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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七节 欺人太甚

    第一次见到齐碧若的容貌给易寒一种情不自禁的惊艳,并非齐碧若的容貌美艳倾城,而是她的五官线条柔和舒缓,娟秀,娴雅,甚至让你深深的感受到属于女子的柔和弱,假如拿一个在战场上勇猛刚烈的将军做为男子特征的典范,那齐碧若就是女子温润若水的典范。[ . ]

    她的五官天生的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心生无限怜爱,这应该是一个温柔似水,娇弱需要人保护的女子,却不应该像她言行举止表现出来那般的盛气凌人。

    易寒感觉这张脸就不应该属于她,可能他先入为主吧,认为齐碧若应该属于冷艳的那种。

    齐碧若丝毫没有半点腼腆,目光锐利的盯着易寒,用自己的容貌作为攻击的武器,假若易寒只看见她的眼神,并没有看见的整个容貌,他一定会认为齐碧若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凌厉很冰冷,但是现在尽管齐碧若眼神冷冷,他还是感觉齐碧若是娇弱的,是可欺的。

    齐碧若小巧的嘴唇轻启道:“看来你不会好好说话了”,说着又把脸上的轻纱遮上。

    易寒突然莞尔一笑,垂下头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现出一种很无解。

    齐碧若问道:“你笑什么?”

    易寒抬头笑道:“我笑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何齐小姐长的如此楚楚动人,这xìng情却为何如此冷漠凌厉呢?”

    齐碧若道:“我本来就是如此,人的外貌是会欺骗人的,似你长的相貌堂堂,骨子里却是个宵小卑鄙之徒”。

    易寒笑道:“那齐小姐肯和在下说话,可真是在下的荣幸了”。

    齐碧若道:“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与你交谈是为了找算账,并非对你有好感想要和你亲近”。

    易寒微笑释然,说道:“如此看来,齐小姐你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既美貌又多才,出身背景又是名门闺秀,可以说是集优秀于一身,似你这般,确实有资格藐视天下男儿。”

    齐碧若道:“我没有!”

    易寒道:“齐小姐你说这一次的招亲是受人之托,也就是说你自己并没有想要寻一良配的意思,可这招亲之事你却大肆进行,别告诉我你的一切安排不是设下的一个套子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往里面钻,这不是在戏弄他们吗?又怎么说没有藐视天下男儿。”

    齐碧若眼神透出讶异之sè,这人竟能看出这是一个套子,垂头思索了一会之后才应道:“寻一良配,我并非真意,所以我有些内疚,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心,倘若真有一个人是真情真意,我也就将错就错,认了,我承认这是一个套子,但是这也是一个最后连我也有可能被套进去的套子。”

    易寒笑道:“为何说的这般凄苦,上百名脱颖而出的年轻俊彦任你挑选可是别的女子求也求不来的”。

    齐碧若不悦道:“我与你谈话简直就是在浪费口舌,我不跟你纠缠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易寒道:“我叫易中天,初此之外恕不能相告,我倒是很好奇齐小姐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的身份,其实说起来我与你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知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对你来说干系不大”。

    齐碧若冷声道:“无耻之徒,不守信诺,我早该知道了”。

    易寒听着齐碧若恼怒冰冷的口吻,想起她那张娇弱的小脸,心中却忍不住想笑,只感觉就像一个少女在撒娇耍脾气一般,却心中又明白真是齐碧若内心真实的情感流露。

    易寒问道:“不知道齐小姐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若是有用的着在下的,在下愿意帮忙。”

    齐碧若冷喝道:“你给我滚!”

    脾气还真不小,不过倒也真实,若是个个女子都似玄观那般气定神闲不怒不喜,那易寒反而可能要疯了。

    人家都用滚了,易寒再纠缠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转身离开。

    海棠见了易寒背影走远,气愤道:“小姐,他如此可恶,就这样放他走了?”

    齐碧若冷淡道:“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海棠道:“自然要狠狠出了心头这口恶气”,海棠乖巧,其实只是说说哄哄小姐,那里知道齐碧若听完却思索起来了,这会海棠却反而担心起来,难道小姐要用正义的名义来惩戒易寒的罪行。

    易寒返回接待众多求亲者的大厅,大厅却十分吵闹,吵闹声此起彼伏,只见大部分的求亲者将灰衣公子、什衣姐弟十来人围了起来,双方互相指责起来,灰衣公子人数较少,却是处于下风,幸好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文人,只是动动嘴巴,若是一些粗人早就动起手来了。

    易寒刚刚离开,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讶异,这齐碧若将他们安排在这里,难道不该出来阻止维持一下秩序吗?巡视大厅一圈,刚刚那些侍候左右的婢女早已经不知去踪。

    易寒走的时候混乱,来的时候也混乱,并没有人太过注意她,易寒走到什衣的身边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什衣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易寒应道:“尿急,让人带我去茅厕”,一语之后又问道:“怎么吵起来”。

    什衣指着灰衣公子低声道:“这人刚刚指责他们无礼,唐突了齐小姐,一语不合双方便吵起来了”。

    易寒好奇道:“就这么简单?”

    什衣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事态为何会演变成如今这般,这齐小姐也不管了,任着他们狗咬狗。

    易寒想了一下,倒是有些清晰了,本来彼此之间就充满矛盾,那灰衣公子的话只不过是导火线罢了。

    大概又吵了一会,灰衣公子几人默不作声,这些人大概也说够了,也就停了下来,大厅安静了许多,这会也感觉有些疲乏了,却等待齐家千金接下来的安排,至此他们还不明白齐家千金一系列安排的用意,这个良配到底她心中有没有人选了。

    有人渴了,朗声喊道:“有人吗?”

    可是婢女却没有出现,刚要走出大厅门口,到外边院子随便弄点清水解渴,突然门口却涌出十几个侍卫来,亮出大刀,将想要出去的人挡住,冷声道:“小姐请诸位在厅内静候,暂时不要乱走动”。

    这些人先是一讶后是一怒,他们是求亲而来的,却不是罪犯,这还是待客之道吗?于是问道:“真的是齐小姐的安排?”

    那领头的侍卫点了点头,也吝啬多言。

    众多求亲者顿时感觉受了侮辱,他们是正正经经的爱慕齐家千金,希望能成就一段良缘,却不是这些侍卫眼中的罪犯,没有行动zì yóu。

    这时灰衣公子朗声道:“齐小姐曾问大家认可不认可“大丈夫处事,论是非,不论荣辱。”这句话,我等我求亲而来,自然得听从齐小姐的安排,若过程中感觉受到什么侮辱,这是也自己的选择,却怪不得别人”。

    迟中天接话道:“若是真心真意,又岂会在意这点荣辱。”

    两人一人一句,这些人立即安静下来,不再喧闹,过了一会之后有人问道:“迟公子,不知道那些不认可这些话的人又有什么安排呢?”

    迟中天直言道:“我不知道。”

    过了一会又有人问道:“不知道齐小姐这些举动到底有什么涵义,这与招亲又有何关联”。

    灰衣公子应道:“关联大着呢”。

    灰衣公子身边一个年轻公子问道:“请陈兄释疑”。

    灰衣公子道:“齐小姐在考察我们的德品也在考验我们的真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信守诺言更是真君子”。

    众人闻言心中暗忖:“原来如此啊”,这会却感觉齐家千金设了一个套子让他们钻,可不钻可以吗?游戏规则掌握在她的手中,你既然要参与自然必须遵守她设下的规则。

    经过迟中天和姓陈的灰衣公子释疑,这会众人也安抚一颗浮躁的心,等待齐家千金接下来的安排。

    可是等了好久,却没有婢女出现,齐家千金更是没有任何的安排,有人尿急想要到外面寻个茅厕方便一番,却被侍卫没有人情味的拦了下来,那人辩道:“难道我要上个茅厕都不可以?”

    那侍卫冷漠道:“赎不能从命”。

    那人又道:“怕我跑了,大可以派两个人跟我一同前去”。

    那侍卫冷漠道:“职责在身,赎不能擅离职守”。

    易寒看了这一幕,侍卫向来只听从命令,却不会给你半点回旋的余地。

    那人气愤道:“难道让我撒在这大厅里”。

    侍卫冷淡应道:“轻便!只要你不走出这大厅,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管”。

    那人愤愤不平,只得返回,暂时强忍下来,希望齐家千金接下来快点有动作。

    人有三急,这会却被困在大厅里面,又有几人尿急,上前与侍卫辩说,可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侍卫就是不讲人情,想硬闯,面前这些腰佩兵器的侍卫却没有这个本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这会对于这群求亲者来说,时间就是煎熬,有人憋涨着脸,表情十分痛苦,可真的要让他们在大厅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手却干不出来,就算真的敢干出来,rì后传出去他们的名声也完了,一想到这事成为众人传笑的笑柄,小腹一绷,强行忍住。

    茶水利尿,这些最进进来的人喝了茶水的人,最为胀尿,就算那灰衣公子这会也绷着脸,一脸难受,很显然在强行忍住。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朗声道:“我受不了了,被人笑死总好过被尿憋死”,人在情绪暴躁的时候,言语不知不觉也变得粗鄙起来。

    那人走到大厅的角落,“各位请回避,我受不了了”,说着迅速解开裤腰带,真的在大厅撒起尿来。

    一个有修养的人在大厅撒尿,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可这会却被逼到了绝路,不得不为。

    其他人见此没有发笑,心中却暗暗庆幸,一会自己忍不住做出这种行为也就不会成为别人的笑料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一会这后,这些衣冠鲜艳,道貌岸然的文人便在大厅里解手,这最后的遮羞布一掀起,也就让大家感觉彼此都是凡人一个,也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

    什衣毕竟是女子,与男子同处一厅,看着这些男子当着她的面解手,实在尴尬,可又没有办法,只能尽量避开,尽量闭上眼睛,当做一切没有看到。

    什么突然朝易寒问道:“你不急吗?

    易寒见她脸sè涨红,知道她也忍了很久,这齐碧若原本只是想刁难这些男子,让他们露出人xìng最真实的一面,却把什衣这个女儿家也牵连在内了,对于什衣来说,在大厅解手,这种事情就算是打死她也不可能干出来,毕竟她是一个女儿家,而且还有这么多的男子在场,想到这里心中也暗暗为她担忧起来。

    易寒道:“你忘了,我刚才走出去解手过了”。

    什衣听完,也不再问了,原本希望易寒也尿急,能帮忙想个解决的办法,怎知道这混蛋一点也不急。

    过了一会,易寒见什衣十分难受,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再忍一会。”

    什衣道:“我忍不住了”,这会还哪里会讲究羞耻不羞耻。

    易寒想了一想,突然看见桌子上一个空茶杯,低声在什衣耳边说了几句。

    什衣听完,猛摇头。

    易寒道:“我保证不会有人看到,也不会有人知道”。

    什衣痛苦难受的脸咬牙点了点头。

    易寒拍了拍无所事事的虎子,吩咐一番之后,突然朗声道:“大家听我说”。

    众人好奇的朝易寒望去,只见易寒走到了大厅的中间,朗声道:“我突然想到了为什么齐家千金将我们当做犯人看待,限制我们的zì yóu”。

    一语就立即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纷纷朝易寒走了过来,将他围在中间,而这个时候什衣和虎子往大厅的角落里离开,虎子宽大的身躯将什衣的身子挡住起来。

    易寒朗声道:“我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齐小姐故意要侮辱我们,想要我们知难而退,而最后那个不顾一切坚持到最后的人,充满证明了自己的真心真意,就是他所要挑选出来的良配,俗话说的好,千金易求,有情郎难得啊,得一真心更是难能可贵”。

    有人问道:“话也说得有些道理,可是难道就不准备考研我们的才学吗?”

    易寒道:“武无止境,才亦无顶,相信今rì能来到这里的都是饱学多才之士吧,才这一关,诸位已经通过考验,想必齐小姐现在更看重的是一颗真心”。

    易寒一边胡扯一边暗中观察什衣是否已经完事,见什衣和虎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心中暗忖:“手脚倒是蛮快的”,这种事情能不快吗?

    这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人问道:“依你之见,齐小姐接下来会有什么安排”。

    易寒笑道:“女子的心思千万不要乱猜测,顺着她的心意就是了,可不要违逆她,大家耐心等候吧”,说着走回原位。

    众人不知道易寒突然闹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想必是为了安抚大伙烦躁的情绪吧,不过说真的还真有奇效,原本濒临爆发的边缘又被易寒安抚了下去。

    易寒走到什衣的身边见她手里端着个茶杯。

    什衣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这会就翻脸了,也忘记了刚才谁给她出的主意,解决了她的困难,这会见她脸sè轻松,笑道:“好,我不看,属于你的东西归你安排”。

    什衣狠狠的瞪了易寒一眼,也不打算回应,趁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把茶杯放回桌子上。

    过了一会有人坐下那桌子旁边的椅子下,随手拿起杯子,习惯的饮了一口,茶水刚入口却立即喷了出来。

    有人好奇的朝这人望去,这人却有苦难言,心中愤怒,不知道那个混蛋搞的恶作剧,咳咳一声之后,淡道:“喝的有点急了”,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忍着把剩下的全部咽下去。

    什衣清楚个中原因,暗暗垂下头,羞的两颊通红,一旁的易寒也忍俊不笑,暗暗偷笑起来。

    什衣听到易寒微弱的笑声,恼恨的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并低声威胁道:“这些事情你如果敢说出去,我一定杀了你”。

    易寒忙摆手道:“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嘴边依然挂着笑意,心想这齐碧若可真会折腾人,竟拿这些饱学多才之人拿来这般羞辱。

    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这齐家千金却一直未有更进一步的安排,难道就让他们这样挨着饿在这大厅里一直呆着吗?心中有些无法接受,可是一想到易寒的话,一想到这有可能是齐家千金对他们的考验,众人又忍了下来,都到了这会,均不想中途放弃。

    总算听到从侧门传来的脚步声,总算来人了,众人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海棠一走进大厅就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咦”的一声,伸手遮掩住鼻子。

    众人心知肚明,这大厅里怪怪的味道是尿sāo.味,那些在大厅解手的人,心中尴尬万分,只感觉无颜面再与齐小姐相见。

    易寒见了海棠的表情,心中暗忖:“海棠还真会装模作样,难道不是你们故意安排刁难这些求亲的人吗?”

    海棠走了进来,朗声道:“让诸位久等了”,突然道:“什么味道这般腥臭浓烈”,本来这种事情心里清楚就好,你也是凡人,尿sāo.味难道还闻不出来吗?非得当着这些人的面讲出来。

    那些干过好事的人,顿时埋下头,不敢吱声。

    迟中天应道:“是尿sāo.味”。

    有人不悦的朝迟中天瞪去,用得着说出来吗?

    海棠佯装惊讶问道:“大厅里怎么会有这股味道”。

    迟中天指着门外的侍卫道:“这些侍卫不准我们离开大厅,有人实在憋不住了,就只能在大厅方便了”。

    海棠“啊”的一声,一脸愧疚道:“实在是我们的疏忽,原本只是想让大家等候一会不要走散了,怎知道这些侍卫如此木讷,不通人情,我回去一定想小姐禀报,好好惩戒这些不通人情的侍卫”。

    众人心中暗忖:“理应如此”,那里知道海棠却还有话要说:“可就算如此也不该在大厅随意方便,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她连续说了两次成何体统,让人觉得她无法接受此事的发生,更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

    当中有人也是有苦难言,偏偏不敢明辩,这一辩不就主动承认自己干过这种事情了吗?

    海棠又道:“各位乃是饱读诗书之士,知书达理却干出连粗鄙之人都知道不可为的事情来,又有何面目求见小姐,缔成良缘,怕是一段为人耻笑的笑柄吧”。

    海棠越说越气愤,突然却道:“小婢女多嘴了。”却也表示这个她一家之言,与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灰衣公子上前低声道:“姑娘,先别说太多了,请带路领我去茅厕先吧”,人真的被逼急,言语也就不避嫌不讲究了。

    海棠微笑道:“委屈公子了,公子实在让小婢敬佩,公子请随我来”。

    这时众多婢女也陆续走了进来,海棠朗声道:“府里已经为诸位准备晚餐,请诸位移步用餐”。

    说着众婢女便要领着众人离开。

    这时候有人道:“姑娘,在下才疏学浅,知道无法让小姐相中,也就不敢妄想了,告辞了”。

    海棠笑道:“既然是公子自己的选择,小婢也不强求,这就请侍卫送先生出府”。

    这人之后,就立即有人表示要放弃离开,说法也是大同小异,海棠没有拒绝。

    这一离开,细数竟有四十来人,占了一半,这些人大多被逼着在大厅里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与其在此丢人现眼,还不如早点离开。

    至此,求亲的人数才有一次打量的消减。

第二百八十七节 渐进

    齐碧若屡次刁难羞辱这些求亲者,表面说的好听,想求一真心真意的人作为陪伴一生的良配,说到底还是她并不想嫁人,招亲之举原本不是她的初衷,只不过受托于人,可惜这些求亲之人却蒙在鼓里,丝毫不清楚齐碧若的真正想法,还满怀期待的以为齐家千金重视并认真对待此事,所以才花招百出。

    一开始便对众人说出“大丈夫处事,论是非,不论荣辱。士君子出言,贵平正,尤贵信诺。”这句话,并让他们选择认可不认可,就算这些人受了刁难心里颇有怨言,这会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剩下的四十余人被安排到一处偏厅用餐,这会上了趟茅厕,齐家千金又特意安排了一顿酒席款待他们,加上剩下的竞争者大大减少,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并还特意准备了美酒,与刚才困在大厅里相比,这会又感觉身处天堂一般。

    八人一桌,却差不多八桌左右,其中一部分人却是与这些求亲者随行的亲朋好友,近侍,易寒就是属于这一类人,他与什衣姐弟三人刚好与灰衣公子几人坐在了一桌。

    众人这会说说笑笑的,虽饥肠辘辘却也没有人动筷子,直到海棠又走了出来,朗声道:“诸位不必客气,就当在家里一般”。

    主人都这么说了,众人也就动筷,先填补肚子再说,不知道这晚上齐家千金又有什么安排,这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想问题。

    人虽不少,却大多吃的斯文,加上彼此之间又不甚熟络,八桌子却也显得安静,只听到筷子碰到碗盘的叮叮声。

    海棠见众人吃的斯文,气氛一点也不热闹,大概是刚才自己的言语把这些人给吓到了,这会众人显得特别谨慎,不敢表现的太过随意。

    这样可不行,可有负小姐的重托,小姐可是希望这些人开怀畅饮,喝的烂醉更好。

    海棠脑子转动起来,得想个法子把气氛调动起来,突然嘴角露出微微笑意,似想到了好主意,朗声道:“诸位公子先生,不如我出几个谜语,你们来猜以助酒兴可好?让小婢可看看诸位是不是真的多才多学,才思敏捷”,这最后一句话却特意使了激将法,这海棠是齐小姐身边的近侍,也就是齐小姐的眼睛,若是能在她面前出采一番,不就相当于让齐小姐看见了,想到这里,均朗声应了下来,至于那些没有出声的也就相当于默认了,当然没有人出声反对来扫其他人的兴致。

    海棠笑道:“不过也不能就这样白猜,得有奖罚”。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喜道:“如此可有更有趣了,对对对,得有奖罚才更有意思,不知道怎么个奖罚法呢?”

    海棠道:“我出一个谜语,最先猜到答案的可随意从我身上挑选一件东西,猜不到的可是要罚酒一杯”。

    “这个不错,就依姑娘所说的这么办,对了,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海棠应道:“诸位叫我海棠就可以了”。

    “海棠”,众人嘴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海棠,可真是一个好名字,花姿潇洒,花开似锦,可真的似海棠姑娘一般”。

    有人却吟起《海棠chūn》来。

    海棠见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这些人便走题了,朗声道:“那诸位公子先生,请将酒斟满吧,可要互相监督哦,免得有人耍赖”,说着到最后语气却娇滴滴的,让人感觉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子十分动人,心中不禁有几分爱慕。

    易寒突然朗声问道:“海棠姑娘,你身上任意一件东西都可以吗?”

    海棠听到声音就知道是易寒,朝他望了过去,见他笑的猥琐,心中微微有些生恼,岂不知另有其它深意,嘴边却笑道:“是的,公子莫要着急,轮不轮的到你挑这会说还早着呢”。全文字..

    易寒道:“我却也得先问清楚,免得一会猜出来挑了东西,海棠小姐你又不愿意”。

    海棠决然道:“我绝不耍赖!”

    易寒淡淡道:“如此甚好”。

    其他人对易寒却颇有微词,海棠姑娘怀着给大家助兴的好意,怎么如此逼她,心中这人真的不懂得怜香惜玉。

    海棠心中暗忖:“看我一会把你灌醉,然后让你赤身躺在王府的门口,看你以后如何做人”,想着嘴边却笑道:“那开始了,请诸位听好,什么东西有根却没有人看到,比树还要高,一节比一节要高,却从来不会生长”。

    有人问道:“海棠姑娘不是猜字谜吗?”

    海棠笑道:“我是个小婢女读的书少,那里会那些高深的,就一些有趣的谜语,让公子见笑了”。

    什衣想了一下,对着易寒问道:“到底是什么?”

    易寒心思显然没有在猜谜语身上:愣道:“什么?”

    什衣道:“这谜底是什么?”

    这时迟中天却朗声道:“是山”。

    待迟中天说出答案,众人立即恍悟,只听海棠笑道:“公子才思敏捷,答案就是山”。

    在座的人多是文人,也没少过玩过猜谜,只不过平时猜的多是字谜,对这种谜语不甚熟悉,才让迟中天拔得头筹,接下来就有经验的多了,连忙喊道:“海棠小姐再出一个”。

    海棠笑道:“慢慢来,诸位的酒还没喝呢?请诸位先把杯子里的酒饮完再斟满。”

    众人一听哈哈笑了起来,却爽快的一饮而尽,酒一入肚才发现这酒劲道很猛。

    海棠问道:“公子,不知道你要挑选我身上哪一件东西呢?”

    迟中天道:“海棠姑娘应该随身带有手帕吧,我就要姑娘身上的手帕”。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起哄笑了起来,古今素有手帕留情的涵义,这迟中天挑手帕,是不是表示对这海棠姑娘有意思呢。

    海棠一听这迟中天要自己的手帕,脸微微一红,有些羞意,却掏出自己的手帕,走到迟中天的身边递给他手帕,说道:“公子,手帕归你了”。

    迟中天收到手帕,有人戏谑道:“迟公子,闻闻是什么味道?”,酒一下肚,兴致一开,言语也变得随意不再拘谨。

    迟中天却将手帕收好,并没有让海棠难堪。

    其他人这会更是期待满满,恨不得自己也猜出来一个,难堪难堪一下这海棠姑娘。

    海棠道:“好,我再出一个,请诸位仔细听好,什么东西无声却能哭泣,没有翅膀却能扇动,没有牙齿却能撕裂,没有双手却能触摸你”。

    这个有点难,在座众人思索了一会,却没有人能够应答出来,追究其原因却是还没有掌握其中的技巧。

    什衣看见易寒这次在听,问道:“这一次你应该有在听了吧?”

    易寒点了点头,什衣喜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易寒却道:“我猜不出来”。

    什衣恼道:“你怎么这么笨。”

    易寒轻轻一笑:“跟你差不多”。

    海棠见没有人猜出来却不想耽误太长时间,自己可还要捉紧时间多灌他们几杯,“既然没有人能够猜出来,那就请诸位认罚,饮酒一杯吧”。

    灰衣公子突然朗声道:“是风”。

    听到这个回答,众人却半信半疑,何人见过风,那里知道风是什么样子,朝海棠望去,却见海棠微笑点了点头,仔细一想却感觉海棠这这谜出的jīng妙,这风无形无影竟也可以来当做谜底,主要是让人不会往哪方面去思考,这陈德生虽然出身穷酸,却不负其才思敏锐,三步成诗的美名。

    这会也自觉,不用海棠提醒督促便将杯子里的酒饮完再斟满,二杯匆匆下肚只感腹中火热,兴致却是不减、

    陈德生老实,却索要了海棠的一根青丝。

    青丝乃女子身上毫发之物,亦有一番寓意,却不知道陈德生此举何意,不过海棠明显比第一次讨要她还手帕释然许多。

    易寒突然吟道:“二八深闺不知羞,一根青丝定姻缘,他rì郎君御马来,惊措上前问为何?”

    易寒吟完,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自然听出易寒在取笑海棠少女懵懂不知男女情。

    海棠对着易寒怒道:“我又没在青丝上系上红绸带”,一语表达她不是易寒所想的那般真的不懂。

    易寒对着陈德生道:“陈公子,接下来你可要挑她的红绸带”。

    灰衣公子脸无表情却没有回应,显得冷漠。

    海棠心中对易寒心存恼怨,看我不把你灌醉,却又迅速出了一个谜语,众人思索了一会之后又被迟中天猜中,其他人只好认输又饮了一杯,这一次迟中天挑的是她的耳坠。

    海棠连续除了十来题,均被陈德生和迟中天两人轮番猜中,海棠身上的饰品都被两人挑的七七八八的,可苦了其他人,毛的没捞到,短短的时间内却喝了十几杯酒,有人吃不消道:“海棠姑娘,缓一缓,我有点吃不消了”。

    有的酒量好的却还坚持的住,不过也感觉不好受,见争不过陈德生和迟中天两人却借尿遁暂时离开。

    什衣这会十几杯下肚,脸也微微泛起红晕,对着易寒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半天却一个也没猜到”。

    易寒道:“你不是也一样”他是酒鬼,十几杯酒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醉倒还早着呢。

第二百八十八节 妙趣横生

    没一会儿,醉趴了一大堆,没几个能清醒的直坐着,连易寒这样的酒鬼都感觉头有点沉,心中暗忖:“这酒果然厉害”,却不知道这酒是药农上雪山采药随时携带用于御寒特制的酒。. .

