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西游白骨精16
西梁国这关，原著说的剧情是，孙悟空设计，要唐僧答应女王的求婚，虚与委蛇，最后在出城的时候，将一众凡人用定身法定住，唐僧脱困，再重上西天。
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不答应，与王权正面刚呢？
那是因为，她们都是凡人，唐僧一行人，是不杀凡人的。
就这么粗略看上去，没有问题。
但末尾，出问题了。
末尾，出城，孙悟空正准备使用定身法，蝎子精出现，一阵狂风，便卷走了唐僧。
孙悟空急了，跳在云端，四下观望，察看妖精去向。然后喊了一声，八戒沙僧也都跳在半空。师兄弟三人一齐追去。
原著这时写道：
慌得那西梁国君臣女辈，跪在尘埃，都道：“是白日飞升的罗汉，我主不必惊疑。唐御弟也是个有道的禅僧，我们都有眼无珠，错认了中华男子，枉费了这场神思。请主公上辇回朝也。”女王自觉惭愧，多官都一齐回国不题。
就飞一圈的事，为什么孙猪沙早点不飞？
早飞的话，女王就不会纠缠唐僧了。
现在，不能飞了。
为什么呢？是因为谢悟真要求了，不要惊扰西梁女国的宁静。
唐僧也答应了，并吩咐徒弟们一体遵循。
当时，众徒弟没有一人提出异议。等于也是默认了。
那么，是不是又要孙悟空来设个计，末尾再来个定身法呢？
没有。
前面击杀兕大王，太上老君来了，未能像金角银银那样进行复活。
因而孙悟空很是高兴。
心情舒畅的情况下，唐僧问计，他就直说无计了。
实际上，孙悟空是想让涂山设计。
其实唐僧一开始，就想问涂山的。只是看涂山的脸色，感觉不会为自己分忧，故此才问他人。
最后，问了一圈，还是问到涂山这儿了。
涂山说：“师父，这应该是佛祖给您的考验哪。这种考验，可不比降妖除魔，徒弟们是帮不了手的，只能师父自己扛。”
于是唐僧就来了个坚决不从，与王权硬刚。
西梁国这边，觉得有损国威，便派兵进行抓捕。
但驿站就这么点地方，千军万马是站不下的，一次并排冲进来，也不过十来人。
七个徒弟挡十来人，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不仅挡住，而且还没有击伤对方。
西梁女国强攻不下之后，就派人交涉，说唐僧若是不从，就不放通关文牒。
这种事，放在别的国家，那就是天大的丑闻。
便西梁女国这儿没有男子，所有国民都觉得新奇，并不觉得自己的国王有何不妥。
于是，西行之途，就这样阻住了。
就这样阻了五六天后，涂山觉得差不多了，便说：“三师兄，你说的不惊扰民众，应该不是眼前这种情况吧？”
谢悟真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彼此相安无事的话，自然不该惊扰，”涂山说，“但如今，西梁女国拿通关文牒要挟我们，不惊扰，已经不行了。”
“不会打伤他们吧？”谢悟真说。
这话，字面上的意思，是担心西梁女国的人受伤。其实说的是，绝对不要杀死任何一个西梁女国的人。
涂山说：“此乃小事。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是否有死伤，对于国家来说，微不足道。当前重要的是，我们既要震慑国王，但又不能损伤国王的尊严。须知国家尊严，才是治国之本。”
谢悟真点头：“嗯，你比我思考周详。”
八戒插言道：“师父呢，师父以为如何？”
悟空立即打了八戒一巴掌，骂道：“你这夯货，师父如今焦头烂额，你还去打扰师父的清静！”
其实孙悟空是猜到唐僧多半会为难，这才制止八戒。
唐僧为什么会为难呢？
当然会。
眼下的问题是，不答应国王，国王就不放通关文牒。没有通关文牒，则无法证明西行之途是一步一步走下来的，也等于西行无效。而如果答应，不仅与唐僧一惯秉持的世界观相违背，并且至少唐僧自己就不能参与取经行动了。
涂山找到谢悟真，将先前“不惊扰”的约定打破，唐僧一听，就知道是在帮忙出主意。
但听涂山之语，“是否有死伤，对于国家来说，微不足道”，想必又会死人。
唐僧既想坚持修行，又想西行取经，还不愿因为自己连累他人性命，所以才会为难。
这个时候，去让唐僧拿主意，唐僧怎么说，又能说出什么。
所以还不如几个徒弟自行拿主意算了。
主意一定，行动起来就快了。
结果，在保证不损伤国王尊严的情况下，成功震慑了国王，并且还没有一人死伤，皆大欢喜。
唐僧也松了一口气。
之后，谢悟真并没有邀请众人光临毒敌山琵琶洞。
涂山猜想，那洞里的凡人，说不定已经放了。
原著里，女儿国之后，是凡人劫道，孙悟空杀凡人，跟唐僧产生口角，唐僧怒遂孙悟空。
然后就是真假美猴王了。
涂山觉得，那个假猴王，很令人头痛。趁着闲聊的时候，就说：“曾记否，前次文殊的青狮，突然变成师父的事？”
孙悟空道：“当然记得。别说，你当时像是提前知道一样，怎么回事？”
“那不重要，”涂山说，“重要的是，假如有妖精变作大师兄的模样，我们怎么识别？”
孙悟空道：“那还不好办我这头，拿刀砍，砍不动。砍得动的，就是假的。”
涂山说：“这事恐怕普天下知道的人很多吧？”
孙悟空道：“那是！老孙的名头，那不是吹……”
“既然知道的人多，还敢假扮大师兄，必然就会有所准备。”涂山说。
龙悟水道：“不若，我们现在约定一个暗号。今后但凡有假扮我们当中任何一人的，都可以用暗号识别。”
熊悟玄道：“七师弟此言不错！”
孙悟空道：“我想到一个暗号：老孙天下第一，怎么样？”
八戒道：“不咋样，太容易被猜到了。”
孙悟空想发个怒，但转念一想，容易被猜到的，自然是大家都认可的事。大家都认可老孙天下第一，嗯，还不错。
涂山道：“要猜不到，就得来个拗口的。这样：铍镁钙锶钡镭，六个字，保证猜不到。”
这是化学无素周期表上，竖着念，第二行的六个元素。这个世界的妖精，自然是猜不到的。
涂山把六个字写出来，让大家认识和记忆，但六个字的意思，就不解释了。
不知道意思，就等于拿了六个全然无关的字，排列起来。
不知道的，能怎么猜？
就这样千万注意。结果，一直没事，直到走到火焰山。
望见火焰山，涂山就知道，真假美猴王了关已经没有了。
火焰山怎么过？
还是要打死玉面狐狸，打服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么？
由于前面已经打死了红孩儿，此时，已经不能考虑邀请牛魔王来取经了。
涂山感觉牛魔王、铁扇公主很可惜。
于是，一路上就在盘算，有没有别的办法。
接近火焰山，越走越热。终于，唐僧勒马了，说：“如今正是秋天，却怎么返有热气？”
八戒道：“原来不知，西方路上有个斯哈哩国，乃日落之处。此地热气蒸人，想必到日落之处也。”
大圣听说，忍不住笑道：“呆子莫乱谈！若论斯哈哩国，正好早哩。似师父朝三暮二的，这等担阁，就从小至老，老了又小，老小三生，也还不到。”
八戒道：“哥啊，据你说，不是日落之处，为何这等酷热？”
沙僧道：“想是天时不正，秋行夏令故也。”
这时，只见那路旁有座庄院，乃是红瓦盖的房舍，红砖砌的垣墙，红油门扇，红漆板榻，一片都是红的。
唐僧干脆下马，道：“悟空，你去那人家问个消息，看那炎热之故何也。”
少时，悟空回来，说了火焰山的事。
这个时候，那个卖糕的还没来。
涂山道：“且寻阴凉处歇下。”
众人四下一望，见坡下有一竹林，颇似阴凉。于是便转移了阵地。
涂山道：“我有一计，过这火焰山。但需要验证一下，方知行还是不行。”
唐僧道：“悟言何计，但可讲来。”
涂山道：“往日里，我等使出神通，抓人或者抓物，可腾飞万里。自取经以来，对别人依旧，唯独不能抓取师父。弟子曾暗中思忖，想来，应该是佛祖的约束。佛祖要师父一步一步行到西天，故不让弟子们抓取师父。”
八戒道：“真的啊，我还没试过，且让我试试。”说着，便起身过来。
“呆子一边去，”孙悟空道，“我们都不行，你不可能例外。悟言，还是你接着说。”
“好，”涂山道，“后来，不是上五行山揭帖嘛，我和三师兄搀扶师父下山。我发觉，搀扶是有效的。此时望见火焰山，我就想，若我们不使出神通，硬抓师父，不知道能不能行。”
孙悟空当即浮起，双手往唐僧腑下一伸，就抓起了唐僧。
只离地三尺，便放下了。
然后孙悟空说：“试了，抓是抓得动，但飞不高，也飞不远，恐怕还是过不了火焰山。”
涂山说：“飞不远的事好说，我们师兄弟七人接力，再远的路也能去得。”
“不错，”孙悟空问，“那飞不高呢？”
八戒道：“是啊，飞不高的话，师父会被烧死的。”
涂山说：“不知道隔离罩能不能隔离火焰。”
谢悟真道：“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当即涂山起身，到空地，放出隔离罩，罩住了自己。然后，谢悟真和孙悟空在外面放火。涂山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收了隔离罩。
收隔离罩时，外面还有点火。不过，涂山此时是妖精，也没那么容易被烧。招了一股阴风，就把火吹开了。
涂山说：“试了，里面略有一丁点儿感觉。”
熊悟玄道：“原来里外并不是完全隔离啊。”
沙僧道：“估计是因为要保证里面的人呼吸的缘故。”
龙悟水道：“火焰山地盘太大，略有一点感觉的话，积累多了，师父凡胎**的，可能受不住。”
谢悟真道：“我们可以到西梁国买点冰，连冰带师父，一起封在隔离罩。”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就这么，众人接力，托着隔离罩，就飞过了火焰山。
祭赛国，金光寺塔顶的宝贝丢了。追查无果的情况下，金光寺僧侣就倒霉了。
唐僧让徒弟奉送想办法。
八戒问：“师父，这关我们什么事？”
孙悟空立即捂了八戒的嘴，拖出门外了。
到门外，八戒也怒了：“大师父什么意思？凭武力硬来呀！老猪可不会怕你。”
“切！”孙悟空道，“你那一问，师父会改变主意么？不会吧！只会怎么样？”
熊悟玄插言道：“只会换来一顿微言大义，一顿唠唠！”
猪八戒这下服气了，向孙悟空赔了个不是。
这时，涂山出来了：“八戒、沙僧、大鱼，还有大师兄、三师兄，跟我走。五师弟留下照看师父。”
吩咐完了，直接就飞到乱石山碧波潭，让悟空和悟真在岸上等待，然后下水。
这个时候，涂山已经学习了孙悟空传授的避水诀。
到了龙宫，一叫门，里面等了很久，披挂完整的九头蛇这才出来。
涂山道明来意：“吾乃西行取经的唐僧驾前三弟子白悟言，今日到此，是有一笔生意，欲与阁下交涉。”
“嗯？”谈生意，不是来打架的？九头蛇回道，“本驸马并没有什么生意要跟你谈的。”
“驸马稍安勿躁，”涂山道，“我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既然不知道，又如何判定你不愿意跟我谈生意？”
九头蛇道：“我知道，你是来要宝贝的！”
涂山愣了一下，说：“这话也没错。”
“不给！”九头蛇就两个字。
涂山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好，你说。”
涂山就说：“你把宝贝给我，然后我让师父带你去西天取经怎么样？”
九头蛇懵了，这到底在说什么呀，怎么感觉没听懂。指着自己问：“你说带我去西天取经？”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相信。
涂山点头，“对呀，难道你想一辈子当妖怪吗？”
九头蛇就摇头，当然不是，谁不想当神仙呀。但还是感觉像是在做梦。
九头虫不信涂山：“你到底想要干嘛？”
“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涂山道，“带你去西天取经呀！”
九头虫摇头：“我不信。你有那么好心？”
涂山道：“既然你不信，那么打吧！”说着让开，闪退到龙悟水身旁。
八戒沙僧则冲了上去。
第17章 西游白骨精17
九头鸟当即大叫：“且慢！等等！暂停！等一下！慢点！stop！”待八戒沙僧住手，这才说出实质内容：“能否让我考虑下先。”
涂山眉头一皱：“滚回去考虑吧。是服是打，早点回话。”
九头虫就回去了。
帘子后面，龙王龙婆战战兢兢躲在那里。见他回来，就迎上来询问。
九头虫表情复杂，心中纠结，半天不说话。
追问之下，九头虫还是把事情说了。
九头虫问：“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龙王跟龙婆也不知道。
这时，龙王女儿过来了，说：“陷阱应该不至于。但玉龙正在唐僧身边，唯恐不便。”
玉龙是谁？正是白龙马。
龙王女儿，当初正是玉龙的未婚妻。
想那玉龙，早就跟随唐僧了，多半获得了一定的信任。如今出墙的奸夫九头虫再来加入，可想而知，应该不会有好日子过。
九头虫悔恨不已，但却不敢露出悔恨的表情。
龙王说：“既然不是陷阱，肯定要去啊。”龙婆也说：“取经是大功德，去了，得个正果，比什么都强。”
最后龙女拍板：“那就去吧！玉龙若是找茬，你忍忍就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就这样想，再怎么说，也比他当个坐骑强吧。”
九头虫什么都还没说，就被拿定主意了。
当即转回前面，先把加入取经的意思说了，再返回，拿了盗取的舍利子。
上岸，会合了悟空和悟真，七人很快飞回金光寺。
涂山把九头虫推了出来：“师父，这就是那盗走宝贝的妖怪。”
九头虫顺势就开始磕头：“师父在上，徒弟拜见。”
唐僧懵了，问：“施主这是为何？”
九头虫说：“是菩萨让我在这里等待取经人的。菩萨说，有一取经人会路经此地，让我拜其为师，护送西去。”
“是观音菩萨吗？”唐僧问。
“不是。”
“是文殊菩萨？”
“也不是。”
“那，莫非是普贤菩萨？”
“还不是。”
“到底是哪个菩萨？”
九头虫回答：“弟子没敢问。”
九字，在姓氏里面本来就有。唐僧当即为九头虫取名为九悟定，排八弟子。外号就没再取了。
整个拜师过程中，都没有白龙马的影子。
再次上路之后，九头虫就留神白龙马。发觉，堂堂神龙，居然跟其它凡马一样，整天都在吃草。
没走多久，又是一阵狂风大作。
一路走来，多次遇到狂风。由于有谢悟真在，那些风都吹不到近前。
但这次不同，这次居然吹到近前了。
九悟定想要表现一下，飞到空中，手掣月牙铲，砸向狂风。
下边，谢悟真正好神通发动。
所有狂风一下就没了。
九悟定误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哈哈笑道：“区区狂风，大家不要担心！”
但是，下边有人大叫饶命。
谁擒了妖？
自然是谢悟真。
涂山问：“三师兄，这妖精本领如何？”
“本领低微，对上我们中任何一人，都打不过，且逃不脱。”谢悟真所说的任何一个，实际上指的就是涂山。
涂山听了，说：“那就不需押着了，让他起来回话。”
妖精起身，一时没说话，首先做的，居然是扑打身上的灰尘，整理衣衫。
等尘埃落定，众人放眼一望，居然是个白发长须、仙风道骨的老头。
老头作揖：“借问，哪位是西行取经的唐长老？”
一边唐僧道：“贫僧便是。”
孙悟空则问：“你是哪方妖精，为何乘风而来，趁隙掳人？”
老头说：“贫道虽然掳人，但确实没有恶意。”
孙悟空道：“那你让老孙打上二三十棍，老孙也没有恶意。”
唐僧则道：“悟空，如今形势稳妥，勿需急语，”又向老头合什，“这位全真，不知此来究竟为何？”
老头说：“贫道等数人，在这荆棘岭修炼。由于交游不多，多有闭塞之感。今闻唐长老路过，故特来相邀，是为论道。”
“论道，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过来，又何必鬼鬼祟祟行来掳人之举！”涂山道，“好了，前事，就不咎了。你方才说有数人，就都请出来吧。”
老头顿时迟疑，担心同伴遭殃。
涂山说：“你们有选择余地吗？你以为躲着不出来，我们就打不死你们吗？”
老头脚一跺：“也罢。”随即唤出了另外几个树妖。
加上那老头，一共八人。
涂山拍马上前，低声与唐僧商量：“师父，这八个妖精跟别的妖精不一样，他们是真想与师父论道，也有那个能力论道，并不想吃了师父或者害了师父。”
唐僧道：“既是如此，为师不怪罪他们，放了他们，我们过山便是。”
涂山道：“师父，他们修行不易，又没得个明师指点，师父难道不怜悯么？”
“为师是修佛的，恐帮不了他们。”唐僧道。
“师父岂不闻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
“那要为师怎么做，与他们论道一番么？”
涂山说：“师父何不相邀，共赴西天。这样一路之上，有的是时间论道。”
唐僧道：“弟子已经够多了。再邀，就不是弟子了。”
“好咧！”涂山拍马转开，高声道，“八妖听了，一条路，也就是通往西天的大路。诸位可以拜玄奘为师，但我师父徒弟已经够用，只能收尔等为记名弟子。”
“还有呢？”不懂事的小妖丹桂问。
啪的一声，脑袋上就挨了杏仙一掌，杏仙道：“机不可失，快拜师！”
于是唐僧又收了八个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就没取法名了。
其中，十八公乃松树，孤直公乃柏树，凌空子乃桧树，拂云叟乃竹竿，赤身鬼乃枫树，杏仙即杏树，女童即丹桂和腊梅。
后收的妖精，坐骑通常自行解决。但八个树妖不会飞，也只得帮助他们解决。
加八人，马匹不只八匹。原先，是师徒八人十马，现在，就变成了师徒十六人，马匹二十一了。
再往前走，小雷音寺，众人协力，把弥勒佛的司磬童儿打死。
弥勒佛来时，仅仅收回了金铙、人种袋等物。
再往西行，遇到一条还不会说话的蟒妖。没什么好说的，打死。
转年，就到了朱紫国。
朱紫国，也就是观音的坐骑下凡作怪那关。
妖精劫走了皇后。该妖有三个金铃，释放火、烟、沙。巡山的小妖名叫有去有来。皇后还被一个道士赐予了一件浑身都是刺的衣服。
今番，众人再来时，皇榜招医，跟原著差不多。
差别大的是，妖精洞里，大妖已经被观音菩萨收走了。只剩了些小妖。
只剩小妖的妖精洞府里，谁说了算？
自然是掳掠而去的皇后说了算。
修仙世界，讲究强者为尊；神魔世界，就不完全是这样了。
在这里，还要讲究身份。
皇后，什么道法都不会，但身份在那里，小妖就不得不听。
哦，倒不是皇后的身份，而是妖后的身份。
涂山、孙悟空再去时，打，是简单的。就只是对付些小妖而已。
但打到后头，对上皇后，麻烦就来了。
这皇后是凡人，打不得的。
并且，涂山等人是来解救皇后的，又怎么能够打皇后呢？
但皇后就是不愿意返回朱紫国了，怎么办？
涂山问皇后，为何不愿回国。
皇后说，当年端午节，金毛吼化作赛太岁驾云而来，让国王献出金圣宫（也就是皇后），不然就吃了一国的臣民。国王惊骇之下，将金圣宫推出海榴亭外，被那妖响一声摄将去了。
皇后说，国王推的那一掌，就代表恩断情绝，所以，自此落草为妖，不回去了。
知道了原因，涂山等人也没再劝，就这样返回报告了。
唐僧得知情由之后，只念了声阿弥托佛，也没多说。
但那国王，明显有些不情不愿。
可是，不情愿又如何呢？唐僧师徒那么多人，且都是腾云驾雾的陆地神仙。
还是得倒换关文，放他们西去。
最后，国王拿出的谢礼，就是香油两大缸、谷子二十担、棉花五十升筐。都是些不容易携带的东西。
唐僧自然没收。
再走就是盘丝洞了。
涂山既然知道前方是盘丝洞，那唐僧独自前往化缘的要求，肯定就不能答应。
涂山、谢悟真、可仙，还要加上丹桂和腊梅，五人于前方探路。
很快，望见水中嬉戏的七妖。
涂山就想，这谢悟真，还真是好用。既能打，又能使风，还能放火。
眼下，对付蜘蛛精，用火正好。
涂山就过去了：“喂喂，起来了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一个蜘蛛精骂道：“又不是起床，关太阳什么事！”
涂山道：“我们是西行取经的唐僧的徒弟，后面有大批男弟子。你不起来，是想被他们看见咋的？”
蜘蛛精道：“谁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涂山道：“你们应该听说过唐僧吧？”
又一个蜘蛛精说：“那是当然，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嘛。”另一个说：“话说，唐僧吃饭的时候，有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或腮帮。”
“肯定咬到过。”“这么说来，唐僧自己就已经长生不老了？”“他一个凡人，是不可能的。”
涂山问：“你们也想吃唐僧肉？”
“不想！”这回，七个妖精居然异口同声。
“哦，为啥不想呢？”涂山就奇怪了。
“跟你说这么多干嘛，你谁呀？”“为啥要告诉你，我们又不认得你。”“此事说来话长，估计三年都说不完。”
涂山又说：“那好。前一个问题就不提了。下一个问题是，你们有没有兴趣一道去取经啊？”
