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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全文阅读

作者:常溪     盛宠邪魅皇子妃txt下载     盛宠邪魅皇子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91章:忍不住来见她

    凌声被骂了,依旧是一脸冷淡。

    “哪儿有贼,贼在哪儿?”秦珊羽一脸兴奋的跑过来,四处找着。

    凌声若有所思,方才那偷东西的贼背影似乎有点熟悉,轻功也是出神入化的,他甚至隐隐有点觉得那贼是故意让他们发现他的。

    薛延收回神思,眼眸中尽是深沉,问:“去看看少了什么?”

    凌声早让人去库房查了,库房里什么东西都没少,而且那贼好像也不是从库房那边来的:“主子,库房里什么都没少,贼好像去的是书房。”

    薛延闻言,眼中波涛汹涌,抬起脚步急匆匆的往书房去。

    秦珊羽瞧着薛延那副样子,有点怕。

    凌声也抬起脚步跟上前头的薛延,秦珊羽也急忙跟上,靠近凌声,小声问着:“书房里到底有什么呀?”

    凌声冷冷的瞥了眼一脸求知欲的秦珊羽,腹诽这人真是缺心眼。

    书房重地,里面放的肯定都是重要的东西。

    凌声没搭理她。

    到了书房门口,薛延推开门进去,凌声在门外站着,原本秦珊羽也想跟着就进去,被凌声拉住了。

    “为什么不进去?”秦珊羽疑惑的问。

    凌声还没来得及回答,书房里传来薛延的声音:“送她院子里歇息。”

    凌声应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秦珊羽有点不死心,鬼机灵的绕过凌声,趴在门边,往书房里看。

    她还没得来仔细看,后衣领子就被凌声抓住了,然后被凌声提起来。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你放我下来。”秦珊羽喊着。

    凌声被她吵得头疼,冷喝了一声:“闭嘴,不然把你扔府外去。”

    “你敢!”

    “我怎么不敢?”凌声唇角轻勾了一下,语气里带了几丝平日里没有的痞气,“现在整个皇子府都在抓贼,谁有时间管你,你最好老实点,听我的话。”

    秦珊羽听她这么一说,立马闭上了嘴,不叫了。

    她也不是个真正蠢笨到无可救药的人,自然知道凌声说的都是真的。

    薛延走进书房时,发现书房里整整齐齐,一样东西都没少,唯独那个机关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他站在书房中间,瞧了那机关一会儿,才动了动脚,往墙边走去,他看似随手按了一下墙,机关开了,果然不出他所料,里头的东西都没了。

    倏地,他笑了,笑的潋滟生花,风骚撩人。

    小丫头偷东西都偷到他这儿来了。

    偷吧,把整个皇子府偷光,他也不在乎,最好把他也偷走。

    第二日,薛延也没带着五千两亲自去燕府,他就等在皇子府里,等着燕南晚来偷。

    昨儿夜里燕南晨回府后,听韩雨潇说了燕南晚的事儿,又联想到皇子府遭贼的事儿,他原本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不愧是燕家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就给欺负回来。

    接下来的几日,京中各大官家府邸都被偷了,连续的偷盗案像极了一年多前的那次。

    朝中大臣纷纷来大理寺报案,燕南晚虽把案子都接了,但一直也不尽力查,迟迟查不到盗贼是谁。

    大臣们没了法子,就将这事与皇上说了,皇上问了燕南晚,燕南晚也不惧,只是说着一直在查,只是这几日那盗贼不犯事了,她也没法子,总不能全京城挨家挨户的搜,稍有不慎会引起恐慌的。

    皇上听了她的话也觉得有理,便嘱咐了她几句,这事也算是对各位大臣有了一个交代。

    七皇子府自从被偷了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被偷过了,京中各大官员的府邸也接二连三的遭窃,薛延开始怀疑那天晚上的盗贼到底是不是燕南晚了?

    两人这次闹矛盾都快有十日没见面了,薛延整日让凌声去打听燕南晚在做些什么,凌声每次回来都说燕大人在大理寺查案,一切如常。

    他心里头憋屈,他都快想她想疯了,她竟然还若无其事的查案。

    薛延觉得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他决定要主动。

    特意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带着全管家和凌声往大理寺去,美其名曰是报案。

    来了大理寺,衙役恭恭敬敬的带着薛延进来了,去了大堂找燕南晚:“大人,七皇子来了。”

    燕南晚正埋首在一堆卷宗中看的正认真,只听见衙役说话,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依旧没抬头,只按以往的话说道:“你们看着办。”

    薛延脸色立马变得铁青,他人都上赶着来了,她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吗?

    衙役也瞧见了薛延骤变的脸色,大着胆子又说了一遍:“大人,七皇子亲自来找你了。”

    燕南晚这才听清衙役说的什么,猛的抬起头来,瞧着面前站着的人,笑的满面春风,她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起身,恭敬的问道:“不知七皇子亲自前来,有何要紧事?”

    在燕南晚抬头的那一瞬间,薛延立马换上了一脸如春风的笑:“本皇子来报案。”

    “既然是报案就跟着衙役去做一个记录吧!”燕南晚神情淡淡的,像是对待一个从未相识的人一般。

    薛延挥了挥手,全管家和凌声就跟着衙役走了。

    燕南晚瞧着还站在大堂里的人,挑了一下眉:“七皇子还有何指教?”

    薛延笑着走到她刚才坐的地方,拿起她刚才放下的卷宗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问道:“又要整理?”

    听着他这话,燕南晚心里就有点酸涩,想起年前的事,他还帮着自己整理这些东西,过了年就想用五千两银子把她给打发了。

    “七皇子若是无事了,就离开吧!”燕南晚背过身,不看他,“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七皇子的皇子府,下官还有公务在身。”

    薛延也不恼,不吭声,开始替她整理起卷宗。

    燕南晚迟迟没听见他的声音,疑惑的转过身,看他正认真专注的替她整理那些卷宗。

    她兀自生着闷气,而他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搞得想是她不懂事,偏生要和他闹一般。

    “我有话想与你说。”燕南晚长吐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站定。

    薛延头也没抬:“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第292章:滚,不想看见你

    “你先说。”燕南晚看着他,依旧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薛延不推辞,直截了当的开口问:“你不喜欢钱吗?”

    原本燕南晚压了几天的怒气已经下去了,他又这么一说,燕南晚心底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硬邦邦的问:“你什么意思?”

    “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个。”薛延一脸诚心请教的赤诚,“你说你喜欢什么,我立马给你送来。”

    “滚,我不想看见你!”燕南晚忍不住了。

    他真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给打发了呀!

    还特地来大理寺问,还不惜替她整理卷宗,这一出又一出,真以为她是好惹的。

    薛延不懂了,这事怎么就像是完不了了一样,还要越闹越大的趋势:“我书房被人偷了。”

    “活该!”燕南晚啐了一声,真该把皇子府的库房也偷了。

    薛延继续说:“里面好多奇珍异宝。”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七皇子若是来报案的,请随衙役去登记在册。”

    她不想在搭理他。

    “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你还没说呢?”薛延决定拿出他臭不要脸的精神,今儿一定要让燕南晚消气,“你说完了,我就走。”

    “真的?我说完你就走?”燕南晚问了一遍,向他确定道,“你保证?”

    薛延重重的点头。

    “滚,不想看见你。”

    薛延懵了。

    燕南晚微微有些得意,道:“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些,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晚儿,你别生气了。”薛延才不会滚,他今日来就是为了让燕南晚消气了,今儿就算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他也不会走,反正她也不敢骂他祖宗十八代。

    燕南晚头疼,这人都要把她打发了,还不让她生气,他简直就是……就是了渣渣!

    薛延看她还不愿意搭理他,继续厚着脸色道:“我把我名下所有产业的赚的银子都送到燕府,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爱钱的人?”燕南晚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爱钱,没错。

    之前她一手创立了赏雨楼,处处都要花费,又不能用燕府的钱,所以她偷东西去当,但也都是偷一些贪官污吏。

    薛延看她面色不好,立马改口,道:“你不爱钱,是我爱钱,我俗气。”

    燕南晚定定的看着他:“薛延,你若是不喜欢我了直接说,不用如此。”

    “你这是何意?”薛延疑惑的开口,“我没有……”

    “主子。”凌声脚步有些匆忙的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两人一眼,觉得气氛不对。

    薛延不悦的扫了他一眼:“何事?”

    凌声垂首道:“太后派人来,把秦小姐接进宫了。”

    “怎么不拦着?”薛延脸色更不好了。

    “府中人没拦住。”凌声顿了一下,继续道,“太后还说,若是想要人,让您过去要。”

    薛延挥了挥手,凌声就出去了。

    燕南晚瞧他这幅样子,冷哼了一声:“七皇子,您的皇子妃还等着您去救呢!还不走吗?”

    “晚上我去燕府找你,等我。”薛延交代了一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燕南晚瞧着他着急的背影,心里头涩得很,曾几何时,他对自己也是如此上心的。

    她心里头不爽,还是因为皇家的人,她心思一转,唇边勾起一抹笑,也是时候了。

    凤兰一直在大理寺帮她,只是两人不在一处办公。当时,如此安排,一是怕归音误会,二也是怕薛延吃醋,如今瞧着,反倒是她想多了。

    燕南晚将桌案上的卷宗都整理起来后,往凤兰办公的地方去。

    最近京城中以及京郊外都太平得很,自然除了京中盗贼一事,这件事燕南晚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不着急,凤兰当然也急,他坐在屋里,手里捧着本书看。

    “你还真是清闲!”燕南晚推开门,就瞧见他悠闲的样子,“归音没来找你?”

    “昨日我将她骂了一通,想必最近几日都不会来找我了。”凤兰的目光从书上移开,落在站在门口的她身上,“你来找我,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燕南晚笑着,反倒问起他,“你如此好脾气的人,怎么还会骂归音?”

    提起这事,凤兰就头疼。

    他喜欢看书,归音就四处给他搜罗各种各样的书,他和她说了很多次,不让她搜罗了,她不听。说多了,归音就直接说这事她愿意,他管不着。

    凤兰没法子,只能由她去了,最近这段时日送来的书的确不少。

    昨日归音又抱了十几本书过来,他以为还是如往常一样,哪儿知道他翻开一看,全是春宫图。

    当时他就生气了,忍着没发,到了晚上用膳的时候,归音又给他送来了十几本春宫图。任他脾气再好,但也忍不住了,当场给她骂了一通。

    燕南晚听着凤兰说的,大笑出声:“哈哈哈,没想到归音竟然会给你送这些书。”

    凤兰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想再说这事,问:“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们去东宫玩玩,你觉得如何?”燕南晚眨了眨眼,挑眉,一脸的奸诈。

    凤兰放下手里的书,凝眉看她:“你又想做什么?”

    “心里头不爽,想找点事做。”燕南晚撇了撇嘴,低头道。

    “我听南晨说你和七皇子闹矛盾了?”凤兰重新拿起书,随口问。

    燕南晚抬头看他:“你知道了?”

    凤兰不置可否,

    “那你怎么这几日都未来问我?”燕南晚疑惑不解。

    凤兰瞥了她一眼,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还处理不好吗?”

