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枪的蝙蝠侠
厚重的乌云，就像一床棉被将城市完全盖住，月亮和星星阻挡在外面。
楼顶的风吹着很凉爽。
糜烂的霓虹灯穿过破碎的灯管，夜风混合着酒气，就是站在一百多米高的楼顶上，也能轻易嗅到这座城市特有的腐烂味道。
李祖轻轻往后撤着自己的右脚。
脚掌在大楼的边缘试探着。
沙沙~
楼顶的沙子，在他往后撤脚时，被从楼上蹭下去，掉落在那百米的深渊中。
黑色的影子在眼前闪过，又迅速的融入黑夜里。
李祖低下头，透过自己左红右蓝的袜筒，看到处于自己身后的百米深渊。
他想要往前走两步，让自己进入安全范围，但黑暗中那双如同猎豹的血红眼睛，却死死锁住了他的身形，只要他身体动一下就肯定会扑出来！
在李祖的眼前，也只有他能看到，一道诡异的蓝色窗口。
“世界探索程度10%”
下面还有详细介绍，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看的更清楚，因为暗中的黑影猛然袭来，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轻松提起来，并重重的抡砸在地上。
咚！
后背如同抡圆的铁锤砸在地上，疼痛也将李祖的注意力，转移到攻击自己的人身上。
一袭黑衣，带着蝙蝠头罩。
黑色的蝙蝠披风拖在地上。
蝙蝠侠！
从蝙蝠侠刚才对他的一系列行动上也不难看出，他现在与蝙蝠侠是敌对关系。
“至少蝙蝠侠从不杀人”李祖心里松一口气，庆幸自己可以保住小命。
但蝙蝠侠的下一个动作，让他本想放松的内心，再次被揪起来。
蝙蝠侠竟然抬手，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指着李祖的脑袋。
“小子，告诉我小丑她在哪里？”
“小丑？”
李祖嘴里蹦出了他比较陌生的英语，但在下一刻，
砰！
子弹擦着李祖的脑袋撞在地上，并“叮”一声弹飞。
烫热的空气擦着耳鬓。
李祖敢肯定，自己脸颊绝对流血了。
“小丑在哪里？”蝙蝠侠弯腰抓起了李祖，他手臂粗壮的就像一条成年人大腿，以至于提着李祖根本不显吃力。
拧腰一转，李祖已经被提着，悬在那百米“悬崖”之上。
李祖空蹬了两下，双脚悬空。
视线穿过挂着泥巴块的黄皮鞋，能看到蚂蚁大小的汽车穿行。
再抬起头来，看着那包裹在黑色中的身影，李祖颇有些尴尬道：“我其实很想告诉你，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这群疯子”蝙蝠侠却像早知道了李祖的回答，猛的松开了自己的右手。
失重感袭来，
“啊！！”李祖忍不住的大叫，他身体开始急速的下坠。
而蝙蝠侠没有在他身上施加一点的保护措施。
他能亲眼看着周边的大楼“拔地而起”，努力的转过身后，等待着他的却是不停拉近的地面。
百米高掉落，然后被摔成浆糊，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结果，
但是在那一瞬间。
一双带着轻微向上推力的钢铁手臂，将李祖接住。
一瞬间缓冲掉他身上所有下坠力的同时，还带着他往楼顶上飞去。
咚咚！
铁脚砸在楼顶上，刚准备离去的蝙蝠侠一顿，停下来。
“你就不能改变一下自己的方式吗？”将李祖救上来的钢铁人问道。
而李祖被放下来后，也得以看清对方的模样。
全身包裹着金属，只有半张侧脸露出。
钢骨，维克托斯通！
一个强大无比的超级英雄，对方自然也是所有恶棍的梦魇，而这些恶棍中……可能包括李祖自己。
“那是他们最后的归宿，电子人！”蝙蝠侠似乎并不意外钢骨救下了李祖，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李祖的死活。
“你叫电子人？”李祖有些奇怪的问。
“现在我们没有兴趣和你聊这些，你可以乖乖的站在那里等待警车吗？”电子人问道。
李祖非常配合的点头：“乐意之至！”
比起和蝙蝠侠，钢骨在一起，他现在更希望自己能到安全的监狱里躲一阵子。
而且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发现，他好像跟着小丑混的？
“你不打算问问我怎么找到你的？”电子人问道。
“热感应，电控听觉，连接上你的卫星后，你可以知道哥谭的一切！”蝙蝠侠颇有些厌烦的说着，显然他不喜欢别人插足自己的地盘。
“比那要简单，哥谭现在是晚上，你正在狩猎，而你最后处理猎物的地方总是在这里……”电子人一顿，脑袋往楼外看了一眼，他双眼瞬间跨越了百米距离，看到了那个堆满了垃圾的小巷。
“……一个令你记忆深刻的小巷！”
“当然，我不是来投诉你的，”电子人说道：“只是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钢骨的手抬开，释放出诡异的光芒。
当李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身边站满了超级英雄。
长着翅膀的鹰侠，几个站在一起的半大孩子身份也不难猜，肯定是沙赞一家人。
红皮肤的绿灯侠阿宾苏，寒冷队长、元**……
即便装备上和他预料中有所出入，但那身标志的衣服，却不难让李祖猜出这群人的身份。
全都是超级恶棍，或者超级英雄，他们因为某一件事聚在一起。
“现在决定站出来的人都在这儿”电子人说道：“开始表决吧，有谁愿意和我一起战斗？”
人群叽叽喳喳一片，李祖站在边缘，看着只存在于荧幕和漫画上的超级英雄们，像是菜市场买菜一样的争论着。
“抱歉，我们意见不统一~”孩子们中，拄着拐杖的男孩伸手说道：“或许我们需要多加一票。”
“尤金，你那属于所罗门的智慧，有没有告诉我们该怎么办？”
男孩尤金，托着自己的眼镜淡定说了一句：“可以问一下我们的英雄~”
“对啊！”孩子们好像找到了默契。
“沙赞！！”
他们齐声大喊，并被闪电包裹。
当雷电消失后，穿着红色战衣，胸口拥有着闪电标志的强壮男人取代了刚才六个孩子们的位置。
超级英雄沙赞！
李祖今天所看到的，绝对比他此前一生都要精彩！
“神奇女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也是时候回礼了！”雷霆沙赞恶狠狠道，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喷薄而出。
有了沙赞的加入，这群人似乎更加的兴奋。
“我不加入”
蝙蝠侠投射出绳索，游荡着离开。
他的干脆，令所有人意想不到。
“什么！蝙蝠侠不参加？”
“或许我们该考虑考虑”
“或许这太危险了，又或者这件事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全息投影中的人越来越少。
“等等！”楼顶很快只剩下电子人和李祖。
这场让李祖感觉莫名其妙的谈判，也因为蝙蝠侠的突然退场而结束。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电子人看向李祖：“你的专车来了！”
第2章 疯人院
李祖再一次享受了电子人的公主抱服务，从百米高的大楼上飞下来，轻飘飘的落地。
那个感觉，让他有点抗拒。
不是因为公主抱，而是因为电子人身上的气味，让他有点想打喷嚏。
“你用什么牌子的润滑油？”
这是他的心里话，但他更惊讶自己此时竟然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他深知电子人想干掉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却依旧用挑衅的语气询问。
“交给你们了”电子人好像早就习惯了李祖疯子式的言论，留下一句话后边匆匆离去。
当李祖那双黄皮鞋落地时，一根棍子已经甩过来，然后意识便陷入了黑暗里。
……………………………………
………………………………
脖子很疼。
脸颊上也是。
李祖心中埋怨了两句那个他并不认识，但手法粗糙的医生，才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
他已经换上了一套蓝白相间的条纹病服，手上戴着一对儿胶皮材质的手套，手腕处被死死锁住，以保证他不会将手套摘下来。
手套除了有点捂手之外，没什么问题，所以他也只是甩了甩手，便不再理会。
他从床上坐起来，环视四周，
很快他的视线被一米外的墙挡住。
这是个无比狭窄的房间，勉强放的开一张床，一个马桶。
入眼只有空洞的白色。
地板和墙上有指甲扣过的印记，甚至他还能看见几片指甲……完整的那种。
房间里有很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但明显没人打扫卫生。
就好像有一群人，拿着消毒水对着垃圾堆喷了一遍，又一遍，他们并不在乎住在里面的人怎么样，只想让自己从外面路过时，气味不会太刺鼻。
房门是铁的，看得出加厚过，只有一个小窗口通向外面。
长方形。
让李祖自然的联想到电影中才有缘一见的，食物投放口。
当然，还有铁栏杆，能让人看见外面的景色。
“监狱，还是病房？”
李祖笑了笑，嘴角上扬有点不受控制，像是后天养成的习惯。
他伸手揉了揉脸，自言自语：“有什么好笑的？”
他赤着脚走下床，透过铁栏杆缝隙往外看，看到的还是监狱，或者说病房。
嘭嘭嘭！
是脑袋撞在铁门上的声音。
住在他对面那个脑袋凹陷下去一块的家伙，正用脑袋撞着铁门。
鲜血淋漓~
“哈哈哈哈哈哈！！”
怪笑声，从远处的房间传到幽静的走廊里，盖过了护工们沉重的皮靴声，传到了李祖的耳朵里。
“都是疯子~”李祖耸了耸肩，重新躺在床上。
他很抗拒赤着脚踩在那些垃圾上的诡异触感。
而且……即便他没有和任何人交流，也能猜到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到哥谭旅游，有一个景点是必去的。
阿卡姆疯人院！
……
……
常伴哥谭上空的乌云里不时的漫出雷霆。
雷光包裹着这一座诡异的哥特式建筑。
实际上没有下雨，那只是哥谭的乌云例行公事的打雷而已。
乌云闪电，疯子古堡~
……
“咕噜噜~”
李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外面那群疯子的怪叫声，让他一整夜也没能睡好。
事实上，
熬夜最耗费人的体力了。
当天亮……可能是天亮吧，他所在的房间没有窗户，李祖能确定时间，是因为他看见外面的开始有护工推着餐车经过。
有人则在嘟囔着，面包早餐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可惜的是，餐车没有在李祖门口停留的意思，即便李祖很想尝一尝，阿卡姆疯人院的果酱和面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哭喊声。
怪叫声。
用脑袋撞铁门的声音。
牙齿啃铁棍的声音。
谩骂声。
吐口水声。
等等……
让李祖伸出手指堵着自己的耳朵，周围嘈杂的声音，让他精神很差，非常差！而他精神变差时似乎情绪就会变得难以掌控，陷入某种混乱状态。
不过，眼前一直飘着的蓝色窗口，还是能帮他缓解一部分的心情，吸引他的注意力。
“世界探索程度：10%”
“时空门：冷却中（1720h-14m-23s）”
“召唤道具箱：基本（1%）”
“玩具化：掌握（19%）”
李祖看着上面的信息，试图找到可以帮助自己在这个诡异地方过的更轻松些的东西。
哐、咔咔咔~
铁门推开了，一双牛津皮鞋迈进来，踩在那让李祖十分反胃的指甲地面上。
“你好像很困扰，是他们的笑声打扰了你的休息吗？玩具人！”
李祖松开堵着耳朵的手，坐起来，
是用鸭子坐的方式。
他奇怪的看着眼前穿白大褂的男人。
李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却只继承了一副身体而已？
这好像也能逃出这位医生的预料：“现在外面世界很乱，孩子~，小丑只会让你更坏，但我会让你更好！”
他的音调诡异，有几分癫狂。
于是，李祖再次给这个地方下了一个判断，阿卡姆全都是疯子，包括医生！
“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手套吗？为了清理你一个月前留下的垃圾，我们可花费了很多时间，不过……在我们找到一种能抑制你那滑稽可笑能力的方法之前，想到了更合适的方法”医生有些得意，看样子他还想在李祖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让你那双手，不会发挥太大的作用！”
“谢谢”李祖举起自己的双手，他尝试过，这手套非常坚韧，就算他用牙齿也不可能咬破。
他毫不紧张的反问：“下次可以换透气手套吗？我好像很容易产生手汗。”
“我最讨厌和你们这些疯子沟通了！”医生的表情有些愤怒，刚才从容的笑容消失不见。
他拍了拍手。
两个穿着甲胄的护工走进来。
没错，确实是甲胄！
从肘部，到膝盖所有关节都被护具包裹，裆部的铁护具明显有过双重加厚。
看样子在来李祖的病房之前，他们特意穿上的这一套，因为李祖从走廊其他的护工那里没看到这副打扮。
