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绝对疯狂和没有感情
圣玛丽医院
深夜，不能熬夜的老保安已经在值班室熟睡，打呼噜的声音很响。
踏、踏~
顶着深夜雾气的身影迈着悠闲的步子，披着月光走进来，他进了医院大厅后抖了抖风衣。
“这地方可真够难找的！”他抱怨着，走到了服务台。
这里显然没有足够的资金配备年轻靓丽的护士接待，只有一个眼袋比眉毛还要黑的男人打着瞌睡坐在前台。
男人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生。
叩叩~手指指节轻轻敲桌面。
“你是……？”
医生艰难的睁开眼，眼睛坠着黑眼袋看向面前的身影。
是个沾着露水的长风衣，脸上带着不对气氛笑容的黄种人。
来人正是李祖，他来这里可浪费了不小的力气，之前也说过，奥克蒙特有一半都被洪水淹没，就像威尼斯。
像威尼斯的地理环境，却没有足够的游船，所以在深夜的奥克蒙特行动绝不轻松。
幸好夜深，李祖能用一些自己的方式在小镇中不用船，也不需要游泳的跨越洪水街道。
念及此处，他歪头，摘掉了肩膀上沾着的一片白色羽毛。
“我来找一个，肩膀被斧头砍的先生，他是个船长。”李祖比划着胸口。
“没这个人”医生很吝惜自己抬眼皮的力气，在匆匆瞥了李祖一眼后，他就耷拉上了眼皮。
“是吗？”
李祖很苦恼的挠着后脑勺。
被斧头砍伤的人，如果不是傻子就一定会到医院，从李祖艰难打听来的消息看，整个小镇只有这一家医院。
“外乡人，在这里你很难得到帮助的。”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来了精神，盯着李祖颓废的脸：“你是不是经常看到幻觉，而且间歇性头痛？”
“头痛？不不不，我只是有时候不受控制的看到些幻觉……”李祖食指挠着脸颊回忆着：“然后精神失控发狂，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越来越明显，你知道为什么？”
他反问医生。
“当然，我正在研究这东西。最近已经有太多人因为那些长了多条腿的怪物，还有抱着脸的怪物发疯了，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能安抚精神的解药。”医生从桌上拿起一瓶药剂，热切的递给李祖：“你可以试试这东西，它一定能治好你的疯病，我研究了很久！”
“抱着脸的怪物？”李祖听到了更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追问。
“奥克蒙特有人崇拜那东西，跟着那群疯子信徒就能找到那东西，不过我敢肯定你绝对不喜欢那东西，快试试这瓶药！”医生催促着，看来他找到了个心仪的小白鼠。
李祖接过药剂。
“桑德斯那个混蛋也碰到了这群怪物，他在我这骂骂咧咧，他肯定也被怪物影响了。……如果你来找的是桑德斯……我这是在帮你！”医生补充说明，不过更像是在告诉李祖，喝了药就能获得桑德斯船长的所在。
“这个交易不错”
李祖没有再犹豫，他仰头一口喝下药剂。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绝不会喝下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但是世界上也有一些人会毫不犹豫喝下这东西的人。
比如……不怕死的疯子。
比如……拥有两条命的人。
比如……李祖。
……
咕咚，咕咚~喉咙艰难的蠕动，
“哈！”李祖擦着嘴角，他被里面浓郁的药味折磨的不轻，药剂下肚，却立竿见影！
让人发狂的“嗡嗡”声充斥耳道。
他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蹲在地上的‘蓝人’、由剥皮的人类尸体垒叠的硕大血腥怪物、长着类人型苍白脸色的食尸鬼……
疯狂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这是李祖第一次被疯狂霸占大脑，被疯狂掌控。
“咳咳！！”他跌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那些疯狂的念头几乎要把他的脑袋撕开。
他使劲的抓挠着头顶，嘎吱嘎吱，很用力。
他想撕破自己的头顶，然后从皮里整个钻出来，或许这会减缓自己脑海中疯狂的念头！
“哈哈哈哈嗬嗬……”李祖开始无意识的疯笑，来自精神的疯笑。
病态式的疯笑。
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丢出了个东西。
“甜心！”有些惊慌的女人声音，是小丑女。
李祖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只能隐约听到小丑女对着医生威胁“如果我的小甜心有危险，我一定会把你的脑袋做成悠悠球！”
还有医生害怕的应答声，医生对这一切感到无辜。
……
针扎在脖颈上，黄色的液体缓缓被推入。
李祖清醒过来。
心中的疯狂消失，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所有情感。
“波西安？”李祖平静的转头，看着在一旁关切看着他的小丑女悠悠。
“你刚才发疯了，我想这东西或许能让你和鹰女一样，变的安静”小丑女双手抱在胸口，使劲儿眨着抹了紫色眼影的大眼睛，邀功的问着：“我做的很对，是不是？”
“感情果然是废品”李祖却冷脸说出另一番评论：“我被感情和疯狂的念头影响，竟然做了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早该调查到结果的！”
“甜心，你没事吧？”小丑女依旧嬉笑。
悠悠球在她手里转出了不同的花型。
她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李祖身上。
“我……很好！”
李祖慢步走向目瞪口呆的医生，已经把枪指住了他的脑袋。
“我来拿报酬。”
“桑德斯就在楼上病房！先生！”医生这次没敢隐藏。
事关自己的小命，他很合作。
但接着他又期盼的询问：“喝下那些药，你有什么感受？”
“疯狂，丧失自己的疯狂”
李祖大步走上楼。
……
桑德斯船长躺在病床上，
麻药在这里也算稀缺货，桑德斯只能躺在床上，在月光照射下，忍着痛强行让自己入睡。
吱，
李祖推门而入，直奔躺在床上的桑德斯船长，并且单刀直入。
是真的单刀直入！
没有了感情束缚的李祖直接拔出了那把太刀，贴在桑德斯船长的脖子上：“阿尔伯特斯洛格莫顿和你一起出航？”
“你是谁？”桑德斯下意识吞咽口水。
刀锋冰凉，他脖子已经被锋利的刀刃划破。
轻微的刺痛，恐怖！
“你们有一个探险小队，你们调查什么？还有，发生了什么？”李祖继续问，没有了感情后，他行动起来完全变了个人，没有累赘的大笑和捉弄。
但谁又敢说，没有感情杀伐果断的李祖会更可怕呢？
“我记不清了”桑德斯船长低下头：“我只记得，我们去了恶魔尖牙，我们深潜进入海底，那里有一个神奇的地方……之后我失去了记忆。我们再清醒过来时，已经在船上了，阿尔伯特疯了，他的疯病会传染，我们不得不把阿尔伯特用救生艇单独送回来。”
桑德斯有些后怕：“但是到岸之后，我的整艘船船员还是发了狂，那场厮杀之后，只有我一个人艰难的活下来。”
说完，他缓缓抬头看向李祖，却发现眼前已经失去了那个身影。
只有窗户大敞开着，月光和凉风拽着白色绸布窗帘摇动。
第77章 疯狂的信徒
第二天一早，
裹着风衣的查尔斯里德撕破了雾气，赶到了圣玛丽医院，
警察正在一楼查案，挂着浓重黑眼袋的医生打着哈欠汇报着昨晚的恐怖见闻，但说到激动处，医生会精神异常亢奋的嘶吼。
“昨天晚上，一个黄皮人来找桑德斯，发现他也被幻觉折磨，我让他来尝试一下最新药剂，当然这不重要……他有枪，而且他随手丢了个东西，竟然变成一个女孩！”
在手舞足蹈的医生对面，警察敷衍的点头并问道：“嗯嗯，当然他会大变活人。”
看来他已经有了定夺。
“先生，我能问他两个问题吗？”
里德走过去，插入话题问。
“原来是解决了阿尔伯特斯洛格莫顿死亡案的大侦探啊”警察循着声音转身，故作恭敬的话语里充满了冷嘲热讽。
“你当然可以调查，斯洛格莫顿家族是警察局的投资者，我们肯定会为你大开绿灯……不过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警察靠近里德耳边，小声威胁着：“收起你侦探的把戏，我们可不想因为一个外乡人，被斯洛格莫顿先生认为是只会领薪水的废物。”
警察后退半步，抬手示意：“请吧，大侦探！你问完之后我还要带他去疗养院。”
里德笑笑，他大出风头一定会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不过小镇的讯息之通畅还是让他有些惊讶。
里德自动忽略了警察的威胁言语，转而询问：“疗养院？”
“就是这些脑袋里产生幻觉的家伙要去的地方，最近越来越多了……自从洪水之后，他是个很有学识的医生，可惜也没能逃过恐怖的幻觉。”
“那肯定是个充满创意的地方”里德说着走近了颓废医生。
“请问，最近有没有一个胸口被斧子砍伤的人入院？”
“桑德斯？该死，又是来找桑德斯！他就在楼上，被斧头砍伤的家伙只会有那一个！”医生却很激动，看来桑德斯船长真没为他带来好消息。
“还有谁来找他？”侦探更容易在话语中抓到关键信息。
“嘿！你又让我重述一遍？”不想合作的医生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警察，又软了脾气：“……好吧，昨天晚上有个看着像疯子的黄皮人来这里，他也是来找桑德斯的，那个混蛋竟然能变出一个女人，活生生的女人！”
提到那正常人绝不可能看见的一幕，医生开始变的癫狂，布满了红血丝眼珠搭配黑眼袋，十分惊悚。
“布鲁斯？他果然在调查什么！”
阿尔伯特死亡案件，早自己一步救下老守夜人，以及率先接触桑德斯船长，几件事叠加在一起，很难让里德不怀疑对方的目的。
里德道谢后，迅速的赶到二楼。
但是寻找了几圈，没能找到桑德斯船长，桑德斯船长选择了不告而别，就是这里的医生都不了解他的去向。
只有个老妇人在走廊来回走动，像是等待着里德来搭话。
里德也确实拦住了老妇人，顶着刀疤的眼注视着老妇人：“女士，昨天是不是有个胸口被斧头砍伤的病人住进来？”
老妇人抬起头，额头的皱纹挤成一层一叠，宛如沧桑的花旗松褶皱的表皮。
浑浊的双眼看不见神采。
她慢悠悠的竖起一根手指，静静等着里德。
“它是你的了”里德很自觉的拿出了一枚子弹。
“昨天晚上，一个拿着怪刀的黄种人，带着一个会疯笑的女人来这里”老妇人抓着子弹，收进病服口袋里：“他就像死神，杀气腾腾，他们聊了些什么，但我只听清楚了桑德斯害怕的声音。
…之后桑德斯就连夜离开了。”
“死神一样的黄种人，身边还跟着个疯笑的女人？”里德有些懵了。
“这个黄种人是谁，听起来可不像布鲁斯。”
楼下发疯的医生说，那个黄种人能变出个女人，楼上的老妇人也提到了疯笑的女人。
“如果是布鲁斯，那么他还真有不同寻常的能力……”
但这对里德而言，算不上重大发现。
反倒是他查案的进度因为桑德斯船长的消失，不得不搁置下来。
当然，也并非完全停滞，只要找到‘布鲁斯’拿到相关线索，一切迎刃而解。
站在二楼窗口，视线被海雾阻隔的里德喃喃自语：“布鲁斯，你会在哪里呢？”
这种一切都被人先行一步的感觉，很让人不舒服。
……
……
天亮不久，海雾很重。
正行走在路上的小镇居民被突如其来的小雨淋了个措手不及，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奥克蒙特镇，卡夫塞的附近，圣玛丽医院旁的十字路口，歪倒的柏树旁，有一个锈红的电话亭，
雨水淋在电话亭的顶盖铁皮上，啪嗒啪嗒响。
举着牛皮公文包的男人，顶着雨快步跑过，同时他还朝着电话亭旁瞥了一眼，眼神中有明显的恐惧，然后他用更快的速度逃跑。
没多久，有一个身上纹着奇特眼睛纹身的男人从路口走来，他任由雨水将自己淋湿，口中还喃喃自语着。
也许是看到了电话亭，他也停下来。
与刚才抱着公文包的男人不同。
