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西游白骨精1
“小妖我是白骨精……”
“巧了，我也是！”涂山打断道。
“小妖我是西游记里面的白骨精！”难道上仙你也是？
白骨精并不知道，涂山不是什么上仙，而是刚经历死亡，然后被炮灰逆袭系统选中的，执行逆袭任务的任务者。
当然不，老子只是白领精英骨干那种白骨精，涂山想。不过，
新手任务怎么会是西游记？！
不对，最惊讶的不应该是这个，而应该是涂山惊呼出声：“你是女的！！！”
“别那么激动好吗，”白骨精翻了一个风姿绰约的白眼，“西游记是神魔世界，不涉及婚嫁就不涉及性别，小妖我只是女性形象罢了。再说了，那观音也是女性形象，难道他也是女的？”
这已是常识了。观音有男身有女身，都只是显现出来的形象。观音本人，其实并没有性别。
“哦，哦。”好惊险！
任务者接受委托之后，灵魂将进入委托者的身体，执行任务。结果一上来委托者就是个女的（白骨精），马上就要男变女，所以涂山有点不适应。
听白骨精解释之后，涂山感觉还行。只要不跟男人这样那样，单纯的变身为女子，似乎也没有什么。
于是问：“你有什么未了心愿？是要吃唐僧肉吗？”
“怎么可能？唐僧肉一吃，世界将不复存在，”白骨精沉吟了一下，又说，“嗯，小妖的心愿，涉及到生平。关于小妖的生平，上仙是否知晓呢？”
涂山回答：“知道，再熟悉不过了。”
“连环画版本呢？”
那是哪个年代的事！“不好意思，不知道。”
“那小妖就说说，”白骨精道，“在连环画版本里面，三打之后，小妖没死。唐僧逐走孙悟空之后，小妖把唐僧和沙僧抓了，跑了猪八戒。猪八戒到花果山请来了孙悟空，最后小妖才被打死。”
涂山依稀记得，原著里面，孙悟空被逐，白骨精环节就完了。另一个环节，唐僧被妖怪变成老虎，猪八戒才请回孙悟空。
跟连环画版本相比，细节虽然不同，但精神却是一致的。涂山问：“这，有区别么？”
“区别大了，”白骨精问，“上仙知道三人成虎吧？”
“知道，”涂山回道，“就是春秋战国时期，大概就那时候吧；一个姓庞的对某个国王说：‘现在，如果有一个人说大街上有老虎，您相信吗？’国王说：‘不相信。’庞某说：‘如果是两个人说呢？’国王说：‘那我就要疑惑了。’庞某又说：‘如果增加到三个人，大王相信吗？’国王说：‘我相信了。’
“不过，那只是个寓言故事，其中的三，是个虚词，指较多，并不一定是三。现实中，如果真的只有三个人那么说，应该依然让人难以置信。”
白骨精问：“那么，上仙知道曾参（shēn）杀人吗？”
涂山说：“这个倒真不知道。那什么曾参，是人名吗？”
“是人名，春秋末期的，”白骨精说，“曾参曾经住在费地，费地有个跟曾参同名同姓的人杀了人。之后便有人告诉曾子的母亲道：‘曾参杀人了！’曾子的母亲道：‘我儿子绝对不会杀人。’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跑来道：‘曾参真的在外面杀了人。’曾子的母亲仍然不理会。又过了一会儿，第三个报信的人跑来道：‘曾参的确杀了人。’曾母心里骤然紧张，扔掉手中的梭子，端过梯子，越墙逃走了。
“瞧，曾参虽然贤德，虽然他母亲对他很信任，但有三个人怀疑他（杀了人），所以慈爱的母亲也不相信他了。”
“是三次并不只是三个人啊，怪不得……”涂山一拍脑袋，“你是说，你的三打……？”
“对！”白骨精说，“小妖我先后变化三次，正是三人成虎，亦是曾参杀人。导致孙悟空被逐的，并不是猪八戒的挑唆和唐僧的执拗，而是小妖的计谋。
“猪八戒的确有挑唆，但并不是根本原因；央视86版就把猪八戒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挑唆去掉了。
“唐僧是执拗的，但他那是坚持，并不是执著。譬如孙悟空在车迟国两次杀人（共杀三个凡人），唐僧都未言语。
“但可惜，无数版本，突出的都是八戒的挑唆和唐僧的执拗。连环画版本，倒是完整的展现了小妖的计谋（计谋生效时，白骨精未死），但可惜，基本无人留意。
“所以，小妖我的心愿就是：要更好的，展现计谋。”
涂山略想，孙悟空的性格就是个贪玩的大孩子，猪八戒贪吃好色溜须拍马，沙和尚就一个闷葫芦，唐僧老好人加耳根软，这四人，似乎都谈不上什么智商。展现计谋任务应该不难完成。
“好，我答应了。”涂山说。想，我就说嘛，新手任务，难度不可能大。
“小妖告退！”
因接收此任务，系统附赠《西游记》原著（纸质）一本，置于只有一格的储物栏内。
下一刻，涂山就出现在山洞之中了。硬要安个地名，想必是白骨山白骨洞。
睁眼之后，涂山首先往身上一摸，胸前有两砣；再悄悄往下一探，缺失二两肉，真变成女的了。
不过呢，胸前摸上去并没有感觉，下面更是小裤连身，手都伸不进去。呃，这个……大小便怎么解决？
人物属性表示，白骨精这具身体早已辟谷，不吃不喝，不漏（指月信）不拉。
属性还表示，白骨精属于灵修（精灵、或叫精怪），并非原著目录所说的尸魔。
此处有详细说明。
死后单修魂魄的，属于鬼修；魂魄锁于尸身，修成僵尸的，才是尸修。
白骨精原身死亡，魂魄进入轮回。尸身腐烂之后，得一具白骨，已与原魂无关。
某一日，出现滑坡，坟墓垮塌，白骨露于地面，再经雨水冲刷，通了穴窍。侥天之幸，白骨居然完整，并且形状也弯曲成环。
此后，每日承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年深日久，遂生灵智。
所以，那具白骨，就跟花果山那颗仙石一样，只是一件物什。
孙悟空并不是猴子修成人身，而是由石头变成灵猴，所以孙悟空也是灵修，不是妖修。
只不过，不管灵修妖修鬼修尸修还是魔修，在西游记里，都算妖精，随时都有可能寿数终结或者被镇压。只有皈依了神佛，成了正统，才能长存于天地。
然后是技能属性。
一、腾云驭风术，自带防风罩，最高速度每时辰八万里。
当然没有筋斗云快，但每小时两万公里，几乎是战斗机速度的十倍，也够吓人了。
二、假尸变身术。
此法有限制，必须先存假尸，然后才能按假尸形貌变化；比原著那种随心所欲的“摇身一变”差些。
已预存假尸：少女、老妪、老翁共三具。
附带假尸无限量储存空间和假尸炼制之法。
三、脱真**，任何神佛都追之不及。
变身状态下，遇紧急情况，可出化元神，舍尸逃离。
难怪原著里孙悟空几次都只能打死假尸肉身。
四、凌空摄物术。
距离目标最大距离为三丈，也就是十米。
所摄物体不超过一千斤，包括活物。并且摄物状态下，不负重，也不影响飞行。
但一次只能摄取一件物体。
这应该是抓唐僧的必备技能。
连环画版本的，连唐僧带沙僧一块儿抓，就不能实现了。
五、战斗技能。
无。
嗯？刚才不是说，连环画版本里，孙悟空被逐之后，白骨精还抓走了唐僧和沙僧的嘛！
没有战斗技能，又怎么抓得了沙僧？
看来，很可能并不以连环画版本为主。要不然，系统怎么赠送的是原著，而不是连环画呢。
原著里，白骨精确实没有战斗过。
她应该也有战斗技能，但因与孙悟空差距较大，直接被秒杀，战技就被忽略了。
到这儿就变成“无”了。
还是看看时间吧，让唐僧漏过去，就不好了系统显示，现在是贞观十三年八月初一。
对应到《西游记》……得翻下原著才知道。
涂山当即取出原著，一翻之下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过目不忘！这等能力，涂山原本没有，只能是白骨精的；也有可能，所有妖精都有这种能力。
那还等什么，干脆一次性拉通看完。之后不用再看，并且还能腾空那个只有一格的储物栏。
看完之后，涂山把纸质原著藏到一个角落，用了些碎石浮土盖住。
然后在脑海里检索；
贞观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唐僧在长安城化生寺开演诸品妙经。
然后某一天，观音和木叉出现，将锦蝠袈裟、九环锡杖赠予唐僧。
之后，七日正会，唐僧正在讲经，观音撞入，称“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唐王问：“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唐僧领命。
次日，也就是贞观十三年九月八日早晨，唐僧告别长安，开始西游之旅。
再后面日期就模糊了。不知什么时候，唐僧到达白骨精的领地。
仅从现在的时间上看，就不是连环画版本。
这会儿唐僧还没出发，时间太充裕了。
左右一望，涂山想找找镜子，来瞧瞧白骨精的人身，也就是自己现在这副身子的模样。但可惜，女性家（窝）里必备的镜子，这儿没有。还真像与性别无关了。
呃，如今不是妖精了嘛，凌空弄个水镜，也是一样。
但……那水镜怎么弄呢？
算了，还是先熟悉一下白骨精的技能吧。能够腾云驾雾，也算是新手任务中的高级体验了。
涂山兴奋地走出山洞，
一般行走，快步行走，山间快跑，纵跳快跑；
低空慢飞，高空慢飞；低空快飞，高空快飞；
飞行急停，忽快忽慢，忽然变向，忽然改变高度。
按照预存假尸，变女子，变老妪，变老翁，并试了试抛下假尸，出化元神。
当天日落之前，涂山就练得相当熟练了。
第二天清晨，涂山开始思考怎样完成任务。
照原样重来，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第三次扮老翁能够逃脱，不被孙悟空打死，白骨精原来的计谋得逞，但人们的关注点仍然在唐僧和猪八颧身上。当年的连环画版本，就是这个遭遇。
自己来了，蝴蝶扇翅，说不定进程稍有变化，也许要四打、五打之后，唐僧才会逐走孙悟空。但那只是换汤不换药的细微差异，人们的目光，依旧在孙唐猪三人身上。
要确保体现出计谋，非加戏不可！
加什么戏呢？
唐僧赶走孙悟空之后，变身再去。
因为没有武技，打不过八戒沙僧，只能趁八戒沙僧不防，抓起唐僧就跑。
八戒沙僧只能追赶，赶上之后必然动手（此处备注，必须跑慢点，确保他们能够追上；同时备注，这个环节非常危险，一不留神，就会被八戒沙僧打死）。
动手之后再出化元神，让八戒沙僧重蹈孙悟空的覆辙打死凡人、打死凡人，又打死凡人……
不过，有了抓走唐僧的动作，唐僧还会责怪八戒沙僧么？或者说，要重复多少次，唐僧才会责怪八戒沙僧杀凡人？
没有答案；也可以说，答案是无数次。
无数次之后，唐僧怒气超过临界值，赶走他们当中的一个。
自己再去，被剩下的另一个打死，领盒饭谢幕。
当当当！
但是，这样能让人们（读者、观众）注意到计谋么？人们该不会认为白骨精手段单一，头脑简单，没什么计谋吧？
还有，万一唐僧盛怒之下，连八戒带沙僧全都赶走了呢？
计划过分成功，却阻止了唐僧西行，西游世界崩溃，逆袭任务照样失败。
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任务，还有些复杂了。
一时之间，涂山想不出什么切实有效的办法。
算了，反正时间还早，慢慢想呗。
自己还是先做点什么吧，光阴切莫虚度。
涂山决定，先干两件事。
一是预存假尸。
用不用得到，先不考虑。必须保证，要用的时候，就有假尸可用。
预存假尸，需要寻找刚死不久的尸体。无仇无怨杀人是不行的，刨坟墓也是不对的，那就只能找乱葬岗。
预存数量较多，非得到中原那种人口密集的繁华城市去不行。
二是学习战技。
涂山明确感到，目前这副身体，虽然没有战斗技能，但基本的精怪之力还是有的。力量、速度、眼力、敏捷，都远胜一般凡人。学会一套战技，抵挡八戒沙僧几招，避免突然性意外死亡，还是很有必要的。
战技在哪儿学，涂山暂时不知道，只能打听。
在哪儿打听，还是人多的地方。
于是乎，选择长安，应该没错。
第2章 西游白骨精2
涂山驾起阴风，到得天上，扯过一朵云彩，往东飞去。
接近长安的时候，已是傍晚。
距离不到三万里，直飞的话，不到半个时辰。只因为多次问路，这才耗费了许多时间。
接近长安，涂山忽然想起，原著中有“却说南海普陀山观世音菩萨，自领了如来佛旨，在长安城访察取经的善人，日久未逢真实有德行者”。也就是说，观音是提前到长安的。寻找多日，最后才认定唐僧。
为避免与观音遭遇，涂山继续东飞，至洛州（东都洛阳）城外降落。
繁忙劳碌之中，一晃就到了八月九日。
其间，涂山逛了药店，然后飞到北边太行山中采集草药，卖了白银一千七百余两。
花费五百两，打造了一把凡剑，暂时放在系统储物栏里。
打造凡剑，自然是因为涂山赫然发现：堂堂白骨精，居然没有兵刃！
选择剑，则是因为剑的适用范围最广。
古代世界、武侠世界、灵异世界、修仙世界都用剑。
而如果选用长兵器，譬如方天戟，就只适用神魔世界、古代战争世界了。
涂山并没有打听到任何能够学习神魔武技的地方。无奈之余，花费一千两，学了一套凡人武技：影流剑法。
可能是因为该剑法属于凡间武技，故涂山一看就会，一学就精。
也因为一看就会，一学就精，让涂山猜想，靠的都是白骨精而非自己；任务完成之后，该剑技多半带不走。
精妖基础加上凡人武技，至此，涂山已相当于凡人武林高手的战力（赵半山、文泰来等）。
七天里，涂山在十五处乱葬岗发现刚死不久的完整尸身，有八十五具之多。
盛世唐朝，人民亦灾.难深重。
那些尸身，多是男女小孩和瘦弱丫头，身量（身高体重）明显不足（变身后，会极大的削弱战力）。
最后，涂山炼制少年五具、中年一具、老翁二具；少女三具、少妇六具、中年妇女四具、老妪一具；计二十二具。加上原有少女、老妪、老翁各一具，共存假尸二十五具。
这个时候，涂山存积假尸的想法，动摇了。
怎么想，都感觉原来的计划不妥。
多存假尸，是为了刷八戒沙僧。
就算刷成功了，也因为数量太多，而显得手段单一，缺乏计谋。一不小心刷得过分成功，唐僧把八戒沙僧都逐走，还影响了西行大计，世界崩溃，任务同样失败。
新计划新办法倒没想出来，但涂山已经认定原计划原办法不行。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再存假尸。
于是乎，十日一早，涂山到得郊外无人之处，冲天而上，向西飞行。
这是要干嘛呢？
准备找孙悟空指点武技。
干嘛找孙悟空？
神仙级别武技，孙悟空绝对是一代宗师级别。重要的只是，孙悟空愿不愿意。
关于愿不愿意，原本无法确定。但如此时前往，孙悟空一定愿意。
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孙悟空此时最倒霉。被镇压五百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另外，还因为孙悟空爱吹牛喜奉承，性格简单好琢磨。
因此，涂山此去，只需要向孙悟空表示点景仰、关心，并多说好话，就能o几把k。
唯一有点顾虑的是，此行说不定会碰见观音。
但这个顾虑，已不是顾虑。
这是因为，涂山已经记起，原著里说，唐僧遭遇黑风山黑熊精的时候，孙悟空请来观音，刚到黑风山，撞见一个道人（人类），孙悟空当头一棒，将其打死。菩萨大惊道：“你这个猴子，还是这等放泼！他又不曾偷你袈裟，又不与你相识，又无甚冤仇，你怎么就将他打死？”孙悟空就解释，那道人跟妖精是朋友，自己跟妖精有仇，仇人的朋友就是仇人。
观音说：“既是这等说来，也罢。”
这番对话说明，观音并不是嗜杀之佛。当然，同时也说明观音对于杀凡人并不是那么在乎。
枝节不重要，此时只要知道观音不嗜杀就行。