他们走过来，伸出手抓向李祖的胳膊。
李祖就像一只小鸡，被两个彪形大汉夹起来，一步步的走出去。
离开了病房，来到阿卡姆疯人院的走廊。
这里是禁止自由行动的，也可能是李祖所在的地区禁止自由行动，每个罪犯只能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待着。
走廊里除了渗人的怪笑声，怒吼声等，只有随着脚步声亮起的声控灯。
“嘿，你们两位怎么称呼？”李祖对着押着自己的两个强壮护工问，似乎想缓解一下这个地方沉重的气氛。
但两个护工就像是哑巴。
走在前面的医生转过头说道：“不要以为我看不懂你的想法，玩具人！”
“你呢，医生，怎么称呼？”李祖并不理会对方的表情。
“奎尔阿卡姆，我相信今晚过后，你会牢牢记住这个名字的！”他的笑容拉扯起来，显得十分……恶劣！
走廊的声控灯有些损坏，在四人经过时，开始不受控制的闪烁。
咚！咚！咚！！
奎尔阿卡姆脾气暴躁的原地跺脚。
直到声控灯停止了闪烁，他才满意的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出了牢笼一般的居住区，沿着老旧的木扶手楼梯，来到了一扇门前。
刚才还一脸愤怒的奎尔阿卡姆兴奋的站在门口，如同英伦老绅士一般，弯腰对着李祖说道：“欢迎你再次到来，玩具人先生！相信在这里你会说出所有我想知道的消息，当然肯定会有我不感兴趣的东西，但我全都愿意聆听~”
吱呦~
门推开。
入目是一张，
电椅！
第3章 玩具人
暴力的护工将李祖按在电梯上。
将其双手拷在电椅的左右扶手上。
李祖的脑袋被奇特的铁圈裹住，连接着一根粗壮的电缆，作用也不难猜测。
脖子也被牛皮带子勒紧，以确保他后背能完全紧贴电椅，一动不动。
李祖有些不适的转了转脖子，看向阿卡姆医生，申请着：“能不能，别勒的这么紧？”
“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哦~”奎尔医生抓着两条连接着电线的贴片，黏在李祖的左右太阳穴上。
感受，冰冰凉凉的。
“坏孩子应该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你说是吗，玩具人！”
奎尔医生的表情兴奋。
“唔，你说得对~”
李祖能感受到，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往上扬。
“我讨厌你那个笑容！”奎尔一拳朝着李祖的脸砸来，却又在拳头即将造成伤痛之前强行停下。
只听奎尔医生自言自语着：“我可不能这么着急，如果现在让你昏迷……你会逃避自己的惩罚~”
两人的交谈到此为止。
护工们离开，并关了门。
奎尔阿卡姆医生也终于展开了对李祖的“小惩罚”。
他拉下了手旁的电闸。
火花溅出。
在电流抵达一瞬间，李祖甚至还有闲暇时间思考，当然只是一些胡思乱想。
包括超级英雄，包括超级罪犯，当然最重要是包括对自己身份的猜测。
电流疯狂涌入李祖的身体，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
疼痛，刺痛，痒麻。
那感觉就像……脚趾抽筋，而且感受放大了一百倍，并且扩散至全身。
“啊！！”
李祖忍不住的大叫着，相信没有人在电击下还能谈笑风生。
咔！
电闸拉开，涌入身体的电流停止。
但坐在电梯上的李祖身体却还在不受控制的抽搐着，混乱的电流依旧在他的身体中疯狂游走，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张椅子，是我曾在这里工作的一位亲人研究的，他曾经用这东西来处决你们这群混蛋，可惜的是他最后自己也疯了，没能离开这里……”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不过，这个发明不赖。”
李祖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不听话，像有一根绳子，总拽着舌头去往不正确的位置。
“呵呵~”奎尔阿卡姆笑了，显然他早已习惯了阿卡姆里这群混蛋的疯言疯语。
虽然他在努力，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让疯子恐惧。
奎尔医生朝着身旁的铁桌子伸出手，拿起病历本，然后对着手指啐了口唾沫，拈开新的一张。
又取下夹在衣领上的圆珠笔。
刷刷~
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氛。
“那么，玩具人先生……能告诉我另外一位病患的位置吗？说出来，可能会让你少受一些痛苦！”
奎尔阿卡姆盯着李祖：“我们会合作很愉快的！”
“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一切，但是……”李祖想要抬手抓抓自己的脑袋，不过手铐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他无奈的说道：“但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这群疯子还真够讲义气的~”奎尔医生不感觉奇怪，他只是平淡的放下了病历本，且面带微笑的又一次拉下了电闸。
……
……
李祖回到了房间，在两个强壮护工的“搀扶”帮助下。
回到了这个充满了指甲，污垢，却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
他鼻子抽了抽。
显然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房间内消毒水的味道更重了。
嘭！
身体痉挛，抽搐的李祖被丢回床上。
“谢谢，大卫，西姆斯~”
他对着把自己“贴心”护送回来的两个护工道谢，他还是如愿以偿的得知了两个护工的名字。
“混蛋，好好享受你接下来的生活吧，明天你还有自己的电疗机会！”大卫朝着李祖方向啐了口唾沫，在离开房间后，重重的将门砸上。
李祖躺在床上，身体依旧抽搐。
疯狂的身体抽搐，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该怎么，逃出去呢？”他叨念着：“看他们的表情，解题方法好像摘下这一对手套。”
……
……
紧挨着电疗室，
阿卡姆医生办公室里。
啪！
病历本被重重摔在桌子上，奎尔医生身体也像是抽空了力气一般坐回椅子上。
“如果能抓回小丑，再治好她~，阿卡姆一定能得到各界的学术认同！……不过这群疯子根本不懂配合，我至少该找到玩具人那个混蛋害怕什么。”
电击是疼痛的，但这里的“病人”没有人会害怕，比起折磨，疯子们或许会怕死。
活着，却是疯子们唯一不可剥夺的权利。
中央空调吹进来的风，轻轻掀起病历本。
最终停留在李祖那一页。
“玩具人”
“喜好：收集各种各样古怪的人偶玩具。”
“精神状况：曾与小丑长时间接触，精神混乱。”
“危险度中等，拥有将触碰到的物体玩具化的能力。”
……
“嗝~”
李祖拍着胸口，将他用牙齿特意咬出的心形吐司，一口塞到嘴里。
吐司塞满了他的嘴，他鼓着腮，嘟囔的说着：“谢谢你，西姆斯，你看起来比大卫要友善多了~”
电疗之后，李祖终于得到了他那一份迟到的早餐。
肚子里能量填充满了，李祖的身体痉挛似乎也得到了一丁点的缓解。
护工西姆斯厌恶的瞪了李祖一眼，拉着那一辆餐车，快速离开。
哐！
铁门再一次被关上。
护工西姆斯很厌恶和这些疯子接触，只要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巴不得自己能逃得远远的，而且是能多远，就多远！
“呕！”
塞满一嘴的吐司被吐出，李祖在自己的呕吐物中翻找着，找到了小铁片，这是他在西姆斯生锈餐车上找到的，并将其偷偷藏在了最后一口吐司里。
“玩具人不能解放自己的双手，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忘记呢？西姆斯，你还真是够粗心大意的~”
他用只有拇指指甲盖大的生锈铁片，轻轻摩擦着自己的手套。
吱嘎、吱嘎……
怪异的声音融入这混乱的环境中，却意外显得和谐。
路过的护工却见怪不怪，只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这手套材质还真够特殊的，果然靠牙齿没用。”
手套的材质超出李祖的想象。
或许一张铁皮都会比这更容易划破。
但回忆着奎尔阿卡姆医生的话，这手套好像可以控制他的特殊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病房”内看不见外面的天空，狄玉只能从面板的倒计时上，计算出自己用铁片割了四个小时。
终于，
手套被割开一道口子，露出李祖的手掌。
以及浓重的汗臭味。
“嗯，够用了”李祖手掌接触着手腕的特制锁扣，慢慢的集中注意力。
当然从别人眼中看，他好像坐在床上便秘了。
奇特的一幕随即发生，特质金属锁扣，在接触到李祖的手掌后竟然慢慢的变化，变成了另一种材质！
第4章 越狱（1）
坚固的锁扣变成了充满弹性的塑胶，手套很轻松的被取下来。
他在病服上蹭去手汗：“真够没人权的，手都被汗泡脱皮了。”
“那么……现在该越狱了！”
他看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面板。
“时空门：冷却中（1714h-26m-13s）”
“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不管去哪里，总比被一群超级英雄天天揪着打的好。
如果不是那个爱电疗的疯医生，李祖还真不想离开阿卡姆，外面的世界看起来会比这里更危险，更何况蝙蝠侠还会杀人！
而且小丑，也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上司。
心里做好了打算，李祖走到了铁门前。
他双手抓住铁门发动能力。
铁门的材质肉眼可见发生了变化。
以他的手掌触碰点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玩具化，似乎他触碰到的一切东西都能变成那充满童心的玩具。
就像铁栏杆，变成了装饰性的彩带，像极了挂在圣诞树上的装饰品。
偶尔也会有一部分变成尼龙。
当门锁也变成玩具时，李祖脑袋已经有些昏沉，像是工作一天后，又加班到了凌晨四点，精神变的萎靡不振。
等他松开手，眼前的铁门，已经变成了“玩具”，甚至涂着鲜亮的蓝色和粉色。
“还可以这么玩？”他拍了拍门，是硬塑材质。
再拉了两下铁栏杆变成的彩带。
门锁，最普通的塑料，以李祖“电疗”过后的身体，也可以轻松的拧碎门锁。
李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病房”。
……
住在对面，无时无刻不用脑袋撞击铁门的“病友”停下来，期盼的看着李祖。
这里总有一些“人才”找到自己的方法可以逃狱。
而他们之间相互的“友情”，则可以让某一人越狱时，可以带上别人。
当然，“友情”更大的作用是作为炮灰，吸引注意力。
可总有人能趁乱逃出去，大家也都认为自己不会成为那个炮灰。
只要比同伴，跑的更快一点！
“放我出去！”
“快，让我出去！”
“……”
牢房中伸出一只只手，对着李祖叫嚷着，以李祖的能力，能够轻松打开他们的每一扇门。
“嗯，嗯~”李祖认真的点头，就像总经理认真听取公司部门的意见。
在“病友”们兴奋等待的目光中，他却十分认真的说道：“不能放你们出来，你们都是精神病，放出去的话危害很大。”
所有“病友”一愣，紧接着开始破口大骂。
在这里住着的，哪一个不是精神病？非精神病早就被关到黑门监狱了！
而且比起危险性，整天跟在小丑屁股后面的玩具人更危险吧，小丑那个家伙可是站在核弹边上，能面不改色按下红色按钮的超级疯子！跟他接触的人也全都是疯子！
“拜拜了，各位~”
李祖摆摆手，接着，在辱骂声，口水声，还有那伸出监狱门挥舞的手臂中，做了个所有疯子都不敢相信的举动。
他张开双手，大声喊着：“哈哈哈哈！我越狱成功了！！！”
一瞬间，附近所有“病房”变的安静。
你只是逃出了“病房”，可自己还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啊，这算什么逃狱成功？
……
远处，听见疯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已经不厌其烦的护工大卫，抓着橡胶棍正走过去，准备挑几个运气不好的混蛋，给他们细心“治疗”，没想到却看见一个身影张开双手，大喊着自己越狱成功了。
“该死！”
大卫一眼认出了那个混蛋是谁。
作为阿卡姆疯人院的护工，大卫能为每一个自己负责的疯子总结出不同的“混蛋”特点，并为他们归类。
有的虽然疯狂却也会害怕，有的战斗力很强甚至吃人，有的精神疯癫思维混乱。
那个混蛋，就明显是最难对付的一类，思维混乱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从腰间拽下对讲机：“这里是b2，我是大卫！玩具人逃狱了，重复一遍，玩具人逃狱了！”
