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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节 小妻子探监

    再说这沙如雪匆匆返回府邸,打开柴房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得罪了狼主?”

    易寒懒洋洋的应了一句,“应该是她得罪我吧”。

    看着易寒毫无担忧的神色,沙如雪狠拍大腿,心中暗忖:“坏了,上了这小两口的当了,我都知道易寒偷偷送信出关,狼主岂能不知”。

    沙如雪这幅懊恼的表情更是让易寒疑惑不已,好奇的盯着他看。

    沙如雪冷道:“我本来以为你们已经和好,本想借此逼狼主纳你为王夫,撮合你们”。

    这话更说到易寒糊里糊涂,便又听沙如雪道:“你犯了这种罪可大可小,若是你的身份是俘虏,这事就是事关西夏安危的大事,若是你是狼主的人,把它当做思乡之情也无可厚非,所以我将信递到狼主面前,一直以为她会主动接纳你,谁知道她居然接受了我的建议打算将你关入天牢”。

    易寒笑着问道:“那你狠拍大腿,一脸懊恼干什么,又不关你的事情”。

    沙如雪冷道:“我懊恼我被狼主耍的团团转,很显然你们两人感情没有破裂,她是想让你脱离我的控制,好送你回国”。

    易寒心中暗暗吃惊,他倒没有沙如雪想的这般透彻,望舒曾经对他说过,她会帮自己,想不到沙如雪从这一些合情合理的事情居然能寻找到蛛丝马迹。

    易寒笑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在送我去天牢之前将我杀了”。

    沙如雪叹息道:“你如此天才人物我实在不舍得,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也许我猜错了也不一定”。

    易寒轻笑道:“人生本来就没有对错,也许你认为对的事情是错的,也许你认为错的事情是对的”。

    沙如雪不再与他争辩,“走吧,那里的环境可没有我这里好的”。

    易寒淡道:“我的身体虽失去了自由,但我的心自由了”。

    易寒被关入了天牢,虽然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但与想象中没有太多的区别,暗无天日的牢房,污迹斑斑的地上散落着些湿润的稻草,牢房角落放着一个大木桶,散发着阵阵臭味和牢房之中湿沉腐烂的气味,闻到这些味道,易寒顿时就要吐了出来,连续咳嗽了几声,过了好久才适应过来。

    狭小的房间,没有一丝阳光,腐臭的空气,生锈的铁门,深长的通道,不时还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叹气声,整个气氛Yin森的恐怖,这气氛不是这恶劣的环境,而是那些没有希望的人所渲染。

    深长的通道传来脚步声,好像有人来了,通道中牢房的人都活跃了起来,纷纷靠近牢房铁门。

    一个老头,拿着饭菜分发在各个牢房门口,他眼神是那么的冷,看到这些人没有半点怜悯之色。

    很快,那老头往易寒居住的牢房中放了些饭菜,又继续往那狭长的通道走去,易寒在这老头眼中恍若死物。

    易寒愣着看着这一切,对面牢房躬在角落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活跃了起来,爬到铁门边,正用着他那肮脏的黑手贪婪的掏了碗里的饭菜,碗内的饭菜瞬间被那男子清扫一空,连颗饭粒都不剩。

    那男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脏乱的胡须,满脸污迹,散乱的头发把他的脸盖的只剩下一条小小的缝隙,五官只能瞧见鼻子和嘴巴,容貌已经分辨不清。

    易寒卧在墙上,有阳光的地方便有Yin暗,人生就是这样不可捉摸,他们或许曾经富贵荣华,或者十恶不赦,或者但现在只是一个囚犯。

    他一动不动的躺着,闭目思索着,玄观告诉他的话,宁雪告诉他的话,姐姐告诉他的话,也许当初只是轻轻一语,现在想来感慨良深,虽身处环境恶劣的牢房,心中却是充实的快乐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就算天黑了易寒也恍然不知。

    通道中又传来脚步声,又是那刚刚送菜的老头,他来到易寒的牢房面前,打开铁门朗声喊道:“出来,给你换牢房了”。

    那些听到牢头话的犯人,纷纷趴在铁门前朝易寒看来,换牢房的意思就是处死,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有叹息,有幸灾乐祸,也有不忍。

    易寒道:“怎么,要放我出去”。

    那牢头听完哈哈大笑,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在狭长的通道来回振荡。

    牢头笑道:“进的这里的,还没有一人能出去,你乖乖听话,说不定少吃些苦头”。

    易寒不相信笑道:“真的如此,不过你就不怕我这样跑了”。

    牢头冷笑道:“你如果有这个本事,就不会来到这里了,不说外面的重重包围,单单大门的机关,你就无法逃脱”

    易寒笑道:“那我此时挟持你,再威胁他们,不知能不能逃脱呢?”

    牢头笑了起来,脸上的老Rou褶皱了起来,变得极为丑陋,道:“我一条贱命,他们又怎么会在乎,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会死的很惨,听我的话,老实点,以后说不定会照顾照顾你”。

    易寒拱手道:“那在这里就先谢谢你了”。

    牢头笑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新来了,那些新来的,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恭顺,都一副不可一世,等到吃尽了苦头,才懂得来巴结我,你就不一样,我很是喜欢”。

    易寒跟着那牢头走在狭长的通道,这通道还真长,他经过的就已经不下百间牢房,漆黑的通道还未见尽头,两旁牢房中的人,见牢头领了人出来,眼神中有庆幸,也有对易寒的可怜。

    牢头将易寒领到一间七八百尺的大石室,地面倒是很干净,一张大木桌,几张椅子,墙壁之上挂着数不尽的刑具,墙上血迹斑斑,空旷了许多,只是气氛确实不怎么好。

    房间还有二个人,一个一身黑衣将自己包的团团密密,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另外一人一身大红官袍,易寒却不认识。

    易寒微微一笑,他已经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带易寒来的那牢头道:“禀,犯人带到”。

    那个身穿大红官袍的男子轻轻招手让牢头出去,待牢头离开,那男子弯腰向黑衣人行了一礼,一言不发离开,关上石屋的门。

    黑衣人脱掉一身黑色长袍,一头秀发映入眼中,一身紫色长裙,将身材衬的玲珑纤细,缓缓转过身来,一脸千娇百媚。

    “哎呀,穿的漂漂亮亮的怎么跑来这种地方”,易寒打趣道,并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望舒笑道:“我以小妻子的身份来探监,在这种环境下不穿的漂亮点,若让你生厌了,可如何是好”她的声音温柔袁婉,充满无限温情。

    易寒想不到现在的望舒不但依然温柔且变得聪慧如斯,竞能随他说一些俏皮话,声音低沉道:“这里Yin森森的,难道你一点也不怕”。

    “怕又有什么办法,再怕也经不住思念你”,望舒淡雅道。

    易寒站了起来来到她的身后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刚才在那个地方呆久了,身上有股味道”。

    “嗯,没关系”,望舒低声应了一句。

    易寒轻轻的抚摸她的秀发,便听她淡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教我的”。

    易寒轻轻一笑,“我毫不在意”,吻上她的耳根笑道:“我在意的是你是否真的想把我关在这里”。

    受到情郎的挑逗,望舒情不自禁低吟一声,咬字不清道:“不要折磨我,我是来办正事,再说这种地方”

    易寒佯装没有听见,含住她的耳垂,“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望舒恼道:“随便你啦,我给你做了好吃的”干脆放任他的轻薄。

    易寒转过身,看她白皙的小脸变得红扑扑,捧着她的脸蛋戏谑道:“哎呀呀,我的小妻子是在害羞还是在生闷气呢?”

    望舒将脸蛋贴在他的腰上,丝毫不忌讳他身上的臭味,揽腰抱住,低声道:“都有”。

    易寒低头看着她的眸子,“你到底是从前的望舒还是现在的望舒,我都分不清楚了”。

    望舒抬头看他,“不管哪一个都逃不出你的手心”,却含住易寒捧着她双颊的手指。

    易寒笑道:“沙如雪说你耍了他”。

    望舒咯咯笑了起来,“若没有这份本事,我又岂敢说帮你”,说到后面,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特别伤感,喉咙似塞到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变了,以前你将自己的聪明隐藏起来,与人相处毫无心机,现在变得连沙如雪这样的老狐狸面对你也措手不及”。

    望舒幽幽道:“情郎,你教的好”,语气之中却有无限幽怨,似乎并不是她想要的。易寒只知道望舒深爱着自己,却不知道她所作出的牺牲,一个女子要至高无上的权利干什么,难道这一切能比的过与心爱的人厮守快乐。

    望舒突然害怕道:“若你看见我冷酷无情的一面,会不会抛弃我们母子离去”,这话说的是如此矛盾,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一个男子,可是谁又知道她的冷酷无情是建立在爱这个男子,愿意为他牺牲所有的基础上。

    没有谁比易寒更明白身处高位的无奈,他只能认真诚恳道:“你做的很好”。

    望舒又问道:“假如我为了自己,杀了一个无罪的人,是不是罪恶的”。

    易寒淡道:“有罪无罪是人定的,你只要心中有自己的准则就可以了,记住我的话,只要将至高的权力握住手中,不但没有人能拂逆你的意思,它还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望舒突然哭了起来,“你又教我变坏”。

    易寒连忙去擦拭她的泪水,哄道:“不哭不哭,你现在什么身份,动不动就哭,像话吗?”

    易寒诚恳道:“战场上,敌人也是无罪的,便像狼要吃羊,弱Rou强食,你要用你手中的权利制定一个规则”。

    望舒破涕为笑,“这些我已经懂了,我要情郎你来告诉我,望舒才安心”。

    易寒苦笑不得,又让这个妮子给耍了,轻声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假如我不出现,你就不会强迫自己去做不愿意的事情”。

    望舒轻道:“你不出现,我便不会知道我原来可以这么快乐”。

第九十一节 相当热情

    望舒恢复如处,将饭菜端上桌子,易寒看她变化如此之快不由目瞪口呆,问道:“你是否跟婉儿师傅学了什么,她那个可不能乱学”,

    望舒讶异的朝他看来,半响之后才明白他话中之意,微嗔道:“我只是跟你在一起容易情绪激动罢了”。

    易寒如释重负,要是望舒也变成那个样子,依她的身份自己定然吃不消。

    “我来喂你”,桌子上虽然有筷子,望舒却用手捉了一块饼递到他的嘴边,上面都是一些西夏传统食品,味道还不错。

    易寒边吃边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望舒摇头,用手抹着他嘴边的残渣,又将手指塞到她的嘴中,易寒吮一口,笑道:“还是你的手指香”。

    便见望舒又拿了一块,喂着他,说道:“委屈你了,不过我今晚打算在这里陪你”。

    易寒笑道:“你把我接回到你的寝室,睡上一觉就可以了,明日再送回来,就不用这么麻烦”。

    望舒嫣然一笑,“这样更麻烦且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易寒正想听她原因,望舒却说了另外一个话题,“有你在身边,那里都是一样”。

    易寒顿时做出一个恐怖的模样,Yin沉沉道:“在这无人的石室,嘿嘿,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怕不怕”。

    哪知道,望舒见了他的模样,非但不怕,反而笑得花枝乱颤,“情郎,你这个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易寒表情顿时僵硬,望舒仔细打量着他,若有所思道:“嗯,现在有点像狼了”

    易寒顾不得吃,将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之上,望舒措手不及,微微一呆,玉颊微红,螓首枕在易寒的肩膀之上。

    易寒手指轻轻的刮着她的脸蛋,“狼主,让罪民来轻薄你好吗?”

    望舒美眸凄迷,微微垂下,幽幽发出一个单音“嗯”。

    易寒只感觉实在太温顺了,撩起她的裙摆,红色贴身的亵裤映入眼中,大掌在大腿上面摩挲着,邪笑道:“轻薄哪里呢”。

    望舒扬起头,嘴唇轻舔.他的耳根,低声道:“哪里都可以”。

    饱暖思Ying.欲,这话果真没错,面对这个百看不厌的女子,又孤处一室,没有男人能够控制自己,手掌转移战地,在她大腿内侧摩挲着,发出衣衫摩擦的“索索”声,望舒越来越重的喘息声清晰的传入耳中,让人感觉充满成就感,身份尊贵,受人敬仰的女子却就自己怀中低吟。

    望舒轻轻说道:“明日我就将沙如雪与苍狼远远调离,再派人迅速送你出关,在关山草原附近,我已经会安排好人接应你,准备充足的粮食和水,他熟悉关山大漠地形,定能让你如愿返回大东国”。

    易寒讶道:“你是说你早就准备好了”。

    望舒缓缓抬头看他,神情出奇的平静,“是的,我的情郎这两天就要离开我了”,眼泪却早已经滑过她的双颊,犹挂泪珠的俏脸绽放出一个凄美令人心碎的笑容。

    易寒可以与望舒说真心话,但他不却不想望舒更激动更伤心,分别总是伤感的,佯装嬉笑,轻轻刮了她脸上的泪恨,含在嘴里,“我的小舒儿,不要哭了,珍珠都掉下来了,是不是我下面把你弄疼了”,手指却悄悄潜入她双腿之间的花蕊,轻触一下,讶道:“暧,怎么还是干的”。

    望舒娇躯轻颤,脸上表情似羞似嗔,似怒似怨,拽起粉拳捶打着易寒胸口,幽怨道:“坏人,舒儿在说伤心事,你还有心情欺负我”。

    易寒在缝隙中滑过,问道:“这是在欺负吗?这是让你开心快乐的大事”。

    望舒一脸愠怒,却腾不出手去捉住那在下面作怪的手,深潭美眸在泪水的滋润之下,蒙上了一层薄雾,突然俏脸一寒,悻悻道:“我咬你啦”,还未等易寒回应,便朝他左胸口咬去,不知道有意还是有意,Ru根被她咬个正着。

    易寒疼叫道:“哎哟,我的娘啊,快松口,被咬出血来了”,说完连忙把在她裙内的手给掏了出来,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望舒似乎没有松口的意思,似乎非要在上面咬出一块Rou来才肯罢休,易寒发颤道:“舒儿,轻点”。

    望舒毫不理睬,易寒只能反击,手又伸入她的裙内,滑过她的大腿来到她浑圆的臀部,伸入臀壑之内,寻找着致命的弱点,万壑森森,涧洞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便是这里了,这是一个从来没有到过的禁地,手指试探Xing的戳了戳,这不戳没事,一戳望舒的反应可是非常的激烈,躬着的身子骤然挺直,手指不由自主的往自己的臀儿摸去,又羞又气道:“死人,还不快离开,疼!”

    易寒嘿嘿笑道:“我看疼只是那么一点点,舒服比较多吧”。

    望舒贝齿紧咬嘴唇,冷视着易寒,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吃了,双眉轻皱又似有颇多不忍,“你为何这么下流,我不喜欢”,她又恢复了那圣洁不可亵渎的模样。

    这副表情倒让易寒担心起来,难道那个位置这么娇嫩,刚刚伤到她了,连忙关心道:“来来来,转过身来,我瞧瞧伤的怎么样了”。

    望舒气又气不出了,他确实在关心自己,喜又喜不出来,他明明就在欺负自己,只感觉便是他的话就能将自己折磨的欲仙欲死。,眼泪扑扑落下,幽恨道:“就不转身,你想怎么欺负我,随便”。

    她这副模样易寒更是担心,关切低声道:“真的伤到了”。

    一听这话,望舒再也压抑不住愤慨,吐口连珠道:“是伤到了,就不给你看,你连我的心都伤到了!”

    有时候易寒确实让人恨的咬牙切齿,便连心淡如水的玄观面对他都吃不消,又何况别人,若不是这些女子个个深爱着他,他不知道死过多少回,像现在的望舒,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利,要让易寒生不如死只要一句话。

    易寒讶异的看着满脸愤慨委屈的望舒,问道:“舒儿,我一直以为你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女子,为何你突然间会变得如此野蛮”。

    望舒苦笑一声,看了他一眼,离开他的怀抱,一言不发收拾桌子上的盘碗,似打算准备离开。

    他的情商不会如此愚钝,能感觉到望舒正在生闷气,只是感觉她这股闷气莫名其妙,那里知道望舒一想到要与他分别,心特别敏感,随便一旦不当的举动都可能在她心里掀起狂风大浪。

    看着她生闷气的模样,易寒只感觉望舒平静之中又多了一股另味的风情,道:“长夜漫漫时间还多的是,不用这么着急吧”。

    望舒向他行了中原的礼数,“夫君大爷,伺候好你,小妻子要告退了”。

    易寒呆呆的看着她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待她走到石门,这才醒悟,连忙起身将她拉住,佯装可怜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的很”。

    望舒看着他的表情,所有的闷气顿时烟消云散,冷硬的心没坚持一会瞬间柔的跟水一样,摸着他那受伤的胸口,温柔道:“疼吗?”

    易寒感觉她小手揉的自己舒坦,夸张道:“哇,好疼啊”。

    望舒扑哧一笑,“我故意的,我要把自己印在你的心口之上,当你脱光衣服与别的女子欢爱的时候,会想到远方还有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儿在等着你归来”。

    易寒轻轻一颤,“这”。

    望舒又温柔道:“你的信写得很感人,以后你会跟我写信吗?”

    易寒毫不犹豫的点头,望舒喜道:“那好,以后每天必须给我写一封信”。

    “一封啊”,易寒佯装犹豫,便听望舒突然冷道:“两封!”不可拒绝的语气。

    易寒连忙道:“好,一封”。

    望舒咯咯笑了起来,“我现在觉得我越来越有威严,便是情郎也老实听我的话”。

    易寒笑道:“我听你的话不是因为你是狼主,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望舒笑道:“为什么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感觉像吃了糖一样,心中甜甜的”。

    易寒轻轻摆手,惭愧道:“没有这事,刚刚就不是说了什么话,让你生闷气了吗?”

