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风流名将TXT下载风流名将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风流名将全文阅读

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五节 名琴争鸣14

    几人心领神会笑了笑,漫说郡王爷不肯,就是肯也不可能将这样一位奇将送到人家那边。

    李毅有些可惜,依然不想放弃道:“西夏狼主可有说是什么样的男儿,说不定她眼中最优秀的男子与我们想的不一样,说不定不甚精通我大东国文化,是想要最俊美的男子。”

    贤王笑道:“能当上狼主的,岂会愚蠢,人家说了,文武双全,琴棋书画博学多才,要能当的起她的老师”。

    李毅问道:“这话西夏狼主说的?”一语之后却笑道:“西夏蛮地,随便找个才子去,就是大学士”。

    贤王笑道:“不是,乃是野利都彦,此人官至上品,是两代狼主之师,精通各国文化,尤其擅长大东国文化,谈文论道,竟辨的我大东国内阁大学士个个哑口无言,看来这个最优秀的男子至少要能过得了他这一关”。

    郡王爷说道:“野利都彦与沙如雪一文一武,乃是西夏国两大国之栋梁,无厚才无以居高位,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来,只是野利都彦亲临大东国,难道就不怕我们断他西夏一柱吗?”

    贤王笑道:“大东国乃礼仪之邦,就算两国交战也从不斩杀来使,更何况人家是来结盟的,野利都彦定是精通我国礼法,所以máo遂自荐,一者以示尊重诚心,二者结盟之事也不会吃亏”。

    李毅叹息道:“看来这十万匹良驹是讨不到手了,想不到我大东国地广人杰,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番邦女子看的上眼的”。

    易天涯冷冷道:“李毅,这话未免说的太过武断了”。

    李毅冷笑着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来,“易老头,你舍得吗?”

    这话倒说的两位王爷莫名其妙,也不多想,微微一笑,两位元帅好的时候跟亲兄弟一样,不好的时候就是仇家一样讽刺对方。

    这一次易天涯被顶的哑口无言。

    李府下人搬来琴桌,七人独自抱琴上前,孤龙、秋枫、小王爷、何不争、林薄名、苏中行、陈禹道席地而坐。

    易寒不由感叹,男子要女子抢才吃香,这女子也要男子抢才够味。

    焦尾琴、chūn雷琴、大雅琴、奔雷琴、凤皇琴、冠韵琴、神游琴均是名琴,今日终于机会同鸣争锋,此乃千年一遇的机会,所有人不由激动万分,琴分名声大小,却难品高低,就看cào琴之人的琴艺如何,或许有的琴要从此正名,或许有的琴要从此之后背负空有虚名,七琴之中焦尾琴名声最大,次为chūn雷琴,余者皆可列为同品。

    不少人开始注意玄观之琴,刚才听那琴音已经隐约可以猜测到乃是绿绮琴,只是不敢相信,终于有博众多见者,认出了绿绮琴来,这一消息传出,所有人更为激动,又是一把绝世宝琴,可与众琴争鸣,颇有中七星伴月的感觉,却不知道要怎么分个高下。

    只听玄观朗声说道:“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过诸位厚爱。”

    几人还了礼,不敢怠慢,知她还有话要说,静静倾听,心中却蠢蠢yù动,一脸信心十足,要分个高下。

    玄观说道:“相信各位琴艺非凡,比之也难分高下”

    玄观还未说完,何不争抢先道:“玄观小姐此言差矣,河有深浅,人有好坏,琴艺为何不能分个高下”,他心中只有宁雪一人,面对玄观倒比别人坦然了许多。

    几人并不chā话,玄观笑道:“淡中知真味,常里识英奇,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玄观并非要让大家争个高下,只是想找一个贴心人。”

    何不争问道:“那为何要以琴角逐呢?“

    秋枫淡淡说道:“无夸妍好美之心,自无丑拙之别,我若自妍,谁能拙我?我若自拙,谁又能美我,如此证之,高下并无区别”,秋枫的意思是,美丑好坏本为人定,倘若自己认为是好的,别人又如何能说我不好,我若自认不如,就算别人如何赞美也还是没用,讲究的是一个本心,在他看来,何不争此人已经失去争夺玄观的资格,连玄观的话都听不懂,又如何能猜透她的内心。

    孤龙不满何不争的无礼,我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到你这个无名小辈chā话,因为琴弹的好就能俘虏玄观的芳心吗?冷冷道:“藏巧于拙,寓清于浊,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涉世一壶也”。

    何不争脸sè难看,玄观与秋枫却是眸子一亮,此乃王师对他的教诲,想不到他竟用来教训别人,孤龙为人极为狂傲,王师却希望他宁可收敛一点不可锋芒毕露,宁可随和一点不可太自命高人一等,可惜的是,他虽明白这句话得意思,却无法做到,教训别人难道不是自认高人一等吗?

    “师兄,你还是不懂这句话”,敢用这种语气对孤龙说话,除了秋枫别无他人。

    孤龙只是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沉默不语,心中却暗道:“争夺输赢与为人处事还有些区别,师弟你只是在固步自封,我这是在想你示弱,好让你轻敌”。

    其他几人虽然早就猜到秋枫乃是孤龙师弟,听到秋枫的话,心中还是暗暗吃惊,难道这戏就任着他们师兄弟来导演,他们却只能当看客,有的人自然不愿意,像小王爷、林薄名、苏中行三人可是有着鲜明的目标。

    琴还没比,小王爷头上不知觉渗出汗水,凭刚才几人的话,他就只是听了个半懂,却越来越担心,这琴到底要怎么比,他对自己的琴艺还是有自信的,绝对不会污人之耳,只是看样子,不是比琴艺这么简单。

    林薄名与苏中行两人虽然无法像孤龙秋枫那样随口就拈来精辟的言语来辨证,可是也算博学多才之人,倒明白了个中关键,最重要是让玄观看上眼,这样一来反而信心更足。

    至于陈禹道乃是个琴痴,他只想弹奏出最美妙的琴音来,无yù无求,钟情一物,若论心态,就属他最好。

    只听玄观说道:“凡有道者,有情者。凡好乐者,有德者。非为引人称赞而自悦,乐能教人中、和、庸、孝、友,亦能触琴生情通达古今之玄妙,今以五音六律八舞之法,诵、言、语以敬鬼神,和邦国,谐万民,不比琴艺,只道琴cào可好”。

    玄观既然都这么说了,今日是她招亲,自然由她说了算,就算要让他们站着蹲着跪着弹奏,若想俘虏她的芳心,就得按着她的规矩来。

    只有了解玄观的孤龙与秋枫明白她想干什么,这第一关她要考的就是几人的品性志向。人品亦如花,或似梅花坚贞傲骨,或似牡丹爱慕虚荣贪恋美yàn繁华,或似兰花从容优雅,暗香独放,或似荷花,涉世自洁

    花样百娇,自有钟爱,人亦如此。

    便听玄观说道:“地者,万物之本源,诸生之根菀也,美恶、贤拙、丑俊之所生也。水者,地之血气,如筋脉之流,请诸位以水地为主题自奏一曲,诵山河之娇美,以报哺育之恩”。

    小王爷松了一口气,古来琴曲多为歌颂山河大地,随意挑选一曲,手到擒来,说道:“我先来”。

    其他人却留了个心眼,打算看看再说,最好让孤龙与秋枫弹奏完再说。

    玄观微微一笑,“小王爷,请cào琴”。

    小王爷笑道:“我要弹奏的曲子,名“高山流水””

    几人脸sè微微一讶,玄观不是说只道琴cào吗?你抄袭前人佳作,就是弹奏出来再如何动听,那也是别人的琴心,这个道字又如何能表达出来,玄观并没有明显说过不可以,但其中她话中之意已经让众人自谱曲子。

    小王爷还以为别人吓到了,高山流水乃是千古绝曲,伯牙是一座不可跨越的高山,他今日就是要用大雅琴攀越高峰,让玄观像子期一般,将自己引为一生知己。

    小王爷还未弹奏,玄观已经知道小王爷什么性格的人,若真要形容,那就是一株温室内的花朵,从不经历风吹雨打。

    围观的众人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却讶异为何还不开始,这时只见琴音飘来,是那小王爷正在cào琴,有人大喜道:“开始了,开始了。”马上所有人就听出来这美妙的琴音正是千古绝曲“高山流水”。

    此曲在场之人不知听了多少遍,却从不生厌,更难得是出自名家之手,名琴之音,此刻听来,更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一曲之后,全场轰鸣如雷,纷纷为小王爷叫好。

    小王爷见全场为他喝采,心中得意,朝垂目一脸安静的玄观笑道:“玄观小姐听此一曲,可否自引为子期”。

    玄观淡淡笑道:“我非子期,难悟伯牙之心”。

    小王爷问道:“却是为何?”

    玄观微笑不答。

第六十六节 名琴争鸣15

    秋枫与孤龙闭目不语,其他人虽不屑他抄袭,却碍于他小王爷的身份没有说话,一个人若没有一点自己的东西,只为弹奏前人名曲,所学为何,悦人还是悦己。(_)

    何不争、林薄名、苏中行三人相继弹奏一曲,歌颂山川河秀,曲乃是自己所谱,曲子虽比不上“高山流水”精妙,但贵在是自己心曲,情真意切,若论曲艺何不争要远远胜过林薄名与苏中行,只是此乃比琴cào,琴艺高低并不在其中。

    围观众人又大饱耳福,只感觉四人奏来琴音美妙极点,非琴道高手者,却难分辨琴艺高低者,于是纷纷谈论起来那一人弹奏的最好,各有说法却没有统一的意见,又论动听入人心,还是小王爷的高山流水拥护者最多,他们并没有听到玄观等人的谈论却不明白其中关键。

    远处的郡王爷笑道:“贤王,你说你这个侄儿有几斤几两你心底清楚,看来可是谦虚了,刚才各比一曲,就他最为动听普众”。

    贤王笑道:“郡王兄,其中定是有什么关键我们并不知道,若论造诣其他三人要远胜于我这个侄儿,自谱一曲,我那侄儿就做不到,倒是那何不争琴道造诣确实非凡,要远远高出其他三人一筹,致于情方能钟情于曲”。

    再说易寒这边,无精打采的,只感觉有点无聊,他非常尊重那些人,可是就是打不起精神来,旁边的那位公子问道:“这位兄台,你说这四人,哪人弹奏的要更胜一筹。”

    易寒不假思索道:“何不争。”

    那公子讶异道:“为何?我怎么感觉小王爷要更厉害一点”。

    易寒懒洋洋道:“也不算厉害了,那种曲子我也弹奏的来”,

    那公子一脸惊讶,“兄台你若有这等本事,何不上前同台竞技,追求玄观小姐”。

    易寒淡淡道:“心事宜明,才华须韫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yù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本来那公子不以为意,突然听见易寒这话,惊叹道:“想不到兄台竟有如此高的修养,实在让在下意外”,却听易寒叹息道:“玄观小姐实在太难泡了,不是我不想,只是一想到被她变着戏法作nòng,心里就不爽快”。

    那人却不明白易寒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讶异着,易寒却继续懒洋洋的,不太想说话。

    旁边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人冷笑道:“别吹牛皮了,上面七人哪一个不是琴道不是顶尖人物,你若有这种本事早就扑上去,把玄观小姐抢到手”。

    易寒大喜道:“这话有理,哥几个,要不你们提名我上前chā个位置,让我争取得到玄观小姐的芳心可好”。

    几人呵呵一笑,一人笑道:“兄台,他们个个手持名琴,若是凡琴如何能与着争鸣,你首先应该拥有一把名琴,才有这个资格,我们一定为你的勇气而支持你”。

    再说着何郁香看到了真正的何不争,才知道刚刚在路上被人骗了白白让他占了便宜,心中气愤,原来是个贪花好sè之辈,大感后悔,四处瞧看,希望将这个冒充别人的登徒子给揪了出来,突然看见那假冒之人正在夸夸奇谈,见了他那模样,怒火顿时烧到了喉咙口,不吐不快,那人犯了三条罪,一个欺骗自己,二是非礼自己,三是侮辱自己的清白,对着身边一个男子说道:“何石,你跟随在我身后,小姐今天要粗鲁一把”。

    说着何郁香带着一名男子朝易寒方向走了过来。

    这林斋斋也看见了易容之后的易寒,也顾不上听琴了,怒视着易寒,牙齿咬的崩崩响,对着一个脸上有一个狰狞的刀疤的男子说道:“刀疤,跟着我来”,这一次刀疤脸跟着兄长前来,她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易寒与几人正聊的过瘾,突然发现身边几人一脸失魂落魄,无心听他讲话,望去,我的妈呀,只见左右两边,何郁香与林斋斋各带了帮手朝他走了过来,看来是来找茬的。

    易寒佯装镇定,林斋斋先到,指着易寒对着刀疤脸说道:“将他带走”。

    易寒微微一笑,对着林斋斋说道:“林小姐,当夜一宵,在下不能满足与你,如今我想把这个机会让他别人”。

    林斋斋一脸讶异,不明白他话中之意,易寒却忙着给周围几位公子使眼sè,一副你知我知的神情,确实,林斋斋妩媚入骨,一下子就能让人联系到那方面上去,几位公子心中一dàng,络绎高举着手,说道:“我愿意提着兄台受过”。

    林斋斋冷冷道:“刀疤,刚才说话的,各赏一巴掌,不要太轻了”。

    只见刀疤脸身形一动,那几位公子,脸上各挨了一巴掌,被打的有点头晕目眩了,看到得东西都有重影,非礼大家小姐,就要做好被她家下人打的心里准备。

    易寒讪讪对着林斋斋笑道:“林小姐,你还是老样子,喜欢粗鲁主动,几位公子既然承受不得,那我只好拼死一博了,不过一会你手上可要轻点,别把我给nòng疼了”。

    林斋斋冷冷道:“柔儿不在,我看现在谁能救你”。

    易寒决然道:“好,我们到那边树林去,这一次我要与你战至黄昏”。

    几位公子不是蠢货,主要是易寒太能装模作样了,加上林斋斋的话听起来有点暧昧,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加上闻到从林斋斋身上飘出来的幽香味,不禁脑袋一热,又高举着手,“我来替这位兄台受过”,就像刚刚这位易兄所说的,男女之间若不主动大胆,不要脸皮,老是彬彬有礼,何年何月才能亲近到对方,这会刚好可以实学实用。

    林斋斋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看着这些公子,每个人被她看的心神dàng漾,果然是一个**入骨的尤物,这会就开始勾着我了。

    只听林斋斋笑道:“一个一个来,别着急,等我先处理他再说,很快的,他顶不了多长时间”,说着朝刀疤脸使了个眼sè。

    刀疤脸走向易寒,易寒正犹豫的要不要反抗,这时一把甜甜的声音传来,“何大哥,你受人欺负了,要不要小妹帮帮忙啊”。

    易寒佯作大吃一惊,狠拍大腿,“妹子,你总算来了,再晚一步,大哥就要给别人抢走了”。

    几人一听这话,心里开始猜测,这易先生会不会是个专门欺骗女子感情的人呢,怎么一会姓易,一会又姓何,如此看来他与林斋斋同床共榻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一俏一媚,这兄台真会挑人。

    两女互视了一眼,她们已经早从别人口中获悉了对方的身份,一视之后移开目光

    朝易寒看去。

    林斋斋早就见惯了他哄骗女子的手段,有时候连自己也招架不住他,又何况其她的女子,一下子就猜出这何郁香与易寒存在着某些暧昧关系。

    何郁香是想狠揍他一顿,可是这会见了他又舍不得打,更舍不得别人欺负他,却不明白他的身份,问道:“何大哥,至少你要让我原谅你,我才好帮你”。

    林斋斋冷冷道了一句,“他姓易”。

    何郁香白了林斋斋一眼,第一感觉,她很不喜欢这个妩媚入骨的女子,这种女子总是放.dàng有失端庄,她是在与我示威吗?表示自己与他更熟一点,更亲密一点吗?

