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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节 李玄观上京

    一匹普通的马车正奔驰往京城的路,马车之内坐着两个女子,一个俏展娇态,一个娴静优雅,意境平和,正是李玄观与其婢女沐彤。

    马车左右颠簸,车内摇晃,沐彤蹙起眉头,此刻春至,天气依然凉爽,可是沐彤脸却隐隐渗出几滴香汗,俏脸露出疲惫之色,看来这行程可受了不少颠簸之苦。

    李玄观闭目养神,马车虽颠,她的身子却安坐不动,透着清韵的眉目隐逸含蓄。

    突然一个大颠,沐彤“哎呀”一声,身子无法控制的朝李玄观身撞去。

    李玄观将沐彤稳稳扶住,缓缓张开那双明亮的眸子,轻声道:“沐彤,再忍耐半天,马就到了”。

    沐彤关切道:“小姐,撞到你了没有?”

    李玄观轻轻的摇头,沐彤将怒气转移到驱赶马车的车夫,恼恨道:“这可恶的车夫,明知道车内坐着两位娇弱弱的女子,还赶的跟奔丧一样快”。

    李玄观轻轻一笑:“是我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不怨车夫,你平心静气下来,就不会恼火了”。

    这一路沐彤憋了一肚子气,这会终于忍不住发泄出来,有不悦的语气道:“小姐,为什么要着急去见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李玄观责备道:“这话不能再说了,若让他听见了,会伤心内疚的”。

    沐彤闷闷不乐道:“本来就是嘛,他这会都成了西夏的王夫,将小姐你给抛弃了,我们这会去见他,图的是什么?”

    李玄观淡笑道:“我的夫君化险为夷,还成为西夏的王夫,这么有本事,我应该高兴才是呢,至于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至于着急赶京城,却也不是为了见他,他这会麻烦大了,我却要帮他分担解决问题”。

    沐彤冷道:“他现在又是西夏王夫,又是闻名天下的麒麟将军,手握大军兵权,谁敢惹他,会有什么麻烦?”

    李玄观目光半垂,低首若思,脸隐露担忧之色,淡淡道:“麻烦大了,让他愁的无法安心睡下的大麻烦”。

    沐彤一脸疑惑:“真的吗?他这个人无心无肺,有什么事情会放在心,便是成为西夏王夫的那一刻,又那里有丝毫体谅小姐你的感受,今后小姐与他又该如何面对,又该是怎样一种结局。”

    李玄观轻轻一笑,毫不在意,手掌抚着胸口,感受着那颗在跳动的心脏,“不说了”,说着闭眼睛,一副安神静坐的姿态。

    沐彤叹息一声,心中暗忖:“小姐这么好的人儿,就是仙女也比不啊!偏偏与一个风流公子扯千丝百缕的关系。”她也知道易寒对小姐是真心的,否则也不会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心换给小姐,只是怎么就不能一心一意对待小姐一人,一想到易寒的换心之举,心中对他的怨气却也消了许多。

    原来李玄观是收到林黛傲的信,至于李玄观为什么着急赶至京城,大概心里有数,她对易寒的一切了解的最多,而且也是那个设身处地站在他角度去考虑的那个人,易寒心里的喜怒哀乐,她感同身受。

    傍晚时分,马夫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只听车外马夫喊道:“两位小姐,淑德府到了”。

    玄观睁开眼睛,却看见沐彤疲惫的趴在自己的膝腿睡着了,露出温和的微笑,这一路也苦了她,轻轻拍了她的肩膀:“沐彤,到了,醒醒。”

    沐彤揉着朦松的眼睛,“小姐,到了?”

    玄观应道:“到了,你不必再受颠簸之苦了”,说着却起身,揭开车帘,缓缓下了马车。

    沐彤忙道:“小姐,我来扶你”,说着,着急动身,只是这么一动,却发现全身酸痛无比,“哎”的一声喊了出来。

    玄观轻轻笑了出来,“我没事,你还是顾顾自己,莫要让人家等久了,误了投栈的时间”。

    车夫道:“小姐有心了,没有关系,先缓一缓,这几日奔波就是男子也受不了,何况是两位小姐”。

    沐彤咬紧牙根下了马车,身子骨却似乎散架了,无法拼凑起来,反观玄观,却亭亭玉立的站着,似乎没有受到半点旅途颠簸之苦。

    玄观道:“老伯,这几日有劳你了”。

    车夫笑道:“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似小姐这般硬朗的人,我这常年在马车奔波的人,这双腿都酸了打不直。”

    玄观不再多语,让沐彤给了车资,让车夫离开投栈去。

    这么优雅大气的小姐在淑德府门口只是一站,立即有下人前,恭敬道:“不知小姐有何贵干?”

    玄观淡道:“赴约而来”,说着沐彤奉拜帖,下人双手接过,立即返回府内。

    过了一会,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把清朗的女声传来:“妹子啊,让你久等了”。

    林黛傲脸露喜色,步伐匆匆走来,挽住玄观手臂,关切道:“妹子,金陵至此不下千里,一路颠簸可受了不少苦,累了,咱屋里歇息去”。

    玄观道:“有劳夫人亲自相迎,玄观愧不敢当,受宠若惊了”。

    林黛傲挽着玄观的手往府内走,嘴边却不悦道:“玄观莫要跟我客气,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看待,妹妹来了,姐姐不亲自相迎怎么可以,不要再跟我见外了,我们进厅屋坐,我让下人给你熬碗五补粥,去除一路所沾染的燥气”。

    玄观莞尔一笑,心中不禁暗忖:“方夫人这张嘴呀,可比寒郎差不了多少,句句暖人心房”。

    两女走进厅屋坐下了下来,林黛傲看沐彤一脸疲惫,便让春儿带她前去休息。

    沐彤朝玄观看去,只见小姐点了点头,方才随春儿离开,她实在太疲惫了,真的想找个不摇晃的地方躺一趟。

    闲杂人等均已退下,宽阔的厅堂只剩下两人,林黛傲也不着急谈论正事对着玄观道:“妹子,你尝一尝这五补粥味道怎么样,若不吃不习惯,我立即差厨房另做其他东西。”

    玄观品了一口,顿觉凉喉透肺,这几日行程说不疲惫那是假的,只是她有武功底子,又兼一路平心静气,所以看去来才不那么明显。

    林黛傲看玄观又吃了第二口,喜道:“看来合妹子的胃口”,说着自己也吃了起来,两个女子也不说话,就这样在厅屋内吃着粥水,这番场景倒也十分怪异,只是两女却丝毫没有感到一点突兀。

    玄观吃完放下碗筷,林黛傲朝这边看了一眼,突然起身走到玄观身边,透出手帕在玄观嘴角轻轻擦拭了一下,举动非常自然,笑道:“妹子,你是天下第一才女,可不要让有心人给看见了”。

    玄观不禁有些羞赧,微笑道:“谢过姐姐”,再叫夫人可就真的太见外了。

    林黛傲欢喜笑道:“玄观,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姐姐了,我认你这个妹妹可是认了好多年了,你生性再如何冷漠,终也被我热情所化”。

    玄观莞尔笑道:“玄观的不是”。

    林黛傲也就干脆坐在客位,这样与玄观只有一桌之隔,只听林黛傲说道:“妹子,这一年多来,贵州境内多亏有你,这天下人真的瞎了狗眼,白白弃了你这个女宰相不用”。

    玄观浅浅一笑,不作回应,只听林黛傲叹息道:“自古有女子无才便是德之说,我们作为女子一辈子就算如何努力都被男子压在头,我倒要看看这天底下有个男子敢说娶你”,说完才发觉说错了,忙道:“说错了,不是这个意思,天底下想娶玄观的男子多的如过江之鲫,我是说天底下有那个男子敢说自己有资格娶你”。

    玄观嫣然笑出声来,林黛傲盯着玄观看,说道:“你看看,人这么美,又雄才大略,那个男子娶了你,准被压的脸都露不出来”。

    玄观举手轻笑道:“好了,姐姐,说正经的”。

    林黛傲笑道:“与你才这样,别人我都懒得多说几句”,一语之后突然问道:“玄观,你说若真的打仗,我们能召集多少兵马呢?”

    玄观淡道:“贵州境内,民皆兵,兵皆民,数目不详”。

    林黛傲点头道:“我信过玄观,如今麒麟回来了,这国内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我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做?”

    玄观反问道:“姐姐,打算怎么做呢?”

    林黛傲道:“如今我们已经能够自保,我想将重心转移到麒麟大军的身,助他一臂之力”。

    玄观淡道:“姐姐,认为这样做理智吗?麒麟大军是个无底洞,这战争旷日持久,迟早会将姐姐掏空”。

    林黛傲立即退一步道:“危难之时,给予援手总可以”。

    玄观理智道:“易寒终得靠自给自足,姐姐所要做的只需扶他一把即可”。

    林黛傲问道:“如何为之?”

    玄观缓缓道:“让易寒所管辖的城县繁荣如金陵”。

    玄观来到京城,易寒还不知道,这会他却喝得烂醉躺在床,早两府粮草物资抵达,全军下立即准备了一场庆宴,他身为元帅自然必须出席,众多将领纷纷朝他敬酒,易寒也是来者不拒,今日确实喝多了。

    这些天他正忙碌着派人将乔国栋所举荐的贤才接到京城来,同时与野利都彦、秦彗等人商议任职细要,这要依法治理地方,口空无凭,自然需要武力作为支持,这支反抗军终有了去处,便是分驻各地,看来事情正朝顺利的方向发展着。

    前几日返回怀来大营之后,易寒已经派人去将母亲和爷爷以及众家眷接到京城来,也不知道这会到了那里,原本打算先将易府打扫一番,恭迎母亲和爷爷入住,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想来,母亲和爷爷旧地重游,感慨良多,这一尘一灰大概是想亲手拂去,十几年了,易家下是多么盼望重新返回京城易家宅邸,如今这个愿望立即要实现了,再将梦真、脱俗给接回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时,门外士兵禀道:“元帅,宋将军派人传信说,易夫人跟易老元帅明日一早就抵达京城”。

    “什么?”易寒顶着酒醉,猛的从床弹起,太好了,终于要到了!

    梦真的事情,易寒可是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母亲的身,心中暗忖:“老娘,这一次又得让你愁白头发了”。

第九十二节 无可厚非

    第二天易寒早早起身,准备起身到京城去,刚出门口就看见野利都彦迎面匆匆走来,一脸兴奋之色道:“麒麟,你猜我收到了什么消息?”

    易寒淡道:“什么消息让你看起来这么兴奋?”

    野利都彦想掉易寒胃口,自己却先忍不住,喜道:“早我收到消息,李玄观来京了”。

    “真的”,易寒一脸兴奋又不敢相信,玄观居然来了,自己分身乏术无法前往金陵去看望她,她来了,这实在是太好了,连忙问道:“消息可属实?”

    野利都彦道:“我一直派人在打听李玄观的动向,探知昨夜李玄观和方夫人出现在席府,这三个声名显赫的女子凑在一起可是一台大戏,我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番场面”。

    易寒心里嘀咕,她们唱戏,我的日子可就没这么好过了,骗子的生活又要开始了。只听野利都彦思索道:“这李玄观和方夫人同在金陵,彼此熟悉这倒可以理解,此刻的席府就一个虎女,前往席府自然是去见虎女了,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易寒笑道:“席清和李毅是好,她们也算世交,见个面有什么好奇怪的”。

    野利都彦反问道:“这么说来,麒麟你与她们也算是世交啊!”

    易寒淡道:“算是,只是男女有别,终究不好亲近接触,这感情自然也比不闺中密来的深厚。”一语之后道:“我现在刚好要前往京城”。

    野利都彦讶道:“麒麟要去见那李玄观?”

    易寒答道:“家母和家爷到京了,我要过去接他们入住易府,李玄观我自然也要去见”,说着不知道的呵呵笑了起来。

    野利都彦连忙道:“让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瞻仰易天涯的风采,顺便看看这李玄观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易寒点头道:“好,我们即可启程,不要耽搁了”。

    半天路程,易寒与野利都彦抵到红冠巷,刚到巷口,宋剑出前相迎,禀道:“元帅,易夫人和易老元帅在府邸门前久候多时”。

    易寒道:“前面带路”,在宋剑出的带领下,易寒和野利都彦朝易家府邸走去。

    易寒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宋剑出应道:“早,等了有两个多时辰了”。

    昨夜醉酒,一早起床,还是让他们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又问道:“可有与什么人发生摩擦?”

    宋剑出不解道:“元帅什么意思,我们是军队士兵何人敢惹?”

    易寒道:“京城有一支奉天子之令维持京城地方秩序的娘子军。”

    宋剑出道:“原来元帅说的是那帮女子,她们并没有任何阻拦,早我们进入红冠巷内,还主动给我们让路。”

    易寒道:“以后在京城若与她们发生什么矛盾,尽量谦让,不要与之一般计较”。

    “是。”

    一会的功夫到了易家府邸,远远的,易寒就看见一堆熟悉的身影,爷爷,母亲、大乔、小乔、貂蝉、苦脸婶、马良都在,都来了。

    母亲和爷爷一直凝视着门口被铁索锁住的大门,目光深邃似在回忆着曾经在这里的岁月,就连易寒到来了也不知道。

    易寒让宋剑出不要出声禀报,轻轻靠近,倒是小乔这小丫头最先察觉有人靠近,她可是不时朝巷子张望,希望看到少爷那熟悉的身影,看到易寒近在眼前,失声喊了出来;“少爷!”

    这一声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大乔、貂蝉弱弱的喊了一声“少爷”,易夫人脸无表情,凝视易寒的眼睛又爱又恨,却什么话也没说,这易天涯却阴沉着一张老脸。

    易寒立即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他们见到自己好像不是很高心。

    苦脸婶忙道:“少爷,还不快点见过夫人和老太爷”。

    易寒忙对着易夫人施礼道:“母亲大人”。

    怎知这易夫人却转过身去,侧对着易寒,一脸冰冷依然不言一发。

    就在这时,易天涯突然暴跳如雷,厉声吼道:“混蛋,我来问你,你可是做了西夏王夫?”

    易寒顿时恍悟,原来如此,难怪一家人态度怪怪的,原来是怨自己做了西夏王夫,心中重重叹息一声,一方面对不起望舒,一方面对不起易家,让他又如何抉择呢?做人其实没有那么容易。

    易寒点头道:“我是做了西夏王夫”。

    易天涯听了这话,怒火中烧,一张老脸气的狰狞,冲过来就要给易寒一个巴掌,就在这时,易夫人突然喊道:“公公!”

    易天涯听到儿媳的声音,竟停了下来,只见贤淑用眼神示意有外人在场,这易寒当面被挨巴掌,以后在将士面前有何威严,易天涯“哼”的一声,挥袖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只听易夫人朗声道:“你们都退下,我们有家事要处理”。

    宋剑出一愣,朝易寒看去,易寒使个颜色让他们赶紧离开,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在这里逗留就是。

    宋剑出手一举,吆喝一声,接送易家一门的部队瞬间退个一干二净。

    易寒的身边只剩下野利都彦一人,没有人说话,气氛一下子凝固了,没个人一动不动的似雕塑一般。

    野利都彦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话,可是自己不说,谁来给麒麟说情,这成为西夏王夫有什么不好,他实在不明白易天涯为何如此生气,前一步道:“易老元帅,请听我一言”。

    易天涯听有人这个时候还敢往枪头撞,转身怒道:“你什么东西?有何资格和我说话”。

    易寒低声道:“品大人,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了,这是我的家事”。

    野利都彦微笑道:“麒麟不必担心,你若受到什么伤害,我如何向狼主交代,你的事就是整个西夏的事,并不仅仅是你麒麟一个人的家事。”

    易天涯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天底下还没有人敢在我易天涯的面前口出狂言。”突然指着易寒,冷声道:“我现在就要杀了他,你拿什么来拦我”。

    易夫人不悦道:“公公!”显然对易天涯这番话非常不满意。

    易寒心中暗忖:“老头子又在吹牛了”。

    野利都彦淡道:“易老元帅,此刻我虽拦不住你,只是麒麟乃是西夏狼主的夫婿,狼主一旦痛失爱夫,一定举兵不顾一切血洗大东国,易老元帅,仇恨可是能冲昏一个人的理智,麒麟虽是你的孙子,但也是我西夏的王夫,倘若你动他分毫就是侮辱整个西夏,易老元帅一直为国为民,请为大局着想。”

    易天涯冷笑道:“老头,你威胁我,报名来,我倒想知道你是什么来头,敢对我这样说话。”

    野利都彦淡道:“野利都彦不敢!”

    易天涯顿时惊讶道:“你就是野利都彦?”

    野利都彦笑道:“岂敢欺瞒”。

    这野利都彦可是不简单的人物,乃是西夏三代狼主之师,位居品,易天涯再如何孤陋寡闻也不会不认识,对方分量足够重,易天涯这会语气温和了许多:“原来是品大人,我道谁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这句话虽贬却赞。

    野利都彦笑道:“不敢不敢,今日随麒麟而来就是为了瞻仰易老元帅名将风采”。

    一句话却说的易天涯呵呵笑了起来,一看到易寒,那张老脸瞬间又变阴沉。

    只听野利都彦道:“易老元帅,麒麟与狼主两情相悦,结为夫妻天经地义,你又为何生气呢?”

    怎么可以去成为西夏王夫,这置易家颜面何存,以后易家一门又如何在大东国立足,再者说了玄观怎么办,他又如何向李毅交代,要知道易寒与玄观可是有了夫妻之实,这背信弃义,抛弃妻子,罪行足矣杀之,突然这孙子就成了别人的,你说易天涯气是不气,恼是不恼。可是易天涯一时之间却也无法从情理来辩驳野利都彦的话,冷冷说道:“劣孙早有原配,与西夏狼主的嫁娶无效,这场闹剧我不承认,品大人你传我的话给西夏狼主,让她解除与劣孙的夫妻关系”。

    野利都彦听了这话,顿时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岂有此理。”,这会淡定温和的野利都彦也气的鼓涨着脸,厉声道:“易天涯,这狼主与麒麟的婚姻举世皆知,岂是你说解除就解除的”。

    易天涯指着易寒冷声道:“他背信弃义,抛弃妻子,依我易家家规,死罪一条”。

    易寒道:“那里有这条家规?”

    易天涯咆哮道:“刚定的,就是为了处罚你这个混蛋”,一语之后骂道:“你什么女子不惹,偏偏惹个西夏狼主,入赘西夏皇宫,当人家的龟孙子”,他的意思是若是普通女子还好办,接来做妻做妾都可以。来头这么大,身份这么尊贵,接又不能接来,扯又无法扯掉,让他如何面对,幸亏是自己是大东国人,否则见个孙媳妇,自己还得跪着。

    野利都彦冷声道:“君臣之礼,天经地义”。

    易寒道:“我遇见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公主”。

    易天涯咆哮道:“可人家现在是狼主。”指着易寒脑袋猛戳,“狼主,你知道吗,就是皇帝,要你死就得死”。

    易寒辩驳道:“爷爷,你见了望舒一定会喜欢她的”。

    易天涯冷道:“喜欢也没办法,身份摆在那里了”,说着一脸阴狠低声道:“明瑶,我的孙媳妇,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易寒无奈道:“暂时在思考解决的办法”。

    易天涯大声道:“还思考个屁,解除了与西夏狼主的夫妻关系,你想娶多少个我都不拦你,否则老子跟你没完”,心中却冷笑:“想纳妾,你也得能过了了明瑶那一关”。

    野利都彦厉声道:“易天涯,这不是在开玩笑,你想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吗?”

    易天涯不急不忙道:“既然不合,那就好聚好散,再继续下去彼此也闹的不愉快,品大人,你害怕你们狼主没有男人吗?点个头,这西夏的好男儿不就任她挑个够”,这会易天涯却开始为易寒做主了。

    野利都彦冷笑道:“易天涯,你觉得我国狼主为何愿意出兵十万增援大东国抵抗北敖联军,此刻是盟,莫要到时候变成敌国”。

    易天涯一脸严峻,思考了一会,抬头朝易寒看去,只见易寒点了点头。

    易寒突然对着易夫人道:“母亲,我们先进府内,这件事情等我慢慢解释可好”。

    易夫人瞪了易寒一眼,眼神中说不出是爱还是恨,转身对易天涯道:“公公,先进去再说。”

    儿媳妇都开口了,易天涯点头道:“好”。

    易寒立即抽出佩剑砍断门环铁索,轻轻一推,“咿呀”一声,打开尘封已经的易家府邸。

第九十三节 人在江湖飘

    易府已经十几年没有人住了,庭院杂草重生,屋檐一层厚厚的苔藓,门窗破旧,打开屋门,地面家具所有的东西都覆盖一层厚厚的灰色,总的来说就像一间尘封已久的古宅,看着架势要恢复原来的面貌,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搞不定的。

    易天涯很是激动,这看看,那望望,一个人走在最前头,所有的人都跟随着他的脚步。

    易寒曾经凑到母亲身边低声道:“母亲大人,救救命啊”。

    易夫人端正面孔,没有回头看易寒一眼,似乎没有听见易寒的话一样,大概走了几步却突然转过头来,一脸严肃低声道:“救你性命,那谁来教我性命,你可知道自从听说你被羁押至西夏,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好不容易听到有关你的消息,你却成了西夏王夫,三番五次的打击我,我这命迟早得死在你的手中。”

    易寒见母亲终于肯与自己说话了,连忙捉住母亲的手,忙道:“母亲大人,是易寒的不是,易寒也有苦衷啊,自古受母亲教导,易寒岂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一句话就触动了易夫人内心深处的母爱,这一年多来,她日也盼夜也盼,就是盼望能见易寒一面,如今见了,心头的担忧落下,怒气也涌了来,什么也没跟自己交代,就完成了婚姻大事,而且那个女子还是娶不得的,西夏狼主,一国之君啊,听见了都让人胆战心惊,这要真的见面那还得了,她身为女子懂得为女子着想,若易寒娶的是一个青楼女子,就算门风不合,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撮合,毕竟青楼女子也是人啊,是好是坏却也不能从这一点来断定,那个闺女愿意沦落青楼,自然是被逼无奈,可偏偏娶的是一个来头这么大,就算把整个易家腾出来,也容下不这尊大佛,难道让堂堂的一国之君住在宅院里面,很显然她必须呆在西夏皇宫,而易寒也必须呆在西夏皇宫,这个儿子从此之后就与自己隔个千山万里,更别提易寒身与明瑶有婚约,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个是已经认定的儿媳妇,改不了的,有无数个原因让易夫人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段婚姻。

    易夫人叹气道:“寒儿啊,我这一次是真的帮不了你”。

    易寒忙道:“母亲,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烦恼了,由我来处理”。

    易夫人冷声道:“你处理的了吗?我且问你,李老元帅要砍你脑袋,你怎么躲”。

    易寒不以为然道:“我现在的脑袋岂是他李毅想砍就砍的了的”。

    易夫人继续道:“就算李老元帅砍不了你脑袋,你爷爷要砍,你敢躲不成”。

    易寒低声道:“母亲,放心,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爷爷了,他这个人自私自利,他不舍得杀我的。”

    易夫人又道:“好,就算如此,你如何向明瑶交代?”

