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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节 内心的印记

    再说易寒下山之后,四处化缘,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流浪的僧人,而穿着僧袍却留有一头长发的他却经常被人认为是骗财的骗子,屡屡受到唾骂驱赶,易寒也不争不辩,别人若赶,他便走,对他来说这一些轻视厌恶的目光,根本就没有什么,又有什么可争的,又有什么可辩的呢。

    他身无分文,化缘就是以募化乞食广结善缘,他所做的事情与乞丐一样,只不过他的身份却是一个僧人,他经常饿着肚子,甚至有时候一整天没吃东西,但偏偏一个月来没有把他给饿死,在山村野外捡些果子也是可以饱腹的。

    师傅让他下山找个大善人出钱修补寺庙,易寒每到一处就去拜访当地的大富绅,有的连面就没见到就被赶走,遇到些对佛虔诚的富绅,见到他虽然穿着僧袍却留有头发就认定他是骗子,易寒也不辩,于是乎,那个大善人连半点出现的征兆都没有。

    缘来缘会,他来到了泰安城,这到底是化的什么缘,久缘、情缘、或者是不该有的孽缘。

    张麻子死了,他的后事是张媳妇一手料理的,她一个女人家,左邻右舍也主动帮忙,或许当张麻子死了之后,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张麻子的可怜,内心也多了一份愧疚和不忍。

    或许张家还有些远房亲戚,但是张媳妇一个也不知道,丧事全是她一手cāo办的,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张媳妇耗尽了多年所有的积蓄,又典当了家里的一些东西,给张麻子办了一个风光的葬礼。

    花了大笔银子请了一帮人,奏着丧调,浩浩荡荡的走到大路上,这或许是张麻子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可惜却是在他死后。

    张媳妇脸sè苍白憔悴,目光黯淡无神,跟着送葬队伍随行,她并没有响天彻地的嚎哭,别人会感觉这个妇人无情无义吗?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张媳妇一向很护着张麻子,而且为了给张麻子办好了这个丧事,她几乎把家里的东西都典当了,其实草草了事也不是不可以,有些事情人心是看在眼里的,并不必表面装模作样,张媳妇对张麻子已经是仁至义尽。

    丧曲是那么的哀怨悲伤,似要催人泪下,偏偏张媳妇哭不出来,或许她麻木了,又或许曾经她有过比这还要伤痛的经历,让她能承受这些,你问她后悔吗?她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好好的,一下子就变天了。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傍晚时分,易寒来到泰安城郊的一处山村,他迷路了,此处地形复杂,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山上过夜,可是柳暗花明,却出现一座村庄,一天多没吃饭的他看起来似个苦行僧,容神枯悴。

    寻了户人家,屋顶升起炊烟,易寒拿了根树枝在人家的门板上敲了三次,停了一下,又敲了五下,再停一下,又敲了七下。

    过了一会,却没人出来,就在易寒转身要悄悄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妇人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的衣袖是挽起来的,看来刚刚在厨房做饭。

    那妇人问道:“你有什么事吗?”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奇怪极了,一身灰sè僧袍却留着头发,容神枯悴,不像乞丐,不像僧人,也不像路人。

    易寒道:“我是过路的僧人,向施主乞点斋饭”。

    妇人问道:“你是僧人吗?”

    易寒点头道:“是!”

    妇人讶道:“可你为什么留有头发?”

    这个问题,易寒不知道被问了多少遍了,他应道:“即是修行,蓄发与不蓄发又有什么分别”。

    这个妇人可没有办法与易寒辩些高深的禅理,反正她就感觉眼前这个人怪怪的,说道:“我饭还没做好,你到附近别的人家讨去”。

    易寒也不硬乞,转身安静的离开,突然声音传来:“施主,你脸sè不好,找个大夫去看一下”。

    妇人一惊,喊道:“大师,近些rì子,我劳作久了,会头晕目眩,晕倒在地,可是得了什么病?”

    易寒却没有再回应,自个离开,又乞了两户人家,依然没有剩饭可布施于他,或许人家认为他是假冒的僧人,有也说没有,巴不得他早点离开。

    来到一户普通的人家,门口贴着对白联,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有白事,普通人比较忌讳这些,尽量避开,易寒却不在乎,依然是用化缘的方式用树枝敲了敲门,耐心的等候。

    张媳妇一个人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的就似尊雕像一样,丈夫死了,家里也变得空荡荡的,家徒四壁,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往常这个时候她是在为正要回家的张麻子准备晚饭,这会一个人,孤单,冷清。

    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懒洋洋的站了起来,走到门来,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僧袍显得十分怪异。

    易寒在看见张媳妇的时候,那张平静的脸却立即惊讶,她是那么的熟悉,可又那么的陌生,看她身上披着丧服,再观其衣着显然已是个已婚妇人,岚儿已经嫁人了吗?想想,两人一别已经七年了,一个女子又有多少个七年可以等待,她是早就应该嫁人了,人生真是奇妙,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自己是个抛弃红尘俗世的僧人,她是个刚刚丧夫的寡妇,这会见到了面,又该如何是好呢?僧人也是人。

    张媳妇走到距离对方两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你敲我家门干什么?”

    对方的话,让易寒心生疑惑,是两人太久了岚儿早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或者是此刻的他太过沧桑老态,岚儿没有认出他来,或者她根本不是岚儿,只是长的有些像,朝对方看去,她脸sè苍白,眼神黯然,待看见到鬓角处的痣,易寒忍不住的伸出颤颤的手,要朝她脸颊摸去,修心养xìng三年,只因一瞬,他便情动,他根本没有到“世间有为法,如梦幻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的境界,当初师傅因为他这句话而收留了他,又因为这句话让他下山化缘。

    见这怪人伸手朝她脸颊摸来,张媳妇似受了奇耻大辱,勃然大怒,猛的扇了易寒一巴掌,骂道:“你这下流胚子,刚刚丧夫的寡妇你也调戏”。

    易寒没有躲避,他已经习惯了对这种打骂抱释然态度,可是内心却好奇岚儿为什么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真的忘记了自己,不认识了自己吗?

    把打了一巴掌之后,易寒闭上眼睛,他知道他不能再去看岚儿那张脸了,他的内心已经不平静了,突然用很平静的语气道:“我是过路的僧人,向施主乞点斋饭”。

    这一句话可让正要发飙的张媳妇顿时给惊呆了,她好奇的盯着这个怪人看,突然骂道:“你这个德行那里像个僧人,僧人会像你这样动手调戏妇女吗?你等着!”说着匆匆返回屋子,一会之后走了出来,手里却拿着个扫把,也不多说废话,抡起来就朝易寒身上打去,却是比平时还要泼辣几分,大概她心里需要发泄,这个怪人刚好触到了霉头,让她有了一个顺理成章可以出气的理由。

    易寒不躲不避,站在原地任着岚儿挥舞着扫把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一直打到岚儿自己手酸了,累了,她手指着易寒冷冷道:“你马上给我滚,再让我看见我就打死你”

    一动不动的易寒,内心却掀起狂风骇浪,这所有的一切朦胧的似梦一样,分辨不出真假,在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他的心很痛,果然一入俗世,他就难以避免纠结烦恼,也许自己就不应该下山来。

    张媳妇将扫把朝易寒后背狠狠扔去,骂道:“臭不要脸”。

    易寒没有走的太远,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的内心乱如麻,他需要好好的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禅坐着,不停的默念的经文,希望自己变得专注,变得清静无为,可是脑子里却充满着岚儿的那张脸,过去的一幕幕,少女芳华的她,现在的她,以做人妇,历经生活艰辛苦涩的她。

    如当初在禅房内一般,一动不动静坐的他,脸上却充满了纠结与痛苦,他想着那些充满智慧的佛语,试图来化解心中复杂的问题,得与失、去与留、忘与念、悲与乐,一切都充满着矛盾,搅的他心海不能平静一刻。

    念及下山前,师傅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执意又如何自然”,难道我要随心所yù,跟着自己的心走吗?难道我要无视那些是非对错吗?佛门三年,我还依然是俗人一个吗?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在佛门白白浪费三年光yīn,既然一切要回到当初,我又何必让她们白白等上三年。

    易寒喃喃自语:“我是个俗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睁开自己的眼睛,此刻已经天明,一夜过去,看着身上的这一身灰sè的僧袍,是那么的眨眼。

    突然大声咆哮道:“我受够了,既然悲就让我悲个够,既然痛就让我痛入骨髓”,在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内心是如此的畅快,本来就没忘,本来就执念,本来就无法做到一心坠入空门。

    他的大声咆哮引起山村里,路过的人的注意,或许刚才他们以为这只是一个乞丐,这会看见他一身僧袍,又加上疯癫的举止,心里也认定他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会干出这样奇怪的事情来。

    易寒肚子饿的厉害,他再次朝岚儿住的屋舍走去,大门紧闭,他敲了几下门,上次敲门的心态是平静的,无所谓的,而这一次的目的却是想让她脸上的愁容消失,他怀着一种去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的心情,虽然是第二次,少了惊讶,多了几分激动。

    张媳妇迷迷糊糊的听到敲门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昨夜身心疲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拖着懒而无力的身子去打开院子的门,无jīng打采的望去,脸sè突变,冷声道:“你还敢再来”,或者她认为对方以为她寡妇一个,好欺负。

    易寒露出微笑,“你相信因果吗?倘若布施于我,你会得到回报的”。

    易寒的眼神和他的微笑给人一种诚恳的感觉,张媳妇露出讶异的表情,认真的打量了对方一番,突然心头一颤,有些隐隐作痛,她看见了对方两鬓多了些白发,仅仅一夜的时间。

    但是,为什么自己看到这一幕,心会隐隐作痛呢,这些天她的心一直麻木着,不起悲喜,而这一刻只因为看到对方鬓角突然冒出的白发,昨rì她还厌恶的将对方赶走,显然这让她茫然而无法理清头绪,到底为什么呢?她看着易寒,希望能从他的脸上寻找到答案。

    易寒感受到岚儿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伤感,轻轻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瞬间渗透到张媳妇的心里去,化作丝丝暖流,让她充盈着温暖,这似乎一直是她等待着,期待着的东西,这些年她的心一直空荡荡的,总感觉自己的心少了什么东西,这一刻,她明白了,她一直在等待这三个字,她迷惑了,糊涂了。

    “为什么?”张媳妇问道,她的语气充满了丰富的情感。

    她在问,为什么对方会对她说对不起,她也在问,为什么对方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内心会如此强烈,任何人都可以对她说对不起,独独眼前这个人说出来,却带着千言万语,可她根本不认识他。

    易寒轻声道:“我肚子饿了,施舍点斋饭给我好么?”

    这句话再次击中张媳妇的心房,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是这么柔软善良的,因为她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忍心让他挨饿,因为她此刻恨不得给他准备好所有可以吃的东西,这多么奇怪,又如此不可思议——眼前的陌生人,心里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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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节 道不尽

    张媳妇等着他看,他的眼神是诚恳的,他的表情是谦卑的,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有他,她的生命才是完整的,可她失忆了,把过去的一切全忘记了,对面的他像一个谜,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他沉默着看着自己,张媳妇多希望他能说些什么,而不是想现在这样一言不发,什么都好,不要让她在迷失,不要让她心头那深深的感触就这样消失,想捉又捉不住。

    “跟我进来”,她的声音变的异常的温柔。

    “谢谢女施主”,易寒施了一礼,跟随张媳妇走了进去。

    两个人的步伐有一种自然而然的默契,好似曾经一起这样走过,当到了内屋门前时,易寒停了脚步,他是如此谦卑。

    张媳妇转身看了易寒一眼,没有说话,独自一个人踏入屋内去,正中的桌子上摆着丈夫的灵牌,旁边是拜祭的食物,她端起盛着糕点的盘子,她一直低着头,突然还是忍不住朝丈夫的灵牌看去,当看到上面的字时候,她的眼睛干干的,却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是个寡妇,不管曾经发生了,反正一切来不及,莫名的悲伤侵袭心房,垂下眼睛时候,泪水已经湿润了她的眼眶。

    她沉浸在悲伤之中,而完全忘记了那个人还在外面等着,风吹进屋子来,刮的脸蛋凉凉的有些疼,她回神,转过身的时候碰到了桌子,一颗梨从桌子上的盘子滚落到地下,好好的梨子却摔烂了。

    明堂有红光,只因佳人泛,桌上梨儿青,落地已非然。

    张媳妇捡了起来,想弃又不舍,看见外面的那个他等久了,也就没多想匆匆走了出去,将一盘的糕食递给他,“你拿去”。

    易寒道:“这个梨给我。”

    张媳妇一讶,“这个梨摔地了,又烂又脏”,她打算拿去洗一下,自己吃,却没有想到对方会向自己索要。

    易寒笑道:“没关系”,说着很自然的伸手拿走张媳妇手中的烂梨,也不擦拭就咬了一口,笑道:“就算如何变化,还是一个梨,香甜依旧。”外观的变化,往往会让人也它的内质也变了,其实一样。

    张媳妇露出笑容,“你这个人竟是如此独自的”。

    易寒看着她:“你也一样”,他的眼神,他的语气,话中有话,寓意深刻。

    张媳妇一愣,幽幽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昨rì你不是见识过了吗?”她所知昨rì泼洒,拿着扫把狠打对方。

    易寒看着岚儿,岁月已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两人一别七年啊,当初她是一个伶俐可人的少女,现如今已是一个妇人,既有朴实的一面,也有泼辣的一面,时光流逝啊,有些东西过去了,就再难以品味到,那一个少女只能永远活在记忆中,再也无法回到当初的场景,人生总是让人如此的伤感。

    张媳妇问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易寒道:“我想看清楚现在的你”。

    “你认识我对吗?”张媳妇突然岔开话题。

    易寒温和笑道:“我认识你,可你已经把我忘记了”。

    张媳妇摇了摇头,突然转过身去,“我没有把你忘记”。

    易寒一讶,从种种迹象,他已经断定了岚儿根本不认得自己,否则两人便不是现在这般相处的场景,可她的话又显得矛盾。

    只听张媳妇幽幽道:“我虽然不认得你,可是我的心记得你,就像烙在心底的印记,就算投胎转世,三生三世也不会磨灭,以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坚持着,现在我知道了”。

    她的双肩轻轻颤抖着,就像在表白一样。

    这一番话像针一样扎入易寒的心底,让他感觉是如此的痛,痛的他无法呼吸,人忘了,心却没忘,那是如何深厚的情意啊,自己当初为何如此轻浮,去招惹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子,重情痴情的女子。

    宁霜让他的心受了重伤,宁雪的死让他的心完全暗灭,如今他方知自己大错特错,自己一心空门,虽有了平静,渡的悠然,可她们却在承受着别伤离痛,自责压的他控制不住朝天空嚎叫起来。

    这一声吼叫之后,他的心已经恢复了生机,有了chūnsè萌芽,最伤人心是情,最慰人心亦是情。

    易寒这一声嚎叫,如虎一般狂暴,又如狼一般哀悯,吓得张媳妇立即转身,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易寒什么话也没说,情不自禁突然将她拥在怀中,张媳妇措不及防,却被易寒抱了个实在,向来她都是不准张麻子触碰她的身子,就好像这是一个与生俱来的禁忌,当被对方拥抱的时候,她却感觉如此自然坦荡,她的心,她的身体愿意接受他的拥抱,可是理智却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寡妇,此刻被别的男人拥在怀中,她挣扎着喊道:“你干什么?快放开”。

    易寒深情道:“让我好好抱抱你”,他的声音充满了对她的怜爱,恨不得将所有可以给她的东西都给她,一个拥抱还远远不足够。

    女子是感xìng,只要能打动她,她有些示弱道:“我丈夫刚丧,我是个寡妇,你却这样欺负我,你松开”,这话若是左邻右舍听见了,定会惊讶万分,这还是泼辣强势的张媳妇吗?却成了一个娇弱柔水的小女子。

    从前无情,现在有情,如何能一样。

    易寒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抱着更紧,压的张媳妇胸口闷闷的,喘不过起来,可是她知道自己喜欢这种久违的可靠厚重的感觉,她想要的,等待着的,就好像yīn霾散去,天空明朗。

    “张大嫂”,一声妇人的喊叫声突然打破了这一刻的柔情密意,突然院子里多了几个人,这些人却是因为刚刚听到易寒的嚎叫,有些担心,匆匆赶来,人心总有柔软的一面的。

    当他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丧夫不久的张媳妇居然被一个男人紧紧的拥在怀中,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他们感觉如此的震惊。

    不知道谁先开口骂道:“臭不要脸的婊子,丈夫刚死,就勾搭起jiān夫来”。

    紧接着有人愤怒骂道:“定是早就勾搭了jiān夫,所以才将麻子给逼死的”

    对于张媳妇的这个行为,让左邻右舍的人都感觉愤怒非常,纷纷臭骂起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几个男人嚷嚷着要绑下这对jiān.夫yín.妇,浸猪笼。

    向来泼辣的张媳妇心里有愧,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心甘情愿的让他拥抱了,她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不出口辩解,平静道:“你快跑”,触犯众怒,两人必死无疑,丈夫刚丧,自己却与一个男子拥在一起,却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明知自己将必死无疑,张媳妇内心却感觉欣慰,她的生命已经完整了。

    易寒转过头,看着那一张张愤怒的脸孔,目光淡然到几乎可以无视所有人,他们愤怒是他们的事情,与自己何干,他依然将岚儿紧抱在怀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无视他们的愤怒。

    易寒冷漠看着他们的表情,对于愤怒非常的众人来说是一种挑衅,只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喊道:“淹死这对狗男女”。

    张媳妇哭着央求道:“你快跑”。

    易寒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再也不会!”

    张媳妇问道:“你曾经丢下抛弃过我吗?”

    易寒一愣,虽然十分不愿意,还是点了点头。

    这会,这帮愤怒的人已经将门口堵死,有人已经去召集人手和有身份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情,他们愤怒,绝对不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易寒与张媳妇却还抱着一起,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张媳妇轻轻道:“你松开手”。

    易寒照做,张媳妇转身走进屋子,拿了一根扁担出来,扬起大声道:“是我勾引他的,你们放他走,我愿意接受惩罚,否则我跟你们拼了”,她的表情是如此决然无惧。

    “——臭不要脸”。

    “——yín.荡婊子”。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她的话又立即引来一顿臭骂,这些刺耳的辱骂声传入张媳妇的耳中,她似乎受不了,身子颤颤发抖,可是她不退反而无惧的向前踏了一步,厉声喊道:“让他走!让他走!”

    易寒的心隐隐作痛,岚儿,你的身躯依然如此娇弱,你的xìng格依然如此坚强固执,难道你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吗?但!现在你已经不用这么做来证明你的真心,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先把这臭婊子给绑起来先”,说着几个汉子挽起衣袖就要动手。

    张媳妇扬起扁担就冲了过去,“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却突然被人拦住。

    拦住她的不是别人,却是易寒,她怎么会容岚儿受人欺凌,别人口中的臭婊子,在他心中是美丽纯洁的女子。

    “你干什么啊!”张媳妇有些生气,有些埋怨的扔掉扁担。

    易寒轻轻道:“要打,也是我来打”。

    这些汉子原本想等族长来处理此事,见易寒如此嚣张,再也忍不住了,顾不了许多,冲上来就动手。

    易寒闭上眼睛,平淡道:“不要逼我动手”。

    那些汉子此刻那里听得下这句话,人已经到了易寒跟前,一个瞬间,所有靠近易寒的人都重重的挨了一个巴掌,倒在了地上。

    易寒睁开眼睛,所有人顿时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气,不寒而栗而退后到了门外面去,对于一个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将军,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的人来说,这股杀气岂能不让这些普通乡民心寒,尽管如此,他们却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将门口堵死,等待族长到来,并召集更多的人手。

    易寒并不理睬他们,对于他来说,这些人根本拦不住他,他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走到张媳妇的身边,轻声道:“岚儿,我带你离开这里”。

    “岚儿!”她叫岚儿吗?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心里并不怀疑易寒的话,虽然她不知道他是谁,轻轻问道:“我叫岚儿吗?”

    易寒点了点头,“是的,岚儿是你的名字,永远属于你”。

    岚儿问道:“那你又是谁?我的丈夫吗?”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大概她感觉自己是属于他的。

    丈夫!听到岚儿这么问,易寒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是你的丈夫!”

    听到易寒的话,岚儿并没有感觉突兀,相反觉得这个答案很合理,问道:“昨rì你一眼就认出我吗?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她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易寒道:“我一看到你就认出你来,但我只是碰巧遇到你”。

    岚儿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责问道:“那你为什么那一刻不与我相认,为什么那一刻你显得那么冷漠,无动于衷,是不是当初你将我抛弃,而昨rì见到我的时候良心有愧”。

    易寒却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他有苦难言,一脸为难。

    岚儿责问道:“为什么?你快回答”。

    易寒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后我再慢慢向你细说”。

    岚儿却一把扇开了他的手,“不要,要走你自己走。”她现在很生气,她认定了是易寒抛弃了她。

    如此紧急关头,她却耍小xìng子,女子啊,真的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岚儿转身走进屋子去,此刻她最关心的不是外面那帮要杀了她的人,而是自己与这个男人有什么故事,他们为什么会分离,她又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来。

    易寒跟了进去,见岚儿盯着桌子上的灵牌,默默无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寒朝灵牌看了一眼,“你嫁给了他”。

    岚儿道:“我丈夫的头七还没有过”。

    易寒问道:“你爱他吗?”

    岚儿捉狂的转过身来,愤怒道:“请你不要问这些问题,你没有资格”。

    易寒又问道:“岚儿,你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吗?”

    岚儿突然朝易寒冲了过去,拼命的捶打他的胸口,“你闭嘴,你闭嘴,你不要再问了”。

    易寒任她捶打,挂着微笑用柔和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激动的女子,她的心也一定很痛苦,很纠结,很迷茫,平静道:“那我陪在这里,等你丈夫头七过了再说”。

    岚儿冷声道:“不必了,既然你当初抛弃我,我是不会跟着你走的,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易寒道:“可你现在的丈夫已经死了”。

    岚儿大声责问道:“就算如此,跟你有什么关系?”

    易寒微微一笑:“我也是你丈夫”。

    岚儿一愣之后,不屑道:“就算曾经是,现在也不再是了”。

    易寒伸出手指,似七年前那样的温柔,轻轻的触碰她的脸颊,岚儿却躲了过去,“你不要碰我!”说着后退一步,与易寒保持距离。

    易寒迈出步伐又朝她靠近,岚儿威胁道:“你再敢过来,我就咬舌自尽,死给你看”。

    xìng子还是如此固执刚烈,易寒停了下来,也就不逼她了,她失忆了,这种事情急不来,她能对自己有好感,大概也是因为深刻在心里的那份深厚的感情,而从理智来讲,两个隔着千重万重。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铛铛的声响,却是众人用木板把大门给钉封起来。

    族长问清楚状况之后,下的决定,虽然来了些帮手,却没有把握将那厉害的歹人给拿下,族长犹豫了一些,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却派人去请正在剿匪,有瘸子将军之名的王将军来帮忙,当年这王将军有难,是村子助他度过难关,如今刚好请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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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节 下流胚子

    易寒见到这帮人居然把门给钉死,哭笑不得,他若想走,这一扇门能拦的住他吗?要不是岚儿不愿意走,他现在都不知道到那里去了。**()

    岚儿问道:“他们把门钉起来了吗?”

    易寒应道:“没有关系,那一刻你想走,我保证带你离开”。

    岚儿不给他好脸sè看,冷声道:“我说过我要跟你走了吗?”

    易寒道:“这个地方你已经没办法呆下去了,不走,他们会杀了你”。

    岚儿讥笑道:“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易寒淡道:“可是我不准!你在这里待多久,我就陪你多久,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岚儿闻言,目光一柔,可是嘴上却不肯屈服,“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易寒知她正在气头上,情绪属于十分激动的情况,也不跟她争辩了。

    朝灵牌走了过去,死者为大,微微弯腰,诚恳道:“谢谢你这些年照顾他”。

    易寒并不了解他们的生活,而实际上却是岚儿一直在照顾张麻子,就算一个人,她也可以很坚强的活下去。

    这句话听到岚儿耳中极为刺耳讽刺,大声道:“倘若你曾经是我丈夫,你又那里去了呢?你把我抛弃了,然后促使我成为别人的妻子”。

    岚儿一直纠结于易寒把她抛弃的问题,而易寒却无法辩解,是的,自己对不起她,自己让她等了七年,倘若这一次不是下山化缘偶遇,他就真的把她抛弃了,岚儿说的一点也没错。

    易寒保持沉默,岚儿却步步逼问,“你说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将我抛弃呢,难道我犯了七出之条”,说到最后声音高亢,变的很是激动。

    易寒立即应道:“不是的,你是个好女子,任何男子能娶到你都会很幸福”。

    岚儿冷冷笑着,也不说话,转身看了丈夫的灵牌一眼,回过头来看着易寒的时候充满了挑衅。

    易寒显得很无奈,道:“你要是能恢复记忆就好了。”当年自己虽然泼皮无赖,但至少凭借自己的真诚赢得岚儿的信任。

    岚儿冷冷道:“你曾经是我丈夫,这我已经知道了,就算恢复记忆也是一样,相反让我想起来你是如何抛弃我的,我会更恨你”。

    易寒见岚儿恢复了以前的脾xìng,感觉眼前的岚儿可爱极了,忍不住微微一笑,是的不管她对自己说什么,自己都不会生她的气的。

    岚儿见易寒在笑,却更为恼火,反正就见不得他这副嘴脸,“你到外面去,不要跟我呆一屋”。

    心中蠢蠢yù动又有当年调戏别人的兴致,见此地庄重,也就作罢,走出屋子去。

    院子很小,地方大部分被农耕用具所占据了,右边有一颗竹子,左边一口井,除此之外就是一条可通行的路道,所有景象一目了然,并不似大户人家的院子,可多处流返驻步。

    外面很是喧哗,不用看也知道聚集了不少人,在越是偏僻的村子,这种男女通jiān.越是不为人所容忍,何况是在丧夫不久,更是引起众怒,将jiān夫yín.妇捆起来浸猪笼一点都不为过,就算官府知道了,也会睁着眼闭着眼,他们把大门钉死,难道想将他们二人活活困死吗?只不过是一场早注定结果的闹剧罢了,他也不想去解释了,想闹就让他们闹个够好了,只要岚儿想走,两人远走高飞,也就眼不见为净了,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何必挑麻烦的去做呢。

    闲着无事,砍了一截竹子,做起笛子来。

    岚儿大概在屋子里待闷了,却也走了出来,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也不说话,或许她忍不住想看看易寒,又不愿意承认。

    易寒发觉岚了,抬头对她露出微笑,岚儿却不屑的转过身去,露给他一个背影,易寒忍不住笑出声来。

    岚儿立即转身,瞪着他,恶狠狠道:“你笑什么?”

    易寒笑道:“我心里开心”。

    岚儿冷声问道:“有什么好开心的?”

    易寒道:“你很可爱,我见到你心就开心起来了”。

    岚儿一呆,脸颊泛出一丝红晕,这种感觉很奇妙,心里很开心,又不能尽情表达出来,yù放又压,这些年她就不知道羞涩为何感觉。

    易寒赞道:“岚儿,你真可爱!”

    岚儿立即变脸,冷道:“无耻之徒!”,这大概就是恼羞成怒。

    易寒哈哈大笑,见她现在这模样,联想到当初抱着她双腿时她的那副难堪的表情,低着头继续做着笛子。

    天sè渐晚,不知不觉到了黄昏,这会刚刚入chūn,天气还很凉,微风拂面,岚儿感觉有些冷,身子微微颤抖,这些rì子她身心憔悴,又没怎么吃东西,身体却有点虚弱。

    易寒注意到了,淡道:“假如你不想让我拥抱你的话,最好回屋内去,多穿一件衣服”。

    岚儿也没应话,返回屋内,一会之后走了出来,身上已经多披了一件简单的衣衫,淡淡问道:“你肚子饿了吗?”