    望舒恼道:“不是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是你做了下流的事情”。

    易寒小心翼翼道:“真的伤了,你看看我,没轻没重的就这么给戳下去,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娇嫩”。

    望舒悻悻道:“有多娇嫩,你不会自己试一试啊”。

    易寒一脸犹豫,沉吟不定,看的望舒好奇,一会之后见他硬着头皮转过身去,毅然道:“来吧,让你戳回去,只要你能消气”。

    望舒胸口紧贴他的后背,手掌摩挲他的臀部,中指探入臀壑之中,易寒身体轻轻一颤,似乎准备感受那猛烈一击,温柔问道:“情郎,我温柔吗?”

    易寒决然道:“舒儿,你是天地下最温柔的女子”。

    望舒咯咯笑道:“情郎,你既然这么害怕,为何还要勉强自己呢?”

    易寒决然道:“害怕就可以不做了吗?这不是我的风格”。

    望舒双手绕过他的腰际,握住他的坚硬,温柔道:“情郎,我热情吗?”

    易寒转身看她笑颜如花的模样,坚决道:“那是相当的热情!”

    (吃饭,晚上一更)

第九十二节 打情骂俏

    咳咳,望舒猛的咳嗽一声,将Ru白色的液体吐了出来,眉毛皱的弯弯的,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红红的嘴唇嘟了起来,一脸幽怨不甘,薄唇之上还沾上点点Ru白,嘴边还挂着银白色的水珠子。

    易寒禁不住笑了起来,将她抱起来,喜道:“这样又温柔又Ying.荡不是说错了,又热情的小妻子上哪里找去”。

    望舒一脸不甘不愿,冷声道:“我堂堂一个西夏狼主,却又给你做这种事情,你让我威严荡然无存”。

    易寒持不同意见道:“我好像没逼你吧,是你自己玩的兴起,扒开我的裤子,一看见它的庐山真面目,就痴迷惊喜,狼吞虎咽的品了起来”。

    望舒气道:“我那是害怕羞涩,哪里是你所说的痴迷惊喜,你这坏人,我如此辛苦委屈,却换不来你一句好话,你这个邪恶的人”。

    易寒听到“邪恶的人”四个字,身体瑟瑟发抖,望舒发觉他的变化,转身看他,见他一脸惊慌,吓的额头都冒出冷汗,关切道:“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却听易寒苦笑道:“我是个邪恶的人”。

    望舒顿时明白,当时不但自己很痛苦,他也一定很伤心,所以刚刚自己无意间说出邪恶的人,他才会如此惊慌,将脸颊枕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快速的心跳声,深情道:“情郎,委屈你了,是望舒不懂事”。

    易寒连忙摆手,“不不不,不关你的事,是我太”,嘴巴却突然被望舒小手给捂住,“你在我心中是完美的,不要说自己的坏话”,不管怎么变她依然有着那份属于她的温柔与贴心。

    易寒莞尔一笑,望舒看着他也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刚才舒服吗?还要不要”。

    易寒笑道:“你堂堂一个西夏狼主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那岂不是让你威严荡然无存”,易寒拿她刚刚的话打趣她。

    望舒不以为然道:“在你面前我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只是你刚才怎么突然就把东西喷在我口中”。

    易寒轻轻摸着她薄又娇艳如花的嘴唇,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樱桃小嘴有多诱人,就是神仙也顶不住,更别说你温柔又热情的丁香小舌了,我刚刚虚虚渺渺,如坠仙境之时,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下,就发觉我Ti内有东西要离我而去了”,易寒的口吻很奇怪,似乎小贩买菜的时候,介绍自己的菜有多好多好,更难得的是贵在表情诚恳认真。

    望舒甜甜笑道:“那你亲我一下”。

    易寒佯装没有听见,手掌梳理望舒的头发,“暧,你的头发有点乱,定是刚刚摇晃的太厉害”。

    望舒俏脸一寒,冷道:“你嫌我嘴脏了,不肯亲我了是不是,就算脏也是你害的”。

    易寒只感觉望舒越来越像个小妻子,有幽怨,有愤慨,也会发脾气,而不是一味的温柔,难道女子在**之后都会变成这样吗?

    却看见望舒扬起头,将倾国倾城的脸蛋凑到他的跟前,嘟着嘴道:“来亲我”。

    易寒看见她嘴角还挂着银白色的水珠子,虽诱惑无比,但一想到亲到上面却感觉恶寒无比,敷衍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远离那罪恶的边缘。

    望舒趁其不备,小嘴就朝他嘴唇吻了上去,小巧灵活的舌头伸进他的口中与他热吻起来,一股浓烈的腥味顿时涌来,窜到脑门,只感觉就要作呕,他舌头想逃,望舒却穷追不舍,心中一个念头涌来,我被舒儿给强吻了,简直岂有此理,他却不知道在西夏女子心中,热情主动吻一个男子那是代表着毫无保留的爱意,她可以为爱放弃属于女子的那份矜持。

    唇分之后,易寒连连咳嗽,望舒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嘴角挂着笑嘻嘻的表情看着易寒,笑道:“知道滋味不好受了吧”。

    易寒听她调侃的语气,故意顶嘴道:“不知道有多香多甜”。

    听了他的话,望舒禁不住失声浅笑,“我的情郎,那你的眉头为何皱的弯弯的,舒儿好像再吻你一次”。

    易寒莞尔一笑,轻轻刮了她小巧的鼻子,“你何时变得如此调皮”。

    望舒像个小女孩雀跃道:“在情郎面前,舒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因为情郎会纵容我,爱惜我”。

    易寒却泼冷水道:“但我也可以取笑你,欺凌你”。

    望舒笑道:“情郎取笑我,我不害羞,情郎欺凌我,我心甘情愿”,走到易寒跟前,她的身子娇小,知道易寒下颚,踮起脚尖,热情道:“再吻一次”。

    人是美,唇是娇,可是味道吃不消,易寒安抚道:“舒儿,我们不能老做这种事情,不如我们来说说知心话吧”。

    望舒道:“我还想吻情郎一千次,一万次,永远记得你的味道,你的热情,你的身体”,这西夏女子一旦热情起来可真是猛于虎,就算易寒这等风流人物,听着也禁不住脸上火烫火烫的,这种话你就是把心融到玄观心里,她也不会说出口。

    望舒看见易寒目光闪烁,突然冷道:“你在想别的女子”。

    易寒心中暗忖,“舒儿好锐利的眼睛,我只不过刚刚心神一动,便被她给看出来了,她若认真起来,关凭这份眼力,必是厉害人物”,也没否认,笑道:“刚才一不小心想了一下”。

    望舒娇哼道:“什么叫一不小心”。

    易寒道:“刚才你那么热情,我们中原的女子却冷冰冰的很是无趣,我一不小心就联想到那个冷淡的人去了”。

    望舒小心翼翼问道:“热情好吗?”

    易寒猛然道:“好啊,你不知道采花贼最喜欢遇到Ying.妇,那个**啊”。

    望舒幽幽道:“情郎你是在讽刺舒儿是个Ying.妇吗?可是我觉得我爱情郎,所以我想情郎,我吻情郎是合情合理的啊”

    易寒哑然失笑,“舒儿,你是对的,我并不是讽刺你,女子也有获得快乐的权利,也有释放热情的权利,那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我根本不屑”,搂着她道:“所以你不是一个Ying.妇,你是一个内心充满爱充满热情的女子”。

    望舒若有所思道:“为何你越解释,我越觉得是呢,不行,以后在情郎面前我要矜持一点”,话毕挣脱他的怀抱,与易寒保持距离。

    易寒讶异道:“你是我的妻子,矜持什么呀”。

    望舒嫣然笑道:“就是因为是你的妻子,舒儿才不能让你小看了”,易寒正寻找辩解的话,却突然听她问道:“你刚刚想的那个女子是谁,有我温柔吗?”

    这个问题易寒倒容易回答,“她叫李玄观,没你温柔,一个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女子”。

    望舒淡淡笑道:“情郎你是单相思吗?”

    易寒思索一番之后,点头道:“应该是吧,她这人我摸不透她的心思”。

    望舒又道:“那你能猜透我的心思吗?”

    易寒笑道:“以前能猜出来,现在猜不出来”。

    望舒含羞赫然道:“那情郎你猜猜我现在想什么”。

    易寒看见她情动的模样,心中了然,在情爱方面,男子是感Xing的,女子却是理Xing的,她们因爱而生欲,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她,“舒儿,你真的要我说出来”。

    望舒转过身去,低声道:“不准你说”。

    易寒什么话也没说将她抱起放在椅子上,蹲在她的面前,突然掀开她的裙子,露出那红色贴身的亵裤,望舒膝盖一并,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个防御的动作。

    易寒轻轻的掰开她的腿,哄道:“来,乖哦,放松再放松,都是夫妻了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此刻的望舒虽然不知道易寒要做什么,却温顺的像只绵羊,含羞点头,双腿慢慢的就被易寒给分开了,易寒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的大腿,西夏狼主白花花的大腿就要出现了,低下头欲窥视裙内美景,刚趴了下去,望舒双腿又夹并起来,双颊被她膝盖击更正着。

    望舒低声道:“不要看了,我害羞”,易寒明白这是女子的羞耻感在作祟,就像女子欢爱的时候习惯乌漆抹黑一样,哄道:“你的热情哪里去了,勇敢一点”,他觉得自己为了达到目的说样的话,是可耻的。

    双腿又再一次松开,易寒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这才行动,望舒却咯咯笑道:“情郎,你现在比我还紧张哩”。

    易寒冷笑一声,哼,一会你就知道谁紧张,抬头望去,望舒却闭着眼睛,一副任人欺辱的表情,这更掀起易寒人Xing邪恶的一面。

    用脸颊轻触她的膝盖,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隔着裤子亲吻她那充满弹Xing的大腿,沿着大腿内侧亲吻起来,这种旁亲侧吻的方式,而不是直捣黄龙,更让望舒有种心痒痒的期待又忐忑不安,似乎最后一刻永远没有到来,这快乐与担忧就可以永远继续下去。

    易寒挑逗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灵魂,身子颤抖着,双手也紧紧捉住椅子,似在享受又在忍受。

    直到她不再感觉到麻麻痒痒的感觉,亵裤一阵拉扯,好奇的睁开眼睛,却看见易寒满头大汗的拽着她的亵裤撕扯起来,望舒好奇道:“情郎,你为什么不脱下来呢?”

    易寒道:“不行,我就是要野蛮的把这裤子给撕裂了”,又撕扯了那裤子依然完好无损,自言自语道:“我的武功难道白练了,连一条裤子撕不破”。

    便突然听见望舒发出银铃般得娇笑,“情郎,我这条裤子是天山蚕丝所制,刀枪不入,你又怎么撕的裂呢?”易寒一听这个刀枪不入就不悦,忿忿道:“好端端的穿这种裤子干什么?”

    望舒应了一句“冬暖夏凉透气贴身防身”,话毕将一根绳子递到他的面前,笑吟吟道:“轻轻一拉,这裤子就解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易寒并没有去拉那腰带,他就不信邪了,寻找了薄弱位置下手,骤然看见双腿顶端,印出沟壑形状的地方似比较薄,双手用力一撕,裤子依然没有撕开,望舒猛然尖叫一声,拽起粉拳不停的捶打他的双肩,“坏蛋,恨死你,说好的快乐呢?为何让我疼痛”。

    易寒一脸莫名其妙,只看望舒紧紧绷紧双腿,一脸忍受,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心中思忖:“莫非我刚才扯到不应该扯的东西”,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扯到了”。

    望舒寒着脸,气恼道:“是,你就知道折磨我!”

    易寒又小心翼翼问道:“拔出来了没有?”

    一听这话,望舒骤然起身,表情冷的入骨,对眼前这个男子是又恨又爱,紧紧咬紧自己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易寒连忙搂住安抚道:“是我疏忽,是我鲁莽,是我粗鲁,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肚子里的孩子”,心中却暗暗道:我居然把西夏狼主的耻发给拔出来了,想想还挺有成就感的。

    便听望舒幽怨道:“你还记得我怀了你的孩子,还如此欺负我,你明知道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易寒又把她安抚坐下,便要继续,望舒那肯,易寒举手发誓,“我保证这一次绝对没有痛苦”。

    望舒叹息一声,松开了腿。

第九十三节 石教幽情

    望舒看着身下这英俊的脸旁几乎忘记刚刚还在生他的气,他认真的表情让自己痴迷,哦!还有大腿内侧酥麻的快感阵阵袭来,让她瞬间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这种让情郎爱恋着得感觉是如此的令人心醉神驰,浑然忘我。

    一阵春雨突降,带来雨水清新的气息,湿润了这片山谷小林,薄雾露水笼罩着枝叶,山谷路径也变得泥泞不堪,微弱的灯光照射进这一小片长满树林野花的小山谷,一片Yin暗一片光明,更突出它的幽深与神秘,这梦幻般得天地让人神往。

    当柔柔的枝叶带着露珠儿轻拂自己脸旁,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海水般咸咸的味道,他知道自己到了,淌入溪流之中,让阵阵溪流滋润自己的肌肤,在这清幽隐蔽的环境中,林木清新的气味传入鼻中,望舒甜美的哼声就像虫鸣蝉唱奏着美妙的乐曲,他俯身欲与这梦幻天地亲密接触,厚厚的嘴唇只不过轻轻扫过,含羞草儿骤然收缩,清泉涌出,沿着斜谷串泻下来,骤然而来的水花扑他满脸露珠,带来的温热却使他灵台一片清爽,啊!这是一个神秘而又奇妙的地方,却只有他能到此一游。

    他继续前进着,用自己的舌头探路,人类窥视的Yu望让他马不停蹄,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印在泥泞不堪的山路之上,大地似乎惧怕这个巨人,他没一步都让地面山摇地动。

    高崖下的长江,是一条张牙舞爪,起伏狂放的怒龙,带着汹涌波涛,绵延不尽的水流像低处激冲奔去,这截江流被两旁倏然收紧窄的崖壁紧夹着,和江流底许多暗礁阻遏下,奋力挣扎,形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急漩,凶险万分,易寒毫无无惧的向前,那漩涡猛然就吞噬了他的舌头,他的嘴唇,那股吸力让他无法自拔,他挣扎并抵抗者,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充满着诱惑,舌头抖动着,嘴唇搅动着,虎口大开似乎要将这漩涡完全吞噬。

    大地母亲怒吼一声,可是那尖锐的声响中隐隐的颤抖却暴露了她的虚弱,她在节节败退,无论那激烈变得如何汹涌,最终却被易寒所吞噬,易寒手持一剑,名灵舌也,入江分流,斩草如棉,其锋不挫,纵情山水,大地母亲最隐蔽的地方被刺出一道道伤口,灰色的土地被鲜血染成红色,红腻腻的已不堪重负,啊!何时这种折磨才能停下来。

    大地母亲似乎放弃了抵抗,离合之迹,绝非存私人意气,乃是不敌也,易寒深悟捕风捉影之精髓,深谷越见愈深,愈欲知幽为何物,战士者何?顶盔披甲,持矛把盾交锋为乐,乃刺刺而入,左闪右刮,力度绵长,正是以刚克柔,便是荆棘满布,丛陡重重也毫不退怯,斩荆披棘,碾平丛陡方能释心中痛快也。

    便见望舒美得是魂飞九天,好像在云端飘浮,虚虚渺渺,忘乎所以,蓦然终难再坚持下去,口中尖叫了一声,一双**挺直,十根纤纤玉趾绷紧,胸口一阵急剧起伏,万棵青松映红门,波翻水浪蜃云宫,易寒回避不及,脸庞点点的晶莹。

    一池春水之后,波静浪过,复平如镜,壑藤冉密,青松带雨,一点嫣红便似丛中梅花,嫣粉珠弹,红绽核小,色真味甘。

    易寒痴痴凝视,早已经入神,骤然黑幕降下,望舒放下裙摆,将无限春光掩藏其中,那褪到膝盖的亵裤并未提上,想来内中湿漉,不甚通爽。

    望舒玉姿仙颊之上片片绯红,脸带微笑闭目似在沉浸刚刚余韵之中,半响之后才微微张开惺忪的眼睛,看着易寒脸上点点晶莹,却禁不住嫣然一笑,眉目之中却带着无限羞涩,有生无力道:“情郎,我迷恋上这种感觉了,以后你若不在了,要舒儿如何过”。

    易寒猛的站了起来,问道:“真的有这么**?”

