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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节 坚强还是柔弱

    大漠黑骑第五骑兵团夜袭幼虎大营,敌军大营立即一阵躁动,一把把熊熊燃烧的火把,就像一只只突然出现的萤火虫,漫延山坡。

    易寒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敌军今晚别想睡个安稳觉了,大部队立即连夜撤离此地,明天早幼虎就会发现昨夜突袭他部队的敌人已经不知去向。

    天蒙蒙亮,幼虎营寨静悄悄的一片狼藉,士兵在清理营帐,连续的几日都是在马背渡过,昨日又经历了一场紧张的战斗,再加昨夜的骚扰,士兵紧绷的神经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心里生怕听到敌人的厮杀声,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

    幼虎见了士兵个个身心疲惫,下令全军休息一天,养足精神,对士兵来说,现在终于可以躺下来睡觉,是何等的幸福啊,幼虎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呢?难道胜券在握,有恃无恐,或许他明白疲兵作战是为不智,做出休息一天的决定也是迫不得已。

    安排警戒卫士巡逻于中军外围,同时派探子去探查敌人情况,麒麟是攻是拖,他心里都有应对之策。

    安静等候探子的消息,一会探子来报说并没有见敌军的任何踪迹,幼虎走出大营,遥望易寒营地所在位置,摇摇可见敌军旌旗遍布山头,转身对探子问道:“你可探查清楚了,敌人的营帐如何?”

    那探子应道:“并未靠近探清,林木遮掩也难见敌人营帐详细位置”。

    幼虎立即道:“你派一队人靠近探查清楚,若有敌人杀出不必缠战,立即回来”。心中暗忖道:“难道麒麟已经感觉到危险,连夜撤退,昨夜佯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疲我之兵,让我无法拖住他,也不知道大元帅那边是否来的及将麒麟大军给拦住下来”。

    一会之后探子快马回报,说敌人营帐人去山空。

    知道这个消息,幼虎并不感觉惊讶,本来麒麟大军就不适宜在此缠战,他不与自己全面决战,而撤退也是迟早的事情,让他有点意外的是,居然是连夜撤退,也不着急,召见军中将领来大帐议事,说明敌军的动向,听听其他将领的意见。

    众将领思索了一会,斡勒道:“麒麟不正是为了支援反抗军的吗?怎么撤退了?这样也好,我们立即赶赴桑干河,将这支可恶的反抗军给消灭了”。

    其他将领听到这个建议也纷纷点头赞同,麒麟大军与自己势均力敌,他们是没有把握战胜,自然是拿那支反抗军出气,而这也是一开始的目的”。

    幼虎突然道出惊人一语,“我们的目标不是那支反抗军而是麒麟的大军。”心中暗道:“只要清楚了这一道障碍,从此地至北边就全部是我们的地盘,只要花三年时间,在我国与大东国接壤山峦打通一条路道,从此以后我们就不必借道北敖而行”,此事乃是高级机密,就算在场的大将也不知道。

    安卑的国土在大东国的东北方向,但是两国之间却有着天然的屏障相隔,虽能穿过,但是所走的都是崎岖的山路,根本没有一条宽敞的道路可以让车马通行,这也为什么位于大东国东北方向的安卑要侵略大东国却需要借道北敖,从庸关进入大东国的国境,倘若让安卑打通这道天然屏障,物资粮草可以通过马车运送抵达大东国,那两国可就没有明显的界限之分,纷争也会从雁门关、庸关蔓延到大东国的东面,安卑的野心可真不小,打算将大东国北边一带的国土纳入自己版图之中。

    众将闻言大吃一惊,“将军真的打算与麒麟决战,可是缀罕将军两万人的部队根本不足矣拦住麒麟的大军,麒麟若是强攻,缀罕将军连半日都坚持不住”,缀罕所率领的部队都是步兵,根本无法与大漠黑骑对抗,在大漠黑骑的冲锋之下,又如何抵挡,所以有此一言。

    幼虎淡淡道:“要消灭麒麟这支大军,并不一定要与之决战,连带反抗军一并困死在桑干河北岸即可”。

    一将问道:“可是我们拿什么兵力来困住麒麟的大军,稳妥一点最少需要三十万的兵力”。

    幼虎淡道:“大元帅已经亲自率领二十万的大军,断麒麟退路,这一次麒麟插翅也难飞”。

    “什么?”众将闻言,即是惊讶也是兴奋,安卑的战神,三军统帅,大军倾巢而出,他们可以预见一个结果,那就是麒麟节节败退,被逼至桑干河北岸,再无退路,粮草耗尽,破釜沉舟想突破重围,最后却是全军覆没。

    幼虎朗声道:“全军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出发,配合大元帅从右翼包围敌军。”

    而易寒这边凌晨时分,却与安卑军队在陈家山遭遇,他知道,假如这一次无法突破敌人在陈家山的防御,那就别想永远离开此地,所以立即命令全军强攻,一定要冲破敌人在陈家山的防线,大漠黑骑最擅长的就是冲锋陷阵,他们像野兽一样,不顾一切前仆后继一头扎入敌人营地之中,试图撕开一道口子,让大军穿过。

    大漠黑骑像大海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冲锋,一浪高过一浪,没有后退,直到战死才会停了下来,然而后面又有更多的战马扑了去,更加汹涌,更加疯狂,比鹰骑交手的场面更加惊心动魄,这一战关系的是整支大军的生死,可以想象易寒这边是什么态度,不死不休。

    在大漠黑骑的不停冲击之下,安卑方面看似顶不住了,可是为了抵挡住大漠黑骑的冲锋,安卑士兵甚至不顾生死,贴身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大漠黑骑前进的步伐,这场遭遇战激战了几个小时,从凌晨到中午,倾尽全军之力愣是无法冲破敌人的防线,这会易寒大军伤亡惨重,屡番强攻无果,气势渐弱,已经无法发动更有威胁性的冲锋,人疲马乏,易寒只好下令暂缓进攻,至此刻背腹受敌之局已然形成,可以知道,镇守陈家山防线的这支敌军兵力是如何的充沛,否则如何能抵挡大漠黑骑不顾一切的冲锋,他的背后还有幼虎的大军,此刻大军已经处于困境之中。

    下令暂缓进攻的同时,易寒立即召开军事会议,讨论对策。

    苍狼凝重道:“刚才我看了敌人的旗帜,敌军统帅正是安卑战神越里古”。

    易寒沉声道:“我不管敌军统帅是谁?问题是敌人兵力强大,我军不顾伤亡,倾尽全力强攻却无法突破敌人防线”。

    林毅岳惋惜道:“可惜了,刚刚也不是没有机会,敌军实在是太顽强了,我们不要命,他们作为防守的一方也不要命,竟贴身冲过来挡住我军战马前进的步伐。”

    苍狼道:“因为他们知道此战的重要性,若被我军顺利突围,岂不全功尽弃,越里古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否则他便不是越里古了”。

    易寒沉声道:“刚才我举目瞭望,我军撤退,敌军就立即修建工事,我们已经没有机会突破敌人的防线了”,叹息道:“没想到还是晚了”。

    苍狼道:“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找另外一条道路离开此地,我们只带了几日干粮,在此长耗只能活活饿死,元帅,看看地图,研究一条撤退的道路”。

    易寒沉声道:“不必看了,桑干河一带的地形我早熟记在心,正面是敌人的腹地,等待我们的是敌人重兵把守的城关要塞,没有充分准备又如何攻城,就算能强攻下来,也是死路一条,而西面是幼虎的大军,此刻再往西行,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幼虎,还有整个北敖大军,敌人给了我们一条不得不选的道路,朝南撤退,而那里也是一条死路,一条桑干河将让我军望河兴叹”。

    陷入困境!战局危机!所有人的表情变得凝重,没有人开口说话,中军大营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苍狼说道:“战场之千变万化,在我看来桑干河或许有一线生机,我们面对的是地形困难,只要想出法子,问题就迎刃而解”。

    林毅岳沉声道:“这么多士兵战马,无桥可行,如何渡河,除非有大量的战船接渡过河,别说整个大东国都找不到这么多的战船,就算有,短短的时间内又从那里筹集,就算能筹集到,三面被围,士兵只带了几日干粮,又如何坚持到那一刻”。

    苍狼道:“元帅不是安排了船只接送反抗军渡河吗?这反抗军顺利渡河,这些船只不是可以顺利接送我们离开吗?”

    易寒道:“我估计反抗军顺利渡河也需要一日的时间,而我军却需要两日的时间,敌人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

    苍狼立即道:“那也要试一试,总比白白战死的好,元帅不要犹豫了,等反抗军顺利渡河,这船只也离开了,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求救无门”。

    易寒当机立断道:“好,就这么定了,全军往南撤退。”

    众将不敢疏忽捉紧时间,大军刚刚进行一场激战,未休息片刻,却又匆匆行军,困难当前,所有人咬紧牙根坚持,不敢拖延行军速度,昨日他们还巴不得反抗军顺利渡河,这会却希望反抗军没那么顺利,能赶得及。

    半日行军,终于抵挡桑干河,沿着辽阔的河岸走,河水之难觅一只船只,河岸之更是不见反抗军的半点踪迹。

    快马前面探路,寻找反抗军的渡河地点,易寒越走着心底越凉,难道真的天要亡我。

    只见前去探路的快马往回奔驰而来,所有人心一紧,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却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只听探子回报道:“元帅,前面三里外发现地面有大量的脚印,一直延续到河边,却没有发现一人一船”。

    所有人顿时心头一黯,来晚了,反抗军已经全部撤离了,易寒什么话也没说却没有放弃希望,说不定还留有少量的船只能通风报信。

    一会之后到达探子说的那个地方,只见地面无数的脚印,河边还留下多的数不清楚的船痕,已经可以知道,反抗军便是在这里渡河的,而船只也圆满完成任务离开此地。

    林毅岳问道:“元帅怎么办?”

    易寒默不作声,什么办?他脑子里乱成一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只能跟敌人决一死战,然而已不足五万人的军队对抗至少二十万的大军,已是必败之局,只是杀多少的问题:易寒突然感觉有点茫然,难道此地就是自己落下帷幕的地方吗?以身犯险,他却没有后悔,人力总是有限的,也怀有私心的,他做不到为了大义而眼睁睁的看着宁霜送死,不该来,他还是来了,也许多情的他并不配做一个元帅,只是累及了众多忠心追随的将士。

    易寒打起精神,自己不能辜负这帮将士,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认输,立即下令全军休息,派多路探子去探查敌军的踪迹,却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

    主帅并没放弃,心灰意冷的将领也鼓起士气,尽人事知天命。

    易寒正在部署大军,这时一个将领来禀,说擒住一个可疑人物。

    易寒一讶,也没细想,说道:“押过来”。

    一会之后,只听将领禀道:“元帅,已押到”。

    易寒抬头,大吃一惊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可疑人物正是宁霜,只见她一身污迹,鬓发散乱遮住脸容,都快认不出来了,看来这些日子她很辛苦。

    宁霜笑道:“船太挤了,不去”。

    易寒有些生气,“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话”,只见宁霜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指着她怒骂道:“你知道不”,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让左右退下。

    立即指着宁霜的鼻子骂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孤军深入就是为了救你性命,你却他.妈的还给我留在这里”,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于易寒大发雷霆的怒骂,宁霜却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她能理解易寒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自己让他不来,他还非要来,难道忘记了自己当初对他说过的话吗?她是个恶毒的女子,死了就死了,又有什么干系呢?

    宁霜朝易寒走了过去,少见的柔声道:“事已至此,假如这是你宿命,我又岂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有我陪你不是很好吗?”

    易寒此刻却被怒火冲昏头脑,无法深刻的去体会宁霜的用心,他只知道自己为了她让大军陷入绝境,这个女人还他.妈的不走,他冲了过去一巴掌就打在宁霜的脸。

    这一巴掌含怒而扇,力道很重,宁霜污秽难辨容颜的脸颊立即出现了鲜红的掌痕,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打了之后,易寒很快就后悔了,他这一辈子没打过女子,却对着愿意与自己同生共死的爱人动手。

    宁霜轻轻的整理了混乱的鬓发,正视着易寒,这张沾满尘灰的脸已经难觅一点天下第一美人的痕迹,还能认出她来的是一双亮如灿星的眼眸,这双眼睛依然神采奕奕,看不到任何一点失落悲伤,好似涂朱的血迹沾了唇角,挂着那淡淡的笑容。

    宁霜淡道:“任何人敢打我,我都不会跟他客气,这一次我破例不生气,剩下不多的时光,我想好好和你相处。”她依然冷静如斯,她依然站在易寒的角度去体谅他的心情,所以对于易寒打她一巴掌的举动,她根本没有一点怨气。

    易寒这会已经不怨她了,心中的怒气也被宁霜淡淡的一语给化之无心,要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女子,无论她多么强势,终究是女子,而拼杀沙场也终究是男子的使命,可是她却披战袍,做着男子应该却做的事情,此刻自己早已置生死之度外,可是两人自从一起就没有几天安宁日子,从稿京到西夏,又从西夏回到大东国,一直都在奔波着,今日若让她随自己葬身于此,又如何舍得,又如何对的起她藏在内心深处的百般柔情,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内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惹她,害的她跟自己吃苦,宁霜强势的形象在易寒心中荡然无存,此刻此景,她只是一个需要疼爱呵护的弱女子,易寒越陷越深,心头泣诉哀怨。

    宁霜走了过来,伸手抚摸易寒的脸颊,柔声说道:“我真的没有生气,你不必内疚”,她不是一个会说出这样话来的女子,可是她还是说了。

    易寒抬头凝视着她,宁霜立即回报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黑的脸只有牙齿是银白的。

    突然易寒紧紧的将宁霜拥抱在怀中,闻着她身的气味,却让他更是又疼又爱,真是柔肠寸断,眼眶红润道:“我一直拿你没有办法,直到今日我也无法改变你的性格,此刻我真的宁愿你不是这样的宁霜”。

    淡定的宁霜听到易寒的话,身子微微颤抖,感受到易寒的悲伤,她心头如万箭穿心般疼痛,她多想与易寒朝夕相处,她多想在他背后帮他指点江山,平复自己内心的伤痛,轻轻道:“你是个如此痴情的人,倘若我舍你而去,岂不是配不你的痴情。”捧着易寒的脸,凝视着,“遇你,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为了你,让我去做任何肮脏卑鄙的事情,我也毫不犹豫”。

    易寒悲伤无语。

    宁霜笑道:“我们从未好好呆在一起,难得有这个机会,不如你吟几首诗给我听,让我来点评点评”。

    此刻易寒如何能吟出诗句来,易寒问道:“宁霜,你不悲伤吗?”

    宁霜嘴角的笑意顿时僵硬,泪水无声无息的从她的眼眶流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说:“悲伤,我舍不得你”。

    宁霜流泪了,易寒以为这个女子永远不会落泪,她终于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娇弱的一面,心头涌起熊熊烈火,有一个坚定的念头,他不能让眼前这个女子伤心,一脸坚毅,也不悲伤,伸手去擦拭宁霜脸的泪水,沉声道:“我们还未死,还不到那个时候”。

    宁霜轻声问道:“我哭了吗?”

    易寒点了点头,宁霜轻道:“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

    易寒轻轻道:“没有关系,你是女子,哭哭泣泣是的你的权利”。

    宁霜冷声道:“任何看见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活着”。

    易寒一傻,看了看突然变脸的宁霜,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宁霜突然嫣然一笑:“你也活不长”。

    她一脸污秽,泪水在她的脸颊冲刷出一条白线来,这个模样让易寒感觉像看在街乞讨的小乞丐一般,有几分可爱,又让人心生爱怜,唇色朱樱一抹洁白足矣让人感受从她身散发出来的美丽。

    易寒看着看着竟笑了起来,心头的阴霾悲伤一扫而空,易寒深情款款道:“你真的是太美丽了,美丽的让我在你面前心生自卑”。

    宁霜凝视着易寒的眼睛,问道:“这会你不悲伤了”。

    易寒晒道:“不悲伤了,应该高兴才是。”

    宁霜淡道:“死并不可怕,就像现在,虽然死亡逼近,我却很开心”。

    易寒捉住宁霜的手,忙道:“不会的,我不是让你死。”宁霜听到这句话反应很大,立即抬头冷冷的看着易寒。

    易寒能感觉到自己握住那双柔滑的手在慢慢变得僵硬,忙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不会死”。

    宁霜淡淡道:“假若你比我先死,我要挖了你的坟,将你的尸骨暴晒在阳光下”,俗话说入土为安,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人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来,宁霜在警告。

    易寒轻轻的叹息一声,心中暗忖:“有人像你这么说话的吗?好好的话非要说的如此恶毒”,手掌却轻轻的移动到她鲜红的脸颊,这一巴掌是自己刚才含怒而打,一定很痛,轻轻的摩挲着,似被打的是自己,宁霜不知觉的侧着脸,让自己的脸的肌肤与易寒贴的更近,表现出女子婉柔依恋的一面。

    彼此之间对视着,嘴唇距离慢慢的变近,直到接触在一起,周围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喘息的声音,易寒用自己宽厚的双掌交叉覆盖在宁霜的肩膀之,轻轻的慰籍着,这是爱却不是欲,远来人真的能做到将爱与欲分得这么清晰。

    宁霜此刻是安静,眉黛青丝是静止的,凝着永远不变的美丽,整颗心都沉浸在易寒百般温情的呵护,她真的感受到自己在易寒面前只是一个女子,就算她强大到可以为所欲为,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女子,她唯独愿意向易寒承认自己是个女子。

    “元帅,我听说”

    苍狼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却目瞪口呆,他无法想象元帅为何如此用力的拥抱着一个男子。

第七十七节 身世之谜

    宁霜倒是坦然,并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易寒连忙松开手,眼下是危险时刻,他却还在留恋儿女私情,心里自然有些内疚,但是他真的需要给宁霜一个拥抱,一个愿意与他共赴黄泉的爱人。!。

    易寒淡定道:“拓跋将军有何要事?”

    苍狼脸表情有些尴尬,脚步边往后撤退边道:“没事,我听说士兵捉了一个可疑的人,没有想到是宁军师,你们聊,慢慢聊,我吩咐他们不要来打扰你们,我就先走了”。

    易寒欲叫住他,苍狼却溜的比兔子还快,只听宁霜道:“易寒我想听你给我吟诗”。

    易寒看着宁霜那双透着期待的眼睛,心头一阵怪异,她为何会露出如此神态,她是宁霜可不是拂樱,该不会真的变得娇滴滴的弱女子。

    那双美丽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易寒看,看的易寒大脑都有些短路,过了一会吞才吐道:“我实在想不出来,宁霜此事日后,再说,我们还是一起商量对敌之策”。

    说着转过身,摊开地图。

    宁霜轻轻的走了过来,淡道:“你知道的,前有追兵后无退路,这是一个绝地,等安卑大军到位,部署一番,不会让我们看见明日的太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却连地图也没有去看一眼。

    易寒道:“我有大漠黑骑,关镇联军也是精锐中的精锐,要突出重围也不是没有可能”。

    宁霜道:“你的底细,敌人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觉得像越里古这样的人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吗?他大军倾巢而出可能空手而归吗?”

    这会易寒却没有任何畏惧,宁霜的到来,让他可是正视死亡,就像一盘棋的输赢,却与死亡无关,平静道:“我会让越里古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宁霜道:“就算杀了再多的敌人,只要能将你的军队消灭,相信越里古也在所不惜,所以不要妄想敌人有怯敌之心,要获胜只能在武力面堂堂正正强过敌人,可惜,易寒你却没有这个实力”。

    易寒沉吟不语,只听宁霜道:“我姐姐已经来了,可是她赶不及”。

    易寒大吃一惊:“你刚才说什么?”

    宁霜道:“宁雪已经出兵了,她也一定在密切关注桑干河的局势,可是她知道的太晚,远水救不了近火”。

    易寒显然非常疑惑,“这中间隔着一条桑干河,她如何出兵来援”,看了看地图,实在想不明白这西王府的部队能从那条道路抵达桑干河。

    宁霜随意的朝地图一指,易寒顿时吃惊道:“那是北敖的大后方啊,沿途尽是城关要塞重兵把守,这不也是孤军深入吗?”

    宁霜淡道:“要不然,你觉得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倘若你能坚持半个月,西王府大军必定能够抵援,可惜越里古连一天的时候都不会给你,而北敖也不是让西王府大军轻松的穿过自己的地盘”。

    易寒脸色严峻,牵一线而动全身,却把宁雪也牵连进来了,一时之间心情也是十分复杂。

    宁霜淡道:“她那边你根本无需当心,我们宁家有一支奇兵,天下无敌!可冲锋可断后,无人可挡。”,一语之后,说道:“你死后,她会在你步伐继续前进,直到成就霸业”。

    易寒怪异的看着这个突然之间又变得冷静淡然的女子,“你不是说不舍得吗?为何还老提这个问题”。

    宁霜淡道:“这是事实”。

    易寒黯然,自己与宁雪之间终没有一个结局,不知道自己死后,她会不会为自己而悲伤,自己很清楚的记得她说过,很喜欢自己给她带去悲伤,而她也说过,自己一旦战死,她也会悲伤,当时他感觉这句话很矛盾,现在想来才明白,其中包含了如何深厚的情感,这样深厚的情感真的可能会产生裂痕吗?他认为就算辟天大斧也砍不断。

    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她的睿智,她的优雅,她的调皮,她的痴情,还有她的无情,一切都一切都是印象深刻。

    情短忘却长,过去的一幕幕已随浮云飘去,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但是记忆却永远不会遗失,倘若自己能够死里逃生,自己一定不会让她与自己分离,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也要将她拥抱在怀中,不再骄傲,不再忽视,告诉她: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愿意卑微愿意迁就,而我只想将你拥抱在怀中,感受你的心跳,还有热乎乎的体温。

    易寒表情凝固,陷入追忆之中,宁霜全部看在眼里,她并没有出声打扰易寒,直到易寒回神抬头看着她的时候,宁霜迫不及待的开口:“其实关于宁雪的事情,我一直在欺骗你”。

    易寒一脸狐疑,表示不解。

    宁霜淡道:“宁雪是我的对手,我想让她一败涂地,你就是我的依仗,而我行事向来就是不择手段”。

    易寒淡淡笑道:“这倒也符合你的性格”。

    宁霜缓缓道:“我已经从她的眼中看出,你就是她的一切,所以一旦失去了你,她就会一蹶不振。”突然哈哈大笑:“她曾跟我说过,她看不起天下痴情的女子,因为一个女子活着的意义并不仅仅为了任何一个男子,这实在是天大的笑话”,说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易寒。

    易寒正色道:“这并不好笑,她说的没错,女子活着的意义并不仅仅为了任何一个男之,只是有时候会身不由己,明知道已经失去,再惦念也没有用,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无日无夜的思念着”。

    宁霜似乎非常开心,笑道:“她取笑天下痴情的女子,到头来她也过不了情关”。

    易寒实在不明白宁霜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导致宁霜会不择手段的对付她的姐姐,难道她忘记了吗?当初是谁不顾一切将她从绝情山庄里救出来。

    宁霜畅快大笑,用怪异的语气道:“真的好可怜,看见她痛苦悲伤的样子,我心里真的好不忍心啊,终于我可以可怜可怜她了,而再也不用看见她出现在我面前那副胸有成竹,淡定从容的表情了”

    易寒很不舒服,只感觉眼前的宁霜活脱脱的就是个魔鬼,将其残忍冷酷无情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这还是刚才那个流露出柔弱的女子吗?