    燕南晚顿时泄了气,双肩耷拉下来:“说实话,这次我好像真处理不好了。”

    “难得。”凤兰放下手中的书,兴致极高的瞧着她,道,“说给我听听。”

    “你就知道看我笑话!”燕南晚瞪了他一眼,老实说道,“我在想让薛延怎么死?”

    凤兰“扑哧”笑了出来,燕南晚一个白眼丢过来,他立马收敛了,故作一本正经道:“五马分尸,腰斩,大卸八块,这些都不错。”

第293章:我不舍得

    他说完,又添了一句:“只要你舍得。”

    燕南晚抬起脚轻轻踢了一下桌子腿,闷闷的道:“不舍得。”

    “就知道你不舍得。”凤兰好声劝着,“有什么事两人摊开了好好说清楚,整日里你猜我,我猜你的,迟早猜出事来。”

    “他都做那么明显了,我还用猜吗?”燕南晚小声道,“都把我当青楼女子打发了,我才不去找他。”

    “他怎么对你的?”凤兰倒是疑惑了,只听南晨说两人闹矛盾,也没听说薛延有什么动作呀!

    “他送钱来燕府,说是给我的。”

    “就这事?”

    燕南晚点头,问:“这事还不严重?”

    “办案算计起别人来,瞧着也挺精明的一人,怎么到了自己的事儿上就傻了呢!”

    “什么意思?”

    凤兰睨了她一眼,忍不住抬起手来敲了敲她的头:“他送钱到燕府不是为了哄你开心吗?”

    “可我们之前就闹矛盾了。”燕南晚咬了咬唇,“还大吵了一架。”

    凤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笨,你还真笨上了。之前闹矛盾,之后送钱到燕府,不是为了哄你开心是为了什么?”

    “也可能是为了把我打发了。”

    “你是觉得你傻,还是觉得薛延傻?”凤兰莫名觉得眼前这个为情所困的丫头有点可爱,笑了起来,“若是七皇子想将你打发了,他还用得着往燕府送钱吗?你们俩之间早和离了,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若是真不要你了,你觉得他需要给你一个交代?”

    听着凤兰这一番话,燕南晚瞬间通透了,怪不得他方才还来大理寺找她,还好声好气的与她说了那么多话,原来是给自己道歉的。

    凤兰瞧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想通了,温润的笑了笑:“还去东宫吗?”

    燕南晚回过神,想着方才太后把秦珊羽召进宫,薛延急急慌慌的去了,心里头还是有点不爽,点头:“去,皇上不是让我尽管查出京中盗贼一案吗?我奉皇命查案去。”

    凤兰起身:“我还以为你要再等一等呢!”

    “等,自然要等的。”燕南晚勾唇一笑,眼中满是狡猾,“不过先去给太子殿下闹个不愉快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走,陪你去瞧瞧。”凤兰温润的笑了笑,“反正待在大理寺也是闲着。”

    两人带了几个衙役,先做样子的去了几个大臣的府邸,美其名曰查盗贼,全京城随即搜查。

    盗贼一事原本就闹得各大官家府邸人心惶惶的,听燕南晚如此说辞,都异常的配合,希望燕南晚早些抓住盗贼。

    转了三个府邸之后,燕南晚和凤兰才带着衙役来了东宫。

    东宫门口,管家看着燕南晚带着衙役过来,一脸防备,上前问道:“燕大人,这是何意?”

    燕南晚笑着,上前,打着官腔:“不知太子殿下可在府中?”

    管家点头:“太子殿下正在府中。”

    “太子殿下在就好。”燕南晚笑眯眯道,“劳烦管家进去通报一声,下官奉皇上的命令彻查京中盗贼一事,正好搜查到东宫。”

    “放肆!”管家怒了。

    燕南晚接话道:“确实放肆,竟然不将皇上的命令放在眼里。”

    “你……”管家指着燕南晚,半晌说不出话来。

    燕南晚笑眯眯的说道:“劳烦管家快进去通报一声,毕竟下官奉的是皇上的命令。”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竟敢如此放肆!”管家呵斥道。

    “自然知道,这里是东宫。”燕南晚倏地语气变得凌冽,目光也冷厉起来,扫向管家,“那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我是大理寺卿,是皇上亲自认命的朝廷命官,你一个小小的管家,就敢对我大呼小叫,本官看你是不想活了!”

    “燕大人何必如此生气。”薛寒牧从院子里走出来,“下人不懂事,惹了燕大人动怒,本宫替他道歉。”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就严重了。”燕南晚立马露出笑,上前几步,“道歉就不必了,不过道谢还是必须的。”

    薛寒牧笑了起来:“不知燕大人这道谢又是从何说起?”

    燕南晚懒懒的扫了一眼一旁垂首站着的管家,似笑非笑的开口:“东宫的管家瞧不起皇上亲自任命的朝廷命官,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太子殿下恐怕也不好交代。方才我替您教训了您的管家,太子殿下难道不该道谢吗?”

    “自然。”薛寒牧瞧着管家,狠狠的剐了他一眼,又笑着望向燕南晚以及她身后的人,“兰公子也来了。”

    凤兰温润的笑着,微微颔首。

    “燕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来东宫,有事?”

    “有事没事,也要等下官搜查过了再说,您说是不是,太子殿下,”

    薛寒牧眼底沉了沉,点头:“本宫相信燕大人一定会秉公执法的。”

    “下官只相信证据。”燕南晚扭过头,看着身后的衙役,道,“太子殿下不介意让下官进府搜查一番吧?”

    “燕大人,请。”薛寒牧往一旁侧了一步。

    燕南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太子殿下先请。”

    薛寒牧率先走了进去,燕南晚与凤兰跟在后头,之后是管家,然后是燕南晚带来的那些衙役,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东宫。

    站在东宫前院,燕南晚扫了一眼几个衙役,对凤兰道:“你带着他们几个去那边,我带着去那边。”

    凤兰点头,带着几个衙役走了。

    燕南晚笑呵呵的看着薛寒牧,道:“太子殿下,下官也是皇命在身,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薛寒牧眼底一片寒凉,面上却不得不挂着笑:“燕大人自便。”

    她带着衙役往寝殿方向去了,慢悠悠的搜。

    赵禾芊原本正在后院寝殿里做女红,听着外头凌乱的脚步声,便让两个丫鬟出去瞧瞧。

    两个丫鬟将走出寝殿,就瞧见燕南晚带着衙役过来,一个丫鬟上前,冷着脸道:“大胆,竟敢私闯太子妃寝殿!”

    “本官瞧着你胆子也不小,敢对朝廷命官大呼小叫。”燕南晚懒得和她客气,直接开怼。

第294章:你很闲吗

    赵禾芊在寝殿中听着这声,急忙放下手中的绣绷,从寝殿里走出来,瞧着,果然是燕南晚,又看见她身后带着的衙役,问道:“燕大人是有公事要办?”

    “奉皇命搜查盗贼。”燕南晚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两个衙役做了一个手势,“打扰太子妃了。”

    赵禾芊淡淡的笑着:“无碍,燕大人尽管搜。”

    一个丫鬟上前,拦着两个衙役,冷然道:“这是太子妃的寝殿,你们这低贱的衙役不能进。”

    “住口!”赵禾芊呵斥一声,“还不退下。”

    丫鬟依旧不动,拦着两个衙役。

    燕南晚瞧着,唇边勾起抹笑,缓步走过去,两个衙役自动推开一条路,燕南晚走到丫鬟面前:“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让本官来搜查,你一个丫鬟还敢拦着本官?”

    丫鬟听见太子殿下时,浑身的气势瞬间泄了,旁边的另一个丫鬟将这个丫鬟拉到一边,诚惶诚恐道:“燕大人恕罪,奴婢们也是为了保护太子妃。”

    燕南晚点头,一脸的理解,道:“既如此,那便有你们二人带着他们去寝殿中搜查。”

    “是。”丫鬟让出一条路,“二位请随我来。”

    两个丫鬟带着两个衙役进了寝殿,赵禾芊与燕南晚站在院子里,燕南晚笑着道:“太子殿下对太子妃保护的真好。”

    赵禾芊道:“太子殿下一片苦心,本宫自然知道。”

    两人谁也未说话,一阵沉默。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两个衙役从寝殿里出来,走到燕南晚面前,拱手道:“大人,没有。”

    燕南晚颔首,对赵禾芊道:“今日叨扰了太子妃。”

    “燕大人皇命在身,何来叨扰一说。”

    燕南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扫了眼跟着出来的两个丫鬟,道:“这东宫有些冷清了,太子妃也是时候让东宫热闹起来了。”

    赵禾芊起初茫然,看着燕南晚意味深长的笑,而后瞬间恍悟了,微微颔首,没言语。

    两个丫鬟站在赵禾芊身后,没瞧见赵禾芊脸上的表情,也权当是燕南晚与赵禾芊随口聊得闲话。

    燕南晚带着衙役出了院子,往前院走,凤兰也带着衙役从另一边的院子里来了,她问:“可查到些什么?”

    凤兰摇头。

    薛寒牧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前院,管家垂首候在一旁。

    燕南晚微微上前,拱手道:“既然未查到些什么,下官就先走了。”

    薛寒牧脸色不怎么好,冷眼睨着燕南晚,半晌没说话。

    燕南晚兀自起身,微微一笑,对着几个衙役道:“还不快些走,太子殿下瞧着你们就觉得污了东宫的地。”

    “本宫没有这个意思!”薛寒牧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恨恨的道。

    “是吗?”燕南晚故作疑惑,“可是方才下官带着人去搜的时候,东宫里的丫鬟都敢对着下官大呼小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当今这天下是太子在做主,而皇上没用了一般。”

    薛寒牧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想发火又不能,只得忍着,语气尽量放缓:“燕大人这话说的严重了些,她们只是护着太子妃罢了,未有冒犯之意。”

    “既如此,下官也放心了。”燕南晚长舒一口气,叹道,“下官毕竟奉皇命,冒犯了下官倒是不要紧,冒犯了皇上事就大了。”

    从东宫出来,走了好长一段路,燕南晚绷着的、一本正经的脸才舒缓下来,露出不正经、得逞的笑:“真痛快。”

    凤兰温温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他觉得眼前这丫头心机颇森,谁也猜不透她想什么,有时候又觉得她单纯的可爱,很容易就满足了。

    “和太子妃说了什么?”他问。

    燕南晚诧异:“你怎么知道?”

    凤兰不言语了,眼神中透着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

    “等着看好些吧!”燕南晚嘿嘿一笑,她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精彩纷呈,更何况到时候呈现出来。

    ……

    薛延急慌慌从大理寺离开后,进宫,去太后寝殿的路上碰见了薛增林。

    大年初一的事后,两人就一直未有见面,薛延也因为那事,对薛增林产生了隔阂,正面碰上,他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反倒是薛增林仿似那些事未曾发生过一般,见了薛延,依旧一脸清淡的笑,主动上前打招呼:“七皇兄这是要去给皇祖母请安吗?”

    薛延露出不羁的笑,语气有些讥讽:“十三皇弟很闲吗?”

