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轮回的种子
“又是幻觉”
李祖拍着桌子，桌子咚咚作响。
从报纸的照片上看，他的动作，就像精心摆拍的电影宣传海报，扭曲的笑容狰狞着。
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特别，那个女孩说不定便是抓拍，以及陷害李祖的成员之一。
真正让她感到有意思的是，这张照片上李祖的头顶空空荡荡，并没有鹰女。
幻觉早已将他围的密不透风，自进入奥克蒙特以来，何时才是现实，何时又是虚妄，很难分得清楚。
“你来了。”
安娜扶着桌子，低头俯视着李祖。
“杀人犯在奥克蒙特的待遇，不会比那些怪物好上多少，你现在既然来找我们，说明我们有合作的可能。”
她又一次的抛出了橄榄枝，这次李祖的主动到来，更让她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加入你们？”
李祖歪着头，目光从安娜的脸上移开，放在印斯茅斯人的鱼脑袋上，然后又移开，转回安娜身上。
“没错，我们可以做到的，远比你想象到的要多，现在我们正需要你的加入！”
安娜目光热切，眼前外乡人的本事，一次次的刷新她的认知，eod如果想在奥克蒙特获得一席之地，拉拢市长候选人只是其一，与此同时，如果能得到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行动时一定会事半功倍。
李祖正巧是她心中那柄利刃。
“我可不愿意每天守着一群鱼脑袋”李祖扶桌站起来，弯腰前倾向印斯茅斯人身前，鼻子凑过去，深吸一口气“咳咳咔咔咔咔咔咔！！”
他擦着咳嗽出的眼泪，嫌弃道：“你有多久没洗澡了，兄弟？鱼腥味太重了……啊，抱歉，我忘了，你就是一条鱼……一只，一头，嗯？”
他自言自语的纠结着量词。
印斯茅斯人表情逐渐变得凶狠，鱼头人的歧视，已经触碰了他们的底线。
“我有一个抑制鱼腥味的小妙招你要不要？”
李祖恍若未觉，自顾自的说道：“用辣椒，多放辣椒！现在想一想剁椒鱼头的味道就……啧啧啧，我的口水要流出来了吗？真是太不雅观了，抱歉~”
“这并不好笑”安娜脸色渐冷。
“是吗？那很抱歉……我的老上司非常喜欢开玩笑，看来我还是没能学会她的皮毛~……那我们说点别的，比如，我答应加入你们。”
“对了，你们印斯茅斯人，平时吃什么？蚯蚓吗？”
……
……
月亮高高悬挂在港口的灯塔上，
一条光柱自水面斜上，抵在灯塔顶端，像是一条爬上月亮的近路。
穿着潜水服的印斯茅斯人，带着新入伙的“朋友”，陆续扎入深海海水之中。
奥克蒙特似乎建筑在一座浮岛之上，四通八达的海底路径已经完全将其架空，神奇的是，这座小岛总能稳定自己在大海之中的位置。
李祖跟随印斯茅斯人，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溶洞。
湿哒哒的海底溶洞内，燃烧的火把前路勉强照亮了一些，不再漆黑。
“快了！就快了！”
洞深处，是女人疯狂的声音。
沿着滴答的水滴，撕扯开浓郁的水汽雾气，循着疯狂的声音往里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堵墙，一堵如同闭着眼的怪物的墙，寻常的言语很难形容其模样。
“世界探索程度12%”
怪墙前，疯狂的女人正拿着一块石头，喃喃自语。
“她就是道厄教授”
“听着耳熟”
一旁鱼人看着道厄的表情却显得疯狂，好似这个疯女人的外形只是无用的皮囊，在其更深处藏着更令人敬畏的东西。
“轮回已经开始！”
道厄突然转身，病态的脸正对着李祖，神经质的双眼直勾勾的瞪着李祖：“我是种子，我是种子，我是种子！”
“看得出来，你不仅是种子，而且快要发芽了”李祖咧着嘴调侃。
“你也是种子！”
道厄却仍旧在自言自语，她看上去疯的相当透彻。
“但只有我才能完成使命，才能重启轮回！”
噗通~
道厄跪倒在地，双手捧着一块石头。
只一眼，李祖的目光便被石头吸引去，那是包含着某种难以言喻力量的石头。
与此同时疯狂跳动的，还有李祖的“世界探索度”
“13%”
“14%”
“15%”
“16%”
“……”
数字似乎也正在用这种方法告诉他，这块石头，就是了解这个世界的关键！
“嘿，你干什么！”
跪倒在地，疯狂的道厄怒吼，在刚才，李祖就这么突然的抢走了她的“宝物”，“我才是符合选择的那个种子，我一定会完成自己的使命！”
她还在叫喊，只不过被李祖抬脚踹开。
一旁印斯茅斯人没想到作为“自己人”的李祖竟然会突然动手，立即行动起来。
快速的冲过来，却被更快的撂倒，战斗胜利的天平从一开始就稳稳落在李祖这一头。
地上躺满了印斯茅斯人，道厄教授也捂着被踹的胸口，急促的呼吸，调整状态。
“介意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吗？”李祖拿着石头，蹲在道厄面前。
……
……
月色即将退却，
潮水涌动，笨重的潜水服突然钻出海面。
在笨拙的游动方式下，潜水服里的人，艰难的游到岸边。
“咳咳~”
头盔摘下来，露出李祖已经被汗水浸透的黑发，以及干裂的嘴角。
他无力的躺在岸边，从海底游上来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气。
“哈哈哈哈哈！！”李祖开始放声大笑。
“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外乡人”说话声音就在耳畔。
是白天被老鼠鼠群围在小巷中，被分食的黄衣组织的人。
一个早就被鼠群消化干净的人，为什么会再次出现？
只听这个人继续说道：“就算你是种子，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配合点！”
“你是黄衣组织的……？”李祖撕开了潜水服，从中爬出来。
对方明显没想到李祖会出来的这么快。
“聪明的外乡人！”
黄衣组织，神秘的出现，似乎一切都在他们掌控之中，李祖已经对这个组织产生了浓郁的好奇。
“什么声音？”
汽笛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一艘让李祖看着非常非常眼熟的船，正从海平面上浮出，缓缓驶来。
第93章 又一次到来的卡戎号
黄衣组织的人目光也自然的放在远方那艘轮船上。
“种子的下场可不怎么好，如果你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最好什么也别做。”
“嘿嘿嘿，我很善于接纳别人的忠告~”
无论李祖现在有多么的好奇，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现在都必须去做另一件事。
李祖收回了放在远处海面上的目光：“回头再见？”
回答他的只是身穿黄衣之人，匆匆离去的背影，以及他后背上奇特的黄色印记。
……
……
奥克蒙特小镇，
大洪灾就像一把大斧头，将这座漂浮在海面上的隐蔽世界，打的支离破碎。
洪水来袭之后，捕鱼为生的奥克蒙特人发现自己越难越抓到鱼了，他们难以离开这里。
那群可恶的鱼脑袋却能轻松的捕捉到鱼，甚至还会大发慈悲的免费赠送新鲜鱼。
那可真够恶心的，奥克蒙特人受不了那群鱼脑袋恶心的伪善，它们别想轻松融入这里，奥克蒙特人会用尽所有的力气阻止它们。
但对有些人来说，他们心知肚明鱼脑袋的总会融入进来的。
事实上……很久了，没有人能够离开奥克蒙特。
但总有无知的外乡人，前往这片“封闭的地狱”。
就比如眼前，伴随着灰蒙蒙的早晨雾天，驶入港口的“卡戎号”。
三三两两的人站在远处，眺望着“卡戎号”，靠近似乎会对自己带来诅咒，他们避之不及。
“上面肯定载满了外乡人！”
身上带有轻微鱼腥味的渔夫，醉红着鼻头，抖着一脸的络腮胡：“这群不速之客，就不能离奥克蒙特远一点吗？”
“这些警察怎么了？难道今天准备聚餐？我们已经很久没能捕到鱼了，他们还封闭了这里！”
“阿尔伯特·斯洛格莫顿失踪了，斯洛格莫顿先生动用了警力”另一个人说道：“在没有找到阿尔伯特之前，谁也别想离开奥克蒙特”
正说着，两人鼻子一动，像是嗅到了什么古怪的气味，皱着眉头向后看。
那个穿着长风衣，黑发黄皮肤的男人，也站在他们身后。
外乡人！
奥克蒙特居民们快速散开，离去。
李祖却站在原地，眺望着那一艘“卡戎号”。
而且还有一个穿着黄色西装，戴着黄帽的瘦削男人，已经早早的在入港处停下，静静等待着。
约翰内斯·范·德·博格。
就在昨晚之前，李祖还是杀死他的“凶手”，被整个奥克蒙特通缉，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约翰内斯·范·德·博格好像感受到了李祖的视线，缓慢转身。
他右手轻轻抬起帽檐，露出茶色圆眼镜下，耐人寻味的微笑。
轻轻一鞠躬。
熟稔的像是认识已久的好友。
“咳咳哈哈哈~”笑声从李祖的喉咙里挤出来，他强行压制着，才没有笑的太招摇。
“这是谁的游戏，可太有意思了！”
卡戎号停船之后，已经有人登岸。
查尔斯·里德，之前与李祖一起乘坐“另一艘卡戎号”来到奥克蒙特的私家侦探，他与李祖同样饱受疯狂的折磨。
如果查尔斯·里德不是个演员，他现在突然又一次乘坐卡戎号来奥克蒙特可说不通。
很快，另一个人下船了。
精神颓废，穿着与李祖一模一样衣着的外乡人，他应该自称“布鲁斯·韦恩”，但那只是一个玩笑。
其真实身份，非常有意思。
“几天前的我，嗬嗬嗬嗬呵呵…”
一眼就能认出对方的身份，其真正的身份。
自己穿越了时间回到了几天之前，还是说……这又是一场幻觉之旅？
李祖决定继续看下去。
……
约翰内斯与查尔斯·里德聊了许久之后，在李祖上岸时，衷心的给了他建议，让他不要乱跑。
一切的发展都是那么的熟悉，不带一丝偏差。
李祖下意识的抓向自己的口袋。
道厄教授的“宝贝”，消失了。
那个让他回到几天前的“罪魁祸首”。
李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疯癫的自己，与里德一起查案，寻找阿尔伯特死亡之谜。
……
……
膝下酒馆。
在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之后，查尔斯·里德，与化名“布鲁斯·韦恩”的李祖，一起离开了酒馆。
也就在两人推门离开的一分钟左右后，
酒馆门再一次被推开。
是刚刚离去的两个“外乡人”中的一个。
不过他看上去要“正常”许多，没有明显的神经质。
“外乡人”径直走向角落，在非裔女占卜师面前停下。
“我已经替你占卜过了，不接受退款”非遗女人脸上的油彩画抖动着。
不过她却发现“外乡人”拉开椅子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你们这些算命的，是不是就像偷看了小说作者的大纲？”他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噗，酒杯变成了塑料玩具，香醇烈酒也化作了橡胶填充物。
噗，酒杯又变回来，酒液摇晃，辛辣弥漫。
“占卜，只能隐约听到神的呢喃，我无法给你做出解释”
占卜师看着对方诡奇的能力，变得紧张。
“我是来还愿的~”
他拿出了三颗子弹放在桌上，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上楼。
“还愿？”女占卜师还很疑惑，
她拿着子弹，下一刻变为震惊。
“他……真的，从未来回来的？”
女占卜师念叨着，脸色愈来愈差。
过了一小会儿，她急匆匆的站起来，收拾东西，并迅速离去。
……
膝下酒馆，客房。
砰！
印斯茅斯人刘易斯，大力摔上门。
“疯子！”