    易寒冷声道:“宁霜,不管如何,她终究是你姐姐”。

    宁霜笑道:“你不觉得我们姐妹除了好强以外,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吗?”

    易寒沉着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宁霜轻笑道:“她却不是我的姐姐。”

    易寒立即道:“你说清楚?”

    宁霜笑道:“你还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这个人说出来你也识的,便是西王府的王爷,我不用猜也知道西王是死在谁的手”。

    易寒大吃一惊,宁雪真实的身份居然是西王爷的女儿,可是设计杀了西王的正是宁雪啊,既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却又为何杀了他,这当中又是存在着怎样复杂的关系,或者宁雪真的利欲熏心到可以绝情绝义的地步吗?

    宁霜轻轻道:“易寒,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宁雪很可怕,可怕到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可以痛下杀手,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易寒很冷静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这才是最最关键的,从很早的时候,易寒就知道宁雪对西王府抱有很明确的目的,要颠覆整个西王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需要多年的谋划,宁雪谋划已久,否则那日婚宴,她不可能在仓促的时间内制造出如此多天衣无缝的事端来,联想到当日在方府花园她对自己所说的话,那种语气神态是无奈,又不得不去做,这当中又有什么缘故呢?

    宁霜缓缓道:“大娘在生下宁雪不久之后就死了,当然我没有看见,这是父亲告诉我的,从小,我从父亲看着宁雪的眼神中就有一种深深的浓情,这种眼神父亲却从未用在我的身,这让我有种**想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厚此薄彼,我长大了,我眼睛看待事情也变得更加清明了,宁家一直与西王府保持一种很奇怪的关系,彼此之间走的很是亲近。宁雪是个孤傲的人,如我前面所说,她并不将天下男儿放在眼中,或许在她眼中,自己才是男子,而所谓的男儿在她心中只不过是附庸,所以才会说出“一个女子活着的意义并不仅仅为了任何一个男子”这样的话来,她对任何倾慕她的男子不假颜色,唯独却给颜觅风好脸色,让他有机会接近自己,倘若你认为她对颜觅风有好感,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实在是太了解她了,从小宁雪的一举一动就发生的我的眼皮底下,可是她为什么会唯独对颜觅风露出笑容呢?宁雪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联想到宁家与西王府之间奇怪的关系,我察觉到这中间有着阴谋。”

    易寒聚精会神的听着,宁霜停了下来,笑道:“易寒,你好像很感兴趣”。

    宁雪是自己关心的人,易寒岂又不想知道为什么?没有表情道:“你快说!”

    宁霜继续道:“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人能瞒过我,所以我就一直秘密搜寻有关此事的蛛丝马迹,终于让我找到一封宁雪藏的很深密的信,这封信是大娘留给宁雪的,看了这份信之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看着宁雪的眼神会有一种深深的浓情,因为父亲深爱着大娘,而宁雪实在太像她母亲了”。

    易寒问道:“你不是说过她在生下宁雪之后就死了吗?”

    宁霜淡道:“从那封信的字里行间,我能了解到大娘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大娘不是病死,却是自杀。”

    易寒忙问道:“为什么要自杀?”

    宁霜问道:“易寒你听过燕云十八骑吗?”

    易寒点了点头,宁霜道:“大娘与父亲都是燕云十八骑的一支,还未明媒正娶,他们二人已经私定终身,大娘美丽之名在镐京城盛传已久,西王贪恋大娘美色召其进入王府,在酒菜中下了迷药将其侮辱,想借此而让大娘不得不委身于他,在此之前西王已经屡犯暗示大娘家中长辈,甚至不惜口头威胁,目的就是要纳大娘为妃,可是大娘与家中长辈却态度强硬,坚决不从,以至于西王才动了强行霸占大娘身子,逼她不得不得嫁给自己,可惜的是大娘却宁死不从,西王动了杀了大娘之心,终于还是心存妇人之仁没有动手,却威胁:倘若大娘敢将此事泄露出去,他就要将大娘一族全部格杀,一个不留。”

    宁霜停了下来,问道:“名门闺女,还未出阁却被歹人坏了身子,却又该怎么办?”

    易寒思索片刻之后,应道:“若是刚烈贞洁之女定是自缢以表清白”。

    宁霜点了点头,“大娘是个好文厌武的女子,深知道德伦常,所以她选择了自缢,却偏偏被我父亲撞见将其救了下来,父亲非常愤怒的问大娘为什么,大娘却是闭口不讲,在父亲再三追问,舍命要挟之下,大娘才说出了实情”。

    父亲安慰大娘,并再三表示并不在乎,同时心中也将西王列为生平必杀的仇人,为了生怕大娘做出傻事来,父亲立即向大娘家求亲,亲事却办的十分草率,因为这个时候大娘已郁气堆心,病重在床,父亲无日无夜的在大娘身边照料,他明白大娘心里有坎过不去,他费尽心思却也无法化解大娘心头的这道坎,不久之后两人却发现了一件更为糟糕的事情,就是大娘居然怀有身孕,大娘病重,夫妻之间并无法行房,父亲深爱大娘,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苛刻要求,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自然是一目了然。

    大娘说她想死,可是却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父亲这才知道大娘一直萌生死念,因自己日夜陪伴,才让大娘没有机会自缢,父亲害怕,他告诉大娘:这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同时为了让大娘有活着的念头,他一直叮嘱大娘就算不顾及他,也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

    十月怀胎,这段艰苦的日子也算熬了下来,大娘生下一个女婴,父亲取名宁雪,其寓意大娘也明白,从宁雪诞生到这个世界,她像雪一样银白无秽还没有沾染过半点污染,他也想借此告诉大娘,孩子是清白的,不管她到底是谁的种。

    大娘还是选择了自杀,就算不自杀,长期郁气积心也让她病入膏肓,死期不远,她似其她刚烈贞洁的女子一般,选择了一个还自己清白的方法,并留下两封信,一封是给父亲的让他必须继弦,一封却是留给成年之后的宁雪。

    父亲将对大娘的爱转移到了宁雪身,从小宁雪就体弱多病,为了让宁雪健康,父亲几乎费劲了心思,可是他却忽略了我的母亲,忽略了我!他竟然因为别人的孩子而忽略了自己的亲身骨肉。

    这会易寒已经眼眶红润,这样悲惨的身世连他这个身外人都为之凄然,更何况身处局中的宁雪,听到宁霜语气变化,不悦道:“宁霜,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父亲的行为多么可敬可佩”。

    宁霜轻轻一笑,似冷酷无情的魔鬼,淡道:“小时候,我不懂事,我怨恨父亲的厚此薄彼,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是与宁雪反其道而行。”突然哈哈大笑:“我那好姐姐至此刻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瞒在鼓里呢?”

    易寒冷声道:“这是你痛恨她的原因吗?这就是你与作对的原因吗?宁霜你实在是太无情了,你们之间的姐妹之情跟血肉无关,而是多年的相处。”

    宁霜淡道:“这是我们姐们之间的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走到易寒身边,伸手摸着他的心口,戏谑道:“怎么?心疼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心软”。

    易寒不悦的扇开她的手,冷声道:“不要碰我”。

    只听宁霜淡道:“这些年若不是我暗中帮她,她又岂能如此顺利。”

    易寒一愣,讶异的看着宁霜,只听宁霜笑道:“我只是不服输,我有说过我要置她于死定吗?你不必可怜她,她坚韧的很呢,动手杀了西王那一刻又哪有半分心软”。

    易寒低头思索,虽是她的亲生父亲,却也是她生母的仇人,是杀还是不杀呢?这是如何艰难的抉择啊,倘若自己遇到这个问题,恐怕要生生折磨至疯,宁雪呢?她笑容的背后隐藏的却是如何痛苦的一颗心。

    只听宁霜淡淡道:“她是很可怜,易寒,倘若你有机会遇到她,给她一个怀抱,她将一生的情感都倾注在你的身”。

    易寒应道:“那一日她赶我走,我就不应该走,强行将她抱住就是,错过这个机会,也许这一生我再也无法拥抱她了。”

    宁霜并没有应话,她并不想谈论死亡这个问题。

    易寒岔开话题道:“你们姐妹二人内心倒是情真意切,为什么非要闹的这么僵”。

    宁霜轻笑道:“你无法理解我从小与宁雪之间养成的针锋相对。”

    易寒应道:“就像一种习惯,你改变了方式就会觉得别扭,何况像你们姐妹这人这种骄傲的人,谁又肯让步呢?”

    宁霜道:“这话你说错了,不是她不肯让步,而是我让她让无可让”。

    易寒握住宁霜的手,柔声道:“霜儿,不要因为我而去为难她了”。

    宁霜笑道:“易寒,你真的以为你魅力无限吗?让女子看见你就情不自禁的爱你吗?”说着眼神却带着深情凝视易寒的眼睛,光滑的掌心轻柔的覆盖在易寒的脖颈,淡淡道:“当初我从宁雪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对待你的特殊,而我接近你,只不过是想玩你,让宁雪明白,她看的男子是什么样的货色,而我可以尽情的讥笑她,否则你这种货色就是跪在我面前央求,我也懒得看你一眼。”

    易寒一愣,“玩弄我?”

    宁霜嫣然一笑:“不得不说宁雪还是很有眼光的,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货色,普通的女子更是受不了你,偏偏我们姐们都好这一口,喜欢挑战”。

    易寒苦笑道:“这么说,当初你还是站在她那边”。

    宁霜托起易寒下颚,戏谑道:“这个自然,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值得我的用心惦记”。

    易寒听到这句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宁霜是个不服输的女子,她肯在自己面前承认这点已经很不容易了,大概应了那句老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笑道:“那现在我在你心中算什么东西?”

    宁霜开怀大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易寒一把将她搂住,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之,手掌从她的脖子缓慢的朝胸襟部位探入,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可以容许我这么做吗?”

    易寒的爱抚让宁霜有些沉醉其中,永远锐利的眼睛半垂下来,轻柔道:“你要在大帐**吗?”

    易寒一惊,宁霜的下一句话紧接传来:“我倒没有关系。”

    易寒决然道:“不,这些时间我要花在向命运作最后的抗争,我们暂时都不能死,要死也要等到老到彼此都走不动,靠在一起慢慢闭眼睛”。

    宁霜轻声道:“多么让人向往的情景啊。”说着螓首慢慢后仰,靠在易寒的肩膀之。

    这一刻她是温柔依人的。

    痛过,强过未爱!

第七十八节 绝处逢生

    默默支持的朋,谢谢你们!你们尊重我,而我同样会回报你们,我要告诉你们我的激情来了,从下个月起一天两更,这几天就是五一,你们知道我已经没有自由身了。!。单身的朋,赶紧去找个女朋,看了我的,我保证你绝对会走桃花运的,并非说妞的手段,而是对待女生的态度。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黄昏到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到达桑干河岸,所有的将领已经紧密部署,准备迎接一场血战。

    因为出发前为求行军快捷并没有带太多东西,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很简陋,稀稀疏疏没有几个,这些营帐都是将领的居所,大部分的士兵是点燃篝火,围在了一起,士兵都默不作声,表情很凝重,风有些大,士兵感觉更冷了,除了当值巡逻的士兵,大部分人已经随着困意而入睡。

    突然传来噼啪的地动声,凝神细听,声音是从几里外就隐约传来的,有人被吵醒,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远的就看见几里外的地方一片红光耀天,那范围好似初升的朝阳,结合着士兵行军的踏步声,士兵们心里开始暗暗猜想,这是多大的阵势,今夜凶多吉少,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敌人包围了,要突围而出几乎没有可能,既然必死无疑,死亡带来的恐惧也就没有那么大了,自当奋勇杀敌,让敌人给自己陪葬。

    许多人不仅朝桑干河北岸望去,倘若这不是一条河,而是一片平地该多好啊,突然有人惊呼起来,只见远处河中闪烁着灯火,密密麻麻好似天的星辰,灯影连一里,缓缓从东向西移动,这番壮观景像便似秦淮河的万灯齐明,所有的士兵心中涌现出希望,怎么会有这么多船只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些船是来接他们渡河的吗?没有人会怀疑,因为北敖跟安卑根本就没有船只。

    易寒在大帐内并没有睡觉,听到声响,喝令左右速报敌情,他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为大将者,理应迅雷击顶而面不改色,深陷险境更显示将军风度,还等什么,行动!

    突然看见士兵都站起来,欢呼起来,心中讶异,顺着士兵遥望的眼神看去,只见桑干河的东面出现了密密麻麻船只的灯火,一股充盈的喜悦涌心头,这些船只预示着什么,他的眼前出现一条光明正道,他的将士不用拼死一战,他有机会见到宁雪,

    不管来的是谁,她都是我的亲娘啊!

    众多将领就算看到桑干河东面飘来的船只也不敢擅离职守,驻守原地,因为他们的敌人也即将到来了。

    苍狼与林毅岳喜色匆匆来到易寒的身边,林毅岳喜道:“元帅,天降神兵,有人知道我们身处困境,来助我们脱离绝境”。

    易寒当机立断道:“行动有变,林毅岳,你速速率领关中军部和镇西军部设起一道坚固的防线,无论如何也让敌人穿过防线冲进来,掩护西夏部队床撤离”。

    林毅岳眼头坚毅之色,朝苍狼看去:“这一次该轮到我关镇联军的了”。

    苍狼脸露难色,问道:“元帅为什么要让西夏大军先撤”。

    易寒道:“大漠黑骑没有马就不是大漠黑骑了,我一些是我们与敌人正面交锋的资本啊,伤不得,再者说了,骑兵登船不似步兵轻便,涉水迈几步就到了。

    苍狼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也未多加犹豫,那请元帅与我一并船。

    易寒笑道:”拓跋将军,我这个元帅若不坐镇中军,谁来指挥大局,再说了,我若走了,士兵岂还有心恋战,我在军心就不乱,拓跋将军你立即就去部署撤离”。

    苍狼领命退了下去。

    林毅岳道:“足足几万人,这一战最少要坚持到天明”。

    易寒道:“若是让我突围我自然做不到,但是让我坚守至天明却是有把握的,敌军战略意图本来就是想将我军困死,用疲耗之计慢慢的消磨直到我军筋疲力尽,所以敌军的主力还在后面”,看着北面说道:“你看这山林之地如何能同时堆积几十万人,自然是阶梯驻扎,又兵分三路,守是能全部守且相互接应,一旦我军强攻就会背腹受敌陷入孤军被围之境,敌军若想攻却不能全部攻,这狭隘的战场此刻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有利了,安卑做梦也想不到,老天爷并不想让我麒麟死在此地”。

    林毅岳立即退下,布置防御阵型,士兵纷纷拿起兵器听从将领调动,信心同样也是动力。

    林毅岳将防御的重心集中在一点,而这一点也是敌人必攻的位置,因为后面就是大部队登陆的地点,如此一来就抵消了兵力的劣势,有其利必有其弊,这一点承受的压力会非常之大,面对的将是敌人猛烈的攻击。

    苍狼带领西夏大军靠近岸边,只见这些从西至东排列成一排,静静的停靠在离河岸十几丈远的水面,凭空铺照出一条一里的明辉来,绮丽壮观,这些商船都极为庞大,好似河中怪物一般,许多从未见过船只的西夏士兵,睁大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这些东西竟是靠人力制造出来的,船的灯火就似怪物的一双眼睛。

    赏羌问道:“将军,这些船怎么还不靠岸过来”。

    苍狼淡定:“这是浅滩,这些大船无法靠近,稍安勿躁”。

    就在这时,只听船有人开始高声吆喝着,安静的船只面开始传出喧哗的声响,让人感觉突然间来到大街之一样,与此同时,落水声传来,从每只船面跳下来好几个汉子,他们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朝岸边游动,这会停下来的大船又开始动了起来,以一种极为怪异的方式朝岸边缓慢扭动靠近,水中的人喊话,船的人应话,一时之间,人声此起彼伏,既混乱又有序。

    苍狼与大军在岸边着急的等待着,只感觉时间过得是那么的缓慢。

    赏羌听到马蹄声骤起,紧接着便是一阵声势浩大的喊杀声,凭直觉,他知道敌人已经和关镇联军交手了,敌军还未稳下来布置阵型策略就着急的发动进攻,想来是看到桑干河中的这一幕,敌军费劲心机就是想全歼我军,如何肯全功尽弃,可以想象关镇联军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多日的相处,两军已经成为兄弟军,经常可以看见西夏士兵与大东国士兵混在一起,许多士兵都基本能说几句汉语了,赏羌也与这帮大东国将领有了感情,他真的想领兵助关镇联军一臂之力,着急说道:“拓跋将军,怎么这么就,敌人势大,不如我领一万人马去助关镇联军一臂之力”。

    苍狼冷声道:“一切听从元帅调动,这会你虽能帮忙,可是后面你就要拖人家后退了,保存实力,就算关镇联军全军覆也不能有任何的冲动,而我们也不能辜负了兄弟军,他日自然会替战死的兄弟讨回血债”。

    兀南努沉声道:“从来都是我们西夏的铁骑为别人断后,何从有过别人为我们断后,这样置大漠黑骑的尊严与何处,副帅,兀南努请求领兵断后。”此话之意自然是不想登船直到战死为止。

    赏羌打了兀南努一拳,朗声道:“兀南努,我一直看你不顺眼,今夜你的这一番话却说到我心坎去,说的我热血沸腾”,一语之后对着苍狼道:“元帅,我愿意与兀南一同前往断后”。

    苍狼冷声喝道:“不必再说,若敢提起此事,军法处置绝不留情”,此刻还未到时机,依战局而定,若需要兀南努去送死,苍狼绝对不会犹豫。

    那边厮杀声响天彻地,终于这些大船渐渐靠近岸边十丈远,尽管如此人马还是不能涉水,十丈还是太远了,这些商船终于停止扭动靠近,只听有人喊道:“已经接近触底,不能再近了”。

    一人朗声高喊道:“铺路”。

    “铺路”二字,好似山谷回音,一船传至一船,只见从每只船面又跳下来几个精通水性的汉子,他们手里拿着重重的铁索,拉着一头迅速像岸边游动,这些汉子了岸,苍狼这才看见铁索的尾端连着的是一根硕大的钉子,长越半丈,尖锐的一头立即插入入地面,一人扶着另外一个举起早就准备好的铁锤,一下一下的敲打,慢慢的将钉子钉入地面。

    兀南努嫌他们慢,一把抢过铁锤,用力一敲,当的一声巨响,半丈长的钉子完全没入地面,扶着钉子的男子整个人被震的后仰倒地。

    每只船与河岸都连着两条铁索,两条铁索之间越有一丈宽,紧接着只见从船滚下来一排木板,这些木板长三丈有余,宽不到一尺,木板四角钻有小孔,用绳索连了起来,刚好覆盖在两条铁索的中间,一会之间就搭建好一条宽三丈长十丈通往船的道路。

    苍狼大感新奇,不禁惊叹大东国人真的是聪明绝顶,短短时间内便想起这么好的法子,他那里又知道,这是商船管用的方式,在船与岸搭建一条临时道路,方便运送货物,车人通行。

    苍狼看着这些木板铁索搭建的路,宽是够宽,只是看起来摇摇晃晃的看起来不是那么保险。

    那些汉子似乎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这些临时铺建起来的路,马驮着沉重的货物都没问题,有人朗声吆喝:“船了”。

    苍狼也不再犹豫,传令下去,让大军分队有序船,士兵牵着战马踏着这些木板登商船,西夏士兵缓缓的向几百艘船传输。

    苍狼追求的是稳妥有序,只要不乱,慢一点是没有关系,只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这还没有去十分之一,照这样下去就算明天中午也不一定全部船,时间不容许他求稳了,见这些木板可靠性十足,改变船策略,让士兵骑马直接奔跑船。

    大漠黑骑本来就精通骑术,且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战马,人与马之间已经拥有感情默契,虽然木桥摇摇晃晃,但是骑马奔驰船却难不倒他们,这样船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苍狼一开始担心这些木桥的安全性,见这些木桥经的起马蹄的践踏也就放下心来,粗略估计,天亮之前应该可以全部船。

    桑干河出现了似蚂蚁搬家的一幕,你可以看见在数百条木桥面奔驰的骏马,这场面就算百年也难见一会。

    易寒这边确实战况激烈,此刻更是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敌人士兵似乎被下了死命令一般,将领亲自带队,敌人个个勇猛,舍命强攻,现在只是半夜,关镇联军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在此之前敌人都不知道顶了多少波飞蝗箭雨冲了来,关镇联军士兵拔刀贴身拼命,在箭雨的帮助下才守了下来。

    敌人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就没有停止过,这让士兵们怀疑,他们到底还要杀多少人,也是战场狭窄,否则他们早就被密密麻麻的敌人大军给淹没了。

    林毅岳口气凝重道:“元帅,如果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到天亮”。

    易寒举目遥望,果然,防线不断冲出士兵与靠近的敌兵交战,这是实施步兵对步兵的反冲锋,一旦让敌兵涌了来,就似大浪一般不可阻挡,最后被如浪潮般汹涌的敌军给淹没了,一阵血光闪过之后,敌人显得更多了,数量少的多的关镇联军士兵,顷刻便被敌人围剿击杀。

    战局危机!一旦被敌人冲来,火力用于拼杀,敌人后面的大部队就会蜂拥而至,己方狭路防御的优势荡然无存,结果一目了然。

    如此紧张时刻,易寒当机立断,“毅岳,这里你主持大局”。

    林毅岳一愣,只见易寒已经手持兵器,亲自率领一支千人部队冲杀出去,元帅亲自阵,顿时激起将士的士气。

    只见易寒朗声大喊:“麒麟在此!”

