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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全文阅读

作者:常溪     盛宠邪魅皇子妃txt下载     盛宠邪魅皇子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76章:比薛延和燕南晚都强

    “这事你和七皇子说了吗?”燕南晨严肃起来,“我看着这次七皇子回京对那个位置已经没了多少兴趣。”

    燕南晚默了半刻,摇头:“哥哥,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他。”

    燕南晨睨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这是你们的事,我不插手,但你自己心底要有个数。”

    “我知道。”

    掀开门帘,燕南晨走出屋恰瞧见翻墙进来的薛延,脚步顿了顿,温润的笑着:“七皇子何时来的?怎么不走正门?”

    屋里的燕南晚听着燕南晨的话,浑身僵了僵,也不知薛延来了多久,是否听见两人的对话。

    薛延笑着:“刚翻墙进来,燕公子就出来了。”

    燕南晨与燕南晚同时松了口气,他继续说道:“南晚在屋里待着,七皇子进去吧!”

    “多谢。”薛延大步的往屋里走。

    燕南晚懒得起身,继续坐着,瞧着进来的薛延,取笑道:“怎么又开始翻墙了?”

    “翻墙是情趣。”他也笑着调侃,瞧着她手里的书,“又看书?”

    “闲着无事,随手翻翻。”

    薛延走到她面前,想坐下,又觉得里她有点远,索性将她抱起来,让燕南晚坐在他腿上,笑眯眯的说道:“比起看书还有一件更有趣的事你可以做。”

    “什么?”燕南晚不解。

    “看我。”

    燕南晚一愣,随笑出了声:“薛延,你真是越发会油嘴滑舌了。”

    薛延权当是夸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听说太子皇兄来找你了。”

    “嗯,被哥哥打发走了。”燕南晚说的漫不经心,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薛延问:“他下一步该去哪儿?”

    “肯定是先去找你,然后去找陶萧北。”

    这一切,燕南晚早就料定了。

    只是,又一件事,是她拿不准的,陶萧北的态度。

    薛延看出了头心底的想法,说道:“萧北会帮你太子皇兄的。”

    “这么肯定?”

    “陶丞相已经回乡了,萧北还一直留在京城,他就是在等一个机会,东山再起。”

    “他真要插手朝政了?”

    薛延颔首,不疾不徐的说:“依着萧北的才能,入了朝,定然不会比陶丞相差的。”

    “他在等着太子继位。”燕南晚一语中的。

    薛延拍了拍她的手:“他想如何,与你我何干。待京中事情处理好了后,你我便远离京城,逍遥天下。”

    燕南晚笑了笑,没说话。

    果真如薛延与燕南晚所说,薛寒牧从燕府离开后,去了皇子府,找不到薛延,又立马让人去找陶萧北。

    陶萧北一直在等着机会,听着薛寒牧找他,他故意透露出自己如今的所住之所。

    很快,薛寒牧得了消息,立马赶往陶萧北住的地方,亲自去找他。

    陶萧北住在京中最大的客栈,厢房里煮着清香的茶水,就等着薛寒牧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薛寒牧来了。

    陶萧北眼中闪着微微的意外,面上还是一贯的冷清,起身行礼:“草民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到来,有失远迎。”

    薛寒牧笑了笑:“何时,陶公子也学会了这般虚伪寒暄?”

    陶萧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也跟着一起坐下,倒了一杯茶,推到薛寒牧面前,自嘲的笑了笑:“以往仗着丞相府公子的身份目中无人惯了,如今已是一介草民,自然该懂些礼数。”

    “难得,难得。”薛寒牧端起茶盏,一口饮尽,望着陶萧北,脸色严肃起来,“不知陶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活一天算一天。”陶萧北淡淡的说道。

    薛寒牧瞧着他的脸色,一时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来之前,薛寒牧有五成把握,觉得陶萧北是在等着他来找他。可眼下,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陶萧北压根就没有入朝的意思。

    陶萧北又帮薛寒牧的茶盏添满,问:“太子殿下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事?”

    “陶公子可知花晨被人就走了?”

    陶萧北讥讽的笑了笑:“这个女人草民再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了。”

    若是放在平时,薛寒牧定然还会好好的试探陶萧北一番,可今时不同往日,花晨被人顶替的事不是小事,必须尽快找到,不然父皇发怒,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陶公子可愿意帮本宫?”

    “如何帮?”陶萧北挑眉,“如今我不过是一介草民,有什么能帮得到太子殿下的?”

    他要占据绝对的主动,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薛寒牧急忙说道:“你帮本宫找到花晨,本宫对你许诺,在本宫继位之后让你做丞相。”

    陶萧北笑了笑:“丞相草民不稀罕,只希望太子殿下在找到花晨那个女人时,能让草民亲手将她杀了!”

    “好,本宫答应你。”

    陶萧北看着薛寒牧,又低头添茶:“看来太子殿下很着急。”

    “在本宫负责这件事时,罪犯逃脱了,本宫自然着急。”

    “草民会在三日之内将罪犯送去东宫。”陶萧北说的胸有成竹,“亲自送去。”

    薛寒牧蹙眉:“能否两日?”

    陶萧北笑了起来:“太子殿下真是高估草民了,草民不是七皇子也不是燕大人,自然要多些时日。”

    薛寒牧虽心急,但也没法子,只能如此,点头应了。

    待薛寒牧走了后,陶萧北一个人坐在煮沸的茶水前沉思,他瞧着茶水不断的沸腾,倏地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好心情!”

    “主子。”

    陶萧北瞧着出现在屋里的蒙面人,急忙起身,敛起脸上的笑,连一贯的清冷高贵都不见了踪影,一副谦恭尊敬的样子。

    蒙面人看了眼桌上的茶盏,笑了起来:“太子殿下来过了?”

    陶萧北点头应是。

    “说了几日将人送去了吗?”

    “三日。”

    蒙面人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方才薛寒牧喝茶的茶盏,放在手里把玩:“三日太长了。”

    “可是,主子,属下必须要先找到花晨。”

    三日,是他的极限。

    蒙面人将茶盏摔在地上,发出脆响,茶盏碎了:“人我已经抓了,明儿你就将人送去东宫。”

    陶萧北惊诧,很快又收起脸上的表情,恢复镇定:“是。”

    “你必须比薛延和燕南晚都强。”

第277章:想抱着你

    陶萧北实话实说:“主子,属下确实比两人都弱。”

    “所以,你要变强。”蒙面人眼神忽的变得犀利,透过黑纱扫向陶萧北,“不然,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属下知道了。”

    蒙面人起身,走到窗边:“明日午时,老地方,来领人。”

    话罢,消失在屋中。

    ……

    薛延陪着燕南晚一直到黄昏时分,才离开燕府。

    将将回到皇子府,凌声就神色慌张的走过来:“主子,有事。”

    “何事?”

    “是与燕大人有关的。”

    薛延颔首:“去书房说。”

    两人到了书房,凌声立马开口:“主子,您让我查的有关燕大人这一年多的患了什么病的事,已经查出来了一些。”

    “说。”薛延坐在椅子上,面上严肃。

    凌声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了几张信笺递到薛延面前:“主子,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您还是看吧!”

    他不敢说,怕主子发火。

    当他看见这些的时候,他也震惊了。

    薛延瞥了一眼凌声,拿过那些信笺,低头,仔细的看了起来,一张一张接连着看下去,他的手开始斗,随后紧握,脸色开始是愤怒,随后是心疼。

    良久之后,薛薛延才开口,他的嗓子有些哑,说话时也有点抖:“这些都是真的?”

    “是。”凌声垂首。

    薛延又问:“如今她的体内可还有这些毒?”

    “还有。”凌声顿了顿,看了眼薛延,有些犹豫。

    “有话快说。”薛延压抑着。

    凌声开口:“主子,燕大人一直咳嗽不停,也许就是与半醉有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薛延无力的挥了挥手。

    凌声看了眼薛延,无声的退下了,将书房的门关上。

    他万万想不到,原来她一直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起初,看见这些时,是愤怒,是不满,越看到后面,越觉得心疼,心酸。

    她一个女子,暗自扛起这么多,不诉苦,不言说。

    对身边在乎的人,整日都是笑着,即便自己不高兴了,她也躲起来,不让旁人看见。

    就是这样美好的人儿,可上天却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薛延说不出心底的感受。

    他之前总说要和她生死相依,说她们都要祸害遗千年,眼下想想,多么可笑。

    他在她面前说的这些,一言一句都往她心窝子上插着刀。他将她的心窝子捅的血淋淋的,她还笑着与他一起幻想将来。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将来的人,过着今日没了明日的人。

    薛延越想越觉得难受,心也像是被谁狠狠的捅了几刀。

    入了夜,薛延才从书房里出来,一双眼有点红,脸上也阴沉沉的。

    全管家知道薛延未用晚膳,一直在院子门口候着,瞧着薛延出来了,上前问:“七皇子,用晚膳吗?”

    “不用了。”他语气淡淡的。

    ……

    燕南晚用过了晚膳后,早早的洗漱了,躺在床上,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又筹划着以后。

    大雪总算是彻底停了,清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燕南晚瞧着月光落在地上,瞧得发怔。

    她也想过得简单点,也想不整日都筹谋算计,也想与身边的人都坦诚相待,可她不能。

    世人总将天上万千颗繁星比的欢快,比的美好,而将一轮明月赋予苍凉,她却觉得世间就唯独那一轮明月是最单纯的。

    窗户发出“吱呀”一声响,拉回了她的神思。

    燕南晚回过神来,眼中重新有了神,望向窗户处。

    窗户被推开,从外面跳进来一个人。

    屋里的蜡烛都吹灭了,她就着清淡的月光看着来人,笑了笑:“走了还不到三个时辰,怎么又来了?”

    “想你的紧,就又来了。”薛延声音波澜不惊。

    燕南晚躺在床上的身体往床里面移了移,问:“用晚膳了吗?”

    “不想吃。”

    “是谁又惹了我们七皇子不高兴了?”她调笑着。

    薛延也跟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还不是你。”

    燕南晚辩解:“七皇子您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今儿白日里你从我这儿走的时候,可是高高兴兴的。”

    “你让本皇子日思夜想的用不下膳,不是你是谁?”薛延走到床边,坐下。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燕南晚起身,掀开被子,指着床头边的柜子,“你将外袍递给我,我让丫鬟给你弄点膳食来。”

    “不麻烦了。”

    燕南晚轻微责怪道:“这哪里麻烦了,你的肠胃本就不好,你还不注意些,真是不让人省心。”

    薛延脱下身上的外袍,随手也扔在床柜子上,转身,抱住她:“不饿,不想吃,睡觉。”

    燕南晚缩了缩身体,推了他一把:“入夜这么冷,怎么还来,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冻着你了?”薛延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急忙松开她,拉起床上的被子把她裹起来。

    燕南晚笑着摇了摇头,躺下,铺展开被子,拍了拍身侧的床:“还不来躺下,不冷吗?真是傻了。”

    薛延听着话,躺下,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不说话。

    燕南晚也伸出手搂着他的腰,眼角眉梢都挂着幸福的笑。

    薛延沉默了半晌,开口:“我让凌声找了些治咳嗽的方子,明日让凌声递给竹三和顾老头看看,能不能治你这病?”