“啊，取经？”“我们又不是尼姑，取经来何用？”“我都不识字，从来不看经书。”
涂山说：“取经的话，至少能谋个正统。今后就不用再躲着神仙什么的了。”
“那是个什么好处？”“他说的话听不大懂也。”
最后，蜘蛛精中的一只上前几步，说：“我们要商量一下。”
商量，跟谁商量呢？自然是黄花怪的多目怪了。
就这样，一圈下来，取经队伍又多了八人。
接下来，唐僧师徒二十四人，三十几匹马，浩浩荡荡的，就接近了狮驼岭。
狮驼岭，并不是狮子和骆驼成精。
这里的大妖有三个，乃是狮象鹏。其中鹏，是如来佛的舅舅。
依然有李长庚报信。
共报了四段信。
一、“那妖精一封书到灵山，五百阿罗都来迎接；一纸简上天宫，十一大曜个个相钦。四海龙曾与他为友，八洞仙常与他作会，十地阎君以兄弟相称，社令城隍以宾朋相爱。”
这一段，说的是妖精交游广阔，有势力。
二、“这和尚不知深浅！那三个魔头，神通广大得紧哩！他手下小妖，南岭上有五千，北岭上有五千，东路口有一万，西路口有一万；巡哨的有四五千，把门的也有一万；烧火的无数，打柴的也无数，共计算有四万七八千。这都是有名字带牌儿的，专在此吃人。”
这一段说的是妖精队伍的规模，有实力
三、“此山叫做八百里狮驼岭，中间有座狮驼洞，洞里有三个魔头。”
这一段属于干货，就字面意思。
四、“大圣，报信来迟，乞勿罪，乞勿罪！这魔头果是神通广大，势要峥嵘，只看你挪移变化，乖巧机谋，可便过去；如若怠慢些儿，其实难去。”
最后这一段最有意思，居然说的是报信的初衷。即：为什么前来报信。
从报信二字，就只能看到报信的表面意思。但通过报信的行动，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这才是报信者的初衷。
说那妖精厉害，那么，厉害在何处，主要有哪种神通、哪种法宝，弱点在哪里，那些都是必备的内容。
但那些必备的内容，都没有。
有的是什么呢？“只看你挪移变化，乖巧机谋，可便过去”！
翻译一下，也就是，妖精很厉害，多半打不过，不如干脆不打，说点好话，给点好处，就这么过去吧。
这根本不是报信，而是在影响唐僧师徒的行动了。
第18章 西游白骨精18
李长庚走后，唐僧面如土色，道：“徒弟们，妖怪势大，可如何是好？要不，就按李仙长所说的，想个什么办法，偷偷过去得了。”
涂山道：“乌鸡国国王遇害，朱紫国皇后被抓，祭赛国金光寺舍利子被盗，都不干我们的事，师父当时为何有要理会闲事？”
唐僧回道：“义之所往，无愧于心。”
“说得好，”涂山说，“那偷偷过去之说，也就免了。妖精吃人，咱们就坚决杀妖。”
八戒道：“师弟，能否想个办法，擒贼擒王，然后逼迫它们一道取经？”
涂山答道：“二师兄所说，本来也算一策。但此地妖精，吃人太多，罪孽深重，已经不适合邀其一道取经。”
多目怪问：“哎，你咋知道它们吃人太多啊？”
“看数目就知道了，”涂山说，“正常的数目，是一座凡人城池，人口十万，远处有一妖精，加上手下，约有两百。”
孙悟空道：“三师弟说得对。此地妖精四万八，一年下来得吃多少百姓！”
熊悟玄道：“我想，附近的凡人都吃完了，他们还会到远处去吃。”
“是啊，”涂山道，“如此行径，实乃祸害。师父，我们把它们除去吧！”
唐僧道：“除妖是当然的，问题是怎样除妖。”
涂山道：“首先，我们要安顿好师父。其实，我们要找至少三处地方作为歇脚之所。然后再做打算。”
西行至此，涂山已由主要战力听从自己，进步到唐僧也基本听从自己（仅限除妖的时候）了。
于是，众人后退三百里，找了个地方暂时停脚。
尔后，几个道行高深的徒弟四下侦察，寻找适合安顿唐僧的场所。
找了几处地方，一比较，最后决定，将唐僧安顿于东南方向两万五千里左右，名叫翠云山的一处山洞。
那处山洞没啥特殊的，就是距离铁扇公主的巴蕉洞约有二十里。
西行路上的妖精里面，铁扇公主是个特例，她是日常行善的，百里之内的百姓都知其善名。
把唐僧安顿于那里，实际上等于托附于铁扇公主的保护之下。
其实，铁扇公主保不保护唐僧，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妖精若是追查唐僧的下落，查到哪一带的时候，铁扇公主肯定会拦截。
那样一来，就为再次转移唐僧赢得了时间。
与唐僧一同安置的，或者说，跟唐僧安置在一起的，还有除开杏仙之外的七个树妖。
七个树妖，讲打，是不行的。他们的存在，就是为唐僧解闷。
杏仙凡心未尽，恐其干扰唐僧修行，故此隔开。
不配备战斗力肯定是不行的，并且，由于要轮换取斋的关系，一人还不行。
最后，陪伴唐僧的是，九头虫和沙僧。
所有行李，都跟唐僧一起走。但马匹没有。
孙悟空和猪八戒一道，卷了马匹，向东飞行，最后找到高老庄，把三十多匹马寄放了。
然后，孙悟空按照涂山的意思，往天庭走了一趟，讨了用于传信联络的小法宝下来，分发了。
上天庭这一趟，自然会有惊动天庭、走漏消息的后果。
但前面都已经有李长庚报信了，想要完全封锁消息，早就不可能了。
所以，这一仗，跟杀观音菩萨的金鱼，是不同的。
并不需要争分夺秒地抢时间。
即将开战了。
战前会议，是必须要开的。
说起来，众人似乎都愿意听从涂山。但实际上，涂山并没有诸葛亮那样的权力。所以，有必要将涂山自己的意思，强加于众人意思之上。
这句话有点拗口。
这么说吧，其中的关键，就是“强加意思”。
强加意思，并不是要挟、威逼，也不是改变、添加。
似乎越解释越复杂了。
看来，需要举例说明一下。
某工厂，或某公司，或某街道、某行政机构，要开职工（员工、居民、人民）大会了。
到时候，会有代表发言。
所谓代表，也就是将那些职工（员工、居民、人民）进行划分，每一片（组、车间、区域）一个代表。
代表的发言，将会作为职工（员工、居民、人民）的呼声，直接影响到工厂（公司、街道、行政机构）的施政决策。
好，问题来了。
那人代表，将会怎么发言。
下面，职工（员工、居民、人民）所关注的，永远是局部问题，不可能是整体问题。
分片（组、车间、区域）讨论的时候，职工（员工、居民、人民）所讲的，就是楼上漏水，餐馆排烟，房前臭水沟，洗车场喷漆……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小问题。
小问题，也是具体问题。
具体问题该不该解决，自然该。
但着眼于具体问题，是影响不了大局的。
就像刑事案中的杀人、偷盗一样。
不管什么意识形态的政权，都会坚决遏制杀人、偷盗。
关注杀人、偷盗之类的具体事务，永远改变不了政权的颜色。
这样一来，就有了专门的人。
专门的发言人。
专门的发言人，跟发言的代表，是两个概念。
专门的发言人，会拟定一个发言稿。
发言稿的基础，是具体的小事，但归纳起来，却是影响全局的大事。
专门的发言人，按照发言稿发言，才是合格的、正确的发言。
但是，发言稿的内容，真的是职工（员工、居民、人民）的意思吗？
所以，专门的发言人，会主持分片（组、车间、区域）讨论会，引导职工（员工、居民、人民）进行发言。稿子上有的，职工（员工、居民、人民）没讲到的，就引导一下，让他们讲到。稿子上没有的，职工（员工、居民、人民）讲了的，就可以直接忽略了。
最后，归纳职工（员工、居民、人民）的意思，也等于发言稿的意思。
这，就是强加意思。
需要补充澄清的是，强加意思，并不是独属于政客的手段。
无论什么性质的单位，只要人数够多，就需要考虑大家的意思。
需要考虑大家的意思的时候，就需要把大家的意思变成发言稿的意思，就需要强加意思。
几乎所有领域，都需要这个手段。
不过，强加意思，虽然有个强字，但最后发言稿的意思，跟民众真正的意思，并不是违背的。
违背了，民众将不会承认。
强加意思的时候，所忽略的，永远只能是极少数意思，永远不能是主流意思。
强加意思，没有忽略的部分，还把民众原本的意思，进行拔高了，拔高到能够影响高层决策的高度。
所以，强加意思这一手段，无论对上对下，都是必须的，也都是有用的、有益的。
还在校园的学生们，请不要因为它是“约等于”而不是完全“等于”而在意。
真的完全“等于”了，那些真正的民众意思就相当于放那个气，完全影响不到高层决策。
好，说回故事中来。
涂山将自己的意思，强加于众人。
当然，一次不会强加太多。
第一次战前会议，主要说的是，明暗。
敌明我暗，还是我明敌暗，取决于侦察。
敌方的侦察，也就是巡山。
相对于取经队伍来说，巡山的小妖，道行都是不咋样的。
所以涂山希望把所有的小妖，都击杀了。负责这部分的是涂山和龙悟水。
敌方首领长期不能获取到巡山信息，必然会出来察看。
这个时候，就需要高端战力，予以对抗，也就是孙悟空、谢悟真、熊悟玄和猪八戒。
四对三，不讲擒住，只讲击败，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期间，敌方首领有可能率领或者派出小妖，一并参战。
那个时候，这边就需要设下埋伏，进行歼灭。
负责埋伏的，则是多目怪和七个蜘蛛精。
剩下的杏仙，留守在指挥所，负责信息联络之类的小事。
涂山要求，不要在乎个人的面子和名声。
当然，“涂山要求”，最后就变成了大家的要求了。
开始实施。
任何计划，实施起来都会有点偏差。
这种非正规军的取经队伍，偏差必然会更加严重。
第一步，该涂山和龙悟水悄悄潜行到狮驼岭妖精的驻地，击杀所有巡山的小妖。
孙悟空说：“就你们两个去，太危险了。俺老孙前去保护保护。”
孙悟空一说，谢悟真、熊悟玄和猪八戒也就跟风，都想去。
如果真的都去，那就乱套了。本来是悄悄的秘密行动，就会因为孙悟空等人的本领极高，而变得不再隐秘。
但如果不让他们去，涂山的权威又有点不够。
涂山就说：“我记得大师兄可以变蚊子苍蝇。不如这样，大师兄变成蚊子苍蝇，飞到妖精的洞中，直接打听妖精的动向。”
“我们呢？”八戒问。
“二师兄也能变蚊子苍蝇吗？”涂山问。
这样，问题就得到了暂时性的解决。
涂山龙悟水出发。
龙悟水，是水战高手。在水下，能够跟八戒、沙僧打成平手。但到了岸上或空中，就不行了。
原著中，是龙太子在水下交手战败龙悟水的。
今番这次，是涂山突然袭击，抓了龙悟水，再又被谢悟真擒住。
所以，龙悟水岸上空中的本事，还没得到真正的展现。
一出去，涂山就试了一下，跟龙悟水打了几个回合。
最后发现，龙悟水的本领比八戒差些，就相当于沙僧。
这儿要补充交待的是，涂山的战斗本领，经过人参果加成，经过奎木狼内丹加成，再通过不断的打斗练习，此时，正处于八戒和沙僧的中间。比沙僧稍强，比八戒稍弱。
杀小妖，关键不在杀。
小妖的本领，跟涂山和龙悟水相比，差的不止一丁半点。
所以，杀，很容易。
不容易的是，不要搞出大的动静。
于是，巡山的小钻风，一句台词没来得及说，直接就领了盒饭。
最外围的小妖解决之后，就是稍稍里面的小妖了。
稍稍里面，指的是，距离妖精洞稍稍近了一点。
并不存在山脚山腰的问题。
这一带地形复杂，高低不平，没有绝对的山脚山腰。
当然，这也正好方便涂山和龙悟水隐藏身形。
杀到天黑，返回驻地，发现孙悟空还没有回来。
这一天，涂山和龙悟水总共击杀分散的单人或双人巡逻的小妖三十多名，击少数人组成的巡逻小妖队伍五队共六十多名。
第二天，孙悟空回来。没来得及多说，就听狮驼岭那边有了动静。
过去观望了一下，发觉狮象鹏三个大妖怒了，领了若干小妖，在咆哮。
涂山就说，该孙悟空四个上了。
孙悟空、谢悟真、熊悟玄、猪悟能四人就飞了过去。
一开始，自然还是骂战。
由于离得远，所以涂山也听不清楚双方到底骂了些什么。
反正骂到后头必然开打就是了。
结果是单对单。
孙悟空对战的是狮妖，猪悟能对战的是象妖，谢悟真对战的是鹏妖。
这边剩下熊悟玄，那边剩下一众小妖，都没参战。
就这样打了约一个时辰，涂山这边通过传信联络的小法宝，通知孙悟空、猪悟能和谢悟真且战且走，离开原地。
于是孙悟空就提升了高度，跟狮妖到更高的天空去打了。
猪悟能和谢悟真各选了个方向，带着象妖鹏妖也飞走了。
熊悟玄待要有所动作，传信小法宝响起涂山的声音，要他别动。
动的，自然是多目怪和七个蜘蛛精。
主要是蜘蛛精。
其实，一开始，孙悟空他们交战几回合之后，形势就基本明朗了。
那个时候，涂山就通过了蜘蛛精。
七个蜘蛛精，从外围，悄悄的绕了过去。
吐丝，困住小妖。
小妖有多少？
或者说，总共四万八千小妖里面，这一次狮象鹏带出了多少？
当然是三万！
相对于三万小妖，七个蜘蛛精就是大妖。
不过，七个蜘蛛精相对于狮象鹏，还是不够看的。
她们七个，要想将三万小妖全部围住，当然不行。但围住多半，还是行的。
涂山让孙悟空、猪悟能、谢悟真飞开，到别处打斗。也就是说，这边七个蜘蛛精的合围，差不多就要完成了。
果然不久，传来了蜘蛛精的信号。
接下来，就是多目怪的时间了。
第19章 西游白骨精19
多目怪这个妖，前面提到的时候，称呼是多目蜈蚣精。
这个妖精，在西行路上，算是一个奇葩。
很多人以原著中孙悟空都吃了亏为由，判定它十分强大。
这里所说吃了亏，还不仅仅是吃了亏。
原著中，西行路上，孙悟空吃的亏，多了去。
但很多妖怪，请这个神仙来降，可以；请那个神仙来降，也可以。
就比如说黑熊精。它在原著中展现的仅仅是战力，其战力跟孙悟空相当。孙悟空请的是观音菩萨相助。
那个时候，如果孙悟空请的是哪吒，又或许多一个猪八戒，也同样能够战胜黑熊精。
多目怪就不同了，它最后由毗蓝婆菩萨以昴日星官眼中所炼制的绣花针收服。
昴日星官，在收服蝎子精的时候，曾经出场一次。看上去，没什么了不起。
但毗蓝婆菩萨，再加上昂日星官眼中炼制的绣花针，就不同了。那相当于两个特殊的神了。
所以，尽管多目怪没有蝎子精强大，但它却更加难以击败收服。
击败和收服的难度，也就算进了多目怪的本事之中。
于是，就有人说，西行路上，多目怪算是最强的妖精（或之一）。
前面，分析过多目怪。
下毒就不说了，神仙不比凡人，毒药的市场并不广。
前面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多目怪战力低于孙悟空，只是绝招很厉害。
但其绝招要脱衣服，有碍观瞻。
另外，原著中，多目怪没救蜘蛛，天性薄凉，不适合做战友。
现在，不适合做战友的多目怪，已在取经队伍之中。
这是一种讽刺吗？当然不是。
战友，指的是少数人组成的队伍中的同伴。
这个少数，通常以班为单位。
这里虽然说到班，但主要指的是人数。队伍的名称，通常都不叫班。
一个班多少人呢？
普通班六人以下，整编班六到十人，加强班十人以上。
结论性的人数，就是十人以下。
十人以下的配合作战，战友的可靠度，非常重要。
本次取经队伍的组建中，以八师弟九悟定为标志，前面八个，就是战友。
自荆棘岭一下收了八名树妖开始，因人数扩编，就不再是战友了。
到多目怪那儿，自然同样，也不是战友。
所以后面那些，唐僧都没有给他们取法名。
他们也算是唐僧的徒弟，但前面八个是亲传弟子，后面十六个，就是记名弟子了。
多目怪和九头虫，都是战力不咋样，绝招非常厉害的人。
并且这两人的绝招，都有碍观瞻。
如今，在涂山的调试之下，九头虫保护唐僧去了，多目怪则呆在战场。
这是因为，群攻，最厉害的，就是多目怪了。
西游原著中，有单攻也有群攻，只不过人们注意的，往往是单攻。
这里说几个群攻，唤醒大家的记忆。
孙悟空，拔毫毛，变作很多个小孙悟空。那就是群攻。
孙悟空还有一种打法，就是扔出金箍棒，化作千万根铁棒，进行群攻。
很明显，这两种群攻手段，前一种更加厉害。因为前一种有两个源头，后一种只有一个。
黄风怪的大风，也是群攻。
谢悟真在原著中，没有用风直接攻击过。她刮了一股风，就只是掳走了唐僧。
红孩儿同样刮一股风，掳走唐僧。
所以这个不算。
观音菩萨的坐骑，也就是三个金铃，摇出风砂火的那个，也是群攻。
不过那是法宝的能力，并且那法宝还是菩萨的。
现在，多目怪上去了。
按照约定，观阵并随时机动的熊悟玄就往上升，躲出多目怪群攻法术的范围。
升到一定程度，就接近孙悟空跟狮妖的战场了。
熊悟玄停住，暂时不动。
这是因为，动了，也没啥用。
到了这个级别，即使熊悟玄上前相助孙悟空，双战狮妖，短时间内，那狮妖肯定也是能够抵挡的。
所以，为了不影响多目怪的行动，还是暂时不动的好。
下边，其中也是空中，多目怪赶到位置之后，就开始脱衣了。
再下边，就是地上，小妖里面，其实也有能够飞行的。
但小妖毕竟是小妖，既飞不高，也飞不快，飞的时候还不能够打斗。
所以，在大妖面前，那些小妖都没有飞。
好，多目对的衣服已经脱了。
多目怪双手一齐抬起。
只见那两胁下，一千只眼，迸放金光。
犹如一千个太阳，光芒四射。
妖，相对于仙来说，总体属阴。
多目怪的千眼金光，则属阳。
太阳照耀之下，千岭积雪，纷纷消融。
多目怪的千眼金光照射之下，下面的小妖，同样纷纷消融。
并且，它们消融的还不仅仅是身体。灵魂也同样消融了。
下面的小妖有多少？三万。
三万小妖跑不跑？多数，由于被阻挡，由于被等级压制，由于距离太近，没跑。
然后就灰飞烟灭了。
极少数，由于隔离够远，开跑。
但外面有蜘蛛精的丝网，根本就跑不掉。
并且，蜘蛛精还不怕多目怪的金光。
她们七个，跟多目怪是结拜过的，长期在一起修行。
天长日久的，再加上多目怪也没有有意去伤害她们，所以她们能够在被金光所影响。
七个蜘蛛精斩杀漏跑的小妖，那是没有问题的。
速度也快。
只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杀尽。
没有杀尽，不是杀不尽，而是不能再杀了。
那自然是因为，多目怪的金光，把狮象鹏三个大妖给惊动了。
有人或许会说，何不连带把狮象鹏三个大妖，一并用金光给收拾了？
这样提问的基础，只能是：能者无所不能。
但实际上，无论是人是妖还是神，能力都有时而尽。
多目怪施放金光，那也是要法力的。
杀了接近三万小妖，多目怪的法力，就放得差不多了。
上方，熊悟玄发现狮妖急速下落，想往回赶，向涂山报了个信之后，就迎上去了。
涂山立即传信，让多目怪和蜘蛛精撤退。
所以，最终就漏了几百只小妖。
不过，漏掉的那点数量，也是可以忽略了。
此一仗，击杀狮驼岭小妖三万。
收兵回营，也就是各找各妈各回各家之后，性子跳脱的孙悟空问：“下一步，又该怎么打？”
这个问题，还真把涂山给问着了。
如果是真正的诸葛亮，那自然是有主意的。
别说诸葛亮了，就是下棋的高手，那也是下一步，看三步。
但，到涂山这儿，就不行了。
涂山说：“我们下一步的行动，首先取决于狮驼岭妖精的行动。所以，还是要劳烦大师兄，变成蚊子苍蝇，往那妖精洞里跑一趟。探知他们的行动方案之后，我们再制定我们的计划。”
孙悟空一听，自己还很重要，也就很乐意地接受了。
多目怪倒是提出不了同的声音：“我有个疑问，我们为何不先杀它们的大妖呢？像今天我耗费的法力，去对付那狮象鹏三妖的话，不说杀死，起码也能弄它们个半身不遂。之后，从师兄弟一拥而上，狮象鹏三妖绝对没有活路。”
涂山道：“你有所不知，也怪我，事先没有说清楚。现在，我就再说一次。
“对方三个大妖之中，最重要的，是三妖大鹏。
“那是鸟，是有背景的。它是如来佛祖的舅舅。一杀它，如来佛祖就来了。
“所以，我们最好把它留到最后再杀。”
一名蜘蛛精问：“如来佛祖来了，应该会帮我们灭妖？怎么也不可能去帮妖精吧？”
涂山说：“按道理是这样。但涉及到自家亲戚，我们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当夜，孙悟空加了个夜班，变作蚊虫，飞到妖精洞里查探情况。
第二天，孙悟空回来，说妖精那样，吵吵嚷嚷。最后说的是，放出所以小妖，满山遍野地搜寻取经队伍。三个大妖，则随时待命，等到查到动静之后，再一拥而上。
涂山就问：“假如三个大妖同时跟我们当中的一个相斗，谁能不败？如果败，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孙悟空说：“老孙恐怕只能坚持一刻钟。”
熊悟玄说：“我可能时间再短点。”
猎悟能说：“我时间更短点。”
谢悟真说：“我不一定，或许能够不败。若最终会败的话，坚持两三个时辰没问题。”
涂山想了想，说：“这里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迎头痛击。我们主要战力一道出去，故意暴露行迹，引三个大妖来战。由于我们这边有四个，故最终胜券握在我方。
“只不过，那种情况下，我们也无法很好的约束那三个大妖。它们就算败了，但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那样一来，我们这边的其它人，就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如果有，那三个大妖逃离战圈赶将过来，我们就会折损人手。”
说到这儿，涂山沉默了较长时间。八戒就问：“还有另一个办法呢？”
