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风流名将TXT下载风流名将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风流名将全文阅读

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节 庄梅

    小婢也不应话,站着摆了个姿势,双手举起微微向左右展开,似新嫩的枝条,同时双脚向外扩了扩,这个动作虽然不雅,但是她摆起来却让人感觉柔美,因为她肌骨柔软,身段协调自然,不会生拗,易寒好奇,这小婢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向我展示她能歌善舞,却也不说话。

    见她脸上表情,却立即明白了,原来是作了一个哑谜让他来猜,易寒也是在风月混迹过的人,有些举动一视便知,笑道:“原来是让我猜哑谜啊,姐姐婵娟,我还以为你要展示身段舞姿,那我就来猜一猜姐姐的心思”。

    轻轻打量了小婢女的这个动作,心已经知道答案,猜谜有的时候不能愚猜,要猜出谜人的心思,只要能结合情景猜到她的心思,这谜也就不难了,当然了,有时候女儿心可比谜难猜多了。

    双手朝天向外舒展,双脚踏地向外扩展,又见她玲珑身段两重迭峦,可不就是一个关字,站在门前,不就是一个“関”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先生我要关门了,请离开吧,我也不赶你”,既表现礼貌尊重又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易寒明明猜出了,却苦思起来,小婢见他一脸苦思,微微露出笑意,突然看见对方抬头朝她看来,目光在她身上游曳,那眼神看得她全身好不自在,似乎衣衫扒光被人打量着一般,没被瞧几眼,脸有些红,耳有些热,心大感后悔,这先生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简单都猜不出来,自己好端端的弄什么哑谜刁难他,这会儿却有点骑虎难下,刚要说话,易寒立即出声打断道:“你不要出言提醒我,我马上就能猜出来,让我再想一下”,说着绕到小婢的背后去,小婢一惊,当你知道一个男子就站在你的背后打量着你,你会有什么感觉,自然是担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摸一下,此刻的感觉似有无数只蚂蚁在后背上爬着,十分难受,算了,直接跟他说好了,念头刚起,易寒却没有在后背久留,绕了一圈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游曳的目光突然固定下来,落在她胸前的一对荷尖角儿,小婢女唰的脸颊顿时绽放出红艳的小花来。

    易寒知道差不多了,再戏弄她,她可吃不消了,女子最容易恼羞成怒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是个“关”字”

    小婢恢复端正姿态,生恼道:“先生真是愚笨,这么简单的谜语都要端详半天”。

    易寒笑道:“这也怪不得我,姐姐虽是婵娟,怎奈不是尤物,这哑谜出的也似像似不像”。

    小婢一讶,却聪慧的立即明白对方言语暗含调侃,说的是她年纪善幼,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这横出来的两划,力道不够。

    小婢女不太高兴道:“先生既然猜出这谜语,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易寒装傻道:“谜归谜,你的心思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的贴心人”。

    小婢闻言,俏脸顿时沉下来,这先生看起来端正,怎知却是个泼皮无赖,我莫要与他纠缠才是,也不顾虑什么礼貌尊重了,速速关上大门,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这时门内远远出来一把清脆的女声:“昙儿,门外是谁敲门?”这出来好些时候,却也不见回禀。

    小婢朗声应道:“夫人,是个问路的”,说着转身入院,yù关上大门。

    易寒连忙上前,说道:“我不是问路的,我是将错就错的”。

    小婢沉声道:“先生莫要无礼放肆”。

    易寒放声吟道:“错将朱帖当红门,yù寻欢却见庄梅。”

    小婢见他出口成章,微微一讶,却思索起这两句诗词的意思来,朱帖?红门?这前一句话却容易理解,结合下一句的“yù寻欢”三字,就是说本来他想到青楼寻欢却认错了门庭走错了路,寻欢对应红门,庄梅对应朱帖倒也符合他那句“将错就错”,这先生倒是有才,只是此诗词不应时景,这会chūn末夏初,何处见得梅花,笑道:“先生,你这两句诗词是抄袭的吧”。

    易寒明白这小婢说他的诗词不应时景,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怎能理解个深意,这梅可是鲜活动人的“梅”,“梅”与“眉”,意指的是眉生,梅素有清客之称,凌寒傲霜,颇为符合她侠内峻嶒的xìng情,又能表现出她庄妍靓雅的风采。

    小婢一讶,便听夫人声音传来,“昙儿,快请贵客入厅就坐,我马上就到”,想来,眉生刚才没有立即应答,也在思索易寒诗词涵意。

    小婢好奇的看着易寒,此地乃是夫人安休之所,素来不接待人宾客,只听易寒笑道:“说不定你家夫人礼贤人,怜我之才,我说将错就错了”。

    既是夫人吩咐,昙儿也不敢无礼,“先生,请随我入厅来”。

    易寒进了厅堂,从容坐了下来,见厅内摆饰清简,看来此地不常待客,厅堂才没有多加修饰。

    昙儿端来茶水,礼貌道:“先生,请用茶”。

    易寒笑道:“姐姐,多谢”。

    昙儿道:“先生叫我昙儿便可”。

    这时轻轻的脚步身传来,一个盛装打扮的美人袅袅婷婷从偏门走进厅堂来,人影尚遥,香风已到,不是顾眉生又是何人,只见她穿着藕紫衫、葱绿裙,显得既端庄又华贵。鬓发如云,桃花满面露出微笑朝易寒看来,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透着脉脉柔波。

    步儿巧巧匆匆,却突然停了下来,淡道:“昙儿你先下去,我与先生单独说会话”。

    “是,夫人”,说着退了下去。

    易寒原本以为眉生要坐下来说话,却见她俏立站着不动,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恼自己冒然拜访,站了起来笑道:“冒然登门拜访,失礼了,这美人幽居可真是神仙地,我自从踏入这院子,就感觉心畅如腾空瞭阔”。

    顾眉生嫣然笑道:“千盼万盼,总算盼的先生大驾光临,这些rì子我可是大步不敢迈出门口一步,生怕错过与先生相遇的机会,先生就像绳索将我捆绑在这宅院里。”

    易寒朝她走了过去,微笑说道:“我若不来,夫人岂不是要在这宅院等上一辈子,幸亏来了,要不我可是一辈子良心不安呐”。

    顾眉生嗔笑道:“要我等你一辈子,门都没有,最多也就一个月”。

    易寒走到顾眉生跟前,哈哈大笑,“就算只有一个月,也足矣让易寒骄傲。”说着深深嗅了一口,“夫人一身墨香!”

    顾眉生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易寒伸出手指刮过她的柔滑的脸颊,笑道:“脸儿都沾上了墨痕,再不知道我就是瞎子了。”

    顾眉生低头看去,可不是,他抹过的手指沾上了墨迹,笑道:“闻贵客光临,匆匆更衣来见,没顾得上照镜,失礼了”。

    易寒问道:“写的什么字儿,还是作的什么画儿”。

    顾眉生应道:“闲来无事,消磨时间罢了,你若好奇就随我到小阁去瞧一瞧”。

    易寒笑道:“夫人闺阁,易寒是个男子,怎么涉足”。

    顾眉生淡道:“没有关系,你乃是我的深闺密友,不必讲究”,说着似挽着柳紫兰一般挽着易寒的手,领着他往自己的小阁走去。

    进了小阁,见里面陈设雅丽,书架陈籍透着书香气息,一些摆饰器皿,屋内设小圆桌、小坐墩,书香透着些小巧悠然。

    一书案前摆有笔墨纸砚,刚刚匆匆并未收拾,顾眉生挽着他到书案前,易寒看去却是一副西湖香火鼎盛画,只听顾眉生笑道:“我的画艺不及玉京,让你见笑了。”

    易寒应道:“各有长短,玉京的画重意境,夫人的画重气息,这种画玉京却画不出来。”

    顾眉生问道:“你瞧出什么来了吗?”

    易寒笑道:“画的虽是景sè,但这山这湖这寺却只是寥寥几笔有个轮廓,这墨迹多用在人上面,所以我才说夫人的画重气息。”

    顾眉生笑道:“也是我陪笑待客,见得人多,卞玉京却好静喜花,不喜人气”。

    易寒应道:“夫人莫要自贬,并非陪笑待客,却是礼贤爱士,卞玉京也并非不喜人气,只是不喜那扰闹的惺惺作态”。

    顾眉生嗔怪道:“你怎么什么都要否定我”。

    易寒笑道:“莫非我说夫人说的极是,夫人心里才会欢喜”。

    顾眉生看着她,妩媚笑道:“有何不可?”

    易寒道:“夫人会喜欢谄媚奉承的人吗,夫人见多了这种人,易寒自然要标新立异,让夫人感觉新鲜有趣”。

    顾眉生轻轻笑道:“果然是情场浪子,连女儿家的心思都把握的准确无误。”

    易寒笑道:“这世上饱学之士不在少数,亦多风流,只是没有多少人似我这般喜贱。”

    顾眉生道:“此非贱举,男子为尊,自幼便标榜身份,惯以为习,却极少有人能做到似你这般体贴人心,表面虽受委屈,然而博得女儿家的芳心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你才是真正的狡猾jiān诈的人哩”。

    易寒大感冤枉,苦笑道:“夫人说非贱举,却将我给我安上了狡猾jiān诈的黑锅”。

    顾眉生道:“好啦,我们坐下来,我泡茶给你品尝,算是赔罪”。

    两人在小圆桌的小坐墩对着坐了下来,顾眉生焚炭烧水,炭烟袅袅,对面美人绝尘淡如其人,让易寒有种轻松自然的感觉,只感觉顾眉生真是知己好友,而不必去惦记那些男女私情,她既坦荡,易寒也就坦荡,她先前虽沦落风尘,倒也是命运,难能可贵的是她自强不息,出于污泥却更显洁雅风度。

    顾眉生抬头突然见易寒痴痴看着自己,微笑道:“你这么使劲盯着我干什么?”她风情洒脱可不似一般少女腼腆害羞。

    易寒道:“上次茶馆一会,没有细细端详,这会雅静,却惦记夫人当年风情”。

    顾眉生妩媚笑道:“你却只能干看着馋嘴却吃不着,可惜我已经嫁作人妇,不能伴你一夜**”,这番话倒是风情大胆,对于男女间的那点事毫不忌讳。

    易寒笑道:“夫人是故意让我馋嘴,让我饿着吗?”

    顾眉生扑哧笑道:“是又如何,不挨饿不知食物香”。

    易寒莞尔笑道:“夫人也莫要哄我,夫人却不知道用过多少手段,将多少男子玩弄于鼓掌之”。

    顾眉生淡道:“我并非爱好如此,只是为了自保,世道如此,女子若不自强必被人欺”。

    易寒笑道:“就算饿着肚子,夫人这道菜也难以下咽”。

    顾眉生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喝茶吧,贫嘴先生”。

    易寒笑了笑,端起茶杯品尝顾眉生亲手泡的茶,她风尘出身,技艺样样jīng通,若是娶回家也是不错。

    顾眉生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笑道:“你心里又在暗暗惦记我了,还真是不挨饿不知食物香,这人啊,千万不能对他太好,唾手可得他反而不珍惜”。

    易寒也不应她的话,朗声道:“好茶!”

    顾眉生问道:“你这些rì子去见紫兰了吗?”

    易寒道:“没有!”

    顾眉生笑道:“那我派人去请她过来一聚,这些rì子她可是对你颇有埋怨,你一会可要好好赔礼道歉”。

    易寒好奇道:“我又哪里得罪她了”。

    顾眉生抿嘴笑道:“还不是你厚此薄彼,她心里不平衡,她与我虽兄弟相称,心里可傲的很,一直优胜于我”。

    易寒一愣,见眉生眉目透着幽情,恍然大悟道:“我与你乃是巧缘,如今她已经堂堂名门夫人,我岂敢有妄念!”

    顾眉生轻轻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第一百八十二节 竭尽所能

    易寒也深有感叹,人生事诸多不由己,你心里想做的事情,别人不一定由得你做,世俗不由得你做,有时候他xìng子索然会表现的无拘无束zì yóu自在,但只要有执念活在这世上终难逃世俗框架的约束,他能忽略逃脱的只是其的一部分,人喜欢用是与非来分清楚界限,这是一件说不清楚又探索不到底的事情。

    易寒淡道:“我要离开杭州了,今rì是来向你道别”。

    顾眉生洒脱道:“世上无不散之宴席,我与紫兰深交,这些年聚在一起说话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当你老了回想起来,这一生这样匆匆过去了。”

    易寒笑道:“夫人正风华正茂,心态如为何如此苍老”。

    顾眉生笑道:“我在风尘打滚二十来年,从我及笄那天开始,我就比普通人家的女子要成熟,算起来,心态早就老了”。

    易寒道:“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顾眉生笑道:“任何事情都分利弊两面,心态苍老了,也就缺少那份生机勃勃的活跃,当同时呢,许多事情是得是失之间却看的洒脱”,说着微笑看着易寒:“似你这个人吧,若是我十年前,可要纠结死人哩”。

    易寒哈哈大笑;“夫人说俏皮话的时候,心态却一点也不显老”。

    顾眉生嗔怪的瞥了他一眼,“谁跟你说俏皮话,我说的是真心话”。

    这时门外传来一把朗朗笑声:“趁我不在,你们二人却偷偷私会,暗通款曲”。

    只见柳紫兰一身男装,笑意盈盈走了进来,顾眉生毫不示弱道:“这是怎么说来,我若想偷偷私会,又怎么会派人将你请过来”。

    柳紫兰一脸微笑,走到顾眉生身边轻轻托起她的下颚,”也不妄我们多年深交,知道有福同享”,说着淡淡的朝易寒看去,“易先生,你舍近求远是何道理啊”。

    易寒笑道:“虽有先后之别,却不分彼此,我正想到你住处拜访呢”。

    柳紫兰恍然大悟,看着顾眉生道:“原来如此,你是因为他要去我那里,舍不得,所以干脆将我叫来,还卖了一个人情给我,倒是一举二得”。

    顾眉生哼声道:“好心当作驴肝肺,你就使劲的把我想的更坏一点”。

    易寒笑道:“龚夫人倒是没有这个意思,她还不知道我打算去拜访你的”。

    柳紫兰立即道:“怎么,连你也替她说话,倒是夫唱妇随”。

    易寒一愣,顾眉生笑道:“紫兰,你别羞着他了,吓跑他,他可是很腼腆的”。

    柳紫兰哈哈大笑:“这可是一个扮猪吃虎的主,你被骗了”。

    顾眉生微笑道:“想骗我可不容易,却要我心甘情愿”。

    易寒打断道:“好了,你们两人别唱双簧了”,这两个厉害的女子联合在一起,以一敌二,易寒还真吃不消。

    两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抿嘴一笑,女子妩情毫不遮掩,柳紫兰笑道:“你怕了,你不是很厉害吗?那天在船上可是狠心将我欺负。”

    顾眉生一讶,露出诡异的笑容,问道:“到底是如何个欺负法,是让你死去活来还是让你爱罢不能啊?”

    柳紫兰微微一笑,却也不解释,易寒忙道:“此船非彼床,眉生可不要误会”。

    顾眉生嫣然笑道:“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柳紫兰接话道:“船上也有床,也是一样的”。

    易寒见两人又来消遣调侃自己了,干脆不应不答,看她们如何表演下去。

    顾眉生好奇道:“怎么个一样法?”

    柳紫兰笑道:“念起来,音调一样”。

    顾眉生道:“可意义不同”。

    柳紫兰见易寒安坐不接话,问道:“易公子,不如你来解释两者之间的意义”。

    易寒微笑,却也不应,柳紫兰微微伸长脖子盯着他看,用若有若无的口气道:“又害羞了?”

    易寒还是不应,顾眉生笑道:“他生气了,我们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柳紫兰不服气道:“凭什么要我们乖乖听话。”

    顾眉生微笑道:“你这激将法对他没用,他铁石心肠,还是一块木头”。

    柳紫兰哈哈笑道:“木头好哩,可以任我摆布”。

    顾眉生一副不以为然,淡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柳紫兰笑道:“眉兄,你倒对我使激将法,你是想让我把他撩拨起来,你也好分一杯羹吧”。

    顾眉生淡道:“若是你体力不足,我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怎可让他在骑在你的身上纵横扬鞭”。

    易寒一愣,这话说的实在是太露骨了,心苦笑,想来好差事,亲身体会都不像想象那么美好,两女都是玩弄男子于鼓掌之的人物,一个不小心,可就成为人家的消遣。

    柳紫兰看着易寒,妩媚笑道:“易先生,要不我们表演一番,让眉兄看一场好戏”。

    易寒报于微笑,依然不言,柳紫兰生恼道:“喂,你真是木头吗?”

    顾眉生见状,扑哧笑了起来,止不住笑意,花枝乱颤。

    柳紫兰有些不悦,伸手在顾眉生的粉背上抚摸起来,这双手越来越不老实,弄的顾眉生身体有些不自在,嗔道道:“紫兰,好啦!”

    柳紫兰笑道:“你是怕在易先生面前露出放荡的模样来吗?”

    顾眉生挺胸朗声道:“我堂堂正正的,有什么可怕的”,那饱满的胸襟如一对荷花在水波摇曳,迷人耀人眼幕。

    易寒顿时傻眼,柳紫兰一边悄悄打量易寒,故意将双手移动到眉生的胸前,用手掌托起,取笑道:“怎么这人越老却越雄伟”,易寒看着那弹跳高耸的胸脯,咽了一下口水,非是他好sè,实在因为两女都是**高手,这sè态迷人,何人能克制的住。

    顾眉生不悦道:“谁说我老了,刚才易先生还赞我,风华正茂”。

    柳紫兰妩媚笑道:“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瞧一瞧”说着手缓慢的解开她的藕紫衫,顾眉生微微一讶,只见柳紫兰凑到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根,低声说道:“你瞧,他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顾眉生闻言,偷偷一瞥,还真的如紫兰所说,刚才淡定安坐的神态荡然无存,心里也感觉戏弄易寒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柳紫兰衣衫解了一半,顾眉生胸前露出一抹紫sè的抹胸,却停了下来,故意勾着易寒。

    两女面对面对视着,柳紫兰轻柔地道:“眉兄,这些rì子我好思念你”。

    顾眉生俏脸微红,低声道:“我也一样”,说着竟当着易寒的面缠吻起来。

    易寒只见眼前两张动人的檀唇凑在一起,还有那不时凑出来粉红小舌,这种粉艳的景象让他有种强烈的新鲜感,“咳咳咳”的发出声音。

    两女却不予理睬,沉浸其,易寒不得不出声道:“两位夫人!”

    两女还是不予理睬,易寒哭笑不得,用得着这样吗?心里却有种被人忽略的不爽,他也知道,风尘女子风情洒脱,彼此之间却常打情骂俏,这种程度的亲热对她们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只是你们亲热归亲热,也得顾及旁人的感受啊,这不是让我难受吗?

    就这样呆呆坐着也不是,出声两女却也不理睬自己,干脆起身朗道:“那易寒就先道别,两位夫人慢慢温存”,刚转过身子,两只手臂却被一人一边给揽住,柳紫兰妩媚笑道:“你都走了,那有什么趣味”。

    顾眉生微笑道:“我们都不害羞,你倒害羞起来了”。

    易寒苦笑道:“两位夫人也应该照顾我的感受啊”。

    柳紫兰嗔笑道:“有这种不用银两的粉艳秀可看,他还要走,你说他傻是不傻”。

    顾眉生抿嘴轻轻笑出声来,“难受也是活该,谁让他不识情趣啊”,两女都是高手,这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能理解捕捉男子的状况。

    说着将易寒拉坐下来,分别坐在他的左右,将他夹在间,这两边都是温香软玉,虽柔,易寒却也无法动弹,似被箍束住了一般。

    柳紫兰轻声道:“好啦,不要恼,我们二人服侍你可好”。

    顾眉生道:“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有如此大的面子能让我们二人同陪,易先生你该释怀了吧”。

    说着两人不约而同的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湿滑的檀唇印在脸上,这滋味可真**,让易寒感觉今rì可能难逃妖女魔爪,坐怀不乱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正在矛盾犹豫之际,两女却没有更进一步深入的亲热举动,松开揽着他的手臂,倒还坐在她的身边左右,两女什么人物,易寒脸上的表情可全看在眼里,男女间最重要的就是情调,这情调一旦被破坏可就成了僵局,见好就收,慢慢磨的他软下来。

    顾眉生道:“光说话也没什么趣味,我去取酒,边喝边聊,已助兴致”,说着起身离开。

    顾眉生刚一走远,柳紫兰就嘻嘻笑道:“刚才的滋味可**?”

    少了一个人,易寒压力小了许多,无奈笑道:“你们倒是真的**,可苦了我”。

    柳紫兰轻笑道:“那我就好好补偿你”,说着手掌轻轻抚摸易寒的胸膛。

    易寒沉默不语,这种亲热他倒是能坦然面对,只听柳紫兰突然幽幽道:“活一世有多少个此时此刻啊”。

    易寒柔声道:“非我无情,只是”这理由有万千条,倒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从伦理来讲,她是别人的妻子,来本身来讲,一者不想再惹情债,二者爱人也是他的心事,试想爱人苦守思念,他却在逍遥快活,如何说的过去。

    柳紫兰轻轻道:“你也不要想那么多,想的越多就会给自己增添越多的烦恼,至于我,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与你远走高飞吧,我才没那么笨”,说着嗤嗤笑了起来。

    易寒诚恳道;“我是个伪君子。”

    柳紫兰柔声道:“那你就做一个真小人哩”,说着凑在易寒耳边,吻着他的耳朵,幽幽道:“趁眉生还没回来,我们先亲热一会”。

    易寒心头一颤,有些激动,只见柳紫兰小手扯着他的裤子,淡淡道:“上次没细看,这会可要好好打量一番”。

    易寒道:“这种直奔主题不太像你”。

    柳紫兰嫣然笑道:“我只是瞧瞧,那里是直奔主题了”,说着扯开裤子,认真瞧了一眼,嗤嗤笑了起来。

    这样子,易寒反倒不以为意,只感觉柳紫兰似跟俏皮的小女孩,难得她有如此情态。

    顾眉生脚步匆匆,端来酒和酒杯,柳紫兰取笑道:“眉兄,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担心慢了,没肉吃吗?”

