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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节 破忌

    飘若惊鸿,举止若风中摇摆的亭亭荷花,苏洛的美丽是她身上透出来的兰蕙温婉的气质,单论容貌,她与绝色并不擦边。: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彩虹文学网泡*书

    她的表情不妖艳,也不冷漠,淡淡微笑好似平和的梨花。端庄的脸容又犹如天山之巅的昙花,清高如许。平静的眸子似寒冬腊梅,绝世独立,人们习惯将腊梅比作孤傲,因为在寒冬腊月,只有梅花暗香独放,从苏洛平静的眸子看好似看见寒冬腊梅,并不是说她孤傲,而是她有着自己的准则,并不与常人同趋。

    这样的女子纯洁到连冰雪也相形见绌,她并非仙子,因为她有着凡人的情爱,可是反过来一想,不是比不能有七情六欲的仙子多了一丝人情味吗?

    易寒站在外面,听见内中传来水声,心并不能平静下来,对他来说,世界上最神秘最神圣的事情,就是苏洛赤身裸.体的样子,苏洛是他的老师,她端庄的形象深入他的心中,她优雅的举止,自己在脑中可以清晰描绘,她循循劝导时的银铃妙音令自己心神俱醉,而如今她又多了一层身份——自己的亲姐姐,不可跨越的禁忌,有些事情永远不能去触碰,岂不能引人去想念,因为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何况,他心中深爱着苏洛,无论易寒表现的多么道貌岸然,终究难以逃避人心**丑陋的一面,他可耻的在脑中幻想苏洛解除丝衣罗带,赤.裸着身子的模样,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随着幻想,他发现自己的**在迅速的膨胀,他甚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是因为他永远无法得到苏洛,却只能在脑中幻想,满足自己的**吗?

    易寒神思晃荡,目如死珠,气息沉重,嘴边喃喃而没有发出声音。

    “小寒,你还在外面吗?”苏洛的声音让易寒从幻想中回神,听到这把有些怜弱清幽的声音,易寒暗骂自己禽兽,怎么可以有如此可耻的念头,他重重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让自己清醒一点,控制自己起伏的情绪,应了一声:“嗯,我在这里”,可是声音却是生硬不太自然。

    苏洛听易寒声音有异,关切问道:“小寒,你没事吧,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她那里能猜到易寒此刻脑子里对她有非分之想,甚至在幻想着她赤.裸的模样。

    易寒应道:“没事,苏洛,你快点洗吧”,说着笑出声来,掩饰自己语气中的不对劲。

    苏洛也没有再说话,淡淡的水声继续传来,易寒真的想捂住自己的耳朵让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可是他又狠不下心来这么做,人就是这么的矛盾。

    易寒又幸福又煎熬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才停了下来,易寒心想,看来她终于沐浴完毕了,可是久久的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动响,他问道:“苏洛,好了吗?”

    屋内赤.裸.身子的苏洛,正低头看着又脏又酸的亵衣和外衫正不知道如何处理,她刚洗干净身子,要穿上这些脏衣服心里却不愿意,可是不穿总不能赤.裸着身子吧,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办的好,突然听到易寒问话,回神应了一句:“好了”,一语之后又立即道:“你先不要进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易寒又问道。

    苏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此刻易寒的声音很烦人,很讨厌,有些不悦道:“你不要再问了,给我安静一点”。

    易寒听到苏洛反常的口吻,有些讶异,却也没有多想,耐心的等候。

    等了一会之后,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屋内传来,易寒先是一愣,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听见过苏洛喊出这样的强劲的声响来,这让他感觉非常惊奇意外,这个念头一闪即过,立即恍悟苏洛遇到了危险,“苏洛!”喊着冲了进去。

    一躯女性白嫩的裸.体映入易寒的眼中,易寒顿时思溢情飞,目动心牵,遂而魂飞魄散为之倾倒,这感觉,好似畅饮醇酒飘飘然不知西东,又似被灌了迷药忽忽然不辨南北,其实他也没有细看,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苏洛的裸.体,光是这五个字,已经足矣让他忘却所有。

    苏洛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六神无主,恍然不知此刻自己赤身,而易寒眼神肆无忌惮的窥视着,手指着地面喊道:“小寒,蛇!”

    易寒低头一看,却是一条西北地区常见的枕纹锦蛇,此蛇无毒,性情也比较温顺,对人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心中暗想道:“原来苏洛怕蛇啊,我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现在总算知道她忌惮的东西了。出声喊道:“苏洛,你退后,我来捉住他”,说着一副凌然不惧的神情,将那枕纹锦蛇擒拿到手中,那蛇尾巴一扭,却缠绕在易寒的手腕上。

    这一幕看在苏洛眼中只感觉易寒勇敢可靠,蛇是她最为畏惧的东西,只要见到了就毛骨悚然,却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来看待易寒刚才的行为,却不知道捉一条蛇对男子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有何英勇可言。

    易寒看着手中这条温顺的枕纹锦蛇,却感觉它可爱识趣到了极点,若不是它的出现,自己又岂能光明正大的走进来,自己岂又能如愿以偿,不得不说男子都是邪恶的动物,易寒佯装蛇滑,并不能很好的拿捏住,却开始偷瞄苏洛的身体,香肩毕露玉臂凝脂,酥.胸绵绵,鹅脂香白之顶,一点初绽桃红,小腹颀颀,腰若纤柔柳枝,盈.臀,姿质如春笋细腻,腿间羞处,毛发娟秀,色似远峦深黛色,好似一副密编墨色帛绢,以奇艳绘成柔柔眉山画,双腿娉婷,亭立如荷花。

    如此美态远胜日月闪着银辉扎入易寒眼内,他顿时看痴了,何曾想过端庄的姐姐竟是如此美艳,却恍然忘记玩耍手中的蛇,那蛇顺着他的手臂,往易寒的臂膀蠕动。

    苏洛顿时吃惊,眸子大睁,檀口舒展,“小寒小心”,鼻息朝易寒溢去,一阵兰蕙馨香,让人心旷神怡。

    易寒神情恍惚,“哦”的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神垂涎苏洛肌肤之香白,苏洛见易寒一脸呆傻,竟克服对蛇的恐惧,眉黛紧皱,眼若惊涛,莲步急挪,靠近易寒,挥动素臂将易寒臂膀上的蛇给扇落,易寒恍然不知,他的眼中只有一对荡尽无限秋波的绵绵酥.胸。

    苏洛见易寒突然间变得跟个傻瓜一样,粉薄脸儿一冷,责斥道:“你傻了吗?被咬到了如何是好”。

    易寒痴痴应道:“姐姐,你好美”。

    苏洛一愣,这才注意到易寒一双眼睛宛如色鬼一般,恨不能罢,这才恍悟自己在他面前赤身裸.体,顿时惊羞万分,“啊!”的一声美妙铃音响起,连忙扯了外衫遮掩住身子来,急转过身去,羞于面对,一头乌发飘洒荡了一荡,如瀑布倒悬,衣裾缝隙,难掩兰田暖玉,均匀俏丽的肌理。

    苏洛羞涩脸儿又白又粉,似着色了的宣纸,双耳俏俏,透着月色光泽,细弱蚊音道:“还不快点出去”,口吻有点嗔恼,怨易寒一开始就应该提醒她,却不该如此饱视,这又置她脸面于何地。

    易寒听她驱赶,心中惆怅而无法诉尽衷肠,捉住那蛇,深深看了苏洛倩影一看,长留心中,以慰相思,这才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苏洛听到脚步声,竟转过身来,看着易寒失落的背影,眉黛轻蹙,情愁点点胜舟,心中不忍,轻呼一声:“小寒”,却没有别的内容。

    易寒稍微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又继续往门口走了几步,也不知道怎么了,苏洛突然如蝶鸟飞舞朝易寒奔了过去,身子扑在易寒的后背。

    易寒心头猛颤,能感觉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身体如雕塑一般动也不动一下,接着就看见一双***的藕臂环绕在自己的腰际,十指纤纤合拢,将他紧紧抱住。

    两人都是没有出声,只是保持这个动作,易寒已经很满足了,有这被人关心在乎的感觉。

    苏洛不顾廉耻的做出这种事情来,羞赧难为情,从她急促的鼻息可以看出她即紧张又情绪激动。

    易寒脖子感受到苏洛暖暖的气息,幸福的飘飘欲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紧张的全身的血液在颤抖,鼓起勇气艰难的开口道:“苏洛,我不是想想”话却实在说不出来,两人不像情人亦不似姐弟,又该如何来正确表达这份情感。

    苏洛轻声道:“你不要说了,有些事情糊涂一点更好”。

    易寒缓缓的捉住苏洛的手掌,轻轻的在她的手背抚摸着,安抚她紧张又难堪的心情,慢慢的苏洛开始将螓首靠在易寒的后背上,她比易寒要矮上许多,头顶仅仅与他肩膀齐高,片无衣缕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娇小玲珑,易寒宽厚的后背完全足够容纳她,供她栖息停靠。

    两人心里都能感受到,这是真真正正的情投意和,两情相悦,两个心是那么的平和自然,又是透着浓情爱着对方,易寒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可是他却完全沦陷了,他无法舍弃苏洛火热的情心,她的身子隔着衣服浸透过来暖呼呼的情意,甚至他脑子里有一个冲破世俗伦理的大胆念头,是亲姐姐又如何,我娶她爱她又如何,爱至不渝,不能相恋,活着又有何义,何必摒弃一切,痛痛快快的爱一回。

    苏洛轻声道:“小寒,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越礼了”。

    易寒报于一身淡笑,并没有回答。

    苏洛又问道:“算是不伦之恋吗?”很显然不用易寒回答,苏洛也知道越的太过分了,所有才有接下来的这个问题。

    易寒问道:“苏洛,你爱我吗?”

    苏洛收紧双臂,温柔的她第一次毫无保留的使上自己全身的力气去拥抱一个人,她的身体已经紧紧的贴着易寒,紧到易寒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属于女子的,她的***线条。

    苏洛没有回答,大爱至朴,情至深则爱无言,苏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对易寒的爱。

    易寒哈哈笑道:“那恋一回又何妨”。

    听到易寒的话,苏洛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心理,她已经如痴如醉,整个人沉浸在爱情的海浪中,仅存的理智却化作一句话:“你别想娶我,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易寒平静道:“我也不会占有你的身子,苏洛你将永远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女子,不受凡世间丑陋男子半点亵渎污染”。

    苏洛巧笑嫣然道:“小寒,你不丑陋,你在我心中朗朗宛如日月光华”。

    易寒突然转身,苏洛反应不及,便看见一张暖暖笑容近在眼前,顿时俏脸霞飞,眼角微眇垂下头去,嗔道:“不准盯着我看”。

    易寒爱怜的抚摸她一头秀丽长发,喃喃道:“苏洛,我的姐姐,我的心早已经融入你的血肉中,永无法分离开来”。

    苏洛脸儿皮薄,听到易寒动听的情话,俏脸红的厉害,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早非少女,却此刻才展现出少女最美丽的一瞬来。

    易寒见她樱桃檀口十分美艳动人,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檀唇粉嫩,吹弹得破,待苏洛生涩的发出娇.喘气息来,易寒这才恍悟自己已经大大方方的吻上她的嘴唇,虽然仅仅如此,却让他感觉好似做梦一般。

    苏洛贝齿微启,易寒触到苏洛那条没有人品尝过的丁香小舌,郁兰馨香溢漾入口,胜过世间所有美食。

第十六节 破忌02

    如易寒先前所说,他并没有占有苏洛的身子,这种纯爱恋让他在受困于姐弟禁忌中找到一个可是释放的突破口。

    让苏洛在自己的心中依然纯洁,依然端庄,何乐而不为呢,因为一时的欲.念,往往会毁了美好的一切,也许自己此刻有办法得到,但事后呢?易寒无法保证苏洛不会有芥蒂,自己不会后悔,这样挺好的,知足常乐。

    被易寒一番缠吻,苏洛檀唇变得湿润娇红,目光盈盈如水,女子什么时候最动人,便是她自然流露出来的情态,她对易寒有情,亦不作假,她是女子亦有春.情,此乃天性,她品性端庄,几番对待易寒态度有异,均是因为游离于爱与难舍之间,人的本性往往就经常与道德伦理发生冲撞,好似佳公子突遇美娇.娘,心中爱慕恨不得与之厮混于床帐之上,却偏偏碍于道德伦理,不能直率表达出来,当然彬彬有礼相询是合乎情理的,并非虚伪。

    苏洛秀发垂过双颊,荡于双肩之前,脸上肌肤隐泛红晕,让易寒感觉她是那么的婉约秀美,楚楚动人,需要呵护,对!性情清韵高洁的苏洛近在咫尺向易寒展现了不一样的情态,她并未蹙眉,亦没轻声娇语,更未自示怜弱,而是自然挥洒从内在流露出来的意韵和气息。

    易寒痴醉的看着这张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嘴边喃喃吐出轻语来:“苏洛,你好美”,这句话却不是普通的赞美,却是情人的情感流露,说着撩了撩遮掩她半边脸容的发丝。

    苏洛从易寒的眼睛中看到陌生的自己是那么娇艳可人,她突然害羞起来,好像被易寒那双明眸窥视了自己心中的端倪,却不知为何说了出来:“你莫要如此轻佻”,易寒的举动让苏洛感觉撩拨到她心灵深处了,为了掩饰自己情丝荡漾的羞愧,她假意嗔怪起易寒来了,害羞是女子的天性,苏洛也不例外,只不过以前没有人让她感觉到害羞罢了。

    这番情态,落入易寒眼中却感觉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妖娆动人,苏洛明明恭谨温良,温吞如水,为何自己此刻会有如此感受呢,为了证明自己是错的,易寒举止更加轻佻,指纹滑过苏洛的脸颊探入她隐藏在发丝中一对俏俏的耳朵,捏着她薄薄嫩嫩的耳垂。

    易寒的举动是轻佻的,一个男人如此的挑弄女子,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非常亲密,不分彼此的地步,就似青楼女子,她可以与嫖客欢好,但大多时候是拒绝亲吻的,像拨弄她的小耳,把玩她的小脚,都会让这些**内心感到突兀不自在,欲便是欲,如此一来却是牵扯到情爱。

    苏洛愿意纵容易寒如此,尽管此刻她脸颊云霞飞暮,尽管她内心羞愧难堪,却她能够感受到易寒手指似在她耳边语话缠绵,让她内心温暖浓稠,她的心已经完完整整的给了易寒,甚至愿意在他面前流露出羞涩的情态,大多时候女子会把男子推开,调整好情绪再来面对。/非常文学/

    苏洛双眸飘若烟云,心头情丝缠绕,随波荡漾,自家人知道自己事,在易寒面前已经如此不堪,再难树立端庄的形象了,纯洁的脸容上透着几许羞涩的浅笑,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小看我了,觉得我对于你的撩拨而无力反抗”。

    易寒看着她那张纯洁的脸因为情动而透着妩媚的气息,摇了摇头,将她的螓首按贴在自己的肩膀上,“你在我心中永远的是纯洁的,永远都是不可亵渎的”。

    两人的心境相通,气息相连,像鱼和水紧紧的融合在一起。

    情至深则生欲,易寒感觉到自己变得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可以将苏洛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强大到可以让苏洛在他面前只有娇怜的份,占有有时候也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情感汇集成火焰流到腹下那代表着男性的特征,易寒自信的感觉光是那一点就足矣支撑起苏洛所有的一切。

    这样巨大的变化,与易寒身子紧贴的苏洛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男人宣泄.**的原始冲动,与易寒撩拨她情动相比,这一点反而让她淡然许多,并不感觉羞涩难堪,她博览群书,知之无惧,只是安静的趴在易寒的肩膀上,感受他温暖的身体,强壮可以依靠的身子,一只手掌按在易寒的左胸口,感受他活着跳动的心脏。

    “苏洛”,易寒喊了一句,声音如天上游丝欲坠,可行与不可行的抉择,让他内心既悠扬畅快又惆怅浮躁。

    苏洛抬起头看了易寒一眼,眼幕里的易寒又让苏洛感觉到曾经熟悉的他,那是一种在她面前无法满足又强行压抑的神态,往往这个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像个姐姐,而易寒像个弟弟,她可以更坦然的面对,让复杂不确定的因素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苏洛似以前一般溺爱的抚摸着易寒的脸蛋,一双眸子含情脉脉,似要将他融化,若说更以往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这一双毫无保留渗出浓情蜜意的眼眸,多少次苏洛一个人思念易寒的容颜,一遍又一遍的思念着,无法停止呼吸那样无法停止思念,她是孤独的,孤独到只能用思念来维持生机,虽然多次下定决心离开易寒,但是她知道若没有这份思念,她的生命就是干枯了的草木,没有生机,很久很久,易寒早就在她心中烙下鲜明的印记,只不过她如今打开了这封藏的情感而已。

    眼前的女子不是仙女,她只是一个凡间女子,咫尺之间,她的一对柔情似水的眸子就照在自己的眼睛中,流经自己全身雀跃的血液,抵达心窝,此刻她为我而笑,亦为我而思念,更为我伤心而流泪,苏洛对自己的每一滴温存,对自己的每一丝关爱,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的在脑海回记起来,这一切都渗入他的生命中,成为不可磨灭的印记,最终汇成一句话——她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言语已经无法表达易寒的爱意,他贪婪的亲吻苏洛的嘴唇,这一次他霸道的没有怜惜苏洛,他炽热的情感已经充盈到不得不发泄了,苏洛的唇角被易寒吻的肿红,她的丁香小舌似被端到垫板上被人恣意糟蹋凌辱,易寒的热情火辣到苏洛内心能接受,可是身体的本能却承受不来,

    气息娇.喘,檀唇凄美,脸颊红晕落英缤纷,脑中一阵空白,身体倦到腿软,却又轻的好似身处云端。

    心花被一层层的扒了开来,女子天性的情念花朵在心头漫山遍野的开放,她无路可逃,无力反抗,心里春.潮暗涌,呼啸而来,原来她只是一个凡间女子,她也会有种渴望被占有,被怜爱的**,此刻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卑微,像凤求欢的花草一样,根本没有力气拒绝,只是欢喜,也是迟疑疑惑。

    易寒热情的吻胜过他在自己耳边的甜言蜜语,让她感受到从未感受过的狂喜和感激澎湃,生命的意义才刚刚开始,而接着会有无限的惊喜,苏洛终于明白了书中那些描写让人脸红耳赤的男女情事的文字,是否便是此刻一番,倘若真是如此,却是言语文字所不能表述的。

    苏洛感觉自己鲜嫩的身体化作一把干柴,为易寒而火热的燃烧着,他的嘴在亲吻自己的耳垂,他湿润的唇角落在自己敏感的耳朵,让她肌肤一阵颤栗,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起来,易寒的一只覆盖在她光洁的后背,一只手却落在她从在未被人触碰的酥.胸之上,苏洛又惊又羞,可她却着了魔一样的顺从,顺从着易寒给她带来暖洋洋的,兴奋活跃的生机。

    易寒的一双手像在探索她内心的秘密一般摸索前进着,这种温柔的摩挲让她五脏六腑,血液神经都在发热发烫,任凭摆布而无力反抗,苏洛脑子迷糊起来,很快她就沉迷于欢情而不愿意理智的清醒过来,将自己所有的热情都用来满足易寒,包括自己纯洁的身体,姐弟的禁忌早就抛之云霄,炽热的爱,被撩拨起来的**慢慢填补她因日夜思念而干枯的心灵。

    随着易寒深入的抚摸,苏洛感觉自己解开了心中重重的束缚,一切都是她在梦中所渴望所追求的一般,身心轻盈的投身到这种分不清是爱是欲的漩涡当中,“苏洛,我爱你,我爱你到发狂”,易寒的声音传来,苏洛透着朦胧眸子朝易寒看去,他透着深情的眼睛像星辰魅惑人心,她感觉自己被这双眼睛捧了起来,易寒轻柔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缠绕。

    易寒已经如痴如狂,他一手托起苏洛臀儿,腾空将她抱了起来,湿润落在苏洛饱满的胸脯之上卷吻着,似在亵渎一朵白中带嫣的梨花,这让苏洛身体感受到更为激烈的刺激,活至今日,她才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身体无法去控制压抑的,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藏着一条蛇,她随着蛇的蠕动而缩紧身体,一声轻吟似冲破根深蒂固的道德规范从她口中吐了出来,一声之后便再无法停止,密集起来,苏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来的,可是心头一浪高过一浪的浪潮,让心里澎湃撞击的声响化作一声声美妙动听的娇.吟,她紧紧的抱住易寒,像小草一样依靠在他身上,似仰望骄阳一般仰望着他。

    易寒本能的分开苏洛的双腿,易寒的这个举动让苏洛明白,即将要面对书中描绘的男女苟.合,阴阳结合本是合乎天理,只是他们却是亲姐弟,天理不容,心中狠下心来,种此罪根,就让她遭谴而亡,下世沦为猪狗,亦如愿归化轮回。

    清泪从她眼眶洒落出来,似一颗颗哀艳的流星。

    激情颤抖的身体,让苏洛泪水洒落在易寒的脸上,让处于痴狂状态下的易寒顿时清醒下来,他可是要占有苏洛的身子啊,猛的停了下来,把苏洛放下,苏洛身子酥软,双脚落地,“呀”的一声,却差点瘫软在地,还没站稳身子,就看见易寒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跪在苏洛面前,忏悔道:“姐姐,我猪狗不如,竟想亵渎你清白的身子”。

    见跪在自己面前的易寒,双脚***在他面前,想起刚刚沉溺在畅美的感觉中,顿时面红耳赤,想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可食髓知味,又怎能轻易忘怀。

    苏洛一时无措,也不知道是该去扶他起来,还是让他这样跪着,偏偏她没有衣服可以来遮掩自己羞人的裸.体。

    低头打量着一脸愧疚的易寒,却不小心瞥到他腹下那狰狞强壮的物儿,裤子已经褪至膝盖,刚才跪下却没有来的及整理,含羞道:“把衣衫穿好,你去想办法给我找套干净的衣衫,我就原谅你刚才的胡来”。

    易寒大喜,站了起来,只见他腹下那物就这样突突的扎进苏洛的眼球,苏洛吓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恼怒道:“还不快点穿好衣衫,你想污了我的眼睛吗?”