    燕南晚嘴角的笑滞了几分,搂着他腰的双手又紧了紧:“我这病养着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薛延心中又酸又哭:“这病能查出病因吗?”

    燕南晚故作不在意的说道:“以前病了,没养好,留下的病根,没事。”

    “那就好好养着。”薛延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嗯。”

    一夜,两人皆是无眠,各自心中都有事。

    翌日清晨,薛延是被疼醒的。

    他的腹部一阵一阵抽着疼。

    躺在床上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

    “去哪儿?”燕南晚眼也没睁,伸出一只手拉着薛延的胳膊,“再陪我睡一会儿,想抱着你。”

    “乖,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轻声哄着。

第278章:帮他揉肚子

    燕南晚这才睁开眼,望着薛延,他眼底带着几丝着急,一张脸有些苍白:“你怎么了?”

    她立马清醒了过来,从床上起身,手覆在他额头上,又收回来放在自己额头上,感觉没什么区别,又问:“你哪里不舒服?”

    薛延摇了摇头:“没事……”

    “来人,快去把竹三叫过来。”燕南晚不信,对外喊着人。

    昨儿夜里那么冷,他又是翻墙又是翻窗的,定然是受了寒。

    薛延不想让她担心,叫住了外头要去找竹三的人,与她说了实话:“别叫竹三了,可能是昨儿未用晚膳引起的。”

    “你胃疼?”

    薛延点了点头,安慰着她:“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燕南晚道:“你躺上床,我给你揉揉。”

    薛延看她眼底都是倔强和坚持,只得乖乖听话,又重新躺在床上。

    燕南晚吩咐外头候着的丫鬟去熬些粘稠的白米粥来,才开始给躺在床上的薛延揉胃。

    她的手软软的,放在他小腹处,轻轻柔柔的揉着,时不时问他一句重了还是轻了。

    “今日父皇怕是会召你入宫,你去还是不去?”薛延开口。

    燕南晚继续手中的动作:“正是过年休沐期间,哥哥说了我四处游玩,不在府中,为何要进宫?”

    “不去也好。”薛延闭着眼,说道,“原本都是与你无关的事,我也不希望你掺和进去。”

    燕南晚笑着调侃他:“你是不希望我掺和进去,还是不希望我与那些人多有来往?”

    “都有。”薛延睁开眼,说的直接,“心疼你,也心疼我自己。”

    “心疼我,我倒是理解。”燕南晚顿了顿,疑惑的望向他,“只是这心疼你,又该从何说起?”

    “你若是管了这些事,哪还有时间来管我。”薛延撇了撇嘴,故作出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大手握上她的手,“我早想着带着你出京城玩一番,奈何一直没时间。”

    “如今不就有时间。”燕南晚笑着,“反正我最近几日也不想待在京城,不妨我们出去转转。”

    薛延拒绝了:“还是等开春了,天气暖和些,我们再出去玩。”

    燕南晚知晓他的心思,也没多说了,点了点头,问:“还疼吗?”

    “好多了,不疼了。”薛延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燕南晚嗔了他一眼,率先从床上下来:“赶紧起来,用些早膳,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注意,尽让人操心。”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再也不会让娘子操心了。”薛延也跟着从床上起来,从背后抱住正穿衣裳的燕南晚,趴在她耳边说,“让娘子担心,为夫也心疼。”

    燕南晚拍开他横在腰间的手:“油嘴滑舌。”

    小丫鬟伺候两人洗漱完毕后,另一个小丫鬟带着几个人端着早膳进屋,放在桌上。

    薛延与燕南晚用着早膳,将用到一半,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后是陈叔的声音:“小姐,少爷让老奴来问问您皇上召您,您是去,还是不去?”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笑了笑,对屋外道:“告诉哥哥,就按以前的说。”

    陈叔应了一声,急忙又走了。

    堂屋里,燕南晨与来传旨的公公寒暄着,瞧着匆匆回来的陈叔,传旨公公急忙起身,问着:“燕大人可在府中?”

    陈叔答道:“院子里伺候的丫鬟说小姐自前日离开后,就一直未回来。”

    “哎呦,这可如何是好呀!”传旨公公一脸的哀愁。

    燕南晨温润的开口问:“皇上如此急召,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传旨公公也不瞒着,将花晨一事与燕南晨说了。又说了皇上听闻这事后怒斥了太子一顿,还踹了太子一脚,责令太子两日之内一定要找到花晨。

    燕南晨心中微微诧异,未曾想到皇上竟然如此重视花晨一事,还踹了太子。

    传旨公公又说到:“燕公子,若是燕大人回来了,劳烦您和燕大人说一声,皇上等着呢!”

    “公公放心,家妹若是回来了,我一定与她说。”

    说完了这些,传旨公公又急匆匆的回宫了。

    一大早,陶萧北按着昨儿蒙面人的话去了城郊的一间破庙,果然瞧见了花晨。

    花晨双手双脚都被捆着,一头秀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还带了些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显然是被人折磨了一通。

    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花晨艰难的抬起头,甩开贴在脸上的头发,望向破面门口。

    “是你。”

    见到来人是陶萧北时,花晨不可谓诧异。

    陶萧北站在庙门口,不动了,居高临下,清冷淡漠的睨着花晨:“是我。”

    “呵!”花晨轻嗤一声,“没想到这世道变的还真快。”

    “错,这世道从来就没有变过。”陶萧北清冷的说道,“这世道从来都是强者主宰的。”

    “是吗?”花晨看着他,“那你又是为谁卖命?”

    “何必说的如此难听。”陶萧北抬起脚,踏进破庙,走到她面前,站定,“我不过是识时务的人。”

    “陶萧北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看你了二十几年也未看清。”

    陶萧北笑了,清淡的,微弱的,而后脸上的笑意变大,最后狂笑,笑出了声:“花晨,你说你看了我二十几年也未看清,实际上你这二十几年也从未好好看过我,不是吗?”

    “我……”

    陶萧北步步紧逼,蹲下身子,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你对我一直都是利用,利用我的身份地位,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就为了帮你背后的人,对吗?”

    花晨扭过头,想甩开他的手,奈何陶萧北掐的太紧,她索性不动了,眼睛也直直的对上他的,承认了:“是,我一直都在利用你。”

    “好,你承认了就好。”陶萧北笑着点了点头,松开她的下巴,起身,转身,走出破庙,对带来的侍卫吩咐,“将人带着跟我去东宫。”

    他死心了,彻底死心了。

    这个曾经他爱过的女人,过往的一切都该完了,他要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第279章:囚笼中的一只鸟

    当陶萧北带着花晨到东宫时,薛寒牧又是诧异又是欣喜,急忙将人迎进了堂屋,与陶萧北说了不少好话。

    陶萧北脸上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没有高兴也没有不满,等太子说了好一会儿后,他似是听不下去了一般,眉头微微蹙起,提醒道:“太子殿下还是赶紧带着罪犯进宫与皇上禀告,至于草民的事等太子殿下处理好事情后,我们再来相商。”

    “是是是,还是萧北说的对。”薛寒牧让人招呼款待着陶萧北,自己带着话趁机进了皇宫。

    赵禾芊住在后院,这两日也知道薛寒牧为了花晨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多她更是冷淡。

    管家方才来给她送东西,她随口一问太子殿下在做什么,管家与她说薛寒牧正与陶萧北商量事。

    她知道陶萧北与燕南晚之间关系匪浅,最近几日她又想多听些与燕南晚的消息,便想着去前头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陶萧北,与他说说话,打听一些燕南晚的消息。

    薛寒牧前脚刚带着人离开东宫,后脚赵禾芊就出现在前院堂屋。

    管家瞧着突然出现的赵禾芊,一时间有点拿不准她是何意,上前问着:“太子妃,您有事?”

    赵禾芊得体的笑了笑:无事。只是听你说陶公子来了,本宫与陶公子是旧相识,来叙叙旧。”

    管家如此一听,心里头立马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虽明着对太子妃很好,但却是处处防着太子妃,还特意嘱咐他们不许在太子妃面前议论任何事情。

    陶萧北坐在堂屋里,瞧着赵禾芊进来,起身,迎了几步,拱手行礼:“草民见过太子妃。”

    赵禾芊一怔,未曾料到陶萧北竟变得如此知礼,而后微微一笑:“陶公子请起。”

    赵禾芊身后跟着两个丫鬟,管家也站在一边候着。

    陶萧北瞧着这架势,晦暗不明的笑了笑。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与陶公子说说话,叙叙旧。”赵禾芊说道。

    管家上前一步,说:“太子妃,太子殿下临走前要老奴好好招待陶公子。”

    赵禾芊点头:“既然是太子殿下的贵客,本宫自然会好好招待,你们都去忙吧!”

    “这……”管家一时犯了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望向一旁清清冷冷的陶萧北,最终点了点头。

    管家出去后,赵禾芊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还站着不动,赵禾芊温柔的说道:“你们也下去。”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又看着管家也出去了,就行了礼,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了赵禾芊与陶萧北,赵禾芊苦涩的笑了笑,道:“让你看笑话了。”

    陶萧北瞥了她一眼:“当初还是我将你推到了东宫这个火坑。”

    赵禾芊笑着,脸上没有责怪,都是认命:“即便没有你,我迟早也会嫁给太子。以前是不懂事,不懂朝政上的制衡之术。嫁来东宫一年多,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多少也懂了些。”

    “你变了。”

    “你不也变了。”赵禾芊瞧着陶萧北,笑着说道,“以前的陶萧北傲气,从不将权势放在眼里。”

    “如今呢?”陶萧北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口茶。

    赵禾芊含笑:“如今的你更让女子倾心。”

    陶萧北端着茶盏的手滞了滞,讥讽的笑了笑:“太子妃谬赞了。”

    “我想问燕大人的消息。”赵禾芊忽的开口。

    陶萧北睨着她,半晌后,道:“草民与燕大人不熟,太子妃怕是问错人了。”

    赵禾芊丝毫不隐瞒的说出了自己如今的处境:“萧北,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劳烦你帮我给燕大人带个话,说我想见她,恳请她来东宫一趟,我有些话想和她说。”

    “太子妃难道不知如今太子殿下与七皇子不和吗?”

