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西餐厅
第137章、西餐厅
“我就是这么想的！”小舅笑道，“你的牧场出产的牛肉非常好，小云开那个餐厅，用的就是你的牧场的牛肉，那些老外越吃越喜欢吃，天天爆满呢。本来我还考虑到底要做什么，忽然就想到小云那个西餐厅。我能拿到最好的牛肉，开西餐厅就容易打出名气，这样就能很快发展起来。”舒云开西餐厅，小舅可是帮了大忙，与其说餐厅是舒云开的，不如说是小舅开起来的。舒云只是出了钱，其他的他懂多少？没有经验，全是小舅一手包办帮他把餐厅开起来。
“您也开餐厅，那两个小舅都开餐厅了。”舒月笑道。
“还有谁开餐厅？”小舅问道，“这样会不会抢他生意啊？”
“我小舅张诚，他现在在开餐厅，做的是中餐。”李涯笑道，“至于抢生意，抢什么生意啊？国内那么大，人口那么多，个人口味和心思也不同，能抢什么生意啊？再说，您不开餐厅，也会有别人开，这没有什么。换种思路，你们或许还可以相互交流交流经验，把餐厅经营得更好。”舒月也点头。
小舅看看两人，说道：“那我就真开西餐厅了？好，既然我们两个都是小舅，那两人都开餐厅也好，也是一种缘分啊。他在国内已经经营了几年了，肯定有很多经验，我应该先去找他取取经。”
“可以啊，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小舅，请他过来。”李涯笑道。
“喂！小舅，今天忙不？不忙？那太好了，舒月小舅不是来上海了吗，他现在想在这边开西餐厅。听说你也经营餐厅，想跟你那取取经。”李涯说道。
“开西餐厅？这个可以啊！”小舅说道，“要是我能找到合格的西餐大厨，我早就开了，好家伙，你去西餐厅看看，那价格，简直是抢钱哪！我这就过来，跟他好好聊聊。”
小舅过来，他们两在李涯结婚的时候见过，也不算陌生，直接就聊上了。
虽然一个做中餐，一个要做西餐，但是都是吃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两人越聊越投机，倒是把李涯和舒月晾在一边了。
经过一晚上的交流，李涯小舅张诚邀请舒月小舅明天继续。他今晚跟舒月小舅王彦龙交流，收获颇多，对今后餐厅的经营也有了新的想法，打算跟他深入交流，获取更多信息和建议，完善自己的想法。
之后他两就不带李涯玩了，李涯又无奈地呆在家里伺候李临。
不过李涯也有打发时间的，三年前出资的《西游记》全部制作完成，从大年初一就开始播放，每天白天晚上都有播放，李涯正在追剧呢。
虽然这次由于有李涯注资，但是《西游记》拍摄制作严谨，台词几经推敲，用了几年才制作出这部30集的电视剧。这几年，导演都会每年拿两集出来在春节的时候播放，引起很大反响，许多人写信去希望赶快制作完全部播出。不过，几年时间不是白花的，慢工出细活，《西游记》一出来就占据各大电视台榜首，获得观众一致好评。这几天只要一打开电视，总有一个台在放《西游记》。
舒月也喜欢看《西游记》，两人守着电视机边看边讨论，这是两人在李临出生之后最惬意的时刻了。
没过几天，王霖打电话过来告诉李涯，乙肝疫苗的事情已经跟默克公司谈判得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能够签署合同。
乙肝疫苗？李涯想了想，才想起去年他向上面提过这个建议。好吧，时间过得太长了，李涯早已忘记了还有这回事了。
“怎么时间拖了这么久才谈判好？”李涯问道，“我不是都说过，就算贵一点也无所谓吗？还拖了这么久。”
王霖笑道：“这个我倒是了解一些。默克公司的新乙肝疫苗才刚出来，而且解决了被感染的风险，他们公司认为这将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项目，所以他们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想出售技术。”
“实话说，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出售技术，需要的人都得从我这里买，票子还不哗哗赚，比抢银行还快。”李涯说道。
“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不过，疫苗的销售情况却与他们预想的有很大出入。”王霖继续介绍道，“由于之前出过血源性乙肝疫苗，而艾滋病传入美国，当时引起了很大风波，使得血源性乙肝疫苗饱受质疑。就算现在重新推出重组乙肝疫苗，质疑的人依然不少，许多人都在观望。”
“既然他们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那谈判就容易了。”李涯笑道。
“对啊，他们一看没有达到目的，当然要想办法破局，这个时候，先前跟他们联系购买技术的中国代表团就是他们破局的关键了，所以他们联系国内，希望谈判继续进行。”王霖笑道。
“代表团再次启程，经过三个多月的拉锯谈判，他们也清楚国内的现状，所以，最后由默克公司总裁瓦杰洛斯决定，以一千万美元把技术授权给中国，这包含了中国派技术员去学习的费用。”
“他们做这个决定，其实基本没赚钱了，一是考虑到中国的情况，拿不出更多的钱了；二是他们必须尽快破局，打开疫苗的销路。”李涯感叹道，“不过只要合同签订的消息一出来，那他们公司的疫苗销售就会好转。而当中国大量生产、运用之后取得非凡成效，只要一宣传，更会使得他们公司的疫苗风靡全球。总的来说，他们是做了一笔看起来亏本，其实是大赚的生意。”
“不管如何，这个合同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王霖笑道。
“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会使得国内对他们的印象很好，以后要是他们进入国内医疗行业，肯定比其他医药公司发展更好。”李涯说道。中国人是非常注重感情的，以后同样的产品，就算默克公司卖得更贵一点，也愿意购买他的而不买别人的。
这时期许多外商向中国出口设备，各种卡脖子，抬价，比如日本很多公司就是这样。一套设备看着比欧美便宜不少，但是之后更换零件、维修这些，让你大出血还得咬牙忍气吞声。他们坑了许多国内厂家，使得大家对他们的印象再次退回到日本鬼子的时候了。
《西游记》还没看完，舒月就不得不放弃了，她要参与机床公司的出厂仪式。
这是研究中心成立以来，第一款自主研发的数控机床，虽然还是低端机床，可是技术参数比同类进口的还要好。今天是第一台数控机床出厂，所以舒月必须到场。
参加仪式过后，舒月在刘主任等人的陪同下参观了研究中心，根据刘主任的介绍，第一款机床成功之后，其他类型的机床很快也能相继完成，甚至中档机床数控系统预计年内也能成功。
当然这不是研究中心一家完成的，其中有许多国家科研单位研究员拿出了自己的绝活，要是单靠研究中心，中端机床几年之内是不要想的了。当然，现在的中端机床，在以后也是低端档次，机床行业是一个不断更新的行业，就算现在搞出高端的五轴机床，不继续研究也会落后。上一世国内能够生产五轴机床的企业，也一样该破产也破产。
五轴机床，现在还是巴统禁止向社会、主、义国家出口的设备，国内现在依然一台也没有。83年东芝公司悄悄出售给苏联几台，今年在美国人的压力下，东芝公司将会遭受制裁，日本方面更是在美国的50多家报纸上整版刊登“悔罪广告”。
为了一个五轴机床，苏联下了大力气才搞到几台，而因为东芝事件，日本还丢尽了脸在报纸上道歉。可以想象，这个时候的五轴机床有多么重要。
现在研究中心里有不少大学教授或者研究所研究员在带着人研究，有的是研究中心的员工，有的是教授的学生，他们跟着教授研究员做研究，学到的东西可不少。
舒月参观完，跟各个专家交流了很长时间，才离开机床厂。
机床厂实现从无到有，用了两年多时间，在李涯看来已经非常不错了，这是有许多机床行业的专家参与才把时间大大缩短了。
实现了零的突破，积累了经验，之后继续研究就能够有迹可行，虽然一样需要大量时间，不过大家有信心，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舒月去机床公司，李涯照看李临。换尿布、冲奶粉喂奶，这边忙着，小东西还扯着嗓子嚎，李涯恨不得在他屁股上抽两巴掌。天天照看孩子，当爹的喜悦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舒月回来，见李涯抱着李临在腿上学着走路，笑道：“你带着李临也很乖嘛，看来我可以去上班了。”
“上班？可以啊？你把他带着一起去。”李涯说道，“我可受够这小子了。”
“带着他我还怎么上班啊。”舒月说道，“陈音有身孕了，我得接过她手里的工作，忙起来没时间照看他。”
第138章、四月，不平常的四月
第138章、四月，不平常的四月
舒月其实早就闲不住了，要不是李涯劝着，她早就上班去了。现在陈音怀孕，她必须要给陈音分担工作，所以，她决定去上班了。
时间进入四月份，首先是04月03日，报道了我国出现首例艾滋病。
虽然85年06月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一例艾滋病患者。当年的报纸、电视台连篇累牍地报道京城协和医院发现全国首例艾滋病，可谓举国震惊，国际震惊，这一年距全球首例艾滋病的发现仅有四年。
不过那次患者毕竟是外国人，不是中国本土人。所以虽然震惊，但是心里觉得毕竟是外国人，影响不太大。但是这次发现的患者，虽然十几年前就出国了，可他是华人，跟我们是一样的黄皮肤黑头发，影响就更大。而且这时候别说普通民众不了解艾滋病，就是医生也了解不多。关于艾滋病，始终是蒙着一层神秘而恐怖的面纱。
艾滋病自1981年被发现以来，在全球迅速蔓延开来。我国今后感染人群急剧上升，不到十年的时间蔓延到全国，二十年后患者达到二三十万人。
这种几十年后依然没有治疗手段的病症，每年夺走十数万人的生命。
这一次艾滋病的诊断，标志着艾滋病传入国内。
“艾滋病传入国内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涯跟舒月说道。
“我知道，报纸报道了。”舒月说道，“相比美国和西方国家，我们这里时间算是很晚了。这个事情只要加大宣传，让民众了解艾滋病，加强检查和防控，并没有那么恐怖。”
“唉，想想其实还是很恐怖啊。”李涯说道，“这几年发现了不少艾滋病患者，都是外国来旅游的人员。也许，他们早已经把病毒带进国内了，只是没有检查出来而已。另外，还有输血也有风险了。”
“输血的血浆不可能带有艾滋病毒吧？”舒月吃惊地问道。
“为了赚钱，有多少人成为黑心商人。”李涯说道，“人家根本就不检测，谁知道有没有携带病毒啊？”
“献血者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测，像乙肝、非乙型肝炎、艾滋病毒等等都必须检测，从源头杜绝血浆污染，才能确保输血者的安全。”李涯说道，“反正没有严格的检测，我是不会使用的。”
艾滋病给社会蒙上一层阴影，不过也有好消息传来，重组乙肝疫苗得到授权，将会选派工作人员赴美学习。
李涯得到消息，算了算这么算来，一两年之内国内就可以生产出新的乙肝疫苗，乙肝在中国将会被遏制住。遇到好事，谁的心情都会好。
九号，舒月小舅王彦龙准备完成，餐厅开业，李涯带着李临道贺，顺便白吃一顿。
开业仪式之前李涯就到了，不过，他抱着李临，只能躲远点，一会要放鞭炮。要是把李临吓哭了，那今天的免费大餐就没有了。
开业仪式结束，李涯才抱着李临走过来。
“小舅，祝你生意兴隆啊。”李涯说完吉利话，往站在傍边的张诚看过去，笑道，“小舅，你今天不忙啊？这么早就来了。”
“忙不忙都得推了，我早就决定今天来给他捧场。”张诚笑道。
看着又来几个客人，看样子跟张诚熟识，李涯笑道：“不打扰你了，小舅你先帮忙吧，我进去看看。”
西餐厅已经不是新鲜事，所以来的人基本都是吃过西餐，奔着宣传来的。
李涯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过菜单翻看。从定价上李涯就感觉这就是给那些好面子吃西餐的人定的，比起中餐来贵了不少。西餐要的就是环境，要的就是档次，这个西餐厅的装修，一看就是上档次的，适合装x的人。来的时候装得一手好x，只有付账之后才知道心在淌血，一次一个月的工资就见底了。
吃完来到办公室，李涯笑道：“小舅，最好的牛排哪里去了？”
“好的牛排怎么卖？卖便宜了吃亏，还不如不卖，卖贵了没人点。”王彦龙说道。
“怎么会没人点？”李涯笑道，“这些年上海有了不少歪果仁，这些歪果仁虽然只是公司职员，但是工资按国内的标准来算是很高的，按这边的物价还是吃得起的。最好的价格加高点，国内的人吃不起，都让老外来吃。老外也会装x，为了面子也会点一份，这样就能打响名声。”
王彦龙虽然在加拿大长大，对西方人很了解，但是，他也没有李涯黑心，专开高价坑老外。
不过想想，现在正宗的西餐实在太少，如果有这么一家，可以慰藉一下他们思念家乡心灵，更能满足一下他们的胃。
月中，中国和葡萄牙签署《联合声明》，澳门问题，与**问题一样，采取谈判的方式，和平解决。
这两个地方，都是中、【央】审时度势，利用国际有利环境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现在**正在修订《基本法》，为之后回归做准备。大势不可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转变。
“你看，当年我就说国家肯定会收回港澳，现在不是完成一半了吗？”李涯拿着报纸跟舒月说道。
当年舒月确实想不到国家会收回港澳，以她的见识，就算葡萄牙国家小，承受不了来自大陆的压力，让出澳门，但是英国可是老牌资本、主、义强国，虽然经过两次世界大战有所衰退，被美国超过，但是依然是不可轻视的强国。
然而，事情却真像李涯所说的一样，大陆为了不破坏**的繁荣，采取通过谈判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现在两个声明都已经签署发表，只等着时间一到完成交接了。
“你是想让我夸奖你吗？”舒月说道，“事情还不一定呢，还要防止一部分有心人煽动混乱。”
“大势不可逆。”李涯笑道，“上面肯定早已经全盘考虑过了，肯定做出了许多备用方案。那一小撮野心家，翻不出多大浪花，最终会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等收回来了再说这话吧。”舒月说道，“再说，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么？”
有什么关系？李涯无语。知道与他没有关系，也别说出来吧，友谊的小船……好吧，不是友谊。
04月16日，李涯和赵胜利通话，从他口中得到了大邱庄的消息。
“我跟你说，我们村现在也开始搞企业了。现在大邱庄名声大得很，我们村的目标，就是向大邱庄看齐。”赵胜利说道，“农业每年的收入太少了，只有搞企业才有发展前途。好好干几年，村民的日子就好过了。”
“你们村区位也不错，搞厂子有前途。至于你说的大邱庄？天津那个？”李涯想了想问道。在李涯的记忆中，大邱庄就只有天津那个，他们老早就开始创业了，按时间来算，现在他们声名远扬的也只能是他们。
“你也知道啊？”赵胜利笑道，“按他们的发展速度，我看要不了两年就超过你了。”
“超过就超过吧。”李涯笑道，“先胖不算胖，后胖才是胖。我们集团已经不小了，现在要做的不是盲目扩大，而是深耕技术研究和管理，再逐步扩大经营规模，这才是正路。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大邱庄老禹就是这样，步子迈得大，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思想觉悟、见识跟不上，最后把自己玩完。二十年有期徒刑，牢还没做完就死了，多可惜。
相比起他，牛人牟其中就好得多，最起码人家最后从牢里出来了，不说可以东山再起吧，也可以安度晚年。
古人说：德不配位。老禹地位变化了，可是他的思想跟不上，人飘了，感觉人上到达了巅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结果，自己身陷囫囵，一切为时已晚。