    易寒恍悟,连忙提起裤子,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我去给你准备一套新衣衫更换”。

    苏洛点头淡道:“去吧”。

    易寒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苏洛,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已经看过并且尝过,刚才为何大惊失色”,他指的当然是胯下那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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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一心那管伦理阻

    ?易寒拿了一套自己平时所穿的内衫,让苏洛来穿,尺寸自然不适合,却成了一见白『sè』霓裳仙衣,宽衣覆身,衣领低垂,香肩毕『lù』,脖颈凝脂,曲线朦胧,飘飘『yù

    毕竟临时遮羞,苏洛也就将就,易寒却惊呼竟有此美态,长衣长袖好似长风拂身,特别是苏洛盈盈步态之间,衣衫轻『dàng』,好似朦胧流动的山峦披盖在她轻盈的身子之上,见她端庄的脸容,更显她娴静绰约的气质。: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苏洛穿上了衣衫,在易寒面前表现的更自然一点,静坐着又拿出针线,为易寒缝补衣衫,静容幽姿,素静清雅。

    易寒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感受光『yīn』流动的温存。

    这会夜『sè』已经渐深了,易寒知道自己应该走了,苏洛之所以没有停下来安寐,便是因为自己在这里,他站了起来,说道“苏洛,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苏洛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嗯”,这会她恢复理智,生怕自己言语太过亲密,而酿成刚刚一番情景来,夜深人静时最是多愁善感,最是情丝『dàng』漾,最是容易通『jiān』苟合。

    易寒『lù』出微笑看了苏洛一样,苏洛的神『sè』杳然,不『lù』悲喜,好似站在她面前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易寒知道,苏洛的神态举止已经有赶他走的意思,虽然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待易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远的再听不见,苏洛站了起来,往事似『mí』雾一样涌到她的眼前,沁湿心头,让她有淡淡的悲伤,她真的不愿意只是成为他的姐姐,她想成为他的妻子,可是却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苏洛站了起来走到『mén』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发出令人心醉的温柔,遥望易寒刚刚经过的痕迹,微风吹来,『luàn』了她一头秀发,伸手轻理发丝,『lù』出白『yù』无暇的皓腕,衣裾微动,似湖水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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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之后,后勤的粮草终于送来,这预示着大军将继续自己的征途,拿下延州将是下一个目标,易寒整顿兵马,大军准备进攻延州,同时他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就是送苏洛回到京城,他不能让苏洛一个弱『nv』子跟随自己征战,一者前途未卜,生死难料,其次她一个『nv』子留在军中也多有不便。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自己却不能让她在偏僻山区一个人受苦了,她为别人做的够多了,这一次就算让她为自己吧,易寒可以要求她这么做,你可以为陌生人尽心尽力,为何就不能为你的亲人呢。

    她想把苏洛『jiāo』给玄观,玄观是唯一他可以放心托付的人,玄观不会对自己耍任何心机,而且宽怀大度的她也不会对苏洛有任何的敌视,玄观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帮助苏洛调查清楚与自己的关系。

    易寒走进苏洛居住的帐内,苏洛明白易寒来的目的,她显得那么不高兴,不情愿,完全对他漠视。

    易寒心中莞尔,苏洛越来越不像姐姐了,却有点像小『nv』子了,这个变化让他很开心,他不想一辈子面对苏洛望而生畏,不敢冒犯。~~

    她的举动不算是耍小『xìng』子,说是无声的反抗更适当一点。

    易寒笑道“苏洛,军中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沉闷”。

    苏洛没有出声,易寒又说了几句逗俏话,故意引她开口说话,若是往日苏洛定会噗哧一笑,或者嗔怪几句,只是这一次,她却不作任何回应,她的安静充满了高傲而又坚定的力量,她的双眸澄澈,脸上有着一贯的清冷淡然,如同仙『nv』一般高贵不可侵犯。

    易寒对苏洛的这副神态表情自然不会感到陌生,以往她若是对自己的行为不满意,就会用上这种冷暴力,让易寒不得不屈服,只是这一次易寒却没有屈就,他说道“苏洛,我们早就说好的”。

    苏洛想漠视易寒所有的言语举动,只是他这一句正正经经的话,就让她抵挡不了他的侵袭,对于变得霸道的易寒,她内心隐秘的惶恐起来,而预感即将分离这无法改变的结果让她感受到深切的悲伤。

    苏洛轻声反抗道“我一直没有答应你”。

    易寒道“苏洛,那你可不可以为了我答应我一次”,他走到苏洛的身边,对于她脸上透『lù』出来高贵不可侵犯的神情视目无睹,抚『mō』她的秀发,拂去发丝之上的尘埃,在军中根本无法似平时一样保持干净,没几天,她干净秀丽的头发又变脏了,易寒了解苏洛『xìng』.爱整洁,所以才有此一举。

    易寒拂去她发丝上的尘埃,轻柔的手指似在撩动她的心弦,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心就被易寒这样情意绵绵的拨『nòng』过,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他,她的心为之暗暗窃喜,她喜欢易寒,她觉得自己就像喜欢孩子一样喜欢易寒,只是作为师长却不能过分表现出来,夜深人静之时,思念化作午夜的风掠过她的心头,掠过她不经意间流『lù』出来的微笑,掠过她容光焕发的脸容,这是爱,毫无情感经验的苏洛却毫无所觉,以至到了今日,情流汇成大海充盈内心,去覆水难收。

    苏洛从来没有怨过易寒,可是这一次她却似个普通的『nv』子怨恨起易寒来,怨他小小年纪便来撩拨自己,怨他无声无息的深驻自己的心中

    此刻易寒越是温柔,越是情意绵绵,她就越怨,就是这样,他又用同样的法子来对付自己,她有满腹的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苏洛愤慨而忧伤,她无奈,无力,倦怠,默然。

    易寒感觉苏洛没有任何神采,明知故问,“苏洛,你怎么了”。

    苏洛轻轻看了他一眼,“若是我的『xìng』子泼辣一点,那容你这般欺负。”

    易寒笑道“世上泼辣的『nv』子多如过江之鲫,就是有少许端庄温婉的也是碍于礼法而收心敛『xìng』,又有几个似你这样表里如一的,你这『xìng』子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乘也!”

    苏洛问道“那你为何屡次冒犯欺凌于我?”

    易寒感慨道“姐姐啊,我的『xìng』子你又不是不知,用放.『dàng』不羁四个字来形容我,都是美赞,便就是你才能让我有几分收敛,至于欺凌又从何说起,说白了,是亲近、撩拨、挑逗、勾搭”。

    苏洛冷笑,“原来你早就是狼子野心”,她并不是一个没有任何脾『xìng』的人,易寒这些话『jī』怒了她,而让她的言语有了几分犀利。

    易寒忙道“苏洛,我们不说这些了,大军明日就要发出,今日我派人送你回京”。

    苏洛转身背对着他,说道“在京城我无亲无故,你要走就走,何须给我安排”,她不说想留在易寒身边照顾他,却用这一番话反抗。

    易寒苦笑,苏洛这一通话好厉害,她若与自己计真,自己的耍赖把戏可在她面前毫无效果,立即柔声道“姐姐,并非想将你一人撇弃,只是此次征战,凶险难料,你若留在我的身边会让我分神的,姐姐,你知道你在我心中占据多重要的位置吗?甚至远远超越我的『xìng』命”,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是易寒动听的甜言蜜语,不管真假,苏洛知道自己无法抵挡,因为她的心已经暖洋洋的了,叹息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事事执着了呢,她不是应该淡然面对一切的吗?

    易寒问道“为何叹息,我说的有错吗?若是有错,你尽管指出来”。

    苏洛转身『yù』言,却被易寒抵的哑口无言,嗔恼道“你别欺人太甚”。

    易寒哈哈大笑,“难得你沉不住气”。

    苏洛是沉不住气了,本来她就是温顺有教养,对人以诚相待并不设防,当初因为与易寒的姐弟关系而控制内心的情感,这让她在面对易寒的时候还能占据些上风,可是如今表『lù』心迹,面对诡诈,擅长耍心机的易寒,岂是对手,斥道“看你什么模样”,这样轻淡淡的嗔怪,如何能对易寒有半分威慑力。

    易寒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苏洛转过身收拾东西,她打算现在就立即离开这里,自己一个人,去留跟易寒没有什么关系,此刻苏洛的举动看起来不似往日那般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可是人毕竟是人,而人『xìng』又是复杂的,何况她的心沾了一个情字,有些喜怒,『yīn』晴不定也是可以理解的,更突显她是个有血有『ròu』的『nv』子,若是永远保持平和的心态,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

    易寒走到苏洛的身后,毫无征兆的伸出手将苏洛抱住,苏洛心里有气,不情愿的挣扎。

    易寒很满足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以前都是苏洛主导着,而他只能被牵着鼻子走,现在他终于翻身做主人了,苏洛挣扎的越厉害,他就抱的越紧。

    苏洛固执的挣扎着,直到费尽气力,变了脸『sè』,斥道“你越来越放肆了”,她还是习惯用这种方式来震慑易寒老实一点,却不知道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易寒将脸贴在苏洛的耳鬓厮磨,轻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xìng』子就是这样的”。

    苏洛一脸清冷,喝道“还不快松手”。

    易寒非但不松手,反而将苏洛横抱了起来,不理睬她的惊呵,转起圈来,苏洛急的忙喊道“小寒,你不要玩闹了,快把我放下来”。

    易寒过了好一会儿才松手,这会苏洛已经被易寒晃的脸儿红扑扑的,额头渗出几滴惊汗,那里还有刚才的清冷。

    易寒一脸笑意的看着苏洛,苏洛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嫣然笑了起来,心里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气来了,轻声道“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原来她早就明白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刚才却为何要做出那般姿态来,也许心里纠结。

    易寒从怀中透出一封书信来,说道“这份信『jiāo』给李玄观,她会帮你调查我们之间关系的来龙去脉”。

    苏洛看着信封之上,李玄观亲启五个楷字,又看了看易寒,似乎捕捉到一点什么,李玄观是什么人,苏洛自然心里清楚,她的才学品『xìng』,自己的金陵也有耳闻,李玄观是一个冷漠到对世事丝毫不敢兴趣的奇『nv』子,会热情到去理别人的闲事吗?自然不会,而易寒说这些话的时候又似没有把李玄观当做外人看待,信还没有『jiāo』到李玄观的手中就笃信,李玄观会愿意帮忙,有此可见李玄观和易寒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想到这里『lù』出淡淡的微笑看着易寒。

    易寒好奇的看着苏洛,问道“苏洛,你笑什么”,她的笑容隐含某些涵义,只是易寒却猜不透。

    苏洛道“还记得当日在无相寺吗?”

    易寒回忆着,说道“嗯,那日你与玄观对弈一盘,也算见过面”,一语之后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谁输谁赢呢?”

    苏洛道“输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李玄观从神『nv』沦落至凡『nv』”。

    易寒疑『huò』道“此话何解?”

    苏洛道“她内心壁垒层层,任何人也无法进入她的内心,我只是让她心神俱疲,无力设防。”

    易寒疑『huò』道“苏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又与你何干?”

    苏洛淡道“若非如此,你又怎么能够趁虚而入”。

    易寒听着苏洛的这句话,回忆起那晚玄观的表现,她是那么的多愁善感,悲戚连绵,与自己初见她时,那番宁静平和毫无破绽的神态天差地别,也许真的如苏洛所说,那天晚上她真的是心神俱疲,无力设防,回归人最真实的本『xìng』。惊讶道“苏洛,你竟是在帮我追求李玄观”。

    苏洛浅浅笑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如愿以偿了呢?”

    易寒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问道“你怎么舍得将你最爱的男子拱手让给别人。”

    易寒这么直接火辣的问题让苏洛顿时脸火辣辣的红了起来,偏偏易寒说的又是实情,无法反驳,却道“小寒,你总是要找个『nv』子与你厮守终身,我是不敢奢望与你”

    易寒自然知道苏洛要说什么,是啊,她若是知道这层关系,又怎么会敢有这种念头,她一举一动遵从礼法,两人能走到今日这种地步,她不知道勇敢的冲破伦理道德的约束多少次,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

    想到这里,易寒将苏洛紧搂在怀中,深情道“我的姐姐,你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nv』子”。

第十八节 攻心胜于攻城

    苏洛离开军营,听从易寒的安排返回京城,为了确保苏洛的安全,避免遇到北敖和安卑的军队,易寒派了一支百人的队伍保护苏洛,选择了一条较为稳妥的道路,穿过黄河,沿着黄河南岸朝东行,远远的离开敌我双方的灰sè地带

    在返京之前,苏洛还是回了白河县一趟,她知道自己要永远离开那个小山村了,她要去向所有人道别,经过了这些事情后,她明白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要想这里的人过得好,国泰民安才是最有效最直接的

    无后顾之忧,加上这些日子也算是给频频征战的士兵一个修养的机会,如今的麒麟大军养jīng蓄锐,再无疲态,众将对于攻下延州是xiōng有成竹,大军缓缓朝延州进发

    镇守延州的主将,是北敖将领脱伯列,他也是一位在战场上的老油条,有着从血里打滚出来的真本事,战场指挥能力不弱,算是北敖的一名骁将,只是他一辈子都是攻城野战,那里守过城啊,若是面对一般的军队,他自然守的来,可是来攻城的是大东国最厉害的军队,考验的就是守城的真本事了,他心里有数,这延州城迟早是要破的,主将尚且如此,下面的士兵又会怎么想,易寒还未攻城,延州北敖守军已经势弱丧失信心,这城那里还守的住

    脱伯列前些日子也获得一些情报,就是麒麟大军遭遇到无粮可食的困难,而不得不在富县驻扎,暂缓进攻的步伐,本来这是他一个主动出击的好机会,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可是他实在太忌讳大漠黑骑了,一旦突击不成,被大漠黑骑缠上,可就是有去无回了,到时候这延州成也就不攻自破,此举太过凶险,他保守的选择按兵不动,现在他却后悔了,北敖士兵本来就不擅守城,与其如此还不如趁麒麟大军势弱,发挥自己军队野战能力强悍的优势,只可惜现在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此刻,脱伯列感觉自己有点坐以待毙的意思,这麒麟真是一颗烫手的芋头,谁遇到了谁就头疼

    就在这时,妙瀚来信告之脱伯列,延州乃是大城,可借助坚甲利兵,深沟高垒,竭力抵挡麒麟大军,若能坚守三个月,必有转机,到时候全歼麒麟大军,他可就是奇功一件了,妙瀚用兵向来神机莫测,这封及时到来的信,让脱伯列坚定了守城的信心,他立即告之守城将士,大元帅来信说,若能坚守三个月,必有转机

    妙瀚是什么人物,他在士兵心中是神的象征,却让惶惶不安的延州守兵吃了一颗定心丸,一句话固守的最基本条件就是待援,人最怕没有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会发挥所有潜力朝着这个希望努力

    易寒想拿下延州城并不困难,他这支军队潜在的威胁是北敖与安卑的主力部队,只有任何一方有chōu身回攻的打算,立即就陷入苦战,别说攻城拔寨了,倘若两方主力同时出动,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如今只有看陇南战场和怀来战场的牵制了,他此行孤军深入北征是一个险招,但是越是凶险,获利越是巨大,妙瀚绝对不会傻到不清楚他北征的目的,那易寒如何在妙瀚的眼皮底下做到呢,可以想象,易寒越是深入,将越是凶险,毕竟他的行动已经明摆着,而妙瀚的行动他却不清楚

    易寒拿下北敖驻扎的这些城关要塞,并无法布下重兵把守,也就是说,无论是北敖还是安卑,随时都可以将这些城关要塞夺回去,也就表示麒麟大军有去无回,若不能前进,他们也没有回头的道路,不能做到步步为营,越拉越长的后勤补给线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一旦敌人出兵重夺铜川,易寒就面临后勤粮草被断的困境,可是他却没有选择,他走的本来就是一条不归路,若是没有一场决定胜负大局的战役,与北敖安卑缠战数年,此消彼长之下,大东国定难逃灭国

    易寒前锋部队抵挡延州城下,立即摆开了一个攻城的架势,脱伯列也立即摆了个持城固守的架势,看样子是打算靠着城利与易寒死耗了

    延州城上城下,战斗一触即发

    次日,待大军主力部队全部抵挡,易寒即可下令全军强攻,将攻城的军队分为三支,两支白天作战,一支晚上sāo扰为主,不分昼夜的轮番进攻,他要以雷霆一般猛烈的攻势,让延州守军喘不过气来,直到意志被击溃,不守而逃

    脱伯列何曾见过这样的攻城方式,简直就跟疯子一样,城楼之上永远就没有停止战斗的时候,永远都是厮杀声,短短三日,守城的士兵jīng神几乎频临崩溃,他们累的忘记了生死,只想好好闭上眼睛睡一觉,可是听到厮杀声,听到战鼓声,他们又不得不拖着沉重的身子杀敌守城,谁也不愿意在睡梦中被人砍断脑袋,守城最是考验士兵的毅力,很显然北敖士兵并没有这方面的品质

    脱伯列顿时苦恼,自己面对的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啊,这城别说守上三个月,就算十天也难啊,立即召开会议

    堂上,诸将神情肃穆,人人都感觉到空气中流转的压抑,没人说话,都等待主将脱伯列先开口

    过了一会,脱伯列才开口道:“大元帅让我坚守三个月,必有转机,如今看着局势,可是连十天都守不住了,我们真的太低估了麒麟这支军队了,他们的士兵简直就不是人,我生平就从来没有遇到这样打仗的将领”,他的语气透着疲惫,不知不觉却长敌气势灭己威风

    一语之后问道:“诸位有什么应对之策,尽管说来”

    一将突然朗声说道:“我就不相信麒麟大军可以不知疲惫的攻城”

    脱伯列叹息道:“吉达,你也看见了,三天三夜,对方就没有停过,我们的士兵已经很久没有合眼过了,我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另一个将领说道:“据我观察,麒麟却是将部队分为三支,轮番攻城,我们不如依照此法,将守城的士兵分为三支,轮番休息,如此一来可暂缓士兵的疲惫”

    脱伯列忙道:“阿尔其,将守城士兵分为三支,轮番休息,这样能守住吗?”

    阿尔其应道:“夜晚的时候,敌人的进攻不是很猛烈,不如将防守的重心放在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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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寒在攻城的时候就就这样告诉前锋诸将,延州城孤军守孤城,只要强攻几日,城内守军无喘息之机,最后必定弃城而逃

    然后三日强攻,己方损失惨重,却没有太过明显的效果,敌人依然坚守城池不逃,这让易寒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准确,他原本打算一鼓作气势如虎,让敌人丧失抵抗之心,如今看来这方法并没有奏效,延州城的守军韧力比他前段时间遇到的北敖守兵要强上许多,同时自己也并不清楚延州城内守兵数量多少,倘若十日强攻不下,就算最后能拿下延州城,自己也必损失惨重,拿下延州城并不是他这一次北征的最终目的,他还必须保存有生力量,应对加艰苦的战役

    林毅岳和苍狼走进帐来,是易寒让人叫他们两人来商议对策

    两人坐下之后,易寒问道:“我军强攻三日了,两位将军有什么看法?”

    林毅岳沉yín了一会之后,说道:“如元帅先前所讲,敌人孤军守孤城,城破是迟早的事情,这三日强攻,我军损失惨重,让敌人丧失斗志的效果并不明显,依我看,缓攻,以求敌人破绽”,林毅岳的想法和易寒所想一般,只是已经付出了许多,想要chōu身却是不舍,这便是赌徒心理,越是付出越是深陷而无法自拔

    易寒转头对着苍狼问道:“拓跋将军,你怎么看?”

    苍狼应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倒认为是否继续强攻并不重要,从这三日的战斗可以看出,延州守军韧xìng较之前些日子所遇到的敌兵要强上许多,对方做出这副持城固守的架势来,很明显定有后援,他是打算与我们耗战僵持,我们越不能如他心愿,一旦敌人着急,必然会lù出破绽,到时候就是我们破城的好时机”

    林毅岳讶道:“拓跋将军认为妙瀚会派兵来援”

    苍狼道:“林将军别忘记了,我们刚刚攻破的城关要塞都是只是一座空城,敌人随随便便来一支军队就可以完全切断我军后勤补给”

    林毅岳淡道:“这些我们不就早就知道了吗?本来这一次孤军深入就没有打算半途而退”

    苍狼反问道:“话是这么说,但后面的战役艰苦,旷日持久,一旦被敌人切断后勤补给线路到时候粮草吃完,我们的士兵吃什么,林将军可不要忘记我们前些日子所遭遇无粮的困境”

    林毅岳道:“可是妙瀚不一定能够chōu出兵力来啊,正面战场不是有西王府和镇北军牵制吗?”

    苍狼应道:“世事难料,兵者诡道也,妙瀚放弃平凉,固原,将目标转移到我们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况还有一个安卑,这当中存有太多的变数了,我们已经处于被动了”

    林毅岳问道:“拓跋将军的意思是?”

    苍狼朗声道:“迅拿下延州,省的夜长梦多”

    易寒问道:“拓跋将军可有什么妙策?”

    苍狼朗声道:“继续强攻,将延州守军bī至绝望,再佯装我军屡日强攻不下,士兵疲惫不堪,给他们一丝希望,敌人必定中计,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易寒问道:“拓跋将军如何肯定敌人会中计出城偷袭”,他已经从苍狼的言语中猜出大概的战略部署

    苍狼笑道:“请元帅站在延州守将的角度想一想,倘若我们面对敌人的强攻,知道这城已经守不住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寻求转机,当我军强攻不下,暂缓攻城的时候,这是不是给了他们一个出兵偷袭的理由呢?在这唯一生机面前,就算明知是死机,也必最后一搏,我们给了敌人一个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林毅岳反问道:“倘若敌人不中计呢?”