    海棠只是丢了些随身携带的饰品,没有半点损失就将大部分的人给灌醉了,这会心中满意,总算圆满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朝易寒看去,见他端坐的没有半点要醉倒的样子,心中却是不甘心,想不到他酒量这么好,我今天就非要把你灌醉不可,笑的走到易寒的这一桌来,笑道:“看来公子还没有尽兴”。

    易寒谦虚道:“尽兴了,尽兴了。”

    什衣和虎子早就醉趴在桌子上,睡的死沉,此刻这一桌子也就是易寒和陈德生两人是清醒的,易寒虽然喝得多,但是看上去比陈德生还有更清醒一些。

    海棠笑道:“公子,我出的谜语,你怎么也猜上一猜”。

    易寒笑道:“还没想出来,就被人抢先给先猜出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出一个谜语让公子你来猜,别人也没有份”,海棠目光盯着易寒,暗暗挑衅。

    易寒道:“海棠姑娘区别对待,别人怕是不太高兴”。

    海棠笑道:“他们尽兴了,公子却还没有尽兴,公子若嫌这样不够平等,就以连饮三杯作为代价。”说着朗声道:“我出个谜语给这个公子猜,若他猜不中就要连饮三杯,大家可有意见”。

    众人却默不作声,这会谁也不会去接这可茬免的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这会已经喝了不少了,再连续三杯怕是要立即醉倒。

    海棠笑道:“公子,你看,他们都没有意见”。

    易寒心中莞尔,看来海棠是故意要来修理自己,想把自己灌醉,笑道:“海棠姑娘,拿若是我猜中了,是不是也可以从你身上随意挑选一样东西?”

    海棠笑道:“这是当然,那里能对待公子厚此薄彼”。

    易寒打量着海棠全身,这一些饰品都已经被别人挑走了,这会身上除了一身衣裳,却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笑道:“海棠姑娘,好像你现在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挑的,若是非逼我来挑你身上的这件衣衫可不太好”。

    海棠被易寒戏侃,心中暗暗恼怒,好你个大护卫,敢让我出丑,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嘴边却盈盈笑道:“公子若真敢要,我自会肯给,我虽是个小女子,但也一诺千金!”说到最后口吻颇有男儿的气概。

    同桌的陈德生闻言赞道:“好一个一诺千金!海棠姑娘品德让人佩服。”

    易寒笑道:“既然如此,请海棠姑娘出谜语吧”。

    海棠道:“桃花李开梧桐叶落。”

    剩下几人听完,心中好奇,怎么吟起诗来,只听海棠笑道:“猜一本书籍”。

    这会却变了谜语类型,严格来说这种谜语比前面的要难许多,谜面有万千种解释,只要猜透出谜之人的心思,才能猜中谜语,要猜透这种谜语第一要博学,一一排出,第二要才思敏捷。

    海棠出了谜语,虽然表示专门让易寒来猜,可是剩下的十几人却忍不住暗暗思索起来,想了一会却没有答案,看起来这谜不怎么难,可是若想不到还真的猜不出来。

    易寒笑道:“这谜不是你出的吧”。

    海棠道:“出自我口,怎么不是我出的呢?”其实这是小姐出的谜语,让她们几个来猜,却没有人能猜到,说着见易寒猜不到,笑道:“猜不出来可是要连饮三杯”,看似提醒实却在督促易寒喝酒。

    易寒笑道:“谁说我猜不出来,海棠姑娘你要遭殃了”。

    海棠闻言,有些紧张担心,易寒并不着急说谜底,却故意说一些话让海棠心戚戚。

    海棠道:“你先说谜底,还不知道对是不对呢”。

    易寒笑道:“谜底是《chūn秋》”。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这谜说难还真不难,主要是被谜面迷惑了,越简单的东西越是不会去注意,想的越深却越猜不出来。

    易寒笑道:“谜难于不难其实在一字之差,谜面若是改成桃花李开rì梧桐叶落时,就让人一目了然了,海棠姑娘你可真狡猾”,易寒说海棠狡猾,实却在说齐碧若狡猾。

    海棠沉着脸却没有心思听易寒扯些什么,只听易寒笑嘻嘻道:“海棠姑娘,对是不对,若对,我可要挑东西了”。

    海棠不情愿道:“公子高才,谜底正是《chūn秋》”

    “对就是好”,说这一双眼睛却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海棠来,目光尽情扫在她玲珑浮凸的身段上,海棠有些生恼,恨不得一拳打在易寒的这对贼眼上,偏偏无法责斥,人家现在要在她身上挑一件东西,却打量的合情合理。

    易寒在海棠身上游动了一圈,最后锁定在她饱满的胸襟之上,突然问道:“海棠姑娘,你这件鹅黄衫可真漂亮”。

    海棠心中一颤,“这混蛋难道真得要脱我衣衫,让我下不了台无地自容,他真敢要,我一定生吃了他”,迎上易寒肆无忌惮的目光,却越觉的他真敢这么做,心中戚戚担忧起来。

    易寒又问道:“海棠姑娘不知道你里面可有着内衫,我怕......”

    易寒yù言又止,不过他后面想说什么大家也心里清楚,就是问海棠有没有穿亵衣,还清醒的人被易寒言语刺激,顿时被撩拨起yù望来,自己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却巴不得易寒这么干,他们可大饱眼福,便宜自己赚了,下流登徒子的罪名却让易寒来背。

    陈德生出声道:“这位公子,这么做怕是不妥吧,海棠小姐还待字闺中,你这么逼她,让她以后如何见人”。

    海棠暗暗朝陈德生抱予感激的眼神,转头看着易寒的时候,目光冰冷,威胁他不要这么做。

    易寒突然道:“陈公子说的有理,那我就挑海棠姑娘脚下一双绣花鞋吧”。

    海棠闻言,抚着胸口重重舒了一口气,却是连忙脱掉鞋子,生怕易寒反悔。

    易寒接过海棠的绣花鞋,笑道:“人说金莲含幽,鞋留余香,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来嗅一嗅”,说着鼻子真的要凑过去。

    海棠突然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倒入绣花鞋中,“沾酒入口更香哩”。

    易寒反而停住,他原本想戏弄一下海棠,怎知道被海棠反摆一道,真会看着绣花鞋内的酒是喝也不得,不喝也不得,呵呵笑道:“来,陈公子你先来尝一口”,却灵机将矛头转向同桌的陈德生。

    陈德生涨红着脸,觉得易寒有意在羞辱自己,可是见对方表情却又感觉十分热情友好。

    海棠插话道:“人家陈公子可没说香,是公子你说香,公子你倒是喝一口,告诉我们香不香”。

    海棠看易寒真的将绣花鞋凑到嘴边,心中惊讶,难道他真喝,脸蛋微微一红,却感觉怪怪的,就好像易寒喝了这酒就尝到她的脚丫子一样。

    只听易寒说道:“酒不醉人,金莲醉人,这味道好浓郁啊”,一声“我醉了!”便趴倒在桌子上。

    这一个变化可真的让在场众人始料不及,也不知道易寒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心中好奇,难道这金莲酒真的如此厉害,闻上一口就醉倒,心中忍不住想试一试。

    海棠心中暗忖:“真是狡猾卑鄙,你扒了我的鞋,以为我真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却走到易寒的身边轻声喊道:“公子,公子”。

    易寒就是装醉,也不会被海棠这么一叫就醒过来。

    海棠拿起桌子上倒了酒的鞋子,嘴边喃喃道:“真的有这么醉人吗?”一脸深思,手上好似没有察觉的慢慢倾斜,酒水从鞋子上流了出来,滴在易寒的头上。

    陈德生提醒道:“海棠姑娘,鞋子拿斜了。”

    海棠猛的一脸被惊醒的模样,手上一抖,这会鞋子里的酒却往易寒头上撒去。

    陈德生忙道:“海棠小姐,你撒到这位公子了”。

    海棠恍悟道:“我刚才想着这酒到底醉人在哪里却也没注意”。

    易寒醉倒没有计较,别人自然也不会跟海棠计较,何况她是无意的,易寒心里暗忖:“好你个海棠,我都手下留情没让你当面出丑,你却还敢这般戏弄我”,酒水顺着脖子留下,湿润内衫感觉十分不舒坦。

    海棠佯装关切的轻轻摇了摇易寒的身子,“公子,公子”,手上暗暗使劲,狠狠的拧着易寒,拧完肩膀,拧脖子的嫩肉,“看你还装醉!”

    易寒疼的要叫妈了,偏偏得强忍着,心中暗暗央求:“海棠姑nǎinǎi,你倒是轻点啊,我错了,我错了”。

    海棠尽情拧了易寒几下,这会心头的怒气全消,十分痛快,笑道:“看来这位公子是真醉了,怎么摇也摇不醒了”。

    海棠巡视全场,见只剩下十来人还坐着,其余的早就醉趴在桌子上,朗声问道:“诸位可还清醒?”

    十几人虽然没醉倒,可是一天过来,刚才又喝了不少酒,这会已经神情疲惫,只想找到地方睡上一觉,有人道:“勉强还能坚持”,却暗示海棠该安排他们休息了。

    海棠道:“酒能误事这话果然不错,诸是来求亲的不是来赴宴的,怎能贪杯,这会醉成这般模样,如何让我带去见小姐”,明明是她故意将众人灌醉,却偏偏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来。

    十几人听了这话,顿时提起jīng神,要去见小姐,这会已经入夜,那可就是夜会佳人了,幸亏自己酒量不差,否则就错过了机会了,看着其他醉倒不醒的人,心中却暗暗庆幸。

    “海棠姑娘,你刚才说什么?”

    海棠应道:“小姐令我待各位用过晚餐之后领过去相见”。

    “当真?”

    海棠淡道:“无假!”

    夜晚是个敏感的时段,特别是男女相见,众人忍不住激动起来了,终于挨到了最后一刻。

    海棠吩咐一声,厅外数十个婢女掌灯而来,还有一对侍卫门外候着,侍卫逐一将这些醉倒的人背起,婢女掌灯,准备将这些人带回客房休息。

    易寒突然感觉有人在戳着自己的腰,佯装慵懒的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是什衣在戳着自己,怎么什衣不是醉倒了吗?只听什衣低声道:“快醒醒”。

    易寒佯装不情愿的醒了过来,只听什衣不悦道:“就知道喝”。

    易寒佯装好奇:“你不是醉了吗?”

    什衣道:“我能真醉吗?我那是装醉”。

    只见一旁的虎子笑呵呵,也醒了过来,丝毫没有半点醉的意思,易寒问道:“虎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虎子憨笑道:“我怕被人打,不得不老实听话”,看来是什衣让他装醉了。

    醉倒的人陆续被侍卫和婢女带离开偏厅,这会大厅只剩下稀疏的十几人,什衣突然发现易寒醒了过来,笑道:“易公子,你醒了,刚才怎么叫你都不醒,这会可醒的真是时候”。

    易寒只是随行,并不是真的求亲者,就算他做假,心中不计较。

    易寒笑道:“刚才我家什衣小姐亲了我一口,是我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事情,我不醒过来也不行了”。

    什衣一愣,只见十几双眼睛顿时朝自己看来,脸唰的就红的,却不客气的给了易寒一拳头。

    海棠咯咯笑道:“公子,让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什衣小姐像这种贫嘴的家仆应该好好教训才是,不能客气”。她知道易寒并非家仆,却是故意给他按上一个卑微的身份。

    “各位请随我来吧,明月,青云掌灯”。

    两个婢女掌灯,海棠袅袅前面带路,领着剩下的十几人不知道又要前往哪里。

    过了院子,经过几条走廊,进入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旁一间连着一间的厢房,众人心想,王府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到底这齐家千金要在什么地方接见他们。

    易寒却是好奇,这齐家千金常居齐府,说来这王府的环境她也不是很熟悉,但是一天过来,她却安排的条条有序,侍卫,婢女随意调用,虽然是齐子明之女,但也不是这王府的主人啊,看来是子敬在一旁协助。

    看着这会同行的十几人,居然发现赤尔兄妹也在列,若齐碧若真要从中挑选一人,这迟中天和陈德生胜算最大,其他人基本没有什么机会。

    海棠提醒道:“诸位小心慢行,这条路还有一段距离,不要去触碰两旁的房门”。

    突然众人其中有一间厢房亮着灯火,有人好奇触碰了一下,突然咿呀一声,众人也没有怎么看清楚,那人就顿时凭空消失了,剩下的人顿时惊骇,有人问道:“海棠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棠叹息一声,“我都告诉大家不要触碰两旁的房门了,就是不听,这会碰到机关了。”

    “这里有机关!”

    海棠淡道:“是啊,要不然被人闯入我家小姐的住处怎么办啊,不过大家放心,明rì我就让人把那位公子给放出来”。

    众人听到这里,忙紧跟在海棠身后,不敢丝毫怠慢,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海棠娇声道:“哎呀,别挤别挤,撞到我了”。

    易寒却轻松唱道:“撞啊撞,撞花轿,撞的一个美人抱回家”,撞花轿是青楼流行的一种游戏,平时到青楼逍遥的公子哥便常与烟花女子玩乐其中。

    海棠笑道:“易公子,有机会你不害怕吗?”

    易寒笑脸突然变得严肃道:“那我得好好抱紧海棠姑娘,免得一会不小心碰到机关遭了殃”。

    海棠冷笑道:“你大可以试一试”。

    易寒道:“海棠姑娘,地上有些凉,赤脚走的还习惯吗?”

    什衣低声道:“你少说几句”她知道这个海棠姑娘百变机灵,可不是那么好戏弄的,如今又在人家的地盘。

    “哎呀”突然海棠娇.叫一声,弯下腰来。

    别人都小心谨慎,易寒却上前道:“可颠到脚了?”

    海棠道:“登徒子,你走开!”说着将易寒用力推开。

    易寒不防被推得撞到房门,咿呀一声,整个人凭空消失。

    这是第二次,别人也不甚在意,什衣却紧张的对着海棠问道:“他去哪里了?”

    海棠淡淡道:“不小心碰到机关了呗”。

    海棠道:“快放他出来”。

    海棠道:“要走好长一段路呢才能到呢?若是诸位不怕耽误时间,我这就去放他出来”。

第二百八十九节 倩女幽魂

    其他人那里会在乎易寒的死活,再者说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海棠故意修理易寒,大概是恼易寒一路上嘴边不干净,没少调戏过海棠,心想那位姓易的公子这会也为自己的举动付出代价了,包括陈德生,迟中天在内的人都觉得是该惩罚惩罚这个放.荡不羁的人,也就没有出声了。

    海棠见没人出声,淡道:“那好,我们继续走吧”。

    什衣却站在易寒刚刚消失的地方,一脸着急,双手却不敢乱摸,虎子见海棠领着众人离开,灯光渐远,一时无措,喊道:“姐姐,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留下来朝易大叔”。

    什衣才虎子望去,心想:“我和虎子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眼前就差一步就成功了,怎能让这混蛋误了自己的大事”,想到这里朗声道:“这混蛋死了才好,我都告诉他少说几句就是不听,虎子我们快跟上吧”。

    虎子也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什衣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想想易大叔应该没事,只是暂时不能和他们在一起。

    什衣和虎子快步追上海棠,却不忘回头望了几眼,希望易寒似变戏法一般又出现。

    再说易寒突然感觉自己双脚腾空,整个人从高处跌落下来,大概有个一丈多高的距离,虽是不高,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却也不好受,易寒还算有些本事,并没有受伤。

    四周围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轻轻迈着步伐,伸长双手触摸着,突然触碰到一面冰冷的墙壁,易寒沿着墙壁走了一圈,这会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两三丈宽的石屋之中,四面都是墙却没有门。

    易寒苦笑不得,原本好端端的随众人夜会齐碧若,这会被深陷一个没有门的石壁之中,朗声喊道:“海棠,放我出去”。

    连续喊了几声,除了自己的回声,没有人应答。

    易寒盘坐在地上,难道我今晚就这里度过一夜,就算齐碧若想关自己,齐子明和齐子敬也是不会答应的,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安全没有问题,明天一早自然会有人来放自己出去,可是外面的jīng彩如何能少得了自己,想到这里易寒又心有不甘,不行,这里面一定有机关,待我仔细来找一找。

    四周漆黑,没有一点光线,易寒就用自己的双手来当做探索的眼睛,墙壁上一块一块的石头仔细的摸索,突然按到一块石头,惊喜道:“这还不被我找到”,高举着手用力一按,只听突然发出轰隆的声响,易寒知道触动了机关了。

    悠然的站在中间等待暗门打开,等了一会却没有看到暗门打开的痕迹,反而问道一股浓烟味,易寒经验老道,自然不会认为这突然冒出来的浓烟是什么好东西,立即屏住呼吸,脑子却更是转的飞快,这机关既然设计,定是有预防自己人误闯进来,若是女子呢,刚才双手定是触碰不当我碰到的那块石头,那这机关的所在一定就是在简单且任何人都能触碰到的地方,想到这里,易寒立即摸索着四角,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只有四个角落是最好辨认的,这个地方是死角,除非故意摸索,否则也不会踩到,果真在第三个角落,触碰到一块松软的小石头,心中暗忖:“这会不是暗门就真是我死了”,感觉到周围烟气渐浓,没有太多犹豫的就按了下去,立即又传来一声轰隆声,一扇暗门打开,易寒立即从那扇暗门走了出去。

    顺着一条狭小的甬道,出口竟是在一座被池水包围在中间的假山。

    易寒顿时苦恼,我可不会涉水渡江的本事,难道让我游过去,湿身一趟,总有条路吧,说着目光搜寻起来,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池面上有一处波纹微起,却是微风吹过池面遇到了障碍,易寒借着月光看清楚这,这障碍物刚好每个一步便有一个,虽然看不见池水底下的石头,却知道这是一条隐藏在池水下面的暗径,自语道:“湿声可以避免,湿鞋却是难免”,说着迈步踏去,蹦蹦跳跳朝对面岸走去,若是别人见了这一幕定会惊讶,易寒竟踏水而行的本事。

    上了岸,只是鞋尖有些湿,无伤大雅,观察周围环境,这是什么地方,只见前方一处楼阁亮着灯火,屋檐前的走廊挂着灯笼,将走廊已经栏杆附近的景物照的清楚,易寒看着周围的花草树木,原来是一个院子。

    易寒径直朝那楼阁走去,待走上屋檐,突然发现两边走廊十丈远的地方各有两个侍卫在巡逻,忙立即窜入楼阁内。

    原来左右两边的走廊才是路道,易寒从假山那边过来却是一个封闭的后花园,他早就进入了这阁楼的腹地,所以刚才一路走来并没有看见侍卫在巡逻。

    易寒进了楼阁之后,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宽敞的大厅,这大厅比上两次接待众人的大厅都要大,屋顶中间挂着一盏大灯,四角也挂着一盏大灯,这五盏等将整个大厅照的通明辉煌,就似有盛大聚会一般,看着这会大厅却空无一人。

    易寒观察大厅环境,发现四周的墙壁上悬挂满了字画,东南方向有一张檀木书案,上供文房四宝,碑帖古玩,旁边更有几座书架,大厅四周散落摆着几张石几,各贴上几张石凳,一看就是供人就坐的。

    易寒看着大厅,倒觉得这是个才子聚集,论文比才的好地方,看着却对着悬挂在墙壁的字画感兴趣起来,走进仔细端详那些字画,字体颇具大家风范,看来没少苦练过,只是字力娟秀明显出自女子之手,至于画嘛,这技艺熟练了,意境也有了,就是欠缺点什么,字画意境均是凭空臆想,不够体贴现实,说到底阅历不深,世面不广,却可以用一个纸上谈兵来形容,嘴上说的头头是道,比划的有模有样,可是真正实战却因为缺少经验而一败涂地。

    易寒连续看了几张,明显出自一人之手,心想:“这些该不会全部出自齐碧若的手笔吧,难怪如此孤傲,确实高才,若外出游历一番,增长些实见,他rì成就定不可估量。”

    易寒正欣赏观摩着字画,突然听到轻巧的脚步声传来,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海棠姑娘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吧”。

    另外一个女子回应道:“我们先出去看一看,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易寒听到声音,第一念头就是躲起来,大概是偷偷摸摸的事情干多了,养成了习惯,目光搜寻一处可躲避的地方,只是大厅虽宽敞,却没有什么杂物,一目望去很是明朗,再者屋顶上的灯将大厅照的通明辉煌,真的无处隐藏。

    脑子里浮现一个字“门”,只见大厅正方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侧面,女子的声音是从右边的侧门传来,易寒疾步如风朝左边的门窜了一去,刚刚进入的一瞬间,两个婢女就从右边的侧门走了出来,“咦,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另外一个女子笑道:“是风吧,这中博堂已经荒寂许久,这两天才布置打扫一番,那里会有什么人”。

    易寒听到“中博堂”三字,突然想起流传许久的一句话,“兰园深处中博堂,四海群儒座上宾”,说的是西王爷爱慕天下才俊,先带着兰园游玩一番,再引入中博堂,这进入中博堂都是西王爷心中敬佩的上宾,却是借此手段引诱天下才俊慕名而来,他自己也赢得一个爱才之名,当然西王爷的主要目的是招揽天下英雄才俊,确实这西王府确实人才济济,这中博堂却有很大的功劳。

    想来这西王爷死后,西王府易主,天下局势发生变化,这中博堂才荒废下来,如今因为齐碧若招亲,才重新开启尘封。

    既来之则安之,易寒本xìng随意,也不存在什么乱闯不乱闯,见前面有路,心想:“这中博堂闻名已久,今rì既来了就好好看个究竟”。

    没走几步突然看见有月光映照在地上,原来是前面道路一截并无屋檐,月光倾泻进来,心想这设计果真绝妙,由于深处中博堂内部,左右无法开窗通明,若是全部封闭,这一条路未免让人感觉封闭闷沉,如今上面挖空,不仅能够借光照明更能通气,这路道走起来也就让人感觉幽雅爽朗了。

    易寒走到那屋檐挖空的地方,抬头一看能看见明月当空,星空辽阔无垠,顿觉自己似身处广阔天地之中,周围并无束缚,想到哪里就到哪里,zì yóu自在纵横遨游。

    又走了几步,看见左边的墙壁开了一扇门,只见门的左右各写了四个字,左边是天下英雄,右边是不得不入,合起来就是天下英雄不得不入,门楣上方一个“武”字,易寒站在门口望屋内望去,由于屋内并未点灯所以漆黑一片,但是依稀可辨四周列满书架,这书架上面摆放的自然是书了。

    易寒自语道:“我并非英雄看来是不能入了”,只是匆匆一眼又继续前行,走过这间屋子之后,又是一处挖空的屋檐,看来这里没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处挖空。

    右边的墙壁又开了一道门,这会写的却是古今圣儒,不得不瞻,门楣之上一个“文”字。

    又走了一段路,又有开一扇门,左右写着纲常伦理,不得不遵,上面一个“品”字,易寒笑道:“这西王爷可真会装模作样,你都心存造反之心,还说什么纲常伦理,不得不遵,不过不得不说,这些老腐儒却吃这一套。

    易寒又走过几间房间,却均只是匆匆一瞥,门口所书均大同小异,看来这中博堂藏书不下万卷,怕是一辈子都看不完了,原本他认为自家藏书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多,如今与这中博堂比起来,却是远远不如。

    不知不觉,易寒已经把这条路走完,前方就是出口,走了出来似乎又到了院落之类的地方,由于天黑易寒并无法全窥周围景貌,只是看见前边不远处有座近水亭榭,亭中亮着灯火,有个袅娜身影坐在石凳,微垂下头来,似在沉思,身后有个婢女掌着灯火。

    易寒心中好奇,三更半夜的躲在这寂静无人的亭榭呆坐着,不会是倩女幽魂吧,刚好一股凉风吹来,易寒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个哆嗦,真是自己吓自己,最后把自己吓死。

    那女子听到易寒的哆嗦声,转身望来,朗声道:“谁?”

    女子在明,易寒在暗,彼此虽靠的近,若不是易寒刚才的哆嗦声,就算易寒走到女子身后,她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易寒的存在。

第二百九十节 碧若本心

    女子转身来朝易寒望来,佩遥香散,白影犹滞,灯下之人脸遮轻纱,眉目间透英爽凌厉之神,不是齐碧若又是何人,哎,她的眼神总不似她的脸容那般温文婉娈,好好一副秋月芙蕖的容貌却为何要有这样一双厉害的眼睛,念头一转,这齐碧若不是令海棠邀请众多求亲者来相见吗?怎么会在这寂静无人的亭榭呆思。\/\/..\/\/

    居然被发现了,易寒也就不打算隐藏了,走上前,笑道:“齐小姐莫要紧张,是在下”。

    齐碧若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会在此地?”显然易寒这会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易寒笑道:“我出来赏月,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看来我与齐小姐真是有缘,这赏月都会碰到”。

    齐碧若冷冷道:“你编鬼话也不看看地点,赏月怎么赏到中博堂里面来了。”

    易寒抬头望着星空明月,反问道:“我抬头便可望见星空明月,明明在外面又怎么说我在中博堂”。

    旁边的婢女突然插嘴冷喝道:“你这徒子好无礼貌,睁着眼睛说瞎话。”

    易寒一愣,怎么这婢女这么凶,笑道:“这位姐姐,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何说话这般不留情”。

    婢女朗声道:“你明明就睁着眼睛说瞎话”。

    易寒走上前几步,“你怎么证明我是在说瞎话”。

    婢女见易寒靠近,喝道:“站在,你想干什么?”齐碧若却从容不惊。

    易寒道:“自然是和姐姐说个清楚,免得被姐姐你胡乱冤枉”。

    齐碧若生平最厌恶的就是不尊道德礼法之人,眼前这男子虽有出采之处,但却道德败坏,满口谎言,行径更是恶劣,这样的男子就算有满腹经纶又有何用”。

    婢女指着周围道:“你看看四周,还说不是在说谎话”。

    易寒望了周围,却哑然失笑,原来这里却不是一个院落,却被一个被四面池水包围的亭榭,唯一的一条道路就是自己刚才走来的这条路,难怪对方断定自己是从中博堂出来。

    齐碧若朝身边婢女问道:“芍药,海棠都将人带进来了吗?为何没人来通知我”。

    那婢女应道:“我也不知道,待我前去看一看”,说着将灯挂在亭榭,走出亭谢,突然却停了下来,jǐng惕的盯着易寒,似有担忧。

    齐碧若淡道:“芍药,你去吧?”