涂山说：“另一个办法就是，我们这边，就只留下谢悟真一人，拖住三个大妖。其余所有人，则绕过此地，飞行到狮驼岭那边的狮驼国。三个大妖都在这边，狮驼国那边没有大妖。我们争取给它来个一锅端。”
谢悟真道：“这计划不错。”
后一个办法中，最艰险的，当属谢悟真。
既然谢悟真都没有意见，那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就按第二个办法执行吧。
前面，涂山询问，独战三个大妖，谁能不败；如果败，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谢悟真的回答，并不是直接的数字比较。
真如果要进行直接数字比较的话，谢悟真的战力，刚好能够与两个大妖持平。
换言之，也相当于跟孙悟空加猪八戒持平。
但谢悟真说，能够战胜三个大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前面就说过，到了这个级别，直接一对于不分胜败的，突然一对二，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谢悟真这儿，原本就是一对二的本领。对方加一个，变成一对三，自然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
并且，谢悟真还有绝招：倒马毒桩。
非性命相拼的情况下，只求胜败的话，谢悟真可以用倒马毒桩刺伤对方一人。
一对三，直接就还原成一对二了。
于是，真正的不败，就能呈现出来了。
实际到了这一天，谢悟真一上来，就把狮妖象妖给扎了。
鹏妖之所以没扎，是因为重视。
不错，就是因为对方是如来佛祖的舅舅。
不是不敢扎，而是担心对方害怕自己，今后就不敢与自己交战了。
那狮妖象妖被扎之后，忍着疼痛，坚持不退。
一打三，还是一打三。
但是，忍痛作战的狮妖象妖，其战斗力，必然巨幅下降。
看上去是一打三，实际上连一打二都不如。
所以，谢悟真就只是拖着，不把对方击败。
就这样双方大战两天一夜，都没有分出胜负。
直到谢悟真收到涂山传信，说远起点赴狮驼国的战斗已经结束。
谢悟真这才加了把力，把象妖击伤了。
象妖受伤之后，三个大妖就退了。
这天的战斗，虽然只有谢悟真一个人正面作战，但妖精那边的感觉不同。
他们昨天，还发觉对方的人数很多，今天，对方就变成只剩一个了。
并且，就只是剩下的这一个，他们还没能打赢。
这就有点憋屈了。
狮象二妖的气焰，下降了。提出，是不是放取经队伍过山。
鹏妖什么都没说。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对。
其实鹏妖的意思，是同意。
这是因为，取经队伍过山，并不等于过境。
那边，还有鹏妖经营的狮驼国呢。
只是说出来，显得自己有私心似的。
第20章 西游白骨精20
西游原著中，狮驼岭为一仗，的确没有除妖。
原著中，在降服了大妖二妖之后，妖精就送唐僧过山了。
然后走到狮驼国附近，妖精反悔，众小妖将唐僧抬走了。
孙猪沙三人对战三妖，写的是猪对狮、沙对象，孙对鹏。
然后把责任推到八戒身上，说八戒耳朵大，风一吹，把眼睛遮了，八戒就败了。
八戒一败，狮妖就空出来了。狮象对战沙僧，所以沙僧不得不败。
再后，狮象鹏三妖对战孙悟空，孙悟空败走，因速度不及鹏妖，故被抓。
这些描写，在大原则上，有严重的问题。
就算妖精不反悔，不除妖而过山，对吗？
西行取经，第一要务，便是要除去阻路的妖精。如果妖精求饶就可以算了的话，那前面奎木狼、乌鸡国假国王等妖，都会喊冤。
好吧，只说小问题。
小问题方面，狮象鹏三妖，到底谁的战斗力强？
照原著的写法去看，必然是鹏妖的战力最强。
但为什么它只是三弟呢？
前面说过，鹏妖是有绝招的。那就是飞行速度和飞行中的抓捕。
鹏妖的飞行速度，据说是从逍遥游里来的。
逍遥游中，关于九万里，有四处：“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哪里可以看出鲲鹏扇一翅就是九万里？
可以直接看出鲲鹏扇一翅就是九万里的，历史上只有一处。那就是《念奴娇鸟儿问答》中的“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
最后这一例，时间已在西游原著之后。
时间在原著之后，反而被写进了原著，这种现象，其实也是正常的。
这是因为，今人看到的原著，并不是真正的原著，而是流传下来的原著。
由于历史的原因，在流传过程中，会有各种改动和增删。
多年之后，就会有各种版本，互相矛盾。
就拿西游来说
贞观十三年，唐王李世民颁旨招贤。唐僧生父陈光蕊应试中选，御笔亲赐状元。
贞观十三年，殷温娇忍辱负重，诞下一子，放入江中飘走。此子被金山寺长老法明救起，起个乳名叫做江流。
贞观十三年，观音菩萨奉如来佛旨到东土大唐寻觅取经人。
唐僧零岁、一岁，到出长安时的三十一岁，都发生在贞观十三年。
这些，就是因为版本的原则所造成的。
面对这些冲突，怎么办呢？
超然是采信一些，忽略另一些。
关于贞观十三年，本书采信的就是唐僧三十一岁，观音到长安寻找取经人。
而关于鹏妖的速度，就只采信它比孙悟空快，就行了。
关于飞行中的抓捕，原著是这样写的：
你道他怎能赶上？当时如行者闹天宫，十万天兵也拿他不住者，以他会驾筋斗云，一去有十万八千里路，所以诸神不能赶上。这妖精扇一翅就有九万里，两扇就赶过了，所以被他一把挝住，拿在手中，左右挣挫不得。
九十五字符，看上去很能够唬人。精简归纳一下，就是：
你道他怎能赶上？
是因为鹏妖速度更快，
所以被他一把挝住，拿在手中，左右挣挫不得。
这下应该看出问题来了。设问，为什么鹏妖能够追得上孙悟空呢（你道他怎能赶上）？然后就解释了一番。
那些解释，只能得出“鹏妖速度更快”的结论。
该结论，完美的回答了前面的设问（你道他怎能赶上）。
谁知，此处竟无中生有的得出了另一个结论：所以鹏妖能够抓住孙悟空（所以被他一把挝住，拿在手中，左右挣挫不得）。
速度快，只能是赶得上。赶得上，跟抓得住，根本就是两码事。
按照常理来说，狮象妖，大哥二哥三弟中，狮妖战力最强。孙悟空的战力，与最强的狮妖相当，靠绝招（钻进狮妖肚皮）赢了。
由此推论，孙悟空单战鹏妖，是应该占上风的；对战三妖，是能够坚持一会儿的。
结果，仅仅因为飞行速度慢了点，就被抓住了？怎么看都不合理吧。
所以，此处给鹏妖添加一个绝招：飞行中的抓捕。
鹏妖绝招飞行中的抓捕：只要速度超过对方，就能够抓捕对方。规则就是如此，不再解释。
小问题还有一个。那就是，把责任推到八戒身上是不对的。
八戒的耳朵，的确大。但他的耳朵，并不是现场所有人中最大的。
现场所有人中，耳朵最大的，应该是象妖。
象妖都没有被耳朵遮住眼睛，为什么偏偏八戒就那么倒霉？
那其实是推责任习惯了，什么责任都往八戒身上推。
当初，孙悟空收八戒的时候，是半夜打到天明，不分胜败。八戒并不是那么弱。
所以此处硬要推责任的话，应该把责任推给沙僧。
沙僧的战力，仅仅在水下，跟八戒不分胜负。在岸上，在空中，沙僧就从来没有杀过大妖。所以孙猪沙三人中，岸上空中，沙僧战力最差。
狮象鹏三妖，战力会稍稍有点差别，但差别并不是很大。
孙猪沙三人，战力差别就大多了。
一人战一妖，沙僧支持不住，非常合情合理。
好了，回到故事现场。
且说这一日，天亮了，从妖精洞中，出来十几个小妖，打着小红旗，奔向各个方向。
那是干嘛的？
就是出来找取经队伍谈判的。
为什么打小红旗？妖精也不懂该打什么颜色的旗帜。只因为红色显眼，并且红色好找，所以就打了小红旗。
涂山这边见了，自然就抓了几个打小红旗的小妖。
一审讯，结论就出来了：妖精想求和。
要求和，就会有获得和给予两方面的条件。
妖精愿意给予的是，放取经队伍过关，并且可以安排取经队伍中的主要人物，乘坐八台大轿。
另外，给取经队伍提供斋饭。
妖精想要获得的是，罢战。
“罢战？敢情妖精是怕了！”多目怪得意地笑。
孙悟空说：“老孙提探来的消息，也是罢战。”
一个蜘蛛精说：“他们说罢战我们就要答应啊，那岂不是很没意思。”
谢悟真说：“其实罢战也行。老娘连战了两天，也该休息休息了。”
龙悟水说：“我想，最好能够把那三个大妖分开。”
熊悟玄说：“这话不错。分而击之的话，两下就解决战斗了。”
又一个蜘蛛精问：“哎三师兄，你老说那什么鹏精是如来的舅舅。到底是咋回事啊？”
涂山道：“严格说来，狮妖象妖也是有背景的。狮妖的背景文珠菩萨，象妖是普贤菩萨。”
八戒道：“咦，前番，乌鸡国的那个假国王，不就是文珠菩萨的坐骑青狮嘛。但眼前这个狮妖，似乎比前番那只要厉害多了。是不是同一只哦？”
涂山道：“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是同一只，又为什么厉害了，我想，多半是菩萨多给了法力的缘故。如果不是同一只，那就简单了。文珠，不是普通的菩萨，应该是大菩萨了。他的家底，肯定很丰富的。”
熊悟玄道：“既然前次文珠的坐骑就走到凡间来作怪了，怎么现在又来了。那文珠菩萨，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我们取经吗？”
龙悟水道：“算了，说那些没用。她完全可以说，这是给我们的考验。”
孙悟空问：“咋个没有观音菩萨啥事儿？”
涂山道：“前段时间，我们不是经过了朱紫国嘛。那里有个妖精，抓走了皇后娘娘。”
“可我们只见到了皇后娘娘，没见到妖精啊？当然，小妖不算啊。”孙悟空再问。
涂山道：“我想，那儿的大妖，背景可能就是观音菩萨。前面我们杀了很多妖精。其中不知是哪个妖精（其实就是通天河的金鱼），背景也是观音菩萨。想来，她担心自己的坐骑或者什么宠物，再次被我们斩杀，所以就提前收走了。”
“老孙听明白了，”孙悟空道，“敢情，文珠和普贤家的坐骑宠物还没被我们杀过。那我们这回，就杀给他们看看。”
谢悟真道：“文珠普贤好说，但那鹏妖，真的杀吗？”
“对了，”蜘蛛精道，“刚才问三师兄鹏妖和如来咋回事，三师兄还没说呢？”
涂山道：“好吧，我这就说。听说，如来早年，刚修成丈六金身，遇到一只孔雀，把如来吃了。但如来是何人哪，虽然进了孔雀腹中，却因为是金刚不坏之身，孔雀是消化不了的。
“后来，如来准备从孔雀的便门而出，又恐其粪便玷污了金身，就改了主意，最后，剖开孔雀的脊背，出来了。
“如来出来之后，孔雀背上开了个大洞，自然就伤了。如来把孔雀抓上灵山，准备斩杀孔雀。谁知，诸佛，我也不知道有哪些佛，反正就是诸佛进言，劝说如来，说如来从其腹中出，伤其如伤母亲。如此这般，如来不仅没有斩杀孔雀，反而封孔雀为佛母，并赐大明王菩萨身位。
“至于说，鹏妖，那是因为，传说，凤凰血脉稀少之后，生下来的，就是孔雀和大鹏。这样，大鹏跟孔雀就能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这样，鹏妖就成了如来的舅舅。”
蜘蛛精问：“那是不是天下所有鹏妖，甚至还不是妖精的凡间大鹏，都是如来的舅舅呢？”
“是这样没错！”涂山回答。
“这是不对啊，”孙悟空道，“想俺老孙，为了降服各路妖魔，也钻过不少肚子了。照如来的做法去看，那老孙岂不是多出了很多母亲？”
涂山道：“大师兄你不同。你本没有母亲，所以钻了别人肚腹，别人成不了你的母亲。”
孙悟空道：“这话奇怪，怎么就因为如来有母亲，所以才如此的么？”
涂山道：“事实如何，倒不一定。民间倒有这种说法。大师兄你想想，如来，那么高的能者，母亲居然只是个凡人，是不是很丢脸？”
多目怪道：“哦，原来并不是多出个母亲，而是要丢掉原来的母亲。”
再一只蜘蛛精说：“凡人二字，也可说成庸俗不堪。母亲庸俗不堪，所以换个母亲，像我等小人物是办不到的了。”
谢悟真道：“我还是有点担心，他日我们斩杀了大鹏，如来会跟我们算账。”
多目怪说：“也有可能如来当时不算账，留待秋后再跟我们算账。”
熊悟玄道：“哎，有朝一日，我们到达西天，论功行赏的时候，靠的就是如来吧？”
涂山道：“你们的担心也有道理。我们一路取经，希望成就正统，寄托的就是如来。我们吃别人的，再打别人的亲戚，似乎的确不好。待我再想想，杀还是不杀，如果杀又怎样去杀，如果不杀又怎样放过不杀。”
龙悟水道：“那就这样吧，我困了。”
说好的休息一日，结果休息了三日。
然后，众人悄悄前行，最终，主要战力孙悟空、谢悟真、熊悟玄、猪悟能、涂山（白悟言），再加多目怪，封堵了狮象鹏的妖精洞。
封堵，只是个形势。就只是人堵在洞外。
然后，龙悟水，及七只蜘蛛精，还要加上杏仙，自去满山遍野的斩杀小妖。
是的，并不是所有小妖都在狮象鹏这个妖精洞内。
几万小妖，分散于各处。
狮象鹏这个妖精洞里面也有小妖，但不多，也就一千来只。
另外将近两万小妖，都没在里面。
这样杀了一阵，自然就精动了狮象鹏。
三妖出来，围墙的众人一拥而上，三妖抵挡不住，只好退回洞中。
众人就继续堵在洞外。
这样围堵了几天，蜘蛛精们把洞外的小妖杀了个一干二净。
没了众多的小妖，狮象鹏这窝妖精，就跟西行路上的其它妖精差不多了。
孙悟空自然需要再次变成蚊虫，入洞侦察。
涂山问过孙悟空，能不能把自己也变作蚊虫什么的。
孙悟空要涂山先变个小的，然后自己再加工。
涂山就只有假尸变身术，并且还没有婴儿假尸，所以变不成小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最后发觉，隐身术或许可行。
但光有隐身术，还是不行的。
需要涂山先隐身，然后躲在妖精洞旁。等妖精出来，再混入洞中。其中，千万注意，别跟其它妖精碰撞。
说起来很惊险，但说穿了，露馅之后，无非是打。
涂山虽然打不过三妖当中的任何一个，但抵挡片刻，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要说三妖齐上，在妖精洞这么个狭窄环境里，还基本没那可能。
所以，涂山就这么干了。
在某一次，利用妖精出来的机会，混进了妖精洞里。
随后，孙悟空再变成蚊虫飞进妖精洞。
第21章 西游白骨精21
涂山自己，是不会隐身术的。涂山的隐身，是孙悟空施的法术。
隐身术这种法术，是有诸多限制的。
一个是开打，或者施放法力，就会中止隐身。
二是时间，时间到了，隐身也会失效。
因为第二个原因，涂山进洞，孙悟空必须进洞。
孙悟空进洞，是为了及时给涂山续上隐身术。
那，孙悟空是不是就会暴露呢？不会。
孙悟空并没有隐身，而是变成了蚊子。这样，在给涂山续上隐身术的时候，孙悟空这边，就不会因为隐身术破除而产生较大的法力波动。
续上隐身术，那点法力波动，只要避开妖精的视线，就没事。
且说涂山，为什么要进妖精洞里来呢？
当然，不可能是来打架，也不可能是来侦察情况。
需要涂山亲自进洞，原因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施放隔离罩。
从战况总体去看，本来是妖精势大。
而在小妖被斩杀得差不多的今天，就变成了取经队伍势大了。
但，光有势，还不行，还必须转化为切实的胜利。
这其中的难点就是，妖精那边，有三个大妖。
不管取经队伍这边怎么安排，那三个大妖都可以奋力一搏，脱离正在交战的对手，集中火力对付这边的某一人。
那样，除谢悟真、孙悟空、熊悟能之外，其余所有人都有危险。
为了降低这个危险，有必要，用隔离罩困住一个大妖。
两个大妖集火一人的话，这边，就算是龙悟水、蜘蛛精，都能抵挡片刻。
就只有不在现场的杏仙会被斩杀。
涂山的隔离罩，严格来说，并没有施放距离的限制。
但施放的准确度，却跟距离有关。
当然，也跟妖精的动态，以及数目有关。
妖精多了，晃眼睛。妖精正处于打斗之中，也很难捕捉其身形。
回想起来，当初困住熊悟玄，还真是凑巧了。涂山后来重试，在当初那种情况下，根本就困不住熊悟玄。
所以，这回，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涂山就隐身进洞了。
隐身进洞之后，妖精没发现。不一会儿，坐的坐站的站，妖精们基本上就处于静态了。
这个时候，涂山就可以下手了。
但是，困住谁好呢？
按道理来说，应该困住战力最高的狮妖。
但狮驼岭这一仗，取经队伍最忌讳的，则是如来的舅舅鹏妖。
并且，鹏妖的战斗力，比狮妖也弱不了多少。
鹏妖还有两项绝技：飞行速度和飞行中抓捕。
所以，困住鹏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涂山移动位置，找了处方便逃逸的地方。然后看准鹏妖，刷，隔离罩就过去了。
然后涂山就想跑。
腰刚一弯，就又停住了。
为什么呢？
是因为涂山赫然发现，施放隔离罩，居然没有法力波动。
换言之，也就是自己并没有暴露。
那还跑什么哪！
涂山就慢慢地，走到一个角落，开始吃瓜看热闹了。
涂山的隔离罩，是隔离影像和声音的。隔离罩自身是灰色不透明的。
这就是说，鹏妖一被隔离罩困住，狮妖象妖立即就发现了。
两妖当即就拿出了兵器，并高声叫骂。
这边，孙悟空就现身了。
孙悟空原本是要顺带保护涂山。
今涂山没有暴露，孙悟空不需要有任何动作。
但孙悟空看见三妖变成两妖，似乎有便宜可占，便现身开打了。
其实，孙悟空是对谢悟真一打三，有点不服。
他觉得谢悟真最多就能一打二。
猜得还真准，谢悟真的确只能一打二。
之所以能够一打三，完全是绝招，倒马毒桩，一上来就扎了两个大妖。
因此，后来的一打三，实际上还比不上一打二。
涂山见了，知道孙悟空一打二，一时之间，不会败。
但涂山同时知道，孙悟空并没有取胜的可能。
于是涂山就走到洞门那边了。
现出身形，杀了守门的小妖，打开妖精洞大门，几声高喊，就报出了战况。
当前战况，就两个重要因素。一是困住一个大妖，二是孙悟空正在一打二，对付另外两个大妖。
于是乎，猪悟能、熊悟玄就进去了。
谢悟真慢了一步，就守在洞门没动。
其后，涂山也守在洞门边上，往里观看。
不一会儿，就看见孙悟空、熊悟玄、猪悟能跑了出来。
涂山知道，那并不是败了，而是跟妖精打斗，打得精神焕发了，嫌洞内不够宽敞，要换个地方。
涂山立即让多目怪准备。
多目怪马上就把衣裳脱了。
涂山、谢悟真等人，都躲到了山石的后面。
没躲的，就只有七个蜘蛛精。
狮妖象妖刚一跃出妖精洞，万道金光就下来了。
二妖痛得倒地打滚，并且眼睛刺痛，不能视物。
多目怪放了一通金光之后，就撤了。
孙悟空、熊悟玄、猪悟能就上去了。
涂山和谢悟真没上去。
她俩分别守在两个方向的蜘蛛精的旁边。
果然，交战没多久，狮妖象妖就开始逃跑。
蜘蛛精往天吐丝，拦住了两妖。
两妖想要斩杀蜘蛛精，这边，被涂山拦住了。另一边的狮妖，则再次中了倒马毒桩。
立即，战圈变换。七个蜘蛛精都围到了涂山这边。
她们七个，只负责喷丝困敌。涂山则负责正面抗敌。
涂山抗不抗得住？
如果象妖处于全盛状态，涂山能够抗住三五招。
如今，象妖被多目怪金光刺伤，脑袋刺痛，且目不能视物，战力大降。
于是，涂山不仅能够抗住，并且还能占据上风。
再加上七个蜘蛛精的协助，象妖连跑都没法跑。
很快，另一边的战斗结束。
谢悟真、熊悟玄、猪八戒、孙悟空四打一，击杀了狮妖。
这边，七个蜘蛛精就退下了。
加上涂山，五打一。
法力大损的多目怪倒没有凑上前来。
没几下，象妖也被击杀了。
尔后，五人端住身份，原地休息。
七个蜘蛛，再加上龙悟水、多目怪，则进洞击杀小妖。
最后，他们把小妖杀尽，并搬出了隔离罩。
曾经，几次用隔离罩杀敌。
这次，涂山说：“这个暂且不忙。反正他困在隔离罩内，想杀随时可杀。”
多目怪说：“适才我法力还剩点。现在还能给他一道金光。”
涂山一想，让鹏妖吃点苦头，也行。
众人躲开，蜘蛛精喷丝防备鹏妖逃跑。
涂山将隔离罩一撤，多目怪的金光就照在了鹏妖身上。
几个呼息之后，多目怪的金光歇了。
但见鹏妖，瘫倒在地，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死，肯定不可能。
谢悟真道：“我看那金光虽然厉害，但每放一次，都很吃力。往后，还是我来吧。”
多目怪没有分辩，因为的确很吃力。
谢悟真上前就扎了鹏妖一下。
装死的鹏妖被痛得跳了起来。
只不过，蹦哒了几下之后，就又瘫了下去。
涂山再以隔离罩困住。
上来几个蜘蛛精，抬起就走。
吃过斋饭，把唐僧，树妖，九头虫，沙僧等人接了回来，继续西行。
直到此时，如来、文殊、普贤都没有出现。
接下来是比丘国。
原著中，比丘国，就是一千一百一十一颗小儿心的故事。
说是比兵国国王，遇见两个妖精。
两个妖精，一个是寿星的坐骑白鹿，一个是白面狐狸。
妖精变作祖孙俩，将狐狸觐献给国王，被封为美后，白鹿则成了国丈。
其后，国王因为被妖魔所缠，身染重病。白鹿国丈就配了一副药，说是要一千一百一十一颗小儿心，作为药引。国王当即下令执行。
这个故事，在今人看来，感觉何等荒谬：怎么可能有人会相信那样的药引？