    易寒应道:“我不饿”。

    不知道为什么,岚儿听了这话,又感觉不高兴了,语气不善道:“你都一天不吃饭,肚子不饿,你以为你是神仙,不用吃饭的吗?”

    易寒改口道:“我饿了”。

    岚儿悻悻道:“德行”,转身离开,到了厨房亲自下厨,淘米做饭,厨房却只剩下几个鸡蛋,将就的炒了菜。

    以前这些都是为张麻子准备的,如今却为一个只认识一天的男人下厨,她心里倒也心甘情愿,对于他,游离在好感与讨厌之间。

    岚儿走来,淡道:“吃饭了,化缘的假和尚”。

    俏皮是她的本xìng,或者是因为在易寒面前,她才表现的如此如鱼得水。

    易寒施礼道:“谢谢女施主的款待”。

    岚儿领着易寒进了偏厅,桌子上已经摆好碗筷,两个碗,两双筷子,还炒了个鸡蛋。

    易寒一直看着那两个碗,两双筷子,身子一动不动的,心中感觉十分温馨,一对夫妻,不就是劳作一天,求的个一起用餐的满足吗?

    岚儿见易寒一动不动,一直在盯着那碗那筷看,突然恍悟,她并不是想刻意摆放两个碗,两双筷子,也不是想和易寒一起用餐,而是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走了过去撤去了一碗一筷。

    易寒讶异问道;“你不吃吗?”

    岚儿转身,讥讽道:“你和一个寡妇共坐一桌共同用餐,合适吗?”

    易寒洒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岚儿真想扇他一巴掌,“合适个屁,你当老娘是放.荡的yín.妇吗?”这会她又表现了作为张媳妇泼辣的一面来。

    这可真把易寒给吓住了,愣在当场,只听岚儿冷道:“还不快吃,冷了,老娘可没闲工夫给你热”。

    易寒见识了她的泼辣,苦笑不得,坐了下来,用起晚餐,下山以来,这是他吃过最好的一顿,最受礼待尊重的一餐。

    岚儿站在远处,偷偷的看着易寒用餐,只感觉他的一举一动优雅安静,与张麻子粗鲁的狠吞猛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里也知道比不了,别说气质,光是外貌形象两人就是天差地别。

    易寒注意到岚儿正在看着自己吃饭,这才恍悟,却狼吞虎咽一起,一会的功夫便吃完了,站了起来,说道:“我吃好了,轮到你了,你过来坐下用餐”。

    岚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形象的突然转变,心里突兀的有点接受不了,见易寒已经走开了,也就走了过去坐下,见自己用鸡蛋炒的那个菜还剩下许多,问道:“我炒的不好吃吗?你倒是挑食”,即是询问原因,又是忍不住暗暗讽刺。

    她那里知道易寒见她脸sè苍白,营养不足,却是特意留给她,微笑道:“你慢用,我到院子去”。

    “慢着!”岚儿突然将易寒叫住,易寒回头,岚儿看了他的脸,一会之后才道:“你嘴边有米粒”。

    “哦!”易寒随便的用衣袖一拭。

    岚儿不悦易寒的随便邋遢,“真想象不出来,以前我怎么能容忍和你一起生活”。

    易寒轻轻一笑,什么话也没说,走出屋子。

    岚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留恋,这些rì子,她几乎不愿意一个人坐在这张桌子上,一坐下就想到张麻子,非常的不习惯,冷清孤寂,而这一刻虽然还是一个人坐着,心里却有种踏实,就想天塌下来,也有一个人来替她顶着,而张麻子呢,只不过是一种习惯。

    看着桌子上那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炒鸡蛋,哼道:“你不稀罕,那我就自己享用”。

    食yù却出奇的好,或是久饿,这会心又轻松了许多。

    吃到一半,一阵轻快愉悦的笛音飘来,这山村的人,rì出而作rì入而息,那里有过这样高雅的情调,岚儿只感觉这笛音很陶冶心情,听着听着却哼了起来,慢慢跟随笛音沉浸其中,感觉自己似踏足花草林木之中,感受着清风暖阳。

    笛音一停,岚儿却安奈不住,走了出来,见易寒在摆弄着笛子,问道:“很好听,为什么不吹了呢?”

    易寒应道:“我刚才在试音,这笛子做的不好,有些走调”。

    岚儿问道:“你以前经常吹给我听吗?”

    易寒应道:“我已经从来你有吹给你听过”。

    岚儿脸sè一变,很显然她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冷冷问道:“我当时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吗?”

    易寒忆起往事,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岚儿不悦道:“你这个人很憎人厌恶”。

    易寒突然轻轻哼唱起来:“正月人团圆,乡巴佬儿孤零零,破衫破鞋不英俊,无妻郎君泪yù流,泪yù留呓......”。

    岚儿一呆,嘴唇嚅了嚅,心里有种跟着哼唱的冲动,“你再唱一遍给我听听”。

    易寒又重复哼了一遍,这一次岚儿心里默念起来,心里有股热浪涌到喉咙,歌喉一展,“正月人.....”终究因为生疏不习惯而唱不太下去,这个时候,易寒吹起笛子来,调子伴奏,岚儿在调子的带领下,继续唱下去:“团圆,乡巴佬儿孤零零,破衫破鞋不英俊,无妻郎君泪yù流,泪yù留呓......”

    一句唱完,她心里快乐,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便就在这个时候易寒唱了起来:“二月落雨时,单身娘仔守空房,浓妆艳抹无人爱,四处溜达去觅夫去觅夫呓......”。

    她也跟着学唱起来:“二月落雨时,单身娘仔守空房......”,词到这里却厄然而止,恶狠狠的朝易寒瞪去:“下流胚子”。

    易寒见她恼怒的样子,却开怀大笑起来。

    岚儿薄怒yù责,见他笑得坦荡落拓,却不忍再责。

    (晚上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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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节 证明

    天公作美,有月相伴。

    岚儿虽然恼他歌词有些下流,却还是忍不住跟着易寒一起唱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唱起来感觉很好,很自然。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不亦乐乎,却没有一开始的别扭,相处的是那么自然,那么的亲密无间。

    岚儿突然道:“这个简单,我来唱,你来接”。

    易寒笑道:“你学会了吗?”其实这句话他是故意问的,岚儿最擅长,最喜欢的就是唱歌仔。

    岚儿傲道:“这个有什么难的,不就哼出一句来,别说一句,就是百句千句也难不倒我”,这一刻在易寒面前她是如此的自信。

    易寒笑道:“这个对歌仔要分出个输赢才有意思”。

    岚儿问道:“什么意思?”

    易寒解释道:“就是谁对不上来,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岚儿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易寒,问道:“有这回事吗?还是你编出来欺骗我的”。

    易寒笑道:“真真切切有这回事”。

    岚儿有些犹豫,这个要是一会对不过他,他提出个过分的要求来,自己办不但,可如何是好,说道:“你先说,要我答应你什么,我再考虑一下”。

    易寒佯装思考,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过了一会之后假装大胆的看着岚儿,道:“如果你输了,你就亲我一下”。

    “呸,你这个下流胚子”,岚儿立即激动愤怒起来,冷冷道:“看你人模人样的,心里龌龊极了”。

    易寒莞尔一笑,他心里多么想说,妻子亲吻丈夫可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啊,嘴边却道:“那算了”。

    岚儿有些不甘心,嗔道:“你要挟我”,自己满腔热情,兴趣十足,他却出个难题来为难自己,见他脸上挂着笑容,见不得他那副嘴脸,心一狠,决然道:“好,不过,假如你对不出来,又如何处置呢?”

    易寒淡道:“你尽管提出来”。

    岚儿笑道:“真的什么要求都能提出来吗?”

    易寒盯着她粉嫩的嘴唇,已经预想亲在自己的脸上了,毫不犹豫的点头。

    岚儿笑了笑,“那好,我们来接刚才的词。”

    易寒耸了耸肩,一副放马过来的表情,岚儿笑了笑,“刚才对到十月,我让你先来”。

    易寒吟唱道:“十一月是冬节半斤四两心满足别人无妻我唔理我啊无妻逛青楼逍遥又自在呓

    岚儿早就想好,立即唱道:”十二月年又终,家家户户贴红联,欢欢喜喜过新年,青楼关门来围炉,看你往那里去”。

    看她言语还给易寒留下几分情面,不似刚才一般尖锐讽刺,见她一脸得意的表情,似乎胜券在握。

    易寒唱道:“十十十三月......”后面却再唱不下去,苦笑不得,却没有想到中了这个妮子的招。

    岚儿欢喜道:“对不出了哦,你输了哦”。

    易寒见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释然,与其让她不情不愿的亲吻自己,还不如让她开怀,点头道:“是,我输了”。

    岚儿故意舔了舔嘴唇,又知道是在勾引易寒,还是在故意气他,轻轻道:“好,既然你认输了,我就提要求了,我要你脱掉你身上的衣服,一件不留”,显然是在刁难对方,让对方难堪。

    易寒苦笑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岚儿讽刺道:“没脸见人,不敢做了吗?”

    易寒淡道:“既然输了,自然要信守诺言”,说着却开始解开自己的僧袍。

    岚儿一直怀着一种报复的心理盯着易寒看,待他真的出去上衣,露出**的胸膛,却脸蛋一红,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易寒见了她的举动,问道:“还要再脱吗?”他的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了。

    岚儿却道:“为什么不呢?”

    易寒道:“如你所愿”,说着将最后一条短裤脱下,这会已经身无片缕。

    转身的岚儿有些脸红耳赤,心跳的特别快,这会却后悔给自己找麻烦,可谁会想到他竟是这般无耻不要脸面,真的脱的一干二净,这时一件衣物飞来,刚好落在自己的头顶上,紧接着一股酸臭难闻的味道传来,让她立即就要作呕,立即扯了下来,一看是易寒身上那条贴身的短裤,顿时怒火焚烧,这可是真是奇耻大辱。

    易寒笑道:“你不敢转过身来,我只好用这种方式证明我却是脱光了,免的你以为我在耍赖”。

    岚儿此刻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铁青,她是气的恨不得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可是现在他**着身子,自己要转身找他算账,却有些犹豫,压抑住心头的怒气,淡淡道:“很好玩吗?那把衣服都抛过来”。

    易寒感觉有趣,一件又一件的朝岚儿抛去,他到底想看看,什么时候她敢转身看自己一样。

    岚儿抱着衣服,朝屋子内走去,“砰”的一声,大门狠狠的关上了。

    易寒一愣,喊道:“喂!”,岚儿却没有任何回应,看着身无一缕的自己,苦笑不得,他身子强壮,倒是不惧夜冷,只是这个样子总是感觉难堪。

    随意坐了下来,吹起笛子来。

    屋子里的岚儿一肚子怒火,拿着易寒那些散发着酸臭味的衣服,准备放到火盆里烧掉,骂道:“不给你点颜sè看看,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

    突然听到笛曲,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开始摄了她的心神是因为确实很动听很优美,可紧接着,岚儿感觉这曲子是如此的忧伤,饱含着吹奏之人辛酸的经历,对人生变化的无奈。

    她的心完全沉浸在笛声之中,直到一曲毕,她才发现自己眼眶已经湿润起来了,却不甘心的冷哼道:“想让我心软,没那么容易”,曲如人生,没有经历过,如何能吹奏出情感如此丰富的调子来,岚儿很好奇,对于两个人的事情她一直没有问,或许有意识在逃避,至少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去面对,而这会她却有股冲动想要去了解,他对自己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她承认自己内心根本无法抵挡。

    静静的等待他吹奏下一曲,过了好一会儿,笛声却没有传来,岚儿走到窗户,解开一点,偷偷瞄了起来,却见他就这样躺在院子的地面上睡了起来,哭笑不得。

    看着看着,却不忍他就这样**着在院子睡上一夜,思前想后,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左右为难,情绪变得暴躁起来,跺了几脚,骂道:“无耻下流,我管他去死”,

    洗漱一番,将那沾在身上的那股酸臭味洗,夜渐深,身子已经疲惫不堪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难眠,一直到了半夜,情绪越是暴躁,自怨自艾的骂道:“把老娘给折腾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一骨碌就起床,披上衣服,端着那盆洗脚水打开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朝易寒泼去,骂道:“我让你睡的这么死!”

    冷水浇身,易寒顿时醒了过来,猛的站了起来,脸sèyīn沉,看见岚儿挑衅的看着自己,表情立即柔和下来,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干什么?”

    岚儿冷冰冰道:“看你不爽,不想让你这么好受”。

    易寒苦笑不得,无奈道:“那怎么样才能让你爽呢?”

    岚儿冷冷道:“最好你死了,我眼不见就清净了”。

    易寒笑道:“这可办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突然发现院子的外围冒起浓烟,紧接着亮起火光,岚儿脸sè一惊:“他们要把我们给活活烧死”。

    易寒从竹林走了出来,靠近岚儿道:“你用担心,我立即带你离开”。

    岚儿一瞥到他的双腿之间,猛的尖叫起来:“你给我退回去”。

    易寒立即退了回去,林叶又遮掩住男人的隐蔽部位,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

    岚儿却有原则xìng的固执,不行就是不行,转身返回屋内,匆匆把他的衣服拿来,“你穿上衣服自己走”。

    易寒惊讶道:“什么意思,你让我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活活烧死”。

    岚儿很冷静的点头:“是的!”

    易寒咆哮道:“为什么你不肯跟我一起走呢?”

    岚儿却垂下头,终于在易寒面前弱势了一回,“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跟你走了”,易寒不顾一切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岚儿扇开他的手,大声喊道:“你以前将我抛弃,这一次又如何证明自己呢?”

    易寒愣了,岚儿冷笑道:“我没说错,你没法证明,你心里都没有信心”。

    眼看乌烟越来越浓,火光越来越亮,易寒打算强来,匆匆穿上衣服,他的这一紧张匆忙的举动落在岚儿眼中,却让岚儿感到不屑,贪生怕死,若是说愿意和她一起死,或许她会有所动摇,贪生怕死的男人不值得托付,他也没有足够的分量,让自己抛弃丧夫,让自己离开这个家,跟他走,他不配。

    易寒穿上衣服之后,立即箍住岚儿双臂,想要强来,岚儿却冷声道:“你若逼我,我就死给你看”,这样刚才的女子,又怎么会是yín.妇呢?

    易寒伸手要去塞住她的嘴巴,等离开这里之后,一切好说,岚儿却先一步咬了他的手臂,狠心的咬出一块肉来,疼的易寒额冒冷汗。

    岚儿笑笑的看着他,“我跟你说,我不是好欺负的,别想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这时外面火势已经猛烈,烘的两人脸颊红红的,一捆烧着的稻草被扔进院子来,紧接着四面八方都扔进来燃烧了的稻草,整个院子瞬间一片火海。

    红红的火光照在岚儿的俏脸上,显得是那么的美艳动人,周围都是火海,两人死定了,临死前她留恋的看着易寒的脸,这是她这些年来感觉最丰富多彩的一天。

    易寒道:“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我就在这里陪你。”一语之后喝道:“你现在退到屋内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折断了一根竹子,拿在手中。

    这会的易寒非常威严,让岚儿情不自禁的就听了他的话,退到了屋子去,“就在这里陪你”已经击中了她心坎的柔情。

    只见易寒身手敏捷,用竹子让那些燃烧的稻草撩到院外去,同时那些飞进来,还没落地的稻草也被他一扫,飞了回去,或许别人身处如此环境,只能躲避,但是易寒却能做到反击,因为他的反击,院子里的火势控制了下来,并没有继续蔓延,相反院子外面传来了被烈火烧身的惨叫声。

    这会双方之间的仇结的更深了,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只听院外有人大喊道:“给我狠狠的扔,我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有的时候,事情的变化会朝恶劣的方向发展。

    岚儿托着下颚在窗口凝视着易寒,火光中的那是那么的英勇威武,他冷峻严肃的表情是那么的迷人,更重要的是,他所作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在为自己,而至于院子内火势是否蔓延,最后两人是否被活活烧死都不是她所关心的。

    好一会儿之后,外面的人还是拼了命的把烧着了的稻草往屋子里面扔来,似就和他杠上了,眼看好不容易控制的火势又开始往屋子处蔓延,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啊,他一个人总有力竭的时候,看着窗口痴痴看着自己的岚儿,火光映照在她脸上,是如此的美艳动人,心中暗道:“岚儿,我欠你的,一定要偿还”。

    易寒跃到院子外面去,院子外面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正忙着点燃稻草,远远的朝院子里扔进来。

    院子的墙已经烧的乌黑烫.热,他们这么做就是预防对方从墙头爬出来,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厉害,居然轻易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易寒手中竿子顶端已经烧了起来,易寒冷声道:“立即滚,不要逼我”。

    如先前所说,有些人被易寒挑回来的稻草烧到了,正在地上痛苦呻吟了,这会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正义道德处罚他们这么简单,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了。

    易寒见他们还动手将稻草扔进院子去,也就不磨叽客气了,挑着燃烧的稻草到他们身上,一瞬间,四处都是火,很多人躲避不及,惹火烧身,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挣扎着,惨叫声四起,他们终于受不了了,示弱撤退。

    易寒见他们已经溃不成军,暂时难以组织起来,也不欺人太甚,返回院子里扑灭大火。

    等院子的火完全扑面时候,已经是天亮了,正个院子满目苍夷,屋子许多地方也被烧坏。

    易寒很平静的走到窗前,看着脸颊已经被熏的乌黑的岚儿,她的一双眼睛虽然被熏的红红的,却神光熠熠,这一晚上她就这样守在窗前看了易寒一个晚上,突然她沙哑道:“你经常对我这么好吗?”

    易寒笑道:“难道这样才能证明我的真心吗?”

    他的脸已经被熏的乌黑,就好像从火力掏出来的炭灰,这一笑,露出一抹洁白的牙齿,岚儿见了他这个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

    易寒情不自禁的亲吻她的娇唇,岚儿一惊一呆,却忘记了挣扎。

    待岚儿反应过来,易寒立即抽身后退,一副讪讪的得意笑容。

    连张麻子都没有吻过她,他敢亲吻自己,岚儿觉得自己应该非常愤怒,可是看着他一张乌黑的脸,露出愉快的笑容,她却气不起来,她能感觉自己的脸热起来了,一定很红很红,害羞的放下窗户,切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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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节 拐跑

    虽然岚儿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两个人似乎朝着好的方面发展,我们不仅要问,爱情是因为心灵的感觉,还是记忆的印象呢?

    经过昨夜一场大火,许多村民因此而被烧成了重伤,整个村子沉浸在气愤与悲痛之中,易寒已经成了他们的死敌,不死不休。**()

    族长有些后悔,自己万万不该鲁莽行事,原本只是一件处置jiān夫yín.妇的小事,这会却演变成一场灾难,许多村民被火烧成重伤,生命垂危,他感到良心不安,而这也加深了对那jiān夫yín.妇的仇恨,这两人不死,难消心头之恨。

    清晨,整个村子的人团结一致忙着救死扶伤,大夫也早早的就去请了,这时村口传来了马蹄践踏的声音,有个村民奔跑过来通风报信,大喊道:“王将军来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的人立即扫清了心头的yīn霾,显得异常的兴奋,王将军率兵马前来,这歹人必死无疑,连黑风寨狠毒霸道的强盗都被王将军率军围歼,那个歹人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人。

    族长立即亲自上前迎接,来人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下马走来,脚下一拐一拐的,却是天生瘸腿,瘸子将军之名大概由此而来。

    族长见了那王将军,却是老泪纵横,过了一会才哽咽道:“王将军,你总算来了”。

    王将军立即问道:“张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不少村民负伤,似乎经过强盗洗劫了一样,莫非还有山贼的余孽在此兴风作浪,问道:“是不是因为当年村子帮助过我,黑风寨的余孽来寻仇报复”。

    族长摇了摇头,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王将军听完大怒道:“岂有此理!非但通.jiān,还伤人xìng命,就算他是天上的神仙,我也必将他伏法”,一语之后安慰道:“张伯,你放心,我王瘸子必为你主持公道,你前面带路,我立即将此人擒下交由你来处置”。

    族长道:“那就有劳将军你了”,说着前面带路。

    王将军道:“张伯客气了,当年若不是你倾力相助,我王瘸子早就死了,村子有难,我王瘸子是义不容辞,再者说了,这等恶人若不拿下,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在情在理,我都必须帮忙”。

    族长看这一次王将军带有三百多名士兵,心中也镇定了下来,昨夜他可亲眼看见那歹人的厉害,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将军,那歹人武功高强,将军一会可要小心啊”。

    王将军肃然道:“张伯放心,想那黑风寨的游四海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再者说了我有三百弟兄坐镇,他就算再厉害也绝对逃脱不了”。

    来到张麻子家所住的地方,外面的围墙已经被熏的乌黑,四周散乱了许多稻草灰,那扇小门被门板钉的死死的。

    族长询问了一直在盯守的问:“他们没有离开”,他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不逃跑,昨夜若是想走,他们根本拦不住他。

    那人应道:“没有。”

    族长喜道;“太好了,现在他想逃也逃不了了”。

    王将军问道:“张伯,那歹人和那yín.妇就这小院内”。

    族长点了点头,“就在这里面,有劳将军将这jiān夫yín.妇拿下,还我张家村一个公道,还受伤的村民一个公道”。

    王将军点头,大声喊道:“来人啊,将这小院围起来,弓箭准备,若对方敢越墙出现,杀无赦!”一语之后又让人将钉死的大门打开。

    屋内,岚儿少了几分泼辣,多了几分温存,她做好早饭,喊易寒进屋用餐。

    易寒进了屋内去,岚儿见他一脸污秽,便道:“你等一会,我打盆水让你洗漱一下”。

    洗了把脸,擦去脸上的污迹,坐了下来,依然是昨夜的一个简单的菜式,易寒注意到了,有两副碗筷,也不知道岚儿是忘记了,还是已经释然了。

    “吃”,岚儿也坐了下来,她已经用自己的行动来消除易寒心中的疑惑,显然她已经释然了,并不忌讳与他共坐一桌用餐。

    气氛有些生疏怪异,两人安静的吃着饭,突然易寒夹了一块炒蛋放到岚儿的碗中,岚儿一讶,从她的眼神能看出她很开心,可是嘴边却道:“你吃你自己的,不必你来献殷勤”,这会假如易寒说要带她一起离开,她是会跟他一起走了,昨夜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短短一天一夜经历生死与同,为什么不呢?而张麻子,她并不属于他,麻子只是自己人生的一个过客,她做了自己能做到的来回报他,而当中有许多违反了她的本心。

    易寒问道:“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一辈子吗?”偏偏这一次没问,愿不愿意跟他走,大概是昨夜岚儿决然的态度,让易寒印象深刻。

    岚儿淡道:“应走的时候就走”,是的该走的时候会走,只要他说带自己离开自己。

    易寒笑道:“无限期,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在敷衍我”。

    岚儿不悦道:“我不必敷衍你,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干系”,说着突然站了起来抢走易寒的碗筷,“吃饱了”,说着迅速收拾桌子上的盘碗,也不理睬易寒吃完没吃完。

    易寒看着看见她耍小xìng子,生闷气的样子,实在好奇,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话得罪她了,心中莞尔,岚儿啊,以前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现在我可是捉摸不透你,你变成熟了吗?

    这时只听屋外有人喊道:“无耻恶徒,本将军在此,还不乖乖受擒,否则将你们二人乱箭shè杀”。

    听到这话,岚儿突然一惊,手中的碗筷顿时脱手,摔落到地上。

    易寒问道:“什么事情?”

    岚儿道:“不好了,王将军来了”,显然她的语气非常的绝望,这一刻她对生死又看重起来了,昨夜或许她不在乎,可是当心里有了想和易寒一起离开的时,死已经不是她的选择。

    易寒问道:“王将军是谁?”

    岚儿道:“村子于王将军有恩,族长请他带兵过来,可能就是为了对付我们”,说着将以前村子帮助王将军渡过难关的事情简单说了出来。

    易寒冷声道:“荒唐!”在他看来,这种事情也需如此大动干戈,不惜调动正规军队,说着气冲冲走了出去,他倒想看看谁这么胡来。

    岚儿见他要走出去,连忙上前拦住他,“你干什么,你要出去送死吗?”生怕易寒走出去,死死的抱住易寒的腰部,“你若死了,以后我怎么办?”过了一会却察觉易寒身子一动不动,疑惑的抬起头,见他脸上挂着微笑正凝视着自己,突然身子被他双臂抱住。

    岚儿不情愿的挣扎道:“无赖,耍流氓!”

    易寒轻声哄道:“不要挣扎了,好吗?我真的很想抱着你”。

    岚儿挣扎的力道有些弱了,却提出条件:“让你抱可以,不过你却要听我的话,不要出去,我来跟他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你捉住机会逃跑”。

    易寒心中暗道:“真是傻姑娘,若是一开始讲清楚,或许有可能,可是经过昨夜的事情,这会他们岂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也许对自己的仇恨远远大于你”,可是看着岚儿柔弱期盼的眼神却于心不忍,轻声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离你而去,你放心,好吗?”

    岚儿拼命的摇头,“不行,和王将军作对你会死的,连黑风寨都被他给围剿了”,说着拼命的抱紧易寒,生怕他会踏出门口一步。

    易寒的脸上露出一种叫做“爽”的表情,岚儿饱满的胸襟使劲的揉贴他的胸膛,软绵绵的好舒服,让他沉浸在幸福之中。

    岚儿发觉易寒一动不动,没有回应,疑惑的抬头望去,见他闭目一脸享受的表情,突然感觉自己胸部被有意无意的挤压,突然羞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的狠狠拧了易寒的手臂一下,同时抱住他的双臂,冷哼道:“下流!”

    易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朝岚儿饱满的胸襟望去,惹的岚儿狠狠瞪了过来,“你还看!”,却自我保护的双臂护住胸前,不让易寒看见那凸起挺拔的部位。

    就在这时,大门“砰”的一声倒了下来,却被人强行推倒,紧接着密集的脚步声涌了进来。

    岚儿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关闭屋门,易寒却拦住她道:“没有的!”女子是感xìng的,有些行为都是出自的本能,而这些行为看在男人眼中是非常的愚蠢,这扇屋门岂能挡的住他们。

    一会儿的功夫,并不大的院子就沾满了几十个人,他们手持兵器,气势汹汹。

    岚儿回头看了易寒一样,却见他依然淡定如斯,心中想道:“他愿意和自己一起死吗?”可是自己却非常的害怕,她就这样结束,她的内心已经完全背叛了张麻子,是的,毫不保留的给了眼前的男子,曾经的丈夫。

    岚儿走了出去,面对着几十个手持兵器,凶神恶煞的士兵,却没有显示出一个女子应有的柔弱,她挺起胸膛,冷冷的扫视着眼前这帮人,易寒很安静的跟在岚儿的后面。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被岚儿所吸引住了,她的身上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产生敬佩的气质,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勾搭男人的yín.妇,在这一刻,她的神态表情,让她成为了焦点。

    王将军淡道:“受擒!”很显然他不太愿意对这样一个女子动粗。

    岚儿决然道:“宁死不受辱!”

    王将军冷哼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说着朝她背后的jiān夫看去,在看到那个jiān夫的时候,王将军感觉有些眼熟,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却思索起来。

    族长道:“王将军,立即将他们擒下”。

    王将军却朝易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易寒淡道:“无法”。

    王将军道:“将他们拿下”,几个士兵立即上前,易寒踏出一步,僧袖一扫,那几个士兵顿时倒地。

    这一变化让院子里的所有人大吃一惊,士兵严阵以待,就等将军一句话,将这个狂妄的人格杀。

    王将军喝道:“找死,将他们二人拿下”。

    易寒手臂搂住岚儿腰际,问道:“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岚儿点头道:“生死与共”。

    族长气的大声骂道:“一对狗男女!”