他狰狞着鱼脸，刚才那两个外乡人，因为“阿尔伯特之死”找上自己，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印斯茅斯人落在斯洛格莫顿的人手中，绝不会有好下场，就算是他突然精神市场杀死了阿尔伯特，得到的也只能是一颗滚烫的子弹。
更何况，那两个人之中，一脸冷淡的白种人，和疯子一般的黄种人，给他的感觉都相当不舒服。
咚咚~
敲门声又传来。
“难道那两个家伙没有遵守承诺，带着警察来了？”这对刘易斯来说可相当的糟糕。
还不等他再犹豫，门已经被暴力的踹开。
“hello，我们又见面了~”
第94章 轮回之后
是那个该死的笑脸。
还有择人而噬的漆黑枪口。
“我，我已经很配合你们了~”刘易斯慌乱的举起自己的双手：“你们也可以把我交给斯洛格莫顿先生，我想法律能更好的审判我……即便我是因为精神失常才错手杀人的。”
进门的人却丝毫不在乎他的解释和求饶。
“你也长着鱼脑袋，知不知道eod？”对方说的话更出乎刘易斯的意料。
“eod……，斯洛格莫顿想干什么？”刘易斯的语气有一些变化，生冷了许多。
印斯茅斯人与白猿人，在这块地皮上，可是从来都看不顺眼。
“看来你们这些鱼脑袋，都是eod的成员，这就简单多了！”
看得出，他很满意自己的猜测。
“eod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外乡人！”刘易斯罕见的强硬了一些，声音却在抖，他的恐吓没能吓到对方，听上去底气不足。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面对威胁，回应的只有笑声。
刘易斯被笑声扰的头皮发麻，脖子下的鱼鳃颤抖。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配合！”
在这诡异的笑声压迫下，刘易斯选择了屈服。
但等待他的却是对方伸过来的手，以及一片漆黑。
……
意识重归身体，双眼再一次重获光明，刘易斯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阴暗狭窄的地下室内。
奥克蒙特每家每户都有这么个地下室，根本不能以此作为推断，计算出自己在什么地方。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他想动弹身体，却发现难以挪动，心更是沉入谷底。
“剂量，剂量，剂量……，算了，都放进去吧！”
眩晕感逐渐散去，刘易斯开始注意到在自己面前有一张桌子，还有个扎着双马尾，穿的火辣的女人正拿着注射器。
古怪的液体被推入注射器中。
滋~
注射器内空气被推出。
还有几滴药水喷出。
地下室内的烛火摇曳，女人右手举着注射器，一步步朝着刘易斯走来。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印斯茅斯人惊恐时，表情与正常人类没有太大差别。
“别担心，小鱼头，只要扎上一针，你就再也不会难过害怕了，咯咯咯~”她笑的花枝乱颤。
刘易斯的心却跌入谷底，很明显如果被这种药剂注射进体内，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疯子会给自己注射好东西吗？
明知有问题，刘易斯也无力反抗，只能亲眼看着针扎在自己手臂上，液体被缓缓推入体内。
……
叮咚~
古老的摆钟，指针已经来到午夜十二点。
“布谷，布谷~”
布谷鸟弹出，整点报时。
噌——
锵！
噌——
锵！
李祖坐在躺椅上，静静享受着月光落下的宁静。
他右手拄着的太刀，随着拇指挑起刀镡，出鞘，归鞘……锋利刀锋反射着的月光，让李祖的脸看起来……忽明忽暗。
“玩的开心吗？”
“这群鱼脑袋，没有了信仰之后，就像行尸走肉~”小丑女走到李祖面前，她随手一丢，
咕噜噜，一颗鱼头掉落在地，滚入杂货堆里。
“我不是让你，稍微克制一下吗？”李祖嗅着对方身上的血腥味，无奈的摇头。
“抱歉，我太高兴了……”小丑女悠悠站在李祖面前，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不过我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你肯定会特别，特别，特别感兴趣的~！”
她兴奋的竖起食指。
红唇凑到李祖面前，换换张开，香风铺面。
……
“沉睡之女，在种子抵达时将会醒来。”
……
无论是eod，道厄，还是神秘的黄衣，包括李祖在内，都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了这场无声无息的战斗。
亦或者说，他们本就属于这场战斗。
……
……
阿尔伯特·斯洛格莫顿失踪案，以尸体被找到暂时告一段落。
奇怪的男女闯入医院，造成巨大恐慌。
继而，一男一女外乡人强闯校园，在学校图书馆公然开枪，甚至绑架教授。
就在警察为这些事忙的焦头烂额时。
还有人按照自己的“剧本”，正在进行着探索。
“刚刚开始调查大衮。”
“杀死地下怪物。”
“食人餐厅”
“……”
连续几天的时间，在李祖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后，没有明显的对这个时间的奥克蒙特小镇造成影响。
亦或者说，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历史”应该发生的？
无论如何，那个“迟到”些的李祖，完全一模一样的做着李祖之前做过的所有事。
“和自己聊天”这事，对李祖而言可没什么吸引力。
相反，在从刘易斯口中得知了“种子的使命”后，他已经转而将目标定在了黄衣组织身上。
他们一定能给出更详细的答卷，来满足李祖探求的本源真相的欲望。
……
奥克蒙特的天一如既往的阴沉，
雾气之中，穿着风衣，踏着漆皮靴的男人步行而来，在他身旁跟着一位身材火辣，脸上带着疯狂笑容的女郎。
她身上靓丽的色彩，就像是黑白默片电影意外融入了色彩，与这个灰暗的世界格格不入，却又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噗~
粉色泡泡炸开。
两人在仓库门前停下。
仓库大门好像拥有自己的生命，自动打开，邀请着两人进入。
“吱嘎嘎”的沉重响声，不停搓着人背后的鸡皮疙瘩。
进入仓库，灯光昏暗，踩着泥泞的地面向里走，最终李祖和小丑女在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前停下来。
蜡烛排列四周，地上是硕大的黄色魔法阵。
虔诚的信徒们跪倒在地，喃喃自语。
察觉到有外来者到来，信徒们睁开眼，双眼冒着红光。
冒犯信徒向自己心中神灵祈祷的两人，嫣然犯下了重罪，他们站起来，嘶吼着冲向李祖。
李祖还没有行动，小丑女已经甩着悠悠球冲了出去，悠悠球就像个流星锤。
砰，一声，两颗粘着血的牙齿冲天而起，一人倒地。
“咯咯咯！！”
她大笑着，粉色与蓝色的双马尾头发甩动，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圈，蹬着丝袜的长腿侧踢，看似纤细的腿，正中右侧信徒的胯下。
“噢~，真抱歉！”她捂着嘴，夸张的道着歉，看起来真的很没诚意。
“咯咯咯！！哈哈哈！”
悠悠球环绕旋转，将两个信徒缠在一起。
随着转向迎面砸来的悠悠球撞击，两人倒在地上。
吱吱~
悠悠球在小丑女的手中忽上忽下。
黄色法阵上的烛火还在燃烧，只不过虔诚的信徒们已经全部倒地不起，无法继续自己的祷告。
“你下手太重了！”李祖蹲下，捏着脸肿成猪头的信徒下巴，吧嗒着嘴：“啧啧，太可怜了~”
“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的，谁让你下手这么重……？”
说着，他猛地一抽手，让“猪头”信徒脑袋，结结实实砸在地上，本就淤青的脸，再多一处鼓起。
“要用那个吗？”小丑女弯下腰问，露出雪白的光。
第95章 戏剧开幕
细密的雨水渐停。
奥克蒙特的大街，泥泞的路已经拒绝了几位行人。
很是空旷。
水雾中，披着风衣的男人，缓慢前行。
漆皮靴踢着地面上的泥块，泥水炸开，在靴子上留下点点泥污。
“小丑戏院”
夸张的名字，冷静的气息，给人感觉很诡异。
在奥克蒙特居民人均失业的情况下，戏院也被迫早早地关门，半掩着的门，跟随着微风轻轻颤动。
“应该就是这里了，里面会有什么？海怪？章鱼触手？还是一群长着鱼尾巴的家伙？鱼头和鱼尾巴哪个更合适？”
“如果真的有鱼尾巴，我是不是该带点蚯蚓来做见面礼？”
他还在自言自语，手抬起来，轻轻推开了戏院大门。
正如小丑女所说，这群狂信徒在被药剂抹除了感情之后，就如同行尸走肉，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
波西安成了比吐真剂还要好用的审讯道具。
如此，李祖轻松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小丑戏院，黄衣中的“那位”，会在那里接待李祖。
“总有一种面见幕后大boss的感觉啊……”
心脏狂跳，与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下，他加大了手腕上的力气。
吱——
戏院门推开。
穿堂风铺面而来，空气中散着不属于这个时间，那明媚的春天味道。
垂在地上的红色帘子遮挡住了视线。
用红色绵绸织起的坐垫，整齐的铺满了戏院的观众座椅，观众座椅空无一人。
沉寂了两秒钟，一小段小提琴独奏突然响起。
急促的隐约在引导着什么。
李祖也像是得到了“指示”似的，朝着舞台走去，并最后停留在观众席第一排，就这么抢了个一等坐席。
红色幕布缓缓拉开。
露出庐山真面目。
一张高背座椅，身穿黄色衣服的家伙就坐在椅子上，右手托着腮，眯眼看着李祖。
他等待已久了。
“欢迎来到我的舞台，不速之客~”
说话人，正是从一开始便尽显露神秘的约翰内斯·范·德·博格！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李祖必定会来。
“约翰内斯！嘿嘿~”
一个每天穿着黄衣服招摇过市的家伙，和黄衣组织有所关联李祖反而不震惊。
“你如果听从我的建议，不到处乱走，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想知道什么？”
听他的意思，似乎李祖从来到奥克蒙特后，如果遵从约翰内斯的建议，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其中包括某一种可怕的事。
只是这个可怕，能有多可怕呢？
约翰内斯放下二郎腿，身体前倾，茶色眼睛后的双眼审视着李祖：“如果能帮到你，我肯定不会吝惜，尽管说出你的要求，外乡人~”
外乡人，三个字读音拿捏的很重。
在他口中的“外乡人”似乎与奥克蒙特居民们口中的“外乡人”还不相同，包含着其他的意思。
“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疑问而已”
“哦？”约翰内斯饶有兴趣。
“我是第一个？”李祖双眼直视着舞台上的约翰内斯。
脸上的笑容如同即将绽放的花一样，慢慢灿烂起来。
“真是敏锐”约翰内斯已经在轻声“呵呵”笑了。
“那么你认为呢？”约翰内斯反问。
李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而他的右手已经摸向内衬口袋：“你是黄衣组织的人？”
“可以这么说~”约翰内斯的始终从容，他看着李祖的目光，竟然像是在“鼓励？”！
“谢谢你的回答，那么还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李祖手中捏着一把塑料玩具枪，不过当枪口抖动时，玩具已经变成了能够多走人性命的凶器。