扑通！纹身男人双膝砸地，双手举过头顶，像是捧着什么神圣的东西。
如虔诚信徒，用古怪的语言对着自己的神赞颂高歌。
正巧一阵海风吹来，吹散了些许的雾气，也露出了挂在电话亭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雨水打湿的怪物布偶，有着多条节肢的腿，末端长着近似人类手掌的足，中间裂开一条缝。
仅仅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陷入无法控制的疯狂。
而在这之后，不停的有人路过，但是每个的表情都不同，有的躲的远远的，还有的跪倒在地虔诚的赞颂。
汇聚起来的奇怪信徒越来越多。
他们晦涩难懂的祷告语，让路人害怕，避之不及。
可怕的非法集会。
……
“是不是太多了点？”
街口转角，李祖大步往前走，小丑女紧跟其后，嚼着泡泡糖，玩着悠悠球。
他们静静看着跪倒朝着怪物布偶祷告的十几个疯狂信徒。
“不，刚刚好。”李祖冷静的回答着。
“冷冰冰的”小丑女噘着嘴：“就像那个老蝙蝠侠！”
呼泡泡吹大。
再啪的一声，爆开。
“咯咯咯！！”小丑女笑起来。
第78章 撕脸怪物
跪倒在地的信徒们用额头撞地来表达自己最虔诚的信仰。
脑袋，脸上，沾满了泥水。
还有一些溅进嘴里。
他们恍若未觉，只是不停的加重力度。
“嗬……”
异象突起。
先是传来诡异的怪声，然后……那挂在红色电话亭上的东西，挣扎着跳起来。
它活了！
跪倒在地的信徒们更加狂热，更疯狂的用语言去赞颂，直至怪物冲入雨幕之中，消失。
一切恢复平静，信徒们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站起来，各自散去。
一切开始的突兀，结束的也突兀。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小丑女看向了眼前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
“追”
唰，李祖灵巧的翻身跳上高墙，迈步奔跑冲进雾与水之中。
小丑女使劲儿的皱着鼻子，看得出她很不喜欢现在冷冰冰的李祖。
……
……
汤姆，留着黄色络腮胡须的男人。
他是刚才在路边跪拜的信徒之一，这个小镇的人拥有繁杂的信仰，有的信仰孕育一切之神，有的信仰盲目，信仰混乱。
“著名”的印斯茅斯人，也有自己信仰的父神，只是那个名字晦涩且不可被轻易提及……
汤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十几岁大的女儿已经在门口等待他。
玻璃厂的加班结束后，汤姆虽然看起来精神萎靡，可信仰突至让他一扫颓废，变的精神奕奕。
两个身影一直静静跟在他身后，
“我们为什么一直跟着他？现在不应该去追小狗吗？”甩着悠悠球的小丑女悠悠凑到李祖身边问。
小狗，是悠悠对逃走的那个怪物的亲昵称呼。
“他能给我们想要的”李祖平静的注视着汤姆远去的背影。
波西安能够完全抑制感情，理论上讲，感情也就包括了疯狂。
李祖的“疯狂”明显不是生理上引起的，这也让他在注射波西安后，大脑保持绝对理智时，依旧能感受到疯狂冲击自己的大脑。
有个声音在引导他跟着汤姆，那是空气中的很容易被忽略的呢喃，也可以说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直觉”，像是冥冥之中的“神的提示”。
让李祖确认这种“提示”真的存在而非幻觉，还是因为在这之前，那场信徒们的祷告，在看到那一幕时，世界探索程度艰难的增加了0.3%。
……
“这地方可真舒服~”悠悠伸着懒腰，蹦跳着转了半圈，像是不安分的小恶魔：“就像还在哥谭，还跟在……”
她话语停顿住，被抛弃却又“死而复生”后，那个她心中绝对的神已经不再是绝对的。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得不说，小丑女转变话题的方式很粗糙。
“那家人有问题，进去看看”
“真有点像那只讨人厌的大蝙蝠！”小丑女不爽的嘟囔着，却也跟上去，在这个地方她可只认识李祖，除了等待李祖过了药劲儿恢复正常外，她可没有别的办法。
汤姆家的门已经被关闭。
两人站在门口。
咕噜，咕噜……
熟悉的怪声，很黏稠。
李祖迅速从口袋中拿出了巴掌大的玩具武士刀。
转眼，玩具变成了真正的武士刀，斜挎在他的腰间。
“你进去保护那一家人”说罢，李祖已经弹跳起，攀上了二楼。
“你难道真变成了蝙蝠侠？”小丑女难以置信。
“我们是超级恶棍，怎么能保护别人？这不符合我们的设定！”她小声的说着，却突然又笑了：“我也想尝尝做超级英雄的感觉！那肯定超级……有！趣！”
小丑女先拿出一片新的泡泡糖丢进嘴里，才抬手敲门。
……
凭借着“杂技”能力，李祖能轻松的飞檐走壁，也包括了攀爬雨水打湿的墙壁，翻上二楼。
刀划过，二楼玻璃窗户被整齐的斩断，且在歪倒之前，被李祖以更快的速度捏住，轻轻放在地上。
没错，他已经成功翻进来。
站在窗前，手握长刀，背后雨水通过窗户往里刮，掀着风衣摇曳。
咕叽，声音像肥皂泡腻滑的声音。
他冷着脸，缓缓迈开步子走。
“唔，啊！”走进靠楼梯的一房间门口，能听到一个女人压低嗓子抑制的痛呼声。
咕叽，咕噜……
声音在另一头。
空气中的海腥味越发的重，有异响，咚咚咚什么东西撞着墙，像是站不稳脚步的盲眼壮汉，每一步迈出去都会撞到墙面。
李祖放慢了脚步，右手捏紧了太刀，左手的手枪枪口微微向前提。
声音来自房门半掩着的卫生间。
泼剌！
声音听起来像有一颗石子撕开了湖面，砸进水里。
一团浓黑的东西无声融化了卫生间门板，朝着李祖的脸砸过来。
“杂技”与“枪斗术”所带有的能力，让他成功躲避过了那团浓黑的古怪液体，弯腰屈膝，弹脚撞向门板。
他凭借着身体的力道推开了被融化了出个大洞的门板，翻滚着钻进狭窄的小房间内。
“呕，咕噜……”
那是一个蓝色的人，
身体臃肿，身上挂满了近似脓包的明亮水泡。
在看到“蓝人”的一瞬间，李祖的大脑被更疯狂的内容冲击，越来越不受控制！
生理上，他面无表情，精神上，他近乎疯狂。
世界探索程度……3%…
它是更接近“世界真相”的怪物！
“蓝人”双手一直捧着脑袋，它低下头，那应该是头，一道巨大的肉缝几乎将脑袋一分为二。
那双蓝色的手，就这么一左一右扯着半张脸，几乎要把它自己的脑袋掰开。
黑色的黏稠液体就在其中孕育着。
“呕”
明显的呕吐声。
然后又一团朝着李祖砸过来。
狭窄的空间内无法躲闪，即便李祖已经在第一时间出刀，劈中了“蓝人”，依旧无法阻止那团黏稠的浓黑液体砸在他身上。
世界探索程度：5%
近乎数之不尽的幻象袭来，若非波西安，或许他现在已经向中了笑气病毒的可怜虫们，会狂笑，然后致死。
在幻象的洗刷中，李祖不知不觉的站起来，面对着镜子。
镜子外的他面无表情，但镜子里的他已满脸狂笑。
左手的手枪举起来，对准了他自己的脑袋。
第79章 疯狂
砰，关死的门把雨水和雾气拦在外面。
汤姆脱下风衣，直奔沙发走去。
“爸爸，我昨天晚上感觉有点不舒服”女儿接过父亲淋了雨水的风衣，轻轻抖了抖才挂在墙上。
细观房间，除了墙皮脱落外，整个房子还保留着上一代主人使用过的痕迹。
比如上世纪末的木桌，水晶吊灯，以及进门时发黑的花纹毛毯。
“你怎么了？”汤姆问道，很不走心。
“恶心”女儿脸色极差说道：“总觉得要吐出什么东西，我想去医院看看。”
她真的干呕了两下，只是没吐出口水以外的任何东西。
“我还没发薪水，最近发洪水，工作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做，钱很难赚”汤姆坐回沙发上，女儿想花钱去医院检查的打算被他一言否决。
“你妈妈呢？”他脑袋转了一圈，没看见妻子的身影。
“昨天晚上她的状态也很差，痛喊了好一阵子，才刚睡下，我们是不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女儿试探性的问，她很担心自己的母亲。
“哈欠~”汤姆打哈欠，他挂着疲惫的表情说出了接下来的打算：“既然她睡着了，就让我也睡一会儿，最近几个工人失踪，我的工作量可大了不少。”
“可是……”
女儿犹豫着，“叩叩”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她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刚拉开门，一阵香味袭来，那是某种高级香水，只有斯洛格莫顿等大家族的女人才能喷，即便她没有闻过，但是在她想象中贵妇们的香水就是这种味道。
她再仔细看站在门口的意外来客。
是一个外乡人，留着粉和蓝双色的马尾辫，穿着普通的白色t恤，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皮肤，将她火辣的身材完全勾勒出。
外乡人吹出个粉红色的大泡泡，啪的一声，泡泡炸开。
炸开的泡泡里飘出草莓味的甜味空气。
“你有事？”女孩继承了奥克蒙特优秀的排外基因，面对外乡人时，会拒之千里之外。
“你们家有人生病了”
“没有！”女孩很果断的回答。
“那为什么一直有……吐痰声？”外乡人说着，向着头顶指了指。
屏住呼吸仔细听，能听到楼顶慌乱的脚步声，地板被撞击声，撞墙声，以及近似“吐痰”的声音，还有“咕噜咕噜”的怪声。
像是这家人在楼上藏了个人形鼻涕怪，无时无刻不再分泌出恶心的粘稠液体。
“妈妈！”女孩想起了身体情况很差的母亲，她丢下门口的外乡人，转身冲上二楼。
“莉娜！”坐在沙发上准备打瞌睡的汤姆被一声尖叫唤醒。
汤姆也第一时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外乡人，即便这个外乡人长的如此性感，如此的……怪异。
他威胁的瞪着门口的女人：“这里不欢迎外乡人！”
汤姆起身，打算把外乡人赶出去。
“啊！！！”
楼上突然传来女儿莉娜的尖叫，打断汤姆赶走外乡人的行动。
“莉娜！别担心，我来了！”汤姆迅速冲上二楼，刚到楼梯口他便看见女儿莉娜跌倒在地，手肘撑着地面，斜歪的躺在地上。
看起来她浑身僵硬，被什么东西吓的不能动弹分毫。
汤姆迅速冲到女儿身边，却也看到了让女儿尖叫的罪魁祸首。
那是一个人……不，只是一个类人的东西，它拥有扭曲且臃肿的身体，双手捧着脸。
那肯定是脸吧！
一大块椭圆形的肉块，中间裂开了一条大缝，就像被一刀劈开的西瓜。
“爸……爸……，它穿着妈妈的睡衣……”莉娜惊恐的发现，怪物竟然穿着母亲的向日葵图案睡衣，她朝着父亲祈求精神上的安慰，却没有得到回应。
当莉娜转头看，才发现父亲双膝跪地，朝着怪物叩拜！
那一瞬间的转变，让莉娜忍不住的张开嘴。
“啊！！！”又一声尖叫。
不过这次尖叫并非来自莉娜或者汤姆，而是来自两个人身后，是那个有着两色头发的外乡人。
“小甜心，这里有很恶心的东西，快来救我们啊！”她双手喇叭状的捧在嘴前，只是看她含笑的眼角，还有浮夸的动作，完全没有见到怪物时的惊恐。
她这么做，可能只是单纯感觉好玩！
咚！一旁的卫生间木门板被撞飞，一团黑影弹射而出。
白晃晃的刀光如同流星般划过。
半蹲在地的黑色身影，反手抓刀停在汤姆父女两个面前。
莉娜鼻涕眼泪混成一团，惊愕看着眼前一幕，而汤姆依旧癫狂的朝着那个怪物叩拜。
轰隆一声，捧脸的怪物被斜劈断了两条粗腿和手臂，无力的倒在地。
黑影缓缓站起来，摔了个刀花后，从容收刀归鞘。
是个黄种人，在这里见到黄种人可不容易。
这人正是刚才和蓝色类人怪物大战的李祖。
几声尖叫，艰难的将他从疯狂中喊回神，而且在干掉蓝色怪物后他就已经察觉到，那个躲在隔壁房间的，也是个类似的怪物。
“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李祖表情严肃，看不见半分感情，犹如机器。
“我妈妈！”
“咦~，你爸爸口味可真够古怪的~”后面人插话。
“我妈妈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莉娜有些恼怒，她忍不了别人看见自己家的惨状，却还开玩笑。
“人变的？”李祖看着地上叩拜的汤姆，快速转身，一刀削过，身后的怪物立即毙命。
怪物死亡，似乎精神影响也小了一些，汤姆开始恢复神智。