    这个时候几个士兵已经提刀杀了过来,易寒又是僧袖一扫,那几个士兵似被一股罡风击中,身体向后一撞,倒在了地上。

    就这样一样一手抱着岚儿,仅凭一臂,却没有人能拦住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此刻一同跟过来的族长已经目瞪口呆,想不到士兵在这个男子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倘若他想血洗村子,他们岂有招架之力,心中已经惊恐到了极点。

    王将军入神的看着步步前进的易寒,心中熟悉的感觉越来越熟悉,当年他还小,易寒在他心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的容貌多多少少有着变化,而且眼前这人的形象却不符合他心里的印象,突然那个男子的侧目映入眼幕,他的大脑似瞬间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而这个时候易寒却已经踏出大门外,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弓箭手一阵齐shè,逼的他不得不后退回来。

    王将军拐着脚奔跑过去,大声喊道:“所有人都给我住手。”,弓箭手听到王将军的声音,纷纷停止shè击。

    易寒和岚儿都有些好奇,不明白这王将军为何突然间让他们住手。

    王将军盯着易寒看了又看,他身子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眼神却充满激动,可惜易寒却没有认出他来,当然他只是一个少年,如今却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自己有今rì的成就,全靠易寒当rì的鼓励帮助,他是闻名天下的将军,虽然自己一直在以他为榜样努力着,可是与他相比自己却依然那么的渺小,这会深知易寒的为人,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他多么与他相认啊,告诉他,自己就是当年的王瘸子,自己不负他的厚望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若是暴露他的身份却有辱他的名声,王瘸子只能强忍住内心的这股冲动。

    王瘸子大声朗道:“所有人都让开,让他们走!”

    这一句话,非但岚儿惊讶万分,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万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族长奔跑过来,喊道:“将军,这对狗男女可是我们张家村的大仇人啊,不能让他们走啊,就算将军不念及张家村的恩情,也因为为那些受伤的村民想想,切不能让他离开啊”。

    王瘸子一脸为难道:“张伯,这个人动不得,一会之后我再向你解释。”

    族长失望道:“好!”

    外面的人一听要放他们这样离开,却愤慨的围了上来,士兵只听从命令却保持原地不动。

    王瘸子走到易寒身边道:“我来给你带路”。

    易寒什么话也没说,表情如初,倒是岚儿好奇的看了王瘸子一样,又看了看易寒一眼,心中疑惑不解。

    王瘸子大声道:“乡亲们,让一让,给我王瘸子几分面子,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有人喊道:“将军,你怎么能让他离开呢?”

    更有些丈夫被烧成重伤的妇女嚷嚷道:“我们不要将军的交代,我们要这对jiān夫yín.妇伏法”。

    易寒突然低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着却突然抢过王瘸子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有些事情是无法用正常的手段来解决的,现在的易寒已经不会愚蠢到说服这些人,而是采取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这样做既不会让这为什么突然间帮助自己的王将军为难,也能离开这片说不清谁对谁错的争执之地。

    当易寒刀架在王瘸子脖子上的时候,士兵立即张弓瞄准易寒,王瘸子反而紧张起来了,生怕弓箭手失手shè死易寒,张开双臂喊道:“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准动手”。

    这一个变化,让全场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安静起来,王瘸子拐着腿一步一步的带领易寒离开,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一个妇人却拼了命的冲了过来,她的丈夫被烧成重伤,岂容这男人就这样离开,易寒摇了摇头,却一脚朝她踢去,那妇人哀嚎一声,便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起来,易寒处处留手,否则在昨夜这群人早就死伤殆尽了,可是直到这会,他们却还没有觉悟到这一点,其她想要冲过来的妇.人见了,也就心生畏惧不敢再冲动。

    王瘸子领着易寒迅速离开,走了好一段路,终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易寒把刀扔个王瘸子,淡道:“你走”。

    王瘸子却突然朝易寒跪了下来,喊道:“大叔,我是瘸子啊”。

    易寒一愣,王瘸子道:“那rì是大叔将瘸子从水中捞起来,瘸子才得以活下来,今rì才能出人头地”。

    易寒认真的打量的王瘸子,突然哈哈大笑:“瘸子,没有想到你竟长的如此雄壮威武,我竟认不出你来,起来,不必向我行此大礼”。

    一旁的岚儿非常惊讶,想不出易寒是什么来头,连王将军都要向他跪下,一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王瘸子站了起来,兴奋道:“我没有一样认出大叔你来,实在该死,大叔你老了”。

    易寒淡淡一笑,“瘸子,我们能相遇也是有缘,见到你今rì有如此成就,我也很是欣慰”。

    王瘸子道:“大叔,易老太爷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你快回京城一趟”,说着却朝一旁的岚儿看去,他已经知道这妇人刚刚丧夫,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大叔扯上关系,这当中定有什么隐情,只是却不敢想易寒询问,见岚儿好奇的看着他,却呵呵的笑了起来。

    岚儿感觉怪异极了,当年她也和张麻子去瞻仰王将军的英姿,那时候他被群人围了起来,目光无暇他们,这会却朝自己呵呵的傻笑着,习惯xìng的施礼道:“民妇见过王将军”。

    王瘸子却惶恐不安:“不敢!不敢!”

    他的这个受宠若惊的模样惹的岚儿咯咯笑了起来,笑的王瘸子有些尴尬不已。

    易寒道:“瘸子,你回去不好像他们交代”。

    王瘸子道:“他们若是知道你的身份岂敢如此对大叔你......”,说着却突然住嘴,朝岚儿看去。

    岚儿心中好奇,看着易寒,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易寒淡道:“人生事,是是非非也难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们要公道,可是根本就没有公道”。

    王瘸子道:“大叔,这件事情交给我”。

    易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民意虽重,但民智不均,却也不可任其妄为,通晓情理的又有多少个,说他们是一群刁民一点也不过分”。

    王瘸子似懂非懂,这帮乡亲还是很好的,怎么大叔说他们是刁民,易寒笑道:“你多经历就会明白了,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易寒带着岚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王瘸子怎么处理后面的事情,他并关心,这个矛盾促成了他与岚儿关系变得亲密,虽然岚儿并没有记起自己来,但是感觉已经一样了。

    岚儿问道:“你要带我去那里呢,跟着你四处乞讨吗?”说着看了看易寒身上那身僧袍。

    易寒笑道:“我身无分文,不乞讨怎么维生,难道让我去抢吗?”

    岚儿立即道:“我不要做乞丐婆子”。

    易寒哈哈大笑:“你让我去抢,我立即就去”。

    岚儿道:“也不要,我要你给我一个安定的家”。

    易寒笑着看着她,问道:“凭什么呢?”

    岚儿冷着脸,大声道:“就凭你抱过我,亲过我”。

    易寒突然将她抱了起来,似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欢呼起来。

    岚儿大声喊道:“快放我下来,你的身上臭死了”,易寒却不理睬,尽情享受拥有的快乐,突然他发现岚儿有些黯然,放她下来,柔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

    岚儿道:“我想到他坟前去看一看”。

    易寒微笑道:“好!”

    岚儿问道:“假如我曾经是你的妻子,再做人妇,你不嫌弃吗?”

    易寒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失忆了,要不然你就算死也不会嫁给别人,我不会嫌弃,我对你只有深深的愧疚”。

    岚儿眼眶一红,流出泪水,“你知道吗?我的心一直在等你”。

    易寒只是轻轻的擦拭她的泪水,什么话也没说。

    一会之后,两人来到张麻子的坟前,坟上还是黄土,岚儿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过来一会之后,喃喃道:“麻子,对不起,我并不属于你”,她与麻子相处了三年多是有感情的,麻子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两人虽然有夫妻之名,但却从来没有夫妻之情,很多时候她把麻子看成是弟弟,看成是家人,去保护,不容忍别人去欺负他。

    岚儿突然转身道:“这三年多来,我没有让他亲吻一下,抱一下,是不是很可恶,很恶毒,很无情!”

    易寒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确实是对他最残忍的事情!”

    岚儿闻言,眼泪又流了出来,易寒忙道:“可是你为了你自己守住了最珍贵的纯洁,却是令人敬佩,或许他知道了,会明白你的苦衷”,这当然是骗小孩子的谎说。

    岚儿哭着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心里就是不准任何人碰我一下,就算是死也不能,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

    易寒突然朝坟前跪下,一脸诚恳。

    站了起来说道:“他受我一跪已经得到了回报,就算富可敌国的财富也难求我一跪”。

    岚儿也诚恳跪了下去。

    两人离开了张麻子的坟墓,离开了这小山村,过去的一切已经化作云烟,只有将来才是值得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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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节 偶然

    易寒与岚儿离开了小山庄,虽说此去离京城已经不远了,步行的话半个月左右就能抵达,可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两人的面前,就是他们身无分文,易寒随意惯了,有没有银子,有没有吃的,他向来都不关心,随遇而安,可现在岚儿在身边,总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化缘乞讨,过着有上顿没下顿,风霜露宿的rì子。

    刚才就应该跟王瘸子要点银两,他思考确实有失妥当,心想,等到了城区再想办法,自己一身本事难道会饿死不成。

    两人行走在郊区的山路上,岚儿见易寒埋头苦思,突然问道:“你该不会身上真的没有半点银子?”

    易寒苦笑的点了点头,岚儿瞪着眼看着易寒,手指着他,“你...你...你这样把我给拐走,就是让我跟你露宿乞讨”,说着嘟着嘴不悦道:“早就到我就不走了,至少不会饿死”,这些年她身上或多或少沾染了些妇人的气息,对生计这方面非常的敏感。

    易寒笑道:“饿着我,也不会饿着你的”。

    这话令岚儿心里感动,可是嘴上却不服软:“我可不要和你过这样风霜露宿的生活,我要安定的生活”,其实她的心里无所谓,只不过女子总喜欢说反话,而也在暗示对方需要改变。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易寒笑道;“要不我去抢”。

    岚儿忙摆手:“呸、呸、呸,尽说些不正经的,就算饿死也不能去抢,我最讨厌山贼强盗了,你要是敢去抢,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易寒笑道:“可是不去抢,把你饿坏了怎么办?”

    岚儿道:“饿坏我是绝对不可以的,那王将军对你如此尊重,你应该不是普通人,为何会是如此这番摸样”,说着打量着易寒这一身惨不忍睹的衣着。

    易寒淡道:“人生起起伏伏,有辉煌,也有落难的时候。”说着有些黯然,这三年多来,苦痛和悔恨就像恶魔一样紧紧的缠着他,

    就算在佛门之地,让自己不去回忆这些尘俗之事,苦痛和悔恨却在心里扎了根,不停的撕咬着他的内心,他知道他辜负了那些在等待他的红颜知己,可是一想到自己与她们团聚一堂,而宁雪却永远天人之隔的时候,他就痛的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无法释怀,他知道当他面对她们的笑容时候,就算自己勉强露出笑容,内心却也是悲伤的,对于她们,这又是一种愧疚,与其如此,还不如坠入空门,但是空门最终却不是他的归宿,三年多来,他的心海变得更宽阔,此地黑暗无光,那就朝明亮的地方走。

    岚儿见易寒突然沉默不语,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突然冒出一语:“我以前经常欺负你吗?”

    易寒闻言忍不住呵呵一笑,岚儿道:“笑什么,难道你没见识过我的泼辣吗?”这张家村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逢人可是惧她三分,岚儿对自己的泼辣xìng子知根知底,所以才有此一问。

    易寒笑道:“以前啊,你就这张嘴厉害一点,让人感觉你不好惹,可是啊,你温柔起来,我骨头都被你融化了”。

    岚儿又瞪大眼珠子,“哼,尽说些风流话,我就不相信你没有调戏妇女,被人追打过”。

    易寒哈哈大笑:“你说中了!”

    岚儿只不过是信口开河,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干过,脸一变,狠狠的拧了易寒,“好啊!你还真干过这种下流勾当”。

    易寒忙道:“好岚儿,快松手,以后不敢了”。

    岚儿却下狠心的把易寒手臂拧肿了一大块,才悻悻松手,“哼”的一声,快走几步,将后背露给易寒,打算不理睬他了。

    易寒莞尔一笑,这样的岚儿充满活跃生机,与自己那天看到她黯然低落形成极大的反差,他心里是高兴欣慰的,他忙追了上去,岚儿却不愿意与他靠的太近,脚上故意加快速度,易寒喊道:“岚儿,你走太快了,我追不上”。

    岚儿哼道:“永远追不上才好”。

    易寒还是靠近她的身边,两人保持一种快速步行的行走方式,显得非常的怪异,似比试又像小情侣在赌气,易寒笑道:“你这么凶,他一定被你欺负惨了”。

    岚儿不假思索的反驳道:“他才没有胆子干这种事情呢”一语之后又道:“他若真的做,老娘把他耳朵给拧下来”,后面这一句显然是在jǐng告易寒。

    易寒特意贴近她,岚儿不悦道:“干嘛,离我远一点”,望去却看见易寒耳朵好像特意凑过来让自己拧的样子,让她有种撕裂他耳朵的冲动,心中暗道:“既然你送上门,我就不客气了,非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什么叫痛的鬼哭狼嚎”,憋住了力道,手伸了过去,突然脚下一绊,身子控制不住的向前跌去,易寒眼疾手快的却把她给揪住了。

    “痛死老娘了!”虽然没有摔倒,刚才却狠狠的踢到一块石头,都怨他用耳朵来诱惑自己,让自己走路不小心。

    易寒闻言一愣,这口吻这言语可真是泼辣粗鄙,不过却没有让他反感,反而感觉岚儿率直洒脱,可爱极了,忙扶住她找个地方坐下来,查看她的伤势,扒开她的鞋子,“几个脚趾都肿青了”,看来刚才真的是疼的厉害。

    岚儿不悦道:“都怨你”。

    这又关我什么事情,嘴边却道:“是是是,都怨我”,说着却关切的查看她的伤势,捉住她的脚腕,轻轻的在肿青处吹气。

    女子的小脚本来就私密敏感,被易寒这么看着,这么捉着,这么吹着,疼痛中又痒痒的,岚儿是难堪而不自在,却不由自主的抽回脚。

    易寒道:“别动,我吹的是仙气,马上就能好”。

    这句话却逗的岚儿扑哧笑了起来,“好不了,我就一脚踢你脸上去”。

    易寒却没有应话,捉着她的小脚揉压起来,让气血流通,一者减轻痛苦,二者能更快恢复。

    又痛又痒的感觉从小脚传来,挠的岚儿心头难受,她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状态有点紧张,身子像发抖似的微微颤动着,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衫。

    易寒很认真,并无暇去注意岚儿的表情变化,“好了没有”,这一声细若蚊音,似乎喉咙里有蚂蚁咬着,不吐不快。

    听在易寒耳中却近乎呻.吟,他朝岚儿看见,见她脸蛋红透了,额头沁出汗珠,知道岚儿动了情心,温和笑道:“好了”,说着松开了手。

    岚儿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用手帕揩着脸上沁出的汗珠,似心里有鬼,不敢正眼去瞧易寒,这会温顺的像只可爱的小羔羊。

    易寒知根知底,心中莞尔,也不多语,免得让她难堪,男子跟女子一样,身体受到撩拨,都会有一些反应,男子强势,对于自己的身体反应抱着理所当然的态度,女子矜持,可就难免羞于启齿,不堪羞愧,特别是这种未尝男女鱼水之欢的女子,更是保守,突然问道:“你跟张麻子......”

    岚儿好奇的看着易寒,易寒的手指没有再撩拨她的身体,这会她已经恢复了自然,“你想问什么呢?”

    “你跟张麻子有没有夫妻之实?”易寒说的更直白一点,没有再含蓄。

    岚儿勃然大怒,似受到非常大的侮辱一样,“当然没有了,谁也别想碰我身子一下”,其实岚儿跟易寒说过了,她都不让张麻子抱一下,亲一下,只是易寒一时没有想到这么清晰。

    虽然说不在乎她是否还是清白之身,但是听见她还保留着处子之身,易寒心里还是更开心的,哪个男子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只属于自己,在男权社会的熏陶下,男子已经潜意识养成了这种观点,露出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看着岚儿。

    岚儿冷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给撕了”。

    易寒哈哈大笑,还没笑的畅快,就被岚儿冷声制住:“不准笑!”

    易寒道:“好啦,你的脚感觉怎么了,能不能走路”。

    岚儿哼道:“你是瞎子吗?难道没有看见肿的这般厉害”,说着还摇晃着自己受伤的脚,嘴上虽不留情面,可是表情却无辜委屈。

    这样的女子,又怎么生的了她的气,何况在易寒心里她是珍贵无比,柔声道:“那我背你可以吗?”

    这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岚儿却佯装犹豫,或许她还想赢得更多的筹码。

    易寒问道:“怎么?”

    岚儿道:“我可以答应,不过必须把你的手给绑起来”。

    易寒苦笑道:“我保证不占你......”

    岚儿打断道:“你的保证无效!”

    易寒无奈笑道:“好”

    岚儿喜道:“那你现在就去找根牢固一点的绳子来”。

    这山村野外的,去那里找绳子啊,这根本就是为难易寒,易寒看着岚儿。

    岚儿疑惑道:“还不去找绳子,看着我干什么?”

    易寒道:“这山村野外的,恐怕找不到绳子,你身上就有一条现成的”。

    岚儿很是疑惑,“我身上哪里有绳子?”突然恍悟,立即变脸冷声道:“你有胆子再说一遍”,易寒所指的绳子,却是她的腰带,这腰带一解下来,裤子不就掉下来了,这不是要让她难堪出丑吗?

    易寒淡道:“不肯就算了”,说着却从自己的内衫撕了一条布条来,本来他的内衫就破烂的不成样子,这下子就更是烂的没法蔽体了,胸膛的肌肉从裂缝中露了出来,岚儿关注的不是男sè,却是他的那件破烂的内衫,不知怎的,心里有点酸酸的,等过些rì子我给他缝制一件好的衣衫。

    易寒将他布条递到岚儿跟前,岚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绑住易寒双手的手腕处,对于女子来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方式,对方为她付出的点点滴滴,她都会记在心里,并一一回报,而绑不绑已经不是问题的关键了。

    易寒双手被绑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岚儿并没有绑的很紧,似乎多此一举,又有必要,背过身去,弯下腰来,“上来”。

    当岚儿趴在他的背上,浑.圆的胸襟揉贴在易寒的后背,却反而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差事。

    岚儿双手自然的扣在他的脖子上,突然不悦道:“你到底有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语气虽然不善,可行动上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嫌弃。

    易寒站直腰往前走,淡道:“有一个多月了”。

    “天啊!难道你不嫌脏吗?”

    易寒应道;“反正都是风霜露宿,再干净也会弄脏,何必多此一举呢”。

    “可是你身上这股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我都要作呕了”。

    这时易寒听到岚儿肚子发出咕咕的饥饿声,问道:“肚子饿了吗?再忍一忍,到了前面那片林子,我去弄些野味”。

    岚儿轻声应了“嗯”,便没有再说话。

    易寒加快步伐,趴在他后背的岚儿只感觉又稳又快,走了一会儿,到了一条大路,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在马道上跑的飞快,因为路途并不平坦,马车又跑的飞快,左右颠簸摇晃,整个车身看起来都要散架了。

    很快易寒就明白为何这辆马车不够马车快要散架了,因为后面有几个人骑着马在追赶,他们手提大刀,看衣着打扮很像强盗。

    易寒立即奔跑过去,背后的岚儿立即感觉身子猛烈摇晃起来,胸口的一对浑.圆不停的揉压在易寒的后背,痒痒的酥麻立即从敏感处传遍全身,让她难受的很,有苦难言,有口难喘,她想开口叫易寒不要再摇了,她的骨头都要融化了,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突然马车撞到了一块大石,猛烈的抖了一下,整辆马车顿时散架,马儿脱离了束缚,依然纵情狂奔,马车上的汉子摔落在地上,望着渐远的马匹,露出绝望的神sè。

    易寒迅速冲那匹骏马奔跑过去,在他后背的岚儿感觉就像在飞一样,飞吹的她长发高高扬起,就在这时,她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力压迫自己的身体朝易寒后背压去,一对弹跳饱满的浑.圆都被压扁了,一股强烈的刺激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的哼叫一声,感觉裤儿内有些湿了,恼恨的捶打易寒的后背,“混蛋!混蛋!”

    易寒稳稳的落在马背之上,双手一展,便扯断手腕处的布条,勒紧缰绳,发狂奔驰的马匹缓慢停下来,而又立即掉转马头,朝出事地点奔驰而去。

    岚儿没有坐过马,而她的双手正在忙着捶打易寒,抱怨他的不怜惜,突然身子失衡,尖叫一声,就要摔下马去,易寒腾出一手箍住她腰际,沉声道:“岚儿,抱紧我”。

    这一声尖叫却让岚儿感觉全身舒坦无比,释放了压抑好久的情绪,红扑扑的脸颊,一双眸子散发着柔柔的情动,双手抱住易寒的腰部,像个可爱的小绵羊依恋在他的身边,嘴边散发着满足而甜蜜的微笑。

    那男子见到易寒骑马返回,一脸惊喜,喊道:“壮士,救命啊!”

    歪倒在地上的车厢内传来婴儿哭泣的声音,易寒脸容一肃,而岚儿眼神也从迷情中清明过来,目光朝那车厢望去。

    而这个时候,那几个强盗也追了上来,一脸凶神恶煞的,一看就是杀人如草芥,他们手中的刀还沾染着一些血迹,看来遭受强盗杀人劫财的不止一人,其他人可能都已经遇难身亡,只有这一个男子逃过一劫。

    那几个强盗见易寒见他们非但没有半点畏惧,反而淡定从容,经验让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男子一定不是软角sè,一人冷道:“兄弟,我黑风寨办事,你最好还是让开的好,免得自取其祸”。

    躺在地上的男子喊道:“壮士,你一定要救命啊,这群强盗把其他人都杀了,手段残忍,连婴儿也不放过”,男子声音沙哑,这一句话显然是费尽力气喊出来的,易寒注意到他所在的位置地上一滩鲜血,很显然后背受伤。

    岚儿咬牙切齿道:“我生平最痛恨山贼强盗,这********劫财,罪不可赦”。

    那几个强盗朝岚儿看见,见其美艳动人,双眼冒出jīng光来。

    易寒问道:“你们是强盗?”

    一个强盗冷笑道:“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

    易寒又问:“刚刚你们杀人劫财”。

    或者为了吓退易寒,强盗应道:“不错,识相的就速速离开,否则你也是一个下场”。

    问清楚了,易寒就可以大开杀戒了,也不说话,突然动手。

    几个强盗见易寒身形一动,朝他们飞扑过来,大吃一惊,脸容一肃,提刀斩来,只是易寒的速度却快的跟风一样,一个强盗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只感觉手腕一酸,大刀就被对方夺走,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却死在自己的大刀之下,另外几个强盗见易寒如此厉害,心生畏惧,掉转马头想要逃跑,易寒手起刀落,瞬间几个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地上,马匹驮着无首尸体颠簸了几下,那强盗的尸体陆续掉落在路面上。

    岚儿那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血淋淋的视觉震撼,一路上对她温柔,千依百顺的易寒,杀起人来竟可以如此冷酷。

    她却不知道,对于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易寒,杀人只是家常便饭。

    易寒见岚儿神情惊愕,露出微笑,他的脸上还沾上几点血液,他的微笑立即抚平岚儿心中的起伏,他还是一个充满温柔的男子。

    易寒走近,抱着岚儿下马,岚儿主动拿出手帕揩去他脸上的血迹,对于易寒炙热深情的目光,她害羞的低下头,身上散发出来的温馨气息强烈的感染着易寒,柳枝一般苗条的身姿和在阳光下美丽的脸容深深的打动他的心。

    那汉子见几个强盗丧命舒了口气,这口气一吐出来,整个人立即变得奄奄一息,刚才他却在一直在坚持着,声音细弱道:“壮士,请将车内的婴儿送到杭州苏家,车内有些银两赠送给壮士,作为回报”。

    易寒眉头一皱,他要前往京城,杭州却在相反的方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不包括送佛送到西,他并没有应承下来。

    那汉子带着期盼央求的目光看着易寒,易寒的目光依然很冷酷,他俯下身来,查看汉子的伤势,刀刀见骨,失血过多,却无力回天。

    岚儿突然道:“他死了”。

    易寒沉默不语,车内的婴儿还在哭泣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岚儿跑了过去,解开帘子,从里面抱出来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岚儿充满着慈爱的目光看着手中的婴儿,“好可怜的孩子啊!”

    易寒揭开车帘,里面散乱了一些女子的用品,很显然这个婴儿是有个女子在照应,如今女子不再,可能已经惨遭毒手了。

    岚儿摇晃着,哄着怀中的婴儿,问道:“怎么办?”

    易寒从车内拿出一个沉沉的包裹,“去杭州!”

    他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果断,那是他已经知道那汉子口中的杭州苏家,正是四大家族的苏家,而他心中一直有个谜没有解开。

    (跟大家说说越写越难的原因,随着剧情的展开,内容会变得更加的复杂,错综复杂的人物和关系,密集的线索,一开始我在写的时候会经常看看自己前面的章节,故事就印在我的脑子里,很多剧情会连贯,因为整个大纲都掌握在自己的脑子里,我想写什么,剧情要怎么发展信手拈来,而现在,都三百多万字了,我是没有时间去重温自己写的内容,有的时候写到某个人物,我甚至需要去翻阅有关这个人物的章节内容,然后才来下笔,而紧凑的剧情其实需要有腹稿,知道自己要写什么,这样剧情就会变得连贯紧凑有激情,这一点也是一个新手难以避免的问题,倘若我有继续写的可能,相信下一本会好许多,谢谢流氓灬枫秀整理的女xìng角sè,要让我念出来,我也念不出来,只要写到的时候才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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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节 吴山庙会

    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话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当你亲自到过苏杭之后,你就会切身感受到,这话果然一点不假。-_()

    此去前往杭州,易寒并没有在苏州停留太多时间,对于苏州的人文景观,他也是匆匆一瞥,总体感觉,江南各地大同小异,每个地方都有其显著的特点。

    因为有了银两,易寒购置了一辆马车,这是为岚儿和那个婴儿考虑的,而他也换了一身普通的衣衫,临时当起了马夫,这样的易寒少了年轻的锐气,而多了些岁月的沉淀,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他,“返璞归真,朴实无华”,大隐隐于市,越是让人看不出深浅的人,越是高深莫测。

    一路上最大的麻烦就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婴儿,幸好有岚儿,否则易寒头都要大了,没有母rǔ,岚儿就让易寒一路上购买些牛nǎi、羊nǎi的代替,解决了婴儿喂养的问题之后,其它的就都好办,岚儿在李府是个婢女,rì常杂务里里外外都料理的条条有序,一个婴儿又怎么能难的了她,许多在易寒看来麻烦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都是常识,小事一件,或者这是一种习惯了。

    无风无浪,有马车代步,行程快了许多,七八天之后,他们抵达杭州郊区,一路上人来人往,易寒立即感受到热闹的气氛,这热闹程度都赶上了上一次的金陵灯会了,易寒心中讶异,莫非杭州繁荣鼎盛到如此程度,据他所知,苏杭之地虽然繁华,若论首华,当论金陵。

    岚儿也感受到热闹的气氛,揭开帘布看了看外面,雀跃道:“好热闹啊”,她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婴儿,阳光映照婴儿白嫩的肌肤上,红润润的,似乎感受到暖和的阳光,热闹的气氛,婴儿咧嘴笑了起来,驱马的易寒一脸专注,放慢马速,避让行人,这会看起来,他们像是一家三口。

    岚儿这望望,那看看,像个好奇的小女孩一样,确实与偏僻的小山村相比,此刻眼前的景象是另大千世界的一个映照。

    岚儿高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

    易寒莞尔,你以前住在金陵怎么会没见过呢?只不过你忘记罢了,又或许你在那偏僻安静的小山村呆的太久了,过着rì出而作rì入而息平淡无奇的生活。

    易寒应道:“我看路人行sè匆匆,身上背裹负重,杭州近rì定是有什么节目,待我问一下。”

    问了一个路人,这才知道,原来是恰逢“吴山庙会”,易寒恍悟,这会不正是“吴山庙会”举行的时候吗?