    易寒笑道:“母亲,你太不了解玄观了,她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个名分”。

    易夫人气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冷声道:“她一个女子被你坏了身子,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白教你了,我没有脸面做你的母亲,从此以后我们母子断”

    易夫人话还没说完却被易寒不顾一切的捂住了嘴巴,连忙道:“母亲,这话可不能说出口,你知道你向来说到做到”。

    易夫人脸冷的入骨,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盯着易寒,只听易寒央求道:“母亲,你答应我,这话一定不要说出口”。

    这边动静闹的不小,易天涯回头看了一眼,易夫人疾步走了几步,低声冷道:“还不快点跟来”。

    几个婢女看见易寒有些可怜涌到易寒身边,小乔拿出手绢揉了易寒被打的那半边脸,关切道:“少爷,疼不疼?”

    易寒此刻那里有心情关心这些,语气有些急躁道:“都不要靠近我,我现在看见女子就害怕”。

    进了厅堂,马良和苦脸婶分别用衣袖擦干净满是灰尘的椅子让易天涯和易夫人坐下。

    易天涯刚一坐下,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易天涯又回来了”,突然又盯着尾随走进来的易寒,“混蛋,你不愧是我的孙子”。

    易寒心中暗忖道:“我是混蛋,你不就是老混蛋了”。

    只听易天涯又冷冷道:“只是功不能补过,我现在再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想尽一切办法与西夏狼主断绝关系,而且不能引起两国战争”。

    易寒沉默不语,易天涯咆哮道:“说话!答应不答应。”

    易寒还是保持沉默,跟这老头子很没有理由可讲的,那还不如不说。

    只见易天涯的表情却特别平静,垂下眼睛,一旁的易夫人却着急的不得了,他知道公公想杀人了,这一次却真的想杀,忙着急的向易寒使眼色。

    易寒决然应道:“办不到!”

    易天涯淡淡道:“你现在是一军统帅,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你了,麒麟是吗?”说着却沉声道:“你们全部退下!胆敢在门口偷看者,就不要怪我不留情!”

    屋内只剩下三人,爷孙眼神对恃,谁也不退怯一步,一旁的易夫人干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只见易天涯抽出腰间宝剑,淡淡说道:“这把宝剑跟随我多年,二十年未沾鲜血,锋芒依旧,我原本打算等你功成名就之时赠送与你,等我百年之后,你就是易家的顶梁柱,可是今日我却要用这把宝剑结束你的一切,给明瑶一个交代,给李毅一个交代,给易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给所有唾骂你忘本忘宗的天下人一个交代。”

    易夫人着急道:“寒儿,你快答应你爷爷”。

    易天涯举起宝剑朝易寒缓缓走了过去,易寒似没有看见死亡的危险,缓缓低下头,充满无限深情轻轻道:“望舒给我生了一个孩子,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抛弃她跟孩子”。

    几根短发轻轻的飘落到地,易天涯的剑却突然停了下来,收起宝剑,朗声道:“你再说一遍!”

    易寒抬起头直视着满脸惊讶的易天涯,正色道:“是的,我已经有了孩子,恭喜你,你有曾孙了”。

    叮的一声,易天涯随手一扔,宝剑入木三尺,只听易天涯冷声道:“你胆敢骗我”。

    话未说完却被易寒打断:“我死都不怕,还会欺骗你”。

    易夫人忙道:“公公,看来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外表看的这么简单,我们还是先听听寒儿怎么说,再做定夺”。

    易天涯返回椅子坐了下来,淡道:“既是易家骨肉,孩子你先给我带回来认祖归宗”。

    易寒平静道:“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他现在是西夏的王子,未来的狼主!有本事你去带回来,我是没这个本领”。

    易天涯听完只感觉不可思议,怎么易家的骨肉就成了曾经敌国未来的狼主,这实在是太复杂了,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易寒倘若说的是真的,又顺理成章。

    易天涯扶着额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显然非常为难纠结。

    易夫人明白女子怀胎十月所遭受的苦难,当一个女子愿意为男子生育儿女,这当中所涵盖的情感是无法用世俗的一切利益来衡量的,两人有了孩子,关系已经变得千丝万缕,又如何斩的断,她是西夏狼主注定是一个非凡的女子,她为丈夫生育儿女是个非凡的母亲,这件事情已经到了断也不是,不断也不是的地步,到了一个死胡同,没有任何选择,否则像公公那样处事干净利落的人又怎么会头疼为难。

    易夫人垂下头,无力道:“冤孽啊!”

    三人沉默不语,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易天涯突然抬头道:“男孩还是女孩?”

    易寒应道:“男孩”。

    只听易天涯道:“他母亲的身份注定他将来是人中王者,易家没资格容纳他,我们也认不了这个孩子,劣子,你去做你的西夏王夫,去做你的麒麟将军,以后与易家再没有半点关系,至于李毅那边,我会用这条老命向李毅和玄观赔罪”。

    易寒朗声道:“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呢?将来望舒退位,她不就什么都不是了,她只是我的妻子,易家的儿媳妇。”

    易天涯和易夫人两人眼神一亮,那里有这样的荒唐事,不过这倒也是一个可行之法,至于曾孙子嘛,看的见,安康健在就好,回不回易家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确定寒儿是父亲,他们就落实了祖母和祖爷爷的身份,也不算是弃祖忘本。

    易天涯小心翼翼道:“到底是你主事还是她主事?”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一国之主自然是一言万金,秉守君臣之道也是情理之中。

    易寒道:“现在她主事,将来我主事”。

    易天涯站了起来,不悦道:“你小子何德何能?”

    易寒淡道:“比你强,你是不是感觉不爽”,易天涯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种,易寒才有此一言。

    易夫人沉声道:“寒儿,不得对你爷爷这么说话”,这会事情有了迂回之地,易夫人的心情也畅快了许多,不似刚才一般压抑。

    那里知道易天涯却哈哈大笑:“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是我孙子不是外人,输了给你又有何妨?”

    易夫人却道:“公公,明瑶怎么办?我已经将她认作我的儿媳妇,我是她的母亲了,怎容得别人欺负她”,说着却朝易寒看去,这个别人却所指明显。

    易寒心里无奈,自己是她亲生儿子,怎么成了别人了,他知道母亲想告诉自己,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苦涩道:“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好吗?该还的债,我一个也不欠,你们只管操办婚事就可以了”。

    易天涯与易夫人面面相觑,易寒不悦道:“我现在堂堂一介元帅,难道连处理这些小事的资格都没有吗?”

    易天涯无奈道:“等见了明瑶再说,我是没脸去见她了,你自己看着办”。

    易寒心中暗忖:“早这么说不就完了,搞的这么复杂,玄观的为人她还不清楚,她可不计较世俗那些所谓的名分,她眼中所认知的东西,就似风流公子不明白有的人为何要遁入空门白白浪费大好光阴,你觉得不可思议,她却觉得合情合理”。

    就在这时,只听马良远远的高声喊道:“老太爷,席府的席夜阑拜见”。

    易寒一听席夜阑这三个字,头一下子就大了,夜阑你要来凑什么热闹,好好的去整顿你的娘子军不好吗?

    谢谢里还有评忠实读者的支持,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出来

第九十四节 齐聚一堂

    席夜阑?虎女?她怎么还在京城?易天涯刚到京城可是对这里的情况都不是太过清楚,他只知道,天子迁都荥州,那朝中臣子的家眷也是一同前往,为什么这席夜阑会出现在京城,而且他刚到就立即来拜访,要知道当初自己想给易寒寻的第一门亲事就是席清的孙女席夜阑,只是易寒跑了,这席夜阑也拒绝了这门亲事,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最后阴差阳错反而搓合了跟明瑶的姻缘,这会易天涯却再也不敢动这方面的念头了,一个西夏狼主就让他焦头烂额,岂又敢惹席家的女儿。

    易天涯高声朗道:“请席家小姐进来”,一语之后对着易寒道:“你站在你母亲身边,不准你说一句话”。

    一会之后只见席夜阑阔步走了厅堂,一身干练利索的衣衫,外罩红色披风,腰佩宝剑,绝美面容透着冷傲,让人感觉那么不可亲近。

    荒寂的厅堂在她走进来的一瞬间,似乎同时走进来生机,寒烟荒芜惊鸿美,水颜冰心寂寞凉,果然是女中豪杰,没有辱没了奇女之名。

    在场三人盯着席夜阑看,心中各有想法。

    易天涯心想:“果然是个女中豪杰,这英姿勃勃的气质就是男子也比必啊,席老头这孙女真的是太耀眼瞩目了”。

    易夫人心中却想:“幸亏这么亲事没成,否则寒儿不得被她压的抬不起头。”想这事情的时候,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是一军统帅了,还停留在花花公子的印象,这两年多来,易寒的际遇,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易寒心里暗忖:“比我要还要威风,夜阑是来示威的吗?她知道这个女子从来不肯向别人认输,也不知道她这会见到会不会惊讶,当初在房内的时候脱俗喊了自己姓名,她却丝毫不惊,或许没听清楚,或许早就知道,突然暗骂自己愚蠢,脱俗与她住在一起,她怎么会不知道易中天就是易寒呢?哎,自己也不是无心骗她的,也不知道这个朋还做不做的成”,想着却情不自禁的朝席夜阑凝视而去,但是席夜阑并没有将目光凝视在自己的身,她正视着易天涯,施了一礼:“夜阑见过易家爷爷”。

    易天涯听了这个称呼,开心的呵呵笑道:“孙侄女不要客气,我跟你爷爷是几十年的老朋了,都是一家人,坐下再说,坐下再说”。

    易寒心中不悦,“这老头子见了美女就换了一副嘴脸,温和的跟哄小孩子一样”。

    席夜阑披风一荡扫清椅子的灰尘,从容大方坐了下来,她的对面正是坐着的易夫人和站着的易寒,突然又站了起来施礼道:“夜阑见过夫人,刚才没看见夫人,夜阑失礼了”。

    易夫人心中暗忖:“她虽让起来傲慢,倒也知达礼的。”微笑道:“夜阑侄女,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

    三人,席夜阑独独没有跟易寒打招呼,两人还是久识呢?而易天涯和易夫人似乎也没有打算将易寒介绍给席夜阑认识的意思。这让易寒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简直就成了无关紧要的人,那一次的场合他不是全场的焦点。

    易天涯开心道:“夜阑啊,当初我还像向爷爷求一门婚事呢?看来我的眼光一点也没有错,你果然是女子中的凤凰”

    易夫人突然咳嗽一声,打断了易天涯的话,易天涯恍然大悟,这事怎么还能再提起,还嫌不够复杂吗?连合起嘴。

    席夜阑也当没有听见,说道:“易家爷爷,我听人说你回来了,这易府尘封已久,清理打扫起来要费不小的功夫,所以我就带了些人过来帮你清扫一番”。

    易天涯笑道:“好好好,夜阑有心了,我正在烦恼人手不够呢,有夜阑的帮忙,这事情就简单多了”。

    易寒心中不悦:“这老头子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堂堂一军统帅,难道还缺人,这老头子风流之风不减,该不会是打算席夜阑。”想到这里却莞尔一笑,别人是闺女另说,这席清的孙女他敢动吗?看来只能干馋着。

    易寒偷笑,却不知道三人其实一直在注意他,只听易天涯冷声道:“劣孙,你笑什么?”

    易寒端正姿态,正色道:“我笑了吗?我没有笑”,突然却看见席夜阑朝他投来轻蔑的眼神,似乎站在她眼前的男子根本没资格让她看一眼,原因很简单,易寒成了西夏王夫,抛弃了拂樱和脱俗,这个污点足矣掩盖他身所有的闪光点,在战场再如何雄才大略,终究是个无情无义,无心无肺的人,她终于看清楚麒麟只是一个凡人,而且他还是一个男子,天下乌鸦一般黑。可是脱俗为什么一直坚持他是真心的,他是有苦衷的,就算有再大的苦衷也不应该抛弃爱人另结新欢,他将自己的心给了李玄观,而昨夜见了李玄观,她根本就无法从李玄观的脸看到任何一丝的不自然,她依然淡定从容,这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她根本无法看透,然而眼前的男子难道不也是谜一样吗?他的身还充满着矛盾,既痴情又无情,想到这里席夜阑心中根本无法有准确的喜厌印象来看待这个男子。

    还是席夜阑先收回了目光,看着他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敬还是厌,这种矛盾的心情搅的她特别的烦躁,突然起身道:“易家爷爷,易夫人,事情就这样定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退了”。

    易天涯一讶,他还想说多一会话呢?看她样子似乎并不想久待,点头道:“易寒,送夜阑离开”。

    “不必了!”席夜阑分别朝易夫人和易天涯施了一礼,干净利落的转身走出门口。

    易寒却不想与易天涯呆在一起,纠结望舒的事情,追了去喊道:“席家妹子不必客气,让我送你出去”。

    一会之后,易寒便追了席夜阑,两人并行,席夜阑停了下来,冷声道:“我说不必了!”

    易寒笑道:“不必客气。”

    席夜阑转身见易寒一脸笑容,这会他还能笑的起来,不知道脱俗为他而多少个日夜无眠,心中怒火顿起,拔出宝剑,冷声道:“你再跟着我,就不要怪我客气了”。

    易寒轻笑道:“席小姐,好大的威风。”说着却淡定的走了几步,居席夜阑前方半个身子,淡淡道:“就算不念世交之情,也该念在我们是久识,曾经朋一场”。

    席夜阑冷笑道:“我所认识的那个朋却是易中天,而不是易寒”。

    易寒淡道:“易中天和易寒只是一个名字,我人就站在这里,还不是一样”。

    席夜阑道:“在我眼前不一样,易中天更近一点,易寒却很遥远”,说着却跟随易寒的步伐继续前行。

    易寒轻轻问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恨,你为何如此恨我?”

    席夜阑淡道:“我对所有男子向来就是这样冷漠,你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易寒轻轻笑道:“好一个冷漠自傲,视男子如无物的席夜阑”。

    席夜阑平静道:“碍着你了”。

    易寒道:“碍不着,只是每个人都有软弱的一面,只不过不肯在人前表现出来而已”。

    席夜阑冷笑道:“你想将我当其她女子一样征服?”

    易寒正经道:“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一直对你很敬佩,敬佩你倔强不屈的性格,敬佩你就算渴死也不肯饮用尿水的坚毅,这说明你的原则不被任何东西所改变。”

    席夜阑突然怔住,易寒好奇的转身,只见席夜阑美丽的眸子正静静的凝视着自己,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席夜阑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看着易寒,看的易寒莫名其妙的,只听席夜阑冷笑道:“原来是你,你果然做惯了骗子”。

    易寒对于席夜阑的话显然不甚理解,一脸疑惑,突然席夜阑将宝剑架在易寒的脖子,“从你出现在李府,我早就该想到了,那个人是你”。

    易寒低头思索,突然恍悟,自己看见他喝尿水的时候却是吴刚的身份,当时他胡编了一个名字,那里会想那么多,依照自己对席夜阑的了解,就说了出来,没有想到却泄露了当初与她在沙漠同行的事情。

    只听席夜阑缓缓道:“当日你轻薄我,这笔账我现在要跟你算,你可服气?”

    易寒诚恳道:“我并不想轻薄你,只是那个时候怕你冻着了,所以才抱了你,我也不算是外人,算起来是你的世家哥哥,这事就不要计较了”。

    席夜阑厉声道:“我要计较!”说着手中的剑又近了一分,在易寒的脖子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

    易寒冷声道:“有什么好计较了,抱了就抱了,我又没有什么邪念。”

    席夜阑却别过脸去,等再转过头来看着易寒的时候,却是眼眶红润,隐隐可见泪痕,“你明知道我为了你,不惜一切以身冒险深入大漠,你明知道我凝视那尊雕像的时候心中悲痛,我就在你眼前,你却视目无睹,毫无反应”。

    易寒淡淡道:“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我与你素未谋面,我无法想象你想找的那个夫君就是我,我并不知道这一切,我只是对你的行为感到好奇”。

    席夜阑手中的宝剑又重了一分,易寒脖子的血痕更加鲜艳明显,只听席夜阑冷喝道:“回答我,你是不是在说谎,你这个骗子”,此时此刻她的自尊已经被贬的一无所有,她再也无法在易寒面前昂然抬起头颅来,所有的冷漠高傲,在他看来只不过是表里不一的笑话,她的身子开始变得懦弱起来,不似刚才一般挺拔硬朗,此刻她就像似一朵美丽的花朵被摧残后在风中凋荡。

    易寒见她情绪激动,轻轻安抚道:“夜阑,你不要胡思乱想,这根本没有什么,我无心骗你,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我根本是说不出口,我当初问你话的时候,你不是说恨他入骨吗?那个时候我又怎么敢告诉你,我的身份”,易寒这番话自然是胡搅蛮缠,但起到的效果却是很好,席夜阑冷静了许多,她感觉这一切就像一场梦,有无数条无形的线拉扯着她,让她与易寒有着说不尽的恩怨纠葛。

    冷漠的席夜阑露出凄然的神情,那是如何的楚楚可怜惹人怜爱,易寒手指轻轻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温柔笑道:“不要哭了,就算要死的那一刻,也不见你落半滴眼泪,你不是普通的女子,你是席夜阑,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你变得懦弱”。

    席夜阑凝视着这个表情透着温柔的男子,感受着他手指肌肤触碰自己的脸颊,她不想再这样倔了,她想对这个男子屈服,可是她却不能,挥手扇开易寒的手掌,宝剑入鞘,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留下易寒一个人呆若木鸡站在原地。

    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易寒深深的叹息一声,一个人站着看着周围的环境,思绪慢慢的飞到了昔日的年少时光,直到涌进府内一对帮忙打扫府邸的娘子军,易寒才回神。

    席夜阑走出易府,却变得失魂落魄,她不知道该干什么?又该往哪里去,只是走着走着,想走到走不动了,想走到没人的地方,似个普通女子一样痛哭一场释放内心压抑的情感。

    道路两旁花草在骄阳下绽放生命的色彩,那么璀璨夺目,那么温暖,让人感觉生命是那么美好,让人感觉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席夜阑却视目无睹,那双美丽的眸子此刻涣散无神。

    花草在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说:“夜阑,停下来看一眼”。

    只是席夜阑的步伐却没有停下来,她走过了这一条花草繁荣的小路。

    忽听法鼓金铎,钟声清盤传入耳中,却不知不觉走到这碧云寺,或许这碧云寺是她心灵的寄托,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已再没有再次到这里了。

    自从怀来大捷之后,碧云寺从宁静又恢复了往日的香火鼎盛,这个寺庙依然并未被战火所侵袭,国家有难,亲人入军征战,许许多多的人来到这里,祈求国家安平,亲人平安,密密麻麻的人群在寺门口涌进涌出,席夜阑一出现就立即成为焦点,此刻她还一身戎装,腰间的宝剑可不是假的,认识或不认识的都没人敢前搭讪。

    喧闹的声音将席夜阑拉回到了现实,她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每一个脸带着期盼的人,不就是当初的自己吗?突然冷笑起来,觉得这些人好可笑。

    席夜阑走了进去,奇怪的是在这热闹拥挤的环境下,她的周围一丈却没有人,或许所有人能感受到从她身散发出来阴冷的气息,谁也不敢靠近一步,乖乖保持距离。

    席夜阑径直朝许愿树走去,站在树下,看着满树的黄布条,看着那数不清多少的许愿笺,呆着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它们摇摆,系去了,就再没有解下来,只是地面却散着被风雨打落的许愿笺,依然说法,这些掉落的许愿笺是不被神佛所眷恋的。

    席夜阑低头看着地面,盯着那些可怜的许愿笺,一抹澄黄却映入自己的视线,澄心堂纸笺,这纸笺独一无二,却是自己的,嘴角一丝苦涩,看来自己也是不被眷恋的,往下身捡起沉甸甸的纸笺,石头还在,黄布也捆的好好的,另外一头却断了,席夜阑举起手想仍的远远的,可是她又改变了主意,她想看一看,曾经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拆开纸笺,席夜阑却眼睛一亮,看着面的文字,言语之中的鼓励赞同,让她的内心感受到一种温暖的关心,是啊,女子的一生难道仅仅为了一个男子而存在,听着从纸传出来的声音,席夜阑感慨,心头豁然开朗,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还是席夜阑,他也还是易寒。

    一如既往,这传达声音的人,一直都是她的朋,素未蒙面默默支持的朋。

    席夜阑揣好纸笺,这是可以珍念的东西,面的文字就像一句格言,提醒她告诉她应该怎样去面对,她依然不会与他见面,只是这个朋在心中的分量更重了。

    席夜阑离开碧云寺,脸恢复了如初的坚毅。

    易寒看着这帮涌进来的娘子军,迅速清理打扫院子,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帮强盗闯了进来。

    这些娘子军也不看他,张罗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清扫院子,修建花草,抹擦门窗家具。

    易寒巡视这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她们其实也蛮温婉能干的吗?