    苍狼道:“错了这个机会,那他们也只能等死,我们只是希望这场仗早的结束,损失少一点,敌人的注意力却在破与不破之间”

    易寒点头道:“好,就依此计行事”

    第四日,麒麟大军又发动强攻,攻势虽然没有前三日那般猛烈,但也弱不了多少,延州守军依然阿尔其的方法,将守兵分为三支,一支持城作战,另外的两支趁机休息,补充体力jīng神,可是仅仅半日,脱伯列就发现敌人的攻势实在凶猛,城楼上的守军兵力实在是太少了,只能将休息一半的另外一支军队又召来防御,才勉勉强强抵挡住敌人的攻势

    一天又过去了,夜晚到来,敌人这一晚上却趁着夜sè偷偷mōmō的来对城基搞破坏,虽然与白天相比不算是太过jī烈的战斗,脱伯列却不得不调动兵力来与敌人费神费力耗着

    战斗一天一天的进行着,虽然麒麟大军的每一次攻势变得越来越弱,但对于身心疲惫的北敖守兵来说却感觉越来越艰难,他们感觉自己是在苟延残喘的活着,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能在自己不用战斗的时候睡上一小会

    战斗持续到第七日,麒麟大军方面终于停止这种不分昼夜,疯狂的进攻方式,而是白天攻城两三个小时就鸣金收兵,晚上时而有之会出兵进行sāo扰,连续几天均是如此

    脱伯列见此局势大喜,敌人终究还是人,他们也受不了了,自己终于艰难的熬了过来,他明白若不是大元帅给所有将士一个承诺,这城早就破了,立即召集诸将,厅堂议事

    诸多将领汇聚一堂,虽一脸疲态,眉目见却透出一丝庆幸,因为麒麟大军终于可正正经经的攻城了,这几日虽然艰苦,却让他们有喘息的空隙

    只听脱伯列朗声道:“麒麟终于还是受不了的,他的士兵已经疲惫到无法继续这种攻城方式”,这自然是常理,若非士兵身心疲惫,受不了,对方岂会半途而废

    阿尔其道:“大帅,待麒麟大军修整几日,养jīng蓄锐,再进行这种不分昼夜的强攻,我们可再也无法承受,城破是迟早的事情,何不主动出击,寻找转机”

    脱伯列朗声道:“阿尔其,我也是这么想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寻找转机,此刻敌人必然认定我军身心疲惫,对于他们暂缓进攻的强度而庆幸不已,必会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番,养足jīng气神守住城关,兵者诡道也,敌人越是认为我不可能出城野战,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趁其疲惫,士兵安睡之时,倾城之兵力偷袭敌人大营,若是能烧毁敌人粮仓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打掉敌人的锐气,减缓其进攻的步伐也是于我军大大有利”

    诸将点了点头,面对数倍兵力于自的麒麟大军,死打硬拼是没有胜算的,如今只有此法才是唯一的生机

    苍狼还是太高估了延州守军的主将了,对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是否是一个圈套,也是脱伯列等将认为,麒麟继续强攻,这延州城被破是迟早的事情,何必多此一举,对方是真的身心疲惫,需要好好修养一番

    当夜脱伯列几乎尽起倾城之兵,于一时分杀出城外来,在他想来,敌人一定想不到在这个时刻他敢突袭而来,脑子里幻想着杀敌无数,烧了敌人粮草,敌人不得不撤兵

    只是易寒早以做好准备,等敌人出城偷袭,突然听见士兵禀报,城内杀出无数的北敖士兵冲向己方大营而来,易寒大喜,立即命令正面大营的部队列阵迎敌

    但脱伯列率领军队冲杀到敌人大营前的时候,面对的却是列阵等候多时的敌兵,心知不妙,立即下令全军撤退返回城内

    只可惜易寒埋伏在两翼的部队,早已经借着夜sè掩护,悄悄的包围而来,北敖的士兵本来就是身心疲惫,此时出城突袭憋的是最后的一口气,当发现突袭未果,主将下令撤退的时候,这最后的一口气也消的七七八八了,突然又发现从两翼传来敌人声势浩大的呐喊声,再无斗志,仓惶逃跑

    脱伯列发现局势迅变的他根本无法控制,士兵只是一味的逃跑,完全放弃了抵抗,越是如此,越是难以突围返回城内

    一夜过去,漫山遍野的尸体,这一次,面对这一帮无力抵抗的敌兵,易寒却没有给敌人投降的机会

第十九节 难知相忆深

    [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麒麟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拿下大城延州,北敖将领无不色变,就连妙瀚也不例外,麒麟北征的顺利出人意料,局势好似变得让妙瀚无法掌控了,麒麟越是犀利越是引起北敖的重视,他们已经再无法放任麒麟继续先前,就算多么不愿意出兵也不得不立即出兵了,麒麟拿下了延州之后,在到达银川之前,阻碍他的只有几个小城县,连延州这种城内兵力雄厚的大城,他都只需半个月就攻下来,这些兵力虚弱的小城县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一旦麒麟拿下银川,切断自己后勤补给,那固守平凉,固原的这几十万兵力非但面临粮草物资无法补给的困难,还要面对背腹受敌的危机***

    眼下妙瀚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弃固原,平凉,退回银川,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将自己占据的大部分土地拱手还给敌人,自己这一年多来在这片土地上所耗费的心血将完全化为烟云,一切将回到最开始,而且原本是与安卑将麒麟大军夹在缝隙之中,一旦撤回银川,北敖与安卑也就完全被切断了,而安卑将面对怀来方面的军队,和麒麟两支大军,背腹受敌,局面于安卑大大的不利

    妙瀚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从平凉出兵,占据铜川,而安卑从太原出兵,与银川成三角包围之势,但是必须承受西王府和镇西军方面的牵制

    妙瀚召开军事会议听取众将领的意见

    大多数将领都意见都是觉得该出兵铜川,他们认为就算受西王府和镇西军的牵制,野战也毫不畏惧,而麒麟实在是太大的威胁了,就算布斯赫镇守银川,谁也无法保证易寒无法攻下银川

    妙瀚朝一直沉默不语的玄冥问道:“玄冥,你怎么看”

    玄冥缓缓道:“麒麟是我军的心腹大患,一日不除,我军将一日不安,大元帅,我认为就算放弃固原,平凉,如果能将麒麟歼灭也是值得的”

    妙瀚反问道:“难道麒麟真的重要让我们放弃一开始的战略意图”

    玄冥道:“大元帅已经看见了眼前的局势”

    妙瀚道:“你们都退下,此事容我谨慎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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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王府这边,探子回报,宁雪也收到了麒麟攻下延州的消息,易寒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内就攻打到延州实在令人出乎意料,换做其他一支军队就算一年也未必能够做到,麒麟大军果然英勇善战,攻无不克,只是宁雪却没有太高兴,因为易寒太锋芒毕露了,他的锋芒越来越引起北敖的重视,这样不是逼迫北敖对他动手吗?才半年多,自己这边却还没有准备好,她还没有足够的资本与北敖野战,原本打算一年之后,等北敖感受到易寒的压力,而不得不被其所牵制处于被动,这个时候正是准备充足的自己最好的出击时间,她没来就不会认为易寒能在妙瀚的眼皮底下攻下银川,银川是北敖后方粮草物资补给重城,他几十万的兵马就在固原,平凉,岂会放任易寒轻而易举的攻下银川,就算易寒能做到兵临银川城下,妙瀚也可以立即调动兵马增援,单凭易寒一人要拿下银川难如登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宁雪当初愿意让易寒去,一是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二是自己不会让他孤军作战,会给予他最大的军事援助

    陆机走了进来,这些日子,宁雪将招兵买马训练骑兵的事务全权交给他负责,陆机料理的条条有序,西王府诸将对他才能无不深感佩服,渐渐的,陆机已经落实了在诸将心中首席军师的身份,连齐子明也甘当副手,一旁辅佐

    此次宁雪召自己前来,陆机也是心知肚明,是关于麒麟大军的他在负责招兵买马事务的同时,也在关注麒麟北征的动态,在听说麒麟已经攻下延州的消息,他的心中暗暗吃惊,他一直自认自己已经看透了麒麟,但是每一次麒麟都让他出乎意料,他也一直认为麒麟在军事指挥能力上与孤龙相比大有不如,毕竟后者有丰富的战斗经验,麒麟之所以能在战场上屡屡获胜,多原因是归于他的运气太好,但是此行北征,半年多来,所经历的却是实打实的战斗,个中艰辛,就算没有亲眼目睹也可以想象的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麒麟了,每看透一份,麒麟就变得越深一分,是否他是个大智若凡的人

    与宁雪相处也有些时日了,陆机对宁雪的性格也有几分了解,有些事情就算心里清楚也不便先提起,他还是将主动权让给宁雪,“不知王妃召陆机前来有何要事商议”

    宁雪笑了笑,”陆机,你先坐下,我们再慢慢谈”一语之后又道:“我性格太过自我,有些事情还需让先生来多多提醒,以免因此犯错而恍然不知”

    别人也许看不透宁雪,陆机却知道宁雪性格里暗中藏诈,这个一个狡猾而又聪明的女人,她并不是完全信任别人,表面上对别人推心置腹,但实际上所有的事情却还掌握在她手中,他不明白是什么养成了这个女子有成为枭雄的品质,她的魄力完全有资格称为一方豪雄,若说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在那个男人身上,虽然她尽量控制掩饰,但是她几次感情用事的举动已经证明了,对于那个男子,小王妃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与其说无法控制自己,不如说她宁愿因此放弃她本来不愿意放弃的东西,想到这里心中暗惊,宁雪都是如此厉害,能将这样的女子降服的男人岂不是可怕,也许自己真真小看了麒麟

    陆机并没有被宁雪推心置腹的言语所诱,淡道:“王妃心中自有主见,陆机却不能越俎代庖”

    宁雪笑道:“无碍,我若有错你不肯指出来,就没有人能指出来了”,自然是对陆机才智的肯定

    宁雪岂是俗辈,她早已经看出了陆机对自己有所保留,没有畅所欲言,陆机是聪明人,大概是他已经看清楚了自己某方面的心思

    宁雪察言观色暗藏心思的功夫,绝对是与她身世遭遇有关系,颠覆西王府是如何难的一件事情,环境影响,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他性格中的一部分,在那种环境下若不懂留一个心眼早就将自己暴露了,毕竟西王爷也不是普通人,防范与利用别人已经成为她擅长的本能,若说生平第一次与别人赤诚相待,那大概就是与易寒在金陵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她没有身份的约束,与易寒的任何交往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影响,便是如此,她才完全放开自己,开始袒露出内心真挚的情感,当然前提是易寒让她感兴趣,否则高傲如斯的她又怎么会花精力在易寒上面

    在金陵的那段时间,宁雪的性情是真真挚挚的,当她回到西王府,又习惯了那种环境,不知不觉中恢复了本来的心性,这也是后来易寒感觉她阴晴不定,捉摸不透的原因,易寒不能说完全了解宁雪的,但至少他了解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易寒就算再聪明也猜不到会是这么一个原因,也许就算宁雪自己也不能很好的把握这一点,不管环境如何变化,她的性格如何转变,她对易寒真挚的情感却留在她的心中

    宁雪是个阴谋家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些环境使然后天养成的优赋也注定她是一个爱情高手,她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美貌的让星辰黯淡,出身大家的优雅,多才多学的让男子俯首称臣与之相呼应的是她冰雪的冷静和狡黠,她有足够的耐心,似冷静老练的猎手,等待猎物一步步的走进她的领地,落网,最后任她宰割,连颜觅风这样的出身优秀的男子都完全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她非常骄傲,只是并没有将心思放在男子的身上,否则很难有人能逃脱她的手掌心,易寒是她生平所遇最感兴趣的人,并没有例外,最后易寒为她神魂颠倒,是的,最后宁雪如愿以偿的俘虏了易寒,但她却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以身相许的女子,她非常清醒,她没有轻易投入,不是不顾一切扑入爱河淹死的女子,她清醒的认识到当时两个人的关系只能是有情无分,在亲密一晚之后,她感觉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经爱上了这个多才多学,让她生活充满趣味的男子,尽管她非常的不舍,最后还是果断的选择离开易寒,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留念的东西,这一份果决冷静就是男子也不一定能做的到

    只是易寒却是有着其独特的魅力,尽管宁雪离开了他,还是对他念念不忘,也正是因为这丝残留的心头的眷恋,让宁雪再一次出现在金陵,再一次与易寒相见,这一次的相见,宁雪内心其实是挣扎犹豫的,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因为一个男子而误了大事,可是内心的情感又驱使她去见易寒,这一次的相见是带着矛盾的心情的,易寒身上流露出来的特质让宁雪不由自主的展示她迷人优雅的风情,以至再一次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她真的爱这个男子,这个时候她才有了以身相许的念头,似她这么聪明的女子,既然有了以身相许的念头,又怎么会随便的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什么底细都不知道的男子,从易寒的表现,她能感觉到易寒的身份来历必然不凡,所以她暗中调查了易寒的真实身份,似她这种人,有心去调查又怎么会查不到呢,何况易寒并没有特意的掩藏自己的身份,当她知道易寒的身份之后,心中大喜,她没有看错人,这个男人果然值得她去依靠,值得将自己的赌注完全押在他的身上,要知道她身上背负的可是一个大阴谋,并不是什么男子都有能力与她共同承担的,她告诉易寒自己要嫁人了,让他来抢亲,抢的是西王府的亲,她要当着天下人的面风光耀眼的嫁给易寒,而西王府的一切就是嫁妆

    这番话一方面表达自己的真心,一方面暗示易寒,自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了,试问一个普通人怎么敢动这样的念头,只是易寒却没有宁雪这么多花花肠子,所有当时并没深入思考

    可以说,宁雪后面的一切都是围绕易寒来进行的,她真的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易寒,似她这样的女子肯屈就,肯居副来成就一个男子,本身就是难得,易寒完成可以骄傲的说自己征服了一座难以攀登的高峰,只是天性多情的他纠缠于多宗情事之中,并未将宁雪列为主要,也是唯一,以至于最后让宁雪失望,宁雪知道易寒爱自己,但是这样是不够的,女子的内心本来就是复杂无法揣测,何况是遭遇了亲手杀兄的风波,她成了小王妃,太多太多的因素,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宁雪宁愿心中这样爱着他,却也不愿意却面对这样复杂难缠的爱恋,人的情感是无法用条理来说明的,就像有些人明明对那个人恨之入骨,却无日无夜的思念着

    陆机并没有接话,等候宁雪先开口,只听宁雪笑道:“陆机,不知道你是否收到麒麟已经攻下延州的消息”

    陆机点了点头,“麒麟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就攻至延州,也只有他和他那支军队能够做的到”

    宁雪笑道:“不知比之孤龙如何?”,宁雪记得陆机曾说过,麒麟的将才远远不如孤龙,她心里自然偏向易寒,不知不觉却有点故意刁难陆机的意味

    陆机淡笑道:“王妃莫要刁难,陆机凡人一个,说出去的话又岂能当至理论”,他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回避了宁雪的话,同时又让宁雪满足,以至不要再追问下来,陆机不傻,他明白麒麟在宁雪心中的地位

    宁雪笑道:“好,不比了,就算比较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这样的话又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样的意思,只听宁雪道:“麒麟北征的顺利实在出乎意料,但是越是如此越是危机四伏,妙瀚能放任他就这样拿下银川吗?也许妙瀚根本不把我和孤龙放下眼里,他所担心的是正刺向他要害的麒麟”,陆机是聪明人,宁雪并不用说的太透,简单几句话却大概的局势清晰表述出来

    陆机道:“王妃想救还是不想救呢?”相救就要付出代价,不救的话,估计她心里不肯,陆机重把这个难题抛给宁雪,他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宁雪笑道:“陆机,你真是个聪明人”,一语之后道:“麒麟大军值得我去救”,她不说麒麟,却说麒麟大军,并不是回避与易寒亲密的关系,而站在大局的角度上来决定这件事情,本身陆机对她与易寒之间的关系就心中有数,何必多此一举来回避呢

    陆机道:“妙瀚若想围歼麒麟大军,必取铜川”

    宁雪道:“不如由我军与北敖正面野战,让孤龙率镇北军顺利入驻铜川,由镇北军来镇守铜川可好”

    陆机一讶,王妃居然会如此决定,要知道与北敖野战承受的是怎样大的压力,只听宁雪淡道:“镇北军本身擅长守城,而且镇北军的兵力以步兵居多并不适合野战,这半年多来,我军大力发展骑兵,与北敖正面交锋就算不敌,也可以拖一拖”

    从宁雪的话中,让人感觉宁雪大仁大义,一切以大局为重,只是陆机心中却有另外一番念头,要知道北敖的目标是铜川,最后承受北敖猛烈进攻的不是西王府而是镇守铜川的镇北军,这个女子好厉害,将别人当棋子使用却做到滴水不漏

    陆机露出深意的笑容,却也不说话,在宁雪面前他不可能假装无知,只是这些事情彼此心领神会就可以了,起身道:“即是如此,我现在就去准备”,陆机也是一个做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人

    宁雪看着陆机离开的背影,赞道:“好一个陆机”,曾几何时她言行举止对陆机推心置腹,心中却对他提防起来,是否因为陆机太聪明了,还是因为陆机的睿智能看透自己,能让她心甘情愿看透自己的内心却只能是那唯一的一个人

    吩咐人去将齐子明叫过来

    一个人静静的房里,宁雪的心情却是忽悲忽喜,易寒北征半年多从来没有给她写过一封信,也并未寻求她任何帮助,她早些时候估计到易寒将要面临粮草不足的困境,毕竟她一直一心一意的在关注麒麟大军的状况动向,甚至费心思为易寒计算可能面对的所有困难,而易寒却一心扑到在战场上,考虑的自然没有宁雪这么精细准确,当初她原本可以提前帮助易寒配送粮草,最后却赌气不理不睬,最后易寒还是让她牵挂,她还是主动帮助护**后勤筹集运送粮草,否则粮草抵达的时间可能又要拖些时日了

    易寒的安危处境一直是宁雪这些日子最为牵挂的,叹息道:“天下间最狂妄,最自以为是的就是你这傻角”,一句话却深深流露了对易寒怜爱关心,这份感情岂是假的,也只有易寒能触动她内心的柔软处

    齐子明刚走到门口,听见这句话却停了下来,站在门口发愣,心中暗忖道:“王妃是在说我吗?”一念之后却恍悟,天下间能让王妃似愁似忧,喃喃自语了,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却走了进去,朗声道:“不知王妃召子明前来有何吩咐?”

    宁雪转身望来,一脸平静却看不出悲喜来,她已真真正正成为一地之主,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震慑却非无与伦比的美貌,而是身份所带来尊贵的力量

第二十节 道魔

    :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宁雪道:“齐子明,你亲自去请孤龙来王府,有要事相商”**(

    齐子明退了下去,宁雪虽然挂的是三军兵马大元帅的头衔,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三军兵马大元帅,她并没有下令让孤龙即可出兵前往铜川,而依然是请他过来商议一番,这种处事之道已经证明了她老道的一面

    齐子明刚走不久,宁雪又立即改变了主意,她觉得自己应该亲自走一趟,而不是来回耽搁,骑上抱月乌骓驹,带上几个侍卫往镇北军驻扎的大营赶去

    半路上遇到慢慢悠悠的齐子明,宁雪也未停下,从他身边经过,朗声道:“子明,你先回去,我亲自过去一趟”

    齐子明一愣,还没有恍悟过来,小王妃已经与几骑走远,望尘莫及,好像做了一场白日梦一样

    孤龙依礼将宁雪请入大帐,镇北军的全部粮食都是西王府供给,相当于给了镇北军养了七万人的兵马,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在情在理,孤龙都必须对人家客气一点,也就收敛几分自己的傲慢冷漠,何况这些日子看起来这个女人做事还蛮有分寸的,就似现在,她有事相商,请人传达就可以,却亲自过来

    半年来常有往来,宁雪与孤龙之间已经不像一开始见面那么生疏了,说是孤龙为她所用还太早了,不过让他听令行事却不难

    宁雪坐下直插主题,将易寒攻破延州之后才产生的局势变化说了出来

    孤龙道:“此事我也知晓,正为麒麟即将面对的困境而担忧”在那一日两人一起走出来的时候,孤龙就将易寒当做一个可信任的人,易寒北征之举,让孤龙心中对他暗暗敬佩,北征之行凶多吉少,可以说是抱着有去无回的信心,麒麟有勇气有魄力,为大局而将个人利益生死抛弃,何况麒麟已经用能力证明了自己,英雄惜英雄,当孤龙将易寒抬高到与自己同等位置的时候,便会对他的一些行为作出肯定

    宁雪道:“如今局势,北敖定忍不住了,而有所行动,拿下铜川,就相当于捏住了麒麟大军的命门,所以我想请赵将军立即率军出动,入驻铜川,镇守城关”

    孤龙道:“我军一动,北敖的探子必然获悉,估计到时候我的军队还没到达铜川,就与北敖大军狭路相逢,野战我军并不占优,恐怕不敌”,孤龙虽然狂妄骄傲,但还没有目中无人到视北敖几十万大军于无物的地步

    宁雪道:“赵将军放心,与北敖大军野战就交给我”

    孤龙讶道:“王妃打算与北敖野战?”这个女子怎么也有魄力敢于北敖大军野战,大东国敢于北敖野战的只有麒麟的军队

    宁雪笑道:“正面战场不敌,摆出阵型挡一挡还是有能力的”

    孤龙也未多想,答应了下来,他知道这些日子,西王府正在招兵买马,训练骑兵,西王府的兵种搭配比自己适合与北敖进行野战,毕竟有骑兵牵制保护,就算不敌也不会太过被动,他还是提醒道:“若是正面战场不敌,退至长武县是个不错的选择,那里地形狭隘,利于坚守,等我大军入驻铜川,修筑防御工事,王妃就即刻退兵,不要白白牺牲”

    宁雪佯装惊讶道:“那赵将军将面对的是北敖几十万人的猛烈攻城”

    孤龙笑道:“妙瀚岂敢让出动所有兵力而让固原,平凉兵力空虚,这就相当于将银川摆在王妃的眼前,放心,我军擅长守城,就算北敖出动十几万的兵马也难以攻破铜川,只要王妃不要将我给卖了就好了”

    宁雪淡淡一笑:“那我也相当于将麒麟和孤龙一起给卖了,然后置我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孤龙是个聪敏人,宁雪的话已经表示她不会这么愚蠢

    宁雪离开,孤龙即可调动所有兵马,带足粮草,一切准备妥当即可出兵入驻铜川

    镇北军这么浩大的军事行动,北敖若是不知,若他们的探子就瞎了眼睛了,当然妙瀚一早估计到镇北军方面会有这样的举动,双方处于很微妙的对恃局面,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则动,后发制人,先行者不是处于主动,反而是被动,因为一旦行动必有目的,这样一来敌人的举动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北敖重要将军汇集一帐,苏赫巴鲁沉声道:“大元帅,镇北军行动了,我们是不是该立即出兵赶在镇北军的前头入驻铜川”

    妙瀚笑道:“敌人一定会认为我军必取铜川,自然会出动大军与我在中途野战纠缠,恐怕我们赶到铜川,面对的是镇北军镇守的固若金汤的铜川城”

    布日固德冷笑道;“敌人敢于我军野战,这不是找死吗?”

    妙瀚道:“就算野战能打胜仗又有什么意义,铜川在敌人的手中,最后还不是出师不利,无功而返,铜川城,敌人想要我就给他”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这样不就放任麒麟有恃无恐的攻打银川吗?

    只听妙瀚继续道:“敌人却要拿镐京城来换”

    此话一出,诸将是一惊,直接攻打西王府的老巢,此举可谓石破惊天啊

    妙瀚见众人惊讶的表情,问道:“可行否?”