    易寒道:“你们不要互相讽刺了,为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争风吃醋的成何体统。”说着挥袖离开。

    何郁香一听这话,脸突然刷了就红了起来,忙举袖掩住自己的羞态,林斋斋却冷着脸非常恼怒。

    没走几步却似在撞在一堆墙上面去,刀疤脸冷冷说道:“没有小姐允许,你不准离开”。

    林斋斋冷笑道:“你倒真有本事,连何家小姐都与你有不清不白的关系”。

    何郁香顿时不悦,对着易寒说道:“易大哥,这位打扮的妖妖yànyàn的女子是谁啊,倒是长的很漂亮,就是笑容不太温柔,你可要多管教管教她,免得被人说无礼”。

第六十七节 名琴争鸣16

    易寒心中苦笑,我有什么资格可以管教她,却没有说话。

    林斋斋朝何郁香看去,对于她的讽刺却不以为意,说道:“何小姐,我劝你离他远一点,他可是个危险的人”。

    何郁香对于林斋斋的劝告不予理睬,对着易寒说道:“易大哥,去我那边吧,我有话跟你说”。

    易寒局促不安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很显然何郁香相对要安全一点,他倒不是害怕林斋斋,就是不愿意与她纠缠在一起。

    易寒要走,刀疤脸却不让,何郁香朝何石使了个眼sè,那何石就将易寒护在身后,与刀疤脸冷冷对恃着。

    林斋斋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转身就走,刀疤脸也跟着离开。

    易寒与何郁香往何家家众的地方走去,“妹子,刚刚才亏你的帮忙。”

    何郁香却冷淡问道:“这位公子,你与林家小姐有什么恩怨不成,莫非你也欺骗了她,非礼了她,侮辱了她的清白”,说到最后句句严厉。

    易寒一脸冤枉道:“怎么可能,你没看见她冷的像块冰,那里有妹子你温柔,贴心,善解人意”。

    何郁香微微露出笑容,却故意说道:“但是人家美貌天仙,你没看见刚才那些公子痴痴的盯着她看”。

    易寒不答,靠近了她,偷偷的摸了她的手,亲热说道:“叫我过来有什么话要说的”。

    何郁香手被他一捉,心跳顿时加快,整个人昏昏mímí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上,mí茫道:“你骗我,我正要找你算账”。

    易寒松开了她的手,笑道:“那还不是为了亲近你”。

    何郁香狠狠的拧了易寒的手背,恼忿道:“你这无耻之徒”,两片檀唇水汪汪的,神态有些调皮。她与男子素来守礼,只是与易寒在一起,总感觉轻松惬意,不会难堪尴尬,言语举止也不知不觉随便了许多。

    易寒微微一笑,这让何郁香更感觉到他的独特之处,若是换了别的男子不是羞愧难堪,就是忙着赔礼道歉,似他这么自然的还从没见过,她感觉自己与他说出什么样的话也不过分,也不算放肆。

    何郁香问道:“易大哥,你与苏家公子是什么关系,你是他家的仆人吗?”

    易寒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为生活而奔波劳累”。

    何郁香露出喜sè,“不如你来我家吧,我给你找个好差事”。

    易寒一讶,何郁香却出来人群,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只见她向易寒招手,易寒感觉她似个小妹妹一般可爱,不知觉就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一处密竹琳琅之地,何郁香笑着看他,一会之后才问道:“易大哥,我刚才的建议怎么样”。

    易寒笑道:“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你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还是你心底想偷偷当我的小情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何郁香顿时一气,“你把我小看了,谅你也没有这个本事”。

    她口气中的不屑却让易寒突然间热血沸腾,“是吗?”易寒口上问着,手突然伸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因为太突然,何郁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易寒趁机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她的唇柔软湿润,口齿间洋溢着yòu人的芳香,当易寒伸出舌头要去挑逗她的丁香小舌时,何郁香狠狠的推开了他,掏出手绢擦了擦满是唾液的嘴角,气愤而又满不在乎的责问道:“你以为这就是你们男子风流的本事吗?你难道不怕我一气之下咬断了你的舌头,我不知道你从这种行为之中得到什么乐趣,反正我很是讨厌,什么丁香小舌,甜美可啜,你就是满足自己私yù而不尊重女子的无赖”。

    说完话,她挥拳就要泄愤,却突然送开了拳头,扒下手中手镯朝易寒扔去,易寒一闪,手镯落地,摔成几块,澄绿澄绿的,那是上好的yù。

    何郁香冷声道:“没扔中你,算你好运,由于你的非礼行为,我今天肯定是一整天都不会快乐,你该怎么赔偿我”。

    易寒不提赔偿之事,笑道:“天就快黑了,睡一觉,今天不就过去了”。何郁香却不肯罢休,指着地上的碎yù说道:“我要你赔我yù镯”。

    易寒懒洋洋道:“你自己扔的,可与我无关”。

    何郁香无理取闹道:“你不躲,砸中你又怎么会碎了”。

    易寒顿觉好笑,“好好,我赔你”。

    何郁香嘴边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正sè说道:“这yù镯值两万两银子,你陪我一万两就算了,算我倒霉”。

    易寒目瞪口呆,“一万两,你还不如去抢”。

    何郁香脸上挂着淡淡微笑,“假如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找家yù器店鉴定一下。”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易寒,“你该不会是赔不起,想赖账吧”。

    易寒轻轻一笑,这小妮子看来早就设计好圈套,说道:“不要闹了,你明知道这一万两我赔不起”。

    何郁香微笑道:“我知道你赔不起,你可以卖身啊。”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何郁香是大家小姐,她与顾横波那类人不一样,一旦动了真情就很难收回,这是易寒所害怕的,他只是想与何郁香说说笑笑,并不想掺杂在男女情事上面去,心中暗骂自己实在是疯癫放làng到极点,好多人对玄观虎视眈眈,自己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与别的女子**,随意也有需有个度啊,淡淡说道:“银子的事情先欠着,过段时间我会还给你”。

    何郁香似乎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脸上掠过一丝微笑,“我又不认识你,我现在就要你赔,你赔不来,对不起只好卖身了”。

    易寒突然托着她的下巴,冷笑道:“我真的有这么值钱,卖身给你,当你的床奴吗?我只愿意服侍端庄的小姐,你有点盛气凌人了”

    何郁香一听,脸上淡淡的红晕顿时变得苍白,白得毫无血sè,她眯着眼睛从缝隙中盯着易寒,眸子依然晶莹却显得空洞冷漠,她就这样盯着易寒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易寒有些担心不忍,惹上她的是自己,抛弃她的又是自己,他简直就是个混蛋,却说了句安慰的话,“我看见你就感觉似我妹子一般亲切”

    何郁香却一声不吭扭头就走,是的,她对易寒有好感,可是女儿家却是要矜持,她不能表白,她能做的就是给易寒一个台阶,不会伤害他的自尊,以后又能有亲近的机会,可是易寒却伤害了她的自尊,甚至她连这个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待何郁香孤冷的背影走远,易寒狠狠的扇了自己一把掌,骂道:“我这拈花惹草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掉”,像他这样性格的人,生活中不知道有多少情不自禁。他无声无息的来到人群处,偷偷的朝何郁香瞄去,只见这妮子脸无表情,似乎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兴趣来,心中有一种罪恶感。

第六十八节 名琴争鸣17

    这时琴音传来,乃是孤龙正在cào琴,他所弹奏的琴声似乎能让人联想到积雪的山峰,莽苍的高原,草树茂密的丛林,一望无际的平原,一泻千里浩浩dàngdàng的江河,心中没有大千世界,何能弹奏出如此辽阔的天地,孤龙满怀信心地表现出山河大地翁然的生意和万物争容的景sè,琴声如人。***

    一曲奏完,所有人回应了响亮而热情的喝彩,文武双全,众人从刚刚陈禹道那曲《黄河诵》所带来的震撼,回神过来,又沉浸于孤龙美妙的琴音之中,纷纷讨论起来,只剩下秋枫一人,是否能让人更为惊讶。

    玄观依然那副脸含笑意的表情,何不争等人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孤龙,文不如他,武更不如他,还有什么人物能比他更为优秀,只有秋枫一人一脸平静,不被外界影响。

    何不争低声对着身边的苏中行说道:“苏兄,你刚才是否并未使出全力”。

    苏中行一脸讶异,不明其意,却听何不争说道:“我方才听苏兄一曲,只感觉你这冠韵琴并未完全发挥其韵味,孤龙手持焦尾琴,正气bī人,我等之琴已经示弱”,说着弹奏了他手上的奔雷琴,只听琴音滞而不脆,完全没有奔腾之势。

    苏中行讶异的弹奏了自己的冠韵琴,一声之后却脸sè变得苍白,琴sè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全没有争鸣之威,宝琴之所以成为宝琴乃是因为具备有灵性,如今冠韵琴灵性全无,似乎已经养晦韬光。

    何不争说道:“刚才我在路上听到冠韵琴一声清鸣,清辉dàng涤人心,为何”

    苏中行惊讶道:“那会拨nòng琴弦之人并不是我,乃是别人”。

    何不争不由自主的朝秋枫看去,苏中行摇头道:“不是秋枫,却是另外一人,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苏洛为何会说他并非寻常人物,原来深藏不露,我说苏洛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何不争问道:“到底是何人?”苏中行却摇了摇头,不想回答。

    何不争继续说道:“这孤龙琴道造诣高深,又手持宝琴,欺我几人,又毁我等宝琴灵性,这口气我咽不下”。

    陈禹道看着手中的神游琴,一脸痛惜,对着孤龙说道:“赵将军,你是否有点欺人太甚”。

    玄观听了轻轻摇头,她本不想几人争锋,毁了宝琴,没想到孤龙还是不肯手下留情,难道就似在战场上,对敌人就不肯收下留情吗?

    孤龙脸无表情,没有回答,秋枫淡道:“静中观心,真妄毕见,心静如水始觉妄穷而真情独露,是几位污了宝琴,不是师兄污了宝琴,几位还是请回吧”。

    陈禹道听秋枫为孤龙说话,不悦道:“还未聆听秋公子妙曲”。

    秋枫哈哈大笑,“请听来”,说着抚琴弹奏。

    美妙的琴音响起,众人似乎能体会到其中最微细的情感,捉摸到秋枫耐人寻味的思想,想象到优美的图案,铿锵的节奏,婉转悠扬的韵律,领略到那言外的神韵,令人不觉品味那曲调,悠然神往,触动了内心深处的心灵,每一个音,每一个调子,构建一副锦绣山河又与身体血ròu相连,随着心尖一起跳跃着。

    一曲完,众人只感觉眼眶红润,这一首曲子居然弹奏到他们的内心深处,只感叹秋枫真称之为琴道至尊,这一首曲子无人可比。

    一曲之后,什么“黄河诵”都被人忘之脑后,他们心中不停敲响着秋枫刚刚所弹奏的曲子,陈禹道看着神游琴一脸悲戚,叹息一声,抱琴起身,“诸位,我先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秋枫笑着对玄观说道:“师妹,可还要比之”。

    玄观说道:“我都说不比琴艺了,你的琴艺我自认不如”。

    秋枫淡淡一笑,“我并不想展示琴艺,随心而奏而已”。

    易寒等人看见陈禹道归回,拥了上去问道:“怎么,比试结束了”。

    陈禹道苦笑道:“神游琴已不能鸣,我心中也生了示弱之心,无法再为大家演绎琴音,实在抱歉”,他知道这些人并不算琴道高手,说的太清楚他们也不懂。

    易寒看着神游琴,问道:“没坏啊,怎么就比不得了,陈先生你一定要为我们争口气啊”。

    陈禹道轻轻扫了琴弦,一声生涩的琴音响起,只听他说道:“这种琴音岂能入耳”。

    一语之后,只见何不争,林薄名,苏中行相继抱琴离开。

    众人只感怪异,难道他们跟陈禹道一样主动认输了,那为何小王爷还安坐其中,那里知道这四人被孤龙与秋枫一明一暗羞辱的无地自容,那里还能厚着脸皮坐在那里,他们可没有小王爷这般愚钝,省的一会再被羞辱一番,技不如人反而累及宝琴,心中失落可以想象,还是让他们师兄妹三人去争个你死我活吧。

    此刻玄观大感后悔,她知道这个秋枫师兄深藏不露,虽然说最终还是由她决定,只是他样样俱佳,自己又该用什么理由来拒绝他呢,易寒怎么还不出来,也不知道来帮帮我,女子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会想到最亲密的人,玄观也不例外,她害怕秋枫能猜透自己的心境,到时候琴声同心,却瞒不过所有听琴之人,她李玄观就没有选择了。

    孤龙到这个时候才真正感觉到秋枫的威胁,他内心从没有这般恐惧过,玄观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他最爱的女子要永远失去,他一脸平静,内心却翻腾难平,越是如此,他越感觉自己要输了。

    苏中行宝琴归回,对着苏洛道:“姐姐,我输了。”

    苏洛微笑道:“世事不能强求,也许玄观小姐并不属于你。”

    苏中行点了点头,却难掩心中失落,突然问道:“他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

    苏洛感觉奇怪,“你无端端的提起他干什么,你不是很痛恨他吗?”

    苏中行说道:“孤龙毁了我的冠韵琴,我想让他给我出口气”。

    苏洛却笑道:“你说什么胡话,要让他上去出丑吗?他的琴音能让百禽惊飞,万兽失控”。

    苏中行却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话,“现在我才明白,他乃琴道顶尖高手”。

    苏洛一脸讶异,“我从来不知”。

第六十九节 名琴争鸣18

    苏洛看了一会,人太多却看不见易寒的踪迹,自言自语说道:“不想见他的时候非出现在你面前,想找他的时候又消失不见,这个人啊,他就从来不如你的心愿”。

    再说陈禹道,易寒正考虑自己是否要有所行动,他实在是不方便露面,可是再不露面,这妻子就要给别人抢走了,一直捣luàn似乎起不到什么效果,该遭殃的还是遭殃,该得意的依然得意,挑什么不好,非得比琴,他没有把握压过秋枫的琴音,刚才那一曲实在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完美中的完美,秋枫确实是个强大的情敌,不过易寒倒不把他当对手看待,秋枫就是比他优秀一百倍又怎么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开,岂不是要气死累死自己,他为难的是自己易家子孙的身份。

    突然有人对着易寒说道:“兄台,你刚才不是说要上去争取玄观小姐吗?现在机会来了,就是不知道陈先生肯不肯将神游琴借给你一用”。

    这人本来是想打趣易寒,并不是真正有这个念头,那里知道易寒却决然道:“好,为了我们这些文人才子,今日我豁出去了,哥几个,你们可要给我助威啊,我这个人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有点怯场,你们的鼓励才让让我更加自信”。

    身边几人没想到易寒真的敢这么做,却不知道他是否有真才实学,刚刚陈禹道、何不争这些琴道高手都认输了,难道他不知道这些人的琴艺有多高吗?这位兄台又凭什么与人家去比,不管如何,他的勇气都应该值得人佩服的。

    几人说道:“兄台只要敢与那孤龙秋枫争个高下,我们一定为你助威”,说着却朝陈禹道看去,“陈先生,不知道你的神游琴肯借不肯借”。

    陈禹道一脸为难,这种宝琴他心里是不想让凡夫俗子沾染,可是眼下不借又显得他小气,只得说道:“这神游琴现如今已经灵气全无,再难争鸣,需养晦韬光半个月,再者说了,此琴与别的琴大有不同,极难控制音准”,朝易寒说道:“这位先生,我看还是算了吧”,他心里终究认为易寒是在多此一举,孤龙与秋枫两人的琴道造诣几乎无人能胜。

    几个公子只感扫兴,劝道:“陈先生,让他试一下吧,说不定会让我们大吃一惊”。

    陈禹道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人缠着烦,怒道:“我都没有还手之力,他能干什么”,他虽然输了,还是这般自傲,说着宝琴就要离开。

    这时一把女子的声音传来,“别人不肯借,我来借你”,望去却是林斋斋抱着凤凰琴走了过来。

    陈禹道一愣,其他人微微一笑,看来是余情未了啊,心肝ròuròu还是得疼。

    苏中行也走了过来,淡淡说道:“你那凤凰琴不适合男子弹奏,还是用我的冠韵琴吧”。

    易寒却指着陈禹道手中的琴说道:“我就要这把神游琴,陈先生别这么小气了,借用一下又不会nòng坏你的”。

    陈禹道依然不为所动,林斋斋说道:“神游琴本是籍籍无名,却因你一曲“黄河诵”而名,宝琴之所以是宝琴就是因为它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掌控的”。

    陈禹道谦虚道:“林小姐缪赞了,愧不敢当”。

    林斋斋哑然失笑,“陈先生,我说的不是你”,手指的易寒,“我说的是他”。

    陈禹道一脸讶异,“林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斋斋轻轻一笑,“陈先生,我说的这么清楚难道你还不知道“黄河诵”正是这易先生所谱,当日我亲眼目睹,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何况只是借用一下,既然陈先生技不如人,何不大大方方的将琴借于别人,赢的一个君子美名”。

    陈禹道一脸震惊看着易寒,“你是说,他就是让神游琴重见天日的奇人”。

    “不错,神游之名还是我给取得,此琴本名chūn风”,林斋斋淡淡说了一句。

    陈禹道朝易寒看去,“先生,林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易寒显得不好意思,“是林小姐缪赞了,愧不敢当”,这话却让陈禹道脸sè发红,礼貌道:“先生,刚才无礼了,即是如此,就请先生cào琴,将神游琴发挥到极致”。

    易寒朝林斋斋讪笑道:“林小姐,多谢了”。

    林斋斋见他此刻还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冷着脸斩钉截铁道:“你别跟我套亲近,你这人样倒长的挺像话的,也有点本事,就是德性不行”。

    这会又开始打情骂俏了,德性不行,准是爱拈花惹草,而林小姐又爱吃醋,几位公子露出玩味的笑容,心中却更期待,想证实这易先生是否真的是“黄河诵”的谱曲之人,还是眼见为实,感觉这件事情有点太玄乎了。

    易寒涎着脸问道:“什么德性不行?”