月末的时候，邓，【副】、【主】、【席】会见西班牙社会、【党】副总，书，记、副，首，相格拉时提出了三步走的战略目标。
三步走的战略目标，让全国人民清晰地了解国家在经济方面的奋斗目标，有了方向、目标，大家就不会迷失，人民就能够自觉地参与到国家建设中去。
大目标太远，实现起来太困难，分成一个个更够实现的小目标，就有奋斗的动力。就像跑马拉松的山田本一，他把马拉松全程分成许多段，出人意料地夺得冠军。
现在的三步走战略第三步还很粗陋，之后还会细分，分为两个一百年和新三步走战略。这样清晰明了的提出工作目标，更能得到激励，提振挑战目标的信心。
四月，国内有好事有坏事，是一个不平常的月份。国际上也有大事发生，其中有美国对日【本】首次实行报复性经济制裁。制裁日【本】，李涯是喜闻乐见的，反正李涯对日本没有好感，制裁得越狠李涯越高兴。
美国对日【本】制裁得是电子产品，他们指责日【本】违背半导体协议，廉价倾销芯片。芯片，国内还是一片空白，虽有广阔的市场却没有一家成规模的芯片生产企业。几十年后，石油是国内需要大宗进口的产品，而芯片，进口额却超过石油，达到两千亿美元，一直是国人的痛点。
第139章、火灾和骗子
第139章、火灾和骗子
虽然现在搞了一个半导体研究实验室，但是一个小实验室起不了多少作用。最多就是收集点信息，做一点基础性的研究，想要靠这个实验室研究出成品，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研究出来，也是落后几乎要被淘汰的技术，没有市场，生产就得亏本。
他们在国内研究芯片，几乎是从零开始，所以，几年内别想有产品问世。就算搞得好，到九十年代中期能够大量生产低端芯片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对此李涯有清醒的认识。
时间进入五月份，05月06日，本来李涯在关注十大传统名花的揭晓，然而最后却传来大兴安岭发生火灾的消息。李涯心里一紧，他在初中时候，在教育片里看过，大兴安岭这次火灾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火灾。这次火灾损失惨重，两百余人死亡，数万人受灾。这样惨烈的火灾，李涯觉得自己必须要有所行动。
看着边上睡着的李临，李涯叹了口气，说道：“小子，你老爹现在有事要去做了，你只能跟你祖祖几天了。”
李涯收拾李临的东西，然后给舒月和外婆打了一个电话，将李临送到外婆那里去。
“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你去干什么？”外婆问道。
“东北大兴安岭发生火灾了。”李涯说道，“那边是国内最大的原始深林，烧起来可不得了。我想去看看到底如何，有什么能够帮忙的。”
“火灾？”外婆也知道，东北原始深林很多，火灾一起就非常严重，说道，“水火无情，你要去可以，不过别参与救火了，太危险了，组织一批物资运过去，这才是你最大的作用。”深林火灾，外婆首先想到的是李涯的安全。
“外婆放心，我不会冲上去打火的。”李涯回应道，“我去就是看看有多严重，这几天李临就得劳累您了。”
“什么劳累啊。”外婆笑道，“你小舅小舅妈都忙着餐厅的事情，我这成天呆在家里，正闲得慌呢，有这个小家伙陪我正好。”
要去救火，首先要取水，虽然空间里面有两个湖。可是只是小湖，水肯定是不够的，李涯跑到长江边去取水。
大白天的，李涯可不能明目张胆的把水截流了，那还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悄悄取水，肉眼几乎看不出水面的变化，可是这样一来，就很慢了。还好很快天就黑了，江边无人，李涯很快就取好了。
第二天天亮，李涯到达京城，然后继续转机，坐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晚了。
李涯看着远处被大火映红的天空，心里好不紧张，面对这样的大火，就像是世界末日到来一般，一时脑子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李涯才回过神来，这时，他才真正理解了水火无情的含义。
越走近，看到了正在救火的队伍，有军人，也有民众。李涯看着这么大的火势，先从天上来一场雨。
他悄悄搞出这场雨，可是帮了大忙。本来火势非常大，风助火起火舌伸出老远，打火是根本不可能的。而水一掉下来，把火势压下，然后灭火队伍冲上来，很快就遏制住了。
不过李涯空间里面的淡水毕竟有限，拦住了南边，其他几面就没有办法了。
不过也帮了大忙，南边的火被救火队扑灭，解除了城市的危机，还能分出大部分队伍到其他方向参与灭火。
李涯看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回到城里打电话联系救灾物资，食物、生活用品、帐篷等等，李涯手里有钱，只要开出条件，有的是老板愿意找货源，然后拉过来。
第二天傍晚就已经有老板跟着车队过来了，看着三四辆汽车开进城，李涯忙去接收。
“李老板，你看，我接到消息就组织了一批货拉过来。”老板说道。其实他跟过来也是为了确定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
“这位老板，你胆子倒是大，连定金也没有，你也不怕是骗人的。”李涯笑道。
“怕什么啊？最多不过是把这些货捐了，也做一回好事。”
“有心了。”李涯说道，“看看货物值多少钱，我 这就把钱给你。这是救灾物资，可别虚报高价。”
“虚报高价？那还是人吗？”老板说道，“这可是救灾物资，做了良心能安吗？”
钱一收到，老板趁卸货的时间，赶忙去打电话。
“喂，老婆，对对，是我。……是真的是真的。钱？已经收到了，现货现钱。……嗯，你马上通知下去，可以动手了。弄好了找车运过来。”
他们一动手，其他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也开动起来。总共就只有两百万，早点动手就能多分点。
到五月十二日，李涯手里的两百万已经告罄，这时候，救灾办公室鼓励大家伸出援手救助灾区，李涯才放下心来。
经过十二天的围剿，终于实现合围，扑灭外部明火。不过，火灾蔓延到苏联境内，苏联也组织人员灭火。
事后统计，投入救火人员五万余人，过火面积六十余万公顷，还波及苏联境内七十余万公顷。烧毁房舍、贮木场、林场、存材、铁路、通讯线路、输电线路、各种设备，直接经济损失约三亿元，五万余人受灾，两百余人死亡。
此次火灾，在军民积极参与围剿之下扑灭，展现了当代军人的优良作风，其中，大胡子师长名传全国。然而，也暴露出许多问题。
一些干【部】办事拖沓，大火早已烧起来了，不派人去救火，还在长时间开会讨论，好像开会讨论就能让大火自动熄灭似的。
另外，民众的防火意识淡薄，此次火灾的直接肇事者，起火之后不想着赶忙灭火，等他叫人来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然而，被抓的时候，他不想着自己犯了多大错，却问会不会发他这个月的工资。引发这么大一场火，心里没有一点犯错的认知，他的心得有多大啊！
除了民众防火意识淡薄，干【部】的防火意识也不强，从上到下，对于防火宣传很不重视。被人们评价：防火时扎紧钱袋，扑火时却钱袋朝下。更有甚者，林业（部）一把手在医院住院，没有立即采取积极态度部署救火抢险工作，但在此之前却几次出院参加外事活动，直到大火被扑灭也没有到达救火前线，表现极为消极。
这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严新，这时候不是正在流行气功热嘛，严新现在正当红呢。据说还有人请严新出手帮助灭火，然后严新在相距两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发功”求雨。好家伙，这是什么气功啊，简直就是仙术嘛！然后，五万多人十几天舍命扑火的功劳被他张嘴就领了。
这气功，害了多少人啊？一个个正事不干，去路边野外练功，最后练得脑子出问题。更有许多病人，因为相信气功的疗效，最终丢了小命。
严新混得非常好，许多报纸杂志采访报道，他的行为居然得到了许多顶级科学家和名校背书。要不是后来被何祚庥院士的文章揭露，怕是他还可以逍遥很多年呢。
回到上海，李涯听到了严新发功参与灭火的小道消息，怒气勃发。几万人冒着生命危险日夜奋战十几天的成果，居然成了骗子行骗的注脚！
回到家，李涯打电话跟舒月简单说了几句这次行程，然后就说了行骗大师的事。
“你查查集团和下面的公司，看看有没有迷上气功的员工，如果有，劝诫一次，再犯就开除。”李涯说道，“集团和下面公司都发通报，禁止这件事情。大家都读过多年书，如果还相信这种事情，留在公司也没用了。”
“你自己不都练吗？”舒月笑道，“就不许别人练啊？”
“我练的，可不是气功。”李涯说道，“而且，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你自己也练了这么多年，进展如何？”
“什么进展啊。”舒月说道，“到现在还是一样，是不是被你骗我的？”虽说力气大点身体好点，可是天天锻炼，谁都可以啊。
“你有我的帮助，都还是这样，那那些拿着假功法胡乱练的人能够有什么效果。”李涯说道，“这事需要天赋，别说没天赋的，就算天资绝顶的，练到老死也没多大用。那还练什么？何况是假功法。”现在李涯觉得，没有什么行功路线，冥想之类的，有的只有唯一的一步截留在体内。也引导不出来，只能改善自己的身体而已。
就像李涯现在，如果真按沈逸修炼的时间来算，李涯现在相当于他修炼两百来年，之后身体储存不下了，然而也没多大变化，力量只是增加了一点，最多就是耐力持久一点而已。李涯都这样，何况别人。所以李涯坚决反对气功热，这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好，我会通知的。”舒月说道，“实话说，这两年气功这事闹得乱哄哄的，非常影响经济建设、国家发展。”
第140章、整顿集团
第140章、整顿集团
舒月放下电话，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合上文件夹，起身向陈音的办公室走去。
舒月敲门进去，陈音见是舒月，忙要站起来。舒月笑道：“坐坐，别站起来了，你现在大着肚子呢。”
“舒总，有什么事？”陈音见舒月这么说，也就不再站起来了，问道。
“现在气功不是越来越流行嘛，我看城里也有不少。本来也没什么，你自己作，被骗钱也是活该，但是脑子狂热起来，把正事都忘了。就是来跟你商量商量公司禁止员工不务正业，跑去练什么气功的事。”舒月直接说道。
“气功？”陈音一听舒月提起气功就笑起来，“我弟也是跟着练什么气功，拿了一千多块钱去买什么大师的录像带。这事被我爸知道了，被一顿好抽。”
“抽一顿之后如何了？”陈音是她手下最得力的员工，而且几年相处下来也有私人情谊，所以舒月关心地问道。
“被打之后，倒是正常一点了。”陈音说道。
“要不给他找个媳妇，成家了就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舒月建议道。
“现在他那样子，就算想要他结婚他也不会愿意。”陈音说道，“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只要注意点别让他跟其他那些迷恋气功的人混在一起，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你看吧，一盘录像带几百块钱，还有那么多人紧赶着上当。”舒月说道，“本来这些与我们集团无关，平常也没怎么关注，可是这次实在太不像话了：居然有人说他参与大兴安岭灭火！相隔两千公里，冥想灭火，当大家都是傻瓜吗？我们集团是现代化企业，不允许有这样脑子不够用的员工存在。”
“这事值得重视，我弟弟现在一天也是神神叨叨的，如果公司员工也这个样子，还怎么工作。”陈音说道，“我看先发个通知，然后展开调查，通知发出之后还不改的，发现一个开除一个。”
“我也是这个意思。”舒月说道，“你看那严大师不是说了嘛，参与灭火不算什么，还能只手灭核弹呢，这简直是修仙啊。既然奔着成仙去的，还上什么班领什么工资啊？回去好好修炼几天，成仙得道之后，不吃不喝长生不老多好，我们就别耽搁人家修炼了。”
第二天集团就下发了《关于禁止员工修炼所谓气功的通知》。
“呀！你看，上面说居然有人厚颜无耻的说他用气功相隔两千多公里参与大兴安岭灭火！这是五六万军民共同扑灭的好不好，真以为大家都是傻瓜啊？”一群人围着贴在通告栏的通知看，一个员工说道。
“这算什么？看后面一句，人家还说能只手灭核弹呢。”另一个笑道，“我看应该把他派到外国去，把其他国家的核弹都灭了，或者把其他国家都灭了，地球就是我们的了。不是说国内人均土地少，粮食不够吃嘛。正好把多余的土地分了，到时候肯定能吃饱。”
“对，到时候或许我们还能捡到架小轿车开开。”一个笑道。小轿车，好吧，现在城里也不多，集团就只有几辆公用的。私家车，只有舒月有，其他包括陈音这个集团工资第二高的人也没有，十几二十万一辆，谁买得起？所以大家都羡慕开小轿车的人，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有一辆自己的小轿车。
“小轿车有什么意思，。我看，要捡咱就捡架飞机，开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方便得很，速度还快。”又一个笑道。
“捡什么飞机，要捡航天飞机，去月球上看看是不是真有嫦娥。”好吧，成功盖歪楼了。不过，大家看通知，只要看懂了，谁还会讨论通知的真实内容啊，歪楼是常事。
“凭什么要禁止？还要威胁开除我们？我们又不是上班时间修练。”一个声音气愤地大声说道。这个就是气功的疯狂修炼者，不忿公司做出禁止甚至开除修炼气功者。
“你还说呢。你看看你上班的样子，你加工的零件出现了多少次品？每天加工了几个零件？要我是你，我都没脸在这呆着了。”这时跟他再一个车间的员工说道。
“就是，反正你修炼气功，要辟谷，饭都不用吃，要工资干什么？不如辞职算了。”另一个也笑道。
“是啊！练气功，能够只手灭核弹，你还来上班干什么？多浪费时间啊！别上班了，抓紧时间修炼成仙才是正经。”
“哈哈哈……”大火哄笑起来。
车间主任走出来，问大家笑什么，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学了，车间主任明白了原因。对严肃地那个练气功的员工说道：“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做得越来越差，甚至能用糟糕来形容，本来我打算好好跟你谈谈。现在通知已经贴出来了，我也就直说了，你要么别再练气功，改掉坏习惯好好上班；要么就辞职，也有个好名声。别等我开除你，那就最后一点遮羞布也没有了。”
“我们修炼的事气功，是开发人体潜力的大事，是伟大的。”那个气功迷说道。
“你们修炼那个气功是不是大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工作做得很差，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车间主任说道。
“就是，我们公司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离开吧，去追寻你的大道。”一个女员工说道。
“辞职就辞职，你们等着。”气功迷说道。
“我们会等着，等你得道成仙的那天，我们肯定会为你庆祝的，到时候还希望你罩着我们呢。”女员工笑道。
等气功迷走了，一个已经结婚的员工说道：“他这是没有结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是像我，有个孩子拖着，敢这样辞职？辞职了哪来钱养家？以后想要再找工资这么高的工作就难了。”
“人家不会教孩子练气功辟谷啊？”食堂的师傅开玩笑道。
“老刘，要是真能辟谷，那你还不得下岗？”车间主任笑道。
“话说要是大家都能辟谷，每年能够给公司节约不少钱呢，我也可以转行进车间嘛。”老刘笑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大火赶快去吃饭，别上班迟到了。”车间主任说道。