    那婢女听到齐碧若的吩咐,也就没有犹豫,转身朝中博堂的入口走去。

    易寒笑道:“齐小姐,你的排场可真大,我还从来没见过那个小姐似你一般有这么多的贴身婢女”。

    齐碧若道:“我与你无话可说,你想赏月赏花自便,不要与我讲话”。

    易寒却似乎没有听见齐碧若的话,问道:“齐小姐,你对男子都是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吗?”

    齐碧若转过身去,安坐着,对于易寒的问题不理不睬,虽然与易寒独处却也没有半点担忧,这种莫名的安全感也不知道从何来之,或许因为易寒是她父亲的知交,她信任自己的父亲,也就信任易寒不会干出那种事情,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而另外一方面她十分不赞同易寒的为人处世,对易寒心存厌恶。

    易寒见齐碧若不理睬自己,也就不出声来,看着周围的景sè,闻着从齐碧若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幽香,却也别有一番畅快轻松的感觉。

    齐碧若就像一朵花,陪伴在身边,不会对自己言语,却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两人默契的保持安静,过了一会,易寒又朝齐碧若看去,见她坐在石凳,手托香腮,眸子半垂,神魂飞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易寒心中暗忖:“她安静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动人温柔,这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娴静文雅”。

    看看看着突然听见齐碧若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一双眸子突然间变得似水含情,脸上的红晕都飘到眉目下边,连轻纱也遮掩不住。(.

    齐碧若发出笑声,却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神魂飞越,早就忘记了易寒的存在。

    易寒却是惊讶,齐碧若这副模样明明就是chūn.情放.荡,难道她心中早有爱慕的男子。

    就在这时,齐碧若慵懒的转头,娇羞满眼,突然看到易寒,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顿时变得冰冷,整个人也从那满心欢畅的美梦中回到现实。

    易寒微笑道:“想不到齐小姐也有动chūn心的时候,不知道此刻思念的是那家的公子?”

    齐碧若心中暗惊,竟被他看出了端倪,我怎么如此糊涂,竟忘记了他还在身侧,冷淡应答:“与你无干”。

    易寒笑道:“我只是好奇,似齐小姐这般贞洁玉女竟也有思chūn的时候,看来我对齐小姐的印象应该做出改变了,齐小姐其实也蛮有女子的味道”。

    易寒这番言语说的真是粗鄙有直白,完全没有给齐碧若留半点颜面。

    齐碧若甚少与男子接触,更别提面对易寒这样放诞不羁的人,又如何能抵挡住易寒的犀利言语,心中是又羞又怒,冷声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易寒淡道:“一样米养百种人,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有我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齐碧若朗声道:“我所思念的人,你一辈子也望尘莫及”。

    “哦,那我更想知道什么人物能得到似齐小姐眼界如此之高的人的青睐”

    齐碧若道:“他心有万斛珠玑、双手能绘千万锦绣,只可惜......”突然却“哎”的叹息一声,嘴边自嘲的苦笑一声。

    易寒似个知心的倾听者轻声问道:“他看不上齐小姐你?”

    齐碧若轻轻道:“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却也从来不敢问出口,就似一块石头堵在胸口,永远也没有释怀的那一刻”。

    易寒道:“齐小姐若是羞于出口,似你这般聪慧之人,暗示他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齐碧若盯着易寒朗声道:“我不敢让他知道,你明白吗?连暗示都不敢!”

    易寒看出齐碧若的情绪有些激动,淡淡问道:“这就奇怪了,莫非他已经有了妻室,你插足其中有违伦理道德?”

    齐碧若道:“比这个要更让人无法接受”。

    易寒惊颤道:“莫非是叔侄之恋?你喜欢的人是子敬?”他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子敬不是说过,除了他,极少有男子见过齐碧若,又听齐碧若这么讲,也就联想起来了。

    齐碧若猛的扇了易寒一巴掌,“下流!肮脏!”

    易寒躲巴掌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却没让齐碧若得手躲了开来,苦笑道:“是你说让人无法接受,也不怪我会这么想”。

    齐碧若无可奈何,淡道:“算了”,要怪就怪自己跟这个品格低劣的人说太多。

    易寒岔开话题道:“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吗?”见齐碧若朝自己望来,说道:“毕竟我比你年长,经验比你也丰富的多,或许你今天对我说出了从未对比人说过的这个心中的秘密,是因为我在你眼中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何妨不听听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意见呢?”

    “说”齐碧若短而干脆的一个字。

    易寒道:“依我对你的理解,你是一个十分看重道德礼法的人对吗?”齐碧若并没有回答,这里理所当然的,所以她才会对易寒一些列的行为产生厌恶,易寒继续道:“但是你心里想要做的时候与你所学所秉持的道德礼法相去十万八千里,这个时候你内心就很矛盾很痛苦,一方面你心里想这么做,可一方面理智又告诉你这是不可为的。”

    齐碧若听到很认真,因为易寒说到她的心里去,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清晰的看透自己的内心,易寒微微一笑,似对齐碧若内心这件极为矛盾痛苦的事情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是一件轻松容易解决的事情,只听易寒微笑道:“相信我,齐小姐,我遇到过这种艰难的抉择太多次了,每一次都将我折磨的生不如死,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没有圆满的解决方法,你必须做出抉择,你静下来听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去他的道德礼法,那些一点都不重要!”

    齐碧若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易寒这句粗鄙的话很动听,他的声音就像一盏明灯,指引自己朝正确的方向行走着。. .

    齐碧若闭上眼睛,聆听自己的心声,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心中想怎么做,当她专心聆听自己的想法,将道德礼法抛之脑外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很清晰,而这一刻没有为难矛盾。

    齐碧若睁开眼睛,眼神露出平和之sè,易寒笑道:“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齐碧若道:“你虽然令人讨厌,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易寒哈哈大笑,礼貌的施了一礼,“齐小姐,这是我的荣幸”。

    齐碧若道:“我没有想到你也有文质彬彬的一面”。

    易寒问道:“你喜欢别人这样?”

    齐碧若应道:“至少不会让我再增添对你的厌恶”。

    易寒道:“其实......”

    突然一把朗叫声传来:“小姐”。

    那个名叫芍药的婢女走了过来,“小姐,海棠已经把人都带到厅堂来了”。

    齐碧若对着易寒道:“隐藏自己身份的老先生,我要走了,你自便”。

    易寒笑道:“遮掩花姿美貌的任xìng小姐,介意我同行吗?”

    齐碧若淡道:“随便”,说着就朝狭长甬道的入口走去。

    芍药一脸好奇,小姐和这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啊,见小姐走远,忙拿下挂在亭榭的灯,掌灯追了上去。

    与齐碧若同行走过这条藏书无数的甬道却别有一番美妙滋味,走了一段距离,只听齐碧若突然问道:“老先生,你博学多才吗?”

    易寒笑道:“小侄女,人生有限,书海无边,就这中博堂的藏书我一辈子也看不完,又如何敢说自己博学多才”,他要教这个孤傲的女子明白什么叫谦虚。

    齐碧若却道:“我从生下来所看过的看却比这中博堂的书还要多,老先生认为我博学多才吗?”

    易寒哈哈大笑:“对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你虽阅书无数,却对这世上诸事没有个真实了解,却也只是读死书,你说你自己博学多才,恕我不敢苟同”。

    芍药突然插嘴道:“老先生敢不敢和小姐比一比”。

    易寒问道:“这位小嘴锋利的姐姐,若让我与一身身有残疾的老头子打架,你觉得我打赢了,别人会说我厉害吗?”

    芍药应道:“人家只会说你欺负老弱”。

    易寒道:“这叫对了,齐小姐就是胜了我也没有什么可炫耀”。

    芍药立即明白易寒的意思了,“你倒有自知之明”。

    易寒哈哈笑道:“这还得靠小嘴姐姐时时刻刻在我耳边提醒”。

    芍药听易寒叫她小嘴姐姐,顿时恼了,不悦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叫芍药,不是你口中的小嘴姐姐”。

    易寒笑道:“你小嘴虽小,说起话却锋利无比,实在让人印象深刻,难免落号。”

    齐碧若道:“我知道老先生能言善辩,却不该欺负一个小婢女”。

    易寒摊手道:“没有办法,小侄女你又不让我欺负”。

    什么话经过易寒的口一出来就完全变了个味,这话听了,总感觉两人在**。

    齐碧若现在也明白了与易寒生气没有用,只能越发撩起他的兴趣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冷漠相对,不应不答。

    易寒道:“小侄女,你认为呢?”齐碧若径直行走,不应声,易寒顿觉无趣,却招惹芍药来,“小嘴姐姐,一会可有什么安排?”

    芍药果然中招,气恼道:“不要叫我小嘴姐姐,我有名字,你jǐng告你不要这么称呼我,我要生气了”。

    易寒戏谑道:“你生气了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

    芍药道:“我会打的谁都不认识你”。

    易寒若有所思道:“那该是怎样的一副凄惨的模样。”突然恍悟道:“别人不认识我,至少你认识我”。

    芍药扑哧一笑,突然见易寒微笑的看着自己,冷喝道:“你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对你笑”。

    易寒笑道:“那你在对谁笑呢”。

    芍药一愣,刚好走到挖空的屋檐,指着天空道:“我在对着天笑”。

    易寒笑道:“那就是对我笑了”。

    芍药好奇道:‘为什么,我明明是在对着天笑”。

    易寒道:“对不起,我的名字叫中天。”

    芍药“哎呀”一声,无奈嗔怒道:“你是在太可恶了?”

    易寒见芍药恼羞成怒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齐碧若心中对芍药和易中天纠缠心生不悦,只是这芍药是王府的婢女,不是她的贴身婢女,若是海棠她们,自己不用说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做,芍药对她还不错,尽心尽职,只是不了解她的xìng情,齐碧若也不好责斥她什么。

    齐碧若问道:“老先生,我很好奇,你勾引过多少女子?”

    “嗯”易寒佯装思索片刻之后道:“不少,不过最终结局都似芍药这么对待我一般”。

    芍药闻言偷笑出声,低声道:“活该”

    易寒问道:“那里活该了,你倒是说说我坏在哪里?”

    芍药道:“只有文质彬彬,处处持礼的人才会受人尊敬喜欢,似你这般巧嘴滑舌,尽说些下流的话,有姑娘会喜欢你才怪”。

    易寒佯装受教,点了点头道:“看来我是该改一改”,说着朝芍药施礼道:“芍药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这下向你赔不是了”。

    芍药一愣,心里反而感觉不自知,总感觉这样生分许多,不似刚刚轻松随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他这样做不就按照自己所说的那般吗?为什么自己更喜欢他变成刚才那个样子,若是他刚才处处有礼,自己就不会和他说这么多话了,也想不清晰个中原因,摇了摇头。

    甬道尽头透shè来光亮,易寒知道到了中博堂的厅堂了,隐隐若若的能听见些谈论声。

    海棠突然走了进来,“小姐,他们都到了”。

    突然看见齐碧若身侧的易寒却惊讶的嘴边张的大大的,过了一响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碧若狐疑的朝海棠望去,海棠忙上前在齐碧若耳边低语几声。

    齐碧若听完却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淡道:“走吧,我们去见客人”。

    十几名求亲者正在大厅欣赏挂在墙壁上的字画,王府的几个婢女左右照应,石桌上却供应了水果点心和茶水,这时听到左侧的门传来声响,均停下来欣赏字画朝声音传来出望去,只见两个婢女先后走了出来,一个正是一路上给他们领路的海棠,另外一个婢女没见过,掌灯随后,最后走出来一女,一身白裙,衣裙轻柔渺渺,在灯光映照下,宛似嫦娥明月下,裙拖着轻轻环珮响,犹如仙子洛川行,再见齐家千金亦然惊艳动人,便就是这一份风姿,她长着什么模样又有什么关系。

    众人痴痴的打量着轻纱遮脸的齐碧若,一时之间也忘了施礼,只见齐碧若盈盈施礼道:“深夜请诸位徒步前来,小女子这里赔不是”。

    就算众人心里有多大的幽怨,听着齐家千金放下身段给他们赔不是,什么气也没有,忙道:“齐小姐客气了”。

    众人说了几句不在意的话之后,只听齐碧若道:“诸位是为求亲而来,今rì的诸位所遇到的刁难也是我故意为之,这里再想诸位赔不是”,说着又施了一礼。

    听了这话,众人心中暗禀:“原来是故意刁难,齐小姐这么说看来是有其原因,却也不插嘴,等她明说”。

    这时什衣突然惊喜喊道:“跟屁虫!”

    众人望去,这才看见易寒慢悠悠的从齐家千金的身后走了出来,心中大吃一惊,他不是中了机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跟齐家千金同行,联想到齐家千金刚才的一番开门见山的言语,莫非yīn差阳错的让这人捷足先登了。

    齐碧若却没有理睬易寒,虽然易寒是从她身后走出来,她却似乎没有看见易寒,依然一副平静从容的姿态,她没有解释,别人也不好询问,自然不能出口问:“齐小姐,你怎么会跟易公子在一起”。

    什衣露出欢喜的笑容朝易寒招手道:“过来,过来”。

    易寒走上前笑道:“怎么,才多久没见,就这么想我了”。

    芍药听了易寒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气,暗暗跺脚

    什衣顿时变脸,没有他好脸sè,冷声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你不要自作多情”。

    其他人才不管这对男女**,他们更关心齐碧若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刚才一番开门见山的话又有什么深意。

    齐碧若道:“诸位请坐”。

    待众人陆续坐下之后,齐碧若才继续道:“刚才说到诸位所遇到的刁难是我故意为之,乃是为了考察诸位的品德和真心,既是真心却也不畏艰难险阻,更不在意一些个人荣辱,我说的对吗?诸位公子。”

    众人听了这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齐家千金一开始让齐大人代传的那句话,既是套子也是已经明示了。

    众人点了点头,只感觉这齐家千金果真聪慧过人,虽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会却也心服口服,心甘情愿。

    齐碧若道:“诸位来能到此地,均是品德优异之人,小女子也相信诸位求亲之举是真心实意,不是一时兴起,当然有个别人是例外,难免有漏网之鱼”。

    这最后的话意有所指,十几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道齐家千金在指何人,只有易寒一人心里清楚,齐碧若说的那个漏网之鱼就是他。

    什衣低声问道:“她在说你吗?”

    易寒正气凛然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什衣道:“正是因为我了解你,才会这么认为”。

    易寒无言以对,只得一脸苦笑,哎,跟这些不懂情调的女子说这么多干什么,真该让她们看看宁霜,那才是真正的逆天!

    齐碧若道:“最后,我要考诸位的才学,能让小女子心服口服者,小女子与之结成良缘,共修百年之好,若是不能,小女子宁愿不嫁,终身一人”。

    众人闻言,顿时气氛变得严肃起来,这最后的关键并非来之周围的竞争者,却是齐家千金本人。

    易寒心中暗忖:“齐碧若怕是最后的那句宁愿不嫁才是你的真心话”,易寒竖起二根手指朗声道:“我有话要问?”

    齐碧若虽然知道易寒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却也耐住xìng子问道:“公子想说什么?”却也不叫老先生了。

    易寒晃动着两根手指,淡淡道:”大家看见我竖起两根手指,一定要想问为什么,我的问题是若有两个人让齐小姐心服口服呢?”

    众人闻言,这易公子啰嗦一番,原来是故意来搅乱场子的,不过也是,若真的有两人在才学上让齐小姐心服口服,那又该怎么办。

    齐碧若这会真想把易寒给撕成两半,竟如此侮辱她,冷声道:“一女不事二夫,若真的有两人在才学上让我心服口服,让我也会想个办法让他们分出个高低来”。

    易寒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第二百九十一节 扬长避短

    看来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十几人憋足了劲蠢蠢yù动,准备大展手脚,只有易寒一人明白,这齐碧若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招揽一良夫,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得手,必倾尽所学,只是这迟中天素有才名,一路上看他的表现也是个有真才学的人,这陈德生虽然名声比迟中天不如,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为人低调,藏才不露,从他身边几位同行的人对他坚信不疑,可以看出,看来齐碧若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成了,就看这三人比出个高低了。\

    齐碧若朗声道:“想必诸位刚才已经悬挂在墙壁的字画”。

    众人点了点头,齐碧若继续道:“这些均是我的拙作”。

    众人闻言一惊,原来这些均是出自齐家千金的手笔,他们原本还以为汇集了多名宗师之手,看到齐碧若的字画已经有了一定的境界,十几人当中顿感压力,虽自然才高,但是若这些字画出自齐碧若之手,那却也比不上。

    这些人高才,不代表见识阅历也达到同样的程度,见识阅历不是读死书就能读出来的,这需要岁月的熏陶,年龄的积累,易寒一目了然能看到的东西,这些人却不一定能看到,倘若拿易寒与这十几人相比,或许在诗书字画方面互有长短,但是见识阅历方面,易寒却处于绝对的优势,而且与女子争斗,最关键的还要智慧,硬来只能吃苦头,需要智取。

    迟中天和陈德生虽然对齐碧若所作有自己的看法,却保持沉默,而其他人感觉不如,又如何有资格点评呢?

    齐碧若这个举动却是为了让其中有些人心虚而主动退出。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觉悟,难道这个时候他们还信心满满,当然不是,只不过没到绝路不想轻易放弃罢了,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齐碧若对人xìng的判断还是有所欠缺。

    齐壁若等了一会见没有说话,心中暗忖:“这男子最大的毛病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也好。”

    朗声道:“想必诸位对画有所见长吧?”见众人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想让诸位此刻画一幅画,时间限制为一炷香”。

    说着海棠那边已经有了安排,十几个婢女鱼贯而出,其中一个婢女捧着香炉,香炉上插着一根点燃的香,其她的婢女端着方形檀木板,上面放着一份笔墨纸砚。

    一炷香要完全一幅画时间有些仓促,却不知齐家千金对作画有何要求,有人看见这香已经在烧了,可是齐碧若却还没有提出要求,有人着急问道:“齐小姐,不知道这画有什么要求没有?”

    齐碧若道:“画一个人。”

    “谁?”

    “我!”

    没有想到齐碧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画她本人,这人物画说难不难,要画好却十分困难,要画出一副好的人物画,力求要把人物个xìng画得逼真传神,气韵生动、形神兼备。

    环境、气氛、身段、姿态巧妙融合,就达到了“传神”的境界,看画中人便似看到真人一般。

    要画齐碧若的姿态外貌对这些人来说不难,可是要将齐碧若的个xìng刻画的逼真传神那就困难了,毕竟他们对齐碧若的个xìng完全不了解,又如何能拿捏把握好这个尺寸。

    齐碧若见众人还呆坐不动,朗声道:“诸位,香已经在烧了,请就位吧”。

    这个时候十几个婢女已经将笔墨纸砚平整的放在桌子,这中博堂既然是为文人名儒所聚之地,这些作书绘画的地方多的是却也无须特别准备。

    众人闻言,也知道时间有限,不在耽误,就近找了一个摆放有笔墨纸砚的桌子上坐了下来,目光朝齐碧若看去,观察她的身段姿态,思考如何下笔。

    齐碧若盈盈朝众人均能看见她的中间地方走去,才思敏捷的人已经下笔了,便是刚刚他们已经捕捉到齐碧若的行姿走态,从双脚裙摆下笔。

    有的人却等了一等并不着急下笔,想看到一个完整的齐碧若,步姿、裙动、腰颤、佩瑶、发动,捕捉所有的细节才下笔。

    迟中天、陈德生、虎子却依然没有下笔,迟中天和陈德生已经就位,目光却一直盯着齐碧若的眸子,那双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情感流露的眸子,而虎子却愣站着还没有坐下来。

    一直急xìng子的什衣这会也没有督促虎子,因为她知道虎子根本不会作画。

    齐碧若停了下来盈盈转身面对众人,目光巡视全场,就在这一刻,迟中天和陈德生两人同时下笔。

    什衣眼见大家都开始了,只有虎子一人落在后面,只得向易寒求救道:“你快想想办法?”

    易寒苦笑道:“我又不是神仙。”

    什衣却不讲理道:“我知道你不是神仙,不过你一定要给我想到办法来”。

    易寒思索了一下,问道:“虎子,你会画什么?”

    虎子随口应道:“天鹅,天鹅是我们彝族的吉祥物,我经常帮姐姐绘下模样,然后让她绣上”。

    易寒道:“那你就画天鹅吧”。

    虎子点了点头,走向其中一张没有占据的桌子。

    什衣不解道:“明明是画齐小姐的画像,你让虎子画天鹅干什么?”

    易寒无奈道:“虎子除了画天鹅,难道还会画其它的吗?说不定齐小姐见虎子将她比喻为天鹅会满心欢喜呢?”

    什衣总觉得易寒在胡扯,偏偏又胡扯的有几分道理,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没一会儿已经过了半柱香,远远观看的易寒心中暗忖:“这些人还真有些本事,过目不忘,埋头绘画,几乎不用再朝齐碧若看去,若单纯论技艺,他顶多也是如此”。

    就在这时,齐碧若突然解开脸上的轻纱,露出真容来,不知道谁看了她一样,惊呼出声,顿时痴痴的望着她的容貌,连手上停下来也恍然不知,只感觉这张脸充满无穷的吸引力,只想这么一直看着,其它什么都不做。

    这声惊呼声吸引了其它入神绘画的人的注意,均朝齐碧若望去,第一眼看见齐碧若均是惊艳痴痴的目光,可是有些人一望之后,却将目光转移到了已经烧了超过半柱香的香上面去,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所绘之画,刚才行云流水的思路一时间却卡住了,这会却不知道如何下笔,有的已经画好了面纱,可是齐碧若这会露出真容来,却又该如何是好,一边时间在督促着,一边内心却充满矛盾,要艰难抉择着,甚至根本没有给他抉择的余地,只感觉自己全完了,怎么拯救都是徒劳的,墨已沾纸,难道能让纸恢复空白。

    就连迟中天和陈德生笔锋也变得缓慢下来,全场只有虎子一个还在专心画着他的天鹅图,本来他所画的就与齐碧若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易寒一直在看着香炉,见时间快到了,走到虎子的身边,见虎子画的却不是仅仅一只天鹅,背景有青峰云朵蓝天,心中一讶:“虎子不是说自己不会绘画吗?画的蛮好的嘛”,易寒哪里知道虎子这幅画不知道画了几百几千遍,每一笔,每一个景物没有丝毫误差,若画出两张来,绝对让人感觉是印出来的,这彝族刺绣是一副完整的图案,却不仅仅只是一只天鹅。

    易寒突然趁人不注意,捉住虎子的手,在天鹅的眼睛点拨了几下,这最后的点睛之笔却是由他来完成。

    虎子一愣回头,见是易寒,表情讶异,不知道易寒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想询问,只听海棠朗声道:“一炷香时间到!”

    这一声朗叫声就似在安静的中博堂响起的一个惊雷,有人如梦初醒,其中几人至看到齐碧若容貌那刻却再没下笔,却是定力不足,这么一入痴,恍然不知时间流逝,只感觉只是过了一刹那,怎么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有的人却是大叫一声,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感觉差一点点,再快一点或者再多一点时间就好了,人在充满希望都失望的一刻,内心情感总是无法接受现实,有些异常极端的行为一点也不奇怪。

    所有人都遵守规则的搁笔,只有一人还迅速的绘着,只听齐碧若朗声道:“公子,请搁笔”。

    那人根本无暇应齐碧若的话,过了一会,完全整幅画才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朝齐碧若看去,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齐碧若表情平静,不气不恼,这会众人终于可以尽情观摩着她的容貌,可是齐碧若却又将轻纱遮上。

    齐碧若也不说话,而是轻轻迈出步伐逐一朝这些人走去,当中大部分的人甚至没有画好一般,这未成画的也无须多看,匆匆一瞥就走了过去,闻着齐碧若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就眼睁睁看着齐碧若的倩影走远,只感觉永远失去这个充满神秘,韵味无奇的女子。

    易寒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若包括最后那个超过时间还在匆匆收尾的人,完整完成画作的只有五个人,迟中天,陈德生,一个年轻的青衣公子,画了一只天鹅的虎子。

    赤尔不舍的望着齐碧若的倩影叹息万分,乌各低声安慰着他的兄长,虎子却一直暗暗打量着乌各,连齐碧若走到他的身边都没有注意到。

    齐碧若走到虎子的跟前,朝他的画作望去,微微一讶,因为虎子画的根本不是她的画像,而是一副天鹅鸟瞰青峰俊秀图,却因为这个特殊,让齐碧若目光在这画作上面多停留一会。

    海棠突然气愤道:“你居然将小姐画成一只白鸟”。

    虎子恍悟回神道:“这是天鹅。”

    海棠怒道:“你竟当面羞辱我家小姐”,为什么海棠会这么说呢,因为她一看见这只天鹅就感觉看到小姐,为什么,她一时也没有细想,只是第一真实反应。

    虎子顿时哑巴,无言辩解,只得猛摇着头。

    齐碧若目光朝虎子轻轻看去,微笑道:“海棠,把这幅画收起来”。

    众人闻言一惊,齐碧若看了七八人,虎子是第一个齐碧若让海棠收下的人,那些刚才全身作画的人根本不知道虎子画的是什么,可刚才海棠姑娘不是说他画的是一只天鹅吗?这会却满腹疑惑,纷纷想上前看虎子画的是什么,海棠却将画卷起收好。

    赤尔看着虎子的目光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傻愣傻愣的虎子居然得到齐家千金的青睐,他有什么本事,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居然败给了他,他能输给在场的所有人,当就是不能输个那个愣头。

    乌各也朝虎子望去,这一次却是另眼相待,眼神更多了几分惊讶好奇。

    什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简直就是奇迹发生,找不到原因答案的她朝易寒望去,问道:“为什么?”