    就在这时,苦脸婶脚步匆匆走来,说道:“少爷,门口又来了一帮人,十几辆马车载着一大堆东西,说要见少爷你”。

    易寒一讶,走了大门,却看见了一个熟人——方重。

    方重连忙前道:“易将军,这是夫人让我运过来的。”

    易寒故意道:“告诉你啊,我可没钱给啊”。

    方重笑道:“没关系,夫人已经记账了”。

    易寒心里嘀咕着,这账再记下去,恐怕把我整个人给卖了都还不起,可这东西能不收吗?不收下,不知道林黛傲要变着什么招儿来收拾自己。

    这会心情有些不畅快,不想林黛傲再惹出什么事端来,扬了扬手,淡道:“记账就好,搬进来”。

    方重喜道:“好叻”,吩咐佣人卸下家具,日常用品。

    易寒看着佣人搬着安神木家具从自己身边经过,心中骂道:“这些贵重的家具我怎么给的起银子,这林黛傲是打算让我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晚有事,今天就这一更

第九十五节 又来一个

    短短的两日,整个易府就换了个样子,看着恢复新貌的府邸,易寒心中感慨,以后这里就是家,母亲也在,爷爷也在,将爱人接过来有个安稳的居所,这一切就完美了,这一生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梦想往往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想他红颜遍布天下,现在居然没有一个易家少夫人,想来可笑,自己的奋斗目标已经变成将红颜娶回家了。

    望舒的事情暂时得到家里人的谅解,这让易寒有种抑后大畅的感觉。

    早,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餐,周围显得很安静,除了听到鸟叫虫鸣的声响,却没有其他的声音,这易府虽大,却有点人丁凋零的味道。

    三人都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突然易夫人给他夹了块肉,易寒抬头看着母亲,只见她平静的脸容,一双眸子却透着关爱,这一刻易寒内心感动,母亲还是原来的母亲。

    过了一会,有下人来禀道:“说外面有人送了一块牌匾过来”。

    易寒站了起来,这些日子府里的一些事务,易天涯没有插手,隐隐有点将易家大权交到易寒手的意思。

    只听易夫人突然道;“昨夜老太傅派人来邀请,过一会我要到乔府走一趟”。

    易寒道:“母亲,你先别去,等我回来有事和你商量”,说着易寒走了出去。

    易寒走到门口,只见门口竖着一块牌匾,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林黛傲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这是我差人立即做的,你看堂堂的将军府,牌匾都破旧不堪了,所以就帮你换一块了”。

    易寒“嗯”的一声,“谢谢方夫人了”。

    林黛傲淡笑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易寒走到林黛傲的身边低声道:“不要闹了,我母亲跟爷爷还在里面呢?”

    林黛傲淡道:“我就是来拜访易夫人和易老元帅的”。

    易寒着急道:“你还嫌我不够头疼吗?你乖乖回去,等我料理了一些棘手的问题,一定请你过来,我向你保证。”

    林黛傲使暗劲狠狠的拧了易寒大腿,阴冷道:“我信了你的保证,我就不是林黛傲而是傻子”。

    易寒看看周围,有些手段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好使出,林黛傲似乎看透了易寒的心思,低声笑道:“想欺负我,你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欺负我,我也就认了”。

    易寒露出一副非常和善的表情,低声道:“黛傲,你说什么话,我怎么会舍得欺负你呢?只是周围都是人,有些话不太方便与你讲”。

    林黛傲笑道:“你若堂堂正正的,有什么话不方便讲的,就算讲了什么不方便讲的,泄露了什么秘密,放心,我会杀人灭口的”。

    易寒央求道:“黛傲,算我求你了,我这边乱的一塌糊涂,你就别添乱了”。

    林黛傲脸色一冷,“我什么时候添过乱子,那一次的出现不是帮你解决问题来的”。

    易寒忙道:“是是是,我说错了”。

    林黛傲见他表情,有些心软,淡道:“不见易夫人和易老元帅也可以,我退一步,你现在就随我那里坐一坐”,说着也未等易寒回答,吩咐下人将大门牌匾重新换,对着易寒摆着手势,“易将军,请轿”。

    这态度简直在就是威胁强迫,易寒说道:“我先回去告诉家母一声”。

    林黛傲立即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用的着事事向别人禀报吗?”

    易寒道:“不是,我刚才让我母亲等候,有事与她商量”。

    林黛傲道:“好,你先去忙,只是今天我要是见不到你,你就知道苦头”,说着隐蔽的拧了易寒腰际的嫩肉,这到底是在撒娇还是在威胁。

    易寒低声道:“不要乱来,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林黛傲冷笑道:“易大将军居然会害怕被人给看见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语之后淡道:“你认真看一看,他们谁敢往这边看一眼”。

    易寒一愣,巡视一圈,果真没人下人敢往这边看来,均将目光移动到别处。

    易寒突然迅速的亲了林黛傲的脸颊,温柔道:“你先回去,路小心点”。

    林黛傲错愕,伸手摸着刚才被易寒亲的地方,双颊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红晕,心里甜滋滋的,美眸看着易寒,柔声道:“你不要太劳累了,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会帮你解决”。

    一瞬间,林黛傲就变了个人,易寒心里大喜,看来林黛傲也不难对付吗?一个吻就将她给收拾了,佯作不舍道:“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琐事,就立即去找你”,一语之后低声在她耳边轻道:“说不定晚还陪夫人你共缠绵呢?”

    林黛傲打了他一下胸口,嗔怪道:“不许对我说这样的话。”

    说着却带着愉快的心情,乖乖的了轿子。

    易寒像打了胜仗一样,拽紧拳头扬起手臂欢呼一声,那里知道林黛傲刚好解开轿帘朝这边看来,他脸的兴奋喜悦与刚才的不舍完全就是天壤之别,脸色顿时变得冷清,喝道:“停轿”。

    易寒见状知道糟糕了,高兴的太早了,似林黛傲这种老江湖,那里会看不出来,匆匆转身往府内走去,娇滴滴的声音却传来:“易将军,我突然记得有重要的急事没跟你说呢?”

    易寒一下子就被这把声音给定住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转过身来正色道:“夫人,请说”。

    林黛傲嫣然笑道:“将军,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谈”。

    易寒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发麻,坏了,她憋着一肚子气,话都说都这份了,拒绝就是不给她面子,硬着头皮走过去说道:“好,我们找个地方,只不过夫人你这一身装扮恐怕不太方便”。

    林黛傲笑道:“不怕,出了这红冠巷就有一间酒楼,那里安静的很,不怕别人打扰,我只平民百姓一个,将军手握大军兵权,仇家不少,就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暗算,将军你若是害怕,那就算了,我们另寻时间”。

    好你个林黛傲,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我就是不敢去也得去。

    两人都表面都露出和善的笑容,从容自然,只是一个却是提心吊胆,一个却的心里恨的牙痒痒的,恨不得快点到了没人的地方,好狠狠咬他身的肉解恨。

    出了红冠巷,屹立三桥南惠仙桥畔有一间五层高的大酒楼,从外面看大气堂皇,名和丰楼,这会早,这和丰楼人却不少,一个下人先行匆匆进了酒楼,过了一会有个掌柜打扮的人连忙出来迎接,看这架势,这和丰楼又是林黛傲的产业之一。

    掌柜亲自领着易寒和林黛傲了楼,楼下吃东西的人看了林黛傲的打扮和掌柜的举动,心里暗忖;“这个夫人身份一定不凡”。

    了二楼,还能看见一些华衣打扮的人,看来是富贵人家,到了三楼,人却少了许多,易寒只看见一个商贾,从他的衣着神态,易寒可以断定此人一定家财万贯,其他的房门却是紧闭的,有的房间此刻还亮着烛火,这让易寒不禁遐想连篇。

    林黛傲淡道:“这酒楼正正经经,你不要胡思乱想”。

    易寒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黛傲冷冷盯着易寒,嘴角露出一丝傲慢的微笑,却也不解释。

    前面领路的掌柜见两人停滞,说道:“夫人,请楼”。

    两人到了这四楼,这会已经难觅一个人,特别安静,楼分四方,每面一件屋子,看样子这四间屋子并没有住人,易寒刚才巡视一番,林黛傲却道:“楼去”。

    了这五楼,却只有一间屋子,打开屋子,屋内豁然开朗,房间宽敞明亮,南边有一栏台,可清楚看见外面晴空,易寒走了出去,只见这栏台却特别宽敞,红冠巷和惠仙桥全貌尽收眼底,不禁赞道:“好地方,月夜此地饮酒,可见京城繁华全貌”。

    林黛傲淡淡笑道:“我说很安静,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人来过”。

    易寒问道:“在这里住一晚要多少银子?”

    林黛傲淡道:“不要问了,你给不起就是了”。

    易寒不悦道:“你小看我,好歹我也是”,发现掌柜还在一旁候着,便没有说出来。

    掌柜笑道:“公子,有夫人在,你什么费用也不用出,只要夫人说一句话,公子可以常来”。

    易寒哈哈大笑:“好的,好的”。

    掌柜道:“夫人,可要来点酒?”

    林黛傲淡道:“女儿红!”

    易寒摆手道:“大清早的喝什么酒?”

    林黛傲却道:“我想喝!”

    易寒见她表情不悦,看来是心情不好想喝酒,点头道:“好”。

    掌柜退下,易寒笑呵呵的看着周围环境布局,他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却感觉这个地方比皇宫还要好。

    林黛傲懒懒问道:“你那么开心干什么?”

    易寒问道:“以后我真的可以随便来此”。

    林黛傲冷笑道:“他把你当成我养的小白脸。”

    林黛傲一语,易寒整张脸就绿了。

    林黛傲见此,开怀大笑起来:“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觉得自己不够白净?”

    易寒搂住林黛傲的腰,沉声说道:“我要是你养的小白脸,你就是我金屋藏娇的金丝雀”。

    林黛傲心里有气,不配合的挣脱,“你不要碰我”。

    易寒却更加过分,手掌顺着腰际慢慢的覆盖在她的大腿,宽松的裙子被压了下去,在林黛傲耳边道:“你不是把我当小白脸吗?不好好服侍夫人怎么能算尽职呢?”

    林黛傲被易寒摸的耳颊臊热,沉声威胁道:“你再荒唐,我就不客气了”。

    易寒那里会听得下去,这权势滔天,高贵的夫人对男子可是一种很大的诱惑力,特别是自己的手掌可以覆盖在她的裙子面,感受她大腿曼妙的肌纹。

    林黛傲含怒跺了易寒的脚趾,易寒吃痛不知觉的松开了手掌,林黛傲趁机逃脱,冷冷盯着忍痛的易寒,沉声道:“若是别人敢如此轻薄我,早死一百回了”,一语之后,挽裙坐下,冷着一张俏脸,一声不吭。

    易寒坐了下来,笑道:“我就喜欢你身这股亵渎不得的野性。”

    林黛傲不予接话,他最讨厌易寒将她当青楼女子一般调戏。

    过了一会了一些下酒菜,掌柜亲自端了一壶酒来,易寒嗅到酒香味,立即喊道:“好酒!”

    掌柜笑道:“公子好厉害,一闻就闻出来了,这是百年陈酿的女儿红”。

    易寒感慨道:“好悲伤的故事啊!”

    掌柜不解,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易寒淡道:“这女儿红是等女儿出嫁拿出来宴请宾客的,这酒都珍藏了一百年了,你说是不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掌柜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一百年都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公子那里说的是悲伤的故事,简直就是大笑话”

    林黛傲拍了桌子,冷喝道:“滚出去!”

    掌柜猛的被吓出一声冷汗,慌张退了下去。

    林黛傲给自己缓缓的倒了一杯,突然朝易寒脸泼去,冷冷道:“很好笑吗?”

    易寒毫不动怒,挥袖擦拭脸的酒迹,笑道;“何必动怒,开个玩笑而已”。

    林黛傲眼眶红润,嚅嚅道:“你是在取笑我吗?”

    易寒讶道:“没有啊,我是在取笑那个一百年都嫁不出的老”突然却停了下来,恍悟影射到了林黛傲,刺激到她心里的痛处,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安抚道:“真的不是在说你”。

    林黛傲非常平静道:“请松开你的手!”

    易寒松开手,弯下腰去看她的脸,只见眼眶红红的,一脸幽怨,林黛傲发现易寒在看她,将脸别了过去,轻轻道:“今日你见我离开,为何会那么的开心,难道我的真那么让你生厌吗?”

    易寒叹息道:“你不明白,我现在是身心憔悴,并不是讨厌你,你知道你的出现会让我更加疲惫不堪”。

    林黛傲问道:“你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呢?”

    易寒叹道:“家母和爷爷让我跟西夏狼主断绝关系”。

    林黛傲眼睛一脸,喜道:“真的?”

    易寒看见林黛傲高兴的表情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心中暗忖道:“黛傲啊,你高兴的太早了,他们认定的那个人是玄观啊,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只听林黛傲又道:“那你为什么为难呢?当初与西夏狼主缔结姻缘不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现在你逃离虎穴了,为何不借此机会恢复自由之身”。

    易寒道:“如今我们面对强敌入侵,没有西夏的援助如何能渡过难关”。

    林黛傲决然道:“没有了西夏的帮助,你也一样能成事,我能帮你。”

    易寒笑道:“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人,怎么能和一个国家相比”。

    林黛傲反问道:“西夏肯倾尽所有来帮助你吗?我能!”

    易寒握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这是你多年奋斗而得来的,是属于你自己的,不应该无条件的给任何人”。

    林黛傲道:“我所争取的只是一个依靠,两个孩子有个安稳,而这一切你能给我,那些权势家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易寒笑道:“你不留恋这种富贵的生活,千呼万唤的权力吗?”

    林黛傲淡道:“过眼云烟罢了。”

    易寒搂着她的细腰轻声问道:“倘若将来要让你和脱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会怎么想?”他在试探林黛傲的反应,因为远远不止一个脱俗。

    林黛傲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易寒道:“或许你可以为了我而想一想”。

    林黛傲眼眶红润道:“你不要逼我,我一想心里就会难受”。

    易寒拥着她,柔声道:“你吃醋了”。

    林黛傲冷声道:“废话,我的男人也一样在别的女子怀中,我能不吃醋吗?”

    易寒淡道:“主要是你太强势了,你若是普通女子就不会这么想了”。

    林黛傲冷笑道:“易寒,你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还不是你们手中握有权势,可以为所欲为,置女子的伤心怨恨于不顾,权势我也有,为什么我要屈服,我也一样可以有无数美男子在怀,我让他们笑就必须得笑,让他们哭就必须在我面前哭,如今我只要你一人,难道这样的要求还无法满足吗?”

    易寒道:“你看你,又说这种话,我知道你想得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是这些东西能跟人的感情来做衡量吗?你爱我只跟我有关系,与你有能力拥有无数美男子没有丝毫关系,黛傲放下你的高傲,在我面前做个普通的女子可以吗?”

    林黛傲转身趴在易寒怀中,捶打易寒的胸口,哭泣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易寒心里却感觉欣慰,看来她的反应不是太过坚决激烈,轻轻的抚摸她颤抖的螓首,说道:“不要再哭了,我们喝点酒开心一点”,心中暗暗庆幸,再强势的女子终究是女子。

    林黛傲离开易寒的怀中,拿出手绢边优雅的擦拭着泪水,边从容道:“你又让我在你面前出丑了”。

    易寒笑道:“没有关系,别人没有看见,在他们心中你依然是那个处事干净利落,让人又敬又畏的方夫人”。

    这会朝她看去,林黛傲只是眼眶有点红润,表情已经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易寒柔声道:“同时,你还将你的柔情收留在我的心中”。

    林黛傲眸子迷离的朝易寒看去,端起酒杯抵到易寒的唇边,温柔道:“你若敢负我,下一次就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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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节 天真

    与林黛傲一会儿的小聚之后,易寒又立刻返回府内,见到了易夫人。

    易夫人问道:“寒儿,你刚才去哪里了?”

    易寒应道:“方府的方夫人?”

    易夫人问道:“哪家的方夫人?”

    易寒解释道:“金陵方家的方夫人,林太保的孙女林黛傲”。

    易寒这么说了,易夫人就知道是谁了,说道:“寒儿,我听说这易夫人年轻美貌,富可敌国,是个手腕强硬可担当一面的女子,你可不要与她走的太过亲密,免得让人家说你攀附她”。

    易寒哑然笑道:“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军统帅,就算互有往来也是平等之交。”

    易夫人道:“这些政治权谋方面你比起她还嫩着呢?可不比打仗只要战胜对手那么单纯,她一个女子这些年来能立足一方,且权涉各方各面,足可见其有着过人的能力,如此老道的一个女子,你切要小心谨慎,免得被她给利用了”。

    易寒不想解释太多,也许母亲说的没错,可是他与林黛傲的关系就差一张婚了,这就另当别论了。

    易夫人问道:“府内的家具日常用品都是那方夫人送来的吗?”在易夫人想来,方夫人此举就像任何一个商人一样想与有力的当权者建立密切的关系。

    易寒点头,易夫人道:“你算一下多少银子,还给她,不能欠她这个人情,否则以后她托付你办棘手的事情,你就不好处理了”。

    易寒心中无语,母亲难道不识得这些家具吗?恐怕这些东西算起来比整个易府还要值钱,也难怪,姥爷向来清廉,母亲不识得这些价值连城的家具也在情理之中,再者说了,算起来易家也只是官宦之家,生活并不是奢华。

    易寒点了点头:“好的”,这无疑是最好的回答了。

    易夫人笑道:“你看看,我还一直将你当风流公子看待,这会你已经能够独挡一面,这些事情也不用我再啰嗦嘱咐了”。

    易寒道:“还需母亲多多提醒”。

    易夫人笑道:“以后不管了,再管你就没有主见了”,一语之后问道:“对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

    易寒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却没有说话。

    易夫人看见易寒的表情,心里做好充分准备,口吻平静道:“说”。

    易寒严肃道:“母亲可曾记得,当初在豫州老家,孩儿在祖宗灵堂对你说过的话”。

    易夫人心头一颤,她却早把这些事情给忘记了,尽量压抑自己紧张的心情轻轻说道:“记得,你继续说”不知不觉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易寒连忙道:“母亲,你不必紧张,只是想和你商量如何解决,又不是什么坏事。”

    易夫人道:“说,我没事,听到你战死的消息我都顶的住,我比你想象中要坚强许多”。

    易寒缓缓道:“我想将乔太傅的孙女乔梦真接回来”。

    易夫人问道:“用什么理由把人家接回来,她现在是李家的儿媳妇,论辈分,你还得叫她一声婶,你这话说出来岂不荒唐。”

    易寒沉声道:“李老夫人已经做主把梦真给休了,她现在不是李家的儿媳妇了”。

    易夫人惊讶道;“竟有这种事情,这么说乔梦真已经是自由之身了。”一语之后又问道:“老夫人为什么做主把她给休了,莫非此女品行不端”。

    易寒道:“就算背一个品行不端的罪名,也是我给害的,老夫人发现梦真怀有身孕,为了避免此事暴露,所以写了休,让乔太傅将梦真给带回去,此事李府其他人还瞒在鼓里,以为梦真只是回家了”。

    易夫人大吃一惊,指着易寒厉声问道:“你的孩子?”

    待易寒点头,易夫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冷喝道:“我竟生出你这种祸害闺女的逆子,你这样置她何境地,这不是要将她逼死路吗?”

    易寒不敢有任何反驳,他知道这件事情自己错的离谱。

    易夫人非常气愤,同时也非常冷静,一脸忧虑道:“依我对乔太傅的了解,他绝对不容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梦真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这恶逆,你害了她了”。

    易寒高声道:“不可能,她绝对不会舍弃我和孩子离开的”。

    易夫人冷声道:“乔家向来家风严谨,如此不道之事,他岂能容忍,就算梦真是他的孙女,他也不得不忍痛割爱,除了让梦真悬梁自尽洗清罪名一法,再无任何选择”。

    易寒激动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易夫人厉声问道:“我问你,你可曾再见到乔梦真”。

    一句话却问的易寒神情呆滞,全身充塞着一股蚀骨的冰冷,他能感觉的自己的双手双脚在发抖,嘴唇无意识的颤抖,“乔太傅怎么下的了手,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啊!”

    易夫人捉住易寒颤抖的手臂,暖和他发抖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平静,“也许乔太傅会等梦真将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他也绝对不会承认他的身份,至你次见我已经一年多了。”易夫人的话很清楚,就算乔太傅顾忌乔梦真肚子里有孩子,这会也太晚了。

    易寒怒吼道:“这老匹夫敢这么做,我一定不会饶了他”,说着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很显然是想找乔国栋算账。

    易夫人喝道:“站住!”

