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老赵下海
第121章、老赵下海
时间过得很快，赵胜利在距跟李涯通话不到一个月，打电话过来，告知李涯他已经选好了几家工厂，希望李涯过去帮忙掌掌眼。
李涯到达烟台，赵胜利接了李涯，就想拉着李涯先去看厂子，李涯说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要先去看看两位老人家才像话嘛！以前我来过半岛，只是是青岛那边，你有不在，所以才没有来看看伯父伯母。”
“那就先回家，明天再来看厂子。”赵胜利说道。
赵胜利家就住在海边，一个大渔村里。车到村子门口，一眼看过去，这个村子比内陆确实要富裕得多。“老赵，你们村子很不错嘛！还有人已经修起二层小楼房了。”
“那些修小洋房的，不是打鱼赚钱的，就是做小买卖富起来的。”赵胜利说道，“这还是受你的影响。当年你在学校里就开始悄悄地搞投机倒把，后面回来更是发了。我也看明白了，国家既然鼓励干个体户，那先赚点钱把日子过好点。”
“虽然海边可以打鱼，日子要比你们内陆要好一点，但是，也好不了多少。”赵胜利说道，“当时我家为了支持我读书，一家人一年能吃到的荤腥也只是海里捞上来的边角料，那日子也过得惶。我一想，要不就让我弟干个体户试试。”
“我那兄弟也是穷怕了的，我一说，他马上就同意了。别说政策允许，就是政策不允许，他也会去干。”赵胜利，“他第一笔买卖就赚了，之后慢慢地带着村里的人出去干。”
“带着村里的人一起出去做生意，倒是个好主意，既让村里人富起来，遇到事的时候也有个帮衬的人。”李涯点头道，“不过，这对于这么大一个村子来说，富起来的毕竟是少数。你们村委应该考虑找一个好的项目做起来。一家投多少钱，占多大的股份。靠家里那几亩地是发不起来的，只有办企业，才是发家的路子。现在到处是乡镇企业村办企业，人家能赚钱你们也能嘛。我们寨子早就办了一个药厂，现在药厂已经扩建一次了，每年药厂的分红远远高于种地的收入。”
“嗯，可以和支书他们商量一回。”赵胜利说道。
到了赵胜利家，两个老人精神头很好，热情得很。李涯和老伯坐在院子里拉家常，听老人说起往事，没想到他居然还参加过支前队，在运输队、担架队都工作过。提起几十年前参加支前队伍，讲述着支援前线的壮观场面，豪气大发：“你们是没有见过那种场面，前面解放军打仗，后面几十万人赶着马车、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排了老长的队伍，走在队伍中，前面看不到头，后面看不到尾。”
“陈毅元帅说：解放战争的胜利是老百姓用独轮车推出来的。”李涯说道，“你们支前队，为解放战争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虽然我们也做了不少贡献，但是比起前线流血牺牲的解放军，我们算不了什么。”老伯说着，湿润了眼眶，“在担架队的时候，许多战士是我们从战场上抬下来不就就牺牲了，其中不少年纪比我都小，眼看着就这么牺牲了。”
两世为人，都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李涯，无法想象他们是以怎样的大无畏精神投入解放事业的。他自问，自己做不到。与他们比起来，心里存着小心思的李涯都心虚得很。
第二天李涯和赵胜利转了几个厂子，李涯说道，“实地看了看，我觉得还是第二个厂子好，虽然小点，但是占地面积大，又是在郊外，以后扩建也好扩；在一个，人少人际关系就简单，容易处理。反正厂里的设备都是老旧的，都要淘汰，轻装上阵更好。”
“不过厂子太小，工人的技术跟大厂就没法比了。”赵胜利说道。
“技术工人可以再招嘛。”李涯笑道，“现在顶替内退的技术工人很多，许多人都没有达到退休年龄，还可以再干几年。他们在家也是闲着，只要你去找他们，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那些退休的，如果身体还好，他们也愿意继续工作。”
把钱转给了赵胜利，李涯回到上海不久，第一批专利证书发放了，接着广州开设110 报警服务台
。这个世界，越来越熟悉了，教师节已经出来了，身份证也有了。
一月二十九日，两人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收看《新闻联播》，首先出来的居然是国外新闻美国“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升空爆炸！
昨天，美国航天飞机“挑战者”号从肯尼迪航天中心发射72秒钟后在一点五万米高空突然爆炸， 7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飞机在顷刻之间炸成一团红白色火雾，飞机的残骸碎片在一小时内散落到距发射中心9 公里的大西洋洋面。这是美国航天飞机第一次空难，空难之后，虽然美国并没有停下对太空的探索，但是进展却很慢了。
要是按照美国之前的航天发展速度，很快美国就能到月亮上挖矿去了，可是，直到李涯穿越前，美国也没有再次登上月球。而中国虽然后发几十年，载人航天实现了，登月器也到月球了，虽然还没有实现登月，完成嫦娥奔月的神话，但是与美国的差距已经很小了。
当然，李涯知道其实美国航天发展后来缓慢，是因为苏联这个老对手倒下了，没有必要耗费国力短时间内一次次发射了。要知道，航天是非常耗费钱财的。除了搞出个卫星通信系统，对于经济即使作用巨大，其他的基本没有什么利益回报，何必花巨大代价来搞呢？
从另一方面来说，有个对手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老祖宗早就总结出这个道理了。
当年要不是西方封锁敌对，我们国家也不会很齐心搞“两弹一星”。现在也一样，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们是在太落后了，有了对比，才能齐聚一心发展经济，搞国防建设，国内经济技术才能发展得这么快。
如果没有对手，像美国一样站在世界之巅，放眼四顾，没有一个对手，那还不像美国一样，经济发展松懈下来，今天欺负欺负利比亚，明天打打伊拉克，花无数经费却惹来一身骚。
回家过年之前，看到美国的这一场空难，李涯心里莫名的有种欢喜。
世纪之交的时候，美国针对中国，那时候国内气氛非常紧张，就担心和美国打起来。那时李涯才十来岁，听着大一些的哥哥姐姐讨论新闻，虽然还不怎么懂，也跟着担心好长时间。
事件的解决还得感谢**，一个911 事件，把美国的注意力完全从中国挪开，投入到反恐战争去。等美国花费二点八万亿美元，数千名年轻人的生命，用十几年的时间赢得了反恐战争的胜利，然而反恐战争结束，美国傻眼了，战争上胜利了，经济上却成了负翁。而且，中国抓住难得的时机，国力已经发展起来了，已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不过李涯当年担心了那么久，在他心里美国就是对手，它的航天飞机出事，算是让李涯出气了。
七号，两人踏上归家的路。这一次，由于舒月有身孕，不能像以前一样坐飞机，两人是坐火车回家。火车速度实在慢，到达省城已经过了五天了，两人在半程停下休息了一天，依然很累。
到县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到家。这一次坐火车，李涯都觉得疲惫，更别说舒月了。
回来没几天，州长就来家里了。老爹老妈一听李涯介绍居然是州长，都有些紧张。他们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镇里的书记了，所以显得拘束。
州长跟二老握手，笑道：“感谢你们夫妻培养出李涯同志这么优秀的人才！这些年他可帮了我们州里不少，我们州现在的发展，他出钱出主意做了不少。”
客厅里就剩下李涯和州长，李涯给州长泡了杯茶，州长喝了一口，叹道：“真是好茶，这是你们的老茶树的茶吧？”
李涯笑道：“味道其实都差不多，只是老茶树少，物以稀为贵，脑子里先入为主认为好而已。其实只要是一个品种的茶，采摘时间一样，制茶工艺一样，老茶树的茶跟新茶树的茶几乎没有区别。”
“差别不就在几乎这两字上面吗？”州长笑道，“有几乎这两字，就体现出不同来了。”
喝着茶聊了一会儿，李涯问州长找他有什么事，州长说道：“我这次借着视察工作来找你，就是想找你借钱。”
“借钱？干什么？”李涯疑惑道，“你可是一州之长，现在州里也发展得不错，不会连你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吧？”李涯以为是州长自己借钱。
第122章、孩子们的学习
第122章、孩子们的学习
“你想哪里去了，南盘江要建水电站，早几年就已经考察过了。”州长说道，“这么大的项目，肯定不会是一个单位出钱，会几方联合出资，我想既然在我们这里建这么大一个项目，投点钱不是应当应分的事？”
“南盘江建水电站？”李涯想了想，记起天生桥水电站，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大工程。水电站倒是一个好项目，虽然投资大，但是建好之后只等着收钱就好了。广东那边现在发展非常快速，用电量急剧增加，建起电站，不怕电卖不出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州长说道，“这么一来，也给州里赚点钱用到建设上来。”
“中央不是已经发通知不准**部门参与经商办企业了吗？”李涯提出问题。
“当然不会是我们**部门经营了，甚至我们都不用派人，电站建好之后肯定会自己组建一个公司经营。”州长说道，“而且省里不可能没动作，我们只要跟着省里做就行。”
这倒可行，李涯想了想，认可了他的说法。“不过实话说，今年我也只能拿出一千万来。”李涯解释道，“你知道我在州里的教育上面投入了一些钱，其实在其他地方也有投入，还有‘三北’防护林工程也投了不少，开年之后又要上两个大项目，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能有一千万已经不错了。”州长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水电站一立项我就通知你。”
“行，项目确定就打电话给我。”
“好，事情办完了，我就走了。”州长起身说道。
“怎么就走了，要不吃了饭再走？”李涯挽留道。
州长笑道：“我是趁休息的时候出来的，时间久了不好。”
州长走了之后，李涯想了想，天生桥水电站虽然除了当地人基本没人知道，但是开工的时候，总理副总理都到场了，可见在现在来说也是一个关乎国计民生的大工程。
现在年轻人都还在外面，留在家里的就是老人孩子，李涯在寨子里闲逛，看着不少孩子在疯玩，尤其是男孩，一个个弄得跟花猫似的。
路上遇见三娘，李涯跟她说道：“三娘，你也不管下小鹏，那脸糊得像花野猫那样，衣服也撕烂了。”
三娘气道：“他爹不在家，这小子管不住了。今年的成绩比起年还差，数学都不及格。给他玩嘛，等他爹回来收拾他。”
这时候小学虽然有不少科目，但是只有语文数学两科是主科，家长也只关注这两科的成绩。
李涯听了一个主意上心头，道，“看来得督促他们学学，要不寒假结束，开学的时候都忘光了。”
三娘听李涯一说，高兴得很：“管管好，不是一天天光是去外面疯了。”
李涯去跟明诚大伯说了，明诚大伯也赞成李涯的想法，打开大喇叭通知：“通知！通知！现在放假了，小娃儿一天晓得玩了，弄个不行，长大了回家扛锄头啊？所以，从明天开始，把小娃子拎到初三家……哦，拎到大树子底下，初三守倒他们学。”
通知了两遍，大人听了高兴，小孩子们听了就哀叹起来。
李涯一路上听着孩子们的抱怨声直笑，他们正是贪玩的年纪，就没有玩够的时候，大人不追着撵着，他们根本就没有学习的想法，李涯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第二天，李涯早早就到了，八点过，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女孩还好，都是自己来的；男孩子们，是在大人的竹条子逼迫下才来的。
三娘追着小鹏过来，一手拿着竹条子，一手拿着书包。李涯笑着对小鹏说道：“你乖乖来不就得了，还想反抗，笋子炒肉难道真的好吃？”其他孩子听李涯说得好笑，嘻嘻笑起来。竹条子抽屁股，就是竹笋炒肉。
李涯拿起自己带来的竹片，敲着手心，笑道，“你们老爹老妈打你们是用竹丫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我这个宽，抽在身上不怎么疼。不过，这个打手心还是不错的。好了，都不要吵了，好好看书，不懂的拿来问我。”
安不下心来看书的，李涯就是几竹片，不过就算是竹片上身，过一会儿又故态复萌。
“人不学，要落后；刀不磨，要生锈。”李涯说道，“我们国家十亿人口，和你们年纪差不多的，少说也有上千万，而大学一年只招几十万。就算等你们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扩招了，也只是一百来万人，其他人，就上不了大学了。你们自己算算，你们在班上的成绩是几名，换算下来，能不能上大学。不能上大学，以后就是回家脸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地。”
“不会，我们可以去药厂上班。”小鹏接话倒是接得快。
“去药厂上班？”李涯说道，“可以啊。你在药厂上班，几十百把块钱一个月，别人上大学出来几百块钱一个月，哪个日子好过？现在村里的人在药厂上班，药厂是自家的，所以工资高点，也才一百块钱一个月。可是你们知道吗？在外面的一些公司，像那些外资公司，工资高的都上千了。”
“这么多！”小娃子们惊呼道。
“所以好好学，不然以后人家开好车，你连个自行车都舍不得买。在药厂干一辈子，老了一点钱都没有存下来，回来还得种地糊口。”李涯鼓动道，“好了，安静看书。”
十一点钟结束，李涯说道：“下午两点半再来。明天早上带个本子来，我们明天早上学英语。”
第二天早上，李涯开始教大家英语，从简单的how are you 开始。
接触新鲜事物，孩子们的兴趣很浓，跟着李涯大声读起来，读完之后李涯又一句一句解释意思，写在黑板上。
至于李涯为什么没有先教音标，那是因为学音标枯燥得很，一开始就教音标，孩子们学习的热情很快就会被磨没了。
一天下来，英语学习倒是有成效，孩子们刚接触新鲜事物，兴趣正浓，学得很用心，记住了不少句子，单词也会写不少。
等孩子们走了，李涯伸了个懒腰，也往回走。刚走没几步，就看到张云背着东西回来，李涯问道：“小云，去干活路来啊？”张云他们张家在寨子里只有三家，他们是当年在李家做工留下来的，与李涯外公他们是多少代的同族。
“去挖芭蕉芋来喂猪。三哥你上完课了？”张云问道。
“上完了。我说你们几个小子，也不说主动过来帮下忙。”李涯说道，“你去通知他们几个，下午都过来，一个带几个小的学习。我说你们也是，这么偷懒的机会都不抓住，上坡干活累不累？”
“现在地里又没有多少活了，也就是挖点芭蕉芋这些。”张云笑道，“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干完，完了就可以休息了。”
“你们这些小子，考上大学了就解脱了？也要关心一下弟弟妹妹们嘛！”李涯说道，“后面小的读书读不去，你们也是有责任的。再说，看他们窝在家里种地，也说不过去吧？从下午开始，你们都给我过来。嗯，来的都有奖励。从今天开始，过年休息几天，到你们回学校，每个人奖励十张大团结。”
“十张啊？”张云立马道，“好！我马上通知他们。”现在人民币最大的就是面值十元的，人称大团结。十元钱，可比在县城工作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下午果然全都来了，李涯随意吩咐几句，就没事了，拿着自己从家里翻来的《笑傲江湖》，翻开看来。
《笑傲江湖》，书名笑傲，其实一点也不笑傲，里面充满尔虞我诈，一个个人物，悲剧一场接着一场，没有谁真个笑傲江湖了。
一上午下来，比李涯一个人的时候好太多了。李涯高兴得很，说道：“以后就按现在这样来。上大学的寒假暑假回来，都要辅导村里的孩子学习，直到大学毕业工作。”
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小到一个家庭，一个村子，孩子的教育也是长盛不衰的保证。古代为什么有传承几百上千年的家族，就是因为重视教育。从前李涯也羡慕什么富二代这些，但是，想要富贵长久不衰，靠的还是人。要是脑子不够用，就算是首富他儿子，也能把家产败光；如果重视教育，就算一代两代不行，坚持下去总有一代会爬起来。所以，真正的传家宝，不是古董，不是家产，而是知识。