“没事，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呢。”
“你们不去我去，我肚子饿得很。”车间主任说着，离开。
“主任，你也应该练气功辟谷啊，这样就不会饿了。”一个员工笑道。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诸如“只手灭核弹”、“辟谷”、“得道成仙”这些成了集团和下属公司的流行语，倒是活跃了公司气氛。
集团发的通知除了大幅的贴在公告栏，还有不少小张的发到班组一级。这些小张的通知被员工带出去之后，不知怎么的，有一张落到了记者手中。这个记者一看，心里一动，这可是一个很有看点的新闻呐！然后跑到朝阳机床厂去，打算实地采访。
舒月接到机床公司打来的电话，同意记者进去采访。
记者详细采访之后，写了一篇报道。其中公司经理有一句话：“别说这个气功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们公司也不允许。他们练气功之后，不好好工作，加工的零件次品率大幅上升，给公司带来损失。如果允许练气功，大家都去练，那公司的损失会有多大？公司招他们来就是为了把公司折腾倒闭吗？”
不管外界反应如何，集团和下属公司继续做自己的事。一次整顿下来，开除和自动辞职的有六个。别看集团这么多人才清除六个，看起来很少，但是还有一些被查出来承诺不再练气功、好好上班的。另外，难道就没有这次整顿没查出来的？这还是集团一直注意思想教育。综合起来看，问题还是有点严重。
“我们集团都这样，那其他公司呢？”李涯看了统计，感叹道，“看来这些骗子大师还是有点厉害呐，多少人都被忽悠瘸了，还有不少高级知识分子呢。”
“喂，哪位？”正说着，电话响了，李涯接了电话，问道。
“是李涯同志吧？我是【市】里的秘书。”对方自报家门。
“哦，有什么事吗？”李涯问道。
“是这样的，报纸上有一篇关于你们公司清除练气功员工的报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李涯回答道。
“可是，轻易开除员工，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秘书说道。
“社会、主、义不养懒汉。”李涯说道。
“可是被开除了，他们怎么生活？”对方委婉地说道。
“怎么生活？辟谷啊！我又不是他们爹，没有义务养他们。”李涯说道，“或者，不是说气功能够改变物质结构嘛，让他们来个点石成金，拿金条卖钱啊？他们可是无所不能的气功师，不用担心啦！”
“这个……李涯同志，你看能不能不要开除，让他们回去继续上班？”秘书问道。
第145章、大伯的想法
第145章、大伯的想法
“来，大伯。”李远文把考好的包谷递给明山大伯，明山大伯接过，没滋没味的吃着。
李涯想了想，说道：“也可以村里组织一个建筑队，出去包活做。县里现在不是正建新城吗，可以去试试。或者直接去大城市，现在大城市也到处在搞建设，拉支建筑队过去。”
“县城有自己的建筑队，工人自己去人家才要。至于大城市，能成吗？”明忠大伯说道。看来明山大伯也考虑过这事，只是县里不行。
“当然能成。”李涯说道，“以后发展会加速，现在的城市怎么能够适应经济发展？必须扩建改建。这需要多少建筑工人啊？而且那些都是大工程，要是我们自己拉一支建筑队过去，只要纪律好，好好工作，人家当然愿意用。”
“好，这几天我就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整出一支建筑队来。”明忠大伯说道。
“你先做起来，我认识两个搞建筑的，也打电话问问看他们要不要人。”李涯说道。他认识的搞建筑的，就是建集团大楼的建筑公司，另外就是当年给他装修房子的王冬梅和她爸。也不知道王冬梅他们的装修公司还在搞没有。
说到就做，吃过烧包谷，李涯就回去打电话问舒月。
舒月听了李涯的话，说道：“我也好久没有联系她了，等我问问看。”这边的情况，舒月也了解，村里想要组织一支建筑队出来找活做，也是费了心的，乡里乡亲的，提头的还是李涯大伯，能帮一把是一把。
王冬梅，当年的待业青年服务公司的经理，带着手下几十号人卖冰棍、搞绿化、捡废铁，一个月下来赚不到几个钱，工资大部分都是建筑公司出的。那些年她当这个服务公司的经理当得心累，要不是别人不愿意当，她为了帮自己爸爸分忧，她也不愿意当。
自从帮李涯他们装修过房子，给她打开了一扇窗，这些年她把服务公司打理得红红火火，不但解决了她爸建筑公司留下的待业青年，还从外面招收了许多同样的待业青年，公司也正式独立出来，成立了专业的装修公司。
王冬梅带领待业青年不等不靠，主动找业务，解决待业青年工作的事迹，上过几次报纸，只是李涯他们没有注意到而已。现在的王冬梅，在上海的建筑圈中小有名声，许多人想要装修房屋，首先想到的就是她们公司。
没有电话，舒月直接去当年建筑公司那里。建筑公司的牌子还在，舒月松了口气。几年没联系，就怕他们搬了家，问不到地址就麻烦。
跟门卫说明来意，门卫一听是找经理女儿的，笑道：“王经理他女儿他们公司已经搬走了，不在这边办公了。”
“搬走了？”舒月问道，“他们还搞装修吗？”
“当然搞装修，他们的装修公司可是全上（海）数一数二的装修公司，不做装修做什么？”门卫自豪的说道，他儿子可也在装修公司上班，末了问道，“你是来找他们去装修房子的？”
“房子早装修过了。”舒月笑道，“我来找她是有别的事情。”
“房子装修过了，也可以请他们过去看看，我跟你说，他们装修技术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既漂亮质量又过硬。”门卫不死心，继续推销道。
“他们公司装修得第一个房子，就是我们家的。”舒月笑道，“您只要告诉我她们搬到哪里去了就可以了。”
门卫告诉了舒月地址，看着舒月上车离开，嘀咕道：“还以为可以挣点外快呢。”王冬梅为了拉到更多活，可是许诺了只要能拉来活，都会给与报酬。虽然不多，但是也是意外得来的，有一点是一点不是？
舒月来到王冬梅他们公司的新地址，一个宽敞明亮的门脸，看样子他们很用心装修了，打眼一看美观大气，一下子就体现出了装修公司的资质，不用说什么，别人就信了。
舒月到前台询问，前台说道：“您稍等，我去看看我们经理有没有空。”舒月点头。
前台敲门进去，王冬梅问道：“李兰，有什么事？”
“经理，外面来了一位叫舒月的姑娘找您。”李兰回答道。
“舒月？”王冬梅想了想，问道，“她说她叫舒月？”
“是的。她说我们公司给她装修过房子。”李兰回答道。
“还真是她！好些年没见到她了。”王冬梅说道，“你去请她进来吧。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舒月听到下楼的声音，循声看过去，一身正装的王冬梅显得非常干练，除了眉宇间那抹熟悉，跟当年那个穿着青白色工装的姑娘就不是一个人。
王冬梅一眼就看到舒月，这些年舒月外貌变化很小，王冬梅不用辨别就知道是她。
“舒月姐，好久不见。”王冬梅笑道。
“是有好几年没见了。”舒月笑道。
带着舒月进了办公室，秘书上了茶，王冬梅问道：“舒月姐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舒月说道：“还真有事情。是这样的，李涯老家在贵（州），那边你也应该听说过，又偏远又贫穷。现在他们村里打算组织一些人出来找活干，我想问问你们公司还要不要人。”
“我们公司最近倒是要招一些人，你们那边有多少人？”王冬梅想了想问道。当年公司起家全靠舒月两人，既然现在舒月找过来，能帮还是帮一下，王冬梅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应该有上百人吧。”舒月说道。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全村就那么些人，再加上一些其他村的，一百个人还未必有。
“一百人，我们可以全要。”王冬梅说道，“不过，我们公司就是一个装修公司，除了少数设计人员，其他的都是一线泥水工，你看……”招人也要把话说明白，别到时候出岔子。
舒月笑道：“大家在家的时候就是种地的老农民，除了出大力流大汗，还会什么？让他们做办公室也要他们会啊。”
“还有，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要学做泥水工，只能开学徒工的工资。”王冬梅继续说道。
“本来该这样。”舒月说道，“不过有一些应该是熟手，我们寨子里建房子装修都是他们做的，你们到时候看看。”
“这个我们肯定会考察的，如果技术合格，当然开大工的工资。”王冬梅笑道。
“行，就这样。”舒月笑道，“这次还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安排他们呢。”
“舒月姐，你手下那么多公司，随便安排也能安排完。”王冬梅笑道。虽然她不知道舒月到底有几个公司，但是从她打听的情况来看，她是远远比不上的。
“问题是他们就说拉一个建筑队出来，我们又没有建筑公司。”舒月说道，“他们从农村出来，进厂工资也低，如果做泥水工，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可以学，出来工资就高一些。今后城市建设规模会越来越大，到处都缺建筑工，他们在村里学了出来，就可以拿大工的工资了，比进厂划算。”
王冬梅听了舒月说城市建设规模会越来越大，眼睛一亮。她做的就是装修公司，城市建设规模决定了她公司的发展前景，虽然她也隐隐约约觉得建筑行业会有发展，但是到底如何，她又不能确知，所以对于是不是要继续扩大公司规模犹豫着。既然舒月也这么说，她忙问道：“舒月姐，你觉得还会扩大城市建设？”
舒月笑道：“这些年经济发展很快，城市建设渐渐跟不上了，当然要扩大城市规模。而人们有了钱，就想要住得好点，不想再一大家人挤一两间屋子了，城里这么多人，需要多少住房？”
“对呀！只要经济发展好了，人们有钱了，当然会换更大的房子住。”王冬梅说道。看来公司的发展前景很好，王冬梅终于放心下来。
舒月提醒道：“虽然前景很好，但是也要根据经济的发展程度来决定公司的经营规模。暂时这几年工人的工资只有这么多，大多数人还是买不起房子，公司不宜过于扩大，多学学国外装修设计，自己也研究研究，把公司的资质准备起来。”
“嗯，我会注意的。谢谢你的提醒，舒月姐。”王冬梅道谢道。
“你还帮了我大忙呢，该我谢你。”舒月说道。
离开的时候，舒月邀请王冬梅去家里做客：“这段时间村里有事，李涯回去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你有时间过来玩。”
“周末吧，周末有时间就过来。”王冬梅想了想道，“我还想跟你好好请教做生意的事情呢。公司做到现在，我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全凭一口气撑着。”
“大家一起探讨吧。”舒月笑道，“我也不逼你懂多少。”
送走舒月，王冬梅回忆着舒月的样貌。当年就是这么漂亮，让她这个小麦色的姑娘羡慕，这些年虽然变白了，可年纪也上来了，再看舒月，这些年一点也没有变化，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好像时间忘记了她。
第142章、老祖去了
第142章、老祖去了
经历了社会的复杂，李涯觉得《阴符经》这本书写得实在是太好了。里面开篇第一句话：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阴符经》，当年李涯看到这个名字，以为是什么捉鬼的符篆之类的，哪知道，“阴符”的意思不是克制阴鬼的符篆，而是暗中符合的意思。更有意思的是，早前看过一句“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当时觉得写得好霸气啊，哪知道这句也是出于《阴符经》。
通篇看过《阴符经》，李涯才发现，这篇短小的经典所讲的就是和谐。人与天，与地，与万物，与人和谐相处。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李涯就是根据国际国内形势顺势而为，才有今天。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敢于螳臂当车的，都被碾在车轮下了，然而，如果跟历史的车轮节奏不合拍，也会被车轮伤到的。比如说年广久与牟其中，就是典型的比车轮跑得快了，被慢吞吞的车轮伤到了。
而李涯，有上面的支持，不用担心过界的问题，也要小心低调，不然天天被别人拎出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你安一串罪名，扔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去，谁也保不了他。文化历史长了有很多好处，它能给你提供各种各样的事例经验，供你参考，避开许多陷阱。比如说“出头的椽子先烂”，所以李涯低调。低调才不容易招惹是非，而且少花时间站到台上显风光，才能有更多时间沉下心来思考。
也就是这几天，海对岸回归正常。这是大陆自七九年以来，对岸第一次做出正面的回应。自此之后，两边经济文化交流越来越频繁，虽然仍旧有登、辉之流的为了私利逆势而行，依然阻挡不了双边的合作。 当然也有不好的，开禁就是一个非常恶劣的举措，它增加了两岸、统、一的障碍，甚至一度闹得非常紧张。登，辉这个渣渣就是这么起来的，现在他是二号人物，很快经、国一死，他就是老大，然后各种阴谋诡计出来，而他之后的水，扁也继承他的策略。
除了对岸，国际上也有很大变化，已经持续长达七年之久的两、依、战争，疲惫的双方在联合国的斡旋下已经有了休战的想法。
两，依、战争，好吧，两国接壤，都处在中东富藏石油的地区，两国都是区域性大国，在石油贸易中都赚取了大量外汇，富得流油。实话说当年的两国，经济发展和人民富裕程度，甩开我们好几条街。
1979年，由于什么“独”，“裁”之类的，已经全盘、西，化的依朗开始了革、命，而得到解、放的妇女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参与抗议游行甚至暴、动革、命最后虽然成功了，但是她们却被逼着穿上长袍，戴上面纱，再也不能穿好看的裙子了；也只能呆在家里，不能出来工作，没有了一丁点话语权。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后悔，后悔当初的无知。
依、朗剔除西、化，西方国家当然不会高兴，不但打了他们的脸，还让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失，怎么也得想办法弄它一下。而它新上台的领、导人的理念威胁到了老萨的依啦克，加上双方本就因为边界问题矛盾重重，老萨也想趁依，朗刚刚变动、立足未稳，实现自己区域霸主的梦想。这下有了美等西方国家支持，简直就是瞌睡来了就递来枕头，老萨迫不及待地动手了，战争爆发。
可谁知道，就算立足未稳，依朗也不是那么好打的，虽然刚开战时打得不错，依朗只能防守，可慢慢的依朗却能打得有来有往了，甚至一度攻入依啦克，实话说老萨肯定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李涯寻思，这时的老萨心里肯定有点慌了。
时间越拖越久，双方各出大招奇招，七年的拉锯战打下来，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打得精疲力尽。战前两国都有四五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七年打下来，不但外汇储备打光，还欠了几百亿美元的外债，再加上战争损失，几千亿不见了，还有伤亡的几十上百万人，双方都输成了负翁。那些卖军，火的国家，倒是赚得盆满钵满。
这次战争，为之后以依拉克入侵科威特为序幕的海湾战争埋下伏笔，而之后更有依拉克战争。不知道为什么，老萨当年也是老美的合作伙伴，发动两依战争，最后居然成了老美的眼中钉，找了个借口，拉上其他几个国家，很快就把依拉克平了，老萨也死了。从他身上，李涯看到了身为小国的无奈，只能做棋子，命运掌握在下棋的人手里。两依也是暴发户了，又怎么样，几下就把你几十年卖石油的钱清零，还背上一屁股债。