    易寒却不理睬,他已经被愤怒仇恨冲昏了头脑,连母亲的话也不听了。

    易夫人赶紧追了去,一巴掌就将易寒打醒,冷喝道:“你凭什么找乔太傅算账,乔太傅有错吗?他身为一家之长,依然家法处罚无可厚非,要论过错,也应该算到你的头去,我教子无法,你若想找人泄愤,就杀了我”,说着挺直身姿冷视易寒。

    易寒瘫跪了下去,毫无征兆的痛哭起来,心中的悲痛愧疚怎样用言语来形容,一拳一拳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易夫人忍痛看着,却也没有阻止他,直到易寒将自己捶打的口吐鲜血,易夫人才流着眼泪轻声说道:“够了,再如何自责也无济于事,至少她有可能给你留下孩子,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就是对她最好的弥补”。

    易寒却没有停下来,身的痛如何能盖过内心的伤痛,易夫人捉住他的手臂,喝道:“我说够了,你现在是一个父亲,该有所担当,有些东西无论如何艰难也要坚持下去”。

    易寒痛哭不止,易夫人一边擦拭易寒嘴边的血迹,看到易寒如此伤心,心中也在滴血,只是作为他的母亲,她应该给他安慰,让他渡过死别的难关,心中暗暗鼓励道:“哭过了这一次,你以后遇到再大的伤痛就再不会落泪了”。

    服侍易夫人的貂蝉出现见到这番场面,吓的惊慌无措。

    易夫人冷静道:“和我一起扶少爷回房休息,这件事情不要让老太爷知道”。

    貂蝉不敢多问,心中想着,是什么事情让一向嬉皮笑脸的少爷哭得如此伤心呢?,此刻看见易寒的模样,却是心疼可怜,却也不知道怎样做去消除少爷的悲伤。

    易寒这一躺下,却病倒了,连续三日未沾米粒,脸容变得苍白消瘦,都是易夫人和貂蝉在暗中照顾,易天涯以为易寒回到怀来大营,所以并不知晓此事。

    易夫人看见易寒如此,虽愁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多言语的宽慰都是没有,只有时间能治愈他内心的伤痛,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一定能挨过来的。

    事已至此,这乔府也必须走一趟了问个清楚,孩子也许能让寒儿快点振作起来,

    这个孩子,义父不认,她却要认,也许义父看在自己是他义女的份会好说话一点,她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底气,倘若让他知道寒儿就是那个害死他孙女的人,如何能释怀,自己又应该怎么去面对他呢,易夫人的脑子乱无头绪,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踏了乔府的大门。

    虽然字数有点少,我也尽力了

第九十七节 同心,旁人怎懂

    易夫人前脚刚踏入乔府,这边李玄观却出现在易家府邸面前

    这些天李玄观一直在打听四婶的下落,该出现见面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就像现在

    苦脸婶在正打扫门庭,府内的下人不多,有些事情要亲力亲为,其它地方也许不重要,这门面功夫却要做足,突然苦脸婶发现门前亭亭玉立站着一个小姐,一身朴素长裙,美丽的容颜挂着淡淡的微笑正在凝视自己,苦脸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见过如此美丽优雅的小姐

    她的身后没有轿子,身边没有下人,就似幽灵一般突然冒出来的,苦脸婶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戏里面的仙女下凡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么美丽的小姐该不会就是九天仙子下凡来的,会这么想也是因为她出现的方式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哪家小姐出门不是有轿子,婢女相伴的啊,偏偏她就一个人,而且怎么看,这小姐的形象都像戏里面的仙女,想到这里苦脸婶放下手上工作,揉了揉眼睛又认识的看了一眼,还在

    苦脸婶用试探的语气问答:“小姐,请问你找谁?”

    玄观脸上挂着微笑,语气却特别平淡,“李玄观奉访易元帅”

    苦脸婶疑惑问道:“李小姐,你找我家老太爷?”苦脸婶久居小山村多年,却从来未闻李玄观之名,所以听到李玄观之名并不感觉惊讶,其实她早就惊讶了,从李玄观出现,她就一直在惊讶了

    玄观笑道:“我找你家少爷”,这会语气却不是那么正式了

    苦脸婶这才恍悟,少爷现在也是一军元帅了,应道:“少爷不在府内,小姐请下次再来”,玄观淡道:“下次再来奉访”说着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貂蝉走了出门口,正打算给易寒捉药去呢,见那丰神清雅的背影,对着苦脸婶问道:“婶,那是哪家的小姐?”

    苦脸婶应道:“我也不识得,那小姐自称李玄观,说是来见少爷的,我说少爷不在府内,她就走了”

    貂蝉喃喃念道:“李玄观?”,少爷病重梦呓时不就经常呼喊着玄观吗?该不会喊的就是这位小姐,想到这里却立即追了上去,喊道:“小姐请留步”

    玄观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微笑的看着貂蝉,貂蝉见到她的容神,心头猛的一颤,好美丽大方的小姐,被她那双美丽的眸子盯着,心头顿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貂蝉用试探的语气问道;“小姐,你认识我家少爷”

    玄观微笑点头,貂蝉心头怪异,总感觉这样美丽大方的小姐不应该和少爷有任何的关联,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真的跟我家少爷认识,你们熟不熟?”

    玄观莞尔一笑,还是点了点头

    见玄观点头,貂蝉低声道:“少爷在府内,他病倒在床,这件事情只有我跟夫人知道,连老太爷都被给瞒住了”

    玄观平静的脸容这会才露出一丝讶色,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病重了”,语气之中不知不觉透出关心

    貂蝉道:“我也不知道,估计只有夫人清楚,这些天来少爷米粒未沾,就是健朗的人也挨不住,何况少爷看起来那么的悲痛,不病倒才怪,哎”说着叹气,一脸忧愁烦恼

    玄观忙道:“你带我过去,我保证他肯乖乖吃东西”

    貂蝉一愣,见这位美丽的小姐似乎很是着急,为难道:“男女有别,怕是不太妥当”

    玄观道:“易老元帅与家爷乃是多年好友,两家三代世交,我与你家少爷有兄妹之情,无碍俗见”

    貂蝉讶道:“那我先带小姐去见过老太爷”

    玄观道:“易夫人既然隐瞒此事,就不要打扰易家爷爷了”

    貂蝉心中暗忖,“自己一个小婢,擅作主张,确实不妥,只是少爷再这样下去,连命都没有了,这位小姐说能让少爷吃饭,还不如试一试”,想到这里应道:“好,我就带小姐偷偷进去见少爷”

    玄观点了下头,却没有多半句废话

    苦脸婶见貂蝉带着刚才那位美丽的小姐走了回来,心中好奇,刚想问上一问,两人却脚步匆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进府内去

    两人进入府内,往易夫人的住处走去

    路上貂蝉又问道:“小姐,你真的能让少爷吃饭吗?夫人劝了多少次都没用”

    “能”玄观一语之后道:“莫要再问,你领路就是”

    貂蝉隐蔽的打量玄观的脸容,看这小姐表情严肃,与刚才旁若两人,与少爷交情一定不浅

    两女站在易夫人屋子门口,貂蝉端来了一碗清粥,玄观淡道:“我来”说着也未等貂蝉应话,从她手中接过碗来

    貂蝉为难道:“小姐,怎可劳你亲自动手”,其实心里却是感觉不太适合,两人男女有别,这样做显得太过亲昵了

    玄观也未应话,轻轻沾了一勺尝了起来,感觉温度适中

    貂蝉顿时惊愕,心中有种感觉,眼前的小姐变成了少夫人了,嘴边连忙说道:“不烫,我有晾了一会”

    玄观没有回应,端着碗粥,迈着轻轻的步伐走进房间里,貂蝉尾随,玄观转身淡道:“你门外候着就可以了,不必进来”

    玄观虽喧宾夺主,貂蝉却有种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屋内有些阴冷,玄观轻轻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睡熟了的易寒,脸容苍白消瘦,眼眶深陷,那里还有往日的半点风采,简直就是一个悲伤到极点的可怜儿,看到这里玄观心里顿时就像突然被刀割了一下

    在床沿坐下,手掌轻轻抚摸易寒的脸容,轻轻喊道:“易寒,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易寒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叫着,他却不想睁开眼睛面对残酷的现实,用沙哑的声音道:“我不想吃,谁都不要来烦我”,说着却虚弱的咳嗽了几下

    玄观轻轻的抚摸他的胸口,让他好受一点,易寒摔倒在泥潭中不能自拔,她也一样感受到窒息无法呼吸的难受,却露出微笑,紧紧握住易寒那双垂下的手掌,柔声道:“易寒,无论你有什么苦痛,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承受”看着他那张憔悴的脸,生命之火正在逐渐熄灭,往下腰,将自己内心的全部爱意,所有鼓励,化作一个吻轻柔的落在易寒的额头之上

    易寒感受到暖暖的嘴唇,意识模糊之中,这暖暖的吻鼓励他睁开眼睛面对现实,眼前这个模糊的身影开始变得清晰,温柔的容态映入眼中,她挂着微笑的模样那么的熟悉,就好像是做梦一样,一幕幕浮现到脑海,总是那无限关心的叮咛劝慰,总是那如沐春风,暖人心怀的言语

    如同心赋已经记在自己心中,玄观不会离开自己,也从来未离开自己,易寒有满腹的伤痛,他快要憋死了,他似溺水的人紧紧的捉住玄观的手臂,无声的哭唤道:“玄观,你不要走,不要走”他还感觉这是在做梦

    易寒无泪呻.吟,玄观已经泪下,清澈的泪水低落在易寒枯瘦的脸庞,檀唇轻轻的吻上易寒干裂的嘴唇,慢慢的滋润弥补他那一片片的伤口,她把易寒当做最亲密的人,掌心轻轻的摩挲着他脸庞,玄观的吻缓而有力,她从来没有如此动情,也从来没有如此热情,似想将自己融入易寒的体内,去消灭他内心点点滴滴的伤痛

    两人忘乎所以的相吻,那急喘的呼吸声就是两人内心的呼喊

    易寒胸口直伏,窒息的让他咳嗽,打断了缠绵,紧接着他像渴求不满的小孩,主动伸长脖子欲要继续下去

    此刻玄观的嘴唇已经变得红润美艳,就像雨后花儿那般动人,她一手托着易寒的后颈,一手轻轻的整理易寒错乱的鬓发,缓缓的让他枕下去,温柔说道:“寒郎,这不是梦,我在你身边”

    易寒听到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坐直身子,紧紧将她拥抱,将脸庞贴在她的胸襟,感受她身体暖暖的体温,突然身子颤抖,又泣又笑起来

    玄观将易寒当做最需要怜爱的孩子一般,素臂将易寒的头护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掌轻轻抚摸易寒的后背,宽慰他颤抖的身体,直到易寒不再颤抖,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变得安静

    突然易寒抬起头,从玄观的下颚仰视着她,目光深邃不移

    玄观低头与他对视,微笑道:“吃点东西好吗?”

    易寒没有回答,缓缓的举起手臂,伸出手指轻轻的刮拭丽质仙颊上的泪痕,问道:“明瑶,你为什么哭了?”

    玄观微笑道:“我也是人,伤心到忍不住就会落泪”

    易寒痴痴道;“那你不要伤心了”

    玄观哄道:“你吃点东西,我就不伤心了”

    易寒无意识的点头,玄观轻轻分开易寒紧抱自己的双臂,刚一站起来,易寒却疯狂的拽住她的裙角,沙哑喊道:“明瑶,你不要走”

    玄观转身微笑道:“好,我不走,一步也不离开你”,说着脚一抬,裙角一荡,裙摆下露出绣花鞋尖,鞋尖抵着椅子朝桌子一撞,桌子上的碗被撞飞空中,稳稳的落在李玄观的手上

    托着碗粥转过身来,见易寒还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裙带,嫣然一笑,也任他拽着,轻轻的沾了一勺伸到他的嘴边,易寒却一直盯着自己,恍若未觉周围其他

    玄观轻声道:“你到底是要吃我,还是吃粥,嘴张开”

    易寒无意识的张开嘴巴,玄观将粥给易寒喂了下去,易寒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玄观的脸容半分

    玄观又给他喂了一口,轻轻说道:“从来没有见你这样老实过,却也难得”

    一勺一勺,一碗粥很快就吃完,在此期间易寒却没说一句话

    玄观问道:“还想吃吗?”

    易寒眼神恢复了点生气,嘴边沙哑吐出两个字:“明瑶”

    玄观轻声应道:“嗯,你想做什么?”

    易寒道:“我还想再吃一碗”

    玄观露出愉悦的笑容道:“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让我宽慰过”

    对于易寒的举动请不要用常理去判断,若认为太过懦弱,请去看看巴金老先生的《怀念萧珊》,老先生的真性情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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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节 峰回路转

    貂蝉在门口等候着,心中思索,怎么进去那么久还没出来

    刚嘀咕着,却看见那位李小姐露出微笑走了出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少爷吃了吗?”

    玄观点头道:“你再去盛一碗”

    貂蝉显然非常惊讶,一脸兴奋的转身去盛粥去

    玄观返回,见易寒低着头一声不吭,轻声道:“说出来”

    易寒很平静道:“梦真死了”

    玄观也很平静的说道:“四婶没死”

    易寒猛的转过头看着玄观,”你不必安慰我了”

    玄观朗声道:“若你是为此事而悲痛欲绝,那实在是太可笑了”

    易寒眸子闪着光芒,凝视着玄观脸上的表情,只听玄观淡淡道:“四婶现在城外,一所隐藏在深山中的庵庙中”

    易寒猛的揭开被子下床来,握住玄观双肩,严肃问道:“你怎么知道?”

    玄观淡道:“我来京城之后,这些天多方打听四婶的下落,确定之后才来见你”

    听到这句话,易寒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内心的喜悦,这种感觉就像得到了重生一般,他搂住玄观,兴奋的在她的脸上乱吻起来

    玄观打断道:“够了没有,你弄的我满脸口水了”

    易寒停了下来,露出笑容说道;“玄观,我太爱你了”说着将玄观整个人抱了起来,在房间了旋转欢呼着,只是转了没几圈,他的腿却软了,那日重伤自己,又几日未食,身体非常虚弱

    反而是玄观稳稳落地,伸手将他扶住,关切道:“你身子虚弱,还是回床上躺着”

    易寒笑道:“放心,现在什么也打倒不了我”

    玄观笑道:“你总算露出笑容了,只是这些日子你却白白伤心了”

    易寒道:“不算白白伤心,至少我现在感受到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都不需要顾虑了”,说着四处张望,似乎在搜索什么

    玄观提着衣衫站在易寒面前,“衣衫在这里”,说着服侍易寒穿上衣服

    易寒笑道:“明瑶,有你真好”

    玄观也不说话,手上忙碌起来

    “少爷,粥”,貂蝉端着热粥走了进来,突然看见玄观服侍易寒穿衣的一幕却给愣住了

    易寒转身道:“貂蝉,粥放桌子上,我自己来”

    玄观帮易寒纽上扣子,手掌平抚了一下衣衫的褶皱处,说道:“好了,吃粥去”

    两人的表情十分自然,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貂蝉却感觉不可思议,小心翼翼问道:“少爷,你没事了?”

    易寒淡道:“没事了,你不必担心”,说着坐了下来,吃起粥来

    貂蝉看着少爷,又看了看露出微笑注视着少爷的李小姐,只感觉这一切实在发生的让她匪夷所思,脑袋里立即有了几个复杂无法解开的问题,所有问题的关键却在这位神秘的李小姐身上,目光飘向盈立娉婷的玄观

    貂蝉轻声问道:“少爷,这位李小姐是”

    易寒转身看了玄观一眼,笑道:“她呀,便是李毅李元帅的孙女,金陵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天下第一才女——李玄观”

    貂蝉不认识李玄观,李毅却是认得,也听老太爷提起过,这么说着李小姐还真的是少爷是世交,天下第一才女,这个名号可真的有点吓人,再朝李小姐看去,这会觉的这李小姐与一般的大家闺秀大不一样,就像看到老太爷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对她毕恭毕敬起来,施礼道:“貂蝉见过李小姐”

    玄观淡道:“不必客气,我应该感谢你偷偷带我进来”

    易寒闻言一愣,玄观开口道:“不必问,没有什么”

    易寒也就不问了,干净利落吃完,攒了点体力,说道:“貂蝉,你把碗筷给收拾了”

    “好叻,少爷”,这会貂蝉勤快,心甘情愿的收拾碗筷退了下去,以前易寒要使唤这个丫头可没那么容易

    易寒站了起来,说道:“玄观,我现在就要去接梦真回来”

    玄观淡道:“我不拦你”,一语之后用手指轻轻的替易寒梳理脸容,“你的性子使然,什么也拦不住你”

    易寒笑道:“你心里还是希望我多休息一天”

    玄观淡道:“说了等于白说,还不如不说”

    易寒紧紧的把她拥在怀中,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发誓,我以后”

    玄观捂住他的嘴巴,“做不到的事情千万不要发誓,特别是心情激动的时候,你言而无信只能让我看轻”

    易寒笑道:“我是想说我以后再不欺负你了”

    玄观嫣然笑道:“你也一样做不到”轻轻一吻点在易寒额头之上,“去,把四婶接回来,不要让她再受苦了”

    易寒决然转身离开,步疾如风,风吹起他的发丝衣袂轻扬,消瘦的脸容,粗犷的胡渣,眼神深深的期盼,莽态如狂

    貂蝉走了进来,见易寒不在房间里,问道:“李小姐,少爷哪里去了”

    玄观淡道:“他有急事要办,貂蝉,你带我去见易家爷爷”,易寒的所有烦恼,她会帮他解决的,名分这东西就像尘外之物,重之亦重,轻之即无,她的思想已经走出世俗伦理道德,心中有着自己的准则

    易寒骑马朝玄观所说的地方奔驰,随着马儿起伏颠荡,他的胸口一种揪心的疼痛,越是如此,越是狠狠的甩动马鞭,让马儿嘶鸣,拔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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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府厅堂

    乔国栋与易夫人正聊的欢愉

    易夫人这一次是来问清乔梦真的事情,偏偏义父见了面却叙起久来,说起她年幼的一些趣事来,最后又将话题转移到易寒的身上,对易寒是赞不绝口,赞她教出一个好儿子来,这让易夫人心里憋的难受,怎么也问不出口来

    只听乔国栋开心道:“淑贤,你是我的义女,麒麟是你的儿子,这样算起来麒麟就是我的义孙了”

    易夫人鼓足了气,突然却跪了下去,正色道:“义父,劣子不配做你的义孙”

    乔国栋大吃一惊,连忙扶住易夫人,“淑贤,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易夫人沉声道:“义父不要搀扶,淑贤今日是代子来给你赔罪的”

    乔国栋冷声道:“起来,就凭你这么一跪,天大的事情都可以商量”说着轻声道:“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说着要将易夫人搀扶起来

    易夫人沉声道:“梦真肚子里的孩子是易寒的”

    乔国栋动作立即停了下来,整个人一动不动似尊雕塑一般,可以想象这句话对他内心造成如何巨大的震撼

    气氛顿时凝固到了冰点,整个厅堂静的可怕,乔国栋缓重的呼吸声预示着这件事情并不像他刚才所说的那么简单,可以商量

    乔国栋在压抑自己迅膨胀的怒气,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败坏梦真身子名誉的人居然是麒麟,本来让他知道奸夫是谁,此人必死无疑,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麒麟,自己喜爱盛赞的麒麟,一时之间乔国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易夫人沉声道:“义父,我想问一问梦真是否还在人世”

    乔国栋冷喝道:“闭”,却突然改变语气:“淑贤,你不要说话,让我好好静一下”

    易夫人跪着,乔国栋闭上眼睛一脸阴沉严肃

    两人久久不语,过了一会乔国栋才睁开眼睛道:“淑贤,你起来,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跪着”

    易夫人道:“义父,淑贤教子无方,是劣子害了梦真的性命”

    乔国栋老脸顿时扭曲起来添满气恨,冷道:“若论罪行,万死不能赦其罪”,一语之后却冷喝道:“你起来,我恩怨分明”

    易夫人站了起来轻轻说道:“我知道依义父的为人,绝对不会饶了梦真,易寒三日前听到梦真死别的事,重伤自己,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会已经气若游丝”

    乔国栋冷漠道:“淫.人妻女,就应该想到后果”

    易夫人立即道:“若是两情相悦呢?”

    乔国栋冷声道:“就算是两情相悦也与礼法不符,败坏门风”

    易夫人道:“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易寒的错,梦真已经死了,请义父看在淑贤的面子上,留易寒一条性命,让他担当起父亲的责任,抚养儿女”

    乔国栋冷声道:“谁说那个品行不端的劣孙女死了,我还要等着将她与奸夫拿下,一并处置”,其实乔国栋心里是无法对自己的孙女痛下杀手,好几次他想下手,可是看着顶着大肚子,哭得像泪人的孙女,就是无法下定决心,心想着等她生下孩子,孩子生下来了,看见憔悴虚弱的乔梦真,无法开口,也许庵门一生清修,是她余生最好的选择

    易夫人喜道:“义父,你是说梦真没有死”

    乔国栋冷声道:“死了跟没死又有什么关系,冤孽啊,我乔国栋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恶事,让上天如此来惩罚我”,一语之后却气的连连咳嗽起来,直到吐出鲜血来

    易夫人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搀扶,“义父”

    乔国栋深呼一口气,缓过劲来,扬手道:“无碍,我年事已高,也活不长久了”,一语之后却叹息道:“人越老,这心肠也变得越软了”

    易夫人从乔国栋的语气中隐隐感觉到好的迹象

    乔国栋淡道:“倘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我是想认麒麟作义孙的”

    易夫人点了点头,“劣子让义父你失望了”

    乔国栋又道:“麒麟犯下这样荒唐的罪行,我本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他如今是国之栋梁,首当抗敌卫国大任,他只能死在敌人的手中,却不应该窝囊的背负这样一个罪名,算起来那日他一夜守候也算是一份恩情,罢了罢了,恩怨相抵,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淑贤你也不要再向我提起了”

    易夫人愧疚道:“淑贤教子无法”

    这会再无恩怨,乔国栋反而轻松了许多,轻声说道:“摒弃这件事情不说,你还是教出一个好儿子,博学多才,重情重义,年纪轻轻便有大将风度”

    易夫人一愣,义父不是恨易寒入骨吗?为何却称赞起他来了

    乔国栋叹息道:“人虽无过,只是这件事情错的违背世俗道德,错的无可救药”

    易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义父,梦真跟孩子呢?”