    赵禾芊点头:“我知道,但这是我做后一次机会了,我想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搏一把。”

    陶萧北眼眸深处浸染了几分欣慰,点了点头,还是说道:“我会帮你把话带到,至于她来不来,就不是我能说的动的了。”

    赵禾芊感激的道了谢,从屋里出去了。

    她不能与陶萧北多说,时间一长,引起了薛寒牧的怀疑,她后半辈子怕是比眼下还要惨。

    陶萧北瞧着赵禾芊施施然往外走的背影,心中喟叹一声。

    她总归是能知道反抗了。

    他当初之所以不中意于她,全是因了她的性子,太过柔和。

    又因为自小就被赵王保护的很好,没见过什么人心险恶,看起来太过单纯。

    而花晨不一样,自小就生在一个尔虞我诈的府中,处处都要小心行事。

    在这样的环境中,造就了花晨古灵精怪,又聪明狠辣的性子。

    他喜欢懂的为自己争取的女子。

    后来遇见了燕南晚,他起初也是瞧不上燕南晚的,以为她与所有大家闺秀一样,都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弱美人儿。

    直到越来越了解这个人,他才发现他错了。

    甚至他一度怀疑自己当初喜欢上花晨,是不是因为见过的女子太少。

    从不知道一个女子能将女儿家的温柔得体和男子的豪放不羁融合的如此舒适。

    “陶公子。”管家走进来,“方才太子妃与您说了些什么?”

    陶萧北收回神思,瞧着眼前的管家,问:“管家这话是何意?”

    管家意识到失礼,急忙解释:“陶公子莫要误会,老奴只是怕太子妃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了陶公子不高兴。”

    “管家这话便说错了。我不过一介草民,太子妃说什么我都不会不高兴。”

    “是是是,是老奴说错了话。”

    这厢,赵禾芊回了住的寝殿后,两个丫鬟也开始旁敲侧击的问赵禾芊。

    “太子妃与陶公子说了什么,瞧着太子妃脸色都好了许多。”一个丫鬟说着。

    赵禾芊微微笑了笑:“陶公子与我是旧相识,叙叙旧,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心情也好了不少。”

    另一个丫鬟开腔:“原来是这样,奴婢们还以为是陶公子与太子妃说了些外头的事儿呢。”

    “陶公子向来是个不管事的人,外头的事他哪会和我说。”

第280章:谁都是棋子

    薛寒牧带着花晨进了宫

    崔公公早听闻了太子殿下抓到了人,急忙往御书房去向皇上禀告。

    昨儿皇上怒斥了一顿太子殿下,搞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一时间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战战兢兢。

    “人到哪儿了?”皇上冷声问。

    崔公公心慌慌的答道:“方才听侍卫来报已经到宫门口了。”

    皇上脸色稍缓和了一些,又问:“燕南晚还没消息?”

    崔公公声音弱了几分:“至今未在京中发现燕大人的消息。”

    “继续派人去查!”

    御书房外响起薛寒牧的声音:“父皇,儿臣有事求见。”

    皇上扫了一眼外头,递给崔公公一个眼色,崔公公走到皇上身边,对外喊道:“太子殿下,皇上让您进来。”

    薛寒牧走进御书房,皇上瞥了他一眼,低头看桌案上的奏折,不言语。

    “父皇,罪臣花晨已经抓住了。”薛寒牧弯腰拱手道,“在御书房外候着。”

    皇上这才抬起头,瞧着薛寒牧:“朕即将人交给你处置了,就全由你做主。”

    “儿臣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

    薛寒牧依旧垂首,道:“儿臣定会派人严家看守,这类事情决计不会再发生。”

    皇上笑了起来:“只有这些?”

    薛寒牧怔了怔,略微有些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抬起头不解的望向皇上。

    皇上瞧着他一脸懵懂,心中顿时蹭上一股怒火,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狠狠地砸向下方站的薛寒牧。

    薛寒牧下意识的想躲,意识到是上头是皇上时,脚下步伐顿住了,奏折生生的砸在他脸上。

    几本奏折在他脸上划下几道血痕,明晰可见。

    薛寒牧急忙跪下:“儿臣愚钝,父皇恕罪。”

    “你不是愚钝,你是蠢!”皇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都推在地上。

    崔公公忙跟着劝:“皇上息怒,气大伤身。”

    “朕迟早被你这个蠢蛋气死!”皇上指着薛寒牧,手气的直抖。

    薛寒牧跪在地上不说话。

    皇上越看他越觉得生气,甩了甩衣袖,走下来,往外走,走到薛寒牧身边,瞧着他依旧一声不吭,皇上更来气,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薛寒牧被踹的扑倒在地,后背火辣辣的疼,咬了咬牙,还是不发一言。

    “蠢货!”皇上怒骂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御书房。

    崔公公跟在后头,瞧着倒在地上的薛寒牧,走上前扶起他,劝道:“太子殿下,皇上只是怒急攻心,您……莫放在心上。”

    薛寒牧就着崔公公的手站起身,对崔公公笑了笑:“本宫知道,父皇只是恨铁不成钢。”

    “您知道就好。”崔公公动了动嘴,又说道,“花晨一事,皇上怀疑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背后……”

    他点到为止。

    薛寒牧一愣,瞬间明白了。

    他方才一心都扑在找回花晨的事儿上,却忘了深思这件事背后的利害关系。

    “多谢崔公公提醒。”薛寒牧说完话后,忍着后背的疼,大步走出御书房。

    崔公公也小跑出了御书房,跟上前头的皇上,劝慰着:“皇上,太子殿下也是一时着急,您别太生气。”

    “朕真想知道他是真蠢还是装蠢?”皇上冷嗤一声,又换了和缓的语气道,“传老七入宫。”

    崔公公急忙招呼身后的小公公,去七皇子府传旨。

    小太监到了七皇子府没寻到人,全管家拉着凌声问了一遭,凌声只说是七皇子一会儿就进宫。

    传旨公公走了后,凌声立马去了燕府,和薛延说了皇上急召的事儿。

    燕南晚与薛延心里都清楚得很,此时皇上召薛延入宫,无非是为了花晨的事儿。

    薛延原本不想进宫,不想掺和这事,燕南晚劝了两句,他才进宫。

    薛寒牧从宫里出来,径直回了东宫。

    陶萧北还在东宫堂屋里坐着,不急不躁。

    “陶公子还在东宫吗?”薛寒牧进了府门,就问管家。

    管家点头,想和薛寒牧说今儿赵禾芊与陶萧北单独说话的事。

    他还没来得及说,薛寒牧就已经走到前头去了。

    “太子殿下,今儿……”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薛寒牧头也不回道。

    陶萧北瞧着急慌慌走进来的薛寒牧:“什么事让太子殿下如此着急?”

    “你是从何处找到花晨的?”薛寒牧质问道。

    陶萧北冷冷的笑了笑:“太子殿下这是在皇上面前受了气,对我发火来了?”

    薛寒牧缓了缓,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方才是本宫太着急了,陶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陶萧北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自然不会在意。花晨是我在城郊破庙发现的,太子殿下若是想去看,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不必了。”薛寒牧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今日就不留陶公子了,本宫还有些事要去办。”

    “草民也还有些事,告辞了。”陶萧北清清淡淡的说着,起身,也往外走,到薛寒牧身边滞了一下脚步,“太子殿下,若是有事,随时来找我。”

    他的信誓旦旦,自信笃定,让薛寒牧心中生厌。

    薛寒牧表情淡淡的,没说话。

    陶萧北也不管他,比薛寒牧先一步走出了堂屋。

    燕府。

    燕南晚屋里,瞧着不请自来的某人,勾唇笑了笑:“稀客,陶公子请坐。”

    陶萧北从东宫出来后,直接来了燕府。

    翻墙来的。

    “太子妃想见你,有些话想对你说。”陶萧北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来是为太子妃传话的?”燕南晚倒是有点意外了。

    陶萧北点头,不置可否。

    “你果真投靠太子了?”

    “算不上,各取所需。”陶萧北扫了她一眼,“无事,我先走了。”

    “我不会去东宫的。”燕南晚瞧着他的背影道。

    “听我一句劝,还是去一趟好,或许太子妃会成为你筹谋之事的一颗极其有用的棋子。”

    “我并未筹谋任何事,陶公子切莫道听途说。”燕南晚微微笑着。

    陶萧北淡淡说道:“你筹谋与否,都与我无关。”

    “那棋子一事呢?”

第281章:假戏真做

    “什么棋子?”陶萧北转过身,瞧着她,眼底不解。

    燕南晚笑着起身,走到他跟前:“太子妃。”

    “太子妃怎么了?”陶萧北越发不解了。

    燕南晚笑得越发明艳动人起来:“太子妃难道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吗?”

    陶萧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怀疑赵禾芊是他的人,倏地笑了起来:“燕大人多思多虑自然好,可多疑就不好了。”

    燕南晚淡笑不语。

    陶萧北摇了摇头:“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燕大人信不信,就全看燕大人自己了。”

    陶萧北走了,翻墙走的。

    燕南晚站在台阶上瞧着那面墙,眉头皱了皱,这些人还真是喜欢翻墙,她这个贼都好久未翻墙了。

    赵禾芊要见她,让陶萧北带话,这事怎么瞧都觉得不对劲。

    莫不是薛寒牧与赵禾芊设的局,故意引她现身?

    可依着赵禾芊对陶萧北的感情,定然也不会利用陶萧北。

    所以,真的是赵禾芊想见她?

    又想到陶萧北的话,赵禾芊将来会成为她的助力,燕南晚心中暗自下了决心。

    薛延进了宫,崔公公一早得了皇上的话,在宫门口守着,瞧着薛延来了,迎上去:“七皇子,您可算是来了。”

    “崔公公这是在等本皇子?”薛延邪肆的笑着。

    “老奴可是在等着您嘛!”

    “崔公公可是玩忽职守了。”薛延开着玩笑道,“崔公公以往都是跟在父皇身边伺候的,亲自到宫门口来迎接本皇子,父皇若是知晓了,可是要不高兴的。”

    崔公公跟在薛延身后,笑着:“是皇上吩咐老奴来的,七皇子就放宽心吧!”

    “原是如此。”薛延笑着,心中却越发多了一个心思。

    皇上都让身旁伺候的人来宫门口等着他了,今儿这事呀,看来真是非同小可了。

    薛延按着以往的习惯往御书房的方向走。

    崔公公出声:“七皇子,皇上不在御书房。”

    “父皇在何处?”

    “云殿。”

    薛延闻声,脚步一滞,转过身来,瞧着崔公公:“你再说一遍。”

    崔公公垂首,又言语了一道。

    薛延默不作声的换了一个方向,脚下的步伐不断加快。

    崔公公跟在后头,差点没跟上。

    云殿,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薛延面前,都是一个禁忌,事业不许提起。

    皇上与薛延之间一直有一个心结在,这个心结云殿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

    到了云殿,大殿门关着,薛延站在院子里,瞧着紧闭的大门:“崔公公门外候着吧!”

    “老奴明白。”

    崔公公心里清楚得很,这云殿除了皇上与七皇子谁也不能进。

    薛延心中五味杂陈,心思翻涌,缓了半晌才重新抬起脚步,走到殿门前时,薛延又滞了半刻,才抬起手推开大门。

    年久失修的大门被人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大殿里点着一盏烛灯,瞧着清冷得很。

    “来了。”皇上的声音里仿似也沾染了几分凄凉。

    薛延走进大殿,关上门,就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大殿内的布局,还是如二十几年前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变,唯一变的也就是这些人吧!