    顾眉生倒也坦然,“我知道你sè急,怕你将易先生给吃了”。

    柳紫兰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胃口,听你的讲述,我一个人可吃不了”。

    顾眉生故作悻态,“这样更好,让易先生将你收拾,看你这sāo蹄子以后还如何嚣张”。

    柳紫兰应道:“眉兄床上功夫可是不差,怎么反而来说我嚣张”。

    顾眉生淡道:“好了,别让易先生看在眼里,以为我们是yín.娃荡.妇,饥不择食,看了笑话,这些下流话就少说一点”。

    易寒道:“我们还是喝酒吧,重温秦淮河畔昔rì美好”。

    一语让两女兴致勃勃,自从嫁作人妇,可就再没有这种生活,想来令人怀念,加上易寒乃是才子俊郎,一切都是天作之合。

    三人轮番作诗饮酒,做不出来就要饮酒,两女似乎有意刁难易寒一般,将矛头指向他,只是易寒才学不弱,以一敌二却不落下风,双方算斗得个平分秋sè。

    酒一下肚,兴致一开,也就洒脱许多,言语举止并不拘谨,顾眉生提议弹琴舞蹈,这琴自然是易寒来弹,这舞却是她们两人来跳。

    舞乃下乘之艺,舞蹈创始之初似琴棋书画一般也是陶冶情cāo的乐趣,只不过舞sè迷人,随着人xìngyù望丑陋的一面却变了质,某些方面表现的越来越**,越来越糟粕,只是单独满足感官的刺激,姿态也变得专门为取悦男子,撩拨男子。

    不过二人舞来却不一样,一者两人知书博学,又颇有主见,她们此刻舞蹈为了展示欢乐之情,却不单纯为了取悦易寒,舞蹈优美,旋律动人,颇有落落端庄柔美之姿,说起来奇怪,两女在某些方面表现的风情洒脱,在某些方面又清如芙蓉,不染俗污,就好像一件事物,你如何能从一个方面就判别它的好坏优劣。

    随着易寒弹奏出靡靡之音,两女的舞姿也渐渐变得充满情致,是一种清朗的内心yù.望向往,身份地位早抛之脑后,只是单纯的男子与女子天xìng的相互吸引爱慕。

    一曲毕,两女奔到易寒身边,发自内心不吝赞美,因为刚才她们真正感受到自我,因为易寒的拘谨,两女没少嗔怪易寒不够洒脱自然,随心所yù,而这一刻获得的那份真正解放自我的感受又因他而起。

    易寒哈哈大笑:“缪赞了”,说着将两女搂在怀,神态举动变得有些放.荡不羁。

    见易寒主动,两女有些惊讶,彼此对视一眼,原来要把他灌醉了,他才会露出真xìng情来,藏的倒是蛮深的。

    两女你一杯,我一杯的灌酒,编排一个理由让易寒不得不喝,含酒在口凑了过去让易寒不得不接,易寒兴致勃勃,来者不拒,一会之后,被灌的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

    柳紫兰拉了拉易寒,说道:“易先生,继续,不要扫兴”。

    易寒慵懒道:“待我歇息一会。”

    顾眉生却笑意盈盈,柳紫兰好奇的看着顾眉生,凑到耳边低声问道:“他的酒量不至于如此之差,莫非你下了”。

    顾眉生笑脸骤变,“呸,我有那么下流吗?”说着低声笑道:“这酒有个名字叫三杯倒!”

    柳紫兰道:“难怪我刚才喝了几杯便感觉有些吃力,你倒真舍得,也不见你这么慷慨用来招待我”。

    易寒迷迷糊糊道:“你们悄悄在说些什么,你们继续啊,别因为我扫了你们的兴致,我歇息一会就来继续”。

    顾眉生笑道:“瞧了醉成这样子,还要喝,来rì方长,我扶你去歇息吧”。

    两女一人一边扶着迷迷糊糊的易寒到她的秀帐休息,只是轻轻一松手,易寒重重的躺在床上,舒坦的吐了一口气,“真是畅快悠然矣

    顾眉生瞧他那么模样,抿嘴偷偷一笑,柳紫兰也露出微笑的看着易寒,两女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今rì看你还往哪里跑,好之而不伪装掩饰。

    柳紫兰低声道:“要不要留情”。

    顾眉生低声应道:“竭尽所能”。

第一百八十三节 表里不一

    两个美人为易寒宽衣解带,一个松骨捶捏,一个使尽温柔爱抚,四只白皙温润的手落在他肉里骨里,让易寒受用极了,飘飘yù仙,舒坦悠然。

    待易寒筋骨尽酥,yù闭眼睡去之时,两女对视一眼,微微露出微笑,一个手指去挠他胸前的敏感,一个在他耳根印下温润的檀唇,只听说道:“好戏还在后头,你怎舍得这样睡下”,被这么撩拨一下,易寒睡意顿消,又激动活跃了几分,身体却还显得慵懒,不太想动。

    顾眉生与柳紫兰慢慢的褪下外衫,身上只着亵衣亵裤,一左一右在易寒的身边躺了下去,侧着身子,玉臂舒卷在垂放在易寒的胸口,五指合拢成浮尘一般形状挠着易寒胸口的敏感部位,嘴唇贴近易寒的耳畔吐气如兰,幽幽香风吹的他阵阵酥麻,似卧于天云外。

    两女也不说话,直挑弄着易寒脸红耳赤,身体发热,两人都是闺乐高手,一个便可以男人普通男子难以承受,这两人齐上,一般人还真吃不消,没一会儿,易寒便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左右,两个美人酥胸暴露,纤腹绵平,玲珑双腿勾并缠着,大腿延伸尽头,沟壑形呈,虽有薄薄亵裤遮着,却难掩肉儿丰满,易寒的眼睛顿时勾直起来。

    顾眉生见此,掩口轻笑,媚眼如丝,一脸妩媚,修长的手指从易寒的胸膛游动在腹部,似要切入敏感要地,可刚到边缘却又来个急转弯往上抚摸,连续几次,很明显是在故意挑拨戏弄易寒。

    柳紫兰也没有闲着,用口在易寒的膝盖处咬裂裤子,柔荑从膝盖处的裂缝钻了进去,似小蛇一般在大腿内侧往腿根处蜿蜒前行,手与裤子摩擦,似秋风捣鼓,发出索索的声响来。

    一个从上往下进攻,一个从下往上进攻,目标地点都是一样,顿时让感觉气氛充满迷靡的情调。

    两女脸挂妩媚的表情都在看着易寒的反应,听着他的呼吸而动,进而一步步的掌控他的身体,撩拨久了,易寒的适应能力却十分强大,也不激动,闭上眼睛享受着两人的这种迷靡的撩拨,让人看了感觉爱来不来,老子反正就躺着享受。

    就在易寒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的这个行为同时激怒了两人,突然他感觉到顾眉生的手如突然出击,闪电般速度袭来,柔指才碰,掌心便揉压将顶端给团裹起来,像一顶帽子罩下,受到这样强力的刺激,易寒腰部一震,双目睁圆,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来,而这个时候柳紫兰,手指幻做水蛇从他大腿内侧的肌肤滑过,突击而来,刚一触碰,被感觉被蛇信子啄到了一样,柳紫兰表情认真贯注,轻咬嘴唇也不说话,使尽手段。

    顾眉生见易寒受到强烈的刺激,双腿绷直起来,却抿起嘴唇,忍着笑意。

    随着两女手臂捣弄,手腕处的镯子相碰发出声响,让易寒更清楚两女手指的韵律,在yù望,人的忍耐力是最差的,脑子里的清醒渐渐烟消云散。

    两女将易寒那个敏感位置当做争斗的地方,攻城掠地起来,谁也不肯让着谁,似乎想要让易寒感受到两个人的优劣,只是易寒这会早就神魂颠倒,哪里知道她们是那只手。

    两女手掌各占据了一颗悬卵,彼此对视,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只听柳紫兰笑着讥讽道:“难得见你这般用心服侍”。

    顾眉生轻轻笑道:“还是初次如此哩,向来都是撩起脚儿,那些男人啊,就要吻上个半天,好妹妹,看在姐姐如此动情的份上,你就让一让呗”,她也不叫柳弟,却称呼好妹妹。

    柳紫兰笑道:“真动情了吗?若真是如此我真的让一让,只是我却要验证真假,好姐姐,你湿润了吗?”说着那只空闲的手伸过去扯了扯顾眉生的裤儿。

    顾眉生立即伸手挡住,却反而去扯柳紫兰的裤儿,反唇相讥道:“我还想知道妹妹你可否湿润了。”

    两女拉扯推搡,嬉笑着打情骂俏,突然易寒微微疼叫一声,却被两女给扯着蛋,这注意力转移在别的方面,可就忘了照顾易寒的感受,两女心头灵犀的扑哧笑出声来,这股风情动人极了,也不争了,却不约而同的一人扯着易寒的一边腰际的裤带轻轻的扯下来。

    长裤扯了下来,只见两人的手臂似两条美人蛇缠绕在一座巨峰之上,两女顿时将注意力集在奇峰之上,也不说话了,柳紫兰刚刚的瞧见过还好一些,而对于顾眉生来说那已久是久远的记忆了,看着那奇峰立即勾起她难忘的回忆,回味那奇峰穿刺身体的甜美滋味。

    顾眉生还在回味之际,柳紫兰已经有所行动,弯下腰趴了下去,香唇送吻印在易寒的大腿处,慢慢的从平地朝奇峰吻去,见顾眉生手指还缠绕在上面,调皮的吻着顾眉生的纤纤玉指,顾眉生手指一湿回过神来望去,柳紫兰已经伸出一截丁香小舌从自己的指缝钻了进去,舌尖既刮过易寒敏感的肌肤让他身子颤栗起来又湿了自己的手指,顾眉生心暗忖:“这sāo蹄子,也不见她这么饥不择食过,两人深交多年,她也了解对于柳紫兰来说,男子是可有可无的,有则戏之,无则罢着,只不过这xìng情套用在易寒身上却不符合。

    顾眉生调侃道:“你可真馋嘴,也不打招呼就独食了”。

    柳紫兰这会唇舌忙碌,可无暇出声回应,檀唇在顾眉生的手指头停留了一会,算是回应她的话。

    随着柳紫兰唇舌的肆虐,易寒呼吸渐渐粗重起来,顾眉生听到声音,垂下头来看着易寒的脸庞,见到闭着眼睛,似快乐又似痛苦忍受的模样,感觉他又迷人又心疼他,双手捧着他火热的脸颊,低下头,温柔的吻了下去。舌头勾着,湿润的嘴唇宽慰着。

    柳紫兰刺激着易寒快感骤升,顾眉生却用温情密意化解这股霸道又骤烈的浪cháo,让易寒的身体处于一种平衡。

    两女同是技巧高超,易寒应接不暇,他将jīng力集对付一处,另外一处便要失守,若是平分又不足以对抗,他只能处于防守姿态,无法反击。

    柳紫兰有些生恼的狠狠咂吞了一口,嗔怪的对着顾眉生道:“你故意捣乱作对吗?”她的口齿能感觉到易寒经脉搏动不甚猛烈,付出与收获并不成对比。

    顾眉生唇分,想要回答,刚一分开便见易寒伸长脖子猛朝自己凑来,扑哧一笑,只感觉他这个模样可爱迷人到了极点,一手抚摸着他的脸庞,一手枕在他的后脑,低头吻吸他嘴边残留的银丝,温柔道:“我先和柳妹妹说会话,马上就回来”。

    说着对着柳紫兰笑道:“我怎么故意捣乱了,我把好吃的都让给你了”。

    柳紫兰微笑道:“好姐姐,你这会倒是对我狠心了”。

    顾眉生叹息道:“遇到喜欢的总的争取一下,就算是好姐妹也得狠下心来,要不然啊,别说骨头了,连汤都喝不到,这样吧,也别说姐姐不让你,你吃肉姐姐吃汤可以了吧”,说着偷偷了瞥了一眼那被柳紫兰口水浸的湿润的奇峰,心肝猛烈的扑通跳了一下,本来顾眉生是个擅长掩饰自己内心期待的人,只是太过激动却让柳紫兰看穿心事来,惹的柳紫兰止不住大笑起来,调侃道:“好姐姐,你的倒是真能忍了,别忍了,过来吧,妹妹分一杯羹给你”,说着慷慨的拉着顾眉生的手,让她身子朝自己这边凑近过来。

    两女都是风情洒脱之人,刚刚只不过是在**,增添情调罢了,似这会时候,真吃醋还不大打出手。

    顾眉生轻轻吻了柳紫兰嘴唇,“也不枉我白疼你,特意叫你过来”。

    “姐姐是怕一个人无力消受吧”,说着低下头看着近在眼下的奇峰。

    顾眉生也目光朝下,两个人静静盯着猎物,伺机而动。

    这会功夫倒也让易寒缓了一缓,终于出声道:“你们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

    柳紫兰不悦道:“好啊,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易寒朗声笑道:“你们这是强行非礼”。

    柳紫兰冷笑道:“你倒是反抗啊,别说你堂堂一个大男儿被两个弱女子在床上欺负”。

    顾眉生轻声笑道:“好妹妹不要与他争辩,现在就让他闭嘴”,说着低下头往奇峰吻了下去,柔唇刚触,易寒却只有哼的气,话也说不出来了。

    柳紫兰咯咯笑出声来,“易先生,你倒是说几句来应一应啊,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易寒喘气道:“你别嚣张,一会让你好受”。

    柳紫兰轻笑道:“就怕你无法让我好受”。

    易寒气息粗重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柳紫兰笑道:“好姐姐,你看他还咄咄逼人,我来帮一帮你”,说着嘴唇凑下,也吻上那奇峰,两张檀唇却争起这弹丸之地,难免彼此触碰,两女倒是和谐,不时勾舌彼此缠吻一番,这番景象别说多么yín靡,这一下易寒却只有吐气的份了。

    两女舌头灵活的挑逗在一起,突然柳紫兰感觉到顾眉生舌头一钝,变得有些僵硬不甚灵活,似乎咂到舌根一样,正好奇着,只见顾眉生双眸睁的大大的,呼吸有些急促,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是顾眉生趴在易寒身上,一双腿和着臀儿却露出破绽,,纤纤玉趾,蹙蹙琼钩近在眼前,十分小巧动人,抚摸了一会不甘满足,便去扯她裤儿,顿时就窥视到她臀儿肌理翻着柔浪,**间颤着幽光,盈盈红绽。

    手指爱慕不已的触碰下去,只是几下儿,顾眉生便就这番模样。

    柳紫兰瞧了一会,才知道是易寒是在悄悄作怪,轻呵道:“原来是你这坏人在作怪”。

    顾眉生一副娇真不堪模样,哼声道;“好妹妹快帮我,修理他,莫要让他欺负我”。

    柳紫兰好奇道:“姐姐,看你这番快活模样,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态掩羞”。

    顾眉生呻吟道:“要死人哩,哪里还做得了假”。

    柳紫兰扑哧笑了起来:“恶雌虎自有勇猎夫来伏,我的好姐姐你也有今天”,说起来易寒也是练过的,这些技法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却是千锤百炼过,加上他有耐心,擅长酝酿情调,不急不缓让你吊在云端上,yù腾空直上不能却也不会坠下,比起贪sè的男子的干脆利落可让顾眉生吃不消。

    顾眉生大汗淋漓,哼哼无法回应,柳紫兰见此,女子齐心,易寒却是对手,朗声道:“姐姐,忍受片刻,我马上就来帮你”。

    顾眉生喘息之隙,吐声道:“快点!”

    柳紫兰将裤儿褪到膝盖位置,露白皙臀儿而浑瓢丹分,双月巍巍,一抹深峡半点粉泽,由于着急帮忙,未加细细缓进,奇峰骤入,刺的心肝颤颤,柳紫兰整个身子绷紧,一动也不动,咬住嘴唇慢慢忍受骤然而来的快感。

    易寒也有反应,手指停下,十指重重的印在顾眉生丰润的臀儿上。

    顾眉生趁此机会,转过身来,媚眼如丝,却恶狠狠道:“你要作死”。

    易寒呼呼道:“死了,死了”。

    顾眉生闻言,咯咯笑了起来:“早呢,一会才死”,说着微微弓起双腿,身子微微向后靠着柳紫兰,扯下自己的裤儿。

    随着她的裤儿扯到脚腕,易寒骤见双瓢之间,芳踪微展,绿苗含珠,菡萏生华,贝微露而幽绽,凝朱黛绮,十分香艳。

    见她裤儿要褪掉了,却捉住她的脚腕,让她褪不下来。

    顾眉生嗔怪道:“你要作甚,快松手”,这个姿势让她感觉十分难堪。

    易寒笑道:“眉生妙处难得一显,待我细细瞧看一番”。

    两人一番纠缠推搡,这时柳紫兰娇声道:“姐姐莫要墨迹,快快救我”,说完哼哼直叫起来。

    优势局面好似突然间急转直下。

    (昨天临时有急事,连通知都没有发布,这里向大家赔不是!)

第一百八十四节 不告而别

    柳紫兰吃不消了,易寒并不似莽汉一般直入直出,他拱着腰,依靠腰力似波浪一般缓进,好的方法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让柳紫兰感觉久旷终得遇良人,整颗心欢愉甜美,她快乐的哼叫着,同时眼眶无声无息流出泪水来,只感觉极尽人间怜爱呵护,没一会儿就体力有些不支,宛转承欢,余人只能挠其皮毛,此子却能直入她的内心,让她无法自抑,无力反抗。

    顾眉生这边也是自顾不暇,只听柳紫兰求救了几声,整个人就向后躺了下去,似就这样死去了一般,心惊讶,紫兰今rì怎么如此不堪颤抖,莫非有心放水,朝她望去,只见满脸红赤,香汗淋漓,却不似作假,喊了一声:“妹妹,你感觉怎么样了”。

    柳紫兰喘着气轻声应道:“我要死了,姐姐,莫要叫唤了,我歇息一会儿”。

    顾眉生妩媚笑道:“我早说了,你一个人无法消受”。

    柳紫兰这会那里还能有与她调侃的力气啊,杏眼半垂,也不应话,养jīng蓄锐,准备应付苦战。

    顾眉生转过去面向易寒,拽起粉拳捶打易寒的胸膛,娇嗔道:“欺负我就算了,还把紫兰妹妹欺负的这般凄惨”,说着拈起两指拧着易寒胸口的敏感处。

    易寒应道:“这也可以来怪我”,见她青丝散乱,一脸妩媚,下边空空,心头一动,双手将她臀儿微微抬起。

    火热刺入,顾眉生忍不住“呀”的一声,却主动扭动起臀儿来,嘴边喊道:“压死你,压死你”,这那里像个端庄的夫人,简直是放浪到了极点。

    易寒忍她消磨一番,方才反击,扶着她的臀儿,骤起骤落,让顾眉生尝试了高高腾空又迅速坠落的刺激滋味,没一会儿,顾眉生也吃不消了,轮到她求救了:“妹妹,快来帮我”。

    柳紫兰咬着嘴唇硬着头皮上阵,原本希望顾眉生多支持一会,没有想到她溃败的如此迅速。

    两女轮番上阵,轮番莺声娇呖,心只有产生一个念头这才是将女子来征服的男子汉大丈夫。

    三人直到酣畅淋漓才结束战斗,两女依偎易寒左右,勾脖搂抱,一脸爱慕。

    看着两女发出微微的呼吸声,甜睡过去,易寒才渐渐从yù海恢复清明,却悄悄下床穿上衣裳,抚摸着两人的脸蛋,轻声道:“我也算报答了你们二人的爱慕之意。”说完这句话就离开。

    易寒离开院子,这会对于刚才的荒唐行为反而释然了许多,有的人是棋交,琴交,他与两女却是yù交,似在探索着男女间最快乐的极限,想起两女在绣帐上的表现,却莞尔一笑,吟道:“谁道夫人好端庄,只是未遇峭山峰”。

    再次来到这方府,门庭却冷清了许多,一会之后方管事出来相迎,上次林黛傲有安排,说下次来此说见方管家就可以了,这也是因为易寒身份特殊不便暴露了缘故,林黛傲为了能让易寒能方便见到自己,故此做了特别安排。

    这方管家便是上次前往苏府的那个方管家,他对易寒表现的非常恭敬,也没有多问就直接领着易寒进厅堂坐下,安排下人奉上茶水,便离开,大概是去禀报林黛傲。

    过了一会,柔儿身着端正的淑女长裙走了进来,与易寒初次进入杭州方府所见一般,高贵优雅透着盛气凌人。

    易寒讶道:“柔儿你怎么来了,你母亲呢?”

    柔儿不悦嘟着小嘴应道;“看来我真的不应该出现,让你失望了是不是”,这一个表情让她的气质从优雅高贵瞬间变成娇俏可爱。

    易寒笑道:“没有失望,见到你我也是很开心了”,说着却朝她身后望去。

    柔儿笑道:“易先生不必张望了,母亲不会来了”。

    易寒好奇道:“怎么不会来”,心里暗暗嘀咕:“我又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情了”。

    柔儿也不回应,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笑意盈盈,故意吊易寒的胃口。

    易寒不再问,她也不打算说,突然似闻到什么味道,鼻子触了触,皱起眉头来,问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好事?”

    易寒伸直双臂,笑道:“早上舒展了一下筋骨,怕武艺生疏了”。

    柔儿怪腔怪调道:“易先生,你当我是傻瓜吗?你身上明明就是女子的体味”,说着重重的叹息一声,“母亲早上离开之前,在门口等了你好久,没有想到你却是去逍遥快活”。

    易寒闻言忙道:“柔儿,怎么回事,你母亲去哪里了?”

    柔儿却不悦道:“我不说!”

    易寒笑道:“既然你母亲没在,你今天又心情不太好,那我先走了”,说着站了起来,打算动身离开。

    柔儿睁大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待易寒真的转身,她才出声道:“你要是真走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易寒转身笑道:“你今天对我非常不满,我总不能留下来让你冷嘲热讽,丢人现眼吧。”

    柔儿故意高声道:“谁敢对你冷嘲热讽啊,我是在自怨自艾。”说着却幽幽道:“我好不容易看见你,却感受不到你的在意,心里多不是滋味啊”。

    易寒走了过去,轻轻将她搂住,笑道:“你越来越矫情了”。

    柔儿将他推开,“你一身sāo味,别靠近我”,一语之后继续说道:“因为你是我心里最亲近的爹爹,人家才对你撒娇,别人我才不屑如此呢”。

    易寒莞尔笑道:“好好好,你尽管撒娇就是”。

    柔儿道:“那你哄我开心哩”。

    易寒点头道:“好,能哄柔儿开心,我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柔儿闻言,黑瞳闪过一丝慧黠,喜道:“真的什么的愿意”,见易寒轻轻点头,“那你背着我在大厅里爬一圈”。

    易寒骤然变脸,喝道:“胡闹!”

    柔儿顿时扑哧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你肯!我还不舍得呢”。

    易寒一脸苦笑,感觉十分无奈,只听柔儿说道:“今天你要陪着我”。

    这个要求倒不算过分,易寒微微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柔儿将脸蛋凑到他的跟前,笑意盈盈道:“易先生,你好像不怎么开心”。

    易寒无奈道:“我被你整怕了”。

    柔儿咯咯笑了起来,突然偷吻易寒一下,“这是报偿”。

    看着可爱美丽的柔儿,易寒还真的无法对她生气,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一身sāo味吗?怎么这会却不计较了”。

    柔儿顿时脸sèyīn沉,“我刚刚都忘了,你还故意提出来气我”。

    易寒忙扬手道:“好了,不说了”。

    柔儿哼道:“一点也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你怎么不倒霉孤苦伶仃”。

    易寒问道:“你母亲去哪里了?”

    柔儿应道:“回京了?”

    易寒问道:“为什么回京?”

    柔儿冷淡道:“有急事呗”。

    易寒道:“柔儿,你可以多说一点吗?”