    乔国栋冷声道:“除非我死了,谁也别想见到她们”

    易夫人轻轻道:“义父,你心里已经释怀,为何不成全他们,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呢?”

    乔国栋决然道:“我无法说服我自己这么做,淑贤,你不要再说了”,一语之后看着易夫人,笑道:“淑贤,从前你是个好闺女,现在你是个好母亲”突然又厉害的咳嗽几下,吐出一口鲜血来

    易夫人立即转身要去请大夫,乔国栋连忙将她喊住:“淑贤,不要去了,我年事已高,还能活个三十年不成”

    将易夫人召了回来,说道:“你回去告诉麒麟,梦真没死,若真想回报弥补,就好好振作起来,抛弃儿女私情,杀敌卫国,待家国安平,也许有妻儿同聚的一日”

    易夫人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这件事情要让义父答应下来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他肯释怀不追究易寒已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心系易寒病重,匆匆返回易府

    乔国栋见易夫人离开,差下人拿来笔墨纸砚,颤抖的握住毛笔,缓缓的在纸上写雄健宽博的文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乔国栋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不能在自己生前让易寒与梦真重聚,却可以在死后成全他们,说他正统古板也好,反正他就是一个坚持自己的原则的人,从来没有改变过

    将腾信封号,让下人把乔梦萦叫了过去

    乔梦萦走了进来,关切道:“爷爷,你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乔国栋笑道:“我的好孙女,我有件事要托付给你,待我百年之后,将此信交给麒麟”

    乔梦萦道:“爷爷,你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听说他搬到红冠巷来了,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我现在就去易府请他过来”

    乔国栋笑道:“不必了,有些话不能太早说出口来,你过来我身边坐下”

    乔梦萦坐在乔国栋身边,扶着他的手臂,只听乔国栋淡道:“从明日起,乔府上下由你全权负责”

    乔梦萦立即打断道:“爷爷,梦萦年纪善幼,恐无法担当”

    乔国栋笑道:“就当你为我分忧,好让我安享晚年”

    这么说,乔梦萦立即道:“好的,孙女尽力而为”

    乔国栋哈哈大笑:“梦萦果然是我的好孙女,闲着的时候可以多去易府向易夫人请教,她是我的义女,你喊她姑姑就可以了”

    乔梦萦点了点头

    爷孙坐在一起,叙着这深厚的爷孙情

    想解释一下人性的复杂,觉得还是算了,亲身经历之后就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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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节 如愿以偿

    皓月当空,深山古庵里,一位芳华正茂的女子正对着青灯黄卷而独自入神。

    青灯斜泻,流辉滟滟,映落出地一个婀娜的身影,侬柔似水,弱于风清,微微颤曳。

    春来心枯,更添愁髓,心锁牢笼,怎展鸳鸯翅化蝶,此夜难渡,今数春过,愿回猎猎寒风冬季。

    那日离去,再见也没有说一句,深深的凝望,不得不分离,何时再相聚,无论朝夕,时刻想你,身边却没有你。

    感孤独之飘零,念佳境之难再,柔肠百转,乔梦真顿觉一股刺骨的悲酸涌心头,非常沉痛。

    枯黄的脸色,清减的肌理,人淡如菊,只是一双眸子毅然,心志比金坚,乔梦真自有此铮铮铁骨,亦有血血柔情。

    人海茫茫,春光轻贱,夜色沉沉,门户寂寂,又是一个空等的无眠夜

    易寒快马奔驰,似在追逐夜空的那轮明月,长时间的奔驰,胯下坐骑已经喘着吐出白沫,缓缓的放慢马蹄,易寒看着马颈一道道鲜艳的鞭痕,下了马,轻轻的抚摸着马颈,“伙计辛苦你了,你歇息”,说着继续前行,寻找着云遮雾绕隐藏在深山中的庵庙。

    夜色之下,一个身影双手擒借着枝干,双脚踏在崎岖难行的山路往攀爬,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疲惫已经让他的步伐笨拙缓重,只为早点与爱人想见,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夜寒,露罩万物,山路留下一个个脚印。

    甜蜜往事浮现在心底,多少回忆又锥着心头,所有的惆怅都是因为你——我的梦真。

    清晨悄悄的来临,早起的鸟儿鸣叫着,易寒渴的不得了,在一处水洼争着与鸟儿饮水,“当——”一声低沉而清亮的钟声打破深山的静谧,在密集的林木空向四周扩散,在晨空缓缓的飘荡着

    易寒顺着钟声奔跑追寻而去

    奇丽清幽的山峰屹立着一间古朴隽永的庵庙,在易寒的眼中变得是那么的耀眼,心里呼唤道:“梦真,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要再受煎熬了”。

    易寒似只初飞的鸟儿雀跃的朝庵门跑去,重重的敲打着门环,当当响打破了古庙的清幽。

    一个老尼姑打开庵门,身挑着一个空担子,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尼姑,年纪善幼,身也挑着一副较小的担子,正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一身污秽狼狈,满脸胡渣的易寒,最后她将目光移动到易寒的眼睛,那双充满生命力的眼睛。

    这清云庵几十年都没有男客到访,老尼姑显然有些讶异,问道:“请问男施主来清云庵有何贵干?”

    易寒忙道:“师傅,我想找一个叫梦真的女子”。

    老尼姑道:“这庵里倒是住着一个未消发的姑娘,就是不知道名字是不是叫梦真”。

    易寒着急就要闯进去,老尼姑连忙拦住道:“男施主,清云庵几十年未有男客入内,请施主不要坏了庵门清誉”。

    易寒着急道:“师傅,那请你去问一问,那个女子是不是梦真,请她出来相见”。

    老尼姑却道:“男施主,不管是不是梦真,入了这清云庵就是一心斩断红尘,施主请回”。

    易寒冷声道:“我不辞千辛万苦找到这里,你让我回去,你既不替我通禀,那就不要怪我闯入,坏了庵门清誉了”,说着走了进去。

    老尼姑从来就没遇到这番状况,见易寒靠近,连忙后退几步生怕与他有身体接触,拿起扁担拦住易寒。

    易寒严肃道:“师傅,我不想伤害你,请不要逼我动手。”

    这边小尼姑却放下担子偷偷的通风报信。

    乔梦真正在清洗衣衫,远远就听听见有人喊道:“定心师姐,有个凶横的蛮汉找你来了”。

    乔梦真放下衣衫,站了起来,对着喘气的小尼姑道:“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小尼姑道:“我与念慈师傅一大早就去挑水,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蛮汉,指名道姓说是来找你的,念慈师傅将他拦了下来”。

    面目狰狞的蛮汉?莫非爷爷改变主意了,要将自己押回府邸,执行家法。

    这个时候主持师傅听到些动静,走了过来,说道:“定心,你先回屋躲一躲,待我出去看一看”。

    乔梦真道:“师傅,我不想连累庵门,还是我过去看一看”。

    主持微笑道:“定心,你虽然还不是清云庵的正式弟子,不过你既然住在这里,清云庵就会保护你的周全”。

    小尼姑拉着乔梦真的手,“定心师姐,我带你去躲一躲”。

    易寒正与老尼争执不下,只见走来一帮尼姑,领头的老尼姑淡淡道:“我是清云庵的主持念慧,请问男施主擅闯佛门静地,是何意思?”

    易寒施了一礼,温文尔雅道:“见过念慧师傅,俗世人易寒此处前来是想接回分离失散的妻子”。

    念慧微笑道:“易施主妻子叫什么名字”。

    易寒应道:“乔梦真!”

    念慧淡道:“请易施主先退到庵外去,不要坏了庵门清誉,我会叫定心出去与你想见”。

    念慈开口道:“主持师姐,定心已经是佛门子弟”。

    念慧淡道:“该去则去,该留自然会留,不必强求”。

    易寒退出庵门外,只见庵门关了起来,心中着急期盼的,看来梦真确实在清云庵内。

    乔梦真与小尼姑躲在屋子内,小尼姑问道:“定心师姐,这里不好吗?”

    乔梦真笑道:“定纯,你从小在庵门长大,芳尘不染,师姐却是个沾染过尘俗的人”。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两人心头一颤,却听到了主持师傅的声音:“定心,他来接你回去了”。

    乔梦真听到这话,脑袋轰然一震,立即像脱缰的野马朝庙门奔跑过去。

    小尼姑走到念慧的身边,对于师姐的举动显然非常好奇,问道:“主持师傅,为什么师姐跑的那么快?”

    念慧微笑道:“每个人心中的执念不一样”。

    小尼姑若有思索,似懂非懂。

    易寒站着庵门口静静的等待着,周围春暖花开,昔日雪如花,今时花似雪。

    突然庵门咿呀一声轻轻的打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映入自己的眼中,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虚弱,那被伦理道德压的抬不起头的螓首却传递一份暖暖的爱,在心头久久挥散不去。

    乔梦真无声落泪,易寒透过泪雾,竟然看到那混沌里的破碎,接着他的心一点一滴的被撕碎,易寒用尽所有的力气呼喊着她的名字,爱人的呼唤在空旷的山坡无限的回旋着,荡漾着,像一片无限的森林,在肆意吞吐着爱情深处泣血的呼唤。

    这声撼动天地的呼喊,连深修多年的老尼姑也为之动容,声声在耳,也让所有人那面心灵之旗在昭昭震颤,不少尼姑眼神变的迷离,似在回忆起昔日的时光,悔恨或释然。

    主持念慧见此立即让人关闭庵门,鸣钟早修,再看下去,这些人多年苦修就要毁于一旦了。

    看着易寒,乔梦真手开始颤抖,亦无言语,撩起衣襟拭眼。

    两人的眼神慢慢沉淀,静静流淌着,所梦想的惊心动魄的一刻,在蓦然出现在这平静无声的对视之中,这是否是前世既定的缘,就这样在今生无声无息漾出一脉情海,无边无止,也曾有过千难万阻,在这段爱情开始的时候就预示着结束,更曾有过情深情恨的聚聚离离,然而乔梦真一直没放弃过,她离经叛道的反抗着,极力的挣脱世俗对她的束缚,甚至当要付出生命为代价也没有后退过,便是应了那句话,“生亦相爱,死亦何恨”

    易寒带着无限深情轻轻喊道:“梦真!”

    乔梦真听见呼唤,立即奔跑过去,眼泪挥洒着滚烫的泪水,她伸开了双手,熠熠阳光下,那冰凉苍白的指尖在瑟瑟发抖,易寒大掌紧紧握住,一瞬间乔梦真暖流入注。

    乔梦真喊道:“带我回家!”如同一次凝视易寒决然离去的背影,说道:“等你回来!”

    易寒点头,嘴唇嚅动,却发现沙哑的喊不出声音来,他将这个娇弱的人横着抱了起来,无语凝泣。

    乔梦真也不说话,紧紧搂住易寒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声声悲戚入云天,就是哭爹哭娘,从没见这般哀惨。

    乔梦真所有的思念压抑化作泪水打湿易寒的衣衫,而易寒一句话也没有话,紧紧抱着怀中的娇弱的人儿,一步一步离开这深山的古庵,“当——”,一声又一声低沉又清凉的钟声在天空中飘荡着,悲歌?或许是喜悦之歌。

    易寒把乔梦真当做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冒着青筋的手臂将两人融为一体,两个人的重量在地印下了深深的脚印,他不知疲惫,迈向了下山的道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梦真停止了哭泣,螓首靠在他的臂弯中,静静的凝视着易寒,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多少个日夜的思念期盼,突然无声无息的就发生了,她缓缓抬起手臂,怯弱弱的去触碰易寒粗犷的脸容,生怕打破梦境一样。

    易寒感受到乔梦真的抚摸,侧下脸紧贴着乔梦真的手掌轻轻磨蹭着,让乔梦真更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易寒!”乔梦真发自内心深处喊了出来,无数次的呼喊,这一次他终于能亲耳听见,双手捧着易寒的脸颊,突然爆发出无限的热情,伸过头去,贪婪的吻着他的嘴唇,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意通过这亲密的动作表达出来。

    易寒激烈的回吻着,恨不得将心中对她的怜爱全部表达出来,两人缠绵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寒突然梦真没有反应,唇分,晶莹红润的嘴唇,美丽的人儿却闭眼睛睡着了,就这样在易寒的臂弯中睡着了,多少个日夜,她身心俱悴,刚才激动痛哭将所有积压的情感释放出来,她太疲累了,终于在这一切全部放下来,安睡起来,她可以放心的将所有的一切交给自己的爱人。

    易寒带着无限怜爱凝视着似婴儿熟睡了的梦真,温柔的吻她的额头,这一吻让他心中充盈着幸福。

    易寒身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无力的必须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他却不想再次放下怀抱中的人儿。

    当易寒行走到返回京城的道路时,一辆马车迎面驶来,马车在易寒身边停了下来,马车内走出来一个女子。

    李玄观看了看在易寒怀中熟睡的乔梦真一眼,又看了看憔悴疲惫的易寒,叹息道:“两个痴人,又是两个可怜人”。

    易寒笑道:“玄观,我把梦真给接回来了,她以后不用再受苦了”。

    玄观微笑道:“车,你受尽悲伤折磨也算得到了回报”。

    三人了马车,颠荡着返回京城易家府邸。

    到了易府,易寒忙脸兴奋的抱着还没醒来的梦真走了府内,苦脸婶等人看见易寒抱着一个女子,纷纷一脸讶异,有人却是立即去回禀。

    易夫人和易天涯匆匆走来,易夫人连忙走到易寒身边,低头凝视着憔悴消瘦的乔梦真,顿时落泪道:“可怜的孩子”,一语之后又道:“快快,抱她回屋内休息”,说着带着易寒往内院走去。

    易天涯一头雾水,易寒怎么突然回来了,而且看起来如此憔悴疲惫,他怀中的女子又是谁?

    昨日,易天涯与玄观见面,玄观却丝毫没泄露这件事的任何信息,她只是作为一个孙媳妇站在易寒的角度与易天涯谈心,所以易天涯还瞒在鼓励。

    易天涯见淑贤和下人兴师动众的忙碌起来,没有人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明瑶没走,问道:“明瑶,到底是怎么回事?易寒怀中的女子到底是谁?”

    玄观淡道:“是易寒未过门的妻子,明瑶的四婶”。

    听到这句话,可以想象易天涯是如何的震惊,又是怎样的糊涂,明瑶的婶子又怎么会成为易寒未过门的妻子,她可是李毅的儿媳,这会岂不荒唐,再说,明瑶才是易家未过门的孙媳妇。

    易天涯诧异道:“那里有这种荒唐事”。

    玄观淡道:“四婶已经被祖母下了休,她不再是李家的人,现在是自由之身,一年多年已经被乔太傅接离李府”。

    易天涯失声惊道:“什么?乔正经的孙女”,见玄观点头,“这,这”,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玄观道;“易爷爷你不要慌张,待我将前因后果慢慢与你细讲”。

    易天涯正色道:“我那里慌张了,难道我会怕了那乔正经不成,我易家就纳他孙女为妾又如何,气死这老正经的”,心中却暗忖此事棘手,又不知道如何收场了,这混蛋,花边艳事怎么那么多,连李家的四夫人也敢沾染,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不是同时扇了乔李两家一个大耳光吗?

    易天涯与玄观回到了厅堂,玄观简单扼要的将两人的关系简述出来,一听到乔梦真有了孩子被乔国栋囚禁起来,猛的蹦跳起来,“妈的,这乔正经敢动我的儿媳和曾孙”。

    玄观闻言,微微一笑,易家爷爷果然护短徇私,不过这样就更好办了。

    只听玄观道:“易爷爷,这事错在易寒,却怪不得乔太傅这么做,如今易寒将四婶接回李府,乔太傅那边还请易爷爷出面抵挡”。

    易天涯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玄观,“明瑶,易寒可是你的未婚夫啊!你们可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玄观脸微微一红,“我不计较名分”。

    易天涯不悦道:“你是堂堂的李府千金,我与李毅钦定的易家孙媳妇,不明媒正娶怎么可以”。

    见明瑶没有回应,易天涯转移话题道:“先不提这事,这乔梦真既然都为易家生育了孩子,又吃了这么多苦,无论如何这孙媳妇的身份我都是要认的,我易天涯是不吃世俗伦理的那一套,易寒跟梦真谁也别想动他们分毫”。

    玄观笑道:“易爷爷果然深明大义”。

    易天涯傲然道:“深明大义说不,只怕明瑶心里正说我护短徇私,我就是这样的人,也不怕别人说”。

    玄观轻轻一笑,易家爷爷还真的是心知肚明。

    易天涯道:“此事李毅若不追究,就这么定了,反正梦真这孩子在你们李家只能做寡妇的命”。

    玄观道:“相信爷爷会像易家爷爷一样深明大义的”。

    易天涯突然问道:“孩子呢?”眼神露出期盼。

    玄观摇头道:“孩子去向不知,要等问了四婶才知道”。

    易天涯怒骂道:“去他妈的乔正经,骨肉分离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来,老子现在就找他算账去”,说着气匆匆的站了起来。

    玄观连忙拦住道:“易爷爷不要冲动,你知道乔太傅的为人,他这么做无可厚非,易爷爷若想此事有个圆满的结局,一定不能任着性子胡来”。

    这番话隐隐有教训的成分在内,玄观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易天涯非但没有恼火,反而点头道;“明瑶,就听你的”。

    玄观笑道:“易爷爷却是听理的”。

    易天涯看着李玄观,笑道:“李毅真的生了一个好孙女,易家多了一个好孙媳,以后有你和淑贤坐镇,易家就算发生天大的乱子,也稳如泰山”,一语之后握住玄观的手说道:“明瑶,淑贤为人虽通情达理,但性子太过温和懦弱,以后就全靠你了”。

    玄观微笑道:“明瑶尽力”。

    易天涯道:“走,我们去看看梦真”。

    这一章确实难写,本来最好就是一点即过,可是七月却偏偏不信邪,前人证明,这些场景最好就是不写,留给人遐想的空间,今天就这么一更了,实在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了

第一百节 欢

    其实乔梦真只是睡着了,所有人却将她当做一个病人看待,兴师动众的围在屋子门口**沸!腾*

    易天涯和李玄观悄悄的出现,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屋内,却没有发觉

    易天涯凑到貂蝉的身边,也跟着她们一样伸长脖子往屋子内望去,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貂蝉无意识不耐烦应道:“我都不知道少爷抱的是谁?”说着侧脸望来,猛的一脸惊恐,结巴道:爷”

    易天涯也不在意,“我还是自己亲自进去看看好了”,说着跨步迈进屋内,突然又放轻了脚步

    貂蝉问道:“李小姐,你和老太爷什么时候来的?”

    玄观笑道:“刚刚过来”

    小乔弱弱问道:“李小姐,少爷抱的是谁呀?”

    玄观应道:“未过门的妻子,你们以后的少夫人”

    “啊”所有人听到这个答案显得非常惊讶

    易天涯轻轻走进房间,就听到淑贤的声音:“寒儿,你看梦真到憔悴到这个样子,应该炖点什么给她补补身子,调理一下,可怜的梦真生了孩子之后一定没有好好调养身子”

    易寒只是看着梦真,却没有应话,只听易夫人又道:“寒儿,你倒是说话啊,我好去准备一下”

    易寒不耐烦道:“母亲,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了”

    易夫人不悦道:“我不是关心我的儿媳妇吗?她现在是我们易家的人,这般模样,我看了能不心疼吗?”

    易天涯开口道:“人还没醒过来吗?”说着却伸长脖子朝床上的人儿看去,看见那消瘦苍白的脸容,心中暗骂道:“这乔正经真会作孽,老子杀人如麻都没他这么狠心”

    母子听到声音才知道易天涯什么时候走进来了,易寒应道:“嗯,她心里憋了太长时间,一下子释放出来,身心俱疲,却需要好好休息”,说着又转过身看着乔梦真,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易夫人连忙解释道:“公公,是这样子的”

    易天涯却立即打断道:“淑贤,不用说了,来龙去脉,明瑶都已经告诉我了”

    易夫人一惊,却密切注意易天涯的神态表情,只听易天涯决然道:“这个孙媳妇我认”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易夫人松了一口气,公公没有意见,这易府上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有公公出面,义父那边也强来不得

    易寒转身道:“谢谢爷爷”

    易天涯朗声道:“客气什么,我有那么不通人情吗?梦真举止何等悲烈,我易天涯就最佩服这样有铮铮铁骨,誓不屈服的女子”

    易寒道:“是我亏欠了她”说着转身看着熟睡的乔梦真露出微笑

    易天涯淡道:“不要妄自菲薄,以后尽力弥补就是了,如今你们二人修成正果,若说是孽缘其实也是姻缘,倘若你们二人都不敢踏出这一步,又何有夫妻之缘分”,说着拍了易寒肩膀,“寒儿,老头我服你了”

    易寒苦笑,心中暗忖:“这老头子真的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判断他的行为,该骂的偏偏赞,不该骂的却大发脾气”

    只听易天涯道:“如今你们夫妻团聚,这孩子也得找回来认祖归宗”,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还以为我要多等几年,没想到凭空就冒出两个曾孙,真想现在就看看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易夫人轻声道:“公公,你小声一点”

    易天涯恍悟道:“哦,我太过开心,忘记了梦真还在休息”

    易寒道:“你们都走,孩子等梦真醒过来,我会找回来的”

    易夫人与易天涯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安静起来,易寒静静的守候熟睡的乔梦真,感觉这样的满足了,笑道:“他们没吵着你,你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很喜欢你”

    玄观轻轻的走了进来,什么话也没说,直到易寒口渴要转身倒水才发现,愧疚道:“这些日子冷落你了”

    玄观轻轻一笑:“有什么能比你开心重要呢?”说着走到床边看着乔梦真道:“四婶睡的很甜”

    易寒笑道:“我从来没认识注意她睡觉的样子,这个时候应该是她最美的时刻”,说着将水递给玄观,待玄观饮了一口之后,自己才喝了起来

    玄观道:“易寒,你去休息,我来看着四婶”

    易寒道:“我知道你一片好意,不过你觉得她醒来第一眼是想看到我还是看到你呢”

    玄观微笑道:“这一次我却要劝劝你”,说着伸出手掌将易寒按坐在椅子之上,“你能够站起来,我就走,否则你现在就去休息”

    易寒用力一挺却站不起来,说道:“你想证明什么呢?”说着继续使劲

    玄观淡道:“我想证明你现在虚弱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易寒道:“你不将我按住,我怎么会站不起来呢?”