    易寒笑道:“或许如我刚才所说,齐小姐见虎子将她比喻为天鹅,满心欢心。”

    什衣拍了易寒的肩膀,嫣然笑道:“你还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易寒表情一僵,总感觉这赞美怪怪的。

    当齐碧若走过刚才那个时间到了还有匆匆收尾的人跟前,却连看都不看他的画作就走了过去,那公子见齐碧若走了过去,站起来问道:“齐小姐为什么一眼都不看我的画”。

    齐碧若没有回头却淡淡道:“公子的画再如何的好,却超过了限定的时间,看与不看结果都是一样”。

    那公子朗声道:“我恳求齐小姐看一眼,就算最后不入齐小姐法眼,我也无怨悔”。

    齐碧若停了下来,朝那人画作望去,只见画中之人表情庄严圣洁,只感觉神圣不可亵渎,淡淡道:“公子画的是菩萨,却不是我”,说着转身继续前行。

    那公子朗声道:“这就是齐小姐在我心中的形象”。

    齐碧若淡道:“多谢公子抬举,可那却不是我。”

    那公子垂头丧气,想不明白个中缘由,为何我将她画的如此圣洁不可亵渎,她却不喜欢呢。

    齐碧若看了迟中天的画,微笑道:“公子,你笔钝了”。

    迟中天道:“惭愧,中天乃凡夫俗子,却无法做到以人作物一般看待”,意思是说齐碧若是活生生的人,对他有影响。

    齐碧若淡道:“海棠,收下画”。

    迟中天是第二个得到齐碧若认可的人,刚才虽然只是作画,却考验了定力,悟xìng,才思,应变,绝不仅仅画艺这么简单,才高博思才能贯通如柱,就似一个人虽然满肚子的诗文,却无法将所学用到实处,同样的才学有人是治国安邦之才,有人却只能做一介先生。

    齐碧若走到陈德生跟前,“静而不动,静亦万动,公子悟xìng堪称绝妙,海棠收下画”。

    陈德生回礼道:“谢小姐夸奖”。

    这陈德生是第三个得到齐碧若认可的人,看来这些求亲者当中真是卧虎藏龙,也是,毕竟是从万人中挑选出来的。

    齐碧若走到最后青衣公子的跟前,只见青衣公子一脸信心满满,齐碧若淡淡朝其画作望去,眼神透出惊艳之sè,目光久久的打量着青衣公子的画作不动,就似刚才那些痴人第一眼看到齐碧若的真容时一般。

    过了许久齐碧若才回神道:“谁将妙笔,写就真人无声sè”。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这是齐碧若第一次主动询问别人姓名,看来她对这位青衣公子另眼相待。

    青衣公子施礼道:“回小姐,小生姓冯,单名一个素字”。

    齐碧若微微一笑,“我那就收下冯公子的墨宝”,说着亲自伸出一双素手,卷起这冯公子的画作。

    所有人惊讶万分,想不到这青衣公子才是真正的藏才不露,一路上也没有太注意他。

    这时迟中天朗声问道:“请问冯公子,字号是不是“梅舒””

    那青衣公子点了点头,齐碧若闻言,睁大眼睛看着青衣公子,显然一脸惊喜。

    或许别人不知道冯素何人,可是梅舒先生在座的没有人不识得,梅舒先生有妙笔丹青小画圣之美称,古今画圣只有一人,再无第二人,他却有小画圣之称,可见他画作造诣到何种程度,梅舒先生成名多年,想不到竟是如此年轻。

    梅舒先生有一副画作流传世间,这副画被引为至宝,亦被攀摩无数次,赝品多不胜数,乃是描绘含苞初放的情景,落款梅舒。

    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梅舒先生,他就似一个传说从不被人知道真实,想不到今rì竟能看见真人。

    迟中天问道:“那梅花初放图是否是先生所作?”

    青衣公子笑道:“乃是我十六岁触景而作”。

    十六岁就有如此神作,当真是独一无二的天才!难怪刚才齐碧若看了他的作画会如此动容。

    什衣问道:“什么来头?”

    易寒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来头应该很大”。

    什衣问道:“你不是不知道吗?怎么又知道他来头大”。

    易寒笑道:“你看其他人惊讶的嘴巴都还没有合拢起来就知道了”。

    什衣问道:“如何胜过他?”

    易寒淡道:“扬长避短,让虎子跟他摔跤,定能胜过他”。

第二百九十二节 拦路虎

    易寒这番话自然是在闲侃却不能当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何必非争个高低呢,就说这青衣公子高才,来头甚大,可这样就代表能够最后赢得美人归吗?说到底最关键还是在齐碧若本身,你若博得她的喜爱,就算你才学稍有不济,她也会暗中相助,谦让一步,相反就算你在才学上能将她压下,若她并不喜欢,也会想尽办法刁难,直至你最后以失败告终。

    看这冯素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模样,易寒还真没有听过“梅舒先生”这个名号,看来许久不涉文坛,已经变得孤陋寡闻了,连什么西南五省第一鬼才都认怂,这梅舒先生四字分量不轻。

    迟中天和陈德生彼此认为对方就是最强劲的对手,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将两人的气势完全盖了下去,让他们一系列的努力功亏一篑,若论在画道上面,两人自然甘拜下风,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冯素只是在画一门专长,其他却是普通寻常。

    齐碧若虽然对这个“梅舒先生”心生敬仰,当这却不是钟爱,她心有所爱,这会任何人也代替不了她心中那个人的位置,这会最最希望的却是这个“梅舒先生”出局,因为她担心自己最后真的败在梅舒先生的手中,那她只能履行诺言,嫁与这梅舒先生为妻。

    齐碧若原本已经有了安排,可是因为这个梅舒先生的出现却让她临时改变计划,她要挑梅舒先生的弱点来进行下一关,而最主要的目的却是想将这梅舒先生淘汰出局,谁也想不到她心里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

    有些事情不必挑明,众人也是心里清楚,除了被齐小姐收下画作的四人,其他人已经被淘汰出局,成了一名旁观者,事不关己,这会也没有丝毫紧张,心情反而轻松的很,充满期待的等待接下来的比试。

    齐碧若问道:“不知道四位公子当初写的是一个什么字,现在见了人,我却对四位的字很好奇”,当初是以字辨人,这会却是以人辨字。

    当初这些字已经全部归还,这会却被这些求亲者收好在怀中,什衣蹭了蹭虎子的肩膀,虎子“哦”的一声,将他当rì在王府门外写下的那个彝族的文字呈上”。

    齐碧若看了字之后,又朝虎子看了一眼,目光垂下似在思索当rì自己见到这个文字,为何会挑选,其实她心中只是对彝族文化心生好奇,刚好前面又看到一个彝族文字,便想拿来对比。

    虎子离齐碧若很近,这会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不禁有些脸红耳赤,显得十分羞涩。

    齐碧若思索了一会之后,抬头朝虎子望去,将他红着脸,一脸害羞,莞尔一笑,似见到一个小男孩一般,心中对他有几分好感,越是害羞的人越是纯洁,这彝族村寨的山水养育出一个不染尘俗污秽的人,想起他绘的天鹅鸟瞰青山图,更觉得这个男子有几分可爱,微微笑道:“公子不必紧张”。

    虎子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头埋的很低,不敢看齐碧若一眼,他越是如此,齐碧若越喜欢他的纯朴。

    齐碧若问道:“公子,你写的是不是一个“祥”字?”

    虎子应道:“我不知道”。

    齐碧若一讶,问道:“既是公子所写,为何公子却不知道是个什么字?”

    虎子憨厚道:“这个字是从小就描绘无数次,写能写的出来,却从来不知道是个什么字,只知道我们彝族的手工制品大多都刺有这个字”。

    齐碧若问道:“公子并不识字?”

    虎子点了点头。

    众人惊讶,普天之下竟有这种人,当着齐碧若的面承认自己并不识字,该说他憨厚老实,还是愚笨不可救药呢。

    什衣见此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了,可是求亲的是虎子,她又不能代劳。

    齐碧若讶异之后,却微微一笑,“同人不同命,公子不识字却是因为环境所限,但是我依然很欣赏公子,仅从公子写的字作的画却让小女子感觉公子是一个心地纯净一尘不染的人,德品为先”。

    齐碧若道:“请公子先回坐”,目光又朝迟、陈两人望去。

    虎子返回,目光却悄悄的朝乌各的方向瞄了一眼。

    什衣冷斥道:“你怎么这么笨”。

    易寒插话道:“什衣,你没听见人家齐小姐说很欣赏虎子”。

    什衣不悦道:“这是客气话,你以为我不知道”。

    齐碧若接过迟中天和陈德生,齐碧若拿起细看,众人从纸张背面投shè的墨影,却能看到迟中天写的是一个一字,而陈德生写的是个必字。

    齐碧若心中暗暗失望,在一百一十二个字中,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有两个字,一个是“闪”字,一个是“囚”字,而迟中天和陈德生分别写的“一”字和“必”字,那就代表说这个“闪”字不是出自二人之手,她最担心的是这个“闪”字出自冯素之手,现在看来却很有可能,倘若真是如此,那表示冯素并不止画道一门专长。

    齐碧若并没有对迟、陈两人的字发表任何意见,迟、陈两人高才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但是却还不足以让齐碧若感觉到压力,还在她的控制之中,只有这冯素却让齐碧若感觉没有半点把握,甚至未必,她自己已经有点要认输的倾向,未必已是心虚,如何能够胜。

    齐碧若朗声道:“我来猜猜冯公子写的是一个什么字吧”。

    冯素微笑道:“齐小姐请讲?”

    齐碧若道:“冯公子写的可是一个“闪”字”。

    冯素透出揣在怀中的字,众人一看,上面正是一个“闪”字,答案已经一目了然,齐碧若猜的正确无误,众人心中暗忖:“原来这冯素仅仅写下一个字,早就让齐家千金印象深刻,并念挂在心,看来这最后赢得美人归的非冯素无疑了”。

    齐碧若虽然猜中了,心中却苦恼无比,因为这个“闪”字已经足够让她摸清了冯素的一些底细,若她不是心有所属,这冯素是个完美的良配,品德,才华,相貌均出类拔萃无可挑剔,可问题是她招亲只是受人之托,并非本意,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个托付她做出招亲之举的那个人了。

    齐碧若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朗声问道:“不知道这“囚”字出自在座那个公子之手,若不在此地,请哪位知晓的公子相告,我好请他前来”。齐碧若似乎忘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囚”字并无人来揭,而是被那楚先生给收下了。

    众人不知道齐碧若突然提起此事演的是哪一处戏,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声:“那个囚字不是没人来揭下,被楚先生收下了吗?”

    此言算是点醒了齐碧若。

    易寒见此,已经知道齐碧若已经被冯素给她带来的压力而慌了手脚,四处寻找可救之法了。

    这时海棠道:“小姐,这字楚先生已经转交给我,让我交到小姐的手中”,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

    摊开,上面写的正是一个“囚”字。

    易寒一愣,这才想起这个“囚”字正是自己所写,没有想到也被齐碧若选中了,他早将此事抛之脑后,自然也不会想到去揭下,却不知道齐碧若突然提起这个“字”有何深意。

    齐碧若接过“囚”字,目光透出喜sè,对着冯素问道:“冯公子,不知道这个“囚”字比你的“闪”字如何?”

    易寒这才恍悟,原来齐碧若拿冯素没有办法,却拿这个“囚”字来当挡箭牌。

    本章节 雄霸 手打)

    齐碧若却问道:“比之冯公子如何?”

    冯素脸有难sè,似乎不想问道这个问题,在齐碧若目光追视之下,只得应道:“冯素自愧不如”。

    齐碧若道:“我虽然对冯公子的才学心服口服,奈何这写下“囚”字之人却又让我难以抉择,小女子既以文招亲,岂有弃优求次的道理,岂不是不公”,这番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却又没有道理,只是选择权在齐碧若的手中,才让人无言以辩。

    众人讶异,这写下“囚”字之人不是早就放弃了吗?很明显写下这个“字”的人,年纪已经不小了,或许早有孙儿了也不一定,齐小姐为何还拿他来说事,至于这个人为何写下一个字表示求亲之心却又最终没有出现,就不知道是何原因,或许是一时兴起也说不定。

    易寒好奇,怎么一个“囚”字就将冯素的气势给打击下去,刚才他也看到了那个“闪”字,从此字他能感觉到这冯素是个修心养xìng之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养,堪称奇才,走上前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囚”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易寒看了这个“囚”字之后,正是自己所写,对着冯素问道:“冯公子,为何你会自认不如呢?”

    冯素苦笑道:“我之不如乃是年纪尚轻,还没有达到那份需经过岁月熏陶的圆润无痕”。

    易寒道:“这却不是道理,依我看你是锋芒毕露,便是万丈光芒”,却偏向冯素说起话来。

    齐碧若也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可是他却被逼的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冯素认输退出,这会有点恼易寒这个讨厌且多嘴的人。

    冯素朝易寒抱予感激的眼神,这就像是一种鼓励,却道:“可事实,我却是真的不如”。

    易寒却道:“依你之才,无须十年定能胜过”。

    齐碧若冷冷打断道:“可现在却并非如此”。

    易寒觉得这样对冯素不公平,朗声道:“这个“闪”字是我写的,我却认为冯公子胜过我。”

    众人闻言一惊,却认为易寒是来捣乱的,他年纪只不过比冯素长几岁,除非他从娘胎就开始练起,却认定易寒在信口雌黄。

    齐碧若问道:“你如何证明这字是你所写?”

    易寒淡道:“这也简单。”说着走到一处放有笔墨纸砚的桌子前,执笔写了一个“闪”字。

    众人将两个“闪”字作了对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想不到这个“闪”字真的是他所写,想不到这人竟是如此的年轻,更想不到的是这人没有揭字,却与他们一路同行,这先生藏的可是深啊。

    这会心里最不是滋味的怕是齐碧若了,只感觉自己处处被这易中天所克,从遇到他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亏自己还拿他来当挡箭牌,偏偏这个人是她最厌恶反感的。

    众人这会好奇,真主既已出现,齐碧若这会又该如何做呢。

    齐碧若这会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她嫁给易中天,她宁愿去死。

    易寒看见齐碧若的脸sè,心中暗忖:“坏了,我一时激动把她的心思给忘之脑后,却让她骑虎难下了,想想确实不该,自己何必搅这趟浑水”。

    就在这时,中博堂外突然传来动静,只见窗外突然亮起数盏灯火,密集的脚步声传来,看样子来了不少人。

    众人心中惊讶,这都夜晚了,又有什么人前来。

    密集的脚步声停了下来,移动的灯火也停止不动,只见这时中博堂的门口走进来华衣打扮的公子,手摇折扇,雍容雅步的走了进来,更奇怪的是,他的脸上遮有一片青sè的布,让人也看不见他长的什么模样。

    “这......”所有人均万分诧异,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打扮如此怪异的公子来。

    只听这人微笑道:“我也为求亲而来,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易寒心中怀疑,一直盯着华衣公子的身段和眼睛看,这来的该不会是宁雪吧,可是心中却没有十分把握肯定,毕竟宁雪连见他都不肯,也没理会会出现在这种场合,可不是宁雪又会是谁呢?

    这华衣公子走到众人跟前,问道:“不知道诸位公子在意不在意我掺上一脚”。

    众人没有回答这华衣公子的问题,迟中天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华衣公子笑道:“齐小姐可以遮掩自己的脸容,我却又为何不可以”。

    这一句话立即将迟中天给堵的哑口无言,迟中天才高可不是用在与人耍嘴皮子上面。

    华衣公子目光肆无忌惮的朝齐碧若飘去,笑道:“齐小姐,不知道我这话说得有没有道理,你见不见怪?”

    齐碧若似乎对这华衣公子一系列的唐突举动毫不怪罪,应道:“这是公子zì yóu,有何可怪罪的?”语气平淡从容,一双眸子却盯着华衣公子看。

    华衣公子笑道:“别人的看法我自然不会在乎,可是这会为求亲而来,求的是齐小姐这样绝世美人,小姐怪不怪,我却很是在意”。

    这番话意有所指,言语让人感觉有些轻佻,不甚端重,让人感觉似乎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目光顿时均转移到易寒的身上,不错,这华衣公子xìng情与这姓易的先生有些相似。

    海棠心中不悦,只感觉这人眼神不检点老往小姐身上飘来,这嘴上的言语也有些轻佻,声音尖尖道:“这位公子,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是因为长的丑陋不堪,羞于见人”。

    齐碧若冷声喝道:“海棠,不得无礼!”

    从她的语气,众人能感觉到齐碧若生气了,只是感觉不应该因为海棠的袒护之言而感到生气啊。

    易寒发觉齐碧若说完这句话,却有些怯意的目光垂下,这个发现让易寒大感震惊,因为从看见齐碧若,她的眼神就从来没有向任何人示弱过,自己不曾有,这大有来头的冯素也不曾有,却偏偏在这蒙面的华衣公子身上出现,难道这个华衣公子就是齐碧若的心上人。

    他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出现,挽救齐碧若于两难之中,不得不说来的真是时候,充满戏剧化。

    易寒这刻好奇起来,到底什么样的男子能让齐碧若如此孤傲的女子倾心,而对于冯素这样优秀的男子视若无睹。

    华衣公子笑道:“不怪,不怪。”一语之后走到齐碧若的跟前,正当众人以为他要放肆对齐碧若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来,华衣公子却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来面向众人,似乎要将齐碧若保护起来。

    众人不知道这华衣公子想搞什么把戏,华衣公子目光巡视众人一圈之后,才缓缓道:“诸位要想齐小姐求爱示真心却需先过了我这一关”。

    众人闻言大感不悦,这人好生无礼,好生霸道,是齐小姐招亲又不是你招亲,凭什么必须过你这一关,有人朗声问道:“你凭什么?”

    华衣公子朗声道:“凭我今rì对齐小姐志在必得”。

    站在齐碧若身边的海棠有些生气了,准备发飙好好教训这个放肆无礼的人,突然却发现小姐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海棠顿时大感不解,小姐怎么任这个不明身份的人胡乱安排。

    陈德生平和道:“这位公子,我等为齐小姐而来,却不是为了和你比个高低的”。

    华衣公子道:“我也是为齐小姐而来的,若是能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齐小姐不就是我的吗?”这番话说的大胆直白,丝毫没有半点尊重齐碧若。

    迟中天道:“公子想的虽好,可是否有考虑到齐小姐是否愿意”。

    华衣公子笑道:“技压群儒,我想齐小姐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冯素淡道:“公子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却没有考虑过我们之间是平等的,若如公子所说一般,是不是我也可以说,若是能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齐小姐就肯嫁我为妻”,最后一句却说的斯文,不似华衣公子那般粗鄙霸道。

    易寒心中暗忖:“看来还是冯素头脑清晰,一针见血”。

    华衣公子笑道:“公子明辨,只可惜我今rì势在必行,却非要强人所难,若看我不顺眼,就请公子亮出真本事来将我折服。”

    众人闻言,对这华衣公子没有好感,只感觉此人无礼、狂妄、霸道,朗声喊道:“梅舒先生和他比上一比,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才实学”。

    这会却冯素推到了最前面来,冯素就是不比也不行。

    冯素问道:“不知道公子要如何个比法?”

    华衣公子淡道:“在场皆是文人儒士,自然是文比,我当不会欺负公子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有人朗声道:“就比作画!”

    冯素摇头道:“画优劣乃凭个人喜欢而定,这样吧,我考一考公子是否博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问道:“不知公子能否知道我这锦囊内是何物?”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哗然,莫非这冯素也想耍赖,对方又不是神仙岂能知道你锦囊里所藏何物。

    华衣公子看了冯素手中的锦囊一眼,叹息道:“可真是难啊,不知道可否有提示”。

    冯素微笑摇了摇头,只听华衣公子道:“那只能乱猜了”。

    易寒见冯素此举也是好奇,按道理,冯素应该不是一个赖皮的人,难道真得有迹可循,说着朝那锦囊仔细打量过去,锦囊颜sè,图案,造型都仔细观察一遍,却没有找到一丝能判断出锦囊内是何东西的线索,倘若这真是一条考对方是否博知的题,那可真是一道难题。

    就在众人暗忖这真是一条无从下手的难题时,华衣公子却微笑道:“公子是否来自茗山?”

    就在众人好奇华衣公子何处此言之时,却看见冯素点了点头道:“公子果然博知,立即知道我的来处”。

    华衣公子淡道:“这有何难,你脚下所穿鞋履,乃是茗山特产的麻线所制,虽外表与普通的鞋履没有什么两样,但我还是能分辨出不同的,当然穿上这种鞋履不一定就是来自茗山,但是此种鞋履原本颜sè青暗,不易变sè,可公子脚下之鞋却呈现浅浅昏黄,却是因为常年践踏茗山之上湿润的黄土所致,所以我判定公子常年居住在茗山”。

    冯素点头道:“公子果然博知”。

    众人心中暗忖:“这若不是博闻多见却也无法判断出来,既要知道冯素脚下所穿之鞋的出处,更要清楚茗山的环境地理,就算都知道这些,难得能将这些联系在一起,紧密相扣,看似怪异耍赖的一个问题,考的却是对对方多个方面的见知,可就算如此,也仅仅知道冯素的来处,他锦囊中又是何物?直到此刻众人却还是没有头绪。

    冯素问道:“可公子是否知道我锦囊是何物?”

    华衣公子笑道:“我非但知道你锦囊中是何物?我还知道你是谁的弟子?”

    众人暗暗吃惊,难道这华衣公子真的神机妙算,什么都瞒不过他,却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道还是只是想唬一唬冯素,让他露出破绽。

第二百九十三节 才争

    冯素表情一讶,这是自己第一次下山,可是说根本没有人认识自己,难道对方在诈我,想到这里却不应也不答。

    华衣公子微微一笑,淡淡道:“公子可是紫荆国奇人东度之徒。“

    此话一出众人大为吃惊,既然说冯素来自茗山,又为何扯上紫荆国第一奇人东度了,这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若说冯素是茗山王师之徒,或许他们还可以理解,可说是东度之徒那可就无法了解了。

    冯素的表情却是惊讶万分,他想不到有人会如此清楚自己的底细,照理说,这大东国除了茗师根本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的身份,眼前这个蒙面华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何能这么清楚自己的底细,朗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华衣公子微微一笑:“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也不认识我,说了名字公子也不会识得我这个无名小辈”。

    冯素表情十分严肃,问道:“那你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华衣公子淡道:“公子不是要考我吗?我不先猜出你的身份来,如何能知道你锦囊是和物品”。

    冯素现在已经不关心这华衣公子能不能猜出锦囊是何物,他更关心的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清楚自己的身份来历,现在只感觉自己在他的面前丝毫没有半点秘密可言,甚至有感觉到一丝恐惧,一个人若是没有自己的秘密,那该是一件如何可怕的事情。

    易寒听两人的对话,又观察其两人的表情神态,认为华衣公子还真猜中了冯素的身份来历,否则冯素绝对不会有如此惊讶的表情,更不会主动向华衣公子提出两个问题,原本是他先考华衣公子,这会主动权却掌握在华衣公子的手上,这华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何能如此神奇,易寒觉得此事不太可能有人能够办到,他感觉这华衣公子和冯素是一伙的,两人在演着双簧,可真是如此吗?

    有人问道:“梅舒先生可是师承紫荆国第一奇人东度?“

    冯素点了点头:”不错,尊师正是东度大师“。

    有人好奇问道:”梅舒先生既然师承东度大师,理应是从紫荆国远道而来,却又为何会居住在茗山呢?“

    这句话算是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好奇,对啊,你既然是东度之徒,却为何居住在茗山。

    冯素淡道:“学无至境,家师虽是博学,但是他亦有所限,却并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十六岁那年便已出师,大东国文化渊博,来此乃是为了求学,拓宽更辽阔的见识,那幅梅花初放图正是我当时初次离开家乡,看见梅花初放,一时心有所触而作”。

    众人点了点头,何以这冯素如此高才,却是因为他虽然师承东度,却依然不倦求学,若说他是天才,还不如说他有一颗常人有所不及的求学之心。

    这会冯素已经道出真实来历,众人将目光转移到华衣公子身上,均好奇,此事若不是冯素主动说出来,又有何人会知道,这华衣公子又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难道说是猜,若无半点根据就断定,那就太荒缪。

    众人虽然知道冯素本人能够说清楚,却更希望从华衣公子口中说出原因来。

    迟中天朗声问道:“公子,恕在下愚昧,却不知道公子何能得知梅舒先生的身份来历,难道公子真有神机妙算的本事。”最后的话既是称赞却又是激将。

    华衣公子微微笑道:“你真想知道?”