    林斋斋白了易寒一眼,撇撇嘴,挖苦道:“对不起,先生,你没德性,只有恶性,就像瘟疫一样,走到哪传染到哪”。

    易寒久经风霜,像林斋斋这种一针见血的话听进耳中,也不禁心发跳脸发红,主要她太妩媚了,让人忍不住想扒光她的衣衫,心想,“我这是自讨没趣,惹她干什么,活该”,突然瞥到她一对nǎi,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翘翘的yù撑破衣衫弹跳出来,手上比划了一下,这对小兔儿跳不出,不知道我能不能逮住。

    林斋斋双手环抱在腰前,扯着眉头瞪着易寒,大有寻衅的可能,易寒预感到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本能的后退一步,就是这样,也未能避开林斋斋疾挥过来的巴掌,一声清脆的声响。

    易寒一脸讶异,他之所以被打是绝对没想到林斋斋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只听林斋斋冷冷说道:“这下好了,我们两清了,你晓得的早上的时候你干了什么好事,现在就看你有没有知错能改的好习惯。不过,我的申明一句,你不能还手打我,你没有理由。”

    几位公子没有理睬易寒yīn沉着脸,却较有兴趣问道:“早上你干了什么事情”。

    易寒淡淡道:“她要,我不给,就是这样”。

    一个公子激动道:“她要,你怎么能不给呢?”

    易寒又淡淡应了一句,“因为我已经很累了”。

    林斋斋一脸激动,“你再胡扯,我立即杀了你”。

    易寒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变得更加气韵生动的脸,摊手道:“其实你可以去当尼姑,清修一段时日,脾气就不会这么暴躁了”,也不理会林斋斋什么反应,抱着琴朝中间处走去。

    被女子打本来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更痛苦的是大庭广众之下,你根本不能还手,女子可以泼洒打骂,但是男子却不能,不过易寒几句话之后,非当没有被人小看了还赢得崇拜的眼光。

    易寒走后,那些公子亲热的将林斋斋围了起来,只听林斋斋说了一句冷到骨髓的话,“刀疤,谁靠近我一丈距离内,就打断他的腿”,此刻她明显被气得够呛,正火冒三丈呢。

    众人只好作罢,朝易寒看去,这会是一场笑剧还是好戏呢。

    许多人看见易寒抱琴朝玄观处走去,一脸讶异,这人想要干什么?

    苏洛认出了他,心中暗道:“小寒,又要胡闹了,算了,他是大人了,我也不应该老管着他”。

    “咦,那人是谁,为何抱着陈禹道的琴,难道是君山七友中的某一位,可是陈禹道乃君山七友琴艺最高的,他的败下阵来,其他人上去又有何用,小妹,你可认识此人”。

    何郁香无精打采望去,见到易寒,却呆了一呆,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只不过她却认真的看了起来。

    贤王问道:“此人是谁?江南还有别的琴道名家吗?”

第七十节 名琴争鸣19

    易天涯与李毅都心知肚明,正主终于来了,他还是忍不住,要亲自出马,这才对,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靠自己双手去赢得。

    倒是郡王爷识人不凡,说道:“气度不凡,绝非俗子”,在这种场合下,光这份从容淡定就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玄观几人早就看到他了,玄观见他半边脸肿红,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却也没有说话,孤龙与秋枫安然不动,倒是小王爷显然有些不悦,不管此人真才假学,他都不愿意无端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易寒坐了下来,这才笑道:“对不起,来晚了,chā个队”。

    小王爷不悦道:“我们都是靠角逐才有这个机会,你凭什么坐在这里”。

    易寒淡道:“早知道就该把你给挤掉”。

    小王爷刚要发飙,易寒突然道:“小王爷注意风度哦,玄观小姐可是在看你”。

    小王爷心中一惊,可不能让玄观以为我是个气量狭小之辈。

    易寒笑道:“小王爷,有什么话你还是说吧,有些东西就算藏着掖着,人家也看的到”。

    小王爷淡道:“居然你有此兴趣,那就坐下来吧”。

    易寒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啧啧啧,这位置可是有才居之,却不是由你小王爷批准的”。

    小王爷脸上划过一丝恨sè,一会再找你算账,我贵居为小王爷,无知草民胆敢对我如此无礼。

    孤龙不冷不热道:“师妹,可以开始了吧,你说有人要来,到底是不是他”。

    玄观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既然来了也坐下了,那就算是吧”。

    “慢着,在开始之前,我要先向玄观小姐表达我的爱意,故作词一首”,易寒站了起来,装模作样起来。

    秋枫轻轻一笑,又是一个喜欢卖nòng文学,真正有才之人根本不会刻意显示自己的才学。

    只见易寒摆出一副雍容闲雅的模样,念道:

    你嫁或者不嫁人,我总在这里,一直等你

    你挑或者不挑剔,我就这德性,本性难易

    你愿或者不愿意,我就缠着你,不舍不弃

    你认或者不认命,我也要bī你,有情有意

    来公子我的怀里,或者让公子住进你的心里,相视、无语、熄灯、脱衣

    玄观嫣然一笑,其他三人却yīn沉着脸,就连一直安然而坐的秋枫也因为易寒对玄观的非礼而心生愠怒。

    易寒坐了下来,说道:“三位不要气,不要气,都有机会,并不是说我念了这首词,你们就没有机会了,玄观小姐还是很理性的,并没有mí糊了头脑。”

    秋枫勉强露出微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在此大放阕词”。

    玄观心中暗暗欢喜,“秋枫已经无法像刚开始保持平静了,不管易寒有意还是无意,至少他已经占了先机,只要不要被反击失态即可,不过要想激怒他可不容易,秋枫与孤龙都是堂堂正正的人,不屑于做这些事情,至于小王爷却明显成不了气候,看来无耻也有无耻的好处。”

    易寒对着小王爷说道:“小王爷,刚才在外边聆听曲子,认为七人之中就数你琴艺最高,在下恳求你再弹奏一曲可好”,心想,先把碍眼的人给清理干净,夫妻同心害怕对付不了别人。

    小王爷大喜,笑道:“那好,我就再弹奏一曲“阳chūn白雪””

    易寒点头道:“请小王爷奏来”。

    秋枫与孤龙朝易寒看去,却漠视小王爷,只听几个生涩的琴音响起,小王爷却是停了下来,一脸惊讶道:“怎么会这样,我的大雅琴怎么突然间坏了”,朝秋枫与孤龙看去,“你们二人谁暗中动了手脚”。

    秋枫bī目不答,懒的去看他,倒是孤龙对于他指手划脚非常不满,好歹他也是镇北军的副帅,那容一个空有爵位却无实权的小王爷指手划脚,就是王爷也理当敬他三分,冷声道:“小王爷,请注意你的身份”,这会也再也不给他留半点面子。

    小王爷这才记得孤龙的身份,他可是一个手握实权的将军,却朝玄观看去,“玄观小姐,我”结结巴巴却说不出话来。

    玄观轻声道:“小王爷,请莫要强求”,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小王爷心中不舍,想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身子却不听自己控制,这时只见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小王爷脸sè先是一青,旋即又多了几丝红润,心中安慰自己,天下间又不止玄观一个女子,虎女还没嫁人了,刚刚皇叔派人让他不要再丢人显眼了,却许诺替他想虎女求亲。

    却说贤王这边,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他的干女儿又岂会看的上自己这个侄儿,恐怕自己也是做做样子而已,明知不如还死缠烂打,皇兄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一点皇家之人的气度都没有,若是换了别人,巴结交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傻到去得罪将来成就注定非常的两人,朝易寒看去,倒是另外那人,虽无半点严肃,但面对秋枫孤龙却丝毫没有半点怯场,希望他不要输得太惨。

    待小王爷离开,孤龙不冷不热说道:“玄观,请出题吧”,他直呼其名。

    玄观点头道:“请三位为我和琴来”,和琴一说,需共奏一谱,而且需要多加磨合练习才能达到心意相通,倘若玄观要弹奏一首没有曲谱的曲子,那要与她同音几乎是没有可能,他们不是玄观,根本不知道她要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她下个音符到底是什么,当玄观的琴音传出,他们身为琴道高手,自然能准确把握好音准,手弹,弦动,声响,可是这样一来就慢了一拍,这与易寒当日在莫愁湖畔与玄观共奏一曲是不一样的,毕竟那曲子是广为传弹,心中有谱,只要融入知音人的情感,就能达到琴瑟和鸣的效果。

    易寒心中暗道:“难怪玄观说过,这是一件没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情,无谱之曲,如何来和,这妮子是一点都不肯放水。连他这个准丈夫都蒙在鼓里,除非他是玄观肚子里的蛔虫,否则根本没人能够知道她想弹奏什么样的曲子,又如何能合的出来,问道:“可有曲谱”。

    玄观笑道:“没有,随心所yù,不拘一格”。

    易寒问道:“既然无谱,又如何来和,玄观小姐这是在故意为难我们吧,我们又不是神仙,那里知道你要弹奏什么样的曲子来”。

    玄观淡道:“你既然都能住进我的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拿易寒刚刚的词来讽刺他信口雌黄。

    易寒一脸笑意,竖起手指指着玄观,“你你你”

    玄观轻声道:“先生若是和不来,请便”。

    易寒坦然道:“我是和不来,不过想看看赵将军与秋公子如何来和你的琴音”。

    说实话,秋枫与孤龙一点把握也没有,这是除了神仙没有人可以做到的事情,除非玄观肯手下留情,暗中透露一下,否则以她的琴道造诣,根本无法捉摸,而她刚刚说的“随心所yù,不拘一格”八字,已经表示了她所弹奏的曲子天马行空,全无规律可循,曲中变化万千,一点不是将天差地别。

    孤龙不悦道:“玄观,你到底什么意思?”

    秋枫却bī目思索其中关键,万事都有关联,与玄观和琴是不可能了,若是能猜透她的心意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玄观冷冷道:“赵将军,你若是不愿意,请便”。

    孤龙脸sè涨的紫青,学着易寒的口吻道:“你你你”

    玄观不语,看见易寒少有的认真思索起来,为难他了,难得他这么用心,秋枫琴道造诣比她还高,她却不敢冒险,心中暗道:“易郎,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也不要怪我为难你”。

    易寒冥思苦想,有啦,看来只有骗她一法可行,她绝想不到我还有这等本事。

    易寒突然沾沾自喜起来,倒让其他三人感觉怪异,大家都心知肚明,玄观的曲子根本无法和之,为何他却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

第七十一节 意外收场

    该轻松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就当随意一点,该认真对待就需认真一点,其实易寒刚刚坐下来的时候好紧张,毕竟这事涉及玄观的归属,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要不然他干脆死了算了,因为重视所以紧张,他今日虽然漫不经心没点正经,正是因为他心中一时烦躁不安,一直想要放松自己,未知的事情总是不可预测的,不是吗?

    一个人在上台之前先出丑,一会就不怕出丑了,这是一种解除心里压力很好的办法,他做了回小丑,至于丢脸不丢脸他并不在乎,重要的是他能正视眼前这两个情敌,倘若与玄观没有一段情缘,他知道在面对这两个人,他没有半点优势,他的放诞不羁或许对别的女子有用,会让人有种特殊的感觉,但是他知道,玄观并不吃这一套,非常正确,她可不吃你这一套,所以他是幸运的,至少玄观心里向着他。

    而待玄观出了这个难题之后,易寒悬在胸口的心终于落下,他做不到,孤龙秋枫也做不到,大家都没戏,这本来就是他的初衷。

    三人看易寒刚刚才一脸自信满满,这会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眉máo真正舒展开来,他刚刚都是装的,现在才是真正的轻松下来。

    就算看出易寒刚刚在装,孤龙与秋枫却不认为此人不学无术,上上之人,张弛有度,下下之人,嚣张无度,能认清自己,重视对手的人,从这一点就值得佩服。

    玄观朝易寒看了一眼,明显刚刚他心头很是压抑,只是在勉强做笑,他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毫不在乎,至少这件事情他非常在意,心动了一下,垂目低头,心头隐隐有些心疼,曾几何时她会在意别人心中的感受,曾几何时她的心绪会轻易的受别人影响,心中暗道:“傻瓜,你就是不相信你自己,至少也要相信我。”

    孤龙以为玄观在思索曲谱,对着易寒说道:“先生,反正还未开始,就请你为我们弹奏一曲”,不管如何都要试探对方一下,他手中的那把神游琴已经灵性全无,却不知道他是否有什么本事能在短短时间内,让神游琴锋芒再露。

    易寒低头朝神游琴看去,这神游琴的琴弦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制作的,不是丝弦,更不是马尾,琴弦黑而晶莹浑然无迹,不染尘埃,根根琴弦像一双双目光深邃闪闪发亮的眼睛。

    琴木隽永古朴,不知经历多少岁月,它很老了,可是给人感觉确实那么柔和,似乎就是一个少女,正yù展示其青chūn靓丽的一面,琴弦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黑芒,就是她的表情。

    易寒顿时有一种错觉,此琴出自女子之手,似乎有一双深情而又深邃的眼睛在盯着他,诉说她的孤单苍凉,生命如彗星般短暂,琴音却可以流传千古,这把琴根本没有瑕疵,是他误解了,她是精美的杰作,chūn风才真正应该是她的本名,恩泽、融和、温暖,她应该是很温柔很温柔如chūn风拂面,既温暖又贴心。

    易寒突然露出会心的笑容,刚才那一刻,他似乎与古人神交一般,当中奇妙无法言语,对着神游琴说道:“chūn风,既然是我误会了你,今日就由我来你正名”,说完易寒神态举止一变,不是男子偏偏儒雅,却似女子一般轻柔优雅,易寒的手臂变得婀娜多姿,举手之间流动着端庄典雅,表情又带着女子的那种矜持含蓄,秋枫孤龙顿时感觉此人变得跟玄观一般优雅,假如不是那张老脸,他们都差点要认为这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少女,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子突然间言行举止变得比女子还要女子,让人不敢相信又如此怪异。

    玄观少有的露出讶异的表情,认真看着易寒,易寒微微对她眉目一笑,让她感觉如沐chūn风,这笑容多么甜美动人心弦。如此赏人悦目,她呆呆的竟不知道该如何做,心中一头雾水,猜不透易寒的行为。

    只见易寒低头,捻起手指,轻轻的扫过琴弦,琴弦未颤,因为他实在是太轻柔了,可是他的手指却真真实实落在琴弦之上。

    琴音响起,所有听到琴音的人有一种错觉,琴音带着轻风拂面,此刻临冬,那琴音却似chūn风习习吹来,带着盎然的chūn意,和煦的温暖,周身没有半点寒意,无声无息的温暖蔓延到心头,只感觉一个女子就在你的身边,她温柔的眼神,她关切着你,轻轻给你披上一件外套抵挡寒风。

    花摇粉落,chūn风是这般轻柔,轻柔到扑脸的香粉,粉末落下之刻,纷纷升腾似一个美丽女子在飘飘起舞,婉转悠扬的琴声就是chūn风,它轻拂着传到远处,纵然只剩余音,也韵声不绝,缕缕可闻,是这么的温馨,这么的让人留恋不舍,她温柔到你不敢大口呼吸,生怕破坏这美妙的气氛。

    一曲之后,众人只感觉周围生机勃勃,此刻就是chūn天,似乎还能感觉到刚刚chūn风拂面的余韵,更妙的是chūn风是一位温柔的女神,她给人带来温暖。

    一时之间,众人情有所触,纷纷yín出有关chūn天的诗句来,舒服心中畅快淋漓之感受,陈禹道的神游琴居然可以变得如此温婉,琴音好坏本有各自观感,只是所有人不禁偏向此曲,这首曲子才是真正属于此琴,他们不知道该偏袒那位易先生高超琴艺还是归功于这把神游琴,但无论如何只有妙不可言四个字来形容。

    刚才陈禹道败于孤龙秋枫之手,神游琴锋芒被焦尾琴、chūn雷琴所挫,而如今这易先生却以另外一种方式为这把神游琴正名。

    贤王睁开眼睛,惊讶说道:“竟还有这等琴音,倘若不是亲耳聆听,我绝对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不是神话故事中才有的吗?”

    李毅摇头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知音吧,伯牙有子期一个知音,此子却让所有人都成了他的知音,心神领会,如至归境”。

    贤王说道:“好坏难以评说,我们只能说他妙”。

    易寒停下,轻抚琴弦,说道:“真是一把让人心爱不已的宝琴”。

    秋枫问道:“此琴曰何名”。

    易寒回到:“正是chūn风”。

    秋枫点头道:“chūn风之名才是真正的恰如其分,这才是它的真本sè,柔至水却无痕。”说完朝易寒露出微笑。

    林斋斋虽然见过他的琴艺,听过这曲之后,只感觉永远不知道他的深浅,至于何郁香痴痴的朝易寒的方向望去,他是不是骨子里真的这么温柔,他肯温柔的对待自己吗?刚刚他离自己如此之近,此刻却又感觉他走的好远好远,触摸不到,似乎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心中黯然,眼泪却不知不觉留了出来。

    陈禹道已经没有资格再要回这把琴了,这是一把并不属于他的宝琴,只有懂它的人才有资格拥有他。

    玄观笑道:“制作这把琴是个女子对么?”