“这是……？”汤姆第一时间看到了被削掉了脑袋和四肢的怪物，被吓了一跳。
……
……
一脸冷静的李祖，与小丑女干掉怪物后，已经离开了汤姆家。
“你在想什么？”小丑女好奇的凑到李祖面前。
自从昨晚李祖注射波西安后，表情就没有过变化，刚才她却难得的看到了些表情。
那是探寻的表情。
“这是种传染病。”李祖说道。
“哦，哦，我以为那真是她妈妈~嘻嘻”小丑女还捂着嘴偷笑，疯子的笑点总会异于常人。
“这些东西不仅会感染人的精神，让人变得疯狂，还会感染身体，没有人能够避免。”
通过接触这个小镇，李祖对自己跨越多个世界不停加深的疯病，以及那些怪梦和幻觉有了大致猜测。
相信查尔斯里德也有类似的困扰。
“你呢，被感染了吗？”小丑女反问：“变的像……疯子？像我这样？嘻嘻嘻~”
“我？”
李祖一脸的冷淡，他没有停下脚步，大步迈入雨幕之中。
“我已经疯了。”
第80章 潜入海底
天近黄昏，
自格里姆海文湾，一艘印着“泰坦尼亚”字样的小艇驶出了码头。
穿着风衣，一脸冷静的男人掌着小艇的舵把，在他身旁，穿着绚丽色彩，扎着蓝粉两色头发的女人猫一样伸着懒腰，就像黑白默片里闯入了一个拥有显眼色彩的角色。
船驶入深海之中，色彩也缓缓被涌动中的大海吞没。
海中隐约还能听到：“小甜心，让他跟着我们没关系吗？”
……
恶魔尖牙，
小艇停下，小丑女悠悠抢先一步跳下船，不顾冰凉海水没过小腿。
她手搭凉棚，四处观望，
“小甜心，这里什么都没有~”她看起来很失望。
周围除了一望无尽的海水，以及明显被废弃的港口外，看不见其他人类活动的痕迹。
“小甜心？”没有得到回复的悠悠没得到回应，转头看向李祖，她发现李祖已经走上岸，正蹲在地上。
“嘿！这是脚印，脚印！哈哈！”小丑女迅速走上岸，恶魔尖牙看起来天气不错，脚印在海雾中保持着泥泞，没有被海水冲走。
“啦啦啦啦~”小丑女撒了欢的往前跑，两色的头发就像是精灵的异色翅膀，随着风抖动。
小丑女追着脚印跑的欢快，李祖只是慢慢吊在她身后。
她爱上了充当侦探的感觉。
在中途时脚印失踪。
而他们也来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
地上摆放着废弃的潜水器材。
“我们要潜水？”小丑女兴奋的指着在太阳下山后，完全漆黑的海面。
漆黑的海面就像一张大嘴，意图吞噬所有靠近的生命！
泰坦尼亚号探险队发生灾难就在恶魔尖牙。
发了疯的阿尔伯特斯洛格莫顿也是单独一人逃离了这里，
还有岸上的，有人信奉，让人发疯的怪物也是从这里跟着泰坦尼亚号离开的。
潜入海底，是唯一选择。
“你怎么了？”小丑女察觉到站在她身旁的李祖有些不对劲。
李祖低着头，肩膀却在抖动：“哈~哈~”
他抬起头，张开双臂，似乎准备拥抱黑暗的大海。
“原来，重新获得感情是这种感觉~！！”
“你回来了！”
小丑女踮着脚，猛的扑到李祖身上，挂在他脖子上。
“下次我可不会再给你打针了~，你这段时间真的很没情调！”她像小情人在撒娇。
只有疯子才会相信她突如其来的爱情。
李祖推开了小丑女，摇着头：“不不不，下次如果来不及打针，就……”他抬起右手，食指指着自己脑袋：“砰！”
“真哒？你对我可真好！”她咯咯的笑着，很单纯的笑。
“甜心，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小丑女张望着四周，这里有不少的氧气瓶，却没有深潜装备。
“当然是，到海底！”
李祖咧着嘴笑，道具箱从天而降，落在他脚旁。
箱子里除了满满当当的波西安药剂瓶外，只有零星的几个玩具。
手枪，鹰女，太刀……
“坏了，我忘记准备潜水衣了~，果然没有感情的我，准备总是那么不充分！”李祖还有心情埋怨刚才被压制了感情的自己。
远处传来脚步声。
“来了，给我们送东西的~，看来我还是很聪明的”李祖收敛了脸上夸张的笑容。
“布鲁斯，你这个混蛋！”
是查尔斯里德，他抱着一整套的潜水装备冲过来，他也注意到了小丑女：“女人……”
小丑女与李祖站在一起，让查尔斯里德瞬间肯定了心中所有猜想。
他瞪着眼：“你也在调查这件事对不对！”
小丑女甩着悠悠球，慢悠悠朝着里德走去。
里德完全不将小丑女当做威胁，他曾是海军，从事私人侦探的工作后，更无时无刻的被危险包围。
一个玩着悠悠球，身材火辣的女孩？不足以引起里德的注意，他现在只看着眼前的“布鲁斯韦恩”，他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表明，这个人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目标。
他只需要防备这个枪法如鬼的男人，如果双方利益冲突，他就必须想办法制服对方。
“唔~”李祖抬起手指，啃着手指：“这个小镇隔着两个世界对着我呐喊，现在该回应它了~”
“呐喊？你也有那个怪梦，你也会产生幻觉对不对！”里德像是在找到了同类，他兴奋的询问，想靠近李祖，意识却猛的昏暗下来。
“别杀他”李祖看着被小丑女一肘击揍翻在地的查尔斯里德，只是走过去捡起了潜水服。
“他可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对朋友要友好~，记得有一句老话，出门靠朋友，你看，他这不就把东西送来了？”
“你说的真对！以前我从阿卡姆逃跑的时候，也是那些朋友帮我挡子弹的！”小丑女点头，认同了李祖的话。
……
在小丑女的帮助下，李祖完全躲藏在黄色的潜水服中。
他背着氧气瓶，艰难的走到成深潜点，抓住绳索。
“等等我~”小丑女跑过来，抱紧李祖。
“准备好了吗？”李祖在说话时，水雾模糊了隔着水雾的头罩。
“嗯嗯嗯！”小丑女兴奋的点头。
两人同时踮脚跳跃，朝着海水扎进去。
……
……
海底，
咕噜噜~
随着李祖呼吸，吐出的气被海水聚着，推着往头顶上方游。
他使劲摇晃着手电筒，老电池“哐、哐”的晃动着，一束强光艰难的亮起。
在这光也无法抵达的深海中，他总算能看见十几米内的东西。
攥紧了右手的小丑女玩具，确定不会脱手而出后，李祖才艰难的迈动双腿。
……
海底，一束光穿过了礁石和珊瑚群，从滚着泥石的下坡山路上，一个黄色的人影踉跄的滚下来。
咚！
滚了有七八圈，他才停下来。
“呼哧~”李祖咧着嘴喘粗气，却越发的高兴。
他即将接近真相，越是深入海底，他脑海中的疯狂便越清晰的告诉他这一点。
轰隆~
右侧，一座山被什么巨大的物体撞中。
灯光缓缓移动过去，入目，一条巨大的触手盘着山头，吸盘如同小房子，占据李祖的整个视线！
“咕咚！”李祖吞咽了一口口水，整个人被塞进潜水服里，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
一瓶被刀子扎漏的氧气瓶横在小路上。
“嗯”他点点头，深海的环境让他也难以自言自语。
被撕碎的潜水服，头盔，氧气管，手电筒……就像路标，牵引着李祖往前走。
不过看起来，更像是有一群人故意撕碎了这些东西，边跑，边破坏。
在这些牵引下，李祖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脑海中的疯狂也对着他低声细语。
“就是这里了！”
第81章 神……？
海底溶洞，
一个迷失在深海之中的古文明遗迹。
哗啦！！
被潜水服包裹住的手撕破了水面，
是李祖。
他穿越海底峡谷，艰难的来到溶洞之内。
四处插满了木棍，棍子上绑着一盏盏白炽灯，电池供应下的电灯能维系常亮足有一个星期之久，狭窄潮湿，还有些发闷的溶洞内，不间断的灯光将这个被日光抛弃的地方照亮。
岸上早有一个人等在这里，像专职负责迎接李祖到来。
看衣服，他应该是探险队的成员之一，胸口挂着能证明其为大学研究者的胸牌。
只是这位探险队员，动作有些古怪。
“垂帘我们的神啊！”那人蹲在地上，两只手放在头上，一蹦一跳。
他在扮演兔子？或许吧，这并不好笑，反倒是在这个阴沉的空间内，显得更加诡异。
“附着于我身的神明啊！呵呵呵……”他还在笑，声调很古怪。
“选择我为祭品的神明啊！”永无止境的疯笑。
李祖迅速脱掉了潜水服，摘掉头盔，卸下氧气瓶，丢在一旁。
他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疯子，迅速朝里走。
疯子他见过很多，从他们口中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李祖全然没有继续与其深聊的意思。
再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尸体，尸体横躺在灯下。
脸两侧已经长出了鱼鳃。
这已不是李祖第一次见到印斯茅斯人，但是每次看到这种明显长相属于鱼和人混血的亚人生物时，都会让他感到有趣。
他很想了解，鱼和人有没有生殖隔离。
穿着暗色风衣的印斯茅斯人尸体，血液在其脑后聚集成泊，头顶上坠落的水滴，敲打着早就凝固血泊。
在印斯茅斯人尸体的口袋里装着一把神秘的小刀，上面雕刻着奇特的符号，像是祭祀物品。
还有神秘的符号，奇特的眼睛。
李祖毫不客气的低头捡起了装饰着奇特神秘符号的挂坠，他对尸体的兴趣，也就到此为止了。
距离尸体不算远的地方就是墙壁，除了一条被灯光牵引着继续向里走的小路外，初见的整个溶洞已经完全展现在李祖的面前。
发疯的还不止刚才那个喃喃自语的人。
越过照亮前路的灯光，滴着冰凉水珠的石台阶上，站着一个摇晃着脑袋的人，和一个坐着的人，他们都是探险队成员。
站着的人的病症看起来要轻缓不少，至少比他身旁“哈哈哇哇”又叫又笑的人要好得多。
小平台上摆放着奇特的座台，属于其上的东西已经被拿走。
“来晚一步……”
李祖有些遗憾，他可以肯定泰坦尼亚号探险队前来恶魔的尖牙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也可以肯定这东西和自己大有关系。
只是现在，它不知所踪。
“听啊！他来了！背负神圣之人！带我走，孕育我吧！向神明诉求！”摇晃着脑袋的男人瞪大了双眼，浑浊的瞳孔里却闪烁着疯狂。
“嗯哼~，神~”李祖耸了耸肩。
“我们的眼！第一只，第二只，第三只！皆在光辉的沐浴之中睁开！你看遍了百态，却依旧没有窥探到沉睡于此的圣洁处女。”发了疯的男人继续说着，晦涩难懂的话语，就像是某种吟唱的祭祀曲目，赞颂着什么。
这场面，来到奥克蒙特之后，李祖就看见过许多次。
每个即将发疯的人，都会陷入对“神”的疯狂崇拜之中，长着多条节肢的怪物，撕裂自己脸的怪物等，都被信徒们崇拜。
不知道他又在信仰什么类型的神。
“我很担忧你的审美”李祖随口回了一句。
“醒来吧，冥顽不化之人！将他的皮囊和骨躯带走，将我的信仰带走，愿神明赐予你恩泽！”这竟意外激起了对方的怒气。
“神明啊，成为我们的眼睛吧！让我们看到远方的星辰！”一旁疯狂的人也捂着自己的两只耳朵，嗷嗷叫着。
远处的篝火摇曳着，它告诉李祖不该继续停留在这里。
告别了两位疯子先生，李祖加快了步子往里跑。
走过一段漆黑后，朝着溶洞内深渊位置照射的灯光成了牵引李祖继续向前的火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奇特的雕像。
有两三层楼高大小，它是李祖有史以来见识过最模糊的雕像。
雕像隐约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它蜷缩着蹲起来，长着章鱼脑袋，口部章鱼触手肆意摇摆。
他拥有一对残破的，看似发育不全的蝙蝠翅膀。
仅仅是盯着雕像，那仿佛拨开了散开的星云，直视神奇黑洞的战栗感便不由分说的扑面而来！
“世界探索程度5%！”
当李祖再回过神来时，雕像还是雕像，他则获得了更多的东西。
以及，一点点的疯笑症状。
“哈哈哈哈哈~！！！”
捧腹大笑中，李祖转身离去，他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
……
石台阶上，喃喃自语的男人还在摇晃着，他抱着头的动作像极了之前见识过的撕裂脸的怪物。
同样是被疯狂所感染，谁又敢肯定他不会变化成其中一员呢？
“哐！”道具箱从天而降。
李祖拿出了两瓶波西安药剂，扎在男人身上。男人的自言自语停下，仅从表情上看非常平静。