    “吴山庙会”是江南地区规模最大的庙会,举行时间足足持续半月之久,而这个时候近在苏杭一带,远至金陵的人都会借探亲之名来参加庙会,这已经成为一种例俗同识,江南其他地区的人涌至杭州,所以杭州城才会这么热闹,人满为患,而这段时间也是做买卖最好的时机,有人流,有需要,似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闲着,他们忙碌着,融入这热闹的气氛中。

    吴山有“七十二庙”,各寺庙中神耿极为复杂,有历史名人,如武神关羽、孔子庙、城隍庙.....这些都是为了惦记历史名人事迹而建,年代久远,传承至今已成一种文化。又有传说之神,如、送子观音、月老、酒仙、禹神、药王、辛女、龙王、火神等等。

    吴山上更有儒、释、道三教之寺庙:儒教文昌帝君等神庙,释教海会寺、宝月寺、七宝寺、宝成寺、仁寿庵等寺,道教不三不四茅观、惠应庙,梓潼行祠等等。

    一般各庙会四季不断,各有特sè,而chūn来之时却是共贺时节,而吴山庙会就是各大庙会共庆的统称,江南周边,各行各业均要上吴山赶斋会,以求生意兴隆,财源茂盛,更有求姻缘的,求子的,祈求家人平安的,全民参与,于是造就了这样一个热闹鼎盛的景象来。

    易寒可以预想到这个吴山庙会应该要热闹到什么程度,对于他来说却不是一个好消息,人满为患,出行住店都不是太方便,而且他还带着一个婴儿,易寒道:“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岚儿却道:“怎么不是时候,来的正是时候哩,能看到如此盛事也不枉来杭州一趟”。

    易寒苦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在郊区都如此拥挤,一会到了城内,定是拥挤难行,不管怎么说,先进城再说,把孩子送到苏家。

    心中思索道:“苏家,到了那里我是否有幸能见到姐姐呢?一别多年,姐姐到底怎么样了,是否老了呢?这些年来她是否挂念自己而愁容憔悴呢?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激动起来,可是他内心又非常的紧张忐忑,假如她真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我又该如何去面对她呢,我是否能毫无芥蒂的拥抱她,喊一声“姐姐”呢。

    易寒苦笑一声,自己都这般年纪的人了,见一个人却还似小孩子一样既紧张又激动。

    很快进了杭州城,果然不出易寒所料,行人如织,热闹拥挤,他不得不下马车,牵着马车缓行,还得像个马夫一样不停的吆喝着行人让开道路来,街道两旁酒馆林立,生意异常的火爆,座无虚席,错杂的喧哗声,怎样用一个热闹来形容。

    边走边向路人打听苏家的位置,这苏家贵为杭州第一大家族,又是大东国四大家族之一,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打听的人看着易寒,心中暗忖:“这来的是苏家哪门子的穷亲戚”,却是把易寒三人当做苏家的亲戚。

    路经西湖虽然人流更加密集,但是由于这地方地形空旷,马车反而好走了许多,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西湖”,见到雷锋塔,六和塔,钱塘江,苏堤.....这些或奇美或壮观的景物,却已非笔墨所能形容的了,更为难得的是这些景点,沐浴在鼎盛的人气之中,看景也是在看人。

    灵隐寺周围遍布算命、看相、测字摆位,还有卖字画、庙台戏、唱小曲、变戏法、耍杂技、卖花、斗鸟。店家、小贩在寺庙周边道路设摆摊卖物,人们赶庙会往往是闻名而去满载而归,便是灵隐寺一角都如此热闹,可以想象吴山七十二庙是何等的规模,何等的人流。

    岚儿一直揭开帘布看着车外的景象,热闹的气氛似乎感染到她,让她变得异常的兴奋高兴,女子见到各式各样好玩新奇的东西,更难以克制住心中的冲动,岚儿突然喊道:“停车!”

    易寒回头道:“什么事情”。

    岚儿笑道:“我肚子饿了,一整天没吃了”,说这嘟着嘴露出可爱又委屈的表情来。

    易寒却看见她目光瞄向那摆卖着女子饰品的摊子去,笑道:“你不是肚子饿了,是心馋了”。

    岚儿咯咯笑道:“是又怎么样,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女子爱美本是天xìng,何况眼前的景象与偏僻安静的小山村形成鲜明的对比,若无动于衷那才奇怪呢。

    易寒道:“好,现在天sè还早,我们就逗留一会,那里有家店,我们先把马车停靠,再陪你逛一逛”。

    岚儿听见易寒愿意陪她逛一下,高兴的差点就在易寒脸上亲一下了,笑道:“你的好,我会记住的”。

    易寒倒只是微微一笑,牵着走到前面的一家酒楼,牌匾写着“天外天”。

    由于这家酒楼生意火暴,都没有人在接待易寒,几个小二忙着进进出出接待客人,易寒走上去揪住一个小二的后领,那小二讶异回头:“客官,要住店,客房已经满了,要吃饭里面请”。

    易寒偷偷塞给他一点碎银子,“帮把马车安顿一下”。

    那小二连忙把碎银子收好,笑道:“好哩!”,说着又道:“客官要不要进来吃点东西,我们店的招牌菜有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双雀迎chūn,或者来一壶西湖龙井解渴止津。”

    易寒见了里面那人流,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岚儿抱着婴儿下了马车来,目光立即望向那摆满花花绿绿的摊子,易寒背上包裹走了过来,淡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好哩”,岚儿爽快的应下。

    易寒笑道:“好,那我们四处逛逛”。

    岚儿抱着婴儿混入热闹的人群中,看见新奇的东西就凑过去,摊子的小贩见有人凑近,就热情的招揽起来,又是称赞,又是介绍自己的东西有多好,而这些东西无非三种,一种是各式小吃,二就是女子花花绿绿的饰品和小孩子的玩具,三者就是沾染些文人气息的字画帖,当然都是攀模并非真迹,或者是一些无名小卒的墨宝,当中里面包括花瓶和各种厅饰、屋饰。

    易寒买了两个葱包先应付一下,而岚儿却顾不得太多,当街吃了起来,倒引起不少人的注视,她这些习惯是在小山村养成的,似在杭州这种地方,女子当街吃东西是属于不雅的行为,很快这些注视她的人就知道她定是从那个山疙瘩来的,土的掉渣的衣衫,和粗鄙的行为,而在易寒眼中岚儿的行为却是一种率真的美。

    岚儿抱着婴儿在这个摊子蹲了下来,易寒跟在后面,还没走到她的身边,这妮子又立即换地方,跑到另外一个摊子去,这密密麻麻的人群没有让他眼花缭乱,这窜来窜去的岚儿倒是让他目不暇接了。

    直到在一个显得比较热闹的摊子面前,她才停下来,蹲了下来,这看看,那挑挑。

    易寒不用看也知道这摊子是卖什么的,仅从围在摊子前的妇人少女就可以判断出来,走到岚儿的旁边,果不其然,摊子摆满了女子所用的各类物品,各式胭脂水粉,各式簪子头饰,品类繁多,虽然质地普通,但胜在花样多,款式好看。

    岚儿虽然一身村妇的衣着,脸上未沾半点胭脂水粉,可是天生丽质却让她比周围那些染了颜sè的女子更加出采。

    那摊子的小贩见了岚儿,立即冷落了其她的女子,赞道:“哪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才能育养出小姐这样美丽的女子”,一语之后就立即招揽其生意来,“小姐若施些水粉,带上些珠饰,一定比天下第一美人方绕柔还要美丽”。

    岚儿没有应话,专心的挑选些喜欢的饰品,直到选了一个漂亮的簪子拿在手里问道:“老板,这个簪子多少钱”,她从来没有带过簪子,一路上看见别的女子带起来很好看,也想试一试。

    小贩立即拍掌道:“小姐好眼光,真识货,这是我摊子上做工最jīng细的饰品了,看小姐一定是外地来的,你来我摊子也是有缘,来者是客今rì我一定要促成这笔生意,亏本卖个小姐,不二价,二两银子”。

    岚儿一听二两银子却吓了一大跳,在小山村二两银子可算是一把笔数目,而这会却仅仅可以购买一件饰品而已,她却不知道一路上住宿吃饭,易寒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这些都是易寒在安排,她并不了解清楚,这也应了穷人不出远门的道理。

    岚儿放了下去,大概养成勤俭朴素的习惯让她感觉不应该花这个钱,小贩见了岚儿的表情立即明白她买不起,却转移去招揽其她的客人。

    岚儿转身看了易寒一眼,易寒笑道:“为什么不卖呢?”

    “太贵了”。

    易寒笑道:“你就是要整个杭州城,我也买给你”。

    岚儿笑道:“就会说大话,你拿什么来买?”

    易寒笑道:“慢慢来,现在我先给你买一支簪子”,说着透出二两银子来,使了使眼sè。

    岚儿笑道:“那我勉强就给你这个献殷勤的机会”,转过身去,朝那支簪子捉去,这个时候却一只手同时捉住那支簪子,两人彼此望去,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打扮的有些花俏。

    岚儿露出微笑,那女子见岚儿衣着老土,厌恶道:“松手!”

    岚儿闻言,脸sè立即变冷,她是想松手,可对方这种语气说话,她却偏偏不松手,对方拉拽了几下,岚儿却捉紧不放,“凭什么要我松手呢?”

    那女子冷声道:“乡巴婆子也学人家带簪饰,回家照照镜子”。

    易寒可是见识过岚儿泼辣,这种事情他作为男子也不好插手,也就一旁静观。

    岚儿讽刺道:“你也好不到那里去,脸涂抹的跟花相公一样”这话可真够毒,相公那就是不像女子了,至于花嘛,却是卖sāo的意思,在那小山村,经常有骂花婆子,花婊子,大概就是又sāo又放.荡的意思。

    那女子顿时动怒,动手来揪岚儿的头发,“我撕了你这个泼妇”。

    打泼架,岚儿可是在行,山村里的一些悍妇都打不过她,伸出手就朝女子脸上捉去,一下子就在对方脸上捉出一道五指血痕,顿时破相了,女子大怒,突然间变得更加蛮横起来。

    老板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可他也只能喊喊,妇女打泼架,他男人可不能插手。

    岚儿一手抱着婴儿有些吃亏,易寒却不能没有男子风度上前帮忙,又不能眼看岚儿受欺负,提醒道:“岚儿,踢她双脚”。

    本来妇人打架就是没有章法可言,乱捉乱扯,经过易寒这么一指点,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见岚儿伸脚朝那女子脚下一扳,那女子顿时来了个饿狗扑屎。

    岚儿露出旗开得胜的笑容,那女子在地上嗷嗷臭骂着,有多脏骂多脏,真想不出一个女子怎么可以骂出这么粗鄙的脏话来,岚儿却挑衅的朝那女子做了一个鬼脸。

    当街打架总是不适当,易寒拿着那把簪子付钱给小贩,拉着岚儿快步离开。

    岚儿不悦道:“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想回去踹她两脚呢?敢骂我乡巴佬”

    易寒笑道:“以前你可没有这么泼辣”。

    岚儿挺起胸膛不悦道:“我就是这么泼辣,怎么样”。

    易寒却不应话,伸手却整理岚儿被人捉乱的秀发,感受到易寒温柔的岚儿,心颤抖着,狂跳着,感情的cháo水在心中涌动,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寒让岚儿的秀发变得更加的顺贴,将簪子插在她的头上,岚儿扬起头朝易寒脸上望去,看着他那张沧桑的脸,看着他隐藏在两鬓的白发,是那么的让她心疼,她多么想化作柔水来滋润他的心房啊,她脉脉的眼神似河水静静流淌着传递到易寒地身上,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子就是自己的至爱。

    岚儿静静地气息,立即让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激情,看着岚儿的眼神,似看见无数飞动着的彩sè画面,无数美妙动听的曲调,而眼前真实的人来人往,喧哗的声响,热闹的人群却成了烘托这一刻温馨的背景。

    岚儿轻声道:“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似现在这一刻这般美丽过,因为你的眼神这么的痴迷”,这文绉绉富有情调的话并不应该从岚儿口中说出来,可她却偏偏说出来,只能证明这只是她内心真实的情感流露,无关文采。

    易汗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背,然后坚决的将她红扑扑的脸颊,发烫的额头按在自己的胸膛,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任何记忆和想象。

    爱,似无声的chūn雨悄然洒落在她的心田,让她无比的快乐惬意,岚儿轻轻地依偎着易寒,像似在专心谛听他的心跳。

    一声婴儿的哭泣声打破了两人如梦如幻的情感交织,让两人回来了人cháo拥挤的大街上,易寒轻轻地松开手,岚儿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摇晃了几下,婴儿停止了哭泣。

    岚儿朝易寒亲昵的笑了笑,微微舒展的双唇,露出洁白的牙齿,像白玉一般好看,她娇气笑道:“可能是刚才你抱的太近,压到他了”。

    (这一章写的有些吃力,或许大家认为我不必费笔墨在这一方面,但是我想让大家读起来似感觉真的走进那个里面,而不是一个空洞的地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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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节 水乡情怀

    人说夫妻相处久了会有夫妻相,这一点无法用实际例子来证实,但映shè了另外一个共识的问题,那就是两个相处久了,会有种相互影响之下的默契。

    岚儿虽然并没有记起易寒来,但是短短的时间内,她与易寒就亲密无间,或许易寒对女子有其独特的吸引力,但追其缘由,却是因为岚儿早已经将心给了她,这会只不过是将被记忆尘封的那颗真心解放出来。

    这一段插曲却让岚儿更加坚定,倘若当rì的决定是跟着自己的心走,那这一会她的心已经非常清晰明白了。

    离开西湖,朝苏家所在的方向行走。

    苏家府邸坐落在杭州城内的泽乡,进入泽乡可见水巷、拱桥、骑楼、庭院、廊坊,一千年的水乡神韵,宛如动人心魄的山水画卷。

    短而jīng致的石桥,清澈柔柔的溪水、充满古朴气息的街巷,水之美,桥之多,街之奇,巷之深,院之静。不临其境,难言其妙,让人不禁想象生长在这里的人,心中怀得是怎样的一颗优雅的情怀。

    踏上素雅古朴的石桥,望着桥下面绵绵不息的流水,感受那岁月陵替,风雨沧桑的变化,曾经有多少人在这里生活过,而今他们早已归于尘土,依然不变的是这水,这桥,这江南水乡的清纯和质朴,千年神韵的沉淀。

    岚儿见河埠妇人带着孩童在清洗衣服,欢喜道:“要是我能能住在这里该多好啊”。

    易汗看着眼前如诗如画的小桥流水,那青瓦灰巷,那探出屋檐的丝竹,耳畔响起的吴侬细语,脑子里勾画出苏洛素雅的形象来,嘴边不由自主道:“是啊,住在这里多好!”

    岚儿欣喜道:“那我们一辈子住在这里可好”。

    易寒回神笑道:“可能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他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

    岚儿低头看着自己怀抱中的婴儿,突然说道:“一想到许多年后,他会成长为一个翩翩公子,立于桥头,而流水清澈不变,我就有种奇妙的感觉”。

    易寒牵着马车,目光巡视这别有韵味的一景一物,想起苏洛一神一态来,想起她与自己离别时候,眉目间那淡淡的愁丝,想起她将心里的愁落隐藏起来,嘴边却淡淡的微笑,是她婉约含蓄的情怀,她的脸容安静温柔的就好像眼前温润的流水,丝竹拔挺,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细长的枝干,就好像姐姐优雅的身段,投足之间就立即勾起心中对女子的那份浪漫情怀,愉悦的心旷神怡,她也曾含笑,她也曾颦眉,她也缠绵过,她也依恋过,怎样用更多的言语才能道得完“女子”这二个字。

    易寒牵着古朴的巷子,这时岚儿突然低声声道:“你看,好漂亮的女子”。

    易寒顺着岚儿目光所指望去,那是一座陈旧的小楼,一个女子坐在二楼临巷的小窗旁,手拈手帕,浅笑低眉,凝望天边的夕阳,清秀隽美的脸颊好似江南柔水一般弹滑,如烟的青丝就那样盘在头顶,别上一个簪子,任随微风撩动她的鬓发拂过脸颊,如同西湖边初chūn的杨柳,划过水面,惹起情意万千。

    这是一个娟秀的女子,她身上透出来香气质,让人感觉她也是个富有才情的女子,但为何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却露出迷离的眼神,是在想些什么呢?关于某个让她倾心的英俊男儿嘛?不然如同凝露的两颊,会悠然飘起一片红云。

    易寒顿时情动,姐姐是否也曾经倚在窗口,看着眼前的美景,回忆起凡尘往事,她生命的少女时光,是否也是这样度过一个又一个安静舒逸的傍晚,而这一切易寒都不曾目睹过,他只能借助这窗前的女子尽情想象,似回到她过去的时光,用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不经意间露出醉人的一幕来,他轻轻吟道;“乡女独倚望chūn华,轻盈如许烟如梦”。

    或许这两句是他惋惜自己不能一起与苏洛共同度过她少女的芳华时光,那景象定是甜美,可心头却透着酸酸的伤感。

    岚儿惊讶的朝易寒望去,虽然他一身普通的装扮,但是他漫步前行悠然自在的气质,便是华衣覆身,风度翩翩的公子也难以企及,内秀由内而透。

    楼上那个女子听到有人吟诗,惊喜的朝这边望来,失望的神情一闪而过,她向易寒抱于微微一笑,易寒的内秀让人倾心,可是她的心早已经给了另外一个人,心上人也能吟上让人动心的诗句来,她掩上窗户。

    岚儿见易寒痴痴地望着,取笑道:“别看了,就你邋遢模样,她是不会看上你”,她那里知道,易寒眼中看着虽然是那个女子,想的念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子。

    易寒淡淡一笑,这是窗内却传出琴音来,情意绵绵的琴音荡入心头,就如水乡的流水流到了心中,果然是一个富有才情而心灵剔透的女子。

    易寒闭上眼睛,听着这情意绵绵的琴音,听着这呼唤情郎归来的琴音,她内心是多么希望有人陪伴她一起度过烟雨湿润的白rì,烛光摇曳的夜晚,她是多么想将心中淡淡的愁思,婉约的情怀向情郎倾诉啊,光yīn虽短思念却长,易寒嘴边喃喃念着:“光yīn虽短思念长”脚下不由自主的加快步伐,他不想让苏洛一个人空等,一刻也不愿意多耽搁。

    你这一刻匆匆归来,又岂知我等待了多少个rì夜。

    岚儿见易寒突然一言不发,脚步匆匆,心中好奇,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既活跃的欣喜,又是黯然的伤感,他在回忆什么,是关于自己吗?但为什么他不看着自己呢?光yīn流逝一去不复返,何人不伤感。

    终于在一家古朴的园林院落停了下来,门楣上的牌匾写着“水竹雅居”,门庭左右一对威武的石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观其装潢雕饰,估计依稀有数百年的历史了。

    终于到了,易寒一脸平静,内心却激动非常,因为他马上就能见到那个最亲最爱的姐姐,玄观说她回来了杭州苏家住下了,他知道苏洛清逸爱zì yóu,可是她为什么安定下来了呢,难道她不想在四处流浪奔波,只想在一个自己能找到她的地方等待他的归来吗?当年她愿意跟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却把她赶走,易寒并没有后悔,苏洛并不属于战场。

    门口一个下人见马车停了下来,走过来询问,似入这种大户人家的门第一般情况下都要提前准备好拜帖,易寒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简单明了说了出来。

    那下人闻言,既惊讶又狂喜,“太好了,少夫人这些rì子都不知道哭掉了多少眼泪”,说着朝岚儿怀中的婴儿望去,伸手要过来抱,岚儿躲了一下,手臂护住婴儿,那下人并不在乎,露出笑脸道:“两位稍等一下,我先进府内禀报一声”,说着转身匆匆入府而去。

    岚儿隔着门庭望着府内阔大的庭院,感慨道:“好大的府邸”。

    易寒莞尔,比之金陵李府却不知道小了多少倍,江南林园多竹,多假山,布置的jīng华,朴素明朗,自然雅致,若论奢华大气,与李府,方府相比却不及,总体说来各有特sè。

    过了一会之后,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匆匆走了出来,她脸上布满着急的神情,易寒见了这份贵妇,感觉有些熟悉,却不记得以前在哪里见过。

    贵妇停了下来,有些没有主意,问道:“孩子呢?”目光左右张望,见到岚儿手中抱着孩子,忙伸展双手要抱住孩子,哭喊道:“我的孩子”。

    岚儿还是躲避,用手臂护住孩子,一旁管家模样的汉子道:“这是我们家的少夫人,也是孩子的母亲,这些思念孩子,终rì以泪洗面,请两位把孩子给我家少夫人看一下,必有重酬”,他以为两人想要索取酬谢,所以有此一说,却不知道岚儿与孩子相处久了,已经有些感情,所有的举动都是女子天生的母xìng。

    易寒点了点头,“岚儿,把孩子还给这位可怜的母亲”。

    那贵妇从岚儿手中接过自己的孩子,确认是自己失散的孩子,顿时痛哭起来,却是喜极而泣,她把怀中的婴儿视若世间珍宝一般,轻轻摇晃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易寒两人静静的看着,过了一会,这贵妇把孩子交给身边的婢女,吩咐了一番之后,才回过头来正视两人,手着帕子拭着脸上的泪痕,说道:“失礼了”。

    岚儿微笑道:“夫人是真情流露,很是感人,我也感觉很欣慰”。

    贵妇道:“两位大恩人里面请,我要好好酬谢两位”。

    岚儿朝易寒看去,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易寒此行就是为了来苏家,贵妇的邀请正和他心意,应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贵妇对着身边的管家道:“快去设宴,我要亲自款待两位恩人,表达我心中的感激之情”,一语之后转身对易寒道:“两位恩人,府内请”,却是贵宾之礼。

    进了府邸,便见一池绿水绕于院前,进入大院,迎面一座假山,各式轩、亭、榭坐落周围,假山凿有水池,山水之间以一条曲折的复廊相连,顺着东南方向行走,乃是居住的堂、楼、馆、阁等主建筑,看山楼、玲珑布局,只感大千世界也不过如此。

    来到一所厅堂,名中道堂,想必是苏府接待客人的地方。

    易寒和岚儿跟随贵妇步入厅堂,在贵妇的邀请下坐了下,早些时候贵妇见两人衣服朴实,心中已经大概知道两人身份地位,这会见两人表现的大方从容,心中却有些讶异,就是一般的商贾进了这中道堂都受宠若惊,莫非两人不知世事,反而表现的淡定从容,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岚儿从小在李府居住,都不知道见了多少有来头的人物,就算失忆了,却养成了一种习惯,而易寒更不用说,千军万马,皇宫内院都习以为常,眼前这又算得了什么。

    易寒见只有这个贵妇一人招待自己,心中有些好奇,照例说找回孩子,应该是很轰动才是,说到底他还是想见到苏洛,而他却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的名字太响亮了,说出来,这杭州城都要变天了。

    贵妇笑道:“两位恩人怎么称呼呢?”

    岚儿先应道:“夫人叫我岚儿就好了”。

    易寒却报了自己另外一个名字易中天,天下之人都知道易寒之名,却极少有人知道他字中天。

    岚儿听到他这个名字已经易寒故意报假名,讶异的朝他看去。

    贵妇见两人举止亲昵,便问道:“两位是夫妻吗?”

    岚儿闻言红着脸,若非夫妻怎能如此亲密,两人又不是亲戚,却没有应话。

    贵妇见岚儿表情,心中已经知晓,说道:“这一次我能找回孩子,全靠伉俪相助,何郁香谢谢两位大恩人了”,说着施了一个大礼。

    易寒站了起来,道:“夫人无须多礼”,男女有别,他并不好上前扶起。

    岚儿有点受宠若惊,上前yù扶起,又惶身份有别,双手不知道放哪里,忙道:“夫人不必客气,在看见夫人见到孩子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应该这么做”。

    那贵妇却捉住岚儿的手,说道:“岚儿,若你不嫌弃,我们以后就以为姐妹相称,让鼎儿认你做义母,让他一辈子记住你的恩情”。

    岚儿被贵妇捉住了手,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自己高攀了,自己一个粗鄙的妇人怎么与世家夫人拜做姐妹,朝易寒看去,征求他的意见,却见易寒淡淡的点头。

    岚儿这才点了点头,“好的,夫人”。

    贵妇却亲昵道:“妹妹,你应该叫我姐姐了”。

    向来泼辣的岚儿却这个贵妇面前却显得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句“姐姐!”

    这个时候管家匆匆走了进来,“老夫人回来了”。

    (苏府复杂的人物关系,下章会有说明,却不似大家预想中的那样,再有就是人文地理以中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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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节 对房而立

    贵妇喜道:“是鼎儿的nǎinǎi,今天她刚去庙里祈福,希望鼎儿能够平安归来,这会若是知道鼎儿安然无恙,定会欣喜万分。**!。*”说着让易寒和柔儿安坐,自己却匆匆出门迎接而去。

    过来一小会,只见贵妇搀扶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一身雍容华贵长辈的衣着,容貌却保养得很好,照理说都是当nǎinǎi的人,最少也应该有四十出头,可是单从相貌看却似乎只有三十多岁四十不到,与她身上那套华贵稳重的衣衫有些出入,与那年轻贵妇走在一起,不像是婆媳更像是姐妹。

    易寒见贵妇亲昵的挽着那中年妇人的手,心想这婆媳关系应该不错,突然一个念头从脑中冒了出来,苏洛是苏家的小姐,假若眼前的妇人是苏家的老夫人,那岂不是苏洛的母亲了,可眼前这妇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苏洛的母亲啊,这可真的让他疑惑不解。

    何郁香还未介绍,那中年妇人却先找易寒看来,刚好易寒也在观察她,两人的目光就这样撞上了,那中年妇人见对方肆无忌惮的窥视自己的容貌,温和的眼睛突然冒出严厉的jīng光来,微笑的表瞬间也变得不严而肃起来,让人不敢对她生出半点邪恶的念头来,她少女时候就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否则十六岁那年又怎么会被苏茂生纳为妾室,自从生下了致和,一步步的爬升,终于在苏家这个世族大家牢固了自己的地区,成了平妻,仗着苏茂生的宠爱,与原配对房而立,现在苏茂生病重一心养病,将家中产业分给两个儿子管理,自己的儿子致和也控制一部分的产业,如今她已经完全不用看原配的脸sè了,这么多年终于熬过来了,甚至郁香生下了鼎儿之后,老爷欣喜若狂,她的风头已经完全盖过了原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是个美人胚子,这些年又好吃好住,过着富贵的生活,年纪虽四十出头,却有一股独特的女人成熟魅力,她也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而不是长辈,所以刚刚易寒肆无忌惮的窥视她的时候,才引起她的不悦,也是易寒眼中并没有透露出贪婪来,否则可就不仅仅是肃脸这么简单,目光匆匆一扫,简单打量了对方的衣着容貌,却是一个普通的汉子,目光又往旁边的岚儿扫去,却有些意外,虽然一身朴素,却是个五官俊俏的美人儿,让她感觉两人并不搭。

    为了表示尊重,易寒和岚儿都站了起来,就算现在他的身份地位已不可同rì而语,但本身他是个谦逊并不傲慢的人。

    中年妇人问道:“这两位是......”

    何郁香忙介绍道:“这两位是鼎儿的救命恩人,就是他们从歹人的手中救下鼎儿的,这是岚儿,这位相公是易中天。”

    中年妇人道:“原来是鼎儿的救命恩人,两位恩人快快坐下,妾身定要好好酬谢二位”。

    易寒礼道:“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

    中年妇人坐了下来,见易寒虽然衣着普通,却显得彬彬有礼,又有一股读人的文雅,却改了称呼:“先生,是哪里人氏啊?”