白骨精以前如何，倒很难说。但至少涂山做任务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杀生，亦未偷盗，更没有欺辱凡人。想来，观音应该不会一见就杀。自己并不需要特意躲避观音。
嗯，观音此来，为的是寻找取经人和取经人的徒弟。自己是否应该设法觐见，让其点化自己为唐僧之徒？
算了。自己眼下战力太差，肯定打不过八戒沙僧，亦打不过木叉。说不定观音在旁边一言不发，直到木叉把自己打死；那样就不划算了。
五指山在原著里名叫五行山，后来再改名为两界山。
接近大唐边境，涂山多次问路，仔细寻找。
涂山知道两界山附近有个双叉岭，有野牛精、熊罴精、老虎精及五六十个小妖邪。但细看原著便可知晓，这窝妖精道行极浅，还需要回避日光，天亮后必须散去。
原著里唐僧这一难，失去了两名唐王所赠的从者。天亮后妖邪散去，由金星解了唐僧的束缚。
对此，涂山倒也不怕。自己虽弱，但敌人更弱。所以涂山没有回避双叉岭。
结果涂山并没遇到那群妖邪，就先见到了孙悟空。
涂山正在东张西望，就听到有人远远喊叫：“哎哎，那个小妖，过来过来！”
转头细看，数里之遥的远处，山根石缝间，露出小半个身子的猴子，那手正在乱招。
涂山为什么看得那么清楚？废话，那是白骨精的眼力，跟涂山无关。
听到叫喊，看到猴子，涂山便知道那是孙悟空了。
涂山当即飞身而起，驾一股阴风，便到了孙悟空的面前。
“你是什么……”然后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尊驾莫不是齐天大圣？”
孙悟空亦吃了一惊：“哦，你认得我？”
涂山回道：“闻名已久，向往已久，景仰已久！虽未见过，但小妖我自然能够一眼认出。”
孙悟空道：“我在此度日如年，更无一个相知的来看我一看。未料想今日来个小妖，居然能一眼认出。”
“大怪休恼，小妖在此要进上一言。”涂山说。
“说吧说吧。”
涂山说：“此前无人前来看望大圣，并非人情冷漠。其实，不仅是大圣以前认得的，还有许多大圣不认得的，天下十分妖精，至少有八分，都非常景仰大圣。试想，闹天宫那样的壮举，岂是随便什么妖精都敢做的？小妖我，其实只是这众多景仰者中的一个而已。”这番瞎话，自然是为了迎合孙悟空的。
“哦，既如此说，那怎么几百年过去，一个都没来呢？”孙悟空问。
“因为害怕如来。”涂山说。
悟空点头，又问：“嗯，那你怎么不怕？”
“小妖我，本来也是怕的，”涂山说，“多年过去，一时忘记，恰巧从附近经过。”
“原来你并不是来看望老孙的。”
“的确如此。”是不是像在说实话的感觉？
“那好，你走吧，我不怪你。”孙悟空还是很大度的。
“那倒不用，”涂山说，“小妖我虽不是特意来看望大圣的，但大圣喊了一声，事情就变了。小妖害怕如来，却也害怕大圣。如来远在天边，大圣近在眼前，故此，小妖干脆就在这儿陪大圣几天。”
“我都出不来了，你还会怕我？”孙悟空笑道。
涂山说：“小妖相信，总有个时候，大圣会出来的。”
“你这小妖，倒也有趣。你这是以害怕老孙为借口，故意逗留于此吧，”孙悟空说，“说吧，你所求为何？”敏锐，有自知之明，也一直是孙悟空的优点。
涂山说：“小妖我缺乏战技，只会乱打一气，盼大圣能够指点几招。”
孙悟空是一代宗师级别大佬，虽然使棒，但并不等于不会使剑。
孙悟空眼睛一转：“也对，除此之外，老孙什么都没有……不对，老孙还有一条命，可惜你也拿不去。咳，嗯，那什么，你是要拜老孙为师么？”
“固所愿也，”下面却不是不敢请耳，“然小妖我身显女相，不宜使用棍棒。众多兵器，小妖选择了剑，”说着，从储物栏拿出了凡剑，“如此一来，小妖便难以继承大圣衣钵。为免使大圣蒙羞，这师就不能拜了。”
“这倒也是，我徒弟，必须是强妖！”孙悟空道，“那什么，今儿老孙心情好，就随便指点你几招吧。你先打一路来看看。”
“这个不急，往后时日颇多，”涂山说，“今大圣头上长满苔藓，耳中生了薜萝，鬓边青草，颔下绿莎，眉目口鼻尽是泥沙，可以先清理了。但不知大圣是要水洗，还是风洗？”
孙悟空一愣，身上这些狼狈，时间一长，自己都习惯了。看来，还真不能随便指点。这至少已经能算是一种交换了。
对方给自己做清洁，又陪自己说话，偶尔还能采来果子换口味，这些事，虽然都是小事，但对于如今的自己，弥足珍贵。
俺老孙有仇必报，有恩同样必报。这指点，就要多用点心才好。并暗暗决定，将来有机会的话，给对方找把好剑。对方那柄凡铁，瞧着就硌眼睛。
接下来，涂山离开，飞到山村附近，步行过去，使银两买了水桶皂角布巾等物，再飞到远处山溪打了水，最后过来，把孙悟空露出岩石的部分，做了个彻底的清洁。
买水桶的同时，还买了少许梨、杨桃、橘子和山楂，给孙悟空润口。
数量都不多。孙悟空大半身子被压着，吃多了，拉不出，怕闹肚子。
然后就开始了武技的请教。
妖精学武，跟凡人不同，领悟和熟练的过程极短，可算是一学就会，学会就熟，进展非常快。
时光如流水，光阴似箭梭，十几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八月底。
涂山的剑技每天都提高一大截。至此时，已经临近极限。
也就是说，如果继续的话，涂山将不会再有明显提高了。
此时，涂山的技能属性，已经显示出战斗技能：神级剑技（初等）。
涂山感觉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尽管只是初等，但肯定远超凡间武林高手（远超东邪西毒）。
但涂山探了一下孙悟空的口风，孙悟空表示，此时涂山的战力依然不入流。
涂山不知道孙悟空嘴里的不入流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可以肯定的是，比孙悟空差得远。涂山想要知道的是，自己距离八戒、沙僧的水平有多远。
既然继续学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那就该告辞了。白骨精毕竟只是小配角，能不碰见观音，还是不要碰见的好。
于是涂山向孙悟空告辞。
虽然没有拜师，但孙悟空指点了战技，有半师之谊，涂山就行了跪拜之礼。
孙悟空大喜，道：“尔既如此行礼，我身无长物，就起个名儿予你吧！”
在这个年代，给别人起名，属于给予别人恩惠。唐僧、观音，就经常给别人起名。但原著里孙悟空却没有。
涂山担心孙悟空取名字的水平，连忙自己想了一个，道：“多谢大圣美意，然小妖我早年间，自己起了个名字，唤作白悟言。白是白云的白，悟是觉悟的悟，言是语言的言。”其实，白是白骨精的白，悟是孙悟空的悟。涂山起名真正思考的，仅仅是末尾的言字。
悟空笑道：“咦，你这名字，倒像老孙的同门师兄弟啊！”
说到同门师兄弟，涂山突发灵感对啊，如果自己也拜唐僧为师，真的跟孙悟空成了同门师兄弟，一道西行的话，发挥计谋的余地就多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成功方向跟唐僧一致了，不至于计谋展现成功，任务反倒失败。
那一瞬涂山心思急转，脑海中翻出原著记忆，发现九月七日，唐僧领命西行之后，回到洪福寺，跟“本寺多僧与几个徒弟”有过交谈，并且还说：“徒弟们，我去之后，或三二年，或五七年……”
这证明，唐僧西行之前，是有徒弟的。只是那些徒弟畏惧艰难，没跟唐僧西行。
另外，在天竺国玉华县，三个王子想跟孙猪沙学艺，其父要给金银，孙悟空也曾说过：“你这殿下，好不会事！我等出家人，巴不得要传几个徒弟。你令郎既有从善之心，切不可说起分毫之利，但只以情相处，足为爱也。”
这证明，这年头拜师佛门，相当于从善，还是很容易被接纳的。只要既成事实，相信观音、如来也不会硬性否决。
第3章 西游白骨精3
“我这名字，其实就是比照大圣起的，”再次表示出景仰之后，涂山说：“说到同门师兄弟，悟言倒有一件秘事相告。”
孙悟空嗤了一声：“有话快说，那么严肃干嘛！”
涂山说：“先前，悟言我到长安，打听学习武技的场所，未成，却意外得知一事。据说，近日西方如来立有三藏真经，特遣观音往东，至长安寻觅一个善信之人，要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西方求取真经。
“这番取经之举，诸天神佛庇佑。他日成功之后，取经者自然立下大功德，得金身正果。而沿途保护取经者的徒弟们，亦能按功劳大小各有分封；至少，也能谋个正统。”
谋得正统，指充当某个菩萨的坐骑，或者某个神仙的仙童、侍者。听上去不咋样，但实质好处却是长生。
孙悟空便是一心想谋长生之人。最初，他以为靠自己，最多再尊敬一下师父菩提祖师，就成。在经过两次天庭做官，大闹天宫，最后被镇压，诸多经历之后，孙悟空也明白了，没有背景，谋长生比登天还难。
涂山再来个火上加油，定要孙悟空动心，接着说：“譬如眼下，光靠这座山，是压不住大圣的。真正压住大圣的，是山顶上如来佛祖的金字压帖。那张压帖，原先，除了如来亲临，谁也揭不下来。但现在，取经人就能！”
孙悟空忙问：“你可知那取经之人都有哪些徒弟？”果然动心了！
“小道消息不一定准啊，”涂山道，“据说这会儿一个都没有！”
“那，大师兄算我的，你做二师弟！”孙悟空急道。
“大师兄肯定得是大圣！”涂山道，“不过这事必须保密，否则天下众妖奔拥长安，偏大圣去不了，不就吃亏了？”
“嗯嗯，合该如此！”
“对别的人，也还罢了，假使观音前来，大圣将如何？”涂山知道观音会来。
“观音？他不是寻找取经人嘛。他若到此，说不定就是让俺老孙拜那取经者为师，岂不正……哦，老孙明白了，老孙定然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不能让他发觉有消息走露了。”孙悟空还是知道讲义气的。
涂山拍了一下孙悟空的肩膀：“就是这样。希望旬月之后，我能叫你一声大师兄。”
孙悟空说：“老孙如今被五行山镇压，动弹不得。只好拜托兄弟即往长安，寻那取经人拜师。顺便给老孙留个位置。”
孙悟空这次倒没说预留“大师兄”位置，但涂山明白，大师兄必须给他留着。如若不然，飞天遁地找援军的时候，孙悟空多没面子。
“好，兄弟这便起行。告辞！”
“兄弟保重！”孙悟空道。
这年代佛道两家同门同辈都称师兄弟（其道理，跟“不涉及性别”同源），并没有师姐师妹的叫法。此时因为有了同拜一师之约，故孙悟空称涂山为兄弟，没有按凡俗习惯称呼小妹，亦没像先前那样居高临下地称呼为小妖。
涂山乘风而起，至云宵，牵了行云过来，贮立云端，思考接下来的行止。
唐僧九月七日领旨，八日出发，自己完全可以赶在九月七日，到洪福寺门前拜师。为了保险，可提前三天到长安。
那么，中间这四天，干点什么好呢再拉几个妖精一起干吧！
加强护卫力量，让西行之旅更加顺利算不算计谋呢？
涂山略想，感觉计谋二字分开的话，多拉护卫之举，应该算谋略，不算计策。
不过笼统去看，也可以算是计谋。
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但却可以确定，这是有效且可行的办法。
既如此，自然要立即实施。
涂山就停在云端里，按原著西行的顺序，在脑海里逐个筛选沿途妖精。
双叉岭的牛熊虎，道行太低，不考虑。
观音院黑风山的黑熊精，能跟孙悟空打成平手，后来被观音收了，这个可以考虑。
西行路上，哪个妖怪实力最强？很难说清。
但如果按实力去考虑，还真不行。那是因为，实力等于“战力＋绝招＋法宝”的总和。
许多妖怪打斗不咋样，但有绝招，有法宝，所以才实力强大。
绝招。
绝招是实力的组成部分之一，如孙悟空的毫毛变人，金箍棒化作千万。
但绝招不能太难看如多目蜈蚣精，出绝招要脱衣服；九头驸马，出绝招要变成虫。
唐僧之徒是正派人士，一切招数，都得堂堂正正。丑陋的绝招根本就拿不出手。
法宝。
法宝倒不会有碍观瞻，但法宝得是自己的才行。
如果法宝是偷拿别人的，就不行了。譬如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的五件宝贝，就是偷太上老君的。
这种偷宝贝的妖精，其幕后老板多半不允许拜唐僧为师。即使允许，法宝收缴回去了，那妖精的实力就垮了。
于是乎，还是从战力上考虑，比较靠谱。
不过，判断战力之前，还得先辟谣。
两个谣：一是孙悟空打得不认真。二是孙悟空故意打不赢。
一、打得不认真。
的确，很多时候，孙悟空就连在打斗之时也不认真。但孙悟空的不认真都有个前提：对方较弱。遇到武艺相当的，譬如二郎神，孙悟空从来就没有过不认真。
二、故意打不赢。
故意打不赢又有两种情况。一是后面有埋伏，就像赵子龙引曹军进博望坡那样。二是为了将功劳让与旁人。
1.后面有埋伏。
西行路上，孙悟空到处搬救兵。救兵来了之后，隐在云端，那就是埋伏。然后孙悟空将妖精引出来，让救兵对付。所以原著中这一类的打斗，不作战力参考。
2.将功劳让与旁人。
某个神佛为了将功劳让与旁人，故意诈败，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跟权谋计算相关。
到孙悟空这儿不成立。因为孙悟空没有那种心机肚肠，能胜的，绝对不败。
观音院黑风山黑熊精
“那怪与行者斗了十数回合，不分胜负。”
下午，“他两个从洞口打上山头，自山头杀在云外，吐雾喷风，飞砂走石，只斗到红日沉西，不分胜败。”
然后孙悟空请观音出来降妖。
这说明，黑熊精与孙悟空的战力正好相当。
兕大王，太上老君的青牛
“他两个战经三十合，不分胜负。二人又斗了一二十合”，金箍棒被套走。
比拳脚，“两个相持数十回，一般本事无强弱。”李天王道：“他拳松脚慢，不如大圣的紧疾”。
打斗时间太短，青牛怪战力不明。
参考李天王的说法，青牛怪战力应该略低于孙悟空。
青牛怪就法宝厉害，但那法宝却是别人的。
六耳猕猴
不需要细说理由，就可以直接判定。
六耳猕猴智力略胜孙悟空（能想出混淆黑白之计），其它方面全方位与孙悟空相等。
但这个妖精很有问题。
孙悟空吃了无数仙丹，还被八卦炉炼过，这才有了金刚不坏之身。六耳猕猴如果没有，就可用受伤情况识别；如果有，哪来的？
还有，金箍棒世间独一无二，六耳猕猴那根棒子哪来的。
所以，这个有问题的妖精，不能考虑。
牛魔王
“这大圣与那牛王斗经百十回合，不分胜负”，牛魔王要赴宴，罢斗。
“且不说他两个相斗难分”，“那牛王一则是与行者斗了一日”，猪八戒加入，牛魔王败。
未能逃跑，困兽犹斗，“那魔王奋勇争强，且行且斗，斗了一夜，不分上下，早又天明”，玉面公主及众小妖加入，悟空八戒败。
“他三个含死忘生，又斗有百十余合。八戒发起呆性，仗着行者神通，举钯乱筑。牛王遮架不住，败阵回头”。
“那牛王拚命捐躯，斗经五十余合，抵敌不住，败了阵，往北就走。”
综合来看，牛魔王战力等于或略高于孙悟空。孙悟空加上猪八戒，牛魔王能坚持一会儿，最终会输。
九头驸马
“他两个往往来来，斗经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猪八戒加入，“又耐战五七合，挡不得前后齐轮，他却打个滚，腾空跳起，现了本象，乃是一个九头虫，观其形象十分恶”，猪八戒吓呆了；妖精闪开大圣，抓了八戒。
二郎神到，“那驸马见不停当，在山前打个滚，又现了本象，”众人齐斗，“那怪物负痛逃生，径投北海而去。”
九头驸马与孙悟空打斗时间较短，战力不明。加猪八戒，立马败阵。战力必定低于牛魔王。
九头驸马的绝招，本象九头虫，虽然厉害，但能把猪八戒吓呆，也太恶心人了。
多目蜈蚣精
会炼制毒药。