“我是私人侦探布鲁斯韦恩，斯洛格莫顿先生要求我调查探险队失踪的事情，我想你应该能给我一些解释。”李祖笑看着对方，可惜没能得到更多的表情回复。
波西安虽然无法消除掉精神上的疯狂，但生理的疯狂被平息之后，话语权和思考的能力会被全部奉还。
就像是被崩塌的雪山埋没，独自藏身于最底层一般，艰难的支撑着。
勉强拥有理智的男人平静注视李祖。
“我们发现了这里，遗失的古庙，道厄教授找到了那个奇怪的文物，她发疯了。一群印斯茅斯人一直尾随在我们身后，在我们找到重要的物品时，他们冲了出来，我们奋起反抗却只杀了死了其中一个。他们绑架走道厄教授，我们也被疯狂的幻觉所影响。”
“嗯，嗯，嗯……”李祖草率的点头，显然他对事情的发展经过毫不在意。
白类人猿的斯洛格莫顿明显不喜欢印斯茅斯人，亦或者说整个奥克蒙特很难找出喜爱他们的那一部分人。
探险小队里不可能有这群怪胎，即便他们长着腮，看起来就很适合游泳。
李祖刚张嘴想再问些关于“神”的，男人已经捂着头又一次的喃喃自语起来。
波西安可无法压制一个大脑完全崩溃的人。
“里德说不定知道更多，……比如，神？”李祖换上潜水服，跳入水中。
他只是来晚了一步。
第82章 印斯茅斯挂饰
查尔斯里德艰难的睁开眼。
淅沥沥的小雨，穿透了雾气砸下来，落到身上，身体开始变得冰凉。
他的身体早已经被完全淋湿。他右手揉着酸疼的脖子，左手撑着膝盖艰难的爬起来。
乌云下，浓黑的海水就如同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而他身处的小岛，则如同一颗恶魔的尖牙。
“查理~，小查理~”声音从远处传来。
里德转头，正看见那个穿着鲜艳色彩的女人，拽着一个身穿潜水服的笨重家伙漂浮在水中。
“混蛋布鲁斯韦恩！！”
这已经不是查尔斯里德第一次这么称呼那个怪异的黄种人了。
比起对方的侦探身份，他更想称呼对方为卑鄙的混蛋。
话虽如此，他还是上前帮忙把两个人拉上岸。
“小甜心他，刚才昏倒了！有一条大章鱼！”小丑女悠悠比划着，不过查尔斯明显不相信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了解‘布鲁斯韦恩’厉害的里德绝不认为他会轻易的昏迷，他神乎其技的能力早已超脱了正常人的范畴。
海底绝对有什么东西，现在查尔斯里德，决定先等‘布鲁斯韦恩’醒过来，了解情况。
……
……
吱呦~
风疯狂的甩动着窗户。
浓重的腥风吹来。
挂在墙壁上的画舞动着……随时有掉落的风险。
哗啦啦啦……嘭。
摆在床头的书籍被风吹着快速翻动，翻完最后一页，掉落在地。
躺在床上的人猛的睁开双眼，坐起来，坐的笔直！
这张有些颓废，挂着浓重黑眼袋的黄种人，当然是前不久潜入深海的李祖。
“哈欠~”他伸了伸懒腰。
“舒服多了~”
被那些古怪的梦，奇特的幻觉折磨精神，加之许久不睡，躺在床上的这一段时间可难得的给他带来了些精神。
李祖灵活的跳下床，赤着脚。
他显得精神奕奕，精神也没那么的疯狂，脸上自始至终带着从容的微笑。
这才是李祖，剥下了疯狂与癫狂笑容后的最里层模样。
海风依旧不停的往屋里刮，李祖在瞥了一眼墙上的奇特挂画后，看向窗外。
咕噜噜的声音已经响了很久，像雷鸣，但漆黑的天空看不见一丝电光。
咕噜噜，声音还不停歇，听着也像是在打呼噜。
咚！
一颗“陨石”从天而降，砸塌了半个奥克蒙特，耸立在废墟之上。
那“陨石”一半藏身于头顶漆黑的乌云中，另一半则展露在李祖的眼前。
“哇偶~”李祖不吝惜自己的夸张的表情。
然后，咧嘴开笑。
这次是他自发的疯笑。
探头，再往外，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眯着眼，忍受一阵又一阵的腥风铺面而来，终看清前方耸立为何物！
如同灯塔一般的巨大眼睛。
黑洞般深邃的鼻孔，
食人鲨似的尖刺牙齿。
裂开，张合着的鱼鳃……
是……巨大的印斯茅斯鱼脸！
巨大的鱼脸隔着窗户盯着李祖，他轻轻张嘴就能将李祖完全吞入口中，事实上他正准备这么做！
反观站在窗前的李祖，张开双臂，在狂暴腥风中哈哈大笑，完全不将其放在眼中。
印斯茅斯巨脸猛的收气。
大风收缩，李祖被其吸进口中。
就如星空黑洞，吞噬一切。
……
……
“小甜心，你醒了？”
吱吱~
李祖睁开眼循着声音方向转头，小丑女悠悠就坐在窗户上，甩着手里的悠悠球。
外面天气正好，正中午，还有麦酒的香气。
刚才是一个梦。
吱吱~啪！
小丑女收起了悠悠球，灵活的跳下窗户，蹦到李祖面前。
“查理被一个大猩猩带走了~，他让我们在这里等他回来，嘻嘻，他当时的表情可真够可怕的，如果我们再乱跑，他开枪杀了我们怎么办？”
“那一定，非常好玩！”李祖回答。
两人对视，然后……哈哈大笑。
……
房间中充斥着陈旧，腐朽木材的气味。
吱呦吱呦的窗户，早已被海风侵蚀的不堪重负。
“merry christmas~”小丑女哼哼着奇特音调的圣诞歌，蹦着下楼来。
现在可还处于夏季，只是她想哼唱哪还需要理由。
两人刚走到一楼，顿时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外乡人！在这里就要遵守规矩！别乱动橱柜！你们的噪音太大了！”凶神恶煞的印斯茅斯人指着两个人，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甜心~？”小丑女委屈的看向李祖，他们足够吵闹，可真没有搬弄橱柜。
“有吃的吗？”李祖完全无视了印斯茅斯人和小丑女，走到桌前坐下：“我要巧克力坩埚蛋糕，巧克力蛙，一杯黄油啤酒，对了，还有约克郡布丁！谢谢”
他自顾自的点餐，绅士的等待着上菜，却只等待了来了陷入安静气氛的旅店大厅。
李祖有些奇怪的转头，四处张望：“怎么了？”
“又是一个疯子！”印斯茅斯老板看起来更加不爽，他骂骂咧咧的转头，不再理会李祖。
“你刚才点的都是什么？巧克力味道的青蛙，还是青蛙味道的巧克力？”小丑女拉开椅子坐在李祖面前，好奇的询问着。
她对闻所未闻的神奇食品十分好奇。
“我以为只要足够怪异的酒吧，就一定有这种东西”李祖有些失望，抬起手说道：“麻烦就给我几分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谢谢”
他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两份焦糊的烤土豆，烤干的吐司，以及两杯啤酒杯被甩在桌上。
“慢用！”印斯茅斯人老板明显不想惹疯子，他嘟囔着：“如果你们不是该死的斯洛格莫顿手下人带来的，我一定把你们丢到海里！”
“等等！”李祖叫停了对方，并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你的东西掉了”
“噢~，没错，这是我的！”印斯茅斯人伸过来双手，打算捧住这东西，但是他的手伸到一半却停下了。
并且十分嫌弃的转身：“这不是我的！”
在他弯腰时，脖子里挂着的牌子坠着，一模一样印着古怪眼睛的挂饰。
印斯茅斯人快速的走向后厨，生怕被李祖追上问些什么。
李祖则站起来，他叼着烤糊又干的吐司片往旅馆外走。
“甜心，我们还没吃完呢~，要去其他地方吃吗？我想吃巧克力娃！”
“不，我只是想到一个更好的地方。”
李祖看着手中的挂饰，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这群印斯茅斯人有个大阴谋，他们互相认识。”
“我们要做超级英雄吗？”小丑女兴奋的问。
“没错！超级英雄！”
“太棒了！”小丑女欢呼雀跃。
第83章 大衮
恶灵暗礁旅馆，
一蹦一跳的小丑女紧跟着李祖，两人以与小镇镇民格格不入的姿态，汇入人群之中。
“呵……”
吱呦，门被推开，一身穿黄色西装，脚踩黄色皮鞋的男人从旅馆中走出。
茶色镜片反射着光线。
他是约翰内斯，邀请查尔斯里德前往奥克蒙特的本地居民。嘴角微微翘起，双眼被镜片完全的遮挡住，无人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只是看得出他对李祖和小丑女，很感兴趣。
……
“大学？”
悠悠弯着腰注视远处的门牌，她毫不在意自己撅起臀部的动作勾勒出极其性感的身体曲线，又因此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离开了恶灵暗礁后，两人便顺着路标来到了奥克蒙特镇上的大学。
太阳正燃烧，阳光滚烫，许多路人都在念叨，这是大洪水后难得一遇的大晴天，晒得他们有些不习惯。
越过荒草丛生的道路，来到奥克蒙特大学的主干道上。
这里汇聚了因纽特人打扮的人，警察，纹着古怪符号的信徒，读书的大学生……
即便是高级学府也不乏怪人。
“我们要来上学吗？”小丑女手搭凉棚，踮脚张望。
“当然，祈求知识，就要到存储最多知识的地方！”
……
奥克蒙特大学图书馆，
李祖与小丑女驻足于门口，两人缓缓抬头，仰望着这座高楼。
“我最爱读书了！”小丑女双手握紧抱在胸口，满脸怀念。
“阅读可是好习惯~”李祖从未了解过‘闪点世界’小丑女的经历，对她被小丑女士同化影响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说不定她以前真的是个学霸。
两人走进了图书馆，
这座小镇从不缺乏痴迷者，痴迷于某一件事情无法自拔。
图书馆的学生们就是如此，李祖可以肯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多渴求知识的人，书本的褶皱里就像有黑洞，吸引着他们的目光。
“你想要学什么？”小丑女真就像一个优秀学生，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问，唯恐打扰其他学生学习。
“我想，应该是历史文献，或者宗教学相关，主要是找到这个符号”李祖拿出了印斯茅斯人的奇特饰品。
上面雕刻着一颗奇怪的眼睛，像某种图腾，让人难以理解，却又不会相信这图是随手所画。
“查资料我很拿手的！”小丑女接过了饰品，拽着饰品放在眼前看了很久，才继续接下来的“查资料”行动。
砰！
枪响！
小丑女竟然拔出一把手枪对着头顶开枪。
“啊！”
“啊！！”
“救命！！”
整个图书馆，痴迷读书的学生们被枪声惊吓，丢下前一秒还沉迷其中的书本，开始逃窜。
砰！砰！砰！
小丑女连开三枪，确定每个人都安静下来。
“有人认识那种鱼脸人身上带着的东西吗？”小丑女提着奇特符号问。
没有人说话。
砰！
小丑女不高兴的皱着鼻子：“怎么没人回答？我讨厌尴尬的气氛！你们就不能欢快一点，活跃一点吗？”
小丑女受不了冷场。
“悠悠！”李祖有些苦恼，虽然这看上去就像是他的行事风格，但亲眼看着小丑女有样学样，而且自己刚才竟然真的会相信她是个女学霸，现在他正头疼着呢。
子弹从不吝啬，恐惧气息布满图书馆。
气氛凝结，眼看着小丑女手中的枪又要举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
人群之中站出了一个光头，他高举着右手，最终艰难的从人群中出来。
四十多岁的年纪，相貌平平，唯有一颗看起来饱含智慧的光亮脑袋。
“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是乔治凯文迪斯，大学教授”他自报家门。
奥克蒙特的疯家伙太多，乔治深知自己需要安抚他们两个，免得出现流血事件。
“我们！”
李祖按着小丑女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阻拦其接下来的行动，走出来对着乔治凯文迪斯绅士的一欠腰：“我们只是想问一些关于印斯茅斯人的事情，乔治教授~”
乔治教授的目光在那一刻变的有些不同，他仔细的打量着李祖。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慢慢聊。”
乔治教授率先走出去，李祖紧跟走出去，反倒是小丑女留下来，对着仍处于震惊之中的学生们竖起食指：“嘘~，我们是超级恶棍，记得别通知警察，要通知超级英雄！”
……
“布鲁斯韦恩，你这个混蛋！竟然又跑了！我就知道不该把他们单独放在这里！”
哐！
查尔斯里德暴躁的推开了恶灵暗礁旅馆门，他站在街上，正看见警察快速的往前跑。