    易寒应道:“应该是,女子二字是多么美妙,会让人联想到无数美好的事情”。

    玄观道:“chūn风是个娇弱弱的小姑娘,你可要好好对待她”。

    易寒不舍的抚摸琴弦,说道:“可惜,chūn风并不是属于我,我只是借来一用”。

    秋枫笑道:“此言差异,兄台此曲,已证明你才是chūn风琴真正的主人,别人不懂它,只能让它蒙尘”,秋枫知道,刚才一曲并非此人琴道造诣胜过自己,乃是他沾了chūn风琴的光。

    独孤龙一个沉默不语,他对眼前这个男子是敬佩的,可是一码归一码,心爱的女子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相让。

    玄观谦虚道:“献丑了”。

    三人一脸严肃,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怠慢,无论刚才自己如此才华惊人,这一次才是真正角逐出胜负的时刻,尽管他们认为玄观的曲子无人能和,却依然抱着一种尝试的想法。

    玄观抚琴,琴声近在耳边,激昂澎湃,力度浑厚,飘逸恍若幻影让人无法捉摸。

    三人心中默默记下玄观弹奏过的调子,猜测她后面的调子,手指按在琴弦之上,忍不住想动却不敢轻易动,一会之后,大感庆幸,玄观的曲调果然天马行空,全无规律可寻。

    听琴的人感觉怪异,玄观小姐为何弹奏这样刚性十足,让人热血沸腾的曲子来,真不敢想象,这样的曲子会出自女子之手,就像你感觉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是女儿身,那种错位观念让人错愕而不愿意承认真相。

    三人从琴音之中基本能感觉到玄观那种不以巾帼称,直yù压须眉的志向,只是他们却无法准确的和音,一曲完毕,三人愣是没人弹奏出一个音来,那双手依然按在琴弦之上。

    易寒本来有法子与玄观琴音相和,只是这是讨巧的事情,并不是真正的心意相同,就算最后赢得玄观,孤龙与秋枫也不会服气,而且在这种严肃的事情上是非常下作的,既然孤龙与秋枫做不到,他又何必自贱,贱人都是被bī出来的,他并不是天生就是个贱人。

    孤龙愤怒的站了起来,对着玄观冷声道:“你这种曲子何人能和,你到底想干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或者你明天就要死去,我都愿意一生只娶你一人”,他当着易寒与秋枫的面向玄观表白。

    玄观淡淡道:“既和不出来,多说无益”。

    孤龙气的脸sè发青,说道:“你为何如此固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不想猜了,也猜不到”。

    玄观朝孤龙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

    孤龙拔出腰间佩剑,秋枫旋即挡在玄观面前,冷声道:“师兄,你想干什么?”

    孤龙冷笑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既然我拿她没有办法,现在我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给她看看”,说着剑尖朝胸口出戳去,顺着弧线慢慢的挖,一脸平静说道:“整颗心”,却因为疼痛,额头的汗水如雨下。

    一双纤细洁白的轻轻的将他捉住,柔声说道:“师兄,不要这样,玄观很难受”,她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孤龙脸上的汗水,一边慢慢的将他的剑拿到手上,“这是师傅送你的剑,不是让你拿来自残的”。

    孤龙露出微笑,紧紧捉住她的手,深情道:“玄观,嫁给我”。

    秋枫与易寒听到这句话,顿时变脸,苍白的可怕,一颗心紧张的跳到喉咙口。

    玄观,轻轻的挣脱开来,说道:“天地有万古,此身不再得,人生只百年,此日最易过”,那把剑轻轻的滑过她的小腹,娟娟的鲜血溅红了她紫sè的长裙,这个变化出人意料,三人同时惊讶喊道:“玄观!”

    玄观将剑递还给一脸惊呆的孤龙,说道:“这把剑上面的鲜血是我报答你的深情,从此之后我们两人再无交情”,叮的一声,宝剑落地,银sè剑刃之上那鲜血嫣红的yàn,孤龙并未接住他的宝剑,他的脑子已经停止思考了。

    玄观说完默默看了呆滞无语的孤龙一眼,转身离开。

    易寒与秋枫两人这个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来到她的身边,关切的就要扶住她,玄观露出笑容道:“让我自己回去”,她淡淡的语言却让两个大胆的男子既尊重又害怕,不敢拂她的意思。

    刚才那一剑chā的很深,玄观受的伤很重,鲜血一直从她小腹涌出来,染红了整个裙腰,易寒的心在滴血,他强忍着心中的冲动而不去扶她,她是玄观,她胜过须眉男儿。

    那苗条的背影,步伐不再轻盈,变得缓慢,渐渐消失在苍茫的暮sè和懔然清洁的竹林之中。

    场面luàn成一团,李府上下,众多文人才子所有的人都慌luàn起来,只有孤龙、秋枫、易寒三人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淡淡的笑容,绵绵的轻语,朴雅的性子都萦回在脑际。

第七十二节 红妆

    玄观冷漠无情吗?易寒却知道她挥洒才情的外表,内心却潜藏着一颗信诺不渝的情心。***

    易寒不是玄观,他无法完全猜出她的想法,假如她是要用血向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会告诉她,根本不必如此,可细细一想又似乎不是这么简单,这其中有着许多微妙。

    玄观让他千般疼痛,却又让他万般无奈,或许他不应该与玄观相识,他可以很潇洒的走到她的面前,而玄观也会对其他人一样对他露出淡淡的微笑,两人擦肩而过。

    秋枫走了过来对着易寒说道:“你放心,她没事”。

    这句话给了易寒很大的宽慰,虽然他也知道玄观没有大碍,憔悴的脸容露出一丝微笑,这丝笑容却是生涩的,点了点头。

    秋枫继续说道:“从我第一次看见师妹之后,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是个不一样的女子,可悲的是我爱上了她”。

    说完,未等易寒回答,冷冷的瞥了孤龙一样,离开了。

    苏洛带着柔儿走了过来,她什么也没问,“我们走吧,今晚我亲自下厨”。

    苏中行却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突然间会发生这种事情”,他离的太远并没有看清楚,只是看见孤龙与玄观纠缠了一会,除了当中四人,没有能很明白整个过程,甚至易寒也感觉事情发生的让人意料不到,措手不及,他摇了摇,什么话也没错。

    在苏洛处吃了晚饭,易寒这才想起柔儿一整天没有归家,林黛傲岂不是急坏了,跟苏洛说了一声,送柔儿回方府。

    回到方府,这时已经天黑,大门口竖着数十盏灯笼,昏红的灯光显得很有人气,可气氛却安静的诡异,居然没有人发生半点声音来。

    林黛傲站在中间冷着脸,那双眼睛似吃人的老虎,林薄名与林斋斋也在场,易寒却脸无表情,静如古井波澜不兴,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

    毫无征兆的,林黛傲一个巴掌就扇到易寒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哀婉,凄恻,从胸臆透出,融进这诡异的气氛之中,芳心如灰。

    易寒迟钝的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庞,却表现的很安静,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一会,林黛傲突然无力说道:“都回府吧”,吩咐下人给林薄名林斋斋两人安排,林薄名似乎想向易寒问些事情,看到林黛傲心情不好,终究没有上前。

    人走了,安静了,林黛傲又吩咐chūn儿带柔儿进去,周围只剩下两人,虽没有下人掌灯,但是方府大门口得这对灯笼很明亮,无论什么时候这周围都是十五的月亮。

    这几日露重,脚下落叶横陈,地面湿鞋,不时传来几声凄恻的鸣叫,有一种虫到了冬天就会死去,这是它最后的呻.yín,林黛傲双眸越来越mí离,似乎两个人的沉默让她很伤感,堕入情爱中的女子是多愁善感的,她突然说道:“我心疼,你会记恨吗?”

    易寒感觉到他的伤感,他力求在情绪心境上与她共鸣,女子让他心如柔水,他很想说些安慰她的话来,可是他很累,累的不想说话,只能勉强露出微笑,表示并不介怀,女子打你,那是因为她在乎你,女子动手那是因为她是女子,她有丰富的情感,当某一种情绪填满心头的时候就会涌出来。

    林黛傲将脸往一旁别了别去,小声说道:“你很不快乐,你嫉恨在心”,不知为何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泪水却偷偷从她眼眶涌出来,像骤然涌来的làngcháo,那么突然。

    易寒应该轻轻擦拭她的泪水,不知为何他刚抬起的手却缩了回去,就任着眼泪滑过她的脸颊,“我”

    他只是说了个我字,却没有平日里的夸夸其谈,只感觉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林黛傲突然又将脸对着他,看着易寒,走向一步,贴近他,仰着脸,说道:“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打我一巴掌,我不还手也不记恨”,那柔美的肌肤在灯光下似乎优美的颤动着。

    易寒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莞尔一笑,“夫人终究还是女子”。

    林黛傲说道:“你打是不打,不打我可反悔了”。

    易寒只感觉积郁良久的心闷,畅快了起来,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说道:“这样可以吗?”

    “嗯”,林黛傲仰着脸看着易寒,紧闭着嘴唇,眼里却成串成串的往下掉泪,似在示威,你不帮我擦泪,我就一直哭。

    易寒紧紧的抱着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站了过了许久许久,林黛傲也不哭了,恢复了以往刚强的神态,只是她的嘴角微微下翘,似乎幽怨易寒不够体贴。

    两个人似乎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抱住我,我好冷”,林黛傲将脸贴在易寒胸口,悄悄说道。

    易寒更紧的搂着她,他将对玄观的爱怜全部转移到了林黛傲身上,她们都是女子,他能感觉到林黛傲柔软弹动的胸部,他并没有产生sè.情的念头,这是女子亦静亦动,亦刚亦柔的特征,柔水yù滴又圆润自然,易寒只是低头的吻了吻她散发着清香的头发。

    突然他的嘴唇被两片温软湿润,热的滚烫的嘴唇给堵住。

    她的嘴唇如此甜蜜!

    易寒一阵悸动,他热情的回吻起来,她的嘴,她的脸颊,她的双眸,她的脖颈

    这是只有两人的世界,突然一声敲更的声响传来,两人才从酣梦中醒来。

    “天啊,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放.dàng了”,林黛傲羞得用衣袖捂着发红的脸,旋即又迅速说道:“刚才我只是因为打了你,心中有愧疚,所以才在大门口任你luàn来,以后可不能这么随便,你一定要记住。”

    易寒哈哈大笑,她身份摆在那里,大门口与一个男子亲热传出去成何体统,笑道:“你是说下不为例了”。

    林黛傲认真的点头,“不可以”。

    易寒很自然的在她嘴唇轻点了一下,林黛傲娇嗔的瞟了易寒一眼,这一眼顿时让他感觉骨头发麻,她的双眸妩媚而又深情,只听她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说实话,我现在羞得无地自容”,她习惯性的用上了商人讨价还价的语气,不过这一次的买卖的是情爱,值多少,她心里没底。

    易寒又不禁将她抱在怀里,捏着她的俏鼻子,笑道:“夫人这个模样是件罕事,岂能错过机会”

    林黛傲忙挣脱开来,不悦道:“你给我留点面子好吗?怎么说我也是一家之主”。

    易寒好笑道:“那我就是服侍在你身边的小婢了”。

    林黛傲嗔了他一眼,“你倒想得美,没成亲之前,你别想跟我住一个房间”。

    易寒笑了笑,“那是那是,一切得照规矩来,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想迎娶我过门”。

    林黛傲却认真道:“你什么时候想娶我,我就嫁给你”,没有比这更简单的要求了。

    “娶你这富可敌国的夫人,恐怕我养不起你,我家也简陋的很,怕你住不习惯“。

    “怕了你啦,唯恐深夜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朴素也有朴素的过法,也只好拿你当蜡烛点了”,林黛傲一脸没有好气,望大门走了几步,见易寒还站在原地,“你今晚难道想留在这里吹风,我又没罚你”。

    易寒叹息道:“人穷志短啊,是圆是扁只能让人拿捏”。

    林黛傲行了一礼,不甘不愿道:“老爷,请回府吧”。

    易寒走上前几步,勾着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真像一个幽怨的小妻子,戏谑道:“小娘子,见了老爷怎么沉了脸,笑一个”。

    “易老爷,好大的气派啊。”话的意思是赞美,小嘴儿却是另外一种调调。

    易寒没有再打情骂俏,说道:“我困了,现在只想睡觉”。

    林黛傲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我怎么能让柔儿饿着肚子”。

    林黛傲看出他确实很疲惫,本来还想好好责问他今日的所作所为,看来只有等明天了,说道:“你先忍一会,到了内院我再扶着你”。

    易寒道:“我只是有点累,又不是病人,哪里需要人扶着”。

    林黛傲转身就走,说道:“那走快点,跟不上,别嫌自己腿短。”

    易寒看着她节奏快速的步伐,一脸苦笑,奔丧呢。

第七十三节 痴人残梦

    两人走近房间里,易寒什么话也没说就走到床上坐下,脱掉鞋子,他确实很疲惫,疲惫多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刚要脱掉衣衫,林黛傲却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淡淡说道:“我来”。

    卧室中绮丽的蜡光下,一个美丽的女子就站在你的身边,她轻轻的解开易寒的外衫,身边弥漫着她呼吸时吐出来的气息伴随着幽香扑入鼻中,捉摸不定的光线朦朦胧胧,易寒安静着凝视着她认真的脸容,薄薄的胭脂难掩她脸sè的苍白,记得当初去雁门关的时候也是这么近这么认真打量过她的脸,比前些日子又消瘦了些,此刻她眯着眼,眼神很认真,眼角的皱纹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朵,舒展着她的柔软与香腻,不管她如何美丽,年龄注定她的肌肤无法像少女一般有弹性,那薄薄的肌肤才会皱起来,她还在倾诉,倾诉她的艰辛还有那纯洁的渴望。

    当她眼睛飘向易寒的时候,她突然露出平淡而神秘的笑颜,“你为何看着我这个庸俗的女子”。

    易寒一笑,伸手却抚摸她的眼角,“你的眼睛很美丽,我一时心动移不开眼光”,他的手却不停的抚摸她的眼角,似乎要将那现在已经不存在的眼纹的抚平,或许林黛傲并没有注意到她眯着眼睛的时候,眼角会出现皱纹,易寒并没有点明,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林黛傲侧着脸,让他的大手掌贴近她的脸颊,她很喜欢这种脸蛋被暖暖厚实的东西给包裹住,她捉着自己衣角,嗫嚅道:“我很庸俗,是不是”,不正视着易寒,却用眼角斜瞄了他。

    易寒笑道:“你不庸俗”,他口中说不,心里却赞同林黛傲的说法,一个不庸俗的人绝对无法有如此成就。

    易寒没有逃过林黛傲的眼睛,仰着脸,悲凉说道:“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能够清高,我却身不由己,我若清高,连孩子都养不活,更别说自保了”。

    易寒笑道:“我有能力养你。”

    林黛傲嫣然一笑,以一种成熟和自信的口吻说道:“我算一算,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个玩沙捉泥的娃儿,我若靠你,这生活只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多一个让我烦心的人”。

    “你倒是刻薄的不留情面。”易寒好笑的应了她一句。

    林黛傲的双颊突然变得苍白,似乎在想着什么,眼望别处看去,不吭声。

    “怎么了?”易寒关切的问了一句,轻轻拉着她的手。

    林黛傲微微动了一下身子,那手似乎害怕的想抽回去,有些娇弱弱,哽咽说道:“花落肩头,君自是风华正茂,我已白发,一指流砂剩苍老,人生若只如初见,似此红光非昨夜。”

    易寒明她心中顾忌,一脸自然说道:“你又老了一天”。

    “你还说出来”,林黛傲一脸恼怨,背过身去,露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易寒好笑的喊了她一句,林黛傲却不应,易寒又笑道:“老了怎么了,还不是你看我,我看你,情人眼里的西施,你说你庸俗还真没说错了”。

    林黛傲突然转身,了无生气的看着易寒,她佯装高傲,她mí离而又红润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内心,易寒的心突然很冷很冷,隐隐作痛,他迫不及待的说道:“再美丽的容颜也只不过昙花一现,你斤斤计较,是不是庸俗,我难道有说错吗?”

    林黛傲无言的看着易寒,身子颤了颤似乎要走到他的身边,突然双手却有意无意交叉放在胸前,摆出一副架势来,没好气说道:“我庸俗关你什么事情”。

    “怎么不关我的事情,我就不能眼睁睁看你这样”,是的,易寒不能看她暗自菲薄,她是个充满柔性光辉的女子,不求回报的付出就是她最美丽的闪光点。

    林黛傲微微一笑,“你哄惯了别的女子,也拿这一套用在我的身上,要知道我是一个经历风雨的女子,没那么好让你随便掌控,你既这么说了,我倒要问问,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我这样又怎么了?难道我庸俗碍着你了?”