    柔儿淡淡道:“母亲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跟你道别就回京了”。

    易寒道:“实在是巧,我明rì也打算回京,今rì原本打算过来与你们说一声的”。

    柔儿惊讶道:“什么?你要回京去了,我还想让你好好陪我在杭州城游玩一番呢”。

    易寒道:“我可没有你那么有闲情逸致。”一语之后轻轻劝道:“柔儿,你如今成年,可不要整天想着玩,多办点正事”。

    柔儿弱弱应道:“这样活着多没有意思啊”。

    易寒知她xìng子如此,也不想多加约束,问道:“你可知道你母亲着急回去因为何事?”

    柔儿应道:“好像关于西夏国方面的交易,详细的我也不清楚,这一些事,母亲从来不和我商量,这是她给你留下的书信”,说着从怀拿出一封书信来。

    打开信封便看见林黛傲娟秀的字,“郎君见书如晤”,是的,看到了她的字就像看到她的人一般。

    信陈述三点,第一是她有急事不得不提前离开,无法亲自道别很是愧疚,望请易寒能够见谅。第二表达了自己的思念之意,自己对他的深爱,对他的爱意永不会变,便是其这一句,“若是在让我去死和爱你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爱你”就让易寒感动,第三点就是恳切易寒对她能时有记挂,用卑微的身份希望能与他结为夫妻。

    这一封信并不长,从措词也可以看出是林黛傲临时匆匆写下,但言词切切,真情而吐,让易寒感受到了林黛傲的多情善感,轻轻叹息道:“你倒是好笔,把我说的感动了”。

    柔儿见易寒眼眶红润,说道:“易先生,你怎么了?”

    易寒微笑掩饰,“看你母亲的信,我很受感动”。

    柔儿笑道:“有时候字比言语更能打动人心,因为话总有说不出口的时候,字却没有写不出来的”。

    易寒拉着柔儿的手,诚恳道:“下半辈子,我会好好对待你们母女”。

    柔儿轻声道:“易先生”,说着站了起来,依偎在他的怀。

    两人享受着温情片刻,过了好一会儿,柔儿才笑道:“易先生,你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快快去沐浴一番”。

    易寒应道:“遵命!”

    柔儿咯咯笑了起来,便亲热的拉着他朝自己的小阁走去。

    来到小阁,立即吩咐红香去准备热水。

    两人暂时坐下等候,柔儿笑道:“易先生,今rì我亲自来服侍你沐浴”。

    易寒笑道:“可不敢让大小姐亲劳”。

    柔儿淡道:“没有关系,易先生怕别人知道,我保密就是了”。

    易寒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岔开话题道:“这些rì子,颜如玉怎么样了”。

    柔儿笑道:“他这些天吓得不敢再来了,我也清净了”。

第一百八十五节 阴差阳错01

    两人聊了些趣味话,没一会儿热水就准备好了。

    热水,大木桶,花瓣,易寒享受了和柔儿平时沐浴一般的待遇,柔儿亲自为易寒宽衣,她从来没有服侍过别人,显得笨手笨脚的,越是着急却越是手上不利索,易寒也不督促,微笑道:“不必着急”。

    柔儿应道:“易先生,我是第一次哦”。

    易寒笑道;“你就是不说,看你笨拙的动作我也知道了。”待褪剩下长裤内衣,易寒却道:“好了,就到这里,你回避一下吧”。

    柔儿笑道:“易先生,这给人搓澡我也是第一次哦”。

    易寒笑道:“你若不回避,我以后天天给你搓澡”。

    柔儿嫣然笑道:“求之不得哩”,说着却往屋外走去,突然回头朝易寒作了个鬼脸,这才离开。

    易寒心莞尔,真是个调皮鬼。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把身上重重的味道洗掉,更换干净的衣服,走了屋外来。

    柔儿在外面等候,见易寒出来,请他坐下来,说道:“你等一会,我亲手给你泡了参茶补补身子”,见易寒表情有点好奇,笑道:“这泡参茶不是第一次,你放心好了”,说着匆匆离开。

    一会之后,端着热腾腾的参茶走了进来,“趁热喝吧,你常在女人裙底打滚,不补补身子,jīng气迟早被人掏干净了”。

    易寒轻笑道:“你倒体贴”。

    柔儿傲慢的昂起头,“那是当然了,天底下有谁似我这般纵容你,明知道你去鬼混,还给你补身子,换做母亲,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易寒将柔儿的心意灌入腹之后,问道:“明rì我就要启程了,你是不是和我一起离开”。

    柔儿应道:“我暂时走不开,要不,早上的时候就跟母亲一起离开了”。

    易寒问道:“又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柔儿淡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也知道这段rì子杭州发生了不少事情,我要逗留几天,这里总要有一个做主的”。

    易寒问道:“是你母亲吩咐下来的?”

    柔儿点头道:“她跟我说了,我没有拒绝,想想她也够辛苦的,就为她分担一些”。

    易寒笑道:“你倒懂事了,只不过她怎么会放心交付给你做主”。

    柔儿笑道:“母亲不怕我搞砸了,就怕我不愿意,我答应下来,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又怎么会放心不下呢?”

    易寒道:“这么说,你无法跟我一起走了”。

    柔儿媚眼瞟了瞟易寒,笑道:“怎么,不舍得我”。

    易寒淡道:“跟我在一起,我总是比较放心”。

    柔儿道:“易先生,你就放心,我不是小孩子,这些年我走南闯北的,还不是一个人,要是遇到恶人,也是他们遭殃,你就放心先走吧,几rì之后,我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去,不是又可以见面了”。

    易寒道:“那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柔儿淡道:“嗯,我有事要做,早一点做完,可以早一点离开”。

    这一次却也没有亲自送易寒出府,让下人送客,这些举动让易寒感觉到她的独当一面,稍微宽心下来。

    夜晚。

    应苏洛之邀来到藕园。

    苏洛早已经衣装整洁恭候多时,桌子上摆着棋枰,苏洛笑道:“今夜,你就陪我下一盘棋”。

    易寒笑道:“就下棋?”

    苏洛微微笑道:“那你还想干什么?就下棋!”

    易寒笑道:“上次你输了,莫非这一次要找回场子”。

    苏洛娇声道:“使些下三滥的手段,还有脸提起”。

    易寒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在棋桌前坐了下来。

    两人对弈,两人保持安静,谁也没有出声,难得如此恬静和谐。

    这棋下到最后,却是个平手,奇怪的是,易寒没有感觉兴奋喜悦,从头到尾他就对胜负并不在意,没有执念,只是在下棋。

    苏洛看着棋盘道:“是个平手”。

    易寒道:“这个结果倒出乎我的意料”。

    苏洛微笑道:“你不争输赢,反而心平气静。”

    易寒看看天sè,一盘棋下完,天sè已经不早了,看了看苏洛,想要道别却又舍不得。

    苏洛道:“天sè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要赶路,旅途劳累,要养足jīng神才是”。

    易寒点头道:“你也早点休息”。

    苏洛从怀拿出一物,说道:“这同心结是我很久以前亲手缝的,现在送给你”,她早就缝制了,直到现在才送给易寒,那是不是表示她早有期待,今rì才达成愿望呢?

    易寒看着她掌心针裁线连红红的同心结,那一素一缕是她一针一线穿连,似将绵绵思恋与万千情愫也都串连其。

    这是最传统最朴素的定情信物,易寒缓缓的接到手,握住这同心结就似握住苏洛的心一样,她的纯洁,她的贞强,她的痴心,她的不悔。

    那上面的“寒”字与“洛”字宛若天成,绣的是那么的和谐,似乎是一体的不分彼此。

    易寒朗声道:“无论天涯海角,无论生死离别,我与卿同心”。

    苏洛倒表现的平静淡定,“夜深了,早点休息吧”,说着转过身去,实却是因为不舍心怀只得背对,那怕堪堪一瞥,也难以抑制愁落。

    易寒见她转过身去,我又不是留下陪伴她,就算有再多的浓情蜜意,终究还是离开,与其如此还不如爽快一点,朗声道:“姐姐,候你来见。”说完转身走出小阁。

    苏洛一直等脚步声消失,这才转过身来,望着漆黑的前方,一把声音传来:“明rì就要分离,怎么不多聚一会,享受一夜欢乐”。

    苏洛淡道:“乐极悲来,终要分别,分别本是伤愁”。

    小姑走上前来,问道:“那这会呢?”

    苏洛微笑道:“却是欢喜,他的不舍便是将我挂念在心”。

    小姑轻轻道;“心有期盼,本来就是一件欣喜的事情。”

    ——————————————————————————————————————————————————————

    易寒带着岚儿北上返回京城,顾虑岚儿是女儿家,速度不快不慢,五rì也到了山东地区,踏上齐鲁之地,又走了两rì的路程,在济宁的郊区山道,由于山路起伏,多石颠簸,轴子骤然断裂,马车重心偏移,整辆马车失去控制,易寒意料不及,险些发生意外,幸好他有武功底子护住岚儿,岚儿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只是那马匹却被断轴的马车压成重伤。

    他们只得弃车步行,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人烟稀少的山道坏了,也不知道离城区还有多远距离,易寒心做好在野外露宿的准备。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山道,岚儿有些吃不消,嘟着嘴道:“每一次跟你在一起总有倒霉事”。

    易寒哈哈笑道:“你若嫌我倒霉,大可不必跟我在一起”。

    岚儿朗声道:“你想的美,以后你就是倒霉透顶,我也要缠着你”。

    易寒笑道:“好了,你还行吗?要不要我背着你”。

    岚儿脚下有些生疼,这山路多沙石,薄薄的绣花鞋被刮破了几处,这细皮嫩肉踩在并不平坦的地面,哪能不难受,只是她也算苦过来的,没有那么娇气,嗔道:“让人瞧见成什么样子,我还走的动”。

    易寒笑道:“这郊外山路上,哪有人影,来,我背着你吧,照你这龟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城区”。

    岚儿不悦道:“好啊,你倒嫌我是累赘了”。

    易寒弯下腰来,笑道:“上来吧,岚儿大小姐,别逞强了”,突然看见后面沙尘滚滚,隐隐若若能看到马车的踪影,说道:“有人了,我们搭个顺风车”。

    坐在原地等候,一会之后,马车走近,却是一户上城贩卖货物的农户,一老一青两个男子,驱赶着两辆运载农果的驴车,见到易寒两人,这一老一青主动停了下来,老头问道:“小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易寒应道:“老伯,我们的马车受了颠簸,轴子断裂,连马都压死了,内子走了一段路有些体力不支,敢问老伯要去哪里?我们想厚颜搭个便车”。

    老头道:“我要去济宁城,不知道小哥顺路吗?”

    易寒喜道:“顺路顺路,老伯,不知道可否载我们一程”。

    老头笑道:“有何不可,小哥请和夫人上来吧”。

    年轻男子出声道:“爹,车上满载,可能要丢弃一些果实”。

    老头道:“那就丢弃一些,挪出两个空位来”。

    易寒有些感动,农户人家就是朴实乐助,忙道:“老伯,到了济宁城,我会弥补损失”。

    老头笑道:“不必客气,只是些果实而已,总不能让你们两人在荒山野外过夜吧”。

    上了驴车,老头边赶路边与易寒交谈起来,那年轻人刚才看见岚儿朝自己露出感谢的微笑,也不知怎么了,脸立即红了起来,一路上也就寡言寡语的埋头赶车,人人都有爱美之心,这年轻人如此腼腆,看来还未娶妻。

    从交谈易寒得知,他们每过半个月就要到济宁城贩卖农果,这济宁城也不远了,两个时辰之后就能到,易寒闲着就打听起济宁周边的人风俗来,与这老头倒聊的挺欢快的,时间过的非常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济宁城,感受到城区的喧闹繁盛。

    进入城门,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人群拥挤的广场,人群密集,杂声四起,摊子林立,看似混杂,却杂有序,却是一处贸易贩卖的聚集地。

    老头似很有经验,熟悉地形,将驴车驱赶到一处空地停了下来,对着易寒道:“小哥,就送你到这里了,往东走不远有一条街,那里有酒楼,也有一些轻廉好吃的摊子。”

    易寒拿出银子递给老头道:“老伯,这些银子弥补你半路丢弃果实的损失。”

    老头坚决不取,还说出一大堆道理来,易寒哭笑不得,心却是不忍,他们路途遥远运载两车农果也才赚几个钱,估计这一趟连本都赚不回来。

    两人推来推去的,刚好这个时候一个熟人和老头打起招呼来,老头转过身去,岚儿夺了易寒手的银两,塞到那年轻人的手,说道:“拿着吧,不能让你们白白蒙受损失”。

    那年轻人一愣,脸顿时红了起来,垂下头沉默不语。

    易寒微微一笑,见那老头与熟人聊的正欢,生怕他一会又要推辞,向岚儿使了个眼sè,打算不告而别。

    岚儿领会,两人迅速离开,隐入人群,老头回神,见年轻人手上揣着银两,气愤道:“娃子,你怎好拿人家的银两”。

    两人离开,身处这密集混杂的集市,按着老者指点往东行走。

    岚儿有气无力道:“饿死了”。

    易寒笑道:“我们先吃个饭,再重新购置一辆马车,找家客栈住下,休息一晚,明rì一早再启程”。

    岚儿道:“饭呢?”

    易寒无奈笑道:“我又不不会立即变给你,自然是找家馆子了”。

    岚儿举目四望,“馆子呢?”

    易寒道:“在找呢?这里人群混杂,你不要跟丢了才是”,说着捉住岚儿的手。

    岚儿轻轻甩开,“这里这么多人,你要让我害臊丢脸吗?”

    往东行走了一会,突然人群变得十分密集,人挨着人挤的水泄不通,几乎寸步难行,易寒和岚儿向前挤了一会,却发现两人被挤在了人堆里了,周围都是人头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在看戏吗?拥挤成这样,易寒生怕岚儿走散了,紧紧的捉住她的手,这会岚儿也不甩开了,她可不想与易寒走散了。

    易寒拉着岚儿边向前挤边朗声道:“劳烦让一让借过”,可是别人似在争什么好处,易寒越这么喊,别人非但不让反而跟他争着,弄得易寒有点怒了,使上暗劲,让靠近他的人吃点苦头。

    挤了一会,前方视线开朗,易寒心喜:“总算挤出来了”,只是到了跟前,却傻眼了,却是被人群围起来的一块空地,非但没挤出来,反而挤到这最间来。

    只见前方竖一布幡,扭扭曲曲的写上几个字“百银纹银求贤夫”。

    易寒自言自语道:“招亲啊,难怪挤成这个样子”。

    旁边一个汉子笑道:“这个给马求的马夫”。

    易寒好奇问道:“马夫还用的着求”。

    “这马可不一样,你看!”

第一百八十六节 阴差阳错02

    易寒望去,第一眼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也就是一匹棕sè的普通马,再细细观察立即发现奇怪的地方,这匹马看起来虽然不是高大强壮,但是四肢却特别的强壮修长,特别是马蹄比普通的马匹要大上一倍不止,而四蹄居然捆上锁链,这倒奇怪了,又不是猛虎恶兽,何须如此。.com

    对比起马身来,就显得有些比例失调了,反而不像马了,像一只鹿,可是它的四蹄又明显是马的模样。

    岚儿出声道:“这是马吗?怎么马脸长成这个模样,我看不是马,倒像是怪物”。

    易寒闻言朝马脸看去,有些意外,只见这马脸有些短,微微有虎的凶状,又有马的温顺,这是什么马匹,倒有让他感觉好奇,朝身边那个出声的汉子问道:“这个大哥,这是什么马?”

    那汉子应道:“我也从来没见过长的如此奇怪的马匹,你这个问题刚才有人问了,那人说是虎马,是生长在西夏极西萨迦雪地的一种珍稀马匹”。

    “萨迦雪地?”听到这个地名,易寒倒有些耳闻,书记载,萨迦雪地环境极为恶劣,在这个环境恶劣的地方却生存着许多的凶兽恶禽,这虎马竟然能在那种环境恶劣又有许多食肉动物生存,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世界无奇不有,自己见识还是太浅了。

    易寒问道:“这位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子应道:“我听说他们的马夫半路染上恶疾病死了,现在要给这匹虎马寻找一个马夫,他们已经在这里三天了,却还没有寻找到一位合适的马夫。”

    岚儿道:“我饿坏了,我们走吧”。

    刚好这个时候一个年汉子自告奋勇走上前去,易寒身边的汉子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易寒应道:“再忍一会,马上!”

    岚儿嘟着嘴道:“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一声响亮的虎啸响起,原来是那自告奋勇的年汉子靠近虎马,伸手想要抚摸虎马,这一声虎啸似乎jǐng告年男子不要靠近。

    对于这匹马发出虎啸声,大多人坦然自若笑着讨论起来,看来他们早就见识过了,极少数的人却被吓着了,岚儿就是其之一,紧紧拽住易寒衣袖。

    易寒宽慰一番,岚儿才镇定下来,倒也好奇的看着这匹能够发出虎啸声的马匹。

    年汉子见这匹虎马不给面子,脸sèyīn沉,扬起手的鞭子狠狠的摔在马声,喝道:“畜生,还不老实”。

    奇怪的是,这虎马挨了一鞭子,却懒洋洋的不予理会,似乎这一鞭子在给它挠痒痒一样,一个赤衣的年人忙上去阻拦道:“壮士,你驯马怎么却打起他来了,把这马打伤了可如何是好”。

    那年汉子应道:“驯马就是如此,你强它便弱,你凶它便温顺,我驯马二十年向来如此,下手不狠一点,它如何会老实”。

    赤衣的年人犹豫不决,只听年汉子不悦道:“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李老三驯马技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百两银子我是志在必得”。

    这时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男子走到赤衣年人身边低声说了些话,唧唧嘎嘎的,却不知道那国的语言。

    易寒惊讶道:“西夏人”,刚才那年轻男子说的是纯正的西夏语,只有西夏人或者在西夏久住的外地人才能说的如此地道,看这年汉子的五官,应该是常居西夏的大东国人,西夏与大东国一直有商贸往来,就是在两国交战的时候也没有断过,看来这一帮人是从西夏来的,又雇了jīng通两国语言的大东国人作为导游。

    易寒身边的那位汉子道:“这帮人就是从西夏来的商人”,看来他们早就知道这帮人的身份,如今两国交好,西夏商人不似几十年前受到敌视,西夏产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前些年西夏国禁止珍贵药材外泄,商人只能偷偷交易运输回国,这可是犯了西夏的律法,被捉住了可是要受惩罚,可是利润丰厚,还是有许多大东国的商人铤而走险,但是由于运输困难,流入大东国的珍惜药材却少之又少,奇货可居,这些救命用的珍贵药材却只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才用的起,近些年,西夏撤去了禁止珍贵药材外泄的律法,大东国只需付出比较高的关税便能正大光明的将珍贵药材运送回国贩卖,而大东国的商人一般都是运送一些西夏比较短缺的物资到西夏贩卖,换的银两之后全部用于购买珍贵药材运送回国贩卖,一去一回却赚了两次,近些年便是因为西夏放宽两国贸易限制,越来越多的西夏人也涌进大东国,如今在大东国看见西夏商人已经不是稀奇的事,大家习惯了,却当场普通的商人看待,许多大东国人还能说上两句简单的西夏语,当然不地道,但是至少人家能够听懂。

    岚儿好奇问道:“你懂西夏语”。

    易寒笑道:“这么难听,一听就知道是西夏语了”,他若听不懂才怪,他已经可以算是半个西夏人了。

    年轻人和赤衣的年人交流一番之后,年人对着那叫李老三的年汉子笑道:“壮士,那就有劳你了,我们已经在此地逗留了三天了,希望壮士能将这匹虎马给驯服了”。

    李老三豪气道:“包在我身上,我李老三还从来没有遇到驯服不了的马匹”。

    赤衣的年人道:“此马看似温顺,xìng情却是暴烈,驯服此马的是西夏驯马名师叶悖麻,他细心照料这马伤势,又相处半年才将此马驯服,壮士小心”。

    李老三傲道:“我大东国卧虎藏龙,能人无数,区区一匹马,何须半年才嫩驯服”。

    赤衣年人点头笑道:“是是是,正是因为大东国卧虎藏龙,能人无数,我家主人才打算碰碰运气”。

    只见那李老三作了一系列习惯的动作,一会整个人趴在地上,一会又站起来舞动双手,易寒知道,这李老三正在与这马交流,马虽不懂人言,却通物xìng,同样也有喜怒哀乐,只是他摆弄了半天,这马却鸟都不鸟他。

    有些颇懂此道的人出声笑道:“这马来自西夏,看不懂大东国的哑语”。

    李老三摆弄白天不见成效,本来就一肚子火,又听人取笑,顿时将气撒在马上,扬起鞭子狠狠的甩了马身几下,嘴里并臭骂着,易寒看见这马抬起头两只大眼瞪了李老三一眼,心暗忖道:“这马怒了,辛苦它四蹄被铁链锁住,否则这会定给李老三一蹄子”。

    只见李老三突然靠近马匹,轻轻一跃yù跨坐上马,易寒大喊道:“小心!这马愠怒”,话音刚落,只见虎马前蹄微微弯曲,李老三还没坐稳,整个人就朝前滑落下地,虎马原地高高扬起前蹄重重了踩了下去,眼看悲剧就要发生,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砰”的一声,马蹄重重踩下,地面两个深深的蹄印,那李老三却被易寒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了开来,那李老三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吓得脸sè苍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轻轻说了声:“谢谢!”,这马蹄上锁上铁链连着一颗大铁球,谁能想到它还能高高扬起蹄子,好像马蹄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束缚。

    赤衣年人走了过来,关切道:“壮士,你没事吧?”

    李老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那虎马一样,“这马我驯服不了”,他驯过烈马无数,可从来就没有遇到这般凶残的马,看似温顺,猛的却要取你xìng命,他可不想为了这百两银子而冒这生命危险,最主要的此马不在他的认知之,他没有半点把握,或许花上一年半载能够驯服,可人家却不会给他这么久的时间。

    赤衣年人叹息一声,此马无法驯服,普通马匹却无法拉动那辆马车,主人乘坐的马车看似普通,却是特别制造,便是行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也是如履平地,只是这马车却比普通马车要重上好几倍,除了这虎马拉的动,就是栓上两匹普通的马,也拉不动,否则他们又何苦如此。

    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指着转身离开的易寒,用生拗的汉语道:“你别走,来试一试”。

    易寒讶异,回头笑道;“我不打算接这份差事,再者说了,这马我也驯不了”,说着转身便朝岚儿走去。

    这年轻男子见易寒要走,却疾步走到易寒的前面,“我就是要你试一试”,语气显得有些霸道。

    围观的人很是好奇,这年轻男子一直都未在人前出声,都是这赤衣服的年人在安排,怎么这会却着急起来,这人明明没有做别人马夫的打算,他倒强人所难起来。

    易寒目光淡淡朝这年轻男子看去,见他五官轮廓明显,是典型的西夏人,肤sè似原人一般俏净,少了西夏男子的粗狂,或许这种相貌在大东国让人感觉不出什么来,但易寒在西夏住过一段时间,知道西夏男子常风吹雨打,肤sè黝黑粗糙,可不是原人一般整天舞弄画,所以他基本能判断出眼前的人是女扮男装,从五官看,恢复女装应该是个美女,只是神态有些傲慢,显然平时颐指气使惯了。

    易寒笑了笑,打量起她的身段来,倒是高挑苗条。

    年轻男子见易寒一声不应,目光大胆的扫视起他来,那目光似在窥视她的秘密,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就似突然间**全身站在他面前一般,冷声道:“你倒是应一声啊”,不知不觉却是用上西夏语。

    易寒应道:“对不起,我有要事在身”,说着yù绕过男子离开。

    那里知道那年轻男子却又拦住他的前面,说道:“我就大胆的做主,五百两银子!”说着竖起无根手指。

    围观的人大多听不懂这年轻男子的西夏话,暗暗猜测他的意思,同时有些好奇,这人从一开始就态度冷漠,好似爱来不来的样子,怎么这会却强人所难,纠缠起来。

    岚儿走上前来,朗声道:“没听见我们有事在身吗?纠缠什么,还不快点让开”。

    那赤衣年人见年轻男子脸sèyīn沉起来,忙上前做和事老,“这位姑娘,我们没有恶意,实在苦于无法,才想让这兄台试一试”。

    岚儿也不是无理之人,见年人说话和气,也不想过分欺人,对着易寒道;“我们去吃饭吧,逗留许久了”,见年轻男子站在原地,yīn沉着脸,看在眼里十分不顺眼,朗声道:“让开!”