“发生了什么？”他拦下警察，现在奥克蒙特都陷入奇怪的氛围中，每一起案件都必定有所联系，查尔斯里德如此认为，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谁让李祖二人又一次消失，而他在忙活了许久后，依旧做无用功。
警察停下来，发现是查尔斯，虽然不爽却还是说道：“有一男一女闯入大学，还绑走了乔治教授……”
“布鲁斯这个混蛋！竟然敢绑架大学教授！”
几乎是听到一男一女，查尔斯就敢肯定能做出这种事的必定是李祖两人。
……
奥克蒙特大学，教师办公室二楼。
一间办公室上写着
“乔治凯文迪斯”
“维修中”
另一间办公室半掩着门，透过门缝往里看，能看到里面奢华的装饰，充满了英伦格调。
而在大厅，一张简单的办公桌。
上面摆放着名牌，“乔治凯文迪斯”。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来，在他们准备更好的办公室之前，我一定不会回到这个鬼地方！我一定要为我自己的权益抗争到底！”他对着李祖二人咆哮。
乔治教授调节情绪的速度很快：“这是印斯茅斯人的特殊印记，大衮”
“什么？”
“传说之中的小镇印斯茅斯，深潜者会上岸诱使人类怀孕，生下的怪物具有奇特的长相，被称为印斯茅斯长相。”乔治教授情绪平静：“印斯茅斯人成年后会蜕掉人类的外表，变成鱼人一样的深潜者。”
“他们信仰父神大衮……”乔治教授抬头看向李祖。
“大……衮……？”
李祖看着手里的奇特饰品，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神，而且是听到一个确切的称呼。
大衮！
“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东西，不过你也要帮我一点东西。”
“学校药房地下室里有些东西，想要你帮我解决一下吧。”
第84章 插曲
乔治的目光转向了小丑女手中的枪，再看向李祖。
“乐意之至！”
李祖似乎真的忘记了自己来到大学的目标，竟然听话的点头，一旁的小丑女左手提枪，右手甩着悠悠球，早已朝着乔治手指的方向率先跑去。
她扭着腰奔跑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
一分钟后。
砰砰砰……连续的枪响声，还有“咯咯咯”的癫狂笑声。
“甜心，里面，里面全都是那种东西！！”小丑女蹦跳着走出来，看她衣物整洁，刚才的战斗应该很轻松。
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想要将地下室的东西模样形容出来，不过从现场的反应来看，她的比划应该失败了。
“那肯定很有趣。”
李祖回忆着自己陷入疯狂时的感受，小丑女看上去却没有受到这些困扰。
“解决了？”
乔治将信将疑的看着两人，他现在看起来有点失望，可在失望中又有难以掩饰的惊喜。
他的表情完全没被两个更怪的家伙注意，又或者他们两个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不在意？
如果查尔斯里德在这里，或许能用他强大的侦探经验分辨出，乔治教授只认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学校里的学生早在听到图书馆第一声枪响时就跑了个干净，奥克蒙特的东半部大学校园，只剩下孤零零的三人。
树叶飘落，空气萧瑟。
“我去看看……”
乔治决定自己下去看看，他发抖的下巴以及哆嗦的嘴唇早就将他出卖，他知道地下关着什么东西，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下去。
过了好一阵子，伴着呕吐声，乔治教授走出来。
“走吧，警察快来了！”乔治扶墙软着腿走，他匆匆瞥了两人一眼，发现这一男一女表情平静，浑然没有即将被整个奥克蒙特警力追击的恐惧。
反倒在讨论着一个地方，说到疯狂，来自哥谭的两人总有讨论不完的内容，毕竟那就像家一样。
“阿卡姆？那地方也是怪事频发”乔治走了有十几步，反胃感消除了不少，他接话说着：“大洪水之后发生了许多的怪事，滋生了很多怪物，我的……”
他表情变了变，把推到嗓子眼的话咽下，改口接着说道：“我和许多大学的教授有过书信沟通，当然也包括阿卡姆大学，他们那里也发生了许多怪异的事情，我们却除了交换书信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应对方法。”
“这里也有阿卡姆？那一定特别有意思！”小丑女惊叫着。
“印斯茅斯，阿卡姆……”李祖看向已经到达了5%的‘世界探索程度’。
这也证实了他一开始的猜想，奥克蒙特只是世界的一角，想要完全解开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并由此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疯狂”会隔着两个世界召唤自己来此，就绝不能只留在奥克蒙特寻找答案。
那机会太过于渺茫。
“……”
乔治在前带路，走的匆匆，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一个拐角后，听背后脚步声有些单薄，乔治转头却发现身后竟然只跟着那个颓废的男人。
曲线火辣的，穿着显眼色彩衣服的怪女人早已不知所踪。
“我们祈祷她别被抓住”乔治只认为小丑女离开，独自行动。
“也祈祷别有人惹她”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靠着一把手枪，硬撼怪物的女人，她必定会成为这个小镇最难缠的“罪犯”，对方中途离去也让乔治松了口气，他不想和一个疯女人待在一起，就算对方看上去很性感，也很漂亮。
比他那个‘妻子’更加的漂亮。
……
……
处于20世纪初期的奥克蒙特小镇，建筑最具有时代的特色，高大瘦长的公寓楼，分隔柱的窗户，除了几间别墅看上去明显属于“有钱人”的小庭院，其他房子的差距不算太大。
建筑审美正处于变革与保守的过渡期，已经有了建筑审美发展的雏形。
乔治的房子就在一处拥挤的公寓楼。
两人在一楼电梯口站了一阵子。
“电梯又坏了，走楼梯吧”乔治好像早就适应了这种情况。
他在前面带路，两人上二楼，右手边的房间门口放着一辆婴儿推车。
“唉！”乔治叹了口气，把婴儿推车退远，才掏出钥匙拧开门。
房间很宽敞，明显落灰，乔治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打扫卫生的人。
李祖坐在桌前，不客气的抓起了桌上冷掉的吐司往嘴里塞，把人变回玩具也需要体力。
乔治教授将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
“经过我的了解，他们称呼大衮为父神”他开始解说自己得到的情报。
大衮，其外貌或许与印斯茅斯人差不多，真实长相无人知晓，极有可能“大衮”的名字，只是因为印斯茅斯人无法发出那个读音，而用了近似的单词拼出的。
“大衮”“达贡”……许多近似的称呼。
“大衮，圣洁的处女，孕育之神，还有长着章鱼脑袋蝙蝠翅膀的怪物……”李祖绞尽脑汁，却发现只是单纯的统计，自己的大脑就像是木棒插进麦芽糖桶里，难以动弹。
只是回忆这几个奇特的存在，就超出了他大脑的运算极限！
“看来，道厄教授，还有溶洞里的东西都在印斯茅斯人手里。”接下来的目标已经确定。
“你得再帮我一个忙，现在整个奥克蒙特正陷入空前的危机中……我！”乔治教授的话被堵在嘴边，李祖已经拉开窗户，以前空翻跳跃下楼。
“喂！”
当乔治教授冲到窗户前时，早已失去了李祖的身影。
“也对，他现在都要变成通缉犯了，怎么帮我？”乔治懊恼的拍着脑袋，他目光变的坚定：“只能继续投毒了！”
……
李祖刚穿过一个街道，拐过街角，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
“布鲁斯，你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混蛋！”
是查尔斯里德，他跟上来了。
李祖耸着肩，一副“哎呀，被你抓到了”的平淡表情。
“我不是让你们在旅店等我？”里德左右转头，没看见小丑女，他却也没有多问。
他知道李祖有些“神奇”。
当然他现在更愤怒李祖竟然又一次逃走，如果不是运气好，他肯定还会失去这个家伙的行踪，让一切都做无用功，包括他用一颗子弹换来的单独房间。
“过得怎么样，里德？”李祖浑不在意，还有心思问好。
“糟糕透了！我和斯洛格莫顿的合作陷入僵局，因为你我没能进入恶魔的尖牙，现在那里成了警察的封锁区！我没得到关键性的消息和证据！斯洛格莫顿刚给我一个新任务……现在你要跟我一起，先解决这个麻烦事，再去见斯洛格莫顿！”
里德就没打算慢慢解释。
“猩猩脸？”李祖没有挣扎。
在这座小镇，大家族就是土皇帝，白类人猿斯洛格莫顿是大家族之一。
“没错，是关于一面镜子的，我查到有一些资料，当然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现在必须前往收容所。”
李祖看着远方小跑赶来的警察，点点头：“我很期待和你一起调查案件，里德。”
第85章 格兰特医生
“嗨~”
看着走过来的警察，里德从容的抬起手打招呼：“又有事情发生？”
奥克蒙特镇的日常，就是永不间断的案件。
看来白猿人罗伯特斯洛格莫顿先生附带的人际关系，让里德在这小镇认识了不少关键性重要角色。
“斯洛格莫顿大学发生了枪击案”警察驻足在两人面前，主要盯着里德，从他眼中看得出，他很不喜欢外乡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外乡人，……那么，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吗？”
他看向了李祖，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后，又看回里德。
显然，这位警察先生是种族主义者，他对有色人种的厌恶，已经写在了脸上。
“查尔斯，我们不是还要调查斯洛格莫顿先生的案子，时间好像不多了”一旁的李祖插话询问道。
听闻斯洛格莫顿，警察才收敛自己的表情。
“幸好你们是两个男人，外乡人，不然就算你们是斯洛格莫顿先生面前的大红人，也要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转身，匆匆离去。
有色皮肤人种的气味一定让他很难受，高贵的种族主义者。
“回见！”里德抬手，他也很讨厌对方的态度。
等到警察消失在视线之中，里德转身，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也提起了一点精神，他瞪着李祖：“你在大学开枪了？”
身为侦探，刚才的蛛丝马迹就足以让里德觉察到关键信息。
一男一女，外乡人，莽撞的开枪，里德甚至在大脑里演练完了事情的发展经过。
当时他们绝对大笑了！仰头大笑那种，里德敢拍着胸膛证实自己的猜测！
“嗯，悠悠有点调皮”李祖没有否认。
“该死，那是大学，这座小镇很多大家族的子女都在那里上学！你……”里德猛的顿住，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不了解的“同行者”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不管你在调查什么，现在，把你掌握的消息全都告诉我！”里德难得要强硬一次，他认为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换取有用的信息，远比为了不认识的人去埋怨李祖更有意义。
他知晓李祖此时在奥克蒙特寸步难行，这是他可以拿出的筹码。
“如你所愿~”李祖耸了耸肩，他不会吝啬任何消息和情报。
……
……
疗养院，地处奥克蒙特镇的夏尔地区，这里地势较高，与被洪水淹没的街区隔望。
有里德带路，李祖就像一个外来的观光旅客，跟着走进疗养院，悠闲的四处张望。