    迟中天谦逊的点了点头。

    华衣公子笑道:“你可知道东度的本名是什么?”

    迟中天摇头道:“在下孤陋寡闻,请公子详告。”

    华衣公子却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东度这个称号的来历,东度每隔五年就会来大东国游历一番,久而久之,就自封东度先生,东度成名并不早,他成名却是他游历大东国几次之后,对大东国的文化有一个深刻的了解,而同时这几次,他在紫荆国陈述自己的见解而渐渐闻名,而他之所以被称为紫荆国第一奇人却是因为他对紫荆国有卓越的贡献,东度成名了,别人知道他是东度却忘记了他的本名,也许他本名叫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东度”。

    迟中天道:“公子果然博知,连这些陈年旧事都如数家珍,可是这只是说清楚东度大师的来历,可又于知道梅舒先生的来历又有什么关系呢?”

    华衣公子笑道:“你真是愚笨,东度既然来到大东国,难道仅仅是为了游玩吗?自然不是,游历了解大东国的风土人情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却是想与大东国的高才之人交流一番,这王师是什么人物,难道东度会没有听过王师之名,既然听过那有什么理由不拜访一番,高谈阔论,才高亦是孤独,若能有一知音何不能引为知己,我断定东度和王师乃是知交,这冯公子想必是从东度口中得知王师之才,所以远道求学而来,在茗山住下”。

    迟中天道:“公子说的极是,可公子却又如何断定梅舒先生是师承东度,却不是王师之徒”。

    华衣公子淡道:“王师在三十年前就放出风声不再收徒,似王师这种人一诺千金,断然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冯公子年纪二十三四,自然不可能是王师的徒弟,冯公子身上有一件东西可以判断出他来自紫荆国。”

    华衣公子话刚说完,所有人就朝冯素望去,只见冯素刚好低头瞧看挂在自己腰间的玉佩。

    此举已经无需在向冯素证实了,一切都在华衣公子的准确判断之中。

    只听华衣公子笑道:”冯公子,你既有恋人,却又为何前来求亲,岂不三心二意,更非真心而来”。

    冯素沉声道:“我是真心求亲而来,赠我玉佩之人并非我的恋人,这玉佩是我向她求来的”。

    华衣公子笑道:“公子既然向她求来的,又为何说不是你的恋人”。

    华衣公子苦笑道:“我确实曾爱慕过她,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也已经把她忘记,我也答应过她,我要娶一个美丽的女子为妻,自从看见齐小姐的画像,我就认定齐小姐。”

    华衣公子轻轻摆手道:“你认定,齐小姐却没有认定,你情我愿才是男女情爱,冯公子却是在单相思,难道冯公子来大东国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我们大东国的文化吗?”

    冯素朗声道:“我自然知道,但......“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华衣公子打断:“冯公子,我觉得你应该回去追求那个赠送你玉佩的女子,轻言放弃不是男儿所为”。

    冯素听完,表情竟犹豫起来了,让人感觉似在矛盾艰难抉择着。

    众人见此,心想,完了完了,这梅舒先生如此表情让齐小姐看见了,岂可再选他为夫,一个女子岂能容忍丈夫心中思念别的女子,这梅舒先生心中还是不坚决不专一啊。

    说起来思念前爱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还没有与齐小姐生活相处过,可是却不该在这一刻露出犹豫之sè。

    易寒心中暗忖:“这华衣公子好厉害,非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才思敏捷,还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主,刚才那句话就让冯素不自觉得露出破绽,而一败涂地”。

    华衣公子突然笑道:“冯公子可要我猜猜你的心上人叫什么名字?”

    冯素似怕极华衣公子说出答案,忙抬手道:“请公子不要说出来,免得玷污了她的名声”。

    华衣公子好奇道:“冯公子的心上人不是齐小姐吗?难道另有其人”。

    这句话真是一剑插在冯素的心窝口,死的翘翘的,再无反击的机会。

    冯素顿时一惊,又上了这人的当了,确实眼前之人老jiān巨猾,自己与他斗jiān诈狡猾确实不是对手。

    华衣公子继续道:“哎呀,刚才冯公子你还说认定了齐小姐,这会又说自己的心上人并非齐小姐,岂不三心二意,我生平也是最恨这花心滥情,三心二意之徒”,说到最后语气冷若冰霜,让人感觉这华衣公子恨不得将这些口中之人杀之后快。

    易寒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他倒不是真的怕了这华衣公子,只是被说得心虚。

    冯素抱拳朗声道:“齐小姐,对不起,我确实并非一心一意,这会亦不敢得到小姐的青睐,明rì一早我就离开。”

    其实冯素有点冤枉,他确实想娶齐碧若为妻,只是上了这华衣公子的当,落下口实,却无能再辩。

    原本是猜测他锦囊是何物,怎知这何物还没有说出来,这冯素已经一败涂地。

    众人这会才知道这华衣公子的厉害,他不仅仅博闻多见,而且这杀人不见血的本事才更要人命,似冯素这样一个品行端庄的人却被他说的十恶不赦。

    华衣公子笑道:“冯公子知难而退,也好,我就给你面子,不说出你锦囊是何物品”。

    冯素这会怕是连发言的资格都没有,也只好保持沉默。

    他安静下来,全场顿时也安静下来了,只听华衣公子问道:“不知道接下来谁要来比一比?”

    无人应答!

    在没有把握之前,谁都不想去触华衣公子这个烫手的芋头,梅舒就是不知不觉中一败涂地,却连人家的半点底细都没摸出来,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华衣公子朗声道:“既然没人要比,我就当你们认输了,这齐小姐归我了”,说着开心放肆哈哈大笑起来。

    此话一出,众人却情不自禁的着急的齐声喊道:“慢着!”

    “咦”,华衣公子缓缓转过身来,“既然不敢与我比试,却又为何拦我?”

    众人面面相觑,这一会却又变成哑巴了,大部分人将目光飘向迟中天和陈德生两人,如今只有将希望寄托两人,望他们能吸取刚才的经验挫挫华衣公子的威风。

    迟中天和陈德生对视了一眼之后,走上前朗声道:“我来和你比”,原本两人是竞争对手,这会却成了同盟。

    未等华衣公子出声,迟中天朗声道:“我要和你比猜齐小姐的心思”。

    华衣公子微笑道:“好主意,古人说心有灵犀,若是能猜透齐小姐的心思,岂不更是圆圆美美”。

    (家里停电,网吧写的,匆忙之间有错漏,请见谅。)

第二百九十四节 针锋相对

    好好一个招亲却被这个华衣公子的突然出现,演变成彼此的争才斗智,原本这齐碧若才是真正的主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至从这华衣公子出现之后,她倒成了旁外人,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迟中天为何会提出这个猜齐碧若的心思这个主意呢?或许他从刚才这华衣公子和冯素的对话中清楚这华衣公子博见多闻,在这方面他没有把握,虽然猜齐家千金的心思他也同样没有把握,但至少和这华衣公子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如今冯素已经退出没有机会,只要把眼前的拦路虎给赶走,那最后的胜利者就在他和陈德生之间选择,就算他败在这华衣公子之下,后面还有一个陈德生。

    迟中天道:“好,那我先来猜。”

    华衣公子却举手道:“慢着,如此有趣的事情就只是你和我,岂不单调无聊,不如大家都来参与吧”,这华衣公子说的好像是在他主持一般,这齐家千金也是听他在安排,难道他不是求亲者之一吗?

    说着朝陈德生望去,“这位公子,不如你也来参与吧”。

    陈德生犹豫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迟中天却喊道:“陈公子”,显然他不想被华衣公子一网打尽。

    华衣公子见陈德生答应下来,又望了其他人,朗声问道:“还有谁想参加的?”

    其他人不知道是低调还是不敢莽撞行事,却保持沉默,无人应答。

    什衣正和易寒低声说着话,“你说为什么变得这么混乱的,我都有点搞不清楚到底什么回事了”。

    易寒笑道:“世事本来就是变幻莫测,倘若人生的事情都想预想中那般有条序,那就不是人生了,那是戏剧。”

    华衣公子最后将目光移到易寒身上,朗声道:“那位在窃窃私语的公子,你闲着也是闲着,也来凑凑热闹吧”。

    易寒恍悟回神,问道:“在说我吗?”

    华衣公子笑道:“看来公子很无聊,连我们在说什么都没有注意,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应该闲着”。

    迟中天朗声道:“这位易先生不是来求亲的”,易寒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样子,什么人最有资本,遇事不惊sè不变,从容自若,似易寒一路上在严肃的气氛下却嬉笑不羁,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而且那个“囚”字已经证明他并非庸才。

    易寒刚才还真没有听见他们在讲什么,只顾着和什衣说话,什衣见他不知,低声道:“他们让你跟着猜齐小姐的心思”。

    易寒一愣,怎么变成猜齐碧若的心思了,这倒是有趣,这些求亲者可真会想花招。

    、只听华衣公子朗声笑道:“谁说这位公子不是为求亲而来的,不然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是来看戏的吗?”

    易寒知道齐碧若的本心,知道自己参不参加,最后都与自己无关,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

    众人一讶,华衣公子笑道:“你看,狐狸尾巴露出了,我生平最讨厌假惺惺的人,明明心里想的要命,爱的要死,偏偏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位公子,你可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却不知道易寒那里得罪了他,却将矛头对准易寒,或许在场想与他争夺齐碧若的,他都看不顺眼。

    易寒微微一笑,却也不打算解释,这种情况只是越抹越黑,反正到最后众人会明白的,这会何须多费口舌。

    齐碧若听见易寒也要参与进来,露出不悦的神sè,却也没有说什么。

    华衣公子笑道:“谁先来?”

    易寒笑道:“我先来吧”。

    华衣公子笑道:“这位公子,你可是很心急,先来可是要吃亏的”,也是后答者可在齐碧若是否之间,加于揣摩,就容易许多了。

    易寒笑道:“吃多点亏,齐小姐才会更心疼我”,这会不知不觉,放.荡风流样就暴露出来。

    众人一惊,想不到这易先生居然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

    齐碧若目光朝易寒瞪去,露出厌恶之sè,强行克制自己心中对易寒的愤怒。

    一旁的海棠也感觉到了,低声道:“小姐,忍着点,前往别动气了”。

    易寒朗声笑道:“大家快看齐小姐的眼神。”

    话一说完,众人立即望去,却将齐碧若厌恶的目光逮个正着,只听易寒的声音传来:“齐小姐很厌恶我。”

    此言一出,众人又惊讶又赞赏,这易先生实在聪明,居然用言语激怒齐小姐,让齐小姐对他产生厌恶,然后再准确猜出齐小姐的心思来,这个计谋实在绝妙。

    易寒就是不出言调戏齐碧若,也知道她心里厌恶自己,只是他不想太过高调,故意露出个破绽让人看明白。

    不用齐碧若来亲口证实,众人已经知道这易先生猜的准确无误,刚才齐小姐的眼神分明十分厌恶,这是无从抵赖的。

    华衣公子轻轻拍掌笑道:“想不到这位公子非但是个伪君子,还是个藏个不露的登徒子”。

    众人感觉这华衣公子的言语犀利,口上丝毫没有半点留情。

    易寒却没有丝毫怒气,要激怒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相反他感觉这个华衣公子的言语轻飘飘的对他没有杀伤力,却十分有趣,笑道:“齐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猜中你的心思”。

    华衣公子笑道:“怕是齐小姐厌恶你到都不愿意回应你的话,不过我们都认为你猜的很准”。

    “这位公子,轮到你了。”华衣公子将目光转移到迟中天身上。

    迟中天道:“齐小姐得罪了”。

    就在众人好奇迟中天何出此言的时候,迟中天走到齐碧若的身边,竟伸出手去摸齐碧若的头,齐碧若惊的轻声叫了一声,却发现迟中天并没有对非礼她,甚至没有触碰到她的半点肌肤毛发。

    迟中天取下了齐碧若戴在发间的簪花,淡道:“我猜齐小姐刚才怎么受了惊吓,这会心情忐忑不安。”

    众人一愣,却没人叫好,迟中天刚才的举动虽是巧妙,却终究无礼,而且有点模仿易先生的嫌疑。

    华衣公子笑道:“你们就都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实在可耻,心有灵犀其实如此一般”。

    齐碧若淡淡道:“迟公子你太无礼了”,淡淡的一言却可以看出齐碧若心生不悦了。

    迟中天忙施礼道:“刚才唐突惊吓小姐,请小姐莫要见怪”。

    华衣公子笑道:“没有那份炉火纯青的本事,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有句话怎么说的,弄巧成拙,迟公子你刚才就是弄巧成拙”,这华衣公子言语犀利,丝毫不放过一个挖苦讽刺别人的机会。

    迟中天有苦难言,他觉得齐碧若大方从容,丝毫没有半点腼腆羞涩,应该能够宽恕自己刚才的稍微无礼的行为,怎知却估计错误,虽然也猜中了齐碧若的心思,却落了下乘。

    华衣公子道:“古人说的心有灵犀,并非使一些手段来猜测对方的心思,而是能够直视对方内心,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怒哀乐,并加于呵护安慰,乐同乐,哀同哀,不分彼此感同身受。”

    说着朝陈德生看去,“陈公子,该你了”。

    陈德生走上前缓缓道:“我猜齐小姐为自己的命运而感到悲哀”。

    此话一出,齐碧若身子微微颤抖,目光透出惊讶之sè,让人感觉似说说中了她的心里事,在陈德生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众人就已经暗暗打量齐碧若,所以齐碧若刚才反应才被人完全捕捉到。

    只听陈德生缓缓道:“齐小姐虽出身大家闺秀,但却也有大家闺秀的悲哀,处处要做到知书达理,秉持道德礼法,做到名家闺秀的典范,人活着若没有真实的自我,活的很累,似男欢女爱本要两情相悦,齐小姐碍于礼法却难以和男子接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是古训,齐小姐只能用招亲的方式来决定自己的后半生岂不悲哀,齐小姐似男子一般博学多才,身为女子身却无法享受到男子的权利,又岂不是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

    待陈德生说完,只有易寒一人鼓掌,“陈公子说的真好”。

    这一次华衣公子没有说话,出人意料,出声的却是齐碧若,“公子此言差矣”。

    众人一听大感惊讶,原本见齐碧若的反应,以为陈德生说中她的心里事,怎知道第一个出来反驳他的居然就是齐碧若本人,只听齐碧若缓缓道:“男子有男子的权利,女子有女子的本分,我既出身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秉持道德礼法,何错?何悲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往今来便沿袭如此,若我悲哀,岂不是天底下的女子都是悲哀的”。

    易寒心中莞尔,齐碧若这番话在封建礼教影响自然是堂堂正正,可是易寒却能看到陈德生更有远见,古今有不少爱情悲剧,便是因为不得不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酿成,陈德生有所启发,所以才有此一言,只可惜齐碧若比老腐儒还要更古板更尊崇正统。

    陈德生叹息一声,却没有出言辩驳,他终究猜错了齐碧若的心,这却不是一场雄辩比试。

    易寒却朗声道:“陈公子果然有远见,这份敢于挑战封建传统的勇气领在下佩服”,一语之后道:“不敢否认,何言创新进步呢?”

    陈德生一讶,想不到易寒会支持自己,他刚才的这一番说却是为女子说话,想不到身为女子的齐碧若一口否决,相反身为男子的易先生却支持他。

    华衣公子哈哈大笑:“陈公子,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你干嘛要说那么多,不过你说的话我却很喜欢”。

    又有一个男子支持他,而且还是毒舌的华衣公子,这倒又是让人例外。

    只听华衣公子又道:“不过呢,你却是猜不到齐小姐的心思”。

    淡淡一语却又立即击中陈德生的要害。

    迟中天再也忍不了了,朗声道:“不知公子是否能将齐小姐的心思猜的更清晰一些,让我等大开眼界”。

    华衣公子笑道:“我猜啊,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你你你你你,齐小姐都看不上,你们还是早点收拾东西回家去吧”,华衣公子手指划过所有人,言行举止十分嚣张霸道。

    这一番话立即把众人给激怒了,怒sè对着华衣公子,但是所有人都忘记了重要的一点,倘若他这句话真的猜中了齐碧若的心思,那他们可真的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不必在此磨蹭了。

    华衣公子笑道:“你们别着急,先听听齐小姐,我猜的对不对”。

    齐碧若闻言虽然有点尴尬内疚,但是却解决了她的麻烦,只要自己点头,这场招亲闹剧就可以结束了。

    想想,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拒绝所有人不失为一个比较妥当的办法。

    众人目光均移动的齐碧若的身上,只感觉十分紧张,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齐碧若沉默不语,从她的眼神也看不到半点玄机,她越是沉默着,别人越感觉紧张。

    终于她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个轻微的举动却给众人内心造成强烈的情绪波动,原来人家内心早已经有了答案,亏自己还妄想以才学聪慧来征服她的心。

    华衣公子哈哈大笑:“这下你们可以死心了吧”。

    众人将心中的怨气都转移到这个嚣张霸道的华衣公子身上,只是他们是文人,文人要争口气却不是动刀动枪,需在才学上将他折服,只可惜他们都没有这个本事,可以说在与华衣公子的交锋中一败涂地。

    突然发现一个人,只有这个人依然淡定从容,屹立不败,所有人的目光充满期待的朝易寒看去,希望易寒能为他们争回一口气。

    易寒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不明白什么情况,什衣低声问道:“他们为什么都看着你?”

    易寒苦笑应道:“我哪里会知道”。

    迟中天道:“易先生,我们一路同行走到这里,也算有缘,如今只有先生有资格说话,请先生为我等赢回一点面子”。

    华衣公子微笑看着易寒,似乎很期待,又似乎在说放马过来,恭候多时了。

    易寒谦逊道:“诸位,我不是来求亲的。”

    迟中天道:“我们相信先生的话,齐小姐已经点头承认我们当中没有一人被她看上,如今不是为了齐小姐,却是为了我们文人的颜面”。

    易寒还没有回答,华衣公子先开口,扇子打开,轻轻摇了摇,“难道我不算是一个文人吗?”那模样却十足一个潇洒的翩翩公子。

    易寒笑了笑,点了点头,众人似感觉已经获得胜利一般,喝彩起来。

    海棠有些讶异,齐碧若有些讶异,怎么易中天突然间就成为众人拥护的对象,也是,要怪就怪这华衣公子太嚣张霸道了。

    易寒看着华衣公子道:“我猜齐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

    众人顿时哗然,什么,齐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刚才她已经点头证明了,这里所有人她都看不上眼,他们可是听说齐家千金大步不迈家门一步,从不接见陌生男子,也就是说她没有什么机会认识男子,而今rì她所见到的男子却均看不上,这易先生这么说岂不矛盾吗?连他们都能想到的事情,易先生为什么想不到,猜齐小姐有心上人却是大错特错,倘若这是真的,齐家千金就是在戏弄他们,倘若这是真的,齐家千金就不该举办这个招亲大会。

    众人朝齐碧若看去,齐碧若却平静从容,让人看不到半点痕迹来,心想,坏了坏了,这易先生要输了。

    华衣公子摆手道:“我们不猜齐小姐的心思了,对你我来说太简单了,我们换另外一种”。

    众人听了这话暗暗庆幸,幸好幸好,不猜齐小姐的心思,否则这易先生就已经败了。

    这些人也不想想,倘若易先生真的猜错了,这华衣公子肯放过这个机会吗?他们是不敢想,易先生猜的准确无误。

    易寒当然猜的准确无误,因为他已经得到齐碧若的亲口证实。

    易寒笑道:“也好,换什么方式呢?”

    华衣公子笑道:“猜你我的心思”。

    众人闻言大感此举不可行,若猜中了,你一口否认别人也拿你没辙,哪里知道易寒却点了点头道:“好”。

    众人感觉易先生吃亏,这华衣公子明显就是个jiān诈狡猾之辈,易先生虽然言语放.荡不羁,但是从他刚才几次坦言相护,却让人感觉他还是正直可信的。

    华衣公子笑道:“有趣,有趣,你先来猜,还是我先来猜”。

    易寒淡道:“既是你先提出来的就你先来猜,我也好邯郸学步”。

    “哦”,或许别人以为易先生用错了成语,这华衣公子却不这么认为。

    华衣公子笑道:“好,我先猜,我猜你是一个花心滥情,卑鄙无耻,失信负义之徒”。

    众人顿时傻眼,哪有这样猜法的,文人重名声,这么恶劣的行径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易寒却点了点头,什衣顿时惊得张大嘴巴,海棠也不敢相信,大护卫居然是这样一个人,齐碧若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易中天就应该是这样一个人才合乎情理,只是她想不到易中天居然会承认。

    华衣公子突然哈哈笑道:“你果然狡猾,刚才只不过是和你开开玩笑,千万别当真。”

    众人顿时一头雾水,不明白华衣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华衣公子道:“我猜你是一个花心滥情,狡猾jiān诈,失信负义之徒”。

    易寒还是点了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是。

    众人却不明白为什么华衣公子要把卑鄙无耻换成狡猾jiān诈,这有什么不同吗?

    陈德生突然说道:“倘若易先生真的卑鄙无耻,他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点头承认呢?”

    一语顿时让众人茅塞顿开,想不到这华衣公子淡淡一语竟是充满陷阱,可是他刚才既然承认了,这岂不是又自相矛盾,他承认自己是个卑鄙无耻之徒,可是他却又敢于承认。

    只听华衣公子笑道:“卑鄙无耻在某种程度,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一语却又立即解开众人心中的谜团,这会发现自己在华衣公子面前变得愚笨,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维。

    凡事都有两面xìng,雄辩之人黑能说成白的,白的却也能说成黑的。

    易寒笑道:“轮到我了”。

    华衣公子眨了眨眼睛,一副恭候多时的神态。

    易寒却沉吟不语,只是盯着华衣公子看,让人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玄机。

    易寒淡淡道:“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这双眼睛下隐藏自己,你却敢!”

    这句话口气太大了,不过众人却没有丝毫反感,却感觉长足了气势。

    易寒却没有看着华衣公子,却一直暗中注视齐碧若的眼神举止,华衣公子太狡猾jiān诈了,不似齐碧若那般正直,从刚才的一些列举动可以证明齐碧若与华衣公子关系匪浅,否则依齐碧若的xìng子不会任华衣公子这般乱来,若想从华衣公子身上寻到一丝破绽痕迹,却需要从齐碧若身上下手。

第二百九十五节 一颗真心

    华衣公子依然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可他背后的齐碧若却明显一愣,眉目透出担忧之sè。

    一直在暗中注视的易寒立即捕捉到齐碧若的这个神态,齐碧若为什么会有担忧之sè呢?最大的一个可能xìng是这华衣公子的身份见不得人,所以齐碧若担心这华衣公子的身份被自己拆穿。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易寒使诈对着华衣公子笑道:“你相信不相信我已经猜出了你的身份?”

    华衣公子是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他如此狡猾岂会如此轻易露出破绽。

    华衣公子发出淡淡的笑声,看不见他的脸容,却可以从他的眼神和姿态中感觉他很轻松自在,丝毫没有半点惶恐。

    就在众人惊呼出声的时候,易寒却也听出当中掺杂着一丝女子隐若的惊诧声,他听的很清楚,这声惊诧声便是齐碧若情不自禁发出来的。

    得到了证实,易寒笑道:“我猜你和齐小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告人几字用的巧妙,让人充满联想,可以是yīn谋,也可以是私情jiān.情,易寒不说清楚,却似一团黑全部抹在了华衣公子的身上。

    华衣公子淡淡笑道:“我们之间是有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岂能随便告诉别人。”轻轻一语却将易寒抹在他身上的黑全部给抹掉,秘密自然是不可让人知道的,这会“不可告人”在华衣公子的言语下却又变成多余的修饰罢了。

    易寒笑道:“要不要我说出你们之间的秘密”,易寒步步逼近,不想让华衣公子留下太多从容应付的时间。

    华衣公子淡道:“你能猜到就尽管说出来”。

    身后的齐碧若却突然站出来,朗声道:“不可!”自己曾告诉易寒招亲之举是受人之托,倘若此事泄露出来,非但自己的父亲要震怒,而且又该如何面对这千千万万的求亲者,怕是这舆论的压力一下子就能将父亲和西王府一并给压垮,齐碧若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不敢让这个不知事态轻重的易中天说出来。

    众人一惊,看来这秘密不简单,却很想这易先生能够说出秘密来,可是易寒却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静静候着。

    只见齐碧若突然走到华衣公子的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举止亲昵,似乎没有半点忌讳。

    见此情形,众人大吃一惊,看来齐小姐认识这华衣公子,而且关系匪浅啊,否则怎会有如此亲近举动,这会更是想希望这华衣公子的真实身份。

    易寒却想的更深刻一些,他了解齐碧若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尊崇道德礼法,这会怎么可能当着众人的面与一个男子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来,就算这个人是他的表哥也应该避嫌,除非华衣公子是她的胞兄,可是齐碧若却无兄弟姐妹,易寒脑子里有个大胆的念头。

    ><首><发>

    众人好奇,怎么突然之间这易先生就有必胜的信心呢?又是什么给了他信心。

    宁雪狐疑的看着易寒,难道他认出了自己,自己可是特意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声音神态都特意伪装,她相信就算是易寒也无法看出是自己来,突然却恍悟,易寒并没有认出自己来,否则就不是刚才的那番话,就不会是现在这副胜券在握的神态,他应该很激动,激动的无法言语。

    不错这个华衣公子正是宁雪乔装所扮,她要将易寒逼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宁雪淡淡道:“好,我输了,齐小姐归你了”。

    众人看见一直锋芒正盛的华衣公子突然来个激流勇退,顿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一时之间也无法清晰梳理头绪,只感觉很怪,但有很有道理。

    别说其他人了,一直将自己当做局外人的易寒听了这话,顿时也无所适从,什么叫齐小姐归我了,我可一直都不是为求亲而来。

    易寒忙摆手道:“慢着,慢着,听我说......”