    薛增林好似听不出嘲讽一般,点头,一本正经道:“我一向不问朝政,也不喜四处游逛,如此一看,确实很闲。”

    “若是太闲,在寝殿睡觉也好,莫忘本皇子面前凑。”薛延说的毫不留情面。

    “七皇兄还在初一的事与臣弟生气?”薛增林眉头微蹙,一脸愁容,解释,“当时,臣弟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未有其他意思,七皇兄莫要误会了。”

    “本皇子没那个闲心思。”薛延懒得搭理他,绕过他,大步往太后寝殿走。

    薛增林急忙跟上,还想解释。

    薛延本就因为与燕南晚闹别扭一事烦不胜烦,又来了太后召见秦珊羽入宫,又被这个伪君子拉着说些虚情假意的话,他早没了耐心:“凌声,拦着。”

    凌声闻言,立马走到薛增林面前,拦着他,不让他再跟着薛延。

    薛增林瞧着面前的凌声,长叹了一口气:“早知老七一直将这事记在心上,我便该早些去七皇子府道歉。”

    凌声扫了眼薛增林,转身,跟上薛延。

    薛增林站在原地,瞧着薛延急匆匆的背影,微微勾唇,眼底暗潮涌动。

    薛延赶到太后寝殿,瞧见的就是秦珊羽高高兴兴的坐在大殿中,搂着一碟糕点,吃的不亦乐乎,甚至连他来了都不知道。

    寝殿里的丫鬟、嬷嬷见了薛延来了,行礼:“七皇子。”

    秦珊羽闻言,这才抬起头来,瞧着薛延,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薛延狠狠的瞪了眼她,往前走了几步,行礼:“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眸光一动:“起来吧。”

    “燕南晚没和你一起来吗?”秦珊羽问。

    她话音将落,整个寝殿静了。

第295章:让他休了她

    “闭嘴!”薛延轻喝了一声。

    秦珊羽撇了撇嘴,以为他还记挂着之前缠着燕南晚教她武功的事,小声嘟囔:“小气鬼!”

    太后责怪道:“老七,怎么和你的皇子妃说话的。”又望向秦珊羽,慈祥的笑着,轻声安慰着,“珊羽呀,别和老七一般见识。”

    秦珊羽笑着摇摇头:“皇祖母,你放心,我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太后越看秦珊羽越满意,比那个燕南晚强多了,她又说道,“珊羽,你最近可有哪里不舒服?”

    秦珊羽摇了摇头,不明白太后这是什么意思,道:“我身体好得很,没什么不舒服,谢谢皇祖母挂心。”

    “身体好就好。哀家还等着你和老七赶紧生个孩子,哀家好抱曾孙呢!”太后高兴的笑着。

    秦珊羽正吃得起劲,听着太后这话,嘴里的糕点悉数喷了出来:“咳咳咳……”

    “哎哟,你这是怎么了?”太后紧张的问,又对一旁伺候的宫女道,“快些,倒点水给七皇子妃。”

    秦珊羽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猛喝了好几大口,才缓过来。

    薛延坐在一边,端着手中的茶盏,慢悠悠的喝着茶,也不管秦珊羽。

    太后看他这幅样子,心中顿生不满,呵斥道:“老七,你这是何态度?”

    “正常态度。”薛延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理了理衣袍,道,“既然皇祖母已经见过她了,孙儿就把人带走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秦珊羽面前,顿住脚步,望向她,道:“还不向皇祖母道别。”眼神中带着怒气。

    秦珊羽看着,心里头怯怯的,不想和薛延走,又深知不听他的话,她以后只会死得更惨,便起身,对着太后行了一礼,道:“皇祖母,我和薛延先回去了。”

    太后哪里愿意,出声道:“哀家瞧着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二人就留下来用晚膳吧!”她又对一旁的嬷嬷道,“去东宫将太子和太子妃请进宫,就说哀家想他们了,让他们进宫来用晚膳。”

    嬷嬷应声,急忙往外走。

    薛延仿若未闻,继续往大殿外走,太后瞧着,也不揭穿,只道:“老七,你带着珊羽去宫里各处转转,记得用晚膳的时候回来。哀家让人去把皇上也请来,听说皇上最近因为京中盗贼的事大发雷霆,让他过来也换换心情。”

    薛延脚下一滞,脸色阴沉,缓缓的转过身,抬头看着上方胜券在握的太后,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

    太后在威胁他,用燕南晚威胁他。

    京中盗贼一事,皇上虽重视,但还未到大发雷霆的地方,太后的意思是他今日若是敢直接带着秦珊羽回了皇子府,明日怕是燕南晚就不会好过了。

    出了太后的寝殿,秦珊羽乖乖的跟在薛延身后,走到了御花园,她看着眼前的红梅,高兴起来,忍不住问:“我们不回皇子府了?”

    薛延睨了她一眼,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没打她,硬生生的警告:“以后没我允许不准进宫,知道了吗?”

    “这事也不能怪我,太后让人来带我进宫,我哪儿敢不听。”秦珊羽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我本来就没在宫中好好玩过。”

    “玩?”薛延勾唇笑了起来,抬起手伸出手指,狠狠的戳着秦珊羽的额头,“你哪儿不去玩,偏偏要来宫里玩,你还真是一点儿不怕死!”

    “哎哟,你轻点。”秦珊羽急忙往后退了,捂着额头,怒瞪着薛延,“你发什么神经呀!”

    “呵,我发神经?我看你是活够了!”薛延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不是要在皇宫玩吗?今儿让你好好玩玩,玩够了,以后我不带你进宫,你不准再进宫。”

    秦珊羽立马眉开眼笑起来,点头应着,拉着身后的凌声:“你陪我一起,我在宫中不认识路。”

    凌声望向薛延,薛延点头,叮嘱道:“看着她,别让她惹事。”

    “属下明白。”凌声嘴上应着,看秦珊羽的眼神都是嫌弃。

    “凌声,你那是什么眼神?”秦珊羽瞧着他,“怎么感觉跟看白痴一样。”

    凌声嘴角猛的一抽,别开脸,你还知道自己是白痴呀!

    秦珊羽拉着凌声在皇宫四处逛,也因为有凌声在身边,宫中没有人拦着她。

    薛延一个人站在御花园中,瞧着盛开眸光沉沉。

    他最不想看见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原本他以为只要他进宫就能把秦珊羽带出去,却不想太后竟然拿着晚儿来威胁他。

    薛延讥讽的笑了起来,他们都以为是燕南晚缠着他,却不知如今燕南晚最不想看见他。

    想起这事,薛延更郁闷了。

    虽说闹了别扭,但如何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投其所好,如何就不对了?

    “呜呜呜……”

    远处传来哭泣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深思。

    薛延一抬头,就看见了远处跑来了的赵禾芊,边跑边哭,身后还跟着方才去东宫的嬷嬷。他蹙眉,这事怎么了?

    紧随其后的薛寒牧,怒气横生的一张脸。

    两人目光相撞,薛寒牧眼中的嗜血还未来得及收回,薛延眸光一闪。

    薛寒牧未料到是他,明显的一愣,而后眼中恢复平日里的冷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薛延笑了笑。

    薛寒牧急忙往太后寝殿走,眉头紧皱。

    他正在书房处理朝政,赵禾芊来找他,他原本以为是如平常一般来给他送些汤,就让她进来了。

    赵禾芊进了书房后,手上也未端着膳食,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也在书房外,他不解的看向她,问她有何事。

    赵禾芊柔柔弱弱的开口,说是要回赵王府一趟,想赵王了。

    他自然不准,只是他话还未说完,赵禾芊便放声大哭起来。

    当即,他就慌了。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赵禾芊。

    恰在这时,太后派的嬷嬷又来了,瞧着这场景,嬷嬷问了两句,赵禾芊哭的更起劲了,嚷嚷着,要与他和离,还说若是怕皇家没面子,就让他休了她。

第296章:瞎说大实话

    如此一闹,赵禾芊便跟着嬷嬷进了宫,说是要找太后给评评理。

    薛寒牧还处于懵的状态中,他不明白原来温柔好欺的人,怎么忽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定要如此闹得至死不休一般。

    薛延又在御花园里站了一会儿,便觉无趣,想着方才薛寒牧与赵禾芊之间事,唇角勾了勾,转身也往太后寝殿去了。

    这两人又闹矛盾了,他去看看好戏,听一听,回去了给晚儿将将,逗她开心,毕竟两人都是见不得太子好的人。

    “这是怎么了?”太后瞧着赵禾芊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疼的问,“是不是太子欺负你了,和哀家说,哀家替你做主。”

    言罢,狠狠瞪了一眼大殿中站着的薛寒牧。

    赵禾芊用手帕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半晌没言语,小声哭咽着。

    薛寒牧眼底浸染的皆是不耐烦,正准备开口,太后怒目瞪了过来,问责道:“太子,你来说,你是如何欺负了太子妃?”

    薛寒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遭,太后听后,愈发生气起来:“太子妃要回赵王府,你为何不准?”

    “皇祖母,她是太子妃,自然不能轻易的抛头露面。”薛寒牧说的理所应当。

    赵禾芊猛的抬起头来,辩驳道:“那是我的娘家,我怎么算得上是轻易的抛头露面?若如太子殿下这般说辞,那年前您让我去大理寺替燕大人说亲,难道就不算是抛头露面吗?”

    她的伶牙俐齿让太后和薛寒牧都是一怔,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太子妃这话说的在理。”薛延从寝殿外进来,“回自己的娘家若是抛头露面,那去别的任何地方不都是抛头露面。”

    他唇边挂着笑,眼尾上扬,一副活脱脱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太后瞧着他,头大:“珊羽呢?”

    “去玩了。”薛延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眼神掠过几人,“你们继续,别管我。”

    经他这一打岔,三人都沉默了起来,太后瞧着,这事也算是可以翻篇了吧?

    哪知她还未开口,赵禾芊又哭了起来,可怜的说道:“初二那日我回府,爹爹说很想我,让我以后多回府看看,而且爹爹年纪也大了,他一人在府中我终归不放心,可太子殿下竟然连我回去看爹爹都不许。”

    “太不孝了!”薛延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得见。

    薛寒牧眸光一沉,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后轻咳了两声,道:“太子也是心疼你,怕你来回奔波,累着了。”

    “太子皇兄朕体贴。”薛延又插嘴,“我也学一学,不让皇子妃见爹爹。”

    赵禾芊听着这话,哭的更放肆了。

    太后被她哭的头疼,望向薛寒牧:“你倒是说句话呀!”

    薛寒牧冷眼睨着赵禾芊,质问道:“谁和你说了什么?”

    赵禾芊身体一缩,往太后身边紧了紧,小声道:“皇祖母,我怕。”

    太后瞧着薛寒牧不仅不安慰赵禾芊,竟然还质问她,还有赵禾芊这幅害怕的样子,她不由得想是否平常他们之间都是如此。

    薛延又不要脸的开口了:“看来太子妃平日里没少受太子皇兄的虐待。”

    “你给本宫闭嘴!”薛寒牧恶狠狠的说道,强压着心中的怒气。

    薛延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笑道:“原来本皇子戳到太子皇兄的痛处了,闭嘴就闭嘴。”

    薛寒牧背对着薛延,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双眼微微闭上,缓了好大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瞧着躲在太后身边的赵禾芊,语气也放缓了一些:“禾芊,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该闹到皇祖母面前,听话,我们会东宫说。”

    “不要。”赵禾芊说着又往太后身后躲了一下,“回去了你肯定又把我关起来,我就再也出不来了。”

    “哟,没想到东宫还私设了牢房呀!”薛延立马一巴掌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还十分抱歉的道,“瞧我这嘴,就是不长记性,这种事哪能瞎说大实话。”

    私自在府设牢房,这种事虽然每个官家府邸都有,但没谁会拿到明面上来说,毕竟这是厨房律法的事儿。

    “谁私自在府中设了牢房呀?”皇上状似开玩笑的问道,“老七又在和谁开玩笑呢?”