教士特殊用枪，枪管加长，既可以用来做近战武器，又可以远程射击，枪斗术的专用改造枪械。
“你想干什么……”约翰内斯好像没猜到李祖会突然拔枪对准自己，他的从容有了些许改变，有些惊慌。
砰！
子弹窜出，贯穿约翰内斯的胸口。
约翰内斯后仰，倒在椅子上。
血液顺着椅背汩汩流下。
“啊呀呀呀！”李祖抓挠着头发：“什么也没发生吗？”
他又等了几分钟，不过没有等来约翰内斯尸体的变化，反倒是等来了循枪声而来的警察。
“该死！范·德·博格先生被杀了！”冲进小丑戏院的警察率先便看到了倒在靠椅上的黄衣尸体。
他迅速的提起枪，指着那个大笑外乡人的脑袋。
“啊呀呀呀……这下可糟糕了~”李祖猛地下蹲，垫脚，小腿发力，身体就如同弹簧板斜射而出发！
灵巧的身形，在空中翻转的游刃有余，甚至还来得及对这瞄准自己的警察眨了眨眼。
“杂技：掌握（25%）”
来自飞天格雷森家族的高超杂技技巧，让他在弹跳和挪移之间，尤其的游刃有余。
哗啦~
窗户被撞破，揉成一团的身影逃脱。
当警察追赶出去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凶手”的身影。
“外乡人，你想在奥克蒙特犯罪后逃出法律制裁，绝不可能！”
……
……
李祖依墙站着，
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变远。
狭窄的巷子，被搜查的警察一眼扫过，却没什么勇气进入调查。
奥克蒙特狭窄的地方未必能藏外乡人，但肯定有那些“怪物”！
看着急匆匆跑过小巷的两个警察，李祖脚下踩着三具“怪物”尸体，笑容越发灿烂：“看来猜错了，哎呀，这下可糟糕了呢~”
他想干掉神秘无比愕约翰内斯·范·德·博格，只是为了求证一件事。
距离他杀死范德博格也有一段时间了，奥克蒙特警方的执行力虽然缓慢，却总算在一位“商人”被性质恶劣的外乡人枪杀后，全部调动起来。
循着记忆，在墙角上跳跃着，李祖迅速来到了那个记忆的位置。
“嗯，刚刚好！”
李祖很满意，盘腿坐在墙上，眺望着远处正发生的一幕。
远处，一个女孩倒在地上。
在女孩面前，是右手高举着的“李祖”，好像在“李祖”的意识之中，自己头顶上应该有什么东西飞着。
路人很自觉的绕过“李祖”，离这个明显看上去就精神不正常的家伙远一点。
一分钟后，黄衣组织的人出现，给李祖带去了忠告。
“剧情重演”，不差分毫。
第96章 死而复生之人
“咯吱咯吱……”
手指被啃食的声音，接着是鼻梁被咬断的声音，喉咙破开的声音还伴随着“咯咯”声。
小巷中，
鼠群如同“上一次”，将黄衣组织的男人吞食，“李祖”则转身退出小巷。
嗒，嗒……
漆皮靴落地。
奇怪的气息弥散开，鼠群被这股气息惊扰，迅速离开。
“看来我真的不是第一个……”李祖蹲在地上，右手捏着下巴，双目紧盯着地上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一幕早在他眼前就发生过，现在则是第二次发生。
“那么，我为什么要干掉约翰内斯·范·德·博格？”他自言自语，像是要对空气中的人提问，也像是再向自己提出疑问。
不过看他的表情，他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他对约翰内斯·范·德·博格开枪，是为了求证两个问题，
一，
自己直接干掉约翰内斯·范·德·博格，会不会对之后的一切产生影响，说不定上一个干掉约翰内斯的“李祖”，也是经历过一次轮回的人，而并非误会。
他正是希望用干掉约翰内斯来确认，自己是否为第一次轮回，在他轮回开始之前，是否有一个更早来到奥克蒙特的“李祖”
就像李祖在监控着比自己晚来的另一个自己一样。
这个家伙，比李祖更早的来到这个世界，
对方早早地藏在远处看着李祖从“卡戎号”上下船，杀死地下怪物，甚至……早早地干掉了约翰内斯·范·德·博格，并将这个罪名“错”按在了此刻李祖的脑袋上。
“上一个我，会是第一个吗？”
在这轮回之中，李祖竟然无法分清楚这个世界从何处开始的，他更想象不出之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干掉约翰内斯·范·德·博格。
有自己的“特殊”原因，也可能有必要事件推动。
总而言之，上一次事件发生的“必然”，不该如同这次，这么的草率。
如果一切照旧发生，那只能说明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剧本”之中。
包括他这一次突然兴起干掉约翰内斯这件事，也在轮回的“剧本”之中。
至于他为何要干掉约翰内斯？那便是第二点，
第二点，
干掉约翰内斯，也许就会有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不然上一个自己为什么要干掉约翰内斯？
而且，看约翰内斯的目光像是早就知道了李祖会这么做。
既然约翰内斯迟早都会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被干掉，那为什么不提前一些，主动一些，自己开枪呢？
“好像，我误打误撞，猜中了上一个我的想法，哈哈哈哈哈~”
李祖收起枪，转身离开，只留下被鼠群啃食后，狼狈不堪的尸体。
“现在戏剧才刚刚开幕。”
……
……
恶灵暗礁，
在没有找到头绪的同时，李祖准备今天晚上等一等。
按照“历史”的发展，并且根据时间计算，明天醒过来又会有一艘名为“卡戎号”的游船进入奥克蒙特港口。
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到时候这座海上孤城会有几个李祖同时存在呢，像现在一样看上去由两个增加到三个？
还是说有四个，五个，甚至……数之不尽的？
“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身为通缉犯，李祖大摇大摆的走进酒馆。
贴在墙上的通缉令，都快要被海风撕下来，甩在他的脸上了，他依旧淡定。
酒店老板是个印斯茅斯人，似乎从不关心新闻政治，也或者说印斯茅斯人在奥克蒙特受到的屈辱已经够多了，他几乎懒得去为奥克蒙特做贡献。
杀死本地有名望富商的外乡人？
多来几个，干掉那只猩猩更好！
“你的钥匙”
印斯茅斯人收了子弹，将写着门牌号的钥匙拍在桌子上。
“谢谢~”李祖欠腰，道谢，如同一位绅士，只是要忽略这位绅士脸上的笑容才行。
3楼，左侧标着“303”的房间。
钥匙开锁。
咔~
门刚打开，海风却已经扑面而来，腥咸的海风，从衣领钻进，凉飕飕的，很不舒服。
身体似乎也变黏了几分。
“他们的服务态度可真不好，难道不知道这间房子已经住人了吗？”
咚咚咚，李祖的心脏狂跳，笑容早已无法抑制。
他大睁着自己的双眼，右手快速拔出玩具枪，化作致命武器，指向了远处背对着窗户，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的人。
已经被自己干掉的“约翰内斯·范·德·博格”！
旅馆内，窗户关的严实。
不知何处吹来的海风吹来，床单抖动~
窗帘摇曳~
月光似乎也被这阵风吹动，约翰内斯在月光下的影子，左右摇晃着。
“发现自己并不是杀人犯，难道不高兴吗？”
约翰内斯迈开步子，黄皮鞋踩着木质地板，李祖第一次发现，原来脚步声还能如此清楚。
“如果再开一枪，你一定会成为真正的杀人犯~”
被枪指着的人，却没有一点恐惧。
“嘿嘿”
李祖放下了枪。
他是个理智的人，疯笑也只是外在因素的影响。
没必要浪费子弹，射杀一个根本不可能死亡之人。
“有什么想问的？”约翰内斯大发慈悲般，给出了李祖向自己“提问”的机会。
“你第几次给出这个机会了？”
“哈哈~，很有意思~！”约翰内斯大笑：“你不一样，不一样……！”
笑声会传染，很快房间里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有两个人的笑声。
外面狂风呼啸，月光摇曳，房间之中却不停的传来那笑声。
幸好风及时的吹散了这一切。
……
……
月光下，一个李祖跟着eod的鱼人们，决定潜入海中。
另一个李祖，却放弃了休息时间，走出旅馆，在此踏上自己的“旅途”。
“我有一位好朋友，约瑟夫，相信他能解答你的疑惑……这座小镇究竟发生了什么。”
约翰内斯为李祖留下了最后的地址与忠告，便离开。
李祖也没有再继续纠缠对方。
十五分钟后，
他已经站在一栋公寓前，这里就是约翰内斯最后给的指引之处。
“该死！该死！该死！啊啊啊！！”
惨叫声，
还有枪声。
第97章 疯笑鹰女与玛雅女祭司
无风，木门却疯狂的摇动。
哐！哐！哐！
一下又一下的砸着门。
“啊！！”
除了男人惊恐且愤怒的叫声外，还有诡异的尖叫声。
……
公寓之中，
绿色衬衫外，包裹着皮夹克的男人，举着手枪，双眼在眼眶中飞速的滚动。
他在寻找某个目标，某个随时可能杀死他的邪恶存在！
黑色烟雾一闪而过。
刺啦——
男人脸上留下一道伤口，
又一闪，紧接着是另一道！
快，血液狂流！
“你个该死的巫女，恶魔，我会让你的灵魂永远不能安息！！”他无力的咆哮。
回应他的只有更多的伤口。
碰，门被暴力踹飞。
月光之中，披着风衣，踩着月光下拉长的影子走进来。
尘土飞扬之际，有些轻佻的声音传来。
“哎呀，抱歉~，没想到这扇门这么旧了~”
“请问，哪位是约瑟夫？”
“滚出去吧，我现在没有时间理你！”男人冲着尘土中的身影喊。
“啊——！”约瑟夫的惨叫声从不会停下。
呼！！
强风呼啸！
尘土吹散，一道白色的影子带着“咯咯咯咯”的疯笑声窜出。
约瑟夫定睛看，在烟雾之中站着个面带笑容的黄种人男人，他从容站在原地，而在他身侧，已经有一个满脸夸张笑容，长着一对翅膀的女人俯冲而出。
又来了！
经过暗中那股“力量”的多次袭击之后，约瑟夫已经能勉强猜到对方出手伤害自己的时机，只不过他没有那份力气能够用子弹狠狠回应对方而已。
长翅膀的女人却已经“瞬移”一般，飞到了自己的面前，右手抓向自己耳侧，只有0.1秒，亦或者更短的时间。
黑色烟雾刚刚显现，便被长翅膀的女人抓住。
黑色烟雾也终于展现出其庐山真面目，穿着古老玛雅人服装的光头女人。
她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凶光，自己的手被长翅膀女人抓住，她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愤怒！
“哈哈哈哈哈！”长翅膀女人还在大笑。
“吼——！！”玛雅光头女人尖叫着，与长翅膀女人厮打在一起。
黑色烟雾闪烁，长翅膀女人承受着无形力量的袭击，猛然撞向头顶的天花板，下一刻又砸向地面。
砰、砰、砰……
大口吐血。
“哈哈哈！”她的疯笑声却并未停止。
而在这混乱的战斗现场中，穿着风衣的黄种人男人，却从容的朝着约瑟夫走来。
背后的战斗他毫不关心，似乎与自己扯不上半分关系。
即便脚下的木质地板被砸的变形，房间之中更没有一处家具绝对的完整。
漫天飞舞的史书，秘法记载，印记草稿纸，和木屑，随着四处飞舞的羽毛与黑色烟雾，填满小小的公寓。
“约翰内斯·范·德·博格先生推荐我来~”那张笑脸终于能看的清楚了。
多么……可恶的笑脸。
那张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黄种人英俊脸蛋，颓废的眼袋，一切都那么的让人别扭。
“你该不会让我失望吧~”对方询问着。
“是他啊”约瑟夫暂且知道对方的身份，双眼只是暂时确定了男人的长相之后，目光便紧接着移走，“翻滚在空中”的战斗，明显更牵动他的心。
黑色烟雾奋力挣脱了翅膀女人，也发出了那犹如诅咒的声音：“我会杀了你的！！一定！！”
她知道自己暂时无法取得胜利，只能暂时性撤退。
“她听上去，好像不怎么喜欢你，你让她堕胎了？自己的男人可不能推脱~”他恶趣味的猜测着两人的关系。