    许多冲杀的敌兵立即将目标转移到易寒的身,冲杀过去,看来麒麟这个人头很值钱,能将他杀死可就连升三级,战袍披。

    林毅岳见元帅率领这支千人部队朝敌军号角传来的方向冲杀,立即顿悟,击其必救!打掉敌人前方指挥之处,只是这样一来,元帅要如何逃出生天,这是绝路啊,但不得不说这是妙策。

    易寒一夫当关,敢与之交手的卒将,无不被其斩杀,勇猛非常好似战神下凡,一路无敌,势如破竹杀入敌阵之中,随行将士见元帅如此勇猛,信心十足,紧随其后奋勇杀敌。

    易寒身为主帅为什么要亲自披挂阵,一者他很明确自己的战略意图,二者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对敌兵来说是如何大的诱惑,三者当前又有何人能似他一般勇猛,见神杀神,见佛杀佛,无一合之将,与此同时,他存在于战场就是给全军将士一股凝聚力。

    正面的防线险情立即得到了缓解,敌兵一边贪功围杀易寒,一边还要回救前方指挥之处,这有序的正面进攻已经完全搁浅下来了。

    易寒带领的千人部队竟与敌军激战一个多时辰,可以想象这千人是凝聚的如何紧的拳头,锐不可挡,只是敌人势大,永远也杀不完,也不知道离敌人的指挥之地还有多远,这会他身边已经不足三百人之数,却在原地缠战,再也无法杀退挡在前面那密密麻麻的敌兵。

    林毅岳这边也是着急,元帅陷入重围,他想派兵营救,可是这样做,好不容易缓解的阵线岂不崩溃,再者说了,派再多的人也是有去无回,毫无意义,一脸坚决,坚持集中防守,他不是个蠢人,在战场绝对不能义气用事。

    越里古立于高坡,悉心观察战场全貌,这算什么局面?有这么胡打乱打的吗?问道:“那个身披白色战袍,勇猛非常的将领是何须人也,可有人识得”。

    一将应道:“正是麒麟”。

    越里古一讶:“身为元帅,麒麟亲身披挂阵,浴血奋战,麒麟已经技穷,传我命令,待命三部出阵扑杀,生擒麒麟者高官厚爵”,朝遥望桑干河而去,夜色模糊,也不知道已经逃了多少人,今夜有一个麒麟和关镇联军就不亏了,只要生擒麒麟,这西夏大军也基本废了,西夏王夫在我手中,西夏狼主还不得乖乖听我的,西夏大军还不得反戈相向。

    易寒发现敌军突然发动骑兵,马蹄践踏,浩浩荡荡的冲杀过来,他杀的深入,这会,敌人的骑兵却派用场,没有比用骑兵围剿陷入重围步兵,迅速结束战斗更有效的办法了。

    林毅岳一直集中精神观察并指挥这战局,突然发现元帅托付自己照顾的宁军师不见了,却已经顾不得太多了,敌军出动骑兵一会便到,这会只能派人求救苍狼,先救出元帅再说,战局至此已经坚持不到天亮了,能撤离多少是多少了,至于关镇联军的将士却已经不存撤退离开的念头了

    桑干河这边,西夏大军撤退正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这会已经是四更天,再过半个时辰,大军差不多就能全部船。

    宁霜突然出现,直呼其名:“苍狼,元帅深陷重围,令你派大队骑兵增援”。

    依苍狼对易寒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他的命令,敌军没有追来,那表示阵线还未失守,而一旦陷入困境,也只好做出断后的决定,又岂会多此一举,但是苍狼并没有任何询问,对着兀南努道:“兀南努,你速派一万骑断后,让元帅与关镇将士撤退”,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让兀南努与这一万大漠黑骑去送死,为了顾全大局,牺牲总是难免的。

    兀南努毫不犹豫,决然道:“末将领命!”

    西夏男儿也是不畏惧死亡的,兀南努立即率领一万骑兵迅速增援,而这一去已经不打算回来了。

    苍狼对着宁霜道:“宁军师请船,苍狼用人头担保,元帅一定安全归来”。

    宁霜却应也不应,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厮杀的中心,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别人的生死与她无关,易寒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她就是这么自私,**裸的自私。

    敌军骑兵大军即至,林毅岳大叹晚矣之时,身后一万精骑及时杀出,领头一名猛将身先士众做开路先锋,勇猛无比,正是西夏著名大将兀南努。

    倘若不是此地战场狭窄,万骑冲锋,将是怎样一番排山倒海之势,这会却无法尽展冲锋威力,尽管如此,马背勇士却是万人一心,狂风扫落叶一般快捷,没有一个敌兵能够耽搁胯下战马一步!

    兀南努迅速冲杀至易寒所在的战场中心,此刻易寒身边千人仅剩不到一百之数,若不是靠着易寒逆天的武力,这千人部队早就全军覆没。

    西夏万骑唰的就与迎面杀来的敌军骑兵交锋,不快不慢,战斗的激烈程度升了一个层次,西夏黑骑与安卑骏骑生死对决,气势汹汹迎面杀来的安卑骏骑在短兵相接的一瞬,似火焰被水浇灭,不可思议的被黑压压的西夏精骑给淹没了,大漠黑骑也不停缓,就这样不停的向前冲锋,原本属于安卑的阵线的地盘就这样一步步让大漠黑骑给侵蚀。

    兀南努护住易寒,沉声道:“元帅你带领关镇联军撤退,由兀南努来断后”。

    易寒一脸凝重的看着兀南努,只说了四个字:“兀南将军!”看着冲锋杀敌的万骑一眼,也未多言,立即骑战马返回,他不能死,这万骑是万不得已做出的牺牲,这一旦冲锋已经没有退回来的可能。

    越里古大吃一惊,立即命令道:“速速将这支骑兵给歼灭了,不能让麒麟逃跑了”,倘若让麒麟给跑了,就算全歼这万骑又有什么用,可还是吃了大亏啊!

    安卑立即出动大部队,以为数倍的兵力迎敌,试图迅速解决对手。

    尽管面对数倍于己的兵力,这一万人的大漠黑骑还是毫无惧色,顽强拼杀,安卑就算出动数倍的兵力一时之间也无法将这万骑全部歼灭。

    越里古居高临下看着战局,沉声道:“大漠黑骑果然名不虚传”,眼下全歼这支万人大漠黑骑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越里古却想快一点。

    大漠黑骑抱着必死之心断后,易寒捉紧率领关镇联军撤退。

第七十九节 旧情怀,消不尽

    关镇联军陆续登船只,兀南努能坚持多久是个问题,大漠黑骑虽然勇猛,且抱着必死之心,但毕竟不是无敌的也不是不死的。

    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这会天色已经蒙蒙亮,正在有序快捷船的关镇联军士兵听见身后远远的就传来了冲杀的声响,兀南努部已经全军覆没了,而安卑追杀而来。

    宁霜当机立断道:“易寒,船,已经来不及了”。

    宋剑出请命道:“元帅,由末将断后,请你与林帅船”。

    事已至此,易寒也不多加犹豫,点了点头,商船开始陆续放下铁索,还未登船的八千士兵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决心。

    宁霜叮嘱道:“易寒,快点船”。

    易寒一脸不忍还是果断转身登船,今日所受的,他日一定要让越里古偿还。

    就在这时,桑干河东边传来了歌声,“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众人望去,只见桑干河岸飘来数百只渔船,领头一个老者高举手臂挥动喊道:“易元帅!我们来接将士们渡河去”。

    易寒大喜道;“天不亡我,全军立即涉水船”。

    渔船体型较小,又可以近岸,船快捷方便。

    这八千人的将士立即涉水登渔船,而这个时候敌军士兵也已经杀到,双方在及膝的浅水边进行一番交战,但是却无法改变镇西军撤退的结果。

    易寒立于渔船,看着站在河边无可奈何的敌军士兵,朗声喊道:“越里古,他日我们再分出胜负”。

    越里古看着原本必死无疑的麒麟大军从容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撤退,一脸铁青,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侮辱,倾巢而出,三十万人的军队将麒麟大军困死在桑干河,最后却让敌人从容撤退,这一役损兵折将不说,且完全没有达到如初的期待,虽胜尤败,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急怒攻心,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林毅岳看着卖力撑船脸挂笑容的渔夫,心中有一个念头,麒麟是大东国的希望,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他都能化险为夷,这是天对着这位年轻元帅的眷恋,但是这眷恋却并非无缘无故的,这些渔夫为什么会不畏以身犯险,远道而来,难道真的是天派来的吗?自然不是!

    半日之后,运载有麒麟大军的商船和渔船到达了涿郡港口,林重诺站在岸边等候,身边站着一位华裙贵妇人,不是林黛傲又是何人!

    林黛傲举手遮住骄阳,眼神着急的巡视着,试图从那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脸中找到易寒的身影。

    将士们绝境逢生,岂能不喜,而对于岸的百姓来说,麒麟这支部队却是凯旋而归,他们顺利从越里古三十万大军的包围之下助反抗军撤退。

    反抗军在昨日抵达,桑干河一带的消息已经传了开来。

    苍狼与众多将领从商船走了下来,林黛傲见林重诺迎面走去,也紧随其后,林重诺却不敢限制她的行动,倘若不是方夫人深明大义迅速调动数百只商船,这会大军岂能顺利归来,早已经悉数战死沙场,方夫人是整支麒麟大军的恩人啊。

    林重诺走了过去,着急问道:“元帅呢?”这个问题也是林黛傲此刻最想问的,目光巡视着数十位风尘仆仆的将领,当中却没有易寒的影子。

    苍狼应道:“情况紧急,元帅是最后撤退的,在那些渔船面”,说着朝林黛傲看去,“这位是?”

    林重诺介绍道:“这是方夫人,便是方夫人迅速调动数百只商船助我军脱离困境”。

    苍狼大吃一惊,这个女子竟拥有数百艘商船,这惊讶程度可不亚于她拥有十万大军,可以想象她拥有如何多的财富,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却一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身为西夏堂堂大将军,却施礼道:“拓跋狄代表全军谢过夫人救助之恩”。

    而这个时候,林黛傲在听到林重诺的话,却已经转身朝缓缓朝岸边停靠的密集渔船走去,对于苍狼的举动却没有半点回应。

    几名西夏将领看到林黛傲的举动立即一脸不悦,拓跋大将军从来就没有被人忽视过的,逢人就对他敬畏三分,就连易元帅也对他礼让有加,若不是看在她是大军的救命恩人,早就当场发飙,苍狼自嘲笑道:“好傲的一个妇人”,他是个心胸宽阔的人,被人如此对待,心里也不是滋味。

    林重诺见众多西夏将领不高兴,忙道:“几位可不要冲动,这方夫人还真惹不得,再者说了,她是全军将士的救命恩人”。

    赏羌冷声道:“若不是看在她是全军的救命恩人,岂容她如此嚣张放肆”,兀南努为大军断后壮烈牺牲,他的心情却不是很好。

    苍狼似乎明白知道赏羌的感受,淡淡道:“不要再想了,这就是战争,我们无法避免,每日都要承受,绝境逢生应该高兴才是”。

    众人都是见惯生死的人物,一脸平静没有说些什么,想起兀南努还是内心有些难受的,不过若是连这一点都承受不了,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一名大将呢?

    这一役让关镇联军与西夏大军之间变得更加亲密,彼此都是可以信任的盟军。

    易寒、林毅岳、宁霜三人同坐一船,绝境逢生的喜悦让易寒冲散了因为将士战死而产生的忧伤,在与老渔夫的聊天中,让他的心情变得畅快起来,一点也不被兀南努的死而深受影响。

    宁霜更是毫不在乎,她的眼中只有易寒一个人,别人的生死根本不会在她内心造成半点波动。

    易寒道谢道:“老人家,太谢谢你了”,这一路易寒不知道谢了多少遍。

    老渔夫呵呵笑道:“易元帅你太客气了,若不是元帅你,这会那里还有我们这些渔夫的活路,我们应该感谢易元帅你才是”,突然指着岸边说道:“易元帅,你看那就是方夫人,我们便是因为收到方夫人出动数百只商船前去接渡大军的消息,这才随后匆匆赶往,易元帅更应该感觉方夫人才是”。

    易寒与林毅岳同时一愣,两人都与林黛傲有关系,这会才想到,整个大东国有这个本事迅速调动数百只商船的也只有富可敌国的林黛傲了。

    两人望去,人群密集的岸边,一个华裙贵妇人极为扎眼,一眼就能立即注意到。

    林毅岳感慨道:“我这侄女可真是很有本事,比起她,我这个做堂叔的就大有不如”,林毅岳也是个人物,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林黛傲真的佩服。

    易寒却大吃一惊,看她样子是着急来收拾我的,自己可没有忘记,让林重诺毫不客气的将她停靠在涿郡的商船给征用了,害她蒙受巨大损失,还有就是自己成为西夏王夫又该如何向她解释呢?这说不清楚,若是当着众人的面拧我耳朵,可就让他堂堂一军元帅下不了台,林黛傲是真敢拧易寒耳朵,不过她倒不会不知分寸的让易寒在众人面前难堪,毕竟这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女子,处事有道,不过被她带到没人的地方去收拾就难免了。

    易寒这个时候是真的为难,他害怕见到林黛傲,可是人家为了他而不惜一切,这一点让他感激连见个面都没有,有点说不过去。

    易寒躲躲藏藏的样子立即引起林毅岳的注意,说道:“元帅,这方夫人是我侄女,一会我介绍给你认识”。

    易寒立即摆手道:“毅岳,不必了,就由你表达我感谢方夫人的帮助”,他几番犹豫,这方夫人真的见不得,为了防止越里古趁怀来大营空虚攻打过来,决定还是回营坐镇。

    林毅岳点头道:“也好,我也顺便与她叙叙旧”。

    易寒的举动岂能逃过宁霜的眼睛,她倒是淡定,静静的凝视着江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与易寒绝境逢生应该高兴才是,为何从她脸看不到半点喜悦。

    渔船靠岸,易寒道:“毅岳,我就先回大营了”,林毅岳点了点头,朝林黛傲所在的方向走去。

    易寒朝静静屹立床头的宁霜道:“我们走”。

    宁霜转身淡道:“不必乔装打扮一番吗?”

    易寒苦笑道:“你也不必取笑我了”。

    宁霜脆道:“不敢!”说着走过易寒身边,一步跨岸走在了前面。

    易寒看着她清冷的背影,摇了摇头,又闹哪门子情绪了,这女子还是凄凄的时候好哄一点,朝在岸边一边疾步行走一边四处寻望的林黛傲看去,心中隐有不舍,不过还是下定决心朝相反的位置离开。

    林黛傲的眼睛就没有闲下来,一张张的面孔映入自己的眼中,又一张张的闪过,就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她的心开始有些急躁,脚步也变得更加疾匆,不再保持大家风采,不时回头,生怕自己看的不够仔细把人给漏了,骄阳晒在她那张美丽的脸蛋,几点汗水从额头顺着鬓角垂挂着。

    思君心切的心情若没有亲身体会谁又能理解,是谁让她心动,又是谁让她思念,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会突然发呆,想着他,希望他能拥抱自己在怀中,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吗?他会自己为他的付出而感动吗?她为了两个孩子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她所剩的不多,作为一个女子,她没有例外的一往情深,为情所困,对易寒的爱就是她的灵魂,为了爱人,她可一无所有奉献一切。

    无数个日夜思念,等待的就是相见的这一刻,见不到人,不知道是易寒看不见她还是不想见她,性格刚强林黛傲的心头涌出一丝悲伤,眼眶竟变得润红,有些黯然的低下头,看着逸出裙角的一双粉红的绣花鞋,这双鞋是一早大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之一,可是它却没有机会让可以看见它的人看到。

    突然一个宽厚的影子覆盖在她的身,替她挡住的娇阳,林黛傲心头一喜,猛的抬头,在看在眼前人的相貌,林黛傲脸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林毅岳问道:“黛傲,还认得我吗?”

    林黛傲立即露出笑容道:“毅叔,你当年从军的时候,黛傲已经不小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毅叔和当初一样,不显老,黛傲怎么会认不出来”。

    林毅岳哈哈道;“你们商人的嘴还真是一点都不能信,我老不老难道心里会不清楚吗?”一语之后问道:“既然你刚才能认出我来,为何好像很失望”。

    林黛傲嫣然笑道:“黛傲惊讶的表情却被毅叔看成是失望,大概是黛傲好长时间没有惊喜,这惊喜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怪,让毅叔看错了”。

    林毅岳笑道:“黛傲你现在真的是千锤百炼,我向来不喜欢听好话,不过你却说得我不由自主的愉悦,就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痛快淋漓”。

    林黛傲突然道:“毅叔,怎么不见易元帅”。

    林毅岳淡道:“元帅有急事要先回怀来大营,让我前来向你道谢。”

    林黛傲着急问道:“朝那里走了?”

    林毅岳朝易寒离开的方向一指,林黛傲忙道:“毅叔,我派人送你到我府住下,我办完急事就回来见你”,说着未等林毅岳回话,就吩咐身后的下人,朝林毅岳刚才所指的方向走去。

    林毅岳一愣,看着风风火火的林黛傲,心中暗忖:“这侄女做事干净利落,却也不给别人迂回的余地,如今却不能将她当做当初的小女孩看待了”。

    此刻林黛傲何止风风火火,她的肚子是一团怒火焚烧着,连面都不见,将她林黛傲当做什么,利用的工具吗?若是自己不愿意,他真的以为能利用自己吗?与自己的精明相比,他也就是个雏儿,林黛傲的心痛的厉害,似被生生撕裂开一道口子滴着鲜血,强烈的恨意,愤怒的情绪,让她恨不得狠狠的扇那个男子几巴掌,然后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老娘不稀罕你,你所欠的债,一条一条来算清楚。”

    她的步伐快的似在奔跑一样,已然全不顾夫人的身份,身后的下人跟在身后,在密集混杂的人群中却跟丢了。

    易寒走了一会,看到一间伞铺,却突然停了下来,想起林黛傲对待自己的一幕幕,越觉良心有愧,算了,被她拧几下耳朵又不是吃太大亏,总比让她大发雷霆的好,哎,家有悍妇,这要挺起腰板都难。

    宁霜见易寒突然停下,问道:“何故停下?”

    易寒道:“突然想到有些急事要做,宁霜,你先回大营”。

    宁霜淡道:“想清楚,还是决定回去挨揍吗?”

    易寒一愣,宁霜嫣然笑道:“你的底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可以纵容你玩女人,但不要将我当傻子”。

    玩女人?也就宁霜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对待每一份感情都是真挚的,反口道:“你虽不是傻子,当却是女子,你觉得我是在玩你吗?”

    宁霜淡淡一笑:“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易寒笑道:“你怎么”

    宁霜却没有给他说完整句话的机会,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开,“不要太过纠缠留恋”。

    易寒愣愣的看着她清冷的背影,心中暗道:“宁霜,我还是喜欢你哭泣柔弱的样子,那样的你在我心中好真实”。

    他并不知道,宁霜并不想要易寒的怜惜,这是属于她的骄傲。

    易寒走进的伞铺挑选了一把油伞,却发现身未有分文,身虽有东西可以抵当,却不能拿来当,换了便服,别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手里拿着油伞愣愣的站在那里非常尴尬。

    老板走了过来,笑道:“公子若忘记带银两就先拿去,我信的过你”。

    易寒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拿不该拿,他的厚脸皮只适合用在女子身,对于普通百姓却是脸皮最薄。

    老板笑道:“公子拿去,真的没关系,我们这间铺子做的就是亏本生意,多公子一个也不多”。

    易寒连忙道:“那更不可以了,放下油伞就走了出去”。

    老板却拿着油伞追了去,连忙说道:“公子,我们这间伞铺却不单纯是在做生意,却是为了突然下雨,让行人免遭雨淋,这里的雨伞都是可以随便取去,闲时归还即可,只是很多人拿走后就没有拿回来归还,所以一直亏本”。

    易寒讶异,还有这样的伞铺,朝铺名看去,“遮下醉人”,这个铺名有些文雅更显奇怪,却也寓意深沉,问道:“老板你是糊涂之人,还是修善之人,这么做生意如何过日子”。

    老板笑道:“公子,这铺子却不是我的,我只是个被雇的伞工,据我所知像这种铺子,遍布整个大东国”。

    易寒点了点头,问道:“老板,现在没有下雨,不知道我能不能借伞”。

    老板笑道:“这暴雨湿身,娇阳也是炙人,公子尽管借去就是”。

    既是符合规矩,易寒也就不客气,谢过,拿着油伞返回。

    林黛傲冷着脸寻找那个负心人的身影,也不知道寻了多久,她的心也慢慢跟脸表情一样变得冷冰冰,这个时候却累了,脸容汗水淋漓,身为方家家主自然身娇肉贵,出门坐着轿子,走路有人在前面清路,何从似此刻这番狼狈,随口喊了一声下人的名字,没有人回应,这个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人,立于人群,从没有过的情绪涌心头,无助、悲伤、失落、也不知道该继续找着,还是回府,泪水悄悄的隐藏在汗水中低落到地面,因为一个男子让性情彪悍的林黛傲在一瞬间变成一个弱女子。

    突然林黛傲感觉一片大大的阴影罩在她的头顶,让她不必承受烈日的暴晒,她懒洋洋的抬起头,看见那日思夜想熟悉的脸容,他那淡淡的微笑像棉絮一般轻轻的荡入心头,驱赶走那无助、悲伤、失落的情绪,她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只是这一刻表情却凝固了,忘记了应该在这个男子脸狠狠的扇一巴掌。

第八十节 伏虎勇士

    易寒展示自己最迷人的微笑淡定的凝视着林黛傲,一颗心却紧张的噗通噗通跳过飞快,特别是林黛傲的那个眼神啊,让他全身肌肤凉飕飕的-

    林黛傲挺直身子,只是踏了一步,易寒紧绷的神经突然爆发,猛的向后退了一大步,朗声道:“夫人不要动手!小的知错!”

    林黛傲心头的怒火还没消散,见了他夸张而又紧张的举动,却不禁笑了起来,那张冷冰冰的脸瞬间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易寒见她露出笑容,舒了口气,心中暗忖道:“看来是我太紧张了,她并不是那么吓人嘛”,这么一想,整个人放松起来,脸不知觉的露出了轻浮随意的表情来。

    这一幕自然全部看到一直盯着易寒的林黛傲眼中,“哼!既然知错,你是否知道错在那里?”却不打算这么快就给他好脸色,刚才的不快一定要全部在他身讨还回来。

    易寒嘻笑道:“自然是让夫人给晒着了,夫人满脸都是汗水,看的小的是好心疼,来的慢了,是小的的错。”根本原因并不在此,却是打算胡搅蛮缠蒙骗过关,跟女子最好就不要谈论确切的事情,只会越谈越糟糕,就像女子大发脾气的要你给她一个解释,你费劲口舌还不如一个深吻有效果的多。

    易寒这句话说的林黛傲心里暖烘烘的,嘴却依然不肯温柔半分,“你也不要张口闭口的就是小的,你仗着身份已经快骑到我的头来了,我们的帐一点一滴的来算清楚”。

    易寒呵呵笑道:“夫人,我们是什么关系,算太清楚就太见外了”。

    林黛傲冷笑道:“你倒说说看,我们是什么关系?凭什么就不能算清楚,王夫大人!”

    易寒不小心就露出了破绽,立即就给林黛傲逮住把柄,两人虽说暗通款曲,但是毕竟没有名分,说有关系也说的过去,说没关系,易寒还真反驳不了,这王夫大人四个字更是致命一击。

    易寒神情黯然,叹息一声,“我也是没有办法被逼的,哪家闺女愿意背井离乡嫁到人生地不熟的万里之外。”说实话?现在说实话,这不是找抽吗?善意的谎言还是必须的,对待女子太老实,你就要楞子一个了,何况似他这种风流浪子在女子面前扮什么正经。

    林黛傲听见易寒前半句话,心里已经开始认同了,他这浪荡性格那里愿意被囚禁在皇宫之中,一辈子规规矩矩不能越雷池一步,听到他后半句话既感觉好笑又觉得可怜,就像一个不愿意嫁人的小女子。

    林黛傲忍住笑意,口气温和了许多:“我看你是心里喜滋滋才是”。

    易寒一惊,她真的厉害到能看出我真实的内心,隐蔽的瞄了林黛傲一眼,立即恍悟,她这是故意说反话,嘴还不肯服软呢,深深又叹息了一声,“夫人岂又能体会我内心的无奈,祖国有难,我岂有心情贪恋荣华富贵,倘若真是如此,我在西夏皇宫逍遥就是,何必不远千里返回”,凝视着林黛傲,轻声道:“这里还有我日夜惦记,无法割舍的人”,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听在林黛傲耳中却是情真意切,特别是他那双透着深情的眼睛,让林黛傲为之悸动,为之心醉,不知为何也不生他的气了,这是不是西夏的王夫也没有关系,林黛傲要的是他的一颗真心,至于其他的困难,她会去解决。

    林黛傲想柔声宽慰易寒一番,只是一时下不了台阶,手指随意的梳理了一些妆容,裙幅一荡,莲步轻移,淡道;“跟我回府,我有些话要与你讲”,心里担心易寒没有跟来,却也倔的不肯回头确认。

    易寒岂是不识趣的人,巴巴的赶紧跟了去,像个下人一样高高举起手中的油伞为林黛傲遮挡骄阳,巴结道:“夫人今天真美丽”。

    林黛傲淡淡道:“我都是这样,你说说那里美丽了”,却是认真起来,要易寒说个清楚。

    易寒道:“夫人今日这身缕金彩绣百蝶花裙,精巧艳丽,完全就衬托出夫人高贵端庄的气质,再说夫人这双粉红的绣花鞋却让夫人更显的千娇百媚,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夫人的美丽既惹人怜爱,也引人遐想,你看你看,好多登徒子已经眼勾勾的偷偷盯着夫人瞧”。

    林黛傲自然引人注目,只是她身居权利富贵的顶端,身流露出来的威严霸道,却让人不敢欺辱,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不知引来多少登徒子的非礼。

    林黛傲冷淡道:“你说的是衣服,却不是说人”。

    易寒决然道:“谁说不是在说人,这身鞋子这衣服若是换我来穿,还有谁会色迷迷的盯着我看”。

    林黛傲扑哧一笑,立即又沉声道:“胡闹,你想让人当小丑看吗?”