    所有人却没有回答,左右权衡之下各有利弊,取铜川是比较稳妥的法子,至少能立己于不败之地,同时也可以歼灭麒麟这棘手的对手,至于攻打镐京却是一个出其不意的举动,一旦拿下镐京,不管麒麟还是孤龙的军队都成了孤军,相当于没有了食物的老虎,到时候也就不攻自破,一劳永逸,但是也存在着很大的风险,若是久攻不下,而银川却被麒麟攻破,那结果就很严重了,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一个承担不起来的责任,在未清除敌人底细的时候,没有人敢说能攻下镐京城,毕竟那是西王府的老巢,敌人不会没有任何防备

    玄冥说话了,我军擅长野战,不擅打攻坚战,照理说以己之短攻自之长是为不智,可是两军交战,奇谋妙策却比这一点还要重要,敌人认为我军擅长野战,定料不到我们会放弃自己的优点而选择自己的弱点来打敌人的优点,也许攻打镐京是个不错的决定,我认为就算银川城破,只有拿下镐京,夺取西王府的粮草物资,一年半载是没有无粮之忧,相反敌人的军队又拿什么供给呢?

    妙瀚笑道:“此举虽然是将我军的破绽摆在敌人的面前,可是我们却有能力起死回生”,传我命令,“即刻调集固原,平凉两城所有兵马,玄冥,你领固原兵马悄悄前往天水城,令你抵达之日,三日之内必破天水城,否则军法处置”

    玄冥领命,退下调兵遣将

    妙瀚道:“布日固德,苏赫巴鲁你们两位就随我佯装前往铜川,我要断了敌人回城之路,到时候我军兵临天水城下,敌人若想回救就不得不与我全面野战”

    谁会想到妙瀚会放空固原,平凉,他的对手没有想到,谁会想到妙瀚打算放弃占据铜川,他的对手没有想到

    人,得意必然疏忽,疏忽必然大意,英雄、名将概不例外,宁雪可曾想到妙瀚用兵会如她想象的那般吗?也许她的的认为在野战上面,北敖有绝对的优势,他没有理由来与己方争夺铜川

    在打定主意与北敖野战的时候,宁雪其实也承受巨大的压力,她将全部七万人的骑兵部队全部拿了出来,这七万人的骑兵老交混,半年多来这些兵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了,他们缺少的是战场之上血的磨砺,当然陆机当初在招兵买马的时候,在选择兵源时却不是随便的,这些成为西王府军队的兵,大部分是流散在各地的湘军,他们曾经就是士兵,如今只不过是回炉重锻造,再有之是一些擅长弓马骑射的普通牧民,这样一来,从资质上讲,比无选择的征兵要好上许多

    宁雪也曾多次视察这七万人的骑兵部队,若是还达不到上战场的标准,她是不会拉出来让北敖英勇善战的北敖骑兵随意屠戮的,这支骑兵是有作战能力的,至少七万人的骑兵军队出现在平原之上能给敌人一种震慑作用

    宁雪确定了战略目标,集中兵力将北敖主力拦截在前往铜川的途中,她没有想到要将北敖主力击败,哪怕仅仅击溃,其目的有二,一是让镇北军顺利入驻铜川,二是让这些骑兵有实战的机会,一支没有经过实战的军队,是不足委以重任的

    而妙瀚的进军目的,实际上却并非铜川,而是造成一种假象,自己打算入驻铜川,而这样一来西王府的军队就会受自己牵制而动,妙瀚也明白,在野战上,西王府想聚歼己方至少有十万剽悍的铁骑是没有可能的,那西王府方面自然会选择自己必经之路的优势地形与固守拦截自己,让自己以骑兵为主力的部队在严密的阵型面前发挥不了太大的效果,了敌先机,自然能好的把握战场局势,他可以将主动权暂时让西王府控制,再后发制人

    双方终于在长武县遭遇了,其实是西王府的军队早一步就到了长武县,长武县是西王府方面可以确定能快一步赶在北敖大军的前面抵达的地点,虽然不是最佳的固守地点,却能保持万无一失,而不会在目标地点未到就与北敖大军遭遇,这是一个很稳妥的策略,捷径沙儿峪也在西王府的控制之中,两军争地,不争却拦,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反击方式,至少瞬间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就双方兵力来讲,双方是旗鼓相当,只是北敖十万铁骑,却不是西王府七万骑兵可以抵挡的,好在西王府方面以步兵为主力,配合骑兵保护,摆开阵型固守还是没有问题的,在兵力相当的两军,主动进攻的一方会处于阵型上的劣势

    宁雪看到北敖阵势,心中暗喜,妙瀚果然谨慎,不敢倾巢而出,他只出动了平凉的兵马,却没有将固原的主力也一并调动过来,这符合妙瀚谨慎从来不将破绽暴露在敌人面前的性格,关是平凉的兵马与自己进行野战已经绰绰有余了,何必兴师动众,也许害怕自己奔袭银川,在银川面前还是必须有一道坚固不迫的防御

    宁雪在计算敌我双方的这种兵力,自己在不会有太大的伤亡时,能给孤龙制造多少修筑防御工事的时间,到时候自己全身而退,妙瀚自然不会舍近求远,等北敖大军达到铜川,面对镇北军镇守的固若金汤的铜川强攻不下,自然只能无功而返,而自己这个时候可趁敌人无形恋战撤退之际,出动骑兵进行骚扰,她已经连续算好了后面好几步的棋子

    妙瀚看见西王府摆开阵型准备迎敌,那浩浩荡荡的七万骑兵就在自己的眼前,笑道:“西王府好大的手笔啊”,从对方是态势很显然已经打算与自己对峙,只是西王府越是主力尽出,越是有能力与自己正面交战,他越是高兴,这说明敌人大营空虚,他就是这样与敌人耗着又如何,他并不像敌人想象中那么着急,要迅赶往铜川,他早就将铜川给放弃了,等天水城的战事打响,就等敌人这支大军回救,却不得不与自己野战

第二十一节 不动如山

    妙瀚一边摆出与西王府大军对峙的架势,却迟迟没有发动进攻,趁西王府大军摆出防御阵势,拦住自己前往铜川的必经道路,他却将兵力悄悄的朝南转移,集中兵力封锁西王府大军返回稿京的道路。书mí群2

    宁雪原本准备一场大战,所有的士兵也知道大战一触即发,个个显得很紧张,可是出乎意料的,北敖并没有发动进攻,他们看上去并不着急,宁雪立即感觉到其中的蹊跷,妙瀚若想取铜川,没有可能是这样的态度,她立即派出探子去打探敌人的动向,同时让陆机前来商议。

    陆机一走进来,宁雪立即问道:“陆机,妙瀚为什么不攻呢?难道他这一次出兵的目的不是铜川吗?”

    宁雪一语点醒梦中人,陆机心头一颤,倘若妙瀚的目标不是铜川,那他这一次出兵的目标又是什么?他沉yín不语,思考自方可能存在的危机,突然惊颤道:“假如妙瀚的目标不是铜川,而是我方大本营,又该如何?”

    宁雪听了这话,却显得非常冷静,细细思考其中关键,一会之后道:“倘若我此刻撤退,岂不将孤龙与麒麟给出卖了,而且敌人一旦有此念头,我们现在撤退也为时太晚了,必遭受其伏击痛击”,从她的话中,可见这真是左右为难啊。

    陆机问道:“倘若妙寒目标是镐京,王妃真的不打算回救吗?”在他想来就算麒麟攻陷银川,拿镐京来换银川也是太亏了,没有稳定的后勤补给,这十几万的兵马又能发挥什么作用。

    宁雪冷笑道:“妙瀚打的如意算盘,他想bī我回救与他大军野战,我偏偏不如他的心愿”。

    此话一出,陆机也是一惊,这十几万人的兵马若不回救,兵力空虚的镐京城必定被攻陷,丢了大本营的他们又何去何从呢?陆机问道:“王妃,你真的想放弃镐京,要知道丢了镐京,就相当于丢了整个西王府”,他不相信这个nv子真的有如此魄力,真的敢放弃镐京。

    宁雪淡道:“陆机莫要紧张,我们还有一支奇兵相助,妙瀚要拿下天水城,我可以给他,甚至凤翔,咸阳,我都可以给他,只要确定镐京城不失,这西北大片土地就还在我们手中”。

    陆机自然知道镐京是西北地区的枢纽中心,一旦北敖攻下镐京,就相当于冲破整个西北的大mén,整个西北地区甚至连东南地区都将被北敖骑兵所蹂躏,那时候可是将大东国一片的国土拱手让给北敖,刚才听宁雪说只要守住镐京,问题是兵力空虚的镐京城在北敖的强攻之下,如何守下来,问道:“王妃口中说的奇兵在哪里?”

    宁雪淡道:“陆机,你忘了,驻扎在黄河下游的另外半支镇北军,倘若由李毅来镇守镐京城,就算妙瀚想攻打镐京也必须掂量掂量,到时候他攻又攻不下,退又退不得,我看他如何是好”。e^看

    本来西王府面对两难的困境,没有想到她立即就想到反客为主的应对方法,陆机心中暗暗道:“这一切是否早就在她计算之中呢?这个nv人有魄力,有胆sè,更有权谋,那有什么理由不称雄称霸呢,应道:“却是是一个两全其美之策,只是李毅肯不肯出兵呢?”

    宁雪笑道:“我一直知道李毅的镇北军限于粮草不足的困境,他也一直靠着名将的头衔四处征集粮草勉强维持着,而我虽粮草充沛却从未对其接济,并非我不舍自sī,而是我要在李毅最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最后惟我所驱使,再有就是李毅的xìng格我也有几分研究,给他一个正正当当出兵的理由,即得出师有名又获利,他有何不肯呢?”

    陆机道:“镇守镐京却不是一件好差事”。

    宁雪笑道:“陆机,你不了解李毅,他不惧怕困难,艰苦的战役在他眼中平淡的如白开水一般,他所考虑的是能否去做。”一语之后立即道:“我即可修书一封,快马送到齐子明的手中,相信这些事情他能够做好”。

    果不其然,两日之后,天水城传来战事,玄冥率十五万兵马攻打天水城,一个守兵不足八千人的小城池,北敖却足足出动了十五万的兵马,很显然城破是必然的,而且北敖是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天水城,继续西进,直指镐京。

    妙瀚大军已经摆好阵势封锁在西王府大军回救的必经道路,准备好好痛击对手,所有人都有把握打赢这场战,在他们想来,大本营危险,他们不可能不回救。

    可是让他们出乎意料的是,天水城的战事已经持续了一天,西王府的主力却没有任何动作,依然固守在长武县,修筑防御工事,似铜川才是西王府的大本营,显然敌人的举动与自己所想的不同,就连妙瀚也想象不出,敌人如何能不救,照理说就算明知必须与自己野战,也非救不可啊,西王府一失,他们可就成了无根之军,莫非她真有有魄力到放弃整个西北,或者她这支军队另有去处,敌人不打算回救,妙瀚也没有办法,那就看你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吧,妙瀚暂时还没有打算进攻凤翔的意思,他与西王府主力僵持着,如今敌人已经知道自己平凉、固原兵力空虚,现在已经把敌人给bī上绝路了,倘若自己攻打凤翔,敌人也许会不顾一切攻平凉固原,配合麒麟拿下银川,银川他暂时不想失,仅凭麒麟一人,要拿下布斯赫镇守的银川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妙瀚是打定主意了,西王府主力不动,他亦不动,攻占镐京的事情就jiāo给玄冥了,他这支军队可以同时牵制西王府主力和孤龙的镇北军何乐而不为呢?

    仅仅五日,玄冥就攻下天水城,他采用的是狂暴的攻城方式,直接彼此消耗,直到天水城守军没有兵力守城,城关自然不攻而破,半个月来又连连攻下几个小城关,半个月之后大军已经顺利抵达凤翔,而驻守在长武县一带的西王府主力却依然没有行动,依然沉住气。

    这让妙瀚已经诸多北敖将领开始猜测,那小王妃是否真的打算放弃镐京了,她知道镐京是必破无疑吗?所以根本不打算回救吗?人怎么能理智冷静到这种程度,西王府主力没有行动,这让憋住了气力打算野战的北敖大军感觉有力使不出来。

    原本妙瀚打算在正面战场击溃西王府主力,让后再配合玄冥迅速攻下镐京城,现在看来,他这支大军反而不能轻举妄动了,让玄冥单独作战,虽然最后也有很大的把握攻下镐京,可是这样进城就慢了许多,有一句话不是叫夜长梦多吗?有些事情能迅速解决最好,拖久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而且因为自己这一举动,却让布斯赫承受巨大的压力,此刻局势却是十分微妙,真可谓是牵一线而动全身,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可以导致整个战局的完全改变。

    玄冥率领大军抵达凤翔,凤翔是一个峡地,当初是正是易寒驻扎的地点,并没有一个称之为城关的地方,从北至南限于山谷地形所限,并不适合大规模的行军,而拿下天水城之后,从西往东抵达凤翔的玄冥,却没有受地形限制的困huò,远行必然疲惫,傍晚时分玄冥让大军安营休息,他的前锋早已经多方打探,知道敌人在凤翔的兵力不过数千,扼守在凤翔的有利地形,而西王府的主力却被大元帅牵制在长武县,敌人是绝对没有能力出击来袭,所以抵挡凤翔的时候便放心安营扎寨,等待后续部队陆续抵挡。

    谁知道刚刚铺开扎营的大营,敌人竟杀出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骑兵部队,前锋将领见前方马蹄卷起滚滚沙尘,立即调动五千骑兵列阵迎敌,等敌人近身,看清楚来敌身份,一身黑衣,黑布méng脸,竟是让人闻名sè变的燕云十八骑,他们曾预想会在大规模的战场上遇到燕云十八骑,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凤翔这种没有城关要塞的地方遇到这支神兵,当场,见到燕云十八骑的这五千巡逻的骑兵个个tuǐ顿时软了,硬着头皮象征xìng的抵挡了一会,不敌撤退让对手追杀。

    前方抵挡的士兵见敌人杀来,连己方的五千骑兵都被追的抱头鼠窜,以为敌人大军来袭,带队扎营的将领只能丢下建营的木材,全军稍稍撤退,与后面陆续赶到的主力靠拢,只是一整天费力砍伐的木材却被敌人一把火烧个jīng光。

    燕云十八骑虽然来去自如,却也不敢太深入敌阵之中,毕竟再厉害的军队也害怕被包围,将北敖士兵驱赶了一番挫了敌人的锐气,也不恋战,便稳住了阵脚退了回去。

    这是玄冥十五万兵马半个月来的首次失利,对手是燕云十八骑加之又是突其不意,这场小失利无可厚非,玄冥脸lù忧sè,他并不心疼这一次失利的损兵折将,而是现在面对一支敢于他的大军野战且来去自如的神兵,他需要谨慎一点了,因为燕云十八骑的出现,让他感觉占领凤翔变得比攻陷天水城还要困难许多,麒麟大军和燕云十八骑是玄冥所遇到却无从应对的两个棘手的麻烦,一样的可恶,一样的难缠。

    玄冥十五的大军主动退军十几里,脱离了与凤翔敌人的接触,自然避开被燕云十八骑偷袭的风险,只是一样一来却大大拖延了前进的进度,他可不想与燕云十八骑以及几千敌兵在凤翔耗着,要知道他可是有十五万的兵马,如何肯被敌人不足一万的兵力所牵制住,玄冥打算采用厚度行军的策略,让燕云十八骑没有偷袭的机会,在己方大军压阵的面前,只能步步后退,最后连带那几千人的敌兵被自己驱赶出凤翔,虽然行军速度要比先前慢上许多,却能起到不攻退敌的效果。

    燕云十八骑没有再次出击,因为在北敖如此严密的阵型面前,一步小心就很有可能陷入包围之中,燕云十八骑毕竟是人而非神,一旦行动速度被限制,就算能以一敌十,又如何能敌那密集的箭雨。

    在玄冥十五万兵马的步步bī近之下,半个月之后,西王府的军队完全被bī离出凤翔地区,开始退守咸阳,而这些足足耗了玄冥半个月的时间。

    而同时,易寒这些日子率领大军连下数城,大军已经到了北敖后方的心脏地带——银川城。

    当布斯赫站在城头看见城外方圆数里密密麻麻正在砍柴准备建营立寨的士兵,心中竟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竟真的有军队能攻打到这里,莫说沿途城关要塞重重,就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孤军深入,要知道他们所要面前的不仅仅是被包围的危险,而且是路途遥远的后勤供给,随时面对供给不及时,断粮的危险,艰苦关头却不能似自己劫掠缓解,麒麟是怎么做到这种快速突进的呢,这让布斯赫心头有了一个疑huò,他所要面对的这个对手早已经声名远播,他从来没有轻视过麒麟,但是没有一次似现在一般感受到如此沉重的压力,银川城太重要了,一旦被攻陷,就要置大元帅三十万的兵马于困境之中,三十万的兵马啊!如果这三十万的兵马被歼灭,北敖将元气大伤,再难与大东国正面jiāo锋了,也许最终灭国的不是大东国,而是北敖。

第二十二节 他乡

    易寒面对这最后一座城池,也是他此次北征的最终目的,他并不似以前那般着急选择立即攻城,而是先稳军安营,银川城不是自己想攻陷就攻陷的,城高墙厚,城内粮草充沛,兵力雄厚,这必定是一场艰苦而持久攻坚战,打的是消耗,打的是耐力,所以这一次他先做好后勤工作,而不是仓促进攻,都兵临城下了,能攻下银川才是目的,而不在早一步晚一步**(

    易寒一边多方打探收集银川城内的情报,一边做好地方政治工作,下令部队不准扰民,擅动百姓一物者立斩不赦,派兵沿途张贴告示,内容千篇一律,让当地的百姓明白自己军队的身份,是解救他们而来,军民一家,知你们穷困潦倒,所以镇北军准备分给你们粮食,分给你们土地,分给你们耕作用的黄牛

    许多受尽战争之苦的百姓从藏匿的深山老林听到消息,返回而来,一经接触,受到的待遇果然如麒麟将军所说的一般,护**态度和蔼,规规矩矩,而且还分给他们粮食,土地,简直就是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天兵天神

    这好消息一经传播,顿时引起轰动,乡民百姓开始逐渐回归家乡,好似以前又能种田纳粮了

    易寒这一招先稳后勤的策略效果明显,护**驻地开始出现一派军民鱼水和谐,周边地区的百姓房顶炊烟越来越多,战乱是藏匿起来的粮食也主动挖了出来

    易寒会让布斯赫明白,任你银川铜城铁壁也必为这股民心所向瓦解

    一个月之后,易寒才正式攻打银川城,他延州只用了半个月,可是攻打银川准备工作却足足用了一个月

    守城的最关键有两个阶段,最初的几天面对敌人的猛烈强攻与长期的苦熬,面对护**的强攻,布斯赫守了下来,当然面对英勇善战的护**,他感受到压力,但是这压力并无法动摇他守住银川的决心,这关系到整个战局,这关系到整个北敖的命运,就算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挡住敌人的进攻

    与此同时,驻扎的黄河下游的李毅收到西王府方面来的求援急,信中陈述了西王府所面对的困境,甚至齐子明还分析整个西北的战局,恳请他李毅大义出兵,助西王府镇守镐京城李毅眼睛没有瞎,没有人比他关心西北的战事了,他是苦于自己无粮无法出兵,而且枢密院还屡屡发来文,让他镇守此地保护天子安危,不得随意出兵,这些事情是自己让孤龙率十万兵力支援西王府之后发生的事情,在朝廷看来,西王府是自己的潜在死敌,那有出兵相助的道理,大概天子心里也过不了这一关,如今舍天子而去,却助西王府镇守镐京,李毅可以猜想到,自己一定会受到朝廷方面的重重阻碍,如今只有先斩后奏了,他可不会蠢到去征求朝廷的意见,立即调兵遣将,准备支援西王府

    十万兵马归营听从调动,如此浩大的军事行动如何能瞒过近在荥州朝廷的耳目,朝廷大概猜测到了李毅的心思,立即派太师刘锄来到镇北军的大营

    怎么说李毅还是朝廷的将领,而朝廷虽名存实亡却没有完全亡灭,他即背负臣民,就不得不受其所限,还是在大帐中接见了刘锄

    李毅虽然看不惯刘锄为人,两人没有什么交情,但是这么多年来倒是河水不犯井水,我守我的边关重镇,你谋你的朝廷政要

    李毅语言冷淡道:“不知道刘太师来此有何贵干啊?”