前几年还是富豪，几年下来就成乞丐了，没有一点安全稳定。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什么独自做主、资产万亿都是笑话，就连小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场战争就丢掉了。在老美他们看来，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只是暂时存在你那里罢了，我什么时候想要，就会派军，队过来取。正是知道这一点，知道和平的珍贵，李涯才会想着帮助国内的企业发展。而这些年不管是他入股过的国企还是发展银行贷款扶持的企业，几乎都发展得很不错，达到甚至超过了他的预期。
七月末，李妈打电话来，告诉李涯二老祖过世了，李涯听了，心里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二老祖作为老李家辈分最高的老人，这些年为整个李家遮风挡雨、拿主意，大家有他支持，心里都有底，只要努力干就是了。包括当年高考复习，都是这样。
李涯打电话给几个堂哥，他们也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李涯说道：“这样吧，我去定机票，一起回去。”
“好，我们就坐飞机回去，速度快。”
李涯打电话给舒月，告诉了舒月二老祖过世的消息，让她叫人去买机票。
舒月跟李涯结婚这么多年，虽然每年在村里的时间很少，但是她也清楚二老祖在李家的影响力，李涯他们作为后辈，必须得尽快赶回去。
下午，几人就坐上飞机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去看他，身体还好得很啊？”李远方说道，怎么也不相信二老祖就这么走了。
“年纪大了，谁说得清楚？”二哥虽然眼睛有些红，还是说道，“都一百零三岁了，世上有几个活过百岁的？要不是这些年生活好过了，也许早几年就去了。”二老祖就是二哥的老祖，虽然去世了，二哥也伤心，但是想想老祖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有遗憾了。
“也是，这些年，总算也过了些好日子，没有遗憾了。”李远方说道。
“二老祖去了，另外两个老祖也百岁了，不知道能撑多久。”李涯叹息道。
“能活多久活多久，相比他们同一代的老祖们，他们好多了，最起码过了几年好日子。”二哥说道，“现在手里宽裕，只要好好照顾他们，不留遗憾就行了。”
“爷爷辈的也老了，年纪大的也八十几岁了。唉，这时间过得太快了。”李远方说道。
十来年寨子里没有老人过世，现在寨子里的老人还是那些，一是因为安定，生活也好了，还有自家就有医生，长寿很正常。不过再长寿也都有去世的那一天，得做好心理准备。
“是快啊！你都二十八了，大柱哥也三十五了。一晃晃人生过半了。”李涯说道。
第二天晚上赶回来，他们才知道，另外两个老祖也去了。“你大的二老祖去了，另外两个老祖去看他，说‘山中难找千年树，世上难找百岁人。她们都已经过百岁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回去之后，前后脚都去了。”李妈跟李涯说着，“人活着就活一股气，心气一去，人就去了。”
“怎么就想不开呢？”李涯叹气道，“活着有什么不好？现在生活好过了，又不会像以前一样饿肚子。”
“什么想不开啊？就是想开了，放下了，才不用活着遭罪了。”李妈说道。
“活着怎么就遭罪了？”李涯奇怪地问道。
“怎么遭罪？你三个老祖，眼睛耳朵都不行了，看人难分清，别人说话要对着耳朵大声讲才听得到，走路要拄拐棍，牙齿没了，吃饭大部分是稀饭，怎么不遭罪了？一天天的在家里，就算有人陪着也不能一直跟你说话吧？干坐着有什么意思？”李妈说道，“我以后老了，可不想这样没滋没味的活着，早点死了才好。别说什么长命百岁，咒我呢。”
人老了之后，活着真的不易，不但要接受身体的衰朽，还要接受寂寞的折磨。年轻人想一想自己处在这样的年龄，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过着，直到停止呼吸，怕是都要发疯。
第143章、上山捡鸡枞
第143章、上山捡鸡枞
“好吧，随您高兴。”李涯说道。一个时候有一个时候的想法，过些时候想法变了就好。她在家里，经常能看到几个老人就算坐在一起，也说不了话，也听不到，坐在一起跟单独一人没什么两样。年轻的有事情要做，就算七八十岁的，想跟他们讲话也讲不起了。
李涯吃了点剩饭，去三爷家祭拜二老祖。磕头上香，然后头上戴上孝帕（长条白布做的，一般老人去世之后作为老人后代直系或者旁系都要戴孝，这里戴孝就是戴孝帕。）。这里完了去另外两家，三位老祖祭拜过了，几个人分着一家两个去守灵。
守灵要守通宵，保证蜡烛、香、和油灯不灭，如果是一个人守，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几个人守，说说话，或者干点什么，才能坚持下来。
十一点过的时候三哥过来，李涯说道：“三哥，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过来了，这里有的是人守着。”
“我得把冬生哄睡着才过来，哪知道有这么多人？”三哥说道。
“那你还是回去好好睡，明晚换你守。”李涯说道。
“都来了，就陪你们小哈（一会儿）。”三哥说道。
“三嫂回来没有？”李涯问道。
“现在她调到镇里来了，回来很快的。”三哥回答道。
“三嫂调镇上了？这倒是近，有车的话七八分钟就到了，还可以经常在家里住。”李涯说道。
“咱们镇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什么车啊？”三哥说道，“再说工作那么忙，只能住镇上了。”三嫂毕业之后在市里工作了几年，现在调到镇里认一把手，也算多年的付出有了回报，升了半格。
虽然说是半格，但是这半格跟前面的半格不一样，能够成为一个镇的一把手，只要不出差错，进城最起码也是平调，如果有点政（绩），再升半格也容易。
“现在就只有三嫂职位最高，以后我们老李家就看三嫂的了。”李涯笑道。跟别的比起来，李涯他们李家到现在虽然有五六个在单位，但是都是虾兵蟹将，没什么盼头，倒是经商还有点看头，这些年赚了不少钱，村里的房子都新修过了，全换成了水泥钢筋的楼房。现在从外面往寨子里一看，绿树掩映下一栋栋白色的楼房，看着比城里还漂亮。
一晚上守下来，天亮之后，几个人离开，李涯边走边伸胳膊踢腿，清冷的微风吹过来，顿时清醒不少。刚走到门口，二叔家的小泉就看到了李涯，叫道：“大哥，走去找鸡枞去。”
“小泉，你们不补课啊？”李涯问道。补课，这也是李涯搞出来的。乡村本来教学质量就不好，所以，能补课就补点课，学生也能多学点东西。至于补课费，是李涯联合小舅加上寨子里出的，不能让老师免费补课吧？老师也要生活，这时候工资也不高，放假人家回去还可以帮着家里做点活，既然占用人家时间，给钱补贴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我们已经中考过了。”小泉回答道。
“中考过了？”李涯仔细算了算，小泉也是十六岁了，中学毕业很正常。不过一想小泉都马上上高中了，这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了，李涯还记得刚重生的时候，小泉才四五岁，还吊着鼻涕坑骨头呢。“考的是哪个高中？”李涯问道。镇上的高中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办了，城里倒是有不少高中，但是好的高中就那么两个。
“一中。”小泉回答李涯。
“一中？不错！好好读，考上大学了我给你奖励。”李涯笑道。一中是老校，前身是私塾，创办于乾隆年间，名为笔山书院。现在虽然不是全州最好的高中，可也是第二的，而且就在县城里，距离很近。
“跟姐姐的一样吗？”小泉眼睛一亮，他姐姐考上大学之后，李涯送了她一台电脑，小泉可是羡慕得紧。
“比她那个还好！”李涯笑道，“只要你考得上，我送你最新款的电脑。”
“好，我一定好好学！”小泉下定决心道。
“就你一个去找鸡枞吗？要不你去多喊几个，我回去洗个脸刷个牙。”李涯说道。
进了门，李涯挤了牙膏拿着盆出来，刷了牙，接了半盆冷水洗脸，冰凉的冷水激在脸上，仅剩的一点疲倦也消逝无踪了爽！
洗过脸一会，人就聚集过来了，远远就听着李远方喊人的声音，他昨晚也守夜，看来也想上山看看。
鸡枞是一种真菌，跟木耳蘑菇这些一样，不过，鸡枞相比其他有些不同，因为鸡枞是从一种白色的蚂蚁巢穴里长出来的。所以，第一年在一个地方找到之后，第二年差不多同样的时间还会在同一个地方长出来，只要记住地点，之后直接到那里看看有没有就行。
七月到九月，是鸡枞菌生长的季节，大家早早就上山找一圈，荒坡上、树林中、田地里看看。
“今天我要找一背夹（比背篓小，容积不到背篓一半）才回家！”李远方背着背夹，拿着镰刀意气风发地说道。
“一背夹？”李涯笑道，“我支持你，但是别叫我给你送饭。”虽说寨子附近鸡枞不少，但是想要装满一背夹，你当别人都是来玩的？
人一集中，大大小小十来个从李涯家背后的小路上去，进了林子。李涯循着记忆中的地方找，前几个地方都没有，第四个地方总算有了，虽然只有十几朵，菌帽才乒乓球大小。
看清楚伞柄位置，镰刀从距离伞柄一寸左右的地方斜插下去，从土里割断伞柄，用手捏住伞柄往上一提，一朵鸡枞菌就挖出来了。继续施为，很快就将所有的鸡枞菌挖出来放进背夹里。
弄完之后，去下一个地方，李远景正在挖呢。李涯悄悄走到他后面，大叫道：“哪个喊你锹我的鸡枞啊（锹鸡枞，就是把鸡枞从土里弄出来，这边都这么说，生动形象）！”
李远景被李涯一声大喊吓得一哆嗦，差点把鸡枞压坏了，埋怨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吗？心都着你吓出来了。”
“话说这个地方很秘密的吧？”李涯看了看还没锹出来的鸡枞，说道，“原来我连着在这里捡到好几年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远景笑道：“还是刚上大学那年，暑假的时候你不是没有回来吗？有一次我找鸡枞的时候尿急，过来撒尿，就看到这里有鸡枞。”呃，好吧，李涯无话可说。
在林子里顺着往上，出了林子，上面就是没有几棵树的荒山了，李涯看看还没人上来，在边上几个鸡枞窝子（这是根据下面的蚂蚁来的，一窝鸡枞蚂蚁上面就是一窝鸡枞）看看，运气不错，又有一窝，数量还不少，三十八朵。
等李涯回到正路上，一个个都从林子里出来了，李涯看李远方走在后面，问道：“老方，捡了多少？”
李远景听到李涯问李远方，哈哈笑起来，说道：“他一朵都没有捡得。”
“嗯？你不是要捡一背夹吗？”李涯问道，“照这么下去，怕是很难达成目标啊！”
“你小子就别糗我了好不好？”李远方说道，“再说，这才只是热身呢，后面还多得很。”
“好，你加油！”李涯笑道，转头问大哥，“大哥，你捡了多少？”
“一窝，十三朵。”大哥回答道。
李涯伸头看了看，是最大号的，菌帽已经撑开了，成伞状了，直径二十来厘米，这么一朵比其他的两朵还重。“这么大啊！不错不错！”看过又转头问小泉，“你呢？”
小泉说道：“没有。”
“你不会不知道窝子吧？”李涯问道。要说他们小的，经常要读书，现在条件也好了，未必喜欢早上起来趟着露水找鸡枞。
“知道好些，不是还没生就是已经生过了，前几天我还捡了两窝。”小泉说道。
“那行，一会没捡到我给你些。”李涯说道。
从山上转下来，绕着寨子顺时针转了一圈回来，已经快十点了，李远方终究没有达成目标，最多的大哥也才半背夹多点。
虽然小泉也捡到了一些，不过李涯还是分了他一半，家里现在只有三个人，随便尝尝就可以了。
李妈见李涯拿着几根刺老苞（刺嫩芽）回来，说道：“你挖这个回来整啷（干什么）？”
“栽啊？栽活了明年就可以吃了。”李涯说道。
“这东西苦得很，有什么好吃的？”李妈说道，“再说，金竹湾有的是，想吃去找点就是了。”
好吧，野菜在寨子里一点不流行，前些年吃大锅饭的时候，生产队里吃野菜的日子也不多，在大家的观念里，吃野菜就是过苦日子。谁知道几十年后，野菜是高端菜？
“没事，就几根，栽在后面的菜地边，又不挡地。”李涯说道，“而且它有刺，还可以挡住牛马进菜地呢。”
第144章、烤玉米
第144章、烤玉米
把刺老苞拿到屋后挖了几个坑栽上，淋了点水，就完事了。一晚上没有睡觉，李涯也感觉到疲惫，洗洗爬到床上睡了。
一觉睡得深沉，起床的时候李涯看了看表，五点十三了。
去三爷家，现在还不到起道场的时候，没有多少事情，李涯一来，就看到大伙坐着抽烟筒吹牛。
“都没事情干啊？”李涯问道。
“现在能有什么事情？”大哥说道，“来来来，吹一叫烟筒。好像还没有看见过你吃烟（抽烟，这里就是这么说。）呢。”农村抽烟，有几个舍得买卷烟？那是要钱的。自家就种得有烟叶，自己切成丝，用烟筒就可以抽了。
李涯不是不抽烟，只是很少抽而已，接过烟筒，从烟袋里扯了一小团揉圆了放到烟嘴上轻轻按了按，把香放上去，拔了两口，李涯说道：“这个烟味道还可以啊。”
“当然可以了。”大哥说道，“这是自己家种的，都是叶张短卖不上价的叶子拿来整的。”
李涯拔了几口，把烟筒里的烟抽完，又放了一团，看了看烟袋里的烟丝，说道：“这是哪个刮的烟丝，粗了点。”
“我好不容易刮了十多分钟才刮了这么点，你好意思说风凉话？”李远河说道。
“这个你要好好学学。”李涯说道，“用烟匝刮烟我刮过，镰刀要放平，不管刮不刮得到，镰刀转动的幅度都不能大，不然刮出来就是这种粗的。”老一辈有经验的，刮出来就像切烟机切的一样。没有经验的人刮，看着刚开始没有刮到，下手没数，刀口偏下多了，刮出来的就宽了。
“这两年栽烟如何？”李涯问道。虽然当年给（省）里出过主意，但是过后李涯一直没有关注过这方面，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了。
“还好。”大哥说道，“这几年有薄膜，长得快，就是栽下去得淋几道水。”薄膜是种烟的一大利器，第一可以挡杂草泥水，第二可以提高土壤温度，加速烟生长。这几年种烟有肥料、有薄膜，比前些年长得好多了。不过也有缺点，盖上薄膜，雨水就进不去，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得淋水，不然烟秧子容易干死。
“栽的时候先淋点水再打孔，这样泥巴就紧实，不容易失水，淋一两道就可以了。”其他李涯不懂，但是两世农村人，种烟上一世李涯亲自参与过，很有经验。他记忆中种烟就是淋水，然后打孔机打孔，再移栽，烟秧子不容易干死。
“还可以这样？”大哥听了想了想，道，“也说得通，去年你伯伯栽在蜂岩的烟，边上有几十根就被牛踩过了，没有烟秧补就没管了，谁知道后面还有六七根没死，长得还好。”
种烟是这边农民最大的收入，每年种粮食，粮食价格是管控的，赚不了几个钱，只有种烟，每年才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从这方面来说，抽烟的人也为了农村发展做了很大贡献。
“哪家是大火？好久没有吃烧包谷了，整点烧包谷来吃。”李涯问道。烤烟要专业的烤房，一般烟叶要经过两到三天的小火，温度从室温慢慢升到三十三四度，然后一天中火，温度升到四十多度，再到大火烘干，一般两天大火就可以把烟叶烘干了。大火的时候，烧包谷最好，烤得黄黄的，实在是太香了！自从出去，好几年没吃到烧包谷了。
“早上我看到你家老房子那块地一片都是糯包谷，你去多撇点来，四爷爷家就是大火。”李远方说道。吃能包谷，必须是糯包谷，吃起来糯糯的有嚼劲，粘包谷就不太好了，差了一个档次。
李涯回去背了背篼，撇了半背篼背过来，喊道：“包谷撇来了，要吃的自己来烧啊。”
烤房烧包谷有一个缺点，就是一次只能烧两三个。人少的时候还可以，人一多，等的人等得心急，只能看着别人吃。可是包谷发出的香味勾人，引得人直咽口水。李涯烧了两个，让开位置，用包谷壳子包着坐到路边的石头上。 这个时候大哥才过来，李涯分了半个包谷给他，他笑道：“你技术不错嘛，还没有烤糊。”
“一直守着呢。”李涯说道，“火太大了，热死人。”