群斗，悟空跑。
悟空使绝招，用毫毛变作七十个小行者去打蜘蛛。“那道士从里边跑出道：‘妹妹，我要吃唐僧哩，救不得你了。’”悟空即把七只蜘蛛打死。
“那道士与大圣战经五六十合，渐觉手软，一时间松了筋节，便解开衣带，”“原来这道士剥了衣裳，把手一齐抬起，只见那两胁下有一千只眼，眼中迸放金光，十分利害。”
蜈蚣精战力低于孙悟空，绝招很厉害。但其绝招要脱衣服，有碍观瞻。
另外，蜈蚣精不救蜘蛛，天性薄凉，不适合做战友。
大鹏
“他六个斗罢多时，渐渐天晚。”
“原来八戒耳大，盖着眼皮”，败走，被大怪抓了。
正与二怪打斗的沙僧，见大怪空出来，心知八戒败了，就慌了神，被二怪擒了。
三怪齐上，孙悟空“喊一声，把棍子隔开三个妖魔的兵器，纵筋斗驾云走”，但大鹏飞行更快，“所以被他一把挝住，拿在手中”。
所以大鹏的战力不明，但飞行更快。飞行也算绝招，这绝招不碍观瞻。
但大鹏是如来的舅舅，拉拢不了，也不宜拉拢。
按照这个思路，涂山发现，约一半妖魔，都是神佛坐骑什么的，有背景，拉拢不来。
另一半真正的妖魔，战力低的暂时忽略，战力高的，又有性格执拗、行事恶心等缺陷，譬如牛魔王、红孩儿等。
最后，涂山赫然发现，除黑熊精之外，竟然只有一个蝎子精，值得拉拢。
蝎子精在女儿国境内，毒敌山琵琶洞中修炼。刚出女儿国，唐僧师徒便遭遇了蝎子精。
原著里，孙悟空定下计策，待女儿国女王和唐僧出城，为三位徒弟送行之时，孙悟空使出定身法将女儿国的人定住，唐僧便可与徒弟会合，向西而行。
而就在一众人出城，孙悟空要使出法术定住那群妇女之时，蝎子精突然出现，弄了阵旋风，直接就卷走了唐僧。
蝎子精的战力，要单独来说。
原著描写，孙悟空打上门，蝎子精手持一柄三股钢叉打来，孙悟空使铁棒架住，且战且退。
猪八戒见孙悟空处于下风，举钉耙上前助战。蝎子精以一敌二，杀到日月无光，星斗更换，“三个斗罢多时，不分胜负。”
这个“多时”到底是多久呢？唐僧等人是临近晌午的时候出的城，然后蝎子精光天化日之下卷走唐僧，孙悟空师兄弟随即火速追来，双方大战。而在战斗结束时，原文借沙僧之口道：“天色晚矣。”也就是已经到了晚上。由此看来，蝎子精大战孙悟空加猪八戒，是从中午打到天黑。
打斗的时长足够判断了。
结论是，蝎子精的战斗力等于孙悟空和猪八戒的总和，为西游沿途最高战力。
蝎子精还有绝招，那绝招就是她的尾巴，唤作倒马毒桩，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伤敌。
原著中，蝎子精见天色已晚，不想因为孙悟空猪八戒耽误了自己和唐僧的好事，于是甩出尾巴，把孙悟空头皮上扎了一下。孙悟空负痛败阵而退。猪八戒见势不妙，也跟着逃跑了。蝎子精得胜，收叉回洞。
假如一开始就出绝招的话，相信蝎子精得胜更早。
第二天，悟空八戒再斗蝎子精。“交锋三五个回合”，“那呆子拖着钯，侮着嘴，负痛逃生。行者却也有些醋他，虚丢一棒，败阵而走。”
其中，“行者却也有些醋他”的“醋”，按语境可知，应为“怵”字。
这回蝎子精很干脆，“交锋三五个回合”就用了绝招，击败一人。另一人孙悟空，对于单挑蝎子精，有点发怵，也就自行败逃了。
那么，蝎子精的绝招，有没有像多目蜈蚣精、九头驸马的绝招那样丑陋不堪呢？
原文孙悟空曾说今日不知这妇人用的是什么兵器，把老孙头弄伤也。
与蝎子精大战后，见孙悟空抱着头一脸痛苦的样子，猪八戒责备说：“哥哥，你为何叫苦连天的走了？”孙悟空只是喊疼，沙僧还以为是孙悟空生病了，猪八戒也不明白原因。
可见蝎子精的毒尾出击如风，如幻影一般，一扎必中，无法抵挡，并且中了还没什么痕迹。
也许那绝招同样丑陋不堪，但无人能够察觉，丑陋就等于不存在了。
所以蝎子精适合做唐僧的徒弟。
第4章 西游白骨精4
可惜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就算蝎子精再怎么厉害，也始终是一条虫。
虫的克星，便是昴日星官，也就是鸡。
鸡叫一声，蝎子精就现了本相；鸡叫第二声，蝎子精便浑身酥软，死在坡前。最后被猪八戒捣作一团烂酱。
没有具体的打斗，仅仅是规则的克制。
民间有道菜名叫棒棒鸡，其的关键工艺是：用木棒将鸡肉捶松。
民间还有个游戏也叫棒棒鸡。喝酒划拳，众所皆知。不会划拳的，就玩棒棒鸡游戏。
棒棒鸡游戏十分简单，就三种物什：棒棒、鸡、虫。两人对磊，按一定节奏，同时选定一种物什大声喊出。输赢的规则是：鸡吃虫、虫啃棒棒、棒打鸡。
由此可见，蝎子精被昴日星官克制，也算输得不冤。
所以，有昴日星官的世界，不会有虫形成“族”；相应的，在有虫族存在的星际世界，就不会有昴日星官。
还好，昴日星官的战力不咋样。有帮手的情况下，可由帮手去对付昴日星官。
昴日星官是星宿，被打死，虽然也能复活，但总要走走程序。走程序这段时间内，蝎子精就是战力无敌状态。
另外，如果能够给蝎子精配备一套抵御音攻的装备就更好了，那将有利于防止昴日星官的突然袭击。
现如今，把蝎子精拉进取经队伍之后，那些事都不是事儿。
昂日星官都成自己人了，蝎子精将彻底无敌（仅指战力，不指实力）。
另外还有一些关于蝎子精的说法，并不是那么重要。
孙悟空是金刚不坏之体，从大闹天宫开始，虽然也遭遇不少强手，能够弄伤他的，却十分罕见，但恰恰蝎子精的绝招可以弄伤孙悟空。
如来佛祖一身神通，拥有丈六金身，最强的就是那双神掌。可是，如来在动手推蝎子精的时候，被她用倒马毒桩一扎，如来竟也疼痛难禁。
观音菩萨亦说：“我也是近她不得。”
这些，都只能说明蝎子精绝招厉害而不能说明其战力高强。
蝎子精绝招厉害，同样是有限的。只能伤敌，不能制敌擒敌杀敌。其伤也只是疼痛难忍，并不是严重的半身不遂。
原著中，蝎子精还说：“你那雷音寺里佛如来，也还怕我哩，量你这两个毛人，到得那里！”
得看说话的场合，再品味其语境。那番话，属于“长自己的威风、灭敌人的锐气”的阵前宣言，与事实多半存在差距。
如来怕不怕蝎子精呢？怕。观音真的近她不得吗？真的。但这些，就能得出如来观音打不过蝎子精的结论吗？当然不能。
怕，也有各种怕。近身不得，同样有多种情况。
怕蟑螂的女生，打不过蟑螂吗？怕蟑螂的女生，能够近蟑螂的身，去抚摸蟑螂吗？
当然也不是说，如来和观音就一定打得过蝎子精。还是那句话：没打过，就没结论。
只是从品级去看，可以推论：如来、观音多半打得过蝎子精。
倒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没结论。
如来被蝎子精扎伤，疼痛难禁，“即着金刚拿他”。
如来都被伤，金刚难道比如来更厉害？自然不是。
这里的“着金刚拿他”，不是单挑的意思，而是群体行为。
倘若如来算国王的话，“着金刚拿他”就等于派出军队、警察。
于是乎，打斗无敌的蝎子精就逃了，逃到如来都察觉不了的地方女儿国。
原著中，三界其余地方，都在如来掌控之内；就两个地方，如来无法监控或没有监控。
那两个地方就是：斜月三星洞（孙悟空授业师父、菩提祖师所在地）和女儿国（不监控斜月三星洞的原因，据说是因为菩提祖师就是如来本人；不监控女儿国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要回避闲言碎语）。
于是可知，蝎子精害怕被金刚缉拿、害怕如来势力。
不怕就不用逃了，不怕就不会一直呆在女儿国了。
提起蝎子精，各方人士重视的关注的，都是唐僧身体健康，在琵琶洞呆了一整夜，未泄元阳，证明蝎子精并未强迫唐僧（只是把唐僧捆起来了）。于是，都得出结论，蝎子精对唐僧是真爱。
另有个搜刮来的理由支持真爱结论。唐僧是如来二弟子，如来被蝎子精扎过，因此蝎子精有可能见过唐僧。
那一见，一眼万年。
于是千百年后，蝎子精遇到转世的唐僧，真爱就勃发了。
其实，一见钟情，只是基于对方外表和自身荷尔蒙而产生的情绪。
一见之后就瞎了吗？没瞎的话，必然还会陆续见到更多的人，必然还会多次一见钟情。
当后面的一见钟情覆盖了前面的一见钟情时，那一眼万年，又怎么成立呢？
所以，西行路上的女妖精们对唐僧一见钟情可以有，但真爱深爱绝对没有。
她们选择不吃唐僧肉，并非拒绝长生不老，而是因为，得到十世修行的元阳，能够成就太乙金仙，比简单的长生不老获利更多。
蝎子精在有时间、有机会的情况下，没有强迫唐僧，不是真爱深爱，又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蝎子精根本就不懂如何把生米煮成熟饭。
蝎子精干下的事，是把唐僧捆起来。她以为，这就是强迫唐僧了；就跟蝎子精的“人肉馅馍馍”一样。
瞧瞧琵琶洞里众多凡人丫环，“左右列几个彩衣绣服、丫髻两务的女童，都欢天喜地，正不知讲论什么。”“又见两个总角蓬头女子，捧两盘热腾腾的面食”。
就能知道，假如“人肉馅馍馍”是真的她们一旦犯错，就有可能被做成“人肉馅馍馍”她们绝对战战兢兢，不可能“都欢天喜地”。
所以“人肉馅馍馍”就是吓唬唐僧的，跟捆绑唐僧如出一辙。
蝎子精只知道吓唬捆绑、喊打喊杀，并不明白那些床上的技术。
关于说服蝎子精拜唐僧为师，涂山是有一定把握的。
有把握，是因为涂山注意到一些旁人没注意到的细节。
那就是，实力绝对在女儿国国王之上的蝎子精，没有破坏女儿国，更没有抢在女儿国国王纠缠唐僧之前，掳掠唐僧（如果是真爱、深爱的话，肯定是要抢先的）。
为什么呢？
自然是因为，女儿国是蝎子精的保护伞，女儿国一旦破败，如来的监控马上就会扫过来。
尽管女儿国国王不知道，客观上她都对蝎子精拥有庇护之恩。蝎子精又不是真爱唐僧，所以，蝎子精才没有抢在女儿国国王纠缠唐僧之前，掳掠唐僧。
那么，
蝎子精不想离开女儿国，逍遥天下吗？世界那么大，蝎子精不想去看看吗？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外面有如来的监控！
所以蝎子精“被圈禁”的状态，只比孙悟空的“被压着”好点。
邀请蝎子精拜唐僧为师，保护唐僧到西天取经，只要蝎子精和唐僧双方都答应，无形中的师徒契约即行生效。
那之后，蝎子精就能出来了。如来就算监控到蝎子精，也不能下手了。
不能下手，也是因为如来自己（要保护唐僧师徒）。
如来自己立下的规矩，自己必然带头遵守。
涂山一路往西飞行，约四万里，就到了女儿国。
原著写的是：“孙大圣兄弟三人腾空踏雾，望着那阵旋风，一直赶来，前至一座高山，只见灰尘息静，风头散了，更不知怪向何方。兄弟们按落云雾，找路寻访，忽见一壁厢，青石光明，却似个屏风模样。三人牵着马转过石屏，石屏后有两扇石门，门上有六个大字，乃是‘毒敌山琵琶洞’。”
所以，琵琶洞位于女儿国哪个方向，距女儿国有多远，涂山都不知道。
妖精所在之处，问凡人有没有用，要看情况。
平时多做恶，或者多行善的，妖精所在地就能够问到。
蝎子精属于避世逃跑，平时既不做恶也不行善，或者说，即使做恶行善也是悄悄的，她的所在地就没有问到。
于是，涂山只能自己慢慢寻找。
涂山拔开云头，驭使阴风，托着自己，到离地百丈左右（三百多米）而止。
以女儿国城池为圆心，涂山一圈一圈地绕圈慢飞。
城池附近十里，就不用找了，就从十里之外开始。
放眼望去，一里之内纤毫毕现。若留神注视，还能看清五里。
涂山不急，就只侦察左右一里。每绕一圈，往外扩展两里。
当日只找了五圈，天色已晚，涂山就歇了。次日，涂山接着寻找。
日上三竿，涂山仍然飞得不疾不徐。忽一阵清风作响，但听一声暴喝：“你这小妖，哪里来的，到此做甚？”
涂山招眼观瞧，见二十作丈外一女妖凌风而立。
瞧对方那风，清正和熙，澄澈透亮，跟自己所驭冰冷含烟的阴风大为不同。
瞧那长相，锦绣娇容，金珠美貌，美若西施还袅娜；软玉温香，肌香肤腻，韵如王嫱更婆娑。
乖乖，太美了！
如此美丽，定是蝎子精了。
这是因为，西游沿途，第一美就是蝎子精（第二美是女儿国国王）。
如此美丽，又出现在女儿国，再又飞行于空中，不是蝎子精还能是谁？
镇定，这可是个打得过孙悟空加猪八戒的猛人，千万小心应对，别留口水！
涂山抱拳：“敢问上仙，可是毒敌山琵琶洞仙主？”
“正是，”来的正是蝎子精。涂山昨天到今天的慢飞寻找，惊动了她，所以过来看看情况。蝎子精打量了一下涂山，判断出涂山道行不高，便说，“你可是欲投本仙的？回去吧，本仙只收凡人。”
涂山恭身道：“是有一件极大好处的大事，小妖我道行微薄，特寻上仙相助。”
“特意来寻？你怎么知道我的？还有哪些妖邪知道？”蝎子精问。其实，别的妖精知道蝎子精的所在，也无所谓，蝎子精不惧任何妖精。关键是不能让如来知道。
“小妖我，是从孙悟空孙大圣那儿知道的。”必须交待一个出处，才能往下谈，所以涂山就抛出孙悟空。
“孙悟空？”蝎子精自然是知道孙悟空的。孙悟空此时的情况是，因大闹天宫，被如来镇压在五行山下跟如来不是一伙的。蝎子精也就放了心，问，“那什么大事，可对西梁有损？”
“是外面的大事，与西梁女国无关，”涂山道，“小妖我知道上仙不能离开西梁女国，但若参与这件事，便可放心离开。”
蝎子精眼睛一转，道：“跟我走。我们到洞府再叙。”果然对能够离开女儿国十分上心。
很快，到了毒敌山琵琶洞。入座之后，蝎子精让丫环上茶。
既没上“人肉馅的荤馍馍”，也没上“邓沙（澄dèng沙，又叫洗沙）馅的素馍馍”。
白骨精都辟谷了，蝎子精自然也是。
所以待客的日常，要么是酒，要么就是茶。
涂山没有多加铺垫，直接就把取经之事说了。
当说到“取经之举，诸天神佛庇佑”，成功之后，“沿途保护取经者的徒弟们，亦能按功劳大小各有分封；至少，也能谋个正统”时，蝎子精眼睛就亮了。
蝎子精问：“那诸天神佛庇佑，是不是只要一开始，就算数？”
“自然算数。不过上仙的情况，稍稍特殊，”涂山道，“上仙同意拜取经者为师之后，还得征求取经者同意，双方同意，师徒契约生效，上仙才能够离开西梁女国。”
“那取经者远在中土长安，我过不去又怎么征得他的同……你去，”蝎子精感觉这种命令口吻不妥，便又改口说，“你愿意代我前去吧？你也要拜那取经者为师的吧？”
“上仙料事如神，小妖我的打算正是如此，”涂山说，“小妖我心知自己本领低微，故此特邀上仙入伙，共护取经者西行。至于征求取经者同意纳上仙为徒之事，乃分内之事（分内，本分之内；份内，分配给自己那一份之内）。”
“本领低微？有孙悟空入伙，本领已经不算低微了。”
“那是那是。”涂山心想，战力远在孙悟空之上的蝎子精，不可能会佩服孙悟空吧？应该只是赞赏；对，肯定只是赞赏。
蝎子精或许猜到涂山心思，说：“我最佩服那猴子的脸皮，明明没什么交情，以前说不定还打过，还有过口角，那猴子硬是能够抹下脸面，做出一副老交情的模样，去套近乎。”
涂山边听边想，可不是，孙悟空前面大闹天宫，把得有神仙都得罪了；后来西行路上，突然就变成跟所有神仙都有交情，毫不客气地到处求援。换了其他人，还真抹不下那个脸面。
蝎子精继续说：“不如就让他做大师兄，但凡出头露面，就让他挡在前面好了。我做三师兄。”
蝎子精的意思，是对涂山表示感恩（涂山让蝎子精能够离开女儿国，并且有希望成正统得长生），准备让自己排名在涂山之后。但又知道涂山道法未臻化境，怕涂山不堪重负，这才提出让孙悟空做大师兄。
关于让孙悟空当大师兄的事，涂山正在担心（担心蝎子精也想当大师兄），此时听了，大喜：“好，孙悟空做大师兄，上仙做三师兄，小妖我做四师兄。”
蝎子精问：“你为何不做二师兄？”这回只是纯粹的好奇。