大卫刚放下对讲机，b2警报响起。
最多两分钟，阿卡姆强壮的护工们，以及那些特勤警察就会赶过来。
到时候一顿痛揍，以及电疗疗程增加是免不了的。
“小子，算你运气不好！”
大卫慢慢的走向李祖，眼角余光瞥到李祖的牢房，瞳孔不可控制的一缩。
那扇牢门已经变成了充满了“童话风味”的艳丽塑料门。
李祖却站在那里，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大喊大叫，他无视了大卫，只是转着头看着一间间牢房，好像在挑选着什么。
看样子他准备多放出几个疯子，制造混乱！
这也是阿卡姆疯子们越狱时常用的伎俩。
“我会在你把另一扇门变成玩具之前，先给你几棍痛快！”大卫很不爽李祖把自己当成空气的态度，他空甩着橡胶棍，劈砍着风飕飕作响。
他的行动并没有像外表那么鲁莽，而是一步步的靠近，争取一击必杀。
毕竟对方是超级罪犯，无数次的前车之鉴教会大卫，一定要小心谨慎的行动。
“啊！”
李祖突然惊喜道：“找到了！”
“什么？”大卫下意识的问，却发现李祖转过头，朝着自己冲过来。
“疯子，难道你认为自己能打得过我？”大卫畏惧的看着李祖的双手，但很快他便在自己的橡胶棍上找到了自信。
玩具人可不是什么格斗大师，他就是个肾虚的年轻人，一个健康的成年女性也能轻易的揍翻他。
轰隆！
身后有东西砸下来。
“这个疯子在干什么？”
轰隆！
又一声！
大卫猜不透后面是什么东西，但他不敢转头看，因为前方的玩具人那双手更加危险！
咚！
这次是闷响，大卫被砸中了肩膀，身体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橡胶棍也脱手而出！
不妙！大卫心中咯噔一声。
他歪倒时余光扫倒，自己身后多了个大箱子，但一个箱子为什么会传来三声响动？
刚才砸中自己肩膀的显然是这箱子，虽说箱子没什么重量，砸在身上却会让他失去平衡。
“哎呀，终于打中了！”李祖弯腰捡起橡胶棍，一步步走到大卫面前。
在大卫准备爬起来反击之前，果断的一棍子将其砸昏。
“好了，钥匙，钥匙……”李祖弯腰在昏倒的大卫身上翻找，找出一盘钥匙。
“快，快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快！快啊！”
“我们一起去干掉奎尔阿卡姆那个混蛋！”
李祖“病友”们的嘶喊声，在某个瞬间竟然盖过了警报声。
还有人提议给那位电疗大师一些“报答”，帮李祖出气，不过统统被李祖无视了。
李祖拿着钥匙，在“病友”们期盼的目光中，走向了一个牢房。
咔~
门锁打开。
“待会儿你最好别说话，不然我们可就麻烦了~”李祖对着“病房”里的病友说道。
他刚拔出钥匙，牢房里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拉开了铁门。
“蠢货，我能逃出去还会在这里傻等着？”他推开李祖，准备逃跑。
嘭！
橡胶棍砸在其后颈上，男人应声倒地。
嘭！嘭！嘭！
李祖又弯腰补了几棍子，在“病友”们的注视中，将男人拖拽回了病房。
“都告诉你别说话了！”
咔！
李祖竟然将自己也锁进了病房里。
第5章 越狱（2）
脚步声密集。
全副武装的护工们率先赶到，紧随其后的是一群扛枪特勤警察。
“大卫被砸昏了！”
整日与大卫合作的西姆斯赶过来，蹲在昏倒的大卫身边，又看了一眼专属李祖制造的玩具门。
“调查监控，看他往哪个方向跑了！”领队的警察招招手，吩咐两个人立即去看监控。
“那个混蛋在达尔病房里！”某个‘病房’中，一人伸出手指着刚才李祖把自己反锁的房间：“他打昏了达尔，把自己锁在里面，伪装自己已经逃跑了！”
“没错，那个混蛋想要逃跑！”
群情激愤。
他们大声的嚷出李祖的藏身地点，来报复刚才李祖没有放他们出去。
从“友爱”到“仇视”，只在短短的几十秒时间里。
“有没有钥匙？快开门！”领队催促。
西姆斯站起来打开了门锁。
在开门的一瞬间，两个警察率先冲进门。
“那个混蛋不在这里！”
达尔的病房地上竟然多处了一个大洞，边缘上还能看见薄薄的一层硬塑料材质，明显是玩具人搞出了这个大洞！
最正常的推论，玩具人改变了地板的材质，通过这个大洞逃跑了！
“注意，调一部分人去b3！”
领队拿起对讲机：“另外，派一队人到b1守着，再派一群人守住楼梯口，别让人逃出这里！”
和这群疯子捉迷藏久了，他也有一定经验，不会被声东击西的小把戏迷惑。
护工和警察们看着床上昏倒的达尔，他被玩具人砸的满头是血，模样凄惨。
众人忍不住同情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可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将他抬到医务室去！”领队指挥着两个护工用担架抬着倒在血泊中的达尔离开。
领队看着地上的大洞，眉头皱紧。
“不对！如果他想要逃到其他楼层，为什么要特意打开达尔的牢房，而且把自己锁进去。而没有放出其他人，引发混乱？”
“或许，他没想到那么多？”西姆斯尽自己所能猜测：“他想让我们看到倒在地上的大卫，再看到已经被变成玩具的铁门，下意识认为他已经跑了……但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举报他的行动。”
领队再问：“那么他应该开启通往b1的天花板，往地下深处跑更不可能逃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他故意制作出了巨大的洞，就像是故意告诉我们他跳了下去一样！”
面对提问，西姆斯一滞。
“这个，疯子的想法……很难理解的。”西姆斯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但是不管他怎么做，只要我们守住阿卡姆的大门，他就绝对逃不出去！”
“嗯”领队点头，他认同这个说法，只要守住阿卡姆病院，就没人能出去。
但他心中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领队走出了牢房。
“刺啦刺啦……”
讲机中传来声音。
“队长，我们已经到达b3有一个破洞的病房，但是……牢房门没有打开，那个病房里的病人，没有看到任何人跳下来！”
同频道，另一个声音也插进来：“队长！监控只看到玩具人把自己锁进病房里，他没有出来过，其他楼层所有监控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玩具人还在牢房里！”领队立即醒悟过来，这一切都是障眼法，其实玩具人根本没有离开可怜虫达尔的病房！
他迅速的冲回病房，在西姆斯惊愕的目光中，掀开了那一张低矮的小床。
床底下果然委屈的压着一个昏迷的家伙。
一个脑袋流血的可怜虫。
西姆斯立即冲过去，伸手擦去对方脸上的血，认出了这个可怜虫的身份。
“是达尔！”
“这是达尔，刚才抬出去的人是谁？”
“玩具人！该死！”西姆斯强忍着给昏迷的达尔补上一脚的冲动。
达尔也是黄种人！
都是黄种人，身材差不多，脸上又抹着血。
在人类眼中，异肤色人种如果不是熟人，很容易脸盲。
更何况对方脸上全是血，所有人先入为主的认为，倒在血泊中的倒霉蛋就是达尔。
当时情况紧急，很多人根本无法想象李祖竟然敢伪装成受伤的达尔，堂而皇之的躺在担架上被带走。
而且是一路开绿灯，就这么轻松的逃离了重重包围。
玩具人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去思考玩具人的去向，并相信躺在血泊中的是达尔！
“快！拦住担架和脑袋流血的那个混蛋！”领队气急，抓着对讲机大吼：“立刻去！”
……
……
两个护工抬着脑袋流血的可怜虫，快速往外冲。
门卡让他们能够畅通无阻的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铁门。
“哎呦，哎呦~”担架上的可怜虫惨叫着。
前面的护工有些好笑：“你小子可真够惨的，竟然惹了那个疯子！”
“请问，可不可以在这里停一下？”
躺在担架上惨叫的可怜虫突然坐起来。
“你想干什么？”
后面抬担架的护工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我还要逃狱，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脑袋流血的可怜虫说着跳起来，一头锤撞在毫无准备的护工鼻子上。
在拽了对方腰上橡胶棍后，反手抽向另一个护工。
另一个护工也倒在地上。
他的力气不大，倒地的两个护工还要站起来。他追着攻击，左一棍，右一棍，接连十几下，到血花飞溅才长吐了口气。
可怜虫伸手擦去脸上的血，露出那张脸，正是李祖。
“呸”他吐了口流进嘴里的血水，又弯腰对着已经昏迷的两个护工补了两棍，才脱掉一人的白大褂，穿在自己身上。
咚咚咚~
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李祖快跑两步，冲到转角，看着全副武装的一小队特勤警察惊恐的喊着：“救命啊，救命……担架上的那个人跳起来，把我们打伤逃跑了，快！他就在后面！”
他指着拐角，并快速的接近警察小队。
小队警察们也加快了脚步，免得那个疯子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等等！”小队领队却抬起枪口制止了穿着白大褂的李祖：“你叫什么名字？”
“你们这群人警惕性怎么这么高？”
李祖无奈的举起双手，似乎只要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懒得再伪装下去。
“我们已经发现了逃狱的家伙！”小队领队用枪口抵住李祖的胸口，同时低下头冲对讲机小声道：“我们马上就把他抓回去！”
……
对讲机另一头。
领队听到了手下的汇报。
“好，已经抓到那个混蛋了！”他大松一口气。
“告诉他们，千万别靠近玩具人！”西姆斯却突然激动的喊道。
“什么？”
领队疑惑的转头看向西姆斯，想要听他的解释。
“如果是人被他碰到……会变成玩具！”
与此同时，对讲机中传来惨叫声。
“我的手，手变成……”
咚！
众人心脏一抽。
第6章 越狱（3）
“我的手！！”
十分惊悚的一幕。
李祖在小队领队转移注意力说话时，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只在一瞬间，领队持枪的右手变成了塑胶！
在李祖抓着晃动时，他的手也跟着软踏踏的跟着晃动！
左摇右晃~
“啊！！！”
……
狭窄的走廊中，开枪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很有可能在伤到敌人前先打伤同伴，但是不开枪……他已经过来了！
那双手，带有恐怖的魔力。
虽然将整个人变成玩具是一件耗费体力和精力的事情，但只将某个部位变化还不难。
李祖不需要把整个人变成玩具，只需要把人体上一丁点位置玩具化。
人类严密的身体结构，就会随之崩溃！
就像在胳膊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换上了玩具塑胶手臂。
即便从肌肉，到骨骼，再到毛细血管等等完全无错的与塑胶手臂连接着，但塑胶终究不是肌肉和血管。
塑胶材质虽然有着强大的弹性，就像气球可以被吹大，却不存在压力。
血液涌入塑胶手臂，无法回流。
心脏压迫的血液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于是肉眼可见，那只塑胶手臂……越来越“肥胖”，越来越“大”。
更准确的说，这就是一个注水的气球。
只等一个临界点炸开！
李祖冲进了人群里，用手指轻轻的给每个人身体一点装饰。
没有人想着反抗。
他们便一个个惨叫着倒在地上。
最终，剩下最后一人。
看着瘫软在墙角，精神崩溃的警察，李祖抬起手指轻轻触碰对方下巴。
那一刻，对方的呼吸停止。李祖甚至能听到对方狂跳的心跳声。
“对了，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李祖下意识的提起了两边嘴角。
即便他根本没有一点喜悦，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李祖很不适应的伸手，将笑容压下。
可他自己却无法理解，那种强行憋着笑，又一脸认真的扭曲表情，更让人感觉癫狂。
“请一定要告诉我！”
……
……
五分钟后。
全副武装的一小队人急匆匆的赶过来。
看到了瘫倒在地上，彻底失去战斗力的整个小队。
还有一个特勤警察的衣服被扒光。
“不好！”
“玩具人可能抢了我们的衣服，很有可能混出去！”小队领队立即汇报。
新的命令也下达。
从现在开始。
绝不能轻易的放可疑的人离开阿卡姆！
封锁将会持续，直到抓到狡猾的玩具人！
……
奎尔阿卡姆医生的办公室。
距离“电疗”病房只有一道门的距离。
或许是阿卡姆家族的血液在体内流动，让奎尔无比的喜欢用电来惩罚不乖巧的罪犯们。