    围观的人谁也想不到这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居然如此泼辣,易寒莞尔一笑不以为意,岚儿就是这个xìng子,她喜欢的就会特别的和气,她看不顺眼就,你别想她给你好脸sè,却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

    年轻男子应道:“你才爬开!”却是对汉语领悟不深,用词不当。

    岚儿顿时恼火,动手朝年轻男子身上推去,围观的人顿时傻眼,还从来没有见过女子泼辣到和男子动手,要是一个腰粗腿壮的妇人还好说,偏偏是一个长的娇俏动人的姑娘。

    年轻男子灵巧闪了开来,岚儿没推到他人,却扯落了他腰际的玉佩,玉佩落地顿时断成两块。

    易寒一看那玉,心暗叹不妙,“上好的蓝田玉!”只见岚儿还恍然不知,用眼神督促自己离开,果不其然,只听那年轻男子拦在岚儿跟前,沉声说道:“你摔坏了我的玉,赔了才能走”。

    岚儿生恼的朝易寒喊道:“我被人欺负了,你还愣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要让我跟人家动手吗?”

    围观的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倒是一对有趣的夫妻。

    易寒走了过去,苦笑道:“好啦,让我来说”,对着年轻男子道:“这玉值多少钱啊?”

    年轻男子应道:“千金不卖!无价之宝!”确实这块玉佩对他有特殊意义,是主人赠送给他,说要入乡随俗,大东国礼节为重的国度,讲究先敬罗衣后敬人,不能失礼于人。

    这话听到易寒耳却感觉对方在故意刁难,微微皱起眉头来。

第一百八十七节 阴差阳错03

    岚儿那里管得了这么多,对着易寒说道;“我们走,不要理他”。[www.69zw.com]

    此话一出嘘声四起,围观的人纷纷起哄,损坏别人物品,给予赔偿是天经地义的,岚儿的这种打算一走了之不负责任的行为自然不受人待见。

    岚儿娇嗔道:“关你们什么事情啊,本来就是他来纠缠我的”,这一番话又表现出其直率纯真的一面来,让人感觉这个姑娘可爱,倒也不是不讲道理,只不过不太圆滑罢了,大多数人抱于善意的微笑,也没有在起哄嘘她了。

    岚儿对着易寒埋怨道:“都是你,凑什么热闹,凑出麻烦来了吧”。

    女子向来就是不讲道理,明明是她的过错却怪其易寒来了,易寒也不在意,微笑道:“麻烦既然是我惹出来的,那就我来解决,你不用cāo心”。

    一个热心的老头走上前来,蹲在地上观察那块玉佩,说道:“这是上好的蓝田玉,也算不上什么无价之宝,值个千两银子左右吧”,看这老头的衣着打扮,神情举止,看来是这方面的行家,此话一出,围观之人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千两银子,在大多说人眼,也基本是无价之宝了,想想百两银子的酬劳就能在引起这么多人拥聚此地,这千两银子确实是一笔巨资。

    岚儿大吃一惊,一脸不信道:“这一小块玉就值千两银子,你们是一伙的吧。”

    易寒插话道:“这块玉还真的值千两银子”。

    岚儿惊慌道:“真的吗?那怎么办?”对她来说一千两银子就是天数字,何姐姐增送的百两黄金折换成银子也就七百多两,这一路上也花了不少,只感觉就是把她和易寒卖了也不够赔偿人家,她在小山村清贫惯了,对银子的概念十分清晰,却不似易寒一般,多少都是模糊不放在心上。

    易寒应道:“赔钱走人呗”。

    岚儿嘟着嘴道:“你说的倒轻松,钱呢?”说着解开包袱,清点里面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只感觉这么多的银子就这么无端端没了,心实在不平衡,可论理又不得不赔。

    她的这个举动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好感,想不到她还真打算赔偿,要知道这可是千两银子啊,这笔钱许多人就是变卖身价也赔偿不起,而她只不过犯了一个小错误而已,就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她外表看起来泼辣蛮不讲理,但其举动又显得正直老实,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果真没错。

    岚儿一脸傲慢,对着年轻男子道:“千两银子没有,就这么多了,爱拿不拿”。

    那年轻男子丝毫没有打算接的意思,冷着脸一言不发,倒是那赤衣的年人走了过来,与那年轻男子用西夏语低声交流起来。

    岚儿对着易寒道:“他们在说什么?你听的懂吗?”

    易寒应道:“这位大哥人好,说这么算了,可是那小哥不肯,他说他不要银子,只要玉佩完好如初”。

    岚儿气愤道:“简直岂有此理,这不是欺人太甚吗?我不赔了!”说着收起包袱。

    易寒见了她使xìng子的模样,莞尔一笑,心暗忖:“岚儿真可爱!”

    岚儿见易寒表情,恼道:“这会你还有心情笑的出来,我们没银子了,接下来要乞讨上京城去了,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现在真的跟着你做乞丐了”。

    易寒笑道:“要怪也怪你这张乌鸦嘴”。

    岚儿气愤道:“什么,你说我乌鸦嘴,我诅咒你死,你怎么还活着好好的”。

    围观的人见这对夫妻这会还有心情打情骂俏,感到十分的怪异,真是一对奇怪又有趣的夫妻,本来刚才还在为他们担心,这会却受他们影响,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赤衣的年人似乎商量好了,走过来对着易寒道:“足下怎么称呼?”

    易寒应道:“我姓易。这位兄台又怎么称呼?”

    赤衣年人笑道:“真巧,我也姓易,我们还是本家,易先生,我与拓跋绰商量好了,只要你能驯服这匹虎马,他愿意一笔勾销,也不用易先生赔偿银子了”。

    易寒心暗忖,“拓跋在西夏可是大姓啊,一般都是贵族,看眼前的年人却是纯粹的商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走在一起”,嘴边应道:“要是驯服不了怎么办?”

    易姓年人说道:“易先生你就试一试,这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荒唐,不过这却是拓跋绰唯一肯让步的条件”,在他想来,优秀的驯马师都做不到,随随便便找一个人那里能够驯服虎马,不过刚才看他动作敏捷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李老三从马蹄下救出来,想必是个身怀绝艺的人,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说着低声道:“易先生,你就试一试,若不成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不定拓跋绰看在先生诚心的份上会就此罢了,若不是这玉佩对他有意义,千两银子他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他也是大东国人,又见易寒人品不错,想帮一帮他,只是他身份地位并不高,做不了主,也只能尽能力而为。

    易寒感受到他的好意,露出善意的笑容,改了称呼道:“易大哥,那我就试一试了”。

    易姓年人笑道:“如此甚好,兄弟你小心点,驯服不了没关系,可不要误伤了”。

    岚儿对着易寒低声道:“你真有试啊,我看这马有些凶残。”

    易寒莞尔笑道:“不试一试把你卖给人家抵银子啊。”岚儿脸sè骤变,只听易寒继续说道:“放心吧,我可不是弱书生”,这话也没错,千军万马都不曾怕过,会怕一头畜生。

    拓跋绰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易寒来尝试,看着这个男子的表情,他就有种感觉,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他会放在眼,没有什么事情难够难倒他,就是他的这份自信从容的举止,才让自己对他充满信心,看着易寒淡定从容朝虎马靠近的背影,心越加肯定,他刚才可见识到了虎马的厉害,可是这会他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慌张来。

    易寒不是专业的驯马师,他可不知道怎么驯服这匹虎马,也不懂李老三那些马语,他就打算敷衍一番。

    这匹虎马虽被铁链捆住,却显得悠闲,似刚才一般低着马头,轻轻的撩动马蹄,铁链发出轻轻的叮叮响。

    易寒突然摆了一个姿势,嘴里发出“呼呼呼”的声响,那模样就似蛮疆地区巫师在摆弄巫术一般,嘴里念叨着咒语,围观的人大感好奇,聚jīng会神看着起来,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所有的注意力都集在易寒的身上。

    易寒心大感好笑,这样也能将别人唬的一咋一愣的。

    拓跋绰好奇的看着他,只见他舞弄了好一会儿,那虎马却理睬都不理睬他,心开始怀疑他在装神弄鬼,西夏人可不似原人有这么多花花肠子,所以他们看待事物的感受也是不一样的,刚刚还对他充满信心,因为他这些举动反而怀疑自己的判断起来。

    岚儿双眼紧张的看着易寒,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担心,刚才李老三差点被踩死在马蹄下的一幕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映,不由自主的走到易寒的身边,关切说道:“你不要再试了。”

    虎马突然抬头,jǐng惕的朝岚儿看去,似乎感受到不友善的气息,发出虎啸一般的声响来,近距离的岚儿听到这声虎啸可是如雷贯耳,猛的吓得一跳,身体自然反应的向后猛退了几步,退的太快,脚下踉跄,跌倒在地。

    易寒怒吼道:“畜生,敢欺我娘子!看我不将你斩杀!”这一声怒吼,颇有气壮山河,不可一世的气势。

    虎马被易寒这么一吼,却后退了几步,似惧怕易寒一般。

    岚儿见易寒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护着她,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心却充满甜蜜。

    拓跋绰见虎马后退,大吃一惊,要知道虎马就算遇到猛虎也丝毫不惧,甚至遇到狼群,敢于利用其灵巧的动作和力道十足的蹄子与之缠斗,从不畏惧后退,对于西夏人来说,虎马就似战场上的勇士一样,就算战死也不会惧怕,西夏人对虎马非常尊敬,在西夏是禁止任何人捕猎虎马的,这匹虎马却是因为受了伤,才会被驯养,所以看到虎马退步,他才会如此惊讶,同时也非常好奇,他迅速的朝易寒走了过去。

    易寒将跌在地上的岚儿扶起,微微带着恼意道:“你过来干什么,不知道很危险吗?”

    若是平时,岚儿一定反驳,这会却表现的十分乖巧,轻声道:“你就不危险吗?”却是话有话。

    易寒低声道:“很多人看着呢,先起来再说”。

    转身看着虎马,朗声道:“敢欺负我家小娘子,我要宰了它”。

    一把冷冷生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杀了它,就是一百个你也无法赔偿”。

    易寒回头看着年轻男子,笑道:“原来在西夏,畜生比人还值钱,那西夏人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有人听到了,哈哈大笑起来,拓跋绰yīn沉着脸,冷声道:“人有贵贱之分。”这贬低易寒卑贱。

    易寒笑道:“在我看来,人人平等,不存在高低贵贱之分。”

    拓跋绰沉声道:“废话少说,你答应的事情还没做好呢”

    赤衣年人走了过来,喜道:“兄弟,虎马好像害怕你”。

    “是吗?”说着好奇的朝虎马看去,只见那虎马的眼睛柔柔的看着易寒,那神态就好似一只流浪狗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怕生又亲热的看着易寒。

    易寒哈哈笑道:“原来畜生也是贪生怕死的”,说着大步迈去,跃上马背,虎马颠了颠蹄子,给人一种要放蹄狂奔的感觉,而骑在马上的易寒英姿勃勃,隐隐有股气吞山河的气势。

    他戎装征战多年,这些气质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了,做不了家,刚才骑上马背,似乎一种习惯,自然而然就透露出来。

    岚儿痴痴的看着易寒,只感觉这个男子很伟大,让她敬仰万分,心浮现出一个字眼“英雄”,对就是英雄,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他恰如其当,拓跋绰也似一般目光,他也算是见过不少英雄豪杰,此人骑在马背的英姿与他所认识的英雄豪杰相比一点也不逊sè。

    易寒感觉到这匹虎马老实起来了,心惊讶,将这虎马驯服可不是他的本意啊,他只是想装装样子罢了,想不到却弄拙成巧,手上暗暗使劲弄痛虎马,虎马吃痛闷着声叫了起来,再次扬起前蹄,马身却没有甩动,保持平稳。

    易寒却是不管,佯装从马背上狼狈滚落下来,所有人刚刚才沉浸在他英姿勃勃的形象,那里知道下一刻他却变得如此狼狈不堪,只感觉刚才短暂的一刻只是幻觉。

    岚儿惊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冲向前去,她还没有冲到易寒身边,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出现了,只见虎马低下马蹄,伸出舌头舔着易寒的脸,紧接着咬着他的衣袖,yù将他拉扯起来。

    拓跋绰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心只有一个想法,“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感觉他非常神奇让人无法看透。

    惊心动魄的危险并没有发生,事情的变化大出所有人的意料,这匹虎马不是暴躁凶残吗?怎么一瞬间却变得如此温顺安静,对待易寒的态度就似对待它的主人一般。

    岚儿走了过去,有些后怕道:“你没事啊”,说着又立即道:“不要再冒险了”。

    易寒走到赤衣年人的身边,不好意思的抱拳道:“黔驴技孤,惭愧!惭愧!易大哥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

    赤衣年人一愣,他不是已经将虎马驯服了吗?否则刚才虎马早就一蹄子踩下去,却怎么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来,只听拓跋绰冷声道:“你就不要装模作样了”,心里立即恍悟,看来他还真的不愿意当这个马夫,忙道:“兄弟,你若信得过我的话,就接下来吧,说不定因此有什么际遇,此职非你莫属。”那口气,那表情似乎只要你肯当这个马夫,想有什么就有什么。

    拓跋绰沉声道:“乔老实!”语气隐约带有jǐng告。

    赤衣年人呵呵笑了起来,举手道:“我明白”。

    易寒莞尔一笑,还真的人如其名。

第一百八十八节 阴差阳错04

    拓跋绰用拗口的汉语道:“玉佩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未得他说完,易寒立即抱拳道:“那多谢了,岚儿我们走”,说着拉着岚儿要离开。

    拓跋绰和易老实一愣,感觉被人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样,拓跋绰轻轻一跃,如一只雀儿潇洒的落地,挡住易寒的去路,背对着易寒说道:“我还没有说完,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必须答应做我们的马夫”。群人见拓跋绰动作潇洒,心暗忖,原来还是个会家子,难道看起来冷冷的十分傲慢。

    未得易寒回应,拓跋绰又说道:“否则你们二人就一辈子为奴为仆来抵债”。

    岚儿闻言气的脸颊鼓鼓的,酥胸挺起,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绝不会屈服。

    易老实说道:“易家兄弟,看你们夫妻二人也在赶路,不知道要前往何处啊,说不定顺路,一路上有伴也可以相互照应。”这易老实待人处事就jīng练了许多。

    岚儿应道:“我们要去京城”。

    易老实喜道:“太好了,我们也要去京城,还真的顺利,一起走吧,路上方便照应”,易老实一直没有提做马夫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只要对方答应一起走,自然肯帮这个忙,这正是他世故老道的地方。

    易寒朝岚儿看去,征求她的意见,岚儿应道:“我听你的安排”。

    易寒笑道:“好吧,易大哥,那就麻烦了”。

    拓跋绰却不依不饶道:“你到底肯不肯当这个马夫”。

    易老实忙把拓跋绰拉到一边去,低声交流了一番,化不同,理解也不同,易寒其实已经答应了做这个马夫,只是没有说出来,而拓跋绰却恍然不知,这与大东国含蓄保留的化有关,许多事情往往不好说的太透,特别是涉及到面子方面。

    听了易老实的解释,拓跋绰也就不纠缠了,恢复她那副冷漠不yù言语的神态。

    易老实朗声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有人的散了,有的人想看看易寒如此来驯服这匹虎马,心有些疑惑,这虎马被驯服了吗?

    易老实走到易寒身边,“易家兄弟,我让你来解除马蹄上的铁链,你来安抚虎马”。

    易寒也没有多想就点下头来,在他印象,这匹虎马根本就不是难题,而在易老实这些清楚虎马底下的人心,这虎马却是棘手的难题。

    易寒走到虎马身边,抚摸着马儿的脖子,说道:“你老实点,不需乱来”,马自然听不懂他的语言,却能从易寒的表情语气感受到他的善意与友好,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易寒,用舌头舔着易寒的脸,模样看起来比绵羊还要温顺,舔的易寒湿漉漉的十分难受,挥手道:“不要舔了”。

    岚儿见易寒狼狈,笑道:“这马也不怎么可怕嘛”,正应了一句话“无知者无畏”。

    两个汉子却小心翼翼的靠近虎马,打起十二足jīng神解开马蹄上铁链,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给人感觉似在做一件严肃而又危险的事情,当解除了虎马马蹄上的铁链,两人迅速离开,与虎马保持距离,这会两人额头上已经冷汗淋漓,说到底还是不怎么信得过易寒,毕竟他不是虎马的主人叶悖麻,谁知道这匹虎马是不是一时神经,才对一个陌生人表现的如此友好。

    虎马没有了束缚,蠢蠢yù动的看着易寒,似乎想驮着他放蹄狂奔,易寒也看出来了,轻轻安抚兴奋的马儿,这城区可不是放蹄狂奔的地方。

    易老实走了过来,说道:“易家兄弟,我们就住宿在太白楼,一会到了我再给你们安排房间”。

    易寒笑道:“那就多谢了,易大哥”。

    一干人等离开热闹的集市,朝往太白楼方向走去,易寒牵着虎马对着岚儿说道:“太白楼乃是名酒楼,一会你就能尝试济宁最jīng致的美食”。

    岚儿淡道:“我也不稀罕什么美食,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够了”说着看着易寒,暗示他能够温饱就够了,也不奢求荣华富贵。

    易老实走了过来,笑道:“没打扰你们两人聊天吧”。

    易寒笑道:“不打扰”。

    易老实低声道:“易家兄弟,有些事情我可要先吩咐你,你只需安守本职工作就可以,不要多语,不好心存好奇,有什么疑惑大可以来问我,千万不要自作主让”。

    易寒微笑点头,岚儿却好奇道:“为什么啊”。

    易老实笑道:“小嫂子,自然是避免惹祸上身了,说的难听点,我也是人家雇用的仆人罢了”。

    岚儿听到这个称呼,脸红恼道:“你别乱叫”。

    易老实笑道:“那我叫岚儿姑娘可以了吧”。

    易寒为人随和,这易老实是商人,善于与别人攀谈,很快彼此就熟络起来,经过交流,易寒也知道了这易老实的身份来历,他的父亲原本也是一名商人,也是做药材生意的,因为看见许多病人因为缺少特殊药材而无药可治,就这样病死,于是亲自前往西夏,试图利用商人的身份从西夏运送药材回国,倒是由于西夏的律法现在,某些西夏特有的珍贵药材是禁止运送出国的,所以易老实的父亲只能偷偷摸摸的干,靠着努力和多年的积累,他的父亲在西夏积累了丰富的人脉关系,在西夏扎根,但凡前往西夏的药材商人,都知道若想偷偷贩卖药材,必须取得他父亲的帮助,易老实的父亲在西夏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物,后来易老实的父亲年老了,就将这一些全部交给易老实来负责,近些年西夏修改律法,在满足特定的条件下,允许西夏的珍贵药材流入大东国,但却要经过一些列复杂的程序,当单是必须向农田司提交详细条目这一条就十分繁琐,易老实渐渐的从幕后转到幕前,约定俗成成立的限定于两国之间贸易往来的商会,由于易老实特殊的身份地位,他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为这个商会的会长,说实话以前的易老实虽然外表衣冠鲜艳,却是个黑户,如今才从黑漂白,堂堂正正。

    易老实虽然没有详说,但易寒根据自己对西夏的了解,对两国近几十年贸易往来的了解,基本掌握了易老实在西夏是什么样的一个地位,说白了就是一个在西夏扎根,说的了话,办的了事的大东国商人,这么看来,他也来头也不小,一个负责两国贸易往来的商会的会长怎么就甘愿人下,被人雇用,很显然雇用他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易寒笑道:“易大哥,那雇用你的是何方神圣?连你这样的大人物都要鞍前马后”。

    易老实嘘的一声,“易兄弟,这个雇主的身份你可不能问,否则”手掌在脖子上比划几下,意思很明显,会惹来杀身之祸,说着低声道:“我位卑言轻,也做不了半点主”。

    易寒不以为然笑道:“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易老实认真道:“兄弟你不闻不问,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没事了,大哥我刚才说了,千万不要怀有好奇心,更万万不可尝试去了解”。

    岚儿不悦道:“连犯人都不如,实在窝囊”。

    易老实道:“岚儿姑娘,你可多担待,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非常忌讳的,若招惹上,别人就会追究到底,你的xìng子直率,不过太过暴躁,这一点你可要多像易家兄弟学习”。

    怎么说易老实年纪比岚儿要大一倍,算起来是个长者,这般和气与她说话,岚儿敬重,也就不会任着自己的xìng子去顶嘴,笑道:“放心吧,有什么气我会忍着的,要不然可把他给害了”,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易寒。

    易寒笑道:“本来这事就是你惹出来的”。

    岚儿不悦道:“若不是你想要来凑热闹,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

    易老实却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祸兮福所倚,是祸是福,未到结果怎么说的清楚,两位就不要争对错了,一切随缘,一切随缘”。

    易寒微微一笑,他倒不是真想和岚儿争,只不过在打情骂俏罢了,对着岚儿道:“在到京城前,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岚儿笑笑的看着他,“就依你又如何”。

    不知不觉就到了太白楼,这太白楼坐落于济宁河北岸,也在城区心,自然不远,只见门口宾客络绎不绝,多是人墨客,富公商贾。贩夫走卒几乎不见,如此看来,这太白楼档次不低,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易老实对着易寒道:“我们先将虎马栓在马厩,我再给你们安排房间住下,其余的等用过晚餐我再细说”。

    拓跋绰淡淡道:“易老实,今rì你就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已经在济宁耽搁了有些rì子了”。

    易老实点头哈腰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一定不会延误出发时间”。

    拓跋绰微微的点了下头,径直走进这太白楼。

    岚儿看不顺眼拓跋绰嚣张傲慢的神态,问道:“易大哥,他是谁啊,这么颐指气使。”

    易老实淡淡笑道:“雇主的随从,姓拓跋单名一个绰,这拓跋可是大姓,相当于大东国的名门望族”。

    岚儿轻蔑道:“一个仆人而已,拿着鸡毛当令箭。”

    易寒笑道:“你又来了,你管他呢”。

    岚儿幽幽道:“我看他不顺眼嘛,心里讨厌,难道要装的很喜欢”。

    易老实插话道:“岚儿姑娘也是个直率,爱恨分明的人。”没个人都有自己的xìng格,有利有弊,却也难以说好是不好。

    岚儿问道:“易大哥,那雇主是什么来头”。

    易老实道:“实不相瞒,我连雇主什么模样都没瞧见,岚儿姑娘,你也不要再问了,我们去把虎马栓好,立即上一桌酒菜可好?”