涂山道：“此乃出于小妖所在之地的民俗。当地说人傻，就说人二；二就是傻，傻就是二。所以小妖我只做四师兄。”这个原因自然有，另一个涂山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就是“二师兄＝猪八戒”。
接下来，涂山把自己的名字说了，白悟言。另外，还给蝎子精取了个名字，叫做谢悟真。
有名有姓有地方，才能准确地指向蝎子精本人。指向本人，唐僧再一同意，师徒契约才能生效。倘若仅说蝎子精的话，难保此地有没有第二只蝎子精。
第5章 西游白骨精5
按涂山原先的想法，还要邀黑熊精入伙。
后来涂山发觉，孙悟空和蝎子精都属于被困的状态，容易说服；黑熊精没有受困，应该较难说服。
人与人之间，说服不了，通常没什么大事。但妖精与妖精之间，谈不拢，很可能要打。
而打起来的话，自己肯定打不过。
另外，黑熊精还不是单独一个妖，他手下有无数小妖。
黑熊精还跟白衣秀士（白花蛇怪）、凌虚子道人、观音院住持金池长老有来往。
结论是：自己贸然找上门去，非常危险。
所以，九月三日，涂山东行的时候，中途就没有停留，而是直飞长安。
降落在长安城外无人之处，步行入城。
时间是午后，还有整整一下午，天才会黑。
涂山沿途问路，寻找洪福寺。
不久，到了。抬头一看，居然是“弘福寺”，音同字不同。
入寺，询问陈玄奘法师可在。
寺里僧人说：“玄奘法师今在化生寺开坛**，不在寺中。”
涂山心中大喜：唐僧还没离开长安，自己没有错过唐僧。
不料那僧人又说：“如今玄奘法师已入太宗（应该指唐太宗）之眼，身价倍增。施主若是寻他做法，想必抽不出空来。不若考虑其他僧侣。”
想必，做法事属于收费项目，然后，才有这番话。
涂山没有说话，略欠身，便出了弘福寺。
自己在哪儿等待唐僧呢？
涂山想，自己现在是白骨精，女身，就这么直接找到唐僧拜师，唐僧不一定会接纳。最好是等到唐僧接了西行的圣旨之后，再去。
这是因为，那个时候，除唐僧之外，其余诸人，都害怕西行艰难，都在打退堂鼓，自己上前，才显得宝贵。到时候，自己再略费唇舌，则有望事成。
略费唇舌的内容嘛，涂山已经有了腹稿：“不涉及婚嫁就不涉及性别”，“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再加“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应该差不多了。
时间方面，还有四天。两头（今天下午和七日上午）不考虑的话，则是三天。
在这附近购房住下等待吗？这年头，官府的办事效果一定不高。四天功夫，估计购房手续都没办完。
那还是住客栈吧。
呃，住客栈要不要路引什么的？
涂山将神念向前笼罩过去。
涂山这点神念，在孙悟空、蝎子精面前不值一提。但在凡人面前，那就是神奇的雷达，神人的手段了。
很快就发现了一家客栈，密切观察；又发现了第二家客栈，继续观察。
两家客栈就够了，范围再广，神念坚持不下去。
不久，涂山发现有人住进其中一家店没要路引。
那么好，涂山也就前往投宿了。
这个下午，虚度了。
四日清晨，涂山出门，问询哪里有尼姑修行的庵堂。
这样，就打听到了兴圣寺和德业寺。
一路走过去，先到的，是德业寺。
入寺后，涂山问询尼姑，僧衣是哪家布庄做的。
尼姑说，是寺中僧侣自己做的。后来又说，兴圣寺那边，有朝庭支持，那边的僧衣，多是交待给四合元布庄做的。
涂山随喜了十两银子，出寺，直接寻四合元布庄而去。
到布庄后得知，该布庄不仅做尼姑僧衣，也做和尚僧衣。
僧衣的式样并不多，但可以选择的布料很多。
涂山当即订做了四套尼姑僧衣和一套和尚僧衣（变为男身的时候穿）。因为加急（七日一早就要），所以几乎花光了身上仅有的二百多两银子。
不吃不喝的涂山，身上有银子的时候，不觉得银子有什么必要。如今，没银子了，突然就觉得很不保险。
再要去赚银子的话，还是采药吗？
但计划拜师时间是七日，万一有变动呢？
采药，须得全神贯注，才能发现值钱的名贵药材。心有牵挂，注意力不集中的话，必定事倍功半。
所以像上次那样采药赚钱，多半不行。
那又应该怎么办呢？
正心神不宁之际，突闻一声厉喝：“你这小妖，不在深山修行，到人世做甚？”
涂山放眼一瞧，只见周围房屋行人皆已不见，只有面前两个和尚清晰可见。
隐去房屋行人，多半是开辟了小空间，避免打斗时伤了无辜，同时也避免惊骇凡人。
大神通啊！
加上识破自己妖精之身，对方道行定然不浅。
再看那两个和尚，长得獐头鼠目，非常丑陋；身上僧衣破败，多处孔洞。
涂山就猜，这两人，多半是观音和木叉。
这是因为，西游原著说“见菩萨变化个疥癞形容，身穿破衲，赤脚光头”。
涂山当即伏拜于地，道：“弟子白悟言，拜见菩萨！”没提观音二字。
一上来就说自己的法名，既表示向佛之心，又避免观音给自己起名。
涂山没有猜错，这二人，正是观音和木叉。
原著中，“却说南海普陀山观世音菩萨，自领了如来佛旨，在长安城访察取经的善人，日久未逢真实有德行者”，跟事实有些差距。
如来说：“去东土寻一个善信”，观音说：“愿上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也”，目的地皆指东土。东土，在西游神魔世界里，指大唐，并不单指京城长安。
所以，事实就是，观音在“大唐”访察取经的善人，“日久未逢真实有德行者”，今日，刚刚进入长安城。
在观音眼里，白骨精固然道行浅薄。但在这凡人都市，就算是白骨精这种道行，亦可掀起极大的杀戮。故此，一见涂山，观音立即一个渡业空间罩，将其与周围凡世隔开，并出言问询。
此时，听涂山所答，观音有些诧异。未料想，这等小妖，居然就能看出自己真身。
拜伏于地的涂山继续说：“回禀菩萨，弟子入城，是来做僧衣的。”
“白悟言？做僧衣？”观音立即施展神念，追溯涂山之前的动向，发觉，涂山果然订做了僧衣。于是便问：“莫非你欲入我沙门？”
“菩萨英明，正是如此。”
入沙门，即指拜入佛门。在这个年代，正是一心向善的表现。
观音心想，自己连日来欲寻善信之人未果，不料今日就遇上一个。
若是凡人，几乎可以让他取经了，但可惜他是个妖精（观音心里无性别，用男他）。
如来虽然没有明说必须寻找凡人，但却说了“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处求取真经”，那意思，指的就是凡人。若是妖精的话，直接飞到西天，也就谈不上承受苦难了。
心中叹息之余，观音便考虑，眼下这个妖精，是否能做那取经人的徒弟。
问：“你既欲入沙门，可有拜师？”
“悟言还未拜师，”涂山答道，“悟言听闻长安城中陈玄奘法师佛法精湛、戒律严谨，眼下正准备打探。”
观音心想，这小妖，心性够了，就只道行浅了。
嗯，他提供陈玄奘线索，也算有功。
也罢，观音道：“你一念善心，可得十方诸佛加持。我今领了佛旨，到此间寻找取经之人。你既欲入我门，可愿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护送其前往西天？”
涂山闻言大喜：“弟子愿意，谢菩萨点化之恩！”想不到，自己居然过了明路！
观音道：“既如此，你且上前，我为你授戒！”
涂山立即上前，再跪下。观音伸右掌，离涂山头顶起码有三寸，掠过。涂山那一头秀发立即就不见了。观音再一弹指，涂山脑门上马上就出现了九个戒疤。
“你且起身，”说着，观音虚空一招，招出一朵莲花，伸三指掐了一爿花瓣下来，挥身隐去莲花，再一甩，那爿花瓣变成长条形状的发光体，浮于空中。双手一挽，掐了个法诀，喝声：“定！”那丫花瓣变成的条形发光体，立刻就变成一把宝剑。
“此剑名净世，就赐与你吧。”
“多谢菩萨赐剑！”
观音和木叉走后，涂山在原地久久伫立，以示恭敬。
然后，回到客栈。
先前就发觉属性面板有变化，没敢看。这回可以看了。
有两个变化。
一、新增属性：清静无垢体
因观音菩萨亲自授戒，得清静无垢体；身体杂质毒素尽除，修炼事半功倍，受伤不药而愈。
涂山感觉，体内没有杂质毒素，非常健康，利于长寿，固然是好事，但并不怎么重要。倒是“受伤不药而愈”立竿见影，好处明显。
“修炼事半功倍”这句，就让涂山郁闷了。修炼，是需要功法的。但白骨精的功法，自己居然没有！
这下涂山才知道，原来自己所缺的，不仅是武技，还有基本修炼功法。
如今好不容易把武技补上来了，那修炼的功法又向何处去寻？
二、新增武器：净世宝剑
观音座莲所化净世宝剑，能大幅度提高战力。且敌方越是邪恶，威力就越强。
只是不知道战力会助长多少。
哎，涂山发现还有一处变化
原来的战斗技能，神级剑技（初等），已经变成神级剑技（中等）。
这应该就是净世宝剑加持的效果了。
不知道赶上八戒沙僧没有。
五日，眼见马上就要拜唐僧为师，涂山忽然想起一事。
那就是，西行路上，为何就唐僧一人骑马？为何孙悟空、猎八戒、沙和尚没有骑马？
没钱买，是肯定的。
但他们不能抓吗？草原上有的是野马。飞过去，抓几匹，根本不是事儿。
涂山想了一下，发觉原著中，根源在唐僧和孙悟空。
唐僧收孙悟空为徒之后，没有让孙悟空找马来骑。孙悟空也没有想到要骑马，于是就形成了徒弟步行，师父骑马的格式。
到八戒沙僧那儿，大师兄都没骑马，自然他俩也就不能骑马了。
孙悟空平时就不骑马，再加上孙悟空担任过弼马温（黑历史），对骑马有些抗拒，所以孙悟空没想到要骑马。
唐僧没想到让孙悟空找马来骑，除了没钱的原因，还因为唐王当初只赐了一匹马。
当初，唐王赐了紫金钵孟，再送了两名长行的从者，和一匹马。
因此，唐僧一开始上路，就是三个人，一匹马。
唐王没有多的马匹，做不到三个人三匹马么？
当然不是。
唐王之所以只赐一匹马，是因为在唐王心中，人与人并不是平等的。那两个从者，只是下人，只是奴才，根本就不配骑马。
如今，轮到涂山了，自然是希望大家都骑马的好。
怎么办呢？
当然是事先准备好马匹，避开唐王赐马（只赐一匹马）这件事。
马匹从哪儿来呢？
自然是飞到草原上抓捕野马。
既然如此，顺便多抓些野马来卖，似乎比采药更能快速稳定的赚钱。
钱，在西行路上有什么用？
也许没用。
没用就不用好了。
万一化斋困难，咦？
之前，唐僧加上孙猪沙，已是四人。再加上自己和蝎子精，就六人了。
化六个人的斋，不困难都不可能！
在这个贫困的年代，哪户人家能够轻易的施舍出六个人的饭菜？
所以，化斋不如买斋。
赚钱买斋，还是必要的。
于是涂山出门，先买了一顶小帽戴上，然后询问贩卖马匹的马市何在。
过去逛了一下，有人上来问涂山是否要买马，买哪种马。
涂山先问了一下价格，再说自己是卖马的。
谈了个大致的价钱之后，涂山出城，走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起飞，三分钟就到了草原。
没找多一会儿，就发现了个野马群。
然后涂山放出妖力，将野马群镇住，开始抓马。
麻烦的是，一次只能抓一匹马。
不过也快，往返一次，就只五分钟左右。
约两个小时，抓了二十四匹马。
放开野马群，镇压着二十四匹野马再进长安城。
到马市后，涂山说，卖二十匹，留四匹，并要求买方提供四副鞍辔。
事后，还结余一千余两银子。
虽然不是很多，但这事却是今后可以继续干的、快速稳定的来钱路子。
将四匹马带回客栈，交给客栈寄养。
这四匹马，分别是纯黑色、深棕色、白底黄花、浅黄色，颜色各有不同。
计划的用途是，唐僧、蝎子精、自己各骑一匹，拉货一匹。
六日，涂山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找出那具中年男人的假尸，变身，然后把头发剃了，并忍痛烧了九个戒疤。
这是因为，凡人的思想，是复杂的。
让旁人看到唐僧领西行之命，带上两名漂亮女徒出发，很有可能，会损害唐僧清誉。
损他清誉，倒还罢了。假如唐王取消西行的圣旨，那就麻烦了。
所以，涂山认为，在两界山之前，有必要以男身随行。
随即又想，男装僧袍自己只做了一套，少了。
又一转念，也无妨，完全可以在西梁女国多做几套。
第6章 西游白骨精6
七日上午，长安人声鼎沸。到处都在传说玄奘法师领旨西行之事。
午后，涂山这才看到唐僧一行人。
唐僧走在前面，随行还有二十多名和尚。
涂山迎了上去。
此时的涂山，白骨精形貌，女身。头顶精光，戒疤铮亮，身着华贵僧袍，宝相庄严，一副得道尼姑的模样。
唐僧口宣佛号，问询涂山有何事。心想，长安城内，何时有这么个得道尼姑，莫非也是观音变化的？
涂山道：“阿弥托佛！是准备西行取经的玄奘法师当面么？”
“贫僧正是。”
“那是天然居，”涂山指了指旁边的茶楼，“法师且回弘福寺，半个时辰之后，只身前来天然居。贫尼奉观音菩萨法旨，有事交待。”
涂山这样，属于端架子了。端架子，也就是装。
如果不装，就不能保证唐僧一定会前来。另外，如果不装，极有可能滋生流言蜚语。而直接当众拜师，前面已经说了，男女有别，不行。
唐僧依言，先回弘福寺。
回寺之后，正如原著所讲，寺中一众僧侣上前询问西行之事。
但那些僧侣全都只有赞叹，没有一个人表示愿意随行，其中就包括了唐僧之前所收的几个徒弟。
唐僧认为，西行取经，是难得的机会，是神圣的壮举，自然就希望有更多的人加入到西行队伍中来。
结果一个都没有。
这让唐僧的心情十分低落。
挨到半个时辰，唐僧悻悻出寺，到了天然居茶楼。
茶楼的伙计认得唐僧，见了唐僧，便说，请上三楼。
涂山已经花钱把三楼包下了。
唐僧上得三楼，瞧见涂山，由于心情不爽，一进门便打起了机锋：“当知玉骨本天然，花气天然百和芬。”带出两个天然。
涂山一楞，比才学，自己哪儿行。只好搬出绝招，抄袭道：“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贫僧失礼！”唐僧上前两步，“阿弥托拂！”
“在下白悟言，”涂山道，“奉观音菩萨法旨，拜取经人为师，保护取经人上西天取经。”说完上前跪下。
“此事万万不可！”唐僧急道，“女施主……白大师请起！”
“因何不可？莫非玄奘法师不信观音菩萨？”涂山此时，感觉能够扯观音菩萨的大旗，太爽了。
唐僧辩道：“你我男女有别，跟菩萨无关！”
“既无婚嫁，何来男女？难道玄奘法师存有婚嫁的打算？”涂山道。
“呃，是贫僧着相了！”唐僧道，“只是，我心无碍，但弘福寺众僧修为有高有低；还有那朝堂之上的帝王将相，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贫僧着实无法交待。”
“师父此言有理，”涂山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出家之人，正是要大处着眼，小处着手，时时修身持正。”顺着唐僧的意思说一段，以便下段话的发力。
唐僧道：“既如此，悟言大师就请起身罢！”
涂山自然没有起身，道：“师父可知，刚才所言，只其一也。那条谒语，只适合本国国情。西行之路，道阻且长。沿途一百多个国家，国情迥异。师父焉能削足适履，失了坚持。所以，下一条谒语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唐僧听了，如遭雷击。愣了半晌，脸面一肃，道：“好，玄奘谨遵菩萨法旨。你这个徒弟，玄奘收了！”
“谢师父，”涂山欣然起身，不想给唐僧起外号别名的机会，马上说：“此后西行路上，悟言就是师父的四弟子了！”
“四弟子？另外三位是谁？”唐僧问。
涂山道：“弟子只知道两个：大师兄名叫孙悟空，三师兄名叫谢悟真。哦还有，三师兄如今受困于西梁某地，需要师父这边先行答应收其为徒，她才能脱困。”这话，无形中，就把蝎子精算进“受观音菩萨点化”的范围之内了。