    刘锄笑道:“皇上差我前来给李元帅传一道密旨”,说着将密旨呈上,李毅双手捧接过来,打开一看,看完之后却是脸色铁青,天子令他驻守此地,若无皇命,不得调动兵马,同时已经让刘锄代替方安中担任枢密院枢密使一职,同时作为镇北军监军协助他李毅整顿镇北军

    李毅看完之后,一脸冷青,却不说话

    刘锄问道:“李元帅,可看清楚了密旨的内容”

    李毅却道:“刘太师,素李毅难以从命”

    刘锄闻言一惊,厉声喝道:“李毅,你想抗旨不成”

    李毅朗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李毅不能拿个人荣誉声名而置整个国家危难于不顾,就算因此抗旨,犯了抄家灭门的死罪也在所不惜,刘太师请回”

    刘锄喝道:“李毅,你这是死罪,你公然叛变,就算朝廷奈何不了你的镇北军,难道你就不顾及你在金陵的家眷老少吗?”刘锄立即拿李毅的家眷来威胁他

    李毅哈哈大笑:“刘太师你尽管试一试”,他的表情不怒自威,令人感觉不寒而栗

    “送客”说着两位侍卫走了进来,刀拔出一半,露出刀刃寒芒

    刘锄“哼”的一声,挥袖转身

    李毅喊道:“慢着”两个侍卫又立即把刘锄拦住

    李毅淡道:“刘太师,你把圣旨拿回去,就说我已经出兵了,没接到圣旨”

    刘锄冷笑道:“好你个李毅”

    李毅却懒得看他一眼,朝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立即拔刀相挟,刘锄只能乖乖的拿回圣旨,又是一声冷哼离开大帐

    刘锄走后,李毅朗声道:“让李文保将军来见我”

    一会之后走进来一个英姿勃勃的年轻将领,“不知道元帅召我前来有何要事”

    李毅却直呼其名道:“文保,你回金陵一趟,我刚才抗旨不从,我李家会有灭门之祸,你回去保护李家老少举家搬迁,离开金陵前往京城找易天涯,暂时安置下来,我不想朝廷拿我的家眷来威胁我,我也不想因为我不受威胁,最后让家人成为倒下亡魂”

    李文保便是李毅仅存的第一子,李文保欲要推辞给别人,李毅却拍了他的肩膀,“你是我李家仅存唯一的顶梁柱,家族存亡责任重大,非你不能担当,不要再拒绝了”

    李文保脸容一肃,只听李毅却笑道:“和华柔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李文保想起家中老少,又想起常年娇妻一个人孤苦伶仃,这仗都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毅道:“你将我身边的百名近卫给带走,遇到事情,你自己拿捏”

    李文保点了点头

    料理所有琐事之后,次日,李毅率镇北军全部赶赴镐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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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处荥州的天子,听刘锄添油加醋的一番话,顿时勃然大怒,立即下令让兵部尚周置亲率兵马前往金陵,将李毅一家就地处斩

    周置接受皇命,大吃一惊,谁敢动李毅的家眷,皇上这是糊涂了吗?李毅可是坐拥二十万的镇北军啊,让把他给逼急了,杀个回马枪,这朝廷铁定亡灭,周置却不了解李毅,李毅是一个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不顾全大局的人,就算灭门之仇也不会改变他的准则

    周置一边听命行事,一边却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丁制,丁制受到消息,大吃一惊,连忙面见天子

    天子正在气头之上,见了丁制,冷漠问道:“不知道丁卿见朕有何要事禀报”

    丁制道:“我听说皇上要将李毅一家就地处斩”

    天子冷冷道:“李毅抗旨不从,藐视朝廷,敢为其说情者一并论处”

    丁制却还是道:“皇上,李毅的家眷动不得啊,李元帅一生忠心为国”

    话还没说完,就被怒火中烧的天子冷喝打断:“丁制,连你也这么说,他李毅仗着自己手中的二十万兵马就可以不将朕放在眼里吗?”天子自幼养成的骄傲却让他丧失了理智

    丁制忙道:“皇上,请听臣一言,李毅的家眷万万斩不得,皇上想一想,李元帅抗旨不从,还不是为了大东国,为了将夷虏驱逐出我们的国土,但是皇上这么做,就相当于逼李元帅与你决断,与其如此还不如先将李家一门大小先押送回荥州,暂时收监,给他李毅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才是两全其美之策啊”丁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意思就是说拿李毅的家眷来威胁控制李毅

    天子闻言,顿时冷静下来,我何不用李毅的家眷来威胁李毅,让他不得不听我令而行事,想到这里立即道;“老宰相,你立即追上周置,就说朕改变注意了,让他将李家一门大小先押回荥州”

    丁制大喜,立即退下

    金陵还是一片繁华,因为这里远离战场的中心,金陵的百姓生活还是很悠然,感觉北敖安卑似离他们很遥远,北敖要攻打到金陵,谈何容易,他们忧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却是国事战事,忧是忧,日子还是照过,乐子还是得有,秦淮河畔依然是人流络绎不绝,夜夜笙歌

    大约六七日之后,李文保比周置先一步到达金陵,他是救人如救火岂能不快,周置却是公事,相比之下自然是一个快一个慢

    李文忠率百卫骑马抵挡金陵,百匹战马,百名戎装铠甲的侍卫,自然是引人瞩目,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也就探清楚了李文忠的身份

    傍晚时分,李文忠抵达李家门口,李家下人见了门口突然来了一帮骑马的士兵,管家一边让人前去禀告老夫人,一边出门相询,到了门口看见一个一身戎装的英姿威武的年轻将军,总感觉脸熟却一时认不出来,问道:“请问这位将军?”

    李文忠笑道:“霖伯,是我”

    管家大吃一惊,“七爷,原来是你,你回来了,老夫人知道了一定高兴死了”,脸上说不出的兴奋喜悦

    说着一边安排下人带士兵住下休息,一边带李文忠进府,李文忠问了这些年家中状况,老管家也详详到来,说着说着,却是来到了大厅,风尘仆仆的却也没有着急前去见妻子

    过了一会,老夫人在墨兰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见到自己最小的儿子,却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李文忠连忙上前跪下,“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未能侍候母亲跟前”

    老夫人笑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是我李家的好儿郎,我不怪你,起来”

    母子久别,却有许多话要说,母子互相倾述一番之后,老夫人才记起让家人来见,吩咐下人去禀,让他们厅堂来相见,李家六位夫人在婢女的陪同下陆续来到大厅,个个露出喜悦的神色,叔嫂相称

    而最喜悦兴奋的莫过于华柔,只是她外表却保持很安静,很温婉

    一番交流之后,李文忠没有注意到四嫂不在,却问道:“怎么不见明瑶和明濛?”

    吴天瑜应话道:“七叔,明瑶上京了,在易将军府作客”

    李文忠笑道:“怕不是作客这么简单,明瑶多才多学,只可惜错生了女儿身,否则定有一番大作为”,一语之后笑道:“明濛是否在房?”他与两人年纪相仿,名为叔侄,实为朋友

    这话问出,众人表情怪异,却没有出声回答,过了一会之后老夫人才叹气道:“明濛怨恨我们不让他从军,却说读无用,没办法做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暴自弃,整日流连于勾栏青楼,与他那帮朋友饮酒作乐”

    李文忠脸色一变,却也没有说些什么,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过了一会才问道:“可知他在哪间青楼”

    巡视全场,见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岚儿突然出声弱弱道:“秦淮河的有间最火的青楼叫眉楼,说不定少爷会在那里”

    李文忠起身道:“我现在就捉他回来,看他听不听我的话”

    吴天瑜忙道:“七叔莫要伤了明濛”

    李文忠笑道:“大婶,我有分寸”

    走过华柔的身边时,停了一下,说道:“等我回来后再叙”

    华柔却道:“你一身戎装,出入外面引人瞩目,还是换身便服再去”

    在场众人恍悟,连忙附和

    李文忠与华柔返回房内,却也有了小叙的空间

    李文忠却也没有绢恋误事,换了身衣服之后便离开府邸,前往秦淮河

第二十三节 矛盾激化

.    *李明濛生生被李文忠从眉楼揪了回来,赵博文,楚留情两人不明来人身份,见李文忠年纪轻轻的,却这么霸道,想要帮忙,却被李文忠三拳两脚揍了一顿,顾眉人见的人多,却一眼就看出李文忠大概的身份,轻劝赵博文,楚留情两人不要冲动

    待李明濛喊了句七叔,几人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就是李家第七子,李毅的儿子若是不死可是个个大有来头,一身战功足矣当一个大将军了

    最后李明濛还是被揪了回去,这些日子为何三大才狼会经常出现在眉楼呢,依顾眉生的眼界,所接待的都是高官贵人,只是她游戏风尘已久,心累了,早有从良下嫁的,这金陵三大才狼,刚好入她法眼,所以这些日子三人有来必陪,依顾眉生的手腕,自然把三人mí得神hún颠倒,李明濛连隋旖也给冷落了

    李家一干人等都在大厅等着,只见李文忠揪着李明濛走了进来,吴天瑜担心李明濛被打,走了过去查看一番

    只听李文忠朗声道:“大婶,你放心,我没有打他”

    被看透,吴天瑜脸不禁微微一红

    李明濛心里有愧,倒也没有辩驳,虽说与七叔像朋友,可是人家摆出叔叔的身份来,还真的以叔叔相敬,站在一旁,干脆沉默不语

    只听李文忠突然沉声道:“除了明瑶,大家都在场了”,听他语气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老巡视了一圈,点头道:“都在场了,没漏了,文忠,你有什么事情要跟大家说吗?”

    李文忠朗声道:“今晚大家收拾金银细软,明天一早我们就立即离开金陵,前往京城”

    此话一出,所有人却是大吃一惊,好好的问什么要离开金陵,而且这么着急

    老夫人立即问道:“文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着急要让大家立即离开金陵”

    李文忠叹了一口气,才将李毅抗旨不从的事情说了出来,抗旨不从可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啊,金陵李家可以说是当地一尊,从来没有人敢冒犯欺凌,想不到今日竟被逼到要举家逃亡,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五味杂陈,如今乱世,没有个安身之所可是如何是好啊,一时间情绪既低沉又复杂

    没有人开口说话,老夫人巡视了一圈,见个个脸sè肃然,淡道:“就这么决定,今晚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离开”,她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虽然弃家逃亡,但对她的内心却没有太大的影响,一语之后又道:“晚上就把下人丫鬟都遣散了”

    她的话已经表明了,好好一个李将军府就这样没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突然说要离开,众女不舍,内心感到伤感,又是谁又能埋怨老太爷抗旨不从呢?李毅的为人大家都还是心里有数了,李家的媳fù也都算通情达理

    老夫人也没有墨迹,让所有人都下去准备准备

    岚儿跟在吴天瑜身后,突然问道:“夫人,你会把我带在身边啊”,倘若夫人要将她遣散,她可就没地方去了,想起心中的情郎却渺无音讯,心头顿时一阵黯然伤感

    吴天瑜道:“岚儿,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舍得你,只是我现在是逃亡,却不能连累你,我会给你准备一笔银子,你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找个好人家嫁了,从此之后我们主仆的情义也就断了”

    岚儿央求道:“夫人,不要撇下岚儿,岚儿什么都不要,愿意跟夫人逃亡,再者说了夫人身边也要有个人照顾啊”

    吴天瑜无奈道:“我现在都变成逃犯了,那里还能再摆夫人的谱”话还没说完,看见岚儿戚戚可怜的模样,不忍心道:“好,你要跟着就跟着,我也就只能带你这个丫头了”

    岚儿闻言,喜开,连忙道谢,跟随吴天瑜到了房间里,勤快的帮忙收拾东西

    夜sè降临,李府却是灯火通明,府内的下人均突然收到一个消息,就是主人家要将他们遣散,他们惊讶这个突变,主人家却也没说为什么,却让他们收拾东西,连夜就离开,说是遣散却像是驱赶一般,不过每个人倒都拿到一笔不少的遣散,一个又一个的下人连夜离开李府,阔大的李府一瞬间变得安静的可怕,在这种yīn沉的气氛中,许多人一夜未睡

    隔日一早,说是立即离开,只是一夜之间就要收拾所有行当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况且女子随身佩饰不少,加上拖拖拉拉的xìng格,却也耽搁到中午才启程,虽然老夫人吩咐轻装简便,不必带着东西就不带了,可是这行礼却足足有十几匹马车之多

    除了李家家眷,一同离开的就还有两位老管家几个马夫,和几位夫人身边的最亲密的婢女,差不多来人,李家下人何其之多,如今却只剩下二十来人,这也预示着金陵李家中落了,都到了逃亡的份上,自然也风光不再

    再说李家一干人等前门刚走不久,周置就带着士兵来到李府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安静的跟荒宅一样,迅让士兵打开大门,进府搜索一番,那里有半个人影,周置立即明白,李家已经收到风声,举家逃亡了,他查看了周围环境,立即发现李家走了很匆忙,而且是刚离开不久,立即派部下通知知府出动官兵帮忙追捕,并飞让沿途的官员设下关卡进行拦截,虽说名存实亡,毕竟这还是朝廷的天下,何况兵部尚带兵亲至,地方官员还没有明着反抗的胆子

    再说李文忠带着李家家眷到达下关区北城门,守城官兵何曾见过这种阵势,小心翼翼的上前问了一下,李文忠亮出腰牌,“镇北军办事”,看是李文忠身后不怒而威的百名骑兵,官兵哪敢开口多语,立即让位两旁,恭送李文忠等人离开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一匹快马驰来,马上之人朗声高喊道:“奉兵部尚周大人命令,立即封锁城门,缉拿朝廷钦犯李毅一家”

    城门头领心中暗忖:“缉拿的不就是刚才那一伙人吗?”却是装傻,听从命令关上城门,对于刚才之事却是一字不提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周置亲率数百骑感到下关区北城门,召城门头领来见,问道:“可曾看见一帮女眷,携带大量物品离开”

    多少双眼睛看见,头领那里敢隐瞒,如此道来

    周置一听,顿时一惊,李毅居然派人亲自护送,若要拿下李家一门可是要有一场厮杀了,心里虽不愿意,却也没有办法,皇命难违啊,也不敢疏忽,立即以为兵部尚的身份立即调动周边地方兵马,对逃亡的李家家眷进行追捕

    一时之间,以金陵为中心的周边地区,官兵出没,地方兵马也出动,普通老百姓也感觉到了,难道要变天了吗?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风声自然泄lù出来,百姓听说朝廷追捕的对象居然是李元帅一家,纷纷感到思议,怨声骂声四起,暗地里骂天子无道

    周置想不到,人还没捉到,却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来,此事对朝廷的负面影响可是巨大,心中无奈,皇上千不该万不该拿受百姓爱戴的李毅开刀啊,为了平息民愤,只是四处宣告李毅抗旨不从的罪名来,他这是师出有名,希望百姓协助追捕李毅一家,有功者大大有赏,只可惜百姓可不吃这一套,李毅是什么人,他们心里清楚,他可是大东国的守护神啊,几十年军涯,只为保大东国安平

    李家一干人等在李文忠的护卫下日夜赶路逃亡,沿途虽有官兵设卡拦截,又怎么拦的住他李文忠的百名近卫,官兵与士兵本来就存在有,何况是镇北军,李毅身边的近卫兵,只要靠近京城就脱离了朝廷的追捕

    与此同时华东王爷也收到了周置的求助信件,地方官兵,地方部队宛如一盘散沙,如何能挡住李文忠的部队,何况沿途还有百姓帮忙掩护,通风报信,除了华东王的正规军,恐怕已经无法拦住李家离开了

    华东王收到周置的信件却微微一笑,朝一旁的李墨问道:“李墨,你怎么看?”

    李墨笑道:“相信王爷心中已经有了分寸”

    华中王哈哈大笑:“我会蠢到去得罪李毅吗?蠢到去得罪易天涯吗?蠢到去得罪麒麟吗?朝廷元气已尽,我帮助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还不如卖个人情给李毅,李毅为人知恩图报,日后我定能有所回报”

    华中王一语之后却沉吟起来,过了一会之后才道:“我非但不会帮助周置追捕李家家眷,还会帮助他们逃到京城,而且我还要将此事宣扬闹大,让朝廷民心尽丧,待我修一封令人快马送至易天涯处,让易天涯中途前来接应李家家眷,同时,你去让韩家和云家méng面行事,暗中助李文忠一臂之力,当然要让李文忠知道是我帮的忙“

    李墨道:“那我下去安排了”,华中王点了点头,李墨退了下去

    如今这个可不是那么清晰啊,外有夷虏入侵,内部暗潮涌动,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在这片土地上称王啊,眼前可以清楚看到一点的是,朝廷已经气尽,最后必将成为别人登基为皇的垫脚石,麒麟尽得民心,兵力强大,背后势力雄厚,只是麒麟为人以大义为本,在与北敖安卑对抗中终将元气大伤,到时候想要争雄可就势弱,重要的是李墨和自己都认为麒麟没有争霸的雄心,倘若平定外乱之后,他面对强有力的争夺者会是谁呢?自己的同胞弟弟,还是位居南疆睿智的南王,还是西王府那充满野xìng的小王妃,不管如何,这一切的前提却是必须先将夷虏驱赶出国土,目前看来付出最多,也最积极的就是麒麟了,连华东王自己也不得不对麒麟的为人而感到佩服,有着争霸的实力,却不自sī,为国尽心尽力

    虽然没有任何地方官兵能挡住李文忠,但是由于带着一群弱资女流,李家女眷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奔bō之苦,许多人都顶不住而在半途中累倒,病倒,李文忠不得以只能放慢度,只是他们却是在逃亡,后面还有追兵,这一耽搁,在泰安一处偏僻的山路上却被穷追不舍的周置给追上了,周置纠集千名士兵骑马与李文忠对峙,看来周置还是不打算动手,希望对方束手就擒

    李文忠根本不惧怕周置这千名士兵,他想战就战,想逃就逃,敌手根本拦不住他,只是身后的二十多人却是他的累赘,要脱困就必须全歼眼前的一千多名士兵,身边百名士兵虽说是精锐,可是以一敌十,谈何容易,况且周置知道自己了弱点,携带着大量的弓箭,真的交战起来,一阵乱射误伤了家人可就后悔莫及了,可是他又不能就此放弃,当即立断,让十骑先保护女眷离开,自己来挡上一挡,能拖延多少时间就拖延多少时间

    周置见李文忠似乎不打算束手就擒,一边让弓箭手准备就绪,一边朗声道:“李将军,我奉皇命将尔等捉拿,如今你已经跑不了了,就算拼战一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不如束手就擒,我周置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害李家人一个汗毛,等我回去再向皇上求情,相信皇上念在李家一门战功赫赫的份上会网开一面”

    李文忠笑道:“我李家人就算战死,也从来不受威胁”

    老夫人这个时候却走出马车,看着因为沿途奔bō劳碌而变得脸容憔悴的儿媳们,又看了看周置带来的千名士兵,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她们已经逃不了了,对着众女道:“你们怕不怕死?”

    到了这种生死关头,众女居然面无惧sè,齐声应道:“活着李家人,死是李家鬼”

    周置听到这齐声回应的女声,心中大惊,这李家人难道打算宁死不受擒,要是真的把对方逼死,这大东国可真的要变天了,忙高声喊道:“是李家老夫人吗?周置在此,请上前讲话”

    老夫人在墨兰的搀扶下走上前来,李文忠下马道:“母亲不要与他废话,我挡上一挡,你们快点上马车,能逃多少是多少”,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一但被擒,必自尽,没有人会给他们机会来威胁父亲

    老夫人笑道:“马车负重累累,又岂能躲过这些士兵的追捕,无妨,让我与周置说上几句,说不定他看在我李家的面子上会放我们一条生路”

    李文忠也就未再阻拦,老夫人站在人前,朗声道:“周大人,莫非要将我等逼上死路”

    周置忙尊敬道:“老夫人,周置奉命行事,迫不得已啊,请老夫人三思,留的情山庄不怕没柴烧,千万不要做出过jī的行为来,周置敢用人头担保你们李家一门大小xìng命”

    老夫人笑道:“我们要的不是xìng命,而是自由,周大人能够担保吗?”

    周置却是无语相应,李家一门忠烈如此,他又其实忍心如此,只是他奉命行事,若不将李家一干人等擒拿,徇情枉法,最后非但自己xìng命不保,可能连自己的家人也连累了,一时为难,动手不得,不动手也是不得

    就在这时,喊杀声响起,只见从西面一帮人来,个个méng面,骑着马,手里拿着大刀,人数大约二百多人,看衣着打扮似山贼又似马贼,周置和李文忠同时一惊

    周置立即士兵弓箭准备,李文忠也不知道是友是敌,忙让女眷上车,shì卫亮出手中兵器,将女眷所乘的马车保护起来

    只见这般不明身份的人,不问是非朝周置士兵冲杀过去,周置见此,心中明了,看是是友非敌,也不知道何人来助他一臂之力,当下想都没多想,立即让士兵趁乱保护女眷离开

    周置令士一阵乱箭朝这帮不明身份的人射去,没有想到的是这二百多名méng面人却是个个武功高强,只有少量的中箭坠马,大多人身上负伤却也依然马不停蹄的冲杀过来,周置从来就没有看见那一帮山贼这么张狂,敢跟军队这样较量,心中又怒又气,下令将这帮张狂的山贼全部围歼

    周置毕竟是兵部尚,指挥几万人都兵马都没问题,一千人的部队在他手中是小菜一碟,若是乱战这二百多名武艺高强的山贼也许能与千名士兵斗个旗鼓相当,但是很可惜遇到了指挥有度的周置,他一边让士兵利用人数的优势将山贼包围,一边让弓箭手撤退到后排,对其进行射杀,这二百多名山贼虽个个勇猛,但是真正的打仗并不是逞个人只用,有一个指挥有度的将领,这千名士兵发挥的战斗力可就从量变到质变

    缠斗一会,山贼乱了,胡乱拼杀,没有统一目的,周置的士兵却依然保持有序

    周置看见局势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冷笑道:“一帮乌合之众”,一语之后却发现李文忠不见踪影,心中大吃一惊,这李家人才是关键啊,若不是如此,他才懒得理会这帮山贼

    令副将在此控制局势,却领着四百士兵追击李文忠

    没逃一会的李文忠听见后面马蹄奔踏,知道追兵来了,令二十骑继续护送女眷马车继续逃离,自己却与其他人掉转马头,朝周置冲杀过来,打算挡上一挡

    周置虽不愿意与李文忠交手,可是眼下情况已经没有喊停说话的可能了,靠着人数优势,与李文忠的数十人交上了手,同是自己人,如今却为了各自的利益却不得不分出个生死来

    周置与李文忠都是大将,只可惜周置有备而来,又兼有人数优势,差之厘毫失之千里,尽管李文忠身边的shì卫都是英勇善战,还是处于劣势

    周置见此,又腾出百名士兵追击李家女眷马车而去,这个时候李文忠已经被缠住了,再无法抽身,也不恋战,打算冲出重围回救,周置坐镇又看出李文忠念头,岂能让他如愿,却是不给李文忠任何机会

    百名士兵很快就追上了李家女眷,二十名镇北军拼死护卫,却碍于累赘,无法充分发挥自己的战斗力,多以保护为主,六夫人林若烟身怀武艺,也担当起保护众人的职责来,只是场面混乱,要照应的人实在太多了,一时间,边逃边战,混乱中各自逃离,却是分散了

    她们个个身份尊贵,何从落至今日凄惨局面T!。

第二十四节 荣辱福祸

    李文忠带着十几名残兵逃出重围,也是周置并不想取他xìng命,否则李文忠必是难逃厄运,现如今自己已经将李文忠的百名护卫给击溃,反抗力量不存在,此去京城还有数百里远,一帮没有人照应的nv眷能逃到那里去,扼令沿途官府搜查追捕,个个必定难逃。~~

    简单的让部下收拾战场,又带兵追捕。

    却说李家nv眷在刚刚一战中仓惶逃离,谁也不想被俘虏,一旦成为阶下囚必定是自绝的命运,人是逃出来了,可是彼此之间却被冲散了,随行携带的贵重物品大多时在半路中遗弃了,是xìng命要紧是这物品重要,自然还是分的清楚。

    李家nv眷在一处偏僻的村落停了下来,身边已经没有任何shì卫了,便是靠着六夫人林若烟才将最后的几个追兵给杀了,而此刻这个娇弱弱有着一张娃娃脸的林若烟此刻却是满身血迹,鬓发散luàn,再没有贵fù人的姿容,却好像一个不羁的江湖nv侠。

    几个夫人一脸关切的走到林若烟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言的问她有没有受伤,患难见真情,李家几个夫人何曾有过这种真真挚挚的融洽啊,虽身心疲惫,林若烟还是笑道:“几位姐姐,不用担心,我没有受伤”。

    老夫人走上前来,问道:“人都在吗?”