    玄观淡道:“我根本没有碰到你”

    易寒侧脸一看,玄观手掌只是贴在自己衣衫之上,却真的没有碰到,心中好奇,使劲,却真的站不起来,易寒苦笑道:“你给我心里压力”

    玄观道:“我只是让你提在胸口的一口气给释放出来”

    易寒道:“好,你赢了”

    玄观摇头无奈道:“我并不想每一次都用这种方式”

    大乔小乔貂蝉三人走了进来,搀扶着易寒回房休息,这一刻易寒才知道自己是个废人

    隔日一早,乔梦真醒来,呼喊道:“易寒”

    坐在椅子上托着脸颊闭目安睡的玄观听到声音立即张开眼睛,走到床边关切道:“四婶,你醒来了”

    乔梦真有些慌张,连忙道:“明瑶,易寒呢?”

    玄观微笑道:“他太累了,在休息,你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去做就可以了”

    乔梦真捉住玄观的手,“明瑶,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玄观点头道:“四婶,千真万确他已经将你接回来了,这里是易府”

    乔梦真目光迷离,陷入思索,一会之后,脸上泛着红晕,轻声说道:“明瑶,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四婶了,我不配做你的四婶,我将李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玄观微笑道:“难得有情郎,我相信四叔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高兴,因为他并没有让一个女子孤苦伶仃过一辈子,脸面又如何比的过一个人终身的幸福呢,婶婶你不必过分纠结此事”

    乔梦真道:“明瑶,我都说不配做你四婶了”

    玄观轻声道:“最后一次,再也不叫了”

    乔梦真看着玄观,突然低下头,双颊泛着红晕,低声说道:“我知道明瑶你与易寒的关系,我愿意做妾”

    玄观摇了摇头,四婶为人强势,处处不肯居于人后,就连母亲也不肯有半分让步,争锋相对,这会却变得这般老实,女子啊,怎得一个痴字来形容,却也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我去把易寒叫过来”,说着转身

    乔梦真突然喊道:“明瑶,以前我经常与你母亲作对,你会排斥我吗?”

    玄观应道:“不要胡思乱想,就算我敢,他也不肯”

    乔梦真看着玄观的背影,心中暗道:“果真无欲无求,怎样难得的一个奇女子,恐怕天下间再也没有似她这般宽容阔达的人了”

    玄观刚走出门口就看见易夫人兴匆匆的端了一锅汤走了过去,问道:“明瑶,梦真醒了?”

    玄观点头,易夫人道:“我昨夜熬了一碗鸡汤,早上刚刚好”,一语之后突然又道:“明瑶,梦真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身子,你可不要吃醋”

    玄观嫣然笑道:“夫人,明瑶有什么资格吃醋呢?”

    易夫人道:“你也是我家未过门的媳妇啊”

    玄观目光真诚的看着易夫人,说道:“不吃醋”

    易夫人欢喜道:“其实啊,我心里是巴不得你不要再叫我夫人”

    玄观微笑道:“我也一样”

    易夫人有些激动的要捉住玄观的手,手中的锅却掉了下来,玄观却稳稳接住,说道:“夫人快过去,梦真饿了”

    易夫人道:“我下一次一定专门给明瑶你炖一锅鸡汤”

    玄观点头,待易夫人朝屋内走去,才朝易寒住处走去

    乔梦真在屋内等候,突然看见走进来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手里端着一锅汤,见她衣着朴素,以为是府内的下人

    只见那妇人笑盈盈的看着她,问道:“好点了没有?”

    乔梦真应道:“嗯,东西先放下”,她在李府,言行举止都潜移默化了

    只见妇人放下锅,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亲切的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昨日我都要担心坏了,肚子饿了,我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身子”

    乔梦真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易寒家的下人都是这么热情吗?却让她有点不自在,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易夫人笑道:“不要怕生,以后你就要住在这里的”,说着转身盛了一碗鸡汤,端了过来,沾了一勺,轻轻的吹了口气,轻柔道:“来,喝”

    乔梦真内心感觉突兀不自然的很,愣着,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就在这时易寒匆匆走了进去,衣衫不整,满脸胡渣,妆容不堪入目,喊道;“梦真醒了”

    乔梦真心头一颤,凝视着眼前这个可以说丑陋到极点的男子,他的眼神透着关切

    易夫人转身责备道:“大清早就嚷嚷,这模样怎么见人,还不去洗漱梳洗一番”

    听了这话,乔梦真转头看着这个刚刚满脸亲切笑容,这会却一脸威严的妇人,只听易寒笑道:“母亲,我想先过来看看梦真先”

    乔梦真闻言,脸色一惊,这个衣着朴素的妇人居然是易寒的母亲,想起她刚刚对待自己的态度,一股暖流浮上心头,她幼年丧母,很少体会到母亲的关怀,这会只感觉易寒的母亲是无比的亲切,心中感慨,眼眶不知不觉红润起来,弱弱的喊道:“夫人”

    易夫人听到呼唤,转身讶道:“闺女怎么好端端哭了”

    易寒也走了过来,问道:“梦真,你怎么哭了?”

    乔梦真看了看易寒,又看了看易夫人,只感觉自己无比幸运,无比幸福,低声道:“我看到了易夫人,想到我去世的母亲了”

    易夫人像哄小孩子,安慰道:“莫哭莫哭,以后我就是你母亲了”

    乔梦真凝视着满脸亲切笑意的易夫人,点了点头,能换的今日的这一刻,自己任何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见易寒热切的盯着自己,轻声说道:“你先出去一会,我想和易夫人说几句话”

    易寒一愣,什么时候自己排在第二位了,既然梦真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退了下去

    待易寒离开,乔梦真才道:“夫人却实在说不出口

    易夫人笑道:“梦真,你已经是我认作的儿媳妇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怪寒儿却不怪你”

    大胆泼辣的乔梦真听了这话,却一脸羞涩,只听易夫人道;“你身子虚弱,把这鸡汤给喝了”

    “嗯”,这会乔梦真却乖巧的点头

    只听易夫人边喂乔梦真喝汤边说道:“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姑姑,乔太傅是我义父”

    乔梦真听到乔太傅三个字,猛的一慌,露出愁态

    易夫人察觉到,立即道:“不要怕,这里是易府,有什么事情,还有寒儿他爷爷顶着呢”

    说曹操,曹操到,易天涯阔步走了进来,“我听到梦真醒了”

    易夫人介绍道:“这是寒儿的爷爷”

    乔梦真连忙要下床行礼,易天涯摆手道:“梦真,不必多礼,我向来不喜欢这一套繁文缛节,自家人要随便一点”

    乔梦真道:“乔梦真见过易老元帅”

    易天涯直插正题道:“梦真啊,我想问一问你跟易寒的孩子在哪里?”

    乔梦真道:“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只有爷爷知道在哪里”,说着也不悲伤,低着头

    易天涯转身就走,易夫人喊道:“公公,你去哪里?”

    易天涯朗声道:“找乔正经要孩子去”

    易夫人欲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对着乔梦真道:“梦真,你不要担心,孩子会找回来的”

    乔梦真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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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节 寿终正寝

    易天涯气冲冲的走进李府,谁敢拦就揍谁,霸道无比沸-腾_)

    乔府下人聚集起来,谁也不敢上前撼他锋芒,只听易天涯大声嚷嚷道:“乔国栋,你给我出来,老子跟你要人来了”

    乔梦萦在下人的带领下走了出来,上前礼貌问道:“请问老先生怎么称呼,为何直呼家祖名讳?”要知道乔国栋身份尊贵,就是当今天子见了他也得称呼一句老师,被人大声嚷嚷直呼其名是从来没有过的

    易天涯傲然道:“易天涯”一语之后淡道:“小丫头,你是谁?去将乔国栋叫出来”

    乔梦萦闻言,施礼道:“原来易老元帅,小女子乔梦萦有礼了”

    易天涯看着乔梦萦,傲道:“小丫头,你是乔老头的孙女?”

    乔梦萦虽然不喜欢易天涯对爷爷这个乔老头的称呼,只是她作为晚辈,却无权批判,点头道:“正是家祖”

    易天涯道:“很好,都做乌龟躲起来,总算有一个敢出面了”

    乔梦萦再也忍不住了,不悦道:“请易老元帅不要咄咄逼人”

    易天涯笑道:“小丫头倒蛮会忍的嘛”,一语之后道:“我是来找乔国栋要回我的曾孙子,你快去把他叫出来,今日他若不把曾孙子还给我,老子就把这个府邸给拆了”

    乔梦萦一愣,问道:“老元帅要找自己的曾孙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易天涯笑道:“看来小丫头你也被瞒在鼓里”说着却突然变得严肃道:“梦真是我的孙媳妇,她的孩子不就是我的曾孙了,却被这乔老头给藏起来了”

    乔梦萦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堂姐成了易家的孙媳妇了,什么时候堂姐又有了孩子了,联系到那夜易寒的举动,立即感觉到这其中有许多秘而不宣的隐晦,想到这里让下人退下,接着说道:“易老元帅,请厅里坐去”

    看来这小丫头还是蛮识大体的,想到这里也不再多言,在乔梦萦的带领下朝厅堂走去,刚一坐下,就听乔梦萦问道:“易老元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天涯傲然道:“我跟你这小丫头说是浪费口舌,让乔国栋出来见我”

    乔梦萦为难道:“家祖病重,不便见客,府内上下现在由梦萦全权做主,易老将军对我说也是一样”

    易天涯冷笑道:“病重?”乔梦萦点了点头,易天涯却突然高声道:“早不病晚不病,我来了,他就病重,想来是知道我要找他算账,故意装病不见”

    乔梦萦沉声道:“易元帅如此诋毁家祖品格是什么意思?家祖确实病重”

    易天涯笑道:“我也不跟你一个小丫头争,除非我亲眼目睹,否则我绝对不会相信”

    乔梦萦站了起来,决然道:“易元帅,后院请”

    易天涯道:“正合我意”

    两人走在庭院寂静的后院,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屋门紧闭,只见乔梦萦轻轻敲了下房门,轻声道:“爷爷,易老元帅要见你”

    过了一会,一把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见”,说着突然连连咳嗽几声

    易天涯高声道:“乔正经,你不必再装了,见不见由不得你,我做主”

    乔梦萦心中暗道:“这易老元帅怎么如此无礼,难怪爷爷不肯见他,果然粗人一个,与谦逊有礼的易寒相比,爷孙二人简直天差地别”,突然见看见易天涯走上前,推开门阔步迈进房间里,忙追上去拦道:“易老元帅,请回”,这会易天涯却已经霸道的闯了进去

    易天涯看见乔国栋卧在床上,脸色苍老憔悴,双眼无神,床前放着一个痰盂,里面浮着一些血丝,惊讶道:“乔正经,你真的病了?”

    乔国栋绷着老脸,沉声道:“易天涯,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易天涯哈哈笑道:“你在我面前向来只能做龟孙子的份,我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

    乔国栋气的涨着脸,连连咳嗽起来,乔梦萦连忙上前扶住乔国栋,盯着易天涯冷声道:“易元帅,请你出去”

    易天涯却道:“乔正经不要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当年你在先皇面前为我说情,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呢”

    乔国栋拍了拍乔梦萦的手背,示意她不必紧张,沉声道:“我向来公私分明,认理不认人”

    易天涯摇头道:“二十年没见,你依然没有变,想上一次见面你还精神矍铄,怎知现在却病的如此厉害”,说着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乔国栋淡道:“人老了就得落土归尘”

    易天涯道:“本来你病了,我应该让你好好休息,不过有件事情我却一刻也等不了了”

    乔国栋道:“梦萦,你先出去”

    乔梦萦看了看乔国栋,又看了看易天涯,点了头退了出去

    易天涯道:“乔正经,你心里明白,我今日到来是想干什么?梦真现在已经在我府中”

    “什么?”乔国栋一讶,“你们是如何找到她的?”

    易天涯淡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任何事情都会留下蛛丝马迹,能找到她有什么好奇怪的”

    乔国栋冷笑道:“那你还来干什么,提亲吗?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易天涯冷道:“我没有那个闲工夫看你笑话,再者说了,只有你乔正经认为这是个笑话,其他的人却认为这是一段姻缘”

    乔国栋哈哈大笑:“姻缘,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反正我都不认这个孙女了,你做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

    易天涯沉声道:“那好,我认这个孙媳妇,你把我的曾孙还给我”

    乔国栋冷笑道:“易天涯,你不怕她给你易家抹黑,你不怕丢了你易天涯的老脸”

    易天涯哈哈大笑:“你错了,我一点都不感觉丢脸,再者说了梦真这孩子我喜欢,我心里高兴,我管别人去怎么说,那群整天好唧唧歪歪的蠢货,我才懒得理会他们,不过不要让我亲耳听见,见一个杀一个”,一语之后道:“乔正经,你太正经了,难道活这么老了,你还不知道名声这东西都是虚”

    乔国栋道:“易天涯你这种人不会懂的”

    易天涯朗声道:“我确实不懂,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你的孙女,你怎么忍心让她们骨肉分离,乔国栋你比我易天涯狠心多了”

    乔国栋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易天涯道:“我不跟你争了,从老子第一眼看见你就不顺眼,现在也一样不顺眼,你把我的曾孙还给我,否则我把你这乔府给拆了”

    乔国栋摇头:“孩子我是不会给你的,我不会助纣为虐,否则此事传出,天下人岂不效仿,以至道德沦丧”

    易天涯气的火冒三丈,简直拿这个死老头没有办法,拽着乔国栋,冷道:“交不交出来”

    乔国栋突然激烈咳嗽几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洒在易天涯的身上,面如金纸

    易天涯连忙将他扶躺下去,关切道:“乔正经,你感觉怎么样?”,一语之后和气道:“你这是何苦呢?”

    乔国栋缓了口气,轻轻道:“易天涯我有件事托付给你”

    易天涯附耳过去,“你说”

    乔国栋声音细弱蚊音,缓缓说道:“好好对待梦真,她是个孝顺的孩子”

    易天涯道:“你放心,她是我的孙媳妇,我不会亏待她,不会让人欺负她”,一语之后又道:“乔正经,我求你了,把我的曾孙还给我”

    乔国栋却闭上眼睛没有回应,易天涯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尖,大吃一惊,连忙喊道:“小丫头,快进来,你爷爷不行了”

    乔梦萦冲了进去,扑在乔国栋的身上,惊慌的试探,发现没气了,顿时痛哭起来

    易天涯看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乔国栋,心里暗道:“我虽一辈子看你不顺眼,但你也令人佩服”就算到死,乔国栋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原则,突然想到什么,扑了上去,摇晃着他的身体,“乔正经,你还不能死,你还没告诉我的曾孙在那里呢”,只是乔国栋却再也没有回应一句话

    乔梦萦满脸泪水瞪着易天涯,怒吼道:“易元帅,爷爷都去世了,你还没有闹够吗?”

    易天涯被吼却没有生气,和气道:“丫头,节哀顺变,好好料理你爷爷的后事,我会让淑贤过来帮忙”

    乔梦萦没有回应,趴在乔国栋的身上哭泣着

    易天涯返回易府,心中非常压抑,好好的一个人说走了就走了,生死天注定,活着的时候却要好好珍惜

    刚没走几步就看见淑贤走了过来,问道:“公公,打听到了没有?”

    易天涯摇头道:“乔正经死也不肯说,这下好了,真死了,以后也不用问他了”

    易夫人惊讶道:“公公,你说什么?”

    易天涯正色道:“乔国栋刚刚去世,我见了他最后一面”

    易夫人顿时变脸,一脸震惊,什么话也没说,匆匆往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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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节 消息

    乔国栋去世的消息传出来,远在荥州的乔家子孙纷纷奔丧而至,不奔父母丧,属于大不孝的行为,天子并未阻拦,且亲笔写了一副挽词吊唁乔老太傅的英魂。&&

    乔家亲朋好接到讣告陆续赶到京城乔家吊唁,乔国栋桃李满天下,一时之间,幽静的红冠巷变得车马如龙。

    易夫人作为乔国栋的义女帮忙乔梦萦料理后事,接待宾客前来吊唁,待乔家长子抵达京城,便全权交给乔家义兄负责。

    乔太傅也算是寿终正寝,乔家下虽哀不伤,人老了总要走到这一步。

    乔梦真已经嫁人,算是外人,并不能像其他乔家子女一样,着丧服跪于灵堂之前,她只是作为亲朋好前来吊唁,乔家长辈兄弟还以为她是代表金陵李家前来。

    丧礼浩浩荡荡,办的十分讲究排场,也算表达了乔国栋的生荣死哀,待乔国栋入土为安,丧礼结束,宾客陆续离开,前来奔丧的乔家子孙也打算返回荥州,原本乔国栋去世,乔梦萦已经没有必要在留在京城乔府了,可是乔梦萦却坚持要在此地代父为爷爷守丧三年,合乎情理,乔家长辈也就没有阻拦。

    一场隆重的丧事就这样结束,红冠巷恢复了往日的幽静,乔府更是变得安寂的可怕。

    乔梦真在房间里闷闷不乐,易寒轻步走了进来,柔声说道:“乔太傅也算寿终正寝,你也不必过分悲伤”。

    乔梦真应道:“爷爷临走前一定还是很恨我,是我没有让他老人家高高兴兴的离开”。

    易寒轻轻的将她拥抱在怀中,“他如此对你,你却依然对他心存孝心,已是难得了”。

    乔梦真轻声道:“我小时候,爷爷很疼我的,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他还是会把我当做孙女一样疼爱”。

    易寒问道:“人生事十有**不如意,我们岂能奢求事事称心如意”。

    乔梦真平静道:“我没有后悔”。

    易寒知道她心里思念着孩子,但是为了怕为难自己所以并没有说出口,轻轻将她拥抱在怀中,无声安慰,乔梦真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柔声道:“想我吗?”

    易寒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惹得怀中的乔梦真咯咯笑了起来,易寒笑道:“这一次我是堂堂正正,再不是偷偷摸摸了,你也一样是泼辣热情”。

    乔梦真见易寒抱着她往床方向走去,有些羞涩的将脸颊紧贴在易寒的肩胛处,细若蚊音道:“我现在却要做一个乖乖好妻子,再也不任性了”。

    貂蝉匆匆走来,又坏易寒好事来了,见到场景,“哎呀”失声喊了出来,连忙背过身去。

    乔梦真听到声音急忙道:“快放我下来,有人来了”。

    易寒放下乔梦真转身走了出去,问道:“貂蝉有什么事情?”

    貂蝉道:“少爷,刚才的事情,我保证明天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一语之后道:“乔府的乔小姐派下人来请少爷过去一趟,有要事相谈”。

    乔梦萦?她没有离开京城吗?应道:“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就过去”。

    貂蝉匆匆离开,心里暗忖:“又坏了少爷好事,不知道少爷会不会伺机报复,不怕,我有夫人为我撑腰”,之所以会有此念头,自然是因为没有少受易寒的欺负。

    易寒返回屋内,乔梦真问道:“什么事情?”

    易寒道:“乔梦萦让我过去乔府一趟,有事相谈”,一语之后又问道:“乔梦萦知道你住在我这里吗?”

    乔梦真道:”应该不知道,不过这些日子,她见了我好像变得陌生起来,大概是她长大了,太久没见面感情疏远了,以前梦萦对我还是很亲热的。”

    易寒道:“我们的事情,她是知道一点点的”。

    乔梦真苦涩道:“难怪,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易寒道:“不要胡思乱想,据我了解,梦萦还是蛮识大体的”。

    乔梦真笑道:“梦萦还是个小美人了,你若有本事把她也娶过来呀”。

    易寒笑道:“这样就吃醋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去。”

    乔梦真道:“我现在不是夫人了,你也不是下人了,我又岂敢乱吃醋”。

    易寒将她抱住,“谁说你不是夫人了,你可是名正言顺的易家少夫人”。

    一句话说着乔梦漾着满脸幸福,轻声说道:“好了,你快过去,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易寒进去乔府,府内比一次来更加的安静,没有一点大户人家的生气,在下人的带领下往厅堂走去,进入厅堂,乔梦萦久候多时,正垂头一声不啃,听到脚步声朝易寒望来,脸容有些憔悴,一双大眼睛哭的有些肿,看来乔国栋的去世,她真的很伤心。

    乔梦萦道:“易将军请坐”。

    易寒坐了下来,安慰说道:“乔小姐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乔太傅也算是寿终正寝”。

    这些话,乔梦萦已经听的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淡淡应道:“谢谢易将军的关心”。

    易寒直插正题道:“不知道乔小姐邀我前来有何事相谈?”