    易寒应道:“豫州人氏”。

    中年妇人道:“豫州离此可是不近。”

    易寒道:“原本是想要是贱内上进城探亲的,恰逢遇到强盗行凶劫财,受人所托,却将孩子送了过来”,他不想处处被动,有些底细他不想让人问起,却主动岔开话题,变得更主动一些。

    中年妇人道:“千里迢迢的,有劳两位了”

    接着又聊了一些客套话,谈论的焦点却在孩子和遇到强盗这件事情上。

    易寒想问关于苏洛的事情,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平白无故的提起苏家大小姐,岂不让人讶异万分。

    这时管家进来说,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餐。

    中年妇人站了起来道:“郁香,致儿不在家,就由你款待两位恩人,我走了一天路了,身子有些疲惫,先去看看鼎儿”,说着在何郁香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何郁香点头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婆婆考虑的极是”。

    何郁香领着两人去了偏厅用餐,满满一桌丰富的酒席,何郁香虽然是女子,但已做人母,与易寒一桌也就没有太多的计较,而且他还和他的妻子在一起。

    这何郁香略通酒量,在她盛情邀请之下,岚儿喝了几杯之后,却有点昏昏yù睡了,易寒劝道:“贱内不胜酒量,就由我来代替”。

    何郁香显然心情不错,几杯水酒入肚,脸蛋红扑扑的,也来了酒兴,喜道:“那好,就由易相公来代替”。

    易寒与何郁香喝了几杯之后,何郁香颊泛红晕,眸子迷离,已经有些美人醉酒的味道了,易寒正想借她的口探探苏家的虚实,于是问道:“夫人,不知老夫人膝下育有几双儿女”。

    何郁香应道:“婆婆育有一子,正是家夫,名致远”。

    易寒闻言,心中讶异,这不对啊,据他所知,苏中行是苏家的大少爷,苏洛是苏家的大小姐,突然恍悟,这富贵人家都是不止一妻,另立偏房妾室,想来苏洛是另外一房所生,问道:“这苏家除了致远少爷,可还有兄弟姐妹?”

    何郁香道:“致远有个兄长,还有个姐姐,却是同父异母,乃是张老夫人所出”。

    易寒思索起来,这么说苏洛的母亲就是那个张老妇人了,问道:“刚才却怎么没见张老夫人和苏家大少爷?”

    何郁香笑道:“张老夫人和大伯大姑住在东北方向的院子,易相公当然没见到了。”一语之后却又解释起来,“张老夫人和家婆有嫌隙,虽然同住一府,却不相往来,说起来,却生疏的像两家人,除非特殊的rì子,老太爷出面,两房才会聚在一起,平时都是各过各的,这张老夫人向来对家婆敌视,在初嫁苏家的时候,处处受张老夫人欺压,却连个下人都不如,后来生下了致远之后,才有了些地位,可就算如此,也是......”,说了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笑道;“我说这些干什么呢”看来她还没有完全醉。

    易寒却在考虑如何见到苏洛,直接报上姓名相见却是不行,本身这当中就有着复杂的关系,苏洛说他们是亲兄妹,那这张老夫人与父亲必有勾搭,最好能找个机会偶遇苏洛,想到这里委婉道:“夫人,我与贱内初次来到杭州,恰逢吴山庙会,贱内想留在杭州呆几天,不想错过一年一度的盛事,外面酒店的客房又爆满,不知可否......”

    何郁香笑道:“当然可以,我还想留你们夫妻二人在这里多住几天呢?不,最后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反正这府内空房多的是,空着也是空着”。

    易寒笑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何郁香笑道:“不必客气,你们夫妻可是鼎儿的救命恩人”,因为喝了不少酒,却有些醉意,手托着下颚,白皙的脸颊泛着点点红晕,更衬的唇若涂朱,眸如漆点,她穿的是一件裙子,没有花边的繁复,没有流苏的垂缀,只有一块上好的丝绸,裁出式样,绣上江南随处可见的江花水草,柔弱的身段包不住贵妇的幽雅,醉酒之后微微垂下的眸子透出妩媚的诱惑。

    也是易寒阅人无数,换做一般女子早就被她妩媚所诱,酒壮人胆,借机调戏了。

    易汗莞尔一笑,她在我面前毫不顾忌,开怀畅饮,展现美人醉酒之后的千般柔媚、万种风情,也算是对我的信任,道:“夫人,你醉了,该休息了”。

    何郁香道:“是有些困了”,说着叫管家进来,带着他们两人前去客房住下,她也在婢女的搀扶下离开。

    易寒抱着睡着了的岚儿,却不忌讳别人的目光,别人想来他们是夫妻,举止虽然有些放肆,也在情理之中,乡下人总没有大户人家诸多礼数计较。

    管家领着易寒到了一件客房前停下来,“先生,这里就是,我去安排下人准备好水,让先生沐浴一番”。

    易寒点了点头,抱着岚儿走进屋子,将岚儿放在床上,见她脸颊红扑扑的睡着了的模样甚是可爱,偷偷的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帮她褪去外衣,只着亵衣的岚儿身材一览无遗,凹凸有致,自语道:“这小妮子这些年却变得更成熟了”。

    帮她盖上被子,坐着等待下人送来水。

    过了一会,两个汉子端来了一大桶热水,又有一个婢女送来两套干净的衣衫,一套是女装,一套是男装,却连换洗的衣服也准备好了。

    易寒洗完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门外等候的下人进屋撤去水桶,又把换下的衣服拿走,看来这苏家人真的把他当贵宾款待。

    酒足饭饱之后,理应睡下,可是易寒却是毫无睡意,他忍不住去想,苏洛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自己只要走到过去,就能和她相见,可是他对这苏府不太熟悉,又不知道苏洛住在何处,难道像无头苍蝇乱撞吗?再说他已不像当年那般放诞不羁,这种宵小行径,让人撞见了总是不好。

    坐着想着,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屋外渐渐静了下来,很多屋子的灯火已经熄灭,只剩下走廊院前的几处还亮着灯光,这让他不禁蠢蠢yù动起来了,苦笑一声,“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难道我就是梁上君子的本xìng”。

    走到床边,见岚儿呼吸深沉,熟睡着,熄灭了屋内的灯火,这个时候屋外传来轻轻地脚步声,这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他一开始倒没注意到门外还有人守候,待他熄灯才离开。

    轻轻的打开门走了出去,深邃的夜sè下那点点灯光就像红尘中穿梭在其中的纷乱迷梦,迷幻粉红的灯光杂而不乱,似乎只要拥有一双慧眼就能够看个真真切切。

    易寒沿着走廊朝东北方向行走,这会已经安静的没有一个人影,感觉就好像行走在荒无人迹的山林中,而周围的建筑只不过是虚无的海市蜃楼,是的,他的步伐是如此淡定从容。

    走到一处院落时,却见前方门庭处有一人提着灯笼,莫非那里就是张老夫人一房所住的院落,因为对苏府的地形并不熟悉,他只知道自己朝东北方向行走,迂迂绕绕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走近些打量一下,却是一个婢女提着灯笼倚在门庭的墙头上打着瞌睡。

    易寒就这样走到了她的身边,这婢女双眼紧闭,发出粗重的鼻息音,却是睡的死死的,易寒心中好笑:“这是掌灯专门为我指点道路吗?”

    易寒大大方方的走近院子,整个院子寂静幽暗,只有一处房子亮着灯火,还未走近,易寒就停下脚步,因为他听见屋子内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呻.吟声,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里面正在干些什么。

    听床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不让感觉好奇了,只是他却有股冲动想要知道屋内的女子是何人,他走的更近一些,或许只是想辨别那女子的身份来。

    屋内面的女子声音越来越快,越来与急促,似乎正在酝酿暴发出更大了能量来,突然男子一声稍微压抑的闷嚎,女子的叫声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一切都结束了。

    屋内安静起来,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只听男子jiān笑道:“怎么样啊,那老鬼没有我这么卖力”。

    女子似乎敏感部位被拧了一下,闷哼了一声,娇嗔道:“先不提这些,正事办的怎么样了?”

    女子恢复正常的声音,易寒顿时大惊,屋内的女子居然是今rì见到的老夫人,听他们的语气似乎苟合着有不可告人的yīn谋。

    男子笑道:“我办事,你放心,苏家的大丫头不在杭州,那苏中行就是个草包,一听我何家要定下大量的衣衫,到时候拿不出货来,我看他如此赔偿我的损失”。

    女子道:“我早已查清迫于方家的压力,苏中行资金周转已到了极限,一旦赔偿起来定是倾家荡产”,一语之后突然冷声道:“可说好了,苏中行手中的产业归你,致儿的你可半点不能染指”。

    男子jiān笑道:“那是当然了,谁让你是我的相好,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再者说了若不是你暗中帮忙,我又怎么有法子谋取苏家一半的产业,到时候苏头子知道苏中行将属于自己的产业败个jīng光,保证气的要吐血,这何家被苏家压了这么多年,总算要出头了”。

    女子妩媚笑道:“你真好!”

    男子笑道:“我能不好吗?我足足解你十年饥渴,苏茂生那老头子太可恶了,怎么肯让你这美人独守空房”。

    女子叹息道:“他年老体衰,我芳华正茂,岂肯甘心,让你得手,要怨只能怨他自己不争气”。

    突然女子“呀”的一声,只听男子yín笑道:“亲家,那我争气不争气啊”。

    只听女子娇嗔一声“死鬼”,屋子里又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来。

    易寒已不必再听下去了,转身离开,就好似没有来过一样,想不到这看似端庄的老夫人居然联合外人来谋取自家的财产,想来与张老夫人一房结怨很深。

    走到院子门庭,只见那掌灯的婢女呼呼大睡,觉得实在可笑,这站哨也太不专业了。

    回到房内,岚儿依然熟睡,他躺了下去,心想,这苏家看来很复杂,我到底要不要插手呢?他此行只是想搞清楚自己与苏洛的血缘关系,并带她离开,至于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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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节 不是冤家不聚头

    易寒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在他看来老夫人与外人勾搭谋取苏家家产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人都是有私yù的,为了利益杀人放火都在所不惜,何况如此。**!。*

    早上岚儿比易寒要早一点起床,只是她却不敢吭声,因为身边睡着一个男人,这让她非常的紧张,虽然她以前也和张麻子同睡在一张炕上,可这完全不一样。

    偷偷看了被子下自己的身体,虽然不是**裸的,可是只着贴身衣物就已经让她羞愧难堪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给自己褪下衣服的,这不是什么都被他看到了,想到这里,女xìng**的暴露让岚儿羞的不敢见人,一抹红晕在脸上泛开,像初开的桃花,羞涩可人。

    突然易寒懒洋洋的舒展着手臂,骤然就压在岚儿饱满的胸脯之上,这可把她吓一跳,躲又躲不了,动又动不知,真实尴尬难堪到了极点。

    伸出手,轻轻地将易寒压在她胸脯的手臂移了开来,让后再轻手轻脚的下床来,目光匆匆扫视屋子周围,想早点穿上衣服再说,半天没有看见自己的衣衫,桌子上反而有一套崭新的可更换的内衣和外衫,找不到自己的衣衫,也顾不了太多了,先穿上再说,被他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不知道要羞成什么样子。

    正要匆匆换上衣服,却看见夹在其中的亵衣亵裤,粉红sè的抹胸上面绣着美丽的花纹,女子爱美的天xìng让岚儿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摸,柔软的触感让她立即动心,喃喃自语道:“这些就是富贵人家所创的绫罗绸缎”,旁边那条也是粉红的亵裤摸起来更是薄如蝉翼,说实话,岚儿有些冲动了,以前在山村所穿的只不过是一块遮羞的布,何从想到女子的贴身衣服可以是美与舒适共存。

    岚儿回头朝床上看去,见易寒熟睡,立即褪下身上的亵衣,露出白净赤条的身子来,迅速更换起衣衫来,突然听见一把声音:“很美丽”。

    岚儿尖叫一声猛的朝床上看去,见易寒身子倚在床上,手托着下颚,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她羞的手足无措,双手掩住身子的重点部位,却忘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衣装整齐。

    易寒哈哈笑道:“你已经穿好衣服了”。

    岚儿这才恍悟,低头看了一眼,舒了口气,突然又抬头朝易寒瞪去,冷声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易寒笑道:“我刚刚醒来”

    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就是什么都没看到了”,她刚才可是清楚地很,那条薄如蝉翼的亵裤穿在身上感觉可是跟没穿一样,让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便是这种跟没穿一样的感觉却让她感觉非常的舒服,肌肤似浸在柔水中一样。

    易寒点头道:“恩,什么都没看到”。

    易寒下床,自己穿上衣服,岚儿并没有上前服侍,或许她并没有这个概念,他道:“那边有镜子,你可以看一下自己有多美,现在走出去就算说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没有人会有半点怀疑”。

    屋子里果然有个梳妆台,岚儿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人儿,几乎不敢相信里面的美人会是自己,若是经过一番梳洗梳妆,更是不得了。

    她既羞的脸蛋红红的,心里又暗暗高兴起来,女为悦己者容,或许她该正正式式梳妆打扮一番。

    岚儿痴痴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易寒走过去打开方面,门口的婢女早就打了洗漱的水等候多时,苏家果然待他们如上宾,否则又怎么会以主人的待遇伺候着呢?

    易寒看这婢女也不知道等候了多久,其实做婢女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心中想到岚儿以前是个婢女,她也是这么辛苦过来的,以后可要让她享享福,转身却见岚儿还呆在镜子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婢女见了易寒道:“小婢来服侍先生和夫人洗漱”。

    或者看见这个婢女想起曾经的岚儿,易寒笑道:“我自己来,我们乡里人不习惯这一套”。

    易寒这么说,这婢女变释然了,笑道:“好,那我不打扰了,先生若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少夫人已经吩咐下来了”。

    易寒接过水盆,又掩上门,笑道:“洗漱一下,我再帮你打扮一下”。

    岚儿不想以这个形象让易寒看见,洗了脸,漱了口,坐在梳妆台前,易寒走过去道:“我来帮你盘发”。

    岚儿一讶,弱弱道:“你会吗?从来没有见过男人为女子盘发的”。

    易寒笑道:“怎么没有,我就经常这么做?”

    岚儿猛一回头,满脸讶异,易寒笑道:“我经常为我母亲盘发,你不用担心我不熟练”。

    岚儿微微一笑,也就没再说些什么,见易寒已经捉起她的长发摆弄起来,很难相信这是一双男子的手,这双手是如此的灵巧,或许如他所说,他经常为他母亲盘发,所以才会如此娴熟,突然问道:“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易寒笑道:“比你想象中的要慈爱善良,更难得是她的通情达理,世间少有”。

    岚儿狐疑道:“有这么好吗?我以前和她相处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她既然这么好,又怎么会让你将我抛弃”。

    易寒顿时语塞,这个问题他根本无法回答,因为岚儿就从来没有和母亲一起相处过,他只能道:“说来话长,这些事情等见了我母亲再向你一一叙述”。

    这个时候易寒已经盘好发,别上昨rì购买的簪子,岚儿俨然就成了一个贵妇,并未施胭脂水粉的脸蛋反而有清水出芙蓉的高贵。

    易寒由衷道:“岚儿,你真美丽!”

    岚儿喜道:“是你手巧,我这个乡婆子才能脱胎换骨”。

    易寒深情凝视着她,她脸上的喜悦是自己内心的宽慰,七年,总算没有白白让她等待。

    岚儿却感激的看着易寒,她的生命原本是一片空白,自从遇到了他,正一点一点的补充完整,便此一刻,人生已是无憾。

    两人用过了早餐之后,不知道该去哪里,他们是外人,没有主人带路,总是不好在府内乱走,何郁香却早早的过来,见到华装打扮之后的岚儿,大吃一惊道:“妹子,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美丽,真是一块璞玉,都把姐姐我给比下去了”,她说的是真心话,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

    岚儿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何郁香对着易寒道:“先生,你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能娶到如此美丽的妻子”。

    易寒笑道:“我爱的是她一个温柔善良的心肠”。

    何郁香脸上讶sè稍显即逝,笑道:“先生真不是世间的一般男儿”,美sè之爱终究会随着光yīn流逝而凋零,只有一颗真挚的情心才能恒久不变。

    何郁香一语之后,又让一个下人拿进来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当着两人的面打了开来,包裹里面是黄灿灿的金子,岚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大吃一惊,易寒却依然保持淡淡的微笑。

    何郁香道:”这些一百两黄金是给两位恩人的酬谢,请一定要收下”。

    岚儿朝易寒看去,想让易寒做主,本身她希望借这一百两黄金有一个安稳的家,做些小生意,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她并不想跟着易寒四处流浪乞讨,过着风霜露宿的生活。

    何郁香注意两人的神sè,见易寒见了这么多金子却淡定如斯,心中暗暗惊讶,从昨rì到现在,这个男子给她的感觉处处表现的不简单,单凭他能一人将几个凶残的强盗击退这一点就显示出他的过人之处,他一点也不像是个普通人,尽管他身上一身普通的衣衫。

    易寒应道:“那我们夫妻就谢谢夫人了”。

    何郁香笑道:“那我就带你们夫妻二人到府里逛一逛,等致和回来之后再介绍给你们认识,还有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只要你们在这里住上一天,苏府就出入zì yóu,没有人会阻拦你们”,说着挽着岚儿的手,热情道:“漂亮的妹妹,跟姐姐走”,朝站着不动的易寒道:“先生,你也跟着一起走”。

    三人就在府里面逛了起来,何郁香一一介绍,虎林、西园、曲园、环秀山庄、就是东北方向的那一片那么涉足半点。

    看着林竹怪石,假山流水,走走停停,时间过得特过的快,何郁香问道:“妹妹玩的还尽兴吗?可惜时间过得太快了,这会却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

    岚儿指着东北方向的园林问道:“姐姐,那边是哪里?看上去好像清幽的很。”

    何郁香应道:“那是藕园,是大姑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致和的大姐,大姑喜欢清幽安静,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也不用下人伺候,这人烟一少,看起来就清幽安逸”。

    易寒心头一触,暗暗记住这个叫做藕园的地方。

    岚儿说道:“姐姐,我们能进去看一下吗?”

    何郁香有些为难道:“妹妹,这个恐怕不能。”说着朝易寒看去,有些隐晦却不好明说出来,希望知道隐情的易寒能出声断了岚儿的念头,两房虽住同一府,却对房而立,极少交往,这种情况就像皇宫一样,虽然同为一家人,却门户各立。

    易寒说道:“岚儿,夫人也累了,有机会再说”。

    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四五岁的女童,愣头愣脑的,左张又望的,好像对周围的环境不太熟悉,又好像在认路一般,给人的感觉就是迷路了。

    手里拿着一个彩球,一张粉嫩的小脸,两腮微微透着红晕,令人瞩目的是jīng细的五官竟如粉雕玉琢一般完美无瑕,一看就知道长大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一身华丽服饰,脖子上带着一个玉坠,脚腕上带着一对金环,乌黑的头发扎成几根小辫子,一看就是富户人家的孩子。

    那女童见了何郁香三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突然nǎi声nǎi气道:“我迷路了”。

    易寒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微笑,赞道:“好漂亮的小仙女”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盯着易寒,依然是nǎi声nǎi气的口吻,说道:“我不是小仙女,我是幽儿。”

    何郁香道:“这是大伯家的孩子,上次见面是chūn节的时候一家团聚,没有想到才几个月的时间,却又变得如此可爱”。

    岚儿应道:“小孩子长的特别快,也变的特别过,几个月不见很快就认不出了”。

    小女孩看着三人又道:“我迷路了”,她的目光天真无邪,却直率的表达带她回家的想法。

    岚儿走了过去,柔声道:“幽儿,你的家在那里,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啊”。

    小女孩应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何郁香道:“妹妹,我们这里守着,一会有人会寻找过来把她带回去的”,这幽儿走掉了,大伯那边的下人肯定四处搜寻,一会定能找到这里来,从情理来讲,她这个做婶婶应该亲自把幽儿带回去,可是两家人素来有嫌隙,婆婆也不想他与大房那边的人有任何的接触。

    岚儿非常喜欢这个小女孩,指着那个彩球柔声道:“这个球好漂亮啊,姐姐看一下好吗?”

    小女孩却护着彩球把手缩了回去,应道:“这是娘亲给我做的,不给外人碰”。

    易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岚儿一脸尴尬,不悦的朝易寒瞪了过去,那小女孩见易寒哈哈大笑,眨了眨那对明亮可爱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易寒。

    岚儿不甘心道:“幽儿,你让姐姐抱一下,姐姐就带你回家好吗?”

    何郁香出声道:“妹妹,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出麻烦了”。

    岚儿有些好奇的朝何郁香看去,都是一家人会惹出什么麻烦呢,易寒提醒道:“老夫人和张老夫人关系不太好”。

    岚儿一脸疑惑,突然恍悟,她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大户人家就是这样,一家人关系并不融洽,争财产,争地位,就像的一个小的皇宫内院。

    小女孩突然指着易寒道:“我要这叔叔抱”。

    两女一讶,就连易寒自己也有些意外,与两个衣装整洁的女子相比,易寒看起来要邋遢一些,一般情况下小女孩都是不太喜欢亲近,哪里会想到要让易寒来抱,小孩子天真无暇,肚子里不会有弯弯肠子,这却是她的真心话。

    易寒对这个小女孩喜爱非常,或许他心中寄托了一份对梦真孩子的一份父爱,对着何郁香道:“夫人,不知道我抱一下她可好”。

    何郁香有些为难,岚儿抱着幽儿倒没有这么,让这易相公抱却反而有点不太合适,贴身照顾幽儿的丫鬟却是个嘴尖舌厉的丫头,一会回去添油加醋,两房又要因此闹起来了,她想对易寒说,最好不要,可是看着易寒的眼神,又看着幽儿的眼神,觉得两个人你情我愿的,自己又凭什么阻拦呢,点了点头,“先生,你不要抱太久,免得幽儿的贴身婢女看见了,那个丫头不好惹,我又不太好插手其中”,委婉表达了自己的难处。

    易寒点头,朝小女孩走了过来,蹲了下来,那小女孩居然主动张开双臂,让易寒可以将她抱起来,惹得易寒哈哈大笑,猛的就将她抱在怀中,心中暗道:“要是我的孩子也是这么可爱就好了”。

    看着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亲密,一旁的岚儿有些吃醋,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凭什么易寒比自己更招小孩子喜欢。

    其实别看易寒看起来粗犷邋遢,他骨子里却是温柔的,对于女子,他有一种天生的柔情,或许是这股无形的魅力吸引住这个小女孩,小孩子的眼睛更清明,看到的东西更质朴实在,没有掺杂太多的东西。

    易寒笑道:“你娘亲怎么放你一个人呢?“

    小女孩突然想到什么,那张粉嫩的小嘴嘟了起来,眼眶红红的,眼泪啪啦啪啦直落,让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早上,我才看见娘亲,可就再找不到了”,说完就当着易寒的面哭了起来。

    这可真的让人啼笑皆非,这才多久,应得着伤心成这个样子嘛,可是小孩子的心思又让他们这些大人很难理解,或许她年纪善幼,更加依恋父母,这一小会的功夫,对她来讲已经足够让她失落惊慌。

    “不要哭,不要哭”,易寒低声下气哄着,那小女孩却哭的更厉害了。

    岚儿和何郁香却朝易寒投去怪异的目光,一个大汉子,却被一个小女孩整的措手无策。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把女子的厉喊声:“好啊!谁敢欺负我家的幽儿”。

    易寒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婢女匆匆奔跑过来,脸上露出苦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不是昨rì在街上与岚儿打架的女子吗?

    (时间紧迫,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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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节 他乡遇故知

    苏中行尽量压住心头的怒气,沉声问道:“是谁干的?”

    雯委屈道:“二房那帮可恶的下人”,说着可怜兮兮的朝自己的兄长看去。-_()

    楚留情沉声道:“我和中行会为你做主,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怎么说他们楚家在金陵也算是名门世家,名气比不过苏家,可也不是说谁想欺负就可以欺负的,这个妹子他还是很疼爱的。

    苏中行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先回去”。

    那知楚璟雯却在气头上,咽不下这口气,决然道:“不!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不把那个对狗男女捉起来,难消我心头之气”。

    苏中行和楚留情一脸疑惑,璟雯口中的狗男女莫非是何郁香和何致和,这暗地里骂一声狗男女倒没有什么,可是说要把他们夫妻给捉起来却有些不切实际,怎么说也是苏家名正言顺的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再者说何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想到这里苏中行道:“你别冲动,这件事情还是要等母亲做主,我先把泼你的尿的罪魁祸首给捉起来,量她们也不敢包庇”。

    楚璟雯大声道:“就是何郁香这贱人包庇那对狗男女,不肯不人交出来,事情才会僵到如此田地,不强硬一点,她是不会服软的”。

    苏中行一讶,狗男女,璟雯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这么说,问道:“你口中的那对狗男女是谁?”

    楚璟雯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出来,两人一听大怒,居然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对付小孩子,简直人神共愤,难怪璟雯会如此愤怒,不惜亲自出马。

    以讹传讹大概就是如此,这话从璟雯口中说出来,两人都坚信无疑,璟雯自然不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而且她也不至于说谎,却不曾想到这件事情从源头就是虚假的。

    苏中行拽紧拳头,冷声道:“我要将那两个人碎尸万段”,一语之后朗声道:“所有人都跟我走,谁敢袒护包庇,我都不给她面子”,现在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就算二娘和苏洛来了也阻止不了他,他的脑子已经被愤怒所塞满。

    一干人等气匆匆的又朝中道堂走去,苏中行只有一个念头,将那对狗男女拿下来再说其他,严刑逼供,问出幕后主使,假若真的是二房的人所为,这一次他要让对方在苏家没有立足之地。

    再说二房的管家在中道堂前的院子救死扶伤,大夫已经派人去请了,一会就能过来,这个时候只见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管家问道:“大夫来了”。

    那下人喘气道:“不是,大少爷带人杀过来了”。

    那管家闻言一惊,大少爷可跟大少夫人不一样,他可是连二少爷都敢揍,立即道:“你们立即去拦一拦,我去禀报二少夫人,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原本以为偃旗息鼓,却没有想到事态却变得更严重了,这一次两房都要完全撕破脸皮了吗?

    何郁香正安排下人返回各自的岗位,有些受伤就暂时回屋,等待医生过来医治,见管家奔跑过来,问道:“院子那边处理好了吗?”

    管家满头大汗,紧张道:“二少夫人,大少爷带人气势汹汹杀过来了”。

    何郁香顿时愤怒,“这女子做事不三思而行,怎么大伯也这般鲁莽,来就来,我怕他不成,难不成那将院子给铲平不成”,说着朗声道:“把所有人召集起来,他们若硬来,就跟他们拼了”,这会何郁香也憋了一肚子气,她已经处处忍让了,对方却还欺负到头上来,本来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偏偏要闹得这么大的动静。

    双方又在门庭前对峙起来,苏中行沉声道:“弟妹,把那对狗男女出来”。

    何郁香这一次却也不打算解释,应道:“大伯,他们救我家鼎儿的恩人,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他们的周全”。

    苏中行冷声道:“假若你要包庇他们,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何郁香冷冷顶道:“大伯,你什么时候客气过,去年致和你不是想动手就动手”。

    苏中行也不废话,朗声喊道:“给我闯进去,把那对狗男女给揪出来”,大房的下人护院立即冲了上去,说动手就动手。

    何郁香沉声道:“把他们拦下来,不准他们踏入中道堂一步”。

    两房的人又立即干起架了,许多人身上还绑着绑带,瘸着腿一拐一拐的,有的拿着家伙仍过去,有些桶盖砸,总之一句话,乱打一片,站在远处看起来,都分不出谁是谁了。-_()

    由于大房来的人多,又是苏中行亲自前来,壮了声势,相反何郁香一个女流之辈就弱上了许多,不一会儿二房的下人被追打的狼狈往院子里逃窜,而二房那二十几个护院被按在地上被人一顿乱殴。

    苏中行见局势控制下来了,也不想闹出人命来,朗声道:“停下来,不要打了,把那对狗男女揪出来更重要”,说着带人闯入院子去,楚留情看着匆匆奔跑的何郁香,道:“中行,跟着她就行了”。

    苏中行立即恍悟,手一招,带着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护院跟着何郁香的背后。

    易寒和岚儿正在房间里亲热呢,岚儿整个人已经被易寒那高超的**手段撩拨的神魂颠倒,女子一旦情动,这情.yù的浪cháo可是比男子还要凶猛,她的心神沉浸在易寒的安抚中,完全忽略了外面的动静,易寒盯着岚儿红润的樱桃小嘴,问道:“岚儿,我亲一下好吗?”这个时候岚儿的脸的已经红的发烫,易寒就是这样直接亲下去,她也不会拒绝,可是易寒偏偏要问,这敏感的言语让她难堪,同时又点燃她内心的情.yù,她想骄傲的说不行,可是却乖巧的点头,“嗯”的一声。

    易寒看着岚儿可爱动人的模样,缓缓地低下头要去亲吻她的嘴唇,岚儿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大门突然被推开,何郁香毫无征兆的闯了进来,“你们赶......”,话说一半却发愣的看着眼前两人亲密的一幕,一朵红云飘上她的双颊,有些不好意思。

    岚儿立即从易寒怀抱中蹦了起来,慌忙整理自己的衣衫,而实际上易寒并没有解开她的衣衫,她低着头,却感觉此刻赤条条的站在别人的面前一样,全身是那么的不自在。

    遇到这种事情,两个女子都显得尴尬,只有易寒一个人淡定,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出声打破了尴尬,“夫人,看你着着急急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郁香这才恍悟过来,“我拦不住他们了,他们已经闯进来了,你们现在就立即走。”

    岚儿一时也没有了主意,慌乱的就要去收拾行李,何郁香喊道:“来不及了,不要收拾了”。

    这么一喝,岚儿反正镇定起来了,挺起胸膛道:“来就来,我会怕他们不成,看我把那个狐狸jīng的脸给撕成碎片”,她口中说的自然是欢儿那个丫鬟,只不过岚儿这妮子却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的局势可不是她一个女孩家家能控制住的。

    何郁香一愣,这叫个什么事情啊,自己叫她快跑,她反而一副往枪口撞的架势。

    岚儿朝易寒冷冷看去,轻蔑道:“怕死的,屋里呆着,看老娘来对付这群恶人!”说着径直朝门口走去。

    何郁香一把抱住岚儿,“妹妹,你疯了吗?院里的下人都被打的断了手脚!”