    易寒笑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表达这身衣服只有夫人穿起来才好看”。

    林黛傲也不打算纠缠这个问题,自己有几分姿色不用易寒来说,他是在讨好自己哄自己开心也知道,淡淡问道:“你这夫人的称呼打算什么时候才改”。

    易寒一愣:“为什么要改,我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

    林黛傲猛的转身盯着易寒,盯着易寒全身发麻,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话了,只见林黛傲用肯定的口气道:“你在我房间里不是这么叫我的”。

    “哦!”易寒淡淡的应了一下,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喊出口,主要她夫人的印象太深入印象了,若是调戏,别说直呼其名,就是喊“娘子”也不脸红,偏偏林黛傲是这么认真。

    林黛傲转身继续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淡道:“你忘记了,对吗?”

    易寒道:“没有忘记,只是当时的情况不一样”。

    林黛傲继续问道:“为什么不一样,不一样是你跟我吗?”

    易寒道:“不太习惯,所以没那么顺口”。

    林黛傲突然岔开话题道:“这一次你让我蒙受损失,打算如何来赔偿我”。

    易寒道:“我是穷光蛋,没银子赔你”。

    林黛傲淡道:“银子我多的是,我也知道你给不起,你看着我喊我的名字一万遍,这笔账就一笔勾销”,她的话虽然平缓,却没有给易寒选择的余地。

    易寒竖起一根手指,失声喊道:“一万遍!”

    林黛傲淡道:“我会帮你数,不要多要你一遍”,看着易寒惊愕的表情,“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便宜的事情,对吗?”

    易寒大声道:“你这是要肉麻死我”。

    林黛傲脸色一冷,咬牙切齿道:“混蛋,你活该被万人唾弃”。

    易寒佯装可怜兮兮,“我说的是真心话嘛”,一语之后笑道:“不过你的诅咒一点也不灵,不如换个更狠毒一点的,千人轮万人草,怎么样”。

    “离我远一点!”林黛傲几乎竭力斯底的喊出这句话,又气又恼,莲步快速挪移之间,裙角飞扬,好似一只骄傲的孔雀在昂首前行。

    易寒苦笑一声,不小心又把她给气坏了,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林黛傲让他感觉亲密,进而表现的放诞无忌,换了别人岂会说出这种话来。

    窄小的腰线,浑圆的臀儿,撩起裙角飞扬优雅的双腿,眼前的林黛傲就似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怕她晒到了,连忙追赶去为她遮阳。

    这会林黛傲气着了,也不再说话,一个快走着,一个快跟着,两人都保持沉默,一直到达淑德府。

    门口候着的下人看见林黛傲出现,又喜又怕,喜是夫人终于回来了,怕是把夫人给跟丢了,难免受到责罚。

    林黛傲阴沉着脸一脸不悦,下人硬着头皮迎了前:“夫人,你回来了,太好了”。

    林黛傲径直走入府内,谁也不看一眼,下人惶恐了跟了去,只听林黛傲冷声道:“你们忙去,不要跟着我”。

    下人舒了一口气,化作鸟散,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屁颠屁颠的跟在林黛傲后面的易寒,有个替死鬼也不错。

    林黛傲走屋子门口,突然停下来,转身瞪着易寒,冷声道:“不是叫你离我远点吗?”

    易寒笑道:“是你让我过来的,我已经离你很远了,你看一路我都没有碰到你一下”。

    林黛傲骂道:“你有胆子尽管碰就是,胆小鬼!”

    易寒轻轻笑道:“不太好,于礼不合”。

    林黛傲又骂道:“伪君子!”

    易寒笑道:“不要生气了,进屋先喝口水”。

    两人走进屋子,林黛傲做了下来,易寒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清水,这时婢女端了一盅糖水进来,“夫人,白果薏米汤。”

    易寒手里拿着清水,却是感觉自己太寒酸太没心意了,林黛傲接过水杯,饮了一口之后,淡道:“放在桌子”。

    婢女放下糖水,离开。

    林黛傲看着易寒,问道:“你不渴吗?”

    易寒笑道:“有点”。

    林黛傲没好气道:“那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来喂你”。

    易寒想说,求之不得,想想把她气得够呛,这话咽了下去,“不敢有劳夫人”。

    这一次他却猜错了,该放肆的时候不放肆,不该放肆的时候却放肆,只听林黛傲冷道:“你就不敢说好,堂堂一介元帅,够资格了,就没这个胆子!”

    易寒品了一口糖水,却是凉的,喉咙一阵舒坦,说道:“好端端的,气什么气?”

    林黛傲冷声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真想把你给剁了”。

    易寒捉住的她手,“你一个妇道人家,这么凶残干什么,温柔体贴一点不是更好”。

    林黛傲甩了几下,却挣脱不了他的手,也就任他捉着,“你不清楚你自己有多可恶吗?”

    易寒却入神的摸着她光滑的小手,喃喃自语道:“这手真美,比少女还要充满光泽弹性”。

    林黛傲黯然道:“我知道自己老了,你也不必说些动听的话来哄我”。

    易寒看着她,正色道:“不会啊,你还很年轻很美丽”。

    林黛傲眼神突然变得特别的温柔:“哥哥,不要再气我了,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很思念你”。

    易寒连忙道:“不气你了,不气你了,真的不想惹你生气,只是心里有愧,不敢面对你,怕你冷眼冷语,心里听了不好受”。

    林黛傲柔声道:“虽是冷言冷语,我的心却是热乎乎的,青春不再,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待哥哥多少个晚”。

    林黛傲一旦温柔起来,真的比少女还要惹人怜爱,更楚楚可怜,更娇弱依恋,她的温柔立即勾起易寒的柔情,忙将她拥抱在怀中,轻轻的拆下她满头银凤珠簪,轻轻道;“黛傲,你不必再等了,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

    林黛傲凝视着易寒,檀唇嚅了嚅:么时候娶我”。

    易寒道:“你的身份尊贵,世人瞩目,不是普通女子,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

    林黛傲摇了摇头,“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心里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易寒犹豫了一会之后,应道:“驱逐夷虏,国泰民安”。

    林黛傲失落道:“那需要很久很久”。

    易寒决然道:“不会,我不会让这局面持续太长时间的”。

    林黛傲道;“你一个人的力量岂又能做到扭转乾坤。”

    易寒道:“黛傲,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在某些方面你的阅历看的比要我清晰,我只有确定自己能给你幸福,才能娶你”。

    林黛傲道:“我亲手做的嫁衣已经拿出来了,哥哥,不要让我等一场空”。

    易寒应了下来,轻轻地抚摸她的发丝,心中暗道:“这彪悍的母老虎一旦温柔起来,却比小猫咪还要温顺”。

    林黛傲情意绵绵的依偎在易寒的怀中,口中吐出喃喃情话,让易寒又痴又醉,好一个柔情似水的林黛傲。

第八十一节 不变的少女情怀

    两人相依相偎之处,男情女痴,眸神朗朗深含所属之意。

    易寒露出微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林黛傲侧着螓首,用眼角回眸一眼,又缓缓的转了过去,过了一会才轻轻说道:“始终怜得林黛傲”。

    易寒赞道:“黛傲,你果然多学多才并不只是一个庸俗的商人,此话余意不尽”。

    林黛傲轻轻一笑:“我知道你听的懂,却不肯明说,多少年了,我不曾似个闺家小姐与人讲述这些,只是遇见你,就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说着目光缱绻委婉,一副少女思郎的情态。

    易寒应道:“如筠斯清,芳华少女独坐,小鸟馋馋欲近却怯,和音交畅,黛傲是否想起少女时候的情景”。

    林黛傲脸容曼笑盈盈,眸凝无限情态,喜道:“哥哥,你看见了?”

    易寒笑道:“我看的一清二楚,虽然此刻你风华绝代,你曾经的少女幽情我依然目睹”,这名门闺秀独坐幽思的情态他不知道暗中偷窥了多少,一副鲜活的情景立即在脑中映出。

    林黛傲突然像个少女般拉起易寒的手,痴喜道:“哥哥,陪我到花园逛一逛”。

    易寒一愣,被林黛傲少女般的情态拉回到现实,她是个成熟妇人,又是方家家主,这成双结队出入,被下人看见了成何体统,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心中莞尔,世人对方夫人了解的太浅了,她的内心深处有着爱追梦爱回忆的少女情怀,笑道:“黛傲,该醒了,你现在是方夫人,让下人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以后如何镇住他们”。

    林黛傲道:“府内后面有一个幽静的院落,我吩咐过了,下人不要过去,那里僻静人稀,有的时候我就在那里独坐”,说着拉着易寒的手晃了晃。

    易寒哈哈大笑,“若不是亲眼目睹,我实在不敢相信,夫人你藏的太深了”,他叫黛傲却称呼夫人,却是暗含调笑的意味。

    林黛傲嗔怨道:“不过去吗?”

    易寒站了起来:“去,怎么不去,我今日什么事情也不做,就陪你,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正值旺春,紫藤花绽放,翠华含英,后院果然幽静,少有人气,花木却来添闹气,林黛傲一身华服,一手执油伞一手拉着裙角款款前行,兴致颇高地享受着眼前的美景,美人似花,花似美人,脉脉春意逸而不喧,她是成熟丽人,却有一个少女的心,既多情又可爱幽贞。

    易寒心中暗暗道;“自己若是早就看见她如此美丽情态,早就被她给迷住了,岂又能似当初一样把持”。

    易寒痴痴的从背后盯着林黛傲的倩影,心中清楚自己已经越来越爱她了,不再将她当做一个可以调戏的对象,却是怜惜爱护的女子。

    林黛傲突然持伞回望,眉目含情,风采动人,裙带随风飘动,一身雍容高贵的华裙,明艳夺昭阳,她的身后一簇盛开的牡丹,冶态轻盈,香风飘荡。

    便就是这番美景,在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前,站着这样一位亭亭玉立的绝色美人,活脱婉秀,暗香袭人,真是牡丹丽姝美相异,赏心悦目同一般。

    易寒一时之间竟看痴了,娇柔的声音传来:“你为什么走这么慢?”

    易寒情不自禁的走到林黛傲的身边,深深感慨道:“黛傲,你骗的我好苦啊!”

    林黛傲脸露出讶异之色,“我从来就骗过你”。

    易寒立即道:“因为我从来就不知道你竟是如此美丽”。

    林黛傲俏脸逸出一丝红晕,美眸勾魂动魄的瞥了易寒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去,却没有刚刚那般畅捷,莲步款款走了几步,轻轻说道:“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

    易寒快步追了去,笑道:“黛傲,你是暗示我要多陪在你的身边吗?”

    林黛傲也没回答,轻声道:“你自己想,也不要让我小看你是个愣子”。

    易寒笑道:“我喜欢你这种说话的方式,遮遮掩掩的,似你以前说的那么直白,多没有趣味,想不到在商场手腕强硬霸道的方夫人也是个大才女”。

    林黛傲道:“怎么说我也是名门闺秀出身,岂容小视,只不过人生的际遇并不是你能控制的”。

    易寒道:“那就回归你的本性,不要做这方夫人了”。

    林黛傲转身,嫣然一笑,眼神恢复了干练老辣,“我也不想当方夫人了”。

    易寒笑道:“早就该这么想了”。

    林黛傲继续道:“我不想当方夫人,却想当易夫人,你愿意为我担当吗?”

    易寒笑道:“这改嫁之事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

    林黛傲冷哼一声,“早就知道你要敷衍一番,我是个寡妇,只要你备礼求亲,我自己能做的了自己的主”,突然眸子大睁盯着易寒问道:“莫非你嫌弃我是个寡妇!”

    易寒哈哈笑道;“没有,你非但是个寡妇,还是个处子呢?至于名声这东西我并不在乎”。

    林黛傲脸刷的就红了,转身继续走着默默不语。

    易寒难得见她示弱,却来劲了,贴身靠近她的后背,附耳轻道:“让你这么多年没尝过那种滋味,实在是委屈了你”。

    林黛傲决然道:“我不稀罕”。

    易寒调戏道;“没试过怎么知道稀罕不稀罕,你这话说得不合理”。

    林黛傲一脸正经看着易寒,“这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没正式娶我之前,不准你碰我”。

    易寒讪笑道:“难道不想先尝一尝”,说着特意朝她饱满的胸襟看去。

    林黛傲突然气的胸口直伏,恼怒道:“你这登徒子,你将我林黛傲当做什么了,我可不是你平日里混迹烟花之地所见的青楼女子”,她一旦生气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易寒讪笑道;“这会怎么不叫哥哥了,青楼女子可是哥哥前哥哥后的叫”。

    林黛傲冷道:“不想叫了,没心情叫”。

    易寒一巴掌拍在她的臀儿,林黛傲措不及防,尖叫了一声。

    只听易寒笑道:“谁说没心情喊,喊的蛮欢快的嘛”。

    林黛傲悻悻道:“你没有听过老虎屁股摸不得吗?”

    易寒哈哈大笑:“你怎么把自己给形容成老虎了”。

    林黛傲啐道:“我本来就是老虎,只不过你吃了豹子胆”。

    易寒道:“你却是一只内心是小猫咪的老虎”。

    林黛傲淡道:“为什么,你心里清楚”,她对易寒特殊对待,易寒不会不知道为什么。

    易寒岔开话题,“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

    林黛傲不再说话,径直朝一处亭子走去,好好的意境却给易寒生生糟蹋了,心情难免不快。

    林黛傲在亭子面的长石凳坐了下来,易寒说道;“虽说这会是春回,你就这么坐去,会凉了身子”。

    林黛傲听他关切之语,心中欢喜,微笑道:“不碍事”。

    易寒理了理衣衫,林黛傲以为他要解衣垫下,忙道:“不必垫了,真的不碍事”。

    易寒笑了笑,也不说破,坐她身边说道:“你屁股一会冻着了,我会很心疼的”。

    林黛傲盯着易寒看了一会才说道:“一表人才的,怎么说起话来却均是粗言秽语”。

    易寒改口笑道:“你的美.臀一会冻着了,我会很心疼的”。

    林黛傲有些无奈,“你天生就是个痞子。”

    易寒哈哈笑道:“我也可以是个风流公子,单纯的是痞子,黛傲你怎么看的”。

    林黛傲笑道:“你只是比较幸运,在我最寂寞孤独的时候出现,否则”

    “否则怎么样?”易寒问道。

    “否则,你早就被我给阉了。”林黛傲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易寒笑道:“确实做一个登徒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特别是这世有夫人这种美艳摧心又惹不起的女子,实在是搁在天下男子心头永远的痛”,想起赵博文的遭遇,心中却不免偷笑。

    林黛傲瞥了他一眼,闷闷道:“那你还做!”

    易寒托着林黛傲的下颚,讪笑道:“这样的美人,若没人敢采岂不是一种遗憾,我们作为登徒子就是为了不暴殄天物”。

    林黛傲轻轻道:“你越来越放肆了”。

    易寒突然哎呀一声,“这石板真的很凉,我的美.臀给冻着了”。

    林黛傲扑哧一笑:“你那也算是美.臀”。

    易寒顺着她的话道:“你的就算?来,我瞧仔细一点”,说着就要撩起林黛傲的裙脚。

    林黛傲毫不犹豫的把他的手给打开,冷喝道:“放肆!你再胡来,我不跟你客气了”。

    易寒讪讪笑道:“这么生分干什么?”

    林黛傲恃然道:“我没跟你生分,这是合理不合理,能做不能做的问题。”

    这个美妇人表面风情万种,骨子里却是冷傲坚贞,难搞啊,难搞。

    易寒问道:“黛傲,你的美.臀凉不凉”。

    林黛傲道:“我们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你若是担心,我们回去就是”。

    易寒道:“我有法子让你的美.臀免遭寒冻”,说着突然将林黛傲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之,笑道:“怎么样,这样就不会冻到你的美.臀,而且还热乎乎的暖肌肤呢”。

    林黛傲措不及防任他施为,也不迂回,坐着就坐着,也不是没有亲密过,不要太过火就是了,突然感觉身子摇晃,问道:“你老摇晃干什么?”

    易寒理所当然道:“这样才能感受你美.臀的丰满弹性”。

    林黛傲猛的就站了起来,果决道:“我们回去”。

    易寒讶道:“这还没坐一会怎么就要回去了,你不是想让我多陪陪你吗?”

    林黛傲沉声道;“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下来,就什么时候陪我”。

    易寒心中暗忖:“这林黛傲还真不好撩拨,也不知道她在床是怎么样的态度,若是正正经经的,可就糟蹋了她这股风情万种的气质,有些不服气的想再撩拨她一下,她隐藏在衣衫内的这一身骨肉此刻来说对他太有诱惑性了,想了想还是算了”,站了起来,随她离开。

    林黛傲道:“毅叔在府内,我要过去招待一番,你先在我屋内休息,一会就回来”。

    易寒道:“我还要回怀来大营一趟”。

    林黛傲讶道:“这么快?”

    易寒点了点头,“虽然看去来局势平稳,实际却是暗流涌动”。

    林黛傲是个做大事的人,不似一般小女子那般扭扭捏捏,应道:“既是如此,你就先回去。”一语之后淡道:“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也不要想成是在靠女子,成大事者有一个必须条件,那就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脉资源,何况我们之间没有你我之分”,说着主动将易寒拥抱,千般依恋万般不舍,只是嘴却没有说出任何挽留的话来。

    易寒轻轻的摩挲她的后背,给她安慰,虽然远远不够慰籍她失落的心情,这样挺好的,带着一点温情一点留恋一点不舍,易寒离开淑德府,行程匆匆却留一个晚都没有。

    林黛傲凝视着易寒远去的背影,内心呼唤道:“我的哥哥,到底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八十二节 痴也愚蠢

    易寒快马加鞭返回怀来大营,这会已经是天黑了,大营一切如初,只是多了三支军队,华中王府,华东王府,还有暂时安置在怀来的反抗军。

    易寒先见了苍狼,问道:“将士们怎么样?”

    苍狼笑道:“元帅放心,将士们心情都不错,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我觉的应该将这支反抗军纳入编制之中,经过这一次,这支反抗军已经不能算是乌合之众了”。

    易寒点了点头:“我也有此打算,现在让他们返回桑干河已经不可能了,我总不能将他们救出来,又放任不管,而且这一带也需要士兵驻扎,以便于稳定地方政权,这样与北敖联军作战,我就可以精兵尽出。”

    苍狼道:“我与品大人商量全军庆祝一下,一者加深将领之间的感情,二者鼓舞士气,三者也算是将反抗军纳入编制的一个仪式,品大人说了,等你回来再做决定”。

    易寒道:“我这里正向李墨和公孙儒哭穷呢?还是等两府的粮草物资到达了之后再说”。

    苍狼笑道:“我回营之后听说两府运至怀来大营的粮草在半路被强盗给劫走了,元帅是你吩咐人去做的”。

    易寒忙道:“拓跋将军,你小声一点”。

    苍狼笑道:“我想李墨和公孙儒多少也有点怀疑你,只是没有证据不敢当面责问你而已。”

    易寒笑道:“他们两人什么反应?”

    苍狼笑道:“倒不怎么放在心,对方夫人的盛举,大军死里逃生似乎更感兴趣,这一整日都在与品大人议论这些话题”。

    易寒问道:“两府是什么态度?”

    苍狼道:“两府粮草被抢自然恼火,倒也重新筹集了一批粮草物资,这一次却是派了大军随行护送”。

    易寒笑道:“同样一条计谋,我是不会用第二次的,两位王爷这一次却是多此一举了”。

    苍狼笑道:“不能这么说,吃了一亏,自然得到了教训,倘若这一次粮草又被劫了,又如何向你交代,要知道大军将反抗军从桑干河解救出来的事情已经开始传了开来,一股势力最不能忽视的就是民众的力量,元帅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易寒道:“拓跋将军你是说,流散各地的湘军以及为求自保的反抗军要投靠我”。

    苍狼点头道:“不错,一支大军要有各种类型的士兵来各司其责,西夏大军与关镇联军都是精兵,若是用于驻扎地方就可惜了,元帅现在要做的就是扩大自己的地盘实力,充实自己的财富粮存,只需要三年,元帅的实力将强大到连北敖联军都惧怕。”

    易寒道:“黄河以北的地盘就这么大,就算我全部占为己有,倘若后备不足,又如何养的起一支强大到连北敖联军都惧怕的军队,总不能强行去霸占别人的地盘”。

    苍狼沉声道:“元帅这点不必担心,你只要担心北敖联军就可以了,越里古和妙瀚不是来度假的。”

    易寒明白苍狼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北敖联军不会无动于衷,自己可以用霸占怀来的方法霸占其他的地方,只是处处存有私心,还能尽心尽力与北敖作战吗?算了,不考虑这个问题了,走一步算一步了,说道:“等两府的粮草物资运达,全军就庆祝一番,至于将反抗军收编的问题,我会让林毅岳先对给那些反抗军的头领通通口风,相信他们不会拒绝”。

    苍狼笑道:“自然不会拒绝,因为跟了元帅你,他们就是有编制的正规军了,却不是什么也没有的乌合之众”。

    易寒道:“拓跋将军,这军中杂务就交给你和林毅岳了,我好将全部精力放在地方政权重建面。”

    苍狼道:“元帅尽管放心,地方政权重建事关大军将来,拓跋狄不会让将军分神”。

    易寒感慨道:“苍狼,这些本来就不是你职责之内,站在西夏的角度,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我自己,却不是为了西夏”。

    苍狼笑道:“人生难得有一个知己,麒麟的决定与西夏并没有矛盾冲突,我能帮忙又何乐而不为呢?何况你头挂着西夏王夫的名号,你的利益就是狼主的利益,狼主的利益就是整个西夏的利益,西夏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

    易寒哈哈大笑:“苍狼,你这理由说得有点牵强了”。

    苍狼笑道:“麒麟,或许你跟西夏没有半点血液关系,可别忘了你的孩子,将来可是要坐狼主大位。”

    易寒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

    苍狼哈哈大笑:“麒麟不要把我当傻瓜,狼主爱你那么深,岂会让别的男子沾染她半分,不是你的孩子又是谁的孩子”,突然低声道:“只是麒麟这断袖之癖却千万不能让狼主知道了,这是朋对你的奉劝”。

    易寒一愣,突然恍悟,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却也不解释,只能越描越黑。

    易寒来到野利都彦的住处,也不敲门轻轻的推门进去,只见野利都彦挑灯殷勤的写着些什么,旁边还放着几本,时不时拿起一本翻阅着,他全神贯注,却没有察觉有人走了进来。

    易寒静静站着,也不出声打扰,过了一会,只听野利都彦叹了口气道:“真是一个难题”。

    易寒这个时候才出声道:“品大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难题将你难住?”