    果然不愧为商场女强人,瞬间将主动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这番话棉里带针,若是寻常人,准被她噎的无言以对,易寒一扬眉máo,玩世不恭道:“是啊,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凭什么管你,我真是嘴贱”。

    林黛傲一听这话,立即气的身子直发颤,伤心之余,不免神mí气短,一脸凄然,突然冲到易寒面前,拽去他的衣衫就往床下拉,往门的方向推着,大声道:“你给我滚,没有关系,我凭什么让你住在这里”。

    易寒衣衫不整被推的踉跄走着,嘴里说道:“我刚才是在胡言luàn语”。

    林黛傲却在气头之上,好不理睬,生生把他推出门外去,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此刻易寒只穿着单薄的内衫,不由感觉有些凉意,突然门又轻轻打开,易寒心中暗喜,终究还是心疼老子,乖乖给我开门了。

    一套衣衫就往他脸上罩去,“你的臭衣衫一并带走”。

    易寒苦笑一声,边穿上衣衫边问道:“你晚上就在这里睡下吗?”

    冷冷的声音传来,“再不快点滚,我喊人轰你了”。

    易寒应了一声,“不用这么绝情吧”。

    “对付绝情的人就应该用绝情的法子,我不跟陌生人讲话,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立刻缝了你的嘴”,林黛傲话虽说的狠,心却给人剜了一刀似地,这会易寒若是轻声细语几句,保证刚才她什么话都给忘记了。

    易寒喊道:“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不要太劳累了”。

    说说完之后,就安静下来,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林黛傲发了会呆,却突然跑着去开门,眼前空空如也,无可奈何的bī着眼睛,喃喃自语道:“真的走了”,突然却从心底呐喊出声:“我恨死你”,一语之后失落的低下头,无精打采,她的那双眼睛因为憧憬而明亮美丽,也因失落而黯然无光。

    易寒那里忍心,他只是看了一会,就以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嘴唇一吻。

    林黛傲一呆,她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喜悦,抱着他将螓首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呢喃道:“为什么你要让我伤心流泪”。

    “泪水会让心里的印痕更加深刻,会让快乐更加甘甜,会让你永远不会忘记我”,易寒真挚说道。

    林黛傲情动的踮起脚尖在他额头深深一吻,尔后轻轻的离开他的肌肤,“好好休息”,说完飞一般逃离。

    易寒望着她的背影,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他梦游般得走进房间,脑子里尽是林黛傲那张女子的嘴,微微张开的两片嘴唇棱角分明,线条优美,在烛光下闪耀着淡淡珍珠般的光泽,心头百思不解,她刚刚还生机勃勃的吻过我,为何突然间又冷硬如万年峭壁。

    易寒脱了衣衫,熄灭了灯,躺下,他的身体很疲惫,可是却无论任何也睡不着,闭着眼睛或者睁开眼睛,眼前都是一片漆黑,他是个潇洒的人,这一次却失眠了,他不安心睡下,总觉的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悲哉!冬来,窗外,草木摇霜,征鸿已过,惟枯枝犹存灰颜近乎苍老,多想雀跃狂喜,可惜心中牵挂难畅,躺在床上,凝望心头并不摇曳的孤灯,眷恋、不舍,他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潇洒,此刻他有种堕入佛门抛弃七情六yù的强烈念头

第七十四节 探望玄观

    次日清晨,易寒早早起身,昨夜他失眠一宿,冬季晨曦寒风习习,他却感觉清爽痛快,站着活动着,总好过躺在床上yīn沉着,穿上衣衫留下字条,打开房门,却看见chūn儿带着几个丫鬟端着水盆,洗漱用品侯在门口。(_)

    chūn儿露出笑容道:“易公子,太好了,幸好你没有往脸上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否则又要摘下来了”,在她想来,易寒化妆成一个中年先生是为了去做坏事而逃避惩罚。

    易寒摸了摸脸,这才发觉,由于一心着急玄观的伤势,却忘了易容了,笑道:“我是个戏mí,所以喜欢做一些奇怪的打扮”。

    chūn儿吩咐四个丫鬟端着东西走进房内,边说道:“喜欢是好事,只是mí得太厉害,化妆的连别人都认不出来你,有的时候岂不是会产生误会”。

    易寒微笑不语,chūn儿又道:“公子,我多话了,你权当chūn儿在自言自语,不要见外”。

    这妮子跟在林黛傲身边,倒学会了她三分犀利言语,能进能退。

    chūn儿几人走了进屋,见易寒却呆呆站在门口,说道:“公子请过来,让小婢们来服侍你洗漱”。

    易寒走了过来,顺手将桌子上的字条拧成一团塞入衣袖之中,易寒坐了下来,一个婢女拧干máo巾给他擦脸,一个站在他背后,放下他的头发,拈取牙梳,为他篦发,一人却走到衣柜挑选干净的衣衫,焚香熏衣,祛除气味。

    一个婢女手持一杯子,来到易寒跟前,轻声说道:“公子,请松开口”。

    易寒讶异看着她,该不会是直接倒在我嘴里吧,假如这样还不如我亲自来做,照做松开嘴,却是害怕婢女倒他一身水,嘴巴张的大大的。

    婢女看了,不禁粲齿而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强忍着,嘴角笑意浓浓,轻声说道:“公子,不必张这么大”,说完饮了一口盐水,檀唇凑了过来,贴紧易寒嘴巴。

    易寒只感觉一片湿润滑腻的触觉,一丝咸咸细细微暖的水柱shè入口中,冲刷着他的牙齿,溅shè他的口腔,只感觉喉咙有点痒痒的,却带着昏濛甜滑的快感。

    唇分,那婢女笑道:“公子在口中dàng一dàng就可以吐出来了”。

    这还用得着你教,我自己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只不过少了用嘴传送这个过程,做了一个表情,那婢女连忙将被子凑近,易寒将水吐出来,不禁舒服的呻.yín一声,这真可是帝王一般的享受。

    几女见了他的模样,不禁失声笑了起来,有人拿着手帕擦拭他嘴边的水迹,这时身后那女也将他发拢起,chā上了yù钗。

    几女不去正是看他,却用眼角瞄,低着头暗暗偷笑着。

    熏好衣服那女子,走了过来,帮易寒宽衣。

    易寒见她一边替自己宽衣,也一边偷笑着,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为何你们都在偷笑”。

    那女子忙道:“公子,不是有心取笑,实在是忍不住,这里是内院,从不住客人,更别说公子了,姐妹们听说要服侍一个公子,想来公子不久之后就成了这里的老爷,日后难免常相处,一切照着规矩来,不习惯也得习惯”。

    易寒却不太能听懂这句话,问道:“什么习惯”。

    女子又道:“碧儿是服侍公子漱口的,刚才姐妹们在未见到公子之前就取笑她,若是位英俊的公子,就让公子你尝尝她的小嘴滋味”。

    易寒好笑道:“你们这是在调戏我吗?”

    几女听了这话,却脸sè变得苍白,一脸惊慌,忙道:“公子恕罪,小婢们是无心的,这是规矩,小婢是担心碧儿不太习惯,所以才故意激她的,并无轻浮之意”。

    易寒随意道:“无妨无妨,吃亏的是你们,我怎么会计较呢”。

    那碧儿却小心翼翼问道:“公子不会去向夫人说吧”。

    易寒讶异道:“用嘴含着不是你们方府的规矩吗?”

    那碧儿两颊晕红,低头细若蚊音道:“可有可没有,只是夫人知道了想来会不高兴”。

    易寒笑道:“你们不要想得太复杂了,我坦dàngdàng的,也不会无端生事,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我看这规矩挺好的,以后就这样吧”。

    碧儿点了点头,易寒换好了衣衫,这期间问了几人姓名,几女也退了下去。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装扮之后的易寒俨然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刚刚离开的chūn儿又走来,问道:“公子,早点要用些什么?”

    易寒摆手道:“不必了,我随便到外面小摊吃点东西就好了”。

    chūn儿听了他这话,感觉怪异,说道:“公子,外边那些小摊又脏又luàn,公子想吃什么,府内有厨子,马上就能给你做好”。

    易寒才是真正感觉怪异,似被人捧上天的感觉,他真不是习惯,应该是说他是个随便的人,不想太麻烦,该习惯的还是得习惯,像方才那般他就很习惯,一点也不嫌麻烦。

    易寒说了一句“不必麻烦了”,就要走开,chūn儿却突然将他拦住,说道:“公子请稍等一会”,说完匆匆离开。

    一会之后,chūn儿取来一块yù佩给他挂在腰际,说道:“夫人终日忙碌,不能时常陪伴在公子身边,府内的下人大多不认识公子,有了这块yù佩,公子在府里就可以通行无阻了”。

    易寒看着那块价值不菲的yù佩,这块yù佩该不会表示了我是林黛傲的人吧,怎么有种小白脸的感觉,chūn儿从他脸上表情似乎猜透了他心里的想法,说道:“这块yù佩表示公子是方府的贵客,没有其他的意思”。

    易寒笑道:“那我穿成乞丐的模样是不是也可以大摇大摆在府内走动”。

    chūn儿点头道:“可以”。

    让chūn儿告诉林黛傲自己出去了,走了李府也顾不得吃早点,直接往李府走去,来到大门口,气氛明显比以前yīn沉几分,门口有许多文人才子正在逗留,脸上挂着关切担心的神情,大概是因为昨日玄观受伤,一早来打听消息,可是李府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去。

    这会易寒还是那副壮年先生的打扮,那些文人才子见了他纷纷尊敬的过来与他打招呼,易寒一边敷衍回应,一边奉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拜帖。

    那管事反应冷淡,老爷吩咐下来了,求见小姐的一律不接待,待听到“请呈交给李老元帅”,却立刻重视起来,不敢怠慢,匆匆去禀报。

    易寒早就知道,若说想见玄观,这大门就绝对进不去,她现在处于被保护的阶段,倘若似以往翻墙入院也行不通,此一时非一时,李府为了防范外人潜入,定做了措施,最好就是通过李毅的途径见到玄观。

    一会那管事出来,对着易寒说道:“先生,老爷有请”。

    在管事的带领下进入百川阁的厅堂,李毅早已经坐在主位。

    易寒施礼,李毅冷淡道:“请坐吧”。

    李毅朝那管事道:“去请易老元帅过来”。

    易寒身为晚辈不敢与他同列而坐,在席下坐下,望去,刚好李毅也朝他看来,两人彼此都看到对方的黑眼圈,想到都是昨夜一晚未眠。

    李毅本来大骂易寒一顿,见他也因为此事而困扰,大概是同病相怜吧,也骂不出声了,冷冷问道:“你来干什么?”

    易寒直言道:“我想看看玄观”。

    李毅冷声喝道:“你还敢来,你把她害的不够惨吗?”

    易寒不亢不卑道:“不知道李老元帅此言怎解”。

    李毅瞪着眉máo,“你别装傻,要不是因为你,明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为了断绝与孤龙十几年的友情,不惜溅血。”

    易寒心中虽翻江倒海,口上却严肃而缓重道:“那是因为孤龙以死bī玄观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玄观为人重情知义,却不得已出此一策”。

    李毅大吃一惊,“你说孤龙以死相bī”。

    易寒点了点头,李毅再问起这句话的时候,她可以感受到玄观的为难,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孤龙因为她而死,却也不能答应,若是换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李毅叹息道:“孤龙真是个痴情的男子,明瑶没有福气啊,为什么这么傻,该选得不选。”

    易寒猛的站了起来,理直气壮说道:“我也可以为她去死,但不是bī着她,让她为难,也不是表现痴情,我要好好活着,照顾她一生,真爱不是占有,假如孤龙能明白这一点,从此之后他就应该远离玄观”。

    李毅认真的凝视易寒,似乎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易寒目光无惧与他对视,良久,李毅才道:“郡王爷与孤龙今日一早已经离开”。

    易寒坐下,这个消息与他无关,李毅又说道:“我不管你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是当真了,若他日我知你薄情寡义,就不要怪我李毅不手下留情”。

    这话对易寒没有产生半点威慑力,他只对玄观一人负责,你要不要动手是你的事,我要不要还手是我的事,自然这心里话也不必说出来,却问道:“玄观的伤势怎么样”。

    李毅却哈哈大笑起来:“我李毅生了一个好孙女,流血不流泪,不皱眉不喊疼,胜过铮铮男儿,这点小伤岂能击倒她”。

    易寒心松了下来,没事就好,留下伤疤也没有关系,她太完美了,得有点瑕疵,我才配的上她,让一个如此自信的男子产生自卑,她实在是高不可仰。

    一把笑声传来,“好孙女也应该有个好归宿了”。

第七十五节 一屁股债

    来者自然是易天涯,见到易寒,冷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看望明瑶”。)

    易寒应了一声,起身就要告退。

    “慢着”,李毅喊了一声,说道:“易老头,这是我李府,可不是你易府,什么时候由你做主,我还没找你们爷孙两人算账,你还好意思让你孙子探闺近花”。

    易寒与李毅起坐,淡淡说道:“昨日你不是已经和我干了一架,气也消了,我这胸口还疼着呢?”

    原来昨日发生这种事情之后,李毅对着易天涯说了几句不客气的话,两人本来就是冤家,就打了起来,这一干上架可是出全力,手上没有半点留情,双方打个精疲力尽,反而气却消了,简直就是一对庸俗的老头儿,那里有半点将军元帅的模样,自然也是要注意影响,两人打斗的地点在百川阁,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些稍微听到点风声的,早就闻风而逃。

    李毅冷道:“你的教孙无方的账是算了,可这个真正犯错的人呢?”

    易天涯不冷不热道:“你也好意思说,都多大的人了,晚生后辈你也要与之计较,年轻人的事情让年轻人去折腾吧,事事要管,还嫌不够烦吗?就是你不尊重明瑶这个孩子的想法,她表面上不敢拂逆你,暗地里却给你使别扭”。

    李毅瞪着易天涯,“明瑶不是这样的孩子,她自幼就知书达理”。

    易寒chā话道:“玄观的理却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理,她自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

    两人同时朝他看去,这话倒说到点子上去了。

    易天涯冷冷道:“你怎么打扮成这个德行,还不换回原来的模样,整天干着宵小之事,为人做事要堂堂正正,人家才不会小看你”,这话却是故意说给李毅听得。

    李毅讽刺道:“不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吗?”

    易天涯大声说道:“我无论干好事坏事都是用真面目示人。”贬低自己的孙子抬高自己,这种事情也只有易天涯干的出来。”

    这会易寒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李毅对着易寒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易容,没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就算你站在全天下人的面前,也没有人会说你就是麒麟将军,你一点都不像”。

    易寒心中莞尔,他是想说自己一点都不配。

    易天涯说道:“李毅,是时候该行动了”。

    两人思维跳跃极快,连易寒也反映不过来,chā话说道:“李老将军,晚辈这下先告退去看望玄观”。

    李毅淡淡道:“这这样去是见不到她的,等等,免死金牌就要来了”。

    易寒一讶,突然门口传来淡淡的脚步声,只见墨兰扶着老夫人走了进来,原来李毅口中的免死金牌就是老夫人啊。

    墨兰佯装不认识易寒,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这老夫人在府内可是重中之重,有些事情李毅不好去做,还真得老夫人亲自出马,易寒装模作样的走了过去,从另外一侧扶着老夫人的手,轻声说道:“老夫人,你慢点,我来扶你坐下”。

    人多礼不够,老夫人看了易寒一眼,来之前本来想教训他几句,这会见他如此谦逊有礼,倒说不出来,也难得他有这个孝心,爱屋及乌,将来终究是明瑶的夫君,也给他留几分面子。

    李毅与易天涯自然看出易寒是在献殷勤了,易天涯笑道;“这浑子坏máo病不少,但是就有一点让人赞赏,孝顺的很,淑贤只要冷下脸来,他就不敢有半点luàn来。

    老夫人朝易天涯施礼,易天涯连忙上前扶住,“嫂夫人不必如此多礼,都是一家人,从简从简”。

    老夫人笑道:“那老妇就无礼了”,说着对墨兰说道:“你先出去”,却让易寒扶着她坐下,很显然她已经用举动表示承认这个准孙女婿了。

    对着易寒说道:“你母亲有贤惠刚强之名,我相信她教出来的儿子”,很显然老夫人的话表明她是看在她母亲的面子上,这让脸皮厚过城墙的易寒感觉不好意思,当初在未看见易寒之前,老夫人为何很期待这门亲事,就是因为易寒的母亲,这样仁慈温和而又刚强正直的妇人,教出来的儿子绝对是有品有性,只是知道易寒的所作所为后,倒真的让她吃惊不已,后来听说他为国捐躯,这印象立马改观,果然不愧为淑贤教出来的儿子,心中担心这个丧夫又丧子的女子是否能承受住这种伤痛。

    老夫人突然叹息道:“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都是可怜人”。

    李毅不悦道:“整天唉声叹气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干什么?”