这个道理，以前李涯还没在意，现在马上要当爹了，李涯忽然想明白过来。
从中国历史上来看，好像还没有商人家族流传多少代，一般都是一两代就不行了，经商，有赚有亏，如果后人不行，很快就会把家产败光，家道中落。反而是那些诗书传家的家族，一直重视下一代的培养，所以能够能够长久流传。
第123章、学古筝
第123章、学古筝
过年之后，李涯两人和小舅夫妻一起出门，至于小舅的孩子，则留在家里让跟他爷爷奶奶。现在孩子不用吃奶，而且大人工作很忙没时间带，再说，李涯外公外婆也不愿意孩子离那么远，留在家里正好。
回到上海，休息两天，又去医院做了个检查，一切正常。这都在预料之中，虽然回家一次比较劳累，但是舒月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很好。再说，还有李涯这个大夫在，可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
为了公司正常运转，舒月任命助理陈音为总经理，从新选了一个助理。以前没有总经理，一切都是舒月在做，舒月的助理协助舒月管理公司，她又干经理的活又干秘书的活，现在升任总经理，算是名副其实了。至于舒月现在的助理，干的就只有秘书的活了。
不过说实话，虽然只是助理，而且舒月现在不能长时间工作，经常不在公司，助理并没有多重要，但是怎么说也是在舒月眼前工作，最有机会表现，是个人人羡慕的职位。
而舒月在舒妈妈的催促下，学习孕期注意事项和育儿经验。
“这当妈比上班还难，这样不能吃，那样要注意，太复杂了。”舒月再次放下一本书，感叹道。
李涯抬头说道：“其实也不难，你看你收集来的这一摞书，里面讲的都差不多，我觉得把最新的两本记下来就可以了。”
“不是为了了解全面一点吗？”舒月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有我在，孩子肯定健康的很。”李涯说道，“虽然妇产科不是我的强项，但是调养身体我还是在行的。”
“昨天妈打电话又叮嘱不能吃花椒酱油、辣椒也最好不要吃，不然生的孩子黑得很。”舒月说道，“这个是不是真的啊？”
“我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没有专门研究过。”李涯说道，“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不吃也可以过得去，我觉得，就不吃了吧。反正只有五六个月了，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不是反对科学不迷信吗？”舒月说道，“这都是以前传下来的，没有科学依据。没有佐料，饭菜没有味道。况且，不是只有五六个月，而是还有五六个月好不好！这么长时间吃没有味道的饭菜，我都怕到时候舌头没有味觉了。”
“怎么会没有味道？只是淡了一点而已，再说，我也在改进嘛。要是佐料吃多了，以后孩子真是小黑孩怎么办？男孩还好，黑就黑了，不靠脸吃饭；但要是姑娘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李涯说道，“而且，要纠正你一个错误，吃清淡的才能保护好味觉。饭菜味道重了，反而会让味觉迟钝。”
“管他迟钝不迟钝，我可怀着孕，怀孕的人本来心情就容易低落，这吃饭没有味道，心情不是更坏，更爱发脾气？”舒月说道，“这样不是更影响胎儿发育？”
还真是，要说舒月是个大气的，这些年又过得很顺心，就算工作上也基本不生气发怒，可现在也有小脾气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李涯笑着哄道：“我听说怀孕的人吃酱油这些 ，生孩子之后也会变黑，而且不是均匀的黑，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变黑，就像生疮留下的疤痕一样。”
“真的假的？这么恐怖？”舒月忙问道，这关乎容貌问题，谁会不在意容貌？这事怎能不问清楚？
李涯点头，说道：“所以，忌口是必须的，也是为了你和孩子好。至于心情低落的问题，你可以时常听听音乐，家里还有一把古筝，一把古琴，你也可以自己弹弹，陶冶情操嘛。”李涯建议道。
“古筝古琴，我一样也不会弹。”舒月说道。
李涯笑道：“这里是上海，会弹的人不少，只要愿意出钱，就是最有名的大师也能给你请来。”
“这个主意不错！”舒月高兴道，“明天我就去找，趁这段时间学学，以后可就没时间学了。”
第二天李涯陪着舒月出去，还真打听到一个退休在家的老琴师的住址，两人上门去请。
走在巷子里就听到琴声，两人顺着琴声来到门外，李涯听着乐曲不熟悉。这也正常，他熟悉的也就是《梁祝》、《昭君怨》、《渔舟唱晚》，其他的听着找不到节奏，记不住。听着乐曲直到结束，才举手敲门。
门一开，一个六十多，浑身利索的老太太开门，见是不认识的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涯忙问道：“是梁道斋老先生家吗？”
老太太望了望两人，说道：“是，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老先生学琴。”舒月接话说道。
“进来吧。”老太太说着，虽然脸上有些不情愿，还是让开了门请两人进去。
“老头子，这两人找你学琴。”老太太对老伴说道。
“学琴？我不会，我只会筝。”梁老先生看着两人说道，“再说，年轻人正是为四化建设出力的时候，要学就学点有用的技术，学这些有什么用？”
李涯说道：“梁老先生，她现在有了身孕，正是心情容易起落波动的时候，我想她学学弹琴，保持心情怡悦。”
“有身孕了还学什么琴？学琴要长时间坐着，对孕妇不利，在家安心待产不是更好？”梁老先生说道。
“我们可以分阶段学，一次时间不用多长，十几分钟这样。”李涯脑经一转，想了一个变通的方法，道，“而且，还可以站着学嘛。”
“站着学？”梁老先生本来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一下子生气了，怒道，“那是学琴吗？是学琴的态度吗？那是玷污琴的清雅高洁！”他八岁开始跟着师傅学古筝，每天端坐六七个小时练，动一下就是一竹片，刚开始的时候小孩心性不定，经常被抽得后背红肿。学古筝的那段经历，他可是吃了不少苦。不过也正是由于师傅的严格，他才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技艺，完全继承了师傅的衣钵。所以，老先生听李涯这么糟蹋琴艺，非常愤怒。
“老先生息怒，他不是这意思。”舒月本来在跟老太太说话，见了赶忙道，“他也是为了我好。”
“我看这孩子还不错，要不就答应他们吧。”老太太说道，她跟舒月虽然才说了一会儿话，却很喜欢舒月这么懂事的孩子。
老头子转头看着舒月，好一会才说道：“这位小同志我看着眼熟，你姓什么？”
“我姓舒，叫舒月。”舒月回答道，不知道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不姓王？”老先生有些失望。
“嗯，我不姓王，不过我外婆姓王。”舒月说道。
“你外婆姓王？她叫什么名字？”梁老先生带着些许期盼地问道。
“外婆叫王立梅。”
“还真是她！”老先生很是高兴，说道，“我一看你样貌，跟你外婆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两个不是亲戚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老先生认识我外婆？”舒月问道。
梁老先生笑道：“当然认识！当年我跟师傅学筝，经常跟着师傅赶场子，你外婆家当年在上海也是殷实人家，他们办宴会我跟着师傅去过两次。对了，还有她弟弟，叫……王立志，当时他还想跟着师傅学古筝呢。他们姐弟两现在还好吧？”
“都好！都好！”舒月说道，“外婆现在在温哥华舅舅家，舅公在苏州。”
“你外婆在温哥华，加拿大那个温哥华？”身处大上海，而且也算是一个文化人，梁老先生当然知道温哥华在哪里。
“是。当时国内战乱，外婆一家为了躲避战争，去了加拿大。”舒月解释道，“不过当时舅公已经离开了，没有跟着一起去。”
“难怪之后再没见过他们。”梁老先生又说道，“你舅公怎么不回上海？”
“舅公离家之后就参军了，跟着军队到处跑，解放之后转业到苏州工作。”舒月笑道，“现在他老人家在苏州参与园林的修复工作，正乐不思蜀呢。”
“没想到他居然参加革命去了！当时他才十六七岁吧？一个富家少爷去参军打鬼子，也吃了不少苦了。”老人感叹着，又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他本就是一个好动的人，当时虽然他学习琴艺的兴趣很浓，但是师傅见他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加上年纪也大了，师傅就没有同意，不然后面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既然是熟人的后代，梁老先生同意教舒月弹琴，地点就在家里，每天让车接送。
老人跟两人来到家里，见眼前的别墅，笑道：“想不到你两还是有钱人呢。”
李涯笑道：“就是开了个小公司，小打小闹罢了，老爷子里面请。”
在客厅品了杯茶，老爷子就提议看看李涯的琴。进了书房，老爷子眼光一转就发现摆在桌上的古筝和古琴。走过去俯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试了试弦，感叹道：“我虽然不知道这架筝的来历，不过这么好的筝，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第124章、一件大事
第124章、一件大事
“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作品，或许还是秦淮八艳用过的也说不定。”李涯笑道，“这是我在弄堂里淘到的，要价不贵，可以装壮文雅，还能当古董收藏。”
梁老先生气道：“当古董收藏？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琴当然要让琴艺高妙的人弹，才相得益彰。”
“琴艺高的人又买不起。”李涯说道，“这可是古董，价格贵得很。你看故宫博物院的大圣遗音，有谁有机会弹？还不是摆在故宫里让人看。”
“你……简直气死老夫了！出去出去！”梁老先生很生气，就算知道人家买不起，你也不必说出来嘛，这不是打脸吗？这样这么能维持一代琴艺大师的面子？
“好好好，那我去做饭去，你们慢慢学。”李涯说道，“注意身体啊，别学太长时间。”
见李涯出去了，梁老先生说道：“看不出来，这小子还会做饭？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我还以为他就是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家伙。”
舒月笑道：“他跟几个老师傅学过做菜，可不比饭店的大厨差，在家都是他做饭。”
李涯叫吃饭的时候，梁老先生才停下讲解，吃饭的时候，说道：“舒月你记性好，脑子转得快，这样记指法，记谱子就快得多，很快就可以练习了。”
李涯笑道：“她可是多伦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学琴对她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钢琴。”舒月笑道。
午饭之后，李涯没事，也在书房跟着学学。又过了一个星期，李涯准备出发，去美国参加微软上市仪式。
本来盖茨是安排李涯和他们两人一起代表公司参加仪式的，毕竟李涯也是微软的股东。不过李涯谢绝了盖茨的安排，低调地站在人群中，做一个见证就可以了。李涯不喜欢站在聚光灯下，低调点最好，闷声发大财。
03月13日，微软正式上市，760万股股票以15美元每股发行，上市当天就抢光，股价以34美元收盘。以收盘价计算，李涯10% 的股权价值6800万美元，十七倍的投资回报，简直就是抢钱。这还不算，以后股价还会猛涨。
李涯心里算了算，盖茨手里的股票，价值2亿7千万美元，一下就成为美国有数的富豪了！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李涯起床之后，去逛街，打算买点礼物带回去。
在首饰店买了几件首饰，然后又去超市买玩具，好不容易来一趟，给小舅儿子买件玩具。
进了超市，李涯找到玩具区域，一个个拿起来看，忽然李涯看到一行英文：madechina。 在玩具区域翻了翻，有不少都是中国生产的，李涯会心地笑了笑，中国制造，现在只是仿制玩具这些低端的东西出口过来，而且品种少数量小，渐渐地就会越来越多，最后美国到处是中国制造，离开中国制造生活成本会大幅增加，而且品质未必会更好。
李涯选了两个美国制造的玩具，然后在超市里逛，特意翻商标看，看到不少商品都是中国制造，去年李涯在美国的时候，进超市看到的中国制造商品没有今年多。
这中国制造的商品越来越多，以后还会更多，出口的商品越多，赚的外汇会越多，国内发展会越好。
出了超市，李涯随手买了一份报纸带回旅馆。
放下东西，李涯拿起报纸看起来。虽说李涯英语口语很差劲，但是阅读报纸还是可以的。
翻了两页，李涯一下看到了关于乙肝疫苗的报道。
李涯想起来，他自己小时候也注射过乙肝疫苗，现在孩子将要出生，注射疫苗是必须要做的事。
上辈子李涯的一个朋友就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李涯也了解了不少乙肝病毒，乙肝病毒是国内导致死亡的第二大疾病，引进乙肝疫苗技术之后，国内大量生产乙肝疫苗，每年出生的两千万新生儿才能及时接种疫苗，免遭乙肝病毒的折磨。所以，李涯仔细看起来。
报纸报道的是默克公司开发重组dna技术，这是给默克公司打广告了。文章里讲解了乙肝病毒的危害和传染性，回顾了血源性乙肝疫苗风波始末，仔细写了默克公司现在开发的重组乙肝疫苗技术，它避免了血源性乙肝疫苗的风险，而且克服了血源性乙肝疫苗难以大规模生产的制约。
1980年初，当默克公司宣布生产出第一个乙肝疫苗时，艾滋病悄然侵袭美国。那时，没有人了解这种新疾病，但医生和患者很快开始怀疑血源性疫苗，乙肝疫苗首当其冲。
默克公司研制的乙肝疫苗取自慢性乙肝患者，这类患者中的许多人是同性恋者或静脉药物注射者，在美国，这是携带hiv 病毒的两类高风险人群，那时候由hiv 导致的艾滋病几乎等同于死亡。
艾滋病又叫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是一种通过体液传播的疾病，就算三十年后，依然没有治疗和预防的药物。艾滋病最先出现在非洲，去年我国也出现了。
现在默克公司的重组乙肝疫苗技术的研究已经接近尾声，默克公司接受采访也是为推出疫苗打广告。
既然出现了更安全、可大规模生产的新的乙肝疫苗技术，那么就应该早点在国内生产、使用，使人民更早地不再受乙肝病毒的困扰。
李涯打电话到大使馆，跟他们说了莫克公司重组疫苗技术的事，他们倒是知道不少，“你说默克公司那个什么重组dna 疫苗技术？这个我知道，八四年的时候，卫生部派遣了一个代表团过来，默克公司向他们展示了这个技术，代表团的成员都非常重视这项技术，讨论了不少次。”
“既然您也知道，那就不用我解释了。”李涯直接说道，“刚才我看报纸，默克公司的研究已经接近尾声了，看样子很快就能够生产出来。我认为这样的技术，国家应该重视，马上引进。”
“国家当然重视，也展开了相关的研究。不过，你也知道，国内科研环境落后，想要研究出这项技术，不是短时间能够办到的。”
“这我知道，国内设备落后，也没那么多钱投入研究，还有，研究人员的技术水平也没有国外的高。”李涯说道，“所以我才说从默克公司引进啊。”
“引进？默克公司愿意吗？这里是美国，这项技术可是生金蛋的母鸡，他们会舍得出让吗？”工作人员说道，“再说，就算出让，那需要多少钱？那可不是一两百万，可能是一两千万甚至更多！”
“这我知道，虽然这是下金蛋的母鸡，不过受到血源性乙肝疫苗的影响，上市之后未必就能够迅速打开销路，如果这时候有我们引进技术，能够帮助他们更快地打开销路。”李涯说道，“再说了，我们国内的经济发展水平摆在那里，如果他们不出让技术而是卖疫苗，那我们国内的人民也承担不起疫苗的价格，他们在我们国家也赚不了钱。而且，国内不是正在研究这项技术吗？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自己研究出来，他们连出让技术的钱都赚不到？”