    野利都彦抬头喜道:“麒麟,是你回来了,我也是早才刚刚回来,否则还不因为你的事情而我寝食难安”,一句简单的话却透出对易寒的关切之情。

    易寒笑道:“我可不敢让品大人你寝食难安”。

    野利都彦站了起来,请易寒坐下之后,说道:“还有什么难题,不就是那乔国栋一个问题就把我给难住了”。

    易寒感兴趣道:“哦,什么样的难题?”

    野利都彦道:“我到了乔府见了那位乔太傅,这老头也博学多才,我两就事论事探讨当今天下时局,有去有来倒也彼此认同,直到到乔国栋问了我一个问题,“纵观古今,汉人内乱特别活跃,而面对外战却难觅大树特树的例子,也就是说汉人內战內行,外战外行,他说他一直想不明白,同样强大的兵力为什么对付自己人就能纵横八荒,而对抗外敌却难有大作为。”

    易寒思索了一会之后,应道:“因为生长在这片土地的民族就是这个性格,欲之所惑,私心当道,大东国地沃民饶而造就了一个繁华的国度,越是繁华能勾起人内心**的东西就越多,试想坐拥江山是如何巨大的诱惑,所以当人心中的**膨胀,就会怀有私心,一旦怀有私心就不够团结,当然这也并不是不能解决的,那就是用明文制度来约束,只是随着改朝换代,这些陈旧的明文制度却跟不时局的变化,最好就是根据时局做出修改趋向完整,做到与时俱进。同样这个问题也存在周边几国,只是周边几国地理环境恶劣,生活方式简单,人的**就小,私心越小就越容易团结在一起,为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在这一点方面却表现的缓慢不明显,说来说去还不是“**所驱,私心作祟”。而第二个原因却是这个民族受儒家思想影响,不追求实际,谦让礼让,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坏了自己的名声,对周边几国处处让步,久而久之却给人留下软弱好欺的印象。”易寒从根本和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野利都彦沉思一番之后,“这第二个原因,我有想过,便是汉族受儒家思想熏陶,这第一个原因我听起来有点糊涂,却又感觉很有道理,也是问题的根源,麒麟说的好似天机一般玄乎”。

    易寒有着完整的哲学思想,对于这个时代还没成熟的哲学思想来说,野利都彦确实很难理解,当中所涉极广,因果关系又错综复杂,明明是在谈论战争的问题,易寒却说到了人的**,大东国的地理环境,听去根本不着边际,解释出来又是合情合理”。

    易寒哈哈大笑,他所说的正是这个时代,智者所说的天机,那种渺渺无法细琢的原理,笑道:“品大人,我说的便是天机,只是这些东西虚无缥缈,你想它是就是,你想它不是也不是,永远无法证明”。

    野利都彦点头道:“确实无法证明,麒麟你果真神人也,我现在才知道我还是太低估你了”。

    易寒谦虚道:“一番虚无缥缈的猜测而已,品大人不必过分美赞”。

    野利都彦却盯着易寒,一句话也不说,看的易寒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过了一会只听野利都彦正色道:“我在想你是不是神仙下凡,为何年纪轻轻却知道的比别人要多的多,懂的比别人要深刻”。

    易寒笑道:“那就把我记录下来,好让我流芳百世”。

    野利都彦笑道:“却不知道将麒麟列入名将录还是奇人录,或者风流浪子录”。

    易寒岔开话题问道:“品大人,乔府这一趟可有什么收获,乔国栋是否肯举荐些智士贤才为我所用”。

    野利都彦笑道:“乔国栋说想见你一面,再讨论这个问题,我觉得他对你的态度还是比较肯定的。”

    易寒道:“我不太想跟这些遵从正伦,为人迂腐的老头子打交道,还是品大人你这样的妙人聊的来”。

    野利都彦惊愕道:“麒麟你不打算去见乔国栋”。

    易寒道:“这乔国栋是必须要去见的,我还要向他讨要一个人”。

    野利都彦道:“次你说到一个女子,想讨的这个人是不是他的孙女”。

    易寒点头道:“不瞒品大人,我跟乔国栋的孙女有一段不伦之恋,她是一个寡妇,我却让她怀有身孕”。

    野利都彦大吃一惊,“麒麟,你居然干出这样的糊涂事”,不说无耻下作却是看在易寒的面子。

    易寒叹息道:“何止糊涂简直下作不负责任,却是我放诞不羁的性格所致,我自认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是却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她所承受的压力,所承受的谴责,所遭受的惩罚,就算两情相悦,我也不该图自己一时欢乐,却不顾她的贞洁名义,眼是情煤,心是欲种,我不但是个俗人,还是个自私自利之徒。”如此不留情面的谴责自己,可见易寒内心愧疚良深。

    野利都彦劝慰道:“说来确实是麒麟你的不是,只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易寒正色道:“如今我已正名,那就要承担起这一切,乔梦真我是非娶不可,一切骂名由我来承受,却不能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野利都彦叹道:“这当中却是困难重重,麒麟现在的身份是西夏王夫,又拿什么来另立妻室,说句不好听的,麒麟你现在就相当于妻而狼主是夫,自古那有妻再纳夫婿的道理”。

    易寒哈哈大笑:“还真有,荒淫无道的公主不是嫁了驸马,又纳了偏夫,我也差不到那里去”。

    野利都彦道:“虽有其事,却也不了台面”。

    易寒笑道:“我也不想那么正式,狼主这一关我过的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心里一清二楚。”

    野利都彦不悦道:“就算狼主愿意,麒麟此举要置西夏国颜面于何地?”

    易寒道:“她总不能做一辈子狼主,当初是我将她推这个责任重大的位置,我自然也会还她自由”。

    野利都彦不悦道:“麒麟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你说的是谁,可是堂堂的一国之主。”

    易寒笑道:“可她还是我的妻子”。

    易寒善辩,野利都彦不再纠缠,“好,狼主这方面不说,可是乔国栋这一关怎么过,他知道你是西夏的王夫,你又拿什么身份去乔家提亲,又如何安置他的孙女,又如何给她名分”。

    易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反正这人我是要定了,日后我隐姓埋名,她就是名正言顺的易夫人”,此话无意之中泄露了易寒心中日后的打算。

    野利都彦道:“不要荣华富贵,也不打算坐拥江山,麒麟为何而战?“

    易寒想起自己入争的初衷,便是为了重现易家辉煌名声,“为易家而战!”想起宁雪,玄观,林黛傲,乔梦真“为爱人而战!”想起这一片给他一切的土地,“似千千万万的战士一样,为家国而战”,三者相辅相成,无家国那来爱人亲情家庭,又何来平稳生活,相聚相爱之乐,这番话说似伟大又平凡。

    野利都彦沉声道:“这件事情我却希望你忍一忍,依我对乔国栋的了解,他绝对不会答应,暂时不要翻脸,你需要乔国栋的帮助”。

    易寒大声道:“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在京城的时候我克制了自己,如今我已正名,我的孩子和他的母亲却在承受着离别和抛弃的伤痛,我是一刻也不想耽搁了,品大人我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却不是块没心没肺的石头”。

    野利都彦立即道:“麒麟,你冷静点,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可是要成大事者需忍常人所不能忍”。

    易寒真想破口大骂:你明白个屁,只是野利都彦也是一番好意,终没有说出口,决然道:“品大人,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说了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野利都彦忙追了去,喊道:“麒麟,这件事情我们再慢慢从长计议”。

    易寒不予理睬,从长计议个屁,你所能想到的法子我早就想到了,终究难逃一个“等”字,愚蠢一次又如何?

    野利都彦望着易寒果断的背影,叹息道:“真是个痴人。”却不知道是赞还是贬。

    不想到乔梦真还好好的,一想到乔梦真在受苦,易寒的心情布满阴云,怎么也无法让自己释怀畅快,突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骂了一声“混蛋”。

    询问了士兵,宁霜的住处,却是想在她那里找到一点宽慰,所有女子之中,就数宁霜与自己多知己少幽情,真真正正的像朋。

    直接推门走进她所住的屋子,只见宁霜躺在长炕之,一手撑颊侧身而卧,双腿并着微曲,一身男子长衫与粗布垫褥相呼应而浑然一体,闭目眠睡,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红晕,随着她的呼吸,易寒闻到一股酒味,以前见她都是一副清明的姿态,却也从不见她喝酒。

    怎么看都感觉是一幅醉眠美人图,大概他潜意识已经知道宁霜是个女子,走进坐在她的身边近视,莞尔自语道:“你恃才孤傲,心气甚高,难得见你妩媚倦态”。

    宁霜缓缓睁开眼睛,淡道:“找我什么事情?”

    这话说得也太生分了,好像就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昨日两人还生死相随呢,易寒道:“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宁霜看了易寒一眼,淡道:“眉头紧锁,颊肤不展,能让你郁郁不欢的一定是女人的事情”,一语之后带着教训的口气道:“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将女人太当回事”。

    易寒非但不赞同,反而责备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无情女”。

    宁霜冷淡道:“有情无情,你心里清楚”。

    易寒轻声道:“你这情却是私情,可有为别人想过”。

    宁霜冷道:“不要试图来改变我,我很坚决的告诉你,你永远也做不到”。

    豪爽直接,这就是宁霜。

    易寒捉住她纤细的手,“一生呢?”

    宁霜注视着易寒,“你有一生的时间吗?”突然却放声大笑起来,“你又岂能勾引我一辈子,我这个人喜新厌旧,今日喜欢的入骨,说不定明日就懒的看一眼”。

    易寒也哈哈大笑:“谁知道将来的事呢?”

第八十三节 沙场失利

    宁霜没有说话的**,螓首轻轻后仰,缓缓闭眼睛,又睡了起来。&&

    易寒莞尔一笑,看着她两颊还荡着红晕,只感觉妩媚极了,轻轻的抚摸着她那双隐藏在长衣里面的妙腿,又细又滑又有细腻弹性的触感,心中感慨,这样一双妙腿要摸真不容易。

    刚开始宁霜没有反应,直到易寒不知觉的使用易氏一百零八手,宁霜情不自禁的双腿颤抖连带着整个身子也抖了抖。

    感觉到的易寒朝她脸容望去,只见宁霜用一种怪异的眼神静静盯着自己,“怎么,你继续睡,我给你放松身子,舒缓你的疲劳”。

    宁霜冷声道:“我睡不着了,你停下来。”

    易寒无赖道:“不行,说不定明天就摸不到了,我得捉紧时间把玩把玩”。

    宁霜不说话,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易寒俯身下去贴在她的身,轻声道:“怎么,睡不着,那就不要睡了”。

    宁霜冷漠道:“我困了,没有心情”,她已经算是好好的在跟易寒说话,若是换成其他人,那里会有这种耐心,早就动手收拾了。

    易寒笑道:“可是我现在,想看看你这冰美人发.浪时的样子。”

    宁霜突然托着易寒下颚,沉声道:“看清楚,我是个男人”。

    易寒手掌顺着小腿往那匀称紧实的大腿移动,“可里面却是女人”。

    宁霜冷笑一声:“你就这出息”。

    易寒淡道:“我不是和尚,所以不必禁欲,这出息人人皆有”,边说着手指却有了更深入的挑逗,隔着薄裤行云流水般滑动,便似那海鸥滑翔在海面,轻轻一点,留下浅浅的水波,宁霜腿的肌肤就似那海水绵柔充满舒性。

    这么一下,宁霜脸容一顿,檀口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深深呼吸了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一双眼睛也慢慢的垂下眼皮,似安睡享受,唯一不同的是双唇急缓吐出的气息。

    看在易寒眼中,心中一阵爱怜,嘴边笑道:“看来你不是很拒绝,我这这点出息还可以”。

    宁霜没有说话,应该是这个时候她不想说话,不管从哪一方面,她的性格都是强势的,一旦开口就处于弱势被动的一方,所以最好的方式是沉默。

    看着宁霜的脸越来越红,易寒有种强烈的征服感,眼前的女子擅长在床征服女子,对男子不屑一顾,如今她却沉醉于自己手指对她的爱抚,这种满足是强烈且让人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就像你征服了高高在只能仰视永远得不到的女王一样,易寒扑了去,用双臂紧紧的将她抱住。

    宁霜突然间觉得易寒好强大,而自己很柔弱,他紧箍的双臂似乎就将自己融化在他的怀中,大腿的快感没有了,内心却变得更充盈.满足,反手抱住易寒腰际,温柔的吻他的耳朵,那条冷冰冰的丁香小舌突然变得妖娆火辣,极其灵巧的钻进易寒的耳中,湿润而柔软。

    猛的,易寒立即感觉到强烈的刺激从耳朵密集的神经传遍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这种刺激不似澎湃而射的一瞬间,而是让你神经处于高度紧绷,而心脏承受的巨大的压力,就像悬在喉咙口要冒出来一样,刺激!只有这两个字来形容。

    易寒已经停止任何动作,他的手臂突然变得非常用力,欲要把宁霜的娇躯给折断一样,终于易寒挣扎了一下,喘声道:“不行,我承受不了了,就似从高空堕落一眼”。

    宁霜却箍紧易寒的脖子,不让他挣脱,舌头突然间变得疯狂,似大风要席卷一切那般。

    直到易寒发狂,脸露出被利剑刺中心脏,痛苦咽气一样的表情,他的双臂没有理智的充满力量,似乎要夹断任何东西发泄,就在这时,宁霜双手托起易寒胸口,一脚狠狠踹去,整个身子砸中桌子,桌子碎了木块。

    而这会易寒却顾不得疼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宁霜站了起来,端正优雅的走了过来,低头俯视着在地面大口大口呼吸的易寒,嘴角露出微笑,问道:“刺激吗?”

    易寒眼睛眯成一条缝,喘气道:“太刺激的,简直不是人所能所受的”。

    宁霜又微笑问道:“快乐吗?”

    易寒突然哈哈狂笑起来,“太痛快了”。

    宁霜蹲下身子,伸手扶起易寒,轻轻笑道:“起来,官爷”。

    易寒站了起来,背后虽然火辣辣的疼痛,却让他感觉十分畅快,笑道:“官爷这个称呼好,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这么叫我”。

    宁霜不是玄观,她不会动手去拍打易寒身的灰尘,扶起易寒之后转身往大炕走去,易寒朗声道:“冰美人,给我站住”。

    宁霜停了下来,转身,脸挂着淡淡的微笑,既清幽冷漠,又隐逸含蓄,任凭浮想,易寒盯着那双美丽动人的眸子,痴痴道:“我要扒光你的衣服”。

    宁霜什么话也没有,手缓缓的移动到胸襟之,纤细的手指挑捏纽扣,轻轻的解开每一个扣子。

    在宁霜做出这个动作,易寒立即转身去关紧房门,他急色的模样,引的宁霜扑哧朗笑起来。

    易寒关好房门,转身的一瞬间,宁霜那件长衫刚好似棉絮一般贴着身体垂直滑落在地面,露出男子所穿的白色内衫,体态不似男子一般健硕

    ,有些瘦弱,只是胸襟处微微隆起,却是确确实实女子的身体,越是如此越引得易寒一窥庐山真面目的**。

    宁霜转身,迈着清幽娴雅的步伐,那件长衫静静的盘卷在地,与她的身体再没任何接触,宁霜的体态轻盈,她的步姿宛转流畅,素臂揭下头纶巾,一头青丝如瀑落下,荡了几下紧紧的贴在她的后背,她的背影婉约秀美,楚楚动人,虽然一身简朴的内衫,不是艳丽耀眼的抹胸亵裤

    ,但却让易寒感觉她就是从梦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连发丝也逸着婉柔情韵。

    她是两个极端,毒如蛇蝎,静似柔水,易寒蹑步靠近宁霜,生怕打破了她这一刻的美丽,出乎意料的他却控制了自己,没有去抱住宁霜,说道:“今晚让我留下来”。

    宁霜没有回答,却又继续朝床的方向迈着静雅的步伐,盈盈赤足落地,无声无痕,似根本就没有走过一般,双手落在胸前,要去解开剩下的衣衫。

    易寒喊道:“霜儿,等一会”。

    宁霜停了下来,转身看去,露出淡淡微笑,意态娴雅,只见易寒匆赶的搜寻纸张笔墨,笔墨是有备,却难寻合适可作画幅的纸张,易寒突然解开自己的白色外衫。

    桌子已经被损坏,只能将白色外衫铺在地面之,趴在地,执笔沾墨,抬头笑道:“好了,霜儿,你可以继续了,我要将你最美丽的姿态画下来,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宁霜淡笑道:“那你是想让动还是不动呢?”

    易寒道:“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

    宁霜转身,慢慢的褪下内衫,她的肌肤如凝脂白玉般明润,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发端一直垂到后背的最窄处,白色的布带绕胸而缠,随着她灵巧的手指,这条白色的布带成弧形拖在地,旋绕在她的身体,就似一条绵长的水袖。

    易寒聚精会神,一直在捕捉宁霜最美丽动人的一瞬,他迟迟无法下笔,因为宁霜每一个瞬间都是那么的美丽,他只能记下。

    宁霜手指捏着裤腰,一团比酥.胸还要硕大的凝脂白玉映入易寒眼中,肌理莹润散发着玉润柔泽,瓣分两片,隐而难窥真容的瓣隙,似用细腻的画笔勾勒出属于女儿家的柔美温婉的美态,那刚褪至大腿的长裤,好似一团薄雾烟纱拢托着那撩人心弦处。

    易寒心头一颤,就是这一刻,低头作画。

    宁霜走到床边,这会已经全身赤.裸,不着一物,回头见易寒聚精会神趴在地埋头作画,轻轻微笑,带着钟爱的眼神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看了好一会儿,宁霜躺了下来,盖被子,等着等着却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寒喜道:“霜儿,你看,画好了”。

    没有预想中的回应,看去,宁霜却闭目倦睡,满头的青丝散发在她脖颈周围,散发着绰约芳华的美态,易寒怜爱道:“你若天天这般面孔对我那该多好”,当然这只是易寒的期盼,冷漠淡定的宁霜才是宁霜。

    这会才发现已经天明,苦笑道:“我竟将如此美妙的一夜用来画画。”看着手中的冰美人背影,心头立即蠢蠢欲动,又不忍心打扰安睡的宁霜,两缕发丝紧贴宁霜透着诱人的风情的脸容,易寒情不自禁的轻轻撩开,心中暗忖:“我去吃点东西,洗把脸,她差不多就醒来了,我也好赶个早场”。

    匆匆走出屋子,轻轻关房门。

    一夜未睡,易寒却依然神采奕奕,洗漱一番,吃了点东西,其中几个换岗的士兵与他打了“招呼”,又迫不及待的悄悄进入宁霜的房间里,兴奋的朝床边走去,刚一拐角就看见宁霜已经穿戴整齐,惊呼道:“霜儿,你这么早起床干什么?”

    宁霜淡道:“我向来如此”。

    易寒走了过去,搂着她的腰,牵着她的手,拉着往床边走去,“再睡会,前些日子你累坏了,应该好好休息”。

    宁霜淡道:“我醒了就不想睡了”。

    易寒心里有些不甘心,这会是欲.火焚烧,原来打算赶个早场,却没有想到汤了。

    宁霜这双厉眼岂会看不清楚他的心思,淡笑道:“我也跑不了,你何必这么着急,等你闲下来,想爱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我奉陪到底”。

    易寒却是一脸不甘,宁霜一手按在着他的脸庞,一手贴在他的胸口,嗫了嗫嘴唇,“我用水帮你可好?”

    易寒看着这张动人的嘴,退而求其次,决然道:“也好,什么花招尽管使来”。

    宁霜让他坐在炕,端来一杯清水,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分开他的膝盖,易寒心头一颤,顿时激动,有了反应,心里感动:“还是宁霜对我好,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若是玄观,你就是求一辈子也求不到”。

    宁霜盯着易寒有了反应的胯下,嘴角逸出微笑,饮了一口水。

    易寒看到这一幕,特别激动,下一步该脱裤子了,只见宁霜将手中的清水倾倒在易寒胯下的火热,凉水浸肌,一下了就灭了心头的火,整个胯下都湿透了,易寒恼怒的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宁霜扑哧大笑,“这下不会满脑子淫.念了”,说着扬长而去。

    不知道为何,易寒心头怒火却烟消云散,看着宁霜离开的背影,莞尔一笑,心中暗道:“你肯跟我闹,总好过你冷冰冰的”。

第八十四节 物是人非

    军中的事务,易寒就交给了林毅岳和苍狼,一个人毕竟无法事事亲为,这个道理易寒自然懂得,他信任林毅岳和苍狼,所以他放心的交给他们负责。

    自从怀来大战之后,北敖方面并没有太大的举动,让人感觉北敖已经不打算继续侵占大东国,满足了自己所占据的那一片土地,一些权谋家却能看出,妙瀚此刻想做的事情跟麒麟差不多,妙瀚想同化,将这块刚刚侵占不久陌生的土地变成自己稳固的阵地,而易寒却想占据地盘,独立自主,自给自足,只有稳定的后勤物资补给,才能确保一支军队一心作战,同时慢慢壮大军力。

    以军代政统治地方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虽然古今乱世,都是用这种方式来稳固自己刚刚占据的地盘,但是军队的长处就是作战,面对这种繁琐的地方政务,却无法做到得心应手,这相当于那一把剑去切菜,剑是用来杀人的,而切菜需要一把短而厚重的菜刀。

    易寒并不打算随便敷衍一番,他想看到自己统治的地盘欣欣向荣的景象,能给自己提供充足的粮草物资,城县制是一个完善的构架,易寒不是变法家,所以他打算继续沿用这个制度,一者民众熟悉容易接受,二者也不必耗费太多精力,太多的条条款款光要一一阅读就是一件繁琐的工作,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将城县的最高长官换成自己的人,原本稳固地方所属朝廷的军队势力用自己的部队驻扎顶替,当然这一些在北敖攻至怀来,天子迁都的时候已经崩散,是时候恢复政治,这会京城已无政治,为何能够稳定如初,一者京城乃是重地,向来法制严明,百姓遵纪守法深入人心,二者一些恶徒碍于关镇联军震慑,却也不敢胡作非为,那些有身价的大家族更不敢乱来,军队自古以来就是最霸道的,虽然如此若没有地方长官主司法与监察细要,久不疏导,必积疾而乱。

    天子已经不止一次宣告天下,即日迁都回京,大概想借自己势力重掌国家政权,迟迟没有动作,却是在等待自己的回应,若是自己有心自然是亲自迎回天子,易寒却不打算如天子的愿,你说什么老子都不鸟你,他原本也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做到名正言顺,但是朝廷还有一支禁军,满朝文武,自己还没有强大到能完全控制,与其纠缠还不如自由自在,做个土皇帝,所以易寒是不会打算让步了,自己没有表态,朝廷也就不敢轻易涉险,老老实实在荥州待着,可惜了这支精锐的禁军只能做缩头乌龟,天子龟缩的那么远需要保护吗?早就该腾出来参入与北敖联军的战斗中来,只是天子怎肯,那可是保护他身家性命的倚仗。

    宁霜没有闲着,前去整治反抗军,她知道易寒需要什么,这一些都不必对她明说,就会去做。

    易寒让秦彗放出消息自己有求贤纳才之心,秦彗是智者睿士,立即挥挥洒洒的写了一篇求贤榜文令士兵各地张贴,在短时间内将消息传出去。

    秦彗是个聪明人,这片榜文不是皇榜,那就要仔细考究了,“天下为家,保家卫国,首护地方平稳,惟贤是与,治理地方,今麒麟将军”内容不外乎是拐个弯曲求贤才共治地方,护一地安宁,言语之间都是从国家大利方面考虑。

    易寒看了这篇榜文,哈哈大笑:“秦彗,这篇求贤榜文写的太好了,谁也无话可说,就算我有狼子野心也变得正大光明了”,说着立即让秦彗去操办此事。

    也没闲着,与野利都彦往乔府走一趟。

    半日路程,来到京城,这会京城已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易寒行于大街之,越看越欢喜,毕竟这个地方已经算是他的了,他没有费太多力气就得到了大东国最富饶的地方。

    来到红冠巷,已难见枣红色的八人大轿穿梭巷中,高官府邸早不见往日热闹气息,静悄悄的,家家大门紧锁。

    野利都彦道:“大部分的高官已经随天子举家迁离,该有多少人不舍啊”。

    易寒有这方面的经历,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离开那一刻是有点感伤,时间久了就习惯了,人生本来就是跌宕起伏,还不是一样过来”。

    野利都彦笑道:“我可以想象有多少文武百官鼓励天子返回京师”。

    易寒笑道:“他们返回,我自然欢迎,只是天子还得老老实实的呆在荥州”。

    野利都彦笑道:“单独返回不太可能,除非天子毙命,朝纲完全崩裂,大东国再无朝廷,处于诸侯争霸的局面”。

    易寒道:“品大人提醒我了,其实我可以做的更狠毒一点”。

    野利都彦惊讶道:“你是说弑君!”