    只见屋外一声喝道:“看你们这下往哪里跑!”

    声音如雷贯耳,人已经近在眼前,两女望去,岚儿却有些愣住了,只见二十来个人手持棍棒,气势汹汹,瞬间就围的她只能看见人,却看不见其它的东西,这架势好像不是她能应付的了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欢儿指着岚儿大声喊道:“就是这贱女人!”说着竟仗人多势众朝岚儿冲了过来。

    岚儿被对方骂贱女人,胸口无名火冒,冷着脸,迎上欢儿,准准的拧住欢儿张牙舞爪的手臂,一个巴掌狠狠地就扇在她的脸上,臭骂道:“你这个摆弄是非的贱人,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岚儿泼辣起来,火力全开,一巴掌就把欢儿打蒙了,却被岚儿纠缠的按倒在了地上,十指尖尖撕着欢儿的脸,欢儿被压在了地上,却吃了大亏,双手乱挠着岚儿的手臂,却无法对岚儿造成太大的伤害。

    所有人顿时被岚儿的泼辣凶狠劲给吓到了,愣着发呆,这架势可一点也不必男子弱,确实要看见女子之间打架实在是太少了,而对于岚儿来说,以前在小山村也没少打过架。

    何郁香愣愣的看着变得凶残泼辣的岚儿,怎么也无法与心中那个温柔可人的岚儿重叠在一起。

    那楚璟雯最先晃过神来,打狗也得看主人,岂容别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放肆,喝道:“还不赶快把那个疯女人给拿下”。

    两个护院匆忙冲了上去帮忙,易寒突然出现在两个护院的前面,沉声道:“谁敢插手”。

    两个护院只是愣了一下,就动手,易寒轻轻一扫,两个护院就似叶子被风刮过一般,背身向后一仰倒在地上,痛叫起来。

    易寒露这么一手,却把楚璟雯一干人等给镇住了,大房的护院头领陈猛朗声道:“我来!”说着手持棍棒走上前来,他摆了个架势,看来真的学过些粗线功夫。

    只听陈猛大喊一声,持棍舞来,易寒看都没正眼看一眼,脚下一动,踮起刚才护院掉落在地上的棍子,这个棍子朝陈猛飞去,陈猛抬棍一挡,怎么飞来的棍子势道猛烈,陈猛整个人被撞飞,摔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而易寒缓缓地转身,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露的这两手立即就把所有人再次给镇住了,让原本气势汹汹的苏中行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易寒见岚儿都那婢女一张脸都捉花了,劝道:“岚儿,好了,放过她”。

    岚儿却没有出够气,“你说停就停啊”。

    那欢儿却被打的怕了,哭泣求饶道:“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

    岚儿也不是个恶人,对这个挑拨是非的婢女虽然痛恨,也不忍再下手了,打算停下来。

    而楚璟雯听到欢儿的求饶哭泣声,心系贴身婢女,也顾不得太多,喊道:“再不停下,我要你的命”,人也冲了上来。

    岚儿站了起来,打算放过这婢女,哪里知道她刚刚站起来,欢儿却立即扯着她的腿把她扳到在地,整个人似猛虎扑了上去,凶狠骂道:“我看你以后怎么勾搭男人”,张舞五爪,目标直指岚儿俊俏的脸蛋。

    岚儿倒地,大怒一脚就朝向她扑来的欢儿胸口狠狠踹去,只听欢儿一声哀嚎,身子酥软倒地。

    岚儿站了起来,这一下摔得可不轻,臀儿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骂道:“贱人改不了作恶!”

    冲上来的楚璟雯却被易寒伸出手臂拦住了,易寒站着纹丝不动,这楚璟雯却自个硬生生的止住脚步停了下来,她一个女子总不好朝一个男子身上撞上去,这成何体统,只的喝道:“你滚开!”

    易寒摇了摇头:“恕难从命!”

    楚璟雯想避开易寒,可是易寒动作敏捷又硬生生的挡在她的面前,让她是进也不得,退也不是,处境十分尴尬。

    楚留情见妹子受欺负,冲上前来帮忙,易寒听到声响,男子他可是不会留情,望去正要动手,突然脸上却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来,挥动一半的衣袖却收回了力道。

    两个男子手臂纠缠在了一起,楚留情沉声道:“堂堂男子汉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两人目光交汇看着彼此,楚留情看着对方脸上却挂着淡淡的微笑,心头一股熟悉,口中不自觉的喊道:“易兄?”

    七年不见,易寒历经沧桑,容貌变得苍老了许多,楚留情还是很难一下子就认出眼前这个朴实无华的中年男子就是当初风流倜傥的易寒。

    易寒笑道:“楚兄,好久不见!”

    “易兄,真的是你”,楚留情立即激动起来了,有种他乡遇故知感觉,他这一辈子认作知己好友的并不多,赵博文算一个,李明蒙也是,这易寒也算一个,有的知己从认识那一天开始就是一辈子的知己。

    说着,两人熟络无间的握住彼此的手掌,让人感觉他们就是非常非常深交的知己,这突然变化的一幕却让在场所有人讶异万分,这接下来又该如何处理的好,他们只能静静的看着,静观其变,却别无其它选择。

    楚留情感慨道:“易兄,一别七年,时常牵挂,何处试想过今rì一天,易兄却变得如此苍老”,是的,易寒鬓角冒出里的白发给人一个沧桑的感觉。

    易寒笑道:“当年不告而别,却情非得已”。

    “对了,易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寒目光扫视周围,所有看见他目光的人都心中感觉怪异的很,易寒笑道:“说来话长”,言语之外却是表示先处理好眼前的麻烦,再好好叙旧。

    楚留情自然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音,说道:“易兄的品格如雪,一定是误会!”他这话也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的,说着朝愣着的楚璟雯道:“璟雯,你不是很仰慕易兄的诗画吗?今rì让你得见总算圆了你少女时的心愿,还不叫一声大哥”。

    楚璟雯好奇的打量着易寒,问道:“你就是大才狼易寒”,易寒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估计没有人会把眼前的男子和闻名天下的易寒联想到一起,麒麟将军威风凛凛,又怎么可能会是这般狼狈落魄模样呢,再者说了与楚留情是知己,这易寒也只是另外一个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易寒一讶,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就是”,想必是楚留情在背后给他取的花名,大才狼这个花名确实有趣的很啊。

    楚璟雯却“哼”的一声,“就算你是大才狼,纵容你的妻子殴打我的贴身婢女欢儿,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楚璟雯的语气已经不是刚才那种不死不休,相反却似熟人之间的问责,事情瞬间变得有趣起来。

    岚儿刁钻道:“这位夫人啊,你这婢女却不是什么好货sè,你可是管教不严啊!”

    楚璟雯立即生恼,不甘示弱道:“易夫人,我的婢女有什么不对,用得着你来管教。”虽然言语尖锐,不过易夫人三个字已经将岚儿摆在与她同等身份地位上,说着朝易寒看去,“大才狼,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管家的,却让你的妻子成了粗鄙野蛮的泼妇”,很久以前楚留情经常在她面前说起易寒来,把易寒说的多么风流倜傥,少女怀chūn,加上仰慕易寒诗画之才,已是神交已久,初次见面就表现的如此落拓自然,也不值太奇怪。

    楚留情岚儿望去,却也吃惊,这女子她也是认识,就是李府的婢女岚儿,自从李家搬到京城之后,他就不知道李家人的近况,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岚儿,要知道岚儿也是李府的一朵娇俏花,金陵许多才子可是馋涎yù垂,不改才狼本sè,笑嘻嘻道:“岚儿,想不到会这这里见到你”。

    哦,所有人闻言,看来他们夫妻都是楚老爷的旧识。

    岚儿却讶异的看着楚留情:“你认得我?”

    楚留情不悦道:“怎么,你忘记我是怎么调戏你的”,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楚留情也察觉到自己言语不慎,遇到易兄就感觉回到当初,不知不觉暴露出自己的本xìng来,如今他已年长,接管起楚家的家业了,却不能似当年一样,不知稳重。

    岚儿哼道:“你敢调戏我,我就打断你的狗爪子”。

    楚留情闻言丝毫不怒,却哈哈大笑起来:“这脾气一点也没变”。

    岚儿不给好脸sè道:“关你什么事情?”

    楚留情嘻嘻笑道:“我跟你家少爷可是至交”。

    岚儿却疑惑,朝易寒看去,希望他能给自己解释,很多事情易寒都没有跟自己讲清楚。

    易寒给了岚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却没有解释,对着楚留情道:“岚儿失忆了,等有空再与你细讲”。

    楚留情讶异道:“那她怎么认识你”。

    易寒苦笑摇头,楚留情惊讶,低声道:“莫非,你让她再次爱上你”,见易寒目光默认,惊叹道:“好你个易寒,你这是要逆天吗?”

    一旁的楚璟雯对着楚留情问道:“她是谁?”。

    楚留情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话,楚璟雯若有所悟道:“原来是李家的婢女”。

    楚留情转身朝静观其变的苏中行招手道:“中行,都是误会,你过来一下”。

    苏中行走了过来,他刚才看了一会,心里基本已经有数了。

    楚留情介绍道:“这是苏家大少爷,名中行,也是璟雯的丈夫”,又介绍其易寒来:“这是易寒,我的知己好友”。

    易寒报于微笑,这苏中行他是见过的,当年名琴争鸣,苏中行与苏洛同行,只是苏中行却认不出他来,因为当时他从林斋斋那里学的一门易容术,变换了容貌。

    苏中行也客气的点头,如今楚留情已接管了楚家的家业,他都视若至交,自己又岂能小视,再者说了他要完全接管苏家,还要仰仗楚留情的帮忙。

    楚留情道:“我相信这件事情一定是个误会,我们找个地方把事情讲清楚”,他的话,没有人有意见,只是楚璟雯有些委屈道:“那我就这样白白被人洒了一身尿啊”。

    楚留情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楚璟雯指着易寒道:“我要这大才狼跟我道歉,此时因他而起”。

    那里知道易寒没有半点傲慢,施礼道:“易寒这里向夫人赔不是”,他这么隆重表示歉意,楚璟雯反而感觉自己不够心胸阔达,有点小鸡肚肠了。

    一旁的苏中行对易寒也有了好感,一个朗朗落拓的男子,又怎么会干出那种宵小可耻的行为来呢,这当中一定有误会,说道:“易先生,我们找个地方把事情讲个明白,冰释前嫌。”他与对方还不算太熟,却用了尊称。

    何郁香走到岚儿身边,一头雾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看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就这样平息了。

    岚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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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节 陈年秘事

    就这样易寒间接成了苏中行的座上宾,而岚儿却没有一并前往,她对那群人没有好印象,并不愿意呆在一起,相反她宁愿呆在何郁香的身边。**()

    大房的护院家丁跟随苏中行退出二房居住的院落,院子变得一片狼藉,这一次的矛盾也就这样告一段落,何郁香也没闲着,吩咐下人打扫整理院子,同时请大夫医治受伤的下人,她心中担心婆婆回来之后听到这件事情定会大为震怒,两家人到时候又要起争斗了,傍晚时分,唐氏从庙会回来,世上没有不透墙的风,何郁香不打算隐瞒,只不过她却把问题的严重xìng缩小了许多,原因就是不想让唐氏太过愤怒,能忍让一步那是最后不过了。

    唐氏听完虽然表现的很安静没有立即发作,但是何郁香却能从婆婆的脸上感觉到她很生气,正在强行压抑心中的怒气。

    唐氏虽有愤慨,却表现的很是冷静,将管家叫来,让他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了一遍,管家所陈述的经过可比何郁香说的要严重了许多,处处显示大房那边的霸道无理。

    何郁香心里有些担心,低下头默默不语,只是唐氏听完还是没有发作,唐氏在大房面前向来不肯示弱,能争的话,一定要争出个胜负来,这一次的安静倒令人感觉怪异。

    唐氏让管家退下,淡道:“郁香,我知道你的苦心,你是想让我们与大房的人以和为贵,但是我跟你明说了,两房的矛盾是不可能缓和的,你越软弱,她们就越霸道放肆,就像当年我无论忍让退步多少次,大房永远是贪得无厌不知收敛。”一语之后却说出一句让何郁香感到安慰的话来:“事情都过去了,争也争不出个结果,闹也闹不出什么好处来,就这样算了”。

    婆婆的这句话显然让何郁香非常的惊讶,她甚至无法理解婆婆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何郁香却不知道,唐氏已经和何家联合起来进行算计苏中行的yīn谋,苏中行将变得一无所有,她可以将大房永远踩在脚下,又何必急在一时,这会跟她们争这一些是是非非呢。

    唐氏的行为是怪异,若是知道个中隐秘,却也是怪异的合理。

    易寒被苏中行请到了所属大房的宫徵堂,受伤的下人就交由管家去处理,苏中行、楚璟雯、楚留情,易寒四人共坐一堂,对于易寒来说这是一个很满意的结果,这样一来他就能名正言顺的靠近苏洛,而他这一次来杭州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见到苏洛,将两个人的血缘关系弄个清楚明白,他的真正身份却不能公布,树大招风,居顶端,蔽目障听,哪能清楚了解底下发生的一点一滴,就像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却那里能够了解到臣子之间的隐秘,碍于身份,有些想说的话也不能说,说到底和微服私访一个道理。

    易寒将与欢儿在西湖边结怨的事情说了出来,并陈述矛盾的起端,却是欢儿怀恨在心,设计陷害,苏中行夫妇与楚留情听完是又气又怒,苏中行和楚留情异口同声骂了声“贱人!”,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平rì里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此刻却暴了粗口,可以想象他们是如此愤怒,若不是因为易寒与楚留情是至交,这件事情就会因为这个贱人而闹得不可开交了。

    楚璟雯原本心疼欢儿的伤势,心中愧疚无法给她做主,这会却气的说不出话了,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欢儿应得的,活该如此,心里越想越吞不下欢儿欺骗利用自己这口气,突然起身,气冲冲的就要离开。

    苏中行问道:“璟雯,你去哪里?易先生还在这里呢?”

    楚璟雯冷声道:“我要打死那个小贱人,没空招呼客人了”。

    易寒三人却没有出声阻拦,婢女如此,她这个主人也有过失,是该好好管教一番,却不是一位的纵容宠爱了。

    楚璟雯疾步来到欢儿的屋子,大夫正在为欢儿治疗伤口,见楚璟雯进来,欢儿哭哭啼啼的喊了一声“夫人”,是那么的委屈可怜。

    楚璟雯的脸sè却铁青没有回应,突然对着大夫道:“你出去”。

    大夫应道:“夫人,这个伤势现在不小心治疗的话,可要留下伤疤,以后......”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楚璟雯打断,“我说现在出去!”她的语气坚决,没有半点迂回的余地。

    大夫只得收拾东西离开,欢儿察觉到楚璟雯的愤怒冷漠,心中暗暗担心起来。

    楚璟雯突然对着左右伺候的两个婢女道:“将欢儿给我绑起来!”

    欢儿闻言大吃一惊,惊呼道:“夫人,小婢犯了什么错?”

    楚璟雯冷冷笑道:“现在你还跟我装傻,你真以为我愚蠢到可以让你随意戏弄欺骗的吗?我告诉你,你平时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心里,只不过是以为你从小服侍我,我将你当做亲妹妹看待,想不到你胆子大到竟干出这种事情来,我现在若不罚你,难保你rì后更加放肆,惹出更大的篓子来”,说着对着两个愣愣发呆的婢女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欢儿绑起来”。

    两个婢女这才动手,心里却暗暗欢喜,以前就没有少受欢儿欺负,这一次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却把欢儿捆绑的很紧,没有半点留情。**!。*

    楚璟雯转过身去,对欢儿的求饶声充耳不闻,她已经下了决心硬了心肠,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站在楚璟雯的欢儿已经被捆绑起来了,欢儿又求饶起来,说了一大堆动情的话,楚璟雯回应她的却是藤条狠狠地甩在她的身上,欢儿顿时痛叫起来。

    楚璟雯想起自己被人泼尿的憋屈,无名火又冒,又是甩了几鞭,直打到欢儿的惨叫声越来越小。

    欢儿就这样被楚璟雯打的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楚璟雯停了下来,“给她松绑,把大夫叫回来给她医治,我看着小贱人以后还敢不敢乱来”,说着冷漠的转身离开,躺在地上的欢儿看着楚璟雯离开的背影露出凶狠的眼神。

    再说易寒这边,在楚留情的穿针引线,却越聊越欢,楚留情说了以前在金陵的一些趣事,苏中行插不上话的时候就静静听着,时不时也说上两句,当他知道易寒与赵家赵博文和李毅将军府的李明濛也交情不浅,却越看重易寒,如今他要继承家业可要仰仗别人帮助,同时这件事情是个误会,错在他们,二娘那边又该怎么交代呢?依二娘的脾气,一会回来之后获悉此事,定是不肯罢休,此事最好让母亲出马,假如真的解决不了,就只有把罪魁祸首的欢儿交出去,死活就任人家处置了。

    这时管家进来禀道:“大少爷,老夫人回来了”。

    苏中行道:“易先生,我把家母介绍给你认识”。

    一会之后苏中行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易寒看去,一眼就能从这个妇人身上看到苏洛的影子,她的容貌与苏洛有些相像,只不过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让她变得苍老,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温和,很慈祥,眼神中却透出一种骨子里的冷漠,有种人是外冷心热,也有种人是外柔心硬,眼前这五十多岁的妇人大概就属于后一种类型。

    张氏瞥了易寒一眼就收回目光,将目光投shè在楚留情身上,微笑道:“留情,你也在啊,今rì的事情让你见笑了”,看来她已经听到一些风声了。

    楚留情微笑道:“无碍!都是一家人。”

    张氏在苏中行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这才又朝易寒看去,微笑问道:“这位先生是?”

    苏中行未答,楚留情却应话:“这是留情在金陵的至交好友易寒”。

    易寒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见过老夫人”,他如此恭敬却是看在苏洛的面子上,怎么说也是苏洛的母亲。

    易寒?这个名字估计没有人会不认识,对于她来说更是一个敏感的名字,因为这关系到易家,而她与易家也有说不完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是的,麒麟将军的父亲是她在这个世间上最仇恨的人,她巴不得易家一门倒霉遭殃,只可惜易家出了一个易寒,让易家的声誉攀升到了极点,这让她对这个名字感到非常的厌恶。

    眼前的中年男子也叫易寒,但却不可能是麒麟将军易寒,看起来倒像个穷酸才子,问道:“不知道易先生籍贯何地,家中又有什么人?”却是问起易寒的家世来。

    易寒笑道:“一介草民,孤身一人”。

    张氏温和笑了笑,目光却难掩轻视之意,“易先生能让留情引为知己,定有过人之处”,却是明赞暗贬。

    楚留情喜道:“是啊,易兄在诗文的造诣要远胜于我,也是少数能让我心悦诚服的人”,这一番话却是真情而吐,当然癖好相同这些却不好在这个老妇人面前提起。

    两句话,张氏就已经落实了对方的身份地位,一个普通的穷酸才子罢了,笑道:“留情,你先招待易先生,我和中行有事要商量一点”。

    楚留情也明白,定是关于今rì的事情,这些是他们的家事,确实不好在他们这些外面面前提及,点头道:“好的。”

    张氏与苏中行母子离开,将大厅留给楚留情和易寒。

    见易寒静静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笑道:“易兄不必拘谨,我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我亲自来招待你,我们兄弟之间就不必太过见外了”。

    易寒回神笑道:“楚兄盛情,我岂敢不从”,他刚才在思索一个问题,倘若苏洛与自己真的有血缘关系,那就是说这张氏与父亲有一腿,那她与父亲又是什么关系呢?而最后为什么不嫁给父亲却嫁给苏茂生呢,父亲那封信中也承认了苏洛是他的女儿,这张氏又是拿出什么证据让父亲相信苏洛就是自己的女儿呢,这件事情看起来迷雾重重并不简单啊,陈年往事想要查个水落石出却没有那么容易,父亲已经去世,而能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就只有这张氏了,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让她吐出实情呢?或者说苏洛已经证实了自己的身世,一切却要等见到苏洛再说。

    楚留情感慨道:“易兄,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为何变得如此沧桑”。

    易寒实在不忍心欺骗这个真挚的好友,可是他又暂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模棱两可道:“四处流浪,四海为家”。

    楚留情看着易寒的眼睛,诚恳道:“易兄这些年一定过的不平淡,对世间的人与事有了一番更深刻的感触”,却是现在的易寒与当年的易寒还是有很多的变化。

    易寒笑道:“若说感触,就是世事多变,有些事情是人力所无法改变,当我们遇到无法接受的事情,只能让自己释怀的去接受,去面对”。

    楚留情哈哈笑道:“易兄锋芒不在了,想当年你放诞不羁,却不将任何东西放在眼里,明知不可为,只要兴趣所然,却偏要为之。”一语之后感慨道:“兄弟我也成家了,有了家室,有了儿女,却也不能似当年一般zì yóu自在,无拘无束,想起当年一起的rì子,怀念的很呐”。

    易寒“咦”的一声,“楚兄已经成家了”。

    楚留情笑道:“是啊,五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整个楚家的重任都压在我的身上,我才明白承担起一个家业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现在也没有少年的轻浮xìng子了”,一语之后突然笑道:“易兄,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若要兄弟帮忙尽管开口。”

    易寒哈哈大笑,可是这笑声却掩饰不住他心中的悲伤无奈,有些人已经不在了,早已物是人非,想当年自己是何等的雄心壮志,偕美同欢,可......也只能不去多想了,越想就越压的他喘不过去来,也许人生就注定有遗憾,注定不完美。

    楚留情惊讶道:“易兄何以如此悲哀”,他也听出易寒笑声中的伤感。

    易寒却没有回答,岔开话题道:“楚兄,我们喝一杯”。

    楚留情也知道有些事情确实说不出来,只能埋藏在心底,这就是男子,不会似女子哭哭啼啼找人倾诉,笑道:“好,今rì我们兄弟相遇一定要喝个痛快,尔后与兄同逛这杭州城,寻找昔rì的美好”,话中之意却是拈花惹草。

    易寒忙摆手道:“这个寻找昔rì的美好就罢了”。

    楚留情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易兄莫非害怕岚儿,还是担心没有当年的风采魅力”。

    易寒反问道:“楚兄已经有了妻室,就不怕被你娘子知晓”。

    楚留情哈哈大笑:“怎么说我也是世家的一家之主,谁见了也得喊一声老爷,我就是多娶几房妾室,她又奈我何?”

    说着却喧宾夺主的让下人去安排酒席,看来楚留情还真的是半个主人。

    这边楚留情与易寒两人饮酒畅聊,张氏与苏中行母子却在房内密议起来。

    张氏问道:“中行,今r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端端带人去闯中道堂?”

    苏中行应道:“母亲,这其实是误会”,说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张氏冷声道:“欢儿,这个小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会二房的人来闹事,将她交出去就是了,璟雯若有意见,我来说”。

    苏中行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氏突然道:“那贱人怎么没有来闹事”。

    苏中行道:“也许还没有回来,或许看在易先生夫妻的面子上,就此作罢了”。

    张氏讶异问道:“他们夫妻有什么面子”。

    苏中行笑道:“听说鼎儿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强盗,被那易寒所救,她们把易寒夫妻视若恩人”。

    张氏突然拽紧拳头,一脸扭曲,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恨道:“便宜了她们”。

    苏中行见了母亲的表情,突然震惊道:“母亲,难道”。

    张氏冷静道:“不错,是我暗中让人半路伏击”。

    苏中行呼道:“母亲,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张氏淡道:“有何大惊小怪,苏致和凭什么从你手中夺走一般家产,你乃嫡出又是大哥,还不是因为鼎儿出世,长孙算小儿子啊,rì后你父亲权衡之时定会把这点考虑在内,到时候你就吃了大亏,可恨璟雯不争气,却生了个女儿”。

    苏中行却没有母亲这般狠辣,说道:“再如何鼎儿也是无辜的啊!”

    张氏却道:“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你怎么心存妇人之仁,这样又如何斗得过你的弟弟,又如何让继承苏家家业,当年我就应该把那小贱人给杀了,而不必留下如今这个祸害”。

    苏中行道:“这件事情若是让家姐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张氏道:“我不会让她知道的,这些年全靠她,你才能坐稳大少爷这个位置,否则.....”后面却没有讲出来。

    苏中行道:“家姐xìng格向来不受约束,她的志向也不在此,母亲何以能让她留在苏家”。

    张氏淡道:“我与她有个约定。”却没有说是什么约定,一语之后又道:“有些事情你不必告诉你姐姐,这个一心向着外人的女儿,好好利用就是了”。

    苏中行却为苏洛说好话,“其实,姐姐这个人无yù无求,善良厚道,却是难得”。

    张氏冷笑道:“有什么用,这些不是我想要的,我这个母亲有难,她却不帮我,一个人跑的无影无踪,多年未归,她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心里,有没有把你这个弟弟放在心里,又有没有把苏家这么大的家业放在心里,她接济穷人,她造福世间,哼,她只是一个凡人并不是圣人,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罢了”,从张氏的这一番言语,她对这个女子颇有微词,很难想象似苏洛这种女子,竟有人对她有意见。

    苏中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边是全心全意帮助他的亲生母亲,一边却是心底善良的姐姐,张氏突然紧紧捉住苏中行的手,“中行,等你继承苏家大业,就有能力帮助母亲完成心愿。”

    苏中行一讶,只听张氏道:“我有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能报的此仇,我死而无悔”。

    苏中行吃惊道:“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张氏道:“这个仇人太强大了,当年你还小,所有我并没有告诉你,便是易天涯一门”。

    “什么?”苏中行闻言却惊的猛站了起来,张氏却非常的镇定从容,苏中行道:“麒麟将军现在如rì中天,易家手中有兵马,有地盘,却不是普通的世家大族,母亲就凭我们想对付易家,连人家皮毛都撼动不了”。

    张氏冷声道:“你害怕了?”突然沉声道:“就算他是天王老子,这仇我也飞报不可”,轻声道:“目前你最主要的是将苏家的大权掌握在手中,我知道易家一门不是我们有能力撼动的,但是却可以借助他人之手,例如华东王爷,又或者华中王爷”,她的话中之意是倾尽家族之力,助藩王剿灭易家。

    苏中行道:“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让母亲不惜一切呢?”