几个人一分，李涯手里就只有半个了。十来个人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一排，动起嘴来。
“小河，给我烤一个。”
“给我也烤一个，烤黄点。”
“我也烤一个，用不着烤黄，只要熟就行。”
……
“你们自己来烤。”李远河转身说道，“热得很，换着来还差不多。”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上面全是汗水。
“快看包谷，要糊了。”李涯叫道，李远河忙转身，夹出包谷检查。
这边一伙年轻的烧着包谷说笑，引来了几个年纪大的。几个叔伯过来，明忠大伯说道：“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烧包谷烧得吃没有？”
“得吃了半个。”大哥笑道。
“小文，烧好没有？”大伯看到李远文在烧，说道，“给我们先烧几个。”
“大伯，要不还是你自己来烧吧，我烧的半生不熟的。”李远文说道。其实，都是怕热。
“半生不熟？不怕，我指挥你，烧出来肯定黄焦焦的，安逸得很。”大伯说道。呃，人家是烧不好吗？人家是怕热！李远文苦笑，只能继续烧。
明诚大伯看到一伙年轻的都在，正好药厂有事拿不定主意，说出来让大家出出主意。于是说道：“你们年轻的都在，现在有个事情不好办，你们给出出主意。”
见大家看向他，继续说道：“我们生产队的药厂，经过上次扩建之后，基本上满足团转的用药需求了，之后该怎么办？”
“生产其他种类的药啊。”李远方说道。
“就算生产其他种类的药也是一样，生产不了多少，多了也难卖出去。”明诚大伯说道，“不能每种都生产吧？而且种类多了，管理起来也麻烦。”
“也是，这边交通不方便，人口又少，经济也落后，养不起大厂子。”李远景说道。
“那就去外面建厂！”二哥说道，“就去上海，那边我们也算熟悉了，也有个照应。而且那边交通方便，人口众多，经济也好。”
“我考虑了几天，也觉得应该去外面建厂。外面经济好，市场大，比窝在县里强。不过，我也没有去过外面，不晓得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明诚大伯说道。
“过几天等事情过了，你们可以过去看看，就知道行不行了。”李涯说道，“建厂容易，就是生产出药品要卖得出去才行。”药品销售，李涯他们可帮不上什么忙，他们的生意都与药品无关。
“我们这些年也有一些积累，有两种药品疗效很好，应该很好推广。只要这两种药品推广出去，打响名声，后面就容易了。”明诚大伯说道。
“反正现在药厂已经有这么大规模了，一直窝在这边也不行，手里既然有两种好药，那就过去试试。就算失败了，大不了再缩回来，亏点钱，把厂子转出去。”李涯说道，“不走出去，就只能一直这么下去，再发展也发展不到哪里去，走出去或许还能有大发展。”
“既然你们支持，那药厂就出去闯一闯，大不了回来继续。”明诚大伯说道。
“你们给药厂出主意，要不也给村里出出主意。”明忠大伯说道，“我这个村支书当得，还没有明诚这个小组长安逸。”
“村里？”
“村里……”
“村里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李远方说道，“我们村就这样，大家都知道，一没矿二没地理优势，能有什么办法？”别说没矿，就算有矿也一样，隔壁乡就有矿，可是，有矿跟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一样过穷日子。
“是啊。发展什么？喂猪喂牛？栽烤烟？出去打工？这些都有了，还能怎么办？”李远河也说道。
“这边就这样，没有什么大发展。要说，除了这些，可以种药材，我们不是有药厂嘛。还有就是茶叶，种茶叶也可以，只要规模大起来，自己卖出去或者请人来收。”李涯说道，“不过也赚不了多少钱，谁叫我们这里是西南边远地区呢。”
“我们这边是没有办法的。想要变，想要过好日子，只能出去闯。”二哥说道，“闯得好了，成为富豪。就算差的，打工干苦力也比在家种地强得多。”去外面，也有危险。城市人多，游手好闲捞偏门的也多，不比村里。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危险分子，丢了小命，这种事情虽然经过严（打）少了许多，但还是有。每年都有一些失踪的人口，尤其是女青年。另外，出去也许跟着别人学坏了，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反正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想要活得更好，只有往外面去。
“看来是没办法了。”明忠大伯叹息道。他这些年在村里，也想为村里做点事，可是无处下手。他经常羡慕东部那些村（干）部，人家占地理优势，就算是头猪坐在那个位置，也能把村子发展起来。
第146章、寿命问题
第146章、寿命问题
舒月回公司给李涯打了电话，没人接。晚上回到家，算算时间打过来，李妈接了电话，舒月把事情跟李妈说了，李妈嘱咐了几遍才挂断电话。
打着手电，李妈来到三爷家，跟李涯说了舒月已经找好公司了。正好明山大伯也在，听了很是高兴。要说他这几年进村里，位置升了又升，是村里的一把手了，这些年也为村里做了不少事，但是和明诚大伯一比起来，就感觉被比下去了。生产队建一个药厂，就把村里所有的成绩都比下去了。
这次专门拉一些泥水工出去，搞好了成立一个建筑队，去承包工程做，也很不错了。谁叫村里没有资金、没有合适的技术？搞一个建筑队，也比单纯出去进厂打工工资高些，而且搞得好了，还可以多赚些钱回来，村委会也能有些收入。
晚上用不着李涯守夜，回去睡觉，明天下午先生（道士）到来，起坛，就开始有事情做了。先生开坛超度有三种，第一种是假三天，就是第一天傍晚开坛，第二天一天加上第三天早上，虽然时间横跨三天但是不是完整的三天；第二种是正三天假五天，头天傍晚和尾天早上，再加上中间完整的三天，就是假五天；第三种时间最长，正五天假七天。寨子里选的是第三种，毕竟是最老一辈最后三人了，得有排场，以示尊敬。
先生就是对门山那边的，隔着不远，但是不属于一个乡镇，李涯他们乡和另一个乡合并为镇，其他两个乡并没有合并为镇，还是乡。
第二天李涯他们起床之后，按照二伯的分派，去镇里买东西。还好从药厂开回来一辆货车，不然赶着马车很麻烦。
这时候乡村开车根本就没有驾照一说，大伙只要能开就可以。
货车驾驶室除了司机只能坐一人，其他的人就站在车厢里，拉着车厢。刚开始出了寨子是平路，车速越快，迎面吹来的风越大，有种大风起兮的感觉，浑身畅快。
不过很快就是上坡，山路顺着山势蜿蜒，李远方逮着机会开车，一路车速很快，公社时候修的石子路，有不少水坑，还有几个马蹄形的急弯，把李涯颠得不成样子，叫道：“你这哪是开车，简直是要命。回来的时候让大哥开，你这家伙不是开车的料。”
“要是去给领导开车，第一关你都过不了。”三哥说道。哪个领导也不要这种司机，整天颠着好受吗？
到了镇上，别看镇里就短短几段路组成一个小小的街市，还有不少商店呢。
现在供销社门口停下，供销社毕竟货物全面，先在这里看看，缺的再去别的商店。
李涯进门一看，供销社的售货员还是当年初中同学，正在跟几个人说着什么。好一会儿之后，对方下定决心，掏钱买了，他收钱找钱，嘴里还不停，问道：“你要买点什么？”
李涯笑道：“胡世德，没想到你在这里卖东西啊。”
胡世德听李涯叫出他的名字，把视线从手里的钱上面挪回来，看向李涯，好一会儿才出声迟疑地问道：“你是李涯？”
李涯笑道：“不就是我嘛！你混得不错啊，都吃上公家饭了。”供销社，可是属于镇里的单位，也算一种公家饭。而且到供销社上班，可是吃香的职位，一般人可轮不上。在镇里，不论医院学校，还是其他单位，想进去你得有相应的能力，不然进去也是白搭，只有售货员不要多高的文凭。
“什么混得不错啊？也就是挨一天算一天，讨生活罢了。”胡世德说道，“哪能像你一样，当年读书的时候你就成绩好，后面还考上了清华。我们同学吹牛的时候，都说当年和你是同学呢。”胡世德一边说着，一边把钱数一遍递给顾客。
“那有什么可吹的？”李涯笑道，“我也没读多久，就着开除了。”
“那你现在干什么？”胡世德问道，“你文化有能力，就算不读书也能混得很好。”
“在外面做点小生意。”李涯笑道，“勉强能够糊弄事吧。”
“现在回来有什么事吗？”胡世德问道。
“族里的老祖过世了，回报戴孝。”李涯说道。
“这事昨天听来这里买东西的说过。”胡世德说道，“节哀顺变。”
“谢谢。”李涯道谢，然后跟大哥说道，“大哥，清单呢？拿来让他看看这里缺什么东西。”
胡世德接过大哥递来的单子，仔细看了一遍说道：“只有两样没有，其他的都有。”
“你在镇上上班，熟悉情况，看看缺的两样哪家有，不用一家家跑了。”李涯说道。
“前面斜对门严家小卖部就有。”胡世德说道。
大哥听了说道：“我去买，你们把东西搬上车。”
李涯他们买完东西离开，胡世德想着李涯刚才说的话。李涯说他做小生意，小生意能有多小？他们寨子里在县城旁边的药厂胡世德知道，只要去城里就要路过那个药厂，好大一个厂子，这些年扩建了两次。在县里折腾都能做到这么大，那李涯在外面能做得小了？要是做得小他完全可以回来做。
“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胡世德想着，看着李涯村里人出手的大方劲，胡世德也不甘寂寞了。不过他又想道，“孩子上小学了，现在出去好吗？”想道这里，他又犹豫了。
七天道场，把几家正孝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送上山，大伙都松了一口气。
事情办完了，回来的路上，二爷说道：“后面就是我们了。”二爷腿脚不好，还是坚持拄着拐棍来送最后一程。老一辈的一去，他就是最老的了。
“您老才八十，还早得很呢。”三哥安慰道。
“都八十了，也算活得长了。”二爷倒是看得开，无所谓早死晚死。八十岁，附近有多少活到八十岁的？绝大部分六七十岁就去了，多活一天也是赚的。以前上面还有老一辈，二爷还没觉得如何，现在老一辈一去，他才发现自己也已经八十岁了，真的老了。
看年轻的脸上的表情，二爷笑道：“没事，只是看开了而已。不过，我死了可别做这么多天道场，折腾人得很。”
回来亲戚朋友吃过饭都走了，只剩下寨子里的人。李涯进门又听见叔伯辈的几个说着老了。明忠大伯应该快六十了，快到退休的年纪了。
李涯笑道：“一个小目标，先活他个五百年。”
“五百年，成老妖精了。”明忠大伯说道。他们不懂这个梗。
“其实大伯你也不老嘛。”李涯笑道，“按二爷的年纪，你还有二十年呢。要是按老祖他们的年纪，还有四十年光阴呢，人生才去五分之三。”
“你以为谁都跟你几个老祖一样，活那么久？我要求不高，活到八十岁就满足了。”明忠大伯说道。
要说寿命，老李家有记载一来，上百岁的包括刚去的三个老祖也就五人，九十以上一百以下的也才四人，上八十的也很少，不超过十人，这还是三百年积累下来的人数，大多都是六七十去的。
李涯想了想，说道：“以前生活条件不好，活六七十就是长寿了。现在生活条件这么好，医疗条件也好，活得长很正常。”
“也不要活多长。”明诚大伯说道，“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去哪里都去不了，动不动还生病，没有牙齿，吃东西也没味道，那时候活着就是受罪。”明诚大伯的想法，跟李妈一样，都不想过那种受罪的日子。
“牙齿掉了，可以安个假牙嘛。”李涯笑道，“安了假牙硬点的东西也可以吃，不过啃骨头就不行了。”
“安假牙？就算可以，那肠胃受不受得了？”明诚大伯问道。可以安假牙，他上心了。
“肠胃？”李涯说道，“应该受得了的。牙齿老化比肠胃快，牙齿掉了，吃硬点的东西也可以，只是要嚼细些，不然伤胃。”
说了一会儿话，李涯转出来，来到麻将桌边看看，李远海运气不好不坏，牌已经过半，才连续进了两张条子，快做成清一色了。
对家碰过，上家摸排扔了一张，李远海摸排，还是条子，把万子打出去，现在全是条子了。
李涯仔细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个复不起牌啊。”
“小海还没校牌啊？（校牌，就是再进一张**）”二哥问道，“没事，我也没校。”
转一圈又到李远海拿牌，摸起来一看，条子！正好做将，把不挨张的九条出了，现在校牌。李涯看了看堂子里已经出过的牌，还有机会。
再过一圈，李远海摸了牌一看，笑道：“等了你几百年，总算来了！清一色自（mo）！”
“清一色，等几百年也可以啊。”李远方说道，“你看我这个，早就校牌了，不复牌能怎么办？早知道打大对子都复了。”
第147章、故人相见
第147章、故人相见
后面李涯也下场玩了几把，才吃过饭回家。
第二天一早，几人就赶着出发。他们不比李涯，李涯不管理公司，他在不在都没多大影响。他们回来这么久，担心公司的情况，早点回去了解一番也放心。
县城虽是州府所在地，但是依然还没有铁路，更没有飞机场，到县城还要坐班车去省城坐飞机。
“要是有火车飞机就好了。”一行人走进火车站，李涯感叹道。交通不方便，是非常让人不舒服的事。
“听说现在在申请拆//县建//市，修铁路机场应该快了吧。”二哥说道。
“修铁路是要大笔投入的，短时间修不起。”李涯说道，“至于机场，更是没影的事。”李涯的记忆中，铁路是九七年才开通的，而机场，零六年才修了一个小机场。
到了上海，几个堂哥就急急忙忙的去公司了，李涯也去公司。过几天村里的建筑队就来了，得跟王冬梅接洽好。
“王冬梅他们的公司现在怎么样？”李涯问道。既然要送人去那里，还是要了解清楚。
“他们公司办公场地很大，现在有三四百号正式工人，另外还有几百号临时工。”舒月说道。
“咦！看不出来，他们发展得不错嘛。”李涯赞道。装修公司，三四百人很多了，何况还有几百临时工。
“他们在装修设计和装修质量做得比别人好，速度也快，许多公司办公楼都是他们装修的。”舒月说道。
先联系王冬梅，说好过几天就把人带过去。然后给他们找住的地方。房子不用多好，本来就是进城打工赚钱的，不是来享受的，不用找好房子。几个人挤一间，这样就能省出更多钱。
没有床，李涯打电话给堂哥们的家具厂，做那种上下铺的床。还有铺盖，也叫他们超市送来。这些就当李涯送他们的了。他们来之后，就可以住，只要付房租水电就行了。
六天之后，李涯去车站接人，明忠大伯带队，几十号衣着破旧的汉子排着坐在路边，李涯忙让司机找地方停下车，过去叫他们：“大伯，这边这边。”
明忠大伯看李涯来了，心里就踏实了：“走了几天才到，出了车站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人又多，还真怕走失几个。”
“走失不怕。只要去派出所，他们会把人送回原籍的。”李涯笑道。
“这次来了多少人？”李涯问道。
“一共八十六个。”大伯说道，“村里的才三十一个，其他有镇里各个村的，还有田湾乡的。村里基本每家都种了烤烟，舍不得离不开，来的人不多。”
“没事。”李涯说道，“只要这次来的人过年带着大笔钱回去，明年就会有更多人愿意出来了。”
全部人上车，向王冬梅公司开去。
“上海这么大啊！”明忠大伯感叹道，“跟我们县城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没有可比性。我们那边偏远人口少，这里地处长江口，区位优势太好了，人口自然多，城市就大。”李涯说道，“这次您过来就多玩几天，好好看看上海。”
明忠大伯摇头，说道：“我就去你大哥那里住两天，看看他们的厂子超市，就得回去了，家里事情多得很呢。”
“也行。等您退休了，就可以经常过来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到了王冬梅的装修公司，王冬梅让人安排李涯带来的人，李涯和王冬梅就在会客室说话。
双方各自介绍了这些年的经历，王冬梅佩服道：“朝阳机床公司我知道，报纸报道说这两年朝阳机床公司申请了许多专利。现在朝阳机床公司名声之大，甚至超过了其他同类国营公司。没想到，这个公司还是你办的。”
“机床行业需要的投入大得很。”李涯说道，“机床行业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现在国内的机床企业比西方的落后太多了，我整那个机床公司，也只是为了发展机床技术，并不是为了赚钱，实话说机床企业也赚不了多少钱。”别看几十年后机床企业营业额上百亿，但是，却赚不了几个钱，甚至当时国内最大的机床企业也破产了。可见机床行业根本不是创业的好选择。