    华衣公子朗声打断道:“你敢悔婚!”一语之后朗声喊道:“来人啊,将新姑爷领到客房住下!”

    门外的侍卫似早就准备多时,声音刚起就立即涌了进来,只见华衣公子手指朝易寒一指,几十个侍卫顿时将易寒给分割包围起来。

    这些文人平时接触的都是笔墨纸砚,那里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场面,顿时就被震住了,不敢有丝毫妄动,只感觉一切充满戏剧xìng。

    易寒有些无可奈何的指着华衣公子,“你......”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想也不必挣扎反抗,给齐子明留点面子,等齐子明知晓此事自然会解释误会。

    华衣公子道:“这位公子请吧,如今你想悔婚也是不可能的”。

    易寒道:“齐小姐,待我向家尊问声好”。

    华衣公子笑道:“公子,你该改称呼了,应该叫岳父大人”。

    易寒苦笑一声,却也没有说话,在侍卫的软束下离开中博堂。

    众侍卫和易寒离开之后,所有的求亲者松了一口气。

    华衣公子笑道:“我其实并非来和大家争夺的,乃是为齐小姐把关的,让诸位公子失望而归实在过意不去,百两黄金相赠算是对在下刚才无礼的赔罪”。

    华衣公子这会却变得彬彬有礼,丝毫没有半点刚才的狂妄霸道,这会众人才恍悟,原来这华衣公子刚才的一些列举止都是装出来的,他是齐小姐请来为其把关的,不过他却真的有真才实学,也难怪齐小姐会让他为其把关,想到这里也就释然。

    只听易迟中天朗声道:“公子高才,不知这会可否以真容示人,让我等拜仰公子大名”。

    华衣公子笑道:“迟公子,恕在下不能从命”,话也不多说,客气的拒绝了迟中天的要求。

    齐碧若却因为宁雪突然宣布易中天便是此次招亲最后挑选出来的夫婿而震惊无法反应过来,她的内心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这个决定却是宁雪的决定,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帮不了自己了,她的脑子一时千头百绪乱成一团。

    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淡淡道:“诸位可以随意挑选悬挂在墙壁的字画作为留念,算是小女子报答诸位的厚爱”。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能得到齐家千金的墨宝作为留念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只是听齐小姐的声音,不是感到很开心,难道她对这个夫婿不满意吗?算了,多想无益,反正也与自己无关。

    华衣公子淡道:“夜深了,请诸位下去休息吧”。

    众婢女领着众人离开,什衣还一脸愤愤不平,低声对着虎子道:“白白让这混蛋捡了便宜,这个老狐狸!”

    虎子却呵呵笑道:“我觉得齐小姐嫁给易大叔很好啊,男才女貌”。

    什衣沉默不应,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不是滋味,比虎子落选还要难受。

    大厅的人走得差不多,虽通明依旧,却静悄悄的。

    海棠一头雾水,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也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华衣公子是什么身份,王府的侍卫为何会听从他的命令。

    齐碧若道:“海棠,你退下!”

    “小姐”。

    齐碧若冷声道:“退下!”

    海棠无奈只好退下,她能感受到小姐语气中的愤怒,小姐不喜欢大护卫,偏偏这个华衣公子自作主张,选大护卫作为她的夫婿,这......想想就头疼,她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当大厅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齐碧若冷声道:“为什么?”她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无法理解,为什么托付她举行招亲,却又挑选了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作为自己的丈夫,或者说无论选了谁,她都不会喜欢,为什么?她的心中有无数个为什么想要问。

    宁雪淡淡道:“你有意见?”

    齐碧若沉声道:“我有意见”。

    “有意见也没有,这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宁雪依然一副淡淡的口吻。

    齐碧若淡道:“那我宁愿死!”

    宁雪淡道:“他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宁愿死都不肯嫁给他?”

    齐碧若冷声道:“如你所说,卑鄙无耻,失信负义。”

    宁雪问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齐碧若决然道:“无论他是谁,我都不会嫁给他”。

    宁雪微笑道:“碧若,我可为了选了一个好夫婿,他可是易寒”。

    齐碧若听到易寒二字,却也不由自主的惊讶万分,问道:“麒麟将军?”

    宁雪笑道:“别的易寒值得一提吗?”

    齐碧若想起父亲对待易中天的态度,难怪呢,父亲无论如此都是百般袒护他,更是坚信他的人品,原来他的来头竟是如此之大,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眼中行径恶劣的易中天竟是闻名天下的麒麟将军,说起来她对麒麟将军也是充满敬仰,男子理当如此。

    “就算是他,我也不嫁”,这会口气却软了许多,并没有太过气愤,倘若真是易寒,确实是众多求亲者之中的不二人选。

    宁雪问道:“真的不嫁?”

    “不嫁”,齐碧若语气坚定了许多。

    宁雪道:“那肯真让我为难,如今已是覆水难收”。

    齐碧若道:“我不管,要嫁你自己去嫁”,语气隐隐有点撒娇。

    宁雪笑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齐碧若一愣,“若是以前,他定是千求万盼,只是现在他还肯要你吗?”

    宁雪目光一冷的看了齐碧若一眼,却看的齐碧若有些害怕,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刺激到她了,却轻轻道:“其实男子也没有什么好的,贪花好sè,花心滥情,见sè忘义,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我心中尊敬无比的小王妃。”这番话算是委婉向宁雪表达自己的真心吗?

    宁雪轻轻笑了一声,“你说的也是没错,可男子就是如此,这是他们的天xìng,却也没有办法更改的”。

    齐碧若道:“王妃,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思考呢?”

    宁雪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齐碧若道:“若男子不可托付,相伴终生,何不......何不找一个女子”,最后这女子二字说的低不可闻。

    “荒唐!”宁雪斥责一声之后道:“yīn阳结合才是符合天理循环。”

    齐碧若道:“凡事没有绝对,或许有例外”。

    宁雪道:“好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想,我也不反对你这独特的看法”。

    齐碧若惊喜道:“真的?”

    宁雪笑道:“小丫头,从小你的行径就怪异与别人不一样,又有那次我不是支持你而是反对你的,如今的碧若才能成为空谷幽兰的一朵奇葩,才能引众人对你倾慕求亲而来”,这会却是一副长辈的口吻。

    齐碧若道:“王妃,我这一辈子都不嫁,就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宁雪眼神一讶,“碧若,你这话什么意思?”

    齐碧若道:“王妃就是我想相伴终生的人,我会在王妃身边感受王妃的喜怒哀乐”。

    就算宁雪再如此淡定,听了齐碧若的这番话,也顿时无语,她怎么会想到这般离奇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碧若不喜欢男子,却喜欢女子,而且这个人是她。

    宁雪看着齐碧若充满期待的眼神,没有怒目相对,也没有怒斥一番,淡淡道:“碧若,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要的人,若你真的喜欢女子,我倒是可以介绍一个人”。

    齐碧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泪水已经倾流而下,爱情岂是可以代替的,这却不是喜欢男子或女子的问题,她心中所爱便是王妃。

    宁雪看齐碧若落泪,怎么想到这种孽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若是男子,管他死活,可齐碧若却是自己一直疼爱的人,淡淡道:“碧若,爱情是要两情相悦,这才是爱,单方面的痴爱并不是爱情,如今你只是痴于情爱而无法自拔,当你有一天体会到两情相悦的欢乐,却不是这一味的单相思,你就会了解到爱情是如此的动人,虽痛苦着也欢乐”。

    见齐碧若似个小女孩一般还落泪不止,却微笑道:“你太封闭自己的,你见过的人太少太少了,就似你没有看过的书一般,对书的内容一无所知,当你看过之后,你却就能够理解体会的到,到时候你的看法和想法就完全不一样”。

    齐碧若轻轻问道:“王妃,真的不可以吗?”

    宁雪微笑着轻轻摇头,“我也不跟你说这些道德伦理的大道理,其实我对这些道德伦理也是不屑一顾。”一语之后笑道:“你不要再哭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三年之后,你的想法若是依然没有改变的话,我就接受你”。

    此话一出,立即让齐碧若恢复动力,朗声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宁雪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擦拭齐碧若眼角的泪痕,“真是我见犹怜”。

    齐碧若情不自禁的露出羞涩的表情来。

    宁雪笑道:“好了,是该想想如何安置我们的新姑爷了”。

    齐碧若摇头道:“我真的不想嫁给他,就算他是易寒,王妃这件事情是你托付我做的,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宁雪笑道:“我是早有打算,不过得看他够不够坚定,有没有被你的美sè所诱”。

    齐碧若道:“若是不然呢?”她还对自己很有信心,久受男子追捧,也养成了一种莫名的自信心。

    宁雪道:“若是如此,你也不必担心,我会亲手杀了他,你们也就成不了亲了”。

    宁雪的语气平淡,好像在讲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

    齐碧若内心却惊骇万分,这若是平常人还好说,这个要杀之人可是麒麟将军啊,“王妃,你真的敢这么做?”

    宁雪淡道:“为何不敢”。

    齐碧若却无言以对,她总感觉这当中有什么乖乖的不对劲。

    这一次我不要你带着千军万马,只要你的一颗真心。

    (好久没关注大家的动向了,刚刚去网站看了一下评论,受了打击,到贴吧里却得到了鼓励)

第二百九十六节 逼绝

    再说齐子明这会心情是又欢喜又担心,欢喜的自然是小王妃终于回来了,有小王妃主持大局,如今他又可以当回那个听令行事的人,原本以为小王妃已去世,此次借碧若招亲将易寒请来,是想让易寒来掌管西王府,怎知道峰回路转,早就准备好的计划也胎死腹中了。

    担心却是因为小王妃安排他去做的事情,心想,易将军你可要忍住啊,可不要做出什么糊涂的举动来,你的红颜知己已经不少了,可不要太贪心啊。

    齐子明不知道碧若对易寒有没有吸引力,毕竟碧若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多才有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特别是碧若生的一张让人我见犹怜的容颜,凡是男子见了都有几分心动怜惜,齐子明心中是没有把握,毕竟易寒的年纪正值当年,他有听说过易寒的一些风流韵事。

    不行,我得给他透透口风,免得他一步行错,酿成悲剧。

    走了没几步,想到小王妃的jǐng告,却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只得来回度步,左右为难。

    易寒在软禁在房间里,外面有护卫严密看守着,他倒是没有把自己成为齐碧若的夫婿而当做一回事,这原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乃是那华衣公子强行撮合,只觉得整件事糊里糊涂的就发生了,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是不是齐子明这老小子故意设计的,想将女儿许配给我,所以出此一策,经过再三思索,却觉得不太可能,齐子明可是知道自己与玄观已经成亲了,如何有可能再将女儿许配给自己,问题的关键还是出现在华衣公子的身上。

    是个女子,蒙着脸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突然心头一悸,我怎么这么愚蠢,连这都猜不出来,当局者迷,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认为宁雪绝对不会掺和在那种场合,而且宁雪所扮的华衣公子言行举止与宁雪相差甚远,所以易寒后面也就没有过多的思考,而是将心事放在斗智方面,这会静下心了,仔细回忆当中的关键,也就清晰明白了,不是宁雪又有何人如此大胆,敢来替齐碧若的终身大事做主,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子,这几个要点一推断,范围也就缩小了。

    此事没有十足的把握,却有仈jiǔ成了。

    易寒无法掩饰的震惊与兴奋,自言自语道:“宁雪,宁雪,一定是宁雪,原来她是想戏弄我啊”,宁雪恢复了以往的俏皮,那她应该走出那段黯然的岁月了,想到这里,易寒的内心充满喜悦。

    “不对!”若是宁雪又为什么把齐碧若嫁给我,真正要嫁的人不应该是她本人吗?想到这里易寒又糊涂起来,他虽然了解宁雪,却从来都很难猜透宁雪的心事,她们姐妹的心思都一样的难猜,一个是出人意料让你想不到,一个却是让你想都不敢想。

    难道宁雪觉得自己毁容了,不想嫁给我,用一个齐碧若来弥补。

    易寒越想越多,越胡思乱想起来了,这会他却也无法变得冷静,清晰思考问题了。

    易寒想了好几个可能,就是没有想到一个合情合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将齐碧若许配给他的道理啊。

    易寒等不及了,这会他可无法淡定从容,打开门走了出去,想要找当事人问个清楚,齐碧若也好,齐子明也好,只要解开自己心中的疑团就好。

    两个侍卫上前将他拦住,“先生,请留步”。

    易寒打量院子,竟足足有几十个侍卫,还不算隐藏在暗处的,可真看得起他啊。

    易寒朗声问道:“你们是受何人之命看守在这里?”

    侍卫应道:“恕不能相告!”

    易寒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侍卫应道:“新姑爷,齐小姐的未来夫婿”。

    易寒听到这个答案,苦笑不得,实在荒唐,偏偏对方说的正经。

    易寒道:“我想见齐子明”,直呼齐子明姓名,意在给侍卫压力。

    侍卫道:“齐大人在忙,先生,夜深了,请早点休息吧”。

    易寒道:“这么晚了,齐子明还在忙?”

    侍卫点头道:“在给准备先生和小姐的婚事”。

    “什么!”易寒惊的要跳起来。

    侍卫却正正经经,丝毫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易寒决定道:“我现在就要见齐子明”。

    侍卫应道:“我现在也不知道齐大人在何处?”

    易寒朗声道:“那你去找啊”。

    侍卫应道:“职责在身,恕不能擅离职守”。

    易寒舒了一口气,抚平内烦躁的情绪,低声却又正经道:“要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侍卫应道:“我知道,大喜事!”

    易寒咆哮道:“我都有妻室了,还娶个屁啊”。

    侍卫一讶,却道:“先生你既然有妻室了,怎么还来求亲?”

    易寒一愣,一时也不知道从那里开始解释,转身走进房间,狠狠的关闭房门,跟无关紧要的人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一晚未睡,只感觉时间就是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喧哗的动静,打开门,见门口的侍卫虽然一晚未睡,可是却依然保持高度jǐng惕,开门声刚响,就立即凑上前来,“先生”。

    易寒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为何如此喧哗?”。

    本章节 雄霸 手打)

    易寒气愤道:“他齐子明真敢这么做,我一定剥了他的皮”。

    人在愤怒的时候,口出狂言也可以不当真。

    就在这时,院子门口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只见一个女子端着食盒对着看守院门口的侍卫道:“我是给个新姑爷送早餐的”。

    那侍卫检查了一下食盒,便放她进来。

    易寒一看是海棠,心中暗暗惊讶,海棠怎么来了,却也默不作声,佯装不认识。

    海棠走了过来,朗声道:“新姑爷,我给你送吃的来了”,说着端着食盒走进屋子。

    易寒心知肚明,走进房间,身后的侍卫想要跟进来,怦的一声,易寒狠狠关闭房门,却差点砸到刚要跟进来的侍卫的鼻子上。

    海棠将食盒的东西放桌子上,易寒走上前低声道:“海棠,你怎么来了?”

    海棠低声道:“是小姐让来我的”,一语之后高声道:“新姑爷,你看看这些菜还满意吗?”

    易寒问道:“齐小姐让你来的?”

    海棠从衣袖中透出一张纸条,说道:“这是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易寒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小王妃”三个字,很明显齐碧若在暗示他,那华衣公子就是小王妃,虽然这个信息易寒已经知道了,但是齐碧若传信于他,却也说明了这件事有玄机。

    易寒问道:“海棠,齐小姐还有没有说些什么?”

    海棠摇了摇头,应道:“没有”,立即问道:“大护卫,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总感觉你来头不小,你该不会真的要成为新姑爷和小姐成亲吧,我清楚小姐可是很讨厌你,就算她死了也不会嫁给你的”。

    易寒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海棠你放心,我是不会和你家小姐成亲,打死我也不会娶她的”,却也用海棠的口吻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海棠道:“我家小姐有什么不好?美貌又多才,你哪一点看不上她?”准她说易寒,却不准易寒说她家小姐的坏话。

    易寒也不想多做解释,说道:“好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让她放心,我是坚决不会答应的”。

    海棠点了点头。

    易寒随便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之后,海棠收拾东西离开。

    而外边,西王府张贴公告,告之易中天就是此次招亲的人选,至此招亲算是有个圆满的结局,众人对这个易中天是羡慕妒忌恨,同时又对他的身份好奇起来,这人是什么人物,竟连迟中天和梅舒先生都比了下去,最后夺得美人归。

    什衣和虎子手揣着百两黄金和齐家千金的墨宝,这一次也不算空手而归,回到村寨可向村寨里的人宣称,虎子得到齐家千金的赞赏,只是差了一步最后落败。

    至于虎子呢,收获乌各对自己另眼相待的目光已经觉得是最大的收获。

    虽然招亲已经结束了,但是许多人却依然没有离开镐京,他们还想看一看齐家千金和易中天成亲的盛举。

    西王府在王府门口的一块空地上搭建了一个台子,上挂彩带红布,地上铺满粉红sè的地毯,一看就知道这是为什么所准备的。难道西王府方面准备在公众面前呈现整个婚礼的过程,也是,既是招亲收获的夫婿,一方面呈现整个过程,以示透明公正,另外一方面也一气呵成将好事一并给办了,在众人的祝福下成亲,完成一段奇妙的姻缘,rì后可可以传为佳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侍卫喊话道:”先生!“

    易寒打开门走了出来,侍卫道:”先生,请跟我走”。

    来到一处房间,几个婢女顿时七手八脚的围了上来,还未得易寒反应过来,外衣已经被她们扒掉,紧接着,她们又给易寒套上一件新郎官的衣衫,再次当了新郎,易寒却没有第一次的喜悦心情,心中反而忐忑不安起来了。

    易寒也没有多问,跟着这个侍卫离开院子,能走出来至少比被软禁在屋子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要好上许多。

    一路走来,易寒看见王府上下张灯结彩,众人忙里忙外的,心里不是滋味,这事情搞的越大可就越不好收场,难道宁雪真的要逼他下不了台。

    易寒心想:“任你怎么安排,反正我就坚决不答应此事,这烂摊子让你们自己去收拾,又不是我搞出来的”。

    一直走着,直到走出西王府,来到早已经搭建台子的空地上,只见围满了观看的人群,这人数可一点不比当rì招亲要少,易寒心中苦笑,难道我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前坚决反悔吗?好,宁雪,你真想这样,我就做给你看。

    众人看到新郎官打扮的易寒,顿时喧哗起来,议论纷纷,由于离得太远,只看见一份鲜艳明快的衣衫,却也难以看的仔细,不过这身打扮必定就是新姑爷了,人生的际遇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来的让你一点准备都没有。

    易寒目光搜寻宁雪的身影,由于分神,在上台阶的时候,狼狈的绊倒。

    全场顿时发出响亮的哄笑声,均想:“看这新姑爷失魂落魄的模样,看来一时还无法接受突袭而来的惊喜”。

    易寒刚走上台,所有人便将所有目光转移到另外一边,只见齐子明带着一个头遮红盖头,身材红sè嫁衣的女子盈盈缓缓朝对面的台阶走上台来。

    易寒目光锁定齐子明,“好小子,你终于来了”。

    齐子明看着易寒,表情怪异,想说话解释什么,可又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易寒只是冷冷的瞪着齐子明。

    待齐子明带着齐碧若走到易寒的身边,易寒盯着齐子明,冷冷道:“子明!”

    齐子明却避开易寒的目光,面向众人,这些人大多是求亲而来的人。

    只听齐子明朗声道:“今rì在此搭建台子,乃是为了让诸位见证一对璧人成就美满姻缘,同时也让此次的招亲有个圆满的结局,给大家一个交代,礼成之后,请大家分享一杯喜酒,现在......”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易寒朗声打断:“我有话要说”。

    “我不会娶娶齐小姐为妻的”易寒放开声喉说出这句话,众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讶万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求亲而来吗?怎么新郎官不愿意了,莫非是新姑爷看了这齐小姐的容貌,不满意,要悔婚了。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否则好端端的求亲而来,最后却怎么要悔婚了。

    顿时觉得这易中天原来也是个贪花好sè,不守信诺的人。

    因为易寒的这句话,场面顿时喧哗吵闹起来,众人议论纷纷,事到如今,这易中天却还想悔婚,却完全不顾及西王府的颜面,不顾及齐大人和齐小姐的脸面,若是聪明人,无论这齐小姐是美是丑,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得往肚子里咽啊。

    齐子明一脸愤怒的瞪着易寒,指着身边的齐碧若朗声问道:“易中天你真的不肯娶?”

    易寒毫不犹豫道:“齐大人,对不起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众人再次哗然,竟连死都不会娶齐小姐为妻,这齐小姐到底难看到何种模样,为何就算将易中天闭上绝路也不肯娶。

    齐子明朗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易寒打断:“不必问了,我是不会改变。”

    就在这时,从空中飞跃落下一个黑衣劲装女子,手持大刀当头朝易寒劈下去,这架势可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我的妈,这可把易寒吓出冷汗来,幸好他反应敏捷,灵巧的躲了过去,朝来人看去,差点没有把他魂都吓掉,想要杀了他的人正是一脸冷若冰霜的刀女。

    刀女从口中冷冷的迸出几个字,“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个突然变化可让众人看的莫名其妙,难道又是抛弃旧爱的情爱纠缠,看这黑衣女子下手这么狠辣要将易中天生生砍成两半,应该恨到什么样的一种程度。

    齐子明也愣了好一会儿,朗声道:“来人啊,将此女拿下,不要伤害她的xìng命”。

第二百九十七节 修成正果

    几个离得近的侍卫立即朝刀女围了上去,双方立即交上了手。

    刀女为了取易寒xìng命,其他也不顾了,出手没有留情,没几照面,几个侍卫均负伤,有轻有重。

    齐子明见局势不对,朗声喊道:“拿下!”

    越来越多的侍卫听到命令,涌上台来,这会台下不乱,台上反而乱成一团。

    易寒看此情形,知道自己如果不赶快阻止的话,无非一种结果,就是西王府的侍卫被杀死多人,重伤无数之后,刀女由于寡不敌众而被乱刀砍死,他很了解刀女的xìng格,她是宁死不屈,要生擒她几乎没有可能。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尽管自己不愿意去面对,易寒朗声道:“都退下,这是我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

    这些侍卫自然是不会停易寒的命令,不过他们却服从齐子明的命令,只听齐子明朗声道:“退下!”

    众多侍卫搀扶着伤员有序的退了下去,却没有离得太远,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刀女。

    刀女巡视了一圈,发现围攻自己的侍卫退离自己一段距离,也没有停下来歇口气,刀尖指着易寒道:“今rì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声音刚落,便怒喝一声,挥刀朝易寒砍去。

    我躲,我躲,我躲,易寒拼命的后退躲避。

    台下的人只感觉怪异无比,好好的一场成亲大礼,先是发生了悔婚的变故,这会又冒出一个女子非要杀易中天不可,这女子既然敢在众多侍卫在场的情况公然动手,显然已经不顾及自己的生死,一心是要取易中天的xìng命,由此可见易中天是做了多么严重的恶事,才让这个女子对他如此仇恨。

    见台上你追我躲的两人,只感觉就似猫捉老鼠,虽然刀女属于要杀人的一方,但是众人的内心却偏袒她,佩服她的勇气,佩服她的决心,怜悯她的遭遇,因为今rì无论她是否的手,都难逃被擒的命运,因为已经有许多侍卫赶来,就算插翅也难飞。

    易寒想喊话,刀女却一招接着一招,丝毫没有给他半点说话的机会。

    突然传来一把女子的朗叫声:“老爷,不好了,小姐逃婚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瞩目的焦点从你追我赶争斗激烈的两人迅速转移到那个一身红sè嫁衣,头遮红布的女子望去,齐小姐不就在眼前吗?怎么说逃婚了,这些人也不笨,一念之后,很快就清楚,这个跟齐大人走出来的女子是顶包假冒的。

    想想也真可笑,原本以为是一段传为佳话的良缘,怎知一个悔婚,一个逃婚,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愿嫁,如今却成为了笑柄。

    现在更是疑团重重,整个事情的真相根本无法清楚了解。

    逃避中的易寒听到这句话,“啊!”的惊叫一声。

    突然又是“啊”的叫了一声,这一声却是痛叫声,原来刚才分神却被刀女割伤手臂,只见整只衣袖被割裂开一道二尺左右的裂痕,周边已经染上鲜血,也不知道伤的严重不严重。

    齐子明着急喊道:“快还手啊,再这样下去,你必死在她的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叫上侍卫,大概是着急的糊涂,把此事给忘记了。

    易寒苦笑应道:“我对不起她,没有资格还手”。

    说这话的空隙,大腿后面又挨了一刀,易寒顾不得叫声,拐着腿快跑了几下,这只顾疼不快点逃窜,可就又是一刀。

    齐子明露出求救的眼神朝身边一身嫁衣的女子望去。

    只是女子却一动不动。不知道她是头遮红布看不见,还是帮不上忙。

    齐子明叹息一声:“再这样下去可是要流血过多而死啊”。

    一身嫁衣的女子还是一动不动。

    躲避逃窜中的易寒又被刀女割伤几处伤口,一者负伤,二者伤口不停的流血,易寒的行动已经不似一开始灵活了,只见刀女气喘吁吁,却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歇息一下的意思。

    易寒这个时候也不愿意还手,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对不起刀女,他宁愿用伤和痛来弥补内心的负罪感。

    尽管易寒负伤累累,刀女的目光却没有半点怜悯,依然杀气浓浓,手上蓄力,准备一刀将这个恶贼劈成两半,让鲜血溅shè在自己的身上洗清自己的耻辱污秽。

    蓄力已久的一刀正面朝易寒的头颅劈下,全场顿时惊呼一声,因为他们已经可以预见血腥残暴的一面。

    就在这时一道红影突然迅速移动过去,挡在易寒的面前,她的口中只吐出两个字:“住手”。

    刀女听到这两个字,就似听到不可忤逆的命令,身体不由自主的控制刀势,刀虽止,罡风却没停,拂的红盖头乱荡,似要卷落地上。

    红布强烈的荡了一下,又缓缓的垂下,一切趋于平静,而三个人也一动不动,时间似乎一下子停了下来。

    本章节 雄霸 手打)

    易寒也知道刀女为什么停下来,普通之下能阻止刀女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宁雪,何况自己已经听到了她的声音,这一次她并没有丝毫伪装。

    在知道这个穿着嫁衣的女子是宁雪之后,易寒脑子里顿时窜出无数条无根有的头绪,怎么会是宁雪?齐碧若呢?宁雪到底在搞什么?......