“李先生，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可是既然国内已经在研究了，何必花钱引进呢？”
“别叫先生，还是叫同志亲切。”李涯纠正了称呼，接着道，“现在国内乙肝传染非常严重，十分之一的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为了国内上亿的乙肝病毒携带者，为了以后人民不再被乙肝困扰折磨，尽快生产出乙肝疫苗，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要知道，我们等不起，每耽搁一天，就多一批感染者。所以，我想请您通知国内，如果要引进这项技术，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呵呵！当然，其他的我也帮不上，如果在资金上有需要，我倒是可以帮忙。”
“你说得对，这件事情上，不能只算经济账，而是要把人民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我们会立刻通知国内，有消息会尽快联系你。请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方便联系。”
李涯说道：“我现在在纽约，不过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如果代表团不能在三四天内过来，那明后天我就要回国了。如果要找我，可以打电话到上海，山水集团或者东方发展银行都行，电话号码是：xxxxxx；xxxxxx。”
“好，有需要我们会立刻联系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再见。”
大使放下电话，吩咐道：“你们立刻联系国内，看看国内是否要引进默克公司的重组乙肝疫苗技术，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大使，这么一通没头没脑的电话，您还真相信啊？”
大使笑道：“怎么不相信？你知道他是谁吗？东方发展银行听说过吧？那就是他的。还有，据我所知，这些年他可是每年都捐一大笔钱，用于三北防护林工程和教育。”
第125章、旧金山唐人街
第125章、旧金山唐人街
打过电话，李涯很高兴这次来美国，更觉得随手买这份报纸简直是神来之笔。
乙肝这个病，困扰了中国十几年，据李涯了解，前世也是从默克公司引进技术设备，形成年产四千万剂乙肝疫苗的能力。不过，那已经是八八年了，合同签订时已经是**年，而生产出疫苗时，时间已经是九三年了。这浪费了多少时间，有多少人无法避免地受到感染。
前世经过前后一年时间的谈判，最后总裁罗伊瓦杰洛斯决定以 700万美元出让技术，而包括设备、技术、人员培训， 700万美元可不够，是一桩亏本的生意。不过瓦杰洛斯还是同意了，因为当时的中国，承担不起更多的费用。所以，在李涯想来，如果能把费用谈到一千三四百万美元，李涯也愿意掏这个钱。
第二天李涯续租之后，出去逛逛街，多了解一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现商机或者其他，乙肝疫苗不就是这么发现的吗？
不过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两天下来，李涯走了不少地方，看了许多报纸，以他的眼光来看，商机当然是有，不过不是公司没有涉及的行业，就是需要在美国经营，李涯没有兴趣。
晚上李涯再次打电话到大使馆，使馆工作人员告诉李涯：“李同志，国内正在讨论这个问题，这两天还没有确定下来。”
“这样啊？那我可不等了，明天我到旧金山，后天就回国了。”李涯说道，“如果需要资金，那就给我打电话。”
使馆工作人员笑道：“如果缺资金，我们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国内的情况你也清楚，这些年感谢你投入大笔捐款，才使得三北防护林工程建设更快。”
“呃，这个你们都知道了？我不是说过要保密的吗？”李涯说道。
“保密当然是保密，不过像你这样为国家做过大贡献的同志要来美国，我们大使馆当然会接到上面的通知，说明你的情况，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立刻出面帮你解决麻烦。”工作人员笑道，“而且，使馆内知道你的人也只有几个，你放心好了。”
“什么大贡献啊，不过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我想换做任何一个中国人，都会像我一样做。”
到旧金山之后，李涯突然来了兴趣，想要去唐人街看看。
旧金山唐人街是美国两大唐人街之一，很繁华。相比国内，生活在这里的华人生活水平当然要高得多，衣食住行各方面都远远超出国内家庭。这使得本来还想淘点宝贝的李涯顿时熄了心思，人家生活过得去，那就算有点古董文物都留着当传家宝了，哪还会卖。
在唐人街转了一会，李涯见到几个老人坐在一起聊天，看了看招牌，是一家餐馆，于是走过去听他们聊，顺便吃饭。
“先生，要吃点什么？”一个穿着厨师服的中年人问道。
李涯坐下看了看菜单，说道：“随便来三个菜，不要放糖，如果有辣椒，放点辣椒更好。”
老板一听李涯的话，说道：“先生来自大陆？”
李涯点头笑道：“老板厉害，点个菜就能看出我来自国内。”
几个老人正聊着，听到李涯自承来自国内，都往这边看过来。
几个老人都是建国前出来的，之后从来没有回国过，以前由于两国对立，国内又有运动，不敢回国；这些年虽然双边关系缓和了，但是像他们这样平常人家，日子过得并不富裕，想回一次国也不容易。
老话说落叶归根，年轻时候来到国外落地生根，但是老了，总会想起家乡，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盼望听到点家乡的消息，聊以慰藉思乡之情。
“小哥从国内来？”一个胖胖的老人问道，“来来来，过来坐。给我们讲讲国内的情况。”
“就是就是！一别多年，甚少听到家乡的消息，报纸上的报道，不是抹黑就是模模糊糊，你给我们好好讲讲。”
李涯坐下，看了看几个老人，说道，“从哪里讲呢？建国之后，国家推进工业化，几十年来建立起了基本完整的工业体系，虽然技术落后，但是却也为之后的发展打下了基础。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正式提出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现代化建设上来，国内现在正在搞改革开放。引进技术、研究开发新技术、允许经商搞活经济，现在国内就是一片热土。当然，像中国这样一个贫穷落后的大国，想要十亿人口共同富裕，不是短时间能够实现的。这需要全国上下一心，埋头苦干几十年才可能实现。但是正是因为落后，人人都有股紧迫感，都有使命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
“国内在搞改革开放，这个我们都知道，我想问的是国内现在生活怎么样。”一个老人插嘴道。
李涯笑道：“这些年好多了。前些年，确实苦，农业落后，轻工业落后，吃不饱穿不暖。两三家人合起来，才能买到做一身衣服的布料。现在好多了，农业和轻工业发展不错，人们的生活好起来了。当然，跟美国可没法比。美国家庭电视、电话、汽车这些很普及，但是国内这样的家庭非常少，只有先下海经商的一部分人才享受得起。不过我相信，十几二十年后，大部分家庭也能用得起。”
“日子好过起来就好！唉！再别像几十年前那样，到处是逃难的百姓。”一个老人感叹着。
“几位老先生，国家现在搞改革开放，引进资金技术，发展经济，你们既然这么关心国内的发展情况，可以回国实地看看，经商建厂。”
几个老人哈哈笑起来，一个瘦瘦的文雅老人笑道：“我们几个老家伙，一个只有几千万把块的棺材本，拿什么投资啊！也只能嘴上说说罢了。”
李涯笑道：“这也不少了，国内现在刚转变思路发展经济，几万块钱也能办一个小厂子，或者一个小公司了。再说，这可是美元，比人民币值钱多了。要是你们经营得好，你们的这点钱说不定除了给你们养老，还能给后人留一笔巨款呢。”
“我们离开国内几十年，关系都断了，想要经商可不容易，哪像你说的这么简单。”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现在已经有不少加拿大华人回国经商了，他们都发展得不错。”李涯笑道，“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吧。温哥华有一个刘文华的年轻人，中学文化，之后上不了大学，就只能在温哥华找了一个搬运工的工作。本来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做一辈子底层工人，出大力流大汗苦一辈子。不过中加贸易公司成立之后，他进入中加贸易公司，表现不错，被中加贸易公司派到国内做采购员，做了不到两年，他熟悉了国内的情况，见国内工商发展得红红火火，又是放开胆子辞职自己单干。他用自己存下来的几千块钱办了一个小厂子，就是生产玩具的，到现在三年时间，他的小厂子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员工一千多人，一年利润一百多万美元的厂子了。只要找好项目，就算一个小厂子，也会很快发展起来。你们想想，国内人口基数那么大，经济落后，工人的工资很低，这样办厂会有不赚钱的？”
刘文华的事例，让他们大开眼界！就这么一个搬运工，几千块钱就敢办厂，出乎他们的想象，而且，居然还成功了，几年时间就发展得这么大！几十年积累的经验，好像没有用了。
“真这么好？我们就只有这点棺材本，要是亏了，可就什么也没了。”
“你们可以带着后辈先回去走一走看一看，行不行我可不敢保证。”李涯笑道，“如果你们的后辈还没有一个中学毕业的搬运工的眼光魄力，可不是我的错。”
说了一会，李涯吃完饭，告辞出来。至于几个老人会不会回国看看，会不会跟后辈商量回国经商或者会不会再拉上一批人一起，都不是李涯关心的。他出了一个主意，别人会不会按照他的主意做，他可不管。几万美元，对于国内就是九牛一毛，就是对李涯来说，也是一笔小钱。
有眼光有魄力的人，肯定会回国实地考察一番，只要去了国内，就会被国内的优势打动，投资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如果前怕狼后怕虎，或者看不上国内落后，活该他赚不到钱。
回到旅馆，李涯给刘方打了个电话，下午请刘方吃了一顿大餐。
刘方和李涯碰了一杯，高兴道：“我的学业今年就能完成了。”
李涯笑道：“我可是早就盼你回国了，现在你要继续跟踪国外的科技发展，除了你本专业的，还有芯片、互联网这些，回国之后也可以作为参考。”
“嗯，这些我也了解不少，回去我就办。”刘方说道。
“只是这样一来，你就更忙了。”
“忙点好，忙点过得充实。”刘方笑道，“我可早就想回国去研究中心工作了。”
第126章、苏联的消息
第126章、苏联的消息
“既然今年毕业，那很快就可以参加工作了，不用急。”李涯笑道，“再说了，你现在不是也在帮着做工作嘛。其实要我说，要是你愿意继续读博士，那就继续读，工作的事不用着急。”
刘方笑道：“怎么能不急？相比我那些大学毕业就工作的同学，我已经拖了几年了。而且，美国的博士学位是很难拿到的，也许我再来四五年也拿不到。其实，进了研究中心，同样是研究，或许比在学校还好。”
李涯说道：“现在我们的研究中心初创，技术积累就那么一点，每年资金投入也是有数的，试验条件跟美国的学校里没法比，更别说那些大公司了。”
“就是因为差距大，所以我才更要回去。”刘方道，“早一天工作，就能早一天追赶西方的公司。李哥，我可是一直记着你的话，用三四十年的时间追赶他们，把他们干翻在地。”
“你还记着啊？你们这些出国留学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愿意回国。你们是十亿人中选出来的最顶尖的人，如果出来了就不愿意回国，那留在国内的人怎么办，就一直这么穷下去？”李涯说着叹了口气。
刘方笑道：“我们留学生一直有联系，据我所知，他们虽然羡慕美国的繁华生活，但是还是愿意回国的。毕竟是国家送我们出国留学，我们来了就不回去，辜负了国家的培养了，是白眼狼。贾军还说他回去之后，要带领公司把看不起他的那个公司挤破产。”
“怎么回事啊？”李涯问道。
刘方笑道：“贾军实习的那家公司核心实验室不让华人进，更别说贾军这样的留学生了。而且他在公司的时候干活任劳任怨，却总是遭白人员工的嘲讽，积了一肚子怨气。我们也是从贾军的经历才发现，人家对我们一直提防着，留在美国想要发展也不容易。”
“是啊。别看现在双边关系缓和，但是我们是一个大国，当年可是揍过他们军队的，他们当然会提防。”李涯叹道，“不过我倒是希望他们再严格一点，这样回国的留学生会更多，国内的技术才会发展得更快。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句话现在依然不过时，不但不过时，反而还应该发扬。派学生留学，这是师夷长技，是手段，制夷才是目的。”
“是啊。我们现在的和平，是无数先辈流血牺牲换来的。我们爱好和平，但是要有保卫和平的手段，这样的和平才能长久。”刘方道，“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在国内大家都知道。国内需要我们，我们当然不能做逃兵，我会担负起我的责任。”
李涯伸出大拇指，笑道：“好，不愧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受党教育多年的好同志。又红又专，不是那些呼吸了两天所谓自由民主的空气，吃了几片洋面包就忘了祖宗的家伙可比的。”
刘方笑道：“其实，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之所以回国，有一部分原因是受你的影响。像你这样的有钱人都回国了，我相信回国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李涯笑道：“我回国只是因为放不下家里的老人。”
刘方说道：“其实我也是。”
两人互相望了望，哈哈笑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到上海，李涯跟舒月说了关于乙肝疫苗的事，舒月破例夸奖了李涯。这件事可是舒月觉得非常有意义，能够挽救无数人的生命。而且她马上要当妈妈了，哪个妈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长？
李涯通知了银行，本来想让舒月打电话通知公司的，舒月笑道：“还装什么装，陈音和齐慧她们两谁不知道你是老板啊？”
李涯惊讶道：“我没有漏出什么马脚吧？怎么就被看出来了？”
舒月白了李涯一眼，道：“她们的工作本来就会接触到公司的机密，当然知道公司的法人叫李涯，再加上你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没被公司开除，谁还想不到？”
呃，李涯无话可说。
三月快结束了，李涯才接到王霖的电话，说上面给他来电话了。李涯说道：“又要开会讨论，又要选人，这么快决定了，他们速度也很快嘛。你给他们回话，两千万美元之内，我们都可以支援。不过，希望他们多收集信息，谈判的时候该压价还得压价。”
王霖笑道：“这些不用我们提醒，他们肯定会考虑周全的。”
李涯说道：“就算这些他们都能考虑到，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中国人放不下面子。要我说，该装可怜就装可怜，该装穷就装穷，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丢点面子无所谓，只要能够把技术设备引进来，把国家发展得更好就行。”
王霖笑道：“怎么也要注意国家形象吧。要毁形象容易，但是要树立一个好的形象，不是一天两天就办成的，不能因小失大。”
“呃，这个我还真没考虑到。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李涯说道，“你在国内这几年，各方面比我懂得多，该提什么建议，你自己掌握。”