    望舒拽去衣袖擦拭他脸上的晶莹露珠,弱道:“舒儿刚才如此不堪的模样,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易寒却无心应她的话,心中暗喜,不知道这一招能在玄观身上能不能让她傲然的Xing子屈服。

    望舒见他目光闪烁,一脸入神,顿时不悦,自己身疲心遏,他不来体贴自己,反而在想其它的事情,难道不知道欢爱过后的女子是最柔弱最感Xing的吗?这需要情人片刻的温存来安慰。

    冷声道:“坏人,你又在胡思乱想”,声音沙哑却是因为刚刚喊哑了嗓子,嗓音反而变得低沉Xing感。

    易寒忙道:“刚才失神了,眼下最重要是舒儿你”,将她抱起,放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在她耳边呢喃说着一些甜言蜜语,易寒看见她褪到膝盖上两条白花花的嫩.腿在薄裙之中若隐若现,虽Xing感诱惑,却也没有欲念。

    望舒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细语,只感觉幸福极了,这一刻她今生也不会忘记。

    良久就这样过去,深渐渐深了,快乐的余韵早已散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淡淡的温馨,和这一刻的宁静。

    易寒低头看着这个微微闭着眼睛,一脸幸福笑意的女子,想起即将又分离,不免伤感,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她虽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成为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妻子,但易寒却更爱她,爱的无法割舍,轻轻抚摸她的小腹,轻声道:“你说会女儿还是儿子”。

    聊到这个话题,望舒一脸温柔贤惠,露出母亲包容的光辉,温柔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

    易寒笑道:“你怎么不问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望舒淡淡道:“你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我的孩子”。

    易寒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到望舒胸前,“这是我写的书,会教导你如何成为一个君王,乃是我毕生所学精髓”。

    望舒翻开一看,脸上却露出怪异的表情,嗔道:“情郎你都不在我身边,我要这种书干什么。”

    易寒伸过头看了一眼,却大吃一惊,讪笑道:“拿错了。”话毕又从怀中掏出一本来,乃是在沙如雪府邸那二十日所写的,其中囊括军争、权谋、治国,而刚刚拿出来那本确实婉儿师傅送给他的《闺房秘术七十二手》。

    望舒轻轻道:“我很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又想你早日回去,情郎你说,我们将来怎么样,望舒成为狼主,我们还有机会一起流浪天涯吗?”她一脸坚强,眉目间却揣着隐秘着淡淡的失落以及那不可言说的酸楚。

    忧伤和幸福,沉淀成闪亮圆润的珍珠,尘封于心灵深处最柔软的角落,脸上虽无泪,内心却早已湿润。

    易寒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只能在这一刻紧紧搂住她,将所有的爱一心一意传递到她内心,他有情,侠骨柔情,生为爱而痴迷,就算身处天涯海角,春夏秋冬,心中依然色彩分明,爱情有甜蜜也有苦痛,既然爱了就不要后悔,便只有这一刻的回忆也无怨无悔。

    望舒淡淡道:“我明天晚上就会送你出关,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至于监视你的人,我会尽量调离开,到时候依你的能力就能安全回国”。

    易寒点头,离开已经是必然,这是两人相处的最后一晚,天一亮,望舒就要忙碌起来,甚至就算离别那一刻,她也不方便来送别,他不想多讲废话,只想好好把她拥抱在怀中,感受她的温柔,体温,永远记在心中。

    长夜漫漫,望舒就这样在易寒怀中睡着了,易寒看了她好久,也缓缓闭上眼皮。

    一夜过去,鸡鸣声传来,易寒睁开眼睛,怀中空空如也,望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就算那最后留恋的眼神他也没有看见。

第九十四节 不可亵渎

    早朝之后,望舒Yin沉的着脸返回书房,刚坐下一会,便看见沙如雪在并未禀报的情况下冲入她的书房,见到一脸冷冰的望舒旋即行君臣之礼。

    望舒冷道:“沙如雪,别以为你是三朝元老,就倚老卖老在本狼主面前如此放肆,起来吧,有什么话说吧”。

    沙如雪从狼主最近一系列的举动,已然知道她是一个狼主大才之人,只是为什么会糊涂到将自己的情人送走,且这个人物是西夏的心腹大患,直言道了出来,“狼主突然将老臣调离兴庆府,是想趁老臣不在的时候送麒麟回国吧”。

    望舒一脸冰冷,“放肆,我若想送他回国,谁能拦我,你吗?”,手指指向下面的沙如雪,一脸威严不可拂逆。

    “老臣自然不敢拂逆狼主的意思”,话是这么说,表面不敢,却可以暗地里偷偷干。

    望舒淡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妄自猜测,我将你调到西州,乃是因为回鹃最近蠢蠢欲动,虽不足为患却也不得不防”。

    沙如雪诚恳道:“狼主,沙如雪忠心为国绝无异心,却是因为麒麟若能为我国所用,他之才必定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他是我西夏国未来的顶梁柱,若是放他回大东国,他日两国若起干戈,有他在,大东国如虎添翼,而老臣已经到了岁聿云暮之年,又能为国征战几年,再说了,狼主难道不想让他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吗?”前半段沙如雪说的慷慨激扬,待说到留在望舒身边的时候却放轻了语气。

    望舒听完,眉目轻轻一触,不自觉的露出疲倦失落,似被说动了,沙如雪看到这一幕暗暗欣喜,果然情根深种。

    望舒表情旋即一变,变得坚毅,变得不屈,似看清了世间人情,气定神闲心静如水道:“沙元帅,你没有我理解他,他的理想远远不止是荣华富贵,与情人厮守一生,他是我最最敬佩的人却不是因为他是我的情郎这么简单”,她终于坦然的在沙如雪面前承认两个人的关系”。

    沙如雪一呆,不是因为狼主在他面前坦诚两人情人的关系,而是狼主的眼神,那是毫无怀疑的坚信,就像万民对她的信仰一般,而麒麟是她的信仰,毫无保留的付出。

    沙如雪呆呆不语之际,望舒诚恳道:“沙元帅,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望舒,就算你让望舒当上狼主,也只不过一个天真的女孩,一个让你们可以暂时稳定西夏的傀儡”。

    沙如雪问道:“狼主,你是否真的想放他回国?”

    望舒淡道:“是与不是却不是你能做主的,退下吧”,话留三分,却不可以说的太满,她的意思很明显,沙如雪若想阻止,就是与她站在对立面,她会毫不客气。

    沙如雪行了一礼,“希望狼主的决定是正确的”,话毕,退了下去。

    望舒微笑,轻抚小腹,喃喃自语:“他又怎么舍得来欺负我们母子,若我们有难,他又岂会放任不管,我们之间已经有割舍不断的情结,情郎,舒儿不会输给你,我要让你一生都围着我转”。

    这个时候有宫官来禀,说王夫往利虎翼求见,望舒招手让他进来。

    只见往利虎翼龙骧虎步走了进来,一脸怒容,冷声道:“狼主,虎翼听说你又招了夫婿”。

    望舒淡淡道:“怎么了,你不高兴还是不同意”,话毕站了起来,雍容雅步走到他的跟前,往利虎翼这才发觉因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连忙跪下行礼,同样是男子,一个却只能在她面前跪下,一个却能分开她的双腿,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望舒并未叫他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淡道:“抬头看我”。

    狼主身上淡淡的幽香传来,一身尊贵的帝服近在眼前,却让往利虎翼那么高不可攀,不可亵渎,缓缓抬头,狼主一脸平静,柔媚的唇角挂着一缕笑意,他禁不住心扑通狂跳,便似第一次看见最心爱的女子那般激动。

    望舒又轻轻问道:“你不高兴还是不同意”,她之所以兴起再招一个王夫的念头,便是不忍心杀害这个无辜的人,往利虎翼迟早会把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消息泄露出去,假如不止一个王夫,便谁也猜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往利虎翼道:“狼主有了虎翼为何还要招婿呢?不是虎翼无能,而是狼主从来没有与我亲近的意思”。

    望舒嫣然一笑:“我一个女子喜欢美男子自然是正常的,这与你无关,是我贪婪”,这番话将西夏女子的大胆泼辣表达的淋漓尽致,加上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说来也是合情合理,让人惊叹世人心中的女神望舒公主,也对世间的情爱如此迷恋。

    听到这话,往利虎翼眼睛通红,他无法拒绝,跟不敢拒绝,他痛恨自己,这个让自己爱到极点的女子,尊敬到极点的女子,她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牵动着自己每一根神经,他内心在控制自己,不要委曲求全大胆的告诉她自己很愤怒很不甘,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响起,我要她,只要能得到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这种痛苦又矛盾的心理,刺激又耻辱的感觉完全主宰了他的行为,控制住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带着颤抖的声音道:“我愿意!”

    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夹带着多少矛盾的心理。

    望舒淡淡道:“起来吧,以后要记得好好相处知道吗?你们两个人我都是疼爱的”。

    望舒并没有让在书房久留,待往利虎翼离开,她却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脸上三分俏皮七分羞涩,自语道:“我竟说出如此放诞的话来”。

    返回座位,继续看着那本由易寒一笔一划所写的书,轻抚自己的小腹,只感觉每句每字充满爱意,仔细琢磨字里行间的意思,便似情郎轻轻在耳边低语。

    一会之后,感觉心中Ji情难抑,猛的站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难以抵挡的热情,走到门口时,却缓缓放慢脚步,那激动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直到那妩媚胜似玫瑰的表情变成一潭幽静的湖水。

    阳光照射在她精雕细琢的容颜之上,脸上露出既清且艳,慑人心魄的微笑,坚定的眼光绚烂如同秋日蓝天澄澈明朗。

    人在失意或动情的时候,往往无法控制自己开解自己,明明懂得其中道理,却无法让自己践行,心弦微动入骨,有些东西是深入人心的。融入血脉的,成为灵魂一部分的,离不开最初那份美丽的心弦颤动,更应该懂得沉心默思,冷静领悟。

    望舒已经蜕变成熟,尽管她心中充满热情期盼,却能让自己举止静若清池,如诗一般风韵,与易寒相处的时日虽短,却像感受到一生的酸甜苦辣,爱恨悲喜,便是有了易寒才有了现在的望舒,可以说她的Xing格是易寒一手雕塑而来的。

    沙如雪脸无表情走出皇宫,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阻止这件事情,他身为臣子应该相信狼主的眼光,可一想到一个绝世英才就要离去,却无法释怀,自己这些日子瞎忙乎什么,还不是为了能留住他,如今却白费功夫。

    巧合遇上了苍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这里等着他,未发话便听苍狼苦笑道:“狼主将我调到黑汗边境去”。

    沙如雪淡淡道:“此事在朝堂上我已获悉,你多此一言干什么?”

    苍狼问道:“狼主真的舍得将麒麟送回国”。

    沙如雪冷道:“都这种地步了,还能有假不成,刚才我直接挑明此事,她却也不肯说的太白,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不到当初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如今却有这般的心机,面对我的诚恳,却不肯让我有半点把柄可捉”。

    苍狼却哈哈笑道:“作为臣子本来就不应该与君主斗法,何况我们老了,再过几年,是圆是扁就任她捏了,我倒觉得她有能力独当一面是好事”。

    沙如雪气道:“我在先主面前都不曾如此憋气”。

    苍狼笑道:“你这可是倚老卖老,这个脾气可要改一改。”

    沙如雪气道:“她居然撤去了我在皇城内安Cha的人,要知道我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谋害她呢,我这是在保护她的安危啊,哪里知道她却不领情”。

    苍狼摇了摇头,“依她现在的Xing子,一举一动如何肯让人窥视,你啊,再如此不识相,迟早有一天她把你给杀了,也无处喊冤”。

    两人都是多年好友,谈论起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却也像说家常话一般,没有半点忌讳。

    沙如雪听到这话却哈哈大笑:“好,那就让我沙如雪用Xing命为代价与她斗上一斗”。

    苍狼大惊失色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沙如雪毅然道:“自然当真”,旋即却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有分寸,她若无法变得狡猾如狐,等我们两人百年之后,如何肯放心得下”。

    苍狼淡淡一笑:“老沙,她虽贵为狼主,在你心中恐怕比自己的孩子还要宝贝吧”。

    沙如雪朗朗一笑,“我越来越喜欢她了,她是我西夏强大的未来啊!”

    苍狼哈哈大笑:“那我就舍命陪君子,明日之后就找她发难去”。

    沙如雪笑道:“我一想到她皱眉发怒的模样,我就开心的想哈哈大笑,敢小看我沙如雪,我还不是一直让着她”。

    两个老不修边说边笑,对于望舒来说,这两个老头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第九十五节 沙漠之旅

    易寒正与望舒给他安排的导游行走到关山与大漠的边缘,这是时候已经是十日之后,当夜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如愿以偿,在兴奋之余想起与望舒分开,难免有些失落,他是走一步三回头,期盼望舒能来送他最后一面,同时心里忐忑不安,在看见她之后,自己是否依然还能义无反顾的离开,望舒没来,或许她在暗处偷偷的看着情郎的离开,两人都不愿意出现这种伤感的场面,再心中的情感积攒起来,等待下一次的相会,五年、十年或者二十年没人知道。

    这是一支十人左右的队伍,随行几匹高头大马,马上驼着食物,还有一些货物,看上去似一只商队,两国之间向来有以物换物的习惯,经常有商队往返大东与西夏之间,倒不出奇,货币虽不相同,但金子与银子在哪一个地方都是值钱的东西,这两样东西就成了两国通商的货币。

    一路上人烟稀少,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可以想象若没有望舒的帮助,他易寒就算后面没有人追杀,也无法通过关山,更别说前方的一片荒芜生机的大漠。

    天色将黑时,队伍在河旁的一块大石下停宿,有人生了火,把随着带着的干羊牛烤了起来,众人忙着将储水用具盛满,易寒朝东方凝望,他知道前方就是大漠,过了大漠就回到大东国。

    一个西夏汉子走了过来,笑道:“放心吧,这条路我走了二十年,如今大漠哪里有绿洲我知道的一清二楚,绝对不会有危险”。

    这个男子叫连树,年纪越四十来岁,是一名商人,专门行走在大东国与西夏之间的道路上,据他所言,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随大队来到大东国,交换货物之后又安全抵达西夏,如今已有二十来年了,干这一行的凶险的很,随时都有命丧的可能,当然获得的报酬也是丰厚的,后来西夏官家看中了他丰富的经验,聘用了他,也算是一支专门为西夏皇宫服务的商队,这些年连树赚了很多钱,在兴庆府外的平原开了一个牧场,已经两三年没有干这一行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突然做起这一行来了,一路上的聊天,连树并不知道易寒的身份,更不知道这个男子是狼主亲自安排的,毕竟西夏狼主对于平民来说那是遥远的。

    易寒笑道:“这些日子我已经知道你的本事,我很放心,我只是想早点回到家”,他讲的是西夏语,连树也懂得汉语,只是他往往购置完货物就返回西夏,并未在中原久留,所以汉语还是生疏的很,易寒与他讲西夏语更好交流更显亲切,商队其他能也能听得懂。

    连树切了一块烤的金黄的Rou递给易寒,问道:“想家了吧,以前我往返两国之间也需要两三个月的时候,途中就特别想念家中的亲人。”

    火光熊熊,十来人围坐在一起,吃着Rou,小饮着随身携带的酒,欢洽的聊了起来,他们之中虽经常来到大东国,却只在山西一带活动,并没有去过江南等地,让易寒给他们讲一些大东国的风俗人情,待易寒娓娓道来,几人才知道大东国原来是这么富裕繁荣。

    连树笑道:“我以前也听过别人讲大东国的风俗人情,却没有你讲来这般有趣,让人听了滋滋有味。”他那里知道易寒知识广博,口才见识岂是普通人可比。

    易寒微微一笑,又继续讲着,却不知不觉就说到大东国的女子上面去,什么三从四德啊,未出阁不能随便出门啊,在路上遇到俊俏的男子不能向在西夏那般抛媚示好啊。

    连树很有兴趣道:“若遇到女子遇到喜欢的女子怎么办?”

    易寒哈哈大笑:“那只有隐蔽的向对方传达自己的喜欢,例如借书笺传情,借帕留香,不过很多的女子都不会这么做,一般都是男子主动追求女子,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就算闻起美名,因其深闺简出,就算见上一面都难,更别说追求了,我们大东国男女之间求的是一个缘字,有缘之后再求名分”。

    一伙人聊了越来越痛快,酒也越喝越多,纷纷醉睡过去,一夜过去,清晨众人陆起来,整装待发,临行之前,连树很认真的吩咐道:“一定不要离开大队,大漠虽看似一望无际,却多沙丘,往往几十丈的距离就很可能见不到人”。

    易寒点头,这些道理他懂。

    队伍向东走了三日,越来越靠近大东国边境了,连树不是一味的望东行走,有的时候,他会突然率领商队往南行走,有的时候又往北行走,在这些地形看似前篇一律的大漠,他却往往能寻找到碎石圈一类的地形,进而寻找到绿洲,补充储水,确保饮水充足,大伙都知道,在大漠之上最珍贵的就是水,可以一天不吃东西,却不能一天不喝水。

    中午到达绿洲,连树却命令商队停了下来,休息直到明天早晨才出发,易寒心急赶路问道:“此刻离天黑还早,为什么不走了呢?”

    连树笑道:“前面的路是最难通过的一段路程,周围没有绿洲,我们要一口气通过,绝对不能在中途休息,大概有三天我们无法享受到淋浴的滋味”。

    易寒点头,做事但求万事具备,而不能求急,这些日子也累了,干脆养精蓄锐,补充身体,好好休息一番。

    次晨又行,这一次连树径直往东行走,但求最快通过这片没有绿洲的地域,一日半之后,易寒被太阳晒的口干舌燥,全身被汗水浸的粘糊糊得,难受的很,恨不得此刻有一个湖,可以跳到里面洗个痛快,幸亏商队储水丰富,虽辛苦却也能挨的过去,易寒这个时候才明白连树有先见之明,坦若当日没有休息一晚,而是立即行走,绝对没有现在这般顺利。

    商队登上沙丘,登高而望,前方依然茫茫无边,依然没有半点绿色的踪迹,却突见东南方向几百丈远的地方似乎人迹,太阳高照,额头的汗水染湿的他的双眼,眼前光晕一片,看上去有点迷糊,易寒问道:“连树,我看见人了,你看见没有”。

    连树却没有易寒这么好的眼力,讶道:“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易寒朝东南方向指去,“我好想看见几百丈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太阳刺眼的很,却不是很清楚,却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话毕揉了一下眼睛,将眼角的汗水擦拭,想看的再清楚一点。

    连树惊讶道:“你能看见几百丈远的东西?”