    薛寒牧心中一惊,转身向皇上行礼:“父皇。”

    薛延也从椅子上起身,随意的行了礼,笑着道:“儿臣也就是随口一说,父皇千万别放在心上。若是真因为这事让太子皇兄与父皇产生了隔阂,儿臣真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你说的是太子?”皇上目光扫向薛寒牧,沉声问道,“太子,可有这事?”

    薛延先抢了话:“哪能有这事,太子皇兄一向听话,儿臣就随口说说。”

    “太子你说。”

    薛寒牧弯腰拱手:“七皇弟说的不错。”

    “他说了那么多,到底哪句是对的,还是他说的都是对的?”皇上脸色越发不好了。

    在府中私设牢房之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涉及到了太子妃,而且这太子妃还是赵王的女儿,太子简直就是胡闹!

    薛寒牧急忙跪下,请罪:“儿臣没有在府中私设牢房。”

    “太子皇兄可要想好了再说,毕竟欺君之罪也是要杀头的。”薛延笑眯眯的开口。

    薛寒牧坚定道:“儿臣未私设牢房,请父皇明察。”

    太后适时的开口:“好了,说是一起来用晚膳,这又是在做什么,太子赶紧起来。”

    薛寒牧跪着不动。

    皇上挥了挥手:“起来吧,以后说话做事规矩些。”

    “儿臣明白了。”薛寒牧起身,对上薛延挑衅的眼神,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没其他法子。

    太后让身边伺候的嬷嬷去传膳,又安慰着赵禾芊。

    皇上看着赵禾芊哭肿的双眼,关心的问:“太子妃若是在太子处受了委屈,尽管和朕说,朕和太后替你做主。”

    赵禾芊抬起头看着皇上,又怯生生的看了眼大殿中站着的薛寒牧,小声道:“儿媳想与太子和离。”

第297章:太子是盗贼?

    “噗!”薛延正喝着茶,听见赵禾芊这话,一口茶全吐了出来,在场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急忙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实在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你在说一遍!”薛寒牧恨不得上前直接拉着赵禾芊回府,将她关起来。

    赵禾芊低着头,摇了摇头,不敢说了。

    和离,这两个字窜进皇上和太后耳中时,他们立马想到的就是燕南晚。

    和皇子和离,让整个皇室的脸面丢尽。原本以为燕南晚已经是百年难见了,哪知道两年还不到,又来一个嚷嚷着要和离的。

    和离的对象还是当朝太子!

    皇上脸冷了许多,凝眉看着胆怯的赵禾芊,问:“你可知和离意味着什么?”

    赵禾芊缓缓抬起头,对上皇上的眼神,点头:“儿媳知道,若是不能和离,就请太子休了我。”

    “多大的事也不能这般说。”太后柔着声音劝道,“夫妻哪有隔夜仇,你与太子回去好好说,让太子给你道了歉,以后好好过日子。至于这和离休妻的话,以后莫要再提了。”

    赵禾芊摇了摇头,道:“太后,皇上,臣女过够了这样的日子,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放肆!”皇上没想到她竟然说嫁给太子是委屈了,“你可知你嫁的是当朝太子,你们的婚事是朕御赐的。”

    赵禾芊从太后身边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臣女知道。即便今日臣女被皇上赐死,这番话臣女也要说。”

    皇上瞧着跪在大殿中央的赵禾芊,她柔软的身躯上散发出拼死一搏的气势,瞬间让他想到了当初一心求死的云妃:“你说,朕听着。”

    “臣女自嫁给太子后,一直规矩守礼,唯太子是从。可最近一年多来,太子将臣女囚禁在东宫,身边派人守着,连回赵王府都要太子陪着才能回去。臣女要与父亲说两句知心话,太子也派人监视着。说的好听是保护,实则是监视。”赵禾芊说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硬生生憋着,“臣女自认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太子的事,家父也没有,不知太子这是何意?”

    皇上听着,目光移到太子身上:“给朕一个合理的说法。”

    监视自己的太子妃,监视赵王,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处合理之处,让皇上不得不心中起疑。

    薛寒牧此时已不想再看赵禾芊,今日发生的事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从未想过一个柔弱的女子竟敢闹成这般,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

    “儿臣无话可说。”薛寒牧跪在地上,浑身紧绷。

    皇上怒的一脚踹在他肩上,薛寒牧瘫倒在地上,嘴边溢出几丝血,强忍着疼,急忙又跪好等踹。

    崔公公从大殿外走进来,瞧着殿中的场景一愣,但好歹也是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走到皇上身边道:“燕大人来了,说是京中盗贼一事有了眉目,但事关重大,还请皇上定夺。”

    “带她来这儿。”皇上转身走到上面坐下,斜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太子,喝道,“还不滚起来!”

    薛寒牧咬着牙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太后递了一个眼神给身旁的嬷嬷,嬷嬷立马上前将赵禾芊也扶了起来。

    “都坐着!”皇上吼道。

    薛延大大方方的坐下,赵禾芊与薛寒牧也在薛延对面坐下。

    崔公公带着燕南晚往太后宫殿这边走,路上几次想开口,一直未开口。

    燕南晚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起来,问:“崔公公可是有什么话想与下官说?”

    崔公公叹了口气,道:“燕大人一会儿说话注意些,皇上正在气头上呢!”

    “崔公公尽管放心。下官来只是据实向皇上汇报,至于惹皇上生气,怕是必然了。”

    “哎哟,燕大人,您怎么还要往上撞呀!”崔公公一脸着急。

    燕南晚无畏的笑了笑:“下官说的都是实话,至于皇上要生气,下官也没办法。”

    崔公公见她一脸无所畏惧,也不言语了。他跟在皇上身边,也看多了燕大人多次惹恼皇上,最终让皇上心服口服,不得不妥协的事。

    想必这次,还是一样。

    大殿中死气沉沉,气氛压抑得很,燕南晚随着崔公公走进来,瞥见殿中的几人,垂眸眼底闪过一丝笑:“微臣参见皇上太后、太子太子妃,七皇子。”

    皇上挥了挥手:“如此着急找朕有何事?”

    “用膳了吗?”薛延蓦的出声,看着燕南晚问道。

    燕南晚虽心中想通了,可还是介意薛延对着她不分是非的大吼大叫,冷冷淡淡道了一句“多谢七皇子关心”,便看向上头坐的皇上道:“京中盗贼一案下官查出了些眉目,因此案涉及的人与皇室相关,下官不知是否还继续查下去,特来问问皇上的意见。”

    “你的意思是这盗贼是皇室中人?”皇上一双浑浊的双眼蹦出犀利的精光。

    燕南晚微微一滞,说的模棱两可:“不确定,也有可能是嫁祸,还有待查证。”

    “是谁?”

    燕南晚抬起头,目光落在薛寒牧身上。

    薛寒牧正忍着疼痛忍得难受,感受有目光落在他身上,抬起头,对上燕南晚的眼神,浑身一震,似乎想到什么。

    “在东宫库房发现了京中各大臣丢的东西。”燕南晚道。

    “不可能!”薛寒牧急忙站起身,扯动了肩上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父皇,这件事与儿臣无关。”

    皇上没料到他竟如此沉不住气:“你给朕坐下!”

    薛寒牧也意识到失态了,听话的坐下。

    “燕爱卿继续说。”

    燕南晚颔首,继续道:“下官奉皇上的命令查此案,今日带着衙役去京中各大臣府中搜查,搜到东宫竟藏着这些东西。”

    皇上问:“太子,你可有想说的?”

    薛寒牧起身,盯着燕南晚,往她面前走,步步紧逼:“你搜查东宫时,本宫也在,当时你与本宫说的是东宫中未有赃物,此时燕大人又说有,不知燕大人到底是何意?”

第298章:真是财大气粗

    燕南晚淡定从容,对上薛寒牧恨不得把她杀了的眼神,微微一笑:“下官自然是畏惧太子的权势,不敢说真话了。”

    “你……”

    燕南晚继续不疾不徐道:“下官查了如此多的案子,见多了各种手段来洗脱嫌弃,嫁祸旁人的事情,而太子身份有很特殊。所以,才将这事隐瞒了下来,请太子殿下恕罪。”

    “不是本宫做的,与本宫无关。”薛寒牧被她说的一句话也说不来。

    薛延瞧着燕南晚,眉头微蹙,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她又准备做什么?

    若是他没猜错,偷了京中各大臣的盗贼就是她,此时她竟然将这事嫁祸到太子身上,还说的言之凿凿,看似是向皇上说清楚这件事,实则是在威胁太子。

    皇上默了半晌,道:“可有人证?”

    “眼前只要物证,人证下官还在查。”

    还有一线生机。

    太后原本就看燕南晚不顺眼,如今看燕南晚又准备在薛寒牧身上泼脏水,顿时觉得她的两个孙子都被燕南晚糟蹋了,不满的呵斥道:“都还未查清,就来皇上面前妖言惑众,哀家看你是不想活了。”

    燕南晚不卑不亢:“太后误会了,下官一开始便说还未查清,只是涉及到太子才来向皇上请示。”

    “哀家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太后自知辩驳不过她,索性倚老卖老,耍起无赖。

    燕南晚摇头微微一笑,仿似看着一个耍赖的小孩子一般:“太后即便心中不满,也该时刻谨记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她话落,大殿静了。

    太后一张脸气得发红,而后变紫,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不过是说了两句话,便被她冠上了一个后宫干政的罪名。这个女人,真是一张巧嘴,凭着她说都能将一个说死。

    皇上只觉今日糟心,从早到晚没遇上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全是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这事你继续查。”

    前段日子,薛寒牧的所作所为便已引起了皇上的怀疑,他心中的怀疑才渐渐消失,又出了赵禾芊和盗贼一事,皇上不得不再次怀疑太子是否真的有谋反之心,不然也不会派人监视赵王,还偷京中大臣的奇珍异宝。

    谋反要军队,军队就必然要军饷,是以太子才会偷东西。

    显然,皇上在心中已经将太子定了罪,只等着燕南晚找来证据。

    即便最后这盗贼不是薛寒牧,皇上也会薛寒牧心生猜忌,也不会如同以前一样那般信任太子了。

    这就是燕南晚要的结果。

    她不会傻到觉得皇上真的会将太子绳之以法,她要的是皇上猜忌太子。

    皇上与皇子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猜忌,即便是太子也不例外。一个皇上还在位,你就想着谋朝篡位,恐怕是哪个皇帝都不容许的吧!