推开一楼的大门，入目是潮湿的柜台。
穿着长风衣的黑人女士，半倚在柜台上，手里无意识的翻动着早就泛黄的登记表，双眼却早已经瞥向了门口的李祖和里德两人。
“我去查一查！别乱走！”
里德在来时路上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讯息，不过为了外乡人在这个封闭的小镇不至于太招人恨，里德暂时决定把李祖留在自己身边。
“嗯哼~”李祖随意应答着，他闲来无事在一楼闲逛起来。
疗养院，更像是精神病院。
路上里德有讲过，这个地方主要照看大洪水过后精神异常的人。
一些人会做怪梦，看见幻象，病症与李祖和里德一模一样，但他们的大脑不够坚硬，导致被幻象逼疯。
至于里德说的，他来这里查案的原因，李祖一句也没记下。
“哈哈哈”大笑声从一楼拐角处传来，是个蹲在地上的男人，仰头大笑，双手扬过头顶：“孕育之神，无序混乱，光芒永存~！！”
李祖好奇的走过去，蹲下来，他的笑容让他能毫无障碍的融入疗养院的环境：“你说的是谁？”
“它的声音不可描述，它的样貌无法描述，它的名字无法被提及！”疯掉的男人小心翼翼，四处张望，仿佛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盯着他，随时会扑出来将他撕碎。
“当然，当然……”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眼神也变的神秘起来，在李祖探究的目光中男人缓缓转身，脑袋抵着墙角，再无动静，只有粗喘声。
“不错的躲猫猫，那些东西肯定看不见你。”李祖扶膝盖站起来。
“幻象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声音听着熟悉。
穿着白大褂，面色惨白如吸血鬼的医生，正在看病。
圣玛丽医院的前台医生。
李祖可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他。
“幻象来自于寄生虫，为了钻研这东西我牺牲了大部分的睡眠时间，看……”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剂，这东西李祖看着很眼熟。
号称能够抑制精神幻觉和头痛的药，当然，服用后只会加重病情。
“只要服用这东西，一定能缓和你的病情~”
病人将信将疑的接过了药剂。
他一饮而尽，两秒钟后，“啊！哈哈！啊啊啊！！”
尖叫，狂奔，用脑袋撞墙，最后昏厥倒地。
“不对……不应该啊……”医生揉着脑袋，很是不解：“我已经调整过了剂量”。
“看来你又失败了”
医生循声转身，正看见斜靠着墙站立的李祖：“是你，你真帮了我大忙！”
苍白的脸挤出笑容：“在这地方待着，我总算能好好了解他们的病情了，很快我就能找到根除的配方！消灭他们的寄生虫！”
“发生了什么！”听到撞击声的护工赶过来，发现一个病人正用脑袋撞墙，他们迅速扑上去。
“格兰特医生！交出来！”一个护工走向了医生，伸出手。
“我……这是我研究的成果！嘿，你注意点！”格兰特医生有些不想拿出来，但他拗不过护工，最后乖乖交出了药剂。
“你都是在哪里弄到了这些东西？”护工嘟囔着带走了用头撞墙的病人。
“你是这里的病人？”李祖哑然，事情总会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嗯哼~”格兰特医生点着头，往回走。
格兰特医生明显不是个疯病患者，但他却因为某种原因，更愿意选择留在这里。
“侦探，如果你有时间，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格兰特医生停下来，直直的盯着李祖。
李祖先是一愣，然后笑道：“随时恭候！”
第86章 地下怪物
格兰特医生再次迈开脚步，他走向了个靠着坐在地上，摇晃着脑袋的渔夫。
“前一段时间，阿尔伯特斯洛格莫顿意外死亡，他是当初在海边捡到阿尔伯特的人之一。”格兰特医生介绍着：“在案件发生后，这些参与者还有神智存在，不过经过不算太长的时间后，他们精神已经崩溃……”
说着，格兰特不知从哪里又找出了一瓶药剂，他拔开塞子，悄悄凑到渔夫面前，为其灌下药剂。
渔夫没有反抗，听话喝下。
“看来，这群可怜人精神崩溃的原因找到了”李祖调侃着说道。
渔夫喝下药剂后的反应并不激烈，他的精神已经崩溃，再看到何种的幻象也不会更加失常。
“看来药的作用与人体有概率性排斥”格兰特医生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小本，写下来自己的药剂实验观察日志。
这本观察日志，相信在保持精彩内容的同时，也不包含任何的可参照价值。
有两分钟，潦草的笔记画波浪线似的写满了一页，格兰特医生才收起笔。
“奥克蒙特洪水过后，最大的商场也随之倒闭，当时有个强盗想进去偷东西，但是偷窃过程遇到了点……麻烦”格兰特医生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焦黄瞳孔盯着李祖：“他遇到了一头巨大的海怪，没能幸免于难，问题却在于那栋大楼的门窗都是紧锁的，那么大的怪物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在奥克蒙特，每个人都足够怪异。
对未知充满好奇者所带来的线索，则是李祖探索这个世界所最需要的。
格兰特医生正是一个在疯癫边缘徘徊的好奇者。
“警察也没能进去看看？”
传闻性质的消息更能勾起人的好奇心，反倒是里德的“镜子故事”，让人听得昏昏欲睡，他只是知道里德在办的案子和白猿人一家有关。
“警察……，那地方太怪异，手枪很难管用”格兰特医生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警察不愿意浑水，尤其是大洪水后，怪物频发。
他盯着李祖：“只有你能！”
那一夜李祖为他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没有足够的筹码没人愿意浑水，李祖却有着必须前往的理由。
“餐厅，餐厅~”佝偻着腰的老妇人走过来，挤进两人的谈话，当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时，她却只发出“嘿嘿嘿”的声音，干瘪的笑容更是惊悚。
浑浊的双眼，没有焦距，与笑容无法联系。
想必她现在大脑之中只剩下疯狂。
老妇人慢慢走开，口中碎碎无言。
格兰特医生接话点头。
“对，有一家让人闻风丧胆的餐厅，当然，不是因为食物有多难吃，而是因为去了那儿的女人没有一个回来的。而且在里面警察什么也没能找到。她和其中一个失踪的女孩有联系，她大脑还算清醒时告诉我的事情更加离奇，那里竟然有一只会跳的怪物。”格兰特医生好像并不愿意提及这件事。
也许在他看来这些话漏洞百出，一个年迈的老妇，怎么躲过会跳的怪物，毫发无伤的走到自己面前来？
就算是老妇，也属于女性，她本不该走回来。
“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听语气，他不建议这么做。
李祖对有着明显英伦腔调的长句昏昏欲睡，在听到关键信息时他才清醒。
“嗯哼，怪物！”
格兰特医生很忙，他身上藏着许多药剂，还包括了听诊器，体温计等等，整个疗养院成了他最大的实验场所。
李祖走向了二楼，楼道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随手在墙上涂鸦。
那是一团巨大的、黑色的、不知名的块状物体，像一团涌动的固态黑云。
长着山羊角，却又无法用语言细细表述的不可名状之物，他刚想询问这画了是什么。
“布鲁斯！布鲁斯！！”楼下传来了查尔斯里德的呼喊声：“来地下室！”
听见是里德的呼喊，李祖只得转身离开。
地下室，
拐过楼梯口后，是一个巨大的坑洞，连接着未知的黑色空间。
这两者几乎成了奥克蒙特每家每户的必备品。
疗养院的地下室也一样安置了床位。
当李祖赶到楼下时，正看到里德蹲在地上紧锁眉头的在思考。
他又使用了那种能力，几秒种后，里德双眼放着微弱的蓝光站起来。
他侧身俯在门口，偷听着什么，然后他推开了门，朝一旁躲闪，好像有什么东西冲出来且险些撞倒他。
“她在说镜子，孩子……她的孩子死了，灵魂被困在镜子里，有一种方法可以把镜子中的灵魂拯救出来，让孩子复活……所以她才用方法拿走了罗伯特斯洛格莫顿想要的那面镜子。”
里德喃喃自语。
“她冲出去了，撞倒了一位护工。”
他拥有根据证据看到案发现场的能力，查案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从奇特的状态中醒来，里德有些晃，扶着墙壁许久才平静下来。
“我们去找她！”
“谁？”李祖拔腿跟上了里德。
“一个为了孩子已经疯掉的母亲。”
……
两个外乡人奔跑在奥克蒙特的大街上。
穿过奥克蒙特洒落着夕阳的大街，也穿过奥克蒙特镇居民们疑惑不解的目光。
“呼哧，呼哧……”里德体力耗空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他转过身，却发现身边又一次失去了那个身影。
“混蛋布鲁斯韦恩！我就知道！”
……
此时的李祖，已经停在了一栋建筑前。
三层楼高。
“奥克蒙特最大的商场，欢迎你”这个牌子成功挽留住了他的脚步。
附近的居民已经搬走，在商场紧挨着的大街，甚至看不见一个行人。
夕阳下，被拉长的影子连接着李祖与商场大门。
“吼！吼！吼！”
轰隆，轰隆的震动，与咆哮声若隐若现。
“看来，我们要遇到一个大麻烦了”
李祖站在门口，夕阳扯着他的影子从斜向着东北方，慢慢往正东方向。
木箱从天而降，李祖弯腰拾起一件东西，才推开门走进去。
没有装饰的第一层，
手工焊接的金属货架上，摆着被洪水浸泡后的袋装食品。
蓄水的吐司，已经长毛发霉。
刚迈出第一步，李祖停下来。
他低下头，注视着脚下。
一滩黄色的黏稠液体，带着古怪的腥臭味，抬脚起来时，黏在鞋底的黄色液体会拉丝。
“吼！嗷！！”
好像是李祖的不请自来打扰到了“原主人”，咆哮声更加凶狠，地板开始震动。
那东西在楼下，但为了避免出现那些小怪物，李祖选择先检查上层。
二楼是家具区。
货样齐全，无愧于奥克蒙特最大的商场。
一遍检查完后，李祖的目光再一次锁定在了地下一层的入口。
轰隆！
他没朝着楼下走，肥胖的巨大身影如同跳蛙，已经从地下室跳出，扑了过来。
重重砸地，一楼货架被压塌。
地下“海怪”也展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与李祖梦境的怪物十分相似。
堆叠的肉组成了躯干。
多腿，多手。
唯独长着一颗人类的脑袋。
第87章 步入疯狂
“呕！！”
怪物头部的撕裂口张开，黏稠的绿色胶装液体往外溢出，接触到空气后燃烧出白烟，散发着刺鼻的酸性气体。
怪物身下的货架率先中招，手指粗细的铁管被轻易烧断，地板也破开一个大洞，露出残旧的地砖。
看来当初的施工队伍很偷工减料。
李祖后退半步，“枪斗术”的身体本能早已驱使他甩抬起手臂。
砰，子弹直直的射向怪物的脑袋。
怪物却只是轻微后仰，除了脑袋上的弹孔有汩汩的粘绿色液体外流出外，再无其他症状。
怪物更用力的呕吐绿色黏稠物体，中间还掺杂着分泌出了黄色黏稠液体。
“真够恶心的！”李祖捏着鼻子抱怨。
轰隆！商场一楼地板剧烈震动，足有两三米高的怪物蹦跳着，像一座小山压过来。
黑压压的影子，笼罩住李祖。
李祖迅速转身，踩着临近的货架。
噌噌往上跑，他身体灵巧，悬在半空中倒挂使出枪斗术，精妙的人体计算公式，让他即便是头下脚上的倒挂姿势，也一样能准确命中目标。
砰砰砰！
又是三朵黄液挂着绿浆的花绽放开。
怪物身体只是轻微的抖动，并无大碍，却在抖动结束后，以更狂暴的扑杀作为回报！
灵巧的男人，与笨重却有力的怪物在商场一层展开难分难解的战斗。
枪响时，必定传来“噗噗”的子弹入肉声。
当李祖再次落地，他单脚站在楼梯木质扶手上，强大的平衡能力，叫他单脚站立也能如履平地。
面前整个一楼早已一片狼藉。
除了“杂技”能力，增加了20%的熟练外，他也只得到了一身汗水和气喘吁吁。