一个光头，黑炭一样的古怪丑陋干瘪女人。
与，高大，英俊帅气的男人。
真是一段令人感到有意思的恋情。
约瑟夫却难有心情去理会这调侃：“她是个怪物，我当初把她释放出来，也只是为了我和约翰内斯相同的目标，当然也是你现在追求的……你！小心！”
约瑟夫惊恐指着黄种人身后，满身血迹，却精神越发亢奋的长翅膀女人，在失去了黑色烟雾作为自己的战斗目标之后，竟然将目光转移向了自己的“主人”。
“应该是主人吧”约瑟夫如此想。
可看她的目光，那明显带有仇恨，恨不得吃掉眼前的男人。
风呼啸，翅膀已经在眨眼前包裹向了黄种男人。
随之而来，掀起的狂风，盖紧了人的双眼。
几秒种后，让人不得不闭上眼的狂风停息，约瑟夫睁开眼……长翅膀的女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在男人手中，是一个塑胶玩具。
只看外形，与长翅膀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
“你该休息休息了~”男人无所谓的将玩具放进风衣口袋里。
“这是某种魔法？”约瑟夫双眼发光，能把一个生物变成死物的方法，勾起了他的求知欲。
见对方只是用那笑脸对着自己，知道眼下什么更重要的约瑟夫深吸一口气：“我正在调查赛供娜，以约翰内斯的脾气，如果他让你来找我，你肯定也是种子之一吧。”
“种子……嗯”
约瑟夫见对方点头，心中更加确信了几分：“看你行为这么的……嗯，不像普通人，果然是受到那些东西的影响了。”
根据约瑟夫的话，“种子”，似乎都“不正常”。
“我也正在调查，长话短说……你作为种子有自己的使命，而这个使命并非什么令人骄傲的事，根据我的调查，如果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整个世界都会毁灭……我的意思是，整个世界！这颗星球，甚至是这个星球之外，包括月亮！”
约瑟夫的表情愈发严肃：“我们必须找到阻止赛供娜醒来的方法。”
“救世主？我？哈哈哈，真是个让人意外的玩笑”
“别高兴的太早，说实话我真讨厌你的笑脸。世界上存在很多种子，你不是唯一一个，就算你自杀，还是会有下一个种子出现……种子会不停的出现，直到他们能完成自己的使命。”约瑟夫继续说道：“刚才那个怪物是我唤醒的，奥克蒙特地下所拥有的的古老的怪物之一，她知道足够多我们想要的信息，如果她能帮助我们，我们就能拯救这个世界，只是这个家伙的嘴巴太严实了。”
“我的研究也只有这些，我本想在进一步，但是她逃脱了，甚至险些杀掉我……你的能力很特殊，如果你能帮我抓到她，说不定我们的研究能跟进一步”约瑟夫边说着，边擦拭脸上的血液，并且骂骂咧咧：“她就是个怪物，不是吗？”
“你可以去卡赛罗那区看一看，那家伙被你击退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暂时，也只可能去那里。”
约瑟夫看似猜测，语言却十分的“肯定”！
“我最喜欢帮别人跑腿了，不过我不怎么喜欢，随便相信别人~”
“你想干什么！”
第98章 旧神
奥克蒙特，卡赛罗那区。
这里是少有的，没有印斯茅斯人足迹的沿海地区。
没有印斯茅斯人，也意味着这个地方不可能捉到鱼，是一个鱼头脑袋们都放弃的地方。
与之相对，海浪拍打在人脸上的滋味也舒服了不少。
这份舒服也只是比起其他码头而言。
“啊——！”
李祖刚步足卡赛罗那区，
“又是惨叫！戏剧开幕之后，主角总能碰上所有故事吗？”
李祖抬起头，仰望着头顶的那一轮圆月。
那近到，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砸在头上的月亮，随时都有变成血色的可能。
月纵然亮，地面却漆黑，行走困难。
李祖的漆皮靴却不停下，朝着惨叫发出的方向走去。
左手枪，右手刀。
玩具已经在一个眨眼之间变成了凶器。
刀刃反射着月光。
这两样东西一定能轻松的给敌人留下致命的伤疤，无人会怀疑刀锋的锋利，更不会怀疑子弹的强度。
“啊！！”惨叫声依旧不断绝。
走进飘着刺鼻血腥味道的鱼仓库，入眼是一根粗大木桩，散落在地的老虎钳，烙铁，盐……似乎在说，这地方除了存放海鲜外，什么都干。
正中心位置，在地上，躺在一个扭曲的身影。
全身扭动。
他全身已经被血染红，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残忍指甲抓痕。
地上满地牵粘着血液的碎牙。
“你可能需要安静一些，或者更疯狂一些”李祖蹲在对方身前。
名为【影响者】的光环能力无形蔓延开，挣扎着的可怜家伙，心情似乎真的被李祖所影响，忍住了伤痛。
安静下来之后，这位遭受了莫名力量袭击的可怜家伙，睁开双眼，静静注视着李祖。
“你不该帮这两个混蛋……，约瑟夫下次会有准备，我不可能那么轻松惩罚，甚至杀掉他！”
“哈？你是刚才那位秃头女士？”
秃头和女士放在一起，真听不出他这是嘲笑，还是尊敬的称呼。
也许恶趣味更重一些。
李祖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影响者】光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人忘记伤痛。
看来，那位光头女士用某种方法，控制了可怜男人的意识。
“乌沙，我是远古的亡灵，只不过被约瑟夫那个混蛋召唤而来，他不停的复活我，不停地折磨我，每当我想要安息，他总会用秘术把我唤醒，他想要从我这里得到那些隐秘的知识，断绝了几个世纪的知识！但是那些知识只能告诉种子，无论他怎么威胁我，得到的只会有我的诅咒，我的怨恨！”
声音中就充满了怨恨，她真的对约瑟夫恨得彻底。
看立在正中心的巨大木桩，还有那类似于“手术室”的审讯器具，不难猜测乌沙女祭司，承受了些什么。
乌沙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种子，你需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必须去做一件事”
“干掉约瑟夫！”
“就只有这个？”李祖看上去毫不惊讶，这对他而言似乎并不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当然，我为了节省时间，可是直接把他带过来了~谁知道两个小时天亮以后，我们还认不认识呢？他能为我们的行动节省时间，还真是不错~”
李祖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个玩具。
是疯笑的鹰女。
乌沙的表情有点扭曲。
这个长翅膀的女人虽说未必能够战胜自己，可也给“重伤未愈”的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抱歉，是这个！”
李祖收起鹰女，拿出了另一个，之后小拇指大的塑胶玩具。
乍看，有几分约瑟夫的神态。
“现在他是你的了~”
李祖摊开手，约瑟夫人形玩具掉落在地，滚动两下后缓缓长大。
也就在那一刻，黑雾弥漫，朝着还浑浑噩噩的约瑟夫扑过去。
在清醒的第一秒，也是生命最后几秒的倒计时，约瑟夫瞬间搞懂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朝着李祖大汉，渴求能得到对方的援手：“你不能这么做，她不是人，她时怪物，不管她答应了你什么，她一定会害死你的！”
“我们一起干掉她，我有方法，一定会从她口中知道一切！”
“我相信你~”
李祖扶着膝盖站起来，看着黑色烟雾凝聚成女祭司乌沙的模样。
黝黑，干瘪，丑陋的光头女人抱紧了成约瑟夫。
她就像是吸血鬼，咬在约瑟夫的脖子上。
英俊的男人瞬间被吸干了血，变成皮包骨的骷髅。
“仇人之血，能让我更快恢复~”乌沙站起来，满意的舔着嘴角血液。
“饱满”的乌沙，看上去确实没有之前长的那么惊悚，即便她现在还是个光头。
“这个世界上充斥着，不可名状的神灵，旧神，世界曾经的统治者，比起……唔~”乌沙回忆着血液，似乎连血液之中的记忆也能细细品尝出来。
“上帝，恶魔，并不存在！”
“神又怎么可能会回应蚂蚁的祈祷，为他们降下神迹呢？就像人类会帮助蚂蚁，也可能踩死蚂蚁，只是一时兴起。
以人类的大脑，仅仅是去试图理解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就足以让大脑疯狂，它们的存在，我也无法解释，去试图理解它们，是不可能的。”
“在这之下”乌沙指着地下：“就存在着那不可名状的旧日支配者，身为种子，你需要去唤醒旧日支配者。”
“旧日支配者……”
至此，他碰到足够多的怪事，却从未见识到那所谓的“神”，唯一的神迹，似乎也只是时间轮回。
乌沙并未说谎，增长到14%的世界探索程度，也在证实，这个世界不同寻常，并非一个邪教徒们齐聚的奇怪小岛。
而是在脚下，真的沉睡着那称之为旧日支配者的“不可名状之物”。
“到100%能不能理解所谓的旧日支配者呢？”他对这更加的感兴趣。
“种子，去完成你的任务吧，我要回到自己的宫殿好好休息……期待你的好消息”
乌沙虽然如此说，双眼却注视着李祖，未曾动弹一步。
“嘿嘿”李祖也一样看着对方，笑容逐渐浮在脸上。
“现在去完成你的任务吧，种子”乌沙依旧在劝说，双眼中却满是警惕。
第99章 盐、灰、复活
他们两个互相不信任都在等待着对方转身。
乌沙怎么可能对一个带有“旧日支配者”种子的家伙放松警惕，这些家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疯子”。
李祖说道：“当然，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多干一件事。”
长刀举起，手枪微微倾斜。
砰！
子弹响起，带着【杂技】加成的身体在他自己开枪的第一时间，身体便在第一时间窜了出去！
子弹没有击中乌沙，却像是战斗开始的号角。
一经吹响，两人必然有一个得死。
李祖那无法言喻灵巧的身形快速移动。
刀芒闪烁，可惜……只劈砍到了黑色烟雾。
“人类，充满谎言！该死！该死！”乌沙咒怨般的怒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回应乌沙的，是角度刁钻却异常精准的子弹。
教士用抢，经过特殊改造，可以进行快速连射。
一时间，宽敞的空间之中被耀眼的枪口喷出的火光点燃。
李祖举着枪原地换换旋转着自己的身体，手中的长刀却也没有停下。
长刀挥舞，抵挡四面八方偷袭来的黑色烟雾。
叮！
在十几次碰撞后，
饶是经过特殊加工制造的宝刀，也被乌沙锋利的手指甲折断！
枪管发热，子弹射空。
黑色的烟雾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撞进李祖的怀中。
光头女人身上带有奇特的腐烂动物的臭味钻进鼻腔。
李祖还没来得及做出厌恶的表情。
他身体开始悬浮，脚尖缓缓离地。
“咯咯咯~”乌沙掐住李祖的脖子，她已胜券在握。
乌沙却不爽，自己掐住了李祖的脖子，因为无法呼吸而涨青了脸的李祖，却狰狞的咧出笑脸来。
“你在笑什么，种子？”
没有了武器的普通人类会是自己的对手吗？
“不，我只是在想，如果让一个光头和她待在一起，悠悠一定会疯的！”
“什么？”乌沙还不理解什么意思，李祖已经抬起手抓住了乌沙光溜溜的脑袋。
滴答，鼻血低落。
一秒、两秒、三秒……
“这是什么邪术……！”乌沙惊恐。
“啊——！！……”尖叫声刚到达最高亢点，戛然而止。
咚，李祖跌落在地，身体无力，却也在努力颤抖着，想要多吸收一些空气。
李祖躺倒在地上，大字型躺着。
两鬓头发花白，像是在一瞬间被抽空了生命，丢失了几年的生命力。
而在原地，还躺着，一个黝黑的，与乌沙相似的布偶玩具。