    岚儿笑道:“可终于说到正题了,我可是忍了大半天了”。

    易寒莞尔一笑,也确是饿坏了她了,不想再耽搁时间,说到:“易大哥,你领路吧”。

    将虎马栓好,在易老实的带领下走进太白楼,这太白楼在大东国也颇有名气,易寒却是第一次见识,整座酒楼,坐北朝南,八间三层,斗拱飞檐,雄伟壮观,隐隐透出古迹遗风,经历史风雨依然屹立不倒,见此楼似见古人风采。

    易老实领着易寒穿过前面的厅堂,来到后院,原来这太白楼内有天地,似江南地区的青楼一般,前有会厅,后有小院居阁,当然这后面的院子却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来的,易寒暗忖,想必付上不少的银子,才能在后面住下。

    走了一会,深入院内,只见松柏掩映,花木扶疏,方石铺地,花墙环绕,台阶曲折,显得古朴典雅,突见前面一楼屋,牌匾写着“诗豪杰”四个大字,字体丰硕,道劲豪放,却是前人遗宝,门庭的上釉的梁木上嵌刻一副联字,处处透着诗儒雅之气,由此感觉到大东国化底蕴的深厚远久。

    易寒有种种yù望想要走进楼屋,一窥前人遗踪,感受同立一地,却不能相会的奇妙感觉,易老实却道:“这个地方是禁地,切不可冒然闯入”,说着低声道:“屋外有厉害的高手看守着,说着领着两人从绕到一处,来到一列整齐并着的厢房。

    易老实笑道:“这些厢房大多都空着。”指着其一间,“我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说着笑道:“你们是住一间,还是分开来”,他却是在开两人的玩笑,那里岚儿被他这么一说,脸立即红了起来,低声道:“分开吧”,她也不知道这话怎么就直接出口了,总感觉与易寒住在一屋有些难堪。

    易寒讪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刚想说半夜不要来找我,想到她是个正经端庄的女儿家,这些话对青楼女子说来,她们会哈哈大笑,可对岚儿说来就太过贬低她了,让她脸面无颜。

    岚儿挺起胸膛决然道:“就分来来!”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其实住不住在一间屋子,只要易寒安排,她就顺从。

    易老实总感觉怪怪的,问道:“你们还未成亲?”

    易寒笑道:“我们是私奔的,我是个江湖莽汉,她却是个大家闺秀,门风不合,又不舍分开,只好如此”。

    岚儿心恼易寒又胡乱编瞎话了,什么江湖莽汉,什么大家闺秀,想要解释,可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本来她与易寒的关系就处于一种非常神奇,又自然而然的状况。

    易老实朝岚儿竖起大拇指,“岚儿姑娘勇气可佳,让我佩服不已”,一个女子为了爱人敢抛弃安逸生活,去走一条茫茫未知的道理,却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岚儿一脸窘态,却不知道如何解释的好,只得恼怨的瞪了易寒一眼,这人满嘴胡话,也不知道那句才能当真。

    易寒却习惯如此,不是他不想诚恳待人,恰恰他对待朋友是诚恳真挚的,但是他确实无法表明身份,一旦表明身份可真就寸步难行,而简单的一个谎言就可以免去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呢?他的谎言又不存有恶意,言语有欺而心不存欺,权宜之道罢了。

    放下行李,易老实领着两人到前厅享用了一顿大餐之后,各自返回屋内,天也深了,明rì一早启程,也是该休息了。

    易寒到岚儿房间察看了一番,吩咐她一旦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就立即大声高喊,自己就在隔壁会立即出现,让她放心安睡,养足jīng神。

    岚儿心里想问他,晚上是否要留下来睡,见他丝毫没有透露出这方面意思的口风,也就没有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让一个女儿家如何主动说出口来,心里恼他不识趣,推搡着他到屋外,“我要更衣休息了,你快走!”

    易寒莞尔一笑,却轻轻掩上房门。

    岚儿见易寒真的走了,心里有些恼恨,更衣熄灯,躺在床上,生了一会闷气,却抵不住一天的疲劳,很快进入眠甜睡。

    却说易寒也准备休息,这是传来敲门声,“易家兄弟,打扰一下”。

    易寒应道:“来了”,打开房门道:“我还未休息,不打扰”,眼前却不止易老实一人,拓跋绰也在,心暗忖:“他来干什么?”

    易老实道:“拓跋公子有些事情要详细嘱咐你。”

    易寒道:“进来说吧”。

    易老实道:“那你们谈,我先走了”。

    易寒有些意外,怎么易老实走了,我与拓跋绰有共同语言吗?

第一百八十九节 阴差阳错04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不好让拓跋绰在门口站着吧,易寒礼貌的摆了个手势,“请进吧”。

    拓跋绰明明从他的眼神看出他不太乐意接待自己,可他还是表现的如此礼貌好客,大东国人果然如印象那般虚伪,狡诈,圆滑。

    各国的化不同,西夏人比较直,爱恨分明,然而大东国却因为化的关系,教导人以礼立世,就是明明对某人没有好感,也要以礼相待,先做好自己的本分。

    拓跋绰以前就从族人听说大东国人狡诈虚伪,早已先入为主,加上他又是第一次来到大东国,短时间内确实无法理解这种化,这种情况也可以归咎于傲人之人对陌生环境的排斥。

    拓跋绰也不言语,走进屋子坐了下来,易寒道:“无茶水招待,怠慢之处,敬请见谅”。

    拓跋绰冷淡道:“我是来吩咐你一些细节的,又不是来找你喝茶的”。

    对于拓跋绰的冷漠傲慢,易寒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好吧,那就请一一说来,我一定会注意”。

    拓跋绰决然道:“不是注意,是一定要遵守!”

    易寒淡淡应道:“好吧,我一定遵守”。

    尽管这么说,拓跋绰还是对他不满意,因为他回答的太随意了,让人感觉一点也不认真,不放在心上,印象他吩咐下去的事情,别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应答,自己如此认真的与他讲话,他却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虽然他应下来了,可表情不够认真严肃。

    拓跋绰沉声道:“你似乎没有意识到,我在和你谈论一件很正经严肃的事情”。

    易寒应道:“有啊,从你的语气表情,我就感觉到了”。

    易寒这么回应,拓跋绰却拿他没有办法,虽然心不爽,可对方却没有犯错,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姓易的不顺眼,或许因为感觉对方根本不受他掌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喜欢,淡淡问道:“你的西夏语向谁学的?”

    易寒问道:“怎么,不标准吗?”

    拓跋绰没有回应,其实姓易的口音纯正,西夏也存在因为地方差异,而口音存在有细微的差别,兴庆府地区的口音就是最纯正最标准的,问道:“你以前去过兴庆府?”

    易寒点头:“去过”,言简意赅,却也没有太多的解释。

    拓跋绰问道:“你在兴庆府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吧?”

    易寒淡道:“嗯,不短”。

    拓跋绰很不喜欢他这种言简意赅的回答方式,他刚才问了几个问题,对方虽然回答了,可是他却完全没有收获到他想要的信息,直奔主题问道:“你去兴庆府干什么?”

    易寒笑道:“拓跋公子,你又来济宁干什么?”

    拓跋绰应道:“我是路经此地。”

    易寒问道:“那你又是想去哪里呢?”

    这个问题拓跋绰不想回答,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易寒微微笑道:“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去兴庆府干什么。”

    “你”,拓跋绰气的用手指指着他,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易寒心莞尔,“跟我在口头上占便宜,你还嫩着呢?”

    易寒脸带微笑道:“拓跋公子,彼此彼此”。

    拓跋绰冷声道:“我见你这人嬉皮笑脸,一脸jiān诈之相,说不定你去兴庆府就是去干一些宵小之事,否则你为何不敢回答我”。

    易寒笑道:“就算我去兴庆府干坏事,又与你何干?”

    拓跋绰冷笑道:“若是如此,就与我有干系了,我可以将你就地处决”。

    “哇!”易寒露出很夸张很惊恐的表情,旋即忙道:“我去兴庆府是去做好事,传播大东国化,促进两国关系和睦融洽”。

    对于易寒反应,拓跋绰很满意,真的应了大东国一句俗语“不见棺材不掉泪”,冷笑道:“就凭你”。

    易寒应道:“当然不能只凭我,略尽绵薄之力而已,能出的了多少力就出多少力。”

    这话倒说得诚恳在理,拓跋绰道:“好了,闲话少说,我们来说正事吧”。

    易寒微微一笑,也不言语,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拓跋绰沉声道:“从明天开始,你要做一个瞎子、哑巴、聋子,明白吗?”

    易寒摇了摇头:“不明白,我口齿伶俐,明目达聪,做不了瞎子、哑巴、聋子”。

    拓跋绰冷冷道:“你这个人有点小聪明,不过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否则你会后悔的”,jǐng告之后沉声道:“易老实应该有跟你透露一二吧”。

    易寒应道:“易大哥倒嘱咐了我几句,不过他言语间吞吞吐吐的,我听得也不是很明白,他说你回来吩咐我一些细节,所有我就没细问他了”。

    拓跋绰满意的微微点头,“我家主人出现的时候,你要闭上眼睛,敢偷看一眼就挖了你的眼睛,在她面前,你要闭上嘴巴,半点声音也不准发出来,否则切了你的舌头。”

    易寒应道:“这些我都能办到,可是我怎么来聋子啊”。

    拓跋绰问道:“你会手语吗?”

    易寒摇了摇头,心怪异,问我这些干什么,“那你看的懂西夏语吗?”拓跋绰又问道,易寒应道:“我能说,自然也能看,否则怎么当这个化传播大使”。

    拓跋绰问道:“你这双耳朵值多少银子?”

    易寒非常好奇,问这样的问题干什么,应道:“耳聪乃是父母所赐,怎么可以拿来论价”。

    拓跋绰傲慢道:“只要出得起价钱,世界上没有买不了的东西,你出个价吧”。

    易寒闻言,哭笑不得,是他太天真了呢,还是自己见识太短了,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人会为了财富而放弃自己的听觉,但是对于他来说,银子这东西是最最无关紧要的,微笑道:“拓跋公子,你在开玩笑吧,我倒想问问你,你的双耳值多少银子”。

    拓跋绰喝道:“放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

    易寒只感觉眼前这个假小子太傲慢了,还真的把自己当奴才看待,看来她傲慢惯了,以为任何事情都要以她为主,却从不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这个xìng格缺陷,那我就直接跟你说白了,“我这双耳朵是无价之宝”

    拓跋绰冷笑道:“一条人命才值多少银子,你的耳朵比一条人命还贵吗?”

    易寒心里暗暗叹息,又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也懒得跟他说一大堆大道理,淡淡道:“买卖zì yóu,不能强买强卖”。

    拓跋绰沉声道:“弱肉强食,也由不得你”。

    易寒随口应道:“这倒也是。”

    拓跋绰道:“你能听懂西夏语,有些话你却不能听,这双耳朵又不肯卖,待我想一想解决的办法”。

    易寒忙道;“其实我的西夏语也不甚jīng通,有些生僻的也听不太懂”。

    拓跋绰冷道:“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明rì出发之前,我会给你吃川乌草”。

    易寒问道:“川乌草是什么东西?”

    拓跋绰淡道:“一种镇痛的药材,不过会有短时xìng的失聪”。

    易寒不悦道:“我无病无伤,吃药干什么?你若不想我听到你的秘密,我把耳朵塞住就可以了”。

    拓跋绰冷笑道:“你以为我信得过你吗?”

    易寒道:“信不过我,那让我当这个马夫干什么?”

    拓跋绰朗声道:“若别人能代替,轮的到你”,说着站起转身,“就这样!”口气坚决,没有给易寒任何商量的余地。

    易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自己yīn差阳错成了别人的马夫,还得做一个又瞎又聋又哑的马夫,他倒不在意,自己什么憋屈的经历没有过,只是这一切实在太好笑了,这个雇主是什么来头,这般神秘,这么不可一世,撑死了也就是西夏狼主,猛的,身子一抖,不过旋即易寒就莞尔一笑,是谁也不可能是西夏狼主,狼主乃是一国之君,如何可能弃国事不理,千里迢迢来到大东国,俗话说的好,国不可一rì无君,望舒可以来,早就来了,何须等到今时今rì,大概是西夏八大族之一的族长,拓跋绰姓拓跋最有可能就是拓跋族的族长,突然想到了拓跋乌沁,拓跋大族,他也就认识拓跋乌沁,而其实拓跋乌沁在拓跋族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同等出身,差距却不小。

    天sè不早了,困意袭身,熄灯睡下。

    隔rì一早,易老实便来叫他,易寒起床洗漱一番,走到隔壁岚儿的屋内,岚儿却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坐在椅子上等候他过来,易寒笑道:“昨rì睡的可否香甜”。

    岚儿冷淡道:“香的很,甜的很”。

    易寒笑道:“大清早怎么沉着脸,我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说着走到她的身后,柔声道:“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早餐”。

    岚儿却是在假生气,站了起来,淡淡道:“走吧”。

    易寒在岚儿面前装模作样,惹的她嗔笑道:“嬉皮笑脸”。

    易老实屋外等候,领着两人到前厅用餐,突然问道:“岚儿姑娘可会骑马”。

    易寒笑道:“易大哥,这是大东国可不是西夏,一般小姐都是坐轿子,骑马的那可是巾帼英雄。”

    易老实笑道:“明白,明白,我一会就去安排一辆马车再雇个车夫”。

    岚儿有些受宠若惊,没有想到易大哥待她如此周到,不好意思道:“易大哥,麻烦你了”。

    易老实笑道:“岚儿姑娘,银子能够办到的事情,都不算事,易家兄弟屈身帮了我的大忙,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易寒哈哈笑道:“易大哥,我们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说着对着岚儿道:“谁叫你是小姐呢,女儿家出门在外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

    易老实领着两人到酒楼前厅用餐,在两人用餐的这功夫,易老实已经特别给岚儿安排了一脸马车。

    易寒领着岚儿上了马车,笑道:“我倒想来当你的马夫”。

    岚儿微笑道:“你已经当过了”说着走进马车,放下帘子。

    易寒对着那车夫道:“兄弟,一路上就有劳你多多照顾,走的平稳一点”,说着递给他一些碎银子。

    那车夫忙客气道:“老爷,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小姐受累”。

    老爷!他都要去当别人的车夫了,还老爷,不过这车夫的称呼倒也没有错。

    落在易寒眼前的是一辆辆雕轮秀帘的马车,雕刻着花纹图案的幔帐,从外观上看上去并不算耀眼奢华,低调透着不凡,若是有见识的人还能看出,马车的轮子,框架乃是某些特别金属制成,虽然上釉,从外表不容易辨认,但是易寒却能立即就看出来,难怪必须用虎马来拉,这马车可比普通马车重上几倍。

    易寒将马车的绳套按在虎马身上,同时手掌轻轻的触碰马车的架子,果然是jīng铜所制,这时一声冷喝突然响起:“你干什么?”

    易寒回头,只见拓跋绰与几个男子朝这边走来,四个劲装男子都是西夏人的面孔,一个蓝衣的年轻男子,却是原服饰打扮,表情平静冷淡,一看就是身怀绝艺的主。

    拓跋绰疾步走到易寒跟前,冷声道:“昨夜我跟你说的都忘记了吗?”

    易寒笑道:“我从来没有见怪如此奇特的马车,一时好奇,再者说了,我总要坐在上马驾车,难免都是要碰到的吗?”

    拓跋绰略一思索,想想也是,主要是他太过敏感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匹马车是易寒来驾驭,冷冷道:“你专心驾车就可以了,我再一次jǐng告你,千万不要挑战我的忍耐”。

    易寒心无奈好笑,嘴边应道;“是是是”,只要拓跋绰不要大惊小叫的,万事好商量。

    蓝衣男子对着拓跋绰道:“准备好了吗?我去请主人出来”。

    拓跋绰微微点头,蓝衣男子离开,拓跋绰递给易寒一根颜sè乌黑晾干了的药草,“把这根川乌草吃了”。

    易寒一愣,拓跋绰突然动手,易寒身体立即要做出反应,突然想到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这么一停顿,那根药草就被拓跋绰塞进嘴里,胸口被他轻轻一拍,喉咙一舒,就咽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节 阴差阳错05

    易寒暗暗暴了句粗口,拓跋绰突然又拿出一个脸罩,罩在易寒的头上,将他整个脸给蒙住,只露出两只眼睛来,易寒气的骂道:“简直岂有此理!”

    拓跋绰淡道:“这脸罩在西夏,是用来遮挡风沙入鼻口,脸上肌肤免于暴晒!”

    拓跋绰这么说,易寒还真记起来,在西夏的时候就看见许多骑马的人戴着这中脸罩,在当时的环境下,没有感觉半点奇怪,可这会却让他无法接受,光天化rì蒙着张脸,别人还以为他是强盗呢。

    其实不然,这脸罩有别的强盗蒙脸的黑布,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异邦的装扮,自然也不会把他当做强盗来看待。

    易寒还想争辩什么,他实在不愿意戴这个脸罩,突然拓跋绰厉声道;“我家主人来了,快闭上眼睛,闭上嘴巴”。

    易寒苦笑,却不想惹麻烦,也不争辩了,同时闭上眼睛,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周围安静了,就好似时间突然间静止了一样,心中猜测,大概是关键人物出现,别人也和他一样必须表现出恭敬的姿态来。

    刚才离开的蓝衣男子走在前面带路,走到他后面的是一个身穿鹅黄碎花长裙的女子,她迈着轻轻的步伐,姿态轻盈优美,脸上遮有一副暗紫的面纱,掩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那双明亮的眼睛充满神秘,清澈中透着温柔,端庄中透着妖娆,淡然中透着黯然,黯然是唯一的不完美,也因为不完美才显得更真实。

    一头犹如丝缎般的长发并没结鬟,黝黑长发自然的披落背后,仅仅用一根发绳束起来,在修长曼妙的身段,纤细的腰身,修长玉项上洁白的肌肤,映出一个仪态出尘,高贵清雅的神女来。

    在场中,除了拓跋绰,蓝衣男子,还有尾随神秘女子后面的四个劲装男子,其他人都闭上眼睛,虽然神秘女子已经蒙上面纱,但是他们还是必须闭上眼睛,似乎看上一眼就是对她亵渎。

    这个景象非常的奇怪,若不是她是活动着的,还真的以为时间静止了。

    易寒突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幽幽芳香,那么温柔的撩拨他的神经,让他立即感觉被花海所包裹,同时深深的陶醉其中,他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想用敏锐的听觉来感受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可是他发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双耳有些晕鸣,似被堵住了一样,这个时候他才恍悟,自己吃了暂时xìng丧失听觉的药物。

    他虽然听不见,但是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并不是安静的,凭着嗅到的幽幽芳香,他的脑海就勾勒出一幅动人的景象,她姿态优雅,她出尘若仙,她高贵优雅,她高高在上......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奇妙,原来听不到看不见比听见了看到了,还要让人喜悦,因为未知,因为神秘而让他内心蠢蠢yù动,易寒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个美好的事物就在他的周围,他无法真真切切捕捉,反而落在心头,所有的所有都可以zì yóu幻想,随着那幽幽芳香飘远变淡,他的思绪却变得更绵长。

    神秘女子目光直视马车,并没有在易寒身上停留片刻,也许此刻易寒普通的如其他闭上眼睛的人一样,以一辨百,何须多此一举,又或许她习惯如此,她走到马车边,蓝衣男子单腿跪地,弯下腰来,神秘女子用她那双白玉雕成般的手拉起裙摆,纤脚踏在蓝衣男子后背上,轻而有力的登上马车,绣花鞋稍显即逝,随着裙摆落下,隐入裙内。

    神秘女子突然掩嘴轻轻咳嗽了几声,拓跋绰等人脸sè突变,一脸紧张,拓跋绰还未出声询问,神秘女子微微举起手臂,示意不必慌张,揭帘走进马车,倩影无踪,只有惯xìng微微摆动的车帘,才让感觉到她刚刚进入车内。

    拓跋绰脸sèyīn沉,主人自然踏入大东国境内就生病了,主人说是因为水土不服,可是她却没有借助任何药物,她说要慢慢习惯这里的水土。

    其他人都听到吩咐睁开眼睛,只有暂时失去听觉的易寒还闭着眼睛,他露出微笑,似乎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这个表情与刚刚主人目光的黯然形成鲜明的对比,拓跋绰心中不悦,他不能开心,他也不应该开心,他走到易寒跟前,易寒感觉到拂面而来的气息,这是不一样的气息味道,他知道是拓跋绰。

    拓跋绰也没有说话,他用手指撑开易寒的眼皮,易寒看着眼前这张冷冰冰的脸,所有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了一半,真是好梦难长,刚才他感觉就似做梦一样,虚虚幻幻。

    拓跋绰淡淡道:“驱马立即起程”。

    易寒坐上马车隐约闻到马车内传来若有若有的幽幽芳香,这样就足够了,当然他想知道车帘内的人长着什么模样,但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否则会惹来大麻烦,拓跋绰连让自己听到声音都不可以,若是自己去窥视,可以想象他会有多大的反应。

    易老实前来知会一声,他们先行,拓跋绰用手势示意易寒驱马尾随其后,两拨人一前一后,朝同一方向前进。

    很快就离开济宁城区,行走在山道之上,耳不听为清,易寒倒也难得享受到不受俗音sāo扰的恬静,目光所及就好似一幅幅鲜活无声的画卷,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他现在反而感谢拓跋绰给自己吃了那什么川乌草,否则那里会有此奇妙之感。

    前面是拓跋绰和蓝衣男子骑马并行,距离三四丈左右,不远也不远,看动作,时不时在交谈着些什么,而身后四蹄却保持有四五丈的距离,让人感觉自己所驾驭的马车是不能太过靠近的,这让易寒有种优越感,我离马车的人却不到半丈距离,假如我缩短了这半丈距离,那我与她不就紧贴肌肤了,那马车内的人不就在我的怀抱之中了,易寒驾着马车,却将自己置身于马车之中,与佳人贴肌而坐,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人的思想真的是广阔而神奇的东西。

    闻着山林气息,感受着明朗的阳光,易寒整个身心放松下来,手里的鞭子轻轻的拂过马背,虎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愉悦,马蹄不知不觉也变得轻快起来,悠哉自得,不是在干了苦力活,却似漫步山道,感受自然魅力。

    他没有发觉与拓跋绰之间的距离已经从三四丈到了一丈左右,这表明了,马速加快了,易寒是个粗人,对于马车抖动不甚敏感,但是马车内,水土不服身体虚弱的佳人可就敏感许多,她发出咳咳咳的声音,声调中有些难受。

    易寒并听不见,也并没有发觉到,拓跋绰和蓝衣男子却立即听见了,连忙掉转马头,示意易寒停车。

    易寒自然好奇,好端端的停车干什么,两人下马,蓝衣男子上前恭敬的询问一番,拓跋绰却干脆一把将易寒从马车上揪了下来,扯着他的衣袖到几丈远的地方。

    易寒能看见拓跋绰脸上的yīn沉和他眼神中透出来的愤怒,他在地上写着,“谁让你将马车驾的太快的”。

    易寒摇了摇头表示不解,他感觉马车很平稳啊,没有太大的颠簸啊,或者说他就从来没有驾驶过一辆走在山路却如此平稳的马车,对于拓跋绰的责问,他感觉莫名其妙。

    见他愣头愣脑,恍然不知的样子,拓跋绰真想就地把他给宰了,但是他却不动拿这个人出气,因为只有他能驾驭的了虎马,宰了他,谁来驾驭虎马,他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在地上写着:“从现在开始,保持平稳匀速,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

    易寒顿时恍悟,原来是马车里的人吃不消啊,这车内的人有这么娇弱吗?他做马夫也不是头一回,就没有一次似这一次平稳过,这样都吃不消,那可真的服侍不了了。

    易寒摊手道:“我已经尽力了,倘若你还不满意,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拓跋绰威胁写着:“你敢不干,我就立即杀了你的女人!”