    易寒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跟南宫婉儿学了些时日的功夫,眼睛锐利了许多,夜也视物,白天也比以前看的远了。

    连树一脸认真道:“不管是不是看错了,我们都应该过去看一看,在大漠迷路,没有水源必死疑”。

    易寒点头赞同,商队往朝东南方向走去,待到百丈距离,众人这才看清楚果真有几个人正徒步而行,速度缓慢,似已经身疲力遏,想来绝对没有人会蠢到在大漠徒步行走,定是同行的马匹已经渴死,或者被斩杀饮血止渴。

    这一伙人,两男两女,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用盛水器具端着浅浅金黄的液体来到另外一个女子面前,沙哑道:“小姐,这是小婢的,你委屈点,喝了吧”,这浅浅覆盖盛水器具的黄色液体自然是尿了。

    那名小姐衣衫甚雅,只是此刻却早已经狼狈不堪,鬓发错乱,脸上也被汗水与污秽所掩盖,嘴唇干裂,昏昏噩噩,无力将盛器打掉,沙哑道:“我死也不喝这东西”,两个男子穿着普通人家的衣衫,看来是下人,只是看了一眼,却无暇顾及了,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大家都要死了,小姐与下人还有分别吗?

    那婢女看见金黄的液体渗入沙中,消失不见,放声哭了起来,只是双眼干枯,却没有半点泪水流出。

    那小姐带着沙哑的声音冷道:“哭什么,不就是死”。

    突然似乎听到呼喊声,婢女朝呼叫声看见,只见十来个人正朝这边快速走来,婢女大喜道:“小姐我们获救了。”低头那小姐已经昏了过去。

    生机近在眼前,婢女似乎感觉疲惫的身躯瞬间充满力量,站了起来,挥舞双手,沙哑道:“这边!这边!”

    易寒揣着自己的水壶,先一步奔驰过去,路经过那两个男下人,两个男子双眼发亮盯着他手中的水壶,高举着手,准备接过来痛饮,易寒却擦身而过,留下一句话,“女士优先,他们马上就到,你们等一会”。

第九十六节 救人

    易寒来到两女跟前,一个站着,一个躺着,连忙将水壶递给那婢女前面,微笑道:“水来了,快喝吧”,有种微笑能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婢女看着水壶不自禁的舔了一下嘴唇,打量着这个满脸胡渣显得粗犷的汉子一眼,心中竟感觉他诚恳的眼神能滋润干枯的身体,没有接过水壶,而是道:“先给小姐吧”。

    易寒哦的一声,弯下腰扶着躺在地上女子的后背,将她托起,将她遮盖脸庞的乱发撩到两边,也没细细打量,将壶嘴塞进她枯裂的嘴唇,女子竟无意识的喝了起来,易寒尽量让水流的缓的一点,以免呛到她,这个时候才打量起她的容貌来,蓬头垢面的,居然是个小姐,大家闺秀又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沙漠来,实在令人想不明白。

    旁边的婢女也蹲了下来,只觉得这个粗犷的汉子动作是出奇的温柔,很多细节做的比自己还好,看来一脸胡渣原本以为是个粗鲁的人,没想到竟这般细心,果真人不可貌相。

    易寒喂她喝水,一边轻抚她脖子,手掌在她胸口上方游弋,久渴之人,要让她顺起来。

    旁边婢女见他动作,大吃一惊,“你你”,这个时候才发现小姐被一个男子搂在怀中,此乃非礼之举。

    易寒转头笑道:“你才是小姐吧。”婢女讶异,易寒又道:“你比她长的好看多了”。

    虽说此种情况,不必计较这些俗礼,只是依小姐傲慢的Xing格,若知道被一个男子所抱,定然羞愤难堪,忙说道:“我来吧”,话毕从易寒手中将小姐接过来,喂她喝水。

    易寒站了起来,转身回望,只见连树拿出两个水壶递给那两个汉子,正狂饮起来,突然听见那婢女道:“这位好心的大哥,一会小姐醒来,你切切莫要提刚刚喂她水之事”。

    易寒讶异,瞬间明白了,素闻大家闺秀对礼数计较的很,若与男子有肌肤之亲就非君不嫁,他所遇到得女子,玄观持重,宁雪对礼数不屑一顾,姐姐又是师生之情,脱俗又是江湖儿女,便只有傅樱柠比较像个大家闺秀,只是她年纪尚浅,又对易寒崇拜,当做兄长看待,所以才没有显示出太多顾忌,刚刚自己的举动虽说的关切,在一个大家闺秀眼中可是非礼的很。

    思索中,便听婢女又道:“小姐脾气犟的很,你刚才那么做,是在侮辱一个女子的清白,她若不嫁你便会杀了你,嫁你是不可能的,却只有杀了你,所以这位好心的大哥,请不要计较,我这是在帮你”。

    易寒讶道:“可我刚刚是在救她Xing命,她非但不报恩怎么还要杀了我,你家小姐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话毕低声说了一句:“这么丑,嫁给我也不要”。

    婢女扑哧一笑,因为久未饮水,笑声听起来有些怪异,喉咙干渴,却咳嗽了几声,易寒忙道:“水多的是,你自己也喝几口吧”。

    婢女点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易寒等她舒服一点之后,才问道:“刚才你笑什么。”

    婢女微笑道:“没有什么”,嘴角却不自觉流露出笑意,居然还有男子说小姐丑,哪个男子不是看了她一眼就患上相思病。

    婢女又道:“好心的大哥,我刚刚说的话你还真别不信,若被她知道你刚才抱过她,小姐真的可能杀了你,若是你没抱过她,也许小姐会感恩,可是你侮辱了她的清白,她却不屑你的救命之恩。”

    易寒不以为意笑道:“杀我之前,她是不是说会说:“我不用你救,死了都不关你事,辱我清白就要杀了你””。

    婢女讶异,以小姐的Xing格与他所料的差不多,虽不通人情,但确实如此,清白之躯比她Xing命还要重要,问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易寒见她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摊手道:“坚贞的女子都是这副德Xing,这种人我惹不起,最好是保持距离”,话毕煞有其事的退后一步,离两人远一点。

    婢女见他夸张的举动,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感觉这粗犷的大哥蛮好玩的,“好心的大哥,我叫芷文,你叫什么名字”。

    “易”刚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身份暂时不方便暴露,若大东国人知道他还未死,岂不是乱成一团,他可不想被人围追堵截要签名,呵呵笑道:“吴刚”,吴刚泡嫦娥嘛,嘿嘿。

    吴刚倒是一个寻常人的名字,芷文深信不疑,“吴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们”。

    易寒莞尔一笑,亲密道:“妹子,这没有什么,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芷文听他不叫姑娘,却亲昵的叫妹子,脸颊微微一红,却是因为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看不太出来,心中暗忖道:“这位好心的大哥真会套亲近,也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有意思”。

    突然哎呀一声,暗啐道:“小姐还没苏醒,我怎么乱想这些混账事”,少女怀春本是天Xing,此刻易寒外貌虽然看起来像个粗鲁的村夫,可他一言一举却引人好感,特别是在这绝望的时刻,突然出现的救命恩人,难保不遐想连连。

    易寒见她一会喜一会羞一会发颠,大感怪异,问道:“妹子,你没事吧”。

    芷文低头不答,却用手罩着小姐,免得她被太阳暴晒着。

    便听她突然转移话题道:“小姐武功好的很哪,她一直心情很不好,一会醒来,大哥你可不能与她讲话”。

    易寒讶异道:“为何不能与她讲话?”

    芷文道:“我知道大哥你人很好,只是小姐最听不得这种轻浮的话了”,在她想来若吴大哥一会也称呼小姐为妹子,小姐必然赏他几个巴掌,哎,说起来小姐还真是有点不通人情。

    易寒睁得眼睛道:“我刚刚说的话轻浮?”待见芷文弱弱的点头,哈哈大笑起来,摆手说道:“妹子,算不得轻浮,大哥我真正轻浮起来,在你眼中可真成了妖魔鬼怪了”,在他想来方才已经很守礼,若真的放诞本Xing暴露,芷文保证会大惊一跳。

    芷文不以为真,以为他在说玩笑话,这个好心的大哥怎么看都不是个下流的人。

    易寒又问道:“你家小姐武功很好,照理说,练武之人体质应该比较好,为何你家小姐虚弱到晕过去,妹子你却没事,莫非妹子武功比你家小姐还厉害?”

    芷文应道:“我不会武功,是小姐把她最心爱的马儿给杀了,这马血我们七人都饮了,就小姐一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喝,说:“杀了“奔虹”已经对不起它了,如何还能饮它的血”。

    易寒点了点头,这个小姐倒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却也不是一味愚昧,至少知道人命比马命重要,问道:“你们不是有七人吗?其余三人呢?”

    芷文失落道:“半日前,没马血喝了,他们是普通人,渴死了,我却是因为小姐一直背着我,关照我才能挨到现在”。

    这倒让易寒讶异万分,刚刚对这个小姐的反感顿时烟消云散,看着那昏迷着蓬头垢面的女子,有了一丝敬重,丑是丑了点,但至少是个秉守原则的人,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感觉她不通情理。

    刚要说话,便看见连树走了过来,说道:“我已经把一匹马上的货物的丢弃了,腾出空间来,可以驼着她们两人”。

    连树说的是西夏语,芷文听不懂,问道:“吴大哥,这位大叔说什么,是不是不方便带上我们”。

    连树哈哈大笑,用生疏的汉语道:“小妹妹,你放心,人命关天,怎么可以将你们丢弃”。

    芷文如释重负,在她心目中西夏人都是很野蛮很凶残的,今日看着大叔慈眉善目,印象大为改观,易寒将连树的原话翻译给她听,便看见芷文这小女子连连弯腰点头道谢,“一定会赔偿大叔的损失,报答大叔的”,朝一旁露出笑意的易寒道:“还有谢谢吴刚大哥你”。

    易寒笑道:“自己人,不用客气”。

    连树朝易寒道:“清玉,原来你的中文名字叫吴刚啊”,清玉是易寒临时起的西夏名,这是一个在西夏很普遍的名字。

    易寒点头算是默认,这一折腾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了,连树道:“我们不要再耽搁了,还有差不多一天半的路程才有绿洲”,话毕,去牵马过来。

    芷文若有所思道:“难怪我们寻了好久,还是找不到水源”。

    连树将马匹牵来,芷文却无法将小姐抱上马,朝正在旁观的易寒弱弱道:“吴大哥,你来帮忙好吗?”

    易寒笑道:“这可是让我冒着生命危险,被她知道我岂不是没命在”,话虽这么说,却是将那小姐扶上马背,便听芷文在他旁边低声道:“你不说,我不说,小姐不会知道的”。

第九十七节 来龙去脉

    芷文护着她家小姐骑马上,易寒牵着马匹,那随行的两个男子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商队继续往东行走。

    沙漠白天气温炎热,本来除了赶路就没有多余的事情,闲着没事,素来容易与人相处的易寒,左一句右一句的搭话,轻易就打开芷文的话匣子,易寒一句,这妮子就说三句。

    易寒问道:“芷文,为何你们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沙漠,要知道除了商队,没有人愿意来到这种地方”。

    芷文朝昏迷的小姐看了一眼,这才说道:“我们是来找小姐的夫君的”。

    易寒调侃道:“你家小姐这个模样居然还有人愿意娶她,真是难得,他的夫君可真是个苦命人”,调侃完之后才认真道:“就算找人也不是这么找,在沙漠中哪里能找到人”。

    易寒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她家小姐的容貌,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瞥了易寒一样,没好气道:“吴大哥,小姐的夫君不是苦命,你迟早会羡慕死他的”。

    易寒一讶,入赘?家财万贯?摇了摇头,不过像她这种Xing格的女子,容貌差点也没有多大关系,再美丽的外貌也迟早也有昭华消逝的一天。

    芷文道:“小姐的夫君在三个多月前在雁门关一战中战死,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死了,但是小姐却不相信,瞒着老爷带着威武、威风两人来到这雁门关一带寻找他的下落,我们在雁门关一带搜寻了一个多月,不知道打听了多少户人家,依然没有半点线索,有一天我们出了城关,小姐凝视着西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感觉他在西边,我们去西夏寻他”,我和威武,威风大吃一惊,小姐是不是思夫心切,哪根神经错乱了,姑爷又怎么可能在西夏,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姑爷已经死了,只是从来不敢在小姐面前提起,本来以为她寻累了就会回去,怎知道她如此倔强,只好高价雇了几个本地人领路,只是才走了没几天,寻找不到水源,那三个本地人渴死了,威武、威风武功高强才能挨到现在,后来就遇到你们了”。

    真是个蠢女人,不过也是个坚贞痴心的好女人,易寒问道:“这么蠢的事情你们怎么能纵容她干出来,你以为西夏想去就能去的吗?你可知千里大漠之后还有万里关山。”

    芷文苦笑道:“吴大哥,你不知道小姐的脾气,就算老爷也不敢惹她,我们作为下人的又怎么有这个胆子”,低声补充了一句,“她打断别人手脚的次数不计其数”。

    易寒笑道:“那你家老爷不是愁死,一大堆人上门问罪”。

    芷文淡道:“那些人被打都是心甘情愿,还四处张扬被我家小姐打了,又怎么会上门问罪”。

    易寒哑然失笑,“天底下还有这等怪事”。

    芷文见易寒一脸不相信,颇有深意道:“吴大哥,你很快就会相信我的话了”。易寒不以为意道:“除非你家小姐是公主,不过被公主打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值得显扬吗?”

    芷文咯咯一笑,却没有解释。

    易寒问道:“你家姑爷叫什么名字,也许我认识也说不定”。

    芷文神秘兮兮道:“这个是秘密。”

    易寒没好气道:“不说就算了,一个人名还算是秘密”。

    芷文笑道:“姑爷高大威猛,身高大概有八丈,耍起大刀来威风凛凛,相貌英俊,举止风度翩翩。”

    易寒哑然失笑,又说高大威猛,又说相貌英俊,既然威风凛凛,那又怎么会风度翩翩呢,这不是矛盾的很吗?认真问道:“妹子,你确定你见过你家姑爷?”

    芷文俏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没见过,不过我见过他的画像,还有他的”话说一半突然生生闭嘴,再说下去就把姑爷的身份给说出来了,小姐虽认他为夫君,可是两人其实没名没分,被人知道岂不让人贻笑,她却是看见过姑爷雕塑,手持大刀,威风凛凛的很。

    易寒不以为意,问道:“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芷文瞪大着眼睛看着易寒,好像他很无知似的,片刻之后又似乎恍悟过来,淡道:“吴大哥,这种事情我一个婢女却做不了主,小姐若肯说出她的名字自然会说,若不愿意,我一个小婢可可没这么大胆子”。

    易寒看着芷文神神秘秘的样子,大感好笑,一个名字而已嘛,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既然人家连身份都不肯坦诚相告,再聊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干脆不再说话,一心赶路。

    芷文见他突然间变的冷漠,以为他在生气,连忙说道:“吴大哥,你不要生气,我确实不是有意瞒你,实在是不方便说,要不你等小姐醒过来,亲口问她”,话刚出口,旋即反悔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易寒看她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妹子,我不生气,哥哥我跟你们主仆是没话说的,待到达雁门关我们就分道扬镳”。

    芷文幽幽道:“吴大哥你话都这么说了,还说不是在生气”。

    易寒不答,芷文却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继续问道:“吴大哥,你要去哪里呢?”

    “金陵”,易寒淡淡应了一句,思绪紧随着飘到金陵去,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心爱的人,心情变得激动,双目炯炯有神。

    芷文一连叫了好几声,易寒才回过神来。

    芷文问道:“吴大哥,金陵是你的家吗?那里有你的亲人在等着你吗?”

    易寒淡淡一笑:“最重要的人!”

    从易寒的语气,她能听出那一定是他的爱人,想到吴大哥有爱人,心中不由失落,不过她是个Xing格开朗的人,郁闷一会之后,吴大哥这么好的人,她的爱人一定也很好,问道:“吴大哥,是你的爱人吗?”

    易寒重重的点头,待得到确认,芷文又问道:“吴大哥,你的爱人美吗?像吴大哥这样心底善良的人,她也一定心底很善良”,在女子眼中善良是比美丽更高的赞美。

    这话易寒却无法回答,他的爱人可不止一个,要说美,确实个个美若天仙,要说到善良,除了姐姐算是,玄观算半个,其余跟善良沾不到边,想了半天却回答不了芷文的问题。

    芷文见他表情咯咯笑了起来,大胆说道:“吴大哥的爱人一定很凶,容貌也不一定胜得过我”,说完脸上还有点沾沾自喜的意味。

    易寒淡淡一笑:“妹子,还是不要比了,人比人会气死人”。

    芷文以为易寒在赞她,点头道:“其实吴大哥你也不要失落,只要你爱的人,无论Xing格相貌如何,在你心中都是最美丽的,无可替代的,若是看中相貌如何能够做到厮守一生”。

    易寒点头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总算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

    芷文沾沾自喜笑道:“那是自然,好歹我也是名门世家的婢女,自然不凡”。易寒提醒道:“别太得意,小心说漏嘴了”。

    芷文恍然大悟,连忙捂住嘴巴,在小姐醒来之前,从这一刻我要把这张嘴巴给缝住,幸好易寒也没有打算再问,要不然她只能有点头摇头来回答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大漠的黄昏,天边,太阳慢慢落下,眼前成了澄明与澄黄的世界,黄沙散发着丝绸般温润的光泽,待一轮明月升起,酷热难耐的大漠却

    变的空灵冷寂。

    易寒望着那马上的小姐,依然没有醒来,前方,连树已经寻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卸下马背上的东西,准备搭建帐篷,易寒走了过去,问道:“连树,帐篷够吗?”