“既然是菩萨的意思，为师自然答应。”唐僧道。反正，连白骨精这样的女子都能收，还有什么人是不能收的。此时，唐僧自然不知道西梁有多远。
“您需要说全套，”涂山道，“师父，您愿意收西梁毒敌山琵琶洞谢悟真为徒吗？”
唐僧道：“嗯，我愿意收西梁毒敌山琵琶洞谢悟真为徒。”
“那好，师父，”涂山道，“弟子这就去带三师兄过来。一个半时辰之后，师父再来，让三师兄拜师。”
唐僧一想，说：“一个半时辰之后，天差不多黑了，不如明日清晨再拜师吧。”
涂山说：“拜师必须用真身，明日清晨出发我们会用假身。”
“什么意思？”唐僧问。
“师父看我现在这副模样，这就是真身。注意，再看”说着，涂山变身成为中年和尚，“这副模样，就是弟子变化之后的假身。明日清晨开始，直至走出大唐国境之前，弟子都用这副假身。”
“莫非，三弟子的真身也是女相？”唐僧有些糊涂了：“还有，你这变来变去的，是仙法？你已经是神仙了吗？”
“弟子这点道法，比大师兄和三师兄差远了，”涂山道，“师父不必理会这些。您只需要知道，不管我们是什么，都是您的徒弟，就行了。”三师兄是不是女身相的问题，就忽略了。
“那好，为师就一个半时辰之后再来吧。”得知女徒弟明日将以男身出现于人前，唐僧也放心了。
唐僧离开后，涂山就发现自己的属性又有变化。但时间紧迫，顾不上看，直接就出了城，寻了个僻静之所，腾空往西梁而去。
然后带回蝎子精，在约定的时间，顺利向唐僧拜师。
蝎子精并未被剃成光头。
本来是要剃的，并且唐僧已经动手了，但剃一点，就长一点。
唐僧大汗淋漓，都未能将蝎子精剃成光头。
这个时候，涂山就说：“师父，观音菩萨也是有头发的。也许这剃度，跟道行有关，并不是必须的。三师兄道行高深，剃不了，就不剃了吧。”
唐僧一想，嗯，自己是见过观音的，观音也的确有头发。遂罢手。
回客栈，多要了个房间，安排蝎子精（再往后就是谢悟真了）住下。
晚上，休息的时候，涂山再察看属性。
因拜玄奘为师，涂山（白骨精、白悟言）属性变化如下：
辟谷，变成辟谷境界，并且还滋生了出汗和睡觉两项小麻烦、进食和排泄两项大拖累。万幸的是，月信没有冒出来。
出汗：长时间大运动量劳作或打斗，不管累不累，都会出汗；还有，遇高温也会出汗。没有气喘。
睡觉：每天都需要睡觉，至少两个时辰。若不足两个时辰，次日会呈现出精神不振的表象，并不是真的精神不振。
进食：每天需要进食二至三顿，每天食量五两。进食不足，会感到饥饿。食量不因为劳累而增大。可以多吃，多吃的食量当日清空，不累计到次日。
排泄：每天至少三次小便，三天至少一次大便。与是否进食和进食多少无关。
凌空摄物术，不能摄取师父玄奘。这个变化可以理解。
新增隔离罩技能，连影像带声音一并隔离，直径一丈，高度一丈，并且封顶封底。
新增污秽清洁术，连气味带污物一并消除，范围：直径三丈的球体。
涂山心想，这隔离罩和清洁术，似乎是专为野外排泄而出现的。
又一想，隔离罩也可以用于密谋密谈。洗碗的时候，说不定也能使用清洁术。
八日，寅时初，涂山和谢悟真就起来了。
谢悟真一个劲地说肚子饿：“老娘多少年没饿过肚子，今儿个居然饿了，奇怪！”
“应该是拜了取经者为师的缘故，”涂山说，“佛祖让凡人取经，并且还要历尽苦难，肯定有所限制。”
“此言，是猜的吧？”谢悟真问。
涂山说：“过两天，走到偏僻之处，三师兄可以试试，把师父抓起来飞到天上去。”
谢悟真说：“你是说，我们已经抓不动师父了吗？”
“当然，”涂山说，“师兄你想，如果抓得动，直接飞到西天，师父还怎么经历苦难？”
“那，改天一定试试。”
当下，让客栈做早餐，同时烙点饼子供路上备用，另外还要喂马。
三下五除二把早餐吃了，即回客房，整理行装。
由于没有经验，事先考虑也不充分，行李有些散乱。结账的时候，还向客栈买了两根绳子一大张布料。
最后，二人牵了马匹，等在了客栈门口。
寅时末，唐僧由弘福寺过来。仅唐僧一人，弘福寺众僧没有跟随。
西行艰险，弘福寺众僧不敢随行，可以理解。唐僧临行之日，起个大早送送行，众僧也未能够，就不可以理解了。
发觉唐僧要开口招呼二人，涂山上前一步，做了两个手势：禁声，请！
唐僧也没多问，直接就往午门方向而去。
涂山、谢悟真先是远远跟随，经过一段没人的树荫处，两人都变成男身，穿着僧服的光头和尚。
涂山变的男身略三十七八岁，比这岁数小的男假尸，就只有十七八了。小了，显得不成熟。
谢悟真变的男身略二十四五岁。她道行高深，属于真正的摇身一变，想变多少岁的就变多少岁。之后的僧服式样，是参照涂山这边变化的。
于是乎，年岁小的是师兄，大的是师弟。奇怪么？只要自己人觉得不奇怪就行了。
约半个时辰之后，到达玄武门。
涂山和谢悟真就只能等候在这里了。唐僧一人，继续往皇宫里走。
玄武门这儿有禁军宿卫，并且这些宿卫都认识唐僧。
看在唐僧的面子，宿卫门帮忙把马背上的行李卸下，将四匹马带去饮水吃草。
朝堂之上，唐王按原著那样，赏赐了紫金钵盂，唐僧谢恩，收了。
但唐王赏赐两名长行从者和一匹马时，唐僧拒绝了。
当然，拒绝的时候，唐僧说明了理由。自己已有武艺高强的徒弟随行，并且已经有马。
因唐僧急于启程，当日早朝就没有讨论其它事情。
唐王排驾，与多名官员一起，送唐僧远行，一直送出了城门。
这一路上，众人都是步行。涂山和谢悟真也就同样步行。
步行速度慢，肯定不及小道消息快。因此，当众人到达城门的时候，那弘福寺众僧已经等在那里。
他们来干什么呢？说是给唐僧做了四季衣服，特来相送。其实是想在唐王面前多露一下脸。
唐僧吩咐涂山收了僧衣。
最后，唐王与唐僧喝饯行酒，嘱咐“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随后，开始西行。
国内这一段，都有官府打点，有迎有送，时不时的还有沿途保护。
涂山发觉，有清洁术之后，男身仅着一套僧衣也没有什么。
二十几天后，到达至河州卫。这个地方，是大唐的边界。
涂山私下对谢悟真说：“出了大唐之后，就有邪魔歪道阻路了。若来者是凡人，又或者道行低微，能不能让师弟我先出手？”
“没有问题，”谢悟真说，“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师弟的身手呢。”
“到时候，盼师兄指点指点，”涂山道，“师弟没武技，学了套凡人的剑法，后来曾经找孙悟空指点过。”
谢悟真说：“既是他指点过，应该不会差了。”
次日，像原著那样，唐僧由于心急，鸡刚一叫，就起来了。
呼唤涂谢二人的时候，惊动河州卫侍从的本地僧侣，立即整治茶汤斋供。
三人草草吃罢，就上路了。
十月初（农历），乃初冬时节。这个时候，鸡叫得早（日出较晚）。至唐僧一行人上路，才只有四更天气（五更最黑。按时间间隔，六更的话，天就亮了。也没有六更的说法）。
天黑，并且天上有云，月亮光线被遮，那山路就显得特别难走。
涂山知道，随时随地，双叉岭一难就要到了，因而十分警惕。
神念察觉到前方有陷阱。
不是阵法、结界之类，而是那种凡人的陷阱。
涂山手一招，从山坡上招了一大团泥土，再一指，泥土砸在了陷阱上面。
轰隆隆一阵响，前方一大片道路塌陷了一丈。
灰尘满天。
陷阱旁边几十个小妖跳将出来，由于看不清楚，就高声呐喊。
更远的地方，又有个特别宏亮的声音，高喊：“拿将来，拿将来！”很有气势。
涂山暂时没动。
为什么呢？因为看不清楚。
此时上前斩杀的话，唐僧多半会认为自己杀的是凡人。到时候唐僧不高兴，就不好了。
所以涂山说：“劳驾三师兄吹股风！”涂山自己那个阴风，是腾云驭风术附带的，并不能单独招出阴风。所以需要谢悟真出手。
“嗯。”谢悟真答应一声，什么动作都没有，一股大风就吹了过去。
仍然是清正和熙的自然之风。
风过，视线立即清晰。
“那些是什么妖邪？”出声的是唐僧。
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就见唐僧骨软筋麻，栽下了马匹。
谢悟真一闪身，于空中托住了唐僧。避免他被摔伤。
第7章 西游白骨精7
既然唐僧已经看清妖邪的模样，涂山就可以出手了。
群攻术，没有。涂山就将身一低，往路边一块岩石击出一掌，得到大小碎石若干。
右手抓了一把较小的碎石，左手托了一块较大的碎石，脚一点，飞了过去。
右手扔出碎石，果然能够击倒小妖。扔一片，倒一片。
右手空了，就从左手石头上抓一把，再捏碎，即可以再扔。
近处小妖很快就解决了，涂山发现，远处还有。
涂山立即飞了过去。
忽然一道黑影从下扑了上来，涂山拔升高度，黑影掉了下去。
定睛一看，居然是个虎头人身的虎精。
虎睛再次跃起，却没够着涂山。
哈，居然还不会飞行！那么好，涂山继续先杀小妖。
共五六十个小妖，很快被涂山清理。
最后，涂山拔剑出鞘（是前面那把凡剑的鞘，凡剑已经扔了）。
剑往虎精一指，居然一道光芒就窜了过去，像激光一样。
涂山立即将手碗一抖，把虎精的头斩了下来。
涂山心道，双叉岭这群妖邪果然很弱。
不对，还有两个跟虎精一个级别的妖精！在哪儿呢？
“寅将军，一向可好啊？”“寅将军，这飞砂走石的，在弄啥里？”
涂山升空，顺着声音方向望去。见远处两道身形，正摇摇摆摆的过来。一个皮肤黝黑，想必是熊罴精；另一个头生双角，应该就是野牛精。
涂山立即飞了过去，将二妖斩了。
涂山回到唐僧身边。
这边，谢悟真已经让唐僧镇定下来了。
涂山道：“启禀师父，刚才有一个虎精，一个野牛精，一个熊罴精，还有五六十个小妖阻路。现已经全被弟子荡灭。请师父继续上路！”
唐僧点头，道：“前路上的大坑，可怎生过去？”
涂山正准备弄山石泥土去填坑，谢悟真说：“我试试。”
一股清风，绕体而出。往唐僧一卷，却连唐僧的帽子都没卷飞。谢悟真知道了，当了唐僧的弟子，神通就抓不起唐僧。
清风歇了，前面的坑呢？涂山转头一看，那坑居然已经填平了。都不知道谢悟真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哦还有师父，如今已经出了国界，弟子们就恢复真身了。那变化的假身，始终不甚方便。”
“走吧！”唐僧没有直接说同意，但实质只能是同意。
一行三人越岭而过。
事后，涂山再练剑法，方才知道，自己斩杀三妖时，剑身冒出的激光叫做剑芒，特别适用于以强凌弱的时候。
拂晓，天刚亮，一道星光落于双叉岭。一降落，星光就化成一个老翁，并且还手持拐杖。
该老翁正是金星。
“咦？怎么没动静？”金星疑惑了。
随即召唤土地，土地说，唐僧已经平安过境。
金星叹了口气，白跑一趟了。
双叉岭到两界山，距离并不短。四野荒凉，基本不见人烟。
远处有虎狼咆哮，还有那缠树的巨蟒，但近处没有。
近处怎么没有？自然是被涂山释放的妖力吓退了。
本来没想这么做，但四匹马都是凡马，凡马被吓，马腿一软，就不方便了。
所以涂山才释放妖力去驱赶虫兽。
就这样，一直走到下午，才碰见原著里面那个跟老虎搏斗的伯钦。
由于涂山释放了妖力，唐僧三人一靠近，那头正在搏斗的老虎掉头就跑。
伯钦自然追了出去。
唐僧也就没有跟伯钦搭上话。
由于没有跟伯钦同行，当晚借宿的人家，也就不是伯钦的家。
此番，已经没伯钦什么事了。
涂山暗中思量，原著里，伯钦这一段，算是一难吗？
被老虎惊吓，假如算的话，被蟒蛇惊吓呢、被黑熊白猿惊吓呢？
算两难以上，肯定不可能。因此，这一段多半没有算进那八十一难之中。
再走，就到两界山了。
涂山带路，直接往被压的孙悟空那儿走。
“喂，兄弟，可是取经人来了？”孙悟空有些不确定，所以只唤“兄弟”没唤“师弟”。
涂山高声回复：“大师兄莫急，师父这就来了！”
到了，涂山立即介绍：“大师兄，这位便是东土唐王差往西天取经的玄奘法师，也是我们的师父，”又对唐僧说，“这位名叫孙悟空，乃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因罪犯天条，被佛祖镇压于此。前日幸得观音点化，命他拜您为师，同保您一路西行是也。”
唐僧道：“善哉，善哉！”上前两步，“你既有如此善心，又蒙菩萨教诲，愿入沙门，贫僧理应收徒。不过你如今被大山镇压，动弹不得，可如何是好？”
孙悟空说：“师父既愿收俺老孙为徒，就请上山。这山顶上有我佛如来的金字压帖。你只上山去将帖儿揭起，我就出来了。”
“走吧师父，”涂山道，“揭佛帖，须步行，我们将马匹留在此处，让大师兄看着就是。”
于是，四匹马留下，涂山和谢悟真一路搀扶唐僧上山。
这一上山，二人发觉，虽然神通对唐僧无效，但神通化成的蛮力还是有些作用的。
不久，到得山顶。唐僧望空叩拜，然后揭了佛帖。
下面孙悟空立马就感知到了，高喊：“师父，你们请走开些，我好出来，莫惊了你。”
涂山谢悟真二人又搀唐僧下山。
接近山脚，谢悟真飞身而起，到孙悟空那边，施展清风，将四匹马卷过来。
并不像涂山那样，一次只能携带一件物什。
唐僧刚下到山路，谢悟真就到了。
三人上马，前行约盏茶时分，忽听远处一阵闷响，地面摇晃，三人又都下了马。
眨眼间，孙悟空就到了。
对三藏拜了四拜，行过拜师之礼。唐僧像原著那样，给孙悟空取了个“行者”的外号。
然后涂山向孙悟空介绍了谢悟真。
三师弟四师弟，空了个二师弟，但孙悟空没注意这个。孙悟空注意的是，这个三师弟道行好高！
孙悟空往涂山瞄了一眼，道：“咦，我原先还想着为你找把好剑，未料想你居然有了。”
涂山道：“有剑了！剑字不能省略！”
孙悟空没懂，唐僧也没明白。只有谢悟真在旁边哈哈大笑。
涂山又道：“此剑名为净世，乃观音所赐。”
唐僧听了，合什道：“阿弥托佛！”
再次准备上路，涂山发觉差了一匹马。
孙悟空不想骑马是一回事，别人都骑马就他一人没马骑，就是另一回事了。
涂山明白，孙悟空那儿，天大地大，都没有他的面子大。
此时，如果飞到草原抓匹野马的话，真的要不了几分钟。
但涂山想到，原著中，唐僧收孙悟空为徒之后不久，就是鹰愁涧白龙马之难；何不直接把白龙马收了。
于是涂山说：“大家稍待片刻，我去寻匹马来！”
然后飞身而起，往西疾飞。不久，就到了鹰愁涧。
涂山还不会召唤土地，不知道此地究竟是不是鹰愁涧。
不管了，先喊一嗓子再说：“敖闰龙王玉龙三太子可在？”
喊了几遍，涧中之水突然波浪翻滚。
一条小龙，窜出水来，在天空飞行一圈，变作一个人，踏了云头，飞了过来，问：“来者何人？”
“我乃取经者弟子，名唤白悟言的便是，”涂山说，“你可曾得观音点化，欲拜取经人为师？”
“正是。”
涂山道：“如今取经人已在不远，你且随我前往拜师。”
往回飞的时候，涂山忽然想到，自己已经猜出，原著中，唐王之所以只赐一匹马给唐僧，是因为在唐王心中，人与人并不是平等的；唐王心中认为，那两个从者，只是下人，只是奴才，根本就不配骑马。
既然如此，观音只点化了一匹白龙马，是否也同理可推呢？
到了，降下云头。玉龙拜师，并陈说了自己的情况。
玉龙这个徒弟，跟别的徒弟不同。观音点化的时候，就约定了，要他“只等取经人来，变做白马，上西方立功。”
因此，拜师之后，玉龙就飞往空中，先还原为龙身，然后变成了白龙马。
谁知，刚一沾地，白龙马就又变成龙身了。
龙身庞大，差点撞到唐僧。玉龙立即又飞到天上。
玉龙说：“小龙变化之术不熟，惭愧惭愧！”
“你先变成马！”孙悟空喝道。
玉龙立即变了。
孙悟空捏了个法诀，往白龙马一指，说：“好了。”
这回，白龙马再落地，就没变成龙身了。
经此一幕，涂山才记起，原著中，收白龙马的时候，还是观音帮忙变化的。
白龙马是神马，品质远在另外四匹凡马之上，照理，应该让唐僧乘骑。
但白龙马没有鞍辔，唐僧驾驭不了。