    易寒笑道:“算了,这会还得靠他稳重阵脚,内忧外患还不嫌乱吗?”

    野利都彦沉声道:“我倒觉得这件事情可以慢慢计议,有充分的准备就能把握先机”。

    易寒知道野利都彦打的是那支禁军和文武百官的主意,也不在此事多说。

    经过自家宅院,停了下来说道:“原来如此一般!”

    野利都彦道:“这就是易天涯易元帅的府邸吗?”

    易寒点头道:“这间府邸已经荒寂了十几年了”。

    野利都彦道:“麒麟现在可以搬到这里住下,没有人敢说半句闲话”。

    易寒笑道:“我现在哪里有空闲住在这里,不过倒是该考虑把家爷和家母接过来,多少年了,他们无时无刻想回到这里”。

    野利都彦道:“那还犹豫什么?”

    易寒道:“好,等我回去即可派人打扫易家府邸,顺便让人前往豫州将家爷和家母给接过来”。

    野利都彦笑道:“有易老元帅坐镇,麒麟更有底气了”。

    易寒笑道:“家爷老了,该退下来享享清福,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野利都彦哈哈笑道:“好一个麒麟,年轻气盛,欲跨伟人肩膀”。

    易寒摆手道:“各不相干,他有他的故事,我有我的将来”。

    有事要办,并未久留,只是停驻一会,两人继续往乔府走去。

    易寒问道:“这豁大的红衣巷就只乔国栋一家吗?”

    野利都彦应道:“好像还有几家人,我次来此就遇到一群衣着打扮简朴利索的女子”,思索一番之后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一次与禁军比武的娘子军”。

    易寒惊讶道:“虎女并没有随着席慕德离开京城。”

    野利都彦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往席府走一趟就知。”

    易寒道:“我准娘子还跟虎女在一起呢?原本打算派人秘密将她接来,倘若还在京城就太好了”。

    野利都彦惊愕道:“麒麟,你又有一个娘子,天啊,在遇到狼主之前,你到底有多少风流债?”

    易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品大人,我们不要谈论这些了,先去乔府,再去席府”。

    野利都彦却是阴沉着脸,不知道是在为狼主鸣不平,还是妒忌易寒艳福不浅。

    过了一会,来到乔府,雄伟奢华的建筑映入眼中,此邸乃是先帝所赐,差能工巧匠所建,建筑格局趋向皇宫内院,奢华可见一斑,当然不该有的东西不会有,像龙凤一类的图案雕饰。

    大门紧闭,静悄悄的也不见人出入,易寒问道:“品大人,你确认这府邸住着人”。

    野利都彦笑道:“只是比以前安静而已,毕竟是一户官宦大户,就算再如何没落也有几个下人,何况乔府不能算没落”,说着就前敲门。

    过了一会出来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野利都彦奉请帖,“野利都彦拜见乔老太傅”。

    管家接过请帖,“大人请进,老太爷早有吩咐。”说着看了易寒一眼之后,前面领路。

    两人跟随,易寒笑道:“品大人你怎么不把我也正式介绍,这样我不就成了你的跟班吗?”

    野利都彦笑道:“麒麟,我拜帖里面有写你的名字。”

    前面领路的管家突然脚步停顿了一下,想转过身仔细看看刚才的男子,大概于礼不合,也就没转过来,继续走着,在厅堂门前却道:“两位稍后,待我先禀报一声”。

    头有点疼,下面的章节比较耗费心神,不想敷衍过关,所以明日养足精神再写。问题征集:作为读者的你希望看到小说的那一副场面,或者说你看这本小说在期待什么,你希望七月是重言情轻军事,还是重军事轻言情,大概这方面的意愿都可以留言,因为七月患了一种病叫“清心寡欲”

第八十五节 曲高和寡

    大概,这管家先进去告诉乔国栋,麒麟也来了,如今的麒麟可不是当初只有名气的麒麟,他所拥有的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在孤龙渐渐为人所淡忘,麒麟的声名攀升到了登峰,现在已经没人拿麒麟和孤龙作比较了,孤龙还是孤龙,麒麟死而复生,一飞冲天。!。

    野利都彦见管家走了进去,笑道:“麒麟,看来你的影响力不小,我只是提起你的名字,这管家就立即重视起来”。

    这会易寒却敛容入神,没有听到野利都彦的话。

    过了一会,管家走了出来,眼睛一直看着易寒,“将军,大人,两位请进”。

    正中坐着一个老者,一身灰色儒服,鬓发皆白,满是皱纹的脸却透着卷气,一双老眼炯炯有神。

    这个人就是乔国栋,当朝老太傅,两朝天子之师,桃李满天下。

    见两人进来,乔国栋站了起来,抬手道:“两位请座”,他受人敬佩,如此用心,可见对两人的重视。

    当初乔国栋与易寒有些恩怨瓜葛,只是此刻他还不知道今日的麒麟就是那时的易中天,他对易中天的批评也是句句中肯,易寒并不记恨在心,对眼前的这位老儒还是心存好感的。

    野利都彦呵呵笑道:“乔太傅太客气了。”说着坐了下来。

    易寒却施晚辈之礼,“易寒见过乔太傅”,却是希望赢得乔国栋的好印象,为接走他的孙女梦真做好准备。

    乔国栋连忙前扶起易寒手臂,“老拙当不起将军如此大礼”,说着带着笑意看着易寒,“麒麟年轻有为,一人承担卫国大任,国家之幸,百姓之福啊”,却毫不掩饰对易寒的喜好,至目前,外面传播麒麟的事迹,都符合乔国栋的胃口,而且刚才麒麟见面行晚辈之礼,想对易寒不表现的亲近都难。

    易寒谦虚道:“老太傅高赞了,易寒所做的只不过每一个有志男儿的本分”。

    乔国栋心中点了点头,虽年轻成就伟名,却不盛气凌人,谦逊有礼,实在难得啊,不知道为什么,乔国栋心里对易寒有种亲切的感觉,彼此之间并不感觉拘谨。

    乔国栋朗声笑了起来,“好好好,麒麟请坐”。

    易寒坐了下来,看来以前自己对乔国栋的印象是大错特错,他并不难相处嘛,一想到一会要跟他闹翻,心里却有些为难。

    乔国栋这个人并不好相处,为人孤傲,遵从正统伦理,刚正不阿,是个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人,说不好听就是太过迂腐,不知圆滑为何物,似太师刘锄,虽然位高权重,这乔国栋可是见都不会见一面。麒麟的事迹让乔国栋大有好感,心中已先入为主,且易寒刚才谦逊有礼,大大符合乔国栋的胃口,所以才会不知觉的流露出对易寒的喜爱。

    下人奉茶水,三人说了一番客套话,却越聊越畅快,越聊越融洽,越聊越深入,似多年好一般,彼此之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能达到这一点其实有多方面的原因,易寒虽然是晚生后辈,但是他的身份地位足矣和其他两人平起平坐,所以他可以畅表自己思想,不必保留,这一点是就是很多年轻后辈所无法具备的条件,天下间有几个人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与乔国栋平起平坐,易寒的身份让他的言语能让乔国栋仔细倾听思考,而不心存妄断小视之心,再有,易寒博学多才,涉猎极广,老儒自古爱俊才,有如此才学岂不让人心存好感,三者就是易寒也没有少跟像乔国栋这种身份特殊的老头打交道,习惯从容,分寸也把握的很好。

    不知不觉,三人聊得不亦乐乎,沉浸其中,直到下人进来禀道:“老太爷,是否准备膳宴款待客人”。

    易寒这才发觉,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他可是连一点正事都没说呢。

    乔国栋笑道:“麒麟,品大人,今晚就留下来一起用膳,我们三人一边喝酒一边秉烛夜谈,我还没尽兴呢,两位可不要扫老乔我的兴致”,这会乔国栋的言语已经不似一开始客套,随便了许多。

    盛情难却啊!易寒和野利都彦对视了一眼,能说不吗?这乔国栋还得好好巴结呢?而且这正事还没谈,两人应了下来。

    野利都彦觉得接下来委托乔国栋的事情变得似乎不是那么困难,正朝好的方向发展,当然前提之下是麒麟不要挑明乔梦真这件事情,这是致命的,也不知道麒麟能否忍的住,朝易寒看去,看他虽然脸带笑容,眉目却隐带为难之色。

    易寒如何能不为难,倘若他与乔国栋彼此看不顺眼,这好办,翻脸就是,偏偏一见如故,相聊甚欢,这让他如何出口,又如何能和乔国栋翻脸,但是梦真又怎么办?眼前有两条路让他选,一条就是不提乔梦真的事情,依此刻乔国栋对待自己热情的态度,相信让他举荐些贤才智士不是太困难,第二条就是跟乔国栋索要乔梦真,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奸夫,可以想象这样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情,乔国栋一定对他印象瞬间变得恶劣,非但不会答应,还会将自己赶走,一旦自己使用强硬的手段,彼此必定翻脸闹至不可收拾。

    乔国栋见易寒发呆,笑道:“麒麟,走,不要客气,就当成家里一样”。

    易寒回神,笑道:“老太傅,你先行”。

    三人走到膳室,下人已经备一桌酒菜,乔国栋笑道:“薄酒素菜,两位切勿嫌弃”。

    野利都彦笑道:“乔太傅盛情,已足替美味佳肴”。

    三人哈哈大笑,“两位请!”乔国栋又作了一个客人先坐的手势,两人也不客气,三人陆续坐下。

    三人把酒言欢,边吃边聊,酒过三巡,乔国栋兴致勃勃道:“好多年,我没有这么高兴畅快的,两位真的让我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要是能早认识个二十年那该多好,那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二十年的交情了”。

    野利都彦哈哈笑道:“乔太傅,二十年前,麒麟还是个娃娃小儿,恐怕乔老你看不眼”。

    乔国栋不以为然道:“咦,此话差矣,我跟麒麟二十多年前可就有了交情。”

    野利都彦讶异道:“此话怎讲”。

    乔国栋笑道:“当年,我与易老元帅同朝为官,易老元帅喜获麟孙,摆下满岁酒席,宴请八方来客,我也到场,这小麒麟我还是从易夫人手中接过来抱了一下,当年我有种感觉,这小麒麟就似我的孙子一样”,说着朝易寒看去,“现在这小麒麟已经成长为大麒麟,这交情是不是二十年前就有了”。

    野利都彦哈哈大笑,易寒却显得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乔国栋笑道:“麒麟不必羞涩,谁不是从孩子过来的,这老易我看不顺眼,这小易我却喜欢的很。”突然猛拍大腿,惋惜道:“早知道当年趁机认了你这个义孙”,乔国栋当年看不惯易天涯霸道的性格,这易天涯也看不惯迂腐的乔国栋,两人交情不深,只是这易家媳妇,冯尚的千金乃是乔国栋所认的义女,冯家千金从小就有知达理之名,所以乔国栋看待易寒母亲的面子,还是赴宴去了。

    聊到家爷,易寒却不知道怎么说好,总的来说两人都是脾气怪异不好相处的那种人,好就非常好那种,不好也不留情面。

    乔国栋突然道:“麒麟,你母亲可好?淑贤很小的时候就被我认作义女,我对这个义女可是敬佩的很,论知达理,天下没有女子可与她相比,也就是她这样的母亲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乔国栋主动攀起交情,听到易寒耳中却感觉对自己一种极大的讽刺,自己简直愧对母亲教导,愧对眼前美赞自己的老太傅,放诞不羁是要付出代价的。

    易寒忙道:“家母安康,谢乔太傅惦记”。

    野利都彦惊讶道:“咦,竟有此渊源,这么说麒麟岂不就是乔太傅你的义孙了”。

    乔国栋开心的哈哈大笑:“物是人非,却没有这个资格了”。

    易寒不悦的瞥了野利都彦一眼,这老头这个时候还老添乱,这关系越亲密,让我如何挑明翻脸。

    而野利都彦却是想借此机会让易寒说不出口,麒麟痴情,一定不能让他为了女子而误了大事。

    见易寒没有表示,乔国栋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却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问道:“麒麟,什么时候把你母亲接到京城来,我可是有二十多年没见到她了,挺想念这个丫头的”,丫头二字却是因为对冯淑贤印象还停留在繁华少女的时候。

    乔国栋提起母亲,心头一颤,这事母亲已经知道了,当日向她提起此事,她虽然惊慌,最后也承诺了替自己操办此事,看来这件事情并不必弄的那么僵,由母亲出马也许能迂回一二,眼下应该给乔国栋留下好印象,梦真的事情只能看母亲的了,想到这里心里轻松了许多,明日就派人将母亲接到京城来,想到这里立即道:“易寒明日便派人将母亲接到京城来,好让母亲与老太傅你见面,联络多年不见的感情”。

    乔国栋大喜道:“太好了。”一语之后问道:“麒麟可否订婚了。”未有易寒应话,又道:“我有一个孙女”

    什么!易寒大吃一惊,突然站了起来,难道梦真将一切都说出来了,难道乔国栋已经知道了,不可能,依然乔国栋的性子知道了真相,恨不得把自己打死,又怎么会对自己以礼相待。

    乔国栋讶异的看去易寒,问道:“麒麟为何如此激动?”

    野利都彦笑道:“麒麟是惊讶乔太傅何出此言,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西夏王夫,太傅此话,麒麟岂能不惊”

    乔国栋惋惜道:“我酒多了,糊涂了,却忘记了麒麟早已婚娶,不过大东国乃是麒麟乡国,番邦终究不是归属”,乔国栋认为麒麟与西夏狼主的这段姻缘难以长久,当中存在太多的变数了,他日麒麟势大,两人又当谁主谁从呢。

    野利都彦闻言,顿时一愣,这说的什么话,不是鼓励易寒去断绝这段婚姻吗?

    乔国栋见了野利都彦表情,这才恍悟自己又说错了话,话是心里话,不过却不能在野利都彦面前讲,笑道:“心直口快,品大人见谅”。

    野利都彦也是宽宏大量之人,也就没有去计较。

    易寒却用犹豫的口气问道:“老太傅,刚才你说你有一个孙女”

    乔国栋笑道:“我有一个孙女待字闺中,闺名梦萦,乃是三子之女”。

    易寒心头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自己还以为乔国栋说的是梦真,原来却是她的堂妹。想到这里淡淡应道:“可是易寒已经婚娶,否则定托家母像老太傅求亲,娶梦萦小姐为妻”,别人自然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他是麒麟,与乔国栋平起平坐,这么说也不算越礼,就似朋之间的调侃,而易寒之所以这么说,却是在试探乔国栋的态度。

    乔国栋道:“麒麟此刻的身份,三妻四妾不在话下,只可惜麒麟一者乃是西夏王夫,二者梦萦乃是名门闺秀,却也不能委身下嫁”,此话却暗含要娶乔梦萦也不是没有可能,第一要脱离西夏王夫的身份,在乔国栋想在,麒麟成为西夏王夫也是万不得已,第二,娶乔家千金,要明媒正娶的正妻,怎么说乔梦萦也是名门千金,做个平妻都委屈了。

    易寒的心不在那素未蒙面的乔梦萦,而在那有夫妻之情的乔梦真身,真正让他关心在意的只有乔梦真,火辣热情又可爱的乔梦真,虽然世人会认为她不贞,但是她与易家儿郎相聚只有一夜,没有感情,她的初恋在自己身,直至她背负污名忍受煎熬却没有将自己给供出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梦真对自己的感情是忠贞的。

第八十六节 突发意外

    易寒改变了决定,这会对乔国栋表现的非常热络,他与易天涯爷孙混迹时就没大没小,与苍狼、沙如雪,庄庸凡等人在一起的时候也畅所欲言,这那一个不是威震八方的人物,一个乔国栋也难得倒他,再者说了乔国栋对他有先入为主的好印象,人家刚才喝昏脑子的时候可是想着将孙女许配给他,酒能助兴,几杯水酒下肚,言语再无彼此之分,易寒敬的勤,乔国栋也是来者不拒喝的欢-()

    这酒喝了有些时候了,易寒却一点正事也没谈,反而有点像老友前来叙旧似地,野利都彦在一边干着急,麒麟想干什么,怎么还不开口,由于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打算的,自己却不好开口,要不然早就趁乔国栋高兴的时候把事情给说了,莫非麒麟想将乔国栋给灌死,这乔国栋可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了,酒这么喝年轻人都受不了,何况他一个老头,照理说麒麟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为了那个梦真,还说不准他会这么做,于是开口道:“缓一缓吧,这酒再这么喝,是个人都受不了”。

    乔国栋满脸红光,笑道:“不碍事,难得高兴一次,上品大人不必太过担心”。

    易寒这个时候才恍悟乔国栋年老,可经不起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的折腾,说道:“老太傅,今日也算尽兴,我看就这么结束了吧,你老前去休息,夜深了,我和上品大人也该走了”,事情不急,反正现在有交情,什么时候都可以上门拜访。

    乔国栋讶道:“大营军务紧急?”

    易寒笑道:“没有,怀来大营那边还算平静”。

    乔国栋听完,喜笑颜开道:“那好,两位就多留下来住几天,今晚也不要走了,就在府邸住下”。

    易寒朝野利都彦看起,只见野利都彦笑着点头,这样也方便明日再谈正事。

    易寒点了点头:“好,易寒就恭敬不如从命,麻烦老太傅了”

    乔国栋朗声:“好然喉咙咽住说不出话来,脸色紫青,身子颤颤发抖,整个人就这样倒地。

    易寒与野利都彦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住,这乔国栋该不会是卒死吧,易寒紧张的伸出手指放在乔国栋鼻间,还有气,只是气若游丝,连忙喊道:“快来人,老太傅晕倒了”。

    野利都彦有些埋怨的看着易寒,责备道:“麒麟你做的好事”。

    易寒愧疚道:“我忘记了乔太傅年老体虚,是我的过失”。

    老管家最先赶到,见乔国栋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顿时嚎哭起来,“老太爷!”

    易寒冷喝道:“派个人前面领路,我背老太傅回房休息,你速速前去请名医过来”。

    易寒冷静,老管家立即回神,匆忙去请大夫,易寒在下人的领路背着乔国栋到了他平日所居住的寝室。

    这会阔大渊深的乔府也只不过几十个人,却乱作一团,府内灯火疾动。

    易寒将乔国栋平躺放下,盖上被子,脸露担忧之色,乔家三子在朝为官,已经随天子迁至荥州,乔国栋却留下京城,大概是为人迂腐死活不肯离开,儿女拗不过他,只好如他心愿,倘若如此,这老头还是蛮有原则的一个人。

    这会患病,无亲人在身边照顾可如何是好,此事因己而去,易寒却打算抽出时间好好照顾他,想来讥讽,早上自己是打算来翻脸的,这会却代人儿孙之责。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挽裙,急色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婢,少女奔赴床头,呼道:“祖父!”,挽着乔国栋手臂,凝重而认真的看着晕睡的乔国栋,突然闻到三人身上散发出来浓重的酒味,俏脸阴沉,转头冷声责问道:“两位对我祖父灌酒了”。

    野利都彦一脸尴尬,易寒连忙致歉。

    少女不问两人身份来历,冷声道:“祖父若有三长两短,唯你是问”,说着转过身去,双手握住乔国栋苍老的手臂,神情专注。

    这个少女大概就是乔国栋的孙女乔梦萦了,侧面看去,只见此女脸上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即破煞是可爱,粉玉要带,纤腰素臂,一双清灵透彻的眸子充满忧虑的凝视着乔国栋,透着楚楚可怜的气质,却也是一位美丽幽贞的名门闺秀,易寒有此感受,大概是这少女处于二八年华。

    易寒安慰道:“梦萦小姐不必担心,相信老太傅没有大碍”。

    乔梦萦转身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与家祖一同饮酒,可知家祖年老体弱,心肺不好,最忌讳饮酒”。

    易寒惊讶,连称自己不知,老太傅盛情难却。

    乔梦萦冷声道:“家祖已戒酒多年,定是你百般拉劝,你是何人?”

    眼前这少女年龄不大,明润的眸子还透着小女子的纯真无邪,怎知说起话来却是如此盛气凌人,威严十足,一时之间竟将易寒说的词钝意虚,不知道如何辩解,应道:“是易寒的过失,累老太傅患疾”。

    乔梦萦闻言,突然眸子大睁,凝视着易寒,失声喊道:“何人?”未等易寒回答,又带着询问的语气道:“麒麟将军?”