    燕南晚点头,眉头皱了皱,又问:“皇上,下官是按事实查,还是……”

    她不说了,想必在场的人都听得懂。

    “当然是据实查!”皇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桌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微臣明白了。”

    原本太后想让一群人用个晚膳,哪知道闹成这样。晚膳没用成,还被人冠上了一个后宫干政的罪名,气得太后一夜都睡好觉。

    赵禾芊不愿与薛寒牧再回东宫,由头是怕薛寒牧又将她关起来,折磨她,一直哭着。

    皇上看着心烦,差人把赵禾芊送回了赵王府,还勒令太子不准去找赵禾芊,不准踏进赵王府一步。

    燕南晚跟在皇上身后离开了太后寝殿,薛延也起身告辞,他现在急迫的想知道燕南晚到底又在筹谋什么?

    燕南晚、薛延、薛寒牧先后出了宫,在宫门口,三人都停下步子,燕南晚先开了口,话是对薛寒牧说的:“太子殿下,莫要怪罪下官,下官也是有皇命在身。”

    “本宫不怪!”薛寒牧一副冷淡,眼中的怒气早已翻涌成灾,但不得不忍着,他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他是太子,不能随随便便被人扰了心绪,“劳烦燕大人一定要查的清楚明白,还本宫一个清白。”

    “自然。”燕南晚淡淡一笑。

    薛寒牧又瞥了一眼一旁吊儿郎当站着的薛延:“本宫奉劝七皇弟一句,燕大人这种女子不是你我能降得住的。”

    薛延风骚的撩了一下头发,笑的灿烂飞扬:“太子皇兄没有这个魅力,就不要嫉妒本皇子了。”

    薛寒牧看他不听劝,冷哼一声,转头便走了。

    燕南晚瞥了眼风骚的某人,嘴角抽了抽,转身也准备走。

    “晚儿,你等等我。”他喊得绵软细长,声音又特意染上几分欲求不满的控诉,听得前头的燕南晚浑身不自在,脸都烧红了起来,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起来。

    薛延看她略微凌乱的步伐得逞的笑了起来,大步跟上她:“晚儿一会儿准备去哪儿?”

    燕南晚不搭理他。

    薛延也不生气,依旧说道:“晚儿想必还未用晚膳,我们一起去七月楼用晚膳,好不好?”

    提起七月楼,燕南晚就想起前几日两人都在七月楼用膳,他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来了气,讽刺他:“七月楼太贵,下官吃不起。”

    薛延笑了起来:“没关系,本皇子请晚儿去用膳。晚儿想吃什么,点什么,又本皇子在,绝对让晚儿吃饱。”

    燕南晚皮笑肉不笑道:“七皇子还真是财大气粗,可惜下官还是喜欢自家嫂子做的饭菜。毕竟是一家人,吃了也不怕别人有所图谋。”

    “晚儿这话就说错了。”薛延解释着,“我与晚儿也是一家人,吃我的与吃嫂子的都是一样的。”

    “七皇子说话还是注意些。”燕南晚斜了他一眼,“免得有人说我们燕家攀附皇室。”

    “谁敢说,本皇子割了他的舌头。”

    此时,皇上派的人正好送赵禾芊回赵王府,从宫中出来,两人一见面,燕南晚扫了眼薛延,拉住他的手,走到赵禾芊面前:“太子妃,七皇子说您性子就是太软糯了,这事就该和太子闹起来。”

第299章:又打起来了

    “这……”赵禾芊看了眼薛延,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让七皇子和燕大人看笑话了。”

    薛延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就等着燕南晚开口。

    燕南晚偷偷掐了薛延一把,微微笑了笑:“太子妃多虑,皇家的事谁敢看笑话。”

    “太子妃奴才送您回赵王府吧!”身后跟着的太监开口道。

    崔公公特意吩咐了不让旁人与太子妃多说话,他可不敢违背。

    赵禾芊点头,与燕南晚和薛延告别。

    两人看着赵禾芊上了皇上让人准备的马车,脸上神情各异。

    薛延一把搂住燕南晚的腰,将她扯进怀里,脸挨着她的脸,呼出的热气都落在她脸上:“又瞒着我算计什么呢?”

    “七皇子多虑了。”燕南晚淡淡一笑,不轻不重的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落落大方道,“下官奉皇命查案,可不敢算计。”

    “小滑头。”薛延邪肆的笑了笑,不再问了,“我随你去燕府蹭饭。”

    “七皇子先追上我再说吃饭的事。”话罢,燕南晚飞身一跃,离开薛延数丈远,回眸一笑,“下官先走了。”

    薛延宠溺的笑了笑,真是个小滑头,知道他轻功不如她,还非要如此比。

    还能如何,娘子要比,他这个做夫君了,即便明知比不过,但硬着头皮也要上呀!

    薛延运起轻功,也往燕府的方向去了。

    燕南晚先回了燕府,也没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去了凤兰的住处。

    她和凤兰从东宫出来后,就回了大理寺,成希来大理寺说是赵禾芊与薛寒牧已经闹了起来,进了宫,她才立马进宫与皇上说盗贼一事。

    如此一来,两件事叠加,皇上对太子更为不满。

    而太子之后行事定然会十分小心,正好给了她机会。

    “事情办妥了?”凤兰坐在桌子边,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

    燕南晚笑眯眯的点头,傲娇道:“本姑娘算计好的事,还有不成功的?”

    凤兰又问:“下一步准备如何做?”

    “等着呗!”燕南晚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将茶杯推到凤兰面前,“还要喝。”

    “懒!”虽如此说,凤兰又给她添了一杯热茶。

    燕南晚又端起来,一口饮尽:“再过两日就是元宵节了,我陪你回一趟凤城吧!”

    “回凤城做什么?”凤兰温润的笑了笑,“人都不在了,回去也没什么好瞧的,倒不如留在京中,看看京城的元宵节是如何过得?”

    燕南晚撇了撇嘴:“若是留在京城,我定然又要进宫去参加宴会,没意思。”

    “原是怕参加宫宴!”凤兰斜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想去,随意找个借口推了不就是了。”

    “唉,我也想,只是我最近风头出的太盛。若是元宵节宫宴不去,太后皇上愈发对我不满了。”燕南晚一脸苦恼,“可若是去了,与一群大臣周旋也就算了,还要应付一群世家小姐,想想就觉头疼。”

    “不是有七皇子在?”

    “正别扭着呢!”燕南晚蹙眉,“觉得对不起他,想找个机会好好给他道个歉。”

    “元宵节不就是个好时候。”凤兰掩去眼底的黯淡。

    虽说早已将对燕南晚的那份深情埋在心底,但每每瞧见她为薛延伤神,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泛酸。

    一边酸着,还一边替她出主意,让两人快些和好,舍不得看两人闹矛盾,舍不得看她难受伤心。

    “你说得对,我要去准备准备。”燕南晚高兴的起身,拍了拍凤兰的肩膀,眨了眨眼,调皮一笑,“事成了,我回来好好谢谢你。”

    她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凤兰的院子。

    将走出来,迎面就跑来了个丫鬟,看见她,急忙道:“小姐,少爷让您赶紧去他院子。”

    “有事?”燕南晚问着,往燕南晨院子走。

    丫鬟跟在后头,微微喘着气:“奴婢也不知。”

    “七皇子来府了吗?”燕南晚问,她估摸着这个时间薛延若是真来,也该到了。

    丫鬟依旧回答不知。

    燕南晚想了想,后又觉得薛延来了,定然是直接去她院子,没在府中出现也正常。

    她一心琢磨着元宵节那日给薛延一个什么惊喜,如此想着,一会儿就到了燕南晨的院子。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的打斗声,燕南晚心一惊,这是出什么事了?

    韩雨潇站在院子口,就等着燕南晚来,瞧见她来了,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妹妹,你快让他们别打了。”

    这打架的两人,可不就是她哥哥和薛延吗?

    她还以为薛延在她院子里,没想到跑到这儿来和哥哥打架了。

    燕南晚拍了拍韩雨潇的手,安慰着:“嫂子别担心,他们武功不相上下,哥哥没事的。”

    “可是,这不是冒犯了七皇子吗?”韩雨潇担心的还是触犯了皇家。

    “无碍。”燕南晚笑了起来,“七皇子虽纨绔浪荡,但还不至于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哥哥。”

    即便燕南晚如此说,韩雨潇还是不太放心,手紧紧捏着燕南晚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院中两个大打出手的人。

    燕南晚也跟着看,瞧着两人谁也不让谁的那股狠劲,顿觉得平日里燕南晨和薛延真是让她太多。

    她虽轻功好的没话说,但是比起两人这拳脚功夫,她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燕南晨与薛延打到了天幕见黑,燕南晚与韩雨潇就在院子里看到了天幕见黑,厨房的丫鬟来问是否上晚膳时,韩雨潇才恍然发觉天黑了。

    冬日里,本就冷得很,天一黑,越发冷了。

    方才她一直紧张的瞧着院子里两个打架的人,也未察觉冷。如今一晃过神来,便觉得寒风入骨,冷得很。身旁还站着燕南晚,她原本就不能受寒,还跟着站在院子如此久,这身子可怎么吃得消:“南晨别打了,天儿冷,妹妹站在院子一直陪着你们,身体如何受得住?”

    听她此言,院中的两人都停了手,齐齐将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看他嘴唇冻得有些发白,薛延闪身过来,将她抱进怀里。

第300章:吃哥哥的粗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薛延担忧的问,双手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暖和得很,“让竹三来给你瞧瞧?”

    燕南晨也走了过来,紧张又急切的问:“说话,身体有没有不适之处?”

    燕南晚摇了摇头,甜甜的笑着:“没有,我好得很。”

    “快些进屋去,”韩雨潇又急急忙忙对身边的丫鬟吩咐,“让厨房熬碗姜汤,快些送过来。”

    丫鬟应了声,立即去了。

    燕南晨看着薛延还是不顺眼,又顾忌燕南晚的身体,又不能此时再也薛延闹,冷哼了一声,先进了屋。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牵着她也进了屋。

    薛延和燕南晨打了这么长时间,虽是冬日,但两人身上早已出了汗,停了下来,身上的汗不一会儿就凉了。

    韩雨潇拿了两套衣服过来,一套递给了燕南晨,一套递给了薛延,温柔道:“七皇子还是先换身衣裳吧!”她紧接着解释,“是新的,没穿过的。”

    “哼,爱穿不穿!”燕南晨拿着衣裳进了里屋。

    薛延微笑着接过衣裳,道了声谢,跟着丫鬟进了另一边的屋子。

    屋里烧着火炉,燕南晚坐在火炉边,从进屋就一直没说话,韩雨潇瞧着薛延进了里屋,忙坐着她身边,小声道:“我瞧着七皇子脾气也挺好的,不似外边传言那般。”

    “嫂子也说是传言了,自然不能尽信。”

    韩雨潇眉头一皱:“你这是话中有话。”

    燕南晚笑了起来,抬起手摸了一下韩雨潇的脸,调侃道:“嫂子跟在哥哥身边,也学了不少。”手在韩雨潇脸上转了转,“嫂子的脸真滑。”

    “手拿下来!”燕南晨换好衣裳出来,就瞧见燕南晚摸着韩雨潇的脸,一脸不满,“你跟了七皇子后,好的没学到,坏的学的都挺快。”

    燕南晚讪讪的收回手,撇了撇嘴,小声辩驳:“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如此小题大做吗?”