鼻血顺着李祖的脸颊，滴答滴答的落下，没有停止的意思，确也没有变得更严重。
就像是医院的点滴，一滴一滴的，随着心跳移除。
足有十分钟，胸口起伏稳定的李祖，总算手肘撑着地勉强坐起来。
“咳咳……，差点死在这儿~”
他目光放在了在此之前那位“受害者”的身体上。
挣扎扭曲的人已经彻底断气。
以乌沙对他的憎恨，不亚于约瑟夫的憎恨来看……他也许是折磨乌沙的“罪魁祸首”之一。
李祖挣扎着站起来，走到约瑟夫尸体前，其胸口还藏着几张纸。
这几张像是有特意的力量，活了一般，冲着李祖摇摆。
李祖弯腰捡起纸，他做出这个动作，可费了不小的劲儿。
纸上画着复杂的法阵，奇怪……像是模仿某种古怪声音而发出的咒语，以及十分奇怪的要求。
尸体的灰，和盐。
复活咒语。
乌沙苏醒的方法，似乎不难看出。
“还有一个小时……”
李祖扫了一眼时间，天亮近在眼前，他也只是刚刚得到线索，想在再次轮回开始之前，取得突破性进展，行动就必须得快。
在这个“诡异”的奥克蒙特，“李祖”越来越多之前。
……
……
月光指引，
李祖漫步在冷清月光铺成的小路上，他看起来可真的一点也不像要赶时间。
奥克蒙特，艾德文特区，
如果说这个地区最有名的地方，一定不是某家酒馆，也不是某个长着鱼脑袋的热辣钢管舞小姐。
而是圣米歇尔大教堂。
奥克蒙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以李祖的所知，大衮，与黄印有关的黄衣组织，以及导致李祖成为“种子”，隔着几个世界呼唤他的某位“不可名状之物”。
而他此次的目的地，明显是另一个“神灵”与自己信徒的聚集地。
圣米歇尔大教堂，
根据乌沙留下的最后信息，李祖来到了圣米歇尔大教堂。
只不过此时的教堂中空无一人。
浓郁的汽油味，以及地上歪倒的红色油桶……有人想要自焚。
“净化你自己”白色的字条飘在李祖脚边，像是等待着他的开启。
“嗯~咳咳”他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字，便开始清嗓子。
但是楼上的脚步声，更早一步打断了他“大喊”的行为。
在二楼，蹲在地上的女人掩面而泣。
“这位女士，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李祖很多时候都很绅士，前提是他绅士的对象能够引起他足够的“兴趣”，就比如眼前，身上有汽油味道的女人。
“我错过了净化仪式”女人抬起头，用蓄满了眼泪的目光，疑惑地看着立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可真是有缘分”
只是个浇了汽油，想要“净化”自己的女人，这种低级别的疯子在阿卡姆一抓一大把，他可没兴趣多在对方身上，留下过多的注意力。
“你如果是来找人的，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他们刚通过净化，前往了新一次轮回……我……”说着，她又要哭起来。
“在那蠢货把自己点着之前，咳咳，我是说……在那之前”李祖作为一个非常尊重他人信仰的绅士，很注意自己的言行。
只是，一股无形的精神影响以他为中心散发开。
正在抽泣的女人，也逐渐安静下来。
“他们有留下什么东西吗？有一个光头女人介绍我来这儿~”
“你是种子！”女人的态度猛转：“在神灵的启示中，我见过你！我在梦里见过你！”
“是吗？很高兴再次见面~”李祖环视四周。
这种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在对方计划中的感觉可真的不好受。
那些不可名状之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偶尔有时也会冒出个想法。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蹲在地上，画一个圈，然后抓一只蚂蚁丢进去。
看蚂蚁团团转，就是最大的乐趣。
“地下室有东西留给你，梦里的启示说，种子将会开启新的轮回……也有可能让神灵来到这个世界！哈哈哈！神灵到达的世界，那是多么伟大！”
她说话有几分神经质，瞪着眼看李祖：“我们为了等待你到来，做了很多准备，那些东西都在地下室！只有种子才能打开！那会让你省很大力气的！”
第100章 救命者，李祖
圣米歇尔大教堂地下室，
刚走进斜下回转的地下室入口，独属于奥克蒙特的阴冷扑面。
没有扶手的地下室楼梯，拐角处还有燃烧的蜡油，不知道是这些信徒对火焰的热爱，还是害怕失足，意外踏上“轮回之路”。
扭曲的楼梯后，是一条漆黑的，很难看到头的长廊。
扭转弯曲的长廊之后，出现在李祖面前的是一个小祭坛。
祭坛正对着一扇古怪扭曲的门，像是被水泥浇筑，冷却在墙壁上，数之不尽的章鱼触手。
仅仅是看着章鱼触手，李祖的精神便有些不受控制。
“世界探索程度15%……16%……17%……”
“世界的真实”
他所探索的一切，就在这一堵扭曲怪异的墙壁之后。
李祖快步走到门前，双手按着墙壁。
【玩具化】能力发动，几乎拥有着将成一切事物化作玩具“收藏”的能力，在这一刻似乎收到了阻碍。
两鬓的白发还记录着在此之前，李祖与乌沙对战所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白发继续攀爬，从鬓角，慢慢向上延伸。
“咳咳~”
以李祖的咳嗽声，终止了这次的试探。
无用，即便透过生命力，也没办法打开这堵看似只是普通水泥制造的墙壁。
李祖转身，面容已有些沧桑。
转身在地下室搜寻，倒是简单了不少，
一沓撕的乱糟糟的日记纸张。
一块破碎的石头。
看着日记本上的记录，李祖叹一口气：“又是解密？这东西我可不擅长……等等，我们的小查理或许能帮这个忙？”
……
……
距离日出，没有多少时间了。
查尔斯·里德，一个侦探。
现在依旧缠身与那个诡异的案件之中。
为斯洛格莫顿的大猩猩，他的雇主先生调查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与斯洛格莫顿“母亲”，当然并非大猩猩脸的亲生母亲，所有人都知道，斯洛格莫顿的母亲可是货真价实的白猩猩。
这位“母亲”是正牌夫人，只不过精神不怎么正常。
想到这里，查尔斯·里德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和自己一起来到奥克蒙特的“布鲁斯·韦恩”，如果不是对方突然跑掉，自己可不会因为一些小争斗，受皮外伤。
“以后我在波士顿的房子，是不是也该建一个地下室？”里德搬着镜子，在地下室里艰难的移动着。
一切真相，似乎马上就会展现在他面前。
“布鲁斯那个混蛋，肯定掌握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想起李祖，里德又难高兴起来。
对方就像掌握了很重要的线索，在不停的深入，而他却总因为琐碎的事情，难以脱身。
冥冥之中也有声音告诉他，他现在所作的这些事，都不是他的使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好了，让我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吧”
里德站在祭坛前，掏出了手枪。
咔嚓——
镜子在颤抖。
咔嚓-咔嚓——！！
镜子碎裂声，四面八方传来，眼前的镜子却没有损毁。
幽幽的声音从四面爬来。
“呜呜~”
那声音，听到的人绝对会汗毛倒竖，精神恍惚。
里德抬起枪，尝试着对着镜子开枪。
砰！
哗啦，镜子碎了。
但“呜呜~”声却没有彻底消失，反而越来越近。
又是几枪，直到子弹打孔，那声音还是没有半点减弱，反而越来越清晰。
“跑！”
里德此时只有这一个想法。
还好，后路没有被诡异的“呜呜”声封闭死，让他能暂时逃过一劫。
“呜呜”却跟着里德从地下室走出来，混合着海风，“呜呜”声渐渐“清晰？”了一些，变成了诡异女人的呢喃，好似双目流血的女人，蜷缩在黑夜的风中，用空洞的双眸看着你，诉说着自己的悲惨故事。
“哈——！”里德一个机灵，从那可怕的精神臆想世界中醒过来。
远处路灯，指引着里德。
诡异的声音却紧跟其后，越来越近……
啪，路灯炸开。
里德沿着插满了路灯的道路狂奔，泥泞的砖石路上只能听到里德皮靴慌乱奔跑踩踏的声音。
在他身后，路灯一个个炸开，抹着夜色油漆的灯柱，诡异颤抖着。
“哈哈哈！你在这儿啊！”
声音猛地从头顶传来。
“布鲁斯！”里德惊喜，他抬起头，只看见“布鲁斯·韦恩”被一个长着翅膀的女人背着，从远方天空飞来。
越压越近的巨大圆月下，张开双翼的女人，背着的诡异家伙。
构成一幅，令人心神扭曲的画。
“你个混蛋，快！救我！”
查尔斯只愣了片刻，便回过神。
那个家伙身边总有各种奇怪的玩具和女人，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救自己的命！
背着李祖的鹰女，如同无法被驯服的烈马，仔细看才能发现，她并非“心甘情愿”做这个交通工具。
但是她每次反抗，都会被化解。
“哈哈哈！尝尝这个……”
一个小东西被丢下来。
布偶玩具，掉落在里德脚边。
“布鲁斯？”里德疑惑地看着脚边的东西。
呼！
黑色浓雾膨胀，瞬间，一个光头的女人出现在里德脚边。
“我要杀了你！”穿着古老服饰的光头女人抬起头，对着天空的李祖咆哮。
她化作黑雾，冲向天空。
“呜呜~”背后的诡异声音却已经扑来。
“邪灵！”光头女人乌沙转身，双眼闪烁诡异蓝光。
她双手抬起，朝着那碾压着路灯灯光而来的虚空，猛的前推。
口中更咏唱起让人无法理解的咒语。
双方僵持。
在里德一个“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个秃头炭黑女人，在那发狠。
可这一切有多危险，里德自己能想象得到。
他后退了几步，看着光头女人念完了咒语，然后像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般转身。
“待会儿再吃了你！”乌沙瞥了里德一眼。
又一个怪物，里德心中瞬间得出结论。
“我一定要杀了你！”乌沙对着还在头顶天空纠缠的李祖咆哮。
“哈哈哈哈哈！！”被强迫的背着李祖的鹰女却大笑着，她发现了乌沙，瞬间失去了对李祖这个干不掉的“麻烦”的兴趣，一个俯冲，杀向乌沙。
第101章 工具人里德
“异端！！”乌沙不畏惧的仰头，迎接着俯冲来的鹰女。
“哎呀！”李祖却提前“跳机”，抱着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爬起来。
“你的人打起来了？”里德躲得也远，指着远处与黑雾缠斗的鹰女，这次的鹰女明显处于下风。
“里德，我调查到了奥克蒙特最关键的信息，但是在进那一扇门之前，必须要先找到钥匙！”李祖浑然不觉身后厮杀的两个女怪物，将手中的资料，全都交给里德。
“这是……”
里德双眼中闪着蓝光，似乎又动用了他所谓的那种“能力”，能够看到过去发生的事，看到指引。
“在这边，不过……”
里德犹豫看着被黑雾缠着，四处乱砸乱撞的鹰女。
她们两个的战斗就在两人头顶，随时有可能波及两人，也亏了李祖能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淡定自若。
“啪~”
李祖打了个响指，缠斗的鹰女与乌沙，一个化作塑胶，一个化作布偶，掉落在地。
李祖弯腰捡起两个玩具，揣在兜里：“走吧，时间不等人。”
“……好！”
……
……
奥克蒙特的夜晚，路上既没有行人，也没有警察。
安静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如果不是偶尔几个亮着烛火的房间中，传出隐隐约约的祷告声，他们两个人或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根据指引，似乎有三个标志性的……”里德在赶路时，还想对李祖解释自己的破案心得，却发现李祖根本没耐性。