放下电话，李涯说道：“好了，卫生部已经在选人组成代表团赴美谈判了。如果事情顺利，两三年之后，疫苗就能够量产了。”
“这就好。我们有钱，能买得起美国的疫苗。但是对于绝大部分家庭来说，单是乙肝疫苗的价格就差不多是一个家庭一年的收入，可负担不起。”舒月说道。
李涯夸奖道：“以前你就是个大气的，现在要当妈了，更大气，更有爱心了。”
“去！嘴上抹蜜了？”舒月说道，“大气，那是因为有钱，要是只是一个给人打工的，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想大气也大气不起来。”
好嘛，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李涯连忙转移话题，道：“我出国这几天，古琴的学习落下不少，要不舒老师给我补补课？”这段时间舒月学习进度很快，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已经学过两个曲子了，梁老先生都夸她是个学琴的料。
“好，小李同学，给舒老师揉揉肩，一会舒老师就教你。”舒月笑道。
“是，舒老师。”李涯跑到舒月背后，一边揉着一边问道，“小的手艺如何？”
“还勉强吧。”舒月舒服地哼了哼，“这几年你给我揉过几次肩，做过几次按摩？现在可得补上。”
“好，都给你补上。”李涯忙道，“保证给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04月24号，《参考消息》报道了苏联安-124飞机参加英国范登堡国际航展的消息。安-124飞机，长65米，翼展73米，机舱内有效空间为1000多立方米，下舱面板长36米，宽6.4 米，一架飞机能提升150 吨货物。飞机最大飞行距离为16500 公里。巡航速度每小时800至850公里，可在空中飞行20小时。满载150 吨时，飞行距离降至4500公里，但仍然超过了莫斯科至巴黎的距离。这样的庞然大物，在航展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安-124飞机，是世界上目前为止最大的飞机，就算李涯的记忆中，安-124飞机也是大大有名的飞机，载重仅次于同样是苏联制造的安-225。但是由于苏联解体，安-225仅生产了一架，之后就成了绝响。
“安-124，嗯，这么好的飞机，早晚得弄两架回来。”李涯说道。
舒月说道：“买回来干什么？这样的飞机得多少钱，别乱花钱。”
“我肯定不乱花钱。”李涯说道，“不是说以后有机会才买嘛，安心啦！”
安-124飞机没过去两天，传来更大的消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爆炸！04月26日凌晨，位于苏联乌克兰加盟共和国首府基辅以北130 公里处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猛烈爆炸，反应堆机房的建筑遭到毁坏，同时发生了火灾，反应堆内的放射物质大量外泄，周围环境受到严重污染，造成了核电史上最严重的事故。核电站所在地区有2.5 万居民，这些居民从26日晨开始疏散，34个小时之后才全部撤出。
随后更详细的消息传来，核电站发生事故后，大量放射尘埃污染到北欧、东西欧部分国家，瑞典、丹麦、芬兰以及欧洲共同体于04月29日向苏联提出强烈抗议。
刚出了一个轰动世界的消息，立马又来一个震惊世界的灾难，苏联把世界的目光牢牢吸引过去。
“苏联发生核电站爆炸事故，也不知道贸易公司在苏联的人怎么样了？”舒月忧心忡忡地说道。
李涯安慰道：“没事，肯定没事。核电站都是建在偏僻处，距离城市很远。我打电话问问情况如何。”
李涯打电话给贸易公司，问了在苏联东部公司人员是否安全。
总经理说道：“万幸，我们的人都没事，不过既然发生了核泄漏，那欧洲那条商路就不能再到苏联了。”
第127章、招聘员工
第127章、招聘员工
“行，那边现在【核】污染很严重，先停一段时间再看看。”李涯说道。
打完电话，李涯说道：“看，我说了没事吧？”
“【核】电站爆炸，产生的放射性尘埃扩散，影响的不只是核电站附近几十上百公里，很可能附近几个国家都将会受到污染。”舒月说道。
“他们现在已经撤到法国去了。其实，附近几个国家的人都没撤，怕什么。”李涯解释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人撤走了就好，少赚点就少赚点。”舒月说道。
“苏联西部的商路断了，我们可以在东部增加嘛。”李涯笑道：“海参崴的官员，他们已经拉好关系了，船到达海参崴，商品可以直接装上火车直达莫斯科。再说，就算我们撤回员工，那边的商路未必就会断了。只要他们和苏联的官员拉好关系，多给点好处，他们会自己主动和我们做生意的。”
“要我说，现在国内的轻工业发展虽然很快，但是单是北美和欧洲就能轻易消化了，不用跑苏联。”舒月说道，“我知道是为了先打开市场，为国内的产品找到销路。不过北美和欧洲就够我们经营十几二十年的，过些年再开拓苏联也行。”
李涯呵呵笑道：“首先，苏联轻工业发展非常落后，跑那边利润更高。其次，老戈上台一年多了，现在苏联的舆论出现了很多杂音，根据在苏联的工作人员传回来的消息判断，很有可能苏联上层已经开始放弃一【党】、制了，这给了那些有野心的人可乘之机，苏联怕是要出大问题了，这是机会。还有，现在苏联【官】员接受贿赂的越来越多了，看样子大家对老戈的【政】、策很高兴，这么多年坐到高位，也该为自己搞点养老的钱了。只是【官】员都去受贿贪污去了，国家怎么办？”
“苏联出现大问题，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舒月道，“难道这就是你说的要买安-124飞机的机会？”
“何止是买飞机，要是老戈继续胡搞下去，那有机会我还会把它的厂家搬回来。”李涯笑道，“苏联虽然现在经发不怎么行，但是他们在重工业军事工业上投入这么多年，技术非常雄厚，搞回来我们可以节省二十年的时间。”
“现在还是没影的事，也许是你想多了。”舒月道。
“想多了？未必！和苏联做贸易的员工正在努力把更多的官员拉下水呢。”李涯笑道，反正苏联确实会解体。老戈上台之后仅用六年时间，就把苏联这个成立了七十年的世界两大超级大国之一的国家顺利**，说起来老戈的这方面的能力当属世界第一。
“说到这里，现在国内的风气有点也不好，好的坏的全进来了，泥沙俱下啊！有些报纸，脑子有问题，也该整治整治了。”李涯继续说道。
舒月听李涯提起那些报纸，也觉得好笑：“那些写文章的记着，连外国都没有去过，读了几本外国的书，看了几篇介绍外国的文章，就以为国外就像文章里写的那么好，天天写说那个那个国家如何如何好，殊不知那只是他们自己心里的外国，不是现实中的国家。”
“这些人，应该说大部分人是为了报纸的销量，为了赚钱而忽悠人；而另外的一小部分人，则是居心不良，为了得到境外反、【华】势力的金钱支持，用舆论搞乱人【民】的思想，给国家建设拖后腿。”李涯说道，“这部分人是最可恨的，应该枪毙十次！”
二十八号，齐慧送来研究中心招人的报告，舒月看了说道：“可以，多招点都行。研究中心技术员越多，研发的技术就会越多，有投入肯定会有产出。”
“话虽这样说，但是招人也不容易。”齐慧说道，“刘主任和黄主任虽然打算招这么多人，可是他们也说能招到一半就不错了。”
“招人啊？这很简单啊。”李涯随口说道：“现在大学生马上就要毕业了，你们可以去大学里面去招嘛。多跑几个学校，还怕招不到？”
“毕业生？”齐慧想了想，说道，“从来没有人到大学里面去招生，能行吗？还有，刚毕业的学生能力能不能达到要求？”
“从来没有人去学校招人？那就从我们开始嘛。就是因为经验丰富的研究员难招，所以可以转变思路，招大学毕业生来培养，这样才能扩大研究队伍。而且，有不少毕业生能力是很强的，说不定还会带来一些新观念呢。”李涯说道，“公司的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我们去学校招人，可以招到优秀的人才加入我们，这样我们就能够发展得更快更好。”
“他的主意很好。”舒月同意道。
“那我回去就告诉总经理。”齐慧说道。
齐慧走后，李涯打电话告诉几个堂哥和小舅，还给远在山东的赵胜利，告诉了他们招聘的事情。
齐慧回到公司，向总经理陈音汇报了李涯的建议。陈音说道：“难怪人家是老板，考虑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这个办法很好，你去通知研究中心，让他们做一个方案。我也联系一下学校，商量进学校招聘的事情。”
敢为天下先，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听着牛气，但是要做第一个，需要解决方方面面的问题，否则就会胎死腹中。公司联系了许多学校，磨破了嘴皮子才有几所学校同意让公司进学校招聘。
事情过了十几天才确定下来，李涯感叹道：“难怪《道德经》上说‘不敢为天下先’。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需要克服许多困难才能做成，稍不注意就会从先驱变成先【烈】。”
05月15号，公司招聘第一天，李涯也去看看招聘的情况。
李涯戴着工作号牌，说明了情况，在门卫签字之后进了学校。
顺路问了几个同学，才找到公司招聘的地方，学校的会堂。
从大门进去，李涯一眼看过去，山水集团公司研究中心招聘处、海棠饭店招聘处、宜佳超市招聘处、山东烟台胜利机械厂招聘处、就连家具厂也来凑热闹。
李涯见到赵胜利在，忙走过去，埋怨道：“老赵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今天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忙完直接就回去了。”
赵胜利笑道：“我过来可是有任务的，打算忙完了找你聚聚。”
“打算招多少人啊？”李涯坐下，拿起招聘说明边看边问道。
“要招的人多了。”赵胜利笑道，“技术人员要招，管理人员要招，销售人员也要招，你给我打电话之后，我把厂子需要的都列出来，打算这次来撒网捞鱼。”
“怎么样，现在厂子经营得如何？”李涯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支点招？”
赵胜利笑道：“厂子现在不错，不然我招这么多人回去可养不起。”
“这就好。”李涯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真担心厂子经营得不好，让你受到打击。”
赵胜利笑道：“那些小学初中的人都行，我一个大学生却不行，这能成吗？现在虽然比在单位劳累，但是却能看到希望，比呆在单位好太多了。至于你说打击，我想那种随便就能被打击到的吗？有你这个土豪在，我就算多失败几次也没关系，有的是爬起来的机会。”
“嗯，这个自我安慰我给满分。”李涯笑道，“不过要是真失败了，在你老弟面前可就很没面子了。多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没有他厉害。”
赵胜利说道：“我老弟还真帮了我大忙了。产品的销路是他带人打开的，厂里生产的产品，是他出的主意。你还别说，读书他虽然不行，但是经商办厂，他点子很多，我还真比不上他。”
李涯笑道：“你读书出来一直在单位，没有经验很正常；他几年前就开始干个体了，接触的时间长了，见过的听过的多了，动动脑子就能想出点子。”
“看，来人了，你先忙，我也去那边看看。”
李涯跑到家具厂招聘那里，二哥问道：“诶，旁边那个机械厂的你认识啊？”
“不认识会一起来招聘吗？”李涯说道，“他就是我大学的同学，一个寝室的赵胜利。他毕业之后进了单位，不过年纪大了，也没有多少上升空间，就在我们的怂恿下辞职下海了。”
“我说呢，怎么会有一个山东的厂子跟我们一起来招聘。”
“我说二哥，家具厂怎么也来招人了？”李涯笑道，“难道想培养几个大学生木工？”
“什么木工啊？”二哥笑道，“家具厂现在也不小了，招两个管理厂子，还有，现在家具不是也讲究美观嘛，招两个设计，赶赶潮流嘛。”
“我竟然无话可说。”
“谁叫你天天呆在家里，要是你也天天上班，你也能说出一二三来。”二哥说道。
“那我就过去看看，装装样子。”李涯说道。
第128章、关于孩子的事
第128章、关于孩子的事
李涯来到公司招聘处，听着几个面试官提问，面试的学生回答。给李涯的感觉就是，这时候的大学生才是真正的大学生，能力确实强，会动脑能动手，不像后来的那些，几年大学毕业好像什么都没有学到。
其中一个叫蒋浩的学生，面试结束后问了一个问题：“我看了研究中心的介绍，好像没有一个生产机床整机产品的工厂？”
主任刘之龙说道：“研究中心才建立一年，都把精力投入到研究中去了，当然没有工厂。可我们也不用有自己的机床厂，采购别人的组装就可以了。”
“我认为必须要有一个工厂。我们研究数控系统，可是数控系统能给我们带来的利润并不多，如果我们有自己的机床厂，那样利润才会更多，相应的投入技术研究的资金就会越多，发展得就更快。”蒋浩说道。
李涯和刘主任互相看了看，觉得这个建议很好。李涯说道：“你这个想法不错，现在像你这样专业技术学得好，还对商业经营有见解的年轻人可不太多。这样，你负责考察工厂，参与谈判，如果做得好 ，肯定会给你一个好的职位。”
“好的职位？不能是厂长？”蒋浩玩笑道。
李涯正色道：“现在叫什么厂有点土，我们要叫就叫公司，工厂和研究中心是分开的，厂长只是负责工厂日常生产，而且厂里那么多工人，需要有管理经验的人任职。你可以在研究中心研究，或者在公司任职。其实我建议你去搞销售，给你个销售主管的职位，要是干得好，再给你升职。”
“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从低到高一步一步积累经验，才不至于一上手就频频出纰漏，职位才能坐得稳。”刘主任说道，“要是你真想做厂长做经理，就要从现在开始学习管理，为将来胜任厂长经理做准备。像我这样，干了一辈子的技工，搞技术还可以，但是要让我经营一家公司，不破产才怪呢。”
一天跑了两所学校，之后李涯陪赵胜利安排好员工，带着他回家。
招呼赵胜利坐下，李涯说道：“你先坐坐，我去做饭，一会就好。”
“要当爹了就是不一样，李涯也开始做饭了。”赵胜利感叹道，“现在的他跟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大相径庭，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舒月笑道：“这几年都是他做饭。”
“那个当年意气风发的小子，居然在家做饭，看来学校开除他给他的打击非常大。”赵胜利说道。
舒月笑道：“那件事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打击，现在他过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反正又不用像别人拼命工作赚钱，怎么过都可以。而且现在他成熟了，不会动不动就豪气大发，轻飘飘以为天下都是他的。不过，他虽然经常在家呆着，也在考虑事情。最近他刚因为国内部分媒体充当西方喉舌的事情给上海市**打过电话，建议他们坚决杜绝这类文章。”
“我没有在国外生活过，没有真正了解西方国家。不过在我看来，一个国家必须要有凝聚力，只发出一个声音，大家集中精力埋头苦干，才能更快发展起来。要是分成几个党派，互相攻击扯皮，互相推诿，国家还怎么发展？”赵胜利说道，“至于那些所谓的西方民主，不是现在的我们玩得起的。”
舒月笑道：“李涯也说过，西方式民主如果在贫穷的国家实行，那只能是穷开心。而且这还是在没有外国势力觊觎的情况下，要是外国势力出手引发动乱，人民将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到厨房看看，饭已经煮熟了，只要做菜就行。
很快李涯就做好菜，叫道：“开饭了，开饭了。”
赵胜利进厨房一看，笑道：“太丰盛了，这是要长胖的节奏啊！没想到你小子还能做一手好菜。”
“我这几年可一直做家庭煮夫，为了做菜跟好几个师傅学过。今天时间来不及，只能随便做几个。哪天有时间，我好好给你做几个好菜。”李涯笑道，“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舒月看了看桌上的菜，说道：“你也不放点调料，这样味道能有多好。”
李涯说道：“要照顾舒月的情况，只好委屈老哥你了。”