“还是你的选择好。”李涯继续说道，“要发展经济，城市建设就必须加快，房地产这行很快就会迎来大发展。”后世有很多大型房地产公司，可见利润之大。
“舒月姐也说过。”王冬梅跟李涯说道。
“不过单是装修，不容易把公司办大，应该拿到建筑资质，建房子。”李涯建议道。
“建房子？”王冬梅说道，“像我爸他们的建筑公司那样？”
“嗯，以后城市建设，到处都要建房子。就说上海这里，旧房子老房子要拆了重建，还有黄浦江对面，也要开发了，有的是房子需要建。”李涯说道。黄浦江对面要搞开发，现在知道的人没几个，只是市里的领导在研究，做规划。他们想开发浦东，可不是李涯出的主意，那是市里的领导自己的想到的。
把入职办好，再带他们到住的地方。
“还是新床新铺盖呢！”明山大伯看了，说道，“这要不少钱吧？大家出来做工，还没上工呢。要是从家里带过来就好了。”新铺盖要不少钱，他觉得不如从家里带旧的过来，不用花钱。
“床和铺盖不用你们出钱。”李涯对大家说道，“不过你们住这里，房租和水电费得自己交。”
安排结束，李涯把明山大伯送去大哥家。
在公司正常上了几天班，这天舒月把李涯叫过去接待室，在接待室李涯见到了当年青岛冰箱代工厂的门卫，自卫还击战英雄洪军。
“洪哥，怎么是你呀！”李涯高兴地说道。
洪军笑了笑，说道，“当年你跟我做生意的事，我想我已经是一个残废之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不如做生意试试，如果做得好了，不但可以自食其力，不用给国家添负担，还能给国家交税呢。这些年磕磕碰碰的，也坚持下来了。”
这次洪军找来公司，是因为他从新闻上看到集团下面的服装厂鞋厂的新闻，想从厂里拿衣服出来卖。
不过他找到厂里，却被告知产品是用于出口的，不在国内卖。虽是这样，不过服装厂和鞋厂的产品他看过了，不论是款式还是质量，都非常好，肯定能够大卖，更不愿意走了。厂里被他缠得没法，只好告诉他来集团碰运气。等他找借口见到舒月，才知道是熟人。他通过撒谎进来，也是他运气好，遇见的事熟人，要不还不被赶出去？
“洪哥，衣服鞋子给你一部分倒是可以。不过，这在国内能卖出去吗？”李涯说道。既然是洪军，李涯肯定不会让他失望而归。只是这价格相对其他服装来说贵了很多，他拿去未必赚钱。
“老弟，你可别小瞧国内。”洪军说道，“这些年不少人都赚了钱，几百块钱一件的衣服也买得起，好些人专门买国外的，穿着装身份。就像那些拿个大哥大装样子的人一样。”
洪军说的，李涯不了解，他一个不怎么在意穿着的人，什么衣服牌子他可不懂，不关注也不在意。
服装厂和鞋厂的经理接到电话，很是吃惊。这个走路一跛一跛，留着平头，不怎么会说好话的人，怎么会把上面的人说服了？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解决了问题，李涯邀请洪军去家里做客。
洪军虽然受军队作风的影响，处事直来直去，但是还是能感受到李涯的热心，答应跟李涯走。
炒了几个小菜，李涯从地窖里拿出两瓶茅台，说道：“来来来，今天就喝我们家乡的酒。”
“家乡？你家是仁怀的啊？”洪军问道。茅台产自遵义仁怀的茅台镇，洪军喝过茅台，也知道茅台产地。
“呃，都是一个省，算是家乡酒吧？”李涯说道，打开瓶塞倒上，说道，“好久没见面了，干一杯！”
喝了两杯，李涯问起当年的厂子，洪军说道：“你说厂子啊？现在发展得很好，已经是几万人的大厂子了，反正名气很大，现在改名叫海尔了。”
“海尔？！”李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有些不敢相信，“哪个海尔？”
“上海的海，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尔。”洪军说道，“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
碰了一杯，李涯问道：“以前那些工人怎么样了？”
“都还好吧。”洪军说道，“出来做生意的，除了少数几个失败，又回去上班，其他都可以，还有几个生意做得很大。没有出来的也很好，我听说他们的工资也很高，比当地其他厂的工人工资高几十块钱呢。”
“都好就好，都好就好。”李涯说道。当年他鼓励工人出来自己干，要是出来的人都混得不好，那就是作孽了。“不过，那几个失败的人怕是得骂死我了。”
“那也怪不了你。人家出来老老实实做生意的，还不是越做越好。”洪军说道，“他们就是想赚大钱，不踏踏实实经营，不亏本才怪呢。”
第148章、黑色星期一
第148章、黑色星期一
和洪军喝了几个小时，说了许多话，才把他送到宾馆。
安排他睡下之后，李涯出了宾馆，回身望向他住的房间，这个当年舍身忘死，保家卫国的英雄，虽然身体留下了残疾，但是他的心却更坚韧、更强大了！这些年虽然事业做得越来越大，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迷失过。
我是不是也去做点什么呢？李涯转身边走边想道。八七年能做什么？土地拍卖？这个不用争第一，如果想要，以后机会多的是，而且这和李涯此时的心思不对路。海南建省？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跑过去开发房地产？那里搞房地产好像与自己的初衷背离。而且海南房地产后面炒得太过火，一下子泡沫破灭，留下一堆烂摊子。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
司机老韩提醒他，李涯才反应过来。上了车，老韩坐上驾驶座后，响起了音乐，李涯一看，是一个录音机。“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邓丽君今年新出的歌《我只在乎你》，李涯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咦！你潮得很嘛，还有这首歌！”李涯惊讶道。他很不关注时下流行什么，很多新出的歌曲电影等等他都不知道。
“什么潮啊？这不是舒总喜欢吗？所以我就让老二留意找了找。”老韩说道。
“你家老二大学快毕业了吧？”李涯问道，“打算做什么？”老韩一家李涯了解一些，前头两个女儿后面一个小子。大女儿大专毕业，已经当了老师。二女儿也上了大学。
“再有一年就毕业了。”老韩回答道。
“快了，只有一年了。等小子考上大学，再过几年毕业了，你就没多大负担了。”李涯说道。
“唉！哪里快啊？”老韩叹气道，“也不知道老二这丫头怎么想的，还想读。光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读书是好事。”李涯说道，“她想读就让她读，你的工资不少，供他们两姐弟读书没问题。”
“也就是我运气好，遇到你们，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不然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们去读书啊！”老韩说道。虽然大学免费，可是平常也要花销。如果是在原来那个小厂，生活可就拮据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赶上好时候了，要是再过些年，上大学收费之后，许多家庭才真的吃力。尤其是农村，一家老小省吃俭用东家借西家借，供出一个大学生，好些年缓不过来。所以流行读中专和地方师范，不用读高中，中专和师范要的钱也少，这样能节省一大笔钱。
“等他们毕业了，你们就享福了。”李涯说道。
回到家里，喝得有点高了的李涯洗洗睡了，第二天中午才想起昨晚上思考的事情，一拍大腿，说道：“真是猪脑子，黑色星期一不就是八七年的事情吗！”
“我想想，八七年黑色星期一，是10月19号，还有时间。”李涯念念有词，“干，干他一家伙，劫富济贫嘛！”
晚上李涯跟舒月商量去**干一票的事，舒月说道：“我也了解了一些，虽然这几个月有些不正常，尤其是这个月还下跌了一些，但是应该是正常情况吧？你就不怕把你那点私房钱弄没？”
“没了就没了。”李涯不在意道。有先手优势，还有脑子里的信息，赚钱不是难事，所以这点钱嘛，反正能赚回来，就算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没有这些优势，李涯肯定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干。
比如说在村里，种地养猪养牛，再干点其他的，吃得苦，舍得下力气，现在也是几万元户了。再包点工程，慢慢做大，未必就不能成为有钱人。想想上一世，市里的有钱人也是没多少文化，从包工头干起来的，人家也是几十亿的身家，不比谁差了。
“好，只要你不动贸易公司那边的分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舒月说道。最好是把李涯的私房钱全部亏了，这样舒月心里更高兴。男人私房钱多了，这不在掌控中的感觉有点不踏实，就怕稍不注意弄出点花边新闻出来。
不过舒月不知道李涯的私房钱现在已经是一大笔了，话说费雪真给力，阿托卡夫人号捞上来了，陆陆续续卖出去了大部分，李涯分到的有一个亿还多点，他现在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有钱人。要是舒月知道李涯有这么多私房钱，肯定会收缴回去，投入到集团里去，那会这么轻易地让李涯胡来。
到**的时候，国庆节已经过了，李涯也要开始自己的计划。
在酒店住下，李涯打开电视，这时候**娱乐正是巅峰时期，音乐、电影、电视剧，每一种都有一大批实力演员。内地刚开始的流行娱乐与之相比，还是稚嫩的小孩。
记得当年看到石天演的《滑稽时代》，虽然分辨率很低，画面几乎要有重影的感觉，但是却真的很有笑点。不过真要说起来，还是喜欢周星驰和成龙的电影。周星驰，现在还没演电影呢，成龙，已经是当红影星了，《快餐车》、《 a计划》、《警察故事》都出来了，而之后还有很多优秀的电影。他的电影故事情节简单，打斗中有笑点，还有很多危险动作，在拍戏过程中受过多次伤。怎么说呢，李涯觉得，凭他拍戏时拼命的劲，不红都对不起人。
《警察故事》中有一个情节，是他从钟楼掉下来，据说这个动作他跳了三次，在电影中李涯能看出来两次落地不一样。换其他人，一次就已经足够了，谁敢跳三次？可以说，他的成就是他拿命拼出来的！至于说他的感情生活，这个李涯不好评价。
大家都是男人，李涯现在作为一个已婚人士，只是没有付诸行动而已，站在婚姻的围墙上，偶尔也会眺望一下。有人说行动的危险，已经危及到婚姻了；也有人说思想出【gui】更危险，说明你已经对现在的婚姻厌倦了，早晚会走到离婚那一步。其实，如果按这样来说，可能所有的婚姻都得很快结束。女的怎么想，作为男人他不知道，但是作为男人，他对男人的脑子还是有点发言权的不说什么家花野花什么的，单说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你苗条，可她丰【man】；你个高，可她小巧啊；你成熟，可她单纯啊。
这么着，总有可比的，就算你确实很美，或者脸大了点，或者手指长了点，腰粗了点，脚大了点等等等等。更别说那些不那么美的了，往围墙外望望，应该来说是每个男人都做过的事。所以，李涯不相信那些说什么结婚多年的夫妻的持久爱情。爱情天长地久，指的不是两个人的爱情，而是人类的爱情，它随着人类的存在而持续。对于男女两人来说，爱情是短暂的，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也许不对，但是随着组成家庭的时间越来越长，如果还是靠爱情维系家庭，生活中的琐碎足以把爱情磨没，一个家庭就此破裂。
七年的时间，或许两人还有那么一点爱情，但是更多的却是亲情，是打心底认定的一家人，他（她）可以有缺点，但不会因为有缺点就不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一家人，没了谁也不行。爱情是平等的，换句话说也是对立的，是心与心的对立；而亲情是融合在一起的整体。有问题时，两者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就不一样，一个是分你我两方面来看问题，一个是从“我们”这一个整体来看问题。这样得到的结果，往往就不一样。
高盛在**乃至东南亚都很有名，李涯曾经的记忆中柳联想他女儿就在高盛工作多年。李涯找的就是高盛，这方面他们是专业。
不管对方多专业，反对李涯的做法，并给出他们认为合适的建议，李涯还是坚持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历史来。
顾客就是上帝，既然李涯坚持，既然李涯愿意亏钱，他们就按照李涯的意见来，反正损失的又不是他们公司的钱。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李涯倒是无所谓，可是高盛负责李涯这单生意的工作人员心却越来越紧张，这可是一亿美元，虽然不是他的，可是这么一大笔钱眼看就要从他的手里损失，他心里就滴血。
10月19日，星期一，开盘之后，股市出乎操盘手的预料，真的跌了！他呆呆地看着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股市真的跌了！高盛知道李涯这单生意的几个高层目瞪口呆。“他难道真是能预知未来的神仙？”几人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
收割结束，李涯收获颇丰。高盛高层宴请李涯，算是为李涯庆祝。
酒过三巡，他们开始套话，李涯怎么可能实话实说，转而说道：“我关注股市很久了，从去年开始，很多企业营收不再增长，然而股票却依然一路走高。到前两月，市值达到巅峰，之后还有小挫。这样的情势，肯定会有变动，所以我就赌一把。至于选星期一，大家都知道历史上有很多个星期一，股票都下跌了。”好吧，李涯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但是谁又能掰着李涯的嘴让他说真话呢？
第149章、宴会
第149章、宴会
来**十多来天了，这天李涯备好礼物，去拜访郑老先生，感谢他当年的帮助。
郑老先生一眼就认出李涯，除了李涯刚打过电话，这时候来的只有他之外，还有李涯的相貌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变得成熟了一点而已，他对李涯的印象很深刻，毕竟李涯年纪这么小，却跟他做了两笔大生意。
“郑老先生，这些年不见，你还好吧？”李涯先开口，问候道。
“好好，一切都好！”郑先生笑着回答了，伸手邀请道，“走，进屋里说话。”
进屋之后，李涯把带来的礼物递过去，说道：“早就想过来谢谢你当年的帮助了，一直抽不出时间，这次有事来**，正好过来谢谢你。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不成敬意。”
“来**直接来玩就行，带什么礼物啊。”郑先生笑道。说着接过李涯的礼物，放到一边。
“怎么样这些年？”放下礼物，郑先生问道，“你们应该在大陆发展吧？”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涯惊奇地问道。周大福公司的老总，关注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子，这让李涯很是吃惊。
“呵呵，加拿大我也有不少朋友的。你去到温哥华之后，可是做了几件大事，老朋友聊天的时候就会说起你。”郑老先生笑道，“而且你们去内地投资的事，当年可没少报道。”还有这些年李涯他们成立的贸易公司风头正劲，规模越来越大，他想不知道都难。
“还勉强吧，现在只不过是打基础。”李涯谦虚地说道，“我们主要还是做实业，实业的话，首先还是要在技术研究上下功夫。”
“做实业，在内地确实可行，那里有很多技术员技术工人。虽然技术与其他国家相比落后，但是各门各类的技术人才都有，而且正因为落后，才正是投资的好机会。”郑老先生肯定了李涯的做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涯说道，“从无到有，最困难。既然已经有了，就算技术落后，但是有其他国家的先进技术做参照，我们只要照着走就可以了，不走弯路，追赶的速度就快得多。”机床公司就是一个例子，当年国内没有数控机床，所有的数控机床都是进口的。