“你看起来老了很多”里德转换了话题。
他目光停留在了李祖满鬓白发上。
“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李祖混不在意的说道。
里德跑着，口中依旧不停说出自己的见解，在奥克蒙特，只有李祖和他一样属于“外乡人”。
现在看来，对方和自己一样，经历了很多麻烦事。
而且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来奥克蒙特寻求发疯的根源。
里德将停留在李祖双鬓上的目光收回：“奥克蒙特拥有非常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事物，而且我发现……这地方就像是，诸神的聚会！”
“他们肯定玩的很高兴”李祖意有所指。
“但总会有厌烦的时候”里德说道，突然，他又抬头感叹：“月亮真大，好像越来越近了。”
……
“到了！”
里德的双眼自从亮起蓝光后，就未曾熄灭过，他相信李祖和自己一样很急迫的知道最后的最后的答案。
冥冥之中的声音，也在告诉他，这么做没错。
答案就在眼前！
有着共同目标的两人，在行动上毫不拖泥带水。
“碎片被人拿走了”里德很严肃。
在李祖看来，里德只是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却好像看过了整个案发现场，甚至已经锁定了凶手是谁。
“跟我来！”有了李祖这个战斗力，里德在行动上也放肆了不少。
没走多远，他们来到了一户房门紧闭的房间门口。
“看来，那个家伙就在里面！”里德敲门。
里面没有回答。
“看来，主人不是很欢迎我们到来~”李祖走上前，轻轻扭动门把手，门把手一瞬间变成了粉红色的塑料，以一个成年人的力气，只要轻轻一用力。
咔！
一整扇，完全与这个闷沉世界，显得格格不入的塑料玩具门，被整个拆下来，丢在身后无人打理的湿漉漉草坪上。
“打扰了~~”李祖不客气的往里走。
“不管看多少遍……还是很惊叹，真是个疯狂的能力”里德也赶紧走进去。
奥克蒙特人的藏身处，似乎只有地下室。
在地下室，男人惊讶的看着两个外乡人。
“你拿了一个不属于你的东西，希望你还回来！”里德说道。
男人正整理着一件潜水衣，他张嘴说道：“自从那群鱼脸来了奥克蒙特，我们渔夫的生活越来越困难……我想要带着家人离开，但是我们似乎受到了诅咒，谁也离不开奥克蒙特。”
“我的家人被海浪吞噬，他们被吞到海底，我没有那个胆量进入海底，但是，如果你们能帮我把十字架放在他们的尸体上，让他们安息……”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黑影已经蹿了出去。
“嘿！布鲁斯！”里德根本来不及阻止，即便他成为海军，却也不可能拦得住那个犹如飞人的灵活疯家伙。
飞起一脚，正中男人下巴。
随着“咔嚓”的脱臼声，还在讲故事的男人满口鲜血的倒飞出去。
“你干什么？”
“用你那个能力找找，我受够了他们罗里吧嗦的故事”李祖掏着耳朵，满脸的厌烦和无聊：“他们讲故事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听故事的人的感受吗？为什么不从宇宙大爆炸开始讲？”
“唉！”里德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赶紧行动搜寻。
里德看着李祖，用他的能力，将潜水服变做了巴掌大的玩具，揣进兜里，心中又一次感叹，这真是个神奇的能力。
……
拿到碎片之后，第二块碎片的找寻之旅，也不顺利。
当里德再次睁开眼，天空已经隐隐有些，雾蒙蒙的。
“有一群疯狂的信徒，他们把这里的石头带走了，也包括我们要找的那一块。”
里德很是无法理解的说道：“他们看上去很匆忙，这次偷到，像是蓄谋已久了……奥克蒙特真是个怪异的地方！会有几十人，成群结队的偷石头！”
“位置呢？”李祖仰头看着天空，月亮还明亮着。
但夜空却即将褪去，快要天亮了。
“我们恐怕要坐船去”
发动机“轰隆隆”的推动着，两个人蹲坐在船上，以最快速度前进。
在大洪水事件之后，奥克蒙特有一半化作了“威尼斯”，坐船逐渐成为重要的交通方式。
“就在这里！”
查尔斯话音刚落，李祖已经率先跳上了岸。
在他落脚的瞬间，阳光也终于撕破了海平面。
那一瞬间，海面似乎有雾气升腾。
“看来，我们的缘分到这里结束了，2号里德~”李祖站在岸边，微微对着工具人里德欠身。
“布鲁斯？”查尔斯·里德不解。
他的疑问注定无人回答。
因为，一切都像是被拨转倒回的时钟，回到了最开始时。
一切恢复平静，是那么的……平静。
工具人查尔斯，在完成自己眼下的任务后，消失离去。
“轮回常伴”
第102章 吃石头的人
李祖站在岸边，一切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自然，那也包括查尔斯·里德乘坐的那条船，那条船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水面空无一物。
李祖推开了门。
现在他身上一块“碎片”也没有，现在他得从头开始，搜寻三块石头。
“打扰了~”
在他那带有一丝恶劣的笑声中，门推开。
一张惊恐的脸正对着门口。
这是石头雕刻成的人，如同活人一般灵动。
从她伸手的动作看，刚才她似乎准备打开门，邀请李祖到来。
李祖绕过当着门的石像，眼前却是形态各异的人类雕像。
每个石像都做着动作，栩栩如生。
“要不要现在就把3号里德抓过来？”
李祖扯着嘴角，看着放满了的石像。
他现在还是理智占上风，没有去主动抓里德暴露自己的存在。
还要经历几次轮回呢？
大厅里摆满了千奇百怪的人形石像，除了都保持着人类般行动的姿态之外，每一座石像的脸都朝向门口，像是对李祖的到来行注目礼。
“很隆重的欢迎仪式，谢谢~”
李祖对这每一座面朝自己的石像点头，在他眼中，这里似乎没有石像，而是活人，一个个活人。
很拥挤，很热闹。
“呵咳~”像有人在吐痰。
诡异的怪物竟然埋伏在这里。
十几只。
“糟糕了！”
李祖检查双枪，在刀断了之后，现在他的子弹也即将宣告用光。
“最后一颗子弹，得留给自己不是吗？”李祖边说着，丢了已经没了子弹的枪。
“借你来用用！”李祖扛起身旁瘦削的女士雕像，硬着扑向自己的怪物砸过去。
咕叽咕叽~怪物被砸出汁液，石像也“哗啦”一声，碎了满地。
“抱歉~”他只来得及说一句，便抄起地上的石头手臂冲上去。
实心的石头手臂足以一击将怪物砸成肉泥，自然，石头会碎的更彻底。
雕刻的美丽迷人的女士雕像，被李祖“辣手摧花”的，砸了个粉碎。
这场战斗，逐渐演变成了砸怪物游戏。
“呕！”呕吐声中，一颗黑色的粘稠液体砸来。
李祖绕身躲避，手中还抓着的石头右手丢出，石头的食指就像非标，钉穿了怪物裂开的脑袋。
啪啪~他拍手，拍掉身上的石屑。
“很抱歉，让你们损失了五个同伴，我会付钱的，如果你们收子弹以外的东西~”李祖开始搜索。
每个角落。
一楼没有。
他的目光转向了二楼。
不出所料，二楼也全都是人形石像。
在这里，他还找到了被信徒们偷走的石头。
“被砸碎了？”镶嵌着“碎片”的石头被这群疯狂信徒以“未知理由”偷盗走，但是他们似乎没有用石头来制造石像，而是用铁锤砸的粉碎。
远处，摆开的长桌，坐满了石像。
它们吃东西的模样栩栩如生，似乎真的在吃什么绝世美味，只不过当李祖靠近看时才发现，它们吃的是“石头”。
“牙齿？”
李祖目光被桌子上的牙齿吸引。
那是沾着血的，人类的牙齿！
碎裂的，崩开的牙齿碎片。
每个石像面前的桌子上，都散落了一堆牙齿。
“真是个细节的雕刻家”李祖凑近了一位“先生”的脸前，能发现他口中少了五颗牙齿，而桌子上，正巧五颗牙齿。
“呵呵，有意思”
李祖收回了目光，却猛然听到脚步声从楼下，楼梯处传来。
“找到了！”碎片就在餐桌上，不难找，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李祖快步来到楼梯口。
刚才应该在大厅的石像，此时竟然聚集在楼梯拐角处，似乎正准备爬上来。
踏踏踏……
二楼也有脚步声。
李祖转身回到二楼，发现二楼应该坐在桌前的石像，竟然已经起身，而且聚集在了二楼的楼梯口！
踏踏踏……
身后脚步声又袭来，
他迅速转身，石像已经聚集到了他身后半米处。
李祖当机立断，翻身跳下楼梯。
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下楼脚步声！
一楼，前方的石像也已经转向面朝楼梯口。
神奇的是，只要李祖的目光指向它们，是绝对看不见它们在移动的。
诡异！
李祖加快了步子往外跑，在路过那满地的石像碎片时，他才注意到，石像不仅有人类的外表，内在，也拥有着石头的器官！
破门而出，召出鹰女。
在鹰女疯狂的挣扎中，李祖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教徒聚集地。
飞在高空，向下俯瞰。
石像已经聚集在了岸边，聚集在了屋顶，张牙舞爪的“欢送”李祖离去。
“哈哈哈哈！！！”
笑声响彻水面。
……
……
在“卡戎号”又一次来到奥克蒙特的第一天，李祖已经最快速度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圣米歇尔大教堂，
他早已收集了另外两块碎片，现在即将开启看到最后的“根源”，明白自己的“作用”。
然而，圣米歇尔大教堂此时，空无一人。
李祖快速的进入地下室。
炽热的火焰从长廊内涌出。
人的惨叫声，火焰燃烧噼啪噼啪的声音，还有那强忍着疼痛唱颂着祷告词的虔诚声音。
当李祖终于入地下室，却只看到祭坛上火光闪烁，仿佛刚才燃烧的一切只是幻觉。
滚烫的地面，又在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只是神秘的力量带走了那一切，唯独没有带走炽热的温度。
“让我看看吧”
咚咚咚！心跳明显加速。
三块碎片，成功打开通往那“一切结局”的大门。
扭曲的墙壁裂开，欢迎着李祖进入。
前方，深海……
……
……
奥克蒙特似乎是建筑在一座浮岛之上，海底四通八达。
又是什么力量让一座小岛悬浮在海面，不移动，也不离开地图标识的位置呢？
或许又是那不可名状之物。
身穿潜水服的李祖，在海水中的移动很缓慢，他一路前行，直到眼前出现了最终的目的地。
一艘沉船！
“就是这里？”
神奇的力量包裹着沉船，在上船后，空气充足，他已不需要再穿着笨重的潜水服。
“卡戎号？”他再次产生疑惑，船舷处的字，总不会认错。
他又一次回到了卡戎号，还是说他从未离开卡戎号？
第103章 当蔚蓝充斥天空
卡戎号，
沉船斜压在海底，船上道路却不歪不斜。
熟悉的船舷处过道，李祖眺望着远方，是幽暗深邃的海底！
这里，没有维京船员，更没有查尔斯里德，有的只是他自己！
当李祖循着记忆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船舱，桌子上还放着那张掀开的报纸。
印斯茅斯镇的新闻，让人记忆犹新。
当时船上的他，又如何想得到自己会因此展开一段奇妙的旅程。
轰隆~
卡戎号剧烈摇晃。
桌子倾斜，桌面上的东西哗啦啦的滑向地板，人也难站的稳，东倒西歪。
当剧烈摇晃停止，李祖才扶着墙从房间之中走出。
非裔女占卜师的话，浮现耳畔：“当蔚蓝充斥天空，轮回常伴……”
李祖缓缓抬头。
蓝色的海水灌满了头顶，还能看到鲸鱼自头顶海水之中游动。
只不过这鲸鱼长的并不“可爱”，参差不齐的怪牙，多目，犹如某位邪恶神灵的宠物。
自其身后，还跟着一群有着半人形的鱼怪，快速穿梭。
很快，鲸鱼便被鱼怪群包围，撕咬。