    众nv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知淑惊道:“岚儿和凝儿不见了”。

    华柔也连忙接了一句话:“大婶和五婶也不在”。

    这两声之后,众nv立即明白,定是刚才在慌luàn中走散了,林若烟立即走到唯一的一匹战马跟前,说道:“我去把她们给找回来”。

    刚骑上马匹,便被老夫人喝住:“不要去了,外面都是官兵在搜捕,怕是你没有找到人,却把自己给搭进去”。

    林若烟反问道:“那她们两人怎么办,难道”

    老夫人冷静道:“各人有各人的命运,若是不死,她们也知道自己该往那里走”,语气显得很冷淡,好似两人的生死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但其实见过风làng的老夫人,明白,越是困难的时候做事越要有理智,否则最后nòng巧成拙,徒增伤悲。

    老夫人的话,众nv没有反驳,却是心里黯然,怎么沦落到如此凄惨落魄的局面。

    所有的人聚集起来,将身上的珠簪等饰物拔了下来,凑到一起,零落的散银却不多,这些值钱的东西足矣让她们一路熬在京城,也幸亏有林若烟这个身怀武艺的人保护,否则一帮弱nv子心里都没底,天sè已暗却打算寻户人家借宿。

    找了一户mén前有院子的人家问话,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fù人,见了这般清一sè的nv子,显然有点吃惊,从对方的仪态气质,身边还有婢nv相陪,她可不傻,这可不是普通的人家的夫人,一定大有来头,想来是兵荒马luàn,流亡至少的大户人家的nv眷。

    华柔上前道:“这位大婶,我们想在你家借宿一晚可好?”说着拔出头上珠簪,“这物算作酬谢”。

    nv子心善,又兼对方都是清一sè的nv子,让她并没有生出防范之心,何况从人家出声富贵,又能看上自己什么东西,就当当眼前这珠簪就一定价值不菲,也不客气,接过珠簪说道:“我倒有一件空房,待我收拾一下,你们晚上勉强挤一挤可好”。

    华柔回头看了老夫人一眼,征求她的意见,待见她点头,笑道:“好的,还请大婶给我们准备一顿晚饭”。

    拿人东西手短,这农fù也就热情的请九nv先入屋之后,却挽起袖子却打扫那间一直堆放杂物的东西,之后再请几nv入住。

    几人看着这简陋散发着酸臭的小屋子,连张椅子,连张chuáng都没有,地上只有一张临时铺上去的草席,五味杂陈,都保持沉默,没有什么说话的**。

    老夫人却笑道:“吃的苦中苦,方知福中福”,说着以身作则在草席上坐了下去,大家都感觉累了,也就随便坐了下来,地方有点小,只能身子紧挨着身子,彼此之间却感觉关系变得更加密切了。

    傍晚时分,农夫挑着空担子回家,看见屋顶炊烟浓浓,心中怪异,怎么今日妻子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晚饭了,走近院子,却看见院子里栓着匹马,更是好奇,莫非来客人了,走进厨房,却看见妻子忙碌着炒菜做饭,问道:“家里是否来客人了”。

    农fù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说道:“有几位夫人带着婢nv前来借宿”。

    农夫好奇,“即是夫人,出mén自然是有下人随行,住的是客栈酒店,又怎么会在这种山村野外的小户人家里借宿了。”

    农fù随口应道:“我也不知道”,说着便将过程说了出来,并把那珠簪拿了出来。

    农夫可比妻子识货多了,这东西他去当铺时见过,比这差多的都要价值千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在城里,听到一个消息,朝廷正在追捕李家nv眷,听你刚才的话,这几个夫人很有很能就是李将军府的nv眷”,便把详细也说了出来。

    农fù一听,吓了一跳:“窝藏罪犯可是死罪一条啊,良人,你偷偷去报官,以免被牵连了”。

    农夫突然就扇了农fù一个巴掌:“死婆娘,你怎么能有这个念头,没有李元帅那有我们今日这番安定的生活,若敢有此念头,我打死你”,说着气冲冲的抢过珠簪,“你多做几个好吃的”,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众nv在屋内休息,突然听到屋外有把男声叫唤了几声,惊弓之鸟的几nv立即一惊,林若烟道:“你们屋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模样有些憨厚的中年男子尊敬道:“这位夫人,我是来奉还珠簪的,几位夫人只是借宿一晚,不足以收此大礼”。

    见林若烟一讶,男人道:“家里的婆娘不懂事,我等平民百姓深爱李元帅,可不能在夫人们落难之际而占便宜呢”,却是直接说明自己已经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

    林若烟倒是见怪不怪,一路上她们就一直受沿途百姓帮忙掩护,心中暗忖:“靠着李家的名声,也许就算身无分文走到京城也不是没有可能”。

    几nv见林若烟返回,手里拿着华柔刚才送出去的珠簪,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若烟如实道来,老夫人道:“这大概是我们唯一的安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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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易天涯收到华东王的书信,看完之后,重重的捶打桌子,怒道:“实在是欺人太甚,李毅一生忠贞为国,六子战死沙场,李家一mén却沦落到今日局面,我易天涯可不像李毅那么好欺负”,玄观已经是他的孙儿媳,而已他与李毅乃是至jiāo,他易天涯若不tǐng身而出,谁又来帮助他们呢?

    “周置,你这条不分是非黑白的走狗,让老子遇见你,一定扒了你的皮,真是想bī老子造反啊”。

    在大厅里走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出声道:“老子就豁出去了,明着跟你对着干,看你奈我何”,说着亲自前往怀来大营。

    易天涯何人不认得,镇守的士兵见了易天涯受宠若惊,忙引入大帐,野利都彦出来接见。

    易天涯也不墨迹,直接道:“上品大人,我想来借一万兵马”。

    野利都彦大吃一惊,“易元帅啊,你想调用一万兵马,意为何啊?”这一万兵马到了易天涯手中可就不一样了,做出来的事情一定是惊天动地。

    易天涯道:“废话少说,你速速给我调来就是了”。

    野利都彦苦笑道:“易元帅你又不是不知道,战况紧急,整个怀来大营啊,剩下的都是些老弱残兵,就是两千人也凑不出来啊,更别说一万人了”。

    易天涯反问道:“那桑干河的那支反抗军呢?”

    野利都彦道:“已经分驻各地方了”。

    易天涯朗声道:“乌合之众也可以,上品大人,你速速将分驻各地的军队调集起来”。

    野利都彦反问道:“那谁来维护地方秩序”。

    易天涯不耐烦道:“你这老头子怎么那么多事,我若非有紧急要事,何必亲自过来借兵”。

    野利都彦笑道:“你就不是老头子啦”。

    易天涯也废话,自个翻箱倒柜,搜那调兵遣将的虎符来,野利都彦一脸微笑,任着易天涯luàn来,这么重要的东西若搜的到才怪。

    易天涯搜索无果,冷视野利都彦道:“上品大人,是帮忙还是不帮忙”。

    野利都彦笑道:“易元帅先说要这一万兵马干什么?”

    易天涯咆哮道:“老子要造反!”

    野利都彦以为易天涯在开玩笑,却笑道:“那这兵更不能借了,否则累及你的孙子成为千古罪人”。

    易天涯也不回话,气冲冲的走出大帐,朗声吼叫道:“谁愿意跟随老子去打仗”。

    此话一出,所有的忙碌自己分内工作的士兵纷纷涌来,齐声应道:“愿意追随易老元帅!”,这当中有前身是镇西军的士兵,也有关中军的士兵,只是老残才被留在军中负责后勤。

    易天涯看着这瞬间就集结起来的千多名士兵,心中却是摇头,这瘸tuǐ的,断臂的难道军中就没有一直像样的军队吗?带着这支残兵说去造反,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突然听见远处cào场不时传来吆喝声,声音中气十足,易天涯一下来了jīng神,朗声道:“解散!”,却朝声音发生处走了过去。

    只见阔达的cào场上,大约三千人左右的士兵做着各式各样的军事演练,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没有人xìng怜悯的训练方式,而且是在炙热的娇阳下。

    但是易天涯却立即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这些士兵的双眼透shè出来的光芒,分明是已经千锤百炼的意志、而目光所及的这种近乎野蛮,残酷的训练方式,展示在他面前的是超越常人的个人能力,他们看似各自为营,彼此没有默契,所展现出来的效果又充满团队jīng神和密切的沟通技巧。

    看着那个正在指挥的年轻人,他的声音,他的双手就像在指挥着一群木偶,只是这一些却不是木偶,而是杀人的利器。

    莫非这三千来人就是在桑干河一战成名的救赎,嗯,若能借到这三千士兵远胜一万兵马,想到这里朝那年轻男子走了过去。

第二十五节 凤凰磐涅

    ?严格来说带着一帮这样的士兵的将领应该是威风凛凛的猛汉,可是易天涯看见的却不是这样,这个男子一身军师打扮,身子不甚高大,姿态如青竹林风让人感觉心旷神恬,他的眼睛神韵飞扬的看着『cào』场上残酷野蛮的场面,嘴边却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副意态悠闲的表情,给人感觉就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师。

    此人不简单,易天涯脑海里立即有这样一个念头,他的眼光如何老辣,他一生中见过形形『sè』『sè』的人何止上万。

    宁霜在易天涯还没走进攀谈的时候,就转过身来,施礼道“宁相见过易老元帅”,表情不亢不卑。

    易天涯心中暗暗点头,果非俗子,年纪轻轻的,在他面前却丝毫不显得懦畏,一时之间也不该怎么称呼,随意开口道“小子,你这帮手下看起来不错啊”。

    宁霜谦虚道“谢易老元帅夸奖,只是他们经过的磨砺还是太少了”。

    易天涯笑道“作为士兵,只要有胆子还害怕没地方磨砺吗?如今『luàn』世,作用可大着”,一语之后道“小子,我想借你这支军队一用”,依然是霸道不容拒绝的语气。

    宁霜笑道“好啊!”

    回答的这么干脆,倒是出乎易天涯的意料,他反而问道“你不问我借兵的原因,就回答的这么干脆”。

    宁霜笑道“我认为什么样的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借”。

    易天涯觉得这个男子的脾『性』很适合自己,赞道“好!单凭你这一句话,就让我易天涯开始喜欢你了”。

    对于一代名将的称赞,宁霜脸上并没有表现出骄傲,淡定如斯,只听易天涯道“我现在想借你这支军队与朝廷对着干,你敢借是不敢借?”

    宁霜朗声应道“期待已久”。

    此话一出,连易天涯也是大吃一惊,若非迫不得以,他可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而此事与眼前男子无关,他却敢出此狂言,一愣之后却是哈哈狂笑起来,看着宁霜的眼神,沉声道“你小子不简单,留你在军中是个祸害”,很显然他这句话是替易寒说着,此人太过厉害了,而且他有一颗膨胀到不知多大的野心,这种人留在身边是最危险的。

    宁霜也狂笑起来,她笑的比易天涯更狂妄,更有自信,缓缓的止住笑声,淡定道“要我死,除非我愿意”,试问一个对于谋反视若常事的人,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约束呢,是的,除非她愿意死,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

    易天涯道“你不是一个聪明人,你不应该让我看透你”。

    宁霜反问道“易老元帅怎么不想一想,我为何不在你面前掩饰自己的本心呢?”

    易天涯立即问道“你忠于他?”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易寒,不过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带着狐疑的语气,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说掌握眼前这个男子,人生阅历善浅的易寒更是没有这个能力,而且他了解自己的孙子,易寒并不霸道。

    宁霜正视着易天涯,严肃道“舍命追随,至死不渝”,这是她真实的本心,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将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都可以为易寒而奉献出来。

    易天涯道“虽然不有点意外,但是我相信的你眼睛”。

    宁霜哈哈大笑,“那易元帅,你还犹豫什么呢?”

    易天涯也大笑起来,毫无拘谨的勾上了宁霜的肩膀,说道“当年我跟李毅,席清也是像今日这般一见如故,小子,若你年长几岁,我倒愿意与你拜把子,结为异『性』兄弟”,这句话当然是戏言,却表达了内心对宁相的喜爱,一生中难道有几个知己啊,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也能成为知己,有的人只是见了一面,心中已经把对方当做自己。

    宁霜笑道“有何不可,易元帅年长,宁相年少,兄弟互称,再合适不过了”,对于威名远播的易天涯,宁霜丝毫没有一点高攀的觉悟。

    易天涯一愣,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淡定从容的宁霜,突然说道“你小子太合我胃口了,你都没有丝毫芥蒂,我岂能有顾忌。”一语之后朗声道“好,老子就与你小子拜把子,结为兄弟”。

    一老一少,两个狂人一拍即合,当着全军的面,摆上金兰酒。

    野利都彦听到易天涯要与宁军师拜把子,显然非常吃惊,只是他们二人都是心甘情愿,自己一个外人又能说些什么,看着一老一少的两人,同饮金兰酒,内心却总有一股突兀怪异的感受,宁军师今日与易天涯结拜,可就要名闻天下了,要知道易天涯就算与李毅,席清有兄弟之情,却无结义之名,却想不到在易天涯功业显著,威名广传的时候,却结拜了一位异姓结义兄弟,而且宁军师还那么的年轻,易天涯的年纪都可以当他爷爷了,而不认作义父,却是希望平等『交』往,不论尊卑。

    对于易天涯和宁军师结义之事,军中将士议论纷纷,在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宁军师很幸运,得到了易老元帅的高视。

    而这个时候,易天涯却在帐内与宁相豪饮,两人借酒攀谈,倾吐真意,易天涯为人有点霸道,而且不尊礼法,宁霜也毫无顾忌的展『lù』自己为达目的而卑鄙无耻『性』格,两人越聊越融洽,真的就好似兄弟一般,没有年龄上的隔膜,真的是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酒中言行举止放『làng』形骸,看着彼此真的有种狼狈为『jiān』的感觉,易天涯朗声笑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如此爽快过,就算与李毅,席清在一起也没有这般毫无拘束,畅所『yù』言过,他们两人太呆板了,不似兄弟你这么随意,更让兄长我能尽情倾吐内心的真实想法,我真是太晚认识你了。”说完感慨一声,“我老了,兄弟你却还如此年轻”。

    宁霜笑道“兄长,不如我们现在就到京城环采阁逍遥一番如何?”

    易天涯一愣,环采阁这个名字对易天涯来说并不陌生,这是京城一间历史悠久的勾栏,他年轻时候就经常流连,只是每一次都是单独一人前往,李毅与席清是那种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的人,只是后来镇守边关四处征战,名声越来越响亮,又军务繁忙,也就再没有出现在这种勾栏之地,宁相的一句话却勾起他年轻时心随所『yù』的自由自在的记忆,目光变得温和,淡淡道“环采阁,好遥远的记忆”。

    宁霜却没有说话,静静正视易天涯,只听易天涯道“我现在有一件要事需办,等处理了这件事之后,我就陪兄弟你去环采阁逍遥一番”。

    宁霜问道“可是借兵之事”。

    易天涯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如实相告,大家心里虽然不尊朝廷,可是公然与朝廷对抗,那就相当于背了一个谋反的罪名,此举必为天下正义人士所不耻,而易天涯将成为舆论的焦点,这对于一个想归隐退居幕后的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人都老了,也没几年光景,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宁霜举起酒杯与易天涯对饮了一杯之后,站了起来,“兄长,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说着转身离开。

    易天涯一愣,宁相却已经走远,自言道“做事比我还干脆利落”,心中想着,这件事必将在大东国内酿起大风暴来,天子的威严岂容别人如此公然挑衅,就算心有顾忌,也不得不为了维护自己的天子威严而宣战,到底是祸是福呢,他也说不清楚,但是眼前有一件事情却是刻不容缓,就是迅速联系这些年自己在各地方培养的势力,他易天涯只是隐而不发,而这一切其实都是在为易寒而做准备的。

    就在这里野利都彦突然走了进来,有些慌张道“易老元帅,你让宁军师去干什么了,他怎么突然间就将救赎给集结起来”,其实野利都彦心里也明白,出兵自然是要去打仗了,联想易天涯早先说的话,却是要与朝廷对抗。

    易天涯懒洋洋的抬手道“这件事情你不必『chā』手”,说着也不理睬野利都彦,起身离开,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空在这里耽搁。

    易天涯回到京城易府,立即进入书房,给分驻在各地方的心腹写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易天涯要准备公然造反了。

    外敌入侵,『jī』战难分胜负,如今大东国的内部却要爆发一场大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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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夫人蓝觅白与李家『女』眷失散已经有三天了,在未失散之前,她就已经因旅途奔『bō』而病倒,她出身名『门』大家,自幼丰衣足食,何从受过这种苦难,娇弱的身子,面对环境的突然,却是无法适应,如今脸容憔悴,衣衫布满灰尘,那里还有以前清雅高华,优雅得体的气质,只是一个沦落的普通『fù』人而已,幸好身边还有乖巧伶俐,事事处理周到的凝儿。

    世界最可怕的不是困难,而是『精』神打击,一旦丧失信念,就算小小的困难也觉得无法跨越,蓝觅白在『精』神上已经受到打击,名『门』夫人坠落连普通『fù』人都不如的打击,面对四处出没的官兵,而不得不躲躲藏藏的,若不是身边还有一个凝儿,她早就放弃崩溃了。

    凝儿却表现的比蓝觅白要坚强许多,虽然她是一个不经常出『门』的丫鬟,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害怕,而且有随时随地的心脏加速的恐吓来临,但是她有信念,就是活下来等待那个给自己的承诺的情郎,虽然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出现了,虽然自己现在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女』子的痴情让她不知疲倦的等待着,她要活下来,她要带着蓝觅白活下来,无论多么艰苦。

    蓝觅白比凝儿年长,但是此刻,凝儿反而像个姐姐一样照顾蓝觅白,主动作出决定来应对眼前的困难。

    为了避免引人瞩目,两『女』已经换了一身普通人家的衣衫,携带的一丁点散银已经用完了,本来蓝觅白可以用头上的珠宝簪钗当上些银子,只是她与李家其她几位夫人不一样,向来不喜欢带上珠宝饰品,身上唯一的饰品,还是束发用的木簪子,这些东西估计是一文不值吧。

    出『门』在外,没钱寸步难行,蓝觅白神情黯然道“难道我要沦落到乞讨的境地,倘若如此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有才学有才情的『女』子往往有着自己的骄傲,有些事情不会去做,就算死也不会去做。

    两人站在纷纷扰扰的街市之上,却感觉无处可去,不知道何去何从,这种感觉比身处茫茫无人烟的山林之中还要让人感觉无助。

    凝儿已经决定了,去人家『门』前乞讨,夫人做不出来,她却愿意,本身她只是一个婢『女』,想着想着却情不自禁的拿起易寒送给她的一副字条,上面写着“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这是她与易寒在一起的时候,易寒写的,当时她还说易寒这八个字写的难看极了,但是易寒解释到,这八个字的意思是不畏痛苦、义无反顾、不断追求,当时她不是很明白,此刻却反而领悟到了一些。

    “凝儿”,蓝觅白无声的喊了一句,却看见凝儿痴痴的看着一副字条,银子珠宝身上没有,一副字条却反而没有丢弃,倒让人感觉意外,她朝字条上的字瞄了一眼,只见“凤凰涅磐,浴火重生”八个字,突然间只感觉这八个字像指路明灯一样,为她指点前进的道路,再细细观摩那字,却是出自大家手笔,随口道“这副字条倒值些银子”,依她眼里如何看不出这几个字虽然形迹涣散,却是神韵不散,若是落到懂得赏识的人眼中,说不定肯高价购买,例如她。

    凝儿听了这话却不知道为什么立即将收回到怀中,心里大概害怕蓝觅白让她那这副字条去当钱。

    蓝觅白问道“是不是他写的”,凝儿与易寒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而且她知道易寒的真实身份,凝儿却一直『门g』在鼓里,蓝觅白也知道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对于易寒来说,凝儿只不过是一个他玩『nòng』感情后,随便就可以忘记的『女』子,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些年来,易寒完全没有表示过,可怜这个傻丫头却痴痴的苦等,她是不忍心将真相说出来,让她死心啊!

    凝儿点了点头,表情充满留恋。

    蓝觅白叹息道”你又何苦呢?这三年来,他可曾实现自己的诺言,凝儿,听我一句,忘了他,他只不过在玩『nòng』你的感情”。

    听到这句话,凝儿猛的睁着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着蓝觅白,她想不到夫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想反驳,但是看见夫人诚恳的眼神,温柔的『性』子又让她将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默默无语,垂下头来。

    蓝觅白叹息道“走吧,我找户人家讨些东西吃”。

    凝儿有些惊讶,不明白夫人为什么突然见愿意放下身份去乞讨,只听蓝觅白笑道“便是“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这八个字”。

    两人在走到一户富贵人家,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肚子虽空,饿的难受,就是无法拉下脸皮去敲『门』乞讨,第一次总是艰难的。

    等了好久,大『门』终于打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两『女』硬着头皮上前,“老爷,我们沦落至此地,盘缠已经用完,请老爷大发慈悲,施舍些吃的”,这些话凝儿并不陌生,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自己说过,如今这些话却要从她口中说出来,而蓝觅白就根本不知道乞讨要怎么说。

    那中年男子一讶,什么话也没说,却看起两『女』来,眼神慢慢的变得不太正经,突然伸出手去抹去蓝觅白脸上的污迹,『lù』出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脸上『lù』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蓝觅白一惊,顿时大怒,狠狠的扇开那中年男子的手掌,冷喝道“放尊重点!”