数控机床刚进国内的时候，无数人觉得非常神奇，数控机床的待遇简直就是五星级，厂里专门修个玻璃房隔离起来，还要把门锁上。而等研究中心研究出数控系统，再组建机床公司，消化了手里现有的技术，实现量产之后，数控机床也就不再神秘了，大家觉得也就那样。
现在朝阳机床公司已经开发出多种数控机床，而且技术不断进步，在继续投入研究的同时，也引进国外先进技术，机床公司的业务越做越大，不但在国内卖，实现进口替代，还出口到第三世界国家，在国内同行业中名气不小。
和郑老先生聊了两个小时，午餐过后李涯才离开，郑老先生邀请李涯过两天来参加酒宴。
李涯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到了，稀稀落落的聚成几群，在低声说话，其中李涯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人。说是熟悉，是因为李涯看过他们演的电影，所以熟悉。不然他上辈子一个丝，能人是谁？别说认识，真人都没看过一眼，哪怕隔得远远的，谁教他家没钱，看不起演唱会呢？
这下总算见到真人了！李涯心里想道。也算完成了当年的一个小小的愿望。
一个个抬起头看看不认识，又低头玩自己的去了。
李涯走了一圈看了看，到阳台去吹风，看看傍晚时分**的景色。
不一会儿，里面热闹起来，李涯回头看了看，人越来越多了，看向院子里，郑先生也出门迎接，看样子大人物到了，很快宴会就开始了。
宴会按照常规流程，一番吃好喝好，玩得尽兴，宴会就开始了。
郑先生跟几个老朋友聊了一会儿，笑道，“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个小朋友，可别看他小，做的事可一点也不小。”
“谁呀？”一个老头问道。能介绍给他们认识，还是年轻人，可不多见，一个个都很好奇，静听郑先生说出来。
李涯跟几个碰了杯，不过算不算认识李涯也不知道，反正觉得这样的宴会没滋没味。这时一个服务生过来，把李涯带到了郑先生那里。
郑先生给李涯介绍了几个老头，都是富豪，李涯一一见礼。完了郑先生介绍道：“这位年轻人叫李涯，木子李，天涯海角的涯。可别看他年轻，在温哥华可做了两件大事：一个是捐款一千多万，那些到加拿大的难民同胞得以度过最初的艰难；一个是成立了一个贸易公司，跟内地做生意。而之后他又回到大陆投资，我们第一次组团回内地考察，就是因为他先去了。”
几人都是生意人，当初大家急急忙忙一起去内地考察的原因，他们当然清楚，是因为已经有人去了，而且还投资了，他们当然不想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
李涯谦虚了几句，郑先生说道：“不用谦虚，年轻人有闯劲，敢想敢干，这是我们这些老头子比不了的。”
“敢想敢干有闯劲说起来是好，可是失败的几率更大。”李涯说道，“而你们有多年的经验，稳重前行，虽然有时候可能会慢一些，但是却不会轻易失败。”
跟几个商业上做了几十年，成为身家几十上百亿的老总，李涯和他们聊得更多的并不是商业，而是吃喝养生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方富豪了，而现在年纪大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就李涯所知，虽然这时说身体重要，但是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是这么做的。
聊了一会，郑先生说道：“你去那边玩吧，听我们老头子说话没意思。”李涯抱歉离开。
“老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一个老头问道。
“也是缘分。他当年和我做了一笔生意，所以就认识了。”郑先生说道，“我们也有几年没见了，不过根据我的了解，这些年他在内地可赚了不少钱。单是那个贸易公司，一年的利润就不止上亿。”
李涯被里面的大佬叫去，出来之后一个个年轻人就想认识李涯了。不管李涯多么年轻，能得到几位大佬的青睐，就值得他们上心结识，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到自己。
不管男女，既然想和李涯认识，李涯也来者不拒，和他们交谈。至于那些漂亮的女明星，李涯保持着一定距离，他可是已婚男士。那个当年觉得全港最漂亮的女明星，现在正是青春貌美的时候，不过，已经结婚又离婚了。李涯记得，直到他重生的时候，她也还没结婚，而且那些年爆出了许多丑闻。她就是一个手握一把好牌，却打烂了的典型。
虽然长得确实漂亮，但是在一个节目中，她的那些想法，让李涯非常失望。银屏上完美的她，生活中是那么无知，难怪这么多年没把自己嫁出去。
倒是有好几个听说李涯来自内地之后，向李涯打听内地的情况。内地到底是个什么样，大家都很好奇，尤其是现在已经确定**将在十年之后属于内地管辖，他们想多了解内地的情况。
这方面李涯倒是不藏私，给他们详细地介绍了内地的情况。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怎么选择，李涯管不了。“或者，你们可以去内地看看，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如果只是到隔壁的广东没关系，要是想走远点，还是得带个会说普通话的导游，不然你们说什么别人听不懂。”现在聊天，大家说的就是广东话，李涯不怎么会说，听还基本可以，所以他介绍内地时用的就是普通话。
“实话说，我建议你们可以去内地做点生意。”李涯说道，“本钱多少无所谓。”
“内地做生意？这个能成吗？”一个人问道。在他们的印象里，做生意需要很多本钱，别像开小店那样，可不算做生意。在**，开公司赚大钱是需要很大成本的，他们那点钱玩不起。
“就我所知，有不少人东拼西借，凑了两三千块钱做生意，这两三千还是人民币，几年下来，已经有几十万了，更有几个已经有几百万了。”李涯说道，“不怕本钱少，只要找好方向，赚钱是很快的。”
几千万把块钱，他们中就算最穷的人也随便能够拿出来，李涯的话给他们打开了一扇窗，也许可以试试，亏了也没多少，要是生意做大了呢，自己或许也能成为有钱人。
后半段宴会，李涯倒成了一众明星的中心，和他们聊得热闹，从他们的作品聊到拍摄过程，之后正在拍摄电影的还邀请李涯去片场看看。
“去片场？”李涯很有兴趣，电影放出来是一回事，拍摄的时候又是一回事，李涯想亲自看看电影中的镜头是怎么拍出来的。
“看过拍摄过程，你就不想看电影了。”那个美丽的女明星说道。
第151章、花钱（二）
第151章、花钱（二）
“嗯哼，这么说，你还见了不少女明星啊？”舒月继续问道。
“不止有女明星，还有男明星。”李涯回答道，“这不是郑老先生办了个宴会，叫我也去。”
“你觉得**明星哪个最漂亮？”
“哪个最漂亮？”李涯想了想，说道，“实话说还真没多漂亮。”再漂亮的女孩，都只适合挂在墙上，如果真在生活里碰到，会觉得不过如此，打破了想象中的美好。
“哦，我还以为跟荧幕上一样漂亮呢。”舒月说道。准备好的暴风雨消于无形，李涯不知不觉中躲过一劫。虽然舒月对自己的美丽有信心，可是再有信心敌不过时间啊。三十之后的女人，都有危机感。所谓的七年之痒，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审美疲劳，加上一天天的见老，不痒才怪呢。
“舒云过来了。”舒月跟李涯说道。
“不过来怎么办？难道继续经营他那家西餐厅？”李涯说道。现在一家人都回了国内，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干什么？
“刚才跟他打电话，他知道你回来了，要来看你。”舒月说道。
“来看我？我看他是有什么想法吧？”李涯说道。
“还真是这样，他在爸那里上了几天班，觉得没意思，想换个工作。”舒月说道，“要想离开老爸的公司，除非你支持。”
“等他过来再说。”李涯道，“得看他喜欢干什么。”
舒云来得快，第二天早上就到了。
“你说你想要你开你爸的公司？”李涯问道。
“那个公司就是生产一些洗发水沐浴露这些，上班就是跟这些打交道，没意思。”舒云说道。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有意思的工作。”李涯笑道，“美国航天早都登月了，我们也不能落后太多，你去设计一架航天飞机，去月球上看看到底有没有嫦娥。”
“姐夫，你就别取笑我了。”舒云说道，“不是我挑剔，实在是在老爸手下做事难得很。”
“事情还真有一个，生产手机你看怎么样？”李涯说道。
“生产手机？”舒云高兴道，“这个可以！这个可以！”手机这种新奇的东西，舒云自己就买了一个，一个大砖头，充一次电只能打半个小时。虽然价格不便宜，但是对于舒云来说不算什么。
“我们的手机研究部门已经破解了大部分技术，只要从国外引进一部分技术就可以生产了。”李涯说道。
“我还以为是用其他公司的技术呢，原来我们自己也掌握了不少技术，这样更好。”舒云说道。
“当然更好，自己掌握技术，才能赚更多钱，也不会轻易被别人卡脖子。”李涯说道，“如果没有自己的技术，就算公司做得再大，看着一年营业额数目大，但是除去购买原料的资金和别人的专利费，也只是赚点加工组装的辛苦钱。”在李涯的印象中，国内有名的联想，就是这样，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然后，好嘛，每年数据好看，营收多少个亿，世界第几，可是一看这么大公司，每年就赚几十亿，还赶不上其他公司的零头。这样的公司，做得再大又有什么用？反正李涯不会要这样的公司。
“现在只有研发部门，如果你去，就要着手组建公司，另外还有工厂，反正一大堆麻烦事。”李涯说道。
“不怕麻烦，我就去搞这个手机公司。”舒云说道，“我一定会把公司建起来，做大做强。”
“先别吹牛，做出成就来才行。”李涯说道，“要是你搞好了，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舒云听了大喜，本来他只是不想再老爸公司上班才过来的，现在李涯居然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意外的惊喜啊！
李涯和舒月带着踌躇满志的舒云去走马上任，转了一圈，给他介绍了几个研发部门的负责人和核心技术工程师之后，李涯就叫上舒月丢下舒云走了。
“他能不能行啊？”舒月有些担心地说道。
“能不能行试试就知道了。”李涯说道，“再说，不是有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人辅佐他嘛。当年你去冰箱厂的时候，同样没有经验，不也做得很好嘛。”
“这可不一样，冰箱厂可没有多少人，而且购买原料、生产、销售都有，照着做就可以了。这次建公司，一切都是从头开始。”舒月说道。
“那你派几个得力的人过去。”李涯说道，“其实，他要怎么做，还不是要上报给你，你看着点就可以了。”
除了手机部门要投入资金成立公司，其他机床公司、发动机公司也要投入一点，加强研发。另外，大飞机项目更是得投入一大笔。大飞机就是个吞金兽，现在除了投入还是投入，想要有产出，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现在大飞机项目，只是保持最低的费用，这次投入一大笔，总算能更新一下设备，让他们有更好的实验条件。技术，尤其是这种尖端技术，不是一天两天，一点点投入就能够取得的，它需要长时间大笔资金投入。所以，直到现在，全世界能够生产大飞机的也只有四家公司，美国两家，苏联一家，法国一家。法国的空客还是集合欧洲的力量才得以和其他公司抗衡，其他国家，就算想要造大飞机，也没有能力。国内之前的项目，也只是处在仿制别人的大飞机，培养工程师的阶段，至于批量生产，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来到大飞机项目部，李涯笑着跟程老说道：“程老，这次有钱了，你看看项目部需要更新哪些设备，还缺少什么设备，都报上去。”
“怎么，有钱了？”程老问道。
“是有一些意外的收入。”李涯说道，“你统计一下报上去。一亿左右应该是可以的，我说的可是美元哦。”
“一亿？还是美元？”程老吃惊地问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怎么能开您的玩笑啊。”李涯笑道，“这次是意外赚了一笔，所以才能多投入一点，明年可就没有这么多了。”
“有一个亿，我们可以更换许多设备了。”程老高兴地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大家虽然都憋着一口气搞研究，但是实验条件太差，事倍功半啊。”
“这些年难为你们了。”李涯感叹道。他们过来，虽然没有被开除公职，但是也降了级，要不是市里照顾，他们可能真就被开除了。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利用落后的实验条件搞科研，一个实验做许多次，也不能得到更精确的数据，只能徒呼奈何。
“没什么难为的。”程老说道，“一个大国，必须要有自己的大飞机，这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技术实力的问题。能够造出大飞机，才能说明我们的技术实力真的起来了。”
“我们不能遇到难的就放弃，这不是我们xx人的风格，我们的风格是迎难而上。”程老接着说道，“我们不必别人笨，别人能造出来，我们也能。”
“我们也不能一直生产低端的产品，我们终究是要在各个尖端领域与他们争锋。”李涯说道，“这才是我们发展工业的目标。”
“再说，大飞机是多大的市场啊！”李涯说道，“随着第三世界国家包括我国的经济发展，大飞机的市场将会成倍增加。我们有了大飞机，不说出口赚外汇，就满足国内航空，实现进口替代也好啊！一架大飞机，要卖多少双鞋子袜子、多少件衣服才能换回来？”
“以后我们的大飞机成功了，多卖点到国外去，我们也去赚别人的钱。”程老说道。现在国内民航，除了短途支线用的是国内自己生产的飞机，干线飞机清一色是国外的飞机，一架飞机几千万上亿美金，抢钱就是这么抢的。
程老把需要及时更新和缺少的设备列出来，附上价格，报到集团，能多要点是点。本来他还想按照李涯的想法把一部分有些落后的实验设备也列出来，不过看看价格已经超过了，才不得不放弃。
“大飞机项目更新实验设备需要这么多钱？”舒月看了程老报上来的价格，心里想道：这么一来，从李涯手里得来的钱转手就全分下去了。
晚上舒月跟李涯说起这事，李涯说道：“这已经是程老省了又省的了。大飞机可是个吃钱的项目，要不世界上怎么会只有几家能制造大飞机的公司？”
“像这样又没有产出，每年还要投入一大笔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舒月说道。现在，她有点后悔投入大飞机项目了。
“什么时候是个头？”李涯想了想道，“等麦道项目失败之后，让国家接手吧。”什么时候是个头？如果单靠李涯投入，也许一直就不会出头。个人能投入多少？又不能调动其他企业和技术人员参与。这种项目，只有国家接手，调集资金技术集中攻关，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记得上辈子是零八年开始研制，快十年才成功。
第152章、手机公司
第152章、手机公司
大飞机项目的事，李涯没有考虑周全，当时只是想把项目的科研人员保留下来，没考虑到底需要投入多少。实验条件一落后，就算科研人员保留下来也没多少用处了。等以后国家立项研究大飞机的时候，他们掌握的技术已经落后了，没有用武之地了。
“还是之前的话，有钱就多投入一点，没钱就少投入一点。”李涯无奈地说道，“现在已经接手了，不能就这么扔下了吧？”
“我倒是想扔下，可是看着程老他们，又觉得开不了口。”舒月说道。