“委屈什么委屈，弟妹有孕在身，凡事都要要为她考虑。”赵胜利说道，“我家三个孩子，我可是吃了三次这样的菜了。尝尝……嗯，不错！当年要是我能做这么好吃的菜，那就好了。我跟你说，当年条件不好，做出来的菜没什么味道，你嫂子一点胃口也没有，奶水不足，孩子吃不饱，老是哭，只能煮面糊糊糊弄。”
李涯笑道：“那也糊弄出来了，现在三个孩子还不是健健康康的，大的个个子跟你差不多了吧，去年我看着就比你矮这么点。”李涯用手比了比。
赵胜利笑道：“山东大汉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我要是小时候生活好，肯定也是一米九的大汉。那小子现在已经有我高了，我这辈子没达到的梦想，要在他身上实现了。”
“我说老赵，个子太高了其实也不好，找媳妇困难啊！我儿子我要求不高，比我高个几厘米就行，天下的美女想怎么找都行，身高都很匹配。”李涯笑道。
“听说西方人个子高，要是你儿子以后想找个西方姑娘，人家一个个见你儿子还没他们高，看不上怎么办？”赵胜利笑道。
“凉拌！”李涯说道，“西方女人我可看不上，虽说身高腿长，但是老得快，不到三十岁看起来就像四五十岁一样，母女站在一来，看着就像姐妹。这还不算，最主要的是思想观念，他们和我们文化背景不同，信仰不同，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我希望我儿子以后娶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媳妇，最好是公务人员，如果在法院、检察院、教育局这些系统工作更好。”
“你想得真远！”赵胜利笑道，“孩子还没出生呢，就考虑他的终身大事了，不怕你儿子以后跟你急啊？”
“我这也许有点早，不过你可要考虑了。”李涯笑道，“大的个十六七了，正是半懂不懂好奇的年纪，别哪天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
“老大我不担心，他跟着他妈在乡下的时候就开始记事了，过了不少苦日子，踏实肯学，成绩很好。”赵胜利说道。
“那也要先跟他说清楚，还有一年才高考呢，别最后一年把成绩玩垮下去。”李涯笑道，“你要告诉他，大学里面漂亮的姑娘多得很，上了大学才能找到最好的姑娘。”
“谁说上大学才能找到好媳妇？我媳妇就是和我一个村的，这些年我们还不是过得好好的。”赵胜利说道。
“那是因为嫂子她付出了这么多，还有三个孩子，要不你说什么她不懂，她跟你说的全是家长里**毛蒜皮的事情，没有思想上精神上的深入交流，你还真未必能跟她过得下去。”李涯说道。
“刚上大学那两年，我还真有点后悔跟她结婚。”赵胜利感叹道，“不过回家看到她灰头土脸，一身旧衣服家里家外操持，照顾一家老小，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好惭愧。渐渐的我发现，虽然她文化不高，好多东西都不懂，可是她把家里操持得仅仅有条，不用我分心家里的事情，她的勤俭、善良、真诚让我满心欢喜。”
“《易经》上说，直方大，不学无咎。”李涯笑道，“学历高，不代表文化水平高；有知识，不代表有文化。我们寨子里的人，虽然都是农民，有些也会有点小心思占点小便宜，但是都没有什么坏心思，更多的人也是正直、善良，和他们打交道没有算计、说话随意，相处起来心里舒服。不过以后的年轻人，选择多，当然想着找一个更好的，不但要善良正直，还要有知识有文化。”
“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里操得过来那么多心，他们长大了，懂事了，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提供一点建议而已。”赵胜利道，“不然你儿子真找一个你们看不上的，回来的时候带着个小孙子，难道你还能不认啊？”
这到底认不认？李涯脑子里想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老李倒是硬得起心肠，就算人家给他生了三个孙子孙女，依然不认。“也要看什么情况，一般的小问题倒是没事，如果是关乎道德、思想的问题，没得商量，棒打鸳鸯的事情我也做得出来。”
“现在都说嫁个什么样的老公很重要，其实娶个什么样的老婆同样重要。”赵胜利道，“娶到个不好的，家里天天闹得一地鸡毛，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但是现在的人越来越会装了，娶媳妇就像赌钱，你不知道这一把能不能拿到一把好牌。”李涯说道，“实在不行，就找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家知根知底，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
第129章、让世界充满爱
第129章、让世界充满爱
作为家长，虽不担心自己孩子的亲事？所以，有李涯这种“儿子找一个知根知底的熟人做女朋友”是所有家长都会萌生的想法。
招聘会三天结束，跑了五所学校，这两天李涯专门准备好菜，赵胜利两晚上都饱了口福。
“老弟，来，喝！”赵胜利叫道，“来你这儿，你招待了我这么多好吃的，这杯敬你。”
碰了一杯，赵胜利接着说道：“等你哪天去我那，我也找点好东西招待你。我家就住在海边，怎么能淘不到好货？”
“好，就这么说定了。”
“老弟，你不知道，这几年我过得憋屈啊。分配的单位不好，性格、年龄又都是劣势，同学聚会的时候，人家都不愿搭理我，只能坐在角落里看人家表演。就像周国庆，表面笑嘻嘻的，可心里早就划清界限了。你说，人怎么能这么势利呢？”赵胜利说道，“反正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你和老严一说，我就辞职单干了。”
毕业两三年之后，大家的差距就开始体现出来了，有后台的、年轻有能力的、单位好的，一个个都开始受到重用，和其他人拉开了差距，比如严援朝就是一个。老赵他和周国庆的事李涯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却有体会。李涯回国之后也给周国庆打过两次电话，之后就再也不联系了。既然人家已经开始把自己归为不可交往一类，李涯又何必贴上去，又不求他帮忙。
“那就好好干，干出个样子给他们看看。”李涯笑道，“以后你成了亿万富翁，开豪车、吃大餐，让他们看看谁过得好。他们虽然权力在手，可是也只是拿点死工资，能有多少钱。至于贪污受贿，国家机关就会把他们拿下，到时候还得吃牢饭。而我们的钱是自己挣来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国家管不了。”
“现在官场上风气不好，虽然上面也在整治，但是还是刹不住这股歪风邪气。”赵胜利说道，“官员索贿受贿，就连国营工厂里的采购员都要吃回扣。”
“会有人治他们的嘛。”李涯笑道，“大人从小就告诉我，违法的事情不干，有毒的东西不吃。像他们那样，闹得越欢，上面出手就越狠，板子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疼，八三年海丰那个王仲不是就被枪毙了。千万莫伸手，伸手必被抓！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也没事，就算退休了，只要找到证据，一样该抓照抓，该判刑照样判刑。只要做了，就是一生的污点，被抓住之后，不但自己的前程完蛋，还要祸及子孙，得不偿失。”
“看着眼前的利益，只要轻轻一伸手就可以揣在荷包里，被白花花的钞票引诱，早就迷失了。”赵胜利说道，“要是他们脑子还能思考，还会干犯法的事？”
“想当官就别想有钱，想有钱就别去当官。又当官还想有钱，世上有这样的好事，那是在外国。在我们国家，没有这样的好事，也不能有这样的好事。”李涯笑道。
“也是，右手权，左手钱，那还不什么都是他家的，其他人还怎么活？”赵胜利笑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为什么是舍鱼而取熊掌？现在黄唇鱼也是很贵的好不好！”李涯笑道。
“所以说人都是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自己有利的选择。只是不到最后，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错的。”赵胜利笑道，“或者，我继续干下去，最后能干到部级退休呢？”
“歇着吧！”李涯笑道，“就算你到现在是副处，之后还有四个台阶才到副部，平均下来也要五年上一个台阶才可以，哪一步稍微打个盹，时间就得拉长。就你的性格，能不能到厅级我都怀疑。”
“我也知道为人处世外圆内方会更容易，可是我学不会那些圆滑手腕，也不喜欢那样拖泥带水。我们农村人耿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拐弯抹角。”赵胜利说道。
“所以你才升不上去。”李涯笑道，“人际关系处理不好，人家也怕你上去之后捅什么篓子，人家也要负连带责任的。还有，你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做事拐弯抹角却会比直来直去更快处理好事情。”
两人一直喝到十一点多，李涯才把他送回去。酒喝多了，再说舒月也睡了，李涯在客房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李涯一大早上才起床，舒月已经煮好粥了。李涯说道：“怎么不叫醒我。”
舒月说道：“我哪知道你昨晚喝了多少酒，不是让你多睡一会儿，煮个粥难道我还做不了？”
“你挺着个大肚子，不是担心你嘛。”李涯说道，“再说昨晚我也没喝醉，不到十二点就睡了。”
舒月给李涯盛了粥，说道：“赶快吃，吃完去送送你同学。”
李涯端起碗喝了一口，咽下之后才道：“大家都那么熟了，送什么送。昨晚就讲好了，他今天早上直接走，我看看，已经七点半了，他都上火车了。”
“像你这样，人家还能跟你交往下去，我也无话可说了。”舒月说道。
“送人就是装样子，只要来了我尽力招待，大家有什么吃什么，交心就行。”李涯说道，“至于那些装腔作势的人，我就算去送了，也只是礼节，心里不会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
“谁没有个把装腔作势，嫌贫爱富的朋友？”舒月说道，“只要做到有礼有节就行了。”
“所以啊，那样的朋友谁都嫌弃，平时都不联系。”李涯道，“那样的朋友，除非是人家有求于他才会拍他马屁，要是他落难了，别说雪中送炭，不踩上一脚就是好的了。反正人家看不上我，我也不会贴上去，我又不拿饭去他家锅里煎。”
喝过粥，李涯去菜场买菜，一下听到几个年轻人的歌声：“我曾经问过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李涯一下反应过来，这首歌已经出来了。
前些天关注着招聘的事情，也没看看报纸新闻，都不知道崔健的《一无所有》已经出来了。崔健用他嘶哑的嗓音，吼出了当代年轻人面临的窘境一无所有！
国家刚从十年“文，革”走出来，一切百废待兴，看看西方发达国家，再看看自己身上破旧的衣服，一对比心里落差太大，连身边的姑娘都嘲笑一无所有，一股无法诉说的苦涩和愤懑冲上心头。它承载着一代人的痛苦、迷茫、追求、希望，即使几十年后，已经功成名就的他们依然唱着这首歌，这是他们抹不去的时代烙印。
除了《一无所有》，还有由郭峰的《让世界充满爱》，今年是国际和平年，郭峰有感于去年迈克尔杰克逊等数十位美国明星翻唱《we are the world》为非洲饥荒、海地地震募捐，港台罗大佑等数十人演唱《明天会更好》两首引人瞩目的合唱而制作一首大陆自己的合唱公益歌曲。
崔健的《一无所有》让摇滚歌曲在国内流行起来，崔健后来被誉为中国摇滚第一人，带起了唐朝、黑豹、1989、指南针、眼镜蛇、魔岩三杰等摇滚乐团，使摇滚歌曲在国内风靡一时。而郭峰的《让世界充满爱》则是慈善活动必有的歌曲，见证着无数人献出爱心。
买完菜李涯哼着歌曲回家，舒月听着问道：“这是什么歌，新出来的吗？”
李涯心情不错，笑道：“这是最近才出来的摇滚，崔健唱的《一无所有》，不过摇滚不适合现在的你听。还有一首《让世界充满爱》，郭峰作曲，今年不是国际和平年嘛，这首歌曲就是献给国际和平年的。一共有三个部分，第二部分最好听，我唱给你听。”李涯说完清了清嗓子，唱起来：“轻轻地捧着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这颗心永远属于你，告诉我不再孤单。深深地凝望你的眼，不需要更多的语言。紧紧地握住你的手，这温暖依旧未改变……”
唱完之后，李涯问道：“怎么样，我的歌声也不差吧？”
“还可以，勉强听得下去。”舒月说道，“要是把手里的菜篮子放下，那就更好了。”
05月27日，宋庆龄基金会成立，舒月到场并以刚注册、正在组建的朝阳机床公司的名誉捐献两百万，并承诺今后会继续捐献，用以发展边远贫困地区的妇幼保健、少年儿童文教福利。
舒月的捐款是今天所有捐款中最大的一笔，轰动了整个会场，第二天许多报纸报道了朝阳机床公司捐款数额巨大的事情。朝阳公司还没开业，就已经声名鹊起了，这对于机床公司之后开展业务大为有利。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名气，有一个好名声，人家才会信赖，生意才会越来越好做，公司才会越来越大。
第130章、集团会议
第130章、集团会议
李涯和赵胜利喝酒才过半个来月，上面果然早已注意到两人所说的情况，下发了《关于严禁在社会经济活动中牟取非法利益的通知》。《通知》规定国家工作人员不准在社会经济活动中非法接受任何名义的“酬金”或“馈赠”。就连贵重礼品都不准接受，何况受贿索贿，吃回扣等等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通知》出来之后，陈音按照舒月的决策，在公司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重申了公司《员工手册》的规定。然后对公司旗下相关参股企业通报了采购员工违规接受贵重礼品和吃回扣之事，希望他们重视起来，按规定处理。
在一家采购部吃回扣问题严重的企业会议上，公司派驻的代表表明了公司的态度，相关人员该如何处罚就如何处罚。
然而企业高层对公司代表提出的问题打哈哈，还说工厂一直都有监管，并没有发现有他所说的这类事情。驻厂代表知道，采购部不但有厂里高层的孩子，还有上级单位领导的孩子，吃回扣之事，几乎都是他们做的。
驻厂代表看看会议室坐着的一大片人，说道：“既然你们的态度是这样，我会把今天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公司。”
驻厂代表一走，几个被点名的销售部员工嘀咕起来：“看看，我就说没事吧，现在不是灰溜溜地走了。”
听了汇报之后，陈音直接给上级部门打电话，表明公司的态度：“如果这件事情不处理，那我们将从红星机械厂撤资。”
经过这件事情，陈音发现，参股企业对于公司来说，并不是好的选择，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公司什么也做不了，因为这些企业并不在公司的掌控之中。
李涯接了陈音的电话，同意陈音的建议，让陈音拿出一个方案来讨论。
放下电话，李涯给舒月说了红星厂发生的事情和陈音的意见。舒月说道：“我们参股企业，还不是为了帮助他们更快发展起来，现在既然人家不需要我们，那我们就退出得了。陈音的意见不错，我们这些年出钱参股，可是企业并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它会怎么发展，我们只能提点建议，而没有决定权。到现在公司除了下面有一个刚成立的朝阳机床公司，就全是参股企业，没有一个核心企业。虽然钱也赚了不少，可是如果都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那我们怎么办？”
“唉！我们本来是好心，帮助国内企业发展，没想到却会变成这样。既然如此，能撤资的就撤资吧。”李涯叹道。
舒月说道：“撤资之后，我们自己重新组建几个公司，一样可以带动国内的企业发展，而且还是我们掌握主动，这样最好。”