    张氏闻言,想起曾经往事,咬牙切齿,表情扭曲,仇恨到了极点,同时眼眶却涌出泪水来,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情绪非常的激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道:“我原本是个官家小姐,易天涯独子易守正时任左都御史,全权负责江南赈灾贪污舞弊一案,那一件案子牵连极广,从七品县令到二品大员都有牵涉,不知道有多少个官员因此人头落地”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似前尘往事缓缓的浮现在眼前,冷笑道:“若不是如rì中天的易天涯在背后压阵,就凭易守正他有这个能力担当此任”。

    “我父亲时任盐运司副使一职,也牵涉其中,官场之上水至清则无鱼,我父亲一向为官清廉,他懂得为官之道,明白大势所趋,若不附和定招排挤,甚至有可以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连累家人,被迫参与了这件贪污舞弊案”,突然岔开话题道:“这就是官场,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一语之后回归正题:“我父亲虽然参与了贪污舞弊案,但另外一方面他却积极参与赈灾,最后易守正却不念我父亲赈灾功劳将其重罚,判了个死罪”,说到这里张氏神情黯然。

    张氏眼眶噙着眼泪道:“我父亲被斩首,家中亲人被发配边疆,而我也沦为官jì,而换了其他一个官员,我父亲的罪行最多也是没收家产,撤职贬为庶民,就是因为那易守正不通人情,好好的一个家离的离,散的散”,说到这里张氏咆哮起来,情绪异常激动,抽泣了一会之后,继续道:“从亲人分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和兄弟姐妹,想必惨死在异地它乡”,她苍老的脸容布满了辛酸不甘。

    苏中行难以感受张氏心中的那股辛酸,对于一个原本沉浸在幸福,家人团聚在一起的少女来说,这种打击能让人jīng神扭曲,她愤世嫉俗,而将他父亲处斩的易守正就成为了仇恨的突破口,苏中行问道:“母亲,那你怎么最后却......”

    张氏接过话茬道:“我既沦为官jì,最后却又怎么会嫁给你父亲,成为世族大家的夫人对吗?”

    冷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说起来还要感觉易守正这个大仇人,后来易守正见到了我,良心发现,心中有愧,帮我洗掉官jì的身份,让我最后嫁给了苏茂生,也就是你的父亲,但是苏家与易家关系亲密”。

    苏中行疑惑道:“父亲贵为苏家公子又怎么会娶母亲你为正室呢?”

    张氏淡道:“怎么说我也是个官家小姐,出身大家闺秀,又是香人家,而且身子还没被糟蹋,除了家道沦落也算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再者说了,凭我年轻时的相貌,那个男子见了不sè心授魂,不是我自傲,年轻的时候我比你姐姐现在还要美上三分,你父亲见了我没过多久就答应了下来,原本老太爷碍于易家的面子只是想将我收为妾室,只是人算不如天生,你爷爷突然暴毙身亡,你父亲顺理成章继承家业,就将我正式娶过门”。

    苏中行问道:“母亲,那易守正也算有恩于你,真的非报此仇不可吗?”

    张氏哈哈大笑:“有恩于我?若不是他心有愧疚,又怎么会这么做,就算他做什么也无法弥补我家破人亡,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岂会不知道他窥视我的美sè,那我只能好好利用这一点咯”,这会张氏的表情又变得狂妄骄傲,丝毫没有半点黯然神伤。

    突然又欢快的大笑起来:“我要让他痛苦,我还要让他死不瞑目,他活着的时候心里愧疚不安”。

    苏中行惊讶的看着母亲从来没有露出来的一面,仇恨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扭曲,他似乎感觉到这件事情还有什么隐秘,母亲并没有说出来,而他又无法准确捕捉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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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节 才狼

    苏中行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张氏的房间,知道了母亲的想法之后,他突然间感觉一座大山就压在他的肩膀上面,易家啊!可不是曾经家道中落的易家,而是如rì中天的易家,就算势力强大的藩王也不得不保持低调,避其锋芒,苏家虽然贵为大东国四大家族之一,这些年的实力却已经被其它几家超赶了,别说与实力膨胀到不知道何种地步的方家和宋家相比,这两家一个是陆上霸主,一个是水上霸主,就是与林家相比也是差了好远,毕竟林家的官家的背景比较深厚,而原本苏家仰仗的是与易家深厚的关系,爷爷与易天涯交往亲密,可自从爷爷去世,易家沦落之后,近二十年两家的关系已经完全疏远,如今易家恢复鼎盛,攀上些旧情,或许苏家可以借助易家之力重现昔rì辉煌,这些年上有方家、宋家一个陆上霸主,一个水上霸主压的苏家无法抬头,下有各大小家族虎视眈眈,如今苏家就属于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又上不去,仗着雄厚的底蕴又勉强维持四大家族之一的名声,他明白这些年若不是苏洛撑起纺织业带来极大地利润而支撑其它亏本的产业,苏家早就被林家压迫的无处容身。

    如今的苏家又凭什么和军事集团的易家斗呢,这就好比拿鸡蛋去碰石头,或许如母亲所说,可以仰仗藩王之力,可就算是可以这样,也只不过是人家的走狗,难道为了报这个仇,真的需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整个苏家都搭进去吗?可是从母亲的语气,没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情了。

    朝偏厅走去,让楚留情一个人待客毕竟显得待客不周,他这个主人还是得亲自款待比较合乎礼数,进入偏厅,只见易寒和楚留情醉的晕晕沉沉,看着旁边空置的酒坛子,好家伙,这两位该喝了多少酒了,忙走了过去道:“大舅子,易先生”。

    楚留情醉的晕晕沉沉的,抬起头眼神迷蒙的看着苏中行,“中行啊,你来了,迟到了,罚酒罚酒”,说着拿着一个碗就要给他倒酒。

    好家伙,居然是用碗来喝,这两位的酒量海了去了,在楚留情的再三劝说之下,苏中行忙道:“好好好,我受罚,喝完这一碗,我让下人安排你们下去休息”。

    楚留情嚷嚷道:“喝了再说”。

    易寒脸蛋通红,但是看起来比楚留情要清醒许多,苏中行拿个碗一骨碌灌入喉咙,顿时感觉自己的喉咙和肚子像着火了一样,烧着呛着他难受,可是这种感觉却非常的爽,似乎一下子不用去想太多的事情了,是的,刚刚从母亲那里听到一些事情,心情很是压抑,这酒一下肚,他也来了酒兴了,大喊道:“大舅子,再倒满”。

    楚留情哈哈大笑:“我就从来没见你这么爽快过,今rì可让我另眼相看了”。

    易寒安静的给自己和楚留情倒满,举起碗喊道:“来,干了”,说着先干为敬,酒不醉人人自醉,人生有许许多多的无奈,作为男子所要承担的压力更大,男子的xìng情让他们将苦楚往心里藏,却不似女子那般找人倾诉,这也就为什么三五好友相聚,能开怀畅饮的原因。

    苏中行后来加入,三人喝的更欢,三人醉的一塌糊涂,整个偏厅一片狼藉。

    楚璟雯见夜已深了,丈夫却还没有归来,寻了过来,见三个大男人醉的不省人事,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躺成个“太”字在地上这样睡着了,地上散乱着酒坛子,一片狼藉,天啊,三个人喝了多少酒,连忙安排下人把易寒和楚留情背回客房休息,安排下人把偏厅收拾打扫一下,自己与一个婢女搀扶着苏中行回屋。

    醉酒的人最难侍候,半夜苏中行连续吐了好几次,却让楚璟雯一夜未睡,心里有些埋怨苏中行喝了太多,但看见他脸sè苍白,十分难受的样子,又心疼起来,作为女子她是不会明白,男子为何要喝醉自找苦头吃。

    相反易寒那边就好上许多,两人都是经常在烟花之地流连的人,习惯了,就没醒过,让门外守候的下人却苦守了一夜。

    临近中午时分,易寒才醒了过来,醉酒之后,脑袋有些隐隐作疼,心中苦笑:“好久没有似昨夜这般疯狂过了,他都不记得三人总共喝了多少酒”。

    门外有人听见声音走了进来,却是一个婢女,轻声细语道:“易先生,你醒了,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再沐浴一番”。

    梳洗了一番之后,他让人领着他前去见楚留情,楚留情神采奕奕,看样子也是沐浴了一番,笑道:“易兄,你是第一次来杭州,我带你出去逛一逛”。

    易寒道:“我一夜未归,岚儿可能会有点担心,我过去一趟”。

    楚留情附耳低声笑道:“让岚儿跟着,我们那里有半分zì yóu自在,你放心我会让人去通报一声,让她放心”。

    易寒点了点头,楚留情将管家叫来,把这件事情交给他,那里知道管家听完却一脸为难,“楚老爷,这件事情恐怕我无法帮忙,昨rì两房还刚刚大闹了一场,这会我要是过去,不是找打吗?”

    楚留情这才恍悟,两房可是仇家啊,易寒道:“还是我亲自回去跟她说一下”,他现在的身份可真是尴尬,又是二房那边的恩人,又是大房这边的贵客,可偏偏两房又是仇家,总是有些别扭。

    楚留情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我跟苏家二房的人没有什么交情。”

    易寒往二房所在的院落走去,心想这唐氏怎么忍得了这口气,却没有派人来闹事,突然想到这唐氏与何姓男子通.jiān密谋之事,心里也就清明了,不是这唐氏不想报复,而是她已经在开展报复了,虽然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无凭无证的,就算他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搞不好两房真的决裂兵刃相见,再者说了,这件事根本就轮不到他管,两房都不是什么好货sè,自己何必插手其中呢。

    还没进入中道堂,远远地就看见岚儿和何郁香两人站在两房相隔的灰sè地带,看来岚儿真的有些紧张了,心中感到安慰,想不到短短的时rì自己就重新赢得她的心。

    岚儿见到易寒远远走来,露出喜sè,突然却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一旁的何郁香笑道:“岚儿妹妹,瞧你紧张的,他这不是回来了吗?”

    岚儿哼道:“回来晚了”,她昨夜可是担心的一晚上都睡不着,易寒如今已经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了他,她的生命才完整,没有了他,就空白的什么都没有。

    何郁香偷偷笑了笑,这对夫妻啊,真是一对爱闹别扭的小夫妻,想起自己与苏致和的相敬如宾,却羡慕起来了,两人都是出身香门第的人,处处守礼,却没有他们夫妻这般亲密无间,打打闹闹,朝易寒望去,竟有种错觉,他的气质姿态要远远胜于自己的丈夫,就好像走来的不是一个普通人,却是一个非凡的人物,她已经不止一次有这种感觉了,结合他与楚家的楚留情认识,却认定了易寒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楚留情可是金陵楚家的家主啊,从他成为楚家家主那一刻开始却已经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而是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物,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无疑让易寒的地位重了许多。

    易寒走了过来,见岚儿背过身去,知道她在耍小xìng子,生闷气,呵呵笑道:“真巧啊,在这里碰见你们”。

    岚儿不予理睬,何郁香笑道:“不巧哩,我和岚儿妹妹在这里等好久了”。

    易寒忙道:“让夫人等候,是易寒的不是”。

    何郁香脸蛋微微一红,“我自愿陪岚儿妹妹的,怎么是你的不是呢,你应该跟岚儿妹妹道歉才是”。

    易寒笑了笑,走到岚儿的身边,轻声道:“岚儿,让你等久了”。

    岚儿只是“哼”了一声,却没有应话。

    何郁香劝道:“岚儿妹妹,易相公都回来了,你还生什么气啊”。

    岚儿其实心中没有生气,她只不过恼易寒让她白白等了一个晚上,或许在外人面前不能让他难堪,只是她与何郁香已经认作姐妹,姐姐面前就没有太在意了。

    易寒笑道:“对啊,有什么好生气的”。

    何郁香道:“要不你们出去外面逛一逛,最近恰逢吴山庙会,杭州很是热闹”,她想借机离开,让夫妻两人独处,否则岚儿这个台阶还真不好下。

    易寒道:“我已经和楚兄约好,这会回来是跟你们说一声”。

    “什么!”岚儿突然转身,不悦的看着易寒。

    何郁香又插话道:“岚儿妹妹要不姐姐陪你出去逛一逛,他们好友多年未聚总是有许多话要说”,说着低声在岚儿耳边说了楚留情的身份。

    岚儿讶异道:“真的有这么大的来头吗?”说着狐疑的看着易寒说道:“你还真的不简单”。

    易寒哈哈大笑:“rì后你想不想衣食无忧啊,为了你,我可要好好巴结楚兄”。

    岚儿点头道:“好!”她与张麻子相处的时候,xìng格强势说一不二,却不知道为什么在易寒面前却变得如此乖巧,或许易寒似一团棉花,虽然不甚强硬,当总是能将她柔柔的包裹,让她屈服。

    易寒突然亲吻了岚儿的脸蛋,“我是想念你的”。

    当着何郁香的面,岚儿顿时羞红了脸,而且易寒说出这样肉麻的话来,真是又刺激又骄傲又甜蜜。

    何郁香也想不到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易寒居然会做出如此放诞不羁的举动来,让她很是难堪,但同时她又觉得这个男子有独特的魅力,心里竟羡慕起岚儿来了。

    易寒朝低着头脸颊泛着红晕的何郁香道:“夫人,失礼了”,何郁香“呀”的一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心中埋怨,好端端的说起我干什么?

    易寒又对岚儿道:“那我先走了”。

    两女望着易寒远去的背影,一个是留恋,一个却是好奇,何郁香道:“你家相公真是个奇怪的人”。

    岚儿若有所思道:“是啊。”

    何郁香岔开话题道:“走,姐姐带你去庙会凑热闹”。

    再说易寒这边,却与楚留情结伴同行,文人才子好游好闻,此次恰逢吴山庙会,也应了两个人的兴致,可惜的是赵博文与李明濛不在,不能四人同聚。

    吴山庙会正如荼如火的进行着,街上行人如蚁,都忙着赶去个庙宇拈香敬神,粮农祈求五谷丰登,蚕农祈求蚕花丰收,而有许多是从周边城县结伴而来,世代相沿成俗。

    庙会期间,西湖南北诸山与城内吴山各寺庙,香火最盛,烧香客络绎不绝,充塞寺庙,商买小贩,随处摆摊设铺,形成集市,集市上除供应rì用百贷、饮食小吃外,以香烛及祭神用品为多,当中最富有声名就数同庆香市、天竹香市、吴山香市,此外此外,灵隐,岳庆、净慈寺、东岳庙等地的香市也颇为热闹,

    易寒与楚留情跟随人群走着,他们不是香客,倒像个局外人,看着从各地前来进香的香客百态,由于灵隐寺就西湖边,近在市中心,两人一会之后便来到西湖边的灵隐寺,两人跟着香客进入灵隐寺,楚留情一边介绍起灵隐寺的历史以及人文趣事,进了寺门,殿中通道上下,水池左右,山门内外,有屋则摊,有地则蓬,篷外有摊,节节寸寸,摊子所卖,从女子所用的胭脂簪珥,牙尺剪刀,到孩童嬉戏的玩具铃铛无不所涉,而最多当属烧香敬神的物品,香烛、铂纸、红纸、香囊种种。

    两人游玩其中,感受这风俗惯例给自己带了见识的宽裕,不知道世事而以知天下变化,这点点滴滴无不关系民生百状,看似浪费光yīn,实却增长见识,心中有天地才能处事有道。

    楚留情笑道:“易兄,既然来了,我们也去拜上一拜”。

    易寒应道:“心诚则灵,拜与不拜只是一个形式,时rì不长,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转悠,多感受一下香山庙会带来的盛况”。

    楚留情点头道:“也对,rì不长,却不必在形式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走,我带你去拱宸桥那边看一看”。

    易寒问道:“拱宸桥有什么可看的?”

    楚留情讪讪笑道:“这你就不懂得,你想不想看到江南最纯朴的二八年华女子啊。”一语之后解释道:“平时,良家未出阁的女子藏于闺内,难得踏出家门一步,也就难觅其娇容,待到这吴山庙会,却随家人一起前来进香,你见惯了大家闺秀,我带你去看看小家碧玉是什么模样”。

    易寒哈哈笑道:“还有这好事。”确实如此,这大家闺秀他见过不少,这土生土长的农家小碧玉,由于易寒所处的环境却很少看见,至于他在豫州老家的小乡村的那些女子,却还是与这江南农家小碧玉有很大的不同。

    两人往拱宸桥方向走去,沿途遇见前来进香的男女老少,云集各地方人家,途为之塞,一路香火,从灵隐寺而不绝断。

    易寒看着形形sèsè,各式打扮,各行各业的香客,心中有种感觉,是什么力量,什么动力让他们聚集在一起,做着同样的事情,大概是心中那份对美好的共同期待,家人团家安康,生活幸福美满。

    楚留情问道:“易兄,你知道江南地区什么最出名吗?”

    易寒看着迎面走来垂着头,却是因为极少外出没有见过世面而显得羞涩的农家小碧玉,哈哈笑道:“江南盛产美女”。

    楚留情一愣之后也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易寒笑道:“易兄啊,看来你的本sè不改当年啊”。

    两人对视开怀大笑起来,楚留情缓缓道:“江南出名的东西不少”,说着掰起手指数了起来:“龙井茶叶、丝绸、大闸蟹、黄泥螺、霉干菜、紫砂壶、绍兴酒、金银铁饰锻造技术”。

    易寒点了点头,楚留情这么说来,他倒一一能记起来,只是似楚留情这般如数家珍一一道来却是不能,只听楚留情指着这些香客问道:“这会你再看他们的衣着打扮,能想到什么呢?”

    易寒笑道:“茶农、蚕农、渔民、粮农、酒农,泥匠、铁匠”。

    楚留情点头道:“不错,这些香客多是苏、常、锡,杭、嘉、湖等地方的农户人家,一乡一村,结伙成队,乘香船来杭,拱宸桥一带,进香者以船为家,步行为主,生活节俭,自带糕粽果腹”。

    易寒道:“路途遥远却也不容易,难为他们了”。

    楚留情笑道:“咦,易兄此言诧异,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这些香客此行目的虽然是进香敬神,对于他们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开阔见识的机会,进香之举岂又不是游玩休闲之举”。

    突见前方一支队伍敲锣打鼓,像极了迎亲队伍,只见数个男子架起一根重达几十斤的大烛,左右架起黄、白布数匹,牵拽而行,一人举旗导引。

    易寒问道:“这又是什么?”

    楚留情解释道:“这叫舍幡,是蚕农的俗例,将此烛抬到寺庙点燃,再吹熄带回,作蚕房照明,以祈蚕花旺盛,而这数匹黄、白布就捐舍给寺庙”。

    易寒笑道:“倒也有意思的很”。

    楚留情道:“何以成俗却也无从追寻”。

    这拱宸桥却也不近,两人步行走了好一会也却还没有抵挡,不过沿途形形sèsè的景象,两人不敢疲惫,倒是乐在其中,过来一会又见到一群肩挂黄包,手携香篮,腰糸红带,头裹白巾的女子香客,她们结群而行彼此窃窃私语,看样子也是结伙而来。

    楚留情道:“这些都是茶农,至于未出阁或者已婚都没有什么计较,她们一天之内来回百余里,烧遍三山寺庙之香,名叫“翻三山”。

    看着她们,易寒似乎能看到一幕景象,茶山之上,姑娘们怀揣篓子采着茶叶,这边一个,那边一对,rì落西山,又满载结对归家,人一生到底要追求什么,穷与富,时间流逝最后归于尘土还不是都一样。

    总算到了拱宸桥,只见沿岸停靠着无数从各地前来进香的香船,竟有上千艘之多,整个河面几乎被塞满,就好像已经变成陆地一样,可以想象密集到何种程度,只是这些香船停靠有序,密而不拥,条条有序,只见不少汉子正在吆喝着指指点点,看来正是这些人的功劳,但见一艘刚刚到来的香船在一名汉子的安排下靠岸,接着船主递给那汉子一些银两,易寒恍悟,原来还要缴纳停泊费用。

    这些香船自然比不得金陵花船的华丽奢美,却也另成一副风范。

    不少烧香的妇女下船而来,身穿蓝sè印花布裙,用白sè或蓝sè的头巾包裹于头,又的还在发簪上插上一朵红艳如火的纸花,娇俏如花,古风犹存。

    楚留情忙指着远方道:“易兄快看,小碧玉!”

    易寒望去,却是一个二八少女,同样穿的也是轻软飘逸的蓝印花布,但是这些未出阁的少女与妇女不同的时候,头上并没有裹上头巾,而是梳了双髻,云鬟垂于两耳,静若拂黛清芙。

    此刻岸边桃红柳绿,花香鸟语,这些身穿简朴蓝印花布的少女,与小桥流水,绿柳红桃,淡淡的香烟氤氲,构成了一幅独特风韵的风景画。

    小家碧玉的乡野气韵是大家闺秀所没有的,道的一个朴也真。

    船上设有方桌,桌上放有各种祭品,点燃红烛,有些香客们虔诚的默念着,舱内烟火缭绕,不时传出清脆的击磐声,木鱼声和喃喃的祈祷声,后舱设有月台,摆弄着乐曲奏起佛曲来,有些香客刚刚归来就坐在船沿边休息,有些却忙碌着摆好祭品准备祭拜,有些闲情的看着周遭形形sèsè的各式人群。

    易寒惊奇,人之百态,竟能一视而全。

    楚留情立于岸边,目光肆无忌惮的流连于那些从她身边经过的农家小碧玉,不少xìng格开朗的茶家女见了这垂涎yù滴的李明濛,在经过他的身边加速步伐,尔后又恢复正常步行速度,唧唧喳喳的窃窃私语起来,进而掩嘴偷笑起来,少女悦耳的笑声传入心头,连易寒不禁被这自然而发的自然之美撩拨的动情了。

    蚕家女相比之后就温婉安静了许多,有的看了楚留情火辣的目光,立即垂下头来,俊俏的脸蛋上立即泛起红晕,埋下头匆匆的走着路,有的莫名的拽起自己的衣袖,行动是如此扭捏不自然,这一些无不显示她们内心的紧张羞怯,每当看到这一幕,楚留情总是以爽朗的笑声来表达自己的畅快,少女的娇,少女的羞都因他而露。

    相比楚留情,易寒却端庄了许多,便因为他鬓发透着几根白sè,让这些女子好奇的多瞄了他几眼,他平和的气质却让这些少女感觉比较舒服,而不必小心翼翼提防那未知的惶恐惊吓,羞、怯、娇,大概就是少女对男女情爱向往又无知的体现。

    两人同为英俊潇洒的男儿,楚留情比易寒还要光鲜一些,相比之下易寒就显得沧桑了一些,偏偏易寒的回头率比楚留情要高,或许得少女羞怯的奇妙心里更能接受易寒的那种平和的安全感,而楚留情就是鲜艳美丽的东西,却带有危险,

    这一对sè狼,竟也成为拱宸桥岸边一道特殊的风景线,因为他们太特殊了,别人为进香而来,他们为欣赏美sè而来,当然有些男子对他们心存抱怨,谁愿意自家的闺女被人这样盯着看,谁愿意自己的姐姐妹妹被这样肆无忌惮的瞧,只是碍于自己是外乡人,两人的衣着打扮又是富贵人家,而又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来,倒也就睁着眼闭着眼。

    楚留情倒惹来些大胆的寡妇像他抛来媚眼,楚留情放.荡起来也是尽情的勾搭,这不他手中多了几条女子用的香帕,寓意自然明显,夜深人静上船而来,可**一夜。

    楚留情看着自己硕果累累,而易寒全无收获,取笑道:“易兄,看来你老了,不复当年风采,要不兄弟我分你一条”。

    易寒哈哈大笑:“就怕晚上你走错了船,动了人家正经的闺女,被人生生推下水去”。

    楚留情反驳道:“她们上了那只船,我已经瞧好了”,说着炫耀其手中的手帕来。

    易寒哈哈大笑:“这一些都是经验老道的yín.娃荡.妇,今晚要是你走这么几遭,怕是没命回来了”。

    楚留情不屑道:“你是羡慕我,估计讽刺我的,有本事你拿下一个良家妇女给我瞧瞧”。

    易寒笑道:“别说良家妇女,就是小碧玉也难不倒我”。

    (稍安勿躁,我当然不会无端端写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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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节 迷

    易寒只不过是和楚留情调侃,两人早已经过了在街头上撩拨调戏女子的年纪,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痕迹,同样的也让他们多了一份担当、稳重,或许易寒不配拥有“担当”这两个字,他有吗?也许太担当却不是担当。

    楚留情却当真起来了,他好久没有这种畅快,放.荡不羁的感觉了,这丝感觉刚刚捕捉到,又任何肯就这样溜走,认真说道:“易兄,假如你真的能立即搞定一个小碧玉,我楚留情就真的服了你”,他口中的小碧玉就是未出阁的女子,这种女子少见生人,一般都是羞涩万分,连靠近和她们说些话都难,与那些放.荡的熟妇可是天壤之别。

    易寒摆手道:“她们一个清白身子的闺女,我如何能去祸害,这样又与禽兽何异”,易寒年少时虽然风流放.荡,可是他是有道德底线的,祸害别人一生的事情,又怎么可以纵情为之,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就离恶人不远了。

    楚留情讪讪笑道:“谁让你去糟蹋她们的清白身子了,只要你能做到与她们暗通款曲,眉来眼去就算你成了”。

    易寒放声大笑起来,笑的如此落拓,又是如此风流,他的笑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无论男女老少都朝他望来,看着这个放声大笑的人,却给人感觉像一个儒士,爽朗的笑声也可以感觉到一个人落拓的胸怀。

    一个少女大胆的走了过来,问道:“先生,你才高八斗吗?”

    易寒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息,又见其脸颊酡红,却是喝了酒,又看见衣着打扮,原来是个酿酒人家的女儿。

    楚留情一愣,想不到易寒就这么一笑,就有少女上前搭讪,他实在想不出易寒这一声笑有什么魅力。

    易寒礼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那少女道:“我见先生气质不凡,定是个博学多才的人,小女子懵懂无知,不通世事,有一事相询”。

    楚留情插话问道:“你又如何看出他博学多才”。

    少女笑道:“腹有诗气自华,再加上刚才这先生笑声,让人感觉就像明月一般皓洁”。

    楚留情哈哈大笑:“他博学多才是不错,可是你有一点看错了,他却是个下流放.荡的登徒子”,说着笑着朝易寒看了看。

    少女一脸讶异,她实在从易寒身上感受不到下流放.荡,他看起来那么端正可信,相反......朝楚留情看着,说道:“我看公子比较像”,目光还不忘停留在他手上散发着胭脂水粉味的女子手帕。

    楚留情一愣之后,却笑道:“我承认你说的没错,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也是差不到那里去”,说着又朝露出微笑的易寒看去,看来他是想砸场子,可不想让易寒装下去蒙骗小姑娘。

    少女却没有怯意,大概是酿酒人家的女儿家比较活泼外向,大胆的朝易寒望去,问道:“先生,你是吗?”

    易寒笑着应道:“算是”。

    少女听完却微微一笑,“那我也不怕”,一语之后又问道:“先生,为什么我家酿的酒味道醇美,贱卖都卖不出去呢?而今rì我到城内酒楼,那里卖的酒味道一般,何以酒店大肆推崇呢?”

    听到酒,楚留情双眼一亮,易寒却认真的思索起来,一会之后应道:“无名无品却只能蔽于偏僻,若真是好酒,却需要打出名声来,让世人知晓”。

    少女突然道:“两位一定是好酒之人?”

    楚留情一讶,“小妹妹,你如何得知?”

    少女笑道:“我非但知道两位是好酒之人,还知道昨夜两位畅饮了一番”。

    楚留情更是惊奇,“你又是怎么知道?”

    少女笑道:“这是我们酿酒人家的秘密,却不能说出来”,却岔开话题,对着易寒道:“我想请先生到船上饮酒,不知道先生可否愿意?”