    易寒忙举手道:“好好好,我听话还不行吗?不要冲动,一切好商量”,却是一副嬉笑不羁的态度,感觉就在游戏人生一般。

    拓跋绰似乎也习惯了他就是这个德行,要让他正正经经几乎是没有可能,他肯让步,不顶撞你,反驳你已经难得了,写着:“记住,不要再出差错了”。

    两人返回,蓝衣男子远远的,目光就冷冷锁定易寒,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易寒却懒的鸟他,把他当做透明的。

    倒是看见七八丈远的易老实,似要过来跟他说些什么,又不敢靠近,易寒举手朝他挥了挥,打了个招呼,易老实却立即转身,连回应一下都没有。

    拓跋绰与蓝衣男子低声交流些什么,一会之后,两人达成共识,骑上马继续前面带路。

    这一次易寒不敢再太随意了,让马车保持平稳匀速,主要他感觉,这马车内的人实在是个麻烦,本来就麻烦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随意变得更麻烦,就似刚才一般,自己马速稍稍加速就不可以,矫情,实在矫情。

    一路上也平静无事,不过眼看夕阳将近,却连个城镇的影子都没看见,看来晚上要在山里露宿了。

    拓跋绰边骑着马,手里边拿着地图研究,拿不定注意,快马骑到易老实的身边,两人商量着什么。

    两人确定趁天还没黑,找个有水源的地方落脚。

    再一次易寒必须闭上眼睛,等那神秘女子下马离开之后,自己才能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寒感觉有人走近,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他睁开眼睛,却是一脸笑呵呵的易老实。

    易寒望了望周围,才发现拓跋绰无影无踪,都不知道到哪里了,易老实嘴边嚅了嚅,易寒却没有回应,这才恍然他吃了川乌草,在地上写着:“我们今晚就在这里露宿,今rì委屈你了,不过有时候吃亏也有吃亏的好处,说不定就因为吃亏而福至”。

    这些不是易寒关心的问题,问道:“我的耳朵怎么办”。

    易老实眨了眨眼睛,隐蔽的朝他身后指了指,易寒猛的回头,却看见拓跋绰朝这边走了过来,拿出一物和水壶递给易寒,易寒知道这是解药,也没多问吞下喝了口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解药,只不过是麝边,有利窍通耳之奇效。

    拓跋绰见易寒吞下,连水壶也不拿,转身就走,二十丈远的地方,有些人影,看来那里就是他们落脚的地方,本来是一起的,却搞得似没有干系的两帮人。

    大概过了一会,易寒就感觉塞住的耳朵开始有些通畅,久违的声音又回来了。

    拓跋绰那边在搭建帐篷,易老实这边却有些随意,燃火野炊,席地而坐休息起来。

    易寒与岚儿交谈了一会,询问她累不累,岚儿说了些贴心话,让易寒感到宽慰,若没有旁人在场,真的想好好亲亲这个贴心的小可爱,暗暗朝岚儿投去几个暧昧的眼神,惹的岚儿反而不yù搭理他了。

    趁着炊食还没有熟的这功夫,易老实和易寒坐在一起交谈起来,易老实诚恳道:“易家兄弟,说句真心话,你今天算表现的不错,却还不够慎言慎行。”

    易寒“哦”的一声,却没有问出来,只听易老实道:“易家兄弟,听老哥一句劝,可千万不要任xìng而为,你可知道你中间让难受的呕吐了”。

    易寒苦笑道:“易大哥,我这马已经驾驭的很平稳了,你的雇主也太娇弱了,我都快把她扶上天了”。

    易老实道:“娇弱倒不娇弱,只不过她水土不服,身体有些虚弱,所以才不堪颠簸,这些rì子她也没有吃上什么东西,整个身子都是空的”。

    易寒无奈道:“易大哥,我只是答应你来当这个马夫,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别人也不让我管,不是吗?”

    易老实朝拓跋绰看了一眼,叹息道;“好了,不说了,说再多,易兄弟你也不会明白,请看在老哥的面子上多迁就一些,等到了京城,我定有厚报。”

    易寒笑道:“看在老哥你如此热情的份上,我就多委屈也无妨。”

    一会之后,炊食熟了,不过只是些普通的粥食,荒山野岭的,也不能要求太多,大家也就应付一餐,能填饱肚子就好。

    易寒关心岚儿,笑道:“怎么可以委屈岚儿小姐吃这种淡而无味的东西,我给你烤几条鱼怎么样”。

    岚儿笑道:“你先弄来鱼再说。”

    易寒立即起身,“你等着,我立即去弄几条来”,捉鱼还不容易,这本来就是他最擅长的。

    拓跋绰一点想吃的**都没有,主人吃不下东西,再这么下去,身子如何熬的住,那个可恶的人,今天还让主人受尽了颠簸之苦,易寒若是知道拓跋绰心中这么想,估计眼泪都要哭出来,辛辛苦苦,功劳没有半点,反而惹得别人背后嫉恨。

    拓跋绰看见主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忙疾步走去,“主人,有什么吩咐?”

    神秘女子道:“我好像闻到一股香味,是什么东西?”说着巡视了周围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

    拓跋绰嗅了嗅,好像真的有股香味,肚子立即被这股香味勾引得饥肠辘辘,食yù大开。

    “香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主人你先入帐内休息,我去看一看”。

第一百九十一节 阴差阳错06

    易寒与岚儿正分享着美味——是条外表烤的金黄,里面的肉却酥软柔滑的烤鱼,周围的人闻到散发开来的香味,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嘴馋的模样,不要怀疑美食对人的诱惑力,食sèxìng也,美食与美sè具备有同等的杀伤力。

    看着这些哥们,个个眼睛朝这边盯着,易寒感觉不好意思,他不是有心勾引他们,他只是想讨好岚儿而已,而让他去满足这些人的食yù,他可没有办法,他又不是这些人的专职厨师。

    没有办法了,只能让他们继续馋着了,鱼只有一条,易寒干脆佯装看不见,埋头吃鱼,至于岚儿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好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她已经沉浸在美食之中,一想到rì后在他身边你、能品尝到如此美食,就感觉十分满足,而且这鱼还透着关切与爱护。

    拓跋绰朝这边走了过来,易老实看见了,连忙迎接上去,恭敬道:“拓跋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拓跋绰问道:“我味道一股香味从这里传来,你们在吃什么东西?”说着张望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在闲坐,晚饭早已经结束,炊具也收了起来。

    “香味?”易老实立即恍悟,笑道:“是易家兄弟在吃烤鱼”。

    拓跋绰闻言,目光搜寻易寒的位置,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地上一副鱼骨架,易寒盘着腿坐下地上,一脸满足,拿着一个竹草,悠闲的剔牙,突然岚儿表情怪异,轻轻的推了推易寒,易寒问道:“什么事?你该不会是还想吃”。

    岚儿微微摇头,淡淡道:“来了不速之客”。

    易寒闻言转过头来,一双腿就在自己的身边,顺着腿抬头往上去,一张不太和谐的脸,拓跋绰正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两人目光交汇,碰撞出火花来,易寒朗声道:“该不会我吃鱼也不可以”,他会这么问,是因为他受够了拓跋绰那莫名其妙的规矩。

    拓跋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问道:“烤鱼呢?”

    易寒指了指地上的鱼骨架,淡淡道:“地上躺着呢”。

    拓跋绰冷声道:“你在戏弄我!”

    易寒很气愤的拈起鱼骨架举了起来,大声道:“你难道看不出这是鱼骨架吗?你瞎了吗?”干!老虎不发威还以为他是病猫。

    易老实见两人充满火药味,忙说道:“易家兄弟,有话好好说,别要动火,把事情说清楚就什么事情也没有”。

    易寒看在易老实的面子上,声音温和一些,“烤鱼吃完了,只剩下一副鱼骨头”。

    拓跋绰用命令的语气道:“你去弄两条烤鱼,我马上就要!”

    岚儿谨记易寒的吩咐,所以她刚才一直在忍,可是她忍不住了,那里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猛的站了起来,指着拓跋绰,大声斥责道:“你凭什么命令别人!”

    易寒忙安抚岚儿,柔声道:“你别生气,先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我边我来处理,一会我再找你”,岚儿一怒,易寒反而变得好脾气起来,其实易寒xìng情温和,刚才他虽然大声说话,却没有生气,向来他就是一个举止夸张,情绪却平稳的人,闹归闹,最后往往风平浪静,岚儿可不一样,她直率,火爆脾气,太过直了而不会拐弯,容易导致矛盾激化。

    岚儿哼的一声,转身就走,还是听了易寒的话。

    易老实舒了一口气,刚才他可紧张的冒出冷汗来,岚儿姑娘和拓跋绰都是硬脾气,硬碰硬越闹越大,幸亏易家兄弟有分寸。

    拓跋绰还是一副严肃冷漠的表情,沉声道:“马上去弄!”

    易寒脸上挂着妥协的笑容,心里却暗暗骂道:“妈.的,真的把我当奴才了,想吃老子亲手烤的鱼,你还真敢想,这是爱的晚餐,是什么人都能吃得到吗?就算老子有多余的,也是照顾我身边这帮嘴馋的兄弟,那里轮到到你拓跋绰,好,你想吃,老子就烤一条炭烧鱼给你尝尝”,想到这里心里暗暗开心得意,相由心生,表情也变得开朗灿烂起来。

    让一旁的易老实看的好生奇怪,易家兄弟变得可真够快的,刚刚还沉着脸,这会却如此的友善好说话,暗暗点头,总算开窍了。

    这一次也没有拓跋绰督促,易寒就乐颠乐颠的跑到河边捉鱼,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条鱼,重新捡了些木枝,那鱼已经处理过了,再次点燃火堆,烤了起来。

    拓跋绰认真的看着易寒的每一个步骤,心里却算计的将他这个本事学来,好亲手弄个主人吃,他不知道,在大东国,这种念头已经算是有偷师之嫌。

    易寒将刚刚捡回来的半湿润的木枝扔到火堆,这种湿火会让鱼里面烤焦,外表反而看不太出来,还是一样金黄金黄的,sè泽很有食yù。

    湿木材一扔到火堆里,没一会儿,就冒出大团大团的青烟来,熏的易寒眼睛落泪,暗骂道:“妈.的,还没捉弄别人,先把自己给修理了一顿,但是一想到一会拓跋绰咬下去,洁白的牙齿沾上黑黑烧焦的鱼肉,这种负面情绪就一扫而光。

    拓跋绰本来在看易寒翻转靠着鱼,但是大团青烟遮住了他的视线,连易寒的人影都看不到,别说他手上的动作了,心里掂量,大概就差不多那样了。

    一会之后,易寒挥动着衣袖从青烟中走了出来,非常张扬的举起手上金黄sè的烤鱼。

    拓跋绰看了看他手中的烤鱼,又看了看被熏得满脸污痕的易寒,他笑的很灿烂,牙齿在黑脸的反映下,显得更洁白,拓跋绰第一次感觉这个人看起来顺眼。

    易寒将烤鱼递给拓跋绰,拓跋绰接过烤鱼,目光温和,说出一句打死易寒也不敢相信的话,“麻烦你了”。

    易寒震惊了,震惊的整个人都愣住了,易老实听到这句话,也是很惊讶,他非常了解拓跋绰的xìng格,而且是对着没有好感的易家兄弟说出这句话来。

    两人回神对视一眼,似乎想从对方眼睛中探索原因,可彼此都一头雾水,再朝拓跋绰看去,他已经走远了。

    易老实哈哈笑道:“拓跋公子会说出这样客气的话,真是天荒夜谈!易家兄弟,你快去洗个脸,都熏黑了”

    易寒突然捕捉到关键,明白了拓跋绰语气温和的原因,拓跋绰居然在可怜他,这让他很愤怒,他居然被人可怜,他怎么可以被人可怜!

    拓跋绰脚步匆匆,快速返回,这烤鱼自然要趁热吃才好,看着金黄sè的烤鱼,一想到主人吃的下东西,脸上露出开心愉悦的笑容。

    在帐篷门口喊了一句:“主人!”

    神秘女子轻声道:“进来!”

    拓跋绰放慢动作,轻轻揭开帘子,走进帐篷。

    神秘女子朝拓跋绰望去,笑道:“什么东西?”

    拓跋绰这才恍悟自己姿态恭敬,以至这烤鱼放在背后,忙将烤鱼递上前来,应道:“是烤鱼!”

    “烤鱼?”神秘女子语气有些狐疑,“烤鱼味道有这么香吗?”说着伸出手,拓跋绰忙用一块干净的布垫在上面,免得脏了神秘女子洁白干净的手。

    神秘女子接过烤鱼,解开纱罩,露出一张美丽的容颜,她虽露出微笑,却透着高贵冷傲的气质,她的眼睛又因为饱阅世事人情而充满睿智。

    神秘女子嗅了一口,“味倒一样,就是感觉没有刚才那么香浓”,拓跋绰闻言紧张,难道搞错了,不对啊,很明显那香味就是烤鱼,只听主人笑道:“不过这sè泽倒是让人很有食yù,我尝一口试试看”。

    轻启檀唇,充满期待的咬了下去,在咬下去的那一刻,神秘女子表情怪异,嘴却动也不动,就这样定住了。

    拓跋绰满怀期待的问道:“主人,怎么样?好吃吗?”

    神秘女子目光怪异的看着拓跋绰,松开嘴,洁白的牙齿却黑了,再看那烤鱼,外表金黄,里面却是炭黑。

    拓跋绰大吃一惊,旋即一脸愤怒,“我要去杀了他!”

    神秘女子淡淡道:“慢着!不要动不动就伤人xìng命,算了。”说着饮用了一口清水漱口。

    拓跋绰有些自责,“主人,是拓跋绰的错,让主人蒙污”。

    神秘女子笑道:“蒙污这个词语可不能乱用,大多是表达声名受损,或者处子之身被糟蹋”。

    拓跋绰道:“主人教导的是,拓跋绰记住了”。

    神秘女子笑道:“我一直要是你跟我汉语,委屈你了,但是我想说这种言语,我怕我太久没说就生疏了,就不会说了”。

    拓跋绰道:“拓跋绰愿意学习,愿意每天陪主人说”。

    神秘女子看了看烤鱼,笑道:“能烤成外嫩内焦也是一种本事”。

    这一句话却让拓跋绰立即明白,那人是故意使坏,目光暗暗露出狠sè,轻声说道:“主人,没有什么事,拓跋绰就先退下了。”

    神秘女子从拓跋绰的眼神中看透了他的心思,道:“一时顽xìng,也算不得作恶,略加惩罚即可,不可重伤他”。

    拓跋绰点头道:“拓跋绰明白!”说完退了下去,疾步朝易寒所在的地方走去。

    拓跋绰离开之后,神秘女子又忍不住掩口咳嗽起来,蓝衣男子在帐篷外问候道:“主人,你这咳嗽越来越严重了,要不要......”

    还没说完就被神秘女子冷声打断:“折芦,你难道忘记了我最擅长什么吗?退下!没有传唤,不准再来打扰我”。

    周围又变得安静起来了,神秘女子喃喃自语道:“你又岂会知道,有些病却不是针药所能医治的。”

    易老实见拓跋绰又来了,上前问道:“拓跋公子,烤鱼还好吃吗?”

    一提起这烤鱼,拓跋绰就火冒三丈,冷笑道:“好吃,我想好好谢谢他,他人哪里去呢?”说着目光搜寻易寒的身影。

    易老实笑道:“要感谢他明天说,这会就不要打扰他了,他岚儿姑娘在一起”。

    拓跋绰道:“我等不到明天了,我想现在就让他知道我的心意”,说着也不理睬易老实,自己寻找易寒。

    夜空一轮弯月,若无火光指点,在漆黑中要找到一个人还是不太容易的。

    易寒这个与岚儿正在一处无人幽静的地方,两人靠的很近,赏着夜sè,易寒向岚儿陈述了如何捉弄拓跋绰,惹得岚儿咯咯笑了起来,一下子在拓跋绰那里受的气都烟消云散了。

    拓跋绰远远的听到笑声,朝易寒这边寻了过来。

    易寒拉着岚儿的手,温柔道:“岚儿,你冷不冷?”

    听到易寒的关心,岚儿心里一股暖气,柔声道:“不冷?”

    易寒道:“不冷就不必穿那么多了,来,我把你的外衫褪下可好,免得把你给闷坏了”。

    岚儿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没点正经,净想着些下流的事情”。

    “要不,我们下河洗澡”,易寒又提议道。

    “好主意!”突然有人应了一声,易寒感觉屁股被人踹了一下,整个人立即扑入河中去。

第一百九十二节 阴差阳错07

    回答的是拓跋绰,将易寒踹到河里去的也是易寒,岚儿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个看不态清楚模样的人影,吓了一跳,却朗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掉到河里的易寒不忘大声喊道:“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伤害她”。

    “我最讨要别人在我跟前唧唧喳喳,你也一起下去吧”,只听岚儿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朝河里飞去。

    易寒眼疾手快,举起双手将岚儿托住,让她免于落水,走上岸来,那拓跋绰已经走远了。

    这个时候两人都知道打破两人甜蜜的是那拓跋绰,岚儿愤怒的要找他算账,易寒却说算了,自己也捉弄了他一次,有来有去,礼尚往来才不会无第一百九十二节 yīn差阳错07礼,再者说了,拓跋绰深藏不露,岚儿虽然泼辣,可真的要缠打起来,准被拓跋绰打的满地找呀,他可不想娇俏美丽的岚儿脸肿的像个猪头。

    这段插曲最终也没有酿成争端来,易寒现在比以前看的更开,吃亏是福,何必太过计较,只是岚儿却有点愤愤不平,在易寒的安抚之下,很快她的心情又恢复如初,只感觉能跟易寒在一起,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一夜平静的过去,隔天一早,吃了早饭,一切就绪之后,拓跋绰又来到易寒身边,表情像往常一般冷淡,昨晚踹易寒一脚的事情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他什么话也没说将川乌草递给易寒。

    易寒什么话也没说就塞入嘴里,拓跋绰微微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又要强来,那里知道他竟如此的顺从,莫非是昨夜一脚把他给踢怕了,心中却旋即否决这个想法,这个人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或许他知道躲不过,不想浪费时间。

    见拓跋绰转身离开,骑上马,易寒也坐上马车,驱赶虎马,尾随大队前行,曾没人看见,将嘴第一百九十二节 yīn差阳错07里的川乌草吐掉,这拓跋绰虽然冷酷没有人情味,但就是太蠢了,东西入口就代表吃下去吗?

    听觉没有丧失,但马车之内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好似他驾驭的是一辆空车,走了个把时辰,所见山势低缓,听到些鸡鸣狗叫声,也看见些村落,易寒知道今rì能够到达泉城,至于什么时候到,那就不太清楚了。

    一路上只是赶路,也没有个人攀谈闲聊,却实在有些无聊,马车内倒是有一个,但却是禁触品,不错,连跟她说句话也不可以,甚至易寒连她的人影都没看见过,这种怪异的感觉生平还是头一次。

    突然马车内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感觉虽不是咳的太厉害,嗓子却明显沙哑虚弱,易寒暗忖:“还真的生病了。”虽然想关心询问一下,却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假装失去听觉,这一开口就露馅了,算了,安心赶路吧,这是我插不了手的,将jīng力用在辨认道路,驱赶马车上面,让马车行走的平稳一点,尽量避开一些陡峭的路面,这是现在他所能做的。

    只是没过一会,马车内又传来了咳嗽声,而且是越咳越厉害,就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易寒想不予理睬,可是实在无法静下心来,他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如何舍得让一个女子这般辛苦难受,偏偏几丈远的拓跋绰因为车轮滚动,马蹄声密集而没有听见,易寒心中暗暗骂道:“平时听力敏锐,该听见的时候却成了聋子”。

    “停车!停车!”

    就在易寒为难的时候,马车内传出虚弱的叫唤声,嗓子似被堵住了一样,声音不甚清脆,但音调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这该听见了吧,然而拓跋绰还是没有听见,女子的声音就似闷闷低语一般,随着咳嗽声再次传来,易寒听着这可怜的声音,心都要碎了,堵在他难受,顾不得太多,为了佳人,暴露就暴露了,就在这时看见前方路道的zhōng yāng有一颗石头,立即有了主意,心中暗忖:“美人,你挨一下”,硬着头皮,一边车轮朝石头碾去。

    骤然马车激烈的抖动摇晃,发出响亮的声音,这种行为其实在玩火,马车随时有可能失衡而翻车,不过易寒心里有数,他敢这么做,自然有一定的把握。

    奇怪的是,马车内的女子倒是镇定,没有大惊小叫,只是微微发出不悦的声音来。

    这个情况立即引起拓跋绰等人的注意,他与蓝衣男子立即骑马赶了过来,拓跋绰恭敬的询问道:“主人,你可有受伤”。

    车内传出声音:“停车,我有些难受!”

    拓跋绰立即朗声喊道:“所有人停下,休息一下”,队伍在半途停了下来。

    拓跋绰恶狠狠的朝易寒瞪去,他又做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易寒佯装委屈愧疚,心中暗忖:“真的失职的是你这个随从,老子是给你背黑锅的”,突然感受到身后一股凌厉的杀气,易寒知道这凌厉的杀气是谁散发出来的,拓跋绰虽然又冷又凶,可是他一直没有杀害自己的心,蓝衣男子一路上虽然不闻不问,也没有刁难自己,却动了杀机,这会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他早就动手了,或许到达目的地,蓝衣男子就会杀了自己泄愤。

    易寒心中暗暗冷笑:“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突然拓跋绰狠狠的将易寒从马车上揪了下来,易寒佯装受到碰撞,吃痛发出惨叫声来,抬头,拓跋绰居高临下目光yīn冷,充满愤怒的看着易寒,恨不得把他给宰了,可是她又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下重手伤了他,因为他有一个顾虑,伤了他,谁来驾驭虎马。

    拓跋绰也不说话,他知道现在无论如何怒骂他,这混蛋一句话也听不到,可是不惩戒,他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

    这个时候,车帘揭开,一双洁白的素手暴露在阳光之下,蓝衣男子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水壶,刚才神秘女子却是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喉咙,她用慵懒而缓慢的声调道:“拓跋绰,算了。”

    拓跋绰本想狠狠的踢易寒一脚,让他尝尝在地上翻滚的滋味,听到神秘女子的话,这才作罢。

    易寒只感觉神秘女子的声音优美动听,充满蛊惑力,就好似绵绵的柔水将你心头给浸透滋润,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神秘女子的声音,想不到竟是如此磁xìng有诱惑力,他冲动的想立即一窥神秘女子的庐山真面目。

    一语之后,神秘女子突然责备道:“拓跋绰,你怎么找了个聋子来当马夫,我吩咐停车,他也没有听见”。

    易寒这才恍悟,原来是拓跋绰自作主张,他还以为神秘女子规矩多呢,瞬间对神秘女子有了好感,从刚才她的两句话,这倒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拓跋绰愧道:“主人,我给他吃了川乌草”。

    神秘女子好奇道:“好好的人,为什么要给他吃川乌草”。

    拓跋绰沉声应道:“这个马夫心术不正,举止下贱,我怕他想入非非,我们要用的上他,又不好拿他怎么样”。

    易寒闻言,心中暗暗骂道:“妈的,老子那里心术不正,老子那里举止下贱了,我本不愿意当这个马夫,还不是你逼着让我当,这会又来说我下贱,以为老子听不见,就可以乱说我坏话吗?”