但可惜，这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故事。
明朝嘉靖皇帝，在位四十五年，最大的特点是偏信方士邪术。
其中有付长生药，需要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少女的首次经血为药引。
嘉靖皇帝真的就征召了少女。
召来的少女，八到十四岁，都是没有来过月经的。
她们何时来月经？不一定。
那个年代，并没有完善的血液保存手段。等最后一名少女的月经来时，第一个少女的经血应该早就坏掉了。
于是乎，嘉靖就让道士配药给那些少女吃。
也就是激素药，刺激药。
最后，在极短的时间内，让那一千一百一十一名少女都来了月经。
成功地采集了经血，制成了药引。
很多现代人知道此事，只感觉皇帝荒诞，并不感觉皇帝残忍。
他们可注意到，那一千一百一十一名少女的下场么？
嘉靖皇帝征集少女采集经血的事，并没有做到、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保密。
朝中御史纷纷进言，要皇帝中止此事。
嘉靖皇帝断然否认，没有此事。
瞧见没有，这个局面下，那些少女还能释放么？
最后，嘉靖皇帝真的就把那一千一百一十一名少女杀了。
吴承恩写这个故事，讽刺的，便是嘉靖皇帝。所以连数字都没变。
但是，西游原著中，比丘国皇帝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是迷途知返。
妖精的下场，则是有背景的白鹿被寿星接走了，没背景的狐狸被八戒杀了。
这说明，哪怕发现了经血事件，吴承恩也不仇恨嘉靖皇帝。他恨的，是皇帝身边的道士。
在他的思想中，是道士带坏了皇帝。
所以他并没有造反的想法，而是局限于“清君侧”。
并且，他还觉得皇帝身边的道士里面，还是有好有坏的。
好的，即有背景的白鹿，可以继续保持。坏的，即没有背景的狠狠，则应该杀死。
那样的清君侧，必然也是没什么效果的。
今番，庞大的取经队伍来了，会发生什么？
当然是把有背景的白鹿和没背景的狐狸都杀了。
为什么不把它们收进取经队伍？
因为那一千一百一十一的数字，因为它们作恶太多。
至于皇帝，还是不能杀的。
取经嘛，是不杀凡人的，哪怕是恶人罪人。
这些，都没啥好说的。
值得一说的，是隔离罩。
涂山的隔离罩，自从困住鹏妖之后，就没有收回过。
那隔离罩的最初用途，是野外方便。
现今，不仅有谢悟真，还有杏仙，和七个蜘蛛精，都是女身。
成群成队的情况下，野外方便，就不再是难事。
不用隔离罩，也无所谓。
那隔离罩，就一直困着鹏妖。
路上，马匹驮着走。下马，则使人抬着走。
每过一天，谢悟真就用倒马毒桩扎一下，保证鹏妖始终处于疼痛之中，没有战力。
到比丘国了。比丘国的人一看便问：“那是什么？”
唐僧道：“那是途中困住的一个妖精。”
“妖精？！”问话的人被吓，一溜烟跑了。
过了一会儿，军队就来了。
首先就怀疑，里面并不是妖精，而是走私的货物。
唐僧无奈，只好命徒弟打开来让官兵检查。
打开，官兵看了，果然是个妖精。
西游世界的妖精，哪怕是大妖，呈现的都是半妖形态。
其身上，既有人的部分，又有动物的部分，一望可知，那是妖精。
也难怪很多人把孙悟空和猪八戒误认为妖精。
然后，官兵便要除妖。
唐僧道：“那可万万使不得啊！”
“妖精，不该杀么？”官兵首领问，“难道这只妖不吃人？”
“那倒不是，这只妖不仅吃人，而且吃过大量的人，”唐僧道，“可是，它是如来佛祖的舅舅，贫僧不敢擅专，所以准备直接带到灵山，让如来亲自处理。”
“如来的舅舅？”官兵首领道，“如来是人修，他的舅舅怎么可能是妖精？”
唐僧道：“这个原因很复杂，悟言，你且为官兵细细道来。”
涂山就上前几步，将大鹏怎么是如来舅舅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官兵首领摇了摇头，带着官兵，走了。
随即，如来不认凡人母亲，奉一个吃了自己的孔雀妖精为母的事，便传扬开来。
这事如来不知道么？
当然是知道的。
如来先前见取经队伍将鹏妖困而不杀，感觉他们很尊重自己，非常满意。如今，事与愿违，自己的名声居然被败坏了。
咋办呢？
那鹏妖，非常执拗，直接收，是收不服的。原著中，如来许下很多好处，才收服了鹏妖。
但若是杀掉，好像也不怎么好。
如来就犹豫了。
这边，取经队伍则继续抬着鹏妖往前走。
第22章 西游白骨精22
比丘国之后，继续西行，原著中还有八个难关。
今番，由于取经队伍庞大，斩杀了各路有背景的妖精，有两关就不存在了。
不存在的两关是，金鼻白毛老鼠精和天竺国玉兔精。
另外还有一关，天竺国玉华县，原著中，是一个九头狮带着六个狮。如今，九头狮被太乙天尊收走了，剩下六个普通狮妖。
跟原著相比，完全没有变化的，并且还是妖精阻路的，只有两关。
那就是云雾怪和犀牛怪。
还有三关，则属于凡人阻路。也就是灭法国、凤仙郡和寇员外。
走了半年，到达镇海禅林寺。
到达这个地方，标志着无底洞白鼠精已经不存在了。
涂山感觉有点遗憾。
今番，涂山扩充取经队伍，并不单单考虑了战斗力，而且也考虑了是否吃人的因素。
西游原著里面的妖精，按道理说，都是要吃人的。
但它们到底吃没吃人，原著没有描写，就不知道了。不知道的，也可以判定为不吃人。
譬如黑熊精，就是偷袈裟的那个，原著也没有描写吃人。
再如蝎子精，只有“人肉馅的荤馍馍”。涂山通过分析，判断那是吓唬唐僧的。实际上蝎子精并不吃人。
这也是最初添加的两个。
后面，添加龙悟水而斩杀金鱼，就是因为金鱼吃童男童女。
那么，无底洞的白鼠精吃没吃人？
毫无疑义，是吃了人的。
前面的不说，只是在镇海禅林寺，白鼠精就吃了六个和尚。
如今，白鼠精这关已经消失。
假如没消失，涂山自我感觉，也无法邀其共同取经。只能杀了。
说这些，是因为张版西游的改动。
张版西游里，说白鼠精打翻香油，烧了寺院，被金刚追杀，当时，有钟声。
于是，原著里，镇海禅林寺，白鼠精色诱并杀害六僧，就改成了因六僧敲钟，而被杀害。
这仅仅是吃人和杀人的区别吗？
不是。
原著中，镇海禅林寺里，孙悟空曾经变成小和尚，去诱捕白鼠精。
此时，原著写道：
女子搂住，与他亲个嘴道：“我与你到后面耍耍去。”
女子道：“……我和你到后园中交欢配鸾俦去也。”
行者……随口答应道：“娘子，我出家人年纪尚幼，却不知什么交欢之事。”
女子道：“你跟我去，我教你。”
他两个搂着肩，携着手，出了佛殿，径至后边园里。那怪把行者使个绊子腿，跌倒在地，口里“心肝哥哥”的乱叫，将手就去掐他的臊根。
却被行者接住他手，使个小坐跌法，把那怪一辘轳掀翻在地上。
那怪口里还叫道：“心肝哥哥，你倒会跌你的娘哩！”
这些说明什么呢？
色诱，按类别去区分，至少有两类。
一是以色为名，引诱对方至偏僻之处，或者引诱对方放下警惕。并没有真正做出与“色”有关的任何事。
二是完整地做了“色”事。
上一段的描写，可以证明，原著中的白鼠精，属于第二类。
张版改成白鼠精杀害敲钟的和尚，其重点，并不在于杀人之后吃与不吃，而在于，在爱情和贞节方面，白鼠精的区别。
是的，张版把这一关改成了爱情。
说那白鼠精本来好好的在偷吃香花宝烛，忽然瞧见如来驾前的二徒弟金蝉子，一见钟情，就爱上了。
正因为坠入了爱河，所以智商下降，这才打翻了香油，继而烧毁了寺庙。
地点在哪里？灵山。
派出来缉拿白鼠精的是谁？是李天王哪吒父子。
为什么如来佛家发生的事，捕快却是道家的天庭？这个问题就不要管了。
正因为是道家做佛家的事，所以李天王哪吒父子就不是很尽心尽责。白鼠精一求饶，他们就罢手了。并且，还让白鼠精拜了李靖为父，拜哪吒为兄。
然后，千百年过去了，金蝉子转世成了唐僧。
在这千百年里，白鼠精一直都爱着金蝉子，所以，她不能去色诱任何人。
白鼠精要再续前缘，所以才抓了唐僧。
最后，李天王哪吒也来了，劝说白鼠精，有些事，错过，便是终身。
白鼠精终于明白，当初，自己错过的是什么。
最后，白鼠精伫立山坡上，望着西去的唐僧，潸然泪下。
涂山认为，张版改成挺感人的。
但张版在忠实于原著与大胆改动上面，没有处理好。
白鼠精这一关，完全可以把镇海禅林寺这一段抹去，处理成白鼠精不仅守身如玉，并且不吃人不杀人。
岂不是更好。
按照西行的顺序，白鼠精之后，就应该是云雾怪，之后是灭法国。
但在这里，有必然打乱这个顺序，把凡人阻路的三个难关：灭法国、凤仙郡和寇员外，先拿出来说。
灭法国和寇员外，相当于对联。前者，要杀一万个和尚；后者，要斋一万个僧人。
原著里唐僧师徒四人到达的时候，灭法国已经杀了九九九六个和尚，就差他们四个。寇员外那边，同样已经斋了九九九六个和尚，就差他们四个。
这如果是对联的话，上下联都一样，是不是合掌了？
原著中，灭法国和寇员外这两关的意义何在呢？
据说，灭法国是在讽刺朱元璋。
这有什么依据呢？
说朱元璋早年当过和尚。后来发迹，做了皇帝之后，不愿意别人提起他曾经不光彩的经历。凡有和尚前来攀认，朱元璋就杀了。
归纳一下就是：由于朱元璋杀过和尚，所以就是讽刺朱元璋。
很明显，这样的推断，是不合理的。
项羽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
所以，发迹之后，要在以前的熟人朋友面前显摆显摆，属于人之常理。
一个农民，曾经与一帮农民一起种田。发迹之后，就需要在那一帮农民面前显摆。
同样，一个和尚，曾经与一帮和尚一起念经，发迹之后，也需要在那一帮和尚面前显摆。
不愿意别人提起自己曾经的不光彩经历，的确可以理解。
但是，当和尚，不光彩吗？
对于成功者来说，曾经的贫穷困苦，只能证明其强大坚韧，并不属于需要遮盖的历史。
所以朱元璋杀和尚，一定不是因为朱元璋当过和尚，必然另有原因。
另有什么原因，你不知我不知，吴承恩也不知。
不知道，又怎么讽刺呢？
另有一个说法，说灭法国讽刺的是三武一宗灭佛事件。
“三武”，指的是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佛、唐武宗。这三个在位者的谥号或庙号都带有武字，所以又都做过灭佛的事，所以史称三武灭佛。
另外，后周世宗柴荣的灭佛事件也比较惨死。与前三个合在一起，可称为三武一宗灭佛。
西游的灭法国，讽刺的是这个吗？如果是，车迟国也应该是。因为车迟国是意识形态层面的道佛之争。
所以，还得回过头来，看看灭法国灭法的原因。
原著给出的理由是：
那老母用手朝西指道：“那里去有五六里远近，乃是灭法国。那国王前生那世里结下冤仇，今世里无端造罪。二年前许下一个罗天大愿，要杀一万个和尚。这两年陆陆续续，杀够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无名和尚，只要等四个有名的和尚，凑成一万，好做圆满哩。你们去，若到城中，都是送命王菩萨。”
其中关键部分是：
那国王前生那世里结下冤仇，今世里无端造罪。二年前许下一个罗天大愿，要杀一万个和尚。
原因在国王的前生。今生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结果：要杀一万个和尚。
这其实就是没有理由。
再看寇员外。
寇员外跟灭法国相反，他是斋僧的。
他为什么要斋僧？这需要理由吗？需要吗？
好，那就给个理由。他向佛，他行善。
这样的理由，成立否？
虽然力度不强，但是，还真能成立。
但是，寇员外为什么要斋一万个和尚？
向佛、行善，所导致的结果，只能是不计数目的斋僧，不能是确定的斋僧一万名。
所以，斋一万个和尚，也是没有理由的。
灭法国那边，像是在做坏事，所以就特别引人关注。寇员外这儿，像是在做好事，所以很多事情，就容易被忽略。
但两者加起来，就会发现，杀一万个和尚，和，斋一万个和尚，都是没有理由的。
没有理由，就只能证明，这两件事，并不是主要事件。
没有理由的两件事，将会成为什么？
当然是成为背景。
背景，也是前提，也是规则。
一上来就是，前方要杀一万个和尚，前方要斋一万个和尚。
然后重点就来了
已经九九九六，就差四个。你们四人，刚好赶上。
数字都一样，不拿到一块儿说，简直都过意不去。
而拿到一块之后，就会发现，灭法国寇员外，两个事件所表述的重点，都是
刚好赶上。
刚好赶上，意味着什么？
通常意味着喜悦。
譬如赶时间，跑步到车站，恰好一辆公交车到站，刚好赶上。
但注意，西游中，刚好赶上的两件事情中，灭法国在前，寇员外在后。
可以解释为，作者的愿意，只是灭法国事件。但发现没有说清楚、说完整，所以后面才有了寇员外。
那么，灭法国那边的特征是什么呢？
坏事。
刚好赶上了坏事。
这也是有许多事例的。譬如，车一停，就发现车前有个碰瓷的。再譬如，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坏游戏，结果断网了。
原著中，唐僧师徒四人，在灭法国，刚好赶上坏事。
他们躲了，但是没躲开。
最后他们只有硬扛。硬扛的时候，虽然平安，但也惨烈。
最后他们（孙悟空）想了个办法，把国王、王妃及大臣们的脑袋都剃了，平安过关。
归纳一下就是
刚好遇见坏事的时候，往往会感觉自己特别倒霉，并想要逃避。
逃避是没有用的，还是要面对。
要保持冷静，想方设法，最终，所有倒霉事都会过去的。
这似乎像一段鸡荡。
到底是不是呢？且看寇员外。
寇员外那边是斋僧，刚好赶上好事。
然后唐僧师徒走了，遇见匪徒追杀。
赶走土匪，夺回土匪手中的抢自寇家庄的财物，唐僧师徒返回。
却被官兵抓捕，说他们杀了寇员外，并抢了财物。
同样归纳一下就是
刚好遇见好事的时候，往往会喜不自禁。
但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好事也有可能会转化为坏事。
所以还是要冷静。
不要为一时的好事或坏事，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两段鸡汤结合在一起，就会发现，完整！
于是我们可以说，灭法国和寇员外，两个事件描述的都是“刚好”。这两个事件，告诫人们，不要沉醉（沉湎）于一时的好事坏事，要保持冷静清醒。
凤仙郡这关很简单。
仅从表面就可以看出，讽刺的是玉帝。
当然，并不是讽刺玉帝本人，而是讽刺的是玉帝的那种行为。
说是凤仙郡的郡侯对玉帝不敬，玉帝就惩罚了凤仙郡。
郡侯犯错，为何惩罚的是凤仙郡？玉帝那边的理由，自然是“加倍偿还”。
但，凤仙郡的百姓何辜？
还有就是，郡侯之所以是郡侯，又不是百姓推举的，而是朝庭任命的。
所以，玉帝搞的这个牵连，没有道理。
西游原著，写就于封建社会。那个社会，本来就有连坐。
所以，凤仙郡这一段，反对的并不是牵连（连坐），而仅仅是反对不合理的牵连（连坐）。
譬如，假设遭罪的是郡侯本人，再加上他全家，还加上任命他为郡候的那个长官，估计唐僧师徒就不会理会这件事了。
结果呢，玉帝牵连到凤仙郡百姓身上去了，牵连错了，还死不认错。
对了，死不认错，这也是这段故事所要反对的。
最后嘛，蚍蜉撼不了大树，还是凤仙郡郡侯这边带着百姓先认错，哄好了玉帝，事情方才圆满解决。
今番，庞大的取经队伍，通过灭法国、寇员外和凤仙郡，自然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波风浪。
这三个难度，已经不再困难。
因此，我们还是关注其它难关。
第23章 西游白骨精23
比丘国之后剩下的八关，玉兔精和无底洞金鼻白毛老鼠精，两关消失。
灭法国、寇员外、凤仙郡三关讲完。
然后就剩下云雾怪、天竺玉华县、香油犀牛精三关。
首先遇上的，是云雾怪。
云雾怪，乃是艾叶花皮豹子精，主要技能是吞云吐雾。其吐出的黑雾有两大功能：
对战的时候，阻挠敌方视线；
对内的迷惑心智，让其说出心里话。
对战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迷惑敌方心智，可能是因为道行没有敌方高的缘故。
云雾怪抓唐僧，不再是弄一股狂风。
原著中写的是：分瓣梅花讲。
也就是上前挑战，孙悟空应战，妖精逃跑，孙悟空追击。
妖精甩掉孙悟空，又来挑战，猪八戒应战，妖精逃跑，八戒追击。
妖精甩掉八戒，再次前来挑战，沙僧应战，妖精逃跑，沙僧追击。
妖精甩掉沙僧，最后一次过来，抓走了唐僧。
很明显，所谓“分瓣梅花计”，就是一种美化。
该计的重点有二，一是取经队伍中的徒弟追击，二是妖精能够甩掉追击者。
第二点，妖精能够甩掉追击者，本来应该代表妖精本事大。譬如黄风怪的巡山中等怪虎精，当初就甩掉了追击自己的孙悟空和八戒。
但艾叶花皮豹子精这儿，不一定是它的本事大。因为它有喷吐黑雾的绝招，所以，它能够确保甩掉追击者。
再说回第一点，追击。明知可能会被妖精甩掉，还去追击？所以，孙猪沙追击的时候，并不相信自己会被妖精甩掉。
前两个，孙悟空和猪八戒，在以往降妖过程中，不知被妖精甩掉了多少回。但他们仍然追击。是为了什么呢？
自然是因为他们一眼看出，艾叶花皮豹子精道行不高。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知道，还有沙僧在保护师父。并且沙僧的道行，比豹子精高。
所以他们追击了。
同样所以，他们的追击，没什么问题。
最后导致唐僧被抓走，问题出在沙僧。
沙僧同样看出豹子精道行没有自己高，自己打得过。但是，打可以，你追什么追？
别说豹子精会不会甩开自己，只说豹子精那边，派两只小妖过来躲好，沙僧一追，小妖就可以掳走唐僧。当然，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成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所以，这一关，是沙僧，导致了唐僧被抓走。
今番，取经队伍庞大了。
艾叶花皮豹子精的分瓣梅花计已经无处可施。
调走一个两个，正常。调走三个四个，已经不正常。所以调走二十几个，绝无可能。
另外，早在黄风怪的巡山统领虎精甩掉悟空和八戒的时候，就已经分析过，为什么能够甩掉。
是因为敏捷。
悟空和八戒都属于速度型。速度高了，转弯半径就大了。
所以，当时虎精能够甩掉悟空八戒，但在直线逃逸的时候又差点被涂山追上。
现今，换成豹子精了。
虽然没有任何数据直接证明豹子精的速度和敏捷，但仅仅从甩掉孙猪沙的结果，就可以反推，它的敏捷必然是不错的。
可惜的是，取经队伍不仅人多，而且还人才济济。
速度方面，有孙悟空、猪悟能、熊悟玄等高手；敏捷方面，亦有谢悟真、九头虫、蜘蛛精等高手。另外，涂山也是追到敏捷类的。
所以，豹子精发现取经队伍之后，被大妖气息所撼，都不敢现身。
它不现身，取经队伍这边发现它没有呢？
发现了。
本来想写成没发现，直接走过去的。但是，原著里面，孙悟空就发现了。所以，不发现都不好意思。
谁发现的呢？还是孙悟空。
为什么总是孙悟空呢？这是因为孙悟空的性格跳脱，性情活泼，并且还因为孙悟空精力饱满，活力充沛。
原著中，孙悟空发现豹子精之后，就哄八戒去巡山。
如今，取经队伍庞大了，孙悟空与猪八戒之间的矛盾，也被冲淡了。
因此，孙悟空过来之后，就跟涂山说了。
为了避免瞎指挥，当然不会报告唐僧。
涂山听了，就回忆了一下原著。明确了两点：一、豹子精没有背景，也没什么直接的杀孽；二、豹子精是被八戒打死的。前者说明，豹子精可以加入取经队伍，后者证明，自己打得过豹子精。
然后，涂山就带着孙悟空和谢悟真去了。
为什么带谢悟真，自然是因为谢悟真的敏捷。为什么带孙悟空，是因为信息就来自于孙悟空。
这个时候，豹子精正在一众小妖面前表演吞云吐雾。
忽然，涂山、孙悟空、谢悟真就降落了下来，并三面围住。
孙悟空、谢悟真放出大妖气息，一众小妖瘫倒在地。
涂山走上一步，说：“大好时光，在这儿干嘛呢？不如……”居然说不下去了。
孙悟空急了，往涂山望了一眼，便说：“哎，说你呢妖精……”他也说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谢悟真已经察觉到异常，说：“我试试。吠，你是哪儿的妖精？”
豹子精被大妖气息镇压，虽然没有瘫倒，但也胆战心惊。闻言便答：“回大王，小妖，乃隐雾山折岳连环洞生人，距此二十里左右。”
涂山说：“我们是东土唐王派往西天取经的和尚。你肯定听说过，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那么，你想吃吗？”
“不敢、不敢！小妖从来就没想过，以后也绝对不敢去想！”豹子精当即否决。
涂山道：“既然如此，西行路上，你让开十里。”
豹子精道：“小妖立即回去闭关两年！”
涂山施了个眼色，然后带着孙悟空、谢悟真就飞回去了。
取经队伍这边，因为他们三人飞走，大家就找了个稍稍平坦之处，停下休息。
三人一飞回来，众人便过来询问情况。