另外，就算是唐僧驾驭得了，也不知白龙马会不会像刚才那样出状况、尥蹶子。
所以，孙悟空就骑了。
之后，由于涂山一直在释放妖力，并未遇见老虎。
至天黑，没有找到人家借宿。
孙悟空、谢悟真、涂山三人弄了些树枝，依着山壁，搭了个简便的棚子，众人这才睡下。
次日晨，发现多了一副鞍辔，还有一张留言条。
留言条显示，那副鞍辔，乃落伽山山神土地，像原著那样，按照观音的差遣，送的。
小白龙提前拜师，他们就追过来相送。
早晨，孙悟空飞出去，采了些酸涩的果子，众人吃了上路。
涂山想，接下来，应该是孙悟空棒杀六人，唐僧生气，孙悟空远遁，观音出现，拿出紧箍圈给孙悟空戴的事了。
让不让这事发生呢？好像还得让。
不让的话，无非是绕路避开那六人。对紧箍圈一事，最多不过是延后。以观音菩萨之能，就算是用强，孙悟空也是跑不掉的。
看了一眼谢悟真，涂山想，得支开她才好，不能让她也戴上另外两个圈（金箍、禁箍）。
于是涂山说：“大师兄被困五百年，衣裳全烂了。三师兄，你速度快，你看一下大师兄的尺寸，然后寻一前方城池，给做几件僧衣过来吧。”谢悟真有银子，涂山是知道的。
孙悟空对于“你速度快”的说法略有不满，但赤身比速度，还是不雅的，于是就没言语。
谢悟真瞄了一眼孙悟空的身形（神魔，不需要用尺子去量），正准备走，涂山一个隔离罩寄出，把自己和谢悟真笼罩在内。
涂山说：“师兄如果银两充裕，可购买二十个铜碗盛饭，五个大铜碗盛菜，一个小木桶装饭，一个鼎锅煮食。另外还可以买几匹布；像今日这般搭棚子时，有布还能避风。还有，归来时先不要现身，给我个暗号，让你现身时再现身。”
“这么神秘，有什么说法么？”谢悟真问。
涂山只得说：“说不上来，感觉不是很清楚。有备无患，总是没错。”
谢悟真想，涂山对自己是有恩的，不可能害自己，那就照做吧。
然后谢悟真跟唐僧打了个招呼，飞走了。
涂山跟谢悟真具体说了些什么，涂山态度坦然地不予解释。
唐僧、孙悟空见涂山坦然，也就没问。两人均想，多半说的是女儿家的事。
之后，劫道的六人果然出现了。
涂山没来得及说话或动作，孙悟空就窜了出去。
眨眼功夫，孙悟空就把那六人打死了。
然后唐僧就怒了。孙悟空解释，唐僧怒骂孙悟空。孙悟空一气之下，扬言散伙，就飞走了。
观音化为一个长老，出现。
涂山见了，上前磕了个头，没敢揭穿。
观音也看到了白龙马，但只愣了一下，没说什么。
然后观音就拿出了紧箍圈，并教会了唐僧念紧箍儿咒。
再过了一会儿，谢悟真回来了。
按照事先约定，没有现身，而是发了个暗号给涂山。
涂山没有回复。
又过了许久，孙悟空回来了。
孙悟空口头向唐僧道了个歉，唐僧也口头承认自己刚才太过着急。
两个人似乎立即就重修旧好了。
再后，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圈。
唐僧念咒，孙悟空痛得死去活来。
最后，唐僧问：“你今番可听我教诲了？”
孙悟空说：“听教了！”
“你再可无礼了？”
孙悟空道：“不敢了！”
此情景，让涂山感觉唐僧似乎有点不像唐僧。因为他最愤怒的，不在于孙悟空打死了凡人，而在于孙悟空驳了自己的面子。
之后，涂山回复了暗号，谢悟真就出现了。
孙悟空的情形，谢悟真一直看在眼里。
所以现身之后，谢悟真一言不发，冷汗直冒。
因禁咒而头痛，直接的头痛，并不是最难忍的。因头痛而让一个凡人（唐僧）无端压在自己头上，予取予求，才最难忍。
孙悟空把装上鞍辔的白龙马让给唐僧乘骑，说那是最好的龙马，理应由师父乘骑。
其实孙悟空此举，并不是卖乖，而是因为紧箍圈一事，对观音不满，不想沾染带有更多观音气息的白龙马。
午时，倒是化到了四个人的斋。
吃饭的时候，谢悟真悄悄对涂山说：“西行路上，今后我惟你马首是瞻。”
马首，指战马的朝向；瞻，指人眼睛的朝向。惟马首是瞻，指我的方向将与你的方向保持一致。形容方向时，词汇的不同，亦指身份的不同，一是骑马的将领，一是步行的士兵。
相当于无论什么事，我都听你的，但又略有不同。
惟马首是瞻，指方向。切换到事情，指大事。
最后，准确意思是：无论什么大事，我都听你的；但小事，譬如洗脸，那毛巾要在脸上擦几下之类的，就不用了。
第8章 西游白骨精8
谢悟真的话，让涂山想了很多。
自己拜唐僧为师，再拉了谢悟真一起，西行路上，唐僧就多了两个徒弟。
自己战力虽差，但办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譬如守护行李，再如化斋，也还是可以的。
谢悟真的战力，就不同了。直接打，她比孙悟空还要厉害。添加其它附加值之后，她就算不如孙悟空，但也远远超过八戒沙僧。
这样一来，唐僧必定会比原著更加安全。这，已成事实，或者注定成为事实。
前面说过，计和谋分开的话，自己的这个举动，算谋略，不算计策。
但如果笼统去看，勉强也能算计谋。
只不过涂山觉得，不管怎么讲，到现在为止，自己对计谋的展现，还是不够的。
原身白骨精的心愿是：“要更好的，展现计谋”。重点是“更好的”。
原身白骨精，在原著（或连环画版本）里面已经展现了计谋。
她心有缺憾的是，自己的计谋并不为多数人（读者、观众）所重视。
到自己这儿，给唐僧添了两个徒弟的、勉强算成计谋的举动，多半不能比原著原身的计谋更加引人注目。
如此一来，自己就需要在今后的日子里，再施计谋了。
其方向，最明显、最直接的就是，遇到某个妖怪，由自己部署该怎么去打。
就相当于诸葛亮那种军师。
但是，孙悟空会听么？八戒沙僧会听么？
肯定不会呀。
所以，这条路就被堵死了。
再所以，之前，涂山并没有什么努力方向。
或者说，虽然有点不成熟的想法，但感觉成功率不高，所以并未付诸实施。
是什么不成熟的想法呢？
是把握唐僧。
之前，涂山一度认为，要让悟空八戒沙僧听从自己，几乎不可能；相反，若让唐僧认同自己，倒有几分可能。
然后，由唐僧控制悟空，再由悟空控制八戒沙僧。
自己就有希望成为取经小团队的发言人。
但是，让唐僧一时半会儿的认同自己，容易。正如拜师的时候那样。
如果让唐僧一直都认同自己，就不行了。自己对于佛学，真没什么心得体会。
换方向换思维，把唐僧当作领导去奉承、顺从的话，自己都不一定比八戒干得好。
就算自己来个脸厚心黑，勉强胜过八戒，但怎么也越不过沙僧。
沙僧，那是原著取经团队里面的一个神人。
原著中，八戒拍马，那是一个惊天动地，那叫一个恶心。
沙僧拍马，却是不动声色、不着痕迹。多次白马之后，沙僧给人的感觉依然是“讷于言”（木讷）。
八戒偷懒，摆在明处，且时时被悟空教训。沙僧偷懒（从没打死过一个大妖），居然还显得他是个踏实肯干的老实人。
多的不说了，从最终的效果看，唐僧最信任的，就是沙僧。
在唐僧心里，悟空能干，但时常会跟自己对着干；八戒倒是顺从自己心意，但不怎么靠谱；只有沙僧，勤劳苦干踏实可信。
所以，想要越过沙僧去把握唐僧，基本不可能。
而今，谢悟真的话，给涂山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自己根本不需要像诸葛亮那样，让所有人都听从自己。
自己只需要让主要战力听从自己就行了。
听从自己的，现在已经有一个谢悟真了。接下来，再想想怎么让孙悟空听从自己，不就成了么？
但是，孙悟空性子跳脱，就算某一天他信服自己了，也许过两天他就忘了。
要让孙悟空听从自己，自己需要多次拿出切实的东西。
也就是说，孙悟空某次听从了自己，得到了好处或者避免了坏处。再次听从了自己，又再次得了好处或避免了坏处。这样多来几次……估计要四五次，才有希望。
只是，要达成这样的效果，太难了。
好在，还有反方向操作。即：孙悟空没有听从自己，结果得到了坏处或丢掉了好处。
反方向的事情，通常要好办些。
师徒四人五马，继续前行。
中途，时不时就要撒个尿什么的。
一撒尿，前后顺序就会改变。
逮着个机会，涂山对孙悟空说：“大师兄，师弟我的功夫很差，需要多练练。往后路上，若是遇见道行浅薄的妖精，能否让师弟我先出手？”
对于弱妖，谢悟真的确没什么兴趣。当初涂山这样要求的时候，谢悟真直接就答应了。
但孙悟空有点兴趣，不是打的兴趣，而是逗弄玩耍的兴趣。
因此，听了涂山所求，孙悟空心中有点为难。
拜唐僧为师、五行山出困，由于观音找到孙悟空，所以涂山的恩情就被冲淡了。
但“大师兄”的身份倒是为孙悟空留着的。
孙悟空知道涂山道行浅薄，但同时也看出谢悟真道行高深。涂山不敢抢大师兄之位，谢悟真绝对敢。只不知涂山用了什么办法，让谢悟真没抢。
这倒可以算作涂山的恩情。
所以孙悟空说：“万一师弟打不过怎么办？要不要我在旁边看着？”这样说，就算是基本答应了。
“那敢情好，”涂山说，“哦还有，如果遇见凡人，”说到这里，涂山往前面唐僧望了一眼，然后放低声音，“不一定真是凡人；我说的是，只要是师父以为是凡人的那种，也让师弟我先上，行不？”
这回，孙悟空一下就严肃了。
孙悟空才因为斩杀凡人，被唐僧念了紧箍咒。痛定思痛之后，孙悟空决定，今后遇到凡人，自己赶快躲开。
但是，听涂山这么一说，孙悟空意识到，还有妖怪变化的假凡人。
打的话，唐僧认为自己打的是凡人，要念咒，咋办？
不打的话，妖精抓走了唐僧，又咋办？
太复杂了！
孙悟空问：“莫非师弟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没有，”涂山说：“不过，师弟我知道，大师兄若是犯错，便如咋日一般，头痛难忍。而师弟我若是犯错，多半是让大师兄打几下，便能完事。所以，还是师弟我出面，较好。”
孙悟空醒悟了，涂山是准备帮自己避祸。感动之余便说：“放心，若真有那时候，我打你，定然看上去凶，实际上不痛；不过，你仍然须得惨叫连连才是！”
涂山向上伸掌，跟孙悟空握了一下。二人就算达成了小范围的攻守同盟。
涂山找到孙悟空说这些，所达成的目标是：孙悟空认可、信服了涂山一次。
是不是落实到行动中，不重要。
这是因为，按孙悟空那记性，就算能够落实到行动中，也只管得了几天。
涂山要的是，孙悟空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认可、信服自己，最终变成彻底认可、信服自己。
如此这般的，师徒四人走了四个多月，基本上没发生什么大事。
春风徐来，草木复苏。密林添翠色，山花缀其间。好一派大好春光。
只是，越走，人烟越是稀少。
人烟越稀少，百姓的生活就越是困苦。
百姓生活越困苦，化斋就越是困难。
这天，涂山终于向唐僧提出买斋的方式。
涂山说：“化斋，所修行的，是心。具体是怎么修心的呢？是因为，很多人不施舍。不施舍的，又有多种情况。有的，自身就很穷，没有余粮。有的，为富不仁，守财吝啬。还有的，原先是愿意施舍的，结果因为施舍，反而上当受骗了，因而终止。
“于是，化斋，会被拒绝，会遭人白眼，会遭人谩骂；个别时候，还有可能被殴打。承受这些侮辱，这就是修心。
“现如今，我们一整天走下来，只遇见三五户人家。就算全是侮辱，对于修心，也是不够的。
“重要的是，讨不来斋饭，会妨碍西行大业。所以师父，我们还是买斋吧。”
唐僧道：“出家人不受钱财，我们哪来的银钱买斋？况且，那三五户人家，也不一定有富裕的粮食可卖。”
涂山回答：“银钱，弟子可以按照凡人的方式去挣。那三五户人家没粮，弟子可以飞到更远地方去买。总归要把斋饭的问题给解决了。”
唐僧道：“出家人沾钱，始终不妥。阿弥托佛！”至于斋饭如何解决，领导才不管这种小事。
涂山说：“师父，您知道钱是什么吗？
“在很久的时候，世上还没有钱。打猎的人肉多，粮少。种地的人粮多，肉少。并且他们都要吃盐。而挖盐的人呢，则只有盐，没有粮，也没有肉。于是他们就交换。
“不交换的话，每个人什么都得干。但是，让大老爷们缝衣裳，让丫头片子抢大锤，那干得好吗？
“所以，交换，促成了各种分工。有人专门挖盐，有人专门种地，有人专门打猎。只干一种事，时间一长，熟能生巧，便能干得好了。
“不过，后来东西多了，交换也麻烦了。
“我有一斤盐，要换五尺布。师父有没有布，但愿意用二十斤粮食换我的一斤盐。大师兄倒是有布，但他已经有盐，他想换两斤肉。三师兄则是拿了两斤肉，但他想换一瓶酒。
“这世上的东西，品种太多。像这种一对一的交换，根本就换不过来。怎么办呢？于是，钱，就出现了。
“现在的钱，是金银铜。起初，它们跟粮食、盐、肉、布一样，也是交换物。后来，交换多了，它们才分离了出来，作为一般等价物，而变成了钱。
“粮食换不了盐吗？好办，先把粮食换成钱，然后拿钱去换盐就是了。虽然多了一次交换，但却让交换成功了。
“这也就是钱！”
“哇，好有道理！”谢悟真赞叹道，“没想到师弟还有这等学问。”跟涂山一样，拜唐僧为师之后，谢悟真也开始感到饥饿，所以她大力支持买斋。
孙悟空则说：“道理不重要。很多人都懂道理，有的人还懂得更加高深的道理。但四师弟说的道理，我们都刚好听得懂，却是很不容易的。”孙悟空倒是没想那么多，纯粹就是话多。
前面，杀六人，戴紧箍圈，被唐僧念咒等一串倒霉事，经过这四个多月，孙悟空早就忘了。
过了一会儿，唐僧才说：“从悟言的话里，为师思忖半晌，竟然找不出那钱有半点污秽，简直就是颠覆了以往。”唐僧倒是愿意承认涂山说得有道理。
涂山说：“钱的产生过程，自然没有污秽。但钱产生之后，慢慢的，污秽就来了。师父以往的认知，也是正确的。
“不过，那些，现在就不说了。
“现在，弟子要说的是，出家人不受钱财，并不在于钱的本身。
“弟子以凡世允许的规则去挣钱，挣钱之后，并不会贪图享受，而是购买我们刚好够吃的斋饭。
“如此一来，由于弟子并没有执著于外物，所以钱不钱的，就不会构成我们修行的阻碍。
“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托佛！”
“谬论！”唐僧面色一肃，说，“前面说的还行。关于买斋一事，为师允了。但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绝对不能再讲。连基本的持素戒荤都做不到，还谈何出家！”
涂山立即点头：“好的，师父说不讲，那弟子就不讲了。”
唐僧沉默了一会儿，说：“为师也不是那么武断。为师是担心你们行差踏错。”
“莫非师父还是想要讲讲其中的道理？那就改天再讲吧，”涂山往前一指，“师父您看，远处山峦之下，似乎有亭台楼阁。瞧那建筑的屋顶，极有可能是座寺院。我们还是快马加鞭，前往借宿吧。”
唐僧也望了望，道：“似乎有五里远近，还有一会儿才到。”
孙悟空道：“师父，不若我飞过去先瞧一眼，看看是什么所在。”俗话说“猴急”，恢复活泼好动的孙悟空，就是有点猴急。
“去吧。”唐僧说。
孙悟空飞了一圈回来说，果然是座寺院。
唐僧一行人，算苦行僧。苦行僧投宿的最佳场所，就是寺院。信仰相同，不会歧视。同宗同源，还会好好招待。
众人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山门。
通常，山门这儿，会有寺院的名称。涂山抬头一看，上面的匾额写着“家人林松”四字。
涂山就嘀咕：“家人林松？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立如松、坐如钟、行如风……”
谢悟真扑嗤一笑，道：“是松林人家！”
涂山拍了一下脑袋：“哦，原来是我念反了！不过这‘松林人家’，倒像是酒楼的名称。”