    易寒顶着乔梦萦直视的目光,点了点头。

    乔梦萦缓缓的垂下头,陷入思索,过了一会才抬头,大大方方道:“原来是易将军,小女子刚才多有冒犯,请勿见怪”。

    果然是知书达礼的名门闺秀,易寒忙道:“不怪不怪,梦萦小姐心忧老太傅,此乃人之常情”。

    乔梦萦却眉头一蹙,正色说道:“我闻将军身上酒味浓重,定是也喝了不少,将军就算不知道家祖心肺不好,也该念及他年老体弱,酌情而止”。

    “是是是”,易寒堂堂一介元帅,却被一个小女子教训的无力反驳,看的一旁的野利都彦心中暗暗好笑,见大夫还没过来,望门口张望过去。

    易寒不是反驳不了,而是不想反驳,倘若在这种事情还不肯认错,斤斤计较,就不配当一个堂堂男子汉了。

    乔梦萦见易寒堂堂一介元帅再三认错,且谦逊有礼,心中也就释怀,转过身去将注意力转移到乔国栋的身上。

    易寒两人也静静候着,没有说话打扰,过来一会,乔梦萦转身道:“天色不早,将军和老先生先下去休息吧”。

    易寒道:“梦萦小姐,你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我还是留下来帮衬一二”。

    乔梦萦淡道:“谢易将军好意,梦萦服侍家祖再多不便也不是理由,念及男女之嫌,请将军移步”。

    这乔国栋为人正儿八经,遵从伦理道德,乔梦萦也是一样,如此局面却不肯有半点迂回,为了避免让乔梦萦难做,只好与野利都彦在府内下人的带领下离开房间。

    来到客房,野利都彦说道:“也不知道乔太傅怎么样了”。

    易寒也有些担忧,“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

    野利都彦安慰道:“麒麟不必自责,这人老了,命是捏在阎罗王的手中,什么时候走都说不定,倒是这乔家千金,年纪尚轻,却处事有方,稳而不躁,快而不乱,可堪担贤内助”,突然想到什么,立即道:“麒麟,你可不能打这乔梦萦的主意,你的风流债已经够多了”。

    易寒苦笑不得,“上品大人,你至于将我看成一条狼吗?”

    野利都彦不给面子道:“比狼要厉害多了”。

    易寒苦笑道:“论京城第一美女,也应该是宰相府千金丁索梁,我与丁家小姐有几面之缘,还不是清清白白的,这男女情爱,不论美貌只论姻缘,再好的女子没有缘分也是强求不得”。

    野利都彦道:“好了,论道理我向来说不过麒麟你,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到现在也受不了了,我先去休息了,明日一早再去探望乔太傅”,说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易寒坐了下来,饮了清水,休息一下之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来到乔国栋屋子前的院子停了下来,却也没有进去,打算候着,一有什么需要可以帮的上忙,下人们忙里忙外的在乔国栋屋子周围经过,三更半夜的却比白天还要忙乎,却也无暇注意照应易寒,除了老总管和乔梦萦却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过了一会,大夫走了出来,易寒拦住问道:“大夫,老太傅的病怎么样了?”

    大夫应道:“老太傅年老体弱,烈酒入肚怎承受的了,幸好这一次没有危险,休息几日就好了,谨记这几日千万不能着凉,切忌以后再也不能让老太傅喝酒了”,大夫向来都是这样几句医嘱。

    易寒舒了口气,道谢一番,代替府内下人送这大夫出府,这大夫深夜被人叫醒,脸露疲惫之色,脚步匆匆,若不是病人是老太傅,想必请他不来。

    易寒看着大夫走远的背影,暗道:“见惯生死的人都是这样冷漠,这医者父母心简直就是一句笑话,就像战场上的士兵,对死亡已经麻木了”,返回乔国栋屋前的院子,在树下候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酒劲一发,困意袭来,却不知不觉的靠在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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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节 此生不渝

    幽静的古庙,微风轻轻的拍打着冒出嫩芽的枝叶,春天来了,突兀的枝干透着点点生意,周围寂静并不苍凉,风吹过门廊进入屋子披在一个粗布灰袍的女子身,青灯摇曳,一头垂挂脑后的青丝轻轻荡了荡,身子似被这股凉风冻着了,螓首微微一侧想要转身,只是这么一动,她又端正姿态,轻轻的敲打着眼前的木鱼,孱弱的身躯重复着同样一个动作,消瘦的敛容,一双美丽的眸子却是那么的空洞,是什么透支了这个美丽的女子的生命,她比落在地的黄花还要凄凄可怜。&&

    雅韵幽音入云清,心中思郎难相见,伴青灯黄卷,难却尘世缘。

    平静的脸容安静的不起一点涟漪,似一条冰冻的小河,只是眼角的泪光点点在为什么而哭泣,看似平静的心绪,却随着婉转悠扬的梵音,飘扬到尘世之外,一声又一声,向外面的轻轻的诉说着,有这么一个女子在等待着,心里念记着曾经悠悠的美好时光,珍藏一份永远不变的情怀,总回忆起来,暖暖的又隐隐作痛,思绪时来时去,如烟似雾借风而来随风而逝,丝丝柔肠编织的梦幻,留下的却是无尽的忧伤寂寥,岁月在眼前无情的流逝,那依稀的身影,如同天边的星儿,在脑海的映起,清晰了多少次又模糊了多少次,却永远触及不到,每一个昼夜就是一生的轮回,甜过、酸过、苦过,往事缱绻缠绵,苦涩的尽头是否是那浓烈的甘醇,无法尘封又不能触碰。

    红润的眼眶在青灯的照耀下闪着泪光点点,风儿呀在呜咽,美丽的人儿莫哭泣,这世有道不尽的忧愁哀怨,不止你一个人在悲伤,不止你一个人在思念。

    无垠寂静的星空,怎把那颗最明亮的星辰轻轻揽入怀中,烂漫花下的相约你可记,月下举盏情留你可忆,明日落花你可看,你美丽的人儿在等你可知,望断愁肠君不来,孤独苦涩的等候,夫君啊此生不渝,绵绵情爱凝聚心头,风嘶鸣将思念吹向远方,那英姿还在风中萦绕!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乔梦真猛然回头,一个老尼轻轻的朝她走了过来,嘴角挂着微笑,脸容无比慈祥,那笑容如同容纳百川的海水,深不见底,似看透了人间的情情爱爱,老尼轻轻道:“孩子,你又动情了”,说着蹲了下来,轻轻擦拭乔梦真眼角的泪痕,“凭一颗晶莹的泪,将流不完的伤悲,流不尽的心碎,在人间化成飞灰,五百年前结缘来,前生注定非今日,别再哭了”,老尼的声音很轻柔,脸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师傅!”乔梦真呜咽,却说不出话来,那份痴情那份执着让心在寂寞中隐隐作痛,悲伤袭来,眼泪又哗啦哗啦流了下来,乔梦真哭着,眼神却变得越来坚定,念着那心意暗牵秋水天,雅韵悠然长相伴的时刻,盼十年等万个日夜也无悔。

    老尼轻轻道:“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相见,你与他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已是常人所不能,忘今生情继来生缘”。

    乔梦真哭泣道:“师傅说千千世世的缘才换的一段情,若今生无情,我要几世的缘才来等来像今生的情”

    老尼道:“孩子,时光如梭,刹那即过,几世只是眨一下眼睛。”

    “可是可是我日日夜夜都在承受的煎熬,我连这一生都等不下去”,乔梦真泪水飞溅,情绪激动。

    老尼很有耐心,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满头秀发,“忘了,就不痛,就不悲伤,也没有寂寞,伴青灯黄卷,冬去春来,很快这一生就过去了”。

    乔梦真摇头道:“不,我不想忘记,再痛我也要永远记在心里”。

    老尼叹息道:“前生,他在你的眼睛里,今生,他在你的思念里,来生,他在你的血肉里。”

    乔梦真目光坚毅道:“今生,我就要让他融入我的血肉里”。

    老尼继续道:“他跋山涉水,出现在你的面前,走近你的身边,一言一行让你心动,让你心田深陷只不过续前生的缘,等来生的情,皈依我佛,行僧之旅”。

    乔梦真决然道:“我为爱而活,为相思而绝,誓死不入空门”。

    老尼轻轻的抚摸她那满头美丽的青丝,“这一生你的心灵将永远承受在痛苦和悲伤之中。”

    乔梦真应道:“一切皆流,无物永驻,我等待着悲尽喜来的那一刻,一刻就足矣慰籍我所承受的悲伤痛苦!”

    老尼平静的眼神露出一丝讶色,轻轻道:“孩子,你终与佛无缘,我度不了你”。

    乔梦真露出微笑:“师傅!”

    老尼微微一笑:“在这里住下,外面没有你的容身之处,等他到来接你。”

    乔梦真朝老尼跪拜:“谢谢师傅!”

    老尼将乔梦真轻轻扶起,微笑道:“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去休息,你心念红尘,敲再多的梵音也平静不下来”。

    乔梦真道:“我睡不下。”

    老尼看着她憔悴疲惫的脸容,“真是个痴人”,转身离去,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乔梦真敲打木鱼,梵音声声入云天,督促着夫妻齐聚首,不分你我到来时。

    日走云迁,月隐山中,华年逝水,若流光影,一生只求矢志不移一情人,写婵娟谱秋莲,携手共秋水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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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四更天了,乔梦萦端水走了出来,看着远处树边倚着一个身影,心中好奇,这么晚了谁还在那里,挺着胆子弱弱的喊了一声:“龙伯是你吗?”

    那人却没有回应,似乎睡着了,乔梦萦壮着胆子蹑步走近,凭着浅浅的灯光终于看清楚了这人的相貌,心中有些惊讶:“他这一夜都是守在这里吗?却是为何?为了家祖,还是关心体贴自己这个小女子,不管什么原因,他堂堂一介元帅,甘当下人之责,却让人感动,麒麟威名早已远播,在乔梦萦心中,他应该是一个铁血铮铮,冷酷无情的血性男儿,这会却让自己看到他细腻温雅的一面,想起刚才他被自己责备的词钝意虚的模样,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走前几步朝易寒望了过去。

    就这么一视,乔梦萦却心头一颤,英俊的脸容紧绷敛缩,紧锁的眉头透着深深的忧愁,急促的呼吸声似在痛苦挣扎这,整个脸容散发着阴沉不悦的气息,这一眼就让从未涉及男女情事的乔梦萦心动了,立即联想到梦中的他苍白的面容和旷野中的呼喊,心中荡起一股女子的柔情,想要拥他入怀宽慰。

    想到这里,乔梦萦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一脸羞涩难堪的表情。

    易寒突然惊醒,口中喊道:“梦真!”,手脚发麻,整个人软软的瘫坐在地,黯然到没有一点生命力,突然感觉手背滴下几滴清凉,是那树叶的露珠,当初与梦真分别,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思念的东西,记忆深刻的是从她那深深的眸子滚动出来千般哀愁万般不舍的潸潸泪水,易寒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手背那晶莹的露珠,这是梦真的泪水吗?触物增悲心,哀人易感伤,易寒瞬间悲伤到了极点,他嘴唇轻轻的吻着自己手背的露珠,那么温柔那么动情,就像吻着深爱的人儿一样,沉浸在悲伤的易寒恍无旁人,连眼前正站着一个女子正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知道。

    “梦真!”当易寒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乔梦萦内心是如何的震惊,堂姐已经为人妻妇,眼前的男子凭什么从梦中醒来就呼喊她的名字,能这样做的只有她的丈夫,而且眼前男子的所有举动无不表现出一个深情男子对爱人深刻的思念以及无法相聚的那种痛苦辛酸,他看起来那么的情真意切,那么的深情,那么的痛苦悲伤,一个念头浮在脑海,他深爱着堂姐吗?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堂姐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一年多年堂姐回过来一趟,可是没过多久又离开了,乔梦萦内心有太多的疑惑,她真想看见两人见面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乔梦萦突然出声道:“易将军,你刚才喊的是谁的名字?”

    易寒大吃一惊,猛的回神望去,眼前站着一个女子,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却是乔家千金乔梦萦,易寒连忙平稳心绪,收敛愁态,淡道:“没有,或许梦萦小姐听错了”。

    乔梦萦沉声道:“我听得一清二楚,你刚才喊的梦真,这是我堂姐的名字”。

    易寒不想解释,淡道:“我回房休息了”,说着转身离开。

    乔梦萦喝道:“你给我站住!”

    易寒停下,转身回头,那张英俊的脸却布满阴沉,乔梦萦吓了一跳,不知觉的后退一步。

    易寒看见她担惊受怕的样子,想起某人,嘴角逸出一丝微笑,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去缓缓的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易寒的这丝微笑,让乔梦萦感觉到了易寒并不可怕,她鼓起勇气追了去,喊道:“你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到你”。

    易寒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来,映入眼中的是乔梦萦那善意的笑容,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轻轻眨了一下,似在鼓励易寒不要躲避,说出来。

    易寒脸色严峻,问道:“为什么帮我?你甚至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乔梦萦轻声道:“因为你喊梦真的时候那么的动人,那么的情真意切,我虽未经历男女情爱,但是我知道这个名字一定是你最重要的人,我可以帮助你和她见面”。

    “见面!”易寒边说着便自嘲冷笑起来,“见面又能怎么样,可我想正大光明的娶她,你能帮到我吗?”

    乔梦萦闻言,吓的脸色苍白,无力辩驳道:“可是堂姐已为人妻妇,你也是有妇之夫,这如何可能?再说这改嫁之事也不可能发生在乔家,乔家的女子都是从一而终。”

    易寒冷声道:“这么说你帮不了我”。

    乔梦萦惭愧的点了点头,只听易寒沉声道:“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废话”。

    乔梦萦闻言,一脸恼怒,拂袖离去,冷声道:“随你便!”

    易寒却突然冲了去,箍住她的手臂,乔梦萦吓的连忙挣扎,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易寒沉声道:“这会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要杀人灭口!”这会乔梦萦反而毫无惧色,正视着眼前近若迟尺的男子,“动手,为了私欲而不惜杀害别人性命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爱!”

    易寒朗笑道:“你一个小丫头懂的还不少。”说着松开她的手臂,转过身要离开。

    易寒的轻蔑却让乔梦萦满肚怒火,她居然急迈莲步,赶在易寒的前面拦住他的去路,冷着俏脸道:“我已成年,却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小丫头,对于你的无礼,必须向我道歉”。

    易寒心中莞尔,这个性子跟梦真还有点相似,天不怕地不怕,冷漠道:“你让开,不然一会有你苦头吃的,我这个人可不懂怜香惜玉”。

    乔梦萦冷着脸,一点也不退缩,冷声道:“你不向我道歉,我就不让开”。

    易寒一脸冷漠,扬起手,冷幽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这双手可是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易寒能看见眼前的小女子,眼神中透着一丝畏惧。

    可是乔梦萦还是咬紧牙根,一脸决然道:“不管你是谁,必须道歉!”

    在我的构思中,乔梦真要多年之后才见面,由易寒素不相识的孩子引出两人相见的那一刻,就像一首歌中唱的,等你爱我,一次就永久,可是我很纠结,我知道读者等不了了,只可惜了我心中的柔情所化的那一刻刻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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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节 同心不同聚

    易寒从乔梦萦眼神中似乎看到乔梦真的样子,梦真是否也是这样无惧无畏,她也害怕却坚持着,不论挡在前面的是什么人,什么困难。()

    易寒弯下腰施了一礼:“梦萦小姐,刚才是易寒的不是,这里致以万分歉意”。

    突然的变化让乔梦萦反应不过来,整个人愣住了,紧接着,她看着易寒脸无表情的从自己身旁经过,恍悟过来的时候,易寒已经越过自己,她不知觉的转过身面对他的背影,宽阔的后背,稳健的步伐,安静又孤独的,这个男子内心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为何自己看起来他是那么的疲惫,可是他却没有停顿一下,一下也没有,背影渐行渐远,越来越小,乔梦萦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就似乎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身上割舍出来,走远,离开

    乔梦萦垂下了头,那是一个让人忍不住要怜惜的背影,那是一个男子对女子透着无比深刻的爱的背影,这份感觉一直在脑海弥漫着久久不散,堂姐你知道吗?堂姐你也爱着他吗?倘若不爱,请凝视一下他的背影或者看看他的脸。

    中午时分,易寒这才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往乔国栋的屋舍,看看他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刚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爽朗的谈话声,走进屋内,只见乔国栋卧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很好,野利都彦坐在一旁热切的与乔国栋交谈着。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望来,易寒问道:“老太傅,你身子好点了吗?昨天晚上易寒十分担心,都是易寒的不是,累老太傅患疾。”

    乔国栋笑道:“是我年老了,怨不得麒麟你,快请坐吧”。

    易寒坐下了下来,野利都彦问道:“麒麟,你怎么这么晚才起床。”

    易寒淡道:“身子有点乏就睡晚了点”。

    野利都彦笑道:“你年轻人还不如我这把老骨头,几杯水酒就被你折腾成这样子”。

    乔国栋接话道:“上品大人你可误会麒麟了,梦萦跟我说,麒麟昨夜可是在门外候到五更天才离开。”一语之后又道:“府内的人都离开了,剩下梦萦一个人,年纪善幼,确实难以担当,麒麟大概是放心不下。”说着带着感激的眼神朝易寒看去。

    易寒道:“此事因我而起,理所当然,老太傅不必太过客气”。

    野利都彦笑道:“原来如此,我还说了,麒麟向来不是个懒惰的人。”说着转头看着乔国栋,笑道:“真孙子也没有这份心思啊”,此话却是寓意十足。

    乔国栋带着期盼看着易寒,只是易寒却没有什么表示,笑道:“我倒想认麒麟为义孙,可是麒麟与我平起平坐,这样子不是乱套了。”说着又道:“梦郎心怀雄心壮志,年轻人的心却不在这里,家国天下才是他所系,这点我感到很欣慰”。

    易寒没有应话,野利都彦道:“乔太傅年老体弱,身边总应该有个人来照顾,梦萦小姐已经成年,迟早要是出阁的,令郎令孙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返回京城,日后一个人孤零零可如何是好”。

    易寒心中暗骂:“这混蛋野利都彦说话拐弯抹角的。”

    乔国栋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对着易寒道:”麒麟,你派人去把淑贤接过了没有。”

    易寒淡道:“还没有呢。”

    乔国栋督促道:“快点吧,我迫不及待的想与这义女叙叙旧。”

    易寒问道:“老太傅你的病”

    乔国栋打断道:“无大碍,麒麟现在就去办?”

    易寒心中也想早点将母亲接到京城来处理这件事情,迟早要面对的,不如利索一点,夜长梦多的,不知梦真会发生什么意外。

    易寒道别,退了下去。

    易寒离开之后,野利都彦道:“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本不该在乔太傅身患疾病的时候说,只是这事却十分紧要,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乔国栋笑道:“上品大人不必客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野利都彦佯作讶异道“乔太傅知道我想说什么”。

    乔国栋点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上一次上品大人登门拜访已经隐隐透露了这方面的信息,本来这件事情我想回绝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那样做岂不是助麒麟占地为王,别人都说我是个迂腐的人,遵从正统不肯有丝毫让步,可是又有什么事情比得上家国天下更加重要,麒麟首担抗敌护国重任,我相信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黎民百姓,这一次我却要让让步,帮帮他了,我心中有些人选可以举荐给麒麟,上品大人劳你扶我起来”。

    野利都彦佯作担忧道:“乔太傅,此事还是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乔国栋笑道:“无碍,不能再耽搁了”。

    野利都彦心中暗暗欢喜,没有想到过程竟是这么顺利,小心的将乔国栋扶起床坐下。

    “上品大人,劳你那些笔墨纸砚”。

    野利都彦拿出笔墨纸砚,亲自研磨,一旁候着乔国栋撰写书信。

    乔国栋颤抖的握住毛笔,缓缓的在纸上写雄健宽博的字,一旁看着的野利都彦心中暗忖:“这一手好字要经过多少年的淫.浸,不愧为天子之师,伦理道德正统之楷模”。

    昨夜野利都彦也想明白了,管麒麟与乔国栋日后是否闹翻脸,这举荐贤才之事先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

    易寒离开屋子,早知道就带些人在身边了,这会却又要亲自返回怀来大营一趟,虽说半日的路程并不远,可是一去一回终究麻烦,路经一处庭院,突然听见婴儿的哭泣声,心头猛烈一颤,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乔梦萦和一个妇人正在哄抱着一个襁褓孩儿,乔梦萦有些慌张的将婴儿递回到妇人的手中,易寒猛冲了过去,在两女接手的一瞬间抢过了襁褓。

    两女大吃一惊,齐声喊了出来。

    “你干什么——”

    “易将军!”

    易寒双臂护住襁褓婴儿,冷声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妇人紧张的哭了出来:“这是我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

    乔梦萦绷着俏脸,冷声道:“易将军,你快把孩子还给张姐,不要把孩子和张姐给吓到了”。

    就在这时,孩子厉害啼哭起来,那妇人央求道:“将军,孩子饿了,要吃奶,你把孩子还给我吧,求求你了”。

    易寒盯着襁褓中的婴儿,温柔的触摸着那粉嫩的小脸,突然婴儿停止了哭泣,呵呵的笑了起来,易寒惊喜,像个孩子一样喜道:“这孩子不哭了,还对我笑呢”。

    两女也大吃一惊,这孩子刚刚哭的厉害,明显就是饿了,怎么立即不哭了,还笑了起来,乔梦萦语气轻和道:“将军,把孩子还给张姐吧,张姐都紧张的哭了”,她感觉到了易寒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柔,她也知道易寒不会伤害孩子,可孩子终究是张姐的。

    易寒有些不舍的将孩子还给妇人,妇人接过孩子,立即紧紧护在胸前,生怕又被人抢走了。

    易寒心头感慨,母爱伟大,梦真是否也是这样保护她的孩子,轻轻问道:“孩子挺可爱,几岁了?”

    妇人弱弱应道:“一岁半了”。

    易寒赞道:“他看了我就笑,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

    乔梦萦扑哧笑出声来:“还是不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儿汉的好”。

    易寒讶异道:“有何不可?”

    旁边妇人怯怯道:“是个女儿”。

    易寒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好好好,不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个绝色倾城的大美人”,说着扬长而去,心情不知为何变得十分畅快。

    凝视易寒走远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乔梦萦转身道:“张姐,你不用惊怕,他是闻名天下的麒麟将军。”

    妇人惊喜道:“真的吗?原来是麒麟将军,早知道我就让他多抱一会了”,说着这会孩子又哭了起来,妇人扯开胸襟,露出丰满的乳.房,给孩子喂乳,摇晃着孩子哄道:“女儿,刚才抱你的可是保我们一方安稳的麒麟将军,等你会听话,母亲再告诉你”。

    乔梦萦露出盈盈笑意,看见妇人饱满的乳.房,不禁脸色一红,露出羞涩的神态来,别过脸去。

    妇人笑道:“小姐,你不要害羞,将来你也要嫁人生子。”

    乔梦萦细弱蚊音道:“张姐,好了没有?”