    不过可以庆幸的是刀女终于肯停下来了。

    刀女内心此刻也充斥着复杂的情感,见到宁雪的喜悦,不能雪耻的痛苦,不知道该如此处理的矛盾心理。

    这个不会落泪的女子,眼眸红润晶莹。

    宁雪淡淡道:“刀女,你不能杀他,若你心中对他的仇恨无法释怀,这一刀我替他挨,有多恨,你就扎多深”,说着突然直接用手捉住刀刃,刀尖朝自己的左胸口扎了进去。

    刀女意料不到,惊讶之中,不由自主的将刀势望上一挑,远离心脏要害,可刀尖还是扎到了宁雪的肩膀之下。

    血流了出来,让红sè的嫁衣变得更加的鲜艳。

    易寒一惊,关切道:“宁雪!”

    宁雪冷声道:“你给我滚远点!”

    刀女眼眸的泪珠终于止不住,扑扑掉落。

    宁雪又用力让刀尖朝自己的身上扎的更深一点。

    这一次刀女迅速抽刀,转身离开。

    还未等众侍卫将刀女包围起来,齐子明朗声道:“让她离开”。

    刀女不想再此地久留,迅速隐没人群,消失不见。

    由于台上三人说话的声音不甚响亮,众人却听不见,只见其形不见其声,就像在看哑戏,不过最后的结果却让人满意接受,没有人毙命,这黑衣女子也从容离开了。

    宁雪用洁白的手捂住胸口,安静的朝台阶的方向走去。

    易寒一边拐着腿追上去,一边朗声喊道:“齐大人,我要娶她!我要娶她!”

    这个变化又是让人始料不及,难道是因为这个假冒齐小姐的女子救了易中天的xìng命,易中天心有所动,所以要娶她为妻,应该如此,倘若有一个女子不畏生死替自己挡刀,自己也会心生感动,想娶她为妻,这样的女子经得起生命的考验,定不离不弃。

    齐子明朗声道:“小女已经逃婚了,她可是假冒顶替的”。

    易寒忙应道:“没有关系,我就要娶她”。

    齐家千金不肯娶,却非要娶一个假冒的,这可是千古奇事,闻所未闻。

    齐子明见宁雪走远,就要走下台阶了,心中暗忖:“小王妃,我齐子明只好大胆妄为对你无礼一次了”。

    齐子明朗声喊道:“将她拦住”。

    两个侍卫立即挡住了宁雪离开的去路。

    宁雪缓缓的转过身来朝着齐子明,虽然看不见宁雪的表情,齐子明却感觉自己的双腿在打颤,却硬着头皮朗声喊道:“你竟敢假冒顶替,帮小姐逃婚该当何罪?”

    众人听了齐子明的话,均觉有理,这种事情事关西王府和齐大人的颜面,是有罪,不过见了这女子刚才的举动,均觉得此女勇而无惧,却不想她受罚。

    易寒这会才拐到齐子明的身边,低声道:“子明,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你yīn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齐子明露出苦涩无奈的表情,心中暗忖:“易将军,我可是揣着个豹子胆在帮你啊!”

    有易寒站在自己的身边,齐子明感觉多了几分底气,朗声道:“易先生是此次招亲最后脱颖而出的人,如今小姐逃婚让天下人耻笑我西王府言而无信,你假冒小姐帮助小姐逃婚,理应承担所有的责任,既然易先生想要娶你,只要你答应与她成亲,既圆了易先生的心愿,又保全了我西王府的信誉,你的一切责任我可不必追究”。

    易寒心中暗忖:“子明你太聪明了,竟找了个如此绝妙的说辞,在情在理。”

    宁雪静静站着不动,似一尊雕像,让易寒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心中暗忖:“你在想什么呢,宁雪,快点头答应啊!”

    别说易寒了,其他人也屏住呼吸在等待她的反应。

    终于宁雪说话了,“你没有看见过我的容貌。”

    易寒决然道:“不必看,非你不娶!”

    众人喝彩,均没想到这易中天竟是如此决然。

    宁雪又问道:“倘若解开遮布,我是个丑八怪呢?”

    易寒应道:“那你就揭开,看我会不会反悔”。

    齐子明想阻止,可是又不好出声。

    宁雪突然扯掉盖在头上的红布,红布在空中轻轻飘落在地上,离的近的人也看到了这个刚才替易中天挡刀勇而无惧的女子,当看见那张布满伤痕,不堪入目的脸容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这张脸已经不仅仅用丑可以形容了,惨不忍睹,凄厉破碎,什么字眼都不足以完全概括。

    女子挺拔着身姿,没有半点自卑,甚至她的目光大胆的正视着那个说要娶他的男子。

    虽然女子的脸惨不忍睹,众人却没有半点厌恶,反而暗暗佩服她的这份敢在众人露出真容的魄力和勇气,可若让他们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他们却缺乏勇气,可以预先到rì后成为众人嘲笑议论的目光,感动只是一瞬间,可朝夕相处却是一辈子,谁也无法肯定自己有一天不会对这张脸产生厌恶。

    齐子明低着头,不忍心去看宁雪的脸,亦不敢去看。

    易寒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宁雪,他能感觉到自己眼眶湿润了,一想到自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娶她为妻,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欣慰的感情强过伤感,朗声道:“齐大人,我要娶她为妻”。

    这句话算是弥补宁雪曾经错过的期待,时间又似乎回到当初两人在金陵方府的约定,这一次宁雪不要易寒带着千军万马来迎娶她,只要他怀揣着一颗真心,让他在大众广庭之下宣布娶自己为妻。

    宁雪点了点头。

    看见宁雪点头,众人不禁欢呼起来,只感觉这一幕比与齐家千金成亲要激动jīng彩,虽然真爱需要时间的考验,可是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端,他们却不知道站在台上对视的两人,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爱的考验,这不是开端,这是修成正果。

    虎子问道:“姐姐,成了吗?成了吗?”

    骑在虎子肩膀上的什衣却喃喃自语道:“我倒是小瞧他了”,心中暗忖:“世间寡情负心之人不少,可却也不能以偏概全,这易中天看见过齐小姐的容貌,弃貌美如花的齐小姐不娶,却一心想娶这个丑陋的女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命中注定,那我命中注定的人又在哪里?”想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的再次朝易寒飘去,这会心中对易中天的厌恶已经化为敬佩,可惜他却不是。

    对于易寒和宁雪来说,周围的人是透明的,周围是无声的,眼中只有彼此。

    一个拖着受伤的腿,一个容貌破碎,此刻他们的外表都是残缺的,可心却是完整的。

    交拜之后,“礼成”二字高声响起,他们已经是夫妻,这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男子叫易中天,女的叫什么名字,众人却还不知道,或许身为她丈夫的易中天也还不知道。

第二百九十八节 宁家姐妹花

    易寒和宁雪终于结成夫妻,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就是易寒和宁雪,却认为偶遇结合的一对男女。

    房间里,宁雪问道:“你已经与李玄观成亲了,为何还娶我?”

    易寒道:“我娶她跟娶你有矛盾吗?”

    宁雪应道:“就似你爱着她,也爱着我?”

    “是的”易寒正视并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答案没有丝毫的取巧。

    宁雪轻轻一笑,“你现在一点都不回避,直截了当,是不是认为我们已经成亲就吃定我了。”

    易寒将宁雪拥在怀中,轻声道:“一龙多凤,我有这个野心,也有这个魄力,你不要再伤害我,我的心已经凄厉破碎”。

    宁雪微微一笑,伸出手掌贴在易寒的胸口,轻声道:“我们之间经历这么多的挫折,我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xìng的宁雪,心中无碍,所见亦是无碍,你放宽心。”

    易寒抚摸宁雪的发丝,手掌顺着她布满伤痕的脸颊轻轻滑落,充满爱怜的目光也慢慢往下移动,暴露在抹胸外边的肌肤不再是莹白无暇,说道:“此刻对我来说,我依然是凡夫污质,你依然是仙体玉.肌”。

    宁雪笑道:“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在意,眼是情媒,心是yù种这是任何人也无法戒除的本xìng,难道当初一开始你与我纠缠不清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美sè,我不是圣人也不是高僧,所以我介意”。

    易寒道:“现在与当初不一样,现在我深爱着你,你已经扎根在我的心底深处,深的无法拔除”,说着为宁雪宽衣解带,想再续成**之欢。

    宁雪轻轻将他推开,“我身躯娇弱,已是不堪,你莫要再欺凌我了”。

    易寒笑道:“我只不过想向你证明,你知道吗?其实你的一言一举比你的如花美貌,莹白肌肤要更加动人”,说着却也没有继续动手,只是拥着宁雪,感觉这样就很满足,要知道抱着宁雪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望,好些年了,自己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两人说着话,感觉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说起当初在金陵的事情,说出彼此的心思,宁雪不述悲伤,只言欢乐,易寒也顺着她,讲一些两人共同美好的回忆。

    宁雪突然问道:“刀女为什么要杀你”。

    易寒道:“还不是宁霜,给我和刀女下了chūn药,将我们二人扔在同一张床上,至于结果我不比多说,你也明白”。

    宁雪道:“在宁霜眼中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她利用的对方,只要她想,定是刀女碍了她的眼,你在场又让她不能用她一向惯用干净利落的手段,所以才设计让你们二人发生关系”。

    易寒见宁雪语气平静,讶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宁雪笑道:“这又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是不会主动去惹刀女这块硬骨头”。

    易寒点头道:“我见了刀女都恨不得跑的远远的,确实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她,只是如今已酿成错误却又没有办法挽救。”

    宁雪笑道:“如你所说,依刀女的xìng子,这件事还真是无药可救,你放心她不会再杀你了,你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不要再提起就没事了”。

    易寒问道:“那刀女呢?”

    宁雪朝易寒看去,微微笑道:“你关心她?”

    易寒道:“此事与我脱不了干系,她若出事,我良心不安”。

    宁雪想了一想之后说道:“刀女是个直xìng子,杀了你是她唯一的选择,可这会她却不能杀了你,这就似一个魔障永远存在她的心里不会消除,这种痛苦矛盾会永远陪伴着她,我想她会自我了断”。

    易寒道:“宁雪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就算让我给她如何赔罪也没有关系,其实......”沉吟了一会之后道:“其实刀女也完全没有嫁人的打算,丢了贞洁算什么,只要想开了,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还多了男女方面的阅历呢”。

    宁雪苦笑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倘若有人打了你一巴掌,过几天脸上的伤痊愈了,不也没有损失吗?对你的侮辱和你所承受的侮辱却已经存在你的心里”。

    易寒道:“其实我只是想这件事有个补救”。

    宁雪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办法?”

    易寒道:“我讨好她,让她喜欢我也没办法吗?”

    宁雪摇头道:“她不会喜欢你的”。

    易寒道:“普天之下竟有这样奇怪的女子”。

    宁雪笑道:“你别以为你吃定了所有的女子”。

    易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rì久生情是人之常情”,问道:“既然自我了断是刀女的唯一选择,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宁雪淡道:“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死亡来临,我们无法抵抗,只能接受。”一语之后说道:“或许宁霜有法子”。

    易寒道:“宁霜会有什么法子,她添乱就会”。

    宁雪笑道:“你忘记了她的爱好吗?她对人xìng有深刻的了解,让一个人生就生,让一个人死就死,也可以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易寒道:“反正这是她捅出来的篓子,她就要负责”。

    宁雪道:“若你这么说,对她来说也是简单,却不会办的让你称心如意”。

    易寒道:“好吧,算是我欠你们姐妹的债”。

    宁雪笑道:“还不快去”。

    易寒道:“现在?”

    宁雪道:“我们已经在房间里足足呆了一天一夜了,难道就不能让我歇息一会”。

    易寒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回来之后我们再商量将来的事情”。

    双脚落地,却感觉头重脚轻,扶着床头才勉强站稳。

    宁雪道:“你看。”

    易寒笑了一声,“没事”,说着走出房间,与宁雪相聚的这一刻等待了太久了,所以两人在一天一夜也不觉得腻味。

    易寒刚走到院子就看见齐子明迎面走了过来,“中天,你可算出来了。”

    易寒笑道:“子明啊,这么巧,我刚出来就撞见你”。

    齐子明却无空寒颤,问道:“小王妃可有没有提起我?”

    易寒好奇道:“提起你干什么?”

    齐子明问道:“我对她的无礼之举啊”。

    易寒立即恍悟,笑道:“有有有,他赞你这一次学乖了,顺着她的心意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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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寒表情怪异,心中暗忖:“子明,你是来捣乱的吧,我们还能干什么?”嘴边却道:“我与她分别多年,终于相聚,有太多的话要聊了,别说一天一夜,就是三天三夜也不为过”。

    齐子明点了点头道:“也是,也是”。

    易寒道:“子明,我还没吃饭,劳你准备顿饭”。

    齐子明道:“好,我吩咐下人去做,顺便陪中天你”。

    易寒先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之后,问道:“子明啊,碧若找到了没有?”

    齐子明道:“她回府邸了,中天你不必担心,其实这件事碧若和小王妃早就商量好的,我问了碧若才知道,原来这些rì子小王妃一直都住在我的府邸,由碧若暗中照顾,我四处搜寻她的下落,怎么想到她竟藏在我的家里”,一语之后道:“中天你可不要计较”。

    易寒笑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计较呢,我还要感觉碧若呢,只是坏了子明的好事,实在对不住了”。

    齐子明叹息道:“碧若根本就没有要嫁人的意思,招亲之举只不过受小王妃之托”。

    易寒道:“我想宁雪原本也打算顺便给碧若挑个夫婿,只可惜碧若没有相中任何人”。

    齐子明道:“原来如此”,一语之后却喊道:“不对,我记得当中有几个求亲的人,相貌、才学、人品均是一等一,就拿那个迟中天来说,也是个少见的奇才啊,这都相不中,到底要怎样?”

    易寒心中暗忖:“还有比迟中天更优秀的冯素呢,只可惜你家闺女xìng取向与人不同”,嘴边说道:“男女情爱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却不一定要相貌才学人品优异,说不定碧若还找不到合缘的人,说白了,就是看一眼就心底喜欢中意的”。

    齐子明应道:“中天说的有理,其实我知道碧若的xìng子,我是管不住她的,她选择一个什么样的男子我都不会计较,只希望她早点能够嫁人,也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易寒饱腹之后,站了起来道:“好了,子明,我有事要办,先走了”。

    齐子明问道:“中天要去哪里?”

    易寒道:“到宁府走一趟处理一些私事”。

    齐子明立即就联想到刀女的事情,说道:“中天,我派给高手跟着你吧,进出王府也方便许多”。

    易寒道:“不必了,我最怕别人跟在我的身边”。

    齐子明道:“那好,这个牌符你带着,进出王府zì yóu,也没有人会拦你”。

    易寒离开王府,来到宁府,刚好又碰见上次的那个老头,老头一眼就认出易寒,“易先生你又过来了,快里面请”。

    易寒直奔主题道:“我想求见二小姐”。

    老头道:“二小姐住在东边的院子里,那里有些古怪,一会易先生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易寒点了点头,并没有太过留心,他是来见宁霜的,住的地方古怪又有什么关系。

    老头将易寒带到东面的院子门口停下来道:“易先生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二小姐就在这院子里面,你若找不到人,就大声喊叫”。

    易寒点了点头,走进院子,看院子的景物顿时感觉有些意外,这院子的布局不似寻常院子给人感觉明朗青翠怡人,却似一座荒寂已经无人居住的古宅,易寒踏足灰暗的草地上面,顿时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迷离而又安静怪异的空间。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鞋底摩擦地面发出沙沙声响,风很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前边却传来了铃铛的声音。

    突然易寒感觉有什么东西捉住自己的脚,似有一双无形的腿在紧紧裹住的腿将他往地上来,易寒低头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要那灰暗的草。

    若是其他人早就感觉毛骨悚然,吓得魂飞魄散了,不知道为什么易寒却丝毫不感觉到害怕,认为定有什么古怪在作祟,也不去管脚下这怪异的感觉,径直朝正前方的屋楼走去。

    只听见怪异的铃铛声越来越清脆,待看见屋檐上挂着一串串的铃铛这才明白,铃铛声正是从这些铃铛发出来的,可是令人感觉奇怪的是,铃铛却静静一点不动,而且是腾空的,没有任何东西吊着,让人感觉十分诡异。

    易寒苦笑一声,“这样的院子又有谁敢踏进来,怕是没看个究竟,就自己被自己给吓到了”。

    易寒换个位置一看,果然看见阳光反shè下隐弱难见的蚕丝,他也没有功夫研究这铃铛的古怪之处,推开门走了进去。

    易寒推开门走了进去,有些出乎意料,并不是预想中的厅堂,而是一件三面均是墙壁的房间,更怪异的是,房间挂满各式各样的金属物品,铁制吊钩,除了钩尖透着寒芒,钩身却散发出腐蚀的金属味道,垂直一动不动的大铁球,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各种的金属制品,形状各异,易寒却能感觉到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折磨人的,他曾去过生畜屠宰场,这会感觉这个房间就似一个屠宰场,但是宰杀的不是生畜,却是人,因为这些刑具的形式大小就专门为人所制作的。

    易寒心中暗忖:“宁霜应该不会血腥残暴到拿人来宰杀吧,应该只是吓吓人而已”,可看到墙壁上发暗的血迹却让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屋子里无门也无路,易寒转身想要离开房间,突然发现后背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了,用力挣脱了一下,立即传来金属清脆的碰撞声,后背上又有几处被勾住,挣扎几下却发现动弹不得被限制住了。

    突然听到异响,那一动不动的大铁球居然朝他荡撞过来,易寒连忙用双手一荡,手臂一麻,身子被撞的与那些金属刑具纠缠在一起,顿感后背几处火辣辣的疼痛。

    整个人被乱七八糟的刑具勾住吊住,易寒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些刑具都是连在一起的,牵一线而动全部,而刚才那一动不动的大铁球之所以会晃动起来,正是自己挣扎的力道所致。

    这会不挣扎了,那大铁球晃动了几下之后,又缓慢的停了下来,幸好刚才那铁球没有朝自己撞来,否则自己用力去挡,或者躲避都可以引起恶xìng循环。

    后背只是被割伤,这会也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如今被这些复杂的刑具勾住身子,又该如何从容而退,易寒选择了一个最快捷最有效的办法,朗声喊道:“宁霜”。

    过了一会之后,易寒后面的墙上传来了一声屋门打开的声音,心中好奇:“后面不是墙壁吗?”刚要转身瞧个究竟,只听宁霜的声音传来:“不要乱动!”

    脚步声传来,宁霜道:“来也不打个招呼,就乱闯乱撞的”。

    易寒苦笑道:“你这什么地方”。

    宁霜淡道:“杀人的地方”,说着开始动手解开勾住他身子的刑具。

    易寒惊讶道:“你将人当做生畜一般拿来屠宰”。

    宁霜淡淡道:“这是处置叛徒和拷问敌人的地方,只要将人关在里面,再放上一些咬了感觉疼痛无比的毒物,这一挣扎就会被这些刑具绞成碎片,或者成了一堆肉酱,场面可比屠宰场要刺激的多”。

    宁霜边解开边继续道:“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这世上有些机关不是靠武力就能战胜的,需凭借智慧”。

    一声“好了”,易寒顿时感觉后背的束缚消失了,却也不敢轻易动弹,生怕又来一次。

    宁霜笑道:“怎么,这会知道害怕了”。

    易寒道:“我是生怕连累你”。

    宁霜清脆笑道:“这是我的地方,这些机关又怎么对我有效,靠近我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我住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比这个还要厉害的机关,既然来了,就跟我进来吧,放心吧,这下不会再伤到你一根毫毛的”。

    易寒转身望去,这会才发现墙壁上的图案原来是一扇门,只是这门漆华丽鲜艳,带着一种诡异的视觉效果竟让人感觉是一副图案。

    走进门里,却是一条不甚明亮的甬道,前方尽头一团白光,应该是出口。

    这条甬道虽然没有什么好奇,但是易寒知道一定有机关,不会这么简单。

    走到中间,宁霜却停了下来,面向墙壁,也没看清楚她怎么把弄,就又突然出现一扇门,见宁霜走进去,易寒也就跟了上去,却是一处厅堂。

    明亮通畅,总算到了正常人居住的地方了,易寒不悦道:“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宁霜笑道:“得罪的人多了,自然要小心翼翼,若有人想来取我xìng命,我就给他些刺激”。

    易寒道:“包括我?”

    宁霜笑道:“你还不够格,这里主要是提防一个人”。

    易寒问道:“谁?”

    宁霜笑道:“我那亲爱的姐姐”。

    易寒突然看见宁霜手上拿着一件晶莹通碧的物品,sè泽莹润,应该是玉质一类的东西,形状古怪,长一尺有余,粗似女子手腕一般,呈棍状模样,表面纹刻条纹,想起她刚才不知道怎么把弄就打开一扇门,问道:“这是机关的钥匙”。

    宁霜闻言,顿时娇声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易寒从来没见她笑的这般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宁霜才止住笑声,喘气道:“让你研究研究”,说着将那物抛给易寒。

    易寒伸手一接,触手温润,只感觉物品表面粘糊糊的很是湿润,嗅了一口,味道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到是什么东西。

    宁霜笑道:“怎么,你这yín.徒连角先生都不识得?”

    易寒闻言大吃一惊,将那物抛还给宁霜,“还给你!”

    宁霜见了易寒的模样,又忍不住娇笑起来,易寒却尴尬无比,角先生他也见过,只是谁又似宁霜这样讲这种东西制作的如此jīng致美丽,似艺术品一般,所以易寒刚才一时没有看出来。

第二百九十九 妖女横行

    易寒心中暗忖:“这还没与她正式交谈就着了她的道,真是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魔女,这等隐讳不可见人的玩意,她竟随手拿在手里把玩”,说着朝宁霜腹下看去,她刚才该不会带着这个东西逍遥快活吧,想到这里心中隐隐不是滋味,自己活生生的一个男子,她竟弃生人不要而取死物。

    宁霜看见易寒的目光,淡淡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若是别的女子,就算是放.荡的易寒也不敢问出口,不过站在他前面的女子是宁霜,在她心中什么邪恶的事情都是合理的,问道:“你刚才用了这东西?”

    宁霜扑哧又笑了起来,“怎么,你希望是我的用的吗?”

    易寒道:“难道不是?”刚才自己分明触碰到角先生表面的湿润黏糊,分明就是女子身上所流出来的东西。

    宁霜笑道:“我从不用这东西?”

    易寒反问道:“既然你从不用,为何会带在身上?”

    宁霜没有回答易寒的问题,继续道:“这东西虽然硕大,想做多大就做多大,却不及男子本身坚硬中透着温柔,毕竟是死物,制作的再如何jīng致,也不及活物来的动人。”

    易寒道:“那为何这角先生似用过了一样?”

    宁霜淡道:“我与剑女正在**快活,突然被你搅乱了好事。”

    易寒恍然大悟,原来是属于剑女的,心中不禁一阵怪异,对人冷冰冰的剑女在宁霜手下却变成了一个yín.娃荡女,宁霜的御女手段实在厉害,不知道她是否对刀女也有办法呢?想到这里问道:“我来找你有事”。

    宁霜淡道:“我知道,没事你是不会来找我的”。

    易寒道:“是关于刀女的”。

    宁霜轻轻一笑,却沉默不语,易寒继续道:“刀女要杀我”。

    “嗯”宁霜淡淡的应了一句,听口吻却似小事一桩。

    易寒沉声道:“这件事情是你搞出来的,这烂摊子你给我收拾好”。

    宁霜微笑道:“是吗?”思索了一会之后应道:“不如这样吧,你多玩弄她几次,等你腻了,眼不见为净,我就帮你让她消失在这个世上”。

    果然如宁雪所说一般,宁霜是有处理的办法,不过却不会做的让你称心如意。

    易寒道:“我不想伤害她,我希望能似以前一般,河水不犯井水,她不恨我,我也不会去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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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寒道:“那你说怎么办?”