    老夫人看了李毅一眼,心中虽不喜却也没有跟他顶嘴,默默无语,却与易寒低声道:“你可不要学他们,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该温柔的时候就温柔一点,不要整天做出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她们虽然没有说些什么,可是心里幽怨着呢”。

    易寒一脸讶异,只感觉这话从老夫人口中说来怪异的很,这是她内心的独白吗?老夫人似乎看出他心里的想法,笑道:“我虽老了,也是从小姑娘走过来的,你听我的没错”。

    易寒微笑着,点了点头,李毅大声说道:“说什么悄悄话呢,领他去看玄观吧”。

    老夫人又低声道:“看见没有,这样子让人看了多碍眼,这话让人听了多堵心。”

    易寒只感觉好笑极了,却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装出一副听教的表情,老人家就是啰嗦了点。

    易寒扶着老夫人走了出来,墨兰在门口候着,见了,连忙迎上来,就要挽扶老夫人。

    老夫人却道:“墨兰,你先去玄观阁,告诉大夫人我要过去,由他来扶着我就好”。

    墨兰看了易寒一眼,转身匆匆离开,看老夫人的意思,易寒这姑爷是做定了。

    两人缓慢的朝玄观阁方向走去,老夫人说道:“明瑶的母亲一直对你很有成见”。

    易寒笑了笑,没有接话。

    老夫人又说道:“我与李毅昨夜已经默许了此事,只是天瑜却心有芥蒂,这事你需要请你母亲亲自来李府走一趟。”

    易寒讶异问道:“为何要我母亲过来?她只是个妇道人家,还是我爷爷说的话管事一点”。

    老夫人笑道:“我多年没有见到你母亲了,过来一叙不可以吗?再者说了,你母亲与天瑜有些感情,天瑜向来敬重她如姐姐一般,她说一句话,顶你爷爷说十句话”。

    易寒错愕问道:“有这样的事情,那这些年怎么不多亲近往来”。

    老夫人淡道:“易家已经避世了,却也不能跟从前一般”。

    确实自从爷爷被贬之后,易家已经与外界断绝所有联系,低调行事,就连山村里的人也不知道李府的真正来历,还以为是哪一方的员外迁居到这偏僻的小山村。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玄观阁,吴天瑜早就在门口等候,身边站着墨兰、沐彤、岚儿,李府下人何其之多,偏偏她们三人都认识易寒这个曾经在府内当过下人的人。

    看着易寒挽着老夫人的手,几人都很是惊讶,这种身份的转变,让人有种做梦般得错觉,吴天瑜、墨兰、沐彤三人还好些,毕竟知道易寒的身份摆在那里了,单单岚儿一脸震惊,糊涂了,怎么易寒会挽着老夫人的手,夫人和两位姐姐看见了却表现的很坦然,易寒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是李府的下人吗?

    老夫人认识对着墨兰三女说道:“今日之事不得宣扬,违者逐出府内”。

    三女连忙应下。

    老夫人对着易寒说道:“我们进去吧”,“天瑜,你来带路”。

    吴天瑜有些不满,指着易寒说道:“他来干什么?”碍于在老夫人面前,却没有表现的太过强势,假如易寒单独前来,她早就轰走了。

    老夫人淡道:“我们进去再说吧,墨兰你们就不必跟上来了”,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在人前说出来,她人老心可不糊涂。

    待三人进去,岚儿低头思索起来,她当日与夫人来玄观阁的时候就看见易寒从里面走出来,现在易寒又挽着老夫人的手走了进去,夫人的反应又是这么奇怪,想到这里,心中震惊,难道他与小姐做出什么丑事来,不不不,这妮子猛摇着头,小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两人真的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被发现了,老夫人与夫人岂能饶得了他,还不luàn棍打死,就算老夫人破天荒的承认了易寒这个孙女婿,那为何墨兰沐彤两位姐姐却表现的如此镇定理所当然呢,要知道这是小姐的玄观阁啊,男子怎么可能随便进去,沐彤越想越糊涂,当中矛盾重重,却无法理清一条清晰的思路来。

    只能朝墨兰、沐彤两人问道:“你们看见了吗?有个男子进去了”。

    墨兰、沐彤对于岚儿的话又表现出不同的反应来,沐彤是知道易寒有瓜葛的,非但与岚儿有瓜葛,凝儿也搀和其中,此事墨兰却并不知道。

    墨兰想来,难怪岚儿会吃惊,却是不知道易寒的身份还有他与小姐的关系,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干脆不吱声。

    沐彤却不知道怎么说的好,难道说,岚儿,你的情人也是小姐的情人,这妮子听了不晕过去才怪。

    岚儿又问道:“两位姐姐,我刚才没看错吧,那个男子是易寒,我们府内的下人”。

    两人依然不语,岚儿却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朝墨兰道:“墨兰姐,易寒当初是你介绍进府内来,你不会不认识他吧”。

    说起这事墨兰就来气,没好气道:“是我识人不贤,引狼入室”。

    突然岚儿忍不住哭了起来,心中有苦却不能向别人倾诉,背过身去,露着顾影自怜的背影,一个人抹着眼泪,小姐定是看上了他,她感觉好似在做梦一样,老天在跟着她开玩笑,跺了跺脚,小姐怎么可能看的上他呢,孤龙将军,小姐都看不上,想到这里心中却突然多了一丝期盼,对啊,孤龙将军,小姐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在府内当下人的穷小子,他无才无学,笑起来又恶心的很,小姐见了还不作呕,可是他为何挽着老夫人的手走进去,她又陷入糊涂之中,只感觉一辈子也没有像这一刻,脑子里有这么多打不开的死结,任她如何聪慧,也无法猜想到这戏剧性的真相。

    岚儿心中既期盼着又担心着,一会皱眉一会嘴角又挂着微笑。

    沐彤见了她的痴怨的模样,叹道:“岚儿,我们做小婢的就应该是小婢的命,让大夫人给你介绍户好人家”。

    岚儿突然转身,坚毅道:“我不要”。

    墨兰却似乎看出点什么来了,责问道:“岚儿,你与易寒什么关系?”

    岚儿本来心情郁闷,听着墨兰的语气,顿时不悦,豁出去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怎么了,他日劳夜作就是想攒了些银子赎我出去”。

    一听这话,墨兰顿时明白了,易寒连岚儿也给骗到手中,这个混蛋真是无耻到极点,他说出这种骗人的话,无非是想哄骗岚儿的感情,以他的身份何须日劳夜作,心中对岚儿有点不值,越想越气,脸sè发青。

    岚儿看了墨兰表情,正气说道:“墨兰姐,你尽管去告状吧,岚儿不怕。”

    墨兰看了岚儿一眼,心中一暖,突然将她搂住,“傻妹妹,姐姐不是气你,是气那种风流不负责任的人,他不值得你如此对他痴心,咱不要他了”。

    岚儿问道:“墨兰姐,你知道些什么吗?为何他会跟老夫人走在一起,还进入玄观阁内去,你告诉我好吗?是不是小姐看上了他,老夫人和夫人又疼爱小姐,所以才应下来”。

    墨兰轻声说道:“我不想说,你忘了他就是,这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子。”

    沐彤却不悦说道:“墨兰姐,你倒说说看,他那里无情无义了”。

    墨兰冷声道:“沐彤,难道你也给他mí住了”。

    岚儿只感觉两人的话好奇怪,她岚儿傻,凝儿姐也傻,一块破布,为何两位姐姐说的跟宝似的,稀罕啊。

    沐彤气道:“墨兰,你怎么这般说话,我说句公道话而已,你非得往那上面扯,你别忘了我们只是个婢女,有什么资格对公子小姐指指点点,他可不是我们府内好欺负的少爷”。

    墨兰冷淡道:“那为何哄骗岚儿得感情,说那些骗人的话让岚儿感动,做了这种事情还不让说了,名门家的公子怎么了,整天装成可怜人来欺骗女子的同情心,我说小姐这一次真的看走眼了”。

    沐彤反驳道:“公子都是这个德行了,我们少爷还不是一样,墨兰,小姐把你当姐妹对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你倒说说看,你那里见过小姐做过一件糊涂事了,你会这么看易寒,那是因为没有小姐了解他”。

    墨兰听见沐彤提起小姐,口气软了许多,“也许这一次,小姐真的糊涂了,跟岚儿一样不明是非,我这也怕小姐嫁错郎”。

    一旁的岚儿越听越惊,待听到嫁错郎三个字,差点晕了过去。

    沐彤将岚儿扶住,见她一脸悲伤,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涌出来,心疼道:“傻丫头,他娶了小姐,你做个通房丫头不是正好,如了你的心愿,还有什么好悲伤的”。

    岚儿突然止住哭泣,弱弱问道:“真的吗?小姐会不会把我赶走,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洗衣做饭,更衣添被我都愿意做”。

    沐彤笑道:“小姐什么性子的人,她非但不会赶你,反而会向着你,有小姐在,保证没人敢欺负你,至于洗衣做饭,更衣添被的事情,你乐意做就做,不乐意也自然有人做”。

    岚儿心中甘甜安慰,问道:“沐彤姐,易寒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小姐都”说实话,易寒在小姐面前就是只癞蛤蟆,一点也配不上小姐。”

    只见沐彤低声在岚儿耳边说了一通话,这妮子听完,立即给晕过去了。

    墨兰埋怨道:“你怎么把她给吓晕了”。

    沐彤却道:“能不晕吗?要我,我也得晕,乞丐变皇帝,谁不又吓又惊”。

    墨兰冷冷说道:“这事你给捅出去,还私自做了主意,我看你日后怎么收拾。”

    沐彤撇了撇嘴,“那你就等着瞧吧”,还不忘挖苦道:“等哪一天我们都成了她的通房丫鬟,他爬上你床那一刻,你还能不能冷着脸这样跟他说话”。

    墨兰一惊,心中发颤,还真有这个可能,一想到这个她无法改变的结果,却一阵后怕,双臂抱着胸前,瞪着眉头,决然说道:“我誓死不从”。

    沐彤也不说了,这话确实有点过分了,平日里她其实挺尊重墨兰的,却不知道今日为何非要跟她顶嘴,拧了自己脸腮,说道:“墨兰姐,今日我这张嘴就该打。”

    姐字出口,已经说明沐彤想求和了,墨兰微笑道:“不吵架还算姐妹吗?我原谅你了,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沐彤浅浅笑道:“什么事情,姐姐说来”。

    墨兰一脸认真严肃说道:“小姐要嫁人,我是拦不住了,只是我却不想当他的通房丫鬟”。

    沐彤嫣然笑道:“刚刚说笑哩,哪有这么好运”。

    墨兰一脸怪异的看着沐彤,探研起她来,好运?这算什么好运。

    沐彤与易寒接触的时日较长,却了解他是一个嘴坏手坏心不坏的人,而且还很贴心温柔,这样风趣又多情的人,女子哪个不喜欢,多情好sè不可怕,最怕的就是寡情寡义,遇到磨难将你狠心抛弃,而沐彤知道,天塌下来,易寒会勇敢的顶起来,不是独自逃窜。

第七十六节 情深意重

    进入阁内的易寒却在思索着,刚才没跟岚儿打招呼,不知道这妮子会不会怪我,找个机会再向她解释,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风流了,是男人就一定要忍住yòu惑。

    他却不知道,岚儿怪他就没有,可就想的就复杂了。

    老夫人看了易寒失神,轻声说道:“在想些什么,不必担心”。

    易寒也不否认,“确实担心的很。”这话说的很奇妙,是担心玄观的伤势还是担心吴天瑜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三人来到厅堂,刚坐了下来,老夫人对着易寒说道:“你去看看明瑶吧”。

    “什么?”吴天瑜猛的站了起来,“婆婆,你说是让他单独一个人上去?”

    老夫人微笑道:“对啊,我们就先坐下来聊会天,我们婆媳之间好久也没叙过话了”。

    “不行”,吴天瑜立即坚决反对,说着朝易寒看去,问道:“你觉得这样合乎礼数吗?”

    易寒最烦的就是别人张口闭口拿礼数说事,你自己当面忤逆自己婆婆的意思又怎么说,若不是看在玄观的面子上,他真的无法容忍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指手划脚,优雅的人发起脾气来可是可可怕的,淡淡说道:“做晚辈的,自然是听老夫人的意思”,这句话一语双关,既说自己听老夫人的安排,同时也讽刺吴天瑜的做法。

    吴天瑜立即听出话中的意思,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凭什么要你来指指点点”。

    易寒突然问道:“夫人,你真的是玄观的母亲吗?”

    吴天瑜理直气壮道:“十月怀胎,明瑶自然是我的孩子”

    “可是,为何你和玄观的差距会这么大呢?”易寒未等她说完就问了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可理喻了”,吴天瑜气的脸sè发青,若不是老夫人在场,她还真的想拿根棍子轰易寒离开。

    易寒淡淡道:“是不是也不是由我一个人说的算,明眼人”突然手背被老夫人轻轻拍了一下,话才说了一半,只听老夫人带着淡淡的责备语气,低声说道:“你到底有心无心,天瑜可是明瑶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忍一忍能抱得美人归吗?”

    易寒心想,确实得忍,反正把玄观娶回家之后,就与这个彪悍的丈母娘老死不相往来。

    吴天瑜望着这边看来,想挺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只听易寒大声说道:“老夫人教训的是,我心中担心玄观,却没有体会到夫人护女心切,实在是晚辈的过错”,说着朝吴天瑜行礼,“岳母大人,小婿刚刚无礼了”。

    吴天瑜脸sè一暖,突然间脸sè一变,“你胡说什么,谁是你岳母了,哪个人当了你的岳母,准被你活活气死,你的风流债我还没跟你算呢,这件婚事我不同意,易将军请回吧”。

    易寒的官职爵位虽然是追封的,若论起来可是一品高官,与李毅都平起平坐,吴天瑜既称他我易将军,旨在撇清交情,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他真想威风凛凛喊道:“既然见了本国公,无知妇人还不快快行礼”,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意yín一番,他没有受到应有的尊敬。

    易寒自然也知道,皇上是因为他死了才给他封这么大的官爵,反正死人是无法享受的,若是知道他在世,这个爵位自然也不会收回,只是可能就要暗地里赖账了,所以可不要自以为是。

    易寒轻轻说道:“夫人,孤龙离开了,玄观已经嫁不出去了,除了我,天下人还有谁敢娶她,你想一想,若我不娶玄观,谁敢触犯孤龙的逆鳞。”

    吴天瑜倒不担心玄观没人要,她只是担心明瑶肯不肯,孤龙又怎么样,难道他敢谋害李家选定的女婿不成,她只不过看不惯易寒,心里也明白,明瑶已经非他不嫁了。

    易寒见她脸sè犹豫,默默无语,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她给台阶下,日后再过河拆桥,你给我脸sè看,老子就还给你,诚恳说道:“请夫人让晚辈见玄观一面”。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话了,“天瑜,你就算不看在玄观的面子上,也应该给淑贤几分面子”。

    吴天瑜正sè道:“好,我就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让你们见面,只不过他日见了易夫人,我倒要在她面前数数你的过错”。

    “谢谢夫人”,易寒说完,立即往侧面上了楼梯,他可不想跟吴天瑜攀交情,打又打不得骂又不不得的女子,只能让自己闹心而已。

    吴天瑜坐了下来,“易夫人是怎么教育儿子的,这易寒可是坏了她一世贤名”。

    老夫人却笑道:“非贤母如何能教导出一个顶天立地的将军来,人不可貌相啊”。

    易寒上了阁楼,刚走到走廊,就听见声响,忙推门进去,只见玄观上身穿一件绿袄红衫儿,下身着绣花白絮底sè亵裤,云鬓半垂,眉儿微颦,正掀被下床来,行动娇不经消,弱还易断,清减之态让人心魂消碎。

    忙走到她的身边,柔声说道:“怎么下床来,有什么事情吩咐我来做就好,你现在可是要奉着来伺候”。

    玄观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还没有这般娇弱,你好无礼,进了我的房间也不先敲门。”

    易寒笑道:“门儿重掩,帘儿半垂,人儿不见,心儿难安,失礼啦”,说着挽着她的手说道:“你的伤严不严重”。

    玄观淡道:“不严重,只不过行动稍有不便”,突然却低头婉婉转转道了一句“对不起”。

    这话让易寒一头雾水,“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我的身子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割了我的ròu就是伤了你的心”。

    易寒心头一颤,多动听的情话,默默不语,呆呆凝视着玄观。

    玄观被他盯的脸sè微红,微微别过头去,嗔道:“你怎的做个哑巴,尽瞧着人,不会说话呢。”易寒这才觉悟她刚刚要下床,却不知道要做什么,问道:“可是要喝水,我去倒”。

    一问之后,玄观却突然怪异的双颊一团红晕,苍白的脸sè绽放出两朵雪中红梅。

    易寒轻轻问道:“可是要更衣”。

    玄观含羞点头,易寒心噗通狂跳的厉害,口中却淡淡道:“我扶你过去”。

    玄观愕然却点头,既有夫妻之实,也不用太过计较了。

    易寒扶着玄观往旁边拉上的布帘子走去,正要掀开帘子扶玄观进去,玄观却道:“好了,窘步而已,我自己来”。

    易寒道貌岸然道:“好,那你当心点,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即可”。

    待玄观进去之后,拉上帘布,易寒却竖起耳朵,仔细的探听着周围声响,心噗通噗通直跳,快到胸口有微微的刺痛感,双手合十,默念着阿尼陀佛。

    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宽衣解带声,易寒心怦怦直跳,好像不到喉咙口誓不罢休,腿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气血上涌,脸上发烫,呼吸越来越快,他却必须强迫自己不能发出声音,这种感觉实在难受又刺激。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帘布,竖着耳朵静听着,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一会,他依然在等待中,帘布却突然被拉开,只见玄观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没好气道:“听什么这么入神?”