    大漠上一到夜晚,气候出奇的冷,没有帐篷,普通人很难忍受的了,芷文这样娇弱的女子就绝对顶不住,他打算让出一个帐篷给这主仆二人。

    连树笑道:“刚才那两位朋友已经跟我说过了,希望能腾出一个帐篷让他们的主人休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晚上我们几个,生些火,裹些毯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易寒重重的拍打他的肩膀,笑道:“连树,谢谢你”。

    连树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就去准备生火,准备食物。

    脚下火烫的沙子渐渐变凉,身体越觉寒冷,众人纷纷穿上衣衫,易寒身体并不惧冷,将属于自己的一件内袄和外套拿到已经在瑟瑟发抖的芷文面前,笑道:“也不知道你们昨夜是怎么过来了,穿上吧。”

    芷文虽懂得发抖,却问道:“吴大哥,你呢?”

    易寒摊手道:“你觉得我会冷吗?我现在感觉还有点热呢?”

    芷文半信半疑道:“真的?”

    易寒从额头抹了一把汗水,将手伸到她的面前,“这是什么?”

    芷文将内袄穿上,她身子娇小,看上去像一件外套,接着将外套披在小姐身上。

    易寒调侃道:“这是我的衣衫,妹子,男人味浓不浓”。

    芷文别过头,单手掩脸,羞涩道:“吴大哥,别说笑了,什么男人味,我什么也没闻到”。

    易寒哈哈大笑起来,芷文突然想到什么,将披在小姐的外套拿起,又放在下去,连续几次,一脸矛盾,易寒笑道:“你家小姐不会连男人味也忌惮吧?”

    本来他这是玩笑话,没想到芷文却认真的点了点头,易寒顿时大怒道:“她发脾气,让她来找我就是”,一个千金小姐如何能这般娇生惯养。

    芷文忙道:“吴大哥,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骄傲,算了,大不了我被小姐骂一顿,绝对不会连累吴大哥你的”。

    易寒摇了摇头,没好气道:“衣服给了,你们爱穿爱扔随便”,转身离开。

    芷文见易寒发如此大的气,噤若寒蝉,不敢让他帮忙,想下马又不能扔着小姐一个人在马上,望着易寒的背影不知所措。

    帐篷搭好了,生了火堆,几人围了起来,烤起Rou来,威武与威风两人与连树聊的甚欢,沉浸在这喜悦欢快的气氛中,完全把他们家小姐还在马背上的事忘之脑后。

    易寒远远看着芷文可怜兮兮的朝这边望来,心中一软,叉了二块已经烤熟的干羊Rou走了过来,芷文看见易寒走过来,虽弱弱不敢正视他,眉目中却露出喜色。

    易寒淡道:“下马”。

    芷文见他威严,竟不知觉的听了他的话。

    易寒将两块烤Rou递给芷文让她接住,腾出双手之后,将昏迷在马背上的那小姐扛在肩膀之上,什么话也没说,像扛着猪Rou一般往搭建好的帐篷走去。

    芷文目瞪口呆,待易寒走出老远才恍悟过来,追了上去,心中默念:“菩萨保佑,小姐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醒来,否则吴大哥必死无疑”。

    围在火堆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发出爽朗的笑声,在西夏扛着女子入帐,那就表情两人要同房,威武、威风两人看到这一幕,惊得手上的Rou掉到地下都恍然不知,不约而同的换忙转过身不再看,表示毫不知情。

    进入帐篷,易寒粗鲁的将那小姐扔到地上,那小姐吃痛,发出低声的呻吟。

    芷文连忙跑到小姐的身边,看看有没有摔伤了,冷视着易寒,怒道:“吴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

    易寒拍了拍胸口,豪气道:“我抱的,我扛的,我扔的,不爽找我来”,话毕转身离开帐内。

    芷文痴痴的看着易寒的背影,喃喃道:“好威风啊!”突然听见怀中的小姐发出声响。

第九十八节 情人节快乐

    易寒似前些日一般,边吃着Rou边喝着酒,与连树几人聊着趣事,威武、威风两人却放不开,似乎心中有什么顾虑。

    芷文走出帐篷,匆匆朝这边跑了过来,对着连树等人甜甜喊了一句:“大叔们好”,弱弱的朝一旁自饮自乐的易寒弱弱的喊了一句“吴大哥”,“嗯”,易寒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连树笑道:“姑娘,是不是要水啊,我这就给你拿去”,话毕,起身拿水去。

    芷文露出喜色,连连答谢,来到易寒身边,低声道:“吴大哥,我能不能跟你说一会悄悄话”。

    易寒刚喝了一口酒,听到这话顿时全喷了出来,朝神秘兮兮的芷文看去,只见她点了点头,顿时感觉好笑,这妮子实在太可爱了,站了起来严肃道:“我先声明啊,我可有爱人了,也不能向我示爱”。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独有威武、威风两人笑不出来,芷文顿时羞的无地自容,悻悻道:“吴大哥,你说什么呀,要示爱也是你来向我表白”。

    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威武、威风两人也禁不住连连咳嗽,掩住笑意。

    易寒怕了她,投降道:“好了,我们不开玩笑了”。

    随她来到远处,便听她说道:“吴大哥,我现在很烦恼”。

    易寒讶异,这是暗示还是什么,你有烦恼找我干什么,佯装不知:“一般你这种烦恼我是无法替你分忧的”。

    芷文惊讶道:“吴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而烦恼”。

    易寒心中一慌,忙道:“不知道”。

    芷文低声道:“小姐醒了”,嗯,易寒依然懒洋洋的应了一句,似乎与他没有多大干系。

    “小姐最痛恨西夏人”。

    “嗯”,易寒又懒洋洋的应了一句,突然变脸怒道:“你说什么,西夏人怎么了,西夏人救了她的Xing命,人都有好坏,怎么能一概而论”。

    芷文连忙安抚道:“吴大哥,不要这么大声,就是西夏人杀了小姐的夫君,所以小姐才会如此痛恨西夏人”。

    听到这话,易寒怒火消了一般,淡淡道:“人总容易被情感左右理智,我不怪她,都是凡人,她若不愿意,尽管离开,我们也没有必要求着帮她”。

    芷文拿出几片金叶子,“这是小姐让我交给他们的,双方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易寒接过金叶子,淡道:“这个我可以做主”,帮人但求自己畅快就好,不是让人心存感谢,那小姐什么样的态度,他并不在意,转身就要离开,不愿多谈。

    芷文拽住易寒衣袖,“吴大哥,我想让你帮帮忙,小姐虽然不愿意与那些西夏人相处,但你却是中原人,我想让你在到达雁门关之前,多多照应我们”。

    易寒苦笑一声,“不关照她,你这可爱的小姑娘我总不能放着不管,是吧。”这种事情他又怎么会计较,收下那金叶子无非是让对方心里痛快,却是打算回到雁门关就还给对方。

    芷文雀跃的蹦跳起来,差点就要扑到易寒怀里去,便听连树大声喊道:“姑娘,水拿来了”。

    易寒忙道:“注意形象。”芷文这才变得斯文下来,盈盈小步朝连树走去,拿了水又返回帐篷内。

    易寒感觉她少了一份活泼,莞尔一笑,早知道就不提醒她了,她那个样子挺好的。

    易寒又与几人聊了一会,因为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不能熬的太晚,与连树、威风、威武四人裹着毯子在火堆边睡下,余人共挤一个帐篷。

    隔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陆续起来,早晨气温不高,最适合赶路了,连树等人手脚利索,一会已经拆下帐篷,将随行的行李货物装上马背,却独独望着芷文与她家小姐的帐篷不知所措。

    易寒将还在蒙头大睡的威风、威武两人拍醒,让他们去叫那小姐起来,要出发了。

    威风一脸为难,尊称易寒道:“吴大哥,要不这件事情麻烦你吧”。

    易寒小声问道:“你家小姐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两人点了点头,“只要不发脾气很好很好,只是一旦发脾气,谁也挡不住她”。

    易寒笑道:“刁蛮女?”

    两人却猛摇头,易寒也不废话,所有人都在等着呢,走到帐篷前,放声喊道:“天亮了,起床了,穿衣服了”。

    一小会之后便听芷文喊道:“吴大哥,你千万不要进来,等一小会,我们马上出来”,至于那小姐却没有支声。

    又过了一会,易寒正等着不耐烦,帘幕掀开,芷文先走了出来,只见她拉起帘幕,她家小姐款款走了出来,待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凝视着她。

    这是一个绝顶美女,在易寒眼中能称为美女者,容貌、举止、气质缺一不可,她的五官很精巧,尤其眼睛最出采,似漆黑不见底的深潭,轻易就能将人的心魄吸进里面,一头长发扎在脑后,举手投足间都流动着高贵端庄、气质中却又带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

    威风、威武两人早就见怪不怪,易寒只是惊艳一番之后,恢复从容,他早已经不是曾经的登徒子了,他刚刚之所以表现出意外乃是这女子与昨日相比真可谓天差地别,连树等人纷纷拿她将望舒狼主作对比,在他们心中除了西夏的女神,就算此女美丽了。

    芷文低声在那小姐耳边嘀咕几句,只见那小姐一脸平静,款款走前几步,优雅的弯腰朝易寒等人行了一礼,芷文三人也行礼道谢。

    连树笑道:“姑娘不必多礼,快上马吧,我们要出发了”,话毕吩咐身边几人快去收起帐篷。

    那小姐轻轻点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并未满足众人倾听她那天籁之音的愿望。

    芷文与那小姐上马,威风、威武两人,一人随行,一人牵马。

    易寒点了点头,倒也恩怨分明。

    商队又继续赶路,一路上芷文四人与商队保持距离,并没有亲近攀谈的意思,易寒也懒得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时不时与连树聊了起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到达金陵。

    芷文这边却与她家小姐聊了起来,一般都是她在讲话,那小姐时不时应上一句。

    芷文道:“小姐,吴大哥真是个老实人,他的那些朋友也是老实人”。

    那小姐淡淡应了一句:“不是坏人,但老实人就说不上”。

    芷文心中讶异,难道小姐知道吴大哥干的好事,不至于啊,要是知道了,她那里还能这般从容淡定。

    那小姐又道:“我看见成千上万男子的眼睛。”

    芷文问道:“小姐,那你说吴大哥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那小姐并未回答,思索一会之后才到,“一个有经历,又特别迷恋红尘的人”,刚才她一走出来,便见此人双眉之间带着渺虑,定是心事重重,他眼中虽有惊艳,却无心邂逅,这种用情专一的男子,她还是有几分赞赏的。

    虽然她痛恨西夏人,但这几人又是她们的救命恩人,虽心存感激,却也不愿意相近,所以刚刚一礼已算回报,此刻之后双方就是买卖一般,互不相欠。

    太阳渐渐高升,天气开始变得炎热起来已不似早晨那般清凉,临近中午,越发炎热难耐,只感觉喉中干渴的很,汗水也浸透全身,行走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那小姐倒一声不吭,只是芷文却已经忍受不了,低声道:“小姐,我们去讨点水喝吧。”

    那小姐淡道:“再忍一会,在大漠之上,水源都是要合理分配”,话虽如此,她的嘴唇早已经干裂,不知觉的时不时用舌头滋润嘴唇,额头汗水一滴滴落下。

    芷文已经变得昏昏沉沉,咬紧牙根坚持着,说些话儿提起精神,“小姐我们还找不着姑爷?”

    那小姐微笑道:“不找了,我们立即回京,这些日子累你跟我受苦了”。

    芷文已经无力挺清楚小姐的话,低声应了一句“嗯”便不再说话。

    易寒这边,连树道:“清玉,那两个姑娘好像受不了了。”

    易寒回头一看,果真芷文已经昏昏沉沉了,心中暗道:“女子就是麻烦,骑着马都这样”,却说道:“我们继续走,在这种天气,越歇越累,我去给她们送水去”,此刻还未到喝水的时候,不过女子总要照顾一下。

    易寒走来,那小姐淡淡看着他,却一声不吭。

    易寒见她嘴唇已经干裂无光,微笑道:“渴了吗?给你水”,话毕将水壶抛了上去,那小姐也不道谢,一片金叶子却向他抛了过来,易寒接住,不客气的揣入怀中,也不废话,转身离开。

第九十九节 初次交流

    一日半之后,在响午时分终于到达绿洲,众人身心疲惫而又如释重负,个辛苦只有亲身经历而不足为外人道,这片绿洲与明陡二山连在一起,也就是说离雁门关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距离,本来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只是水早就喝干了,众人也走不动了,人类一旦获得生机之后,身体的潜力就变得小了许多。

    连树带领所有人朝湖泊方向寻去,对于连树来说,大漠之上有水的地方没有他不知道的,再看两女,特别是那小姐,嘴唇干裂异常,脸上肌肤因长时间暴晒而变得团红团红的,一路上她少喝水,而让芷多喝点,芷身体娇弱,迷迷糊糊的也没知觉,以为小姐也喝了,易寒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由小姐来照顾婢女,这倒是头一次见,她的Xing子虽冷了些,这一点却让人深感佩服,与这小姐越相处久了,越让人感觉不通人情,而让人敬佩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对于一个爱洁净的小姐,几天没有洗澡,那是怎样的折磨,她的裙子已经为汗水与污痕染得污秽不堪,脸上几条鬓发散乱出来,紧紧贴近脸颊、额头,虽算不上蓬头垢面也差不了多少,领子有些脱落,露出大镶大滚葱绿抹胸一角,雪白其,越显得转雪作肤,镂月为骨,箭袖也卷了起来,露出灵巧而柔美的小臂,如玉藕似修竹。

    那小姐发现易寒正在盯着她看,直视而来,易寒不惧她的眼光,微微作笑,指了指自己胸口,示意她春光外泄了,那小姐愕然,低头一看,顿时大惊,连忙将领子掩好。

    小姐满脸怒容瞪视过去,易寒已经转身,心好笑,女子真的有那么爱美嘛?在大漠这种地方怎么能穿裙子这一类的东西,却不知道此女还真的很少穿裙子。

    几人走着,便看见一个猎户,顿时感觉生机勃勃,这些日子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人,有人烟的地方那就表示他们基本脱离那炙热的大漠,这种心理暗示比别人来告诉要深刻的多。

    那猎户见了这一伙人却不欲攀谈,自从雁门关一战之后,原人对西夏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前些日子来贸易的西夏人在原屡屡受到冷漠,并不待见。

    那小姐下马,让威风将那猎户叫上前来,那猎户见威风操着纯正的原口音,一身原装扮,虽不知这伙人为什么会与西夏人走在一起,不过态度焕然两样。

    那小姐拿出一片金叶子要换猎户手的弓箭,那猎户遇到如此好事,顿时大喜,连连道谢,将打来的兔子也一并送给她,那小姐却不领情。

    那猎户虽一片好意,却不知为何怕了那小姐的眼光,客套几句匆匆离开。

    前方一个湖泊,湖面平静如镜,太阳高照,万道金光射入湖面,一阵清风吹来,荡起淡淡涟漪,似无数条金色小蛇在湖面之上纵横驰聚,涟漪渐逝,变得又净又白,似绵绵雪地一般,众人只感觉美丽极了。

    岸边珠翠生凉,易寒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往湖扔去,顿时月点波心,寒花荡彩,将所有人高涨的情绪给撩拨起来,纷纷匆忙脱掉衣衫,跳到湖沐浴去了。

    易寒刚要叫听,已是来不及了,后边还有两个女子呢,怎可如此放诞,再看那小姐已经往回后退,掩入林木之。

    易寒笑了笑,真的一群粗鲁的男子,一点也不会体贴女子心,她想喝口水,这么干净的湖水被你们一群脏兮兮的男子污染,她又怎么喝的下呢?就算想让她喝你们的洗澡水也不要让她看见,想不到自己一时兴起,倒惹来她们的万分尴尬。

    易寒用水壶在湖水装了点水,追赶了上来,拦在前头,见她脸色微红,鬓发已经整理的一丝不乱,便听马背上的芷虚弱的喊了一声“吴大哥”,这会来到清凉之地,她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易寒打趣道:“不洗个澡吗?”

    这句话说到了那小姐的痛处,只见她玉脸一寒,似要发作,却终忍了下去,她身后的威风、威武两人忙朝易寒使眼色。

    易寒笑吟吟的将水壶递到那小姐面前,淡道:“我还留了点水,放心不是在湖装的,不过不多了,润润喉咙吧”,这就是他的本事,说起谎话一点也不假。

    那小姐呆了一呆,美目一亮,就像寒冬一去,百草焕发出碧绿的色彩,让人感觉到暖意,她接了过去,淡淡说了一句:“谢谢,我会报答你的”。

    威风、威武两人一脸怪异的表情,小姐向来极为骄傲,自强自立,从来不肯接受别人的恩惠,要让她说出谢谢两个字难入登天,既然说出谢谢二字,可不就报酬这么简单,这哥们有福了。

    易寒想不到她的声音竟像夜莺般轻盈婉转,从目前来看这女子先天完美,只不过不知为何会养成这般怪脾气,笑道:“声音很甜美”。

    那小姐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整个人容光焕发,又将水壶递给芷,芷喝完,整个人旋即变得精神十足,笑嘻嘻的朝易寒道:“谢谢吴大哥”。

    易寒呵呵一笑,接过水壶,对着壶口饮了起来,却没水了,笑道:“没水了,不到品一缕清香也是不错”。

    刚刚小姐与芷都是接触过壶嘴,易寒这话无疑调戏成分居多,这间接接触也是一个奇妙的感觉,芷脸上微微一红,小心翼翼的朝小姐望去,却见她一脸平静似不在意,心暗暗赞道:“吴大哥真有本事,说这么轻薄的话,小姐也不生气”。

    却不知易寒乃是控制情景,女子情绪的高手,这句话在此时此景说来,虽暧昧万分却也不会让人产生反感,先前已示诚恳,这会便让人感觉他是个随和阔达的人,他要追求这个美丽高傲的女子吗?非也,这是他的天Xing,无意流露出来的真Xing情,是男子最大的魅力。

    像这见过无数男子眼光的小姐,又怎会看不出他只是为博一笑而不是心存欲念,她不怒是因为没有丝毫怒气,并非对此人另眼相看。

    易寒笑道:“想洗澡吗?”