    中年男子却笑道“你们两人若愿意跟我,别说吃的,就算荣华富贵也享之不尽”。

    蓝觅白冷着脸,拉着凝儿,转身就走。

    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赶上去拦住两『女』去路,笑嘻嘻道“别可惜了你们这副脸蛋。”

    两『女』不『yù』纠缠,绕道一旁想闯过去,中年男子却一把的搂住蓝觅白的腰,蓝觅白大怒一巴掌就扇到中年男子的脸上,中年男子顿时变脸,也就不再怜香惜『yù』,慢慢勾引了,打算抢来。

    两人纠缠起来,『女』子力弱,难逃变欺凌的命运,凝儿着急之中朝中年男子手臂狠狠的摇了一口,男子吃疼松开了捉住蓝觅白的手,只听凝儿喊道“夫人,你快跑”。

    挣脱开来的蓝觅白不但没跑,眼神中带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这个非礼她的中年男子碎尸万段,也顾不得端庄,使劲全身力气一脚就踢在正揪拉着凝儿头发的男子胯下。

    一声哀嚎响起,中年男子顿时弯着腰,身子软了下去,双手捂住要害部位。

    两『女』趁此机会连忙奔跑离开,直到跑到一处无人的墙角处,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两『女』对视一眼之后,心头一阵悲酸,不约而同的哭了起来,轻轻的『抽』泣声是那么的无助。

    过了一会,蓝觅白一边擦拭自己脸颊上的泪水,一边帮凝儿擦掉眼角的泪珠,轻轻说道“凝儿,不哭了不哭了”。

    凝儿抬头一脸悲伤娇怜的看这蓝觅白,弱弱道“夫人”。

    心里辛酸的蓝觅白却微微笑了起来,配上脸颊上的泪痕,这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勉强。

    凝儿『抽』出怀中的那字条来,平静道“夫人说这字条能值些银子,那我拿去当铺试一下吧”,她不相信几个字那里能换什么钱,可是夫人是个有才学有见识的人,她说的话一定有道理。

    蓝觅白心中暗忖,这物留在凝儿身边,睹物思人,如何能将他忘记,当了也好,弃物忘情,也就点了点头。

    两『女』返回纷纷扰扰的街市之中,走过几间当铺,两『女』却没有进去,因为蓝觅白说,这字条要在有见识的人眼中才值钱,在那些小当铺的掌柜看来,一文不值,直到寻到一家看起来颇有规模的当铺『门』前,蓝觅白才停了下来,只见『门』前一块横大牌匾,写着“方家当铺”四个大字。

    蓝觅白看了几眼之后道“就这里了,希望有识货之人”。

第二十六节 无巧不成

    倒也是奇事,从来就没有说拿着一张写着几个字的字贴就说要到当铺当钱的,就算是名家墨宝也有真伪,何况一张没有任何署名的字帖,不过这字帖上面若是署名麒麟,又有人能辨别出这真是易寒的手笔,当然这张字帖就是有价的啦,冲着麒麟将军四个字就有许多人争着抢着要收藏**沸!腾*

    对于凝儿来说,这张字帖是无价之宝,这是唯一可让她记起曾经与易寒相处的日子,也是唯一可算是易寒留给她的东西,曾经想过,若彼此都老到不认识对方的时候,借着这张字帖也许就能让两人记起很久很久发生的点点滴滴,女子向来就喜欢胡思乱想,而且她们往往会想象那些凄美场景

    看见凝儿站在门口犹豫不决,蓝觅白帮助她下定决心,说道:“进去”,说着先迈出步伐

    凝儿脑子里就也没再多做思考,习惯性的跟随蓝觅白的步伐走了进去,

    当铺里没有人来当东西,旁边还摆了一对椅子一张桌子,站着一个年轻小厮,那小厮见有人进来,机灵的眼睛子打量了两女一番,最后目光落在衣着虽然朴素,举止却优雅得体的蓝觅白,腹有才华气自华,蓝觅白出身腾香门第,她的气质并不是靠衣装饰品来显示出来的,这机灵的小厮心里立即有底,知道这可是位夫人,来这里的都是临时有困难,如今乱世,就算在富贵,谁敢说自己不会遭难

    小厮连忙上前,尊敬道:“夫人,小姐,请先上座,我去给两位备上茶水”

    蓝觅白才是一讶,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身装扮还能受到如此礼遇,心中对这间当铺有了好感,进门是客,不论尊卑,这才是真正懂得做生意的人,两女坐了下来,凝儿却有些不安,她们可不是来当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张不知道值多少钱的字帖,一会人家说不值一文,这个台阶都不知道怎么下

    蓝觅白倒显得淡定许多,细心的打量这间当铺的布局,柜台前一副铁制栅栏,一个掌柜先生正坐在栅栏研究着什么,五官端正,表情一丝不苟,看样子是个正经呆板的人,这样的人做事一板一眼的,不出错却也难以获得什么厚利,蓝觅白却希望看到一个有胆色又有魄力的掌柜先生,若说这张字帖是麒麟写的,不知道有没有人信,易寒虽有才学,却甚少有墨宝流传坊间,知其笔迹之人少之又少,若是玄观就不一样啦,玄观的笔迹目前来说还没有人能够攀模,攀模起来也是形似神不似,蓝觅白此刻倒宁愿这八个字是玄观所写

    过了一会之后,小厮端来茶水,问道:“夫人,不知道你想典当什么东西呢?”

    蓝觅白故作从容道:“不知字画是否可以典当?”

    小厮立即道:“这个当然可以,若论世间宝物,以字画最珍”

    蓝觅白接过来凝儿手中的字帖,小厮见凝儿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问道:“夫人,不知道乃是何人墨宝?”

    蓝觅白问道:“你觉的世间何人墨宝最为珍贵呢?”

    小厮笑道:“夫人想考我,却也难不倒我,这世间最珍贵的墨宝,自然是古今腾法家的泰山北斗欧阳中石,因为其府邸曾遭受火灾,所有笔迹手稿毁于一旦,只有少量流传于民间,八百年过去了,真迹是少之又少”

    蓝觅白淡道:“不论古时,现存于世,谁的墨宝最为珍贵”

    小厮沉吟一会之后应道:“这可说不好,不过若是如此,这墨宝也就不值什么钱了,毕竟人活于世,夫人应该懂得这字画跟珠宝一样是越稀少越珍贵,当时大腾法家,乔太傅,林太保,丁宰相,李玄观为一品,像江左三大家,傅侍郎等等名家为二品”

    蓝觅白打断道:“胡说八道,李玄观如何能与乔太傅,林太保,丁宰相并称一品”

    小厮笑道:“夫人不知,这李玄观的墨宝可是千金难求啊,不知道有多少富贵人家争相收藏,是不是一品,小的才弱也没有这个资格来评判,可是李玄观的墨宝就值这个钱”

    那一丝不苟的掌柜先生似乎听到什么,放下手头工作,抬起头朝这边看来,问道:“不知道夫人手中的字帖是何人手笔”,看来刚才他也听到了想典当字画,只是却并不太重视,听他们对话却感兴趣了

    蓝觅白不焦不躁,清雅高华的气质油然而生,淡道:“就不知道掌柜先生识不识货了”

    “哦”,掌柜先生表情一讶,“若是名家手笔,还没有我认不出来的,夫人也不必说,拿来我瞧上一瞧便知”

    蓝觅白将字帖从铁制栅栏开的小窗递了进去,掌柜先生摊开,瞄了一眼左下角,果真没有署名,就算是名家手笔,若没有署名,这价值就大打折扣了,这才朝那些字看去,果然是名家手笔,这种笔形没有个二三十年的淫浸是写不出来的,只是他细细研究一番却实在是看不出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笔,也许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人所写,但是这八个字却有收藏的价值,名这这东西是虚幻的,只要有才肯展示出来,立即一鸣惊人,他是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人,严格来说这字在市场上是一文不值的,但是这字在自己眼中却是值钱的,却想先问清楚再做决定,“夫人,恕在下眼拙,看不出来是出自哪位名家手笔”

    蓝觅白问道:“你就先说说看,这是不是名家手笔”

    掌柜先生点头道:“这八个字却是可达大腾法家之流”,一语之后却道:“只是,字画这东西,靠着就是一个名气,若是无名,再好也是不值钱的”

    蓝觅白却卖关子道:“我不能告诉你这字帖出自何人手笔,不过可以透露一点,此人来头极大,名声极广,传于坊间的墨宝几乎没有,一旦有人能够认出,可就是无价之宝”

    掌柜先生试探道:“夫人何不说出此人姓名,我也好给夫人一个合理的价钱”

    一旁的凝儿还真想不到,易寒那歪歪曲曲的几个字还真的值钱,实在有些意外,这样一来他每天写几个字不就衣食无忧吗?何必到李府当下人

    蓝觅白却不想让凝儿知道易寒的真实身份,让她心碎绝望,把凝儿支了出去,这才对着掌柜先生低声道:“这八个字乃是麒麟将军手笔”

    掌柜先生顿时大吃一惊,又仔细的观摩这八个字,麒麟之名,闻名天下,坊间却没有流传他的墨宝,若真是他的手笔,这独一无二的墨宝,可就真的价值不菲了,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这字却感觉很有可能,却道:“若真是麒麟将军手笔,虽是一张简单的字帖,可就真的价值不菲,本铺向来公道,我又难辨真伪,请夫人稍等一下,我去请个人来辨别真伪”

    蓝觅白讶道:“有人能辨出麒麟将军的笔迹”,她却不想再此多耽搁,说道:“你随便给个几十两银子就好了”

    掌柜先生笑道:“若是真迹,几十两银子岂不是贬低了这独一无二的墨宝,夫人稍安勿躁,本铺一定给夫人一个合理的价钱,刚好能辨别麒麟将军笔迹的人就在这里,我现在就派人请她过来,请夫人稍等一会”,说着朝内屋另一个在清点物品的小厮低声耳语几句

    蓝觅白却惶惶不安,开始胡思乱想,该不会是去报官,可是没有理由因为这样就认出自己的身份啊,天下人有几个人知道麒麟曾在李毅将军府当过下人,想着想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换了三遍茶,空腹喝茶却是越喝越饿

    凝儿说道:“夫人,即是值钱,不如我们拿到别家去当”

    那掌柜先生闻言,立即道:“马上就来了,不用着急,不用着急”

    这时,只见当铺门口停下一顶大轿,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美丽妇人,贵妇迈进当铺之中,真的应了蓬荜生辉这个成语,这贵妇淡淡的瞥了蓝觅白和凝儿一眼之后,才在小厮的带领下走进当铺内屋

    蓝觅白和凝儿都有一种感觉,这夫人好凌厉的眼神,好霸道的气势,便就似老太爷那种久居人上人,油然而生的威严

    林黛傲只是瞥了一眼,就立即断定这是易寒的笔迹,只听掌柜先生低声问道:“夫人,是真是伪”

    林黛傲没有回应,却隔着铁制栅栏看着两女,留有易寒墨宝的,自然是他的亲密之人,而且又是女子,看来很有很能就是他的相好,这混蛋不知道暗地里瞒着自己跟多少个女子有一腿,朗声道:“你这墨宝要卖多少银子啊”

    掌柜先生一愣,当铺从来就是当,那有买的蓝觅白淡淡应道:“夫人开价”

    林黛傲平静道:“一千两银子买断”

    凝儿却是吓了一大跳,随随便便写八个字就能值一千两银子,这简直不可思议

    蓝觅白点头应承

    林黛傲淡道:“拿银票给她”,这倒好,连当票也不用了

    蓝觅白接过银票的同时,林黛傲却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来,只见她缓缓的撕裂那张字帖,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凝儿却惊叫一声,连忙起身冲了过去,喊道:“夫人,不要撕不要撕”,看着这夫人撕着字帖,就好像在撕裂她的心一样,她显得娇弱弱,又不知道凭什么叫人家不要撕

    林黛傲停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凝儿,只见对方眼眶红润,天真纯洁的眼眸闪着晶莹,一副娇凄可怜的模样,泪水流过她的污迹的脸颊,似乎冲刷出一条干净的河流来,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底,如此可娇可柔的女子,他就不相信那混蛋见了会不动心,问道:“为什么不让撕呢?这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林黛傲霸道的口吻刺痛了凝儿的心,她有种感觉易寒就真的属于眼前的美丽的夫人却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蓝觅白却道:“凝儿,我们走”,说着带着依依不舍的凝儿走出门口

    林黛傲沉声道:“派人跟着她们,探清楚她们的身份来历”

    再说两女刚走出门口,就看见街上有大队的官兵在搜查,手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她们的画像,眼看有几个官兵正朝这边靠近,两女一慌,不由自主的又窜回到店铺内

    林黛傲看见两人惊慌的脸色,表情一讶,细听外面的动静,似乎知道些什么,淡淡说道:“你们两个进来躲一躲”

    两女对视一眼之后,又不约而同的朝林黛傲看去,只见林黛傲点了点头说道:“进来”,也没多犹豫就往内屋走去

    林黛傲也没有多问,让她们两人藏好,走出内屋时特意看了娇弱无助的凝儿一眼

    过了一会只见在当铺门口徘徊着几个官兵,想进而又不敢进,在陵州,谁都知道所属方家产业的地方都是不能乱来的

    只见林黛傲稍微在门口现了一下身,那几个犹豫不决的官兵立即下了决心,离开往别处搜查去,连知府大人见了这方夫人都要恭恭敬敬的,他们这些小虾小蟹那有胆子冒犯,若说这几个官兵为什么会认出这方夫人来,却是前些日子方夫人来到陵州,知府大人还专程前去拜访

    过了一会之后,乱哄哄的街道上又变得有序起来

    林黛傲返回内屋,对着两女道:“已经没事了,官兵都走了”

    两女紧张的脸容这才慢慢放松下来,蓝觅白道:“多些夫人援手相助”

    林黛傲淡道:“小事一桩,不必客气”,目光却朝凝儿看去,看来她却只是个婢女,一语之后继续问到:“你们要去哪里?”

    蓝觅白思索一会之后应道:“京城”

    林黛傲淡道:“我刚好明日要回京,不如你们与我同行好了”

    两人同时一讶,蓝觅白问到:“夫人,你刚才说什么?”

    林黛傲笑道:“那些官兵不是在追捕你们吗?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了,玄观是我的妹子,她家族有难,我岂能不帮忙”

    两女又是一惊,遇到贵人了,蓝觅白问到:“敢问夫人是?”

    林黛傲笑道:“我是金陵方府的林黛傲”

    在金陵只手遮天的林黛傲大东国最有身份地位的女子真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会遇到这个大人物,蓝觅白虽说是名门夫人,但是比起能与一品二品的高官同席而坐,不分尊卑的林黛傲,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原来是方夫人”,蓝觅白连忙施礼,要知道这这个男权社会,林黛傲就是她们女子的骄傲,不靠男子,靠着自己的努力有了今日的身份地位

    身后的凝儿也连忙施小婢之礼

    一番交流之后,林黛傲也就知道这个女子是李家的五夫人,在逃难中与其她几个夫人失散了,林黛傲思索了一会之后,说道:“不如你们两人先到我住处安顿下来,待我派人帮忙寻找老夫人和其她几位夫人的下来,再掩护你们上京”

    蓝觅白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方夫人竟是如此仗义,要知道这可不是举手之劳这么简单,窝藏朝廷钦犯可是同罪而论啊,这相当于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帮助她们度过难关,蓝觅白心里感激,跪下道谢,方夫人的义举担得起此礼,身后的凝儿也跟着跪下

    林黛傲连忙将蓝觅白扶起来,说道:“李夫人快快起来,不必行此大礼”,又对身后的凝儿道:“你也起来”,照理说这个婢女是她的情敌,她应该心存厌恶才是,可是见了她怎么也生不出来这样的念头,反而感觉这个婢女乖巧,惹人怜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婢叫凝儿”

    林黛傲赞道:“人如其名”,又问道:“这些日子可跟随你家夫人吃了不少苦”

    凝儿应道:“应该的”直率而又不自傲

    林黛傲心中暗赞,果然是名门家出来的婢女,又兼生的如此美丽娇怜,那个男子不动心呢

    又安排了一顶轿子,送两女到自己陵州的住处

    轿子之内的蓝觅白却有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刚才方夫人对待凝儿的态度,显然要比起自己加重视,联系到方夫人刚才当着凝儿的面撕了易寒的字帖,而且她还能认识易寒的笔迹,莫非这方夫人和易寒有一腿,严格来说易寒有这个魅力,连玄观也对他倾心,还有什么女子她征服不了的呢,似方夫人这种人物,察言观色自然能从中察觉到凝儿与易寒之间的不寻常关系,女子在感情方面都是妒忌而又自私的,那这方夫人会不会对凝儿有不善的心思呢,想到这里,心反而没有似刚才一般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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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戏中有戏

    **两女到了方夫人在陵州的住所,一所不算太大的府邸,大概是林黛傲并不在这里常住的原因**(

    方夫人对蓝觅白以夫人之礼相待,像是做客,而不是受她接济,让落魄的她赢得了一丝表面上的自尊,而对于凝儿,这方夫人表现的也没有什么异常,这让蓝觅白感觉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堂堂三品淑德夫人,富可敌国,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与一个小婢女计较呢

    林黛傲安抚了两女一番,却吩咐人下去追查李家女眷的下落,官府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她做不到,相反她觉得根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对于凝儿,她暂时还没有打算,等人找齐了,护送到京城再问个清楚明白,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毕竟她还没有成为正牌夫人,又拿什么去插手这件事情呢,未婚妻吗?易寒并没有给她这方面的承诺

    远在千里之外的易寒正专心于攻下银川,只有这一个念头没有杂念,却也不清楚远在千里之外发生的任何变故,自己的女人正在遭受困难,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无法抽身

    不知不觉攻打银川已经两个月了,虽然每一次的战况都十分jī烈,但是当战争结束之后,恢复平静,一切又回归起点,对于攻下银川没有丝毫进展

    这两个月,易寒不知道用了多少策略,多少计谋,却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布斯赫就像一只背着坚硬的外壳的老乌龟,靠着银川城内兵力雄厚,粮草充足,无论易寒如何引yòu,就是绝对不出城作战,你若不攻,我就这样跟你耗着,你若来攻,那我就全力防守反击

    银川城并不是一座孤城,他的后方有源源不断的物资供给,同时也可以随时调动兵力前来支援,北敖的银川城就好像大东国的庸关,就是因为这样的特殊地理,重要位置,才让北敖举国之兵力,数十年来却一直无法攻破庸关,进入大东国的土地,若非李毅迫于无粮之苦,估计现在两国还在庸关僵持着,同样的也可以想象出,要攻破银川城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虽说易寒的进攻的一方,但是他在兵力和物资供给上面却没有什么优势,若不是他一开始就做好打硬仗的准备,让乡民回乡归田,确保可以征收粮食,别说攻下银川城,连耗都耗不起,这也表现了他有先见之明,奇迹并没有发生,银川城还是牢牢的控制在北敖的手中,甚至没有受到太大的威胁

    大帐之内,易寒召开军事会议,商议攻城的法子,城不破,他人是不会走的

    这些日子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大家已经无计可施了,最后还是苍狼献出一策,夜袭登城

    这只是一个中策,夜袭登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对于此刻的易寒来说,什么法子都得试一试,否则就这样干耗着,问道:“拓跋将军,你说说看”

    苍狼道:“夜晚登城的成功xìng比较大,只要成功在银川城内放上一把大火,趁乱之时,未能组织起强攻的防守,就是我们攻城的最好时机”

    易寒巡视众将一眼,没有人出声回应,他们已经没有主意了,就元帅来决定了

    易寒道:“好,就这么决定了,今晚实施偷袭登城,大军随时准备,根据情况变化而动”,艰苦的战斗已经将易寒磨砺成一个将看做寻常事情的元帅,伤亡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数字,已经变得麻木了,眼中只有胜负成败

    林毅岳亲自挑选了二千名死士,这两千名士兵的任务就是登上城楼,冲破城楼守兵在银川城内放一把大火,将整个银川城搅的鸡飞狗跳,当然深入虎xué却是九死一生,在上为了胜利,牺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而这也是大部分士兵的归宿

    夜sè悄悄的降临,借着夜sè的掩护,这二千名士兵,其中一部分士兵携带飞钩,这种东西是许多梁上君子的最好,用于夜袭最好不过,只是正面进攻就没有太大的效果

    靠着这些飞钩,突击士兵悄悄的爬上了城头,还没站稳脚,被传来一阵战鼓声,震的几乎耳聋,随即看见敌人手持大刀长矛连捅带砍,瞬间城头火把四起,于城头立足未稳的突袭士兵如何能够抵挡人家早有准备的伏击

    yù坚持到城下多突击士兵爬上来,已经能了,许多北敖士兵冲杀到过来,砍断那些架设在城头上的钩子,许多爬到的突击士兵顿时坠落,惨叫声陆续传来

    而北敖士兵几个人抱住一杆子,杆子顶端绑上铁钩,勾住护**云梯lù出城头的那部分,齐声喊了一声,全力往外推,结果就是许多突击士兵跟着云梯被推翻进了护城河,大部分摔死,少量负伤退下

    这种情形,突袭已经失败了,却没有继续的意义,城头上待宰的突击士兵已经无力反抗了,北敖士兵缴了兵器,却将士兵生生的从城楼上扔了下来,无一幸免,银川城下顿时血肉模糊,一段狼藉中不断传出惨叫声

    听着这些惨叫声,大军阵中有将领忍不住了,立即带领小队赶到城楼之下救死扶伤,无论死活,每个士兵赶了过去,背上一个人就撤离,就在护**士兵背着不知道是尸体还是伤员往回撤退的时候,城头之上突然飞来一阵密集的箭雨,前去救死扶伤的士兵没有一个能活着

    北敖这种心狠手辣的手段让护**士兵恨的牙痒痒的,而北敖却想用血淋淋的事实来警告护**士兵,凡敢登上银川城头者,杀无赦

    偷袭最终以失败告终,护**死伤一千多人,一千多人对于有一般兵力是骑兵的麒麟大军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消耗,攻城的步兵死伤殆尽,难道最后拿骑兵来攻城,要围城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让敌人最后无粮可食,不攻自破,而对于银川城的守兵来说,就算麒麟大军围上多少人也不惧怕,银川城在布斯赫手中似乎是一道永远也攻不下的壁垒

    大军撤回,劳师无功,一夜的折腾士兵很是疲惫,明日却要休战了

    易寒却连夜召开军事会议,大帐之中所有将领一脸愤慨,对于北敖惨无人道的虐俘方式感到愤怒,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把这些北敖俘虏全部给杀光”

    易寒却冷冷的那个出声之人瞪去,他之所以不杀这些俘虏是给敌人一个投降的机会,若是敌人明知必死无疑,拼死一战,对他来讲却不是什么好事,为了泄愤换来却是为困难的战役,不是明智之举,易寒也很气愤,但是不凡人就得忍常人所不能忍

    苍狼突然开口道:“元帅,不杀敌人俘虏不足矣平息士兵心头的怒气,恐怕士气低落于战斗不利”

    易寒道:“拓跋将军,你也觉得我应该杀了这些俘虏”,一句之后又道:“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留到现在,我要让敌人明白向我们投降,还是有活路的”

    陈颖道:“可是若是不杀的话,士兵恐怕心里有怨,如何甘心作战”

    易寒道:“我能布斯赫的做法,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布斯赫这么做是要陷我于两难境地,我不杀俘虏,士兵心里有怨,士气低落,我若杀俘虏,银川城守军知道一旦城破便无生路,会拼尽全力防守,而攻城和守城最关键的就是士兵的意志力,不变的信念,就算我今日能攻下银川城,日后面对北敖军队却也不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战斗会加艰难”

    众将心中暗暗点头,为了解决眼前的一点小困难,而放弃为有利的长远,却是因小失大,只听莫沉熙问道:“元帅,那这件事情如何解决”

    易寒道:“今日虽然,却让我想到了攻破银川城的一个办法”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来了精神,“什么办法”

    易寒沉声道:“我们需要一支奇兵来配合我们作战,银川城防守不是密不透风吗?那我就偏偏要钻出一道裂缝来”

    “奇兵?”听到易寒的话,众将议论纷纷起来,奇兵,去哪里找奇兵啊,又是怎么样奇兵来攻破这银川城

    易寒出声打消了众将的猜测和疑huò,“不知大家是否记得桑干河的战役,救赎三千人带领着地方反抗军打赢了幼虎的皇牌军,我却是亲眼目睹了,这些救赎的士兵可以徒手攀上悬崖,我想这银川城的城墙对他们来说不是,而且救赎的士兵个人能力强大,在乱战之中勇不可挡,我想一旦他们能登上城头,坚持稳住应该没有太大的困难”

    都说救赎厉害,许多将领却没有亲眼目睹,可是元帅都这么说了就不得不信了,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当初兵发陇南时,救赎并没有随军出发,如今救赎远在怀来,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林毅岳道:“宁军事和三千救赎士兵如今却是在怀来”

    易寒淡道:“我都攻了两个月没有丝毫进展,为何就不能再等上一个月呢,从明天开始休战,暂缓进攻银川城,我就在这里扎营了,就当演练,等救赎赶到,再图进攻”

    事情有了一个确定,众将陆续退下返回,一夜奔bō,所有人都累了,易寒却把林毅岳给叫住

    林毅岳道:“不知元帅还有什么吩咐?”