    “燕公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薛延也换好了衣裳,他与燕南晨身形差不多,燕南晨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倒也合身,施施然走过来,在燕南晚的另一侧坐下,“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不好意思,晚儿真是学到了精华。”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说的好听是没有不好意思,还不是不要脸,脸皮厚,这人还真是……,嗯,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展现自己的优点。

    眼看着燕南晨又要与薛延斗起嘴来,燕南晚立马道:“饿死了,晚上怎么还未上来?”

    “我去瞧瞧。”韩雨潇也是个有眼色的主儿,起身,唤来了外头的丫鬟。

    燕南晨淡淡的瞥了眼燕南晚,冷嗤一声,不屑道:“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

    燕南晚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她,可先前的事是她没弄清楚就怪罪了薛延,心里头总觉得罪孽深重,偷偷瞄了眼薛延,又看向燕南晨,好声好气道:“哥哥,事情有些复杂,我晚些与你说,我们先用晚膳,好不好?”

    “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有何干系!”燕南晨刀子嘴豆腐心。

    薛延听着两人的对话,坐在旁边也不插嘴,只是含笑的看着燕南晚。虽不知两人误会了什么,但也听得出来,方才她是在替他向燕南晨求情。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也将他放在心尖上,这种感觉真微妙。

    很快丫鬟们端着晚膳上来了,还有一碗姜汤。

    薛延亲自接过来,试了试温度,觉得妥帖了才将姜汤递到燕南晚面前:“温度刚好,趁热喝了。”

    燕南晚眉头紧皱,瞧着眼前的姜汤皆是嫌弃:“又喝呀?”

    “乖,听话,喝了对你身体好。”薛延好脾气的哄着。

    她接过姜汤,端到嘴边,顿了顿,随后几大口不停的喝完了,将碗递给一旁的丫鬟。

    燕南晨瞥了她一眼,从衣袖里掏出一小布包蜜饯扔过去,起身,往桌子边走。

    “谢谢哥。”燕南晚打开,捻了两个送进嘴里,才觉得好了许多。

    薛延在一旁看着,眉心不悦,总觉得燕南晨抢了他的事。

    燕南晚觉得嘴里的辣味少了不少,准备起身去桌边用晚膳,眼一瞥,发现薛延正发着呆,还隐隐有些不满:“怎么了?”

    薛延不说话,盯着她手里剩下的蜜饯看。

    燕南晚也随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她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瞬间知晓了薛延心中所想,笑了笑,捻了两颗蜜饯,送到他嘴边,轻声道:“我与哥哥是兄妹,不准吃干醋!”

    “知道了。”薛延就着她的手吃了那两颗蜜饯,顺手将她手中剩余的蜜饯都拿了过来,小孩子气的道,“以后这种事我来。”

    “你就不能说我些好的!”燕南晚嗔怪了一眼,“这些东西我真是喝够了。”

    她虽笑着说,但薛延听着,心里头疼的紧。

    “还愣着做什么?不是饿了吗?”燕南晨催促的开口,不悦的扫了眼薛延,“和好了,连饭都不用吃了?”

    “来了,来了。”燕南晚立马小跑着过去,一脸狗腿的笑。

    薛延也跟着起身,走到桌边。

    韩雨潇这段时日听了燕南晨的话,也不将自己当了下人,平日了也与他们一起用膳。

    桌上坐着四人,都饿得很。

    两个打架,一个早叫饿了,还有一个担惊受怕,消耗过大,也饿了。

    “慢点吃。”薛延看燕南晚狼吞虎咽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又给她夹菜。

    燕南晨睨了她一眼,问道:“你最近身子是不是好些了?”

    燕南晚忙着吃,嘴占住了,只能点头。

    燕南晨道:“我瞧着也是,用过晚膳,让竹三过来给你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好转了?”

    “快,喝口汤。”薛延急忙把手边的汤端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燕南晚听到燕南晨说让竹三来给她把脉时,心里就慌了。

    她才吃过半醒没多久,没来得及用其他的毒综合,体内的毒还在,若是竹三来把脉,定然能看出来。

    “哥哥,我挺好的,就不用了吧?”

第301章:给怀疑的人一个交待

    燕南晨还未出声,薛延便开了口:“让竹三给你看看,我们都放心。”

    燕南晨看着她,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

    韩雨潇也开口劝着:“竹三就在府中,来看看也不费事。”

    原本还食欲极好的人,如今听着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顿时连饭都吃不下了。

    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茬,她该不会今儿就要露馅了吧?

    见她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微妙,韩雨潇笑着岔开了话题,道:“先用膳,这些事用过晚膳之后再说。”

    “对,用过晚膳之后再说吧!”燕南晚也忙跟着附和,总归能拖一时便拖一时吧!

    之后用膳的过程中,燕南晚没了胃口,可还不得不装模作样的吃,显得自己很有胃口的样子,生怕一旁的几人看出了什么来。

    薛延不停的给她夹菜,起先薛延倒是没看出什么,可渐渐的他发现他夹什么菜她就吃什么菜,他还特意夹了一道她平日不爱吃的菜,她连说都没说一句,也吃了下去。

    紧接着,薛延又夹了两道她平日里不爱吃的菜,她依旧是照吃不误。

    此时,薛延心中生了疑。

    从她进来一直都好好的,他们说的话她也一直跟在说。唯独提到让竹三来给她把脉时,她不搭腔了,表现也过于反常。

    薛延心中一动,想起前些日子他忽然消失的那几日,莫非她这病与那几日有关?

    他之前也看见过她背着所有人偷偷熬药吃,难不成她那几日又偷偷去吃了药?若是真是好药,于她身体百利而无一害的,她定然不会如此。

    所以,她吃的药……

    想到此处,薛延心头大惊,握着筷子的手也泛了白。

    “七皇子是饭菜不合口吗?”韩雨潇看薛延不动筷子,盯着面前的一道菜看着,关心的问。

    薛延笑了笑:“燕府的饭菜很合口,只是想到了一些事,走神了。”

    “那就好。”韩雨潇笑着,虽说燕南晨不在意,但她是燕南晨未来的妻子,也是燕府未来的主母,这些事她都要注意着。

    今日坐着的是七皇子,虽与燕家一向友好,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晚膳用了约莫一个时辰,最后放下筷子的是燕南晚,她一直磨蹭着,若不是燕南晨开口,她还不愿意放下筷子。

    “让人把竹三叫过来。”燕南晨开口。

    他看着这几日燕南晚还是往外跑,但回来后,咳嗽也少了不少,脸色也变得比以前好多了,心里头总觉得是她病情隐隐便好了。

    燕南晚有点慌了,站起身,扯了一个借口:“哥哥,晚上我吃的太多了,我去找竹三,正好消消食。”

    “外头天冷,你在屋里活动活动就好了。”燕南晨一心觉得她病情好转了,哪里肯放她出去,对一旁还站着不动的丫鬟道,“还不快去把人请来。”

    “是,少爷。”

    听着丫鬟掀开门帘出去,门帘又落下来,相互撞击的细微声落在燕南晚心上,她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薛延一直在观察燕南晚,瞧着她神色细微的变化,越发肯定心中的想法:“燕公子,我带着晚儿先回她的院子,她今日从皇宫回来一路用着轻功,想必也出了汗,先回去换身衣裳。”

    “你用轻功回来的?”燕南晨脸色不大好,责怪道,“你还真是不怕死!快些回去,换身衣裳,我让竹三去你院子。”

    身体刚好了一些,便嚣张张扬的用着轻功。从皇宫到燕府马车也要走上半个时辰,她还敢用着轻功回来,燕南晨琢磨着是不是以后勒令她继续用轻功了?

    燕南晚听闻这话,眉梢立马染上了些笑意,应了一声。

    只要不在燕南晨面前,她做些小动作,旁人也看不出来。

    薛延握上她的手,放在手里紧了紧,带着她出了屋,一直到燕南晚的院子,进了屋,薛延也没开口说话。

    燕南晚觉得这不像他,以往薛延总会和她说话。

    “你怎么了?”她问道。

    “没事,担心你的身体。”薛延这话说的有真也有假。

    燕南晚眼眸转了转,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皇子府吧!”

    “我想今晚留下来。”

    “可是,”燕南晚一副欲言又止,似是思考了好大一会儿,又继续道,“今日我得罪了太子,而且你皇子府丢失的东西也在东宫,若是让旁人知晓你今也留在了燕府,怕是会遭皇上怀疑。”

    这就是燕南晚厉害之处,行事说话,总是有因有果,有根有据,即便是撒谎也不会让人有丝毫的怀疑。

    薛延笑了笑,若不是今日她用膳时的反常反应,他怕是又要被她骗了:“好,那我先回皇子府了。明日我去大理寺找你,你把竹三带上,我仔细问问他,你的病情如何了。”

    燕南晚点了点头,道:“回去小心些。”

    薛延走了一会儿,丫鬟就带着竹三来了,跟着来的还有暮书。

    暮书听着丫鬟去叫竹三来给燕南晚把脉,以为是她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死活要跟着一起来。

    “你怎么也来了?”燕南晚瞧着鼻尖冻得通红的暮书,“也不知多穿两件衣裳,怎么,你师父虐待你了?”

    暮书狠狠的瞪了眼燕南晚:“小姐,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有。”燕南晚指了一边的椅子,“坐着,和我说说话。”

    暮书才不搭理她,拉着进了屋就坐在椅子上的竹三:“师父,你快些给小姐看看。”

    竹三不慌不忙道:“你瞧瞧她面色红润,说话也比之前中气足了不少,哪里会身体不舒服,我瞧着倒有好转之势。”

    “真的吗?”暮书高兴的叫着,望向燕南晚,“小姐,你感觉如何?”

    “确如竹三所说。”燕南晚含笑点头,她没想到竹三竟然一眼就瞧出来了,又调侃着暮书,“你跟在竹三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没有稳重一些。”

    暮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是担心小姐,在旁人面前我可稳重了,不信你问师父。”

    竹三点头,面色稍许沉重:“小姐的病是如何好转的?”

第302章:七皇子又去青楼了

    “想来是春日快到了,病也就跟着好了起来。”燕南晚不甚在意的说道,往年也是如此,她此话一出,竹三倒也没有多少怀疑。

    “让暮书给你把脉看一下?”竹三寻问道。

    燕南晚挥了挥手,毫不掩饰的嫌弃与不满:“不要,每次把脉后,隔日就送来苦的要命的汤药,我才不要把脉。”

    竹三笑了起来:“老夫还真是少见小姐如此小女儿的脾性。”

    “以前还未降服你,可不得装着吗?”燕南晚瞧着站在一旁的暮书,得益道,“如今你的徒弟是我的人,我才不怕你了。”

    暮书听着竹三说燕南晚身体好转了,原本以为是从根上有了诊治之法,没曾想还是因为这季节的原因,想着明年冬日小姐又要受那些苦,就心疼:“小姐,还是让奴婢给你看看吧!早些调理身子,免得来年冬日里又遭罪。”

    “瞧瞧,这丫头可比你关系我多了!”燕南晚笑着望向竹三。

    “哎哟,老夫老了,都老糊涂了。”竹三起身,打开药箱,“还不如徒弟想的长远。”对暮书道,“你去给师父倒杯热茶来,我来给小姐把脉。”

    暮书自然知道竹三比她强太多,听话的去倒热茶。燕南晚时常不在屋里,喝茶都是要喝就泡,屋子里也没有热茶。暮书回过头来:“师父没有热茶了,我去厨房给您泡。”

    “快些去。”竹三催促道。

    竹三虽打开了药箱,低着头一直在整理里面放的东西,也没有替燕南晚把脉的意思。

    燕南一直端端的坐着,也没有要让竹三把脉的意思。

    “小姐不想说说吗?”竹三依旧低头整理药箱。

    “没什么好说的。”燕南晚不想多说,这事她少说一句,别人才想到的可能性就少几分。

    竹三知晓燕南晚的意思,合上药箱,走到平时燕南晚写字看书的桌案边,写下了一剂药方,又重新走回燕南晚面前,递给她:“小姐总归要向怀疑的人有个交代,这药方是给小姐调理身体用的。”

    “多谢。”燕南晚将药方放在桌子上。

    暮书很快泡好了茶,端了过来,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就看见了那药方:“师父,这是你给小姐开的药方?”