    芷点了点头,回头望着湖边出来的水声却一脸可惜,那小姐不答,只是眼神之却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期盼。

    易寒并未留意,而是朝芷道:“我知道这附近还有一个湖泊,虽有点小,但可比家里那些木桶不知道大上多少倍”。

    芷见他夸张的表情,咯咯笑了起来,突见小姐一脸冰冷,连忙止住笑声。

    易寒朝那一脸冰冷的小姐笑道:“你要不要过去,那湖泊真的不小,容五个人同

    时洗都很宽敞”,话毕,朝她身后的威风、威武看去。

    两人大惊失色,连忙摆手道:“我们不用洗澡了,小姐,我们两到那边瞧瞧。”,说完逃之夭夭。

    易寒笑道:“这样更好,三个人就更宽敞了。”

    芷看见小姐的脸越来越冷,有点害怕低声道:“吴大哥,你别说了”。

    这是一群乌鸦飞过,只见那小姐缓缓的将裙角结好,挽上群幅,将挂在马匹上的弓箭取下,拔出一支箭矢,群鸦哑哑声从上空传来,只见那小姐昂首张弦,英姿勃勃,只听弓弦一响,蓦然一鸦堕地,低头一看却是一箭双雕。

    易寒拍掌赞道:“想不到小姐竟有如此箭法”,话毕却发现那小姐又把一矢,张弦将箭头对准了他。

    易寒讪笑道:“小姐,不要闹了,我知道你箭法无双,那也不用拿我来证明啊!”,让开位置,指着身后一颗大树说道:“要是你能射那颗大树就证明箭法你天下无敌”。

    那小姐脸无表情,看不出她什么意思,易寒走到那里,她便对准着他,芷这妮子却紧张的捂住嘴巴,说不出话来。

    突得,弓弦又是一响,易寒在心告诉自己已经是个高手能轻易躲开,那箭矢却已经从他的双腿之间的裤裆穿过,C在他身后的一颗树上。

    易寒倒表现的很镇定,因为他没有反应过来。

    便听那小姐淡淡说了一句:“不要惹我”。

    易寒莞尔一笑,“好啦,不惹你们了,我领你们去沐浴吧”。

    芷如释重负,下马,将马匹拴在一颗树上,便随易寒往山谷一处寻去。

    没有人再比易寒了解明陡二山周围的地理了,一会之后便来到一处湖泊,大概只有刚才那个湖泊的三分之一大,这个湖泊原本是陡山守卫军平日的取水之地,只是雁门关一战之后,这里不再驻军,丛林密树,乱草虫鸣,环境倒是很幽静。

    只见那小姐呆呆的望着这湖泊,不知是否被这萧瑟的环境所感染,高爽生出惆寥,不知不觉玉容寂寞,竟让人感觉楚楚可娇,与刚才英姿勃勃判若两人。

    易寒淡淡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

    那小姐冷冷的朝他看了一眼,便听芷弱弱道:“小姐,我只说出那么一点点”。

    那小姐朝着易寒冷道:“你懂什么,你一辈子也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易寒不以为意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家婆娘可把我当做千金不卖的宝贝”。

    芷不禁被他逗笑起来,这吴大哥真是怪人,见识了小姐的本事还能如此从容,那小姐脸色也多了几分暖色,僵硬的气氛顿时让他一句话变得轻松起来。

    易寒淡道:“你们在这里洗吧,我回那边洗去,不要迷路就好”。

    芷恨不得真想在他脸上亲上一口,这吴大哥真是个贴心人。

    易寒转身离开,两女待他走远这才开始脱掉衣衫,怎知易寒突然回头放声道:“你们可以先洗衣服,此刻太阳正烈,放在石头上,一会就能晒干”。

    芷羞涩急忙掩住身子,易寒放声道:“不用掩盖了,太远了,我看不见”。

    那小姐已经除去裙子,上身只着那葱绿的抹胸,下边一条大红长裤,恼羞成怒,迅速拿起地上的弓箭,张弦就朝易寒射出一箭,目标直朝他屁股,易寒自我保护,连忙躲闪,弓箭射大树,颤颤发出铛铛响声,易寒躲着树后大声说道:“都说太远了,瞧不见了”,其实以他的眼力瞧的一清二楚。

    那小姐满脸怒容,已经再拔一箭,张好弦,只要易寒敢探出头来,绝对不会客气,她倒没有想去易寒Xing命的意思,只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依她的本事要让易寒受点苦痛却不伤及Xing命那是手到擒来。

    易寒小心翼翼的往回退,只见又是一箭射来,倒也灵活被他躲了过去,那小姐咦的一声,她向来箭无虚发,却连连被对方躲过两箭,又不甘心再射一箭。

    连连射了好几箭却没有射易寒,反而把他逼的像个猴子一般乱蹦乱跳。

    见易寒已经远去,那小姐不再射了,她心已经明白,这个男子有点本事,难怪方才面对自己有恃无恐。

    芷方才紧张的很,不知为何到后来,却感觉吴大哥滑稽的很,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小姐,你是故意吓他的吧”,以小姐的箭法若有意,吴大哥早就成了刺猬。

    那小姐却恨恨道:“我是射不他,否则让他屁股开花”。

    芷一讶,那小姐却已经脱掉衣衫,露出白玉般**的身体,那饱满的臀部比圆月还要圆,赤足踏入清涤的湖泊之,清洗粘糊糊得身体,一脸欢悦的神态,似一生从来没有这般痛快过。

第一百节 造谣

    一夜过去,昨夜诸人表现的更为兴奋,因为明日午就是可以到达雁城,就不用再过这些地为床天为被的日子,清洗完之后的那小姐更是美艳绝伦,只可惜她却只在众人面前稍微露面。

    次晨出发,经过狭长的山谷,临近响午时分到达雁门关口,城门大开,几个士兵把守在大门前,进出的人倒也不多。

    大门旁边立有一尊高越四丈的石雕,带着麒麟面具,一身白色战袍,昂首向着西方,威风凛凛,从旁经过的人均露出庄严的神色,易寒心暗骂:“老子还没死,就给我立雕像”。

    商队来到城关,士兵上前盘查,一般都是搜查是否有书信一类的东西,若是有,就要打开信,确认心内容,证实收信人的身份才允许放行。

    却看见那小姐走到雕塑的跟前,轻轻摩挲着那冰凉的石雕,念着雕刻在上面的字,“庸人不知名,枯棋斗一枰,几能留半着,局翻痛难悔,天涯涂草莽,万里未归人,玉钗妆半面,多情念徐娘,将军百战死,士兵十年归”,念着念着,眼眶不知不觉变得红润起来,人都是奇妙的动物,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她却有着深刻的怀念,越是发觉永远的见不到他的风采,越念得深。

    易寒走了过来,督促道:“走啦走啦,一尊雕塑有什么好看了。”还不忘鄙弃道:“还雕的这么难看,一点风流味也没有”。

    那小姐突然转身,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似乎要将他杀死,易寒连忙竖起大拇指,换口风道:“虽然没有风流味,但胜在够威风够帅气,虽然不够精细当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那小姐脸色才稍微暖和下来,芷没好气道:“吴大哥,你是别的世界来的吗?难道你会不认识他”。

    易寒讶异,刚想说你怎么知道,却没有说出来,淡道:“我久居西夏好多年,还真不认识这是哪位神仙,财神爷啊,观音菩萨啊,太上道君我都认识,就是不认识他”。

    芷给了他一个白眼,“他可是”

    “闭嘴”,却被那小姐冷冷打算,没有人可以评说他的是非功过。

    芷闭嘴不语,易寒低声朝那小姐问道:“你跟他有深仇大恨啊!”

    只见那小姐眼眶红润,恨恨道:“是,我恨他入骨”,喃喃道:“恨为何不早日与他相逢”后面的话说的太小声,易寒却没有听见,心扑通直跳起来,心讶异,“我那会好像没有带着面具去调戏女子啊,再说了咱做这种事情都是光明正大,这么漂亮的小妞绝对不会没有印象”,光明正大,亏他想的出来。

    等着小姐痛恨仇人够了,几人才进入城关,士兵上前盘查,此刻易寒满脸胡子,粗犷的很,倒没人将他认出来。

    这雁门关经过几月前一战之后,城内驻兵只有几千人之多,多者已经归乡,这些士兵大部分是新调来的。

    易寒心想着,我死过一次,又活过来一次,这个身份确实是个大难题,眼下就算站在大街之上高喊着易寒,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微微一笑,这事还是得去找玄观商量,暂时不去想它。

    进入雁城,大街之上比以前热闹了许多,虽比不上金陵那般繁华,但比起上次来那寂寥的景象可是天差地别,那小姐因为容貌太过美丽,频频引来瞩目,便购的一辆马车代步,买了几套衣衫,有钱的主到了有人的地方一切好办事。

    因为半路连树要往北走,只得分道扬镳,易寒将那几片金叶子强行递到连树手,说道:“那小姐赔偿你损失的,并且报答你们一路上的照顾”,连树推脱一番,见易寒如此执意也不扭扭捏捏收了下来,与易寒道别。

    骤然看见一个摊子有买梳篦,心想此刻要回去,买点东西给姐姐也好,她品Xing简朴,太豪华高档的东西她反而生厌,这木制梳篦再合适不过了,说不得还能赚到亲手给她梳头发的机会呢?

    想来这里,喜滋滋的挑了一个最朴实的梳子,问了价钱并不贵,一个铜钱,刚要掏钱却发现自己身无分,坏了,我把所有的钱都给连树了,此去金陵还有几天的路程,我靠什么活,难道我也要成为宵小之辈。

    “吴大哥”,易寒望去,刚刚分别的芷又出现了,方才她们在购买马车的时候,易寒与连树并未等待,反正都到了这种地方了,大家也相处的别扭,是该分离了。

    易寒大喜:“妹子,借点钱,哥的荷包刚被小偷给掏了”。

    芷笑道:“吴大哥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话毕从荷包掏出刚刚换的的银子递到易寒手,“嗯,给”。

    车内那小姐却冷冷说道:“不给,凭什么借他钱”。

    芷一脸为难,弱弱说了一句“小姐”。

    易寒就不高兴了,老子对你们那么好,不是说要报恩吗?连点钱都不借。

    那小姐淡道:“芷,你进来一下”。

    一会之后,芷一脸笑容走了出来,“吴大哥,小姐想雇佣你当马夫。”,手拿出几片金叶子,“这是你个佣金”。

    易寒并未接过那金叶子,冷冷道:“你们去哪里啊?”

    芷道:“不远,京城”。

    易寒摆手道:“我要去金陵,不顺道。”

    便听车内传出声音,“那好吧,就去金陵,既然出来了,我也想到江南之地看一看”。

    我不是那种钱就可以收买的人物,不过,都相处几天了,再折磨个两三日也没关系,想到这里,说道:“我只到金陵,去京城的路你们另雇别人”。

    “可以!”那小姐倒答应的很干脆。

    易寒让他们等一下,购置了一些物品,乔梦真馋嘴,那就给她些本地小吃,玄观不喜欢俗物,这倒很难挑,给她买支箫吧,练习练习,也可以增加往后夫妻生活的幸福感,腕饰、发钗、步摇买了一大堆女子用的东西。

    正准备满载而归时,却看见一个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袖,弱弱道:“伯伯,我盯你好久了,你很有钱,能不能给我买点东西,我没钱”。

    看到这张可爱的小脸,易寒旋即想到了柔儿,温柔道:“好啊,你要买什么,哥哥给你买去”。

    那小孩却道:“你不是哥哥,你是伯伯”,易寒莞尔一笑,那小女孩却将他拉到一个捏糖堆的摊子前,说道:“伯伯,给我买个糖人吧”。

    易寒点头,挑了一个孙悟空形象的糖人,据他所知,这种模样的糖人,孩子最喜欢了,哪知道,小女孩却摇头指着关二爷道:“我要这个”。

    那卖糖人的伙计道:“客官,这个麒麟将军可是最受欢迎的”。

    易寒瞪大着嘴巴,“你刚刚说什么”。

    “麒麟将军啊,小孩子最欢喜了”,

    易寒看着这个手持大刀,威风凛凛,丹凤眼,卧蚕眉,五绺长髯的糖人,顿时无语,苦涩道:“好吧,就来个麒麟将军吧”,心骂道:“这不是开玩笑吗?也不知道那个混蛋造谣,把我给整成关二爷了,不过幸好是威风凛凛的关二爷,要是张飞哥哥他就囧了。”

    却见那小女孩却不舍得吃,对着易寒说了一句“谢谢”,高举手的糖人朝她的伙伴跑去,炫耀道:“我有麒麟将军了”。

    易寒听完,顿时差点要吐血,这是专门来玩我的吧。

    返回,芷见他买了一大堆女子用的东西,笑道:“吴大哥,买给你的爱人吧,你对她真好”。

    易寒淡淡敷衍一声,并未多语,让芷上车,驾驭马车朝东行走,威风威武两人骑马在后面护着,心大感怪异,都有下人了还雇我干什么,自然也不会认为那小姐对他青睐,故意接近,如今自己这德行,若不是几日相处,估计芷都不会看上他,眼高过顶的小姐又如何会对他有意思,想到这里反而放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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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寒快马驰鞭,一颗心犹如江河流水一般,不能自控,恨不得早日回到金陵,经过二天的行程,已经越来越靠近金陵,易寒狠狠的鞭打着马匹,马车飞驰在路不平坦的道路上,剧烈的抖动像风的树叶左右摇摆,五六天的路程愣是让易寒三天就差不多到达,整整减少了一半时间,第一天还好受些,第二天有人都吃不消,心有怨,这是在赶路吗?简直就是在奔丧,那小姐什么话也没说,倒是芷好几次让他慢下来,只是易寒嘴上虽应允下来,可是就没慢过。

    一路上那小姐倒表现的像个书香人家的大家闺秀,言行举止间多了几分端庄优雅,只要不去惹她,便觉得她其实也很容易相处。

    易寒却不知,他这种赶路速度,车的小姐也不好受,每次下车,她都脸色苍白,却没有说什么,她骨子的刚强让他不能在一个男子面前认输,他都能承受的住,为何她无法承受,她一直把自己当做个男子看待。

    这些日子她虽然受着旅途之苦,但看到易寒策马狂奔,意气蓬发的神采,却总是仿佛看到一个伟岸男子的影子,她在车内,那身影不时在脑海徘徊,人就在车外,时不时揭开布帘就能看到他的身影,但依然戒不掉心那怪异的感觉。

    倒是芷与易寒熟络,经常埋怨他不贴心,却不知道吴大哥故意要整她跟小姐还是突然间成了一根木头。

    终于到达金陵这片繁华之地,未真正进去城内就可见人流车流渐多,旧地重游,心却感慨良深,心高声呼喊:“我回来还债了”。

第一百零一节 苏洛的等待

    洛游书院内传出琅琅的读书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先生又开始教书了,那些孩子又闻讯跑来上课。

    通往贵州境内的粮道正在修建着,暂时没有她什么事,方夫人让她暂时好好休养,待粮道修好之后再请她帮忙,其实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对方夫人来说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苏洛却留心了,这段时间她哪里都不敢去,生怕易寒回来了,却遇不见她,天天惦记,夜夜惦记,就算在教导学生的时候也会偶尔失神,想着曾经相处的春光,一个学生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先生,你为何经常莫名发笑呢?”