    “坐。”皇上闭着眼,躺在大殿地上。

    殿中没烧火炉子,冷得很。

    薛延也直接坐在地上,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两人谁也没管,仿似没有一般。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

    “没什么想问的吗?”最终还是皇上先开了口。

    薛延背对着皇上,摇了摇头。

    “这地方朕十几年没来了。”

    “是吗?”薛延轻笑一声,“儿臣也十几年没来了。”

    “你还怪朕吗?”

    “不怪,与你无关。”薛延笑着,说出这话时,全身都轻松了许多。

    终于放下了。

    “老七,朕想和你说说心里话。”皇上颓丧的说道,“你不是朕的儿子,朕心里头一直有个疙瘩。”

    “儿臣心里清楚。”薛延顿了顿,继续道,“父皇能对儿臣如此好,儿臣已经很感激了。”

    皇上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可是今儿,朕好像更喜欢你。”

    “花晨的事?”

    皇上淡淡的应了一声:“太子终归是变了,连朕都开始算计了。”

    薛延眉心皱了皱:“父皇是不是对太子皇兄有什么误会?”

    “这天下迟早是他的朕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他何苦还要算计这么多?”皇上说着,心底一阵一阵的往上泛着酸,“朕从未有过另立太子的想法,可花晨一事,朕动摇了。”

    “父皇想清楚便好。”薛延听着这些话,没有多大的反应。

    “你想要天下吗?”

    薛延笑了起来:“父皇这是在试探儿臣吗?”

    他继续说道:”与父皇说实话,遇见晚儿之前,我心里想的都是您的那个位置。可自打儿臣真正喜欢上她时,对皇位真没了心思。只想带着晚儿远离京城,远离这些尔虞我诈,安安稳稳的渡过下半辈子。”

    “你觉得十三如何?”皇上问。

    “父皇应该比我清楚。”薛延站起身,走到那盏微弱的烛光前,拿起里面的蜡烛,去点其他的蜡烛,“若是儿臣没有猜错,我们身边都有父皇安插的眼线吧!”

    皇上猛的睁开眼,望着正点蜡烛的薛延,薛延转过身,对上皇上的眼神,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燕夫人离世的时候。”

    皇上继续问:“那你为何不杀了池雪?”

    “既然是父皇的人,儿臣自然要留几分情面。”

    “朕以为……”

    薛延径直打断了他的话:“父皇想多了。”

    两人说话间,薛延已经将大殿里的蜡烛都点亮了。

    两人都能清晰的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薛延一脸坦诚,无畏。

    而皇上却一脸迷茫,颓丧。

    “父皇,若是真做的决定,就早些与朝臣们说了,毕竟这天下还是要有人来继承的。”

    皇上笑了笑:“朕活了这么几十年,还不如你看的通透。”

    “老七,你和秦珊羽假戏真做可好?”

    “父皇,你什么意思?”薛延声音提高。

第282章:又要和离

    “燕南晚终归不适合你。”皇上长叹了一口气,“老七,燕家的人你不要沾染。”

    薛延将手中的蜡烛放回原位,笑了起来:“父皇如何得知晚儿不适合我?还有燕家的人又如何不能沾染?”

    “一个能将男人改变的女人,绝不适合这个男人。”皇上说的掷地有声,“这个女人一定是这个男人的天敌。”

    “父皇难不成希望儿臣这辈子都流连风月场所?”

    皇上面露为难,瞧着薛延半晌不说话。

    薛延袖子一扫,大殿里的蜡烛悉数皆灭,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父皇若今日只想与儿臣说这些,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他说罢,转身往大殿外走。

    “老七,朕是为了你好。”皇上说的无奈又无力,“今日朕坐在这大殿之中,恍然发现朕是真的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太子虽心中有天下百姓,可终归还是善妒了一些,将来朕走了,太子迟早会对你下手。”

    “生死无常,父皇也莫太操心了。”

    他无意和太子对着干,实在是太子屡屡触到他的霉头,他不怕太子,自然不会向太子妥协示弱。

    待薛延从云殿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宫中各处都点了烛光,唯独云殿这一处黑漆漆一片,与整个皇宫相比,更显得凄清寂寥。

    崔公公还在大殿门外候着,瞧着薛延从里头走出来,又往薛延背后看了眼:“七皇子,皇上还在里面吗?”

    薛延点了点头:“崔公公等着吧,本皇子先回去了。”

    趁着入夜,燕南晚换了一身夜行衣,翻墙离开了燕府。

    夜里清冷,京城街道上也未有多少人。

    燕南晚运着轻功,从京中各大官邸上空飞过。落在京中最大府邸后门,她看了眼四周,确定身后无人,翻墙进了东宫。

    凭着之前对东宫的记忆,燕南晚避开东宫的侍卫的暗卫找到赵禾芊住的寝殿。

    站在寝殿外,燕南晚刚准备抬脚进去,立马发现了不对劲,飞快的闪身落在屋顶上。

    薛寒牧带着管家还有一群侍卫走进来,脚步匆匆。

    “太子妃,太子妃。”管家喊道。

    屋里从里面打开,跟在赵禾芊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走出来,看见薛寒牧,行了礼:“太子殿下。”

    “太子妃呢?”薛寒牧问道。

    丫鬟道:“太子妃已经歇下了。”

    薛寒牧走进屋,目光扫到里殿床上躺着的人影,一言未发,又走了出来,带着丫鬟到院中问话:“太子妃今日可有反常的行为?”

    丫鬟想了想,摇头:“太子妃还如往常一样,用过晚膳,看了一会儿书,就洗洗歇息了。”

    “太子妃看的什么书?”

    “山水游记。”

    薛寒牧挥了挥手,小丫鬟行了礼,转身出了院子。

    “多派些人暗中看着太子妃。”薛寒牧吩咐道。

    管家点头应是。

    薛寒牧吩咐完后,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人,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燕南晚趴在屋顶上将下面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底,对陶萧北说的话越发深信起来。

    看来太子对太子妃是真不好,甚至还怀疑太子妃,派人时刻监视着。

    待薛寒牧走了好一会儿之后,燕南晚才从屋顶上下来,轻手轻脚的落在院子里,避开暗卫,动作极轻的将寝殿的门推开。

    “是谁?”赵禾芊蓦的出声。

    燕南晚关门的动作一顿,想着原来睡着都是装的。

    她将门关上,没有立即答话,直到走到里殿,站在床边,她才开口:“太子妃不是要见我吗?”

    “燕大人?”赵禾芊瞧着眼前这个穿着夜行人,蒙面的人,声音是熟悉的,只是她未曾想到燕南晚的武功竟如此之高。

    燕南晚拿下脸上的黑色纱巾,笑了起来:“是我。”

    “太子殿下没有发现吗?”

    燕南晚觉得有些好笑,走到床不远处的桌子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凉的,她又放下:“若是太子殿下发现了,怕是你也见不到我了。”

    赵禾芊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掀开被子,拿起床头柜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我以为燕大人不会来的。”

    “若太子妃真以为我不会来,就不会让陶公子给我带话。”燕南晚手指微微屈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太子妃有话直说,你也是聪明人。”

    赵禾芊自然知道燕南晚一定会来,且不说燕南晚自己的心思,就是陶萧北也会劝她来的。

    她轻柔的开口,却抛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想和太子殿下和离。”

    “你说你要与太子殿下和离?”燕南晚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赵禾芊点头,脸上是坚定与执着。

    “这事赵王知道吗?”

    “爹爹说看我的主意,他支持我。”

    燕南晚沉思了一会儿,说了心里话:“太子妃,太子殿下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你应该知道且不说是皇上太子,恐怕连太后皇后都不会允许你和离,况且还有满朝的文武百官。”

    “所以,我想请燕大人帮忙。”

    “且不说我帮不了你,即便我能帮你,太子妃又准备给我些什么报酬?”她抬眸看她。

    凭着两人的关系,她并不认为她可以毫不计较的帮她。

    “你想要什么?”赵禾芊也知道,开口问道。

    “你,”燕南晚说的直白,“以及你们赵王府的势力。”

    赵禾芊犹豫了。

    她可以帮燕南晚,但是为了她,把整个赵王府也牵扯进来,不是她想要的。

    燕南晚知道赵禾芊不会立即答应她,出声:“太子妃先想清楚,与赵王商量之后再给我一个准确的信儿。”

    “你真能让太子殿下心甘情愿的与我和离?”

    燕南晚摇头:“心甘情愿是不可能的,和离也不可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太子殿下被迫休了你。”

    “若是让太子休了我,爹爹也能做到。”

    燕南晚笑了笑,起身:“太子妃难道没想过若是赵王让太子殿下休了你,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赵禾芊即便不知道赵王能用什么法子让太子休了她,但隐约也能猜到是个两败俱伤的法子。

    “太子妃若是真想摆脱太子殿下,重新开始生活,自己好好想想。”燕南晚瞥了她一眼,又道,“或许你可以问问赵王,这事全看太子妃的意思。”

    她说完,打开窗,走了。

第283章:找个理由躲起来

    薛延从皇宫出来后,直接回了皇子府,差人去燕府送了信告知燕南晚他今夜不去了,说是皇上交代他办些事,也免得燕南晚担心。

    燕南晚从东宫出来后,也直接回了燕府,将把一身的夜行衣换下来,陈叔就来了院子外,说是七皇子今夜不来了。

    燕南晚在屋里说了一声“知道了”,陈叔就下去了。

    他不来也好,这几日天寒,她又四处跑,身子早有些受不住了。

    前两日薛延一直在她身边,她只得硬撑着,生怕他瞧出些什么。今日他不来,她行动也方便些,这病拖不得了,拖一日,她身子便越发不如一日。

    可若真是用了那药,后果她也无法预料。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知晓担忧,她必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离开京城一段时日,或者说是表面上离开京城一段时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直到她确定那毒能克制出她体内的毒,她才能出现。

    而她不再京城出现的这段时日,她又必须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最近京中无事,京城附近的城镇也无事,她连一个出京的理由都找不到。

    思索再三后,燕南晚去找燕南晨。

    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迟早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命不久矣,到时候只会引来更不好的事情。

    说什么舍弃一人,拯救身边所有人,她还真是没有这么大的胸怀。只不过,她这身体是真没救了,既早知无救了,又何苦还让身边的人担心忧虑。

    燕南晨瞧着她来了,笑了起来:“难得你深夜来我这儿。”

    原本韩雨潇是要伺候燕南晨歇下的,瞧着燕南晚来了,说道:“我去倒杯热茶给小姐。”

    燕南晚笑着道:“嫂子也该改口了,随哥哥叫我妹妹。整日还叫着我小姐,哥哥虽嘴上不说,但心底肯定早记恨了我。”

    “这……”韩雨潇一时踌躇起来,倒不是被燕南晚开玩笑羞了起来,而是她还未与燕南晨成亲,如此贸然改了口,终归还是不好的。

    燕南晨开口:“早想让你改口,怕你别扭。既南晚说了,你就改了口。说实话,每次听你叫南晚小姐时,我心里头确实不怎么高兴。”

    “也难怪哥哥时常瞧我不顺眼了。”燕南晚笑着接话。

    韩雨潇嗔怪了燕南晨一眼,转身去倒茶了。

    燕南晨笑着瞧着韩雨潇,眼底一片宠溺,又望向燕南晚,眼神淡淡的,透着几分不满:“大半夜的来我这儿做什么?坏人好事。”

    燕南晚颇有点恬不知耻,笑了起来:“来找哥哥当然是有事的。”

    “有事就说,说完赶紧滚。”燕南晨虽话说的不客气,但语气还是温润的。

    燕南晚早已习惯,坐在椅子上,说起了正事:“哥,我想出去透透气。”

    燕南晨斜了她一眼:“一个人?”