体力耗空，李祖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兴奋的咧着嘴笑。
心跳加速的感觉怎么能让人不爱呢？
反观浑身布满弹孔的怪物，被释放大量绿色黏稠体液后身体变瘦，行动变的更敏捷！
怪物再一次扑向李祖，
双眼如果盯住了怪物的左右双臂，会发现他的手臂，各由两条大腿和四条手臂融和缝成。
有力的风砸来，掴在耳侧，呼呼作响。
李祖转身，左手已多出一把霰弹外形水枪。
水枪化作真枪，子弹上膛。
嘭！
一枪正中怪物胸口，怪物前冲的动作被打断，摇晃着、斜歪着扎向楼梯，伴着烟尘与巨大的倒塌声，水泥浇筑的楼梯宣告报废。
李祖早在怪物扑过来时轻巧的翻身躲避。
在落地的第一时间，他右脚跺地强行转身，枪口瞄准那栽进墙体内的臃肿身体，
一枪！
怪物身体剧烈的颤抖，闷声咆哮……，却难爬起来发动反击。
李祖靠近了一步！
两枪紧接而出！
嘭！
再靠近！
上弹！三枪！
四枪……
每一枪结束，怪物身体便抖动一次，挣扎也更剧烈。
当李祖身上子弹打空，巨大的怪物已经被打到肢体脱落。
粗壮的缝合右侧，只剩下纤瘦的一条胳膊。
“吼！”
身体的残缺与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怪物的怒火点燃到了顶峰，它还在咆哮，想要爬起来。
李祖却更快一步跳到其背上，霰弹枪抵住了怪物的脑袋。
“拜拜~”李祖笑着。
轰！
光秃秃的脑瓜被剧烈枪击轰碎，红色，白色，绿色的东西漫天飞舞。
怪物重重摔在地上。
李祖轻巧的跳开，单手甩霰弹枪，将缩小的玩具枪收进口袋。
“怎么看到新的怪物没有探索度？”李祖背对着被打爆头的怪物尸体，疑惑的挠着后脑勺。
他心中也好奇，这么个难缠的怪物竟然不像那些多足怪物，除了外形丑陋外，没有给他的精神带来丝毫的负担。
李祖背对着怪物尸体，正疑惑着。
“咕叽~”
倒在后方的尸体轻轻一动，竟然缓慢爬起来！
它没有了脑袋，无法发出咆哮声，只有“咕叽、咕叽”的声音。
李祖依旧背对着怪物，从他他右耳轻轻抖来看，他不是真的对背后所发生的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向后随手一抛。
一件巴掌大的玩具被丢在怪物身上，弹开，且在落地的一瞬间急速增大。
翅膀展开，那“物”悬在空中。
“混蛋！这次你别想用那种药控制我！”是从玩具化中苏醒的鹰女。
获得自由和意识的第一时间，她便展开翅膀扑向李祖，她需要第一时间干掉李祖，免得变回玩具，又或者再次被剥夺感情！
“药已经失效了？”李祖惊讶的转过身，看着张开翅膀扑向自己的鹰女。
惊讶，更像是他刻意的夸张。
鹰女在注意到李祖毫不掩饰的笑容后，更觉得不妙。
李祖歪头，目光看向鹰女背后。
透过鹰女的羽毛缝隙，能看到无头组合怪物的身体无规律的抽搐，膨胀，越来越大。
嘭！！
绿色和黄色的汁液铺盖了整个一层商场！
只有李祖被展开翅膀的鹰女“救下”，丝毫未沾染。
反观鹰女，她被后背的冲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被掀翻在地，剧烈的抽搐。
“谢了”李祖很绅士的对着鹰女一鞠躬。
他踮脚迈着步子，跳跃道没有沾染上黏稠液体的地方，蹦着跳向地下室。
原地留下愤恨的鹰女，垂着翅膀溺在黏稠液体中。
当李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鹰女眼中的愤怒竟神奇的越来越少。
在几分钟后，
“哈哈哈哈哈！”她仰头大笑。
嘴角像被剪刀修改过，大大的上咧着。
蔓延疯狂！
……
……
阴暗潮湿的地下空间，像极了每个人内心深处藏匿秘密的小抽屉。
奥克蒙特的居民多数会选择将秘密藏在地下室中。
不出所料，这里的地下室，有一个大洞。
李祖停下来，不是因为这每家每户“标准配置”的巨大坑洞，而是大洞边上怪异的魔法阵！
奇怪的文字，组合成更为古怪的魔法阵，好像看一眼灵魂都会被吸走。
地上还有一篇文稿，写着的应该是咒语。
除了开头“哺育之母”、“永生”、“信徒”等字眼，便是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古怪文字，即便看着文字也很难联想到其发音。
这些符号如果放在梦中一定能有所解读，当然也仅限于梦中。
“一场祭祀仪式……”
他手捏着文稿，心中却在质疑，自己是否要真的再次去审视“神”的存在。
第88章 EOD
李祖站起来，绕着地下室的大洞边缘走。
他时而蹲下来，捡起一件东西后，会停顿一阵子，然后会再次站起来。
有证件，有螺丝刀，还有羽毛笔。
“手指……”又一次蹲下后，他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僵硬的人类断指，看样子应该是被人硬生生扯断的。
“没有流血”看起来是从死尸身上扯下来的。
“还有拖拽的痕迹，扯烂的衣服布条……”
李祖右手捏着断指，左手叉腰盯着打量，像一个知道自己正在被抓拍的模特。
在仔细的搜索完整个地下室后，李祖再一次的回到了魔法阵中。
大洪水后，商场的电力系统损毁，地下室的所有光亮都来地下室入口的光，得益于刚才李祖与巨大怪物的战斗，一楼地板有多处破洞，零星的光柱照射进来才撑起了整个地下室的视野。
李祖盯着魔法阵看了好一阵子，然后躺下，躺在魔法阵正中心。
“嗯？”
地下室入口的光被挡住，第一时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咯咯咯”鹰女站在楼梯口，裂开嘴怪笑着。
“我这里总算变成疯子俱乐部了”李祖坐起来，看着疯笑的鹰女，无奈的打了个响指。
他也希望有时候身边会有个正常人，但看起来那巨大怪物的体液，具有诡异的能力，会让人发疯。
啪！
鹰女瞬间收缩，变成塑料玩具摔在地上，弹跳着滚下楼梯，掉在李祖的手边。
鼻血溢出。
“吸~”李祖用手背蹭掉鼻血，再次躺下来，也将鹰女玩具装在口袋里。
二十分钟后，李祖的身体猛然开始抽搐。
他哈哈大笑，蜷缩在魔法阵之中。
接着又痛苦的捂着脑袋，痛嚎！
持续了有几分钟，李祖才停下来，大口粗喘气。
“世界探索程度：10%”
“原来是这样”李祖从地上坐起来，袖子蹭着额头汗水。
探索度到达10%，李祖的眼前突然一黑。
他的意识飞出，通过“时空门”，看到的更多，天上有三颗闪烁着的星星，记录着他在无限的多元宇宙之中的旅行。
第一个，超级英雄的世界
第二个，末日，没有感情的乌托邦。
第三个，疯狂小镇，这里充斥着不可名状之神。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该走了……”
看起来，他已经找到了巨大怪物出现在地下的原因。
……
……
奥克蒙特靠近大海，往往海风一吹，立刻就会有淅沥沥的小雨当头砸下。
穿着白色西装，提着公文包的男人走在李祖的身侧，他看起来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即便雨水把衣服淋湿，也不加快自己的步伐。
离开商场后，李祖便朝着第二个目的地行走。
整个小镇有数千人，可他们却总能一眼看出谁是外乡人。
外乡人的身份在这里就像是瘟疫，李祖甚至在想自己没被淋透，是不是因为雨水也像小镇居民一样的躲着自己。
“要来点鱼吗？免费的！”
路边免费“卖”鱼的印斯茅斯人，顺口朝着李祖搭话，他面前两筐鱼已经见底。
他是少有不排斥外乡人的，也可能是因为印斯茅斯人的受欢迎程度，高于外乡人而已。
“eod？”李祖停下来，观察着对方脖子处的鱼鳃。
他在乔治那里，以及很多地方都听说过eod，一个帮助穷人的慈善组织，不收一分钱的做好事。
“我们对所有人都平等，而且喜欢帮助大家。”印斯茅斯人把鱼递给李祖。
“谢谢”李祖接过鱼，在印斯茅斯人怪异的目光中，塞进风衣的内兜里。
他胸口的风衣剧烈挣扎了两下，鱼还没断气，肯定是因为头下脚上的位置让它不舒服，这才激烈的反抗两下。
“如果你想快速的融入这个小镇，加入eod，一定会加速你被底层的居民们接受，……我相信你已经体验过了，被人排斥的感觉可不怎么舒服。”
就像是电视营销，印斯茅斯人锁定了目标后就开始拉李祖入伙。
总结起来：我们有产品，有理念。你只需要付出热情，当然也可以把志同道合的朋友拉进来一起做。
“拒绝任何形式的传销！”
“你说什么？”印斯茅斯人奇怪的问。
“咳咳，我是说……听说有一个很可怕的餐厅，女人去了就一定会消失？我有个朋友也在那里消失了，我要去找她。”李祖改口。
“格里诺伯爵餐厅？我劝你别去！”印斯茅斯人有些恐惧。
“怎么，你们去过？”
“那里有地狱收割者，徘徊者……不管你是男是女，肯定活不下来！”
“地狱收割者，徘徊者，让我猜猜，是不是长着多条节肢足的怪物，还有撕开脸的人形怪物？”
“你碰到它们了？”印斯茅斯人有些震惊：“从没有人可以在碰到它们之后活下来。”
“那我真的很荣幸”
“你可能需要这个”一只手伸过来，带着黑色纱网手套。
是个裹着灰色风衣的成熟的女人，她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微笑。
“报纸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
“噢！谢谢~”李祖接过报纸，在对方伸过手经过时，不经意的深吸了一口气。
即便雨水冲刷着气味，他还是能肯定，这位女士身上拥有着熟悉的味道。
阿卡姆疯人院、疗养院、鹰女，甚至是李祖自己身上都有的味道。
那是疯狂的味道！
“怀孕时在外面淋雨，对孩子不好”李祖注意到对方隆起的肚子。
“他是大海的恩赐！”安娜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表情十分的虔诚。
仿佛那不是她孕育的小生命，而是个暂时居住在她体内的“神”。
崇敬生命，可不会如此的忘乎所以。
李祖着重看了两眼安娜隆起的肚子，才将目光转移到报纸上。
“格里诺伯爵餐厅即将重新开业！正在招募付出、洗碗工、服务生。有意向的朋友可以来格里诺餐厅，找阿尔曼迈耶斯进行面试。”
一则招聘广告，上面还贴了地址。
被曝出有人失踪的餐厅却还在正常招工，仅看报纸页李祖，就感觉很不正常。
“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来鱼市找我们，我是安娜，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那儿”安娜捧着肚子说道：“外乡人在这座小镇，很需要帮助的。”
不阻拦李祖前往餐厅，这位安娜女士，非常有意思！
“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的。”李组微微欠身。
第90章 血疗药剂单
推开疗养院的大门，
熟悉的疯癫气息迎面扑来，李祖舒畅的深吸了口气。
“真有点怀念哥谭了，说不定能回去一次？”
那个病态的世界，似乎才是他的最终归宿。
回去可不仅仅是探亲，相信大闹一场，看着那个世界的绿毛家伙，和黑色蝙蝠忙得团团转，也是乐趣所在。
李祖摇晃着脑袋，甩开了脑海中那无用的想象，向着格兰特医生走去。
“嘿！你回来了！”格兰特医生转过头，见是李祖，很兴奋。
“完成任务的奖励如果不够，我一定一枪干掉你！”李祖颇有些嫌弃的看着格兰特。
这个怕死的，神经质的医生，就像那淤青的眼袋一样，除了让人精神更加萎靡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作用。
格兰特医生只是迫切的追问：
“地下的怪声音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件事已经让他困惑了很久。
“唔……一种缝合怪，一种巫术？”
李祖回想着，说道：“七八具尸体，被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家伙拉着，聚集在魔法阵上……之后他干了什么我可不知道，不过最后变成的东西看起来非常的恶心！”
右手在鼻子前扇着，似乎那股怪味现在还在鼻前环绕。