    楚留情生怕易寒拒绝,立即道:“小妹妹盛情难却,又如何好拒绝”。

    少女笑道:“公子也一同前往”,原来她刚才只是邀请易寒一人而已。

    易寒见她一个女子都如此坦荡不惧,自己岂能畏首畏尾顾忌姑娘家的名声而拒绝,应道:“好,就随姑娘上船去,去品姑娘家亲酿的好酒”。

    少女不好意思笑道:“先生原来知道了”。

    一旁的楚留情却一头雾水,易寒却知道这小姑娘的心思,她定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名士了,若是美酒,自己酒后即兴挥笔留逸兴,名士诗句流传,她家的酒也就跟着出名了,这是一个聪慧的小姑娘。

    易寒也不多言,是否好酒,却要尝过才知道,便跟随着小姑娘一并前行,小姑娘指着前面一只很小的蓬船说道:“那只船就是,我母亲在上面”。

    楚留情问道:“你父亲呢?”

    少女应道:“家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是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说着没有半点伤感,回头朝两人露出灿烂的微笑。

    楚留情心中暗暗赞道:“好一个自强自立的好女儿”,易寒却有些震撼,何以她如此释怀呢?或许人心是不一样的。

    上了那只小船,小姑娘喊了一声:“母亲!”一个妇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脸上布满了皱纹,看模样却像个老妇,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照理她也应该是三十多四十出头,显得如此苍老,大概是辛劳所致,易寒心怀敬佩,礼貌道:“见过大婶”,楚留情也露出微笑。

    这妇人见女儿带着两个陌生男人回来,有些惊讶,问道:“颦儿,这两位先生是?”

    这小姑娘应道:“母亲,我请这两位先生来品尝咱们家酿的酒”。

    这妇人显然有些好奇,无端端请两个大男人上船来干什么,再者说了她们孤儿寡母的,她到年老sè衰,可是女儿二八年华,这要是招惹出什么是非来,可就活该,她脸上露出不悦之sè,显然对女儿这个鲁莽轻浮的行为不满意,可是农家人又老实热情,人都请上来了,也就不好再赶走了,对着两人道:“两位先生先坐下”,船头上铺有木板,摆上一张小桌子,几张非常娇小的竹凳,易寒两人坐了下来,却感觉非常有趣,欣赏着周围的风景来。

    那叫颦儿的小姑娘被妇人拉回船舱内,只见船舱之内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酒坛子,在角落里有垫有一块并不大的木板,铺上草席,上面有些被褥,看样子是母女安寝的地方,而母女二人所站的地方也是船舱内唯一的一块空地。

    妇女问道:“颦儿,你怎么无端端招惹两个陌生男人上船来,要知道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遇到什么歹人,可没人帮咱们。”

    小姑娘笑道:“母亲,我见那先生端庄,气质不凡,却不像是一般的宵小之徒,再者说了,这河上又不是我们一条船,大家都挨的很近,他们敢胡来,高喊一声,难道别人还能坐视不理不成。”

    妇女问道:“可就算这样,我们与他们素不相识,无端端请他们上船喝酒干什么,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小姑娘道:“母亲,我们来杭州可是有好几天了,自家酿的酒却兜售不出去,我到很多店家问了,可人家一听我们这酒无品无名,都说不要,说卖这些无品无名的酒有损他们酒楼的档次,再者说了这酒若是卖不出去,回会稽之后,我们又拿什么来还租船的费用”。

    妇人看着满船舱的酒坛子叹息道:“当初我跟你说不要来,你偏说我们酿的酒凭什么贱卖,非说借吴山庙会来试一试,说不定有人看上眼,这都几天过去了,这酒却一坛子也没卖出去”。

    小姑娘不甘心道;“这酒是我们一捣鼓一捣鼓酿出来,我们辛辛苦苦酿出这味道醇美的酒却为什么要贱卖”,一语之后低声道:“我见这两人气质不凡,说不定能经他们的口把我们家的酒名声给传出去”。

    妇女却有些底气不足道:“我们家的酒要是真的这么好,早就出名了,何须贱卖”。

    小姑娘轻蔑道:“那些粗鄙莽夫那里懂什么是好酒,又如何懂品酒,母亲,我们快些准备一坛子款待他们,听听他们的意见”。

    妇女有些惊讶:“一坛子?要不要这么多?”一坛子酒可是值不少钱,这一些可是她们的血汗,就这样白白给人喝掉,却有些心疼。

    小姑娘却笑道:“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说着就搬起一坛酒,说道:“母亲,你把我们带来的香糕和重酥烧饼拿出来款待客人”。

    易寒与楚留情正欣赏着周围形形sèsè的人来人往,听到脚步声,看见那小姑娘抱着一坛酒走了出来,楚留情看了这架势哈哈大笑:“易兄,看来我们趁夕阳落下,可又要豪饮一番了”。

    小姑娘把酒坛子放下,笑道:“酒多的是,就怕两位先生喝不完”。

    楚留情豪气冲天道:“你这么说,我就真不信了,非要把你这里的酒给喝完,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小姑娘眨着眼睛笑道:“不会哩,公子尽管开怀畅饮就是了”。

    转身取了两个大碗放在小桌之上,见楚留情表情愣住,笑着问道:“公子没试过用碗喝吗?”

    楚留情哈哈大笑:“只是没想到小妹妹你娇弱弱,竟也有男儿的豪爽.劲,大碗的好,你给我杯子,我还嫌小呢?”

    “那好哩,我给两位满上”,说着抱着酒坛子直接倒酒,她一个女儿家抱着这么大一个酒坛子看样子有些吃力,不过这酒却一点也没溢出碗来,看样子经常这么做,熟练了。

    两人看着这就sè泽普通,开封之后也是没有极品美酒的那股醇厚的浓香味,微微有些失望,这也难怪普通的人家,那里能要求她能拿出什么好酒,相比之下,这份盛情却更难得。

    小姑娘笑着看着两人,“先生和公子尝一下里”。

    两人见碗只有七分满,也不算多,给足了小姑娘面子,却一口干了,突然两人同时转过身去,将口中的酒朝河中吐去。

    小姑娘脸sè一变,易寒与楚留情却显得有些尴尬,这就入口实在难以咽肚,与昨晚所喝的相比,实在相差太大了。

    易寒想说些什么,却一时口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小姑娘脸sè有些不好看,突然转身又拿了一个碗,“啪”的一声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抱着酒坛子给自己倒上慢慢一碗,拿起碗缓缓饮完,放下碗,用衣袖擦拭嘴边的酒水,爽快道:“好酒!”

    又对着两人问道:“先生和公子认为这酒算得上个几品”。

    楚留情不好意思说出口,易寒诚恳道:“姑娘,说实话,这酒实在说不得上个好,却连品都算不上”。

    “是嘛?”小姑娘说完,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碗,又缓缓饮完。

    易寒和楚留情有些惊讶,这就算酒量好的人也吃不消,这小姑娘酒量有些吓人,或许只不过在生气,易寒劝说道:“姑娘,你别喝了,酒不是这么喝的”。

    楚留情道:“小妹妹,酒可是不能这么喝的哦,喝多了要胡来的”。

    小姑娘却道:“喝酒不就是要求个痛快,纵情而畅吗?”说着又给自己倒满一碗,刚举起要饮,却被易寒抬手拦住,“慢着,这一杯,我陪你喝”。

    楚留情也不甘人后,朗声道:“好,我也陪你”。

    小姑娘这才露出微笑,她脸上的酡红让她看起来显得娇美可爱,“先生和公子要陪也可以,不过,这一次要是吐出来,可又如何是好”。

    楚留情朗道:“愿罚!”

    易寒也微微笑道:“再吐出来,就接受惩罚!”

    两人心中却打定主意这酒再呛口也要咽下去。

    小姑娘笑道:“那我就给两位满上了,只是我先提醒哦,这酒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喝到七碗”。

    楚留情呵呵笑道:“别说七碗了,就是七十碗也难不倒我”,突然却连忙闭嘴,保持沉默,好酒喝上个七十碗自然没有问题,这酒一碗就够了。

    易寒却笑着问道:“为什么除了你,没人能喝够七碗”,他却对这个感起兴趣来了。

    小姑娘咯咯笑道:“别的人喝上个三四碗就疯了”。

    “疯了?耍酒疯?”易寒狐疑问了出来。

    小姑娘却露出神秘的笑容,“差不多”。

    这可真是勾起了易寒的好奇心,“那我就真的要尝一尝了”。

    碗满上,三人干了一碗,两人硬咽下肚去,却没有什么感觉,易寒与楚留情对视,似想询问对方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没有。

    小姑娘又道:“一碗不够,依两位的酒量估计要喝上个三四碗才有感觉”,说着又给人满上,边说道:“这一次喝,可能要慢一点,或许能感觉到什么?”

    这个时候,妇女拿着两包黄纸走了出来,“两位吃点东西”,摊开黄纸,却是香糕和重酥烧饼,楚留情问道:“大婶,你是会稽人氏?”

    妇女点头道:“是啊,公子,尝一下看好吃不好吃”。

    楚留情笑道:“这会稽我也去过,我就再尝尝这香糕和重酥烧饼”,说着拿起一块香糕品尝起来,突然表情凝固起来,大赞道:“大婶,你这香糕可是要比群贤楼做的要好吃”。

    妇人谦虚道:“我这是自家做的,哪里比的上群贤楼名厨的手艺”,心想这公子去过群贤楼,却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楚留情忙招呼易寒:“易兄,你也尝一尝味道怎么样”,说着却动手去拿重酥烧饼,边吃边称赞道:“这这是我吃过最好的东西之一”,这酒酿的不怎么样,这小吃糕点却做的太出采了。

    易寒品尝起来,只感觉这香糕里面一丝丝的香味都能感觉到,口舌能清晰地感觉到香糕的柔软,鼻息问道河水的味道,耳畔人家的喧哗声历历在目,凉风拂面那感觉是那么的清晰,就感觉风是一只手,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远处的景sè就似映在自己跟前,落在心头,这种感觉实在奇妙,整个人jīng神状态亢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欣快感,朝楚留情看去,见他也沉浸其中。

    小姑娘提醒道:“吃了糕点,在喝一碗呗”,这声音就似落在两人的心里似乎,这种奇妙的感觉两人从来没有经历过,就好像仙音,音已经不在,却在心里头饮下了。

    两人举碗饮酒,小姑娘的声音在耳畔回旋,“慢一点喝”。

    两人这一次却喝的很慢很慢,酒水似丝一样滑过喉咙,两人对视不约而同道:“味道不一样!”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越喝越能清晰感觉这酒的味道,嗅觉和味觉灵敏到能感受到平时无法感受到的滋味,越是清晰,也就味越浓。

    楚留情轻声细语道:“再来一杯”,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举止变了。

    小姑娘笑道:“我jǐng告一下哦,这酒喝多了,可是会发疯”。

    楚留情嘻嘻笑道:“疯了也是心甘情愿”。

    小姑娘又盈盈笑着看着易寒,“先生呢?”

    易寒笑道:“你现在就是想让我不喝,我都不愿意了”。

    小姑娘给两人满上,两人又品了起来,这酒有种魅力,就是越喝,身心的感知能力变得越敏锐,这酒的味道也就浓郁越醇香,当这种感知能力敏锐到一个程度上,就会迷幻,就似山河景sè都映在自己的跟前。

    妇人这才想起这批酒喝出事过,把小姑娘拉到一边去,低声道:“不能让他们喝了,会不会像上一次一样出事了?”

    小姑娘笑道;“母亲放心,我都能喝上个七碗,这两位酒量可不差”。

    (有事,仓促上传,后面的明天再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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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节 无心之举

    四五碗入腹,易寒已经感觉到自己身心有了变化,jīng神是亢奋的,欣快的,似乎无论此刻做什么事情都是充满兴致的,那感觉实在太强烈了,而且变得越来越强烈,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会去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眼前的景sè发生了变化,远远地东西一下子就变到自己的眼前,如置仙境那般的奇妙,说飘飘yù仙一点也不为过,朝那小姑娘望去,见她俏立着看着自己,那双美丽的眸子透着莫名的魅力,她微微的笑容就像一个仙女正在对你微笑,表达她内心对你的倾慕,最后她的微笑化为愉悦印在你的心头,让你是如此的快乐惬意,啊,整个世界所有的美好都在围绕着你转。

    易寒的定力比楚留情要强上许多,此刻的楚留情已经站了起来,高声的吟诗作赋,他已经被这种如痴如醉的快乐渐渐侵袭着身心,

    而他完全不拒绝这种快乐,就像一个充满诱惑的漩涡拉扯着他继续的前进,一直到达那仙境去,全身轻飘飘的鸿雁一般,眼前的景sè渐渐变了,远处的平地骤起奇山峻岭,奇林怪木凭空冒了起来,眼幕中瞬间出现白鹤栖柏,竹径清幽,石檐穹窿的美景来。

    楚留情见曲砌峰山,奇花翠竹遍布的地方,鼻尖传到淡淡清香,耳边回旋着若玉珮叮当的流水声,口中高声喊道:“仙境,快看,仙境”。

    周围船上的人见楚留情大声嚷嚷,好奇的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什么仙境,只不过是夕阳落下钱的淡淡烟霞。

    楚留情痴狂如醉,指着前方道:“易兄,看我们谁先到那山上去”,说着朝前迈上一步,扑通一下落水,在水中挣扎喊道:“易兄!易兄,这绵绵的云层缠着我走不动了”。

    易寒一愣,脱口道:“疯了!”

    一旁的小姑娘咯咯笑道:“是醉了!”,一语之后笑道:“先生,还不快救人去”。

    易寒讪讪笑道:“你为什么不救啊”,说着,看着水中狼狈的楚留情却感觉十分有趣,楚留情是懂水xìng的,只不过他现在处于虚幻之中并不知道自己在水中,如他所说的一样,他被绵绵的云层缠住走不动了。

    易寒趴在船沿边上,好玩的看着水中挣扎的楚留情,只感觉非常有趣,这种无拘无束,放诞不羁的感觉真的是太痛快,根本不用顾忌别人的目光,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旁的妇人见这个端庄的先生神态变得放诞不羁,低声道:“颦儿,他们疯了”。

    小姑娘却重复道:“是醉了”。

    妇人有些担心道:“一会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小姑娘却大胆道:“我会一旁照应的,母亲放心”,两人越是痴狂,她越是开心,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酒所能带来的美妙,将一个人的本心毫不顾虑的展现出来。

    过了一会之后,易寒把楚留情拉了起来,周围的人对于两人怪异的举动议论纷纷起来,听在两人耳中却变成一种愉悦的热闹,不停地吟诗作赋,一首接着一首,却一直没有停下来,楚留情又指着岸上喊道:“七sè宝光!”说着就要奔跑过来看个究竟。

    小姑娘一把拉住了她,对着妇人道:“母亲,把船靠岸,不然一会又要落水了”。

    船一靠岸,小姑娘一松开手,楚留情就立即朝岸上奔跑过去,恰逢庙会,河边挂满了一旁的灯笼,此刻夜sè渐暗,有人在陆续点燃着灯笼。

    易寒在后面追喊道:“楚兄,慢一点!”

    小姑娘见两人跑了上去,对着妇人道:“母亲,我跟上去照应一下,你把船靠好就是”。

    两人披头散发站在石砌的堤廊上,衣冠不整,脸容基本被散发所掩盖住,看模样就好似两个突然冒出来的野鬼一般,说他们是野鬼一点也过分。

    只听楚留情说道:“此处锦玉台阶,易兄不如我们在此留下墨宝可好”,说着大声嚷嚷道:“笔墨伺候”。

    嚷嚷归嚷嚷,可是谁又会来笔墨伺候,好多人却围上了这举动放诞,行为怪异的两人,对于两个人的邋遢模样指指点点,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酒醉成这个样子还是头一次见”。

    由于围了一群人,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也来凑热闹,人却越围越多。

    楚留情还大声嚷嚷道;“难道就连笔墨都没有吗?”

    小姑娘见刚才两人随口就是一首诗来,知道两人博学多才,却像别人借起笔墨来,照理说这些人家那里有笔墨啊,恰恰就是因为庙会,又在黄纸上面写下祈文,祭文,大多数人都准备有笔墨,却有几个就真的拿来了笔墨。

    小姑娘端上前去,笔墨来了,楚留情随手接过,大声道:“易兄,我先来,说着就执笔在石砌廊堤上挥洒墨宝来了”。

    只见楚留情边念边写,一首诗词就这样印在了地面上,字体俊美,却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有些识字的人便念了起来,周围的人一听,只感觉诗词中所描绘的景sè唯美,就真的好似仙境一般,莫非他真的到过仙境,否则又如何能描绘出的出来。

    楚留情朗声道:“易兄该你了,莫要让这些围观的童子看了笑话”,听在别人耳中真的是又疯又癫,可偏偏却才情洒脱,让人感觉是个真才子。

    易寒也是当仁不让,迅速在楚留情诗词的旁边写下一首诗词来,所描绘的却是人间圣地,他的字体端正凝势,与楚留情的俊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场之人虽没有法名家,但是璞至归真的东西,就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好坏来,且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比那些请法名家给酒楼题匾的墨宝可是一点都不差。

    想不到这两个醉酒的像乞丐又像野鬼的人居然能写出这么华美的文字诗词来,围观之人纷纷赶到惊讶。

    楚留情念完哈哈大笑:“易兄果然厉害,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人间圣地来与仙境之奇媲美”,说着又沾墨写了一赋。

    易寒心中天地,辽阔无边,迅速也写了一赋。

    周围的人啧啧称奇,这两个人可真是才高八斗的人物啊,这会功夫就能写上一首来,他们不甚jīng通却并不无知,又写下一词赋岂是简单容易,需兴致勃发,意到神来。

    很快两人便写头了笔头,有人立即给他们换上一支新的,两人边写边转移到未沾墨汁的空地来,围观的人也跟着转移,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也变得越来越拥挤,就好像出现了一件盛事。

    有一些颇有才学的人出现了,相比一些普通人,他们更懂欣赏诗词歌赋之美,惊叹之余开始向周围的人解说,娓娓说来就像讲故事一样,这有人做诗词歌赋,有人帮着解说,又现场观摩,却变得有趣多了。

    这些颇有才学的人见两人写完一首,边念了起来,沉吟一会之后,突然大声赞道:“好,真的是才华横溢啊,今rì我总算见识了”。

    不知不觉三更天了,河堤的走廊却人群密集,河边挂着的灯笼通明,便好似刚刚进入夜晚一般,从傍晚时分到三更天,易寒和楚留情已经不知道写了多少诗词,这两里多长的河堤走廊,有一半已经沾上了墨水,墨水都几乎被两人挥洒干净了。

    此刻楚留情已经累了身心疲惫,他不知道自己写了多少首诗词,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写过这么多字,像这一刻这么兴奋过,词赋写到一半却就这样呼呼趴在地上睡着了。

    而易寒却依然神采奕奕,诗词之兴让他变得更加如痴如醉,他已经忘记了楚留情,忘记了周围观摩的人,整个天地只有自己,他执笔的手没有停下来,写秃了笔头,立即有人给他换上一支新的,他尽情的挥洒自己的情感,从对人间至圣之地的描绘,到山河秀丽的赞美,从对情爱的初萌到对情人的思念再到情人离逝的悲痛,情绪从人生的平凡到辉煌到最后的黯然,喜在其中,酸在其中,悲在其中,痛在其中,都凝聚在墨笔写出来的每一个字之中,这或许是易寒一生中最痴狂的一次,他毫无掩饰的把自己的内心**裸的用文字表达出来,辛酸喜乐,道尽自己一生,不对,道也道不尽。

    那些颇有才学的人念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轻,越来越柔,他们也受诗词中所透露出来的情感所感染,悲亦悲,喜亦喜。

    不知不之间,天朦朦亮,一夜就这样过来,这一条用石头砌成的河堤走廊铺满了用笔墨写成的文字,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浩大的工程是两个人在一夜之间完成,地上散落了不知道多少支写秃了的毛笔,而也无法计算两人到底用了多少的墨水,只知道整条写满文字的河堤走廊是何等的壮观,何等的令人惊叹,此举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心中应该有多么广阔的天地才能挥洒出如此丰富的诗词来。

    从凑热闹,到感兴趣,到此刻的惊为天人,此事恐怕不久就会传播开来。

    易寒睡着了,他也把自己全部的情感和身体的力量挥洒个干净,他就这样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没有人敢去动他,就怕惊动敬畏的天神一般,小姑娘照应了一夜,她本是想借两人打响自己所酿的酒的名气,可发展到这会,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意料,看着铺满走廊的文字,心中惊叹,这一些真的是他们写的吗?她亲眼目睹,可是事后却依然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只听身边一个人说道:“最后这醉仙赋却很有意思,就好像人间一生,天上一游”,此人却足足跟了一夜,解说了一夜,是最为热衷的几个人之一

    只听有人插话道:“不知道是喝了什么酒,醉成这般模样,又痴狂成这般模样”。

    小姑娘心中暗道:“自然是喝了我酿的酒,只不过别人喝完是疯疯癫癫,这两位喝完是痴狂潇洒,纵情纵欢,这酒再不出名就没天理了”。

    看着易寒披头散发的趴在地面上睡着了,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堆衣服,小姑娘却也不能任着易寒在地上这样睡着,也顾不得太多男女之别,上前搀扶,想要背会船内,等他酒醒之后再说。

    她人小力弱,背起易寒这个大男人却有些吃力,于是有人上前帮忙,于是乎,易寒和楚留情背到了船舱内挤在一起醉睡过去。

    妇人在船上担心了一夜,昨夜她见了那闹哄哄的动静可真的有点害怕,终于休停下来,幸好没出什么乱子,只不过这会却有很多船靠近围了上来,许多人还上船来问这问那得,妇人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可是小船只,只能容下几个人,看着围上来的人,再过不久这船可要生生被压沉下去,就在不知道如何应付的时候,小姑娘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大声喊道:“你们想把船给压沉下去吗?都退回去!”

    这一声还真有效果,许多人自觉的退回,小船失重摇晃了几下,一张小桌就这样翻落河中去,周围的人连忙用竿子稳住摇晃的船只。

    听着人七嘴八舌的问题,一夜未睡的小姑娘有些烦躁了,大声道:“你们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醉的如此厉害?”

    或许这不是有些人想问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因为这两位先生喝的是我自家酿的美酒”。

    “什么酒这么神奇,能喝到既醉又痴”,有人大声问道,却是那个解说一夜的男子。

    自家的酒却是无品的酒,那里有什么名字,突然想到刚才这个男子最后说的那句话,大声应道:“这酒名叫醉仙酿,连神仙喝了也会醉的如痴如狂,不能自已”。

    只听那男子喃喃自语道:“醉仙酿,难怪,难怪”,其他的人不在行,却静观其变,看起热闹来。

    男子问道:“不知这酒怎么买的”。

    一旁的妇人听见有人想买酒,心中高兴的乐开了花,这下酒能卖出去了,还是颦儿有办法,招了两个人上来喝酒,居然也能招出生意来了,突然听见女儿说道;“这酒不卖的”,却心中一讶,好不容易有人要买酒,怎么就不买了,小姑娘似乎知道母亲的心思,捉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让她稍安勿躁,她可是明白奇货可居的道理,越是稀少越是难求越是珍贵。

    男子讶异道:“怎么不卖?”

    小姑娘坦然道:“你们也看见了,两位先生喝了我家的酒变成了什么模样,说句不好听的,行为放.诞不羁,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看上去就像野鬼一般”。

    周围的人被小姑娘的俏皮话逗的纷纷轻声笑了起来。

    只听小姑娘说道:“这醉仙酿实在霸道,酒量不够的人喝上那么几杯不知道要疯癫成什么样子,若做出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来找我来算账,我不是倒霉了”。

    男子应道:“我醉酒犯错了是我的事情,也怨我酒品不好,怎么能扯上姑娘你,来!卖我一坛子,看我喝完能不能才思敏捷,挥洒些才情来”,说着透出一锭银子,问道:“一锭银子够不够买你一坛酒”。

    妇人见到一锭银子,心扑通直跳,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心中开始计算着船舱内有多少坛酒,能卖个多少钱。

    那里知道小姑娘却依然道:“不卖”。

    那男子语气不悦道:“那怎么样,你才肯卖呢?”

    小姑娘道:“这醉仙酿要卖也必须卖给酒量好的人,公子若能喝上三碗不醉,这酒我就卖给你”。

    男子笑道:“那我就试一试”,语气却变得谦逊了许多。

    “那公子上船来”,男子走上船来,小姑娘倒了一碗,特别吩咐道:“公子,这第一碗,无论多难喝,你都必须喝下去,不要吐出来”。

    男子笑道:“这等神奇的酒,我岂能浪费,半点都不漏掉”,说着举碗畅饮,这酒一入肚,他顿时就有种想吐掉的感觉,想起刚刚承诺,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却硬生生吞咽下去。

    小姑娘又立即满上一碗,笑道:“公子,第二碗”。

    男子举手道:“让我缓一缓”,非是这酒太劲,而是难喝。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纷纷取笑起来。

    小姑娘却解释道:“这酒霸道的很”。

    周围的人也就不再多言,男子缓了一会之后,又硬着头皮端起碗来,这一次酒还没入口,却已经闻到一个酒香味来了,这可是刚才喝第一碗所没有的,淡淡抿了一口,立即感觉到不一样,带着品尝缓慢的饮完第二碗之后,大声道:“倒酒!”

    三碗之后,男子立即亢奋起来,朗声道:“我从来没有喝过如此神奇的酒”,这会的状态却与昨夜的楚留情差不多,突然听见男子指着远方道:“我看见仙境了,真的,我看见了!”

    围观的人见男子疯疯癫癫的又晓有其事的认真,既好奇又怀疑,喝了这酒真的就能看见仙境吗?

    过了一会男子跌入河中去,场面又纷乱起来,无数的人纷纷涌上来想要尝一尝这酒的滋味。

    小姑娘却拿起杆子边赶着边喊道:“等我跟我母亲商量好了之后,再安排,就算我想卖,大家这么挤我又怎么卖了”。

    小姑娘让妇人把船划离岸边,不过还是有几艘船靠了过来,当然好事之人只是一部分,有很大一部分的只是看看热闹,该前去庙会烧香祭神的如初进行的。

    中午时分,易寒和楚留情相继起床来,两人看着彼此披头散发的模样,却有些惊愕,昨晚的事情隐隐有些印象。

    易寒笑道:“昨晚是真的醉了”。

    楚留情问道:“易兄,我们是不是干了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揭开船舱的帘布,却发现外面闹哄哄的,围着船只和人,这会船只却游荡在河中心。

    这时妇人笑咪咪的走了进来,“两位先生醒了,我去给两位倒两杯水”。

    楚留情问道:“易寒,我好像记得我们在一个神奇的地方比试诗文,还遍地留下墨宝”。

    易寒隐隐若若的,有些事情也记不清晰起来,却无法回答楚留情的问题,说道:“等大婶进来后,再问问我们都干了什么荒唐事”。

    妇人端了两碗清水进来,易寒问了起来。

    妇人这会已经了解整个事情的全部,边将两人在整条河堤走廊写满字的事情说了出来。

    易寒和楚留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怎么可能”,或许他们有可能在河堤走廊留下文字,可是要说把一条两里长的河堤走廊铺满文字却连自己都感觉不敢置信。

    楚留情问道:“外面那些人在喧哗什么?”

    妇人笑道:“一些是想买酒的,一些是想看看两位先生的”,一语之后又自个说了起来:“多亏了两位先生,这酒才会如此受欢迎”。

    两人心中清明,估计是昨晚干的这么一件令人惊叹的事情来,心中有一个同样的念头,溜了再说,他们可不愿意成为别人围观议论的猴子。

    待妇人走了出去,两人从船尾跳入河中,潜离此地。

    小姑娘听到噗通的水声连忙进入船舱,已是人去舱空,跑到船尾,只有泛起的淡淡涟漪,两人已经潜水离去,心想这一次全靠他们二人,原本想赠送两坛酒给他们,怎么就这样不告而别了,不过,这样也好,两人留在这里可不知道怎么打发那些想见他们的人。

    易寒与楚留情醉后的一番行为,却在杭州城掀起了一股浪cháo,这浪cháo堪比吴山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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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