    燕南晚点头,解释起来:“你也知道这一年多来我都是一个人惯了,忽然间身边多了人,终归还有些不适应,而且有些事情我还要好好想想。”

    “嗯,去吧!”燕南晨没反对,他一直都相信他这个妹妹,“京中的事有我担着,你尽管去。”

    燕南晚笑了起来。

    韩雨潇端着热茶过来,递到燕南晚面前,瞧着她笑的如此开心:“什么事这么高兴?”

    “看哥哥对嫂子如此好,我高兴。”燕南晚接过热茶,喝了两口,笑的贼兮兮的溜了。

    韩雨潇被她说的笑的脸色通红。

    燕南晨瞧着她这幅样子,也笑了起来:“都被她调侃过多少回了,还如此害羞。”他对她招了招手,“夜深了,早些歇着。”

    “你们兄妹俩尽会拿我寻开心!”韩雨潇说着,跺了跺脚,还是听话的往燕南晨身边走。

    第二日天还未亮,燕南晚便收拾了些东西去了赏雨楼。

    自打上次燕南晚惩戒了成希一番后,赏雨楼中的守卫比之以前更加森严起来了。

    燕南晚刚到赏雨楼就已经有人去向成希禀报了。

    成希听着燕南晚来了,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边往外走,边穿着衣裳。

    燕南晚没去找成希,找了一个巡守的人问了李光的住处,直接去找李光了。

    她走到李光住的院落,推开门,站在门口就听见屋里李光的呼噜声。

    李光睡得正香。

    做贼的一般都是夜晚活动,白天睡觉。

    燕南晚走到床边,端着手臂瞧着李光,也不说话,就是那样看着。

    睡梦中的李光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但也耐不住瞌睡,还是没睁眼。

    成希跑到前厅时没瞧见燕南晚的影子,问了巡守才知道燕南晚来了李光这儿,又急匆匆的往李光这儿跑。

    “楼主,你来了。”成希走进屋,就瞧见燕南晚站在床边,端着手臂,老神在在的瞧着李光。

    燕南晚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看来赏雨楼的守卫增强了,不错。”她放下手臂,走到屋外,“将他叫醒。”

    成希闻言,走进屋里,推了推李光。

    没用,李光依旧睡得香。

    成希又推了推,还是没用。

    他扭头看了眼已经走出屋的燕南晚,弯下身子,靠近李光耳边,放轻了声音说道:“楼主送你的东西被人偷了。”

    “谁,谁敢偷我的东西?”李光眼都没睁开,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

    “楼主找你。”成希说道。

    李光这才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瞧着眼前的人,又准备躺下继续睡。

    成希一把拉住他,大声道:“楼主在外等你!”

    “老大来了?”李光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没穿,跑到门口,看见燕南晚时,高兴的傻笑,“老大,你真来了。”

    燕南晚转过身,瞧着他,鞋也没穿,身上就穿了件里衣,皱了皱,移开目光:“衣裳穿好随我出京一趟。”

    “好嘞。”李光又急忙跑进屋,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

    成希听着,走到燕南晚身侧,问:“楼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我出京散散心。”燕南晚想了想,顺带嘱咐了句,“若是七皇子问起来,就说我出京了。”

第284章:治病还是要命

    成希没多问,应了下来。

    李光很快穿好了衣裳,往外跑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翻开枕头,拿起燕南晚送他的那把小飞刀,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放进怀中,才又重新走了出去。

    “老大,好了,可以走了。”

    燕南晚点头,抬步,往外走。

    李光得意洋洋的跟在后头,炫耀的对成希挑了挑眉。

    成希无语的撇了撇嘴,腹诽道,这人真是够幼稚的,不就是跟着楼主一起出去一趟吗?当年他跟着楼主创立赏雨楼的时候,这人还不知道这哪儿疙瘩蹦呢!

    李光跟着燕南晚出了赏雨楼,穿过几条街市,在一座破败的府邸前停下了脚步。

    “老大,我们不是出京吗?”李光看了眼破败的府邸,疑惑的问道。

    燕南晚上前一步,推开门,大门发出沉重的声音:“不出京,接下来三日就在这府里住着。”

    在外头瞧着,府邸虽是破败,看起来以为是很久没人住过了,可走进了府,发现里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布置的也清新雅致,还有几个仆人。

    瞧见燕南晚进来了,纷纷走到她面前站定,规规矩矩行了礼:“小姐。”

    燕南晚“嗯”了一声:“我在府中住几日,|你们不必管我,还按照以往便好。”

    仆人们齐声应了是,继续忙碌去了。

    李光仔细打量了一番,问:“老大,这也是你的府邸?”

    “是。”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没回到,道:“这三日|你与我住在一个院子里。”

    “老大,这不太好吧?”李光一脸惊恐,“虽说我轻功比七皇子好,可着实是打不过七皇子呀!”

    “这三日内发生的所有事,你都不许与任何人说,知道吗?”

    李光听着这话,心里头慌慌的:“连七皇子和燕少爷也不能说?”

    燕南晚点头,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张,递到李光面前:“按照这张方子去京中的药店抓药,记住要去不同的药店,药要分开抓。”

    李光虽不懂,但还是照着燕南晚的吩咐去做。

    他拿着药方,出了府。

    燕南晚去了一个干净的院子,让下人送来了煎药要用的东西。

    她昨儿夜里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留在京中,一来京中药材齐全,二来可以随时知晓京中的情况。

    带李光来,也是为了方便。

    李光为人机灵,轻功又好,又绝对听她的话。

    这几日,她身边必须有人,不然出了什么意外,她怕自己死了。

    李光按照燕南晚的吩咐,将药方上的药分开在京中的几家大药店买的。

    大药店每日来买药的人多,且药材卖出的数量也大,不会有人发现。

    药材买回来之后,燕南晚就让李光睡觉去。

    “老大,我还是陪着你吧!”李光心里头一直慌得很,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敢离开燕南晚身边。

    燕南晚看出了他的担忧,笑了起来,说道:“你现在去歇息,夜晚才能好好看着我。”

    “老大,你到底想干什么?”

    “治病。”燕南晚挥了挥手,“去歇息,免得打扰我。”

    李光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燕南晚的屋,去隔壁屋睡觉去了。

    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老大不对劲。

    治病怎么不找竹三和顾老头,还要瞒着所有人,这事怎么瞧着都觉得蹊跷。

    他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又起身,趿着鞋,准备往外走,又停下了,如此动作,反复了几次,最终还是躺在了床上,长叹了口气,闭眼睡觉。

    老大的心思你莫猜,你猜也猜不透!

    燕南晚有过制半醒的经验后,这一次很快的就成功了。

    她瞧着手里头拿着的药粉,笑了起来。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与花晨同病相怜。

    掌灯时分,下人准备好了晚膳,一个妇人来院中,敲了敲燕南晚的门,恭敬的问:“小姐,在何处用膳?”

    燕南晚制好了半醒后,歪在床上也睡着了,听着敲门声和屋外妇人的话声,才微微转醒,先是懵了一会儿,她才从床上起身,打开门,瞧着站在门口的妇人,说道:“送到我屋里来吧!”

    妇人应了一声,下去让人将晚膳端过来。

    燕南晚站在门口,看了会院子里的景致。虽是冬日,但院子里依旧青绿,还有几颗梅树,开着艳红的梅花,瞧了一会儿,她往隔壁走,敲了敲门:“李光,该用晚膳了。”

    李光压根就没睡着了,方才妇人来叫燕南晚用晚膳他也听见了,只得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免得老大担心。

    他故作刚睡醒时的慵懒:“谁呀?”

    “我,起来了,用晚膳了。”燕南晚又喊了一遍。

    李光仿似这才真醒了一般,对外道:“老大,我这就来了。”

    妇人带着两个丫鬟端了晚膳上来,晚膳很简单,三菜一汤。

    晚膳用的很快,燕南晚草草吃了两口,李光也没什么心思吃。

    丫鬟将碗筷收拾下去,李光坐在桌边,有些坐立不安。

    燕南晚端着热茶喝了两口,也不着急。

    李光坐不住了:“老大,你说的治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病了就要治,不是很正常吗?”燕南晚面上平静无波,放下手里的茶盏,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包药粉。

    李光依旧站在外间,一直往里看。

    燕南晚捏了捏手里的药粉,心中下定了决心,转过身,走到李光面前,道:“今夜你在外间守着,我若没叫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进来。”

    “老大,你到底要做什么?”李光瞧着燕南晚一脸郑重的表情,像是临死前托孤一般,都快急哭了。

    燕南晚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放心,死不了,听话。”

    李光觉得自己被老大坑了。

    他如此崇拜老大,瞧着老大如此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能不怕吗?

    这一夜,燕南晚过得生不如死,李光过得提心吊胆。

    若不是燕南晚不让他去找竹三和顾老头,他早去了。

    天光大亮时,燕南晚才觉得身体内不那么疼了,让李光去找妇人弄些沐浴的热水来。

    李光跑的差点摔倒。

第285章: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薛延昨日去了燕府,没找到燕南晚,问了燕南晨说是她去出京散心去了,又去赏雨楼问了,还是一样的答案。

    他不信。

    依着他对燕南晚的了解,她不会在眼下如此紧要的关头离开京城,还不与他说一声。

    薛延不知道燕南晚与燕南晨说了些什么,竟然让燕南晨丝毫不怀疑。但是他不相信燕南晚出京仅仅是散心那么简单。

    他回了皇子府,立马凌声着手去查燕南晚的下落。

    三日,整整三日,薛延丝毫没有查到燕南晚的下落。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薛延心里头越来越急躁。

    去了燕府几次,都未看见燕南晚的身影,也与燕南晨说了好几次,就差没说出燕南晚中了半醉的毒,可燕南晨依旧气定神闲,还说他是关心则乱,南晚不过是想出去散散心,还告诫他要多给南晚一些独处的时间。

    这三日,燕南晚也不好过,每日夜里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白日里累的睡不醒,饭菜一口都吃不下。

    李光着急,让妇人来喂,可什么都喂不进去,只能让水沾在唇边。

    直到第四日清晨,燕南晚才醒过来。

    她觉得自己怕是快饿死了,手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想出声喊李光,可嗓子疼的紧,叫一声嗓子扯着疼一下。

    李光一双眼也熬的红通通的,时刻注意着里屋的动静,听见声响,立马冲了进来,看见燕南晚醒了,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跪在床边:“老大,你总算是醒了,你吓死我了。”

    燕南晚想笑,却没力气笑:“饿。”

    李光立马停下了哭声,起身,边往外跑,边喊着:“快来人,给老大做点好吃的。”

    妇人给燕南晚熬了些白米粥,坐在床边为她。

    李光站着床边,眼睛死死的盯着燕南晚,生怕她又昏了过去。

    燕南晚吃了一碗白米粥,才觉得身体有了些力气。

    妇人又端过来一杯热水,燕南晚喝了之后,嗓子也好了不少。

    “老大,你好了吗?”李光问的战战兢兢。

    燕南晚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好了。”

    李光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燕南晚愣住了,不知道这人又怎么了?