    乔梦萦道:“家祖在世的时候托付梦萦将一封信转交给易将军”。

    易寒一讶,乔国栋给自己留下一封信,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他应该是非常痛恨自己才是,怎么还会给自己留下信,他心里也知道,乔国栋去世或多或少与自己有些关系,以前他与爷爷一样不屑于乔国栋的正经,但是多次相处让他感受到,乔国栋在某些方面确实值得佩服。

    乔梦萦见易寒一脸思索无语,问道:“易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与堂姐的事情,家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易寒犹豫了一会,如今乔国栋去世,孩子不知去向,此事应该向乔梦萦坦白得到她的帮助,正色道:“我与梦真在李府早有私情,梦真为我生育了一个孩子,而你爷爷近日才获悉孩子的父亲就是我”。

    乔梦萦闻言大吃一惊,她心中早感觉到不对劲,没有想到真相竟是复杂到这种程度,两人非但偷情,连孩子都有了,联想到两年前堂姐返回乔家的一系列场景,这会才恍然大悟,难怪易老元帅前些日子怒气冲冲的来向爷爷讨厌他的曾孙子,这一切疑惑在易寒的一番话后,全部解开了,突然怒视易寒,冷声道:“我以为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知也会做出这种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情来”,易寒在她心中的好印象瞬间一落千丈。

    易寒也能体谅她的感受,轻声说道:“我知道此事错在于我,我也不想狡辩,如今我只是希望找到孩子,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让梦真不再悲伤”。

    乔梦萦垂头不语,从这一点看,易寒又是个痴情负责的人,此事如此棘手,事关名誉,甚至有可能连累到自己性命,若是其他男子早就逃之夭夭,撇的一干二净,他还是坚持这么做,叹息道:“堂姐这两年来一定受了很多的苦”,一语之后道:“此事我一直被瞒在鼓里,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

    易寒道:“没有关系,乔小姐能体谅一二就可以了”。

    乔梦萦不悦道:“我并不同情你,我是为我可怜的堂姐感到悲伤”,说着起身欲走。

    易寒忙着急道:“乔小姐”

    乔梦萦淡道:“我去将家祖所写的信拿来给你”,说着身影闪入内屋而去。

    易寒心里思索,乔国栋会对自己说什么呢?他一定很气愤的怒骂自己,自从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奸夫之后,自己就没有见过他,想必至死的那一刻心中愤愤难平。

    过了一会,乔梦萦走了出来,手中揣着一封信,走到易寒跟前递了过去,“给你”。

    易寒连忙拆开信读了起来,待看见面的文字之后,他的表情立即变得惊讶起来,因为信中乔国栋还是称呼自己是麒麟,而且言语之中并没有半点轻蔑,乔国栋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为什么会如此固执,就算到死也不肯退让一步,看到这里易寒情不自禁道:“乔太傅,易寒对你的了解实在是太浅太浅了”。

    乔梦萦一直在注视着易寒的表情,闻言立即问道:“爷爷在信里面说什么了”。

    易寒没有回答继续看了起来,这中间部分,乔国栋却是恳求自己抛弃儿女私情,一心杀敌,保家卫国,从这一点看,乔国栋又是个大义之人,为了国家利益,他可以做到不计前嫌,看到这里易寒又是感慨,他多么希望于乔国栋面对面推心置腹的说出彼此的心里话啊,说实话,他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他太痴情了,有太多太多的儿女私情纠缠了,似李毅、席清、庄庸凡,还有爷爷,这些他所熟知的名将,哪一个不是抛弃亲情,十年如一日在战场之,十年二十年未入家门一步,然而他们内心又岂能没有对亲人的思念,这样的男子才算是铮铮铁骨的英雄,若不是他们抛弃自己与亲人团聚的机会,其他人又岂能与家人团聚在一起,便似现在,国家战乱,百姓逃亡,背井离乡,妻离子散。

    与他们相比,易寒觉得自己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他认真道:“乔太傅,易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一定尽力。”他知道自己是个痴人,痴人对情感的控制就不能从寻常人的角度来衡量。

    易寒继续看了下去,这封信已经完全颠覆自己对乔国栋的认识,突然易寒一脸兴奋,猛的站了起来,“乔小姐,你府内是不是有个叫张娣婆的下人”。

    “张姐?”乔梦萦看见易寒一脸兴奋,问道:“将军怎么会突然间提起张姐来呢?”

    易寒喜道:“这么说就是有了,你快点带我去见她”。

    乔梦真道:“张姐,将军也是见过,那日将军突然抢走她的孩子,把张姐都吓哭了”。

    易寒目瞪口呆,联想到当日的一幕,心中震惊,那么说她怀抱中的女婴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孩子,我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中,我竟然不知道她是我的亲身骨肉,想起她对自己绽放出笑容,易寒既感欣慰又觉得悲伤,父女见而不识啊!此刻的心情是五味杂陈。

    易寒连忙拉着乔梦萦衣袖,着急说道:“乔小姐,快点带我去找这张姐,我想立刻就见到她”。

    乔梦萦道:“张姐已经辞工了,现在不在乔府”。

    “什么!那她去哪里了”。

    乔梦萦道:“好像和她丈夫回广陵老家去了”。

    易寒气恼道:“你怎么可以让她走呢?”

    乔梦萦冷声道:“她不是乔家的奴隶,我凭什么不让她走。”

    易寒高声道:“可是,她把我的孩子也给带走了。”

    “什么?你是说张姐的孩子是堂姐的亲身骨肉,可是张姐确实挺着大肚子把孩子给生下来的啊。”

    易寒阴沉着脸,将信递给乔梦萦,“你自己看”。

    乔梦萦接过信阅读起来,一会之后,惊讶道:“看来张姐所抱的孩子真的是堂姐的亲身骨肉”,看着易寒,“难怪当日孩子哭泣厉害,你一抱她,她就不哭了,大概心里知道你是她的父亲”。

    易寒阴沉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那天怎么不说”。

    乔梦萦被易寒喝责,心里有些委屈,强忍委屈,说道:“将军不要着急,张姐对孩子很好,不会伤害孩子的”。

    易寒道:“此去广陵有千里之远,现在又是兵荒马乱的,他们夫妻二人乃是普通人,难保孩子不会遭受意外”,一语之后气愤道:“这个可恶的女人,拐着我的孩子就跑了”。

    乔梦萦反而冷静下来,“将军不要着急,我随你去张姐的住处打听一下消息”,说着叫了一个下人进来,问道:“童伯,你可知道张姐住在哪里?”

    童伯应道:“小姐,娣婆不是已经和她丈夫返回广陵老家了吗?你要打听她的住处干什么?”

    乔梦萦不耐烦道:“你知不知道,知道即刻领我前去”。

    童伯点头道:“好的。”

    二人在童伯的领路下匆匆离开府邸朝那张娣婆的住处赶去。

    昨天这边刮龙卷风,很严重,死人了,导致大停电,我也没有办法网来跟大家请假,我写了一半的稿子也因为突然停电而没了几千字,今天尽量多更一点,表示歉意

第一百零三节 清醒

    来到普通人家所居住的小巷子,在一间普通简陋的宅屋门口停了下来,童伯去敲门,过了一会一个中年妇女出来开门,看着身后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有些讶异,弱弱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易寒着急前道:“我们找张娣婆”。

    那中年妇女应道:“张娣婆已经在半个月前搬走了,这房间在临走前,她丈夫已经做主卖给了我”。

    易寒问道:“你是何人?”

    中年妇女刚想说我凭什么告诉你,见易寒气势汹汹一脸阴沉,心里有些害怕,应道:“我以前是她邻居,有一天张娣婆的丈夫过来说,他们夫妻要搬回广陵老家去,说看在多年老邻居的面子,愿意贱卖给我,我与我家老头子商量了一些,觉得自己屋子破旧,地方又小,刚好打通围墙并成一宅,就将所有积蓄卖了下来”,一语之后问道:“这张娣婆是不是犯了什么罪”。

    易寒冷声道:“犯大罪了”。

    中年妇人闻声变色,着急道:“这屋子是我们真金白银买来,你们可不能乱来”,说着朝乔梦萦看去,可怜道:“小姐,张娣婆犯罪可不关我们的事”,从对方的衣着打扮,岂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能招惹的起的。

    童伯道:“这位是太傅府的千金小姐”。

    中年妇女连忙点头道:“我知道张娣婆在太傅府做杂工,而且做了很多年了”。

    乔梦萦轻声道:“大婶,我想问一问,一年多年,张娣婆生了一个女婴,这孩子真的是她的亲身骨肉吗?”

    中年妇女一愣,不知道这乔家小姐为何有此一问,随口应道:“自然是亲生的,否则他们夫妻二人怎么会对孩子如此疼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易寒冷声道:“放屁”。

    乔梦萦拉了拉易寒,低声道:“你不要着急”,说着又对着那中年妇女道:“大婶,你仔细想一想,当初在张娣婆在生下孩子的时候可有什么蹊跷事”。

    “我想一想啊”,说着妇人陷入回忆,突然道:“对了,张娣婆在生孩子那天难产,听说后来孩子耽搁太久,窒息死了,夫妻二人哭了一夜,那哭声啊,我听了都心酸,可是隔天一早,又听说孩子没死,活过来了”,一语之后自言自语道:“这张娣婆也算可怜,前两个孩子都是难产而死,总算老天爷怜悯他们,这第三个孩子虽然有些挫折,总算好好活下来了”。

    易寒和乔梦萦心里都明白了,张娣婆的孩子确实死了,而他们那个死而复生的孩子确实梦真的,从中年妇女的话中也可以看出张娣婆夫妻二人求子心切,怕的就是有一天真相大白,孩子没了,才远走他乡。

    易寒连忙问道:“可知这张娣婆老家详细住处?”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

    易寒转身匆匆离开,这张娣婆夫妻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将其揪出来。

    中年妇女对着乔梦萦道:“乔小姐,这屋子”。

    乔梦萦淡道:“大婶,没事了”,说着追了脚步匆匆的易寒,问道:“将军,你打算怎么做?”

    易寒决然道:“召集人手,这张娣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给揪出来”。

    乔梦萦道:“人海茫茫的,她若是有心躲避,要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易寒闻言朝乔梦萦瞪去。

    乔梦萦不悦道:“我这么说有错吗?孩子是我的侄女,你以为我一点也不关心吗?”

    易寒淡道:“对不起”,一语之后继续说道:“我会将整个广陵都翻个天来”。

    乔梦萦道:“将军打算出动军队挨家挨户的搜查吗?她们夫妻要是躲避在隐蔽的小山村,将军此举岂不是弄得天怒人怨,一世英明尽丧,在者说了,广陵是华东王府的地盘,将军认为华东王爷会任将军将富饶的广陵搞得鸡飞狗跳吗?请将军冷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语之后又道:“他们夫妻二人此次离开的匆忙,大概感觉到了什么,张娣婆跟我说要回广陵老家,也许是故意留下错误的线索,此刻夫妻二人在不在广陵还难说”。

    易寒看着乔梦萦,这个妮子还是蛮理智清醒的。

    乔梦萦被易寒盯着不自在,不悦道:“盯着我干什么?”

    易寒收回目光,淡道:“觉得你蛮聪明的”,一语之后道:“乔小姐,此事你暂时保密,不要声张,我自有分寸”,可以想象若是爷爷知道了,依他霸道强横的性格,不知道会闹出如何严重的结果来,母亲和梦真那边知道有了线索,反而会日日惦记忧愁,久必积郁,与其如此在没有找到孩子之前还不如不告诉他们。

    乔梦萦一脸犹豫,待看到易寒恳切的目光,点了点头:“好,我会密切留意,一旦得到有用的消息就派人通知你”。

    易寒返回府邸,召集人手将广陵挨家挨户的搜查是不可能的,广陵不是他的地盘,而且有千里之远,他的军队是用来打仗的,怎可不惜奔波劳碌赶赴广陵为的就是找自己的孩子,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还以为他麒麟想干出什么大动作来。

    在房坐了下来,立即亲笔修一封给华东王爷,信中言辞恳切,希望华东王爷给予帮助,当然他不会蠢到说出真相来,这对别人来说可是捉住他把柄的好机会,写完之后,立即差人快马送出。

    做完这一切,在房内渡步,思索用何种法子把孩子找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观走了进来,说道:“我听说你早去了乔府,听下人说你又回来了,原来是在房里”。

    易寒一脸愁色,没有回答。

    玄观看了桌子的笔墨纸砚一眼,坐了下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易寒犹豫了一会,突然握住玄观双肩,“我有一件事情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玄观笑道:“好,我嚼碎了,吞在肚子了”。

    于是易寒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

    玄观听完,凝视思索道:“人算不如天算,乔太傅怎么也想不到张家夫妇对孩子如此溺爱,会为了孩子而逃亡”。

    易寒冷声道:“这可恶的妇人,难道就不曾体谅我和梦真的感受吗?”

    玄观道:“人与人之间岂又能做到感同身受,你不就不曾体谅张家夫妇对孩子的钟爱程度吗?为了孩子他们愿意付出这般代价,你且不要着急,他们夫妻不会亏待孩子,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孩子”。

    虽然是同样的话,从玄观口中说来却让易寒感到宽慰。

    易寒点头道:“我担心的是如今兵荒马乱的,张家夫妇带着一个孩子遇到危险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如何保护孩子”。

    玄观握住易寒的手,轻声说道:“我也一样担心,但是将精力用在这方面都是无用功,你应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做事才能理智清醒而有条不紊”。

    易寒道:“我已经给华东王写了封信,让他帮我在广陵搜查张家夫妇的下落”。

    玄观道:“我还以为你要出动兵马搜寻张家夫妇的下落呢。“

    易寒应道:“虽有此念头,却也不能这么做”。

    玄观道:“为私欲而不念大局是为不智,同样也是很多人难以做到的,我为你感到骄傲。”

    易寒露出苦涩的笑容,只听玄观道:“这件事情你可以找方夫人帮忙,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你为难不知从何下手的事情,对她来说也许只是小事一件。”

    易寒喜道:“对啊,方家关系网复杂,在大东国各地均有人脉,要打听一个人对她来说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高兴的在玄观嘴唇亲了一下,“玄观,你真是我的智囊,什么困恼到了你这里就迎刃而解”。

    玄观抹去了嘴角残留的口水,轻轻一笑:“我只是比较清醒,你也一样能够想到”。

    易寒将玄观抱了起来,喜道:“明瑶,有你真好,要是你被孤龙娶走了,我可真的要后悔死了”。

    玄观嫣然笑道:“就算你不出现,孤龙也娶不到我”,一语之后淡道:“你还要耽搁吗?把我放下来”。

    易寒恍悟,立即把玄观放了下来,转身欲走,突然又回头在玄观脸亲了一下,这才匆匆离开。

    玄观看着易寒的背影,手指摸着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露出微笑,却摇了摇头。

    易寒前门刚走,野利都彦却与一个中年儒士走进易府来,野利都彦身边的中年儒士名声虽不广,却大有来头,乃是乔国栋最为器重的学生之一,只是为人心性淡薄,不好功名利禄,在一间私塾任教先生,姓鲁名仲白,字少言。

    至于这心性淡薄,不好功名利禄的鲁仲白为何会和野利都彦走在一起,却是因为乔国栋的一纸信,老师相邀,为国家社稷而赴犬马之劳,作为学生的鲁仲白岂能不从。

    此次来到易府却是有事情想和易寒相商。

    下人进去禀报,两人在门口候着,野利都彦叹息道:“我与乔太傅一见如故,想不到他却去的那么快,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鲁仲白道:“不能赶赴老师灵堂吊唁,仲白心中愧疚,世人认为老师不通迂直,我却知他甚深,他重品行,以做表率,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处处以他为榜样,方能重品行而知端正”。

    野利都彦点头道:“从少言为人,可见一斑”。

    鲁仲白微笑,不再言语,鲁仲白字少言,便是因为孤言寡语,若非重事要事,一般不轻易开口,而他却是一个注重实干的人,

    这会谷雨时节,本来是“言雨生百谷清净明洁”的时节,只是他们却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韩江一带,又要遇大雨而发洪水,至冯尚督建堤防半途而废,这个顽疾已经搁浅多年,置肥沃土地沦为泥塘,实在令人痛心,如今鲁仲白委任治理地方,却要开始正式处理这个问题,问题并不是无法解决,只是需要人力财力,只要解决洪水泛滥的问题,韩江两岸的平原沃土将又恢复如处的富饶景象。

    鲁仲白的想法是军民合力疏通这条由北向南的溪流,人力可以从当地百姓征集劳工,再加地方驻军就足够了,至于财力却可以从向富商那里筹集银两,想来简单,做起来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一会之后下人来告,说易元帅并不在府内,请两人厅内喝茶等候。

    两人在下人带领下往厅堂方向走去,突然两人同时看见一个女子,步伐优雅从容,神态空灵而静寂,让人立即感觉到隐而不露知性才女的气质。

    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来,野利都彦喊道:“小姐,请留步”。

    玄观转身望来,微微一笑,大方的走了过来。

    鲁仲白心中暗忖:“好一个超凡脱俗,出类拔萃的女子,到底是何方凌波?”

    玄观目光正视野利都彦,螓首微垂,以示尊重。

    野利都彦道:“敢为小姐如何称呼”。

    玄观道:“晚生李玄观”。

    两人同时一惊,此女便是天下第一才女李玄观,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气韵不凡,大家风度,听她自称晚生更觉得是恰如其分,虽为男女,此二字却让双方站在同等的位置,不必拘泥于男女之别。

    野利都彦目露光芒,喜道:“好一个晚生,好一个李玄观,我便称你一声李先生可好”。

    玄观微笑点头,算是默认。

    鲁仲白却道:“李先生为何会在这里呢?”看来鲁仲白也赞同野利都彦的这个称呼,称呼小姐实在是贬低了这天下第一才女。

    玄观道:“恕玄观无可奉告”。

    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却没有让两人不悦,只听野利都彦笑道:“好,请先生厅屋一叙可好”。

    玄观道;“先生,你我同为是客,如此怎可,告辞”,说着转身离去,留给两人一个倩影。

    野利都彦与鲁仲白面面相觑,只听野利都彦笑道:“果然与传闻中一样冷漠”。

    鲁仲白道:“李玄观处处有礼,这冷漠又从何说起?”

    野利都彦笑道:“我们是客人,请她入厅堂一叙,与礼不合,让主人请她来相见总可以了”。

    两人进了厅堂,野利都彦让下人请易夫人出来相见。

    而易寒这边却到达了淑德府。

第一百零四节 无所不能

    别的地方不说,这方府易寒却是可以大摇大摆走进去而没有人敢阻拦,不是因为他与林黛傲的关系,而是他曾经是这淑德府的主人。

    易寒刚出现在门口,几个下人立即眼睛一亮,点头哈腰道:“老爷,你回来了”。

    易寒一愣,以前不知道这方府的下人有这么强烈的奴性啊,这样反而让他感觉不自在,淡道:“你们都不必跟着我,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走了几步却突然转身问道:“你们的夫人在不在府内”,林黛傲经常外出,可别白找一趟,问清楚的好。

    一个下人应道:“老爷,夫人一般都是在房”。

    “老爷”,“夫人”,这两个称呼总让人感觉真是一对夫妻,也不知道是不是林黛傲故意让他们这么做的。

    易寒径直朝房走去,刚进入院子,就看见春儿端着糖水从走廊方向走来,易寒迎去,说道:“我来”。

    春儿抬头一看,惊讶道:“老爷,你怎么也来了”。

    易寒伸手要接过糖水,春儿却缩了回去道:“老爷,这是下人的活,夫人看见了会生气的”,在方府,夫人一高兴,所有人都有甜头吃,她出手阔绰,随便给点赏钱,就能让下人点头哈腰唯命是从,若是夫人不高兴,那所有人就要遭殃了,若有一丁点的犯错,被她捉到了,轻则怒斥,重则痛打一顿,所以方夫人的心情可是整个方府的阴晴表。

    易寒笑道:“你若这么做,一会夫人应该会夸你聪明伶俐,好好的奖赏你,又怎么会生气呢”。

    春儿一愣,立即恍悟,笑嘻嘻道:“老爷亲自端过去,夫人一定会感动”,说着也不再躲避,让易寒接过糖水。

    易寒走了房,看着忙碌算账的林黛傲,也不说话,只听林黛傲也不抬头,手的毛笔挥洒点落,账本翻得的飞快,突然说道:“春儿,你把糖水放在桌子就好”。

    易寒依照她的吩咐放下糖水,安静的走到她的身后,盯着她手的活,这密密麻麻的数字,翻的飞快的账簿看的他眼花缭乱,只感觉一下子头就疼了,轻轻的捏着林黛傲的双肩。

    林黛傲身子一颤,冷喝道:“谁让你碰我的”,猛的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一脸怒容,待见到一脸无辜的易寒,怒容却立即转变为温和之色,强忍内心的欢喜,淡道:“你先坐一会,我马就好”,说着又坐了下去,突然举起一根手指道:“你不要碰我,这样会让我分神的”。

    易寒莞尔一笑,在一旁做了下来,林黛傲抬头朝这边看来,说道:“很快,你耐心等一下”,口吻之中隐隐有点担心遗憾不耐烦,先走了。

    易寒淡道:“你先忙”。

    林黛傲露出一个微笑,又埋头忙碌起来,易寒凝视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暗道:“黛傲,这些年都是这么度过的吗?她的生活却不想表面看的那样丰富多彩,有点枯燥孤单”。

    易寒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竟靠在椅子睡着了,其实这些日子他很累,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在等待中渐渐忘记了烦恼,疲惫袭来,也就睡着了。

    林黛傲一旦入神,却忘记了易寒的存在,直到天色渐暗,才习惯性的舒展双臂站了起来,突然看见睡着了的易寒,这才恍悟他的存在,暗骂自己糊涂,竟让他等了一个多时辰,不顾疲劳走了过去,刚想把他叫醒,突然看见他熟睡安静的模样,却改变主意,像个小女孩一样蹲了下来,一双眸子睁的大大的,静静的凝视着睡着的易寒,只感觉怎么看也看不够,心想,他若能这样靠在我的怀中睡着就好了,悄悄的在易寒的额头亲了一下,又轻轻挪了他的身子,与他并坐一椅,环抱着易寒,只感觉自己完完全全拥有了他,这是她最想得到的东西,多少财富也换不来的。

    林黛傲就一直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暗了起来,房之内一片漆黑,直到一点摇曳的灯火出现,低声喊道:“夫人”。

    林黛傲轻声回道:“春儿,你不要过来了,去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

    春儿也乖巧,摇曳的灯火又安静的离开。

    林黛傲闻着易寒身的气息,轻声道:“你若是永远属于我,那该多好,这普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我等不到的,偏偏见你一面,却要千求万盼”,说着情不自禁的抚摸易寒的脸庞。

    这肌肤接触却将易寒弄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黑暗,不由自主的喊道:“黛傲”。

    愉快的笑声从耳后传来:“我在你后面呢?”