    易寒装模作样yín道:“高爽天气,见枯槐鸦噪呼寒。裙带惊风,凌云忽送千峰雨,luàn草含露百和韵,魂牵梦绕。yín着yín着,望着窗外景sè,宛如世外高士一般。

    玄观说道:”我是该赞你高才还是应该贬你两句。”

    易寒回身笑道:“赞我听得多,你还是贬两句来听听吧”。

    “郎有千般棱,情有万般恨,厚颜乃我郎,薄耻乃我君,妾自矜持倚,幽怨凭何洗”。

    易寒轻轻笑道:“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来,矜持也好,幽怨也好,通通让它随风飘去”,说着挽着她的手往床的方向走去。

    “你呀,三日给你好脸sè看,便自揭房瓦,我倒不想整天跟你闹,自有人能够收拾你,我也图个清心”,玄观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易寒扶玄观上床,刚要让她躺下,玄观却道:“不躺了,睡多了,身子都弯不起来了”。

    这话说的怪,别人说直她说弯,也如了她的愿,问道:“你要弯腰干什么”。

    玄观看了他,笑道:“做妻子的不得家常茶饭,伺候殷勤,这腰迟早要弯下来,没资格直起来了”。

    易寒心情大为畅快,“彼此彼此,你弯腰来,我劳作”。

    玄观说道:“也就是你能听懂我的话,非但如此还能应我几句,若说无需做,不必做,那都是妄言信口雌黄。”

    易寒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句,“夫妻同心嘛”。

    玄观一脸深情说道:“那是前世注定好的姻缘,我遇到你的线头”,突然却温柔摸了摸易寒的脸,“一对黑眼圈,两个巴掌,这些日子吃了些苦吧”。

    易寒讶异道:“你在打趣我?”

    玄观柔声道:“我在心疼你”。

    易寒笑道:“男子不能惯,惯着惯着就上天了”。

    玄观突然微笑道:“好吧,我刚刚是在打趣你,你昨夜一定没睡好,我心中无愁倒睡的很香”。

    “有点过分了!”易寒嘟哝了一句,显然被玄观打趣的滋味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受。

    “你说不能惯的,怎的?不痛快了,你这人就是喜欢自找苦头,甜的不吃非要吃涩的,脸上那两把掌也不会来的不明不白吧”,口头上语气没有半点温柔,手上却轻轻的róu着他的脸庞。

    易寒笑道:“说起来这要怨你,你叫我不要沾花惹草,我想啊,确实不能这样了,可是我这性子一时却改不了,于是就成了半沾半惹,这事做到一半总会让别人不痛快,于是我就接受了正义的惩罚”。

    玄观嫣然笑道:“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却当真了。”

    易寒错愕,“说说而已,可是你当时的表情很认真”。

    玄观淡淡道:“我跟你认真,就是犯傻,跟自己过不去”。

    “这倒也是”,易寒不知觉的应了一句,突然却话锋一转,讪讪笑道:“你真的这般宽宏大量”。

    玄观凝视着他,“你难道不感觉心乏力悴吗?你是个多情的人却不是个无情的人”。

    这话倒说得易寒默默无语,他是真风流假潇洒,假如能当做露水姻缘,他如何会这般难过,每一个女子都似一块石头重重的充塞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堵着却无法放下。

    玄观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捉住他的手,让他明白,她是一个了解他的女子。

第七十七节 三件事

    易寒掀开玄观的肚兜,查看她小腹的伤势,孤龙的剑是宝剑,造成的伤口很窄却伤的很深,她若不是有武功,一般人绝对承受不住,也亏她说不严重,语气严厉道:“你不是说不严重吗?”

    玄观微笑道:“不要担心,我是要还他的深情又不是要自残,我有分寸的”。***

    易寒不满她蛮不在乎的表情,却不知如何说好,一会之后说道:”过段时日,我就要上京城去,易家还是得靠我光耀门楣。”

    玄观的表情很平静,并不感觉意外,“嗯,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易寒看了她一眼,“我要离开些日子,你不会感觉失落吗?”

    “黯然**者,惟离别而已矣,若有相会之期,千般相思又何妨”,一语之后,玄观又道:“我有三件事要跟你说”。

    易寒问道:“你早就知道我要去京城了”。

    “蛟龙岂能久困于浅水,此次前去京城,有一事你可以去做,于你名声将来大有利处,韩江一带,遇大雨常发洪水,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易寒问道:“为何不去解决”。

    玄观说道:“前工部尚书曾奉命督建堤防,掘溪分流”。

    易寒说道:“这可是一项大工程,非三年半载能够完成”。

    玄观道:“正是,渠堰疏降之法,非一日之功能够完成,冯尚书费时五年,眼看大功告成,工程却突然搁浅下来”。

    “为何?”

    “工程耗资过于庞大,国库无银,只能停下,这项工程旨在造福韩江两岸百姓免受洪水之苦,一者遇到多雨时节,能大大减少韩江洪水泛滥,二者引溪入西,韩江南边多是平原农田,可以起到引水灌溉的作用,可是由于没有完全估计清楚,工程非但没有起到原有的效果,反而让南边百姓蒙受天灾,冯尚书因督建不力而被罢官彻查”。

    “这是为何?”易寒讶异问道:“不是说国库无银,为何归咎到冯尚书身上”,这冯尚书正是易寒的姥爷,他也曾耳闻此事,姥爷正是因为此事,心有愧疚,久病成亡,冯家一门更是变得连普通人家都不如,一家人都是母亲暗中在接济度日。

    玄观继续道:“本来工程在三年之内能够完工,却是由于冯尚书私自改变工程计划,导致预算超支,远远超过国库所能承受的范围,国库无银,工程只能搁浅,冯尚书也正因此而被罢官”。

    易寒说道:“此事我知道一点,他令人将堤坝加高一丈,溪挖深入一丈,因此工程量才会比原定计划多了一倍”。

    玄观问道:“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将堤坝加高一丈,溪挖深入一丈”。

    易寒点头道:“韩江一带地形,北面多高山南西面多平原,北高南底,堤坝能崩北却不能崩南,南面一旦崩堤,非但农田被淹没,而且很有可能让百姓家园被浸,后果不堪设想”。

    玄观道:“正是如此,其实冯尚书的做法并没有错,他也多次上书奏告先皇,只是当时我国正与北敖安卑交战,国库吃紧,一直没有批准下来,冯尚书就大胆的私自做了决定,已至工程中途搁浅,现在如今三条向西挖掘的溪流已经成了死溪,每每到了多雨时节,溪水泛滥无处可泻,导致韩州一带

    百姓向西迁移,féi沃土地多沦为泥塘。

    易寒一脸思索,玄观继续说道:”水自高向低流,本来韩江之水向东流向东海,既分溪向南,南属低地,自然分之向南。”

    易寒叹息道:“韩州一带多湖泊,原本引溪向南能减少干旱发生,却没有想到却引来了洪水,不是天灾却是**啊”。

    玄观突然道:“我说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易寒惊讶道:“你难道是想让我去疏通这条由北向南的溪流?”。

    玄观点了点头,“有时候权力不如民心,你若做了这件功在社稷的好事,百姓会奉你为父母,二者又能为冯尚书洗清冤屈以证其名,何乐而不为”。

    易寒笑道:“我倒是有心,可是现如今国库更是空虚,要不然这个工程也不会搁浅这么多年了而无法完工,我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就算我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皇上,可皇上又怎么有办法拿的出这笔银子来。”

    玄观突然诡异的笑了笑,笑的易寒心发麻,只听玄观说道:“你是没有,可方夫人有”。

    易寒摆手道:“她是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她是不会干的,她还没有到散尽家财慷慨别人的地步”。

    玄观笑道:“不一定,或许别人说不动她,你一定有办法,若是为了你的将来,这就是她最好的回报,再说了,这挖掘溪流也不是没有半点利益,至少打通了一条运输渠道,此事可与吏部商议,车船税由方夫人征收一半,至于年限就看你本事了”。

    易寒问道:“我不是听到她正倾力修建一条通往贵州境内的宽敞粮道吗?她如何还有财力?”

    玄观道:“你小看了商人,也小看了方夫人,她若想做,却有办法做的到,她可以集资,也可以与其他三大家族合作,别人也许说不动三大家族出这笔银子,以方夫人的人脉威望,再晓之以情,动之利益,此事难不倒她”。

    易寒说道:“若她不肯呢?”

    玄观也不说话,就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得易寒怪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好啦好啦,她若不肯,我作一回孙子求她就是了”。

    其实玄观说了这件事,他心中非常想去做,只不过是希望玄观去向方夫人说这件事情,去跟方夫人要钱,总感觉自己在当小白脸的味道。

    玄观笑了笑,“对于你来说一点也不吃亏,你只不过耍耍嘴皮子,我若去了,可就是一板一眼谈利益,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打通溪流之事,有一人可用,正是工部水利司郎中左寇”。

    易寒笑了笑道:“郎中虽说六品,可是京官,岂能说用就用”。

    玄观说道:“只要你能撮合此事,保证他鞍前马后,左寇此人忠直,为国为民一心社稷,奈何为人过于偏激呆板,不谙老练,在官场之上一直难以浮起”。

    易寒惊讶道:“一个远在千里的官,他的底细你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玄观少有的露出一丝傲然,“我是终日深闺坐,知晓天下事,劳烦你给我倒杯水可以吗?我说的有点口渴了”。

    易寒气愤道:“为什么说劳烦,你是伤员,服侍你是天经地义的”。

    玄观见了他夸张的表情,既无奈又好笑,说道:“给我倒杯水”。

    易寒倒来了水,玄观刚要去接,易寒却突然缩手,讪讪笑道:“我来喂你”。

    玄观好奇道:“为何?我又没伤到手”。

    易寒讪笑道:“调会情”。

    玄观嫣然一笑,“好吧”。

    被易寒喝了一口水之后,玄观嘴边有几滴水迹,易寒吻了下去,将水迹tiǎn干,一副如品美味的神态,嬉笑道:“从你口中流出来的水变得是如此甘甜”。

    玄观浅浅一笑,“这是你的心里作用罢了,我先说正事先,一会再陪你胡闹”。

    易寒忙道:“快快说来”。

    玄观道:“去了京城,我要你去碧云寺一趟,祭拜观音菩萨。”

    易寒懒散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信鬼神”。

    玄观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去替我祈福,可是愿意”。

    易寒认真道:“这鬼神之事,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若是替你祈福当然应该去,你有什么心愿”

    玄观拿出澄心堂纸笺,那纸笺却已经被折的正正方方,说道:“碧云寺有一颗还愿树,你帮我祈福之后,挂在上面”。

    易寒心中怪异,玄观怎么什么事情都好像预料到了,一早就笃定我会去京城,这纸笺也早就准备好了,也没多想,接了过来,触之,只感觉纸面如卵膜,坚洁如yù,细薄光润,正yù拆开看玄观有什么心愿。

    “你看了就不灵验了”,玄观淡淡说了一句。

    “有这么玄乎?”易寒一脸不相信,“不灵验就不看了”。

    玄观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让他发誓保证什么的,这人的誓言从来就不可信,他都说他不信鬼神了,但玄观却可以肯定易寒不会拆开,因为他尊重自己,突然却缓缓的将螓首贴在他的小腹,双手抱着他的后腰,一副依恋默默无声。

    易寒顿时腹下一热,“当”,扬了起来,却是抵住了玄观修细的脖子。

    只听玄观细弱蚊音道:“我受伤了,无法服侍你”。

    易寒佯装大度道:“这事适可而止,做多了就没什么味道了,还是意yín的好。”反正他也知道这时说什么都是无法得逞。

    玄观抬头望向他,美目盼兮,含笑倩兮,逸态说道“那我是不是逃过一劫”。

    易寒意气自若道:“是啊是啊”,只是胯下依然坚挺,却蹲了下来,深情道:“你真是yòu人于无形之中,我心中无yù有爱,你胜了”。

    玄观少有的露出似醉如痴的神情,“我也输得一塌糊涂”。

    易寒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玄观讶异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易寒失落道:“我还以为你是说你湿的一塌糊涂”。

    玄观将脸容紧紧贴在他的肩膀之上,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人伤心就会哭泣,开心就会发笑,情动就会yàn露凝香,你说多了,我听习惯了就不会害羞了,你还说不说了”,语气却有点警示的意味。

    “yàn露凝香?”易寒只感觉无论多么yín.秽的言语,到了她口中都会变得优雅,笑道:“那我少说,你不习惯,就能保留这份害羞”。

    玄观在他耳边呢喃道:“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宁雪是个聪明的女子,什么事情她都留有后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若不然会将你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假如非作不可,你先与我商量可好?”

    易寒点了点头,可是他却并未用心记下,或者说他根本没有选择。

    玄观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假如易寒势力未壮大而被bī鲁莽行事,必会因此而掀起内luàn,二者也会背上骂名,一切辛劳全化为乌有。

    也不能说宁雪的行为是在害易寒,只不过她行的是霸道,武力为尊,玄观却是仁道,民心为重。

    两个女子都是他身边最亲密的人,却各有不同的为世之道,到底是相互融合还是争一长短,这就要看易寒睿智到何种程度。

第七十八节 命理

    李毅与易天涯正在厅堂叙话,这时管家进来禀报,说有一名叫张陵的道人求见。)

    李毅根本不认识此人,挥手道:“不见”。

    管家却道:“老爷,那道人知道老爷不肯见他,有几字让老奴代为转告老爷”

    李毅淡淡道:“说来”。

    “yù宇无尘,宝月圆镜,新婚燕尔,甘尽苦来,生离死别,悲情何堪”。

    李、易两人脸sè顿时一变,李毅沉声道:“请他进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本将军就取他人头”。

    易天涯说道:“李老头子,不要生气,无事不登三宝殿,能知其中玄机,想必此人定有过人之处,通天之才,在没有了解对方底细之前,你千万不可鲁莽得罪了高人,真才还是假学岂能瞒的过我们两人的眼睛”。

    李毅赞同的点了点头。

    一会之后,管家领进来一个道人,只见此人长一张大脸,红眉绿眼,鼻子硕大,眼睛小而棱锐,一脸浓密的胡子,模样极为丑陋,行姿却龙行虎步,十分威武,一身朴素道袍,明显是个道人。见了李、易两人却不亢不卑,直腰挺胸。

    两人见了此人气韵,旋即明白此人绝不是那种江湖骗子,李毅说道:“张师请坐”。

    那道人也不行礼,从容坐了下来,说道:“李将军,道人受旧友之托,特来相助,解李小姐生死大关”。

    两人一听此话,大吃一惊,玄观之病乃是隐蔽之事,此人能知,定不是空xùe来风,李毅礼道:“天师,请问受何人所托”。

    道人微微一笑:“茗山王师”。

    此言一出,两人顿时震惊,王师之友岂是凡夫俗子,却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世外高人,李毅不敢怠慢,说道:”刚才无礼,请天师不要见怪,敢问天师是何来历?”