    妇人笑道:“小姐,这喂乳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男子看了都是正常,无需遮遮掩掩的,你就更不必了”。

    乔梦萦“嗯”的一声,却依然没回过头来,心中想道:我将来要为谁生一个孩子呢?一想到要生儿喂乳,耳根却是火辣辣的,羞愧难当,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这会内心却变得心甘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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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 这处悲来那边喜

    易寒牵马离开乔府,打算返回怀来大营,拐出红冠巷,便听见一股喧闹声传来,只见迎面走来几个衣着干练简洁,身并无多余装饰的女子,合力拽着一个华衣公子拖着往红冠巷内走,咦,莫非这世道变了,以前男子调戏女子,现在怎么反过来了,还几个合力调戏一个,这等好事,为何那华衣公子拼命挣扎,一脸不甘心情愿呢,心中叹息一声:“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是我早就拼命凑去了”,易寒却是刚刚见了那个女婴,心情畅快,所以才露出本性的暗暗调侃一番。

    几女走近,易寒仔细盯着看,这才发现她们身穿着是当日操场比试娘子军的服饰,只是这会春至,天气回暖,衣服有了一番改变,所以刚才一眼没认出来,嗯,衣物贴身,前凸后翘,蛮诱人的,看着眼睛也变得舒服了。

    几女走近易寒,见易寒一双眼睛毫无忌惮的盯着她们的身体看,顿时几双眼睛齐刷刷的转移到易寒的身,一女冷喝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也给捆了”。

    “啊!”易寒一愣,还从没有看见如此野蛮霸道的女子,突然又感觉好笑,哈哈大笑起来。

    易寒放诞大笑,几女立即冷着脸,一女就要前动手,却被另外一女给拉住,低声道:“他又没犯法,不要理会他就是了”。

    那位华衣公子却立即呼喊道:“兄台,看在同道中人的份,帮帮忙啊,这光天化日之下,强行将我掳走还有没有王法啊”。

    几女不予理睬擒着华衣男子就要往前走,华衣男子泪花飞翔,央求道:”兄台,我这么一去就永无天日了,请兄台高抬贵手救我于女淫之中,定有重谢”。

    易寒道:“对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掳良家男子还有没有王法”。

    在易寒开口说话的同时,一女一个耳光就扇在华衣女子的脸,冷声道:“胡说八道,若不是你当街调戏妇女,这大街的男子我们不捉,为何偏偏捉你”。

    易寒心中一惊,真泼辣,比官兵还要野蛮,这到底是女子还是男子,心中有疑惑,不知觉的朝几女胸襟看去,嗯,浑.圆饱满,应该不是用棉花塞的,这一看却把几女给激怒了,三番五次窥视不该看的部分。

    一女突然挺起胸脯,刻意压抑自己的怒气,轻轻道:“要不要摸一下啊?”却是故意引诱易寒犯罪,好顺理成章的将他拿下。

    易寒大吃一惊,失声道:“有这等好事”。

    旁边那位华衣公子盯着火辣辣的脸,着急喊道:“兄台一定要忍住,不要当,你这一摸,他们就有理由将你拿下”,这会华衣公子却是希望让易寒帮忙给家里报信。

    易寒轻轻一笑,原来如此,淡道:“看来这几位姑娘还是蛮讲道理,虽然故意引诱别人犯罪的手段恶劣了一点”。

    这一番话却说得几女,有人心中有愧,有人恼怒,各有想法,也没再出声。

    易寒又道:“不知道这位公子犯了什么罪啊?”这事他有问一问的必要,却不是多管闲事,京城已经是他的地盘,可不允许别人用强权代替法治。

    一女应道:“当街调戏妇女!”

    易寒冷声道:“你们又不是衙门官兵,凭什么捉他?”,这在大街痛打他一顿与私人禁锢可大有分别,只有官府才有将人禁锢问罪的权利。

    那华衣公子顿时趾高气昂道:“对,你们凭什么捉我?”

    一女朗声道:“娘子军奉皇之命,保护皇城以及红冠巷诸位大人府邸免被侵占,同时持有维护京城治安之重责”。

    易寒心中暗忖:“看来这天子还留有一手,这京城也不是没人管,看来这段时间京城繁荣有序,跟这帮娘子军也有一定的关系,人家可是奉天子之名,所作所为名正言顺,只是可笑,将这样的责任交给一帮女子来接管,成何体统,想来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这样看来,她们捉人还真的是名正言顺,并不算徇私枉法”。

    那华衣公子前一刻才趾高气昂,听到这句话立即想斗败的公鸡无力的垂下头。

    易寒对着那位华衣公子道:“兄台,人家是奉了皇命,你既然犯罪,拿你是名正言顺,我也没有办法”,拍了拍华衣公子的肩膀,安慰道:“都是漂亮的小娘子,慢慢享受哦”。

    华衣公子憨憨的应了一句“哦”,这语气就像真的信了易寒的话一样。

    几女却是立即发飙,喝道:“满口污言秽语,藐视皇权,该当何罪”,她们早就看易寒不顺眼了,说话这么轻浮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却鸡蛋里挑骨头,故意要找易寒麻烦。

    易寒讶异,心里也明白,这几位女子看自己不顺眼,想趁机收拾自己,只是碍于自己没有犯罪,却想小事大作,从几女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又厌又恨,莫非自己真的那么讨人厌,脸清楚的写着登徒子三个字。

    易寒摆了摆手,说道:“我不管你们的事了,我先走了”,说着就要牵马离开。

    几女却以为他害怕了,借机喝道:“你现在走不了了”,说着站在前面的两个女子很有默契的同时动手,从左右使出擒拿手法要将易寒拿下,真是颠倒黑白了,以前还讲究个男女有别,这会却主动肌肤接触了。

    易寒岂会让她们拿下,以前不好说,现在翅膀硬了,可是展翅飞翔的雄鹰,要拿下他,除非来的是天入地的南宫婉儿,或者“深不可测”的云观月,一个躲闪就让两女扑了过空,两女一惊,立即知道此人不简单,立即又来两女牵住缰绳,以防易寒骑马逃跑,便是应了那句俗语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是从来没有遭遇到什么困难,若是有经验的人早就知道见好就收。

    易寒知道这几个女子是娘子军,所以留了情面,他对这帮女子还是蛮敬佩的,再说他从来不用武力欺凌女子,当然语言调戏还是经常有的,加之要给虎女几分面子,自己又不想暴露身份,诸多因素让他不想纠缠其中。

    两女一击不成,又立即攻来,易寒自我反应的反击,伸手对着其中一女胸襟擒去,爪在半空却突然缩了回去,到底在怕什么?这么软绵绵的肉絮难道不动人诱人吗?当然动人诱人了,只不过别忘记了,脱俗可是在娘子军中,脱俗这小性子一旦倔起来,可有易寒苦头吃了,最主要她要是恼起来,一辈子让你不了她的床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易寒还是决定不被眼前小利所诱,往后猛退三步,大喝一声:“再过来!我就真的变成采花大盗了”,扬起一对虎爪护在胸前,做出防御态势。

    易寒再次污言秽语调戏,兼做出那样一个下流的动作,让几女大为恼怒,试想一下,你秉公办事捉拿犯人,事没办成反而被犯人调戏,已经触犯了尊严和底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剩余几女也顾不得那个华衣公子立即前,合力将易寒堵死在红冠巷内。

    华衣公子趁机逃跑,临跑前眼神还不忘朝易寒处致以深深的感激,心中呼喊道:“兄台,你大义凛然,舍己为人之恩,倘若今日你能逃出生天,鄙人他日必有重报,多保重了!”扭头瞬间眼角洒着泪光,决然逃离,再没回头!

    易寒面对这几个一脸凶神恶煞将自己围住的女子,是动手不得不动手也不得,心中对女子的美好印象完全给颠覆了,到底是谁教导出这样的虎婆来,莫非今日真的破戒,对女子使用武力,或者任其欺凌,猛摇头,不不不,我现在的身份怎么可以随便给人欺凌,绝对不行。

    一声婉转悠扬,清澈动听的女声突然传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啦”。

    几女齐声喊道:“丁小姐快快躲避,此人是个恶徒。”

    易寒回头,只见一个婉约娴雅,全身下透着香气质的小姐正遥遥而视,相貌美艳动人,手里还跨着个篮子,美丽的眸子透着好奇,她的身后还站有一个女子,一副警戒态势,衣着不似婢女,又与娘子军有诸多不同。

    易寒心中一惊,丁索梁,怎么她还在京城里,来的正好,我可借她脱身又不必破戒,想到这里,朝丁索梁冲了过去,高声喊道:“丁小姐,救救小生性命!”

    丁索梁一惊,睁大美眸细看来人,这么一看却更是吃惊,竟是久不相见的易中天,去年她听说易中天被羁押至西夏还伤心失落了好些时候,只可惜她一个女流之辈对面对政治风云却无能为力,想管也管不了,此刻旧地重逢,心头莫名欢喜,露出甜美笑容正要出声回应,身后的女子却拦住她的前面挡住视线。

    丁索梁忙道:“可湘,不要动手,他是我朋”,说着心中却暗暗想道:“他喊我救命,莫非是从不远千里的西夏逃回来了,我却要破例帮帮他”。

    挡住前面的女子一愣,“小姐,此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这是什么话,易寒就算不及孤龙俊美,也算是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儿,却被人形容成贼眉鼠眼。

    丁索梁闻言扑哧一笑,粉檀轻启,隐露香舌白齿,双颊殷色露出酒窝,可娇可媚,活脱脱的就是一副仙女嫣笑图,“可湘,你不要胡说,他可是端端正正的好男儿”。

    说着易寒已经近身,喊道:“丁小姐,救救小生性命!后有恶女追我”,易寒的语气让人感觉似在说后有恶狗追我。

    丁索梁对易中天印象极佳,倒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可湘却冷道:“你若没有犯错,她们怎么会追捕你”,看着追来几女恼怒痛恨的表情,又道:“定是你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前调戏她们”。

    易寒心中不悦,怎么现在的丫头都凶残的跟小姐一样,蛮不讲理,反而小姐却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易寒还未辩解,丁索梁伸手拉开可湘,责备道:“可湘,不要胡说八道”,说着露出笑容对着易寒道:“易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可湘听见称呼,大吃一惊,竟是位大人。

    易寒忙道:“丁小姐,先把我挡住几个恶女再说”。

    丁索梁轻声道:“易大人,你退我身后,让我问她们清楚”。

    几女追来,丁索梁却将她们挡住,问道:“你们为何追着易大人?”

    几女刚想开口细数易寒的罪状,听了丁索梁的话,原来还是位大人,而且听口气和丁小姐认识,其实易寒也没有犯错,只不过让人看不顺眼,屡屡惹她们生气而已。

    一女于是将事情过程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丁索梁脸挂着微笑,回头看了易寒一眼,又转身来对几女道:“我不信!”

    几女脸顿时露出愧疚不安,只听丁索梁淡道:“易大人是我朋,我深知他的为人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们散了,以后不要滥用私权。”丁索梁不想细究,一者她的为人宽宏大量,二是易中天的身份见不得光,心中却是打定心思认为易中天是从西夏逃亡回来的,这个身份无论在西夏还是大东国都不能见光,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通缉犯。

    几女见了丁索梁倒也乖巧,点了点头,“丁小姐,那我们走了”,这会连看易寒一眼都不敢,连忙散去。

    丁索梁转身笑道:“大人,没事了”。

    易寒问道:“谁教出这样一帮虎婆来?”

    可湘听到这话,脸色唰的一黑,非常不悦。

    丁索梁扑哧一笑,“席家小姐咯”,一语之后却道:“恰逢乱世,女子若不自强,定遭人欺凌,这也不能怪她们霸道,我觉得席小姐将世的弱女子团结起来,非常了不起”,这番言语中肯客观,可见丁索梁有自己的主见,不是那种人云亦云的女子。

    易寒心中暗暗点头,如此乱世,京城又无法制,若不自强,受人欺凌又何处伸冤,这其实是自我保护,刚刚一幕,虽然霸道了点,但还是蛮讲道理的,似从前官兵,一言顶撞,早就动手拿下了。

    易寒看着眼前美艳动人的丁索梁,心头一颤,这嘴巴不知不觉就开口了:“丁小姐,救救小生性命啊!”

    丁索梁惊讶道:“她们已经散了,莫非大人还另有困难”,心中却更认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这会他是个通缉犯,得想办法安置他。

    易寒诚恳道:“自从见了小姐几面,这一年来日日思念,寝食难安,这小命不是捏在小姐的手中吗?小姐救救小生性命”,话刚说完,易寒猛的捂住自己嘴巴,自己怎么又犯疯癫了,可是这话已经出口,再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丁索梁猛的一愣,那里会想到他是这样一个求救法,冰肌玉骨的脸颊刷得堆红晕,他大胆放肆的调戏,自己非但不恼,心头反而一阵甜蜜,垂下头,不敢看着易寒,轻轻嗔责道:“大人莫要胡说!”

    易寒哈哈大笑:“丁小姐,开个玩笑,是为了感谢你刚才援手,特意逗你开心的”,话一出口又立即发觉说错了,你调戏人家,凭什么会认为人家会开心。

    丁索梁耳根更红了,细声道:“大人不要再说了,刚才的话索梁就当没有听见”。

    “好的,好的”,易寒求之不得,这京城第一美女可不能招惹,招惹了可就是一大堆麻烦,心中默念着守身如玉!守身如玉!

    易寒问道:“丁小姐,我听说天子迁都荥州,你怎么还留在京城?”

    丁索梁应道:“国家有难,索梁虽然女流之辈,也想尽绵薄之力,故留在京城。”

    易寒讶异问道:“宰相大人呢?”

    丁索梁道:“家祖身为宰相,自然不离天子左右”。

    易寒惊道:“丁小姐一个人留在京城里?宰相大人怎么放心的下?”

    丁索梁淡道:“我现在住在席府,与席小姐一起,有娘子军保护,大人不必担心”。

    易寒问道:“宰相大人怎肯让你一个弱女子留下京城?“

    丁索梁笑道:“家祖说了,女子也可担国家脊梁,似席小姐一般,所以当初索梁说出留下之意,家祖并没有反对”。

    易寒心中暗忖:“这丁老头的思想还真跟普通人不一样”,点头赞道:“丁小姐果非寻常女子,虽为女流,内心却是一副铮铮铁骨,勇且无惧!”

    易寒言语之中尽显关切,让丁索梁心中感觉欣慰,她不知道听过多少赞美,只是听了他的赞美,内心却有一股不一样的欢愉,眼下他虽落难,芳心暗恋之情不变,说道:“大人,我们寻个安静的角落说话”,却是想好好询问他是如何逃回来的,今后又有什么打算。

    易寒一讶,这里好好说话的啊,为什么要寻个安静的角落,就算有这个必要,也应该是他易寒来开口,我堂堂正正的,怕她作甚,想到这里,爽快应了下来:“好的!”

    两人走到一处隐蔽安静的地方,丁索梁对着可湘道:“可湘,你这里待着,我与易大人有话要说”。

    可湘立即道:“小姐”说着朝易寒看去。

    丁索梁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与易寒又走远了几步。

    “大人,你不是被羁押至西夏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易寒一愣,这才恍悟丁索梁只知道自己是易中天,却不知道自己是易寒,看她一脸关切,又起疯癫,笑道:“小姐担心啦?”

    丁索梁心噗通直跳,为何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如此扎入,又如此让人不知所措,虽是事实,可是她一个闺家小姐又如何说的出口,似蹙非蹙,似喜非喜,却也说不出话来,以前可没有男子让丁索梁如此难堪,她向来端端庄庄,心如明月皎洁。

    人生总有许多悲伤,不要自怨自弃,总有些事情会到来慰籍你的心灵。今天只有一更,五千多字也算对的起大家了,你们知道的今天是星期六

第九十节 躲避

    丁索梁轻声道:“大人请回归正题,索梁好帮你,不要问一些无关的”。

    易寒惊讶道:“丁小姐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又不是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丁索梁想问清楚,偏偏易寒老捉住她话中的个别字眼来反问,她从来没有遭遇,一时之间就好像被易中天步步逼退一样,素手抚着胸口,平舒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不悦道:“大人,索梁作为你的朋来帮助你,可以吗?”说着温柔的丁索梁居然眼神一睁盯向易寒。

    易寒诧异道:“丁小姐听你的语气好像有些不高兴?”

    丁索梁突然端直身子,锐声道:“大人,请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易寒哈哈一笑,“丁小姐,原来你并不是那么温柔嘛,害的我刚才心儿噗通直跳为你着迷,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沦陷”,说着易寒扬起手掌,捏起两跟手指,表示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易寒自然是在逗丁索梁的,这京城第一美女不调戏一番,岂不暴殄天物,只可惜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只听丁索梁正色道:“我原本以为大人是个端端正正的好男儿,却没有想到大人却是个行为不检,言语轻浮的人,恕索梁不奉陪了”,说着转身朝可湘的方向走去。

    易寒讶异,这样就生气了,人与人之间岂有能处处做到感同身受,他却不知道,自己一旦疯癫起来,连玄观都气不过,何况丁索梁,要比疯癫天下间也就南宫婉儿一个人能克他,这会没有美色做媒,他却正常了许多,联想到刚才她诸多关切,暗忖是自己的不对,好好的把这样一个女子给气了。

    打算返回怀来大营,这才发现自己的马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妈的,连老子的坐骑都敢偷,这个治安要好好治理一番了,见丁索梁还走不远,忙追了去。

    可湘见了,低声道:“小姐,他追来了,要不要将他赶走”。

    丁索梁是个善良的女子,淡道:“不必了,也许他真的有什么急事”。

    易寒追了来,站在丁索梁的身边,笑道:“丁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要不要我做个护花使者?”他目的是借马,这只不过是开场白。

    丁索梁冷漠道:“恕不奉陪!”

    易寒呵呵一笑,“不必丁小姐奉陪,只是有件事情想劳烦一下丁小姐”。

    听易中天终于说出正经话来了,丁索梁语气温和了许多:“你说”,一年前见他时还道貌岸然,端端正正,怎么今日却变了个人似的,简直就是街的地痞流氓,让人生厌。

    易寒忙道;“是这样的,我的马被人偷了,想向丁小姐借一匹马代步”。

    丁索梁转身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易寒只想借马,可不想说的太清楚,否则一会又要解释一大堆了,佯作深沉道:“很远很远的地方”。

    丁索梁轻轻问道:“你要流亡天涯吗?这京城也许有你的容身之处”。

    易寒叹息道:“走一步算一步。”一语之后问道:“丁小姐,这个马你是肯借不肯借?”

    丁索梁点头道:“你跟我前往席府,我跟你讨要一匹马给你代步。”其实她并不想让易中天离开,可是要拿什么来挽留呢。

    易寒大喜道:“太好了!”

    一旁的可湘道:“小姐,我们还要去市场呢?”

    丁索梁淡道:“事有重缓,误不了事的”,说着对着易寒道:“大人,走”。

    三人来到席府,远远的就听到府内传来女子的吆喝声,这阵势简直就像操场练兵一样,不时还看见穿着娘子军的女子出入,整个席府简直就像一所营地,心中暗忖道:“这夜阑整的还似模似样的。”

    有丁索梁前面带路,易寒一路通行无阻,并没有人前盘问——他为什么要到席府,丁索梁挽裙迈进府内,见易中天没有跟来站在门口,回头问道:“进来啊”。

    易寒顿时就被丁索梁这声美的酥软入心的“进来啊”给喊的全身无力,心中挣扎道:“不要这么折磨我了”,嘴边却呵呵笑道:“丁小姐,我在门口等着就可以了”。

    丁索梁讶异道:“你怕什么?借了马,你直接牵着从后门离开,这样方便”。

    易寒露出温和憨厚的笑容道:“我不怕麻烦”,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席夜阑,至于脱俗,等接母亲过来,再带她正式见面,这会见了面是什么意思,易中天还是易寒。

    丁索梁眼睛一眨,问道:“大人,你害怕席小姐?或者说你以前惹到了席小姐吃了亏?”

    易寒不悦道:“我什么人都不怕,我行得正坐得直”就在易寒说话的这会,一把清脆的女声传来:“索梁,你不是去市场了吗?怎么站在门口?”

    丁索梁笑道:“夜阑,我想为一个朋向你借匹马”。

    席夜阑无意识的朝门前望去,问道:“你朋呢?”

    丁索梁转身,一脸讶异,喃喃自语道:“刚刚还在这里的啊,怎么就不见了”。

    席夜阑淡道:“没关系,即是你的朋,尽管借去,我先去方府走一趟,这些日子多亏了方夫人的帮助,娘子军才能一直维持下来”。

    易寒待席夜阑离开,才从隐蔽的角落里大摇大摆走了出来,丁索梁看见易寒突然出现,好奇问道:“大人,刚才你去那里了?”

    易寒笑道:“人有三急,刚才去方便了”。

    丁索梁顿时臊的满脸通红,他言语怎么这般粗鄙,可又不能说不准。

    易寒憨憨一笑:“我不怕麻烦,这里等着就好”。

    丁索梁气恼道:“你堂堂正正的一个大男子,到底怕什么,这里面的女子又不会吃了你,就算要吃你,不是有我替你挡着么”。

    易寒笑道:“真的不是怕她们,是真的不方便”。

    丁索梁心中怪异,怎么这会又正经起来了。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易寒望去,只见马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不是脱俗又是何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在这个时候见到她,忙走到丁索梁身边,无意识的挽住丁索梁手臂,往府内推搡,说道:“丁小姐,那我们就快走”。

    丁索梁一惊,这个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来挽我手臂,还没反应过来,却被易寒推搡着往府内匆忙走去,每个院子都是女子,院子晾着五花八门女子的抹胸亵裤,易寒却视目无睹,一直将丁索梁推搡到马厩才停了下来,这会却有不知为何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丁索梁又羞又恼道:“还不快松手”。

    可湘大吃一惊,“哎呀,小姐原来你是不愿意的啊,早知道我就将这登徒子的狗爪给砍下来”。

    丁索梁听了这话更是羞愧难当,就算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反感,可是如何能这般随便,毕竟自己是名门闺秀。

    易寒听了这话,忙松开手,一脸正经道:“失礼失礼!无心无心!”刚才自己太紧张了,完全没有想到不知不觉就占了丁索梁的便宜。

    丁索梁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心里不想责罚他,这越纠缠只会让自己越难堪,她聪明伶俐,立即看出易中天的不对劲,问道:“大人,你到底紧张害怕什么?”

    易寒死鸭子嘴硬,憨憨道:“没有啊,你看我都进来了,这席府不是龙潭虎穴,并不值得害怕嘛”,“哈哈”说着又爽朗的笑了几声。

    丁索梁与可湘却脸无表情,盯着傻笑的易寒,只听丁索梁问道:“大人以前来过席府。”

    易寒摇头道:“没有!”

    丁索梁又问道:“那大人怎么知道马厩在此?”

    易寒一惊,这小女子还挺聪明的,一下子就看出破绽,表面却是淡定非常,笑道:“也许瞎猫碰死耗子——碰了”。

    依丁索梁的聪慧,自然看出易中天有心隐瞒什么,心中有些不开心,自己坦诚相交,他却屡屡隐瞒,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大人,你随便挑一匹”。

    这话正合易寒心意,朗道:“丁小姐,谢了!”

    说着走向马厩,一匹黑色骏马突然嘶鸣扬蹄,这匹马从外表看与其它的马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它的眼睛不一样,眼神似冰凌一般。

    易寒笑道:“就你了”。

    可湘忙道:“这匹冰目驹性情暴躁,你驾驭不了,是席小姐的坐骑”。

    易寒一听是席夜阑的坐骑,连忙将目光移到别处,想随便另寻一匹,那里知道这匹冰目驹却伸长马头,卷起舌头在易寒脸舔了一下,似乎非常亲昵。

    易寒抚摩马颈,笑道:“我不能夺人之好”,突然凑近马耳处低声道:“你的主人厉害,我惹不起,这把你带走,她还不要了我的命”。

    冰目驹如此亲昵,让可湘大为讶异,难道此人是御马高手,丁索梁却不懂这些,马都是一样,不管谁是它的主人。

    易寒牵了匹普通的马,向丁索梁道别。

    丁索梁却表现的有些不舍:“大人,你以后还回京城吗?”

    易寒心头一愣,索梁真是好女子,笑道:“我会经常在这一带溜达”。

    丁索梁错愕,还以为他要远走了,望去,易中天已经牵马从后门离开,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心中却有些安慰,人无完人,虽有缺点但还是挺好的一个人,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在第一次见面就让她动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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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