失去了生命的鲸鱼尸体无法摆脱地心引力，自水面跌落，自上而下。
巨物呼啸而下，砸出的狂风铺面来，身后的房间木门在剧烈的抖动，随时都有可能被撕碎。
李祖眯着眼，单手在面前阻挡狂风，视线也自然而然的跟着那小山一般的尸体向下看。
卡戎号下方并非陆地，而是无尽的黑暗，深渊，仿佛在那漆黑之中有一双眼正死死盯着李祖。
尸体坠落，久久没有回响。
大约两分钟后，一条黑影从尸体坠落的深渊之中窜出！
一条巨大的章鱼触手！
粗壮如山的章鱼触手轻轻拨动头顶水面，鱼怪聚集，围绕着章鱼触手。
熟悉的怪物！
从一开始，在卡戎号上做的梦中，李祖便梦见过章鱼触手怪物，于眼前别无二样。
卡戎号悬浮在以诡异的空间之中。
眼前怪像，层出不穷。
李祖使劲眨了两下眼，这一切又在一瞬间全都消失，而他已经出现在一个新的空间之中。
漆黑的世界，前方延伸出一条小道。
只有这一条路能走，现在他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
李祖挪着脚步往前走，在他前方开始出现形色各异的人。
这些人展示出的也只是自己的“死状”。
有的用刀让自己沉睡在路边，有的选择了吞枪，还有的在树枝下，用一根绳子吊住脖子来使自己永眠。
前路无休止，幻象也没有休止。
他们似乎在告诉李祖，往前走便是死亡。
这对喜爱自己生命的李祖而言自然很有劝导效果，但是对李祖体内的“疯子”而言，只会让他更兴奋。
不知走了有多久，在李祖从谨慎，到习以为常，再到……对这毫无意义的幻象感到乏味时，幻象总算消失。
同时道路也消失。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另一处诡异环境。
地上是白骨，数之不尽的人类白骨。
形态各异，扭曲……
由人类白骨引路，在那遥远的方向有一座散发着隐晦光芒的祭坛，好似正静静等待着李祖的到来。
李祖朝着祭坛方向走去，却在无意之间瞥到了路两旁的尸体。
有几具尸体看起来很眼熟，也只是觉得身形有些熟悉。
一开始，那只是穿着眼熟破烂衣服的尸体，很难辨认，但是往前走，尸体上的衣服，越让人迟疑……那是，他自己！
地上新增的白骨真身，是李祖！
天大的玩笑！
越往前走，尸体便越来越多！
数之不尽的自己的尸体！
咚咚咚！！！
心跳，无可抑制的加速。
亲眼见识自己尸体组成的尸山，足以让许多人精神崩溃，即便是疯狂的李祖，也未必能轻松接受这些。
“世界探索程度19%”
李祖早已没兴趣去在意世界探索程度，
被动卷入这个巨大的旋涡，再难脱身。
“如果这些尸体都是我，那么我该是第几个来这里的？”奇怪的想法，在李祖脑海之中升起。
他的目光被前方的祭坛吸引，祭坛前，还有个眼熟的人。
约翰内斯·范·德·博格！
一身黄衣的他，似乎等待已久。
“你总算来了~”男人微微抬头，黄色帽檐跟着抬起，露出那张脸。
“现在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无论你怎么选择……”约翰内斯侧身，让出位置，示意李祖站到自己身边来。
“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至此，李祖已不难猜测约翰内斯的身份，恐怕对方正是那全知全能的不可名状之存在，跳跃时间空间也如同儿戏。
在祭坛之上，摆放着三块石头，三个选择。
李祖目光投入。
而他也在这一刻了解了自己来这个世界的原因。
“这就是种子的意思吗？”
李祖颤抖着，咧嘴大笑：“哈哈哈哈！！！我的女儿，迎接我的诞生吧……”
那夸张的笑容，几乎要把嘴角撕裂。
牙龈溢血。
双眸之中充斥着混乱，眼白布满血丝。
名为混乱和疯狂的情感几乎要撕裂他的七窍，窜涌出！
李祖毫不犹豫的，伸手朝着桌子中间的石头抓去。
“哦？”约翰内斯稍显惊讶，却也在微笑着，显然，这一切依旧没有超出他的预料。
在手即将触碰到石头时，李祖突然停下：“咳咳！唉，太入戏了！”
“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约翰内斯盯着李祖，表情变化明显：“你不一样，不一样！”
像是发现了某个突变的个体，但那个感觉给李祖的感觉，就像一群小白狗之中出现了一只小黑狗。
对，只是这种眼神。
“进入女儿的子宫之中，重新出生……克苏鲁？”李祖艰难的发出那个名字，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他艰难的呼唤对方的名字，却也只能模仿着发出近似的声音而已。
“世界探索程度20%”
“获得旧神之血”
“世界探索程度21%……21%……23%……24%……27%……30%……34%！”
到34%才停下。
“召唤道具箱+1”
“召唤道具箱：掌握（1%）”
第104章 献祭“李祖”
只是念出那个名字，就险些剥夺了李祖的精神和思考能力。
而只是一个名字，就足以提升李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差点就死了，可真险啊~”李祖拍着胸口，轻松的语气好似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刚才只不过放开心中的压抑，让疯狂占据脑海，并且顺着本能行动。
本能催促他去做出了选择。
只是对于名为“克苏鲁”的东西，和出生，他毫不理解。
不仅仅是不理解，似乎只是去想关于“克苏鲁”的事情，就足以让他的精神崩溃。
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的使命就是进入赛供娜的子宫之内，让不可名状之物，借此出生。
其他两个选择，
一是离开奥克蒙特，当着一切都不曾发生。
“这是谜底揭晓者的奖励”约翰内斯轻拍着李祖的肩膀。
李祖没有选择完成自己的使命，约翰内斯却并未生气，反而像是看见了白狗群中的小黑狗，投以更多的关注。
对方的存在，绝非低于赛供娜，甚至是克苏鲁。
“奖励？嗬嗬~”李祖嗓子挤出笑声。
周边可都是他自己的尸体，即便这些“李祖”或许与他稍有不同，但李祖更相信他们没有选择唤醒克苏鲁。
况且，只要奥克蒙特没有结束，谁又能逃离这里？
“这个糟糕的地方，不想早点离开吗？”约翰内斯还在轻声劝说。
“是个不错的选择！”李祖很干脆的点头。
说罢，他伸手抓在了第三块石头上。
三个选择。
一，作为找到最终谜题的人，可以离开奥克蒙特。
二，以自身作为种子，投身赛供娜之内，唤醒那古老的，不可名状之物。
三，以自己的生命，换取这个世界几个世纪的苟延残喘。
几个世纪，对人类的发展而言无比漫长，但对那些古老的存在而言，不过是一个瞌睡的时间。
献出自己生命，拥有两条命的李祖，做出这个选择，似乎是最没有损失的。
“在这之前，怎么出去？”他转头问约翰内斯。
“路早已准备好了~”约翰内斯微笑着向右指。
空间撕裂无形之门，外面，已是奥克蒙特的夜晚。
……
叮咚~
古老的摆钟，指针已经来到午夜十二点。
没有点灯的废旧房间，地下室中还能听到女人的自言自语。
“布谷，布谷~”
机械布谷鸟弹出，整点报时。
李祖坐在躺椅上，静静享受着月光落下的宁静。
他右手拄着的太刀，随着拇指挑起刀镡，出鞘，归鞘……锋利刀锋反射着的月光，让李祖的脸看起来……忽明忽暗。
呼！
背后突然有风袭来。
李祖刚察觉，还未来得及转头，便被结结实实的砸中后脑。
几分钟后，
地下室，
印斯茅斯人刘易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地上插着注射器，就差几秒钟他就会被注射那古怪的液体！
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清楚，但绝对不是好事！
刘易斯只记得，自己在回答完两个外乡人的问题之后，就被那个黄皮肤外乡人在此敲开门，绑架了。
再醒来，也只有一个穿着性感的古怪疯女人，要来给他打针。
最恐怖的事却不止如此。
那个女人消失了，在他眼前，变成了一个塑料玩具！
“救命啊——！！！”
……
……
赛供娜祭坛，
撕裂的空间处，李祖提着昏迷的“李祖”走进来。
约翰内斯双眼闪过一丝丝的惊讶，似乎是千篇一律的世界轮转之中，有一个人做了个细微的选择，即便这个选择也在他所悉知的“未来”之中。
“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约翰内斯毫不吝惜自己的称赞，姑且认为这是称赞吧。
“是吗？”
显然，这个评价对李祖而言，更有意义。
做出选择的李祖，献祭自己的生命，来让这个世界在苟延残喘些日子。世界如何他从不在意，只不过在他生于的几千个小时里，还需要与这个世界一同存在。
更何况，献祭“李祖”这件事，并不困难。
只需要抓住后来的自己。
“至少做出这个选择的，我是第一个……”李祖很满意自己得到的信息。
在昏迷的“李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成为了此处白骨尸山的新成员。
……
……
“呼！”
“呼！”
废了一夜的力气，刘易斯挣扎着，挣断了捆绑自己的绳索，从地下室之中爬出来。
喊了一夜救命没人搭理，还无端浪费了大量体力，导致刘易斯被拖迟到了早上。
当然……喊累了，睡了一觉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报警！
刘易斯马不停蹄的冲向警察局，警察虽然看不上印斯茅斯人，倒是对处理外乡人案件上格外认真。
在印斯茅斯人兄弟相互帮忙，加上警察搜寻，一个外乡人的行踪并不难获得。
刘易斯与警察一起，赶往了奥克蒙特码头。
名为“卡戎号”的船，即将起锚。
“就是那个黄皮肤的外乡人，他绑架了我！”刘易斯指着远处正在道别的李祖。
正与约翰内斯和查尔斯·里德道别的李祖，在发现刘易斯后一愣。
接着便露出微笑。
“警察先生，布鲁斯·韦恩先生昨晚，一整夜在我的宅邸休息，我们畅谈整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约翰内斯拦住了警察。
本地有名望上层人士的证词，与印斯茅斯人的证词，该相信哪边已不用思考了。
警察看向刘易斯的目光已满是怒意，得罪上层人？他们可还想要下个月的薪水呢。
“我负责为斯洛格莫顿先生调查案子，这位刘易斯先生，似乎与那起命案有关”查尔斯·里德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着印斯茅斯人不遵守规矩来找自己等人的麻烦，他也决定不按照约定的来。
刘易斯的身份立即转换。
“抓住他！送给斯洛格莫顿先生！”警察们几乎是扯着嗓子喊的。
小插曲之后，三人继续道别。
“希望以后还能再见”查尔斯·里德与李祖告别：“很可惜，我们还没有聊过太多。”
他们没什么好聊的，毕竟只认识了一天而已。
“下次再见”约翰内斯·范·德·博格微笑着，他自始至终都是这副表情。
从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可能要几个世纪之后了。”
李祖摆摆手，转身朝着卡戎号走去。
以“自己生命”作为代价，可以换来世界的短暂和平，而当时间走到终点，种子们又该为了自己的“使命”，踏上旅程。
一具尸骨是一次牺牲，那白骨尸山……世界已经苟延残喘了几次？
第105章 鱼怪
连接码头与卡戎号的木板摇曳，随时准备着断裂。
船起锚，黑烟滚滚。
神奇的小镇奥克蒙特被海浪淹没在身后，消失于海平面之上，那个神魔齐聚，信仰、邪教，等遍地滋生的诡异之地。
“这是你的房间”
维京人血统的船员在瞥了李祖手中的船票之后，不耐烦地领着李祖来到了客房。
依旧是原本就属于李祖的房间，不知是这位船员“细心”，记得李祖还住在这儿，还是说这里只是去厨房的近路，所以顺道将李祖带过来。