除了下发《通知》，在整治舆论宣传方面也开始行动起来，两家问题严重的纸质媒体被勒令停刊整改，报刊高层和涉事记者被停职调查。还有不少打擦边球、卖弄春秋笔法、夹带私货带节奏、利用人民渴望了解真相的心里贩卖假新闻的媒体都被通报批评，督促整改。
这一波净化舆论阵地的行动，一下子让新闻行业鸡飞狗跳起来，这个时候他们才认识到，作为一个新闻行业从业者，不遵守新闻报道规定，胡搞瞎搞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涯翻着报纸前后扫了一遍，再也没有吹捧西方、打擦边球这样的报道了。李涯在思考问题，把报纸递给她，笑嘻嘻地说道：“别想了。你看看这个，现在报纸才有个报纸的样子嘛！”
舒月翻了翻说道：“这一整治之后，没了那些外国的月亮圆的报道，看报纸少了许多乐趣，都看不下去了。”
李涯说道：“新闻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别说那些本就是不实的报道，有些时候，就算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也不能报道。媒体是一个国家一个政，党的宣传阵地，如果宣传阵地被占领了，那这个国家这个政，党就非常危险了。还有，人们都是通过媒体了解这个世界，媒体的报道直接影响着人们的人生观、思想观和价值观，好的媒体能够引导大家积极向上，坏的媒体却能引发人们的思想混乱，进而引起动乱，不可掉以轻心。”
“【毛】、【主】、【席】说过：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一山不容二虎’，地球就这么大一个，你崛起了，占有的资源就会变多，相对的他们占有的就少了。西方国家，没有谁会愿意看到一个国土面积第三、人口数量第一、团结奋进的国家崛起。”李涯开始上起了政治课，“再说，国家之间没有永恒的和平，谁也不想有个强大的对手，美国对苏联、对欧洲、对日本，都在打压，而西方对我们的打压更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只是变得更隐蔽而已。这一次，国外怕是会有媒体会歪曲事实，说我们钳制舆论。不过没关系，我们难道要按照他们的意见来做事？那还是什么独立自主！”
舒月听得不耐烦，说道：“这些你早就说过好几遍了！再说，你对一个孕妇说这些，合适吗？”
“警钟长鸣嘛！”李涯悻悻地道。
陈音召开公司全体会议，机床公司也派代表参与，陈音说道：“开会前先通知大家一件事：由于红星厂对我们提出的问题不作处理，所以，总裁决定要从红星厂撤资。这两年我们虽然也撤离几家工厂，不过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能够独立发展了。大家都知道集团的经营理念，我们不是仅仅为了赚钱而成立这家集团。”
“一直以来集团关注投资参股，发展国内工业企业，却没有一家自己掌控的公司。到现在，只有刚刚成立的朝阳机床厂这么一个小公司是自己的。”陈音看了看与会员工，接着道，“现在总裁同意了我的提议，我们将从现有的参股企业逐渐退出，成立自己的公司。今天开会，就是让大家踊跃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应该开展哪些业务？”
蒋浩代表机床公司参加会议，听了急忙举手说道：“总经理，我先说说我们机床公司。现在国家发展工业，那机床的需求量会越来越大，机床行业将会迎来大发展。”见陈音点头同意他的观点，蒋浩继续道，“而我们公司刚刚收购了一家两百来人的小机床厂，公司规模和技术都不强。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并购几家机床厂，最好是技术实力雄厚，高级技工多的大厂，组成一家达到一定规模，拥有一定技术实力的公司，这样在机床行业才有竞争力。”
“这个提议可以，不过管理上一定要跟上，你回去让机床公司做一个方案报上来。”陈音说道。 大家见蒋浩坐下，也纷纷举手发言，齐慧看了一会，大家都是从公司参股的企业出发，发表自己的意见，一个主管更是说道：“红星厂既然是这个样子，那我们自己成立一家公司，和他们竞争，看看是他们做得好还是我们行。”
齐慧说道：“不能这样做。他们毕竟现在是国企，如果我们针对他们，上面会对我们有意见。”
“其实，大家怎么不考虑轻工业呢？”齐慧看着大家，说道，“轻工业资金周转快，这些年轻工业不是发展得很好？我们手里唯一的一家轻工业，蛇口蓝天纺织厂，每年的利润比几家机械厂的利润加起来还多！所以，我们是不是搞点轻工业，像纺织厂、成衣厂、鞋厂这些，还可以出口。”
“嗯，这个想法很好，虽然单件利润不多，但是如果形成规模，利润也是很丰厚的。所得的利润用于支持其他公司持续发展。”陈音笑道，大家一看就知道陈音很满意齐慧提出的建议。
陈音看出大家的疑惑，说道：“别看现在我们投资的这些工厂利润也不错，那是因为我们与西方国家相比技术落后很多，引进技术或者研发技术要容易很多，所以才会发展得很快。但是以后引进技术或者研发技术，需要投入更多资金和时间，如果有轻工业提供的资金，才能发展更快。到轻工业利润下降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一定技术实力，可以剥离轻工业，专注发展高技术行业。”
齐慧笑着给大家解释道：“现在我们从事轻工业，是因为现在轻工业利润高，技术门槛低。但是几十年后还是从事轻工业这种谁都可以进入的行业，没有核心技术，那还有多少利润？”
“你们看看国外，那些盈利丰厚的大公司，都掌握着先进的核心技术。”陈音说道，“那些就是我们的目标。”
我能不能提一个问题，一个今年刚进公司的女孩问道，陈音点头，女孩说道：“那我们不如生产大哥大。”大哥大，是现在最流行的彰显身份地位的道具，港台电影里面老大的标配。不过个头太大，像块砖头，还要一个小弟专门带着。现在还没有进入国内，所以就连陈音也没有。
“大哥大？”陈音考虑着，“以后这种可以带着到处走的通话工具倒是肯定会普及，我们也可以先研究试试，这个提议我会上报总裁。”
第131章、程老来访
第131章、程老来访
大哥大，是手机的俗称，1973年，世界上第一部手机在摩托罗拉实验室诞生，研究团队的领导者是马丁库帕。
大哥大厚实笨重，状如砖头，重量在一斤以上。它除了打电话没别的功能，而且通话质量不够清晰稳定，常常要喊。它的一块大电池充电后，只能维持30分钟通话。
现在国内流行的bp机作用更大，bp机只能接收不能发送，接收到控制台传来的消息，还得找电话打过去。当然，bp机的出现，使得联系更方便，对于当时的个体户老板来说，更容易联系业务。
但是手机出现，使得人们即使外出，也能够立刻联系上，非常方便，这才是手机最大的作用。
齐慧把集团开会之后做成的文件带过来，李涯和舒月看了之后，基本上同意集团的计划，舒月说道：“你们选的都是很有发展前途的行业，但是投入都不小，要考虑集团的收益，有计划地进行，不能一窝蜂都开展，否则只会把集团拖垮。鞋厂和成衣厂倒是可以，不过款式一定要新颖，产品不能在国内卖，得出口，这样才能赚更多。”
“电脑就不必进入了，现在国内已经有组装外国品牌的电脑公司，我们不赚那点组装的手工费，这个等以后再说。至于手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研究出来的，可以先成立一个电子研究部，先研究着，跟机床公司一样。”李涯说道，“只要我们有了一些技术，就算不生产手机，只是提供部分核心配件，利润也很可观。”
如果说机床李涯几乎不动，只知道自动化高精度是机床行业发展的趋势，其他一无所知，那手机李涯就熟悉得多了，毕竟曾经用了十来年。
不过，成立电子研究中心并不是为了生产手机，而是为了研究芯片，芯片之所以称为芯，是因为它是自动化的核心。以后电视机等家用电器、手机、计算机、包括卫星航天等等，芯片都是最重要的部分。
虽然研究芯片需要非常大的投入，但是这是不得不掌握的技术，就算二十年不赚钱也要搞。
“至于机床公司提出的方案，也可以，不过，想要并购一家技术积累深厚的工厂，现在基本没有可能，只能收集消息看看。”李涯说道，“把精力放到要高级技工和进行技术合作上。如果我们多出点钱，应该有机会获得哪些大厂的整机技术，然后进行升级，这样更节省时间。当然，我们新的技术研究出来之后，也可以跟他们进行技术合作。”
“好的，我会通知他们。”齐慧问道。
“好了，就这么多了。”
“那我先去工作了。”
“要不吃了饭再去？”
“时间还早呢。”齐慧见舒月要起身，忙说道，“舒总你别送了，安心歇着。”
舒月坚持站起来，笑道：“就是因为现在身子笨重，坐着时间长了容易血脉不过，更需要时常站起来活动活动。”
集团忙着退股准备建立新的下属公司，开展新的业务，机械公司也忙着准备新的方案，只有李涯在家陪着舒月。
隔天齐慧过来，还带着两个人。舒月见了忙叫李涯扶她站起来，问道：“程老，您怎么来了？”说着给李涯介绍道，“这是运十项目的负责人程老。”程老五十多岁，李涯听舒月说过，程老名叫程不时，是运十项目的负责人。李涯忙问好。
程老笑道：“今天来找舒总是来打秋风来了。”
舒月请他们坐下，李涯进屋拿杯子，一人倒了一杯茶。
寒暄过后，舒月问程老有什么事，程老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说道：“还是先把你们自己的事忙完再说。小齐同志，你先来吧。”
齐慧推让了一番，拿出公司做出的方案，说道：“这是集团做出的方案，你们看看可不可行。”
舒月看了一遍，说道：“可以，采购设备和之后生产所需要的原材料，如果国内的产品能够达到标准，优先使用国内的产品。一方面，这是支持国内企业发展；另一方面，也是节约成本。如果国内产品达不到我们的要求，那就不能用了，我们不能为了支持国内企业而损害自己的利益。”
“好的。”
“这段时间集团这么忙，我却在家待产，辛苦你们了！”舒月感叹道，“告诉大家，这个月奖金增加三分之一。等新公司走上正轨之后，还会有奖金。”
齐慧笑道：“现在效益好的公司，哪家的员工不忙？就是因为忙，所以奖金福利才好。那些不忙的公司，连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来，越忙收入才会越高。”
齐慧的话，戳中了程老的心中的痛处。运十项目现在坚持不下去了，可是他和项目组的研究人员却希望项目能够继续下去，国家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好几亿，他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精力研究，现在飞机已经试飞了。虽然还是模仿别人的技术，飞机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是这些年的研究也取得了一些成果，现在放弃，非常可惜。可他们也没办法，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更别说研究经费。
程老看齐慧已经处理完工作，于是道：“舒总，我就开门见山了，今天来找舒总，是想找舒总拉点赞助，我们的项目下马了。去年你给我们的钱，我们用来找了一个地方堆放设备资料。”
“怎么回事？”李涯问道。虽然他知道运十项目最终下马，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可就不知道了。
年轻的也是运十项目的研究员，气愤地说道：“国家要和美国麦道公司合作生产md -82大型喷气式客机，我们的经费前年就断了，当时邀请舒总过去参观就是为了从你们这里拉点赞助，我们拉来的赞助和市**投入，勉强维持到去年，可是上面严令我们把厂房腾出来，在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找个地方存放技术设备资料。”
“嗯？！我怎么不知道？”李涯说道，“要是知道，我早就去找你们了！”
“那是快过年的时候了。”
去年舒月有身孕，所以很早就坐火车回家过年了，难怪李涯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就是自废武功啊！”李涯问道，“现在你们是怎么想的？运十项目还要不要继续搞？”
“现在合作生产md -82大型喷气式客机，那还有经费地盘给我们。”程老说道，“可惜了这么多投入了。唉！”
“那些研究资料还在，那些设备还在，可以找地方重新开始。”李涯问道，“你们愿不愿意离职出来继续运十项目的研究？”
“离职？”程老问道。
“是啊。”李涯笑道，“现在不是鼓励大家停薪留职下海经商嘛？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就把运十项目捡起来，改个名字慢慢研究。刚开始投入不多，最多一年也只是投入个两三千万，但是以后会加大投入我们在用十几年时间，争取制造出我们自己的大飞机！”
舒月看到李涯此时的豪气，很是心动，李涯说每年投入两三千万，还会加大投入的话，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年轻的研究员被李涯的情绪带动了，也大声道：“离职就离职！反正留在那里也是生产人家的飞机，还用我们自己造的飞机练手，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李涯笑道：“好！老哥，我看好你！年轻人就是要有这样的志趣！而且，我并不看好他们的那个合作项目。人家来合作，一是看好中国的市场，合作只是为了进入中国市场，不会把核心技术给中国，人家还要赚钱呢；二是，既然你中国上海在搞大飞机，那就跟你合作，打断你的研究，让你发展不起来，那以后的市场还不是人家的。而且，大飞机的研制，不但能够带动与之相关的产业，还能给其他产业提供技术材料。”
“是啊，只要我们研究下去，终有成功的一天。”程老说道，“可惜！”
“不用可惜，在我看来，运十最大的作用是培养出了一批飞机设计人才。运十飞机虽然有不少突破性，但是总体来说还有许多毛病，尤其是飞机材料达不到要求。”李涯说道，“美国有四点五万吨的模锻机，苏联更是达到七点五万吨，法国也有四点五万吨的，所以他们才能制造出性能良好的大飞机。我们也一样，建造大型模锻机、研究飞机材料，只要飞机的材料问题解决了，那就只有飞机设计和发动机这两个大问题了。”
“是啊！要是有大吨位的模锻机就好了。”程老感叹道。
“模锻机肯定会有的。”李涯说道，“要是你们能够辞职过来，我们用生产飞机某一个部件的名义成立一家公司，秘密研究大飞机技术。如果不能成立公司，我们干脆不生产经营，就这么悄没声的搞。”
“好，回去我就去拉人。”程老说道，“大不了开除我。就算以后失败了，难道还能饿死不成？我摆个早点摊也能养活自己。”
第132章、老妈来了
第132章、老妈来了
“呃！程老，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造**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李涯说道，“那些摆早点摊的，一个月的收入比你这个造飞机的多多了！我给你算算，一个人他只赚两毛，一天卖两百份，那就是四十块，一个月三十天，就是一千二。您老一个月工资加福利算下来多少？有五百块没有？”
“啊！这么赚钱？”程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当然，这只是手艺好的人才能赚这么多，味道做得差的，也只是能够维持生活。不过总体来说，他们那些摆摊的虽然辛苦，风吹日晒的，可是赚的钱还真不少。”李涯解释道。个体户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是卖点针头线脑一个月也能赚不少钱。虽然大家伙工资低，可架不住人口多啊，积少成多，许多卖小商品的个体户都成了万元户。
“程老，市**不是一直支持你们的项目吗？回去你可以跟市**商量一下，看看他们可不可以支持这个项目合作，钱的问题不用他们操心。虽然他们支不支持我们都要搞，但是有他们支持，很多事情就容易办得多。”李涯接着说道，“至于项目原来的技术员，你跟他们说，只要愿意过来，我们会安排好他们：第一、每人安家费一千；第二、工资加倍，另外还有奖金；第三、最多两三年内每人送他们一套房子。”
送走程老他们，舒月说道：“没想到这么重要的项目，说扔就扔了，之前投资那么多，还有这么多人辛苦研究十几年，都打水漂了。”