    宁霜苦恼的道:“我的主意你又觉得不妥,你提的要求我又办不到,无能为力呗”,说到最后语气竟变得娇滴滴,完全不像她。

    易寒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沉声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找到宁雪了,宁雪命令刀女不准碰我,所以刀女不会再想要杀我,不过她的魔障却永远存在......”

    宁霜接话道:“依刀女的xìng格,她会选择自我了断,易寒,她想要自杀是她的事情,又不是你动手杀了她,你不必内疚,刀女想活想死由着她去,你也不用去管了”。

    易寒道:“此事与我脱不了干系,她若自我了断,我怎么会不内疚,宁霜你就当帮我的忙”。

    宁霜眼眸闪过怜悯,叹道:“易寒,你就是太心软了,太怜香惜玉了,须知这会给你增添多少烦恼。”

    易寒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xìng情,我知道你活的很逍遥自在,可是我却不是你,无法做到似你一个冷漠无情看待一切”。

    宁霜道:“你又给我出难题了”。

    易寒道:“是你给我添麻烦了,无端端的你要设计让我和刀女发生关系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女的xìng情”。

    宁霜摇了摇头,淡淡道:“看来我真的是错了,驯服这样一匹野马是如此刺激充满挑战的事情,你不是曾经的易寒,却变得懦弱、胆小、怕事。”

    易寒道:“我还是以前的易寒,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驯服了你”,说着手指向宁霜。

    宁霜哈哈大笑,笑的花枝乱颤,白sè的绸衣温柔地包里着她修长纤美的身材,乍看似弱不禁风的娇躯却透着起伏浮凸的动人曲线。

    大笑之后,宁霜笑道:“好好好,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吧”。

    两人坐了下来,宁霜朗声道:“剑女,倒两杯茶过来”。

    过了一会,剑女从偏门走了出来,但见剑女眼眸透着几分慵懒,双颊微微透着红晕,鬓发未经梳理,有些散乱,披着一件男子的长衫,纽扣没有全部系好,有些衣冠不整,看来是慌张匆忙前来接待。

    这会的剑女哪有半点男子的英气,完全就是一个风情无限的女流。

    易寒也心知肚明,知道剑女刚才在床榻与宁霜逍遥快活了一番。

    剑女将茶放在桌子上,轻声道:“主人,茶来了”。

    剑女说完刚要离开,却把宁霜一手扯到怀中来,只听剑女“哎呀”娇呼一声,却已老老实实的依偎在宁霜的怀抱之中。

    易寒心中暗忖:“这剑女外表看似冷漠不可欺辱,内心却被宁霜调教的内媚骨sāo,这方面的本事易寒不得不甘拜下风”。

    宁霜低头朝剑女看见,怀中美娇子已是西子横床,醉眼俏波,微微一笑抬头对着易寒道:“你说要我怎么办?”

    易寒问道:“你有没有让刀女不会寻短见?”

    宁霜淡淡道:“要让一个人有活着的勇气很简单,就是让她心中充满仇恨,这样就算她受尽万般凌辱也会咬紧牙根活下来”边说着,一只莹白的手却缓缓的解开剑女的胸襟,胸襟敞开,露出隐隐雪白酥.胸和一抹绸黄抹胸,宁霜当着易寒的面,手掌探如衣襟,肆无忌惮的把玩揉.捏起来,没一会儿,剑女就云鬓半偏,斜溜俏眼透着娇波,唇含豆蔻微微压抑自己的情动,却又忍不住是不是喘息娇哼起来。

    如此强烈的视觉效果,易寒一时看得呆了,也忘记了问话,却愣愣的盯着宁霜的肆意妄为的手。

    宁霜手指用力拧了一下,剑女忍不住**的娇.吟一声,整个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宁霜的身上,刚才紧绷压抑控制自己情.yù的双臂,无力的垂了下来,毕竟易寒在场,剑女却羞于表现的太过放.荡。

    宁霜见易寒看傻眼了,微微一笑,问道:“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易寒忙回神,却感觉自己有些心浮气躁了,刚想理清头绪,耳边传来剑女的娇.喘声,思绪一下子就又断了,说道:“你先停下来,搞得我分神”。

    宁霜问道:“你在意吗?”

    易寒道:“我不在意,不过我无法集中jīng神和你说话”。

    宁霜低头朝剑女问道:“要停下来吗?”

    剑女摇了摇头,这会已经被撩拨到不得不发的境地,却如何停的下来。

    宁霜苦笑道:“剑女不肯,怎么办?”

    易寒无奈,强行摄住jīng神,说道:“我明白一个人心中充满仇恨,活着却比死去更难受,若真的如此,我还不如让刀女自我了断,我希望刀女能似以前一般平静的生活,没有仇恨,安静安稳”。

    宁霜垂眸思索,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剑女也停止的娇.吟,易寒心中大感安稳,终于可以静一静了,不过剑女却表现的十分不耐烦,扭动着身体不停的磨蹭宁霜,督促她快点继续,易寒心中苦笑,若是有女子也对我这般热情,那我可就高艳了,其实也并非不可能,他的红颜知己个个xìng情独特,若是青楼女子之类,依易寒的能力,这般也不是难事,似玄观若表现的跟剑女一般,她就不是李玄观了。

    宁霜突然睁开美眸,说道:“那就要让她心怀深爱了”。

    易寒问道:“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让刀女爱上我”。

    宁霜轻轻摇头,“刀女恨你入骨,又怎么会爱上你呢?就算你将所用的jīng力用在讨好她,她也不会爱上了,何况还得问我同意不同意”。

    易寒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如何让她心怀深爱?”

    宁霜却低头看着剑女,问道:“湿漉漉的很痒是不是?”

    剑女虽然羞于在易寒面前承认,看着宁霜的目光,透着迷情的眸子垂下微弱的点了点头。

    宁霜突然将剑女的一条腿抬了起来,剑女是习武之人,腿很柔软,一只腿挂在桌子上,身子却不必扭曲,只见长衫下摆荡开垂落,贴身的绸黄亵裤露了出来,宁霜的手从剑女的膝盖缓缓朝脚腕抚摸,扒掉她的鞋子,顿时露出一只娇滴滴白嫩嫩的金莲小脚,花香暗透带绾丁香。

    宁霜另外一只手同时在扯褪下剑女的亵裤,剑女却也配合的香.臀耸起,迎合宁霜褪下她的亵裤。

    易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没办法谁让女子的身体对男子是一种神秘感,透着诱惑力。

    宁霜将亵裤褪到小腿处却停了下来,手掌探入长衫下摆之内,轻轻的抚摸剑女的大腿。

    易寒但看见一幕,剑女的无根脚趾头在自己面前紧绷着,恨不得合拢到一起来。

    宁霜未深入撩拨,易寒却已经听到滴答滴答的水珠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易寒心中不悦,沉声道:“够了,有些分寸”他可以接受轻微的亲热,却不太想看见太过下流yín.秽的场面。

    宁霜哈哈大笑:“易寒,你知道吗?剑女在你的面前身体变得更敏感,反应更强烈了。”

    易寒道:“是人都有羞耻之心。”

    宁霜笑道:“羞耻也是最好的催情手段之一”。

    易寒不想与宁霜谈论这方面的内容,问道:“如何让刀女心怀深爱”。

    宁霜道:“女子与生俱来的爱是什么?”

    易寒思索了片刻之后应道:“母爱”。

    宁霜笑道:“对,母爱,若刀女腹中有胎儿,她会不会舍得去死呢?或许她还是对你有恨,不过有爱却也能够将仇恨冲散,趋于平衡,人生哭了悲欢不就也是这般吗?”

    易寒道:“宁霜,你实在是又无耻又睿智。”易寒不得不承认,宁霜说的很有道理,这样的主意她也能想的出来,说道:“好,那接下来呢?”

    剑女这个时候却来插话,“主人,我受不了了!”

    宁霜拿出那玉质角先生,似一条小蛇缓缓的朝剑女长衫下摆钻进去,只见剑女突然身体绷紧,似酥麻入骨又似被电亟了一般,畅快的哼了一声。

    只听宁霜道:“纵蝶寻花,恣蜂锁蕊,极乐之后便是黯然”。

    宁霜深深的探取剑女花心,只见剑女.臀.腿耸.动,娇声宛转,俏眼朦胧,chūn态尽露,早已是魂消痴醉,哪里还记得易寒在场,要压抑住心中的情.yù,保留几分矜持羞耻。

    娇.吟声中传来了宁霜的声音,“情至深处,哪里还能保留半分理智,这便是人xìng本能”。

    易寒知道这会无法让宁霜停下来,只得等剑女完事之后再谈,忍着心浮气躁看完。

    不知过了多久,剑女泄.身,无力的依躺在宁霜的身上,一脸chūn.情如醉,韵味犹存,哪里还顾得了旁人在场,怕是就是此刻有数十个男子围观,她懒得理睬。

    易寒道:“你真是个恶魔”。

    宁霜透出湿漉漉的手掌,轻轻的将手上的水珠扇落在桌子上,淡淡道:“恶魔还不是被你给收拾了”。

    易寒道:“你抬举我了,我与你乃真情真心,却不是用这般手段”。

    宁霜慵懒道:“我困了”,说着抱起剑女站了起来,要离开。

    易寒道:“你还没说怎么办呢?”

    宁霜不耐烦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只要她肚中有胎儿,怎么做还需我赘言吗?”

    易寒忙追上去将她拦住,摆手道:“此事我来做万万行不通啊,你想啊,一次都要人命,再来一次还得了”。

    宁霜应道:“可是我没这个本事,要不,我就帮你给办了”。

    易寒道:“你说有没有男子让刀女看上眼?”

    宁霜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现在对男子恨之入骨,若真有人能够办到,我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着走进房间。

    易寒思索起来,回神见宁霜已经走远,又追了上去,待追到房间里,看周围的景物才知道这是宁霜的住处。

    但见正前方,绣帘飘动,锦帐高张,隔帘双倩,嫣然动人如芙蕖笼烟。

    突然绣帘揭开,“你要一起来歇息吗?”

    只见宁霜已褪掉了外衫,一身罗衫乍褪,露出雪白半对酥,一双光洁手臂,骨态鲜妍,绝美容貌露出淡淡微笑,真是万种的风情,千般的韵致,让易寒有些坐不住了。

    易寒顿时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吞了口口水滋润一下喉咙,忍着心头yù望应道:“不了”。

    宁霜也不撩拨,干脆利落的放下绣帘,这会易寒倒有些后悔了。

第三百节 刀女之恨

    易寒并没有走进绣榻,而在是坐了下来静静思考宁霜刚才对自己所说的话,要让刀女心怀母爱来冲淡心中的仇恨,就必须让她怀有胎儿,就让她怀有胎儿,就必须有人与她发生关系,而这会要找一个人有本事让刀女与他发生关系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易寒感觉自己又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随梦小说. 欢迎来到阅读

    这是一个绝妙的办法,可是行得通行不通却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不是害怕再次伤害到刀女,易寒倒是愿意做出牺牲,换了几种方式却想不到可行的办法,也不再苦想的,这会最重要的是让刀女不要寻短见,接着再与宁雪商量一下。

    站在起来,刚想离开,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离开此地。

    刚好绣帘传出声音,宁霜双脚落地,揭开绣帘走了出来,她并没有穿上外衫,只着亵衣亵裤,一袭淡紫sè的贴身衣物裹着她美妙的身姿,流畅的曲线似山峦一般起伏有致,这会却也没有故意束胸。

    宁霜朝易寒看来,眉角微微一挑,女xìng动人的妩媚瞬间展现,微微笑着却给人轻轻柔柔,灵灵静静的感觉,就似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纯洁无暇,可易寒心里却清楚宁霜不是仙女,她是魔女。

    宁霜在易寒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易寒淡淡道:“你醒了?”

    宁霜问道:“我睡了多久?”

    易寒道:“不知道。”

    宁霜问道:“你要歇息一下吗?我刚起身,被子还换乎乎的”。

    易寒道:“你穿上衣服带我出去吧,我想去看看刀女有没有事情”。

    宁霜也没有说话,转身朝床榻走去,一会易寒便听到了更衣的声音。

    当宁霜揭开绣帘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易寒却眼前一亮,宁霜很少穿女衫,这会她却着一件白sè长裙,乍一看去还以为看见的是宁雪呢。

    宁霜的美sè天下无人能比,就算美貌如宁雪者一比也是逊sè。

    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充满生命力的光彩,体态修长,这白sè长裙穿上身上更能感受她的纤细和柔美,容貌神态如一朵娇艳的兰花,几分jīng致唯美,几分睿智聪慧,几分神秘庄重,亦有几分典雅气质,美至极致便是仙,至少从外貌神态,宁霜让易寒感觉就似一个仙子一般。

    “怎么了?”宁霜轻轻问道。

    易寒道:“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宁霜微笑道:“顺眼吗?”

    易寒点头道:“是一种享受”。

    宁霜道:“那我以后就穿这样给你看”。

    易寒道:“怕是你这个模样走在大街上要引起混乱”。

    宁霜淡淡一笑,不置与否,走过易寒身边淡道:“走吧”。

    宁霜带着易寒走到院子门口,却停了下来,易寒转身问道:“又有什么事?”

    宁霜道:“我就不过去了”。

    易寒好奇问道:“为什么?”

    宁霜轻轻一笑:“省的你一会让我给你处理麻烦,我可真烦这些,还不如回去休息”。

    易寒心中暗忖:“也好,你在场我还怕你给我惹事添麻烦呢?”看见她动人的模样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些留恋不舍离开。

    宁霜迈着幽灵如梦的步伐走到易寒的跟前,神态端庄圣洁,踮起脚尖轻轻的在易寒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接着将檀唇凑到他的耳边,幽幽道:“驯服这匹野马”,说着优雅的转身离开。

    香风渐散,倩影残留,易寒却怎么也无法看透宁霜,这个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心若蛇蝎又柔软可欺的女子。

    真是一个颠倒众生,妩媚天下苍生的妖孽!

    我谁都能娶到手,怕是她却永远无法真正得到,若即若离,若有若无,就似梦幻一把让人无法真正捉住。

    易寒来到所属宁雪的阁楼院落,却在院子外边鬼鬼祟祟的张望观察着,不敢大大方方的走进去,他此行目的只是想知道刀女的情况,却不愿意与她碰面,一想到两人相遇,易寒就可以想象到那是一副如何纠结的场面。

    心中希望看见秋凌,悄悄将她招来,让人小心看到刀女,可是等了半天,看了半天,目光所及的院子空无一人,寂静无人,突然背后远远的传来一声女子的冷喝声:“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躲在这里?”

    易寒心中一讶,转头回望,只见一个身穿紫sè纱裙的女子朝自己身边走来,身段修长婀娜,成熟稳重的脸容却透着严肃。

    安容并没有认出易寒来,因为当初的易寒蓬头散发,满脸胡须,一副落魄沧桑的模样,可这会的易寒衣冠端正,容貌清秀干净,安容与易寒接触的时间不长,再加上多年未见,于是便没有认出他来。

    易寒却一眼就认出这个成熟稳重中透出几分深沉的女子就是安容,这会正着急找不到人了,安容来的正好,大大方方的朝安容迎面走去。

    安容见对方不逃跑,反正正大光明的朝自己走来心中微微一讶,不过她曾是王府的内管,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却也表现的从容不迫,心中暗忖:“府内这些年荒凉无客上面,连毛贼都不曾光顾,这男子是什么人,莫非是二小姐招惹来的”,安容虽然对宁霜知道的事情不多,可也知道宁霜是个厉害的角sè。

    易寒笑道:“安容小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安容表情一讶,细细打量了易寒一番,却认不出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来,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认的我?”

    易寒道:“安容小姐忘记了,当rì正是小姐带我进入岚院风雪的。”

    易寒这么说,安容却依然想不出是谁来,只听易寒又道:“是你带着我来宁府看望宁霜,又带我前去绝情山庄,难道你忘了”。

    安容立即恍悟道:“是你!”

    易寒点了点头道:“是我”。

    安容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易寒道:“我来此有事又不方便露面,所以想请你帮忙”。

    易寒的身份对安容来说充满神秘,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子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他与小姐和二小姐关系大不一般。

    安容表现的不冷不热,淡道:“说吧”。

    易寒打量了安容一会,辨别她对待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之后,说道:“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照看一下刀女”。

    安容好奇道:“照看一下刀女?”依她心中所想,什么人都应该有人照顾的时候,唯独刀女不可能需要别人的照顾,别说她不需要,就算真的需要,依刀女的xìng子又何必别人照顾,所以刀女对于易寒的问题才感觉有些好奇。

    易寒点了点头道:“对。”

    安容不解道:“为什么要我照看刀女,你与刀女是什么关系,她到底又发生什么事情?”

    易寒问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刀女这段时间的怪异之处”。

    安容道:“我这段时间出了远门,刚刚才回来”。

    易寒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我与刀女发生了些误会,我会刀女想不开会寻短见”。

    安容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若是你和刀女有什么矛盾误会,遭殃的是你,却绝对不会是她”。

    易寒却不知道如何解释,沉声道:“反正就你帮我多留意她,尽量不要让意外发生就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该向你解释”。

    安容想了一想,说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说二小姐回来了,你们之间若有什么误会矛盾,不如让二小姐帮你,刀女xìng情冷漠,我与她并不相熟”。

    易寒心中暗忖:“若宁霜解决的了,我何须来让你帮忙。”也不想和安容多做纠缠,说道:“要不,你把

    秋凌喊出来,我来和她说”。

    安容道:“她就在里面,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找她?”

    易寒道:“我不方便露面,一露面就要出事了,安容,你就不要再问了,帮我把秋凌叫出来就是”。

    安容却没有立即走,问道:“这些年你有没有打探小王妃的消息?”在安容眼中,眼前的男子是小王妃的秘密情人,小王妃也对他很重视,她就知道这么做,至于眼前的男子什么来历身份,她却全然不知。

    易寒惊讶道:“秋凌没有告诉你吗?”

    安容有些不悦道:“我刚才没告诉你吗?我前些天出远门,刚刚才回来”。

    易寒语气平淡道:“一会你问秋凌就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安容原本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听易寒的口气,却感觉事情有了转机,心头有些激动,忙匆匆走进院子,想找秋凌问个清楚。

    刚好看见秋凌唉声叹气的走了出来,安容上前喊了一声。

    秋凌抬头见是安容,喜道:“容姐姐,你回来了”。

    安容却直奔主题,问道:“小王妃是不是有消息了?”

    秋凌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安容道:“那个姓易的刚刚告诉我的”。

    秋凌一听就知道除了易寒没有别人,怎么易寒来了,前些天易寒和刀女闹了矛盾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清楚为什么事情又变得非常的严重起来,有二小姐坐镇,事情应该好转才是啊,这些天刀女似块没有感情的冰块,离她几丈远就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压抑,整天不吃也不喝,更一言不发,成了一个活死人。

    回来之后唯一说了一句话,就是“小姐还活着”,这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秋凌道:“我正要找他好好问清楚呢”,语气充满不善。

    安容不关心别的事情,只关心宁雪,再次重复道:“小王妃是不是有消息了”。

    秋凌点头道:“小姐还活着,现在应该在西王府,我想,过几天她就会露面回来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安容真的不该怎样形容内心的喜悦之情,看看周围,喃喃道:“太好了,宁府马上就要恢复曾经的繁盛了”想起这些年的变化,真是感慨万千。

    安容道:“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好好庆祝一番”。

    秋凌道:“有些事情我还不太清楚,外面那个人最清楚,我去问一问先。”说着很着急的朝远门口走去。

    来到远门口,哪里有半个人影,莫非易寒走了,就在这时只听易寒压低声音喊道:“秋凌”。

    秋凌望去,只见易寒鬼鬼祟祟的躲在隐蔽处,走了过去,没好气道:“你鬼鬼祟祟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偷情,和我见面难道见不得人吗?”话一出口脸sè一红,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易寒道:“我怕撞见刀女”。

    秋凌道:“对了,这件事情我正想找你问清楚,刀女姐姐为什么这些天不吃不喝,整个人看起来似块冰一样,我跟她说话,她也不应”。

    易寒道:“她心中想要杀我,这会却不能杀我,这会心头堵着难受却又无法发泄,自然痛苦了”。

    秋凌惊讶道:“真的有这么严重?”

    易寒道:“难道你没看见她这些rì子的模样吗?”

    秋凌想了想,也对,这种情况她还真的以前从来没在刀女姐姐身上发生过,问道:“刀女姐姐想杀的人多的去了,却也没有看见她这个模样过”。

    易寒道:“这次不一样,她恨我入骨,对我的仇恨几乎是无法化解的”。

    秋凌道:“难道就因为那天你非礼了她”。

    易寒低声在秋凌耳边低声说了一通,秋凌闻言,整个人蹦跳起来,骂道:“你真是禽兽不如,吃了豹子胆,这种事情你居然干得出来”。

    易寒无奈道:“你以为我想啊,我蠢啊,去招惹刀女,我也是被宁霜给设计了”。

    “二小姐真的......”却不知道怎么形容,重重的叹息一声,看着易寒轻声道:“委屈你了”。

    易寒闻言,真的感动的感激涕零,内心暖暖的得到了安慰,终于有人能体会自己的苦楚了,感慨道:“人生十有仈jiǔ不如意”。

    秋凌道:“刀女姐姐之所以不杀你,定是因为小姐的原因”。

    易寒点头道:“正是看来宁雪的份上,刀女才作罢,可是她内心的仇恨却无法消散”。

    秋凌道:“刀女姐姐是个固执的人,此事怕是麻烦”。

    易寒心中暗忖:“何止麻烦,简直就是无法挽救”,说道:“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照看刀女,免得她做出寻短见的事情来”。

    秋凌无奈道:“刀女姐姐若想寻短见,我也拦不住她,易寒,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的关键还在于你,我这边会尽量,这样吧,你向刀女姐姐叩头认错,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二小姐的身上,我想刀女姐姐会释怀许多”。

    易寒道:“那刀女会不会去找宁霜算账啊?”

    秋凌道:“那是当然,不过依二小姐的手段,刀女姐姐应该无法威胁到她”。

    易寒道:“那把宁霜逼急了呢?”

    秋凌应道:“遭殃的自然是刀女姐姐”。

    易寒道:“那刀女不是一样有危险”。

    秋凌气道:“那你去让二小姐手下留情啊”。

    易寒道:“我这边把黑锅扣在她的头上,又去找她让她手下留情不太好吧”。

    秋凌气道:“什么叫黑锅,这事明明就是二小姐一手促成,难道她不该承担些责任吗?”

    易寒道:“秋凌,你不了解宁霜,她是不负责任的”。

    秋凌道:“那我才让你去跟她说啊,也只有你的话在她面前有些分量”。

    秋凌见易寒犹豫难以抉择的模样,叹息道:“这些rì子刀女姐姐米水不沾,怕也不必自己寻短见,也会活活饿死”。

    易寒硬着头皮,咬牙道:“带我去见一见她”。

    秋凌惊讶道:“这会你见她不是更是刺激她吗?”

    易寒沉声道:“只要她肯活下来,什么手段都不顾了”。

    秋凌点了点头道:“跟我来吧”。

    带着易寒来到刀女居住的房间,大门打开,还没进屋房间就能感受到一股冷冷yīn暗低沉的气息,或许真的感受到,或者是心里作用吧。

    秋凌低声道:“你进去吧,刀女姐姐现在就似个活死人一般”。

    易寒点了点头轻轻迈着步伐走了进去,这会真正要面对,却从容淡定了许多,没有半分紧张不安。

    易寒一踏入房间就看见一个黑sè的身影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她的身段依然xìng感动人,只是那张脸容明显却消瘦苍白了许多,双眸不再冰冷凌厉,却显得呆滞暗淡,没有半分神采,看到这个模样的刀女,易寒内心充满的愧疚,此刻他宁愿刀女向自己投来冷厉的目光,至少那样子是生动的,却不似此刻死人一般,错虽不在他,当易寒却没有诋毁自己的责任。

    刀女没有转过身来,似乎没有听见,又似乎来什么人都不在乎,她依然一动不动,甚至目光也没眨一下,就似一尊雕塑。

    易寒出声道:“我一生作恶,你虽然不杀我,但是我必会有报应,倘若你就这样死了,如何能看到我罪有应得,遭受报应的时候”。

    听到易寒的声音,刀女立即转身,目光冷如骨髓,立即拿起刀紧紧的握住,似乎一瞬间恢复无限的生机来。

    尽管刀女此刻目光对自己充满仇恨,但是易寒却感觉欣慰,如果可以让刀女看清自己的心,自己真愿意挖出来给她看,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易寒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杀我是因为宁雪的原因,所以你饶了我的这条狗命,在你眼中我是个恶人,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既然我是个恶人就会有报应的一天,你不收拾我,别人也会收拾我,别人不会收拾我,老天也会收拾我,当我遭受报应,凄惨的死去的那一刻,你站在我的身边,目睹你心中恨之入骨的大仇人凄惨痛苦,生不如死,那一刻岂不是畅快淋漓。”

    易寒的声音低沉充满诱惑力,刀女听着听着已经闭目想象那一刻的场景,嘴边不知觉露出冷酷yīn寒的笑容。

    易寒说完,转身就走,向刀女说什么愧疚的话,甚至给她叩头认错都没有用,刺激她活下来并且给她一个活着的理由和希望才是关键。

    见易寒走出来,秋凌忙走上前问道:“怎么样了,你给她叩头认错了没有?”

    易寒道:“给她送水送饭,秋凌,好好照顾刀女”。

    秋凌道:“易寒,你好好照顾好小姐”。

    易寒笑道:“秋凌,你真是个好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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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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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