这里的精神病患者拥有的唯一权利是活下去，所以他不必在意人权。
叮铃铃~
老旧的电话铃声响起。
奎尔阿卡姆坐起来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恰巧掀开到“玩具人”那一页的资料，皱着眉头接通了电话：“我是奎尔阿卡姆，什么事？”
“我是大卫！”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惊慌：“玩具人逃狱了，医生！”
“玩具人？哦，那个不可爱的病人啊~”
奎尔并不在意，阿卡姆疯人院确实经常有疯子逃出去，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只有疯人院才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这件事你最好打电话给院长，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他只是一个心理医生，工作是帮助患者们“疏通”内心。
有人越狱，可不归他管。
砰砰砰~
敲门声后，一个特勤警察推门走进来。
奎尔转过头，对着那人抬手，示意对方暂时等待自己打完这通电话。
特勤警察点头，反手关上门，慢慢走来。
奎尔阿卡姆继续对着电话说道：“好了，我这边还有事情，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不要再打扰我。”
“奎尔医生！我们发现玩具人去往的方向可能是你的办公室，而且他抢了一套警服，他可能会伪装成警察！”
“好，我知道了！”奎尔阿卡姆眼角余光瞥着越走越近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跳。
“你找我，什么事？”他对着门口的人问道，却没有挂断电话。
特勤警察抬起头，半张脸上是干涸的血污。
“是我啊，医生~”
“玩具人！”奎尔阿卡姆心脏一抽，他大声的喊出对方的名字，给电话那一头的大卫报信，告知对方，玩具人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玩具人，玩具人~嗯~，玩具人~”
穿着警服的李祖使劲儿点着头。
他慢慢朝着奎尔医生走去，他手中是一把全弹药步枪。
“你，你想怎么样？！”
“啊！！”
……
……
阿卡姆b2，刚苏醒的护工大卫正在交代自己昏迷之前的经历。
特勤警察领队走过来，问道：“你说，从天而降一个大箱子把你砸倒？”
他已经找过了，附近不存在箱子。
连木头渣也没有，他们怀疑大卫的精神出了点问题。
特勤警察心中悄悄记下，要给这位护工做心理鉴定，一直在这里工作的人难免会被疯子们影响。
“没错”大卫点头：“这家伙除了能把人变成玩具之外，还有其他可怕的能力！”
“我们刚接到消息，发现玩具人正朝着b2东侧的心理咨询室去……”一个警察小跑着过来汇报情况。
大卫心头一惊，心理咨询室，也是电疗室，明显是奎尔阿卡姆医生的办公室所在。
玩具人的目标是奎尔阿卡姆医生！
他猛的站起来，迅速冲向休息间，拨打着电话。
电话打给奎尔阿卡姆。
“我是大卫，玩具人逃狱了，医生！”
“我们发现，玩具人去往的方向可能是你的办公室，而且他抢了一套警服，他可能会伪装成警察，奎尔医生！”
大卫静静等待着。
电话那头的奎尔阿卡姆医生的声音听着，很平静。
直到
“玩具人！”
这个名字出现。
接着还有奎尔医生惊慌的声音：“你，你想怎么样？”
“啊！！”
大卫立即冲出休息室，对着外面特勤警察喊道：“快，玩具人已经到了奎尔医生的办公室！”
……
……
“你想怎么样？”
奎尔阿卡姆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躺在这张椅子上。
这是他最爱的惩罚玩具。
电椅！
李祖贴心的帮奎尔阿卡姆戴上了头盔，并且帮他调整了褶皱的领口。
“医生，我和那些疯子不一样！”
他说着，坐在本应该属于奎尔阿卡姆的椅子上，拿起了病历本。
“呸”他朝着手指啐了口唾沫，拈起一张纸，又从奎尔阿卡姆的胸口拿走了笔，唰唰唰的写着。
当然，是汉字。
“奎尔阿卡姆”
“精神状况：正常（暂时）”
“危害级别：高”
潦草的写完几个字，在主治医生位置写下“玩具人”的署名后，李祖手伸向了电闸。
“我和那些疯子不一样，我很记仇的！”
啪！
电闸合上，电流来袭！
“啊！！”
第7章 越狱（4）
两分钟后。
李祖拉开电闸，电流暂停。
电椅上的奎尔阿卡姆医生已经嘴吐白沫，身体抽搐，眼白上翻。
“怎么回事？”
李祖很是奇怪：“世界探索程度，为什么还是10%？难道探索阿卡姆疯人院不算探索吗？”
说着，他又合上了电闸。
刚要松一口气的奎尔医生，再次陷入疯狂的抽搐中。
他很贴心的在一分钟后，将电闸拉开。
此时的奎尔阿卡姆医生已经失禁，办公室里味道刺鼻。
李祖有些厌恶的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说道：“该逃狱了~”
他脱下警服，在电疗室洗掉一脸血污后，换上了带在身上的白大褂，慢悠悠的走出了名为“心理咨询室”的电疗室。
迎面有一小队特勤警察走来。
李祖靠边站，等待小队通过。
领头的警察还友好的对他点头打招呼，是非常友好。
李祖慢悠悠的走向了电梯。
按了向上按钮。
几秒钟后，
叮~
困兽笼似的电梯门打开，里面已经站了一小队全副武装的特勤警察。
在两个医生，一个护士的陪同下，共同看押着一个，被锁住了手脚，甚至是嘴，完全绑在铁架子上的“病人”。
对方看到李祖后，鼻子哼哧哼哧的喷着气。
情绪激动。
显然他认识李祖。
李祖淡定的走进电梯，随手按了一楼的按钮。
电梯门关上。
嗡嗡~
电梯在缓慢的向上。
气氛压抑。
在阿卡姆疯人院住久的人，很容易被环境影响，变的神经兮兮。
“这家伙看起来很不老实啊~”李祖不在意的说着，打破了沉默的环境。
“呜呜呜！”那个家伙还在疯狂的扭动着。
但铁锁拷和牛皮带子又用出色的韧性，将其拉回到铁架上。
无法挣脱，他依旧用那双要喷火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李祖。
“是啊，抓住这个混蛋可浪费了我们不少时间~”其中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半开玩笑，半松一口气的说道。
“最近正是麻烦的时候~”一旁的护士害怕的抱着肩膀：“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这么久了，说不定很快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就会打到哥谭来！”
李祖瞳孔一晃，不过在这昏暗的电梯中，无人会察觉他眼神上的晃动。
“放心吧！”
李祖看着护士，轻松的开着玩笑：“如果他们敢来，我不介意让阿卡姆多开设些新的床位~”
“哈哈哈！”
“对，我们每天和这群疯子在一起才是最危险的，相比起来第三次世界大战算什么？”
电梯中的气氛也变的轻松了一些
只是被锁拷住的家伙，还在疯狂挣扎，恨不得扑到李祖身上活吞了他。
叮~
电梯停在一楼门口。
电梯门打开，
李祖终于透过窗户，看到了夜空。
还有挂在门口的大钟表，上面显示着“20：14”
依旧是夜晚。
当然他也看到了守在电梯门口的一队全副武装特勤警察。
李祖并未着急离开，他目光转向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女护士。
眼睛扫过对方的胸牌，温和的笑着：“丽莎小姐，有幸能请你吃晚餐吗？”
“啊？”女护士丽莎被李祖突如其来的邀约吓了一跳。
甚至是站在电梯门口，正准备上前盘问的特勤警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邀约吓了一跳。
在疯人院里邀约，还真是独树一帜。
“我、我……”女护士丽莎有些尴尬。
“我们在哥谭市政大楼前碰头，你十一点前会下班的，对吗？”
“对，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可以……”女护士表情迟疑，她完全没想到李祖突然邀请自己共进晚餐。
此刻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
李祖不给女护士拒绝的机会，转身潇洒的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关闭。
“那么，晚上见了~”
叮！
他刚走出了电梯，门口的警察已经围上来。
“怎么了？”李祖疑惑道：“又发生大事了？”
“有一个混蛋逃跑了，你知道的，这个地方不管铁门再怎么牢固，都无法困住那群混蛋！”黑人警察无奈道。
“我们只是例行检查，你下班了吗？”那个黑人警察瞥了一眼李祖的胸牌，问道：“皮姆医生”
“怎么，今天又不能离开了？”李祖一脸的遗憾，指着身后的电梯：“我可要提前一两个小时，去准备烛光晚餐~”
刚才已经听到了电梯中谈话内容的警察们对视一眼，点点头。
看李祖和电梯医生们相谈甚欢的模样，甚至对一个女护士提出约会邀请，显然他们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错。
那么他是阿卡姆逃犯的可能性，也就不存在了。
黑人警察点头：“当然，在我们简单的检查之后您就可以离开了~”
李祖身上没有什么违禁物品。
“您可以离开了，不过我提议”黑人警察笑着说道：“别忘了玫瑰花，我第一次约会可就是因为没有玫瑰花搞砸的~”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因为你装出伦敦腔，让那个女人受不了？”另一个警察插话过来，开玩笑道。
“那是第二次约会！”黑人警察反驳着。
“哈哈哈哈”一小队警察欢畅的大笑。
还有人调侃：“你可真要教教我们，怎么做到约会连续十几次都失败。”
李祖慢悠悠的走出了大厅。
风很清凉。
吹起他的白大褂一角。
“这群人可真和善”李祖仰头看着夜空：“好像要下雨了~”
他慢悠悠的走下台阶，看着一辆车缓缓启动，他快跑了两步过去拦住了车子：“嘿，伙计，我的车子抛锚了，能不能捎我走一段路？”
“你要去哪儿？”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白了两鬓的中年男人脸。
“去哥谭市政大楼，我在那里有约会。”李祖说着，已经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汽车主人明显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的脸皮厚道这种程度，在自己还未同意时，就凑上来。
“刚好……我顺路”
汽车行驶了漫长的小路后，穿过了重兵把守的阿卡姆疯人院大门。
那座幽灵古堡一般的监牢就在背后，被甩的越来越远。
李祖绷紧的身体放松开。
他发现自己的精神状态有时不受控制，甚至经常的“异想天开”。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闷。
窗外能看见，路两旁的楼房增多。
路灯也越来越亮。
他们正从阿卡姆郊外到市区。
“你是新来的？”驾驶座上的男人想要打破车内的沉闷。
“唔，对！”李祖点头。
“怎么称呼？”那个男人好奇的探头，看向李祖的胸牌，并说道：“我在阿卡姆工作了五年多，像你这种年轻人，最好的归宿绝不是这里……皮姆柯兰德？”
吱嘎！！
汽车急刹。
刚要暖热的车内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李祖转头，用危险的目光看着对方，阴森森的问道：“你认识皮姆柯兰德，对不对？”
第8章 探索度20%
哥谭，
市政大楼。
在那颗早早立起来，却还没装点的圣诞树前，一辆汽车停下。
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推开了车门，在友好的对车里的人摆摆手后，汽车仓皇逃离，甚至险些撞到一些人。
“不该来哥谭的”他小声叨念着。
蝙蝠侠会杀人，哥谭明显是个危险之地。
上次自己能保住小命，这次可不一定。
李祖无视了四周投过来的好奇目光，他锁定了远处潮湿昏暗的巷道，双手插兜，慢悠悠走过去。
哥谭有一些代表性的事物。
永远堆在头顶的乌云，
晚上照射在云朵上的蝙蝠灯，
以及……潮湿的小巷和卷毛老鼠。
这些标志**物旁，总会发生有意思的事情。
……
踏、踏~
脚掌踩在水洼中。
李祖从特勤警察身上抢来的皮鞋脚码有点大，穿着很晃。
在他到来之前，这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住客。
留着鸡冠头的混混，他穿着皮夹克露出两条胳膊，肩膀上披着金属倒刺的朋克装饰。
还有两个蜷缩在垃圾堆里，怀里抱着几瓶高档酒。
三人明显就是这条巷子的主人，也是这座城市最底层的流浪汉。
而那堆“垃圾”，全都是高档女士皮包，公文包，高档鞋等等……
这群人的“业务范围”也不难猜测。