涂山答道：“大师兄发现了妖精，我们过去看了一下。那妖精，似乎没造什么杀孽。本来想要邀请一同取经，结果没成。”
“那是什么妖，居然会不答应取经？”九头虫非常奇怪。
谢悟真道：“不是他不答应，而是我们根本就没说出口。”
多目怪问：“你们不是三个人嘛，还会都不好意思？”
“休得胡言！”孙悟空道，“我们是被如来禁言了。看来西行路上，今后再也不能邀请妖精取经了。”
涂山明知故问：“大师兄，此地距离灵山远吗？”
“已经不远了。”
“哦，”涂山道，“我想，可能是因为距离灵山太近的缘故。”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唉。”八戒嚷道。
沙僧道：“这还不简单吗。取经是要受苦的，距离灵山太近，走不了几个月就到了，吃得了多少苦啊，所以这往后，再加入的，可能都不作数了。”
“还有再加入呢，”一个蜘蛛精说，“我们都不能出口邀请，别人还怎么加入？”
不能出口邀请，别人还怎么加入？
但别人就不能主动加入？
不过，豹子精这儿，就算过了（过去式）。
这也是佛家所讲的缘法。
豹子精这儿，已经试过邀请，因为禁言，没有成功，所以豹子精与取经队伍无缘。
想要再试其它办法的话，就不能再找豹子精了。
找谁呢？
下一关，天竺玉华县九头狮加六个狮（九头狮已经消失）。
天竺国玉华县，最高长官，必然应该是县官。一县之主嘛，叫做县主也行。当然也有叫县令的。
但在玉华县这儿，县主居然是个王爷。
原文说的是：天竺国下郡，地名玉华县。县中城主，就是天竺皇帝之宗室，封为玉华王。
瞧，为了与王爷的身份匹配，明明是县，却多了一重郡的身份。县城，也被强调了城，而忽略了县。
在封建的古代，女子品级，通常与县郡挂钩。
譬如唐代，一品命妇叫做国夫人，三品为郡夫人，四品为郡君，五品为县君。其中缺了州。
宋代有国太夫人、国夫人，郡太夫人、郡夫人，郡太君、郡君，县太君、县君，孺人等。
徽宗时又有淑人、恭人等称号。
清朝，一品二品称夫人，三品称淑人，四品称恭人，五品称宜人，六品称安人，七品以下称孺人。
人死之后，通常会有谥号。谥号本来是人死之后，后人给予评价的文字。但实际操作时，都不是中肯评价，而是略微超出事实的那种评价。
谥shi号，很多人认半边，读作溢号。那是读错了吗？其实没错。
略微超出，可不就是水满则溢的溢嘛。
所以，词语的意义可以证明，那本是溢，只为了显得高贵，这才变成了谥。
这儿说到谥号，只是为了说明一件小事：民间女性，死亡之后，墓碑刻字，一律谥称“儒人”。
不能称得太号，譬如称为淑人，那就不是谥（溢），而是违规了。
现代影视剧盛行，人们听得最多的，乃是公主、郡主和县主。
公主，词语解释为国王的女儿。该解释无法介定长公主。
实际上，参照唐代品级制度，就会发现，公主，也就是国公主。只因为国主二字容易与国王相混淆，所以隐去了国字。
实际上，公主等于国夫人，郡主等于郡夫人，县主等于县夫人。
而长公主，则参照宋代制度，相当于在公主面前添加了个长字（宋例是添加太字）。
什么是县？不需要解释，因为现代仍然有县。
什么是郡？这个不要看词典，也不要摆度。郡，就相当于现代的地区。郡通常会下辖四到六个悬。
州，则是省。古代的省，往往比现代要小些。但那仍然相当于省。
国，就不需要解释了。
国王，在封建时期，称为皇帝。老皇帝死了，太子继位为皇帝。原太子的其他兄弟，通常会被封为王爷。
王爷是什么？其实就是州主的意思。
有功之臣，从下往上封，最高封至国公。国公，同样是州主的意思。
建安十八年，曹操获封魏公，建立魏公国，定都河北邺城，而后进爵魏王魏公和魏王，仅仅称呼不同，其领地都是魏国（魏州）。
回过头来，再看玉华县，就会发觉非常滑稽。
一个县官，也敢称为王爷。或者一个王爷，居然屈居一县之内。
前者是狂妄，后者是隐忍。
善意的猜测，自然取后者，王爷在隐忍。他装出一副无害、没有野心的模样，一心积蓄力量，准备有朝一日，把国王拉下马去。
好罢，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原著里，玉华王的三个儿子，也就是三个王子，小王爷，向孙猪沙三人学艺。
现在，唐僧的真传徒弟有七人，记名弟子有十七人，共二十四人。
其中，男十二人，女十二人。
记性不好的人或许会说，男的就算了，女的，有哪么多吗？
还真有。原告，有涂山谢悟真两人，然后是杏仙加两个侍女，最后是七个蜘蛛。
所以，取经队伍这回进城之后，就有王爷的儿子和女儿共二十四人要学艺。
三个人，找三个人学艺，相对简单。
二十四人，找二十四人学艺，就复杂了。
别的不提，单说学习进度，快的忽略，慢的，咋办？
这就像现代的学习一样。学习成绩好的，走着走着，停下来做一道题，根本不耽误时间，非常好办。
但一个学习不好的，也要停下来做一道题，等待吗？
由于会严重影响取经行程，唐僧就不能答应了。
对于国王的劝说，唐僧有十足的理由，予以谢绝。但是，对那些王子、郡主的请求，唐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好。
涂山不考虑这些。
涂山知道，这一关，是九头狮加六个狮。找到它们，并处理完它们，就可以上路。
没有狮子前来盗取兵器，又该怎样去找？
好办，找孙悟空啊。
原著里，在兵器被盗之后，孙悟空问的是王子：“不用再思，也不须苦赖铁匠。我问殿下：你这州城四面，可有什么山林妖怪？”
现在，兵器没有被盗，孙悟空就去问城隍土地。
一问，还真有答案。说是北面，有座豹头山，山中有个虎口洞，洞中有妖。另外，在东南方的竹节山，有个九曲盘桓洞，也有妖精。
第24章 西游白骨精24
狮子精们，是有小妖的。
原著里，兵器被盗之后，问到妖精方向，孙悟空赶往侦察，碰见巡山的两个小妖，名叫刁钻古怪和古怪刁钻。
那小妖是巡山的吗？还真不是。
说是那妖怪盗了兵器之后，大喜。又因为钉耙金光闪闪，便以钉耙为代表，准备开个钉耙宴，进行庆贺。
那两个小妖，就是出来买猪买羊，以备庆贺所需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摩托车非常少、非常贵，也非常稀奇。有一人，偷了辆摩托，立即就在人前显摆。
很快，那个人就被抓了。
偷来的东西，居然还要显摆！
这样的下场，难道不是自我注定的吗？
完全没考虑到失主会寻找、失主会报案么。
到钉耙宴这儿，钉耙是否宝贵？当然宝贵。如果不宝贵，就不值得设宴庆祝了。
但是，有没有想到，失主既然拥有宝贵的钉耙，就有可能比自己高级？
不用说，狮子精们肯定没想到。
这能证明什么呢？证明狮子精蠢！
今番，庞大的取经队伍经过玉华县，同样，玉华王进行了盛情执行。
只因为取经队伍人数过多，玉华王子女过多，所以，未能像原著那样，开始学艺。
没有开始学艺，兵器就不会摆出来展现。
兵器没有摆出来，就不会有狮子精盗走的事。
所以，这次寻妖，当属找茬。
关于妖精，一直有两种态度。
一是，凡是妖精都该杀。
前面我们讲因果，讲开光，讲天劫的时候，所持态度，就是这种。
这种态度的基础，是六道轮回。
众生平等，说的是众生的根源，都是人。
但却不能平等地对待众生。那是因为，畜牲，及草木等生命，相当于监狱里的人。监狱里的人，是不能享有自由的。所以，不准畜牲草木修炼。
二是，妖精也有好有坏。
这种态度，比较接近现代人思维，很容易被现代人接受。
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就是这种态度的基础。
正道也有坏人，魔道也有好人。所谓正道魔道，无非是功法不同，因而并不能一概论之。这是很多现代文学作品的观点。
义妖传，这是历史文学作品。其中有白蛇传、聊斋等。同样持这种观点。
哪种态度是对的呢？
这个不能确定。
可以确定的是，量变与质变。
任何真理，都只在一定的尺度范围内适用。超过那个尺度，真理就会变成谬误。
譬如，不是兵器杀人，而是持兵器的人在杀人。所以，兵器本身，并没有好坏之分。
将这一行真理中的兵器，换为毒|品，真理就变成谬误了。
所以，不能光看前面所讲的哪种态度说得有道理，就直接去下判断。
这是因为，毕竟大多数人，并没有接触到神魔的那个层次。
而凡人世界的真理，是否能适用于神魔世界，还真的是难说。
西游神魔世界，对妖精是哪种态度呢？
原著里，当唐僧一个劲儿地埋怨孙悟空杀凡人的时候，所持的，便是所有妖精都该杀的态度。
但是，在狮驼岭，妖精认输，抬轿送唐僧过山时，唐僧的态度就变成了第二种。
再往上，观音就不讲了。
前面说过，观音不是嗜杀之人。同样那样事例，就可以证明观音持第二种态度。
如来，从如来的舅舅那件事，也可以证明如来持第二种态度。
所以，西游神魔世界里，对妖精的态度，是第二种。
说到如来的舅舅，此处插一条，反正也没几个字。
原著里，说如来收服大鹏时，大鹏不愿意，如来说：“我管四大部洲，无数众生瞻仰，凡做好事，我教他先祭汝口。”
原著里，取经功德圆满，如来封八戒为净坛使者，八戒不高兴，如来道：“因汝口壮身慵，食肠宽大。盖天下四大部洲，瞻仰吾教者甚多，凡诸佛事，教汝净坛，乃是个有受用的品级，如何不好！”
先祭大鹏，以大鹏的贪婪，根本没八戒啥事了。
而如果八戒把坛都吃干“净”了，也没大鹏啥事了。
两者冲突了。
说回玉华县。
孙悟空招城隍土地询问哪里有妖精，其他师兄师弟的，就都发现了。
相对热心的，自然是后面加入的蜘蛛精多目怪九头虫等人。他们加入时间短，因而立功心切。
荆棘岭的树妖，加入的时间也短，但他们直接跟唐僧交流，仅仅就这不长的时候，就让他们自我感觉到高人一等。对于降妖除魔之事，他们也没啥本事。因而一是不敢，二是不屑。
哦，里面的杏仙，仅仅是不敢。
人多的场合，她同样不敢缠着唐僧。
同样因为人多，猪八戒也没敢缠着她。
于是乎，杏仙就像个多余的人一样。
如果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国营单位里面做事，没事正好喝茶看报。
但在取经队伍里，无事所做，无端的，就会感到很危险。
所以杏仙就捡起许多杂活。
譬如野外休息的时候，平整地面，除草，摆石头做桌子和凳子。
像今天这样的，到了有人招待的地方，杏仙就去监督厨房里面的人，保证最后得到的饭食里面没有荤腥。
杏仙这样做了之后，同样没本事也不怎么能够跟唐僧论道的腊梅丹桂也跟着做。
这两个小妖，在当妖精的时候，就是杏仙的侍女。
如今，看上去，仍然是杏仙的侍女。
只不过，杏仙不敢像以前那样对她俩呼来喝去。
刚问到妖精的所在，众师兄围过来看热闹，那边，唐僧就发现了。
唐僧道：“悟空过来！”
孙悟空和涂山等人就过去了。
一般来说，好事，唐僧叫涂山；坏事，唐僧叫悟空。
转了一圈，到这里，孙悟空仍然是个背锅侠。
只是涂山比八戒好点，没有故意去抹黑孙悟空。
唐僧道：“如今河清海晏，天下太平，你们又要捣什么乱子？”
孙悟空回道：“师父，徒弟发现这里有妖精！”
“有妖精又如何？”唐僧道，“那妖精又没耽误我们取经。”
孙悟空辩道：“师父，我们是不怕妖精。但我们走了之后，城里的百姓如果被妖精祸害了，岂不祸事？”
唐僧道：“那妖精早不害人，晚不害人，偏偏等我们来了又走了，然后再出来害人？”
涂山插言道：“师父言之有理。如果那妖精会害人的话，以前必定有过。弟子瞧这城中，歌舞升平，想来，定属玉华王抵抗之功。不若这样，弟子去探探玉华王的口风，如果他们需要我们协助杀妖，我们便出手。那样也算是回报了他们盛情款待之恩。如果玉华王拒绝，那我们也不要多事。”
唐僧略想，便说：“也罢，悟言去办吧。”
不要小看了涂山刚才那番话。
那番话有两个要点、一个本意。
涂山的本意是，提出不同的看法。起码，跟唐僧不同。
第一个要点是，先赞同，“师父言之有理”（我完全赞同刚才李书记的发言），然后具体赞同“如果那妖精会害人的话，以前必定有过。弟子瞧这城中，歌舞升平，想来，定属玉华王抵抗之功”（正如李书记所讲……），最后才由这些赞同，得出相反的结论（也就是自己的意思）。
总结一下就是：先赞同，然后将赞同具体化，具体化的过程中加入杂质，最后得出与之相反的、自己的意见。
第二个要点是，复杂化。
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一望可知，很高明，很有用。
但实际上，把复杂事情简单化，仅仅利于做事。譬如做练习题，再如攻克某个客户。
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说不定还会有人认为，那是在开历史的倒车。
但实际上，会议讨论的时候，或者领导面前陈述意见的时候，就会用到这种技巧。
复杂化的好处是，一是显得自己高明，二是容易让对方忽略“他的意见”与“我的意见”的对立。
譬如唐僧这里，就只是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清楚，最后也只能“也罢，悟言去办吧。”
按照跟唐僧所说的那样，忠实地办事，会得到两个结果：一是玉华王需要他们杀妖，二是不需要。但涂山怎么可能“忠实”地办事呢？
很快，涂山就带回了玉华王需要杀妖的回信，并且那还真是玉华王的意思。
这中间的奥妙，应该不需要讲了。
或者，今后在适当的时候，再讲这种奥妙。
玉华王需要杀妖，落脚点在杀字。但涂山这边并不是。
为了把意思说清楚，自然还是需要开个会才行。
树妖及杏仙腊梅丹桂等战力低下的，就算了。让他们陪师父。
其他人，则被叫到演武场开会。
所有人的身份，不是和尚就是尼姑。因此，坐地，就是正常的。
众人围坐。
自然，越是中间，就越有发言权。
涂山、孙悟空、八戒等人自然在内圈。
谢悟真、熊悟玄、沙僧、龙悟水等，没啥主动意识，同时又不爱发言。本来不应该坐在内圈，但因为他们道行高深，加入取经队伍的时间很长，所以，也在内圈。
外圈，自然就是蜘蛛精和九头虫、多目怪了。
外圈这些人里面，九头虫和多目怪的战斗力，实际上不强，但这两人的绝招都很厉害。其中多目怪的绝招，还是群伤。
但厉害虽然厉害，这二人头脑简单，并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反倒是蜘蛛精，思维相对活跃。
不是所有蜘蛛精，应该是其中的某几只。
可惜，涂山一眼望去，眼就花了。至今没能分辨出她们谁是谁。
涂山将不能邀请妖精入伙的事情说了。
该说法得到孙悟空和谢悟真的证实。
涂山说，现在，玉华城外的妖精，可做试验。
该试验有两个方案。
一是逼迫对方主动说出加入取经队伍的话。如果对方始终不说，则采取第二方案：抓取对方为坐骑。
老实说，邀请妖精入伙的意义，多数人都不清楚。
但是，强人嘛，总是爱犯拧的。
越是不能，就越是干。
所以涂山的意见很快就得到了一致认同。
给唐僧打了个招呼之后，十六人就升空了。
孙悟空领先而行，熊悟玄和谢悟真则飞在两边。
战力再次一档的八戒和涂山，则飞在两肋。
中间是七只蜘蛛精。
殿后的是九头虫、多目怪和龙悟水。
这样一只庞大的队伍飞过去，豹头山虎口洞的小妖就发现了。
小妖们赶忙关了洞门，并向大妖报告。
大妖们听了，觉得可能是过路的妖精，就吩咐紧闭门户，暂时不理。
到了，降落，然后谁去叫阵？
按理说是孙悟空，因为以往都是。
但此时，孙悟空感觉有点为难。他为难的，并不是打，而是说。
所以，改成涂山叫阵。
涂山上前就是一阵叫骂。很快，六个狮子精就带着小妖出来了。
一个狮子精上前，问：“哪里来的和尚，今井水不犯河水，到此作甚？”
涂山道：“我等，乃东土唐王差往西天取经的唐玄奘的徒弟。今过玉华县，闻知你等妖精多次扰民害民。奉了玉华王旨意，前来缉拿。尔等若识时务，但且束手就缚。如若不然，定要打得尔得魂飞魄散，永绝轮回！”
这番话的要点是：奉了玉华王旨意，前来缉拿。
奉命而行，有理有据，是为正义。
束手就缚什么的，肯定不可能。
这就像修仙小说里面常见的“你如果放弃抵抗，我可以赏你个全尸”一样。
然后自然就开打。
一上来，并不是雷霆手段。而是一般性的打斗。
就是一个狮妖上前，跟涂山战在一处。
涂山明明能胜，但却一直不胜。
这样拖延时间是要干嘛呢？
那自然是事先商量好了的。
谢悟真、熊玄悟二人，悄悄隐身，就进到虎口洞里去了。
孙悟空再给八戒弄了个隐身，让八戒也去了。
面对这六个狮妖，三人进洞，足够了。
不久，谢悟真、熊悟玄、猪悟能三人到达洞底，便从里面开始往外杀。
外面站在一帝的五个狮妖刚刚听到动静，孙悟空、龙悟水、多目怪、九头虫就上了。
五个狮妖中，跑了两个，进洞了。
剩下三个，两个分别与孙悟空、龙悟水交战；另外一个，一挑二，迎上九头虫和多目怪。
自然，涂山这边也开始发力了。
第25章 西游白骨精25
很快，六个狮妖都分别被擒。
不过呢，这次除妖，打斗是次要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这一回，早就从玉华王那儿拿有绳索，不需要孙悟空拔毫毛变绳索了。
如果是修仙世界，普通绳索必然绑不住妖。只不过，这儿可以。
就在虎口洞前，找了处石台。
石台，就是像台阶一样，高出一截的地方。台阶的下面上面，都不怎么平坦。
除蜘蛛精外的九人，在石台上找地方坐好。
六个狮妖被绑的狮妖，则推到了石台前面。
狮妖的外边，由七个蜘蛛围着。
为什么数量词都是个。蜘蛛不该用只，狮子不该用头吗？
用只说蜘蛛，用头说狮子，那是动物世界。现在是神魔世界。
这会儿，狮妖还没皈依正统，用头去说，其实也可以。但蜘蛛不行，七只蜘蛛精都加入了取经队伍，等于已经皈依佛门。之前用它的话，现在就该用他/她。所以，不能再用只。
个，是所有数词当中，最基础的，同时也是综合性最强的。
知道该用什么数词，用就是了。不知道，或者不能准确知道的，用个，准没错。
另外，写诗填词的时候，会有平仄方面的考虑。
鸟，并且还是小鸟，数词该用什么？答案是只。
那么，黄鹂鸟呢？答案仍然是只。
两个黄鹂鸣翠柳怎么用的不是只呢？
必然是因为，平仄不同。
查平水韵，得知，只个两字都是仄。平水韵，出自唐代官话发音。
再查作者，是杜甫。说明杜甫带有浓厚的方言口音。在杜甫的口音里，只为平，个为仄。
这个判断是不是准确呢，还需要验证一下。
将该绝句全诗，套入仄起仄收首句不押韵格式，检查得知，完全符合格律。
其中，行，青两字为多音字。将该多音字，套入中华新韵并考虑字意后得知，行字错误，青字正确。
行不行？行。这三个行，就是平。但一行白鹭中的行，却是银行的行，为仄。该处应为平，行字仄了，所以错误。
全诗二十八字，起首四字，加上前三句的第三字，共七个字，平仄不论。需要遵守平仄的，为二十一字。错一字，占4.76%；远低于10%，所以判定平仄合格。
回过头去再看，当不考虑多音字行的时候，该诗是全合平仄的。从这里就可以得出结论，两个黄鹂的个，作者是有意回避了只。
至于行字，可能是忽略了；又或者是出于唐代方言的缘故。
结论：此处说七个蜘蛛六个狮子，是正确的。
该用嘴皮子了，自然还得涂山上。
涂山问狮妖：“听玉华王说，你们时常骚扰百姓。如今知错否？”
六个狮妖立即回答知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涂山说，“你们准备怎么改啊？”
六个狮妖表示，今后绝对不再骚扰百姓了。
涂山又问，有没有听说过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的传言。
狮妖先表示没有听过，再一诈，结果是听过的。
问它们想不想吃唐僧肉，答案自然是不敢。
再问他们吃过多少人。狮妖回忆又回忆，有答两个的，有答一个的，最高有答五个的。
然后狮妖解释，那是当初刚从野兽修成妖的时候的事。
当时野性未除，所以才吃了人。后来道行慢慢高了，就不吃人了。
涂山问他们为什么后来不吃人了。狮妖们回答，不吃人，道行增长得快些。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问答，始终没能让狮妖们主动说出加入取经队伍的话。
涂山考虑到竹节山九曲盘桓洞的九头狮，也就没有再拖时间，直接问：“我等西行取经，路上辛苦。抓了凡马，往往又受不得惊吓。今欲抓尔等为坐骑，愿否？”
六个狮妖都表示愿意。
如果它们表示不愿意，很可能会被当场斩杀。所以也只能说愿意。
涂山此时才想起，哪个人收哪只狮，事先没有商量过。
想了一下，唐僧还是骑白龙马，没必要更换。
如果全部留给真传弟子，真传弟子有七人，还不够。蜘蛛精也是一样，七人，不够。
涂山就想，自己不要，给另外六个真传弟子，刚好。
结果分配的时候，谢悟真首先表示不要。见谢悟真不要，孙悟空也跟着表示不要。
这二人让出的狮妖坐骑，就给了九头虫和多目怪。
六个狮妖分别向自己的主人行礼。
这个世界的行礼，就相当于修仙世界的契约。
狮妖下面的小妖道行极低，都不能离开豹头山太远，没有价值。