    燕南晚叹息:“瞧瞧,我就说了,只要把脉第二日便有苦的要命的药汤送来。”

    暮书将药方看完后,也松了口气,劝着:“小姐,你好好调理着,免得来年冬日又遭罪。”

    “药方都在你手上了,我不是很听话的吗?”

    竹三冷哼了一声:“你这丫头,有了小姐就忘了我这个师父!”

    “怎么会呢?”暮书急忙放下手里的药方,到了杯热茶,送到竹三面前,“师父,您的茶。”

    又倒了一杯茶,递到燕南晚面前:“小姐,你也喝一口热的,暖和暖和。”

    ……

    薛延从燕府离开后,没有回皇子府,而是去了春风楼。

    自从离开京城后,他就再也未踏入春风楼,有什么事也都是让凌声来办。

    春风楼虽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里面也多是他的心腹,可他终归有些不敢来面对他们。

    这些女子虽有些是他收留的孤儿,也有些是跟在云妃身边的丫鬟的女儿,跟在他身边,未他效力,皆是指望着他有朝一日能登上那个位置,未她们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云妃死后,皇上下令将云妃宫中的所有奴婢一律处死。

    春风楼如往日无异,依旧热闹非凡,薛延在门口站着,瞧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以前的七皇子作为青楼的常客,这次来春风楼却引起不小的骚动。

    京中都在传,说是七皇子此次回京的目的便是将前七皇子妃重新娶回皇子府,甚至连新皇子妃都不闻不问,整日跟在燕大人身后。

    眼看着这不过一月的时日,七皇子又来了这青楼酒肆,让不少女子心中又生了些想法。

    翠玉得了消息,立马出来迎了薛延:“七皇子,您来了。”

    薛延一双桃花眸,笑起来时,灵动灿烂,唇边挂着若有若无邪肆的笑,勾的在场的女子都醉了心魂,还将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演的极好,手轻轻的滑过翠玉的脸:“本皇子来离京许久,不知这京中的姑娘有没有想我?”

    翠玉自是配合着演:“早先听闻七皇子回来了,姐妹们都等着七皇子来呢,七皇子今日总算是来了。”

    “本皇子也想念美人儿们得紧,快带我去瞧瞧我的美人儿们。”薛延说着,往楼上走。

    大堂中的人瞧着薛延,待他进了二楼包厢,都开始议论起来。

    “没想到七皇子还是这么风流。”

    “你不也是来此处找乐子?”

    “哈哈哈哈,大家都是男人,这点心思谁还不懂。”

    “说的也对。那燕大人再好,可像个男子一样,七皇子怎么会受得了。”

    “……”

    进了包厢,翠玉脸上的笑立马收敛了,候在一边,等着薛延问话。

    “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

    薛延点头,默了片刻,才又继续问道:“池雪在何处?”

    “主子,你……”翠玉没想到薛延来了竟会先问这个,薛延不悦的眼神扫过去,翠玉颔首,如实答道,“还在暗室。”

    “她过得如何?”

    “好得很!”翠玉微微有些不满,“比燕大人过得好上千倍百倍。”

    这一年多,燕南晚私下帮了春风楼不少。好几次一些官员来春风楼闹事,都是燕南晚及时带人赶到,才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

    这些是明面上能看见的,还有那些暗里看不见的,这些事情她都知道,也都向主子说了,可主子竟然还关心那个害了燕大人娘亲的女人。

    她都要替燕大人鸣不平了!

    “本皇子瞧着你胆子也大了不少!”薛延不轻不重道,

    翠玉虽知自己逾越了,但心中就是有气:“属下只是觉得主子关心错了人。”

    “那你来告诉本皇子该关心谁?”

    翠玉不言语了,她知道主子动怒了。

    “把池雪送到燕府,交给燕家处置。”

第303章:好戏看不完

    “主子,你的意思是……”翠玉惊愕。

    薛延瞧着好笑:“方才不是还怪罪我关心错了人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说了?”

    翠玉急急跪下:“是属下逾越了。”

    “无碍,你能如此对晚儿,本皇子心里也高兴。”薛延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明儿找人散播消息,说本皇子在春风楼过夜,还找了三四个女子。”

    翠玉不明白他这是何意:“主子,您这样燕大人会误会的。”

    薛延一脸无所谓,没说话,走到床边躺下。

    翠玉知道他心意已决,便按着他的意思去做。

    翌日,整个京城的百姓看热闹都忙不过来了。

    先是七皇子留宿春风楼的事,传的满城皆知。这一方热闹还没看完,赵王又带着人去东宫主动恳请太子休了太子妃。

    皇家热闹还没看完,燕府又出了事,说是燕府之前的夫人是被人害死的,害死的人主动去燕府认罪,还说背后指使的人是当今皇上。

    这事一旦牵扯到皇上,百姓们连热闹也不敢看了。

    没关系,这不又来了热闹。

    燕大人带着衙役去了东宫,搜查出来的都是最近各位官员丢失的东西。

    大理寺只是将赃物搜走了,也没表明这盗贼到底是不是东宫中的人,这更是引发了百姓们的猜测。

    一桩桩一件件,元宵节前一天的京城热闹得很。

    御书房中,皇上听着崔公公说的这些事,一脸阴沉。

    他现在只在意一件事,燕府到底有没有相信池雪说的话。

    若是燕府真信了池雪,知道了是他指使了池雪害死了燕氏,他真怕燕南晚闹出些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还有那个史官燕南晨,若是在史书上写上这么一笔,他百年归去后,连个贤君的名声都留不住了。

    “燕府有动静吗?”皇上问。

    崔公公如实道:“燕大人只说了这事交给燕史官处理,她便去了大理寺,后带着人去了东宫将赃物搜了出来。”

    皇上一时竟也摸不透燕南晚的心思,当初燕氏去世时,她知晓了池雪与老七有关,毅然决然与老七和离。如今,听到池雪亲口说出是他主使,竟然还如此淡定。

    她此时带着大理寺的衙役带走东宫的赃物到底是有意还有无意?还有这个池雪怎么就忽然冒了出来,他当时派出去的人都说池雪被老七放了,他还让身边的暗卫去将她杀了,怎么会还活着?

    崔公公瞧着皇上眉间紧皱,想着还有其他的事未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皇上,今日一早,赵王就亲自去了东宫,主动要求太子休了太子妃。”

    “怎么不早说!”皇上惊得从椅子上起身,“这个太子,做事真是越发不稳重了!”

    “皇上,这事还是尽快处理得好。”崔公公提醒道。

    “朕将他养大,教他处理朝政,他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等着朕来替他收拾烂摊子,真是个废物!”皇上想起太子的所作所为便觉得生气。

    赵王是何许人也,连他这个一国之君都不敢稍加妄动,那个废物竟然还敢派人监视赵王,幽禁太子妃,简直就是蠢!

    动了赵王的什么都行,唯独不能动赵王的女儿。

    “摆驾东宫,朕亲自去看看。”皇上忍着怒火,吩咐崔公公,“让太后与朕一道去。”

    崔公公立马让人去太后寝殿,说了这事。

    这事的关键还是在赵禾芊身上,太后平日里多赵禾芊极好,想必太后的话她还是听一些的。

    东宫里死气沉沉,赵王和太子坐在大堂中,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赵王,禾芊郡主既然嫁给了本宫,就是皇家之人,皇家的人只有死一说,没有休妻的说法。”薛寒牧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可赵王像是猫踩到了尾巴一般,立马站起身,怒指着薛寒牧:“你……你……真是好狠的心!幽禁不成芊儿,就像把她害死,你简直就……不配当太子!”

    “哪个贤君不是爱民如子,体恤民情,可是你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让一个人去死,而且这人还是与你成亲一年多的太子妃,你怎么能说出这般话!”

    赵王字字珠玑,句句铿锵,步步紧逼,一时间,薛寒牧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来。

    管家是个护主的人,看赵王如此对待薛寒牧,立马上前,不畏惧的吼着:“太子妃嫁来东宫,至今无所出,太子也未说太子妃一句,赵王竟然还来找太子闹,不知赵王哪来的脸面?”

    赵王听着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东宫的人果真与众不同,今日本王也算是见识到了。既然本王惹不起,那本王就去找皇上来说说这事,让皇上替本王做主!”

    皇上原想带着太后一起来,劝劝赵禾芊,打的一手好算盘,哪知道来了东宫只瞧见赵王一人,还嚷嚷着要进宫去找他做主,他顿时觉得来的不是时候。

    还想着要不要立马回宫,东宫的下人便看见了他:“奴婢参加皇上,太后。”

    薛寒牧正准备呵斥管家,没想到皇上就来了,他心中暗叫不好,狠狠的剐了管家一眼,随着赵王一起去迎皇上:“父皇,皇祖母。”

    “皇上,您可来了!”赵王蹒跚着脚步跑过去,不过片刻,他就老泪纵横了,拉着皇上的手,诉苦,“皇上,微臣老了,也就芊儿这么一个孩子,微臣也不求什么好名声,只求芊儿能好好的活下去。皇上,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呀!”

    皇上何曾见过赵王这般模样,嘴角猛的一抽,拍了拍赵王的肩膀,安抚着:“赵王这话严重了,太子妃如今不是好好的,何来生死一说?”

    “皇上您有所不知。”赵王恶狠狠的看了眼薛寒牧,又带着哭腔道,“太子殿下方才说了,他要弄死芊儿,微臣怎么能不担心。”

    薛寒牧心惊胆跳的,他何时说了这话?

    “你这个孽子,还不给朕跪下!”皇上怒喝一声,蠢货!

    侍卫进来禀告:“皇上,燕大人和燕史官来了。”

第304章:我的晚儿,本皇子来救你了

    这俩祖宗怎么又来了!

    皇上真是头疼,狠狠的剜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子:“还不起来,还不嫌丢人!”