进房间前，李祖留意到隔壁房间的“邻居”，穿着奇特哥特式风衣，带着鹰喙般帽子，用面巾捂住脸的神秘人。
他身旁放着巨大的，用泛黄绷带包裹着的细长物体。
感受到李祖的目光后，神秘人抬起头，对李祖点头。
怪人。
李祖一挑眉，强行抑制着兴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错，还是他的房间，没有人勤快的帮他打扫卫生，房间中的一切摆放一动未动。
包括李祖离开时，“丢”在这里的精致骷髅头手杖，安安静静的斜靠在床边，空洞的骷髅双眼，与李祖对视。
“我们还真是有缘~”
李祖走到床边拿起了骷髅手杖，手腕轻轻抖动，摔了两下。
嗖嗖，
疾风呼啸。
尖锐的金属杖尖，拿在手里略显沉重的手感，正巧适合此时的李祖当个趁手兵器。
躺在床上，李祖枕着手臂，他并未去回忆奥克蒙特发生的一切，对实力太弱的他而言，即便仰视赛供娜，克苏鲁，等存在都很艰难，念出他们的名字可就让李祖险些精神承受不住。
过多的在意，也不过是蚂蚁为人类忧愁吃喝拉撒而已，人那么大的肚子该用多少食物填满呢？
庸人自扰罢了。
李祖眼前，只有他能看到的信息栏在眼前浮现。
“时空门：冷却中（倒计时：1354h）”
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只剩下1354个小时！凭空蒸发了7000多个小时！
“还是说，我在这蒸发的7000小时之内，经历了数之不尽次的轮回？”回忆那白骨尸山，或许他是其中，第几十个，第几百个到达者……
奥克蒙特是被诡异缠绕的城镇，是不可名状之物们关注的戏剧舞台，在离开那里之后，艰难转动的数据栏，才恢复正常。
也有可能，数据栏也被时间轮回迷惑了双眼，直到离开奥克蒙特，才发现在这里待了多久。
“很有意思~”
这次经历的奇幻程度，恐怕更在他身上未知的数据栏之上。
他的视线继续往下移动。
“世界探索程度34%”
“召唤道具箱：掌握（1%）”
“玩具化：精通（13%）”
“杂技（被动）：掌握（25%）”
“光环：影响者”
“复活：1次”
他起身，检视自己道具箱中的东西。
道具箱从天而降。
打开箱子，里面的空间似乎大了许多，有5立方，只是在外看不出个体大小变化。
里面除了小丑女悠悠，疯癫鹰女，女祭司乌沙外，还有十几瓶能抑制感情的波西安药剂，以及从格兰特医生处得到的“血疗药剂单”。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样东西。
一盏水晶杯，水晶杯上缠绕着古怪的章鱼触手，兽头，以及狰狞且精致的獠牙，杯子里有一滴血。
多么精致，美丽的一滴血啊。
仿佛流动的红宝石，闪耀着绝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光彩。
诡异的血，仿佛是个旋涡，引导着李祖慢慢张开嘴。
水晶杯缓缓靠近唇边，杯子倾斜。
红宝石血液流动。
！！
不过在嘴唇碰到这诡异的血液之前，李祖提前清醒过来。他立即拉远了杯子，放回了道具箱内。
“病从口入”他很认真的劝诫着自己，好像找不到个何时的接口，他就会一口将血饮下。
饮下后悔带来什么后果？
两条命，他也未必想尝试那感觉。
“旧神之血！”
他想起了自己得到的“奖励”。
来到这个世界后，李祖对“奖励”已经有了全新的认真。
况且，何为旧神，不可名状之物又是什么，旧日的支配者又为何物，这些存在早已凌驾于李祖的大脑理解能力之上。
他躺回床上，翻了个身，鼻子哼哼了两声，闭上眼。
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好好休息了。
……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很阴暗。
船在摇晃，从一开始的轻轻摇晃，到剧烈的摇动。
游乐园海盗船，恐怕还不及这其中十分之一的摇动。
外面还有船员们的大喊声。
“有风暴，海上风暴！”
“该死，是什么东西在撞船！难道是鲨鱼？再这么下去，船会被撞破！该死！”
咒骂声里还能听见沉重的醉意，他们能分清是自己晃还是船在晃，估计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咒骂声中开始夹杂船客的惊呼声。
咔嚓——
一道电光从天空劈下，砸入海中，用一秒钟照亮这漆黑的海上世界。
李祖起身，披上风衣，抓起床边的骷髅手杖走出房间。
暴风雨之中摇曳的卡戎号，与海中孤叶无异，随时都有可能被那数十米高的浪头吞没。
此时要在船上站稳，可难的很。
听一连串的惊呼声，必定又有一群人被摔得人仰马翻。
一场大风暴就在远方即将到来！
海面上扭动的龙卷，倒卷进入天空的海水，带着撕碎一切的力量！
运气不好的话，他们都会死在这儿。
手杖勉强起了点作用，能够支撑着李祖在这剧烈摇晃的过道上行走，其他人却摔得结结实实，十分凄惨。
他走到船舷边，往下看。他那一双漆黑的双眸射出的探究目光砸向海面。
漆黑的海面下，是一条条急速游动的黑影！
很快，是剑鱼群，还是闻到血发狂的鲨鱼群？
黑影有计划的在行动，它们排着队朝着船底撞击。
没错，保证每次都能撞击在同一个地方。
海水的拍打，加上黑影的撞击，等待卡戎号的只有沉没……
泼剌！
黑影突然撕碎了水面，也让李祖能看清导致船体剧烈摇晃的元凶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6章 旧印
……那是，如同人类的怪物。不穿衣服，身体滑溜溜的如同鱼类，艰难保持着人类的四肢特点。
脑袋完全是鱼，不闭合的，突出的眼球。
手脚有蹼，后背则是带鳞片的鳍。
与李祖在赛供娜的幻境中见到的怪物很相似，当时离得远，看不清楚，现在在脑海之中对比后，双方的相似点无限放大。
“啊！！”
汹涌海面上不起眼的浪花溅起，女人突然提起的尖叫声，又在一瞬间被海水吞没，只有白色的蕾丝花边帽子，被海风托着划过李祖面前，并最终跟随强风，冲向天空，越飞越远。
碰！
又一次撞击，船体的剧烈摇晃将李祖的注意力拉拽回来。
“他们不想吃人”李祖发现了些端倪。
这些怪物的目标似乎是船上的女人……
被剧烈摇晃甩进海水中的男人，很快被两个怪物扑上去抱住，几秒种后，红色晕染开，却又很快被大海稀释。
轰隆！
“它们闯进甲板下了！”
船员惶恐的声音自船舱内传来。
“该死，是那些怪物！——啊！！”
刚才的一幕早已被许多人注意到，此时听到甲板下的船舱有怪物杀进来，船客们的恐惧再也难以抑制。
惶恐散布。
人群开始蜂拥朝着甲板上涌来。
李祖挤着人群，反朝着船舱走去。
船舱中放满了杂物，行李。
汩汩涌入的海水已经有脚踝深。
仓库内的窗户被撞破，因海浪掀起而涌入的海浪，一波又一波不停灌入船舱内。
一颗苹果飘着，撞在李祖的漆皮靴上。
“救命啊！救命啊！”
瘦小的，平时负责打杂的船员此时就跌倒在海水之中，在他身旁是强壮的维京血统船员尸体。
前方，
怪物佝偻的身影，一步步的朝前走。
“先生，先生快跑……”瘦船员注意到了李祖，他不认为李祖那瘦弱的体型能与眼前的怪物搏斗，靠什么？难道依靠他手中的精致手杖吗？
“军械库有枪，军械库有枪！肯定能干掉它”
“嗬嗬嗬……”嗓子里挤出古怪动静的鱼怪，先发制人扑向了李祖。
或许在他看来李祖更具有威胁。
骷髅手杖抡起，杖尖如同锋利的剑尖。
噗嗤！
鱼怪被刺了个通透！
血液中还有属于腐臭鱼类的怪异臭味。
一个鱼怪的死，对这场灾难没有太大影响。很快有第二个鱼怪破碎的窗户中钻进来。
杖尖则更早一步的向前扎。
尸体堵住了破洞，反而成了补丁，暂时缓解了沉船危机。
那堵住破洞的尸体却突然动了，尸体被拽了出去，接着换了一个鱼怪钻进来！
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
李祖只得再次挥舞手杖，这群怪物却拥有着源源不断的恐怖数量！
杀之不尽！
“用这个！”
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祖回头一瞥，是那个怪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身高将近200公分，可比李祖高得多。
对方丢过来个东西，李祖接住摊开手看。
是一块奇怪的石头。
上面更有奇怪的图案，五角星，中间雕刻着一颗眼睛。
眼睛的装饰，在奥克蒙特时常能看见。
说来也奇怪，前一刻还前赴后继的怪物，在看到李祖手中的古怪石头之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疯狂的往外逃。
神秘女人站在楼梯上，看得出她很讨厌触碰到海水。
当然也不排除她也很怕死。
李祖在水中迈动腿朝着船底破洞走去，同时拖拽起地上的怪物尸体。
尸体堵在破洞上，【玩具化】，下一刻，怪物鱼怪尸体变成了塑料。
“材料不对！”
他自言自语着。
鱼怪材料从塑料，变回散发着恶臭、滴着恶心液体的死尸。
然后又一次变化，变成了毛绒玩具。
“不对，不对！”
他还在尝试，每次玩具化都会将目标制造成不可控材料的玩具。
制造玩具的材料中，并非只有塑料和尼龙布，金属也是其中之一。
实心的钢铁鱼怪尸体，像一座浇筑的钢铁塑像，将破碎的窗户挡的严严实实。
“最近增长太多了，不好控制”李祖将古怪的石头递还给神秘女人。
“旧印”神秘女人视线从橡胶上挪开，她解释道。
这份能力，绝对称得上“诡异”，而她也只是稍稍侧目而已。
“深潜者最惧怕的东西……，也未必是深潜者”
“深潜者？”李祖念叨了一句鱼怪的名字。
“我听闻深潜者会攻击船只，掳走船上的女人生育后代，没想到真的会碰上”她的声音听着，对这恶心的事深恶痛绝。
“救命啊！”
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
当李祖和神秘女人，以及瘦小船员三人回到甲板时，正看见如同世界末日的景象。
咔嚓——
闪电划过，一只只深潜者攀爬上船。
从甲板下方潜入的进攻计划失败，它们只能选择强攻。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行动上的失败，相反……数量上，它们依旧处于绝对的优势。
嘭！
细密的铁砂喷薄而出，一只深潜者胸口被打成了蜂窝，倒飞着跌入海水中。
“哈哈哈！怪物！来啊！”酒糟鼻的船长抱着一把自制改造猎枪，哈哈大笑。
他的行动无异惊怒了深潜者，四只深潜者手脚并用，如同扑食恶狗，刨起甲板上的海水。
“噗嗤！”
一条钢枪横飞，精准的将三只深潜者串肉串似的钉在甲板上。
“喝啊！”女人中气十足的喊着，右手提着一柄斧头挑起，结结实实劈在第四只深潜者的后背上，不仅将其砸在甲板上，斩成两半，甚至还在甲板上留下了个巨大斧子印！
“呼~”刚才被吓呆的船长才回过神，赶紧装弹。
她干脆利落的战斗，对这场深潜者的入侵战影响并不大，卡戎号船身足长14米。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船舷四周密密麻麻的诡异灰白双眼、狰狞鱼头！
“带他们躲起来！”女人丢给了瘦小船员“旧印”，他见过旧印，此刻也就无需过多浪费时间的解释。
船员手忙脚乱的接住“旧印”，还因此摔了一跤，即便如此他也紧紧抱着“旧印”唯恐有所损伤，失去其神力。
“大家快跟我来！”他高举着“旧印”，果真在深潜者堆里大开绿灯，看到这效果的船客们立刻跟上去。
船员，也已所剩无几，各个身负重伤，留下也只是累赘。
酒糟鼻船长手也拿不稳枪，只剩大口呼吸的力气。
甲板上只剩下李祖与神秘女人，在数量上百的深潜者“围观”下，两人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
没有人会相信两人能平复这场战斗，他们只是想多苟延残喘一阵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