    苏洛温柔道:“好好念书,等你们长大了,先生会告诉你们”。

    苏洛不再穿着一件灰色的儒服,此刻一袭素白的长裙,更衬托她娇小而秀气,还有脸上从心里流淌出来的笑容,宛如一支新荷。

    苏洛又开始讲课,她用眼睛,手势,形体给孩子们讲尖尖的荷花,讲莲蓬之上的露珠儿,让孩子们听起来就好像真的看见一般,她手舞足蹈,明目闪烁,举止却端庄,优雅得如同天鹅。

    她内心真诚的热情,带动着孩子们的心,个个保持安静,睁大着眼睛看着苏洛手上的动作,听着她美妙又温柔的声音。

    这是动人的一幕,不亚于山河秀丽的景色,孩子们纯真的笑容,明亮的眼睛,还有那学着苏洛一起动,伶俐的手似乎也想像苏洛一般绽放出荷花来,苏洛什么都没说,孩子们却主动学了起来。

    那白皙、修长、灵巧的手在空有节奏的变幻着,似乎编织美丽的衣衫,又似乎在演绎一幕幕动人的画面,手指是生命,手势却是生命的舞蹈。

    她在手在呢喃着,似在说,两支荷花挨的近近的,悄悄的争辩着谁上面的露珠多一点,谁更美一点。

    她的手在舞蹈着,似那飞过花丛翩踏飞舞,双宿双飞,依偎着,缠绵着,诉说爱怨思念。

    她的手似一支低着头得荷花,羞羞答答的等待别人来采那初次的芳香。

    很早,她就让学生放学回家,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院子里变得静悄悄,她才走了出来,她的步子很慢,款款而行的身躯看上去很轻柔又充满活力,那挺直削肩是刚强不屈的,瘦弱的肩骨之上似能载上一座大山,永远的压不垮,又可知她心所承受的思念要比大山重的多,亲情或者爱情已然分不清楚了。

    苏洛走到门口,凝视着远方,她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着望着,是在看那远处的一抹青黛?还是天边的灿灿的晴朗?或者是那一抹苍黄的娇阳,她的眸子充满期盼。

    自动大病一场,每天下午放学之后,苏洛都会走到巷口,凝望着这一条并不长的巷子,等待突然间会出现的身影,无论风吹雨打,无一例外,一开始陈婶会说她傻,这条巷子才多长,走一会就拐弯了,你在这里等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若来了自然会进院子来,对此苏洛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辩驳,这是她每天的快乐,尽管每一次到最后,她都会尝遍那种失望与失落交并的感觉,但她却从来没有一天断过。

    天黑了,她就会马上点上门口的灯笼,让这一缕微弱的光芒指引他归来,每一次经过洛游书院的乡邻们,都会知道那个站在门口的人一定是女先生,他们会问,苏洛不答只是报于微笑,后来别人也不问了。

    几个经过洛游书院门口的乡邻,似往常一般对着苏洛点头露出微笑,这已经是养成习惯的问候方式,当女先生站在这里的时候,她会很认真,很入神。

    几人走过之后,巷子里又变得安静起来,只有花儿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陪伴着她,今日她却需要到观音庙祈福。

    清秀的面容如院子里载种的风信子,明亮的眸子难言一丝失落,轻轻的低下头,这一个细微的举动却让人感觉如此楚楚可怜,天色还早,她却需要去观音庙祈福。

    今日是初一,观音庙并不远,走了一段路程,苏洛来到庙,一声清磐传来似在督促香客快快离庙,热闹了一天的观音庙这会才渐渐安静起来,奉过香烛的信男信女陆续离开。

    主持与两个侍侣还在阁上顶礼慈云,见到苏洛,主持微微一笑,似早知她会来,侍侣送上一炷香。

    苏洛跪下,主持敲磐,将苏洛做的黄疏念了出来:

    盖闻有情是佛,劝世人修斋皈依,醒醐情.欲之苦。罪女苏洛,劫数重重,心生魔遏,沉Mi情事不能自拔,君我难离,是非难分,慈欲难解,虽心知不可,难参透情缕,望怜我人单薄命,一心修善,圆我心愿,求他早日归来。

    主持说到这里,苏洛持香深深叩拜。

    主持有继续念:

    树无根难活,根无叶不娇,念者乃罪女之根,纵染他贪嗔痴,爱恨怨,图一丝欣慰,无悔然。鸳鸯无独,悄欲择人而事,除他一人,情无别属,心知此乃魔遏,必遭天打雷劈,则如遭谴而亡,下世沦为猪狗,亦能双心一刻,如愿归化轮回。

    又是深深一诚顶礼。

    有如鸟本流离,窝处安乐,窝若不在,何处栖息?愿菩萨开一念慈悲,莫让花凋枯枝,甘露再临,续黄花之期,秋风再艳。从此薄衣清饰,寒菜入腹,不恋繁华,自甘清贫。至终老,修佛以酬恩。满月辉耀,亦心斋于漆夜,信女苏洛诚谨。

    主持念完,苏洛诚心九叩,C香入炉,主持将黄疏烧成灰末装入还愿符递给苏洛,说道:“人世苦难重重,女施主切不要忘了自爱”。

    苏洛道谢,主持还了了一礼,目送苏洛离庙。

    再说易寒这边,已经到达金陵城内,此刻临近黄昏,路上行人渐少,易寒驰马急行,在靠近洛游书院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马车。

    芷与她家小姐正在车内苦不堪言,见易寒停车,立即解开车帘,下了马车。

    芷责怨道:“吴大哥,刚才路过几家客栈你怎么不停下来”。

    易寒入神却没有去听她的话,一脸紧张,心扑通狂跳,自语道:“我好害怕”,话刚说完,连忙打开包袱,将木梳提前拿了出来,又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得先想一想一会该说些什么好,如何解释”。

    芷看了他一脸紧张不知所措的模样,大感新奇,手掌在他眼前连续晃了几下,这才引起易寒的注意,那小姐见他模样也大感怪异,是什么让一个大男子紧张成这个样子,当初自己拿箭射他,也没见他这般。

    芷问道:“吴大哥,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见到你爱人,应该是欢喜才是,为何会如此紧张”。

    易寒道:“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人就是姐姐了,这么久没回去,她的心里定是怨恨我,前段日子我还写了封信与她断绝姐弟之情,这会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易寒像捉住一根救命稻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芷笑道:“喔,原来不是你的爱人是你姐姐,既然是姐弟两,就不必这般见外,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她都是原谅你的”,这会芷却像个长者,易寒却像个懵懂少年,当局者迷这句话永远都不会错。

    易寒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点,芷指着他手木梳,问道:“这是送给你姐姐的吗?”易寒点头,一把木梳他却看似珍宝一般,在手呵护摩挲。

    芷好奇问道:“你包袱珍贵饰品无数,为何独独选个木梳送给她”。

    易寒笑道:“你有所不知,她这人简朴惯了,我若选个珍贵的饰品,她非但不喜反而可能将我骂一顿”。

    芷讶道:“世间还有品Xing如此高尚的女子,有谁不爱美”。

    易寒轻轻摇头,“芷你没有见过她永远不会了解,她的美丽不是外表,而是那颗菩提明心”。

    芷还欲再问,易寒却打断了她的话,“我先找个客栈让你们住下,就此别过”。

    芷却似有不舍,那小姐见易寒对她家姐如此尊赞,对她却不屑一顾,心高气傲让她想要见上一面的冲动,淡道:“我想见她一面”。

    芷闻言大喜,“好啊,吴大哥,来到金陵你是主,我们是客,这招待之礼你不会不知吧”。

    易寒笑道:“好吧,有你们几位助阵,想来在人前她会给我留几分面子”,在人前说出这样的话,他却毫无芥蒂,就算被苏洛打骂也是心甘情愿。

    因为马车太大,小巷不便通行,易寒只好绕路,几人走着,与芷说着说着,便忘了紧张,进入拐角,突然他猛的停了下来,洛游书院门口,门口一对灯笼散发出昏黄的灯光,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的背影是如此寂寥,她的身躯一动也不动,只是凝望着巷子口,似一个母亲在等待归家的孩子,她的心在茫茫人海寻觅,眼光所及却只是这狭小的巷子。

    她的腰肢是挺拔的坚强不屈,又盈盈的带着万般温柔期待,易寒只感觉好凄婉,那种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感动,绞碎了他的心,心颤颤难抑,无形温暖又治愈了他,颤颤的嘴角嚅动几下,想把姐姐二字大声的喊出来,却发现哽咽难言,“心思不能言,肠车轮转”

    芷看着易寒眼眶红润,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站在门口的白裙女子,低声问道:“吴大哥,那是你姐姐吗?还不快去,难道你还看不出她在等着你回来吗?”那小姐痴痴的看着这望着同一个方向的两人,只感觉一生有此一刻便不枉此生,那是金银权势所换不来的。

    芷都看的出来苏洛在等他,易寒又如何看不出来,他放声喊道:“姐姐!”话出口却沙哑无力。

    这一声“姐姐”虽然如风吹树叶沙沙淡淡,苏洛却猛一回头,看到来人,蓦然,她激动得胸口起伏连绵,整个身子颤颤发抖,心的惊喜像一声巨雷,震的她一动不动,似乎置身偌大的空,整个人轻飘飘,前所未有的感到生命的饱满与充盈,那挥动的手臂,那道朝她奔来的身影,那是就算寒冬也能在内心燃起熊熊烈火的热情,“姐姐”两个字融入她的骨髓,化作阵阵清泉温润她虚弱的心灵,苏洛一言不发,但她知道易寒一定能读懂她脸上的笑容。

    她低着头,让来到她身边的易寒将她抱入怀,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感受那激烈跳动的心跳,泪水不知不觉的从双颊滑落,她缓缓的抬起她那双颤抖的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际,这一生她不会再松开。

    亲人或爱人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人类的情感是无止境的,永远无法挖掘透彻,只是紧紧的拥抱,感受实实在在血Ru的温暖。

    四人震撼,她们知道为什么易寒会说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应该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她是不应该拿来比较的。

    (我没有修改,第一感觉写出来的字,就算有瑕疵也是真实的)

第一百零二节 同聚

    良久,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

    易寒突然笑道:“姐姐,刚才一不小心又非礼你了”。

    苏洛依然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以前小寒还没她高,现在他胸膛强壮,自己也不及他高了,温柔道:“只要你无恙归来,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原谅你的”。

    易寒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收到我给你写的信了吗?”

    苏洛见他担心害怕的模样,心一阵溺爱,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堂堂男子汉,却还如此尊重自己,内心充盈,她担心易寒内疚又不擅长说谎,微笑道:“收到了,但是我不准,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寒”。

    易寒如释重负,却看见苏洛亲热的拉着他的手往院子里走去,“来,我来给你做一顿好吃的,你饿坏了吧”。

    易寒大感怪异,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情了,以前她都是淡淡如水,哑然笑道:“姐姐,还是我来做吧”。

    话刚说完,却见芷四人走了过来,忙低声对苏洛道:“姐姐,我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现在改名字叫吴刚了,你一会叫我小刚啊!”

    苏洛一脸窘迫,“可我不会说谎啊!”

    易寒忙道:“不算说谎,你把小刚当做小名就可以了”,苏洛这才点了点头,让易寒感觉她实在是直了点。

    那小姐走向前,朝苏洛行了一礼,“小女子姓席,名夜阑,京城人氏,请问姐姐如何称呼”,她素来自傲,生平极少主动与人亲近,苏洛却让她大有好感。

    苏洛回礼,“贱名苏洛”。

    芷C嘴道:“苏洛小姐,为何吴大哥姓吴,你却姓苏呢?难道你们不是亲姐弟”。

    苏洛朝易寒看去,却见他呆呆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笑道:“他原本是我的学生,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易寒突然回神,瞪大眼睛看着那小姐,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京城有名的母老虎!”

    威风威武脸色骤然一变,席夜阑却不以为意,只要无心冒犯,她可以不必计较,款且这男子本来就是个粗人,却不明白如此高雅的先生为何会教出一个粗人来,淡道:“夜阑一些我行我素举动不为外人所理解”。

    易寒仔细打量席夜阑的容貌,突然莫名其妙的狠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走了”。

    易天涯要与席家结为亲家的事情,苏洛却并不知晓,当时她已经不在易家了,见易寒表现怪异,却也没说什么,他本来就一大堆鬼主意,这漂亮的小姐应该不是他的相好吧,笑道:“四位,即是小寒的朋友,就请一起用餐吧”,恍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说漏了嘴。

    芷狐疑问道:“苏洛小姐,你说的小寒是吴大哥吗?”

    易寒讪笑道:“以前我特别怕冷,一到寒冬身体就特别虚弱,所以还有个小名叫小寒,现在长大了,这个小名只是姐姐还在叫着”。

    苏洛脸上露出苦笑,看着这个谎话连篇的人,他刚回来,却又不忍心责备,朋友相交贵在真诚,难道教他的这些都忘记了吗?她虽溺爱易寒,但依然是个有原则的人,今日大喜暂不责备,若他日敢在她面前再犯,也绝不纵容,却朝易寒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进去吧,说这些话辛苦不辛苦?”

    四人莫名其妙,两人却是心知肚明,易寒一脸惭愧,不敢去看她,他虽认为一个不会说谎话的男子不是好男子,当他却不想用自己的狡辩去改变苏洛耿直的Xing情,就是因为她是苏洛才让自己如此尊重。

    苏洛却毫无芥蒂的挽着他的手,领着往院子里走去,坦荡荡让人生不出半点其它方面的想法。

    芷感慨道:“多好的一个先生,多好的一个姐姐”。

    席夜阑若有所思道:“想不到世间还有让我自感形秽的女子。”却随后踏入院子。

    陈婶走了出来,骤然看见这么多人,看到苏洛脸上如花绽放的笑容,又惊又喜,待看见她挽着易寒,却匆匆返回屋内,拿了扫把,骂道:“我打死你这个混蛋,差点害死我家女先生”,说着就冲过来要打易寒。

    易寒讶异,苏洛却拦了下来,“陈婶,今日大喜就饶了他,往日我会责备他的,你去向乡亲借些东西,我要亲手做一顿丰盛的款待客人”。

    陈婶看见有客人,这才作罢,走过易寒身边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发泄自己的怒气。

    易寒讶异道:“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洛微笑道:“没事,你先招待客人,我去准备一下”,话毕匆匆往厨房走去,步伐依然优雅,每一步却充满活力。

    这洛游书院简朴,平日没有什么客人,却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厅可以接待客人,总不能让几人这般站着,却是请几人坐着设在屋檐下平日用餐的桌子。

    席夜阑刚坐下,第一次主动说话,“你有一个好姐姐,令人羡慕”。

    芷C嘴道:“是啊,苏洛小姐人很温柔,我才第一次见到她,就感觉她很亲切温柔,吴大哥一点都不像你”。

    易寒却打量起席夜阑来,严肃问道:“你真是席夜阑?”

    席夜阑轻轻点头,他言语非常无礼,但感觉从他口说出什么样的话都是合情合理,都能让人接受,芷先察言观色,这才笑道:“吴大哥,你也听过小姐的名字吧,如雷贯耳吧,这么美假不了”。

    易寒思索道:“李家有奇女玄观,席家有虎女夜阑,为什么两人会差那么多”。

    四人却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赞还是贬,席夜阑淡道:“你见过李玄观,我正想到李府拜访她”。

    易寒摆手道:“她这个人冷淡的,与她聊不出什么来,还是不要拜访的好。”

    芷喜道:“吴大哥,你是在说玄观小姐比不上我家小姐?”

    易寒讶异道:“我有这么说吗?我是你家小姐无论风采气度与李玄观相差甚远”,易寒却不知道玄观以出身,席夜阑自幼学武,拿玄观的优点去比席夜阑的缺点,如何比的过,若是上战场,席夜阑持刀披甲英气勃勃要更胜玄观一筹,人有长短。

    席夜阑傲道:“自古书生无用,我有一颗男儿报国雄心,那是娇弱女子可比”。

    她的话让易寒想起穆桂英这类巾帼英雄,点头道:“可惜如今世道,身为女子报效无门”。

    席夜阑想不到他竟能不拘于世俗旧礼,与她心想法不谋而合,越与他相处久了越觉得此人不凡,望着易寒,眼神之多了一份敬重。

    便在此刻,门口顿时热闹起来,众多乡邻伴着陈婶前来,有的手里提着母鸡,有的拿着鸭子,脸上均露出喜悦的笑容。

    席夜阑深居简出,又是出身名门,从未看见过这等景象,看见这些人淳朴热情的笑容,竟被感染,心也变得暖烘烘的。

    那些乡邻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绝世的容貌,出乎意料的,她竟一一回报于微笑。

    虽然他们当掺杂着一点点人Xing的邪恶,对此席夜阑却不介怀。

    一会之后,院子又恢复了平静,陈婶提着那些鸡鸭去厨房帮忙。

    易寒对于席夜阑的表现大感新奇,说道:“想不到虎女也有变成小猫咪的一天”。

    席夜阑收起脸上的笑容,冷视易寒,“我给苏洛小姐一个面子,否则方才我就可以扇你一个耳光子”。

    易寒莞尔一笑,不以为意,“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

    芷却不知道小姐为何对吴大哥的放诞处处容忍,依她火爆的Xing子,早就发飙了。

    易寒又笑道:“不知夜阑小姐择偶有什么标准没”,话刚出口,毫无症状的席夜阑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易寒早有防备,将她手捉住,得意笑道:“打不着,小手还被我给捉住了”,他本Xing疯癫,一想到调戏虎女,就大感兴趣。

    猛然,一杯茶水却泼到他的脸上,席夜阑趁机抽回手,冷声道:“一个德行!今日就算了,下次遇见,别怪我为什么打断你的腿”。

    芷叹息一声,往后见到吴大哥可是遥遥无期了。

    易寒还想发癫,骤然看见苏洛端菜过来,猛的神态一边,道貌岸然的很。

    苏洛笑道:“不必拘束,当做自己的家里就好。”话毕转身又要去端菜,易寒却将她叫住,苏洛回头问道:“什么事”。

    易寒起身来到她的跟前,擦拭她额头的汗水,温柔道:“你头上有汗水,我帮你擦掉”。

    威风威武目瞪口呆得看着这个瞬间判若二人的易寒,大感天下无奇不有。

    易寒很轻很细腻,却是擦个没完,苏洛笑道:“好了没有,一会菜凉了”。

    席夜阑脸无表情,芷一脸怪异道:“吴大哥,你真是个怪人”。

    (为了不超过000我把一段内容给剁了)

第一百零三节 破忌01

    席夜阑没让威风威武两人坐下,苏洛也懂礼数,并未让陈婶一并用餐,因为易寒在场,许多女儿家的话题并不好开口,又是初次见面,双方不甚熟悉,不谈女儿家的话题,又不知道聊什么好,这一顿饭吃来虽不算别扭但也不是很融洽,席夜阑只是吃了一点,感谢苏洛的款待之意,借天黑要寻客栈住下,只能道别,本理苏洛应留她们几人在此歇息一晚,奈何洛游书院简朴,不似大户人家,没有多余客房,只得相送她们到门口。