所以就全部杀了。
然后，一行人带着六个狮妖坐骑，转战竹节山。
到了竹节山，并没有发现妖气。
问了一下狮妖坐骑，狮妖们表示，很久都没见过九头狮了。
分开搜索，最后找到了九曲盘桓洞，进洞再看，发现的确已经荒废。
这说明，九头狮已经离开多时。
实际上，它是被它的主人，太乙天尊收回去了。
得胜返回玉华，玉华王见妖狮被抓为坐骑，大喜，赠送了许多金银。
由于实行买斋，所以要收。
继续往前走，很多很多时间之后，就到了金平府。
金平府，是座相对发达的城市。
城内有座寺庙，叫做慈云寺。
慈云寺的慈云二字，很好听，也容易被想到，所以天下有许多慈云寺。
就跟张伟、张勇、杨军等姓名一样。
原著里，金平府慈云寺这一难关，说的是，有三个犀牛怪，不杀生，一心修行，并且还担负了风调雨顺等责任，利国利民，乃是好妖。
但这三个好妖，有一陋习，它们爱吃香油。
于是它们就变化成佛身，接收民众供奉。
供奉神佛，通常是香火。三妖明示暗示之后，就改成了香油。
然后就是唐僧师徒路过此地，唐僧被抓走了。
这个局部，原著是这样写的：
少时，风中果现出三位佛身，近灯来了。慌得那唐僧跑上桥顶，倒身下拜。行者急忙扯起道：“师父，不是好人，必定是妖邪也。”说不了，见灯光昏暗，呼的一声，把唐僧抱起，驾风而去……行者叫道：“兄弟！不须在此叫唤，师父乐极生悲，已被妖精摄去了！”
这里，矛盾了。
犀牛怪，比起狮象鹏如何？单打独斗的本领，是不相上下的。
犀牛怪小妖并不多。因此没有狮象鹏势大。
取经队伍既然能灭狮象鹏，那么，更加弱小的犀牛怪，也就不在话下了。
是这样的吗？当然不是。
犀牛怪这一关，难就难在犀牛怪是好妖。
对于纯粹的坏妖，狮象鹏，杀得了就杀，打得了就打。
而对于犀牛精就不一样了。
它们周身干净不吃人，并且还利国利民，一心修行。杀了，似乎不对。
所以，对它们的处理方式，就困难了。
前面之所以说矛盾，是因为，犀牛怪既然是好妖，怎么会一见唐僧就抓走呢？
为了前后一致，为了凸显出处理犀牛怪的艰难，这里只好偏移一下，放开原著，取张版为背景。
张版关于这一幕，是这样描写的。
说是唐僧等四人，受慈云寺款待，心情舒畅。
晚上出来观灯，又见到全城百姓安乐，歌舞升平，心情更是大好。
之后，犀牛怪出现，变化的三个佛像之中，居然有观音菩萨。
心情大好的孙悟空，一时之间，并没有警惕，没有用火眼金睛去看。
一见到观音菩萨，孙悟空就打招呼。就像见到真正的观音菩萨那样，打招呼。
犀牛怪并不知道观音菩萨跟孙悟空是熟人，按照一般理解，就认为孙悟空冒犯了佛（观音）。
孙悟空仍然以为那是观音，便想近身问候。
犀牛怪一见孙悟空飞近，就出手自卫了。
孙悟空，自然是躲过去了。
至此，如果继续，犀牛怪免不了要跟孙悟空交手打斗；所以，犀牛怪弄出的佛像显灵，就搞不下去了。
犀牛怪恼怒之下，这才抓走了唐僧。
这样的描写，没有违背犀牛怪是好妖的设定。
今番，庞大的取经队伍来了。
不过，慈云寺的接待能力很强，仍然盛情招待了。
之后，寺中僧人就说起了灯会，说起了神佛显灵的事。
涂山一听就想起来了，这是犀牛怪这关了。
按涂山自己的意思，既然是好妖，并且是不吃唐僧的好妖，最好就是各走各的，互不相关。
那么，防止意外冲突，就成了关键。
涂山找到孙悟空，还是让孙悟空召城隍土地问情况。
跟玉华县不同的是，此时众人都在寺内。
寺庙范围，并不在城隍土地的管辖范围。
所以，要召城隍土地，还得出去。
由于不准备让唐僧知道，所以，当他人问起的时候，涂山并没有说实话。
这样，就只有谢悟真和龙悟水跟来了。其他人，都留在寺内。
出寺，到街上。
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还有马车川流不息。
最后就走到了城外。
城外嘛，召唤的就是土地了。
土地出来之后，就将此地的情况说了。
四人也就知道了，此地有三个犀牛精，好妖。
同时他们还知道了，夜晚灯会之后的佛像显灵，也是犀牛精弄出来的。
犀牛精弄出佛像显灵，有没有冒犯神佛呢？
这里又有两种态度。
一是，假的就是假的，不允许冒充，所以冒犯。
二是，有助于昌盛佛教的，不算冒犯；有损于佛教的，冒犯。
这两种态度，通常出现在不同的时期。
西游神魔世界的大背景，是佛教不兴盛，所以才需要取经，光大佛教。
所以，这个时期，采用第二种态度。
事实上，犀牛精弄出佛像显灵之后，金平府信佛的人一下就多了起来，这从慈云寺的庞大，可以看出。
或者说，香油，的确被犀牛精收走了。但民众的信仰，仍然被佛像所代表的神佛收走了。
于是乎，孙悟空等三人，就对犀牛精有了一个初步的好印象。
涂山说：“只要他们不抓师父，我们就不理会他们吧。”（虽然是妖，但好妖约等于皈依了佛门，所以用他）
孙悟空等三人都赞同。
一转眼，就到了灯会这晚。
由于是在逛灯会，取经队伍光徒弟就有二十四人，自然不可能全都走在一起。
谢悟真，自然跟涂山在一起。龙悟水，要抱大腿，跟孙悟空在一起。但他们四人，也分了两处，并没有走在一起。
其他人，自然是按照自愿的原则进行组合，各自行走在金平府的大街上。
这儿的佛像显灵，相当于例行日常，每年都有。因此，慈云寺众僧，都知道显灵之前的预兆。
预兆出现，慈云寺众僧就开始维持秩序了。
涂山、谢悟真一听，要显灵了，就想，最好回到唐僧附近去，保护唐僧，不被犀牛怪抓走。
但此时，距离有点远。
飞的话，有点喧宾夺主，有点损伤显灵的效果。
跑的话，容易扰乱秩序。
涂山就说：“没事，还有大师兄呢！”谢悟真一想，有孙悟空照应着唐僧，应该没事。
于是二人就安安心心地等在原地，静观佛像显灵。
哪知，孙悟空和龙悟水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
这二人也走远了。
飞回去，不方便；跑回去，更不方便。
龙悟水就说：“大师兄莫急，不是有三师兄四师兄在嘛，应该无事。”
孙悟空一想，也对。
这二人也安下心来，准备观看犀牛精弄出来的佛像显灵了。
此时，唐僧身边的徒弟都有谁呢？
有松树十八公、柏树孤直公、桧树凌空子、竹子拂云叟、枫树赤身鬼。
这五个徒弟，跟唐僧整天论道，已经成了唐僧的知音。
距离唐僧等六人相对较近的，是杏仙、腊梅和丹桂，哦，还有猪八戒。
杏仙、腊梅、丹桂都是女身。八戒怎么跟她们在一起？
其实，正因为她们是女身，所以八戒才跟她们在一起。
八戒在干什么呢？
在吹牛。
吹牛，是彰显荷尔蒙的第一步。
八戒说：“我老猪认识的人多了去。像什么嫦娥、织女、七仙女，老猪全都认识。可以说，这天上的神仙，除了二十八星宿我弄不清楚谁是谁之外，其他的都认识。”
“哎呀，那可厉害啦！”杏仙笑问，“那，灵山这边的呢？”
“呃，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灵山这边，八戒就只认识如来和观音。
第26章 西游白骨精26
然后，事态就朝张版西游的方向发展了。
略微不同的是，孙悟空换成了猪八戒。
犀牛精对佛法并不讲究，弄出来的三尊佛像，居然是如来、观音和普贤。
这三尊神佛，恰好八戒都认识。因而八戒见了，当即就打招呼。
远处唐僧出声喝止八戒，不得无礼。
唐僧倒没觉得八戒打招呼错了，而是觉得八戒打招呼的时间错了。
什么事都要分场合。
神佛显灵，是多么庄重的场合。这个时候打招呼，真不合适。
所以，唐僧的喝止，就有些无力。
唐僧说的是：“八戒，休得无理！”意思是，要八戒注意礼节，注意场合。
并且，唐僧只喝止了一次。
为什么呢？因为唐僧自己不得空。
唐僧很忙吗？是的，唐僧要跪拜神佛。
于是乎，唐僧对八戒的喝止，基本上就失效了。
另一边，还有扇风点火的。
谁呢？自然是杏仙。
杏仙为何要扇风点火？是因为看脸。
从原著可知，杏仙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面对八戒那张脸，杏脸实在是下不去嘴。
八戒纠缠杏仙，杏仙打、打不过；讲关系、讲不过，就只好另想办法了。
所以杏仙才扇风点火。
其目的，就是要让八戒吃亏。
想纠缠老娘？没你的好下场。
杏仙的具体做法是：先感叹，后疑问。
感叹。啊，原来悟能师兄真的见识广博啊。随便出来三个神佛，居然全都认识。
疑问。咦，他们怎么都不回应你？你是不是真的认识他们哦？
八戒认识如来、观音和普贤，还真的确有其事。
因而八戒受不了杏仙的质疑，飞身而起，就到了天空。
嚷道：“喂，观音菩萨，咋不认识俺老猪了？”
只喊观音，自然是因为三个神佛之中，与观音最熟。
犀牛精根本不认识猪八戒，连名字都叫不出来，让犀牛精怎么回应？
所以，装扮观音的那个犀牛精喝道：“施主，暂且安心宽坐！”意思是，你暂时放宽心，找个地方坐下等待。
等一会儿，我再来找你，是不可能的；等一会儿，我们就走了。
八戒听了，倒真的降落了下去。
杏仙哈哈大笑，望着八戒，什么也没说。
八戒臊了，一蹬地，再次升空，这回就加上了速度，准备直接飞到观音菩萨的近前。
空中，装扮成观音的犀牛精大惊，连忙一个大手印击出，想要将八戒击落尘埃。
但那大手印，乃是佛家功夫。犀牛精使出来，形似，神不似，威力只有三成。
八戒没想到观音菩萨会对自己出手，突然面对大手印，慌乱之中，用钉耙挡了一下，其威力也只有平时的七成。
但犀牛精原本的战力，就是跟八戒差不多的。
三成对七成，大手印自然就消失了。八戒没受伤不说，并且八戒前冲的势头，也只是慢了，并未中止。
“这个捣乱的猪妖！”扮作观音的犀牛精骂了一声，再次击出两道大手印，希望能够阻止八戒靠近。
中间，扮作如来的犀牛精说：“今天这显灵是进行不下去了，给它个教训。”一记似是而非的拈花指，便弹向了八戒。
另一边，扮作普贤的犀牛精道：“刚才出声喝止那猪妖的凡人，说不定有什么来头，我去抓来！”
降下一股黑雾，便扑向了唐僧。
猪八戒那边，再受两记大手印，又加一记拈花指，全然没事。只不过，前冲的势头倒是停了下来。
这时，黑雾涌起。同时，显灵的三尊神佛身后的世界神光黯淡了下去。
四下一片黑暗。
很快，黑雾散去。人间灯火又照亮了金平。
唐僧，自然已被犀牛精抓走了。
犀牛精这次显灵，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收走香油。
金平府的民众就慌了，认为是神佛怪罪金平。
猪八戒升空与神佛说话，并且还被神佛打了几下，所有人都看见了。
因此，金平府民众，慈云寺僧人，都认为是猪八戒得罪了神佛。
为了金平府的平安，为了金平府的百姓，慈云寺僧人要求猪八戒向神佛忏悔、赔罪。
但是，忏悔、赔罪，那神佛知道吗？就算知道，神佛愿意接受吗？
之所以是这样的要求，其实还是因为兹云寺僧人见到猪八戒腾云驾雾，神通广大，感觉惹不起。
如果惹得起的话，慈云寺僧人必将毫不犹豫地处死猪八戒。
猪八戒被慈云寺僧人围堵指责，无法申辩，只尽量呆在原地，拖慢走向慈云寺的步伐，希望能够得到其他师兄的援助。
这一切的一切，涂山、谢悟真、孙悟空、龙悟水四个知情者都看见了。
犀牛精趁黑抓走唐僧，倒是没看见，但能够猜到。
所以，这四人当即飞身而起，直接就回到了慈云寺。
然后，询问唐僧在什么地方。
还是比较好问的。
这是因为，唐僧，是取经队伍的头头。并且，唐僧无论在哪里，周围都有五个树精，显得排场极大。
不久，四人就找到了五个树精。
询问之后得知，唐僧已被妖精抓走。
不想冲突，还是冲突了，像是冥冥之中有定数一样。
谁抓走了唐僧，自然是犀牛精。
犀牛精的战斗力，涂山是这样说的：“这三个犀牛精，由于是好妖，因而极少争斗，战力不详。不过，也正因为它们是好妖，故修炼相对容易，道行应该极深。因此，我们还是像当初对付狮象鹏那样，全力一搏。”
意思就是说，等所有人都回来，再一起行动。
之后，取经队伍的人，陆续返回。
八戒也被慈云寺僧人押回。
说押，其实只是用了眼神去押，并没有捆绑八戒。
八戒看到孙悟空、谢悟真，立马就有了底气，直接就奔了过来。
慈云寺僧人围上前来，正准备陈述八戒的罪行。
涂山道：“诸位请禁声，”旁边孙悟空就给慈云寺僧人下了个禁声咒。涂山续道，“事态有变，先前显灵的神佛，并不是真正的神佛。那是青龙山玄英洞的妖精所变。并且它们，还掳走了我们的师父唐玄奘。”
对于涂山的话，慈云寺僧人自然是不信的。
但不信又如何？打不过啊。
慈云寺僧人只好退下了。
少时，取经队伍所有徒弟到齐。
留下八个战斗力低下的树妖，另外十六人升空，飞往青龙山。
不久，到达目的地。
涂山进行战前布置。
让大部分人，各找位置埋伏。并布置了，到时候谁挑战，谁主攻，谁抄后路，等等。
这个时候，涂山才像诸葛亮了。
不是计谋像，而是权力像。像诸葛亮那样，掌握了计划战斗的权力。
诸事已毕，众人埋伏好。洞前，就只剩下孙悟空一人。
孙悟空叫道：“妖怪，快快送我师父出来！”
那边吱呀一声，洞穴开了门，出来一个牛头精，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叫唤作甚？”
孙悟空道：“我本是东土大唐取经的圣僧唐玄奘之大徒弟，路过金平府观灯，我师被你家魔头摄来，快早送还，免汝等性命！如或不然，掀翻你窝巢，教你群精都化为脓血！”
牛头怪听了，说：“你且等待，待我报来。”关门，进去了。
进去之后，牛头怪一溜烟跑到犀牛精面前：“大王！祸事了，祸事了！”
三个犀牛精，此时正因为显灵没成功，没拿到香油，在那里骂骂咧咧。听得报告，便问何故。
牛头怪道：“大门前有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嚷道：大王摄了他师父来，教快送出去，免吾等性命；不然，就要掀翻窝巢，教我们都化为脓血哩！”
犀牛精听了，个个心惊。
大妖避寒道：“才拿了那厮，还不曾问他个姓名来历。小的们，且把他带过来审他一审，端是何人，何自而来也。”
众妖一拥上前，把唐僧解了索，推至座前，唬得唐僧战兢兢的跪在下面，只叫：“大王饶命，饶命！”
避寒问道：“你是那方来的和尚？怎么见佛像不躲，却冲撞我的云路？”
唐僧磕头回道：“贫僧是东土大唐驾下差来的，前往天竺国大雷音寺拜佛祖取经的。因到金平府慈云寺打斋，蒙那寺僧留过元宵看灯。正在金灯桥上，见大王显现佛像，贫僧乃肉眼凡胎，见佛就拜，故此冲撞大王云路。”
那妖精道：“你那东土到此，路程甚远，一行共有几众，都叫甚名字，快实实供来，我饶你性命。”
唐僧道：“贫僧俗名陈玄奘，自幼在金山寺为僧。后蒙唐皇敕赐在长安洪福寺为僧官。又因魏徵丞相梦斩泾河老龙，唐王游地府，回生阳世，开设水陆大会，超度阴魂，蒙唐王又选赐贫僧为坛主，大阐都纲。幸观世音菩萨出现，指化贫僧，说西天大雷音寺有三藏真经，可以超度亡者升天，差贫僧来取，因赐号三藏，即倚唐为姓，所以人都呼我为唐三藏。
“我如今，有真传弟子七人，记名弟子十七人。大徒弟姓孙，名悟空，号行者，乃齐天大圣归正……”
二妖避暑插言问道：“这个齐天大圣，可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
唐僧道：“正是，正是。第二个姓猪，名悟能，号八戒，乃天蓬大元帅转世。第三个徒弟姓谢，名悟真，她原来在灵山修行，因伤了如来，避走西梁。四徒弟姓白，名悟言，她乃人类骸骨日久通灵之精。五徒弟姓熊，名悟玄，号煤球，他原在黑风山修行。六徒弟姓沙，名悟净，号和尚，原乃天庭卷帘大将临凡。七徒弟姓龙，名悟水，号大鱼，他乃西海龙王的外甥。
记名弟子众多，就不一一道来了。”
三个犀牛精听了，心惊胆战。避寒道：“小的们，且把唐僧将铁链锁在后面。”
押走唐僧之后，三妖避尘问：“大哥，对方厉害呀，我们何不放了这唐僧？”
避寒道：“可以放，但不能就这么放。就这么放了，是我们理亏。既然我们理亏，他们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岂不糟糕？”
避暑道：“对，趁着唐僧在我们手上，我们还能跟他们讲讲条件。要他们答应不找我们的麻烦之后，我们再放唐僧。”
于是，三妖点了一群山牛精、水牛精、黄牛精等小妖，各持兵器，走出门，掌了号头，摇旗擂鼓。
三个犀牛精披挂整齐，走到阵前，喝道：“是谁人敢在我这里吆喝！”
孙行者上前高叫道：“泼贼怪！认得老孙么？”
那妖喝道：“你是那闹天宫的孙悟空？真个是闻名不曾见面，见面羞杀天神！你原来是这等个猢狲儿，敢说大话！”
行者大怒，骂道：“我把你这个偷灯油的贼，油嘴妖怪，不要胡谈，且看我法宝！”
说着，孙悟空向天一指。
众人顺着这一指，向上望去。但见众人的上空，出现一个光着身子的和尚。
而这个时候，孙悟空一个闪身，就飞到了一块巨石的后面。
光着身子的和尚，自然是多目怪了。
多目怪双手一举，腑下千眼睁开，万道金光喷薄而下。
众妖顿时眼瞎，或奔走呼号，或满地打滚，都觉头痛非常。
少时，多目怪法力用得差不多了，便往后飞走。
而在这之前，七个蜘蛛精则先一步现身，出现在玄英洞的旁边，并往洞口吐了丝，封闭了妖精的归路。
多目怪退走，众妖一时之间，还恢复不了多少战力。
这个时候，孙悟空等人就出现了。
谢悟真、猪悟能对付避寒，孙悟空、涂山、九头虫对付避暑，熊悟玄、沙悟净、龙悟水对付避尘。七个蜘蛛精，则对付众小妖。
没几下，就打得犀牛精失去还手之力。那些小妖，则都被蜘蛛精杀死。
最后，谢悟真把三只犀牛精都扎了一下，孙悟空再用毫毛变作的绳子将它们捆住。
大妖避塞道：“孙大圣，我们并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的师父，抓了，也没这么大罪过吧！”
孙悟空道：“我原告也以为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们抓了我们师父，已经晚了。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充当我们的坐骑，二是被我们打杀，你选哪条？”
二妖避暑道：“大圣，我们多年来，维护地方，让金平府风调雨顺，也算是有功于民的。”
三妖避尘道：“我们愿意放还唐僧，求大圣饶命！”
孙悟空道：“你当我们不会自己进洞去找师父啊。少废话，选哪一条路？”
第27章 西游白骨精27
选哪条路，这有得选吗？不想死，就只有充当坐骑喽。
三个犀牛坐骑，正好，孙悟空、谢悟真、涂山一人一个。
原著中比丘国之后的最后八关，在这儿，是打乱了顺序的。
消失两关，凡人三关，除妖三关。
至此，全部通过。
哦对了，最后，还有两个不是难关的关口。
一个是灵山脚下玉真观金顶大仙；
另一个是接引佛祖，又称为南无宝幢光王佛。
前者，仅仅是现了下身，打了个招呼，受了唐僧几拜。
后者，则负责脱去唐僧的凡胎。
脱去凡胎，是很有意思的。
原著写的是，前方有个独木桥，唐僧一看，感觉很滑，明显会摔下去，就不敢走。但孙悟空一个劲儿地催促，鼓励唐僧走。唐僧仍然不敢。
这个时候，接引佛祖就出来了。
他变作一个艘公，划了条无底船，来接唐僧。
这回，唐僧敢了。
这是因为，就算是无底，掉入河中，不是有徒弟们在么？西行路上，唐僧又不是没有掉进河过。
唐僧上船之后，“只见上溜头泱下一个死尸。长老见了大惊，行者笑道：‘师父莫怕，那个原来是你。’”
河是的死尸，也就是唐僧的凡胎肉身了。
这样就脱去了凡胎。
脱去凡胎，似乎并不可怕，不过，这仅仅是西游神魔世界。
现实中的佛家，就可怕多了。
为什么说佛家而不是佛教呢？这是因为，佛教只是佛家的一部分。这两者的关系，相当于马与白马。
但是，加总之后就会发现，佛家所有法门，脱去凡胎，都很可怕。
可怕在哪儿呢？
可怕在，不能确定，那到底是脱去凡胎，还是死了。
修行有很多种，最常见的两种，就是佛与道。
佛这边，叫佛家，里面包括了许多流派。道那边，也是一样。
跟佛家不同的是，道家多数流派，都是要修命的。
佛家，则只修心性。
这儿涉及到一个词语，叫做性命双修。意思是既修性，也修命。
由于修仙小说的盛行，许多人都把双修二字的意思搞混了，还以为是男女双修。
男女，已经是两个人。
话说有两个人，一个人吃苹果，一个人吃香蕉，难道可以说那是双吃？
曾经有个相声，里面有条谜语，说是能吃能喝又能坐，猜东西。
谜底是面包、牛奶和沙发。这就扯蛋了。
谜底是一个东西，才难猜。如果明确谜底是三个东西，就太容易了，答案可以是千百种。
双修的双字，也是这样，说的是一个人，既这样也那样，才叫双。
双修的修字，则直取这个人的修行主要项目。
是修性的，还是修命的，这些才算。
如果说成，是修内功还是外功，就不算了。那个是二级项目了。
还有，是修上丹田、中丹田，还是下丹田，也不算。那已是一个功法下面的分支。
所以，在神魔世界，双修二字，指的就是心性与生命同时修炼。
跟性别不沾边。
从词语性命双修可知，性命双修，以现代人的世界观看来，是一种非常完善，非常理想的方式。
但必须明确的是，要实现这种方式，基本是不可能的。
世间事，很复杂。想要面面俱到，总会四处碰壁。