    神秘女子思索了一会之后,说道:“我们来到中原,人生地不熟,是该少招惹是非,你想的倒也周到”。

    易寒顿时傻眼,这话怎么说的,只听神秘女子又道:“不过,他既然帮了我们的忙,你也不该对他如此苛刻,多迁就他,人心换人心,他也就会尽心尽力”,说着放下车帘,淡道;“走吧,不要耽搁太长时间,否则,晚上又得在荒山野岭露宿了”。

    “是!主人。”对于神秘女子,拓跋绰却表现的十分恭敬乖巧,让人感觉根本就是两个人。

    拓跋绰示意易寒坐上马车,继续赶路,易寒心中暗暗骂道:“真把自己当狗奴才看待,若是在我年轻的时候,你早就被老子jiān污了”

    拓跋绰刚刚掉转马头,神秘女子突然又说道:“拓跋绰,你跟在马车旁边吧,也好照应,免得我有事,这个聋子听不见”

    聋子这个词语听到易寒耳中实在刺耳,你都知道老子吃了川乌草,怎么也叫老子聋子。

    “是!主人”

    大队再次启程,这一次拓跋绰却骑马跟随在马车的身边,他一有空闲就监视易寒,让易寒感觉如芒在背,十分不自在。

    拓跋绰的存在却破坏了他与神秘女子独处的情景,本来他虽然无聊,但至少能闻到神秘女子身上的氤氲异香,隐隐听到她美妙的呼吸哼声,然后在没人注意他的时候露出陶醉的表情来,这会拓跋绰监视着他,他却必须板着脸,一副正正经经,感觉瞬间从天上坠落地狱。

    在煎熬中渡过,总算熬到了泉城,泉城南依泰山,北跨黄河,东近东海,乃是北方一个经济重镇,又因为是南北最为便利通道的路经点,所以十分繁盛发达,当然其繁盛与江南相比自然不如。

    时临夏至,荷花盛开时节,泉城多湖,夏至满湖荷花在阳光下鲜艳yù滴,泉城之人喜爱赏荷,夏至开始便是泉城一年一度的荷花节,此俗自古风行,已盛行千年。

    泉城之名却因为泉而命名,珍珠、濯缨、芙蓉等泉均汇于大明湖,夏至夕阳,大明湖畔细长的柳枝点入水中,清风徐吹,荡起微波,放眼望去周围水域皆为荷花,夕阳斜映倒入水中,发出柔和的光泽,点缀上一层桔红的颜sè,景sè十分秀丽壮观,泉城人大多会在夕阳时分邀上三五亲朋好友,来到这大明湖畔。

    游人如织,边尽情观赏阔聊,边品尝自制小吃糕点,等风味佳点,赏尝结合,意味皆得,便是泉城荷花节。

    易寒等人刚好在夕阳时分进入泉城中心城区,刚好碰到泉城人倾巢而出欣赏荷花,因为行人如织,路道拥挤行走起来却有些拥挤,神秘女子虽然在马车内,却也感受到车外的热闹,问道:“拓跋绰,外边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拓跋绰应道;“主人,我也不知道,看样子他们是前往某处祭拜”。

    易寒闻言暗暗偷笑,他们那里是去祭拜,他们是去赏荷花,手里拿着的东西并非祭品,而是糕点食物,边吃边看的,易寒是大东国人,这个荷花节他也有耳闻。

    神秘女子淡道:“你去向易老实打听一下”。

    拓跋绰点头,一会从易老实那里打听到情况,禀道:“主人,这是泉城一年一度的荷花节,他们这是去太湖边赏荷花”。

    神秘女子道:“我们找个酒楼住下,一会你陪我去见识这传统风俗”。

    拓跋绰早知道主人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对大东国充满好奇,她对大东国的人文地理充满兴趣,这传统风俗她自然也不会错过,只是这些rì子她病得有些厉害,问道:“主人,你的病不好受风”。

    神秘女子淡道:“病死在这里,至少圆了心愿”。

    易寒大吃一惊,“她是西夏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客死他乡是最为悲惨的事情,可她却说圆了心愿,难道她不是西夏人,却是大东国人,这次回来归乡寻亲来了”。

    .T!!!

第一百九十三节 突兀的相见

    寻了间酒楼住下,用过晚餐之后,一天也就差不多结束了,赶路就是如此,时间紧凑、劳累、平淡无聊。

    易寒返回房内懒懒的躺在床上,驾驭了一天的马车,骨头都快要散架了,马夫这活也不轻松,他随意惯了,现在要规规矩矩的,还真不太习惯,jīng神注意力紧绷着,身心消耗也就加剧了。

    易老实还是按照第一次分房的习惯,将岚儿和易寒分在了两个房间,还是隔壁房,让易寒随时能够照顾到岚儿,强行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岚儿的房间去。

    岚儿一脸无jīng打采,也因为旅途劳顿而显得疲惫,易寒笑道;“怎么样,还行吧?”

    岚儿懒洋洋应道:“又第一百九十三节 突兀的相见累又困,动都不想动”。

    易寒道:“那早点洗漱休息吧,养足jīng神,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到京城还有几天的路程,你多能耐一下”。

    岚儿应道:“你也早点休息,你比我更累”。

    离开岚儿房间,便看见易老实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等候着,走了过去,问道:“易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易老实笑道:“睡不着,想让易家兄弟你陪我到外面逛一逛”。

    易寒道:“易大哥,今天都赶了一天的路了,明rì一早就要启程,还是休息养足jīng神的好”。确实,他们是在赶路,却不是在郊游。

    易老实道:“泉城是我的故乡,就这么匆匆路过,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明天一早就要立即启程,不能有半点逗留,所以趁晚上的时候,想让易家兄弟你陪我逛一逛”。

    易寒笑道:“原来是易大哥你的故乡,看一看是应该的,那我就陪你逛一逛了,先说好了,泉城我可一点都不熟悉”。

    易老实笑道:“就随便走一走,看看人,看看建筑,看看风土人情”。

    两第一百九十三节 突兀的相见人离开酒楼,来到大街之上。

    晚上除了风月之地,大多数的街道比白天要安静许多,因为恰逢荷花节,虽然入夜,街上的人并不少,还有点人气,家家户户吊上荷花灯,将街道照耀的如白昼一般。

    易老实一路上看看游人,看看建筑,显得兴致勃勃,易寒也当放松一天的疲惫。

    易老实突然问道:“易家兄弟,你知道为什么家家户户要吊这荷花灯吗?”

    易寒应道:“因为这是泉城一年一度的荷花节,此俗自古风行,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易老实说道:“易家兄弟说的不错,不过这吊荷花灯的风俗,却是因为一个人,从前泉城有一户穷苦人家,养育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特别勤奋,每天都要从学文庙的老先生那里学习到很晚才回来,由于深夜漆黑,夜路难行,常常绊倒弄得一身是伤”。

    易寒问道:“为什么不掌灯呢?”

    易老实笑道:“穷苦人家那里有种奢侈品”,说着继续道:“家中的老父母经常要早早的在门后等候自己的儿子归家,后来父亲就亲手为儿子做了一把荷花灯,在荷花瓣的中间放下牛蜡点燃,一者让自己的儿子走夜路的时候能够照明,二者远远的就看到那灯光,早一刻放下心来”。

    易寒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易老实笑道:“后来,这个儿子高中状元,此事也就成为轶事而传播开来,家家户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似成才,渐渐的荷花节挂荷花灯就成了风俗”。

    易寒看着高高挂在门檐的荷花灯,笑道:“竟有如此由来,倒也是一种美好的盼望”。

    易老实笑道:“荷花节的时候,泉城的人家都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学文庙”。

    易寒问道:“何为?”

    易老实道:“读古人书,听圣人教诲,在学习知识之前,先习道德伦理,读书为何?知书达理,明辩是非善恶,尊仁义礼智信”。

    易寒点头笑道:“易大哥,你常居西夏,没有想到对大东国的文化还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易老实笑了笑道:“毕竟我是大东国人,怎么能够忘祖,我的父亲出声富裕人家,年少时也在这学文庙读书。”

    易寒笑道:“这么说,我们应该是学府院看一看了”。

    易老实笑道:“走吧,就在芙蓉街,大明湖的南边,离此地不远”。

    没走一会便来这学文庙,奇怪的是,学文庙大门紧闭,门口却站满了人,排起队伍来,只有大门口的一对大型的荷花灯亮着。

    易寒问道:“奇怪了,为什么这么热闹?”

    易老实应道:“我也不知道,待我找个人打听一下”,说着找了一位排队的妇人询问了一下,这才清楚,原来是明rì一早,金陵书院的白丛熙要开课为学子,由于名额有限,这些人早早的就来为自家的孩子排队。

    易寒笑道;“看来泉城学文之风颇浓。”

    易老实道:“泉城自古多名士,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学文的风气”。

    易寒道:“可惜了,还没凑这个热闹,感受一下泉城的学文风气,一早就要离开”。

    易老实道:“大明湖就在附近,我们顺便过去看看吧”。

    易寒应道:“如此甚好,来到的泉城却没有见识大明湖的优美秀丽却是可惜了”。

    又走了一会的路,来到这闻名的大明湖畔,只见游人如织,一边游玩,一边品尝着随身携带的糕点,连一向闭闺不出的小姐也随家人同游。

    湖畔的柳树上挂满的荷花灯,在荷花灯的照映下,整个大明湖变得五光十sè,荷花满塘,画舫穿行,杨柳荫浓,繁花似锦,游人如织,亭、台、楼、阁,远近山水与灯sè融为一体,美轮美奂,犹如一幅巨大的彩sè画卷。

    易寒朗声道:“好一个大明湖,好一个荷花节,水活花艳人留迹”。

    两人沿着大明湖畔游玩欣赏景sè,突然易老实拽了拽易寒的衣袖,紧张道:“易家兄弟,我们快躲起来,我看见拓跋绰”。

    易寒好奇道:“在哪里?”顺着易老实手指方向,真的看见拓跋绰陪伴着一个紫衣女子徐步游玩,心中暗忖:“那紫衣女子莫非就是车内的神秘女子,只可惜她背对着自己,并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只是一瞥,两人便隐入人群之中,难寻踪迹。

    易老实问道:“可瞧见了?”

    易寒点头道:“瞧见了,不过他们走他们的,我们游我们的,为什么要避开他们,我还要瞧瞧你的雇主长的什么模样呢”。

    易老实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吞吐道:“你刚才难道没有发现拓跋绰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易寒笑道;“我一眼就认出他来,有什么不一样?”

    易老实道:“拓跋绰穿的是女子的衣裙!”

    易老实这么说,易寒才恍悟道:“对对对,她穿的是女子的衣裙”。

    易老实目光怪异的看着易寒,易寒笑道:“这说明拓跋绰男扮女装,或者她本来是女子,这会恢复真是的装扮”。

    易老实表情认真道:“拓跋绰是个女人,你说这会她这身打扮,被我们瞧见了岂不是很尴尬”。

    易寒点头道:“那倒也是”,一语之后说道:“倒没有想到她会恢复女装”。

    易老实道:“自然是因为她的主人,女装打扮,一路上照应起来比较方便”。

    易寒突然道:“易大哥,你说这雇主长的什么模样”。

    易老实思索道:“很美很美,美若天仙!”

    易寒感兴趣道:“你不是说你从来没见过,怎么知道她长的美若天仙呢?”

    易老实笑道:“我虽然没见过,但也知道她长的美若天仙,至于为什么,却恕我不能告诉你”。

    易寒突然神秘道:“想不想看一看她长什么样子”。

    易老实闻言,眼神虽然充满期待,却决然的摆了摆手,“不行,我可没有这个胆子,若是被拓跋绰知道了,我就麻烦了”。

    易寒勾引道:“我们暗中悄悄看,神不知鬼不觉的,拓跋绰又怎么会知道”,说着扯着易老实的衣袖,“走吧,出了什么事情由我来担当”。

    易老实无奈只好默应下来,其实他内心充满期待,他想看看西夏人心中的女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幅容颜,不是看画像,看雕塑,而是活生生的脸容,生动的眼神表情,一颦一笑,一怒一喜。

    易寒从一开始的游玩变成搜寻拓跋绰的踪影,他的目光迅速的扫过每一个穿裙子的女子,只为找到她们二人,但是游人实在太多了,找了半天却没有再找到她们的身影。

    易老实突然拽了拽易寒的衣袖,“易家兄弟,我看见了,她们正往小沧浪的方向行走”。

    易寒望去,还真的看见那紫衣身影和拓跋绰,说道;“我们跟上去,找个隐蔽又靠近的地方好好瞧瞧她们的模样”。

    易寒步伐匆匆,跟了上前,易寒显得兴奋,易老实却有些紧张,心中正做着激烈的争斗。

    突然易寒看见一个华衣打扮的公子哥步伐匆匆朝两女拥上去,本想朝紫衣女子的臀儿摸去,奈何拓跋绰尾随紫衣女子身后,照应周全,华衣公子被拓跋绰挡住,无法下手,却退了求其次,手指就朝拓跋绰的臀儿捏去。

    易寒心中哇的一声,这浑圆充满弹xìng的地方,捏起来一定很**,他不禁有些羡慕那暗中非礼的华衣公子。

    拓跋绰臀儿被捏摸,立即转身,那华衣公子一惊,刚才匆匆从身边走过,却被拓跋绰弯肘在他脖子上狠击一下,整个人应声倒在地下,只听拓跋绰嘴边冷冰冰的说了句:“下流!”,抬脚朝男子两腿之间的脆弱处踩了下去。

    易寒别过脸去,不忍心看下去,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华衣公子在地上扭曲哀嚎起来,血慢慢的从他两腿之间渗透出来,易寒暗暗心惊,“这一脚可真够狠毒的,估计什么都烂了”。

    华衣公子的惨叫声立即引起游人的注意,纷纷围了上来,有人责问道:“你这小姑娘怎么无端端下手如此狠毒”。

    拓跋绰也不解释,恶狠狠道:“不管你们的事,你们滚开”,紫衣女子高举衣袖掩住自己的脸容,只露出一对眼睛来,也不说话,泰然自若。

    拓跋绰的话立即引起众怒,纷纷出声谴责,又惧怕拓跋绰的凶恶,只围不上,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是个异邦女子,好啊,撒野都洒到大东国来了。”

    “将她送官查办,让她知道在大东国的地盘可容不得她随意放肆”,他们也听说过,西夏民风彪悍,女子如男,拓跋绰下手可一点都不像个弱女子,她身上穿着女裙,大伙都感觉她亵渎了这件代表女子温柔的裙子。

    所谓众怒难犯,拓跋绰虽然凶狠,可被这么多人围住zhōng yāng,总不好将一个个推开吧,她也没有遇到这种状况,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付,隐蔽的朝主人看去,却发现主人却在巡视这些人的嘴脸面孔。

    易老实见情况不妙,紧张道:“易家兄弟,你想想办法,帮她们脱离包围”。

    易寒灵机一动,“有了”,说着迅速奔跑过去,拼命挤到里面去,扑倒华衣公子身上嚎叫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哎呀,都留了这么多血”。

    说着哭丧道:“公子,小人跟你说了,叫你不要去非礼那些小姐姑娘,你就是不听,这下遇到刺头了吧,上次你把刘寡妇的肚子搞大,让那刘寡妇差点轻生寻死,如今你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少爷啊,少爷啊,你现在让小人如何像老爷夫人交代啊,你刚才让小人在暗处下手,小人不敢,将你劝下,怎知道,公子你还是忍不住”

    围观之人闻言,露出厌恶的表情,特别是那些妇女姑娘,恨不得这华衣公子干脆死掉算了,原来是个行迹恶劣的富家公子,众人纷纷摇头,只感觉这人是罪有应得。

    拓跋绰在听到易寒的声音之后,很快的认出这人是易寒,但是她却一头雾水,心里还真以为易寒是这个公子的下人,一时糊里糊涂的,搞不清状况。

    紫衣女子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身体压抑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易寒的侧脸,似乎要将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部位都记下来一般,她无法呼吸,感觉自己就要这样窒息,眼泪无声息的从眼眶涌了下来。

    易寒见华衣公子痛叫够了,要张口申辩什么,捂住他的嘴边,朗声道;“公子,你不要激动,我一定代你向你两位小姐赔罪,让她们大发慈悲,原谅你的过错”,说着转身面对拓跋绰,紫衣女子见易寒转身,紧张的背过身去,悄悄的擦拭眼角的泪水,生怕被他看见自己落泪的模样似的。

    易寒朗声道:“两位小姐行行好,我代我家公子向两位小姐赔罪,恳请两位小姐大发慈悲不要追究我家公子的过错”。

    拓跋绰顿时傻眼,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只听主人低声道:“拓跋绰,我们离开这里”。

    “是!主人”,说着前面开路,这会众人却主动让开一条道路让她们离开。

    易寒伸长着脖子想要看清楚紫衣女子的模样,只可惜她却没有回头,心中感觉怪异,怎么这个背影有些熟悉,就在这时有人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快背你家公子回去医治吧”,虽然行径恶劣,却也人命关天,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易寒恍悟点头道:“好好好”,将华衣公子背起,柔声道:“公子,我们回家”。

    .T!!!

第一百九十四节 白狗遭殃

    人群渐渐散去,易寒倒有良心,没有把华衣公子丢弃,依然背着他,易老实走了过来,若有所思道:“应该能够将功赎罪吧”。

    易寒颇有其事道:“什么叫将功赎罪,是大功一件,若不是我,你看她们还能不能轻易脱身,实在是太狠了,下手没有半点留情,摸屁股虽然**,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说着连连叹息,为这华衣公子感到不值,人生就是如此,当你感觉到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候,往往不知道什么时候倒霉就降临,如此的迅速让你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易老实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华衣公子,平淡道:”这还算便宜他了,在西夏他早就没命了,拓跋绰的第一百九十四节 白狗遭殃屁股也敢摸,她可是西夏有名的大小母老虎的小老虎,拓跋绰忌讳这里是大东国已经手下留情了”,似易老实这种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在没有漂白身份之前,他干的就是随时有可能掉脑袋的勾当,所以他的语气显得比较淡然。

    易寒随口道:“那大老虎是不是贺兰啊?”

    易老实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旋即脸sè恢复正常,“不错,大老虎正是贺兰,贺兰比是西夏皇宫侍卫统领,拓跋绰与她相比,可就逊sè不少了”。

    易寒淡淡道:“一代名将沙如雪之女,谁不知道啊”。

    易老实呵呵一笑,看着华衣公子,问道:“现在该拿他怎么办?”

    从易老实的眼神中,易寒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杀人灭口,心中暗惊,想不到易老实看起来老实宽厚,做事却如此果断冷酷,笑道:“他也只不过犯了过错,罪不至死,我打算将他送到医馆救治”。

    易老实沉声道:“这个过错却是罪不容赦,不过易家兄弟你都这么说了,我依你说的办”。

    将华衣公子背到医馆第一百九十四节 白狗遭殃,大夫查看了伤势之后摇了摇头道:“伤的太严重了,保不住了!保不住了!”

    易寒问道:“大夫,真的没救了吗?”

    大夫点头道:“蛋蛋保不住了,xìng命倒是能够保下来”。

    易寒将从华衣公子身上搜下来玉佩银两等贵重物品全部递给大夫,说道:“大夫你先全力医治,我先去禀报老爷夫人。”

    有钱万事好商量,大夫点了点头,“快去吧,我现在即刻给他治伤”。

    两人离开,易寒自然不会去禀报什么老爷,他都根本不认识这华衣公子的住处。

    这么一折腾,夜也深了,却是返回酒楼,易老实一路上忧心忡忡,似在想些什么,易寒问道:“易大哥,烦恼什么呢?”

    易老实苦笑道:“我在想啊,是不是该让易家兄弟你一个人背这个黑锅,可是我又觉得必须与你同甘共苦,雇主怪罪下来,也是因为我今晚将你拉出来,若不然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易老实说出心里话,反而让易寒感觉易老实这个人诚恳,笑道:“她们都不知道易大哥你跟我在一起,是福是祸由我一个人承担,易大哥你就放心好了”。

    易老实道:“就不知道雇主是怎么想的,是感激你,还是怪罪你,她处事方式诡异,我也难以猜透她的心思,本来易家兄弟你帮助她们脱困,她应该感谢你才是,但我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易寒笑道:“易大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这算什么事情啊,一出戏,一段插曲,多了我一个配角而已”。

    易老实拍了拍易寒肩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我会与你福祸同当的”,说着哈哈大笑。

    易寒问道:“易大哥,你的雇主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你特别敏感紧张,难道她是拓跋大族的公主”,若说西夏大族公主,他也见过往利嘉绒,也没有这般神秘啊”。

    易老实笑道:“我实在不能说啊,来雇用我的时候,她们根本没说,那我就不能问不能猜。”

    易寒道:“可你却猜出来了”。

    易老实叹息道;“我是猜出来了,所以我才害怕啊,我虽漂白了,可我背有黑底啊。”

    从易老实的话,易寒总感觉紫衣女子就是西夏狼主,可一开始他觉否定了这个判断,望舒不可能亲自来到大东国,不为什么就因为她的身份,是一国之君,她若离开西夏,那西夏岂不乱成一团,谁来主持国事?而且刚才那紫衣女子也看见他了,却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他也就认定了不是望舒,而是另有其人。

    一路上,紫衣女子也不说话,她的表情平静,拓跋绰随后谨行也不敢多问,心中猜测大概是这件事情打扰了主人的雅兴,让她不高兴了,只见主人的步伐有异于平常的平缓从容,似有什么急事要处理一样,是不是自己刚才对她说了,那个人就是自己雇佣的马夫,她烦死了,一时也无法处理好着错综复杂的前因后果,最最主要的原因却她根本无法琢磨主人的心思,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向来,主人的心思的就是深不可测,让人无法琢磨猜透。

    差不多到酒楼门口的时候,紫衣女子突然问道:“拓跋绰你说他认出我来了没有”。

    拓跋绰却判断不出主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义,是说认出他认出了主人的身份,还是说看见了她的真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想袒护易寒,生怕主人将他怪罪,说道:“我想他应该没有看见主人的容颜吧”。

    紫衣女子冷声道:“拓跋绰,你在袒护他!”