    道人微笑道:“一般人一般理,李将军认为刚才拒见乃是无礼,那道人方才不行礼岂不是也是无礼,不怪不怪,心礼即可,道人隐居鹤鸣山,苦心修道,从不行走尘世,今日前来拜访乃是为李小姐之事”,说着掏出酒壶,自个品饮起来,只闻酒香醇郁甘怡,沁人心脾,却不知道是什么酒。

    易天涯沉思起来,他曾听闻鹤鸣山有一道人,知晓天文地理,河洛图纬,相术命辰,皆极其妙。诸子百家,三坟五典,无所不精。

    传说,他的母亲曾梦见魁星下凡,身穿锦绣并且拿了一枝奇花给她。他母亲接过来就醒了,只觉得满室异香,整月不散,由此感应而怀孕。鹤鸣道人诞生那天,有黄云笼罩在房子上,紫气弥漫在庭院中,房间里光华如有日月照耀。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但是有传说之人定有非凡故事,四川一带曾闹过瘟疫,正是鹤鸣道人自制神秘草药,解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当年易天涯正是在川西驻兵才对此事有所耳闻,至今已经三十多年。

    李毅问道:“天师,你即使特意来相助,孙女明瑶可否有救”。

    道人将酒壶盖塞好,揣入怀中,衣袖擦拭嘴边的酒迹这才说道:“我也不知,但从李小姐的四柱来看,是活不过三十岁”。

    李毅向来对命中注定不太相信,他一直认为人是可以靠自己改变命运的,可是这位天师的口气却信誓旦旦,一时之间默默无语。

    道人又道:“将军,可否请李小姐出来一视,王师曾对本道人说过,李小姐之命相无法断定生死”。

    “此话怎讲?”李毅连忙问道。

    “有一种人乃是天人,生老病死,过去将来乃是天机,凡夫俗子根本无法参透,正是天机不可泄露,若是如此却也能够改命。”道人知道两人对这话不甚理解,尔后又道:“人之一生,祸福姻缘与天气地水切切相关,近水者肌白而貌美,性柔而气神安定,近山者肌糙而貌犷,性刚而疾恶如仇,人怀腹中受天地之气熏陶不同,不同年日不同时辰,故万人者无一类同,而年月日时又秉承天地规则而循环,故八字相同者有大相同小不同,这小不同与人所处环境不同而异,所受伦理、道德、文化、风俗不同,命理也是不同,不知道这八字四柱一说,两位将军可信否”。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命数一说本来就是玄幻莫测,两人听来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道人又笑道:“正如我壶中之酒,所取之水乃是同一山泉,尽管如此,上水者清,下水者浊,依然不同,便是同取上水者,所酿之法不同,所成之酒也是不同,好酒自然妙沁心神,次酒自然弃之不品,同出一水,为何会有如此区别待遇,是否与人之一生命数有相似之处”。

    张道人打了这个比方,两人更容易通晓其中道理,李毅问道:“天师,你是说人的命理,既是天定也在人为”。

    张道人微笑道:“是有这么一说,但我们只是凡人,短短百年如何能参透恒久千万年之久的天理循规,这其中微妙,古人精髓流传积累至今,甚至连皮máo都不摸不到,但至少有了可摸索的方面,就说姻缘,有人郎才女貌、如胶似漆,有人同床异梦、夫妻反目,若追求其根源却是飘渺难寻,命理一说却能解其中一二,例如桃花一说,脸容“红yàn流霞”之相,乃是气躁而体生yù,yù生而摧智,自然行为放.dàng,就说李将军,脸容刚毅便是常肃常威,久而塑形。”

    易天涯chā话道:“天师,照你这么一说,命数一说也不是荒诞之说了”。

    张道人不以为意,微笑道:“人言亦言,以讹传讹,再有就是不学无术之徒招摇撞骗,才让有智之士将相术一门视为不可信之说,天理为纲,人智为针,何不能引线乎?”

    李毅说道:“孙女身患伤病,请天师随我走一趟”。

    ——————————————————————————————————————

    易寒与玄观两人郎情妾意。

    易寒突然笑道:“玄观,你可曾看过大海”。

    玄观轻轻摇头,嘴角含着微笑,“看大海,想来是件罕事,其实人人都能看的”。

    易寒又问:“可曾攀爬过高山?”

    玄观含情看了他一眼,过来良久才轻轻道:“攀爬高山,想来是件罕事,其实人人都能爬的”。

    易寒突然喜道:“我打算带你去我家来,让我母亲看一看你,让她瞧瞧,我这德行还能不能取到妻子”。

    玄观嗔怪道:“我还未正式成为你的妻子,怎好这般,此事荒唐,被你母亲看了,岂不说我不知礼数”。

    易寒笑道:“你终日闷在深闺,我只不过想带你出去游山玩水一半,我那小山村虽说不似金陵繁华,但也淳朴安详,倒符合了你的性子,再说我母亲吧,见了你这天人般的女子,早就喜欢不已,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数。”

    玄观还是轻轻摇头,易寒死缠烂打一番,玄观才微笑道:“这事再说吧,等我伤好了之后”。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两人对视了一眼,易寒站起往门口走去,沐彤出现在视线之中,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这浑人,门也不关,想要坏及我家小姐的名声吗?”

    易寒却笑道:“沐彤,我关了门才是真正坏了你家小姐名声”。

    沐彤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例外特殊的。”

    易寒自然也知道沐彤话中之意,他喜欢动手动脚,放诞不羁,若是与玄观亲热被人看见可比别人胡思luàn想要厉害的多。

    沐彤含笑喝道:“浑人,让开!我有事要与小姐说”。

    易寒讪笑道:“这门宽路阔,你为何非要与我撞在同一个位置上,是何道理?”

    沐彤却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我不喜欢走偏门,就喜欢走正中间,你挡着我了”。

    沐彤这么一挺胸,胸襟两颗圆球鼓鼓的尤为扎眼,易寒不小心的瞄了一眼,心中暗道:“好家伙,我给玄观说的丰胸秘方木瓜汤,是不是都给这妮子给吃了,养的这么圆润”。

    沐彤突然护住胸前,羞涩骂道:“你眼睛往那里瞄呢,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易寒轻轻笑道:“我情不自禁的看,那是因为它美的圆润动人,两颗球一前一后猛的就砸的我的心口去。”一语之手,露出讪讪的表情,“沐彤,你可长大了哦”,这话也是一语双关,既说她已经发育为成熟女子,也说她双rǔ有长进了。

    沐彤一脸震惊,“天啊,小姐就在这里,你居然当着小姐的面对我说这种下流的话来,难道你就不怕小姐不理你”,朝小姐看去,却看小姐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任何男子心里想的都是一样,易寒只不过把内心不能出口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易寒走到玄观身边,轻声说道:“我都跟你说要养了,你看,被沐彤超过了,难道将来我们有了孩子,要让沐彤来当nǎi娘不成”。

    玄观再也忍不住,轻轻在易寒脑袋敲了一下,“尽胡说八道”。

    沐彤却道:“若是小姐的孩子,我倒也愿意,你就不给”。

    两人突然惊讶的朝沐彤看去,只见沐彤唰的脸就红了,沐彤才知道自己刚刚说太快,说错话了,自己怎么能喂易寒吃nǎi,哎呀,真是羞得无地自容,忙背过身去低着头,一言不发。

    易寒刚要趁机取笑她,玄观却捉住他的手,严肃的看着他,轻声道:“她脸皮很薄,不准你再取笑她了。”易寒这才作罢,其实沐彤既可爱又贴心,心地又善良,这个时候才想到她还为自己哭过。

    玄观正sè道:“沐彤,有什么事情?”

    沐彤这才控制情绪,转身说道:“老太爷与李元帅带着一个道士说要给你看相”。

    易寒笑道:“看来知我们成亲在即,来给我们合八字了,这道士若敢说我们不合适,我就抽到他说合适为止”。

    玄观却道:“八字一说在真才实学之人手里,却有些道理,既然爷爷与易将军亲请,定是不凡之人,你在这里呆着,让沐彤扶我下去即可”。

    易寒说道:“我也想会会那个道士”。

    玄观轻轻摇头,“你现在不适合下去。”

    易寒点头,“那你小心点”。

    玄观轻笑,“才几步远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倒是你,我这有些书,你可以随便翻阅,却不要去搜寻些luàn七八糟的东西”。

    真是知夫莫若妻,她怎么知道我想搜寻她的贴身衣物,拿一两件留在思念。

    (命数一说属个人观点,如有出入不必深究,写书就是写出自己想的东西来,再有就是小小恶搞一下宝黛)

第七十九节 定下婚事

    沐彤扶着玄观徐徐下阁楼而来,一番礼数之后,坐了下来。

    张道人自从玄观出现之后,一双锐利的眼睛就一直在打量着玄观的容貌,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皱眉摇了摇头,全部人保持沉默,却看着张道人,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倒是玄观露出从容淡定的微笑,似乎根本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过了良久,张道人才叹息道:“李小姐是我生平第一个看不透面相的人,明明死劫在眉,却似乎有了变数,此相与王师与我说的却是不一样,却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王师看错了”。

    老夫人和吴天瑜听到死劫在眉,吓的脸都白了,吴天瑜也顾不得轮不到她说话,紧张问道:“天师,明瑶可有救”。

    玄观却反而安抚道:“母亲,生死在天不必强求”。

    张道人为微笑道:“此次我前来就是为李小姐改命而来,可是李小姐的命格却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想来不是王师看错了,也不是我看错了,而是我与王师看到了不一样的命格”。

    李毅问道:“天师,此话怎讲?”

    张道人淡淡说道:“李小姐容貌姿美,神气安定,双眸聪慧疏通,乃是一双慧眼,而四柱地支又符合六和之数,天干又符合三和之数,秀气贤德,心地平直,四面逢源,吉神罩身,化吉为吉,化凶为福,此乃天人之相”。

    众人听张道人说的这么好,刚才却为何说明瑶死劫在眉呢?这又是何道理。

    张道人继续道:”世无完美,就是因为李小姐的面相乃是天人之相,却不符合天理循规,此相有另外一种说法,乃是神仙投胎为人,时间一到就需断了凡俗缘分”。

    这个说法却让人无法接受,神仙乃是虚幻,却不真实可信。

    张道人笑了笑道:“我们还是来说重点吧,天为阳地为yīn,男为阳女为yīn,此谓之道,改命需要要yīn阳调和,男女结合为夫妻,二者五行所主贵贱、刚柔、寿夭、贤愚、贫富会有一种新的变化和组合,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对方的吉凶运气,世间有冲喜一说,实却是改命延寿”。

    李毅喜道:“天师,你是说只要明瑶婚嫁之后,便可解这死劫”。

    张道人却摇了摇头,“若是如此,王师也不必托我亲来,李小姐乃是天人之相,夫妻命局用神却无法互为相生,娶李小姐为妻者必定飞黄腾达,事事逢凶化吉,而李小姐之命格却依然不会发生变化,便是帝王贵相也无法与天人之相互为相生”,他说完却带着笑意看着玄观的脸容,却莫名其妙道:“世间之事冥冥中自有注定,天机却不是凡人能够揣测的,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张道人的话却说的在场所有人既担心紧张又一头雾水。

    李毅问道:“天师,那到底是何种相格之人才能与天人之相互为相生,从而改命”。

    张道人微笑道:“刚才我已经说过,我与王师在李小姐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命格,已经有人为李小姐改命。”众人吃惊之余,忽然又听张道人又问道:“李小姐,你可是已经yīn阳结合”。

    易天涯突然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其他人大吃一惊,却没有人理睬易天涯的反常,眼光通通往玄观看去,只见玄观微微点头。

    吴天瑜瞬间从椅子上跌坐下来,老夫人更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李毅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桌子瞬间成了碎屑,可见他如何震怒,玄观还未出嫁却已经失去了清白身子,这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张道人依然一脸微笑,玄观也是淡定从容,易天涯却低着头默默无语,两个妇人已经被这个消息惊的无法说出半个字来,只有李毅一脸杀意,只听他平淡说道:“天涯,我要杀了他,你可有意见”。

    易天涯佯装没有听见,没有回应,玄观淡道:“爷爷,你若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是我不知廉耻,坏了李家门风”。

    张道人却站了起来,抱拳道:“李老将军,可喜可贺,道人这就拜别”,说着就转身离开,这话虽怪,却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李毅冷冷的瞪着玄观,若不是她此刻有伤在身,他真想一巴掌打醒她。

    易寒难得闲暇下来,翻阅书架之上的书籍,这是他一次认真看玄观珍藏的书籍,才知道她为何如此博学多才,看了一会,骤然看见琴桌之上的绿绮琴,走了过去,抚摸着琴,自言自语说道:“这就是天下至宝,绿绮琴,你也似她一般,终日藏于深闺,不露锋芒,却自展芳华”。

    一时兴致来了,联想与玄观踏步与山野之中,抚琴而奏,琴声在玄观阁内飘dàng。

    张道人走到门口听到琴音却突然回头坐下,静静聆听,李毅本来就要冲到阁楼之上,见了张道人怪异的举动,却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却听起琴音来,顿时被那欢快愉悦的琴音所感染,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心中是一阵轻松。

    一曲奏完,几人心中愤怒却消失无影无踪,如此多才之人就算犯了弥天大罪也不舍判死罪。

    良久,全场没人说话,张道人说道:“李老将军可否请奏琴之人一见”。

    李毅朝沐彤使了个眼sè,吓的沐彤脸sè苍白,却呆滞原地不动,李毅没好气道:“去把他给赶下来”。

    “哦”,沐彤应了一声,却匆匆上了阁楼,进入房间见易寒还一脸闲静执笔挥洒笔墨,忙道:“你还不快跑”。

    易寒淡淡应了一句,“有什么话,等我写完再说”,说完继续书写了,过了一会才见易寒搁笔,对着沐彤笑道:“见你脸sè仓惶,定是没有好事情”。

    沐彤紧张道:“你快跑路,老太爷知道你坏了小姐的清白,要杀你了”。

    “哦,他是怎么知道的,玄观说的”,易寒却依然一脸镇定。

    沐彤气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老太爷要杀了你”。

    易寒笑道:“他若要杀我,早就自己上来,那里会等到你来通风报信,走吧,有什么事情都要说个明白”。

    沐彤一听他话有理,若是易寒就此逃离,她甚至有点看不起他来了,亏他还能如此镇定。

    沐彤领着易寒下楼,厅堂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易寒身上,只见易寒笑道:“晚辈受宠若惊啊”。

    一语之后,冷哼声络绎不绝,就连易天涯也装模做样哼起来。

    只见易寒走到玄观身边,说道:“我做了一首词送给你”。

    玄观微笑道:“天塌下来了,你可要顶住,若不然我们可就成了同命鸳鸯”。

    众人听见两人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情意绵绵,一脸怪异纷纷移开目光,独有张道人一直盯着易寒的脸看,他的眼神mí茫又喜悦,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众星拱月之相吗?想不到传说居然是真的”。

    易寒突然对着老道笑道:“道长,我们两人八字可合”。

    张道人笑道:“天合之配,这是我八十年来见到的最神奇的结合,却不知道你是怎样一个至情至痴之人?”。

    易寒应道:“人道我疯癫放.dàng,我却自认真情洒脱,俗不能约我,礼不能束我”。

    张道人笑道:“总算不负好友所托,这里拜别。”

    李毅回神道:“天师,明瑶的生死之劫”。

    张道人笑道:“自会逢凶化吉”。一语之后看了易寒一眼,“苦难重重,非至情至深而无法坚守如初”。

    易寒却知道这个道人在向自己传达某些信息,他曾问过南宫婉儿,玄观这种病可有救,南宫婉儿思索之后,说以心换心,是否要将自己的心换给玄观,永远活在她的心中呢。

    张道人走了之后,厅堂静的可怕,李毅并没有想象中对易寒动手动脚,吴天瑜也没有大吵大闹,易寒开口打破宁静,“玄观的病抱在我身上,我有办法能够治好她”。

    所有人突然眼睛大睁看着易寒,玄观讶异的看着易寒,紧紧捉住他的手:“你不要胡说八道,命理一说虚无缥缈不可尽信”。

    易寒淡淡道:“我不是听了道长的话而这么说的,我是真的有办法能够治好你的病”,说完却突然朝李毅跪下,“李将军,请将玄观许配于我为妻”。

    听到这句话,玄观顿时眼泪湿透眼眶,痴痴的盯着易寒的背影,她缓缓起身,也跪在易寒身边,默默无声。

    李毅看了这番场面,也动容,嘴角抽了抽却哽咽难言,内心却畅快非常,压在心头二十多年的大石终于落下,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感觉如此痛快,如此欣慰,起身轻轻的将两人扶了起来,将玄观的手拉到易寒的手背之上,“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易天涯表面一脸严肃,心里却偷着乐,好事多磨啊,这孙媳妇至此刻才真正定下,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

    玄观与易寒对视一笑,这一笑如此动人,连一直对易寒反感的吴天瑜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时李毅却分开两人,严肃道:“你们两人还未成亲,依然要秉守礼法。”

    两人莞尔一笑,心已经紧紧贴紧,身体上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突然众人发现一直默默无语的老夫人眼泪却已经纵横老脸,玄观亲热的依偎在她身边,柔声道:“祖nǎinǎi,你不舍得明瑶吗?”

    老夫人哭着却笑道:“不是,我是高兴,心里激动一时忍不住”。

    突然易天涯与李毅两人却互相看着对方,彼此从对方眼神中看到烦恼。

    玄观与易寒的婚事却是一件敏感的事情,别说易寒现在的身份不方便暴露,就是可以暴露,也不能大肆宣扬,看来这场婚事得秘密进行。

    易天涯说道:“这件婚事还是到易家来办吧,我那里偏僻避俗。”

    在场之人虽然想办一场浩浩dàngdàng的婚礼,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委屈了玄观这个孩子了,嫁人也得偷偷摸摸的,却不知道这更合了玄观的心意。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71/ 第一时间欣赏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作者:七月生我所写的《风流名将》为转载作品,风流名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风流名将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风流名将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风流名将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