“当初是我们把他们带过来的，他们一腔热血，就为了结束国内没有大飞机的历史。现在他们过来了，实验做起来了，这时候我们要是丢下，不是害了他们嘛。”李涯说道，“钱的事情不急，在高盛还有十亿呢，等那边结束，会赚更多回来。”
“日【本】的房地产市场上涨很快，现在投入很合适，不过撤出的时间就要慎重了。”舒月说道，“日【本】现在国内积累着一种情绪，或许最终会伤到自己。”自信是好事，但是如果自信太过，盲目自大，就不是好事了。一个人如果盲目自大，毁的是一个家庭；一个国家盲目自大，毁的就是无数家庭。日【本】房地产泡沫，股市泡沫，许多公司银行破产，绝望跳楼自杀的人不在少数。
“很正常啊？当年他们也阔气过，做了多年龟孙子，现在有钱了，腰杆硬了，认为可以摆脱美国的控制了，可以对美国说不了。”李涯笑道，“rb经济总量这么大，gdp世界第二，一时半会儿垮不了，反而会将房产市场越推越高。你还别说，现在日【本】有不少制造业公司都开始涉足房产市场了。”只要赚钱更多，谁还会守着老本行吭哧吭哧的卖力却看着别人比自己赚得多呢？所以也别怪制造业的老板要进入房产市场，实在是利润太诱人了。后面国内许多公司搞多元化发展，房地产都是优先考虑的项目。一队钢筋混凝土搭的玩意儿，能卖那么贵，谁还不争先恐后的进入，难道钱会自己长脚钻进他的口袋？可是房子贵了，坑的是底层民众。他们在房子贵的时候，贷款买了一个房子，得辛辛苦苦工作还二十年贷款，一辈子就被一堆钢筋混凝土绑架了。
“日元升值，他们制造业出口的竞争力下降，利润降低了，见到房产市场利润高，当然会把钱投入到房产市场去。”舒月说道，“谁跟钱也没有仇，不能看着钱在眼前不赚吧？”商人就是为了赚钱，怎么赚都是赚，又怎么会放着更容易赚到的钱不赚？
“从单个公司考虑是这样，不过从一个国家整体来看就不一样了。”李涯说道，“房产市场赚钱，投入就会越来越大，而制造业竞争力下降，投入只会越来越少。投入少，用于研发的资金就少，慢慢的制造业就会萎缩下去，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房产市场泡沫过后，日【本】许多制造业破产了，就是因为把大部分钱都投入去炒房去了。房产越来越火，股市越来越高，推动着人们蒙头疯狂的投入进去，等到神话破灭，留下一地鸡毛。
下班回来，吃饭的时候，李涯问舒云：“上了几天班感觉怎么样？”
“姐夫，没想到国内还有这么多如此优秀的技术人才。”舒云感叹道，“在我脑子里固有的概念中，这里就是落后的，哪知道也有这么多高级人才。”他先前以为，像手机这种高科技玩意，国内的研究人员摆弄不了，怎么也得欧美这些科技发达的国家才玩得转。哪知道实地一看，这里也不差多少，怎能不让他惊叹？
“国家要摆脱平穷落后，一直重视科学技术、重视工业，几十年下来怎么能培养不出一批优秀的技术人才？”李涯笑道，“不过，我们项目部里的研究人员，不止有我们自己的员工，也有国内其他单位支援的人才。正是因为有这么多人才，我们的手机项目才能进展如此迅速。”单靠李涯自己招的技术人员，能有几个是一个领域的大拿？只有和国内其他单位合作研究，才能这么快有了这么多成果。
“高工建议我先不急着引进技术，最后这部分关键技术的研究进度很快，最难的两项也请工程部帮助，最迟半年就会有结果了。”舒云说道。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是马上引进还是等等看，能研究出来当然好，就怕研究失败，那就耽误了时间。
“技术不是想引进就引进的，而且引进也有好有坏，好的一方面是可以不用花时间研究，很快就能生产。坏的一面或许就会使我们放弃研究，从今往后受制于人。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李涯说道。实话说李涯不想受制于人，最好是每一个部件国内都能生产。但是这显然不可能，里面的芯片就是一个绕不开的环节。现在说芯片国产就是一个梦，集团下面的芯片研究也只是刚刚开始，就连低端的芯片也还没有研发出来，短时间是不可能有成就的。
“我想先建设生产线，等生产线建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再引进技术。”舒云说道，“不过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没有原先计划的好了。”
“嗯？看来你对项目部的研究评价很高啊？”李涯说道。舒云是在加拿大长大的，对西方很了解，难得这么评价国内的技术。
“项目部的研究人员可是取得了很多优越的成果。按照他们的设计，我们的手机将会比现在市面上的手机小一半多，可以装在裤兜里了。而且通话时长是现在手机的一倍，通话质量也超过现有的手机。”舒云说道，“这可比现在的手机好多了，简直先进了一代！”
“小型化、超时长，这是趋势，如果手机不能解决这两个问题，就是一个鸡肋。”李涯说道，“手上拿块大砖头，一时是流行，时间一长了别人一看就像傻帽。”
“我也是这么觉得。”舒云说道。他刚开始拿着砖头大的手机，还觉得很威风，不过时间一长，感觉带这么大一个家伙，衣兜里又装不下，拿着又不方便。所以，他早已不带手机了。
“至于通话时长，也就是电池，这个得好好研究一番，手机能增加其他什么功能，就看电池给不给力了。”李涯继续说道。
“手机还能增加其他功能啊？”舒云问道。手机，不就是打电话的吗？还要干什么？
“怎么不能呢？”李涯说道，“比如说你跟别人说地址的时候，对方听错了怎么办？如果写成字发过去，不就能很好的解决了？”
“对呀！”舒云说道，“这个应该很好解决吧。bp机就可以发消息，应该可以应用到手机上去。”
“除了发文字，还可以听歌，拍照等等，带个手机，再带个录音机照相机多麻烦？把这些功能合在手机上，只带一个手机就可以了。”
上班几天，舒云虽然还不熟悉工作，不过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团队辅佐，需要做什么，怎么做，都有人给他出主意，他只要做决定就行。现在听了李涯的描述，他兴奋得很，看来这个手机是大有前途的事业，这几天刚泄下来的干劲又鼓起来了。有了这些建议，我在他们的眼中不会只是一个靠关系吃饭的人了吧？舒云想道。
话说舒云一来就成手机项目部的一把手，再想到他和集团总裁一个姓，是个人都知道舒云的关系。所以对他不要求什么，只要不影响他们工作就行。
第二天，舒云就提出了增加手机发短信息的功能，项目部的人眼前一亮，这个不错，现在国内已经有汉字技术了，可以运用在手机上。
“不过储存是个大问题。”郑工说道，“如果用英文，会英语的的人很少，市场不大。要是用汉字，手机内存就不够。”这时候输入汉字很麻烦，不像英语就二十六个字母组合。
“可以先研究着，用在以后的手机上。”高工说道，“手机技术会不断进步，说不上那一天就能用了。”
研究上不用舒云管，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生产细分，那些部件需要进口，那些能够自己生产，那些可以外包出去。那些制造重要部件的设备才是关键，最后的组装反而不重要。难怪后来的手机厂商都选择代工，自己组装赚不了多少钱，不合算。而现在没有代工厂商，只能自己做。
建厂速度很快，上海为了留下这个高科技的手机公司，专门腾出厂房给公司使用，舒云倒是出了一下风头，不少单位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国内第一家手机公司的经理。
上海腾厂房之事，媒体还报道过。当时各个熟人都打电话来，让李涯送一个他们试试。
“肯定给你留着，不过入网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可帮不了。”李涯再一次重复着这话。
“入网是小事，很容易办，就是手机得让我尝个鲜。”
第153章、锻压设备
第153章、锻压设备
手机公司的发展，得看舒云，这不是李涯的事，他现在考虑关注的事是大飞机项目的锻压设备问题。
制造大飞机，必须得有大型锻压设备，之前试飞的大飞机，需要一次锻压成型的零件只能分成几次锻压完成，质量当然就不如人意。这一次有钱了，程老就想着把大型锻压设备建起来。
大型锻压设备，是一个国家工业的重要装备。美国、苏联都有，法国有的是从苏联购买的，一般来说，这种设备是不会出口的。比如说现在李涯去美国，去苏联，都不能把这种设备买回来。而且，就算能买回来，自己国内没有设计制造的能力，依然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既然国内已经有三万吨的模锻机了，再继续研究研究看看，一次次提高技术，总会达到要求的。所以李涯跟着程老一行上京城，他在京城还是认识几个人，或许能够给点支持，顺利完成此行目标。
一行人进京之后，安顿下来就去找相关部门，只有他们才有当年参与建造大型锻压设备的工程师技术员的资料，能够获得他们支持，才能顺利调动技术人员进行项目攻关。
程老带着李涯几人，直接来到重大装备，办，跟接待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重大装备，办的主任听说有几个人为了建造大型锻压设备来找他，他连忙叫接待员带进来。
重大装备,办，就是研究立项攻关重要的大型工业设备的，比如说大型炼油设备、大型输变电设备、大型火电发电设备等等的单位，这个大型锻压设备当然也包括在里面。
一行人进了主任办公室，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主任了解了，问道：“你们想要建造大型锻压设备，具体是多大？”
李涯笑道：“最起码也得是四万吨的，四点五万吨的也可以，五万吨或者之上的更好。美国有两台四点五万吨的，苏联更是有七点五万吨的。我们不能差的太远。”
主任看了一眼李涯，又看向程老，他的意思是这么一个小年轻随意插话，是不是很不好？而且，口气还这么大！
程老笑道：“这是李涯，我们这次建造设备就是他出资。”
“嗯？”主任看了看李涯，说道，“看不出来，年轻人很有能耐嘛。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建造这样的设备需要多少资金。”他的意思就是李涯这么一个小年轻，就算【改】，【革】之后就做生意，能有多少钱？建造这样的大型装备，需要多少钱他可大致了解。
“这不用担心。”李涯笑道，“我们这次准备了几千万美元。而且建造这样的设备，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后续我们还可以继续投入。”
“几千万美元？”主任听了大吃一惊。国家还严重缺外汇呢，这一说就是几千万美元？
“最近不是股市暴跌嘛，我稍微赚了点。”李涯说道，“这有钱了，不能让它躺在银行睡大觉嘛。正好公司需要建造锻压设备，把它拿出来投入到生产上去，才能发展得更好嘛。”
“股市？”主任一想就知道了。
“你们有建造大型设备的决心，又有资金，我们当然得支持。不过，支持归支持，建造形成的技术不能单是你一家用，以后其他企业需要的时候也能用。”主任说道。像这样装备办立项形成的技术，都有这个规矩，国家享有技术成果。
“也就是国家也享有技术，想怎么建造都自己做主，与我们无关？”李涯说道，“这个无所谓，反正形成了技术，不能我一家霸着用，不准其他企业用吧？不过，这个资金的问题？不能我们全出了，你们什么也不干就享有成果吧？比如说你们给点资金支持，我们要求也不高，跟其他公司大项目差不多就行。”
“资金不是说给就能给的，办理起来麻烦得很，何况你们又不缺钱。”主任说道。
“缺不缺钱是一回事，给不给又是另一回事。再说，谁会不缺钱呢？”李涯笑道。
“他们能够帮我们调集人手攻关，就要费不少力了。”程老说道，“至于资金上就算了吧，国家也不富裕。”上面给的资金其实并不多，如果最后事情没办成，那个就得记大过了，之后你想申请什么项目，想得到国家的支持，就非常困难了，谁叫你有污点呢。
“对嘛。我们要帮你们调集人手，可要费很多事。”主任说道，“当年建造设备的那些工程师技术员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单位，大部分人还是所在单位的主要技术员，想要把他们调集过来，我们得做大量工作。”
李涯一行人走后，主任就开始着如何着手。这个项目可比其他项目难度大，重要性也不言而喻，要是能够在他退休之前完成，那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回到旅社，李涯招呼道：“休息一会儿，我们也去逛逛故宫，爬爬长城。”李涯一说，几个年轻人都很高兴。
“逛什么故宫啊，好好等消息吧。”程老说道，“别到时候人家来通知，我们大家却不在，那就闹笑话了。”
“他们先得开会研究，再调集人手，需要很长时间呢，我们不能就在这里傻等吧？”李涯说道。
程老看了看几个年轻技术员眼巴巴的表情，心一软，说道：“你们去吧，我老头子留下来等消息。”
“程老，要不你去吧。我们几个换着一个留一天。”吴建说道。
“京城老头子哪里没去过？”程老说道，“再说，人家来通知，只有一个年轻人在也不好，显得多不重视。你们就去好好玩玩，以后可就越来越忙，没时间玩了。”
“忙才好呢。”刘希文说道。他们离开麦道项目，跟着程老过来，就是为了继续研究自己的大飞机，可不是为了清闲的。
“那就听程老的，我们出去好好放松放松。”李涯说道，“过段时间想放松都没机会了。”
玩到下午，送他们回来之后，李涯去找严援朝。当年的同学，到现在联系的只有赵胜利和严援朝两个了。
“老严，这么些年了，你怎么还没搬家啊？”李涯吐槽道，“怎么说你也是单位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嘛，连个房子都解决不了？”
“什么跟什么啊。”老严笑道，“单位就那么点钱，能修几间房子？反正我也有住的地方，不用跟他们抢，我把我的指标让出来了。还真让你说着了，现在想要分房，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我们当年的同学，现在分房的没两个，其他人依然挤在筒子楼里。我要不是先买了房子，现在就算能分房，也是领导搬家腾出来的老楼。”
“你这房子也住不了几年了。”李涯说道，“现在深圳已经开始拍卖土地了，京城也在拆旧楼建新楼，很快就要拆到你这边了。”
“我就等着拆迁呢。”严援朝笑道，“拆迁要给新房，到时候就能住新房子了。”
“新房子好是好，就是都是楼房，楼层高，不像现在这样方便。”李涯说道。
“也是，虽说有电梯，但是要搬个大件东西，电梯放不下，只能走楼梯。”严援朝说道，“不过发展的趋势就是这样，能有什么办法。”
“你这次来是干什么？”严援朝问道。
“我们想建一座大型模锻机，上京城来寻求技术支援来了。”李涯回道。
“大型模锻机？”严援朝说道，“这种重要装备是得寻求国家支援，事情办得如何了？”
“重大装备，办的主任原则上同意了，毕竟不需要他们出钱，他们只要调集技术人员攻关，研究成果他们也能分享。”李涯说道。
“这倒是可行。”严援朝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要建模锻机了，好像你没有涉及这方面的业务吧？”
“当年大飞机项目你还记得吧？”见他点头，李涯说道，“后来下马了，我接手过来，今年赚了一笔外快，我打算加大投入。”
“这个项目你不应该接手的。”严援朝说道，“第一，从经济方面考虑，需要多少投入你比我更清楚，你有那么多资金投入吗？第二，上面有一些人对大飞机项目的技术员离开麦道项目颇有微词，肯定连带着对你也有些看法。”
“资金不用担心，这个我有考虑。”李涯说道，“至于一些人的看法，用事实来证明吧。麦道项目是什么样子，我还算清楚，麦道公司经营状况怎么样，我也有所关注。当初麦道之所以这么干，就是为了打断我们对大飞机的研究，他们说起来是全球唯一几家能制造大飞机的公司，但是换句话说他们却是几家大飞机公司中最差最落后的一家，我们研究大飞机就是跟他们抢食，他们当然不愿意看到我们成功。可是现在流行的是什么飞机？波音和空客的，麦道算不上什么。他们现在对我们有看法，等这个项目失败，看他们对我们的项目还有什么看法？愿不愿意接手我这个项目。再说，当初我接手，就只是为了保住科研团队不解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