    拓跋绰惶恐道:“主人,拓跋绰不敢,拓跋绰据实而言”。

    紫衣女子衣服恢复平淡,“回屋再说吧”。

    拓跋绰看着主人的背影,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出什么大事了。

    回到屋内,紫衣女子并没有更衣睡下,却坐在桌前,一言不发,沉思起来,两道柳眉微微蹙起,似十分困扰,眼神又显得疑惑。

    一旁候着的拓跋绰是如芒在背,忐忑不安,突然看见主人转过身来说道:“拓跋绰去将易老实叫过来”。

    拓跋绰惊讶道:“现在?这里?”

    紫衣女子淡道:“现在!这里!”

    让一个陌生男子在深夜的时候进入主人的房间是拓跋绰想都不敢想的,可是主人如此吩咐,拓跋绰却也不敢多言半句,退了下去。

    易寒回到房间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刚躺下去就呼呼大睡起来,而易老实刚返回房间不久,却心事重重,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明rì一早是否还会像以前一般平静无事吗?或者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就在他打算更衣休息的时候,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易老实一讶,都这么晚了,莫非是易家兄弟睡不着,披上衣服问道:“谁呀?”

    “是我,拓跋绰!”

    听到拓跋绰的声音,易老实心顿时噗通噗通直跳,拓跋绰这么晚了还来找他,一定有什么紧急必须处理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今晚的那意外。

    打开门,笑道:“拓跋公子,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拓跋绰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场,那最好装傻。

    拓跋绰淡道:“我家主人叫你现在过去商量些事”。

    易老实笑道:“都这么晚了,怕是有些不方便,要不等明rì一早再说”,心里可清楚的很,深夜进入狼主居卧,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拓跋绰却没有多废话,决然道:“就是现在!走吧。”

    易老实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却也只有硬着头皮跟上去。

    尾随拓跋绰身后进入房间,红艳的烛光映照下,一个紫sè的倩影背对着自己,易老实这会除了紧张,心噗噗直跳,可没有其它多余的念头。

    拓跋绰道:“主人,易老实来了”。

    紫衣女子第一句话就问道:“易老实,你知道我是谁吗?”

    易老实一听,心里立即紧张起来,这么问什么意思啊,我是该坦白说还是装傻,对方当初找到自己的时候,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拓跋绰也jǐng告他不准打听猜测她家主人的身份,可自己却还是猜出来了,是说还是不说,易老实拿不出主意来,只是脑子转动的这一会功夫,手心后背都是汗水。

    紫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易老实却立即低下头来,不敢与她对视,只听紫衣女子淡淡道:“易老实,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拓跋绰脸露讶sè,只见易老实立即跪下磕头,“小人易老实叩见狼主”。

    拓跋绰冷声责问道:“易老实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偷偷打听”。

    易老实心里大感冤枉,拓跋绰,我又不是跟猪一样笨,你是什么人,你对你家主人是什么态度,一路上处处神秘,我易老实如何能猜不出来,我还真不想知道呢。狼主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出声,现在是生是死全凭狼主一句话,自己与父亲在西夏干的那些事情,论律法,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他能活到现在,一方是自己与父亲做事有分寸,另一方面就是狼主睁着眼闭着眼,或者说她rì理万机,根本没有闲暇时间来管自己这个小人物。

    狼主没有见易老实起来,易老实只能跪着,也不敢多言,心中默念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狼主突然问道:“易老实,你可知罪?”

    易老实应道:“小人知罪,小人前些年做了许多违反西夏律法的勾当”。

    狼主淡道:“你倒也老实,虽说近些年贩卖珍惜药材出国已经合法,但在前些年你毕竟违反了西夏的律法”,停顿了一会之后,淡道:“你的罪行,论罪当斩!”

    易老实心中一惊,不会真的将我治罪吧,若是有心治我的罪,早将我斩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又怎么会雇佣自己,心中立即恍悟,狼主这会揭露自己的罪行,很显然想胁迫自己,逼迫自己老实就范,可用的着如此手段吗?你是狼主,你吩咐我干什么,我易老实岂敢不听,自当全力以赴,忙应道:“小人知罪,请狼主看在小人所犯之罪,出发点乃是救人之急的份上,饶恕小人”。

    狼主冷声道:“大胆!天子犯错与庶民同罪,倘若人人似你这样仗着自己的理由而犯法,天下岂不大乱”。

    易老实被狼主这么一喝,心中大惊,一时又琢磨不透狼主的心思,莫非她今晚心情不好,想拿我出气,忙磕头道;“小人认罪,小人认罪,请狼主降罪”。

    狼主淡道:“看在你主动认罪的份上,就略施小惩,自掴吧”

    易老实没有讨价还价,立即动手扇自己耳光,嘴边说道:“小人该罚,小人该死。”心中感觉倒霉透了,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就找我出气。

    易老实自掴了十几巴掌,狼主没有喊停,他却不敢停下,而且还不能作假,每一下都是实打实扇在自己的脸上,心中委屈,却莫名其妙的就为易家兄弟背起了黑锅。

    大概扇了几十巴掌,狼主才喊停,嘴巴都扇出血丝来了。

    狼主透出帕子,淡道:“拓跋绰给他擦擦嘴边的血丝”。

    拓跋绰一讶,却没有多语,接过帕子在易老实身边蹲了下来,易老实那里有这个胆子,忙惶恐道:“小人不敢污了狼主的帕子”。

    狼主却微笑道:“应该的,这一路上劳你多方照顾,我赏罚分明”。

    狼主都这么说了,易老实也不敢再推辞,心中暗忖:“果然与想象中的一般厉害”。

    狼主淡道:“易老实,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可敢有半点对我隐瞒?”

    易老实应道:“狼主想知道什么,小人绝不敢有半点隐瞒”。

    狼主对着拓跋绰道:“拓跋绰,你先出去,我有话敢于易老实单独交谈”。

    拓跋绰一惊:“主人!”

    狼主微笑道:“你问问易老实是否敢对我有非分之想”。

    易老实忙惶恐道:“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有这种念头”,他岂会这般愚蠢,折芦和拓跋绰可都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

    拓跋绰退出屋外,关上屋门,静静守候。

    狼主问道:“易老实,到底是什么回事?”这个问题问的比较笼统,却显得更有技巧,也不详细问什么,却让易老实有什么说什么。

    易老实问道:“狼主问的是给你驾车的马夫吗?”

    望舒听到马夫这两个字,为微微皱起眉头来,堂堂的大元帅却当起马夫来,是不是有**份了,很显然她不喜欢马夫这个称呼。

    易老实一直低着头不敢瞧她一眼,却也没有看到她脸上的不悦之sè,见狼主没有吱声,认为她默认了,说道:“是这样的,叶悖麻病死之后,虎马却无人能够驾驭,大东国能人无数,我与拓跋绰商量之后,决定重金之下,看看有哪位驯马师能够驾驭的了虎马?”

    说完,见狼主还没有出声问话,便将当rì的情况如实讲了出来。

    望舒问道:“你说的那位岚儿姑娘是他的妻子?”

    易老实应道:“好像还没有成亲,不过却是两情相悦的情人”。

    望舒突然冷笑起来,易老实听到笑声心底发颤,只感觉狼主的笑声充斥着各种情绪,他不明白狼主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笑声,他也不明白狼主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如此重视,甚至不惜深夜将自己叫到她的居卧,不惜用她的身份来让自己不敢有半点隐瞒,只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让他也理不清个头绪来,偏偏他不敢多言,那怕询问一句。

    屋内沉寂了一会,易老实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气氛,硬着头皮问道:“狼主,是不是易兄弟犯了什么错误,触怒了狼主你,易兄弟却不知道狼主的身份”,他这些话并不是为易寒求情,而是想帮助狼主理清思绪,俗话说不知者无罪。

    望舒淡道:“易老实,今夜的事情不准你泄露半句,倘若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就砍了你的人头,退下吧。”

    易老实惶恐的退下离开,今晚虽然肿了脸,吃了些苦头,却吃了一颗定心丸,rì后就不必担惊受怕了,对于他来说,他反而感觉是件好事,摸着自己肿红的脸,可明天要怎么跟别人解释自己的脸呢?说自己扇自己当然是不可能的,也只能吃水土不服了。

    “夜深了,主人早点休息吧”,拓跋绰见主人没有半点睡下的样子,轻轻说道。

    望舒出声道:“想不到我不辞劳苦来”,说了一半却突然停下,默念起来:“想不到我不辞劳苦来大东国寻找他,他却与其她女子在逍遥快活,莫非一点也没有想过我,想过我在等他,想过我们母子”。

    拓跋绰轻声问道;“主人想说什么呢?拓跋绰愿意倾听,为主人排解忧愁”。

    望舒淡淡道:“拓跋绰你先去休息吧。”

    拓跋绰却多事问道:“主人,是不是因为那个马夫的事情让主人烦恼,若是主人有烦恼,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照理说今rì这个马夫还帮了她们的忙,可是主人却不太高兴,是恼他多事还是恼他打扰。

    望舒语调微微有些愤慨,“杀了他,那不是太便宜了他”。

    拓跋绰一讶,一个小人物而已,主人为何如此挂怀在心,杀与不杀,只是一句话,看心情。

    .T!!!

第一百九十五节 考验

    隔rì一早,易老实硬着头皮来瞧易寒的房门,易寒打开门见易老实带了个脸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好奇问道:“易大哥,你怎么也带起脸罩来了”。

    易老实闻言,心头隐隐作痛,却呵呵笑道:“水土不服,这脸生肿了,不能吹风,也不能沾染沙尘,否则要溃烂了。”

    易寒好心的要去揭开他的脸罩,“我看看怎么样了”,易老实忙拦住道:“易家兄弟,不要看,免得传染了”。

    易寒心中好奇,昨rì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才一个晚上就这样,也没有多想,毕竟他再聪明也想不到易老实脸上的肿是自掴所致,更猜测不到其中微妙的因果关系。

    见了岚第一百九十五节 考验儿,一起用完早餐,一干人等就绪,准备启程出发。

    神秘女子上了马车之后,拓跋绰朝易寒走了过来,易寒心中暗暗嘀咕,又来给我吃川乌草,顺便给我带脸罩了,不过现在易老实做伴,他就不是队伍里唯一的特殊。

    易寒一脸淡淡笑意,拓跋绰淡道:“上车吧,路上多注意”。

    易寒好奇道:“我不用吃药了”。

    拓跋绰却反驳了一句,“你无伤无病的,吃什么药”。

    易寒大感好奇,拓跋绰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她感激自己昨夜给她解围,所以网开一面,问道:“那脸罩呢?”

    拓跋绰气愤道:“你是不是下贱习惯了,现在让你堂堂正正的示人,你反倒不自在了。”说着将面罩抛到易寒的身上,“爱戴不戴,随你便”。

    看着拓跋绰走远的背影,易寒呵呵一笑,心中暗忖:“看来这妮子还是有点人情味的,知道感恩”。

    走到马车前,看了车帘一眼,心想:“昨夜她也算看见了我,不知道对我的印象如何,是讨厌还是心存好感,或者一点感觉也没有”第一百九十五节 考验。

    拓跋绰已经骑上马,见易寒还磨磨蹭蹭的没有上马车,督促道:“快点!”

    易寒哦的一声,坐上马车,驾驭马车尾随大队离开酒楼,朝泉城北城门的方向前进。

    虽然能够言语,也能听到声音,但是易寒并没有放肆,似前两rì一般老老实实的驾驭马车,突然听到车帘内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易寒神经顿时绷紧,朝拓跋绰看去,轻声询问道:“拓跋公子,夫人无恙吧”,昨也也算会面,所以易寒这会能够大大方方的称呼为夫人。

    拓跋绰让易寒暂时停下,下马拿着水壶走近马车轻声询问道:“主人,要不要喝口水”。

    马车内的女子也没有吱声,轻轻揭开一角帘子,伸出一只洁白素雅的手臂,接过那水壶,过了一会,帘子揭开了一半,望舒打量着易寒的后背,暗暗朝跟前的拓跋绰使了个眼sè,拓跋绰却不明白主人这个眼sè的涵义,上前接过水壶,正要询问,却发现水壶底下压有一张字条。

    拓跋绰知道主人有吩咐,隐蔽的将字条收好,上马让易寒继续前行,悄悄的打开手中的字条一看,露出意外之s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易寒。

    易寒发觉拓跋绰在看他,好奇问道:“拓跋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拓跋绰表情有些怪异,淡道:“没有”,心中却不知道怎么跟易寒搭讪,主人居然让自己询问这个姓易的三个问题,这第一个问题她倒方便问出来,就是问这姓易的是不是狼心狗肺,这后两个问题,一个是最思念的人是谁?一个是最爱的人是谁?姓易的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我这么问他,他该不会我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走了一段路,拓跋绰却实在问不出口来,让她凶人冷言冷语,她在行,可是要让她轻声细语的询问别人这些问题,可真是为难她了,她的xìng情冷傲,向来不屑讨好别人,这时马车内又传来来微微的咳嗽声,这下轮到拓跋绰紧张了,她知道主人这一次的咳嗽声是督促她快点询问。

    望舒没有出声,自然是担心易寒听出自己的声音,其实她是多虑了,易寒若是能从声音辨认出她来,早就辨认出来了,而易寒没有辨认出她的声音来,主要是因为望舒生病了,声音变得沙哑微弱,不似曾经那般清脆明亮,就算她声音没有发生变化,易寒能不能辨认出来还是未知数,毕竟分别太多年了。

    易寒一讶,却也没有多言,拓跋绰都没说什么自己这个外人就不必多事了,心中却有点可怜马车内的女子,病了还要赶路,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拓跋绰硬着头皮,问道:“姓易的,问你一个问题?”

    易寒见拓跋绰态度温和,心中沾沾自喜,一定是因为昨夜是事情,要问我是否真的认识那个华衣公子,自己怎么会认识那败类呢,那是坚决的否定,这样才足以表现出我的聪明机智,笑道:“拓跋公子,但问无妨”。

    拓跋绰表情认真道:“姓易的,你是不是狼心狗肺?”

    易寒闻言大吃一惊,这问题完全不在这里的预料之中,一时愣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见拓跋绰一直凝视自己,呵呵笑道:“拓跋公子,你真爱开玩笑,我是人怎么会是狼心狗肺呢,我是人心人肺”,易寒用调侃的方式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车帘内突然传出冷哼声,拓跋绰心里有些紧张着急,易寒却低声问道:“拓跋公子,我是不是影响到夫人休息养神了,若是如此,我就变哑巴好了”。

    拓跋绰表情严肃道:“姓易的,你认真回答我这个问题”。

    易寒见拓跋绰表情严肃,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却也不打算含糊过去,说道:“拓跋公子,我自然不是狼心狗肺了,若不然昨夜你与夫人受困,我也不会作践自己帮你们脱困”。

    拓跋绰却冷声道:“根本不必你多管闲事,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会在那里,是不是你暗中跟踪我们?”

    易寒大声道:“冤枉啊,我也是出来游玩,并不知道你和夫人也出来了,刚好走到小沧浪,见围起人群,便走过去凑凑热闹,刚好看见那一幕,于是机智的帮你和夫人脱困,拓跋公子,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拓跋绰却不懂易寒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什么意思?”

    易寒微笑解释道:“就是说你心怀鬼胎也认为别人和你一样心怀鬼胎”。

    这么解释拓跋绰立即明白了,冷声喝道;“你敢污蔑我!”

    易寒正要解释,车帘内又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易寒立即住口,心中暗暗感觉怪异,拓跋绰今rì怎么如此放肆,前两天她在她家主人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话也不敢多说一句,怎么今rì却与自己争吵起来。

    听见主人的咳嗽声,拓跋绰明白自己已经走题了,这个姓易的实在可恶,说着说着便被他绕到十万八千里去了,重新问道:“姓易的,你是不是狼心狗肺”。

    易寒苦笑不得,我刚才不是解释过吗?怎么还穷追不舍,难道真得逼我承认吗?笑道:“拓跋公子,我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你现在满意了吧”。

    拓跋绰仔细聆听车帘内的反应,却主人没有暗示,朗声道:“你大声点”。

    易寒被她折腾的无可奈何,大声喊道:“我是狼心狗肺”。

    这一声可真够响亮的,路人闻言,纷纷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易寒,易寒挥手朗声喊道:“大家不要误会,我是在念一个小人写给我的忏悔书”。

    马车内突然传出压抑不住轻轻的笑声,这声娇韵,易寒只感觉心魂颤抖,能发出如此动听至极的玉音,一定是个绝sè大美人。

    拓跋绰直接拆穿了他的心事,不悦道:“姓易的,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易寒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老实正经着呢”,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不想给马车内的神秘女子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拓跋绰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最思念的人叫什么名字?”

    易寒闻言,立即陷入沉思,一个美丽的倩影立即在脑海浮现,巧笑嫣然的容颜,她如雪一般从天而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又如雪chūn暖而化,永远在自己身边消失,她如雪一般有纯洁的爱恋,甚至为爱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她有一颗玲珑情心,想起绽放快乐笑颜的宁雪,易寒心头充斥着柔情蜜意,想起自己让她失望又充满着无奈,想起最后与她一别只是寥寥数语,却也没有想到那一别竟是永别,他的内心充满悲伤阵痛,我永远想念她,我永远怀念她,尽管她已经香消玉损。

    拓跋绰看见易寒的表情在发生变化,时而喜悦,时而无奈,时而悲伤,让人感觉他一定回想起难忘的往事,那段故事一定很动人凄美,因为他是那么的认真严肃,有别于自己平时所看见的嬉笑不正经,只听他喃喃应道:“我最思念的人叫宁雪,一个如雪一般雪白洁净的女子”。

    马车内的望舒闻言身体轻轻颤抖,她以为易寒会喊出她的名字,可是他并没有,她以为自己为他生育了儿女,并默默的等会他的归来,每一rì每一夜都是数着思念熬过来的,可是他最思念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女子,望舒有种强烈的失落和悲伤,只感觉自己的如此的可悲,如此的可怜,现在看来自己亲自来大东国寻找他的行为是如此的可笑,为了这一次的出行,她足足准备了五年,可是她的辛劳,她的付出却也换不得心上人的挂念,或许这时候易寒念出她的名字,她所有的幽怨都会烟消云散,可是易寒并没有,他说出了另外一个女子的姓名,望舒愠怒,甚至她有点恨只有一帘之隔的易寒,她冲动的想立即回国,永远也不与他相见,让他们父亲永远分别作为报复,让他悔恨,让他良心不安,rì后就算他如何央求也不会原谅他,也不会给他机会。

    望舒心中暗暗道:“易寒,原本你立即就能与我相见,可是你却永远失去机会了。”

    望舒怀着纠结矛盾的心情越想越多,不禁想到这个叫宁雪的女子,凭借她的智慧,她很快就联想到西王府的小王府宁雪,在易寒与北敖交战的那段rì子,有一个卓越的女子在中充当重要的角sè,她就是西王府的小王妃,联想起她几次怪异的举动都与易寒充满密切的联系,甚至她亲率燕云十八骑深入北敖腹地,与狴犴俊骑决战,最后战死,是什么让这个女子孤身犯险,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易寒,她为了易寒不惜如此,甚至赔上了自己的xìng命。

    深深叹息一声,我又何必与一个香消玉损的人争风吃醋呢,假如真的是她,她付出的比我要多,这么想也就释然了。

    拓跋绰听到主人的叹息声,有些讶异,莫非主人也感受到了姓易的伤感,莫非主人在怜悯他,说着朝易寒看去,这会他已经没有刚才的活跃喜悦,一脸失魂落魄,似乎对周围的事物充耳不闻。

    拓跋绰突然朗声喝道:“停车!”

    易寒闻声回神,只见前面的路道上骤然堵满了人,他忙急勒缰绳,刹住马车,若非拓跋绰提醒,马车可就直直朝人群撞去。

    马车猛烈的摇晃了一下,望舒撞到车架的竖杆,发出一声轻微的疼叫声。

    拓跋绰对着易寒责斥道:“你在想什么呢?”说着立即下马,走到车前,询问道:“主人,你没有事吧”。

    望舒道:“拓跋绰我的头撞到了,你进来帮我看一下”。

    拓跋绰闻言,脸sè一慌,狠狠的推搡了坐在马车前的易寒一把,揭开帘子进入车内。

    易寒被拓跋绰狠狠推了一把,心里反而怀有愧疚,毕竟是他走神疏忽了,是他的过错,只希望车内的佳人不要受伤。

    拓跋绰进入车内,看见望舒额头撞出血来,嘴巴张大要惊呼出声,却被望舒给捂住嘴巴,低声道:“不要声张,帮我擦掉血迹,敷点伤药就好了”。

    拓跋绰忙拿着帕子为望舒擦拭额头的血迹,看着那红艳的鲜血,心头隐隐作痛,同时心里也加深了对易寒的痛恨,倒是望舒表情淡然,似不以为意,也没有半点想要怪罪易寒的意思,刚才是她想的太入神了,所以马车急停下,她没有反应过来。

    拓跋绰轻轻的在望舒额头的伤口敷上伤药,恶狠狠道:“我一定要杀了他”。

    望舒微微笑道:“杀了他不是便宜他了,留他xìng命好好折磨他,我会让他尝到肝肠寸断的滋味”。

    拓跋绰看到主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淡淡的恨意,心头一颤,难道主人想用对待赫连文支的手段来对待姓易的吗?

    赫连文支乃是西夏权臣,因为结党私营,最后却被主人拿来开刀,杀鸡敬猴,逼的服毒自尽,在赫连文支的晚年真的可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主人有温和随便的一面,也有冷酷果断的一面,想到这里拓跋绰反而有点可怜易寒了,只感觉他惹恼了主人,实在是最倒霉的事情。

    易老实与折芦远远走来,易老实朗声道:“拓跋公子,前面城门紧闭,有大队的官兵正在一一盘查过往人员”。

    望舒淡道:“我没事了,你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寒望去,真的有大队官兵出现,而且个个手持兵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整齐响亮的马蹄声传来,易寒望去有些惊讶,连驻扎在郊外的正规军也出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拓跋绰下了马车,“易老实,你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老实点头,匆匆离去,匆匆归来,一脸严肃道:“我打听了,一省长官,抚台大人家的公子被人打成重伤残废,据说嫌犯是西夏人,这会正一一盘查,确认是西夏人就立即扣押,这会连驻扎在泉城郊外的地方军也调用过来了”。

    拓跋绰和易寒等人立即就联想到昨夜的事情,没有想到那个华衣公子居然大有来头。

    照理说这些军队算是属于易寒的势力管辖,可是他都多年不理政事军事,对各地方的官员和军队所属不甚清楚,一时之间也无法支配,再者说他的身份十分敏感,就算他肯暴露身份,别人也不一定相信啊,说不定到时候却弄巧成拙,这帮西夏人大有来头,先看看他们如何处理再说。

    .T!!!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71/ 第一时间欣赏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作者:七月生我所写的《风流名将》为转载作品,风流名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风流名将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风流名将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风流名将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