“所以前年我才会说我们接手这个项目，继续研究下去。就算我们做不成，也能保住这个团队，等国家重启大飞机项目的时候，上交国家。”李涯说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我有能力的时候，做一些有益于国家有益于人民的事，这样等我老了的时候，最起码可以和孙子吹牛：看，我们做的这架飞机，当年爷爷也出了不少力呢！”
“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鄙、生活庸俗而愧疚。”舒月说道，“年少求名利，老来求心安。现在你就已经考虑以后的事情了，看来你已经开始老了。”
这个项目，李涯仔细考虑过，国家不会交给私人去做。而从个人角度考虑，李涯也不愿意接手这个项目：投入巨大，研发时间跨度长，国外还有波音、空客、麦道三大家对手，想有大的发展，只能以国家的力量才能完成。
程老回去之后，先在研究员中一个一个的找他们聊，试探他们有没有出去继续研究运十项目的意愿，好做到心里有底。
由于这几年他们不受重视，最后甚至严令他们腾空厂房，弃之若敝履，大家心里怨气很大，所以不少人当然想项目继续，不过一听说可能要离职，大多数都犹豫起来。
程老一看大家的反应，也知道大家一时无法做出选择。于是程老开始游说，他拉下面子，只要有时间，就跑过去，甚至追到人家家里赖着不走，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反复讲。
06月10号，李涯老妈打电话过来，通知两人她过来照顾舒月。
“妈，隔着这么远，交通又不方便，你就别过来了，有李涯照顾我，我好着呢。”舒月笑道，“家里现在忙，爹一个人在家也忙不过来。再说，你来了谁给爹做饭呐。”
李妈说道：“他自己做了对付着，时间也不长，等你坐完月子就回来。现在你最重要。好了，我就是通知你们一声。”
放下电话，舒月说道：“妈要过来，我劝也劝不住，直接就挂电话了。”
“过来就过来吧。”李涯说道，“她就要当奶奶了，心里不放心我们，过来看看。”
舒月笑道：“妈可是说了：现在我是最重要的。”李涯笑着点头。
李涯可不会说，现在在老妈心里，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舒月，而是即将出世的孩子。这个李涯深有体会，以前李涯还没结婚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他。结婚之后，最重要的变成了舒月，毕竟李涯一个被学校开除的农村娃找到舒月这么好的媳妇不容易，舒月对她又好。至于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孩子，传宗接代一向是国人最重视事情。
包括舒月自己也在变化，现在李涯的地位也变低了，肚子里的孩子比李涯重要。之后的日子李涯可以想象得到，他将会彻底变成二等公民。
李妈来得比两人想象的快，才过四五天，李妈提着一个肥料袋就直接到了：“初三，妈来了。”
院子里，舒月仰躺着，李涯正给舒月按摩腿呢。听到叫声，转头一看，老妈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老妈一看果然找对了，走过来到了杯茶喝了，才道：“渴死我了。”
“妈，你到了也不打个电话过来，让李涯去车站接你。”舒月说道。
“就是，要是走错了怎么办？”李涯也说道。
“我不是想着小月身边离不开人嘛，我就自己过来了。”李妈说道，“走错了我不会问路啊？鼻子下面长着嘴巴，还怕找不到？再说身上有钱，我直接从车站坐出租车过来了。你还别说，大城市坐车太贵了，要是早点晓得，我坐公交车过来。”
“老妈你真厉害！”李涯说道。坐公交车过来，要转车，稍不注意坐过站，就麻烦了，还好老妈不知道坐公交车，要不为了省几块钱迷路了就糟糕了。
“当然，你妈我当年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出趟门算得了什么。”李妈傲气道，“出来的时候你爸还担心，左叮咛右嘱咐的，现在我不是顺顺利利的到了吗？”
李涯拎起袋子，非常轻，问道：“妈，袋子里是什么啊，这么轻。”
李妈说道：“就只有一点松子，其他是衣服。这个时候，家里有的带不过来，可以带过来的家里没有。”
“带什么衣服啊，来这边再买就是了。”李涯说道。
“买什么买呀，家里三四套，平时在家要做活路，一年就只有吃酒走亲戚的时候穿，还是新的呢。”李妈说道，“有衣服还买干什么，糟蹋钱啊？有的时候要想到没的时候，以前从小穿到大的补疤衣裳，现在有钱就不要乱花。”
李涯把袋子拿进屋，打开热水器开关热水，出来听着老妈说道：“你们这个房子除了院子好点，看着还没有家里大气，这些桌子椅子，架子全是旧家具，看着还没家里规整亮堂。”
舒月笑道：“那就明天找人把这些撤出去，换新的。”
“现在不用，你马上就要生了，搬家具叮叮当当的吵人，等你生了孩子再说。”李妈说道，“那些小玩意倒是可以留着给孩子玩。”
李涯看向老妈说的那些小玩意，这些都是李涯费时费力做的，亭台楼阁、鸟兽虫鱼，还有一个长城，老妈一句话，这要成娃儿的玩具了。
老妈来到没几天，程老再一次过来，这次心情明显很好，脸上都带着笑。
“程老，看来这次您带来的是好消息啊。”李涯笑道。
“当然是好消息。”程老笑道，“市里支持我们了！咦！这是什么茶，怎么芽看起来这么大？是不是我眼花了？”
李涯笑道：“不是眼花了，这种茶叶的芽就是这么大。这是我们家乡的茶，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那里就只有十几颗这种老茶树，也许是野生的吧。程老，市里怎么说？”
“市里同意支持我们，他们已经答应向上面申请了。”陈老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法，市里划出一片地，先搞着再说。至于生不生产零部件，生产什么部件，你这个出钱的都不担心，他们还怕什么。”
“向上面申请，上面会不会同意？”李涯拿不准。
“应该会同意。”程老说道，“我们用的是生产零部件的名义，不是整机，应该不会引起麦道公司的警觉。毕竟国内生产飞机的公司那么多，我们生产的只是零件而已。再一个，我们换了名称，重新开始，也算换一个项目了。另外，我们又没有要上面出钱，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如果这都不同意，那真要考虑有些人的用心了。”
像程老这样的老技术员，心里只有技术，只有国家，当年他们一边挨着批斗，一边搞研究，为的就是搞出我们自己的大飞机。他们虽然不敏感，但是并不傻，如果这一次还不同意，那只能说明有些人有问题。
“看吧，如果不行，只要有人愿意出来继续研究，我会从朝阳机床公司划出一个地方给你们搞研究。”李涯说道，“没有张屠夫难道就要吃带毛猪了？”
“对，我这把年纪了，再不搞，有生之年可能看不到国产大飞机上天了。”程老说道，“要是这样，我死不瞑目！”
“您老肯定会看到国产大飞机上天的。”李涯安慰道，“再说，随着国内和世界经济的发展，商用大飞机的需求会越来越多，国家不会看着这块大肥肉摆在嘴边不去咬的，我们做的只是给国家节省几年时间罢了。”
第133章、李临
第133章、李临
李妈来了之后，严格监督舒月，不让她再参与集团决策了，安安心心待产。
这时候舒月才发现，日子不好过了，不但不能参与集团事务，甚至不能耍小脾气了，脸上还得带着笑。
晚上躺在床上，舒月说道：“妈一来我什么都不能做了，闲得浑身难受。不用这么紧张我吧，我又不是心理没数。”
“她紧张的不是你，而是她孙子。”李涯实话实说，道，“至于你，现在地位下降了。”
舒月听了李涯的话，气道：“怎能这样，好歹我进了门之后也没有闲着，对她也不错啊！”
李涯说道：“重视传宗接代是我们民族的传统，你还不是一样。你自己想想，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下降了。”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重视他了。”舒月说道。
“妈也是这样想的啊，这代表老李家有下一代了，当然更重视了。”李涯说道，“她盼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要当奶奶了，当然重视。”
“说来说去我嫁到你们家就是生孩子的？”舒月说道。
这个话题实在不是一个好话题，别说舒月现在情绪不稳容易想岔，就是换其他人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为这样的问题，夫妻之间闹起矛盾是必然的，必须要转换话题了，李涯问道：“你考虑过孩子叫什么名字没有？”
“叫什么名字？”舒月重复着，“叫和平如何？”
“和平？李和平，太一般了，还不如叫李狗蛋呢。”李涯说道。
“那你取一个啊。”舒月不忿李涯这么评价她取的名字。
“李临，‘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临。你觉得怎么样？”李涯说道。
“李临？好……好啊，你早就悄悄取好名字了。”舒月刚说好，反应过来，手伸向李涯腰上。
嘶！这难道就是当年的女神？谁教她的“二指禅”？女神不是端庄娴静的吗？我当年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李涯想道。
时间进入七月，距离预产期还有几天，在李涯的张罗下舒月住进了妇产科，等待生产。
李涯联系的时候，才发现这事不容易，现在医院床位紧张，不过最终还是住进去了。
李涯不知道，关注他们的人不少，既然李涯联系医院，人家帮忙疏通关系，硬是腾了一间办公室出来。两人这些年做了不少贡献，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也应该力所能及的帮些忙。有来有往，才能长久，不能只要求别人奉献，人家需要帮助的时候装聋作哑吧，那会寒了人家的心。以后，谁还愿意付出？
第一天李涯还两头跑，在家里做好饭菜带到医院来，可是实在麻烦，李涯干脆找医院负责人，在医院里做，这样不用每天跑几趟。
如果是别人，这事院长肯定不会同意，不过既然是李涯，院长考虑过后，还是答应了。上面既然这么重视这一家人，亲自打电话给他安排床位，这点小事就不必认真了。
联系给他送菜的老板，把菜送过来，李涯到厨房去做饭。食堂的师傅看李涯年纪轻轻，穿得规规整整，一看就不是一个做饭的料，还嫌弃他们做的饭菜，都等着看李涯的笑话。
不过等李涯熬汤的香味散发出来之后，一个个开始悄悄咽口水了。一个年轻学徒悄悄跟身边的师傅说道：“师傅，看不出来，这人这么年轻就能做出这么香的菜。”
中年人不忿道：“你看他用的材料，要是给我同样的材料，我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
李涯把饭菜用饭盒装好，说道：“还剩不少，你们如果喜欢可以尝尝。或者分送给妇产科的妈妈准妈妈们，她们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等李涯走了，一群学徒师傅围过去，揭开锅盖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汤里这么多肉，他怎么不舀起来？”一个学徒说道。现在虽然物资供应好了很多，但是肉一样是大家心里的好东西，所以他很疑惑李涯为什么不把肉带走。
“好东西都炖到汤里去了，这些肉现在吃着没味道，还柴得很，人家当然不要了。”老厨师说道，“一个尝一点就可以了，剩下的留给在医院生娃的女同志。”
每人就尝了一口，很不解馋，另一个学徒舀了点饭吃了，说道：“他做的米饭也很好吃。”
大米虽然多，但是李涯用的大米可是自己种的无污染、无化肥农药，绿色得不能再绿色了，味道当然比市场上的好很多。
等李涯伺候完舒月吃饭，回来洗餐盒的时候，食堂正是开饭的时候，打饭的师傅正对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太大声说道：“老同志，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菜不是我们做的，是一个家属自己买菜自己做的，剩下那么点分几个人就完了。”见到李涯进来，指着李涯说道，“就是他做的，我都说了没有了。”
老太太转头朝李涯看过来，见李涯手里提着篮子，肯定是用来装饭菜的，现在是饭点，她以为李涯是去送饭，疾步走过来跟李涯说道：“小同志，能不能分点菜给我，我拿钱跟你买。”怕李涯不同意，解释道，“我女儿快要生产了，可是没胃口，做了很多东西，可她什么也吃不下，我们一家人跟着着急，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刚才一个病房的吃饭，我女儿闻着味道居然想吃了。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在食堂打的，我急忙跑过来，可已经没有了。求你帮帮忙，分点菜给我。”
李涯歉意道：“老奶，饭菜没有了。”打开篮子，说道，“汤倒是还有，我们都是用勺子舀的，如果你不嫌弃，就拿去吧。”
“还有汤？太好了！”老太太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见李涯揭开盖子，里面还有不少汤，几个碗里还有不少菜，一眼看去还能看见不少肉。
李涯帮老太太把汤倒进她带来的大碗里，老太太一边说道：“菜还有不少呢，你还要不要？”
“不要了。”李涯手上动作不停，回答道。
“那就给我。”老太太高兴道。
“老奶，菜我们已经被我们吃过了。”李涯解释道。
“吃过了有什么？只要味道好，让我闺女能吃下饭就行。”老太太说道，“再说，这么多肉呢，倒掉多可惜。”
把剩菜装上，老太太谢了又谢，打了饭送去给女儿。
李涯一边洗碗筷，一边摇头。妇产科这么多刚生完孩子，即将生孩子的这么多，他哪能帮得过来。只能是像老太太女儿这种困难的，看到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至于那些正常的产妇，李涯不是神仙，就算想帮也帮不过来。
在医院五天之后，07月07日，农历六月初一，舒月被推进了产房，在焦急的等了三个小时后，中午十一点三十九分，舒月很顺利地生下一个重六斤六两的大胖小子。
李妈抱着孩子不撒手，一边跟舒月说话一边看着孩子，注意力更多放在孩子身上了，舒月巴巴的看着。想要抱抱孩子，可不知怎么开口，李涯只好抓着舒月的手安慰她。
有时候婆媳矛盾就是这么产生的。虽然大家都关心孩子，可是生孩子本就是危险的事，她十月怀胎，受了那么多痛苦生了孩子，怎么也得好好安慰安慰她吧。另外，她还没抱过孩子呢。
等了好一会，舒月才得以接过孩子，看着孩子小脸小嘴的样子，舒月一下子觉得之前所受的苦都值得了，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宠溺的看着孩子。
下午公司的同事来看望舒月，舒月爸妈接到电话也放下手里的工作赶了过来。
陈音简单地跟舒月汇报了集团的情况，然后抱着孩子笑道：“舒总，这孩子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舒月笑道：“李临，‘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临。我说，可爱就自己生一个啊，你也结婚了，该生孩子就生。”
“可是，工作怎么办？”陈音说道。虽然同为女人，陈音和舒月的关系很好，但是如果她怀孕了，回家生完孩子回来，还能是现在的职位吗？
舒月知道陈音的顾虑，说道：“集团发展到现在，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这些年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放心，等你回来总经理还是你的。”
公司员工离开后，舒妈妈在病房里陪着舒月。舒月趁着没有人在，跟舒妈妈倾诉了自己的烦恼。舒妈妈听舒月说完，笑道：“你遇到的情况妈妈曾经也遇到过。不过你也要理解，我们炎黄子孙最重视的就是传宗接代。以后等你当奶奶的时候，你就知道你也会这样。你婆婆很好了，要是遇到一个厉害的，日子还不是一样要过下去。”
李妈直到舒月坐完月子，才启程回家。舒月被关在家里，连卧室也不让出，李妈严格按照村里坐月子的办法来。虽然勤换衣服，但是不能洗澡，舒月快被身上的味道折磨疯了。等李妈解除禁令，舒月第一时间跑去洗澡。
第134章、八六三计划
第134章、八六三计划
这段时间关于大飞机的项目经过多次讨论，终于批复下来，程老正带着一批人考察新厂地址。