    刚才,易寒一人只顾吃,姐姐亲手做的饭菜对他来说就是美味佳肴,两女攀谈他并未打岔,所以几乎所有的菜都被他一人席卷。

    苏洛走来见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心好笑,打趣道:“我倒不知你有如此肚量,七个人的菜饭都让你一人给吃了”。

    易寒边嚼着边道:“大丈夫有容乃大,这一点算什么,姐姐你就是再做上一桌,我也能全部吃完”。

    苏洛来到他的身边,笑道:“可是真的,我马上就去做”。

    易寒连忙将她拉着,“自然是真的,姐姐做的饭菜胜过天上蟠桃大宴,只是我却不能劳你再辛苦”。

    苏洛知道他甜言蜜语信手拈来,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却怎么也不腻味,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也不吃,就看着他吃。

    易寒吃了一会发现苏洛不说话了,望去,却看见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在看着自己,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问道:“姐姐为何这般看我”。

    “想看”,说着却伸手去擦拭他嘴边的油污,边擦边道:“一会吃完,你先去我房里休息一会,我去给你烧热水”。

    易寒骤然看见原本莹润如酥的手如今却是苍老褶皱,心一动,突然捉住,苏洛吃疼“暧”的一声,忙把手缩了回去,不然他细瞧。

    易寒心讶异,他刚刚只是轻轻一捉,怎么姐姐似乎感觉到疼痛,略一思索,顿然明白,此刻已入冬,当年冻伤的老毛病又犯了,心一疼,知她不想让自己知晓,干脆佯装不知,省的一会惹她忧愁,心却打算更好的呵护她。

    苏洛见他并未发觉,心一松,别的女子恨不得自己楚楚可怜,让情人百般关爱,她倒好反而害怕对方担心。

    易寒却已经没有好心情再吃下去了,懒洋洋的喊了一声“饱了”。

    苏洛起身收拾碗筷,易寒觉悟自己应该帮忙,自己逍遥惯了,却没有这个习惯。

    苏洛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放下,你先去休息,一会我给你送水去”。

    易寒不以为然,边帮忙收拾碗筷便答:“你是我的姐姐,又不是我的丫鬟”。

    苏洛没好气道:“我是害怕你粗手粗脚的,给我帮倒忙,放下吧”。

    易寒不再坚持,往苏洛房走去,临走时匆匆瞥了她那双手一眼。

    进入苏洛房间,这会酒足饭饱之后,赶来几天的路,才感觉身子乏了,就在苏洛的床上躺了下去,刚要闭目休息,鼻尖却传来一阵凉凉丝丝的幽香,细细嗅着香味来处,是从床边一个小橱柜传出来的,打开一看却是苏洛的私密衣物。

    顿时大喜,他知道苏洛有一双巧手,能制天下万物,这些抹胸定时她自己做的,竟将所有的抹胸的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细细研究起来,姐姐果然手巧。

    看的入神,这会苏洛端着热水入房他却恍然不知,苏洛半嗔半恼道:“这会都多大岁数了,老毛病还犯呢?”

    易寒听见声音,举起手的抹胸,说道:“奇了,姐姐,这几件抹胸图案款式各不相同,我刚才研究了半天竟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你的手可真巧”。

    苏洛将水放好,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就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易寒又装模作样了一会,便再也装不下去,便听苏洛说道:“你倒说说,到底巧在哪里”。

    易寒笑道:“姐姐,你这是在考我,说出什么非礼的话了,你可不要生气”。

    苏洛笑道:“说不对就要罚你偷窥之罪,生不生气倒无所谓”,话毕却将放在房内的戒尺拿到手里。

    便见易寒指着其一个抹胸图案点评道:“这个是猪八戒戏嫦娥,对是不对”。

    苏洛嗔了他一眼,戒尺轻轻在他手臂拍了一下,“不学无术”。

    易寒讪讪一笑,“逗你的,这是刘海戏金蟾”。

    苏洛恼他放诞,却寻不到理由责备,将桌子上的抹胸收了起来,放到橱柜,便听易寒说道;“这还没看完了,怎么好端端就收起来呢?”

    苏洛薄怒道:“难不成你要看到天亮”。

    易寒来到她的身后,搂着她的小蛮腰,手指轻轻的掂了掂她肩膀上的抹胸带子,放肆道:“姐姐,你身上这件我还没看了”。

    苏洛知道易寒是个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主,拍开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身看见他的浑样,心里就生恼,冷声道:“又胡闹了,姐姐你也敢轻薄,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便是小孩子,女儿家的私密衣物又如何看得,就你这放诞Xing子,却也不要用在我身上。”她这话说得半嗔半责,易寒却摸不清她真怒假怒,一时之间竟呆呆无措,轻轻拉着她的手,哄道:“是我错了,切不该窥视姐姐的私密衣物,更不该贪图你身上这件还没洗过的”。

    苏洛见他又发浑,施起软磨细泡的招儿,一时之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是轻轻一叹,心却没有半点恼意。

    这么一折腾,刚刚端进来的水却冷了,苏洛没好气道:“你等着,我再去给你端来热水”。

    刚走没几步却被易寒一把搂住,微笑凝视着她,见她脸上肌肤雪白酥润,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修而翠,心一动,笑道:“嘴还没亲,怎么就要走呢”。

    苏洛虽冷着脸,一脸薄怒,双颊却突然浮现红晕,灿若明霞,“你敢!”

    易寒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脖子,停留在她变得红润的脸颊,“亲完之后大不了被你抽一顿”。

    苏洛听了,不知觉颊耳通红,两道柳眉微蹙,薄面含怒道:“你敢欺负我”。

    易寒认真道:“姐姐,你是不是一直偷偷爱着我,若是如此,被我欺负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易寒的话在苏洛心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阵担忧,难道被他知道了,她只是想偷偷爱着他,关怀他,并不像得到什么回报,这会想到两个人的身世,心一阵辛酸,眼眶儿却红了。

    易寒一慌,连忙松开手,忙摆手道:“我刚才只想开开玩笑”

    苏洛见他紧张的模样,不禁哧的一声笑了,易寒如释重负,姐姐的一悲一喜可真是要人命。

    却见苏洛解开排扣,将裙子褪了下来,身上只着亵衣亵裤,一脸平静道:“你不是喜欢轻薄我吗?来,只要能让你戒掉这风流Xing,尽管轻薄个够”。

    易寒连忙帮她穿上衣衫,却说道:“我以后不对姐姐动邪念就是,要戒掉这风流Xing却难啊!”说完还深深叹了口气,却不知道真的叹自己太风流还是叹息苏洛不肯与他亲热。

    苏洛见他老实,脸带笑意,“怎么了,不敢了!”

    易寒却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邪念,淡淡道:“都说在开玩笑了,从头到尾就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苏洛嫣然笑道:“你已经习惯了对我说谎了是吗?”

    听到这话,易寒顿时将心里憋住的爱意发泄出来,“是,我是对你说谎了,我爱你,我一直使法子想与你亲热,我一直想打破我们隔在间的这层纸,第一次我说了,你大怒将我赶走,我的真话你不爱听,刚刚我就是想轻薄你”。

    易寒一口气把话说完,这些话他一直憋在心里却不敢说出口,望去,苏洛却没有反应,一脸平静。

    易寒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明白,不用你赶,我马上就走”,话毕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回去休息,我去给你倒热水来”,话毕,苏洛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易寒一脸郁闷坐在床头,心有气却没处发泄,绝情书自己不是没写过,对于苏洛,他已经没有半点法子了。

    苏洛低头去端水,陈婶迎面走来,见她眼眶红润,忙问道:“女先生,他欺负你了。”

    苏洛呆呆不语,陈婶怒道:“这混蛋,我打死他”,话毕就要去找打人的家伙。

    苏洛连忙将她拦住,“陈婶不是的,他没这个胆子,是我自己”她却不知道如何说好。

    在陈婶的旁敲侧问之下,才明白易寒像女先生示爱了,疑惑问道:“你不是一直很爱他吗?为何不应了他”。

    苏洛弱弱道:“我怕应了他就要嫁给他。”

    这话更让陈婶讶异,“你不嫁他,嫁谁啊?”据她所知女先生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苏洛六神无主,没有丝毫往日的淡定,问道:“陈婶,你说我应了他,却不嫁给他可以吗?”

    陈婶只感莫名其妙,“哪有这个道理”,低声问道:“你身体是否有什么隐疾,不能行夫妻之礼”。

    听到这话,苏洛不禁羞的耳根通红,细弱蚊音道:“没有”。

    “那是为何啊?”陈婶表现有点激动了。

    苏洛细声道:“我愿意为奴为婢侍候他一辈子,就是不能嫁给他”。

    陈婶摇头道:“只怕他不肯,上次你留给他一封书信,我看他很激动很紧张,这人虽坏的没药医,倒还是有几分情义的,再说了,我觉得他给你为奴为婢还差不多”。

    苏洛嫣然一笑之后,用询问的口气道:“我现在都不敢去见他了,看见他失落的样子,我心里很不好受”。

    陈婶无奈道:“女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苏洛内疚道:“对不起陈婶,劳你烦心了”。

    “嗳哟,我的闺女,你这模样叫我如何安心,陈婶不烦心,只是搞不明白你的意思”,像自家闺女一般挽着她的手,“平日你淡定从容,他一出现你便变了个模样,都不知道是不是在你身上下了情咒”。

    苏洛说道:“我想在他身边照顾他一辈子,可是我不想我们之间发生那种关系”。

    陈婶也不问为什么,思索了一会,给她支了一个招,“你就说你是石女,不能做那种事情。”

    苏洛点了点头,“可我不会说谎。”

    陈婶问道:“真的自小到大没说过。”

    苏洛回道:“小时候不懂事应该说过吧,记不清了”。

    陈婶笑道:“你看你,现在又与小女孩有什么两样,你就当自己是个小女孩放纵一次,再说了就是你从来不说谎,这话说出来他才更是坚信无疑”。

    苏洛似想明白了,“那好,我就为他破一次例”。

第一百零四节 破忌02

    易寒在屋内生着闷气,屋门又被打开了,只见苏洛羞怯怯的朝他走来,手上也没有端着热水,易寒见她表情怪异,担心问道:“姐姐,你没事吧”,虽生她的气,但终究爱她极深。

    这一次苏洛目光却不太敢看他,低着头似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只是轻轻的摇头,也不说话,这反而把易寒给急坏了,她从来不会这样羞答答的,心思索自己是否干了什么坏事被她知道了。

    正思索着,却见苏洛似鼓起很大的勇气看着他,“小寒,我也爱你”,声音小声到了极点。

    “嗯”,易寒无意识的应了一句,突然,他猛的睁大眼睛,看着苏洛,“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这句话苏洛却再难开口,满脸羞红,转过身却不肯再说,易寒何从见她这般女子幽情绰态,心却不敢肯定她刚才说出那句话,转到她面前挽住她双肩,诚恳道:“姐姐,我求求你,你再说一遍好吗?”

    苏洛久久不语,易寒托着她的下颚,让她低下的头抬起,只见她双颊已经憋的通红,檀唇嚅动:“我也爱你”。

    再次证实,易寒旋即将她抱起,高兴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一个似小女孩羞的不敢看他,一个又像个小男孩,没有半点分寸大气。

    欢喜够了之后,易寒将她放坐在床上,半跪了下来,认真道:“嫁给我,明日我们就成亲”。

    苏洛听到这话却没有半点喜悦,反而一脸惊慌,结结巴巴道:“我是个石女”。

    易寒听到这话没有多大的反应,依然决然道:“嫁给我!”

    苏洛猛的站了起来,气道:“我是个石女,你听清楚没有,我自卑,我不能嫁给你”。

    易寒连忙将她安抚,哄道:“好好好,这事暂时不提”,将她横着抱起,“姐姐,我抱着你去赏月”。

    苏洛微嗔道:“初一哪里有月亮”。

    簌簌的影弄树枝,凉凉的气弥漫四周,丝丝的情意环绕在两人身上,他爱着苏洛十年,一直得不到她的应允,今日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她,而不需要耍手段,两人来到湖边,今夜无月作伴,却让人感觉如此美好,周围一片宁洽,万家灯火让他们能看见彼此。

    易寒将她放下,看着她含娇带俏的芳情,心神一颤,赞道:“姐姐,你不冷着脸的模样真是动人极了”。

    以前易寒是怕她敬她,不敢随便对她说轻浮的话,如今可以尽情施展魅力,对她说潺湲流水般得情话儿。

    苏洛含蓄的眸子如小溪一般透明,嘴角一缕微笑,那芳泽丹唇更是勾人魂魄,一身朴素的装扮,一身洁白的裙子,一头清秀的头发,如含苞待放的圣洁花朵。

    易寒拿出木梳,“送给你”。

    苏洛温润的眸子荡起涟漪,“小寒”,伸手接过木梳,待看见易寒目光落在她那双苍老的手,却猛的缩了回去,易寒把手捉住,轻轻在上面摩挲着,“姐姐,你的手好美,美得无可形容,美得让我心神颤抖”。

    苏洛挣扎了一会便任他捉着,摩挲着,只感觉小寒的温柔让她手上的疼痛渐渐消散,问道:“小寒,我是石女你不介意吗?”

    易寒笑道:“姐姐你肯定不相信风流的我根本不在意是否得到你的身体,因为我已经得到你的心,时间最珍贵的东西”。

    苏洛嗔道:“你对别的女子也经常说这样的话吗?”苏洛被他感动的快要哭出来,只得借此掩饰。

    易寒亲吻她的手背,喃喃道:“我向你忏悔!”

    “替我梳发”,她的声音轻柔,这是一种很深的象征意义,幼时母亲替梳,成年自梳,出嫁丈夫替梳。

    易寒来到她的身后,挽她的长发,轻梳起来,她的鬓发如漆,根根青丝便如她人一般闲雅端庄,易寒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受,撩起她双鬓的发丝,露出一双婉约的小耳,轻轻触碰,便红了起来,凝聚出一层莹润的清辉,易寒脑袋嗡的一响,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苏洛似乎一般女子轻颤起来,轻哼几声,任易寒轻薄,待他满足之后,转身过来星眼微瞋,贝齿轻咬红唇,“便是应了你,就可以有恃无恐的欺负我吗?”

    易寒笑道:“姐姐,你误会了,这是在向你表达爱意,你若不愿意,刚刚就不给我面子了”。

    苏洛啐道:“你倒是挺了解我的。”

    易寒将她拥住,哄道:“姐姐,不要使小Xing子了,要是每次亲你的时候都得问,那还有什么趣儿”。

    若是别人说她小Xing子,她只会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只是易寒说出,她却要辨个清楚,“诞皮厚脸的,连个道理也不懂,却来说我使小Xing子,我以前是这么教你的吗?”

    话都到这种田地,易寒也放开手脚道:“姐姐,实话告诉你,很久以前你就辨不过我了,我尊你敬你,这才一直让着你”,嬉皮笑脸补充道:“你那些唠唠叨叨的话,我一直

    当做耳边风没记下半句,听得入神只不过你的声音好听”。

    听到这话,苏洛气的胸口起伏不止,将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一摔,冷道:“不要碰我”。

    感情真是奇怪的东西,爱她却故意要气她,说道:“你这还不是使小Xing子,刚刚还说爱我”。

    这话让苏洛羞的无地自容,直瞪瞪的盯了他半天,恨也不是喜欢也不是,只是那心里话说出来之后,在他面前再也没有半点威严,依他放肆的Xing格,以后如何治的了他,自己若是办不到,天底下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贤妻善劝,别人做不到自己却一定要做到,想到这里不打算给他留半分颜面,俏脸一寒道:“我也不使小Xing子了,以后你也别再我面前犯浑,你要放肆也可以,我最多三天不搭理你”。

    易寒不满道:“那刚刚的爱全都是假的,怎么能说不理就不理,我们又没冤家吵架”。

    苏洛笑道:“咱们往日好生相处,你的行为稳重一点,莫要在我面前轻浮耍浑,那便是真的,若是你敢来恼我气我,那便是假的”。

    “这你是说让我在你面前像个谦谦君子?”易寒大感后悔,自己刚刚发那门子疯癫,好好的去气她干嘛,就是喜欢看她失态,看她羞红着脸也不必出此下策,绝对是失策,这下好了,真的把她给气着了。

    苏洛笑道:“谦谦君子不好吗?你那模样若是被别人看见定让别人不耻”,轻轻拉着他手,“你这Xing子是我宠出来了,现在我有责任要让你改,风流是英雄男儿大忌”。

    易寒心哑然失笑,就算苏洛如何宠他,没有天赋如何成之,在现代来说是热情浪漫,只是这个时代却难免让人看上去有失体统,自己的热情,情人间的嬉戏却被她看成是轻浮耍浑”。

    易寒轻轻一笑,应允了她,问道:“是不是要像从前那般以礼相待”。

    苏洛原本已经做好准备他会纠缠一番,怎知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倒是讶异,好奇问道:“你真的应允了?”

    易寒笑道:“姐姐,你打定主意的事情,我再纠缠只会惹你生气,又何苦如此”,苏洛心喜,却听他后面还有话,“我现在想亲你的小嘴,不知道是不是该提前问你”。

    突然,易寒臀部被苏洛重重拍了一掌,易寒跑了起来,苏洛在后面追赶,便听他说道:“提前问也不行,那以后如何亲嘴啊!”

    苏洛咬紧嘴唇,满脸寒酸,恨不得将他嘴巴给缝住,又贪又嗔又痴方为人之真本Xing。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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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