抢劫不慎走到这片潮湿地狱中的金丝雀！
“这小子是哪里来的？”
鸡冠头的白种人走了两步来到李祖面前，瞪着一双牛眼俯视他。
鼻子里喷出浓重的酒气。
“潘，用你的拳头把这小子的门牙打飞！快，给他点麻烦！”远处立即传来起哄声。
听着同伴们的起哄声，潘抬起了自己的手，准备抓向李祖的脑袋。
啪~
李祖更快一步抓住潘粗壮的手腕。
那纤细的胳膊，与潘粗壮的手腕相比，就像是一根铁钉试图硬抗橡胶棍。
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
“啊！！”
潘惨叫着倒在地上。
随着李祖一甩，一件东西掉落在“垃圾堆”上。
“这是什么？”两个流浪汉爬起来，看向李祖丢过来的东西。
一只手。
粉色的，塑料玩具手。
“哈哈哈，小子，你想吓唬人至少搞一只像真的好不好~”一个流浪汉伸手拿起那只塑胶材质的粉色手，甩了甩：“一看就是假的啊！”
“是啊，潘！你小子别装了！”另一个流浪汉走到潘身边，踹了他一脚：“恶作剧结束了！”
流浪汉突然抽了抽鼻子。
是刺鼻的血腥味！
他低下头，发现在地上挣扎的潘，左手手腕已经齐根断掉，正在飚血！
“那……那，那真是你的手！”流浪汉“咚”一声坐倒在地上，屁股下的卷毛老鼠躲闪不及，被他压扁，临终的“吱吱”叫声，与潘的惨叫，混合着响彻整个小巷。
李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这让三人连滚带爬的往后缩，在他们眼中，能把人变成玩具的李祖，才是最恐怖的。
“我记起来了，他是玩具人！他是玩具人！”其中一个流浪汉指着李祖大声道。
“什么，是他，他不是被关进了阿卡姆？”
超级罪犯，和普通小混混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李祖径直的走到了那堆“垃圾”前，并拿起了一件绿色的叉尾西装。
“这些东西你们不要了吧？”
“你可以都拿走，全都拿走！没关系！”三个人五只手，一致的摆动着。
三人险些吐血，他杀气腾腾的来，目标竟然是自己不要的“垃圾”？
那岂不是说，刚才只要他们不挑衅，就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
一只手变成玩具的潘，此时整张脸不止是因为后悔，还是失血过多，变的铁青。
“谢谢~”
李祖脱掉了染血的白大褂，换上了绿色的西装，长裤，以及一双合脚的黄色牛津皮鞋。
他伸手，将额前的散乱的黑色刘海，抓到脑后。
“那么，再见了~”李祖摆摆手，满意的离开了小巷，留下的只有恐惧而又大松一口气的三人。
他们恐惧李祖的能力，却又因为对方没有继续动手伤害自己而松一口气。
……
……
“头有点晕，能力用多了！”
李祖走出巷子，倚着墙揉了揉脑袋。
只有他能看到的面板上，清晰显示着。
“玩具化：掌握（21%）”
他自己也能感受得到，在这项能力的使用上，他更加的得心应手。
“现在该离开哥谭……嗯？”
李祖刚要启程，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面板上不停蹦跳的数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世界探索程度11%”，一直停留在10%的世界探索程度，此时突然向上蹦了一个数字。
接着，12%、13%、14%、15%……
到18%才停下来。
他只是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事情的发生叫他摸不透。
“那不如……”他的嘴角又抑制不住的勾起来。
清澈的目光开始变得疯狂。
他扯着嗓子大喊：“全都不准动！谁动，我就开枪干掉他！”
“啊！”
“救命啊！”
哥谭的人们就像惊弓之鸟，在听到“开枪”这个字眼时并未考虑真实性，而是第一时间四散逃离。
就在这人群之中，一个穿着黄色皮夹克的身影挤过人群快速冲过来，一拳打在李祖的脸上。
砰！
结实的一拳。
李祖想要躲闪，但对方明显修炼过格斗技，用一拳让他成功闭上嘴。
后背触地，嘴里发咸，牙齿还有些松动。
但李祖却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他的疯狂行动，让其他人心中恐惧。
但一拳把李祖打翻在地的青年却像是见怪不怪。
他开心的原因就在眼前的青年身上，在对方给了自己一拳之后，他的世界探索程度，迅速猛增眨眼的功夫到达了20%！
哐当~
像有什么东西掉进了空荡荡的木箱子里。
到达20%显然让他得到了什么，东西极有可能放在他可以召唤出的道具箱子里。
数字的蹦跳还没有结束21%、22%、23%……
在26%停下时，李祖有些遗憾，他还想搞懂30%自己会得到什么。
脑子里却像有一道灵光闪过，对“世界探索程度”，他显然有了新的猜想。
李祖伸出右手，试图将眼前的人变成玩具。
啪！
青年手肘撞在李祖的胳膊内侧，将他的动作打断，也阴差阳错的避免了自己堕入地狱。
第9章 礼物
精湛的格斗技巧。
力量很强，而且反应力超出常人。
李祖双手好像成了累赘，不管他从什么方向进攻，都会被对方看穿并且阻挡，完全无法触碰到对方。
上一个让他如此无力反抗的还是蝙蝠侠。
“你最好在这里等警察来！”
青年对着李祖肚子重击一拳，看着李祖因剧痛蜷缩起来，才站起来：“我现在可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说完，青年迅速站起来离开。
慌乱的人群平静下来，围成一个圈看着四肢伸展开，躺在地上的李祖。
已经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
“先生、您……您没事吧？”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从旁传来，这个人手中还拿着手机，明显刚才报警电话就是他打的。
可能他也没想到被打倒在地的李祖能这么清醒。
提前问出关心，也有些掩耳盗铃。
“谢谢关心~”李祖从地上坐起来，看他身体的摇晃程度，显然刚才那个青年的拳头让他吃了很大的苦头。
右手手掌撑着地面，李祖艰难半蹲着爬起来。
他摇晃着往外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在哥谭永远不要惹一个看上去不正常的家伙。
警察快来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这里面有见义勇为的人站出来，再一次把李祖打翻在地吗？
在哥谭，最要紧的是别惹看上去精神就不正常的家伙。
“现在去哪里呢？”
李祖已经失去了刚才那个青年的踪影，同样也失去了有关这个世界的关键信息。
“这么爱管闲事，肯定是超级英雄，不过该怎么让你再出来呢？”他想起了这座城市的守护神，那个会开枪杀人的蝙蝠侠。
心脏忍不住的狂跳起来。
或许有害怕，但肯定也包含兴奋。
心跳越快，就越兴奋！
……
淅沥沥的雨水。
从十分钟之前开始降落。
乌云下，高耸建筑的屋檐滴落着连成串的水珠。
黑色的高跟鞋踩着浅浅水泊，
黑色的雨伞，阻挡着连番雨点。
人们行色匆匆，一如这座黑色的城市般沉闷。
而在这之中，穿着绿色西装，黄色牛津皮鞋的身影显得十分别扭，就像闯入默片电影的霓虹灯光。
处处表现着与这个城市的格格不入。
李祖站在银行的门口，看着雨水落下将这座城市浸入彻底的沉默中。
门口的保安双眼死死盯着李祖，攥着橡胶棍的右手已经渗出汗水。
他小声的对着对讲机说些什么，声音压得很低，混合着沉重的喘息。
在这座城市只要举止奇怪的人，都要贴上“极度危险”的标签。
只有这里，怪人会比小巷中的醉汉更可怕！
比扛着枪的劫匪，更令人恐惧！
在哥谭市一切行为举止不同寻常的人，都是危险人物。
李祖突然转头。
门口保安被吓了一跳。
在哥谭，看守银行可是一个高危职业，就算有超级罪犯来抢劫时自己第一个举手投降，也有很大的几率先吃几颗子弹。
“你想做什么！”保安脚步快速的往后退，却又想起自己的职责，立即挺起胸口反问。
“天气预报说几点会停雨？我还有急事”李祖困惑的指着雨不停的夜空，像一个没带伞的路人正因为大雨而头疼。
保安大松一口气，看眼前年轻人的模样好像只是喜欢穿颜色鲜亮的衣服而已：“这场雨来的很突然，或许还要几个小时吧~”
确定了李祖“精神正常”，保安放松下来，主动与李祖攀谈起来。
伴着小雨，雷鸣。
两人的交谈声，被淹没在雨水里。
……
“戴安娜杀死了海王的女人湄拉，所以引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李祖终于对眼下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摩挲着下巴，很认真的点头：“原来是小三杀原配，然后男人和小三开战引发的战争啊。”
“是啊，在这群超人面前，我们还真渺小。”保安也认同的点点头。
“超人呢？”李祖问道。
“谁？”保安诧异的问。
“就是披着红色的披风，双眼能发射热视线，吐出的气可以冻结瀑布，刀枪不入，而且能够飞天~”李祖挠着后脑勺，寻找着关于超人的形容词。
无敌，当然是最贴切的形容词，但太过于笼统。
他尽可能的说一些有关超人的形容。
保安在听了李祖的介绍后，依旧一脸的困惑：“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没有超人的世界啊，那可真……”
嘟嘟！！
一辆车停在银行门口，紫色喷漆的跑车车窗降下。
一个咧着嘴笑，扎着双马尾，精神有些亢奋的女孩对着李祖招手：“快，快上来！”
“我？”李祖伸手指着自己，有些疑惑。
“对啊，你忘了在明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吗？我们说好了要给小丑女士一个惊喜的！！”
“小丑……女士？”
他努力回忆，好像当时蝙蝠侠也称呼小丑“她”，不过他当时没太在意。
这个世界，无论变的有多疯狂，好像他都不会惊奇。
李祖对着银行保安摆摆手：“拜拜~”
说罢，便冒雨钻进车里。
汽车离去，只留下傻眼的银行保安。
“小丑？”
和自己畅谈了几十分钟的年轻人，其实是跟在小丑身后的疯子？
这就像在死神面前走了一圈，保安虚脱无力的倒在地上。
……
……
紫色汽车在雨水街道上摇晃着前进，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很响。
“哈哈哈！！”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就像在游乐园玩碰碰车，胡乱转着方向盘。
前方的路人发现一对明亮刺眼的车灯撞来，狼狈的翻滚着躲开。
也让污渍泥水，把他身上的衣服染脏。
“嘻嘻嘻！”车上的女孩更疯狂了，她毫不爱惜自己的汽车，同样也不爱惜生命。
在狭窄的公路上也敢来一个漂亮的甩尾。
而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想看一群路人被汽车溅起的污水拍脸的滑稽表现。
“我们去哪儿？”李祖有些按耐不住了，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可控的“疯”，比起眼前的女孩来说，要正常很多。
“给小丑女士带一份礼物！”女孩咧嘴笑着回答。
“什么礼物？”
“蝙蝠侠的脑袋！”
第10章 闪点
哥谭，大雨。
阴霾天空中，雷声若隐若现。
亮紫色跑车停在雨幕之中，雨刷器疯狂的摇摆。
车子轻微晃动。
几秒种后重新启程，并且在中途转道，目标是……韦恩庄园！
……
破败的韦恩庄园，
杂草伴着啤酒瓶碎渣，攀爬着生锈的铁门向上爬。
黄色出租车停下，一对车灯照着前方的铁门。
灯光中的雨水，就像小刀。
白人老司机对着下车的金发年轻人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如果你被韦恩先生赶出来，我载你离开！”
司机手指头往上指：“雨越下越大了！”
“谢谢！”金发青年点点头，快步朝着韦恩庄园跑去，他的身影也慢慢的被雨幕和黑夜吞噬。
车上只剩下白人老司机。
他点燃了一支烟，打开了车载电台。
“玩具人已经逃出阿卡姆疯人院，并在哥谭市政大楼旁攻击了一个人……”
“这些疯子！”白人老司机不屑的嗤笑。
他不知是在嗤笑自己的听见新闻的麻木态度，还是嗤笑这个疯狂的世界。
嗡嗡！！
大雨中，引擎的声音十分响亮。
亮紫色的跑车撕破雨幕冲过来，顿时引起了白人老司机的注意。
以他多年对汽车的研究来看，这辆跑车价值至少百万。
亮紫色的跑车越来越近，白人老司机也终于看清了那辆车的真容。
车头上滑稽的红鼻子小丑女喷漆。
“是那个疯子，该死！”白人老司机立即启动汽车，一脚油门，在那辆亮紫色汽车靠近的同时，慌不择路的冲入雨幕之中。
……
亮紫色汽车停下。
车窗刚降下来几厘米，雨水立即倒灌进来。
“呸呸！”小丑女悠悠抬手擦掉喷在脸上的雨水，也将一脸浓白粉底擦掉了不少。
她赶紧关上车窗，转头看着坐在副驾驶，摆弄着手中布偶娃娃的李祖：“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