孙悟空说：“不一定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有个名叫林松的佳人，也说不定。”
第9章 西游白骨精9
正说着，却见那门里走出一众僧侣。料想是听到外边马蹄声响，这才出来。
唐僧见了，闪身于山门旁边。三个徒弟步调一致，同样闪到旁边，并退到唐僧的后面。假如那些和尚出门乃另有要事，也不至于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结果，那些和尚出门之后，便站住了。当先一人打了个起手（字面上是揖手的意思，但实质指的是合乎规范的行礼姿势，此处即是单掌竖立），道：“阿弥托佛！大师从哪里来？”
唐僧回道：“弟子乃东土钦差，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至此处天色将晚，欲借上刹一宵。”
那和尚道：“既如此，请入方丈进茶。”
往里一走，众和尚就注意到唐僧的三个徒弟。先前说话的和尚惊问：“怎么有尼姑？”旁边另一个和尚问：“那个身着黄衣的，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寺内僧众穿的也是黄衣。只不过，他们那黄色略浅，孙悟空的僧衣黄色饱和度更高，略有些区别。
之所以用“身着黄衣”去指代孙悟空，却是因为唐僧的衣服是褐色，谢悟真是绿底加蓝条纹，涂山则是黑底金边。这样一眼望去，孙悟空的黄色，就比较显眼了。
唐僧道：“他们三个，都是我的徒弟，”说到这儿，刚好望见里面的正殿；该正殿门额之上并不是大雄宝殿，而是“观音禅院”四字。唐僧故反问，“却不知观音是男是女？”见众僧哑口无言，唐僧又续道，“我辈出家之人，既不婚嫁，也就没了性别，是僧是尼，都是一样。至于着黄色衣裳的徒弟，他虽然性子较急，拳头较重，却也一心向佛，心智坚定。善哉，善哉！”
“虽然性子较急，拳头较重”什么的，分明就是威胁。
接下来，进寺。发生的事情跟原著差不多，略微不同的，就只是具体的话语。
关于比试宝贝，涂山赫然发觉，居然是唐僧挑起的。
观音院僧侣上茶，唐僧接杯在手，一个劲地赞叹：“好物件，好物件！真是美食美器！”
观音院的金池长老道：“污眼污眼！老爷乃天朝上国，广览奇珍，似这般器具，何足过奖？老爷自上邦来，可有什么宝贝，借与弟子一观？”
“污眼污眼！老爷乃天朝上国，广览奇珍，似这般器具，何足过奖？”别人夸了自己，自然应该表示一下谦虚。
“老爷自上邦来，可有什么宝贝，借与弟子一观？”你的宝贝肯定比我的宝贝更高级，还是谦虚。
金池长老这席话，没毛病。
硬要说毛病的话，就是这席话，是建立在双方都喜欢赏玩物件的基础之上的。
事实上，是唐僧率先表示出对赏玩物件有兴趣的，金池长老不隐讳自己也有相同的爱好，所以还是没毛病。
接下来唐僧道：“可怜！我那东土，无甚宝贝；就有时，路程遥远，也不能带得。”
涂山记得，紧接着，孙悟空就要提到袈裟了。便拉了一下孙悟空的衣角，小声说：“大师兄可把金箍棒给他们瞧瞧。”
谁知，孙悟空轻轻拍了一下涂山的手，说：“师父，我前日在包袱里，曾见那领袈裟。可拿与他看看如何？”
还是回归到袈裟上面去了。是剧情的力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涂山明显看出，唐僧的确不愿意拿出袈裟。
但是，在金池长老假装眼瞎的时候，唐僧又显得非常大方：“掌上灯来，让你再看。”
当金池长老得寸进尺，说要拿到后房，细细的看一夜的时候，唐僧豪放地说：“凭你看去，只是明早照旧还我便是。”
接下来的故事进程，涂山都知道：当夜，观音院众僧放火；黑熊精本欲过来救火，结果看见唐僧那领袈裟，便偷了袈裟，走了。
涂山心里琢磨了一阵，最后，并没有改变原著故事进程。
果然，次日清晨，金池长老撞柱而死，锦袈裟不知去向。
袈裟是孙悟空提议拿出来的，所以追回袈裟的责任，便落在孙悟空肩上。
由于昨天观音院众僧表现出了足够的贪婪，所以孙悟空怀疑众僧。
孙悟空让谢悟真服侍唐僧高坐，让涂山协助自己搜查袈裟。
孙悟空索取了寺院的花名册，将那上下房的院主，全寺和尚、头陀、幸童、道人等，共计二百三十名全数拘来。然后依次唱名搜身，都要解开衣襟，仔细搜索，结果并没有搜到。
然后，孙悟空令观音院众僧留在空地，自己领了涂山，到各处房屋搜查。找了半晌，还是没有袈裟的影子。
观音院众僧，都是凡人。所以孙悟空一直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没有打人。生怕一个不小心，打死了凡人，招惹唐僧念咒。
但唐僧丢了袈裟，心情十分不爽，又哪里会顾忌到孙悟空的感受。
孙悟空次次来报，没有搜到、没有搜到，还是没有搜到。唐僧的怒火就涨一点、再涨一点，更涨高一点。
终于，当孙悟空又一次来报告没有搜到袈裟之时，唐僧就开始念咒了。
孙悟空一下就跌倒在地，抱着头，十分难忍，只叫道：“莫念，莫念！师父莫念！”
疼痛难忍之际，就有了翻滚的动作。动作过猛的时候，孙悟空蹦起有三丈之高。观音院众僧见了，人人大惊失色。
这个时候，就该涂山站出来了：“师父，有办法了！”
唐僧听了，住口不再念咒，问：“什么办法？可别是诓骗为师！”话语中带有浓浓的不信任。
“师父稍安勿躁，”涂山转身，走了几步，问，“观音院众僧听了，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妖怪成精么？”
孙悟空得知二十里外有个熊妖，一个筋斗，就走了。
涂山向唐僧道：“师父这下可以放心了，那袈裟，定是那妖怪偷去了。”
这样，就又回归到了原著剧情。
不同的是，唐僧这边有两个徒弟陪同。
中午，孙悟空回来了。报信说，那袈裟果然被黑熊精偷去了。
下午，孙悟空再去之前，略微踌躇。有心想找谢悟真一道前往，但又有些放不下脸面。
谢悟真这边，由于有涂山的事先吩咐，自然就没有任何表示。
傍晚，孙悟空回来。唐僧见他没能带回袈裟，颇有怨言。孙悟空拼命解释，情急之下就说出了邀请谢悟真一道前往的话。
是的，双方不分胜负，根本就讨不回袈裟。再说，黑熊精那边还有小妖没上呢。所以，孙悟空想到求援，是顺理成章的。
第二天早晨，原著里，孙悟空飞到南海，找观音求援。
这会儿就不是了。
不过，涂山站出来了：“两个打一个，旗开得胜的祝福话，我就不说了。师弟想问的是，你们有杀了那黑熊精的把握吗？”
谢悟真道：“如果对方一心想逃的话，应该困不住他。”
涂山转身对唐僧说：“师父容禀，大师兄三师兄一道前往，虽能取胜，但如今胜负乃是小事，取回袈裟才是大事。弟子我虽然道行浅薄，但头脑还算机灵。故弟子准备将师父托予观音院僧侣，然后随大师兄三师兄一并前往。”
唐僧想了想，同意了。
锦袈裟，对唐僧来说，并不只是一件宝物，而是带有观音嘱托的特别意义。
所以，唐僧愿意将自己的生命，置于袈裟之后。
随后，孙谢涂（白）三人飞上高空。短途飞行，涂山的速度跟孙悟空也差不多。
路上，涂山问：“大师兄，昨天我让你拿金箍棒当宝贝给那些僧侣看，你怎么一下就想到袈裟了呢？”到底是不是剧情纠错，必须问清楚了。
孙悟空答道：“师弟有所不知。金箍棒能大能小，一般凡人看了，倒也感觉惊奇。但那老和尚不同；你没听他说吗，他都二百七十岁了，并不是一般的凡人。金箍棒这种兵器之妙，他应该不感兴趣。”
“哦，原来如此！”涂山道。心想，这岂不是相当于孙悟空没听自己的，然后被唐僧念咒了。
多过一段时间，孙悟空可能会忘，但眼下，他才吃了大亏，应该会听自己的话。
于是，涂山就说了接下来的方案。
那方案，其实也没啥，无非就是，涂山要参战。
尽管涂山表示自己有应付的办法，但孙悟空还是有些不放心。
最后，涂山被孙悟空全力打了一棒（宝剑架住），飞出十几丈外，并没有受什么伤，孙悟空这才放心。
很快就到了黑熊精的洞府。孙悟空一阵叫嚷，黑熊精就出来了。
黑熊精道：“哟，姓孙的，叫帮手啦！男人打架叫娘们帮忙，你羞不羞啊？”
孙悟空说：“你先与他打上十个回合，我再跟你说话。”
然后孙悟空和涂山往两边跳开。
黑熊精叫道：“咦？有了帮手，不是一拥而上吗，怎么还要单挑？”
停留在原地的谢悟真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指头勾了一下。
黑熊精感觉受到蔑视，顿时大怒，提起黑缨枪，一拿一拦，纵步前刺。
谢悟真这边，却是一把钢叉。但谢悟真手多，黑熊精刚躲过谢悟真前一双手里的钢叉，下一双手又持钢叉过来，顿时把黑熊精弄了个手忙脚乱。
只五个回合，谢悟真就使出绝招，在黑熊精头上扎了一下。这说明，谢悟真是想在孙悟空面前显示一下自己高超的战力。
黑熊精飞身而退，大声呼痛，同时还捂着脑袋。
刚退到洞前，一条棒子就刺了过来，却是孙悟空守着黑熊精的府门。
黑熊精匆忙之下，用枪杆格挡。挡倒是挡开了，但由于使力不顺，胸中一阵翻滚，差点吐血。
“急什么急呀？”孙悟空叫道，“说好打十合，这才几下啊。老孙那边的师弟可还没出手呢！”
黑熊精此时那里还敢跟谢悟真过招？
门口有孙悟空守着，回洞府已经不行。正好，孙悟空提到涂山，黑熊精就瞄了一眼。
咦？居然只是个道行不咋样的小妖。
老子打不过谢悟真，难道还打不过这个小妖？
黑熊精一下就窜了过去。
谁知，黑熊精身形刚到，突然就被束缚住了。
却是涂山使出了隔离罩。
不错，就是那个为了解决野外排泄问题而新增的技能：隔离罩。
所以，技能没有强弱，用对了地方就不弱。
因为拜唐僧为师，因为西行取经，所以原先早就不漏不拉的白骨精，立即产生了排泄的问题。
再因为排泄，就有了隔离罩。
所以，这个隔离罩是规则带来的，并不是学习、苦练得来的。隔离罩的威力，应该非常强大。
隔离罩能不能困住黑熊精？老实说，涂山并不知道。
涂山只知道，困住自己是没问题的。涂山正准备哪天找谢悟真来试试，但一直未得机会。
所以涂山就赌上一把。反正已经确定，自己不会因为承受黑熊精一击而毙命。
如果成功困住黑熊精，一切好说。
如果不能困住，反正孙谢二人也只能击败，并不能抓住或者杀死黑熊精，并没什么额外的损失。
黑熊精被隔离罩所困，比起被捆仙绳绑住，倒是略有活动的余地。
但涂山这个隔离罩，可是连声音带影像，全部隔离。罩中的黑熊精，完全不知道罩外发生了什么。时间一长，心就会慌。
“先不用管他，”涂山道，“我们进洞，找袈裟，杀小妖对了，那些小妖，全部放着让我来杀！”
谢悟真只应了一声好，孙悟空说的则是“没问题”。
袈裟，很快就找到了。但小妖，却是慢慢杀的。这是因为，涂山为的是提高战技，而不是杀死小妖。
要问这些小妖，能够锤炼涂山的战技吗？还真能。
黑熊精的这些小妖，远非双叉岭妖邪可比。一个对上涂山，当然不行；七八个小妖对上涂山，还是能打上一会儿的。
耽误了许多时间之后，三人出洞，再次回到隔离罩旁边。
涂山跟孙悟空谢悟真约好，然后道：“准备，一、二、三！”
涂山一下收回了隔离罩。
下一瞬，谢悟真的倒马毒柱就刺中了黑熊精的肚子。
黑熊精捂头捂肚，连黑樱枪都丢了。
孙悟空则往他背上打了一棒。
黑熊精趴在地上，叫道：“太痛了！姓孙的，给我个痛快，快点打死我吧！”
叫声太惨，让孙悟空和谢悟真都各自退开了一步。
涂山上前蹲下，说：“我师父玄奘法师，奉观音菩萨之命，欲往西天雷音寺，求取三藏真经。这一路上，将会有各种艰难险阻。你可愿拜玄奘为师，与我等一同西行取经。”
“啊，什么？”
“简单地说，就是西行取经，去不去？”涂山道，“难道你舍不得花费十来年的时间？随便闭个关打个坐，也不止十来年吧！”
黑熊精道：“我偷袈裟，已经得罪你们了。我不相信，你们会那么好心。”
“你不相信，那就没办法了，”涂山起身走开，“大师兄、三师兄，那就打死他罢。”
“哎我信、我信还不成吗？”黑熊精一下就急了，“师父在哪里？快带我前往拜师！”
涂山把黑熊精拉了起来：“记住，见了师父，就说是观音菩萨让你在这儿等候取经人，要你拜他为师，保护他去西天取经。”
黑熊精，外加孙悟空、谢悟真都想，撒这样的谎好吗，万一让观音知道了咋办。
第10章 西游白骨精10
涂山让孙悟空用毫毛变了根绳子，把黑熊精捆了。
然后托起黑熊精，就飞回了观音院。涂山的凌空摄物术，除了唐僧不能抓，抓其他人，还是轻松的。
涂山把黑熊精往唐僧面前一扔：“师父，这就是那偷走袈裟的妖怪。大师兄、三师兄精诚合作，几番努力之后，好不容易抓住了他！”
黑熊精磕头：“师父在上，徒儿拜见师父！”
唐僧懵了，这怎么回事？
黑熊精趁此机会又多磕了几个头。
终于反应过来的唐僧站起身来，往旁边一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认错人了，贫僧并不曾收你做徒弟。”
黑熊精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就看着涂山。
涂山抬头望向屋顶，不跟黑熊精对视。
过了片刻，黑熊精才想起来，说：“师父，是观音菩萨让我在这里等你的。菩萨说，有一取经人会路过此地，让我安心等着，拜他为师，护他西去。”
孙悟空上前，拿出锦袈裟，没递给唐僧，却递到了黑熊精的手里（只捆到手腕，手掌没捆）。
黑熊精立即伸直手臂，“请师父收回袈裟，饶过徒儿以往的过失吧！”
唐僧也不知道怎么办，看了看孙悟空，又看了一眼谢悟真，然后说：“悟言……”
涂山拔出宝剑，架在黑熊精的脖子上：“真是观音菩萨让你等在这儿的？你要是敢说假话，管叫你血溅当场！”
精熊精愣了一下，咬紧牙关说：“真的是！”
涂山收剑，对唐僧说：“看来是真的了。”
孙悟空插言说：“这厮跟老孙旗鼓相当，是个不错的帮手。”
然后唐僧就答应了，关键是袈裟不能不收。
谢悟真给黑熊精解了自己的倒马毒桩之毒。
唐僧给黑熊精起名为熊悟玄。玄，通玄机、玄冥。其实是因为黑熊精长得黑，玄色就是黑色。
接着，又在孙悟空提议之下，起了个浑名叫煤球。
原著里，孙悟空见到黑熊精，曾说：“这厮真个如烧窑的一般，筑煤的无二！想必是在此处刷炭为生，怎么这等一身乌黑？”
所以“煤”字成立。
至于“球”字，当然不是机制，而是手捏的，所以也没啥。
唐僧本来准备让黑熊精当二徒弟，涂山阻止，道：“二师兄并不是他。”
唐僧问：“悟言，你交个底，为师总共会收几个徒弟。”
涂山回道：“据悟言所知，菩萨点化的，还有两个。悟言不知道的，就不知道有几个了。其实，悟言以为，不是菩萨点化的，师父也可以收。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西行路上，就会更加安全。反正我们已有买斋之法，不必担心养不起的。”
在这个年代，养不养得起，算得上是头等大问题。
孙悟空问：“那什么二师兄，到底是个什么狠角色？”
涂山道：“西行之路，千里迢迢。有大漠黄沙，亦有赤荒戈壁。我们都是正经修行的人，就算人多，时间一长，难免无聊。因此，这二师兄，就是负责给大家找乐子之人。”
唐僧虽然不在乎什么乐子，但也知道，长路漫漫，徒弟们难免枯燥。因而听了，也没说什么。
倒是谢悟真奇道：“不知那什么神圣，找乐子很在行么？”
涂山道：“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了。”
“切（《水浒全传》李逵道：啐qi，原来是梦，却也快当！切字，本乃啐字的笔误。使用的人多了，获得公众认同了，也就取代了啐字）！”孙悟空对涂山卖关子表示不满。
就这样，黑熊精就成了五徒弟熊悟玄了（以后就是熊悟玄了）。