因此，还不如一刀切，还不如偏颇一点，用以方便主流的顺行成行。
这就像教育体制一样，要说完全没毛病，绝不可能。但那却是最适合国情的，最行之有效的，最利国利民的制度。
无法兼顾，所以才有佛与道。
修行的基本，心性方面，在于去掉执著，佛道都是。
佛家面对的，是众生，是凡心其重的众生。
人人都通过修行，不断的去掉执著。最后，连对肉身的执著都要去掉。
去掉肉身的执著，那一步，就是脱去凡胎。
困难的是，佛家那样的修行方式，在别人眼里，在凡人眼里，是看不出所以然来的。
某位高僧脱去凡胎，得道升天了。在世人眼里，那个高僧就是死了。
因而佛家的功法，没有立竿见影，不利于传播。
看不到实例，看不到前景，只问你信不信。信之则有，不信则无。
与之相反，道家则是看得到的。
但跟佛家不同的是，道家这边，面对的对象，并不是众生，而是心性极高的有德之士。
所以道家众多法门都不怎么庞大。
多的时候，七八个徒弟；少的时候，单传；更少的时候，就断了传承。
不过，也正是因为对象不同，道家弟子，基本上就用不着修炼心性了。
他们主要修炼的，就是与生命相关的东西。
强调一下，并不是法术啊。再强调一下，这里说的是现实。
法术二字颠倒一下，叫做术法。
术法，不是一个正规的词语，它指的，就是些不入流的法术。
画个符，用来治病；念个咒，然后驱鬼，就是祝由科那些。
术法，并不是法术。现实中也见不到法术，虽然偶尔可以见到术法，但那些术法，也应该在国家法律法规的覆盖之下。
如果某些术法，超出了法律法规的范围，该术法迅速会失灵。
这是因为，法律法规，属于低级要求。超出了，就表示那个人达不到低级要求。低级要求都达不到，高级要求就更别谈了。心性一下降，不管是法术还是术法，都会失灵。
回过头来，再看唐僧脱离凡胎这一关，就会发现一些问题。
脱离凡胎肉身，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对心性，有设问：信，还是不信？
也许有人说，还有设问：敢，还是不敢。这其实没有。
坚信并践行自己的信仰，其实就是敢；相反的，就是不敢。所以，不是敢不敢，仍然是信不信。
唐僧信不信呢？
三藏心惊胆战道：“悟空，这桥不是人走的，我们别寻路径去来。”
好大圣……在那边招呼道：“过来，过来！”唐僧摇手……
这样的表现，其实是不合格的。
好了，唐僧脱去凡胎之后，就上灵山了。
凡马是上不了灵山的，只能留在山脚。
上灵山途中，也不能乘坐坐骑了。
一个师父，外加白龙马，二十四个徒弟，还有九个妖修坐骑，可以上得灵山。
二加二十四再加九，等于三十五。
乌泱泱三十五个家伙，涌进灵山宝殿大堂，很多佛都惊了。对了，他们还抬了个隔离罩，里面装的是鹏妖。
如来没惊，如来早就知道了。
隔离罩是最刺眼的。因为这个，如来的名声，受到极大影响。所以，如来一上来，就将手一招，隔离罩腾空而起，并越变越小，然后就落进了如来的掌中。
唐僧上前，拜曰：“弟子玄奘，奉东土大唐皇帝旨意，遥诣宝山，拜求真经，以济众生。望我佛祖垂恩，早赐回国。”
如来方开怜悯之口，大发慈悲之心，对三藏言曰：“你那东土乃南赡部洲……”如此这般就说了好长一席话。
然后，如来弹出一道佛光，笼罩了取经队伍。
所以妖精出身的弟子，妖气尽除。
随即，如来道：“尔等记名弟子，跟随玄奘西行，沿途侍奉，殷勤守护，亦算有功。且入慈般殿修行。”
十六个记名弟子，外加九个妖修坐骑，都变成二十五道金光，飞了出去。
一出殿门，即拐了个弯，向左飞走了。
然后，如来遣了弟子，带唐僧白龙马，外加七个真传弟子，到珍楼吃斋。之后，又到宝阁取经书。
涂山注意了一下，直接是有字真经。
得到真经之后，立即下山。
既然唐僧已脱去凡胎，那就是抓得起的了。
众人抓起唐僧，腾空往东飞行。
人多，快的带慢的，慢的扯快的，就得了个平均速度，飞了两个时辰，到达长安。
关于是否跟唐僧一道下去，众人争论了几句。
论心情，都不愿意。但如果不下去，唐僧就不硬气，在唐王的压制之下，恐唐僧多有耽搁，众人就会久等。
所以，众人还是下去了。
并没有落地，而是停在离地三丈的空中，直接穿城过楼，飞往皇宫。
直到望见唐王来迎，众人这才落地。
落地之后，就只让唐僧一人上前，其余人就都不动了。
唐僧与唐王各种交涉之后，才有人过来，拿走了经书。
结果，当天还是没走成。
有人过来，说是要安排众徒弟就寝。
这当然是要拒绝的。
涂山上前搭话，打听了一下唐僧明天大约什么时候起程。就说自有去处，明日再来等待。
然后，八人直接纵入云宵，飞走了。
怎么是八人？加上玉龙便是。
次日辰时，众人再来等候。至午时，有人送斋饭过来。
之后，未时，唐王终于终了唐僧出来。一番道别，又过了两刻钟。
最后再返回西天灵山，就是酉时了。
唐僧向如来缴旨，也就是奉上取经文牒。然后如来进行封赏。
如来道：“圣僧，汝前世原是我之二徒，名唤金蝉子。因为汝不听说法，轻慢我之大教，故贬汝之真灵，转生东土。今喜皈依，秉我迦持，又乘吾教，取去真经，甚有功果，加升大职正果，汝为旃檀功德佛。”
这些跟原著相同。
如来尊称唐僧为圣僧，尊称自己的徒弟，有点奇怪。
原著中，孙悟空被封为斗战胜佛，猪八戒被封为净坛使者，沙僧被封为金身罗汉，玉龙被封为八部天龙马。
如今自然就不是了。
孙悟空被封为战勇佛，猪悟能被封为东光罗汉，谢悟真被封为摇光菩萨，白悟言被封为智奇菩萨，熊悟玄被封为宙天罗汉，沙悟净被封为古光使者，龙悟玄被封为万梁使者，白龙马被封为天龙马。
封赏之后，还有一次宴席。
赴宴的路上，涂山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完成任务。是否脱离任务世界？”
涂山心中默念：“脱离。”
然后一阵眩晕，涂山就出现在最初那个白色的空间里了。
盘点该次任务：西游之白骨精，更好的展现计谋已经完成。
获得经验值240，为什么是240就不知道了。
获得神级剑术（初等），备注：只适用于除神魔世界、修仙世界，部分适用于灵异世界、末世、星际世界。
得到清洁术，血液：但需要灵力驱动。
涂山想了一下，感觉神级剑术和清洁术，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就用不上。
既有经验值，那是不是说，也有升级门槛什么的。
涂山专注于经验值，果然看到240/300字样。应该表示还差60就升级。
不对，现在是多少级呢？
涂山向空问道：“有没有面板？属性？”
果然有。，涂山的面前就浮现出属性
等级：240/300
寿命：1
智慧：51
精神：35
力量：40
敏捷：27
体质：55
技能：清洁术（需要灵力）
珍藏：神级剑术（初等）
第28章 戒网隐学校1
涂山看了那些数值，感觉，满分很可能是100。
满分100的情况下，通常60分及格，80分良好，90分优秀。
再瞧自己的属性值，就只有智慧和体质超过了50，并且还都没及格。
真是惨不忍睹。
如今，完成一个新手任务，得到240经验值，得到清洁术和神级剑术，在属性上均有反映。
照这么看来，其它那些，就是自己的原始数值了。
原始数值，往往源自初始状态，也就是自己死亡之前那一刻的状态。那一刻，对那一次生命来说，是终止；而对于自己这个任务执行者来说，就是初始。
体质60分及格的话，55分应该表示亚健康。数值距离60分不远，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年轻。
对了，那个时候，自己28岁，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
智慧55，是除了体质之外的最高项目了。体质是因为年轻，智慧则是因为教育。我国的教育，可以说最差的学生，都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涂山并不是最差的。
力量40，这项就比较低了。年轻，应该加分；身为男性，也应该加分，结果才只有40，证明自己真的是缺乏锻炼。
精神35，又再低了一点。涂山想，这一项，应该不能孤立存在，多半跟智慧有一定关联。智慧高的人，才有可能想东想西；智慧低的人，想也没用，多半就不想了。那样，头脑用得少，就得不到锻炼，其精神值应该就差了。
敏捷27，是最低的。想想死亡之前的生活，上班下班，两点一线。中间那条线，还是乘车。日常中，真正与体育锻炼有关的，就只是走了几步路。所以敏捷最差，也算口服心服了。
如果炮灰逆袭任务相当于游戏的话，那么，完成任务之后，将有可能获得属性点。这次没有获得，或许因为是新手任务的缘故。
游戏中，击败boss会有掉落。逆袭这边，就不想那些了。这边就只是完成任务。
但这次又得到了清洁术和神级剑术。虽然这两项，一时半会的还用不上，但似乎可以通过这两项的获得，摸索出一些规律。
涂山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任务中，或者说西行过程中，自己做得最多的，就两件事。一是思考怎样使用计谋，以便完成“更好的施展计谋”的任务。二是与师兄师弟们打斗，锻炼自己的武技，防止一个不留神就挂了。
或许是因为女身的缘故，稍有不适，就感到难受。所以，清洁术，自己倒是用得极多。当时并没怎么留意。
如今回过头一看，可以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任务之后能够得到的技能、法术，必然是任务中，自己用得极多的，花费了极大精力的。
好了，看下一个任务吧。
相比上次，任务面板出现了一些变化。就像是高级豪华版，突然变成了原始初级版。
基本的按扭，还是存在的。
点击新任务，显示：初级校园任务、初级低武世界
想了想，涂山点击了低武世界。
先到低武世界去学会一两样武功，再做其它任务，会方便得多。
点击初级低武世界之后，显示为“武林争雄”。
这回，不像上次那样，已经没有原主出现了。任务内容直接显示：原主穆宏扬，曾被杜皎妍退婚。
任务目标及原主心愿：把杜皎妍追回来，与其结婚。
附：举报按钮。
涂山想了想，认为这种感情上的事，与是否逆袭无关。便按下了举报按钮。
就剩下一个任务了。
任务名称是“戒网瘾学校”。
刚才涂山没有点击它，是因为涂山以为，初级校园任务，多半是学生初恋方面的内容。现在一看，居然不是。好！
任务内容：原主马正文，在学校被排挤，在家中被呵斥，最后被送到戒网瘾学校。在一次事件中，死亡。
任务目标和原主心愿：避免那次死亡，解除父母呵斥，消除同学们对自己的排挤。
嗨，这个人，心愿太多。只一个初级任务，弄得像三个任务一样。
但是，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做这个任务了。
点击做任务按钮，一股吸力之后，涂山就换了场景。
粗略打量了一下，涂山发觉自己在出租车上。这是因为，挡风玻璃那边，显示了司机的上岗证。
车内不止司机，还有一男一女，看年纪，再看其寒霜脸色，可判断为原主的父母。
涂山猜，这说不定正在前往戒网瘾学校的路上。
不知道还有多远，涂山没敢接收剧情。
结果，居然开了半小时。
出城市，出城郊，由人口密集，到人口稀疏。
最后到的时候，基本看不到人影。
前面这家戒网瘾学校，看上去像一座工厂。
中间的部分，是一道大铁门。大铁门的上方，是钢架搭成的大棚。钢架的两端，落脚在两边的建筑之上。右边，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砖房。左边则不然，虽然它也是红砖结构，但宽度却接近六米，且开了两扇窗户。还有就是，左边房屋是斜顶，靠近大铁门这边高，另一边低。在低的那边的屋顶，还竖了个大烟囱。
那个有烟囱的建筑，应该是个食堂。
那些建筑的侧后方，还能看到有其它房屋及围墙等等。但那些已经不重要。
眼前的一切，足以告诉涂山，这里就是一座工厂；至少，以前曾是。
出租车开到这儿，早已不是柏油马路，而是机耕道。
这座曾经的工厂，其大门，也就是由农村那种机耕道，伸向四面八方。
相对可疑的是：道路的中间，也就是汽车轮没有碾压的那部分，居然绿草成茵。
道路的两旁，以及建筑之外的部分，绿草成茵是正常的。工厂嘛，多半修建在郊区、农村。以前是庄稼，盖厂房了，土地荒废了，地里就长草了呗。
但公路中间长草，仍然是不对的。
有人或许会说，公路中间，车轮压不到，长草不是很正常嘛！
是的，车轮的确压不到。但人呢？
须知，进出工厂的，不只有车辆，应该还有大量的工人。人一践踏，草就没了。
反对意见也许会说，也许工人都是外地的，一般不出工厂。
那么，散步呢、溜弯呢？
只有更远一些的机耕道中间长草，才算正常。
大门附近的机耕道中间长草，绝对证明这里基本没有行人。
这是一座工厂，但又没人进出或许这是一片荒废的厂区？
如果是，出租车朝这里开过来干嘛？没有父母绑架自己孩子的说法。
咦，那个食堂的大烟囱，冒烟了。
从大铁门外面的正前方看过去，仍然看不见人。
有烟，里面一定有人。
涂山望了一眼，发现居然不能通过大铁门看到里面！
莫非那是铁板门？
如果是铁板门的话，说不定这里是座监狱。
定睛一瞧，那就是不值铁的栅栏铁门。看不到里面，是因为有板子挡住了。
不是屏风，就是板子。
说板子而没说木板，自然是因为那些板子的材料很复杂。其中有木板，有泡沫板，还有纸板。
至此，还没有走进去，里面的基本情况就已经展现完毕了。
平时无人进出，只是偶尔有车辆进出得到结论：封闭式管理。
铁栅栏门，以及门后的板子，红砖结构的房子得到结论：低档。
建筑占地面积约有一千亩，有食堂得到结论：人数不少。
工厂？肯定不对，工厂不可能实行封闭式管理。
军营？也不对，军营不可能这么低档。
学校？还是不对，正常的学校既不会这么低档也不会实行封闭式管理。
最终结论就只有一个：
挽救一个孩子，拯救一个家庭，和谐整个社会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昭德书院！
虽然它总是不挂牌子，但这里就是。
网瘾、厌学、早恋、叛逆昭德书院立即为您根除！
下车，原主的父母给司机打了个招呼，让司机等在外边。然后事字涂山，走到铁门那边。
敲响栅栏铁门，不久，有人出来问询。原主父母与其交谈了几句。
然后，那人打开了铁门，放三人进去。
进去之后，没走几步，那人就指了一条凳子，让涂山坐下。
然后，那人带着原主父母，朝里面去了。
涂山知道，一时半会儿，他们出来不了。就趁这个功夫，把原主记忆接收了。
这家戒网瘾学校，名叫照德书院。
昭德书院建校十年，先后成功教育转化3000多名学员，帮助20000多个教育困惑家庭。昭德书院学子遍布全国，极得家长赞誉，深得家长口碑。同时，昭德书院也受到政府各级部门的高度认可，引起各级媒体的广泛关注。国家关心下一代教育委员会、省教育厅、省民办教育协会等部门多次授予昭德书院“民办教育先进学校““青少年成长教育示范基地”等光荣称号。各地电视台，各大报刊等近百家媒体对昭德书院进行过报道。
昭德书院有十大口号：
强大的师资团队、整套自编教材、心理学研究与实践、八大系统和“十位一体”教学法、换位教育、少年军校式精英管理模式、严格审核学员条件因材施教、严控学员毕业效果、校企合作校校合作、为学员后期成才搭桥铺路。
美好吗？一看就很美好。
譬如招生简章说的是：学校环境优美，空气清新，远离市区。学校占地千亩，建筑面积6000多平方米，400平方米食堂及大型室内外活动场所。校舍可容纳学生300余人，并设有心理咨询室、家庭教育指导室、亲子沟通室、多媒体教室、心理测量室、感统认知室、音乐放松室、心理图书、情绪宣泄室、团体活动室、美术兴趣班、音乐兴趣班、娱乐活动室、文化课一对一补习室、运动操场等。
再看看眼前的一切？除了“远离市区”属实，还有哪项？
美好，幻灭了。
类似昭德书院这样的学校，网上一律简称为戒网瘾学校。
其实这类学校的主攻方向并不完全一致，有的是戒网瘾的，有的是化解自我封闭的，有的是教妇德的，还有教男德的。
网上，和正规媒体的新闻，时常有这类学校打骂学员，并致伤、致残、致死学员的报道，但这类学校依然不能禁止。
不过大脑，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大脑的键盘侠就说：绝对是腐化。
其实这里的原因很复杂，又哪是两个字表达得了的。
只问：国办教育是否已经完善？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有一个：没有。
如果答案是相反的，已经完善了。那么，再也不用添加设备了？再也不用增加老师了？再也不用修建房屋了？
当然不可能。
所以，教育本来就是个流动中的运动系统，就算是某一刻达到了绝对完善，下一刻也会崩掉一些，需要人们的修补。
好了，既然国办教育不够完善，那么，民办教育去补充，可不可以？
如果说不可以，那就相当于阻止人们爱国，严重了。
所以，这里也只能存在一个答案：可以。
既有民办教育，那么，戒网瘾学校，就制止不了了。
为什么制止不了？这里只说一个可能的原因，那就是：正规与非正规。
也就是说，这种学校打出来的广告，抛出来的理念，社会还是认可的。
社会不认可的，只是学校的具体施行方式。
然后，就有了检查。
凡是与打出来的广告，抛出来的理念相吻合的，就是许可的，就是好的。
那些学校真的能够做到，与打出来的广告，抛出来的理念相吻合吗？
换，其它行业能够做到，与打出来的广告，抛出来的理念相吻合吗？
既然其它行业做不到，凭什么民办教育就做得到呢？
有人或许会说，是检查不力。
应该也有检查不力的原因，但那绝对不是产生问题的原因。
产生问题的原因，还是出自成本，与“为客户服务”的考量。
降低成本，学校才能更好的赢利；迎合客户需要，学校才能扩大生源，更好赢利。
所以，整个社会的趋利化，与客户需要的畸形化，才是产生问题的根源。
最后的局面就是：
正规的，社会予以支持；不正规的，坚决查处。
哪些是不正规的呢？
凡是没有证照的，偷漏税的，就是不正规的。
凡是出了问题（致死学员，或大量致伤致残学员）的，也是非正规的。
但可惜，
不正规的，被查处之后，换个地方，重新办理证照，摇身一变，又可以是正规的了。
好了，话题扯回来，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原主父母从里面出来了。
经过涂山的时候，原主父母连看都没看一眼。
可见，儿子在他们的心里，跟仇人也差不了多少。
原主父母跟学校的人打个招呼之后，出大门，上了出租车，直接就走了。
直到望不见出租车之后，那个学校的人才叫了涂山，当然叫的是原主马正文的名字。
第29章 戒网隐学校2
关于戒网瘾学校，各种都有很多报道。但是，那些报道通常都只说了个局部，也就是哪点做得很好，或者哪点做得极差。进行完整描述的，基本没有。
小说中倒是有。但小说是真实的吗？肯定不是啊。
不过，虽然没有真实详尽的描述，但在人们的心中，仍然给这类学校下了个极端的定义。
该定义就两个字：地狱。
地狱，其实就相当于法院。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法院能拿你如何？一个好人，地狱能拿你如何？
人们在下定义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取的，就是地狱中的受刑那一部分。
由此可知，该定义不准确。
那么，戒网瘾学校到底是怎样的呢？
具体的，各有差别。笼统的，这儿倒可以说说。
这类学校，归根到底，属于民办教育。
民办教育，里面的关键字，有民力和教育。
一提到教育，就是各种高大上。其原因是，教育，通常是国立的。
如今，改国立为民办了，差别自然就来了。
国立教育，
由于孩子/少年/青少年是国家的未来，少年强则国强，等原因，国立教育会做出很多见不到效益的事情。很明显，民办教育不会做。
当然不是指全部。个别觉悟极高的，也有可能去做。但那绝对不是主流，因为民间资金，就是拿来赢利的。
所以国立教育四字，可以直接缩写为教育。譬如教育体制，指的就是国立教育体制。
而民办教育四字，则应该缩写为民办。这是因为，它的目的，在于营利；教育二字，只是民间资金选择的一种经营方式。
从企业性质来说，民办教育，就相当于有限责任公司。
再往下，挽救一个孩子，拯救一个家庭，和谐整个社会，是他们的广告。
用他字，是因为这些学校都有法人资格。法人，也就是法律上的人格化。通常地讲，就是在法律层面去看，那些学校可以看成自然人。
以后，写到企业的时候，也会用他；只有不具备独立法人资格的企业，用它。那个时候，将不再进行解释。
广告是什么？自然是他们用来吸引生源的手段。
为什么写成那样呢？那是因为，他们估计，那样，将最大限度地迎合学校家长们的希望。
挽救一个孩子，拯救一个家庭，和谐整个社会。关键在第一句，后两句是为了好看好听。