李祖的目光从布偶中转移，放在这个世界的“小丑女”悠悠的身上。
她不是哈莉奎茵，名悠悠，在这个世界承担着与小丑女一样的位置，疯狂崇拜，爱慕着同为女人的小丑。
“嘿嘿嘿，小丑女士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她从自己腰包中，拿出了一个金属溜溜球。
紫色和粉色掺杂的溜溜球，还带炫酷的闪光。
轻轻一晃，灯光很刺眼。
“我们分头行动，你从前门冲进去，我从后面绕进去！”李祖指了指前门：“怎么样？”
“哈哈哈，这还用说？”
悠悠是个急性子，她踹开车门冲出去，毫不心疼这是自己的车。
李祖将飞天小女警的布偶娃娃放在车上：“再见了，毛毛~”
揉了揉布偶娃娃的脑袋，他才推开门闯入大雨中。
雨水一瞬间将李祖淋湿，衣裳沉甸甸的，很难迈的动步子。
悠悠不用怀疑，是个疯子，而且是个只爱小丑的疯子，在她告诉李祖她想要蝙蝠侠的脑袋时，李祖并没有拒绝她那天真的想法，而是选择了告诉悠悠……蝙蝠侠真正的身份是，韦恩庄园的布鲁斯韦恩。
李祖顶着大雨，在韦恩庄园外游走。
这个时候，最安全的应该是躲着蝙蝠侠走，但李祖似乎另有打算，在他知道了小丑是女人，蝙蝠侠会杀人，这个世界上没有超人，神奇女侠和海王搞婚外情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等等一系列事情之后。
“蝙蝠洞，应该就在附近才对，瀑布……应该先找到瀑布！”
他的运气不错，走了不远便看见了瀑布。
“还真是有缘分！”他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在哥谭市政大楼旁，用拳头狠狠教训他的那个金发青年。
对方鬼鬼祟祟的，看上去也在找蝙蝠洞。
大雨掩盖了李祖的脚步声，让他轻易的跟在对方的身后，而不被发现。
……
……
哗啦~
穿过瀑布，
“咳咳！我从没试过用这种方式进入蝙蝠……洞？”金发青年咳嗽着吐出水，可当他看着眼前的景物时，下意识的僵住。
没有阴暗的蝙蝠洞。
也没有属于蝙蝠侠的超级电脑，蝙蝠机，蝙蝠车，蝙蝠摩托。
反而散发着一股浓醇的葡萄酒香气。
“这个世界，变化真大！”
还好，这里虽然没有了高科技装备，那一套蝙蝠装还在。
“这是……手枪！”金发青年不敢置信的看着桌子上的手枪，以及一旁的一盒子弹，刚要伸手拿起来。
呼！！
黑色的影子从眼角处冲过来。
金发年轻人抬手想要反击，却反被抓住了手。
咔嚓！
胳膊脱臼声。
“啊！！”
金发青年忍不住的惨叫。
“谁派你来的？小丑，玩具人，谜语人？”蝙蝠侠扭着金发青年已经脱臼的手臂质问。
“布鲁斯，是我！！布鲁斯！！”金发青年急忙叫破了对方身份。
可迎来的却是，“咔吧！”。
“啊！！”
金发青年的拇指被扭断了。
“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蝙蝠侠的喉咙就像咬着火焰，此时他的质问，更充斥着怒火。
“我当然知道，你是蝙蝠侠，布鲁斯……我是巴里！”金发青年不敢挣扎，他在格斗技能上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这可不足以欺骗我！”蝙蝠侠的愤怒并未平息。
因为，紧接着“咔吧！”响声又一次传出，这位自称“巴里”的金发青年，已经被拧断了食指。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名字！”
愤怒让蝙蝠侠的伪装出现了破绽，那不是铿锵用力的青年声音，愤怒中有着无力和沧桑，就像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金发青年巴里停下了咬牙硬挺住了剧痛，他转头直视着蝙蝠头盔下的一双眼睛。
“你是托马斯！你是托马斯韦恩，布鲁斯的父亲，对不对？”
巴里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我没想到，竟然改变了这么多！”
“那个小巷，死的人不是你，是布鲁斯对不对？”
“你说什么？”蝙蝠侠掐住了金发青年的脖子，手枪抵着他的脑袋：“你说死的应该是我，什么意思？”
……
蝙蝠洞入口处。
李祖半蹲着。
身后的瀑布掩盖了他的声音，而前面两人情绪激动，根本无暇顾及他。
“巴里艾伦？闪电侠？”在对方自报家门之后，李祖已经能猜出那个痛揍自己的家伙身份。
“托马斯韦恩。”
在这一瞬间，李祖理解了前因后果，为什么一切都变的如此扭曲且不合理。
接下来，巴里艾伦的话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我拥有神速力，可以通过奔跑让自己穿梭时空，更改时间线。”
“我想改变母亲死亡的过去，所以奔跑时间线回到过去救下了母亲”
“这个我得母亲没有死亡的世界，一切都改变了……，我失去了神速力，这里没有超人……而且本应该死在小巷的你活下来，应该成为蝙蝠侠的布鲁斯却死了！”
第11章 小丑女士
“我有东西能证明我的身份！我的战服能证明我说的话！”
巴里艾伦拿出了一枚戒指，在蝙蝠侠的注视中轻轻一敲。
一套黄色的紧身衣从戒指中弹出。
“是逆闪电！”
“是逆闪电跟我一起来了这个世界，这世界的混乱也肯定是他做的！”巴里艾伦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像在咬牙。
“你的意思是，在那个世界中，布鲁斯没有死？”蝙蝠侠的话无意证明，他就是托马斯韦恩。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让我重新获得神速力”
巴里有些有些苦恼的看着散发着葡萄酒气味的蝙蝠洞：“看来，方便的方法没办法用了，不过我们可以用更原始的方法，我是被雷电劈中才获得了神速力，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被雷劈？”
蝙蝠侠刚想问眼前的小伙子脑袋是不是正常。
“哈哈哈哈！！”
怪笑声打断了这两人的谈话。
门“嘭”的被踹飞，一颗滴溜溜疯狂旋转的溜溜球紧随着飞门之后，砸向了蝙蝠侠的脑袋。
蝙蝠侠在第一时间躲闪，却还是免不了被溜溜球砸中后背。
身体结结实实的摔在在地。
“哈莉奎茵？”巴里艾伦看着甩着溜溜球的小丑女疑问。
“是悠悠！”
悠悠手中的悠悠球改换方向，朝着巴里的脖子甩来。
她讨厌别人叫错自己的名字，而且“哈莉奎茵”这个名字，让她本能的厌恶。
索命的悠悠球毫不留情，不过蝙蝠侠更快一步，扑倒了巴里艾伦：“她的悠悠球能割断人的脖子！”
“嘻嘻嘻，相信如果我拿到了你的脑袋，小丑女士会非常高兴的！布鲁斯韦恩！”悠悠右手一上一下甩着悠悠球，慢慢靠近两人。
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已经是瓮中之鳖。
“你为什么也知道！”蝙蝠侠鼻孔外扩，如同愤怒的雄狮喷着鼻息。
他右手已经摸向了腰间，这对一旁的巴里艾伦而言，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玩具人已经查清楚了你的身份！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怎么没听说过？”悠悠手指点着艳红色嘴唇，蹙眉思考着，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蝙蝠侠的举动。
“不！托马斯！”
巴里艾伦的惊呼声传来。
他飞身起扑向蝙蝠侠，在最关键时刻改变了蝙蝠侠手中枪口的方向。
子弹击中了悠悠的手臂。
战况似乎也在这一瞬间改变。
“不要杀人，托马斯！”巴里压制着蝙蝠侠，想要阻止他杀人的疯狂举动。
悠悠趁机抱着受伤的手臂逃离。
“玩具人……看来他也来自你的世界，我前天追捕他时，他表现的很反常。”蝙蝠侠冷静的推开了巴里艾伦。
穷寇莫追，更何况小丑女悠悠，是“她”的手下。
对罪犯零容忍的蝙蝠侠，托马斯韦恩，或许唯一能容忍的只有“她”。
“他能把自己碰到的一切东西都变成玩具，是个喜欢收藏玩具小人的疯子，而且听悠悠的意思，他已经从阿卡姆逃出来！我们可能遭遇到了一个麻烦。”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平稳，不论蝙蝠头罩下的人是谁，只要是蝙蝠侠，他们都不会为任何罪犯的出现感到恐惧。
“但是，我那个世界不存在玩具人！”巴里更惊讶于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超级恶棍，竟然知道本该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就在巴里艾伦与托马斯韦恩商议时，
蝙蝠洞外，大雨瓢泼。
李祖在雨水中慢走。
“这是个闪电侠创造的闪点世界，一切都是他肆意修改历史后造成的，虽然他也没怎么肆意修改，只是把自己该死的老妈救活~”
“那么，去哪里好呢？”
他的心脏在疯狂跳动，是恐惧，还是兴奋？很难说得清楚。
悠悠狼狈的身影闯进雨幕里。
“该死的蝙蝠侠！”她的声音听上去不善：“我们该去完成小丑女士的任务了！”
“任务？”这一次，李祖的双眼亮起来，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
……
……
亮紫色的汽车，停靠在市政府大楼前。
天漆黑。
李祖看了一眼，抱着呼呼流血胳膊的小丑女，平静说着：“你受伤了，交给我来~”
“如果搞砸了，她会非常生气~”悠悠对李祖的主动帮助没有丝毫感谢，反而嘲笑着他。
“是吗？”
李祖推开车门，冒着雨，不理会瓢泼大雨已经将他淋的湿漉漉的。
他走到了市政大楼前。
两边的安保人员已经下意识抬起手中警棍。
“你有什么事？”左边的黑人安保人员低着头问，李祖瘦小的身影，在他如直立黑熊一样的体型前，瘦弱而渺小。
“我找登特先生……哈维登特！”他强调着，抬起手整理着自己湿漉漉的衣领，像一个注重自己仪表的绅士。
“现在已经是深夜，登特先生不在这儿！”
“谢谢~”
李祖微笑着点头，淡定的转身回到了车上。
他的古怪举动，让两个安保人员捉摸不清用意。
“你为什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会把哈维登特的两个孩子带回来！”小丑女悠悠奇怪的看着李祖，以她疯狂的大脑，好像无法理解李祖的举动。
“他下班了，不在这儿~”李祖摊手：“我可以找小丑女士说清楚这件事，你不用担心！”
“我当然不会担心！该担心的是你，故意没有完成任务的蠢货！”悠悠提起小丑，眼神中的崇拜和爱慕，总会让李祖想歪关于她和小丑的关系。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甚至还在红绿灯前停下。
李祖的“遵纪守法”当即激怒了悠悠，她推开了李祖，单手抓着方向盘，开车前往小丑的所在地。
……
“抓到哥潭市市政府的荣誉治安官，哈维登特的一儿一女。”
这是小丑女士下达的任务。
比起抓一对可怜的孩子，李祖对小丑女士更感兴趣。
而他似乎，也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
不正常的脑袋里，装满了不正常的自信，这很正常。
汽车到了郊外。
工厂排水渠里干涸的废弃物，混合着雨水，以及下水道的沤烂气味，让人恨不得把早上吃的吐司全吐出来。
在两颗北美红杉后，是一座在大雨中飘摇的别墅。
二楼巨大的落地窗前，好像还能看见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人影，正透过朦胧的毛玻璃，注视着车内的李祖和小丑女悠悠。
两人上了二楼。
在老旧的木楼梯扶手上，挂着一张圣母和圣子的墙纸。
圣子的脸，被红色的涂料画上了血腥的笑容。
笑的很诡异。
他们踩着黏稠的地板往里走。
推开门。
窗外雷电闪烁，将没有开灯的房间照的很亮。
歪倒的酒桌，布满弹孔的真皮沙发，断脚的酒杯，以及背对着门口的紫色西装，绿发女人。
小丑……女士！
第12章 好梦
看着那瘦削的身影，李祖忍不住的咧嘴笑了。
他怀疑自己得了某种病态发笑的症状，因为，他现在心脏跳的很快，不是出于高兴，而是处于激动以及源自本能的恐惧！
而心跳越快，他的笑容就越难以控制。
咔嚓！！
闪电几乎要撞破玻璃砸进来。
将李祖脸上无法控制的笑和小丑女悠悠夸张的笑，照的很清楚。
小丑女士慢悠悠的转过身，与李祖印象中的小丑拥有着无数的共同点，尤其是笑容。
李祖在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时，就知道她不好惹。
让他遗憾的是，与小丑碰面并未增加他的世界探索程度。
小丑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至少在这里不是。
“喔~”她发出奇怪的惊呼声，垫着脚，一步步的靠近两人，准确来说是靠近李祖。
她看向李祖的目光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目光审视，而且冷静。