    “怎么了?”

    李光哭的直打嗝:“老大,你让我哭会儿……嗝……我需要发泄……呜呜呜……”

    “好,你哭,你哭个够。”燕南晚嘴角猛的一抽。

    她还当他是受了什么委屈,原来是担心她。

    李光哭的大约有半个时辰,燕南晚躺在床上一直瞧着他,从来不知道男人哭起来战斗力也如此强。

    “你哭够了吗?”燕南晚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小心的问着,生怕又惹得他哭的更厉害。

    李光点了点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着:“老大,我哭够了,呜呜呜呜……”

    燕南晚一脸无奈,说着:“你若是还没哭够,可以继续……”

    “不不不,我哭够了。”李光急忙说着,“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府邸?”

    这三日待着这府中,他都快崩溃了。

    府中仆人不多,也都不说话。

    整座府邸就像是没人一样,又加上老大的事儿,他心里头还真有点怕,如今对这座府邸抗拒得很。

    燕南晚眉头蹙了蹙,默了片刻,才说道:“明日吧!”

    她想她的脸色应该苍白得很,若是此时出去见人,怕又会惹来麻烦,还是先休整一日,再出去。

    李光听着,高兴了起来,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地方了。

    燕南晚好了起来,到了晚上,李光也回了隔壁屋歇息了。

    估摸着李光睡着了后,燕南晚从床上起来,扒出前几日剩下的药材,披了件外袍,往厨房跑去了。

    第二日,李光起的很早,亲自去厨房端着早膳来敲燕南晚的门。

    燕南晚正好醒了,听着外头的敲门声以为是妇人,懒懒说了一声:“进来。”

    李光不敢,站在门口,问道:“老大,您起了吗?我来给您送早膳了。”

    “稍等。”燕南晚从床上起来,穿好衣裳,才开门,笑意盈盈的睨着李光,“这么勤快?”

    李光嘿嘿笑了两声,端着早膳进来了。

    妇人跟在后头,端着水盆,进来帮燕南晚净面。

    薛延私下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燕南晚。

    他坐在书房里,脸色发青,双手紧握。

    凌声敲了门:“主子,有消息了。”

    薛延急忙起身,打开门,着急的问:“在何处?”

    凌声看了眼他着急的神色,垂首道:“燕大人今日一早就回了燕府。”

    薛延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想到她中的毒,立即又着急起来,问道:“她有没有受伤?哪里有没有看起来不对劲?”

    凌声摇头:“燕大人好得很。”

    凌声心里对燕南晚有些意见,这三日主子没日没夜的处处找燕大人,可是她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我去看看她。”薛延急忙往外走。

    凌声看着薛延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眸中沉了沉。

    燕南晚刚回了院子,燕南晨就来了,与她说了薛延这几日来找她的事。

    虽然燕南晨没说薛延如何着急担心,但燕南晚也能想到。

    燕南晨前脚刚走,薛延后脚就来了,瞧着站在院子里的燕南晚,薛延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燕南晚没说话,由他抱着。

    这三日,她也想他,想得很。

    每次疼的快要死的时候,她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就这么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去哪儿了?”薛延抱着她,在她耳边问。

    燕南晚道:“出京散心。”

    “说实话好不好?”他抱着她,能感觉她又瘦了。

    燕南晚心底一惊,又拿不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依旧硬着头皮道:“真的出京散心去了,去了凤城。”

    “燕南晚,你是不是觉得我傻?”薛延松开她,双手捏着她的胳膊,语气冷漠,“还是你压根就不喜欢我,才把所有的事都瞒着我。”

第286章:他吼了她

    “你怎么了?”燕南晚被他吼得愣了一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薛延以前也吼过她,不过那时候是她要与他和离,要与他分开的时候。眼下吼她,难不成他真知道了些什么?

    薛延瞧着她,死死的瞧着她:“和我说实话,这几日|你去哪儿?出京散心的借口不要拿来打发我。”

    燕南晚心中拿不准主意,还是不改口。

    薛延笑了起来,语气冷冷的,松开她的胳膊,说道:“你一定要让我查到些什么,你才甘心吗?”

    “你便是如此不信我,一定要查我吗?”

    “那你呢?你又信我吗?”薛延脸上依旧挂着笑,可那笑意不达眼底。

    他们之间真的就这么脆弱吗?连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燕南晚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在他面前,抬起头,目光对上他的目光,坚定的说道:“我信你,从你选择与你重新开始的那一刻起,我就信你,一直都是。”

    薛延笑了,抬起手戳了戳她的心口:“你说这些话时,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燕南晚也跟着笑了,举起手,发誓:“我,燕南晚,对天发誓,若是有……”

    “够了!”薛延冷喝一声,“若苍天真有眼,我的娘亲就不会死。”

    “原来是这样。”燕南晚凄惨的笑了笑,转身,背对着他,“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她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往下流。

    真是她想多了,她以为他是心疼她,原来他是不信苍天有眼,怕老天不惩罚她。

    薛延看着她的背影,手握紧,看了她一会儿,微阖上眼,默了片刻,转身,离开了院子。

    已经到了晌午,陈叔知道薛延来了往燕南晚的院子来,想问问午膳用些什么,将走到院子门口,就碰见从里面出来的薛延:“七皇子,您……”

    他话还没说完,薛延就已经运起轻功走了。

    陈叔瞧着薛延的身影,有点迫不及待,又有点颓然,好像是逃避。他一时也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贸然进去问燕南晚,怕不小心惹了小姐不开心,最后,只得又安静的离开了。

    陈叔走了一路,都在想着这事。

    原本七皇子和小姐重新在一起,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都想着这两人能够好好的在一起,可方才瞧着七皇子那样子,分明就是生气了。

    七皇子对小姐的脾气,整个京城都没有不知道的,好到不能再好。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七皇子气成这副样子,而且小姐好像还没有追出来解释的意思,这么一看,两人好像都在生对方的气。

    陈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急匆匆的往燕南晨的院子跑,将这事与燕南晨说了。

    燕南晨听着陈叔的话,眉头紧皱,叮嘱道:“这事就不要与爹说了,我来处理。”

    陈叔点头,下去了。

    燕南晨也琢磨着,按照前几日薛延的态度来看,对南晚绝对是爱惨了的,可今儿好容易南晚回来了,两个人怎么就闹了不愉快呢?

    难不成是因为七皇子怪罪南晚出去散心未与他说一声?

    这也不对,七皇子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与南晚计较。

    除非是……

    燕南晨想到那,脑子瞬间清明了不少。

    这一年多真是过得太顺了,才会处处都觉得正常,也是太过相信南晚,才会对她说的什么话都信。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韩雨潇端着午膳,走进屋问,“我方才看见陈叔从院子里出去,一脸的担忧,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燕南晨眉头舒展开来,笑了起来:“没事,不过是南晚闹了些脾气,用过午膳后,我去瞧瞧。”

    韩雨潇眉头反倒皱了起来:“妹妹一向知书达理,如何会闹脾气,定然是谁惹了她不高兴。”

    “是七皇子。”燕南晨含笑的瞧着她,“那你说说这是七皇子惹了南晚不高兴,还是南晚惹了七皇子不高兴?”

    韩雨潇一时语塞。七皇子对妹妹是真好,哪儿会无缘无故惹妹妹不高兴。

    她盛了一碗米饭递到燕南晨面前的桌子上:“先用膳,用过膳我陪你一道去看看,有些话女孩子之间说起来更方便。”她瞧了一眼燕南晨,有些害羞,“更何况还是感情上的事儿,你一个男子也不懂。”

    “我若不懂,如何能将你追到手?”燕南晨拿起筷子给她夹了菜。

    “吃饭。”

    ……

    薛延走了后,燕南晚一个人待在屋里,丫鬟来问了几遍是否用午膳,都被她拒绝了。

    起先哭了一会儿,又怕被人瞧了出来,传到了燕城义和燕南晨耳朵里,徒惹两人担心,只得硬生生的憋住,连哭都不敢哭。

    今儿薛延说的那些话,她听着是真委屈了。

    虽说路是自己选的,将这些事都瞒了下来,身边人不知道,不能理解,可心里头终归是想让人安慰两句的。

    这几日她受着非人的折磨,期间几次她都坚持不下去了,全都凭着脑海里薛延的笑脸,她才有了求生的意志。

    她知道自己活得不长,不能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终归还是贪念与他相处的日子,能活一日就多活一日,哪怕多受些苦,她也不怕。

    可如今,却是与他闹了起来,原本就不多的日子,还要添上这么多不好的回忆。

    她心情平复了一会儿,又觉得方才自己太过分了。

    薛延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哄一哄,总会好的,可她当时怎么就不知道放软一点儿,好好说呢?

    燕南晚长叹了一口气,难道爱情中的女子都如她这一般患得患失,一会儿觉得是对方错,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错吗?

    陈叔再度出现在了燕南晚的院子来,脸上都是疑惑,对站在台阶上的小丫鬟说道:“禀告小姐一声,说赵王府派人来请小姐去一趟赵王府。”

    小丫鬟刚掀开门帘,燕南晚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赵王府派人来了?”

    陈叔应是。

    比她预料中快了两日,看来赵王和赵禾芊对薛寒牧都是不满的。

    太子殿下吗?

    以前欺负她的,欺负燕家的,欺负薛延的,这一次,她都要一一的讨回来。

第287章:送钱哄娘子开心

    燕南晚跟着赵王府派来的人去了赵王府。

    临出府之前,燕南晚特意嘱咐了陈叔这件事不能与任何人说,不准府中的下人出去乱传。

    陈叔自然知晓燕南晚的意思,严禁任何人议论此事。

    燕南晚瞧着府门口站着赵王府派来的小厮,瞧了一会儿,才走下台阶,站在小厮面前,问:“你是赵王府的人?”

    小厮摇头:“不是赵王府的人,是赵王的人。”

    燕南晚闻言,微微笑了起来,夸了一句:“挺聪明的。”

    “多谢燕大人夸奖。”小厮不卑不亢的说道。

    “走着去吧!”燕南晚说着,率先动脚往前走了。

    她心里头还是不怎么高兴,可自打入了朝堂后,早学会了伪装了自己。

    再怎么不高兴,遇见了旁人,脸上都挂着笑,不让旁人看出她内心的一星半点的真实想法。

    小厮不远不近的跟在燕南晚身后,燕南晚不叫他,他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正月里,街市上没多少人,连一向人满为患的七月楼也空落落了不少。

    燕南晚走到七月楼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小厮,问道:“用过午膳了吗?”