这样的广告，会最大限度地迎合学生家长的希望，自然是因为，现代，朽木类孩子太多了。
造成朽木类孩子太多的原因，首先在于家长，其次在于孩子本身，再次还在于环境等等。那些，就不细说了。
此处只说，那句广告，最大限度地迎合了学生家长的希望，是真的，也是事实。
既然这样了，学生家长们，自然就会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些学校里面去。
学校里面是怎样的？
是不是像很多小说写的那样，吃得极差极少，处罚极重，各种变态要求，各种体力劳动，各种虐待，各种摧残？
从道理来讲，当然不应该是。
这是因为，如果真是那样，传扬开了之后，还会有家长把自己的孩子送进这样的学校么？
因此，从道理来讲，这种学校的努力方向，应该与他们的广告相一致。
即：致力于挽救孩子。
只有这样，他们的生源才会越来越多，他们赚到的钱也就会越来越多。
注意到“从道理来讲”几个字没有？
其实，还有些道理，没有讲到。
民办，并不是国立。毫无疑问，国家，高瞻远瞩，没有私心；民间老板，私心较重，且急功近利。另外，教职员工方面，必然也是国立的，素质高些；民办的，素质差些。
老板和员工，构成了具体的企业，具体的学校。
于是，仍然是“从道理来讲”，某些小说写到的，吃食极差极少，必然是有的。
这是因为，关于吃，有许多说法，或者说有许多选择。其中有艰苦朴素，还有吃忆苦饭等等。
在许多选择中，民间资本，必然会选择成本最低的那种：忆苦饭。
忆苦饭，是模仿旧社会穷人所用的饭食。
忆苦饭，原本用于学生、青少年的思想教育，让他们不忘本，记住父（祖）辈在1949年以前遭受的苦难。让他们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感恩、感恩国家。
而在戒网瘾学校，忆苦饭，自然就成了降低成本的最佳选择了。
若有家长提出异议，学校可以说，那是在进行长期的忆苦饭教育。
还是“从道理来讲”，教育手段简单粗暴，也应该是有的。
这自然是因为教职员工素质差。
素质高的教职员工，工资必然高。为了降低成本，这类学校舍不得高聘，他们拿出极低的工资，聘来的教职员工通常都是别处混不下去的那种。
怎样的教师，才会在别处混不下去？犯了纪律的，被取消教师资格的，或者从来就没有取得过教师资格只是谎称自己有资格的，等等。
只有这种人，才愿意拿着极低的工资，到近乎于与世隔绝的偏僻乡村，就职于戒网瘾学校。
这种人来搞教育，其教育手段，不简单粗暴才怪了。
“从道理来讲”，各种体力劳动，各种变态要求，各种体罚，肯定也是存在的。
国立学校教书育人，戒网瘾学校也在教书育人，为什么前者总是出现一些朽木类学生，而后生则能让朽木返青？
是戒网瘾学校的老板，或者教职员工更聪明？当然不可能是。
出现这样的差别，只能源自于体制：国立学校，不允许如何如何（譬如不允许体罚学生）。
国立学校不允许，民办教育就允许，按法律来讲，其实也不允许；但事实上，允许了。
法律不允许，但事实上允许，只因为一个字：军。
是的，军。法律管不到军队。管军队的，是军事法庭。
宪法，刑法，各种法，网上可搜，书店可买；但军事法庭的法律内容，谁知道？
时间一长，就形成了一种概念，法律不允许的，只要能沾上军事二字，就允许了。
说回学校。
国立教育这边，有个军训。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老师不准打学生，不准体罚学生，大家也是知道的。但军训的时候，教官不能打学生吗、教官不能体罚学生吗？
于是乎，所有戒网瘾学校，都高举了“军事化”管理的大旗，各种不准，在他们那里，就准了。
当然，他们并不仅仅是为了谋求准与不准的便利。
高举“军事化”旗帜，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认为，军事化，能够让朽木返青。
“军事化”真的能吗？
无数事件告诉人们，各种熊孩子，送去参军，几年后回来，就踏实肯干了。
所以这里不进行论证，只给出一个结论：军事化，真的行。
但戒网瘾学校的“军事化”，是真正的军事化吗？肯定不是啊。
瞧瞧学校里面的教职员工，前面已经说过，那都是些别处混不下去的、被取消教师资格的、从来没有取得过教师资格的家伙。那些人，连军人都不是，还谈什么军事化！
事实上，他们不仅谈，而且还实施了。
自然，他们实施的军事化，就是他们想当然、或自以为的军事化了。
一般国立学校的军训内容，不会保密，他们可以从各种渠道收集。剩下的，当然就靠想了。
就像娱乐圈诽闻一样，开头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各种变态要求，自然就有了。
为什么还有各种体力劳动呢？兼职啊。
学校所在地，既然在偏僻的乡村，那么，利用学生，利点茶叶什么的，也可以为学校创收啊。
至于各种体罚，那不是很正常吗。他们了解到的军训，就自带体罚；因而他们编出来的各种变态要求，必然也附带了各种变态体罚。
下面要说没有了。
仍然是“从道理来讲”，戒网瘾学校，对学生实行各种虐待，各种摧残，应该没有。
这是因为，这类学校，从根本上讲，是求财的。闹出事来，不利于求财。
“军事化”体罚，已经足够朽木返青了，并不需要对学生实行各种虐待，各种摧残。
但是，戒网瘾学校是私人老板，必然存在监管不力。
同时，戒网瘾学校的教职员工素质低下，必然存在面子之争。
被学生扫了面子，还被其他学生看见了，不扳回去，怎么行？于是乎，各种虐待，也就出现了。
摧残，跟虐待不同。摧残，指犯罪程度的行为了。
有谁，天生就想犯罪呢？
咳还真有。
当一个人，以为自己的犯罪行为不会被人发现，不会被追究的时候，他就会犯罪。
戒网瘾学校是这种温床吗？
国立学校，通常人多。人多的地方，通常难以服众。不能服众，就会被别人监督、举报，或见义勇为。
再看，戒网瘾学校。里面全面实行军事化，学生们吃食极差极少，就像犯人一样。教职员工们，教育手段简单粗暴，强制学生进行各种体力劳动，对学生各种变态要求，各种体罚，各种虐待……
这是前面说过的。也是“从道理上讲”，成立的。
那些都成立了，犯罪的温床，自然也随之而成立。
是什么犯罪，倒不一定。想来，将女学生从女孩变成女人，让男学生喝尿吃屎，多半有。
这些，就是摧残。
现在，轮到涂山进入戒网瘾学校了。
此时必须明确的是，虽然所有进入该类学校的学生，都会成为龟儿子、乖孙子，但并不是所有学生都会生不如死。
学生的生不如死，主要来自各种体罚、各种虐待和各种摧残。
三种，一种比一种程度更深。
而这三种，通常不会一上来都有。
一上来就有的，是各种体罚。理由：“军事化”管理。
后面的虐待和摧残，是加诸在屡受处罚的基础之上的。
再看一上来就会存在的体罚，那其实也是因为学生的各种不服，而对应产生的。
对不公平的待遇表示不服，通常算是正当权益。
但在戒网瘾学校，这种权益没有。不管学生怎么不公平，叫你做什么，做就是了。
从心理上就明确，自己是个龟儿子、乖孙子，不表现出不服，那么，日子就会好过些。
如果仔细的、慢慢的思考，相信绝大多数学生，都会得出上一行“从心理上就明确”的结论。
但由于急躁，由于冒进，很多学生没有想到。
另外，由于冲动，由于不成熟，又有很多学生，虽然想得到，但却做不到。
想得到，又做得到的人，叫做成熟的人。
那种人，也叫做有阅历的人。
阅历，此处不要看词典，指看过世间百态的历史。
这个看，可以是亲自看。
亲自看的前提下，阅历，又与年龄挂钩。
说一个十三岁的人，比九岁的人，阅历更多，更成熟，指的就是这种。
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能够亲自看的，很少。多数时候，人们是间接地在看。
读书，学习，观看影视剧，都是一种看。
只不过，间接的看，比起亲自看，对自身的感触，会差那么一点。
因而间接的看，虽然打个折扣。
又有读望天书的，看肥皂剧的，从容淡定不往心里去的，那个折扣，就要打得厉害一点。
所以，人在成年之前，年龄基本上可以代表阅历。而在成年之后，由于间接地看的多寡不同、折扣不同，同龄人之间的阅历，就会迅速拉开距离。
我们可以直接判定十八岁比十四岁更成熟，但不能直接说二十八岁比二十四岁成熟。
涂山是什么阅历呢？
上一世死亡之前，二十八岁。
二十八岁，说的是十八岁以上，再加了十年。
那十年，自然就是直接看和间接看并行了。只是间接看的数量不确定，间接看的效果不确定。
然后，上一世死亡之后，被逆袭系统选中，做了一次西游任务。
西游，原著花了十四年。涂山做任务这次，时间短些，只花了七年。
这七年，基本上就是直接看了。间接看的，可以忽略不计。
但无论如何，加这七年的直接看，阅历还是增长了。
其实那些都不重要，这是因为，此时的环境，是戒网瘾学校。
与涂山进行比较的对象，是其他同学。
其他同学，现在才十六到十七岁。
无论加不加西游的阅历，涂山的阅历，都要比他们高出很多。
所以，刚进照德书院，包括进去之后的三个月内，涂山都没有吃什么苦头。
第30章 戒网隐学校3
说涂山没吃什么苦头，也不完全对。
准确地说应该是，涂山没吃什么额外的苦头。
这儿还需要暂停一下。这是因为，有一项论述不得少。
少了，问题将会很严重。
那就是，军队训练与戒网瘾学校“军事化”的区别。
这儿所说的军队，不指具体的某个国家，前面也是。
前面说过：“老师不准打学生，不准体罚学生，大家也是知道的。但军训的时候，教官不能打学生吗、教官不能体罚学生吗？”意思是说，军队训练的时候，教官是可以打学生的。
有人或许会套用某国国情，说我们国家的军队，就不可以打。
只能说，别套国情了。
此处所说的军队，指的是笼统意义上的军队。不仅这国、那国，还包括了其他所有国；不仅当代、现代，还包括了古代。
如果硬要具体化到当代某个国家的军队的话，也不是不行。
这是因为，“当代某个国家”只是定语，最终落脚的名词，还是“军队”。
这就说明，总体上，还是这样，只是具体的、细节上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差异。
好了，说军队训练与戒网瘾学校“军事化”的差别。
军队训练的项目，是科学的。戒网瘾学校“军事化”的项目，则是不科学的。
在军队，处罚也是科学的，目的是为了训练士兵；而在戒网瘾学校，处罚则是泄愤式的，是为了维护教官权威。
注意，下面才是重点，或者说重要差别。
军队，注意士兵的荣誉感。
有一句话很有名：军人，讲的就是服从。
对这句话，很多人关注的是“服从”。其实这句话，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军人”。
别忘了，你是一个军人！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军装吗？
军人二字，本身就代表了荣誉。
也就是说，你严格要求自己，希望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所以，你才需要服从。
并不是，你在手续上参了军，你就必须要服从。
这是因为，你也可以不服从。你不合格，退回地方，另外找工作就是了。出路仍然是有的。
戒网瘾学校，就不是这样了。
戒网瘾学校讲的是奴性，他们会摧毁学生的自尊。
他们时刻让学生明白，自己就是一个垃圾，一个奴才，根本就没有享有人权的资格，所以必须服从。
如果不服从，戒网瘾学校会告诉学生，没有出路。
各种极端的惩罚，各种虐待摧残，齐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要么，学生服软，放弃反抗，服从了。要么，学生重伤、至残，或者死了。
从表面上看，戒网瘾学校出来的学生，好像跟从军队退役的士兵差不多。
不是刹头了，老老实实的了。
但实质上，差别就大了。
军队退役士兵，是正常人。表现出老实，那就是老实。
戒网瘾学校出来的学生，则是不正常人。表现出老实，只是因为该学生认为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力。有朝一日，那个学生突然明白自己是可以反抗的，那么，长期压抑带来的憋屈，就会突然爆发。
好了，说回涂山。原主马正文，现在是涂山。
由于阅历丰富，涂山明白，在戒网瘾学校里面，反抗是徒劳的。
因此，教职员工让涂山做什么，涂山就做什么，从来都不反抗。
涂山没有违犯校规，所以才没有吃额外的苦头。
但是有一条制度，涂山也是没能躲过的。
那就是连坐。
连坐，又称相坐、随坐、从坐、缘坐。指因他人犯罪而使与犯罪者有一定关系的人连带受刑的制度。
连坐制度的土壤，即，产生连坐制度的环境，并不是古代，而是管理不健全。
管理不健全到哪种程度呢？
从下面讲，无法具体化到个人。不连坐都不行。
从上面讲，就变成，不能或者不想，具体化到个人。
不能，与“从下面讲”意义差不多。
不想，指的是，本来能够具体化到个人，但上面的管理者为图省事，不想管得那么细。
譬如一个寝室，有十个人。学校规定，晚上10点熄灯睡觉，不准再说话。
然后，有那么一个寝室，晚上10点之后，总是有人说话。
是谁在说话？正常的学校，或者说国立学校，就会想办法去查。
戒网瘾学校就不查了，一人说话，全寝室连坐：该寝室所有人出来，到操场上跑十圈。
该寝室十个人，说话的，有三个人。另外七人，被冤枉了。
被冤枉的那七个人，就会仇恨说话的三个人。随时找茬，随时举报，随时暗算，等等。
进入戒网瘾学校的三个月来，涂山也被“连坐”了几次。
只不过，那些都是小事。
但，重要的是，后面会有一件大事
剧情说的“在一次事件中，死亡”，后来，涂山接收原主记忆之后，赫然发现，那次事件，就是被连坐。
原主马正文，进入戒网瘾学校之后，没有涂山这样的阅历，犯过几次规（一般场合应该写犯错，但在这种学校，只能写成犯规。主要指学生没错，但违犯了校规的情况），受过几次罚，连坐过别人，也被别人连坐过。
关键是，马正文死的那次，他本人并没有犯规，而是被别人连坐的。
这下问题就来了
别人是否犯规，涂山是控制不了的。
别人犯规了，学校进行连坐，然后原主马正文就死了，换涂山，会不会死？
换涂山，也就是灵魂换了。
灵魂换了，阅历自然就高了。
但可惜，身体没变。涂山也不会什么武功、仙术（哦，有个清洁术，由于没有灵力，用不上）。
因此，那次事件的连坐一来，涂山仍然会死。
要不死，就得改变那次事件的前提。
改什么呢？
让引发事件的具体同学不犯规？这其实是不可靠的。在昭德书院，学生们都不能正常聊天，想让别人不犯规，基本不可能。
让学校不连坐？这条路，直接不用再想。
还有什么可以改变的呢？
装病，躲开那次连坐？涂山暗中摇头。
装病这一招，只有在国立学校才管用。在昭德书院，有病就可以请假吗？
只有病得人事不省，倒下昏迷，并且教师过来连踢十脚还不醒，才可以！
这样，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这天，太阳落山了，昭德书院里面的人都睡了。
这是一间寝室，是涂山所在的寝室。
寝室里，是铁架结构的上下床。
共有五张床，上下床乘以二，应睡十人，实睡九人。有一张床的下铺，用来放置杂物了。
过了夜里十二点，放杂物那张床有了动静。上铺那个人，起来了。
如果有月亮，并且那月亮还照进了寝室，那么，就可以借着月光的反射漫射光，看清，起床的人，正是涂山。
涂山是静悄悄地起身的吗？
当然不是。
涂山试过多次，无论哪种动作，想要没动静都不行。
这种床，就算稍稍一动，就会咔吱咔吱的响。
校规是十点睡觉，现在过了两小时。
所以涂山的动作，应该惊动了两三人，其他人应该还在沉睡之中。
实际上，也是。
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呢？是因为这不是第一次。
近段时间，具体说，是近半个月来，涂山每天晚上都要这么来一次。
涂山的理由是什么呢？
学校规定，晚上10点睡觉之后，至次日清晨6点之前，学生不准出寝室。
起夜，即半夜想撒尿，怎么办？
每个寝室，都有个尿桶。撒到尿桶里。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尿桶的气味，太难闻了。
不过，好在学生吃得不多，喝得也不多。
废话，在昭德书院，有多的吃、多的喝吗？
其实还真有。
多余的吃的，那倒没有。有的是，多余的喝的。
当然不可能是汤。不管多稀的汤，都没有。
有的是，自来水。
不是那种水厂的自来水，而是以前工厂自建的自来水系统。
就是在较高的地方，修了个水箱，然后架设管道，就成了自来水系统。
水箱的水，也不是井水，是山脚下一条溪流的水。
派出学生，把水，挑井水箱，水就算有了。
过滤，是没有的。
沉淀，倒是有眯。沉淀的时间，自然是不长的。
半个月前，涂山喝了自来水。
喝多了，尿就多。
当晚，撒在寝室内的尿桶里，很臭很臭。
第二天，涂山半夜起来，没往尿桶里撒尿，而是扳动窗户上的木栅栏。
当时寝室另外八名同学就喧哗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管教就来了。名称没错，不叫宿管。
“吵什么吵！”管教先骂。
“报告老师，马正文想要逃跑！”
“想逃跑，真是不知死活，”管教骂了一句，“全体都有，出来列队！”
然后，全寝室九个人都被罚，在操场上跑了十圈。
涂山也是十圈，并没有因为他扳了窗户栅栏，而多受处罚。
其实涂山是有被重罚的思想准备的。
没被重罚，自然是好事。
但寝室其他八个人就有点想不通了。
八个人当中的七个人，仇恨就上来了。
恨谁？恨涂山，是没错的。
除了涂山，他们还恨第一个吵嚷的人。
如果不吵嚷，管教不来，不就没事了吗。
这么去想，他们同时也担心，万一涂山真的逃跑了，怎么办？
校规规定，有逃跑的，鞭策十下，发生在寝室的，寝室连坐；发生在班级的，班级连坐。
鞭策，在这里不是形容词，而指用鞭去打。
那鞭，也不是打犯人的那种皮鞭。
打犯人的皮鞋，打下去，都是皮外伤。让犯人疼痛，不让犯人伤重或死亡。
昭德学院的鞭，是铁鞭。
铁鞭，不要看词典，属于一种兵器。
相似长度的，有剑。剑很出名，就不多说了。
剑很轻，弄成重的，就成了锏。
唐代名将秦琼，同时也是门将秦琼，其兵器乃镀金熟铜双锏，各65斤，共重130斤。
锏，有四棱的，有三棱的。
取三棱，再缩小，也就是赫赫有名的三棱刮刀，又叫三棱军刺。
不过，锏太硬了，至使招呼简单。
然后就有了鞭。
这鞭，也不是马鞭，而是铁鞭。
就是像人的脊椎那样，一节一节，串联而成的铁鞭。
历史上用鞭的名将，有呼延赞、黄盖、牛皋等。
现代武术中的兵器，有七节、九节和十八节钢鞭。
昭德书院的钢鞭，自然不可能是正规的钢鞭。
那其实就是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淘来的，像是钢鞭的玩意儿。
整条鞭，重约30斤。远远比不上秦琼的兵器。
但是，用30斤重的钢鞭打学生（初高中年纪），十鞭之后，能够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被罚跑的次日，涂山又多喝了自来水，晚上再次起来扳窗户上的木栅栏。
这回，就没人吵闹了。
当然，八人都是醒了的。
一是因为被铁床的动静吵醒，二是要提防涂山逃跑。
然后，他们看到，涂山扳下了栅栏，跳到窗户外面去了。
他们一下就急了，又嚷开了。
结果，又被罚跑了。
上次是十圈，这次是二十圈。
涂山到底是不是要逃跑，那管教连问都没问。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
对学校来说，逃跑很严重，所以处罚定得很重。
而对管教，就不是了。
管教需要的是，一觉睡到天亮。谁惊动了他，就罚谁。
真有谁逃跑了，那也不是他的事。
第三天，涂山寝室那八个人就沉着冷静多了。
涂山起床，下地，再上窗户，跳出去，在外面走了一小段路，撒了尿，再跳窗户进来，上床，继续睡。
那八个人一直都没做声。
就这样，日复一日，涂山每晚都逃窗户出去撒尿。
同寝室八个人，慢慢的，就安心了。
并且他们还为涂山不让寝室那么臭，感到了些许满意。
今夜，涂山再次起来了。
不同的是，今天，涂山并没有多喝自来水。
所以涂山动作，让铁床发出的声音，惊动了两三个人。
其他人都睡死了。
就那两三个人，也在睁了一下眼睛之后，很快，又重新睡了。
涂山跳窗了。
然后涂山顺着每晚撒尿的那条路跑了。
到往日撒尿的地点没停，继续小跑。
终于，到一个事先看好的、能够攀援的地方，涂山越过了昭德书院的围墙，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