小李临刚出生，每天除了肚子饿的时候哭，吃饱了就呼呼大睡。李涯每天的工作多了一个，洗尿布。这个时候，李涯才真正懂了孩子有多难养。
郭玉华送来一大箱奶粉，这可是自己家牧场出产的牛奶制造的奶粉。小舅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李涯就联系郭玉华送过奶粉。这次郭玉华知道舒月怀孕，算着时间把奶粉寄了过来。国内虽然也有奶粉，但是怎么能有自己家牧场的奶源好？
当然，再好的奶粉也比不上母乳。毕竟奶粉是人为制造的，而母乳本身就是哺育孩子的，两者的物质含量不相同，所以到现在一共才喂了几次，李涯自己倒是吃了不少。
舒月坐完月子，发现以前的衣服穿不进去了。以前舒月身材苗条，现在脸都胖了一圈，腰更是有向水桶发展的趋势，她下定决心减肥，开始锻炼。
不过，锻炼量有点大，李涯笑道：“锻炼适当点就可以了，减肥又不是短时间能成的，当心练得一身腱子肉。”
“你才腱子肉呢。”舒月说道，“我肯定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李涯笑道：“其实不用变成以前那样。丰满一点，看着更成熟一些，更有魅力。”好吧，其实舒月以前也不瘦，现在有那么一点胖了，不过安慰人吗，当然要捡好的说。
自从考虑清楚了大飞机项目的未来，李涯就没有做过把大飞机收入囊中的梦，所以除了划一笔钱过去，其余全都交给程老他们办了。
程老他们除了选址，开工建设，还要申请建造大型模锻机。大型模锻机光有钱不行，还要参与设计建造过的工程师技术员和工人，还要到现在有模锻机的企业详细了解模锻机使用时的故障、缺点，以提供改进意见。
至于集团的工作，现在全是陈音管理，舒月只是隔几天听听齐慧回报，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有时候她忽然就会发现，集团有没有她并不是那么重要，现在没有她，不是一样发展得很好吗？这么一想，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李涯抱着李临，打了个哈欠，眼睛酸酸的，这段时间招呼这个小东西，两人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李涯说道：“不行了，瞌睡来得很，支持不住了，你先招呼他，我睡会儿。”
一个孩子，把两人折腾的浑身疲惫。为人父母，真是太不容易了！马克吐温做过一次为婴儿祝酒的演讲，通篇幽默风趣，展现出孩子的可爱。但是，对于还在伺候孩子的父母，大部分时间会觉得孩子一点也不可爱，现在李涯就是这种感觉。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两人带着李临回老家。除了让家里的老人看看孩子，还要给他上户口。虽然在这边也能想办法给他弄个户口，但是李涯还是愿意把他的户口落在老家。
一路上小东西一会儿尿了，一会儿拉粑粑，把两人折腾得够呛。
回到家里，寨子里的亲戚都来看孩子。拖了两天才去派出所给李临上户口。
一进镇，路就不好了。虽然从家里道镇上的路也是石子路，但是走的车少，很少有坑。镇上现在正在扩建，马车小货车来来往往，路面就压出了许多坑。
“这么多年了，镇上总算开始建楼房了。”李涯感叹道。这么多年，镇上没有一座平房，全是瓦房，那种落后的感觉早就看腻了。
当然，谁不想住漂亮的房子？只是，大家手里都没钱，拿什么建房子？
派出所的人虽然不认识李涯，但是李涯早些年就考上清华，全镇上下几乎都听过李涯的名字；这些年虽然李涯一直在外面，但是他带起生产队在县里建了一个药厂，大家都知道。
看到李涯的户口本，几乎就知道此李涯就是彼李涯，上户口很快就办好了。
回到家里，休息了两天，才动身回上海。
十一月，赵胜利来上海。
“老赵，你来上海有事？”李涯见到赵胜利，问道。
“嗯，我送货过来。”赵胜利说道。
“送货？你的业务都拓展到这边了？”
“这还是我在这边招的一个学生谈下来的业务。”赵胜利笑道，“他也是试着联系一下，说知道还真成了。人家可是大厂，我亲自送货过来，以表重视嘛。”
“和大厂达成业务是值得高兴，可是质量非常关键。如果出现次品，那就是砸招牌的事情。”李涯说道。
“我们一直重视质量问题。同类产品中，我们虽然不是价格最低的，但是我们是质量最好的。”赵胜利笑道，“我这次过来，不但是为了业务，我还打算跟他们学学，提高我们厂的技术。”
“你打算搞整机啊？”李涯说道，“能搞整机倒是好，以后国内发展越来越快，建设规模会越来越大，急需挖掘机推土机这类机械。不过技术方面就要抓紧了，和国外同类产品比起来，我们技术落后得多，功率不大，没有竞争力。”
“就是因为技术落后，才更有前途。”赵胜利说道。
好吧，以前集团投资的企业，都是技术落后的，只要投入资金，引进技术或者研发新技术，很快就能回本。
当然，也要看进入的是什么行业，比如集团下面的朝阳机床公司，这是需要长期大量的投入，就算暂时盈利，也可能很快就亏损。
其实现在国内，最好发展的还是轻工业和服务行业。比如说李涯小舅的饭店，现在第十一家分店马上就要开业了；几个堂哥开的超市，第二家也在装修了。他们用的全是自有资金，没有贷款。只要经营好，总结出一套经验，规模能够成倍扩大。
而工业，尤其是重工业，想要扩大规模就没有这么快，一是需要投入的资金多，二是技术工人，尤其是高级技术工人，不是短时间能够培养出来的。
这天程老来见李涯，跟李涯说了飞机厂的情况，然后说道：“现在上面制定了‘八六三’计划，我们打算参与研究几个课题，可以得到一定的资金扶持。”
“资金扶持，那能有多少？”李涯说道。他们不是国营企业，就算能够参与，得到的支持力度也不会大。
“有一点是一点吧，这样也可以给你省点钱。”程老说道。
“资金支持有没有无所谓，要是能够给点技术支持、人才支持那就太好了。”李涯笑道。
“先加入进去，要是我们以后搞得好，也许还真能够得到上面支持，那要搞大飞机就容易多了。”程老说道。其实只要这边研究出眉目，他们评估认为可行，肯定会全力投入，把项目做成功。
李涯想了想，问道：“机床公司应该也能参与吧？我们搞机床数控化，就是自动化的一部分嘛。”
“这个我不知道，你可以通知机床公司的人去打听打听。”程老说道。
李涯想了想觉得可行，给陈音打电话，让她通知机床公司。要是机床公司能够参与课题，那就算得不到上面的技术，就算得到一些指点也好啊。要知道他们可是国家队，手里可掌握着很多好技术，那些工程师每个人手上都有不少绝活。要是机床公司能够得到他们的指点，那要少走多少弯路啊！
还有，国家现在不是鼓励科技人员合理流动吗？如果能够和一些科研单位和个人达成合作，对公司的发展非常有利。
电话还没打完，儿子又哭起来了，李涯打完电话，舒月已经换好了尿布。然后李涯，又得去洗尿片了。
天气好，屋子外面挂了一溜李临专用尿布，李涯把刚洗的挂上。想到：这年头，只要从门前一过，看到外面挂的尿布，就知道这家有孩子。
“这小兔崽子以后要是不孝顺，打折他退！”李涯狠狠地说道。每天洗尿布的工作，都是痛苦的，单是尿了还好，要是一起来，那味道！
“他以后肯定是个孝顺的。”舒月说道。好吧，现在谁也不知道将来孩子会怎么样，不过，在舒月心里，她的孩子肯定是好的、是孝顺的。别人家的孩子就算再好，那也没有自己的孩子好，全世界，就只有自己的孩子最好！
这天齐慧过来，舒月跟齐慧说完工作，李涯问了机床公司申报课题的情况，说道，“要是和一些数控和机床行业的资深工程师搭上关系，合作研究就更好了。”
“我会转达你的想法。”齐慧道。
时间就在李涯与尿片的战争中溜走，1986年过去了，1987年01月06日，《人明日报》发表社论《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
改革开放以来，不少人受到外国思想影响，开始蜕变，虽然在1981年被压下不少，但是这几年又开始抬头，去年打击了不少媒体，可是依然止不住那些怀有私心的人。
第136章、舒月小舅来了
第136章、舒月小舅来了
接下来，方某之和刘某也被解，职、开除xx。对于这种煽、动学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害群之马，在李涯看来，这样的处罚太轻了，应当让他们进监狱，看看那些因为他们煽、动而走上歧路的人，他们应该在监狱里去赎罪。
腊月十五，几个堂哥商量留下三个，其他的都回去过年，他们打电话过来问李涯要不要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不回去了，有这个小东西在，回家一路上得受多少罪啊！”李涯说道，“你们都回家过年啊？给我带点东西回去，我明天就去买。”
“少买点啊，多了难拿得很。”李远方说道，“我们只回去一半，另一半要留下，看着点超市和家具厂。”
“哦，你们这样安排倒是好得很。过年的时候，家具厂放假，只是防火防盗就行了。但是家家都要买年货过年，超市正是一年最忙的时候，是得留人看倒点，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解决，以免影响超市营业。”
“我们就是这么想的。”李远方说道。
“明年你们要不要把媳妇带出来啊？”李涯笑道，“不然一年，不，两年才回去一次，不是个事啊？”
“这个我们都说好了，开年出来的时候全部带过来。”李远方说道，“过来可以在超市上班，这样还可以节省几个人的工钱呢。”好吧，这种事情，大家都是结，了、婚、的男，人，想法都是一样的。
02月06号，舒月小舅送舒月外婆过来。人老了就想落叶归根，舒月外婆早就想回到上海安度晚年了，只是舒月小舅家还有两个孩子，舒月小舅妈要上班，基本照顾不到孩子，这几年舒月外婆一直在温哥华，是为了照顾舒月小舅家两个孩子。现在两个孩子都上大学了，不需要她再照顾。
“喂，哪位？”王卫国拿起电话。
“舅公，是我，舒月啊。”舒月问道，“舅公，你和舅婆身体还好吧？”
“好，都好！小月啊，你们怎么样，孩子身体健康吧？”王卫国问道。
“我们好着呢。舅公，外婆回来了，以后她就住上海了。”舒月说道。
“她回上海生活？和你们住一起啊？”
“我倒是想，可是小舅打电话让我们把你们原来住的房子买下来，外婆住那里。小舅也想回来发展，这次除了带外婆过来，还会顺带考察。”舒月说道，“以后小舅一家也在这边，跟外婆住一起。”去年舒月小舅就打电话过来，让两人把外婆家以前的房子买过来。两人找关系，与住在里面的现任主人说情，把房子买下来之后，联系装修公司来装修。现在装修完成，外婆就迫不及待回来了。
“他们也要回来啊？好，回来好。国内正是发展的好时候。”王卫国说道，“好，既然你外婆回来了，那这几天我抽个时间来看看她。”
“您都退休了，还用得着抽时间啊？”舒月笑道，“直接和舅婆过来就行了。”
“什么啊？我现在不但任着苏州园林修复的顾问，还是几个村镇的顾问呢。”王卫国笑道，“既然我要离开几天，那当然得给他们打个招呼，把事情安排一下。”
“您老退休了还发挥余热哪！”舒月笑道。退休了，不呆在家里安心颐养天年，还在帮助别人致富，这让舒月由衷佩服。
“干了一辈子工作，这退休了，一下没事情干，浑身不舒服，是要找点事情干才行啊。”王卫国笑道，“你还别说，我去村镇上，可以帮他们出点主意。经常到乡村，还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看看青山绿水，我现在身体比以前还好了呢。”
李涯抱着孩子，舒月开车，到机场接外婆。外婆眼神依然很好，一出来就看到两人，不过只是一扫而过，眼睛就盯在李涯抱着的李临。
快步走过来，外婆接过李临，笑得合不拢嘴。李临在舒月外婆的怀中明显比李涯抱着时舒服多了，小嘴吧唧几下，睡得更熟了。
打开大门，外婆抱着李临走进院子，看着这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跟映像中的有些不一样了，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依是没变，她肯定，这就是她的家！
舒月见外婆的反应，从外婆手中接过李临，不让他打扰到外婆。
外婆慢慢走在院子里，脑子里回想起小时候在院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嘴角露出温馨的微笑。走过院子，进屋一间一间看了，心里很满意。
屋子里好些摆设，都是按照以前留下的照片里的样子还原的，所以看起来很熟悉。
外婆前后看了一圈，很满意，笑道：“终于回家了！”
“其他的生活品都买得差不多了，只有蔬菜还没有买。小舅，小舅妈，一会我带你们去菜市场，路熟悉了，以后就能自己买菜做饭了。”李涯带他们看了看厨房，说道。
出来之后，小舅在客厅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盒茶叶，打开看了看，笑道：“这是你们村里的茶吧？好，以后有好茶喝了。”
“李涯你是不知道，自从喝过你送的茶叶，之后买的茶叶他一点也不喜欢喝了。”小舅妈笑道，“以前平常的茶叶泡的茶他还不是喝着很好，现在把胃口养刁了，不愿喝那些一般的茶叶了。”
“以后小舅就在这边发展了，不用邮寄，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好茶叶我那里多的是。还有另外一种新茶。”李涯笑着说道，拿起另一盒，“这种茶叶不是龙井，是一种野茶叶。小舅你看看，这种茶叶芽比较大，喝着味道也很不错。”
小舅看了看，吃惊道：“这是不是变异了？这么大的芽！”
“谁知道呢？”李涯说道，“不过茶树有上千年的树龄了，也许现在的茶叶才是变异的呢？”
“管他是不是变异的，只要是好茶叶就行。”小舅笑道。
李涯泡茶，小舅喝了说道：“味道确实好，跟龙井比起来各有千秋。”
喝过茶，李涯陪着他们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做饭。
晚上，做了一桌好菜，外婆见李涯就拿了两个酒杯，说道：“怎么就拿两个酒杯？今天我高兴，再拿三个来，让她们也陪我喝两杯。”
外婆回到阔别多年的家，情绪明显很激动，晚上喝了三四杯酒。
喝了酒不能开车，这时候酒驾查得并不严，但是李涯还是有常识的。再说，车留下，小舅这段时间考察可以用。打车回到家，李涯感叹道：“都说落叶归根，外婆回到上海，一看她心情就很好。”
“他们当年是因为躲避战乱出国，相当于是逃难，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当然更想念以前的家，想念从前太平的日子。”舒月说道。
“不过他们去了加拿大，也过了一辈子的安稳日子，还把后辈培养成优秀的人才。你爸妈，还有你都回来帮助国家发展，小舅现在也回来了，这就是好事。”李涯说道。
李涯们住得离外婆那里不远，他们每天都可以去看看外婆。不过外婆她老人家坐不住，每天都上街去到处走走瞧瞧，看看上海的变化，李涯和舒月陪着她到处走，倒是对这个城市更熟悉了。
外婆第一天出去，回来之后，感叹道：“变化真大啊！”都几十年了，变化当然应该大。不过变化最大的还是最近这些年。
“以后还会更快！”李涯笑着对外婆说道，“现在国家提倡集中精力发展经济，以后会一年一个样，变得越来越好。”
“变得好就好，只有经济发展起来，国、家才会真正强大起来。”外婆高兴地道，“到那时，就再也不会受欺负了！”她从小在上海长大，亲眼目睹过外国人当时的嚣张跋扈。而外国，军，人，更是作了不少恶事。作为一个落后国家的国、民，即使受到了欺侮，也只得忍气吞声。不然当，局不但不会帮你，反而还会治你的罪，谁叫你得罪了洋大人？他们见着洋大人还低头弯腰摇尾乞怜呢。这个时候他不处理你让洋大人满意，那说不得他们自己还会倒霉呢。
小舅考察了几天，然后征求舒月和李涯的建议。小舅要干什么，李涯到是不怎么在意，凭他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和能力，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而已。
小舅考虑着说道：“我想开西餐厅，最后成为酒店。”
“西餐厅？这个想法倒还真可行！”李涯笑道，“现在国内不少人向往西式生活，年轻人谈，【lian】，【爱】去咖啡厅、西餐厅很流行的。不过西餐厅得找着好的大厨，最起码让来的老外也觉着是西餐。这样名气打出去了，那顾客才会源源不断的来。”
“正好，我们村饲养得有一些安格斯牛，你可以先从我们村买牛，供应餐厅牛肉。等餐厅经营稳定了，再从加拿大的牧场进口，这样比较划算。”李涯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