疯子并非时时刻刻精神尖叫才叫疯子，思想疯狂，才更可怕。
“小丑女士！我们准备拿蝙蝠侠的脑袋来当成给您的礼物！只不过我们行动时出了一丁点的小意外，所以才……！”
悠悠急切的解释，她好像不是为了解释自己为什么行动失败，反而像是单纯的想把小丑女士的注意力，拉到她自己的身上。
她渴望被小丑女士注意，尽可能多的被注意。
“不过，我们发现了蝙蝠侠的身份！”
她想在小丑女士的脸上看到赞许的笑容，只可惜，小丑女士的目光一直放在李祖的身上。
“他是布鲁斯韦恩！”
啪！
小丑女士的脚跺在地上。
看似疯癫的小丑，在这一刻展现出了愤怒。
她拔出枪，没有一丝迟疑。
“砰！砰！砰！砰！砰！”
子弹与窗外的响雷呼应，血花在悠悠的胸口绽放。
娇艳欲滴，鲜红的纯粹。
谁也无法想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超级恶棍，血液竟然也会如此的鲜艳。
小丑女悠悠在疑惑中摊开双手，似乎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想要拥抱小丑女士，可惜的是，小丑女士对她毫无兴趣。
咚！！
她摔倒在地，意识逐渐模糊，有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额头上，还有那熟悉的声音：“好梦~”
……
……
事情的发生太过于突然，以至于……李祖只能不受控制的发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女士抱着肚子，半蹲着大笑，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信徒”，却大笑出了眼泪。
李祖余光瞥着躺倒在地的悠悠，她的眼角有晶莹泪水。
他半蹲在地上，手轻轻的抚着悠悠的额头。
“好梦~”
悠悠的胸口还有起伏，意识却已经陷入昏迷，或许几个呼吸后，她就将彻底失去生命。
“那个名字，不管是谁提起来！都要……死！”
小丑女士的声音突然的歇斯底里，她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大笑着。
咔嚓！！
闪电划过。
雷光撞穿了巨大的落地窗。
张开手臂狂笑的女人，倒在血泊中的女人，以及冷静却带着奇怪笑容注视着这一切的男人，构成了一副独特而奇妙的画。
……
……
亮紫色的跑车又一次的来到了哥谭市政大楼，艳丽夸张的汽车喷漆，和这充斥着压抑和绝望气息的城市格格不入。
也和这久违的晴天一样，同样不该出现在哥谭。
车门推开。
穿着绿色西装，头发乱糟糟的瘦削黄种人走出来。
他的出现立即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他熟视无睹，目光轻轻扫过站在门口的保安，甚至刻意注视着两人的领口标志。
并带着古怪的笑容离开。
……
“是昨天那个怪人”
左边的保安指着离去的绿色身影。
对方穿着绿色西装，淋着雨慢悠悠走到自己面前来的一幕，他记忆犹新，甚至在昨晚每当闪电划过时，那怪异的模样会变的更加清晰。
“我还以为是哪个疯子”听上去，他松了口气。
他承认，刚才那绿衣服的家伙离开时故意露出的笑容，让他后背发凉。
“疯子？不是全都被蝙蝠侠杀掉了？”右边的保安伸出手指，如数家珍：“那个喜欢猜谜的疯子，稻草人，还有……”
“有蝙蝠侠在，这座城市不会有任何疯子！”左边的保安信誓旦旦，也像在安慰他自己。
一只粉色的气球突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牵着气球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来到两人面前，并且郑重其事的将一只飞天小女警“毛毛”的布偶递过来。
她的模样也像极了毛毛，短发，大大的眼睛。
“可爱的小公主，怎么了？”左边的保安蹲下来，他接过布偶，一脸温柔微笑的揉着女孩的小脑袋：“这是送给我的吗？”
“对，是送给你的~”小女孩认真的点头，然后转头跑远。
“哈哈，看啊~，我这张脸才更让人喜欢~”他对着同事炫耀着手里的布偶。
没有什么会比让一个可爱的孩子喜欢自己更有成就感了。
他转过头，目光追着小女孩离开的方向，想要和她摆摆手告别。
但是，
小女孩停在了那个穿着绿色西装的男人身前，保安的心脏顿时咯噔一响。
绿色西装的男人好像也注意到了保安的目光，他先是拿出一张绿色钞票递给了小女孩，在与小女孩挥手告别后，对着保安做了一个口型。
“boom！”
保安的心脏在狂跳，他僵硬的一点点凑近玩具布偶。
滴答、滴答~
指针拨动的声音。
手表？绝不可能！
“是炸弹！”
保安大吼一声，抛出了手里的布偶玩具。
市政大楼前聚集的人群，在一瞬间尖叫着散开，就像石子砸进湖泊中，被惊走的鱼群。
布偶在地上跳动了几下，骨碌碌的滚了几十英尺后，停下来一动不动。
有人堵着耳朵，等了很久都没听见爆炸声，奇怪的探头看。
踏、踏、踏~
轻快的皮鞋踩在地上，瘦削的身影在所有人心脏即将跳出喉咙时，弯腰拾起了布偶。
拍了拍尘土。
“不喜欢也可以不要啊，为什么要随手丢掉？”他的声音听着很不爽。
“什么，原来不是炸弹啊~”
“我要投诉他们，吓到我了！”
“就是因为有这群人在，哥谭才会一团糟”
“……”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保安憋红了脸。
从昨晚绿西装男人出现时的怪异举动，到他故意留下的怪异笑容，以及刚才的“boom”口型，都在透露一个信息，他是个危险人物。
保安做了自己最正确的猜测，可结果却是错误的。
绿西装男人走了过来，停在保安面前。
“谢谢，我想我最近可能是精神太紧张……”保安伸出手，想要接过布偶，但是一把枪已经穿过布偶顶住了他的小腹。
绿西装男人也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请问，哈维登特先生今天来上班了吗？”
第13章 精致的挂件
‘制造混乱，给哈维登特找一点麻烦。’
这是小丑女士，给李祖的新任务。
原意是绑架哈维登特的一儿一女，不过小丑女士半路突然来了兴致，重复念着“布鲁斯”这个名字，登上了校车，这个任务也就因此改变。
李祖很不喜欢小丑，讨厌对方的精神不稳定，不遵循秩序，铁石心肠……甚至是一言不合的干掉死心塌地跟着她的悠悠。
而这些，似乎与现在的他也十分吻合，他不想自己以后变成那种疯疯癫癫的模样。
但小丑能给他的东西，让他无法拒绝。
一个绝对够疯狂的东西“颠覆这个崩溃混乱的世界！”
相比起颠覆这个崩溃混乱的世界，李祖更感兴趣的或许是世界探索到达100%后他能得到什么，这也是他唯一的兴趣和行动目标。
没有什么探索，比直接把这个世界整个翻过来，更彻底，更干脆，也更快的！
至于超级英雄？他们不是都忙着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当时在阿卡姆疯人院中诞生的想法“找个地方龟缩起来躲着”似乎在电击与逃狱之后被他彻底的丢在脑后。
李祖承认，自己的脑袋有时候真的很疯狂，却又总觉得疯狂的合理。
……
……
“请问，哈维登特先生今天来上班了吗？”
李祖手中握着一把枪，这枪来自蝙蝠侠托马斯韦恩，是完成20%探索的奖励。
当李祖打开箱子时，这把枪就躺在木箱的角落里。
只有四颗子弹。
他甚至在恶意猜想，如果自己用这把枪杀了人，账会直接算在蝙蝠侠的头上。
“该死！”保安的脸色开始难看，汗水顺着他的皮肤往下滑，到颧骨，再到下巴，跟着“咕咚”紧张的吞咽口水，汗滴在“毛毛”的布偶上。
“当然，哈维……哈维登特先生，他就在里面，在他的办公室！”
“可以麻烦你带我去吗？”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礼貌，带着笑意。
“带他去吧，鲍勃，他可是帮你捡回来了那个布偶~”同事不在意的打哈欠：“他昨晚可是冒着大雨来过一次的，说不定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
他们的态度完全不像市政大楼的精英安保人员，反而像是住在福利社区的保安，只要对着毛玻璃敲一敲，就会无理由的放行。
“当然，我当然非常乐意带这位先生去……”保安鲍勃尽量让自己的脸色不太难看，比起登特先生的安全，他更在意自己。
想要在这个地狱中活下来，保全自己永远是最明智的。
保安鲍勃走在前面，李祖举着布偶，跟在他后面。
两人堂而皇之的穿过了大厅，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并且来到了电梯前。
“我喜欢走楼梯”他轻轻拍着保安的肩膀：“哈维登特在几楼？”
“十七楼……”保安心中也松了口气，走楼梯可以给他足够的时间，只要有机会他就能逃脱。
在那个狭窄的地方，手枪的作用可不大。
“那就走楼梯！”李祖确定了想法。
他们走进了楼梯，从一楼进。
五分钟后，李祖一人从楼梯间走出，来到了三楼的电梯前静静等待。
……
叮~
电梯门打开，李祖从容走进了电梯。
“鲍勃呢？”电梯中的人询问。
他是五分钟前，与安保人员鲍勃一起站在门口的同事。
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位戴着厚眼镜的女士，对方的表情漠然，一如哥谭除了疯子外的所有人。
“他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我自己去找登特先生。”
李祖解释着，甚至还对表情漠然的厚眼镜女士友好点头。
“那家伙总是那样，喜欢偷懒，噢，你这个钥匙挂件可真特别！”
对方指着李祖的腰间。
他戴着两个钥匙挂件。
一个，穿着紫色衣服，双马尾的小丑女孩打扮，她衣服血红，闭着眼像在沉睡。
另一个穿着保安服，一脸惊恐。
“哈哈，这个小东西看着还有点像鲍勃！”他指着李祖腰间的钥匙挂件哈哈大笑。
“很喜欢吗？送给你”李祖很痛快的解下了那个只有小指大的钥匙挂件，友善的递给了对方。
“谢谢，我相信鲍勃看到这个小人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哈哈哈！”他在想象着自己同事看到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玩具时的表情。
“肯定很精彩！”李祖的表情也好像在期待着。
叮，电梯门打开。
李祖友好的摆了摆手：“我到了，再见~”
“再见！”
他们友好的摆手道别，就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分别。
十七层，空旷，且没多少人。
往前走十几步后有一扇门，前面站着两个魁梧的保镖，肌肉好像要撕开那紧身的西装。
李祖的双眼瞥到了他们衣服上的标志。
他们是韦恩安保公司旗下的保安。
进入哥谭市区，他总是能不经意间就能听到很多有关托马斯韦恩，这个哥谭传奇的消息。
譬如，韦恩家族的富有，依靠的是赌场，酒庄，赌博。
譬如，企鹅人是这座城市黑暗世界的王者。
譬如，哥谭的警力私有化，企业化。警方租赁保安，保安维护秩序。
像哥谭这么一块烂泥一样散发着恶臭的城市，绝不会有任何新鲜血液补充，他们只能内部寻找帮助。韦恩家族名下的公司，就一直和哥谭市政府保持着亲密合作。
而哈维登特，作为治安官，他与托马斯韦恩签署合作合同，又支持企鹅人名下的产业发展，黑白通吃。
他是哥谭位置最高的人。
超越了名义上的市长，真正的掌控哥谭市。
可总有人不喜欢他们三方协力带来的“和平”，李祖的“上司”就是破坏这“和平”的恶棍之一。
李祖被两个高大的保安拦在了门口。
他仰头，对着两个人露出了亲和却怪异的笑容：“我找哈维登特先生~”
……
……
办公室内，
哈维登特，坐在办公桌后，他桌子上摆放着两张照片。
一张是全家福，他和妻子，儿子，女儿，四口的合影。
还有一张，是他获得荣耀检察官时，背靠着星条旗的照片。
同时拥有荣誉，权利，地位，幸福美满的家庭。
在这个无比糟糕的世界中，他肯定是最幸运的那个。
但是，当门外的枪声响起，他的幸福注定会被打破。
第14章 怎么做到的
轰~，办公室门被撞开。
身材魁梧的保安，贴着门闯进来，结结实实砸在哈维登特的办公桌前。
涌出的血液瞬间浸染红了他的衣服，也溅红了哈维登特的半张脸，让他看着一半脸狰狞，一半脸惊恐。
哈维登特的反应很快，他拉开抽屉，抓着手枪指向门口。
绿色的西装，脸上带着几滴零星的血液，是那样惹人注意。
“玩具人！”他认识这个在此之前，并不出名的底层罪犯。
他曾经听说过玩具人拥有把锁扣，手枪，钞票变成玩具的能力，这些小伎俩明显不足以支撑他打到这里来，而且是横冲直撞的杀向市政大楼！
要么是传闻有问题，要么是这个家伙变的更可怕了。
“你好，哈维登特先生~”李祖丢了手枪，配合的高举起双手：“我来给你带一个消息，你的两个孩子在今天早上上学的路上，被绑架了~”
哈维登特一惊，可接着他便发现不对：“不可能，我可没接到学校的电话。”