    小厮一怔,随后摇头。

    “我也未用午膳,一起吃吧!”她抬起脚走进七月楼。

    小厮瞧着燕南晚的动作,心中虽是疑惑,但还是跟着她一道进去了。

    掌柜的依旧如以往一样,瞧见燕南晚进来后,立马迎了过来,笑眯眯的问:“燕大人还是老地方吗?”

    燕南晚温温的笑了起来:“不了,就在大厅里随便坐一下。”

    掌柜的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又问:“燕大人想吃些什么?”

    燕南晚随口报了两个菜名,又望向一旁站着的小厮:“你想吃些什么?”

    小厮这下更愣了,眉心紧皱,摇了摇头,答道:“都可以,不挑食。”

    燕南晚笑了:“好养活。”随后,又对着掌柜的报了两道菜。

    两人刚在大堂里坐下,就瞧见门口走进来了一个熟人、

    燕南晚瞧着,一怔,随后移开目光,脸上带着几丝赌气的模样。

    掌柜的瞧见来人,又跑了过去:“七皇子您也来了,燕大人在……”

    “老地方。”掌柜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薛延打断了,看也没看一眼大堂里坐着的燕南晚,径直上了楼。

    燕南晚无所谓的笑了笑,低头喝茶。

    薛延走到楼梯处,瞥了一眼燕南晚,正好瞧见她脸上无所谓的笑,心头的怒火更大了一些。

    他从燕府出来后就后悔,可又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逼一把她,让她将憋在心里头的话都说出来。

    哪成想他在燕府门口等了半晌也没见她出来,不过就是来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厮她就巴巴的跑出来了,还夸人家聪明,还问人家用午膳了吗,还问人家要吃什么?

    他简直要气疯了!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看她进了七月楼,他也就跟着进来了。

    他进来之前,想着只要燕南晚开口与他说一句话,他立马就原谅她。

    可是……,可是她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还挂着一脸无所谓的笑,他真想上去把她一脸的笑都撕碎。

    明明很生气,还要装作不生气,明明很想把她带回皇子府好好惩罚一顿,还不能上前,他觉得自己活得真是够别扭的。

    掌柜的带着薛延往楼上走,背后飕飕的凉气袭来,楼梯拐角处偷偷瞄了一眼大堂里坐着的燕南晚,想着七皇子该是和燕大人闹别扭了吧!

    进了包厢,薛延坐在椅子上,问:“她点了什么?”

    掌柜的是个聪明的,立马将燕南晚点的菜名报了一遍。

    其实,刚才他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眼下再问一遍就是为了确认。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真是想气死自己!

    点的菜都是凤兰喜欢吃的,怎么不见她把他喜欢吃的的记得如此清楚明白!

    薛延心烦气躁的挥了挥手,打发了掌柜的下去,也没点菜。

    燕南晚与小厮很快用完了午膳,还付了银钱,才离开七月楼。

    掌柜的瞧着放在手心里的银子,心里头慌慌的,仿似这不是银子而是刀子。

    他拿着银子,看了又看,最终带着银子上楼了,去找薛延。

    燕大人的银子他可不敢收,若是这事让七皇子知道了,他怕是得赔上这银钱的几倍都不止。

    敲了敲包厢的门:“七皇子,草民有事禀报。”

    包厢里没传来声音,掌柜的又添了一句:“是关于燕大人的。”

    包厢里立马传来薛延的声音:“进来。”

    掌柜的嘴角猛的一抽,心中也有点庆幸,幸好自己上来了。

    他推开门,走进来,将手中的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七皇子,这是燕大人吃过饭后付的银钱。”

    “谁让你拿她的钱的?”薛延不悦。

    那丫头爱钱得很,这人还敢从她手上拿钱真是不想活了。

    掌柜的急忙解释道:“是燕大人硬塞给草民的,草民知道不该收,就立马给七皇子送来了。”

    薛延伸出手拿过银子,揣进衣袖里,敲了敲桌面,说道:“送一千两银子去燕府,说是你不该收她的前,一千两银子权当是赔礼道歉。”

    “七皇子,这……”

    薛延一个眼神递过去,掌柜的立马讪讪的闭了嘴,应了声是。

    掌柜的心里头在滴血。

    七皇子和燕大人闹了别扭,怎么连累到他身上来了?

    还有七皇子为了哄燕大人开心就算了,自己不从皇子府里掏钱,竟然从他的七月楼里扣,也是够腹黑的。

    薛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绝世好法子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既然那丫头喜欢钱,那他就每日往燕府送钱,直到那丫头气消了。

    想到这儿,他又皱起了眉头,只是这每日送多少银钱才合适呢?

    一千两?

    不行,有点少了。

    五千两?

    太多了,她万一两三个月不消气,他虽然送得起,可京中的人知道了肯定又要在背后非议她了。

    薛延只觉头疼,最后,一拍桌子,还是决定每日送五千两过去。

    两三个月不与她说话,他怕他都要疯了。

第288章:有钱人

    燕南晚在去赵王府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总是窜出来在七月楼见到薛延时的场景。

    他竟然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也不来说一句话,就走了。

    她越想心里头越气闷,薛延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她脾气不好,又不像一般闺阁女子那样能安安分分的在家中,在大理寺,时常与一群衙役出去办案,接触的都是各色的人,心思早就不单纯了。

    男子不是都喜欢那种心思单纯的女子吗?

    “燕大人小心。”小厮眼疾手快的拉了一下燕南晚,才堪堪躲过跑来的马。

    燕南晚这才回过神来,瞧着飞奔而去的马发了一会儿呆,道:“走吧,去赵王府。”

    一切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无法改变什么,都顺其自然吧!

    即便再没有踏入大理寺的时候,她就早已不和普通的闺阁女子一样饿了,她从小接受的都是战术阴谋略,知道如何权衡利弊,没有为了一个人傻到不要命的地步。

    这些东西都已经是融入到她骨血里的,改不掉了。

    况且她也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若是薛延真不要她了,那不是随了她最初的心愿吗?

    燕南晚蓦的笑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

    小厮跟在她身后,一直观察着燕南晚的表情,从七月楼出来,燕大人就变得不对劲,想来应该是为了七皇子。

    身为一个下人,更何况还是赵王的人,本不应该多嘴,但是方才燕大人对她的照顾,他都放在心里。

    他是下人,难得有人对他如此好。

    “燕大人,七皇子是喜欢你的。”他想了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燕南晚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

    小厮为难的挠了挠头:“我也不懂。”

    “那你说什么?”

    “感觉。”小厮解释着,“刚才七皇子进七月楼时,看了您两眼。”

    燕南晚点头,讥讽的笑了笑:“他是觉得看见我碍眼。”

    小厮动了动嘴,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觉得这些事还是两个人自己当面说清楚得好。

    到了赵王府,燕南晚站在府门前半晌没动,忽的转身与小厮说道:“翻墙进去?”

    小厮一愣,随后想到什么,点头。

    小厮带着燕南晚准备后门去,燕南晚喊住他,道:“这边,没人。”

    “这边?”小厮傻眼了。

    这边不是府门口的墙壁吗?

    虽然没人,但这和从正门进府有什么不同吗?

    “玩,没事干。”燕南晚解释了他的疑惑。

    燕大人真是……与众不同。

    燕南晚不等他了,率先翻进了赵王府,小厮反应过来后,想了想,还是没有翻墙进去,立马跑进了赵王府。

    赵王正坐在堂屋里等着燕南晚的到来,府门口迟迟没人来通报,他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小厮跑进府,没看见燕南晚,以为她已经去堂屋找赵王了,也急忙去了。

    “赵王,燕大人来了……”小厮说着话,推开门,屋里只有赵王一个人。

    赵王藏起脸上的不耐烦,瞧着他:“人呢?”

    小厮怔住了,说道:“方才燕大人已经翻墙进来了。”

    “本王问你人呢?”赵王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小厮也不知道呀,他明明看着燕大人翻墙进来了,可是人到底去哪儿了?

    燕南晚翻墙进来后,直接去了赵王府的库房,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库房的门。

    赵王府的库房里放的满目琳琅,各种奇珍异宝,燕南晚瞧着双眼冒着精光。

    她以前一直觉得赵王是个耿直的忠臣,府里一定没有什么好东西,她也就没来偷过。万万没想到,她真是想偏了,除了东宫和皇宫的库房,整个天下怕是就属于这赵王府最有钱了。

    燕南晚走进去,随手拿了个玉镯子放在手里把玩着,一步一步往里面走,仔细打量着这里面的奇珍异宝。

    里头不乏皇上赏赐的东西,但更多的都是些国库里都没有的。

    转了一圈下来,燕南晚算是对赵王府有了重新的认知。

    她原本以为赵王只是偷偷藏了一支军队,没想到还有如此多的财富,还有赵王这一个身份,有钱有权又有军队,皇上竟然还对赵王如此放心,那只能说明皇上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燕南晚想着,笑了起来,幸好她临时起意来了赵王府的库房,不然她这次怕是要被赵王给坑了。

    在库房里转了一圈后,估摸了大概整个库房值多少银钱后,才离开。

    “赵王急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燕南晚笑意盈盈从院子里走进堂屋。

    赵王听着声音,从椅子上起身,瞪了一眼小厮,笑着走出来:“方才小厮说燕大人已经来了,不知燕大人去哪儿了?”

    燕南晚笑着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赵王府,随便转了转。”

    “燕大人请坐。”赵王带着燕南晚进了堂屋,对着小厮挥了挥手,小厮识趣的下去了。

    燕南晚也不推辞,走到椅子上,率先做了下来,开门见山的说道:“赵王和太子妃想通了?”

    赵王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怀疑:“不知燕大人到底有何办法?”

    “我又不傻,怎么会和赵王说。”燕南晚挑了挑眉,瞥了眼赵王,“赵王尽管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事情就一定会办成。更何况从我答应开始,就已经和赵王府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赵王又何须担心?”

    赵王听她如此说,也知道自己问的唐突了,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问道:“那燕大人有什么条件?”

    “条件很简单。赵王一定能做到。”燕南晚眨了眨眼,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赵王瞧着她这幅样子,心头突突直跳,总觉得有点得慌:“燕大人还是先说清楚。燕南晚虽不傻,但本王也不是神,凡是还是先将条件谈好稳妥些。”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燕南晚也拖沓,直言道:“我要赵王手中的军队和库房里的银钱。”

    “你……”

    燕南晚继续道:“全部!”

第289章:送钱送出了事

    当燕南晚说出军队时,赵王的脸色已经变了:“你怎么会知道?”