    易寒道:“毅岳,这些日子,你尽量安抚士兵的情绪,等救赎一到,我会让他们杀的痛快的,这一次我不会让他们手下留情”T!。

第二十八节 杀手锏

    意料之中,玄冥攻下了咸阳,兵力虚弱的咸阳城只是个空壳子,根本挡不住玄冥,而且咸阳城虽然是大城,由于特殊地理位置的关系,并不是一个坚关,接下来就是西王府的老巢稿京城了,同样的,稿京城只能算是一个经济政治重城,他却不是一个坚固的城池,由于其四通八达的地理位置,要阻止玄冥拿下咸阳,就只能在半路上将他这一支大军来拦下来,否则等玄冥靠近稿京城,就算再多的兵马也堵不住这个千疮百孔的漏洞,北敖实在有太多太多的方式可以进入稿京城,就算李毅摆下铁壁铜墙也是防不胜防。

    当然玄冥还不知道李毅已率领十万镇北军在北敖的必经之路等着他,自从拿下咸阳之后,他已经认为稿京城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如前面所说,人一旦得意必然疏忽,疏忽必然大意,英雄、名将概不例外。

    在玄冥看来,两个多月二十万大军才抵达稿京,实在有负于大元帅的重托,自己若不能结束战斗,大元帅那边就只能一直跟西王府僵持着。

    宽敞的大道上,前锋探路,主力缓行,二十万的兵马要做到急速行军是不太可能的,人数众多,粮草运送,日用物资,这一点点细微,都考验这一个主帅的指挥调度能力。

    探路前锋突然回报,说在前面十里远的鹿角岭插有敌人大量的旗帜,从旗帜数量大概有十万人左右,由于地形原因却很难辨别真伪。

    玄冥心中暗忖,稿京无坚城,乃是整个西北地区的枢纽要道,敌人若要防守就必须在半路上将自己的大军拦截,一旦等自己靠近稿京城,特殊的地理位置就让敌人无法阻拦自己的进入,稿京城好比是一张网,而北敖大军却是水,网无法阻止水的渗透进入,却可以在前面先筑造一座堤防,而鹿角岭此处得地利,易守难攻。

    除了燕云十八骑,玄冥并不畏惧西王府的其他军队,但是燕云十八骑毕竟只有三千人,面对他的二十万,燕云十八骑也是忌惮,虽然能给北敖大军造成伤害,却是无关痛痒的小伤,而燕云十八骑一旦中计失手,可就是被他二十万大军一下子给吃掉,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靠主力,玄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他的大军就似乎一辆重甲车,缓缓的前进,敌人若想阻拦,只能是螳臂当车。

    但是问题来了,这个时候西王府那里冒出来这么多兵马,依照他的情报,西王府现在两调集二万兵马的能力都没有,又那里来的十万兵马,莫非是空城计,想恐吓我,让我集体兵力正面防守,然后却埋伏我双翼或者后方,旨在烧我粮草辎重,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敌人的意图,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手到地是谁,是否真的十万的兵马。

    玄冥让主力暂缓前进,让前锋探子继续探清敌人兵力。

    李毅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兵力,多路探子查探终于让玄冥知道更多的情报,这个情报却顿时让他感到棘手,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李毅和他的镇北军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就好像突然冒出一只拦路虎,将他挡了下来,在清楚对手的是李毅的时候,玄冥更不敢轻敌,李毅一生经历的大小战役无数次,他名将之名实至名归,而镇北军也是一支身经百战,顽强的军队,而且这支军队刚好可以发挥它的优点——坚守。

    玄冥领此重任,就算明知道对手是李毅,内心惧上三分,却也得继续前进,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北敖的宝全压在拿下稿京城。

    在野战上面,北敖军队除了败给麒麟步骑联合作战的麒麟大军之外,在面对大东国的其他部队几乎没有败绩,这一点让玄冥有了自信,镇北军虽然擅长坚守,但是这支镇北军只有十万人,鹿角岭虽然算是一道天险,又怎么比得起一个城关要塞呢,还有一点,这支镇北军没有骑兵部队,一旦防线被自己击溃,那就只能溃败而逃,绝难在骑兵的冲击之下再迅速阻止起一道新的防线来。

    玄冥立即布置部队,打算明日一早佯攻一番,探清敌人虚实强弱。

    隔日一早,北敖前锋步兵配合骑兵作战进攻鹿角岭,镇北军依靠地利,敌我双方进行了一番拼杀,第三日,双方打打停停交手三次,谁也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李毅选择保守的做法,北敖士兵撤退却并没有下令追击,除了这鹿角岭,就不是平分秋色的结果了。

    几日的交手,玄冥也大概清楚了镇北军的兵力虚实,而这些几日的战斗都是为了一举拿下鹿角岭而做好铺垫。

    几日的交战之后,玄冥选择了不按常理的打发,凌晨一早,不顾步兵大队主力,而是以一万骑兵作为前锋,孤军深入。

    由于两军相隔只有几里远,骑兵的移动速度又快,哨岗没有及时鸣鼓示警,这一万骑兵已经杀到,清晨,许多士兵还在睡梦中,在战鼓声的督促下急忙列阵迎敌,却勉强有半数士兵能抢时间赶到正面进行防御,北敖士兵却不知多少,遮天铺地席卷而来,在北敖这支突袭而至的骑兵硬践之下,镇北军步步失守。

    随后跟上来的北敖步兵,占领了镇北军退守的天利,鹿角岭的大半地方反而让北敖给得到了,失去了想再夺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就算能夺回来也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玄冥可不会给自己增加困难。

    这个玄冥果然有点厉害,连李毅也吃了他的亏,眼见仗不是这么打的,李毅打算不与北敖大军多做无意义的纠缠,这种情况就似疾病,会慢慢腐蚀你的生命直到死亡,只有一下子斩断才是明智之举,下令全军撤退,重新修整防守。

    给狼抛了一大块肥肉,虽说不舍痛疼,但是这样算赢得许些时间,得以脱困。

    原本,镇北军鹿角岭已经有一般沦陷,北敖完全可以稳住局面,等大军人马到了,布置好严密的攻防部署,但是这一万骑兵的将领见镇北军节节败退,却得势不饶人,不肯放过主动示弱的镇北军,率领骑兵大队穷追不舍。

    面对李毅敢如此张狂,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镇北军士兵连连后退,将大量天险地利让给了敌人,目的就是为了稳定阵型,站住脚根,靠着李毅过人的临阵指挥能力,等北敖万骑追杀到的时候,李毅在仓促之间布防列阵。

    看着镇北军已经稳住溃逃之势,摆出一副列阵迎敌的架势来,带兵将领却认为,这只是敌人临时摆弄出来的假象,目标就是让自己心有畏惧,不攻而退。

    机不可失,北敖将领立即发动冲锋,打算趁镇北军立足未稳,将镇北军完全驱赶出鹿角岭

    确实,在短短的时间内,李毅是没有充分的准备,但是却不是北敖将领像的那样,只是摆出个样子来唬人。

    由于镇北军布置好阵型,在不受牵制,没有左右顾虑的话,还不是很害怕骑兵的,当然骑兵近身靠近步兵还是有其兵种相克的优势,北敖万骑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将镇北军击溃,而镇北军的将士也不好受,许多最前面的士兵最先遭受到马蹄践踏,而后面弓箭给的支援却并不够。

    这局面就似浪潮冲击船只,荡了一荡,船只摇晃几下,浪潮缓上一缓,一会之后又是重新一波冲了上来。

    敌人还是打算强打的举动,让李毅有些意外,当然这丝意外,却不是担忧而是喜悦,因为在这种地形,他并不比当心骑兵的包围迂回突击,他们最大的优势是利用自己阵型未稳之时将自己给冲溃,可是敌人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李毅让军队佯装不敌,却也不是溃败,而是一步步的后退,将这支孤军深入的骑兵慢慢引诱向对自己有利的地形。

    全力进攻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撤退的问题了,万骑全力追击扑了上前,突然却发现敌人阵中冒出来一支手持长枪的士兵,竖起了一道防御来,马蹄狂奔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脚了,一旦紧停,后面的战马惯性冲撞上来,那就是人仰马翻的场面了,前排的骑兵只能硬着头皮,举起手中马刀去挑拨这些寒芒冷锐的长枪,就算长枪有兵器上的优势,却也是挡不住自己马蹄践踏的冲锋势道。

    当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却是硬碰硬,这支突然出现的枪兵居然生生的将带着冲势的骑兵给挡了下来,第一排的枪兵身后有长枪从人缝之间狭小的空隙穿了出来,何人见过如此训练有素,技艺又是如此高超的枪兵,要知道长枪可是一丈有余,而且在这种人密集的情况下要不伤到自己的队友从容不迫的从士兵与士兵之间狭小的缝隙中穿过,要做到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几个人就不一样了,战马的冲势硬生生的被挡了下来。

    前排受挫急停下来,后面却撞了上去,原本锐不可当的冲锋之势却成了人仰马翻的导因,竟接着就看见前排的骑兵被枪兵干净利落的一枪从马上挑了下来,对于一支静止不动的骑兵部队进行反击,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枪兵,手里一支长枪,在乱军丛中,出手准确犀利,一枪挑下一个敌人,同时一枪横敲在无人的战马屁股上,战马吃疼,方向奔跑,忙着控制人仰马翻的场面的北敖骑兵大队一下子又变乱了。

    在这种情况下,想调转马头撤退已经不是容易的事情了,只能眼铮铮看着这支厉害的枪兵迅速渗透,如狂风扫落叶一般的将自己精锐的将士从马上挑了下来,而没有防守之力。

    当玄冥发现自己的万骑追击而去是,立即派人带兵前去接应,下令骑兵暂时撤退,随后赶到接应的士兵,看见眼前的一幕却是目瞪口呆,只见自己的骑兵大军乱的就像互相撕咬的蚂蚁,而敌人的枪兵却似浪潮一般,慢慢的将自己的骑兵大队给淹没,挡都不知道怎么挡。

    (谢谢大家的支持,让我度过难关,我想我恢复了点元气,写的不好,写的少,我同样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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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逼上门来

    镇北军借着北敖一万骑兵的锐气进行了全面反扑,玄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好不容易到手的天险又还给镇北军,双方在鹿角岭展开了全面大战,双方主帅斗智斗谋,jī战十多人,最后因为北敖士兵并不擅长打这些旷日持久的攻坚战,锋芒屡屡被挫,李毅根本没有给玄冥排兵布阵做好一切防御部署的时间,防御工事几乎没有,不得已,只能将鹿角岭让给镇北军,大军后撤十里。

    在李毅的手中,一个普通的鹿角岭就似庸关一般牢不可破,玄冥却有另外的打算,想舍近求远,绕道从另外一个方向来进攻镐京城,他并不是怕李毅,而是他不能与李毅在此消耗僵持着,北敖需要迅速扭转战局,否则当麒麟攻下银川,而己方粮草用尽,别说几十万的兵马,就算一百万的兵马也只能在异国他乡活活的饿死。

    易寒在攻打银川,妙瀚与宁雪在对峙,玄冥打算踢掉李毅的这块拦路石拿下稿京,安卑在保定与大东国几路联军作战,局势处于一个很微妙的均衡,时间就是打破这个均衡的突破点。

    就在抗外入侵方面,敌我双方处于均衡的时候,大东国内部却爆发了矛盾。

    李家女眷这十几日来却被困在这个偏僻山村的农户家里,不是她们不想走,而是她们已经走不了了,在周置将李文忠击溃之后,他迅速调集大量的士兵,将离开泰安的所有必经要道全部封锁起来,同时在泰安城内挨家挨户的搜捕,让李文忠没有想到的是,他几乎将整个泰安给翻了几翻,却连一个人也没有捉到,他曾大胆的预测,这帮李家女眷已经离开泰安,但是冷静下来之后,细心分析却觉得没有可能,李家女眷一定还在京城,一定有人在帮助她们躲避自己的追捕,而这个人能力一定非同小可,所能做到,这泰安不算是个大地方,到底有什么大人物,他一时却想不出来,无意中听到知府说,方家的方夫人就在泰安,问他是否要去拜访一方,周置心中一惊,却有点恍然大悟了,这方夫人不就是大人物吗?若论她的能耐本事,估计整个大东国也没有几个比的上,可是他又苦恼起来了,这个女子动不得,她可是无冕之王,朝廷已经知道了她将贵州占为己有,隐隐有成为下一个藩王的趋势,人家随便亮出来一支十万人的贵州军,却足以让人惊叹方夫人的势力惊人,更别说她富可敌国的财富,控制着大东国各大经济动脉的资源,朝廷睁着眼闭着眼,却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个权势滔天的女子,连朝廷都不敢吭声,自己一个兵部尚书敢动她吗?这不是鸡蛋碰石头。

    周置很是苦恼,他已经可以肯定李家女眷受方夫人庇护,自己就算明知道人在她那里,也不敢上门去搜捕,人家对自己客客气气,自己就是个兵部尚书,人家若是翻脸,自己就只是个屁,毛都不是。

    周置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前去拜访方夫人,向其晓以利害,希望她能主动能将人给叫出来,在与朝廷敌对相比,也许方家与李家那点微薄的交情并不算什么,只要自己将事情的严重xìng给夸大了,方夫人应该是有所畏惧的吧,毕竟这天下还是当今天子的,有能力却也必须被天下悠悠之口给约束起来。

    此刻林黛傲正在大厅内与蓝觅白聊天,凝儿一旁候着,她是个婢女,这个场合是没有坐着的资格。

    十几天了却没有任何消息,让蓝觅白不禁有些担心,耐不住xìng子来向林黛傲相询一些情况。

    而林黛傲确实也还没有找到李家女眷,追究原因还是因为还秘密行事,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同时又必须避开正在搜捕李家女眷的士兵,另外一方面泰安的人手也不怎么够,所以十几天了,却还没有发现李家女眷的踪迹。

    蓝觅白问道:“方夫人,你说老夫人她们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林黛傲心中苦笑,她又不是神仙,岂能知道她们有没有遇到危险,笑着安抚道:“李夫人,你不必太过担心,若是周置捉到人了,这些日子他就无需在泰安城弄得风风雨雨的,所以可以确定一点的是,李老夫人暂时安全的,只不过到处都是士兵官兵,她们躲的太隐蔽了,连我也没有办法找到”。

    蓝觅白心里有些安慰,她想象不出,李家只有自己一个人活着的时候,那是怎么的一番场面,那种感觉估计是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一样吧,沉吟了一会,问道:“方夫人,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林黛傲笑道:“幸亏你们当日遇到了我,否则这会已经被周置给捉住了,据我所知,在你们还没有离开泰安的时候,周置就已经封锁全城,宣称在没有捉拿到罪犯之前,不准任何人离开泰安城,而这些日子,士兵官兵也挨家挨户的搜查”。

    蓝觅白惊讶道:“若是搜查到这里,岂不是将夫人你给害了”。

    林黛傲笑道:“我这住处,可不是谁说搜就敢搜的,你尽管放心,只要找到李老夫人她们,我有办法送你们离开这里”,口wěn之中充满了无比自信,对别人来讲难如登天的事情,在她眼里却只是小事一件。

    下人端上茶水,暂时停下谈话,林黛傲轻轻饮了一口茶水,却突然对凝儿道:“凝儿,你怨我当日撕了那张字帖吗?”

    凝儿有些惊讶,自己只是一个小婢女,没有想到方夫人只是听了一次便记住了自己的名字,有些受宠若惊,却点了点头,嘴边却道:“那张帖子对我很重要,夫人却这样就给撕掉了,凝儿很心疼,心里也有点恼夫人你”。

    凝儿话刚说话,蓝觅白立即冷责道:“凝儿,不得对夫人无礼”。

    林黛傲笑道:“无碍,单纯的女孩,我心里很喜欢”。

    蓝觅白见林黛傲没有生气,这才lù出暖sè,只听方夫人又问道:“凝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撕掉那张字帖吗?”听了这话蓝觅白心中一惊,莫非这方夫人打算捅破这层纸,展示自己强势的一面,一个小丫鬟如何争的过她,若有自知之明,主动让步那还好些,若是不知好歹,估计非但什么没得到,还要更加痛苦,蓝觅白心里知道,凝儿虽然xìng子温柔,许多事情都肯谦让,但某些方面忠贞,那是死也不会妥协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假如凝儿知道真相,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伤心绝望是必然,是否还会坚持自己心中的念头却是无法确定。

    凝儿轻轻摇了摇头,“夫人,我不知道”。

    林黛傲淡淡一笑:“因为写这张字帖的人”。

    凝儿心中一惊,联想到当日方夫人撕毁字帖的举动,那是恨与怒的发泄,莫非易寒与这方夫人有仇,而正是得罪了这势力滔天的方夫人,易寒这些年才消失无踪,不敢lù面,她越想越觉得有很大的可能,却怎么可能会想到事情真相的一面,因为心中易寒的地位与方夫人可以说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永远是不可能有交集的,想到自己连忙跪了下去,央求道:“夫人,无论易寒犯了什么过错,都请夫人饶他一命,凝儿愿意替他接受惩罚”。

    听到易寒这两个字,林黛傲心中已经确定下来了,但是从凝儿的举动又让她感觉有些怪异,想来是不清楚易寒的真实身份啊,联想到易寒平日低调的行径,也就释然解huò了。

    可是凝儿的举动却让她有点恨铁不成钢,凭什么男子犯错,要女子来承担,她在气愤凝儿一味痴情愚蠢的同时,也在气愤自己,为什么女子在男子面前就必须柔弱呢,就必须承担起一切呢。

    冷着脸道:“凝儿,你先起来”。

    凝儿却跪地不起,坚决道:“夫人,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林黛傲最讨厌受人威胁,也从来没有人敢反抗她的话,冷漠道:“你想跪着就跪着吧,与我无干”。

    这番局面倒令蓝觅白有些尴尬不自在了,自己的婢女在外人面前如此自作主张,从情面上讲又是情有可原的,主要是方夫人的态度冷的让她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就在这气氛凝固的一刻,突然有下人前来禀报:“夫人,兵部尚书周大人前来拜访”,说着奉上拜帖。

    两女闻言sè变,一脸惊慌,没有想到这周置竟追到这里来了。

    林黛傲安抚道:“李夫人不必担心,他竟然有拜帖,就是以礼相待”,一语之后淡道:“你们却回避一下”,说着去亲自走过去将凝儿扶了起来,看着凝儿又惊恐又惊讶的表情,像个姐姐一样的mō了凝儿的头,微笑道:“这事就这样揭过了,你心里也不要怨我撕了你的字帖,那东西可有可无。”

    这就是一个人的气度,凝儿见了林黛傲的这番言语,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一旁的蓝觅白却惊叹这方夫人变化之快,连周置就要进来了都忘记了。

    林黛傲已经完全清楚了,面对凝儿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感,估计她自己才能真正感受到,督促了一声,两女这才退下。

    淡定坐了下来,一会周置在府内下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看样子他并没有带任何随从,单身前来。

    在看到周置那一刻,林黛傲连忙起身,lù出热情的微笑道:“有失远迎,失礼了,周大人,快请上座”。

    周置客气道:“淑德夫人,你客气了”。

    他用朝廷给林黛傲的封号称呼,自然有其深意,似林黛傲这种聪明人应该不会听不懂的,而同时也暗示了他此行的目的。

    林黛傲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周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周置笑道:“夫人,是这样的,周置此次身处泰安是公务在身,这些日子泰安沸沸扬扬的,相信夫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林黛傲点了点头,却没有说出来,只听周置继续道:“夫人能耐通天,周置想请夫人助一臂之力。”

    “哦”林黛傲lù出惊讶的表情,“大人,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林黛傲几次的言语,让周置不怎么好说出口,停顿了一下,却严肃道:“周置在这里请夫人看在朝廷的面子上,不要插手此事”。

    林黛傲却是笑笑不语,孰轻孰重,她心里分得清楚,周置想拿朝廷来压她,若是以前她自然sè变畏惧,一个家族再如何势大,也不敢与朝廷作对,需事事低调,处处逢源,而如今局势已经不同了,朝廷不再是朝廷,有许多事不是凭一张嘴,却是要靠实力讲话,周置挑明,她却还不想挑明,说道:“朝廷办事,我一个民fù又如何插手,周大人说笑了”,一个民fù自称却把自己与朝廷关系撇的远远的。

    周置在官场yín.浸这么多年,也是喜怒不表于sè,诚恳道:“夫人啊,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夫人何必插手,牵及自身呢?”

    似林黛傲这种在商场的老狐狸,又岂会不知道一旦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就只能处处被动了,还是不变的态度,轻轻摇头,“周大人,我已经说了,我一个民fù又如何来插手呢”。

    周置心中暗忖,果然是难缠的人物,想她一个女子今日有如此成就,自然是非同寻常,却淡淡道:“夫人,为了公平起见,不知道周置是否可以派人来搜查这所府邸”。

    林黛傲“哦”的一声,“周大人是认为我窝藏罪犯”,她的声音不软不硬,却有种威慑。

    周置忙道:“夫人误会了,自然是为了将罪犯缉拿,以免伤害夫人”,这是官家管用的一种说辞。

    林黛傲哈哈大笑:“大人有心了,我方家家财万贯,若没有自保能力,岂不是早就任人宰割,安全的问题,大人无需担心”。

    周置诚恳道:“夫人,请三思!”明是让林黛傲考虑自己的安全,实际上却让她权衡当中利弊,彼此之间别闹翻了脸面。

    林黛傲淡道:“大人,那你随便吧”,语气却有些冷漠。

    周置一忍再忍,再三好说歹说,林黛傲却一点面子也不给,怎么说他也是兵部尚书,何曾在其她女子面前受过这种憋屈,站了起来,冷冷道:“那夫人好自为之,周置先告辞了”,搜于不搜却没有说明白。

    林黛傲站了起来,朗声道:“大人慢走,不送”。

    待人走远,林黛傲却暗忖道:“这周置倒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人在我这里,我处处受他监视,就不好行事了”,心中立即有一计,“金蝉脱壳”。

    (前晚一夜没睡,昨晚睡过头了,很对不起)T!。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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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