他没有里德能够看到过去发生事情的能力，不过地上尸体拖拽的痕迹，太过于明显。他甚至自己模仿被拖拽的尸体，躺在魔法阵上去感受尸体的摆放位置。
最后的出的结论是，做这一切的家伙力量太弱，能将尸体拉拽到一起，就已经用尽了力气，尸体的摆放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巫术？巫术！”
这个答案明显超出了格兰特医生的心理预期，他叨念了几句。
“另一个地方呢？”
“只是个心理变态，我想他的事，与其你在我口中知道，不如在报纸上看到~”李祖建议着，对食人者提不起兴趣，甚至于连说下去的兴致都难以提起。
“当然”格兰特医生很痛快的点头，不强迫一个有能力干掉自己的疯子，格兰特医生深谙这个道理。
李祖伸出手：“那么，该谈谈报酬了。”
“当然，如果你不嫌弃，我有能够抑制你疯病的良药”
格兰特医生似乎是早有准备。
他认定了自己拿出来的这件东西，李祖绝对不会拒绝。
“让我变成那副模样的东西？”李祖指着角落里，正在用脑袋撞墙的渔夫。
渔夫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控能力，精神崩溃，他所作的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李祖也多次体会过这种感觉。
“当然不是，这东西……”格兰特医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张信封“这是我药剂的推测根源，我的好朋友，他是阿卡姆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赫赫有名的学者”
格兰特展开了信，折旧的信纸上，羽毛笔轻快的划着一串串即将脱色的字迹。
“我曾经将奥克蒙特发生的一切通过书信告诉他，而他也通过书籍找到了一份名为“血疗”的药剂资料，并且寄给我，这东西的来历太过于奇怪，他竟然将药剂扯到了不可名状之物，哈哈”格兰特笑着，不过当他看到李祖也同样在大笑时，他急忙制止了自己。
他不想和眼前的疯子，有太多的共同点。
“血疗中落后的注血方式太不卫生，没有血型匹配，甚至最基本的消毒卫生也在其中被标注了‘绝对不允许’的字样，医学上的每一步严禁好像都与这份药剂背道而驰，但千真万确有人依靠这东西恢复了，虽然那个人很快又陷因为被注射感染，得了重病……”
格兰特医生说道。
“我还是提取了他给的药物表中有用药物，想要自己来制作一份能控制疯狂的特效药，不过药剂中，明显缺了很关键的东西……”
格兰特医生似乎并不想使用，不符合医学严禁逻辑的材料。
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能看到不少特别的东西，比起医学，更像是巫术的施法材料。
“合作愉快！”
李祖直接拿走了信纸，信里除了几句寒暄之外，就是对药剂成分的详细概述。
格兰特医生很快便收回了留在李祖背影上的目光。
一份用不到上的药剂配方，换来点清净，很划算。
“我真是疯了，怎么能让一个疯子去调查？”他还在小声念叨着，看来他依旧不相信，地下室发出巨大噪音的是人类尸体缝合而成的怪物。
……
李祖再次站在街上，零星的行人路过。
“不对，还是不对！”
李祖抓着头发，喃喃自语。
“这样可不行，对……不行，绝对不行……嗯？这样可能行，不！还是不行，我们要讲方法……哦，方法……这样呢？”
他自言自语着。
还好奥克蒙特已经有足够多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了，自言自语，尚且属于“普通非正常人”。
“先生，你没事吧？”路过的花季少女，对身穿风衣的绅士背影产生了好奇。
在这座由大海封闭起来的小镇上，外面的一切都让人好奇。
少女审视着眼前的人，从漆黑色的头发，到风衣，再到名贵的漆皮靴。
就像奥克蒙特图书馆里，记载着异乡诗人与公主的范例模板。
“对了！早该这样的！”李祖猛地抬起头，笑容咧的灿烂。
“啊！”少女吓了一跳，慌乱向后退了几步。
狂风随之袭来，夹杂着白色羽毛的风撞了她一个结实，后退又匆忙了几分。
后脚跟撞在石头上，让她结结实实坐在地上，屁股冰凉又疼，眼泪都已经在她眼眶里蓄满了，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少女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眼前男人高高举起手的动作向上看。
此时，在他的头顶上，拍打着翅膀定个的女人，正癫狂的哈哈大笑。
天使，还是魔鬼？
声音刺耳。
“咦？”
疑惑声响起，男人头顶长着翅膀的类人生物猛地化作玩具，坠落，砸在地上。
塑胶材质，玩具只是蹦跶了两下，最后滚到少女脚尖前。
“对，对不起……”她快速后退，顾不上染上脏泥的花裙子，看着脸上带着笑容朝自己走来的男人，道着歉，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她还没做好迎接外面世界的心理准备。
“早该这样的”李祖笑着捡起了地上的玩具。
第91章 黄衣
在这个，充斥着各种信仰，
甚至，
已经有了各种“不可名状”之神显现“神迹”的小镇。
李祖那慢悠悠的，像是蜗牛一样的“侦探式”调查方法，不是太过于缓慢愚蠢了吗？
倒不如自己故意站出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虽说这样也有可能被那群“东西”，生吞活剥了。
“我的档次应该还不够吧，嘿嘿哈哈！”他还是在自言自语，不过这次李祖的意图似乎能猜出一些了。
他故意的造出大场面，吸引暗地里的“不可名状”之物们注意。
无论那是孕育万物之母，圣洁的处女，亦或者印斯茅斯人们信仰的“大衮”。
“总得有一个出来吧？”
手中的鹰女，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束缚，无法展现人类姿态，只能保持玩具状态。
“那对你来说，是一件非常愚蠢的决定”
李祖跟着声音传来方向缓慢的转身。
他刚才可是在大街上释放了鹰女，行人们却诡异的，什么都没看到般，继续低头走路。
只是在身后，多了一个男人。
内衬黄毛衣，外面套着皮夹克，右手手臂缠着纱布，估计这位先生刚从医院出来，身上的药味十分浓郁。
“我是带着忠告来的。”
他一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李祖，李祖那极其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也难以影响他半分心情。
“它希望你能老实一些，接下来，好好的在奥克蒙特的角落里躲着吧，种子！”
“种子？”
李祖激起了兴致。
只是这个男人说完话后，迅速转身，没有一丝想要和李祖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
“它？”
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几句话中透露出来的东西，已足够李祖细品许久。
坚持贯彻追根问底才是“哥谭好青年”意志的李祖立即追上去。
拐角，封路的小巷。
一只长毛老鼠从墙洞中钻出来，踩着男人的脚背跳过。
男人停下来，一动不动。
李祖抬起手，刚要碰上去，男人却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红色的液体顷刻涌出，瞬间将地面浸湿染红。
刚才逃跳出来的老鼠，就轻驾熟的跳回来，趴在倒地男人的尸体上开始啃咬，甚至……它抬起头吱吱叫着，粘着恶臭汁液的胡须抖动，很快又有一大堆老鼠涌出。
它们毫不在意李祖这么个大活人杵在那儿，蜂拥而上，啃咬男人。
“现在什么也问不出了~”
李祖后退着走出小巷。心中也略有一些遗憾。
“他是黄衣组织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嘿嘿……你们奥克蒙特的人，都喜欢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吗？”
挺着隆起小腹的安娜就站在小巷的对面，那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李祖身后。
一个大肚子的普通女人，竟然能轻松躲避李祖的觉察，幽灵一般出现。
看着她，李祖的嘴角忍不住往两边扯。
这座海上小城，古怪，非常非常的古怪！
从登岛的第一刻开始，注定了这就是一次疯狂的旅程。
“那个组织的狂信徒，总会用这种方法来传递消息。”安娜无视了李祖的笑声，他还不算最怪的。
“我建议先找地方躲一躲，今天晚上可以来鱼市，我们eod帮助所有可怜人，包括被排斥，被通缉的可怜人。”安娜非常“好心”的提醒着。
“哦？”
李祖好奇的“哦”着，他注意到远处有两个警察在看到自己后，已经掏出了枪。
可只是那么不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就变成了通缉犯？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
“他要跑了！”
“他在和eod的人沟通？扯上那个，事情可就麻烦了！”
奥克蒙特巡街的警察发现了李祖，迅速拔枪。
“快追，汉克！”
“该死，他怎么跑的那么快！”
两警察不掩饰自己目的的追上去，白种人天生的高个子，大长腿优势，在赛跑上竟然输的彻底。
蹬着漆皮靴，长风衣的黑发怪笑男人，脚下像踩着弹簧，轻轻攀爬上墙，几个跳跃间就失去了踪影，彻底失去了踪影。
两警察只得停下追逐的步伐，将目光转向挺着肚子的安娜。
就算对方是eod的人，他们也不能装作没看见了，更何况警察局背后的资本家，可是相当讨厌这群鱼脑袋的。
……
夜深，圆月悬挂在石碑塔上。
空气中的诡异叫声，“波滋波滋”的吮吸声时远时近。
“谢谢您的配合~”
鱼市，一座仓库的灯还开着，沉重的木门被“吱嘎嘎”的推开，一脸厌恶的警察从中走出来。
紧随而出的是两个鱼脑袋的印斯茅斯人。
“无须客气，我们eod是奥克蒙特的一份子，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们都有义务帮忙~”印斯茅斯人非常热心：“警察先生如果还有任何问题，可以欢迎随时来~”
“那么，再见，安娜小姐”警察冲着站在门内，一脸微笑的安娜点头，拧身步入黑夜之中。
“怎么突然转性了？”印斯茅斯人一转神情，从谦卑热情，变得不耐烦。
“那些外乡人，正让这群警察变得不再那么权威……”安娜缓缓转身。
将目光投入仓库内。
这里是巨大的海鲜产品仓库，堆满了鱼。
奥克蒙特的渔夫们难以捕到鱼已经是公知的秘密，而印斯茅斯人，却总能满载而归。
怪不得本地人会如此的排斥印斯茅斯人。
“只要能够研究钥匙，让……”
安娜的声音戛然而止。
包括她身后的印斯茅斯人也愣住。
十分钟前，警察拿着一份报纸来eod，询问一个人的下落，两分钟前，警察离开。
就在这个只有一个入口的仓库。
此时，那位被“通缉”的罪犯，躺在椅子上，双脚搭着桌子，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报纸。
“你来了！”安娜迅速收敛了震惊，换上了从容的微笑，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进来的，但是，只要这个有能力的外乡人能够为己所用，事情一定也是朝着对自己有益的方向发展的。
碰！
报纸被拍在桌子上。
“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手指在报纸上的位置，是一张抓拍照片。
照片中，李祖右手高高举着，面前是一个成跌倒的女孩，正一脸惊恐。
下面的新闻报纸标题：“杀死约翰内斯·范·德·博格先生的罪犯是外乡人！”
“杀人狂正在奥克蒙特猖狂行动，报警举报他的行踪不仅能保护小镇，还可以获得一笔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