    薛寒牧又从地上爬起来,候在一旁。

    “让人进来。”皇上又安慰赵王,“赵王,你先坐一会儿,歇歇。”

    “本王不需要歇息,还请皇上替微臣做主。”赵王梗着脖子,俨然是一个为了女儿能上刀山下火海的慈父。

    太后开口:“赵王,太子妃是皇家的媳妇,皇上与哀家自不会亏待了她。”

    “若生活过的如此,芊儿宁愿不要这个皇家儿媳的身份。”赵王依旧坚持。

    薛寒牧也跟着劝:“岳父大人,您……”

    “你闭嘴!”赵王听到薛寒牧的声音,怒气更大,“本王不是你的岳父。”

    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虽在高位,虽对几个皇子没有多少爱,但薛延是他最心爱女人的儿子,他跟着也爱,自然能体会赵王的心情。

    皇上压了压脾气,好声劝着:“赵王,太子妃的事朕定不会偏私,你也闹了许久了,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年轻时候,还是先歇一歇,等朕与燕大人和燕史官说完,再与你从长计议。”

    赵王听皇上如此好脾气的与他说,哼了一声,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

    薛寒牧对一旁的管家道:“还不上茶!”

    太后与皇上长叹了口气,也走到上方坐下。

    燕南晚与燕南晨跟着小厮走进来,都察觉到大厅气氛不怎么对,对视了一眼,才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太后、太子、赵王。”

    皇上挥了挥手:“平身,不知两位爱卿来找朕所谓何事?”

    燕南晚先开了口:“皇上,从东宫搜查出来的赃物微臣已带回了大理寺,但有不少官员明里暗里来与微臣索要,微臣特来问问皇上的意思。”

    “既然是他们的就让他们拿回去吧!”皇上听她说是这事,心里跟着松了口气。

    燕南晚面露难色,皇上瞧着,问:“还有何事?”

    “皇上,这些东西里有不少是……”燕南晚似是十分为难,顿了顿,委婉的说道,“里面不少东西都不该是他们的。”

    这话说的极有水平,不该是他们的,那又该是谁的?

    皇上听在耳中,自然知晓了几分其中的意思,沉声道:“传朕旨意,从东宫搜查出去的东西,谁也不准拿回去,留在大理寺。”

    崔公公得了令,立马让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去各府传话了。

    皇上继续对燕南晚道:“给朕查,朕倒要看看他们都暗地里贪污了多少!”

    燕南晚颔首领旨。

    “燕史官来所谓何事?”皇上目光落在燕南晨身上,在他的记忆中,燕南晨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做事也是认认真真。

    今日他主动来找他,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皇上隐隐有了些感觉,这大事怕就是燕氏的死了。

    燕南晨恭恭敬敬道:“皇上,今早杀害微臣娘亲的凶手来燕府门前自首,说是皇上在背后指使她害死下官娘亲的。”

    果然是这件事。

    皇上猛的拍了一巴掌桌子:“放肆!竟然污蔑朕!”

    燕南晨直直的跪下,不卑不亢道:“皇上息怒。下官只是将那人的话完完整整叙述一遍而已,下官今日来也是向皇上要一个说法。”

    太后不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听见一个臣子竟敢如此对待皇上,怒吼道:“哀家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来质问皇上。”

    “下官只是来要一个真相。”燕南晨依旧坚持,“凶手说还有皇上指使她的证据。”

    “什么证据!哀家看都是那贱人捏造的,你是史官难不成连这些都拎不清了?”太后这是在警告他,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都不能提出来。

    燕南晚看了眼皇上,也跪下:“皇上,下官也想要个真相。”

    “哀家看你们都是想造反!”太后怒道,“来人,将这两个逆臣拉下去,关进刑部天牢!”

    是刑部而不是大理寺。

    燕南晚嘴角微勾,轻轻笑了起来,抬眸,波澜不惊的看着皇上与太后:“皇上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怕?”

    燕南晨接着话茬,对太后道:“后宫不得干政,即便下官与家妹犯了错,也该是皇上说话,太后是不是逾越了。”

    又是后宫不得干政!太后恨不得将跪在地上的两人生撕了,她不过是说了两句话,这一个两个的就将这顶帽子盖在她头上了。

    皇上开口了:“关乎朕的名誉,自然要查。”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燕南晨与燕南晚,“这事交给秦照查,燕大人应该懂得避嫌一说。”

    “下官自然明白。”燕南晚点头。

    她的目的本就不是真想将这件事公布与众,心里也明白,皇上是不会让秦照查出来的。她的目的就是想借皇上的手杀了池雪,她恨池雪,恨不得她死!

    可是,她不会动手杀了她。

    池雪是薛延曾经有过好感的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薛延还会想起池雪,她也不希望等薛延再想起池雪时,会一起想起是她亲手杀了池雪。

    薛延拖延到了晌午时分才从春风楼出来,声势极大。

    他昨儿夜里心里头有事,折腾了半夜还未睡着,直到破晓时分才睡着,也是到了晌午才醒。是以除了他亲自安排下去的事,对京中其他的热闹事一概不知。

    当他走出春风楼时,就听到一群百姓聚在一起议论东宫的事,又听到燕南晨与燕南晚一起去了东宫,听说是为了燕氏的死。

    薛延听到这些,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本来皇上对燕南晚就颇有成见,若是她再一冲动顶撞了皇上,怕真是再逃难劫了。

    “凌声,东宫传来消息了吗?”

    凌声摇头:“皇上与太后去了东宫,东宫的下人严禁外出。”

    “晚儿可出来了?”

    凌声摇了摇头。

    薛延急忙往东宫去,虽然知道燕南晚不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还是怕她冲动。

    东宫今日真是热闹,一个一个往东宫里进。

    外头围着一群百姓,都小声议论着。

    “我的晚儿,本皇子来救你了!”

第305章:我的心肝儿哟

    薛延急急的冲进东宫,大声嚷着,外头的百姓都听见这话了。

    燕南晚听着他的呼喊声,嘴角猛的一抽,这人不是昨儿夜里还去了春风楼,今儿就来和她上演什么情深似海吗?

    薛延跑到燕南晚面前,拉着她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极其夸张的将她拥进怀里:“我的晚儿呀,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人害了呢!”

    “七皇子您没事吧?”燕南晚怔愣了一瞬,问道。

    薛延松开她,瞧着她:“你没事我就没事,你可是我的心肝,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也活不成了。”

    燕南晨撇开脸,觉得现在的薛延真是没眼看,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怕娘子的软蛋。

    皇上与太后像是见了鬼一样,半天没回过神来。

    薛寒牧虽看多了薛延护着燕南晚的时候,但薛延如此模样他也是第一次见,还好心理承受能力强:“咳咳,七皇弟,父皇和皇祖母还在。”

    “我的小心肝你没事就好。”薛延又抱了一下燕南晚,然后才对着皇上和太后行礼,“父皇,皇祖母。”

    皇上与太后在薛寒牧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晃过神来了,皇上皱眉:“老七,你这是做什么?”

    薛延不在意的笑了笑:“就是太担心我的心肝,一时间忘了礼仪。”

    燕南晚听他左一句心肝右一句心肝的,浑身都僵硬了,真是肉麻。

    “好好说话!”皇上听着也别扭得很。

    “没什么要说的了。”薛延牵起燕南晚的手,“父皇应该和我的心肝没话说了,儿臣就先走了。”

    “什么你的心肝,你的心肝的!”皇上怒道,“她是朝廷命官大理寺卿燕南晚!”

    薛延眨了眨桃花眸,一脸不解:“儿臣知道她是大理寺卿燕南晚,可她也是儿臣的心肝呀!这两重身份并不冲突,父皇不必故意强调。”

    燕南晚低着头,装作没听见薛延的话。

    皇上与太后一前一后两束犀利的目光扫向低着头装死的燕南晚,薛延身体一侧,挡住皇上与太后的目光,邪肆一笑:“我的心肝胆子小,父皇与皇祖母不要吓到了她。”

    皇上听着这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燕南晚胆子小,这天下怕是没有胆子大的了!

    薛延带着燕南晚走出了东宫,走出了东宫门口,薛延就一把将燕南晚抱起来,燕南晚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薛延趁其不意,吻落在她脸上,得意的笑了起来:“又香又软,我的心肝真可口。”

    薛延这话说的声音不小,围在东宫门前的百姓都听见了,霎时间开始议论起来了。

    燕南晚觉得没脸见人了,索性将脸埋进薛延怀里,手狠狠的在他后腰掐了一把。

    “我的心肝就是这么喜欢调戏我。”薛延疼的龇牙咧嘴,还是不忘了调戏怀中的燕南晚。

    薛延前脚带着燕南晚离开了,后脚燕南晨也请辞告退了。

    薛延一路抱着燕南晚,难得见燕南晚在大庭广众下与自己如此亲密,还是这般乖顺,薛延心情大好。

    “你要带我去哪儿?”燕南晚脸埋在薛延怀里,闷声问。

    “自然是回该回的地方。”薛延话音中染上的都是愉快的笑意。

    燕南晚当即道:“我要回燕府。”

    “燕府门前都被围的水泄不通了。”薛延抱着她往皇子府的方向走,“父皇不是传旨说让你查那些贪官。”

    燕南晚一心想回燕府,脑子也转的不快了:“我查贪官和燕府门前被围的水泄不通有什么关系?”

    “自然都是来给你送礼,求你手下留情的。”

    这些人还真是……不怕死。

    “那我正好回去,看看都有谁,查起来也方便些。”燕南晚垂死挣扎。

    薛延斩断了她最后的退路:“我已经让凌声去看了。”

    燕南晚不挣扎了,也不说话了,任由他抱着回皇子府。

    昨儿夜里薛延留宿春风楼的事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又看见薛延抱着一个女子如此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老百姓们又开始议论了。

    燕南晚听着老百姓的议论声,心里头有点不舒坦,虽然知道春风楼是他的产业,可是听着他又去了风月场所还留宿一夜,她心里头就堵着气,上不上下不下,难受得很。

    “你昨儿夜里去哪儿了?”燕南晚装作随意的问。

    薛延没有丝毫的隐瞒:“去了春风楼,让翠玉将池雪给你送去。”

    “人都回京这么久了,才舍得将池雪给我送来,看来你对池雪还真是用情不浅。”燕南晚轻嗤了一声,“早知七皇子如此看重池雪,那我就不该设计今儿这一出,好歹你的池雪还能留条命。”

    薛延笑了起来:“这人送到你手上,我可不觉得还能留条命。”

    “那七皇子的意思就是说我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了?”燕南晚仰起头看他,眼底铺陈一片凄凉。

    早在今日一早瞧见府门前的池雪时,燕南晚心情就不怎么好。她想起了燕氏的死,想起过往种种,想起她为了替燕氏报仇受了无尽的苦,她觉得上苍就没有公平过。

    是,没有公平过!

    如今听着薛延这番话,她更难受了。

    一个害死了自己娘亲的人,她因为薛延的关系让她苟延残喘这么长时间,当她真正能为自己的娘亲报仇的时候,还要顾忌旁人对自己的看法,最终还要被自己爱的人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她真觉得这一切都不值得。

    “晚儿,我没有这个意思。”薛延低头看她,瞧见了她眼中的凄凉,急忙解释,“我只是想说你爱憎分明,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

    燕南晚拍开他的胳膊,站在地上,与他对视:“那你告诉为什么你当初要把池雪藏起来?”

    “我没想将她藏起来。当初是你要……”

    “当初都是我的错。”燕南晚笑着,“一直都是我的错,你们都是对的,只要我从始至终都是错的。”

    说完,燕南晚跑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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