“如果是她出手，说不定校车司机也被干掉了，或者整个学校都被绑架了~”李祖说的云淡风轻：“你需要帮助，最好能联系蝙蝠侠~”
他已经猜测出了小丑和蝙蝠侠的关系，而他不介意撮合自己的“上司”。
在此之前，李祖一直纠结于毁掉小丑，以及与小丑一起毁灭世界，这两个选择。
考虑到自己的力量有限，在得到足够多有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后，他给于这些人自己选择命运的机会。
当然，无论命运怎么选择，眼前的哈维登特先生只有一种结局。
哈维登特瞪着李祖，手枪也锁定着他的脑袋。
哥谭，还能猖狂的罪犯寥寥无几，而有能耐让玩具人自信卖命的人，也只有一个。
小丑！
登特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大吼：“把托马斯韦恩，和科波特找过来！”
他暴力的扣上电话，怒视着李祖：“疯子！混蛋！你难道认为自己和小丑能逃过我的制裁？我现在就可以开枪干掉你！”
“你当然可以”李祖依旧高举着双手“不过，你没机会的~”
砰~
一个硕大的箱子凭空出现，砸在了哈维登特持枪的手上。
枪走火，枪口下移打在了倒地的可怜保安身体上，让失血过多的保安彻底失去了生机。
哈维登特背着突如其来的箱子砸倒在地上。
当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时，那双充满魔力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脑袋。
……
市政大楼，
有两辆加长车，一前一后的出现，停在门口。
车门推开，分别下来一个身影。
一个是身材魁梧，散发着强大气势的中年西装男人。
另一个是穿着白色燕尾服，就像企鹅的丑恶胖子，他的单眼绅士镜也难遮挡身上的混蛋气息。
一高一矮，两人对视一眼并肩走向了电梯。
叮，电梯门打开。
早早排队等候电梯的人们自动散开，恭敬目视两人走进电梯。
“赌博委员会，要吊销你的营业执照了对吧，托马斯？”矮小的，像企鹅的胖子问。
“嗯哼”托马斯的回答很简洁。
矮小的企鹅人好像早就习惯了对方的聊天方式，他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对了，有这一条~”
“这里面有拍摄的监控画面，有几个罗马尼的人混进来了，他们没做什么古怪的事，只是吹牛，喝酒，推推搡搡，净做一些小孩子的事”他仰头看着电梯中的托马斯，斑白了双鬓的男人，一如雕像，一动不动。
明显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现在萨尔死了，他们翻不起大风浪，不过……我觉得我们或许放债太多了~”
托马斯听到这里终于说话了：“现在不要切断他们的后路，奥斯瓦尔德，我开夜总会就是为了招揽罪犯，加强对他们的控制。”
“结果呢？”企鹅人反问。
“嗯哼”托马斯的回答依旧简单。
“很好很好~”
在企鹅人点头中，电梯停在了17层。
已经有人控制了这里的一切，但不是警察。
自从哈维登特决定签署那份合同，让哥谭警察机构私有化后，警察早就不管这里了，而应该叫他们保安。
两人并肩从电梯中走出，已经有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等待。
“吉姆”詹姆斯对着对方点点头。
这个心怀正义的手下，在这个崩坏的世界中，就像快要灭绝的红狼一样的珍稀。
“我接到讯息，有一个穿着绿西装的家伙轻松走进了大楼”吉姆戈登点点头，跟在托马斯身旁小声汇报着自己所知晓的情报：“监控器上能看见，他开枪杀了两个保安，而当时助理接到了登特先生的电话，请你和科波特先生来”
说到这里，吉姆对着矮小的企鹅人点头。
“或许当时的哈维登特先生已经掌控了局面……”
他们边说边往前走。
门外一具尸体，
房间里也有一具尸体。
“这是那个家伙用的枪，还有子弹型号，但是……”他开始迟疑。
“怎么了？”托马斯疑惑看向吉姆，这个他最信任的拍档和手下。
“那把枪，还有子弹，都属于你……或者说，属于蝙蝠侠！”
吉姆戈登转身，拿着一把手枪过来。
一旁的企鹅人耸肩，明显他也是这“秘密”的知情者之一。
托马斯检查着手枪。
他随手撕开了证物袋，抓着冰凉的枪身。
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是我的枪……我应该只有一把！”说着，托马斯撩开了他的西装，掀起了黑色马甲，和白衬衫，露出了别在腰间的那把手枪。
一模一样的手枪，包括手感和摩擦损耗也一模一样，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没有发现哈维登特先生的尸体，我们怀疑他被绑架了！”吉姆知道这事短时间内别想搞清楚，他说着自己的猜测：“而且，在保安的尸体上我们发现了从哈维登特先生枪口中射出的子弹，经过检查，正是这颗子弹造成了致命伤害！”
“你是说一个罪犯持枪杀到了哈维登特的办公室，干掉了他的一个保安，登特先生不但没有开枪干掉对方，反而杀了自己另一个保安？”企鹅人带着笑意问。
他很了解哈维登特，那个表面上的治安官，却也是这个城市里最疯狂的一员。
他的疯狂在于，打造一个文明的城市。
就是为了做到这一点，哈维登特才成为了表面理智的疯子。
所以，他绝不可能对自己的保安开枪。
“这只是猜测”吉姆说道。
“不！”托马斯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一步步走向了办公桌。
在桌子上放着一个只有小拇指大的玩具小人，看起来很像失踪的哈维登特。
玩具小人手举着枪，一脸惊恐。
半张脸被血液涂红，就像长着张拼凑半面脸孔的疯子。
“这是……？”
“是玩具人干的，不对……是小丑！”
第15章 猫
鼻血，像从水龙头中涌出，滚烫的浇在李祖的胸口上。
头昏脑涨，四肢抽搐。
他扶着墙，艰难的在市政大楼旁的小巷中移动。
将人整个的变成玩具很难，显然透支了他太多的能量精力，甚至是生命力！
后背擦着墙，他跌坐在墙角。
即便是晴天，这条小巷依旧躲藏在黑暗之中。
巷子里的三兄弟已经离去，这里多了个散发着酒气的醉汉，他在冲着李祖不清楚的嘟囔了两句之后，枕着酒瓶继续酣睡。
心脏狂跳，眼皮沉重，李祖深呼吸调节着自己的状态。
喵~
一只猫跳过来，纯白色。
它蹲在李祖的面前，歪头看着他。
猫舔了舔爪子，跳到墙上迅速离开。
“真是只可爱的小猫~”
他扶着墙站起来，在市政大楼里搞出这么一件大事，继续留在附近很危险。
好戏开锣，他也很想看看，小丑如何用哈维戈登的一儿一女，牵扯整个哥谭的神经，并且在搅翻这座城市时顺带着颠覆整个世界！
……
……
市政大楼，
托马斯韦恩，和企鹅人，吉姆戈登一起走出来。
企鹅人以照顾自己的生意为理由，坐车离开。
吉姆则跟着托马斯坐上了汽车。
“哈维登特死了，但你看上去并不难过。”
“嗯哼”托马斯的回答很简洁。
“恕我直言，阿卡姆就是个摆设，而小丑和玩具人他们总会被关到那里去”吉姆心中的正义，已不允许他再看着郊外的疯人院成为那群疯子的“保护伞”。
“或许蝙蝠侠应该像解决掉稻草人，毒藤女，谜语人他们那样……”吉姆看着托马斯，意有所指。
“吉姆，有小丑的消息吗？”托马斯无意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或许不穿上那一套黑色的制服，他就会尽量的与那个身份撇清关系。但更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没有，还有其他事情搞得我们焦头烂额，在郊外的下水道旁，失踪了很多人”吉姆说道：“我们只捡到了塞满钱像垃圾一样被丢掉的钱包，还有捏扁了塞在钱包里的眼球。”
“之后我会去看看的”
“前面路口下车，谢谢”吉姆点点头，他知道托马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在放下吉姆戈登之后，托马斯坐车回到了韦恩庄园。
房子很安静，散发着酒香，古典音乐，以及……药膏和消毒酒精味儿。
没有老管家。
托马斯走上了二楼，推开了客房的门。
一个被绷带包裹成木乃伊的身影，正在床上昏睡。
他选择了相信那个年轻的小子，但雷劈并没有让对方获得超越时间的速度，反而使其昏迷，至今不醒。
“你该庆幸我曾经是个医生”
说着托马斯关上了门，他准备去郊外的下水道看看，那里发生的古怪吃人事件。
可叮铃铃的电话响声打断了他的计划。
是吉姆戈登。
“哈维登特的儿子和女儿被绑架了，刚才被解救的校车孩子们说的，是小丑干的！”
只听声音，都能猜想出吉姆现在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玩具人进入市政大楼是为了制造混乱？”他有些猜测出玩具人的行动原因，但将哈维登特变成玩具，再绑架哈维登特的孩子还能威胁谁？
只能用来威胁蝙蝠侠！
“我去找神谕，她或许会有消息”吉姆回答着。
托马斯放下了电话，在他数之不尽的麻烦没解决时，又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他必须保证哈维登特的子女平安，至少在新的治安官到来前，能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卷，这样才有可能维持警力私有化。
……
吉姆放下了手机，揣进风衣的右口袋里。
他扶着眼镜，走进了一栋楼的地下室。
这里房间很狭窄。
没有开灯，
在床的旁边是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五六台电脑，显示着不同的画面。
电脑的荧幕光，照亮了大半的房间。
“喵~”
一只小猫跳过来，轻轻蹭着吉姆的小腿。
还有几只冲他“喵喵”的叫，显然他是这里的熟客。
在电脑前，瘫坐着一个女人。
“我想让你帮忙找小丑。”吉姆走到了女人椅子后，镜片的荧幕反光，阻拦着他的眼神。
“吉姆，那个怪物为什么还活着？”女人反问，神情哀伤。
“塞琳娜……”他轻轻按着女人的肩膀，以递过去自己的安慰。
“你没有孩子对吧？”塞琳娜问他。
“没有，也没有时间”
吉姆的回答带着的不只有无奈，还有恐惧。
恶魔不被审判，罪恶无法消除，他害怕自己的家人也牵连其中，而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不要拥有亲人。
“就算你救出了那些孩子，托马斯会竭尽全力的让他们恢复，可是，一切都不可能恢复的。”
“永远都不会”
“永远……”
吉姆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塞琳娜的泪水，猫儿也闭上了嘴，房间中静悄悄的，只有抽泣声。
过了好一阵子，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塞琳娜说道：“但是我找到了玩具人，他情况看上去很糟，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都在流血。”
“或许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吉姆的双眼亮起来。
……
……
汽车摇摇晃晃的停在废旧的别墅前。
李祖推开了车门，膝盖发软。
刚才踩油门，可就浪费了他几乎一半的力气，另一半力气他用来转方向盘。
楼梯咯吱咯吱的摇晃，离开时楼梯还很坚固。
他推开了门，小丑女士坐在窗前，她十分喜欢那个位置。
还有两个被捆绑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
“你的状态看上去可真够差的~”小丑女士盯着被鲜血浇灌一般的李祖，露出无声的诡异笑容。
“你的计划呢，怎么颠覆这个世界？”
他将身体摔在铺着防尘白布的沙发上，血液瞬间染红了落满灰尘的白布。
李祖很明白自己身处的险境，蝙蝠侠会干掉他，阿卡姆疯人院还在追捕，而且他刚把哈维戈登变成了玩具。
以及，自己面前精神最不稳定的“上司”，小丑。
昏迷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游戏总要一步一步的走才有意思，我们来玩过家家吧~”小丑女士朝着李祖张开了双手，像是在说一件比颠覆整个世界还要有意思的事情。
她指着角落里两个泪水不停的孩子：“他们已经期待太久了~”
“有人扮演爸爸，有人扮演妈妈，还有人扮演孩子~”她垮着肩膀，走到了两个孩子面前：“我们会玩的很开心的，然后……他就会来！”
突然，小丑女士的笑容收敛，她瞪着李祖：“你们总是这样莽撞，游戏难度降低了！”
李祖看向窗外，透过窗户，他看见了蹲在树上的小猫。
是一只狸花的猫。
“我只是想让他来的快一点，等你解决了你那点私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当然，不是过家家！”他着重补充着。
他突然开始后悔和一个疯子合作，或许直接干掉小丑女士会让自己更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