    “若是想知道自然能知道。”燕南晚似是无意的敲了敲桌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赵王看着燕南晚敲桌子的手,心里明白她这是在催促他快点做决定。赵王沉默了片刻,坚定的说道:“本王可以将银钱都给你,但是军队本王……”

    燕南晚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赵王误会了,银钱我是要完全拿走的,但是军队自然还留在赵王手里,只是关键时刻能接我用一下就好。”

    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赵王的军队,军队岂是她能要的就要的。

    赵王有本事将这支军队藏起来,而且一藏还是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法子,她既然没有这个把握,定然是不会要他的军队。

    而且这种私人的军队,即便她要来了,怕这些人也不会好好的效忠于她。既然如此,她又何苦去要这支军队呢?

    赵王面露诧异,他忽然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子了。

    她与芊儿一样大的年纪,可做事沉稳又圆滑,说话既不让人为难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不畏皇权,似乎什么事情都掌握在手中。

    燕南晚出声问:“不知赵王可愿意?”

    赵王深深的看了眼燕南晚,最终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燕南晚笑了笑,站起身,往外走。

    赵王起身相送,送到堂屋门口,燕南晚便运起轻功翻出了赵王府。

    出了赵王府,燕南晚径直运着轻功在京中各大府邸上掠过,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心里头烦得很。

    她一闲下来,就想到与薛延闹矛盾的事,心里头就闷,什么都不想做,做什么都没有兴致。

    就拿方才赵王谈交易的事而言,若是放在以前,她哪儿会就要赵王府库房里的那些银钱,定然会让赵王再吐点出来。

    燕南晚最后还是回了燕府,挥退了院子里的丫鬟,自己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就是躺着。

    薛延从七月楼出来后,直接回了皇子府,立即让凌声拿着五千两银子去燕府赔礼道歉。

    凌声来了燕府,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从正门进去,显得有诚意一些。

    陈叔看着凌声来了:“凌侍卫。”

    凌声冷淡的点了一下头,问:“燕大人在府吗?”

    陈叔想了一下,答道:“小姐晌午时分就出门了。”

    “劳烦陈管家将这五千两给燕大人。”凌声将五千两的银票递到陈叔面前,“是主子让我送过来的。”

    陈叔瞧着眼前的五千两的银票,眉头紧皱,疑惑:“七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凌声想了想,说道:“陈管家尽管将这些钱递给燕大人,燕大人就明白了。”

    他怕这事和陈管家说了,就让燕公子和燕老爷知道了,主子和燕大人闹矛盾的事儿就闹得更大了,到时候也不好收场。

    陈叔点了点头,收了银票。

    晚上用膳的时候,燕南晚才睡醒,院子里的丫鬟也被她打发走了,屋里头也没点灯,漆黑一片,她醒过来时,瞧着没人气的屋子,觉得一阵凄清。

    燕南晚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下了床,穿好衣裳。

    肚子适时的发出了声音,她低头摸了摸肚子,笑了起来,直接出了屋去了燕南晨院子。

    “又来蹭饭?”燕南晨院子里灯火通明,晚膳也是韩雨潇自己做的,刚端上桌子上,散着热气。

    燕南晚笑着走进屋,毫不客气的坐在饭桌上:“院子里没人,也没饭,哥哥连饭都不给吃一口吗?”

    韩雨潇端着汤进来,笑着说道:“别理你哥哥,坐下用晚膳。”

    “还是嫂子好。”燕南晚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陈叔去厨房时,正好碰见燕南晚院子里的两个丫鬟,问了才知道燕南晚早回府了,他想着这时候小姐一定去少爷院子里用晚膳了,就直接来了燕南晨的院子。

    正用膳的时候,丫鬟掀开门帘从屋外走进来:“少爷,陈管家来了。”

    “让他进来。”燕南晚说道。

    燕南晚毫不在意,一心扑在饭菜上,她可要吃饱点,今儿夜里还有大事要做呢!

    陈叔走进来,瞧见燕南晚正专心致志的用着晚膳,吃的津津有味。

    燕南晨放下筷子,瞧着陈叔,问道:“陈叔可是有什么事?”

    陈叔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拿出傍晚凌声递给他的五千两银票,说道:“这是下午七皇子让凌侍卫送来的五千两银票,说是给小姐的。”

    燕南晚用膳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放下筷子,瞧着陈叔递过来的五千两银票,怔了一会儿,问:“七皇子可说了些什么?”

    陈叔摇头,将凌声的话完整转述了一遍。

    燕南晚脸色沉沉,随后伸出手拿过陈叔手里的那五千两银票:“有劳陈叔了。”

    燕南晨挥了挥手,陈叔从屋里出去了。

    “怎么回事?”燕南晨瞧着燕南晚捏着的那五千两银票,皱眉,问道,“你们俩又在闹什么?”

    “没闹。”燕南晚愤愤的将五千两银票收进袖子里。

    燕南晨不信:“我信你个鬼!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还闹什么脾气。”

    燕南晚委屈巴巴的说道:“就知道说我,你还是我亲哥哥,怎么不见你去说说他?”

    她从未觉得像此刻一样委屈。

    薛延让凌声送五千两银票来,就这样把她打发了,以为她是什么,难不成将她当成青楼的女子吗?

    燕南晨难得看燕南晚这幅模样,正色起来:“他真欺负你了?”

    燕南晚不说话了。

    “我这就去找他!”燕南晨重重的放下碗筷,起身,就要往外走。

    燕南晚拉住他,将手中的五千两银票递给燕南晨,道:“你把这五千两银票还给他,告诉他,我不稀罕他这点钱,他也别把我当成青楼女子,不想在一起了就直说,这样没必要。”

    燕南晨听着这话,心里头更气,拿着五千两银票立马出了屋,运着轻功走了。

    “妹妹,你……”

    “嫂子,我难受。”

第290章:你欺负我,我偷穷你

    韩雨潇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没事,有我和你哥哥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燕南晚在她怀里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竟然哭了起来,小声啜泣着。

    韩雨潇有点慌了,她来府中这么长日子除了燕氏去世的时候看见燕南晚哭过,其他时候不管出了什么事,受了多大的委屈也没见她哭过。

    “妹妹,你……,”她起初想劝她别哭了,想了想,还是换了话,说道,“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心里头苦,想哭就哭,哭个够,把你心里头的那些委屈,那些恨都哭出来。”

    她过得苦,活得累,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罢了。

    一个女子,整日活得如一个男子一般,上朝堂,去办案,整日不是与一些杀人犯打交道就是和死人打交道,她每次看见都心疼。

    燕南晚趴在韩雨潇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长这么大,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放肆的哭。

    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算是停下来。

    她从韩雨潇怀里退出来,一双眼睛哭的红通通的,看了一会儿韩雨潇,道:“嫂子,我要去皇子府。”

    “去那儿做什么?”韩雨潇不赞成道,“你哥哥已经去了,你瞧瞧你哭成这幅样子,去了不是让七皇子看了笑话吗?”

    韩雨潇不想让她去,不是怕她被人看了笑话,是怕瞧了七皇子,见了昔日的爱人,愈发伤心起来。

    燕南晚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道:“嫂子,我不是要去见他,我是有事要去办。”

    “真的?”韩雨潇将信将疑。

    燕南晚“嗯”了一声,扯出一丝笑:“方才我大哭了一场,心里头的委屈也散尽了。”她好似真的一下看开了一般,拍了拍韩雨潇的手,“人这一辈子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除了情爱之事,总归还有很多正经事去做。”

    韩雨潇仔细的看了她一会儿,心里头纳闷,她这个妹妹想通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燕南晚将她脸上的疑惑都看在眼里,也没管,站起身,就往外走。

    韩雨潇也急忙起身,跟在她后头,知道拦不住她,只能叮嘱了两句。

    燕南晚离开燕南晨院子后,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已点上了灯,两个小丫鬟在屋里候着,听见院子里有细微的脚步声,齐齐掀开门帘从屋里走了出来,瞧见是燕南晚,都走到院子里,行了礼:“小姐。”

    燕南晚点了点头,往屋里走,上了台阶,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问:“用过晚膳了吗?”

    两个小丫鬟点头。

    “天儿冷都下去歇息吧,我夜里不用人伺候。”燕南晚说道。

    两个小丫鬟应声下去了。

    燕南晚掀开门帘,走进屋,屋里头烧着火炉子,暖和得很,她走到炉子边坐下,将冻得冰凉的手放在炉子上烤了一会儿,觉得暖和了,才收回手。

    她瞧着炉子里烧的红红的木炭,怔怔的出神,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木炭烧的发出了声响,才让她回过神来,先懵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到柜子面前,从里面拿出夜行衣换上。

    翻墙出了燕府,径直去了皇子府。

    去的路上,她心里头还是有点恨薛延。

    她原本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偏偏在薛延身上成了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人了。

    血样让凌声送了五千两银票过来的行为,着实让她伤透了心。且不论他到底是否想将她当成青楼女子一般打发了,就是这送钱来就不对。

    她又不是如其他闺阁女子一般,挣不到钱,全靠家中的家用,她是大理寺卿,吃着皇粮,用得着他来送钱打发她后半辈子吗?

    燕南晚想了,他既然有钱,那她就将他府中的奇珍异宝都偷了,看他到底多有钱!

    落在皇子府薛延的书房上,里头点着灯,没人。

    前院里有打斗声,听着挺激烈的,燕南晚想着应该是哥哥和薛延打了起来。

    她才不管,想打就打个够,反正薛延和哥哥的功夫不相上下,两人怕是打到明日天亮也分不出个胜负,她也不必担心谁会受伤。

    燕南晚轻车熟路的进了薛延的书房,熟练的打开了书房里的机关,走进去,轻手轻脚的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拿的差不多了,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布,将这些宝贝都放在布上,然后一包,一系,放在后面背着,又将机关恢复成原样。

    她走到门边,仔细听了外头,没人,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书房的门,从里面走出来,避开了巡守的侍卫,飞身上了屋顶。

    前院还打着,时不时还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燕南晚眼珠转了转,原本要离开的身影,换了一个方向,往前院来了。

    在前院的屋顶上瞧着院子里打架的人,果然是薛延和燕南晨。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能将谁怎么样。

    燕南晚瞧着,又抬头看了眼天色,北风呼呼地刮着,这打一夜不累死,也得冻死吧!

    她拿起屋顶的一块瓦故意扔到巡守的侍卫面前。

    “有贼,快抓贼呀!”侍卫大声喊着。

    一时间,整个皇子府的巡守侍卫都大声喊着抓贼。

    薛延和燕南晨闻声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燕南晚这个方向,只见一个黑影闪身离去。

    “主子,没抓到。”凌声过来道。

    燕南晨将手中的五千两银票扔向薛延,怒道:“燕府的人不是你五千两银票就能打发的!”说完,人运着轻功走了。

    薛延瞧着地上的那五千两银票,发愣,不明白燕南晨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声站在一边,瞧着那五千两银票也郁闷,这五千两银票怎么到了燕公子手上。

    “你去燕府见到她了吗?”薛延问。

    凌声摇头:“陈管家说燕大人出门了没回来,属下就劳烦陈管家交给燕大人。”

    “蠢货!”薛延忍不住怒骂了一声。

    他想着肯定是晚儿觉得没有诚意才会如此生气的,明儿一早他就亲自带着银钱去燕府登门道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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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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