    易寒这才感受到后背一阵温香软玉,有些柔软,习惯性的蹭了蹭,林黛傲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嗔怪道:“不要乱动,你站起来”。

    易寒哈哈一笑,也未多加调戏,刚才乃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并不是有心的,却真的站了起来。

    见易寒这么听话,林黛傲感觉跟前空荡荡的,反而有点不悦,闷声道:“这么听话干什么?”

    易寒笑道:“难道你刚才说的是反话,让我不要起来,多蹭几下,只是高贵不可亵渎的方夫人被人如此调戏,总是不好”。

    林黛傲站了起来,“你是不敢。”说着低头理了理衣衫。

    易寒突然托起她的下颚,笑道:“什么男子才能征服你,而让你变成乖乖的小女子”。

    林黛傲骄傲道:“没有男子能让我变成言听计从的小女子,相反,我能让许多男子在我面前卑躬屈膝,连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易寒摇头道:“我不信!”

    林黛傲淡道:“你敢不敢和我打赌呢?”

    “赌注是什么?”

    林黛傲一字一声道:“谁赢了谁就是主人,谁输了谁就是仆人”。

    易寒笑道:“你的奴仆成千万,多我一个又没什么用,倘若你输了却从主人变成仆人,你还是不要轻易冒这个险的好”。

    林黛傲厉声道:“你不敢赌!”一语之后又道:“别的奴仆我不稀罕,我就要你一个”。

    易寒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我们不说这些了,找个明处说话”。

    林黛傲却甩开他的手臂,“现在我们不要谈私人感情,我只想问你,你敢不敢跟我赌?”

    易寒笑道:“不要闹了,我真的有正事和你商谈”。

    林黛傲冷笑道:“我早就知道,没有事情,你是不会来找我的”。

    易寒笑道:“那说明我很需要你”。

    林黛傲轻蔑道:“若是我府内的下人这般油嘴滑舌,我一定把他舌头给割掉”。

    易寒哈哈笑道:“怕是把夫人你哄得心花怒放,到时候却不忍心下手,心里暗暗疼爱”。

    林黛傲道:“若真有这个本事,我也就认了,只可惜啊,这些人的嘴脸都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易寒点头道:“嗯,看来狼性隐藏的不够深,才被夫人你看透了”,一语之后叹息道:“也不能怪他们,这样美丽高贵的夫人,谁看见的不心里痒痒的,只怕每晚都枕着你的名字入眠”。

    林黛傲嗔怪道:“尽说些不正经的”。

    易寒笑道:“凭你这算眼睛,你心知肚明,恐怕你是故意在折磨他们,这挂在嘴边的肥肉,把他们馋死,却永远也没有勇气吃下去”。

    林黛傲淡道:“很多人承受不了这个代价,我也不会杀了他,把他给阉了,让他永远无法做一个男子”。

    易寒刮着林黛傲的脸蛋,说道:“为什么你不是个丑八怪呢?这样美丽动人,实在可恶”。

    林黛傲挑衅道:“晚你尽管可以试一试”。

    易寒从背后将她抱住,“有多少人想得到你呢?”

    林黛傲挣脱开来,冷漠道:“不计其数”。

    易寒带着怀疑的口气道:“真的?”

    林黛傲转身嫣然笑道:“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不可你可不要吃醋”。

    易寒岔开话题道:“我肚子饿了”,其实他却想与林黛傲好好坐在一起,谈正经事。

    林黛傲看了他一眼,嗔怪道:“走,我早就为你准备好酒菜,保证让你吃个够”,说着先朝门口走去,见易寒没跟来,督促道:“黑灯瞎火的,迷路了可不要怨我”。

    易寒笑道:“放心,我会闻香而至,这空气中淡淡的清香会带领我到达你的身边”。

    林黛傲嗔笑道:“油嘴滑舌”。

    易寒走近她的身边,“那这舌头你割不割呢?”

    “迟早有一日要割掉”,说着带领易寒侧厅用餐。

    不早不晚,桌子刚好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易寒感叹道:“这一顿应该要普通人家多久的生计啊”。

    林黛傲淡道:“同人不同命,虽穷点却容易满足,对于他们来说粗茶淡饭就很高兴了,我虽吃着美味佳肴却不一定有人家那样开心”。

    “坐,大元帅,就由我这小妇人来给你倒酒,算是为刚才的怠慢赔罪”。

    易寒坐下,林黛傲亲自为他斟酒。

    易寒举杯欲饮,突然停下说道:“我这客人都喝了,你这主人不敬酒怎么可以”。

    林黛傲嗔怪道:“你就不怕我一会把你给灌醉了”。

    易寒笑道:“我是千杯不醉”。

    林黛傲冷笑道:“未必,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

    易寒笑道:“不该在你面前说大话,你是日日宴席,宴宴有酒,我说错话了,自罚三杯”。

    易寒三杯连饮,喉咙一阵火辣,暗叹:“这酒好猛啊”。

    林黛傲道:“这补酒烈的很,你也不要喝那么快。”

    易寒道:“你不喝?”

    林黛傲道:“我不喝了”。

    易寒道:“那我也够了,今日不是来喝酒的”。

    林黛傲道:“你若挨的住,多喝几杯没有关系,这酒不伤身,千金难得,是西域”说了一半却停下来,改口道:“说再多你这土包子也不识货”。

    易寒笑道:“这么珍贵,那更应该留着慢慢喝。”说着为林黛傲夹了些菜,“不喝酒,就多吃点菜”。

    易寒一个轻微的举动便能让林黛傲感动,没有人能为她夹菜,也就只有易寒能为她夹菜,她吃腻了山珍海味,这一顿心情不错,却吃的比平日要多。

    不喝酒,这顿饭倒吃的蛮快的,撤去盘碗,晚府里的下人有口福了,在大户人家,下人能吃到主人的剩菜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没有人会感觉丢脸,东西一般都不浪费掉,这也是习惯,就像皇宫里面一样。

    两人移步内厅,林黛傲道:“我吩咐下人给你准备沐浴,今晚就这这里住下了”。

    易寒道:“不急,我有事和你商量”。

    这时,春儿带着四个婢女走了进来,林黛傲抬手淡道:“你们先退下,一会再吩咐你们”。

    易寒道:“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你”。

    林黛傲干脆道:“说”。

    易寒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对夫妻,身带着一个二岁大的女婴,妇人的名字叫张娣婆,她的相貌我一会画给你”。

    林黛傲淡道:“要生的还是要死的”。

    易寒道:“不必伤害他们,你只要帮我找到他们,连带那个女婴一并带回来就可以了”。

    林黛傲问道:“他们是你的仇家?”

    易寒摇了摇头,林黛傲道:”你堂堂一个大元帅,托我找一对普通夫妻绝对不简单,你专门来找我,这件事情对你一定很重要”。

    易寒点头道:“非常重要,黛傲,希望你尽点心”。

    林黛傲道:“你把你所知道的线索和这对夫妻的身份来历告诉我,这样我能更清楚的判断他们的行踪”。

    易寒道:“这张娣婆是乔太傅府中的仆人,半个月前突然和丈夫带着孩子离开,据说是回广陵老家,广陵方面我已经写信让华东王爷帮我留意搜查这对夫妻的下落,怕的就是这对夫妻并不是回广陵,人海茫茫的要找两个人并不容易,所以才请你帮忙”。

    林黛傲一直在注意易寒的表情语气,他很少这么正经严肃过,所以她可以确定此事对易寒来说绝对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当中一定有隐情,她擅长从对方的神态表情捕捉对手的心思,这也是她在商场谈判的筹码。

    林黛傲也不想逼迫易寒说出隐情,既然要调查此事,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易寒要寻找这对夫妻的下落,到时候也自然会知,淡道:“你把画像给我”。

    易寒道:“你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立即就画出来”。

    林黛傲让人拿来笔墨纸砚,易寒回忆那张娣婆的相貌,迅速落笔,一会的功夫,一个鲜活的妇人跃然纸。

    林黛傲大叹神奇,赞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画艺竟是如此出神入化,一会你给我画一张”。

    易寒笑道:“只要你帮我找到孩子,给你画一百张都愿意”。

    林黛傲突然转身看着易寒,心中有数,易寒想找的是孩子,却不是那对夫妻,却什么话的没问。

    易寒这才恍悟自己说漏了嘴,幸好黛傲没问,要不然他真的不好解释,欺骗她不行,不欺骗又说不出口,总不能说那女婴是他的女儿,林黛傲准蹦跳起来,说不定还赌气不给帮忙呢、

    林黛傲将方重叫来,吩咐道:“你将此画像攀模分发各地驻号,寻找一对带着二岁女婴的夫妻,妇人名叫张娣婆,一有消息即刻回报,能找到的,赏黄金百两”,说着在画像下角写下张娣婆三个字,递给方重。

    易寒一看,林黛傲的字写的倒蛮漂亮的,只是少了男子的大气,多了女子的婉柔,看惯玄观的字,易寒的眼界也高了,这林黛傲一比,自然是相形见绌。许多闺秀与林黛傲相比却是不如。

    吩咐完之后,只听林黛傲道:“你放心,我的酒楼,粮铺遍布全国各地,除非这张娣婆不住店,不吃饭,不雇马,否则三日之内必定有消息”。

    易寒惊讶道:“三天之内就有消息。”

    林黛傲道:“现在你是不是感觉我很可怕了,官府找不到的通缉犯,我也一样能够找到,更别说一对普通夫妻了”。

    听了这话,易寒真的有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感觉,兴奋的将林黛傲抱了起来,“黛傲,你让我如何感谢你好呢?”

    林黛傲心里高兴,嘴边却淡淡道:“瞧你,像个孩子一样”。

    易寒松了口气,“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他有种石头落下心头的感觉。

    林黛傲道:“你去沐浴一番,今夜就在这里住下了”。

    易寒回答的非常爽快:“好好好”。

    林黛傲提醒道:“你不要那么高兴,与我分房而睡”。

    易寒莞尔笑道:“虽然有点惋惜,不过也可以”。

    林黛傲嫣然笑道:“今日我看你顺眼多了”,吩咐春儿进来,领易寒前去沐浴。

    这一次易寒却也没有再惹花边艳事,褪剩内衫,就将婢女叫了出去,春儿临走关门的一刻还不忘说道:“老爷,这一次你实在是太体贴夫人的感受了”。

    易寒心头大石落下,心情不错,笑道:“那你去告诉她我是一个人自己洗的”。

    春儿笑道:“不必我说,夫人一清二楚,老爷你慢慢沐浴,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可以了”,说着关屋门。

    因为今晚有事,这一节是昨夜熬夜写的,晚我再捉紧时间给大家再更一节,不过时间有限,恐怕字数有点少,请见谅

第一百零五节 蝴蝶效应

    易寒沐浴了一番,站了起来,左望右看,却没有干净的衣衫,他的外衫已经被婢女拿了出去,只有一件扔在地的内衫,易寒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说不麻烦别人,最后还是得麻烦”,朗声喊了一声:“春儿”。

    等了一会,却没有人回应,易寒又大声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易寒心中好奇,明明说有事喊一声就可以,怎么连个人影也不见,心想大概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等一等。

    门外春儿与几个婢女躲在亭榭后面,却暗暗偷笑起来。

    只听春儿笑道:“夫人说,要让他明白这里是谁在做主,我们先冷落他一会,免得他日后不知好歹,欺负夫人”。

    碧儿弱弱道:“春儿姐,这样做不太好,水冷了,一会冻着了怎么办,俗话说“倒春寒”,这天气可还是很凉”。

    春儿淡道:“没有夫人的默许,我这么做不是找死吗?”

    几女点了点头,有夫人的许可,那就是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不过分。

    春儿道:“我先去回禀夫人,听她怎么安排,碧儿,你留在这里候着”,碧儿点了点头。

    再说易寒房内等了一会,这木桶里的水已经变凉了,心中讶异,这么久了,就算我没喊,也应该来敲下门问一问啊,喊了几声,门外依然没有人应话,这水却不能在浸了,走出浴桶,随意的将内衫披身。

    外面的碧儿蹲了好长时间,内急憋得受不了了,心想走开一会又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悄悄离开往茅厕方向走去。

    易寒在屋内等得郁闷,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穿着内衫走了出去,这会已经不早了,整个院子空寂寂的,那里有半个人影。

    易寒自言自语道:“怪了,难道把我给忘记了”,莞尔一笑,也不在意,凭着记忆往林黛傲居住的院子走去。

    这淑德府大的很,他在这里也只是住过几夜,有些地方还从来没有去过。

    走廊里的灯笼亮着,很多院子已经一片漆黑,看来已经睡着了,突然看见一所院落却依然亮着灯火,易寒好奇的站在门口张望,却看见几个汉子在院子里忙碌着,依他的经验,这院子大概是负责膳食的地方,在大户人家,膳房是无论黑夜白天都有人轮值,一旦主人有什么需要,随传立做。

    易寒只是看了一眼,刚要离开,却突然被一个老头给喊住,“你过来”。

    易寒走了过去,老头盯着易寒皱起眉头,不悦道:“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这里是方府,可不像在家里,成何体统”。

    易寒刚要解释,老头又立即道:“你就是牛愣子介绍过来的,我等你好久了。”

    见易寒愣着,老头却揪着他的衣衫往里面拽着走,说道;“要不是张驴回去了,人手不够,你以为这淑德府是想进就进的吗?你刚来,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不要乱跑,若被夫人撞见了,可是要挨棍子的”。

    易寒心中暗笑,这倒有意思,自己也算在这府里呆过几日,没想到这老头居然不认识自己。

    老头突然转身盯着傻笑的易寒,冷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易寒还没回答,只听老头道:“看你傻头傻脑的,以后就叫傻呆,我也懒得去记你名字”。

    易寒低头看看自己,自己看起来很傻吗?

    只见老头一边走着一边给易寒介绍起方府的规矩来。

    易寒心里感觉有趣,却是左耳进右耳出,突然听老头转身问道:“听清楚了没有”。

    易寒不知觉的点了点头,老头一愣,说道:“那你重新念一遍给我听”。

    易寒那里念的出来,他根本无心去记,只是感觉这乌龙实在是有趣,一时吞吐。

    老头摆手道:“算了算了,看你愣头愣脑的准记不住,以后做什么事情先问问我就好了,久了就知道了”。

    来到膳房门口,几个男子正在走廊了有说有笑聊了起来,突然看见易寒,问道:“程伯,这是谁呀?”

    老头道:“府内不是缺人手吗?早我叫牛愣子介绍一个憨厚的过来”,转身看了易寒一眼,说道:“人倒是挺憨厚的,就是有点傻”。

    易寒轻轻一笑,落在几人眼中却成了傻笑。

    一个汉子取笑道:“你怎么穿着内衫就过来了,在方府就算再热的天,也不准赤胸裸臂”。

    易寒道:“家里穷,只有一套外衫可用,谁出门就谁用。”贫苦的人家确实是这样。

    几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本来对于新来的下人,这些人都喜欢欺凌一番,只是易寒的话却赢得他们的几分同情,只听一人说道:“好好干,哥几个不会亏待你的,别说衣服了,好吃好住都没问题”。

    老头道:“好了,先去拿一件衣服给他换,免得别人看见了”。

    一人爽朗道:“好嘞”。

    易寒穿方府的衣衫,俨然成了一个下人,易寒却感觉没有什么,今晚刚好穿着这套衣服闯进林黛傲的房内,不知道她见了,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几个汉子拉扯着易寒进入膳房,只见一旁的桌子摆放的正是晚桌子的剩菜,一个汉子炫耀道:“这些山珍海味,一辈子没有见过”。

    易寒点了点头。

    那汉子继续道:“来,尝一尝”。

    老头却道:“别乱来。”说着拿着食盒,挑了几样剩菜移到食盒内,端着食盒离开。

    易寒讶异的看着离开的老头,那个汉子笑道:“程伯这是给他的婆娘还有儿子送夜宵去了,剩下的这些才是我们的夜宵”。

    说着一个人动手将这些剩菜给热了起来,几人拉扯着易寒一起品尝。

    只听一个汉子道:“只可惜今晚轮值不能喝酒,否则就更痛快了”。

    易寒很少说话,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言,只感觉他们过的挺开心,也极容易满足,为什么我拥有的比他们多,却不开心呢?回忆起初到金陵的时候,自己是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看来人身的负担多了,就活的不再那么轻松了。

    再说林黛傲这边,在偏厅里等着,手里边拿着账本翻看起来,今夜是她故意叫人捉弄一下易寒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欲擒故纵,施以恩惠的把戏而已,就像她对待自己商场的对手,将对方逼的走头无路,在对方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施以恩惠,往往对方会感动而铭记在心,臣服了一个人的心,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突然春儿和碧儿匆匆走了进来,两人一脸慌张之色。

    林黛傲放下本,冷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春儿弱弱道:“夫人,老爷不见了”。

    林黛傲重拍桌子,怒喝道:“又给我跑了,难道我这里真的是阴曹地府吗?”

    碧儿心儿噗通跳得飞快,听到夫人的话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若是被夫人知道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老爷走了,准饶不了自己。

    林黛傲坐了下去,心中无奈,无论自己对他使出什么手段,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手掌托着螓首,没有丝毫精气神,淡道:“你们退下,我想静一静”。

    两人知趣,一声不啃的退了下去,突然林黛傲喊道:“春儿,我想洗个澡,你去准备一下”。

    “是,夫人”,说着春儿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匆离开。

    两女走了出去,碧儿愧疚道:“春儿姐,谢谢你,若不是你替我隐瞒,夫人准饶不了我”。

    春儿淡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吩咐下人烧水”。

    再说易寒这边,和几个汉子边吃边聊,他们所谈的话题无不关于府内那个丫鬟长的俏,几人都是单身汉,一个自嘲说能娶到那个做娘子就心满意足,却引来其他人的嘲笑,讽刺他痴心妄想。

    易寒想起自己与林黛傲的那个赌,突然插嘴道:“夫人呢?”

    几人突然将目光转移到易寒的身,一脸惊讶,一人冷声道:“傻呆,你吃了豹子胆了,夫人你也敢想,只要她现在站在我们的面前,这腿就软了,这腰也直不起来了,谁敢抬头看她一眼”。

    易寒佯装怕怕,问道:“夫人真的这么凶吗?”

    几人听了这话,思索起来,一人应道:“说凶也不算凶,她心情好的时候就特别好,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谁撞见她谁就倒霉”。

    另外一人道:“也不是凶不凶的问题,而是你一旦见到她,心里不由自主的忌惮”。

    易寒问道:“夫人来过这里吗?”

    “这里?夫人怎么会过来呢?”

    一人突然笑道:“一次我和程伯路经院子看见夫人在房间沐浴的倩影,只是看了一眼就被程伯怒斥不要命了”。

    其他几人纷纷表示不信,他在吹牛。

    这汉子顿时特别激动,竟发起毒誓来。

    易寒心中暗笑,看来换个角度看问题却不一样,此时此刻,这林黛傲却充满了诱惑力,你想想,连看一眼都是奢求,这要是抱一下,该是何种程度。

    就在这会,程伯走了进来。

    一人喊道:“程伯,你回来了”。

    程伯冷声道:“废话少说,春儿小姐说了,夫人要沐浴,快点烧水干活”。

    几人眼睛一亮,大概内心在想象夫人沐浴的场景。

    程伯喝道:“快点!”

    所有人忙碌起来,有人起灶,有人挑水,有人添加柴火,只有易寒一个人愣着,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程伯喝道:“傻呆,愣着干什么,没事砍柴去,耽搁太久,春儿又有话要说了”。

    易寒抡起斧头,砍起柴来,心中暗忖道:“她洗一次澡,竟连累到我要砍柴”,本来也是起了玩心,并没有在意,心中却寻思着可乘之机。

    程伯看见易寒轻轻一劈,木材就短成两半,赞道:“没有想到你这人还蛮实用的吗?”

    不一会的功夫,一大炉的开水就烧好了,所有的人争相恐后的要挑过去,心里自然是想捉住机会,也许能遇到夫人一面。

    一会之后,几个挑水过去的汉子返回,一脸垂头丧气,一人问道;“怎么样,见到夫人没有”。

    一个有些失望道:“只见到春儿小姐,没有看见夫人”。

    另外一人又道:“春儿小姐好像心情不好,我们只是稍微逗留一下,就被她痛骂了一顿”。

    易寒一直砍着柴,程伯道:“够了够了,去休息”。

    易寒返回膳房,只见几人东倒西斜,或坐着,或依着,或发呆,或思索,均没有半分神采。

    一人突然自言自语道:“这会要是能看见夫人洗澡时的倩影就好了”。

    其他几人立即来了精神,瞬间表情又萎了的花朵一样,一人叹道:“别想了,就算给你天大的胆子,你也不敢去偷看”。

    易寒疑惑道:“为什么不敢?”

    一个汉子低声道:“听说夫人阉了好几个,这些都是心怀不轨意图窥视她的人”。

    易寒突然道:“怕什么,我带你们过去”。

    几人突然用非常震惊的眼神看着易寒,满脸不敢相信,他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易寒这会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脑子有病吗?鼓动别人去偷看自己的未婚妻,却憨憨笑了起来,装起傻了。

    一人决然道:“傻呆,你果然是傻人有傻胆,你敢领头,老子豁出去了,这男人不能活的太窝囊”。

    若是以前,易寒绝对二话不说,可是现在林黛傲是他未婚妻啊,可不是没有关系的人,除非有病,才会这么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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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71/ 第一时间欣赏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作者:七月生我所写的《风流名将》为转载作品,风流名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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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