离开观音院，又走了七八天，就到了高老庄。
原著到这儿，是孙悟空变成高翠兰的模样，哄了八戒。八戒把孙悟空背到云栈洞之后，这才开打。打了一整夜，八戒由于体力原因，败了。之后，孙悟空说出取经的事。八戒方才投降。
现在就简单了，涂山直接领了降妖的任务。
孙悟空刚刚在观音院吃了不听涂山话的亏，所以没争没抢。
涂山到了高翠兰处，也没变化，直接就是自身模样。
猪八戒一到便问：“哪来的小妖，你把我媳妇弄哪儿去了？”
涂山一听就明白，八戒这是看出自己修为，有把握胜过自己，这才如此不客气。
涂山直接说：“今有取经人在此，悟能，还不前往参拜！”
就这么，猪八戒就归队了。
值得一提的是，猪八戒只表示出对翠兰的牵挂，并未表示出对涂山和谢悟真两名女身相师弟的垂涎。
私下里，谢悟真问：“这个猪妖能找乐子吗，我怎么没觉得？”
孙悟空凑过来说：“我倒是发觉他很会拍师父的马屁！”
涂山答道：“现今时间尚短，时间一长，你们就会发现他的好玩。”
熊悟玄是被打服了加入的，感觉自己地位低，此时，就像原著的沙僧一样，闷声不说话。
离开的时候，高老庄送上两百两银子。原著里唐僧没收。这会儿，因为实行买斋，就由涂山上前收了。
先前出观音院的时候，涂山让谢悟玄自己飞到草原抓马，黑熊精照做，抓来一匹白额棕色马。
没有鞍辔，有妖力镇压，同样稳当，也就这么骑着。
经过高老庄，鞍辔有了，高老庄送的。
另外，高老庄亦为猪八戒准备了马匹，是匹红褐色的高头大马，鞍蹬俱全。
然后，就是浮屠山遇见乌巢禅师了。
八戒在高老庄这么些年，见过乌巢禅师。不说关系有多好，至少，一般的“睦邻友好”还是达到了的。
于是乎，就照原著那样，乌巢禅师赐给了唐僧心经（《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西游原著里也有心经的内容。涂山过目不忘，好像应该记住，但实际上没有。
涂山过目不忘记住的，是跟故事情节有关的那些内容。
而像心经这样的，相当于哲学论文的东西，涂山就没能记住了。
乌巢禅师说：“路途虽远，终须有到之日，却只是魔瘴难消。我有《多心经》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计二百七十字。若遇魔瘴之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
其中关键词是：“魔瘴”。
考虑到之前，唐僧连问西方雷音寺有多远，显得有些心焦，浮躁。
可知，该“魔瘴”指的就是心焦，浮躁之类的心魔，并不指拦路的妖魔。
乌巢禅师赐心经这件事，虽然写进了原著的目录，但这事，还真的不能算是一难。
唐僧原本就是僧人，就算只会小乘教法，胸中也是藏有许多经文的。
如今取经，是向西天求取大乘教法。
那么问题就来了：乌巢禅师所赐的心经，到底算小乘教法，还是大乘教法？
涂山想了想，没想明白。
但涂山感觉，自己这儿，缺乏修炼的心法。说不定，这心经能当心法呢。
于是，上路之后，涂山就向唐僧借了经文，反复阅读了十几遍，直到完全记住了为止。
之后，涂山在心中仔细品读心经。发觉，没有意守身体的哪个穴位，也没有导引内息行走哪条经脉，纯粹就是一些晦涩难懂的人生格言。
这样的心经，对修炼多半没用。
但长路漫漫，相当枯燥。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涂山便在心中反复吟诵那心经。
时间不长，也就三五天之后吧，涂山便发觉自己耳聪目明，神念比往常增长了不少。
虽然没弄懂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但不妨碍涂山再接再励，继续默诵心经。
约一个月后，涂山感觉自己的智慧似乎增长了一点，也似乎没长。
这是因为，涂山想到了一种做法，一种比扩充取经队伍更显谋略的做法。那就是尽可能地消灭各种有背景的拦路妖精。
原著中，有背景的拦路妖精，都是没死的。
那些，明面上的说法都是不小心走失的；没有明说的，则是各路神佛给唐僧设下的考验。
假如予以坚决消灭，各路神佛的损失就重了。
但他们还不能怪罪。
因为不知者，不为罪也。打死作恶的妖精，根本就没错。
这样一来，各路神仙菩萨佛必然会紧急召回后面那些阻路的坐骑、仙童、侍者，避免也同样被消灭。
如此一来，西行路上，少十几二十起妖精，将不在话下。
涂山反复琢磨了几天，感觉这样的做法，还行。
但，这是因为智慧增长了吗？还不一定。
很多事情，在没有可能的情况之下，人们通常不会去想；就算想，也想不到办法。
有可能性，就会去想，就有可能想到办法。
消灭有背景的妖精，按原著以前的取经阵容，自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多了谢悟真、熊悟玄，还有自己，事情就变成可能了。
所以，智慧增长没有，还不能确定。
下一关，应该是黄风怪。
原著说的是，黄风怪的先锋老虎精，出来巡山。
八戒悟空上前，老虎精绕圈逃跑。
绕一圈过来，老虎精就把唐僧抓了。
之后，八戒守行李，悟空到妖精洞府挑战。
老虎精迎战，之后败退，被八戒截住，杀了。
悟空再去妖精洞府挑战。黄风怪出来，跟悟空打了一会儿，不分胜败。
之后黄风怪吹风，悟空被吹走，眼睛还被伤了。
遇见个神仙，把眼睛治好。
悟空变成蚊虫，飞进妖精洞府。听妖精说，除非灵吉菩萨，谁也不怕。
悟空出来，遇见个神仙，指路。然后很快找到了灵吉菩萨，降了妖。
事后，灵吉菩萨说，那是灵山脚下的黄毛貂鼠，罪不致死，就把妖精带走了。
把先锋官老虎精拿开，就会发现，黄风怪这一关，是西行路上非常典型的一关。
总之就是，取经几人队伍走得好好的，妖精出现。
一个不防，唐僧就被抓走了。
然后孙悟空找到妖精洞府，挑战，不分胜负。
妖精使出某种法宝，悟空不敌，败走。
尔后，悟空请了某个神佛助阵。
可能是那法宝的主人，也可能那个神佛刚好能够克制那个法宝。
最后，降了妖，救出唐僧。
没背景的妖精多半被打死，有背景的妖精则被助阵的神佛带走。
如今，到涂山这儿，还有个问题。那就是，需要说服孙悟空。
谢悟真已经愿意听从自己，熊悟玄则没什么话语权，这二人不考虑。
猎八戒，平时老是跟孙悟空抬杠，但发生点大事的时候，倒是能够跟孙悟空步调一致。
所以关键还在孙悟空。
上回，在观音院，孙悟空没有听自己的话，被唐僧念咒。紧接着的一段时间内，孙悟空倒也对自己表现出了言听计从。
但时间一长，就不行了。这不，才一个多月过去，孙悟空就又开始跳脱奔放了。
所以，涂山就想，有必要按照原著的进程，经历三五个有背景的妖精。
事后得空的时候，自己再总结一番。
总结一次不行，就总结几次。
这样，多半就能说动孙悟空。
新的问题又来了。
原著进程，悟空八戒追妖精去了，留下唐僧一个人。
妖精逃了一圈，又转了回来，然后就抓走了唐僧。
现今，唐僧有五个徒弟。五个徒弟都追妖精去了？怎么看，都不合理。
那么，怎样才能让唐僧被妖精抓走呢？
时间一晃，四五个月就过去了。
初春时节，离开高老庄。走到这会儿，已是六月（农历，六月最热）盛夏。
四处繁花谢尽，蝴蝶无踪。倒是有蝉鸣阵阵，声响连天。
涂山开始出汗。好办，一个清洁术下去，就干爽了。并且，还附带把跨下马匹也清洁了。
其他人，就不能管了。
这不是没义气，而是因为，不能管唐僧把唐僧弄舒服了，唐僧又怎么承受苦难？
不能管唐僧，也就不同管师兄们。否则，置师父于何种境地？
正走着，一条猛虎跳了出来。
唐僧受到惊吓，摔下马去。
五个徒弟都在马上，因受到取经规则的制约，骑在马上时，敏捷不够，所以都没来得及搀扶。
最前面的孙悟空刚准备冲向猛虎，就被猎八戒拦住。
八戒大喝一声道：“孽畜，那里走！”就率先冲了上去。
那猛虎人立起来，喊道：“且慢动手！吾党不是别人，乃是黄风大王部下的前路先锋。今奉大王严命，在山巡逻。你是那里来的和尚？”
八戒骂道：“我把你这个孽畜，找打！”上前直接就开打。
那猛虎见这边人多，没有招架，转身就跑。
八戒立即追了上去。
孙悟空对唐僧说：“师父，我到前面看看，以免八戒有失。”
唐僧说：“善哉善哉，未料八戒虽然生得丑陋，却能奋勇当先，”见孙悟空仍在原地，“咦，你怎么还在这儿？”
孙悟空就去了。
第11章 西游白骨精11
还剩下涂山、谢悟真、熊悟玄三个徒弟，那头虎妖转回来，也是抓不走唐僧的。
涂山就说：“看来，我们要在这歇一会儿了。三师兄，趁这功夫，你去买斋饭吧。”
谢悟真当即拿了器物，腾空走了。
然后涂山又说：“五师弟，天气炎热，你去寻处山泉，打点水来，给师父解渴。”
熊悟玄也走了。
都支走了，涂山就把一匹匹马，往树上拴；尽管离唐僧远点。
刚拴了三匹马，那虎妖就过来了。抓了唐僧，腾空就跑。
西行路上，这是唐僧第一次被抓；原著里面也是。
涂山滞后几拍，再驾阴风，大呼小叫地追赶。
本想，追不上，就回归到原著剧情了。哪知越追距离越近，似乎很快就要追上。
放慢速度吧，涂山又担心被孙悟空看见。
于是，涂山便拿了宝剑出来，像在双叉岭那样，施展出剑芒（以强凌弱的招数），刺向前面虎妖不重要的部位。借此动作，把速度稍稍稍放慢了一丁点，直至与虎妖的速度差不多。
就这样，涂山一直追到黄风岭黄风洞门前，这才走了。
虎妖被剑芒所刺，只受了些轻伤。
八戒悟空没追上虎妖，反而是涂山差点追上虎妖，也是有原因的。
先前，八戒悟空追赶时，虎妖属于低空腾挪，双方比的是敏捷而不是速度。待虎妖抓了唐僧之后，直飞洞府，比的就是速度了。虎妖敏捷高而速度低，因此就差点被涂山追上。
接下来，就回复到原剧情。
孙悟空伤眼之后，谢悟真、熊悟玄归队。虽然队伍的战力大涨，但孙悟空说那妖风厉害，光靠打是不行的。
然后，护法伽蓝为孙悟空治眼。孙悟空变成蚊虫侦察。
得李长庚指路，孙悟空到须弥山找来灵吉菩萨。
抓住黄毛貂鼠之后，灵吉菩萨说：
“他本是灵山脚下的得道老鼠，因为偷了琉璃盏内的清油，灯火昏暗，恐怕金刚拿他，故此走了，却在此处成精作怪。如来照见了他，不该死罪，故着我辖押，恐他伤生造孽。今他冲撞大圣，加害唐僧，我拿他去见如来，明正其罪，才算这场功绩哩。”
“菩萨且慢，”谢悟真道，“他的兵器，乃弟子昔日所赠。与其他拿去作恶，倒不如悟真收回行善。还望菩萨应允。”
“原来是灵山旧识，”说着，灵吉菩萨往貂鼠身上一抹，就摄出了黄风怪那根三股钢叉；递给谢悟真，“物归原主，理当如此！”
谢悟真称谢接过。
涂山记得，原著里观音菩萨说：“这妖精（指蝎子精）十分利害，他那三股叉是生成的两只钳脚……”
涂山一直纳闷，怎么两只脚炼成一根三股钢叉呢？原来，另一根送给黄风怪了。
涂山就想，送出钳脚，得何等交情啊！假如先前让谢悟真上阵的话，说不定不用打，就能说服黄风怪加入取经队伍。
算了，后悔是没有用的。
总结一下，用以影响孙悟空，是必须的。
次日，刚吃午完饭的时候，涂山就说：“你们说，昨日那只黄毛貂鼠，把师父抓去，想吃了师父，就那样，还罪不致死。那又要怎样，它才够得上死罪？”
谢悟真说：“菩萨说的是，它偷琉璃盏内的清油，不够死罪，不是指抓师父这事儿。”
“大师兄认为呢？”涂山问。
孙悟空说：“三师弟说得不错。它偷油，不够死罪。从灵山跑出来，就被灵吉菩萨押在这儿赎罪。谁知它抓师父，还想吃了师父，罪上加罪，这回应该是死罪难饶了。”
涂山说：“那你们说，它现在死了吗？”
“肯定死了！”八戒说，“灵吉飞到灵山，要不了一会儿功夫。这都过了一天了，它肯定死了！”
“我认为它多半没死，”涂山转头，“师父以为呢？”
唐僧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开了。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也是猜没死。
“哎，师父什么意思？”孙悟空还问。
谢悟真说：“我跟师父一样，也猜没死。”说着，也站了起来。
熊悟玄说：“我不一样，我是自个儿乱猜的，我也猜它没死。”
孙悟空急问：“它怎么就能不死呢？”八戒帮腔：“是啊，它怎么就不死呢？”
涂山道：“为什么不死，我说不上来。但如果它真的没死，佛祖还是能够向师父交待的。”
“怎么交待？”孙悟空问。
涂山说：“佛祖可以说，那是故意安排来考验师父的。那黄毛貂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孙悟空吱呀乱叫了一阵，说：“早知道我一棒杀了它！”
“有灵吉菩萨在场，你打不下去。”涂山泼冷水。
“那我就不叫灵吉菩萨帮忙！”孙悟空嘴硬。
又走了十来天，众人来到流沙何。
为什么知道这儿是流沙河？是因为岸边有一石碑，碑上三个字：流沙河。
这里，涉及到唐僧过河的事情。
原著中，观音拿了个葫芦给惠岸，在沙悟静归依唐僧之后，就把他那九个骷髅穿在一处，按九宫布列，却把这葫芦安在当中，就是法船一只，然后就能渡唐僧过流沙河界了。
所以，此处光是涂山上前叫喊，是不够的。
石碑上还有四行小字。
师徒们正在看那小字，忽然浪涌如山，波翻若岭，河当中哗啦一声的钻出一个妖精，正是沙悟静、沙僧。
沙僧一个旋风绕行，想抓后边的唐僧。熊悟玄一枪刺到，沙僧举杖一架，飞退两丈。
这边八戒飞身而起，正好拦住，举铁钯搂头便打。沙僧过了两招，突破不了，担心熊悟玄赶来，便往斜刺里一钻，想要下河。
孙悟空、谢悟真都没守这边，涂山只好去拦。
涂山功夫较弱，估计自己拦不住，于是，沙僧还没到，涂山就喊：“取经人在此，沙悟静还不叩首？”
但可惜，打斗中的沙僧没听清楚，还是打了过来。
降妖杖斜斜下劈，涂山将身往左一侧再一冲，就到了沙僧的右边。
硬拼不行，只能巧斗。
因降妖杖沉重，沙僧转向不便，仍保持原势，降妖杖劈下。但却在劈下之后，左手上撩至右边腑下，右手再划至左下，双手呈交叉之势，再一送，降妖杖的杖柄，就往涂山刺了过去。
此时，涂山若是后退，是来不及的。
这若是凡人相斗，涂山只得硬接这一招，但幸亏不是凡人。
涂山脚一踮，就上了沙僧刺过来的降妖杖上面，另一只脚立即便往沙僧脑袋踢去。
沙僧无奈，只得身往下沉。
涂山脚下一点，空中翻身，挽了两个剑花，向下追击，延缓沙僧收杖的动作。
砰的一声，却是孙悟空拦腰一棒，将沙僧打了个结实。
沙僧刚一落地，就被谢悟真的倒马毒柱刺了一下。
随即又被熊悟玄摁倒在地。
涂山自己，并不想让唐僧收沙僧。但唐僧要过河，没有别的办法。
因此，涂山还是飞向唐僧，说：“师父，这个妖精，也是菩萨点化过的。收不收徒弟，随便师父。”
听涂山这么一说，众师兄师弟就都停手观望。
此时，唐僧心中也不觉得有收徒的必要，但却说：“既是菩萨的意思，还是收徒吧。”
拜师，取外号。之后，唐僧要过河，怎么办呢？
当然得由沙僧负责。
沙僧自己飞去南海找观音。
其余众人无所事事，就找地方坐下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涂山忽然想到，沙僧和八戒，在流沙河也是不沉的。唐僧踩在这二人的肩头，上面再来个孙悟空悬空扶着，应该也能渡过流沙河。
可惜，还是不能没有沙僧。
许久之后，沙僧带着惠岸来了。
过河之后，惠岸取回葫芦，往南海复命去了。
六师弟沙僧没马，步行跟随于后。走了老半天，熊悟玄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他像自己当初那样，飞到草原，抓了一匹野马回来骑着。
“六师弟且慢！”涂山叫住了沙僧，“人越来越多，行李也越来越多，师弟须得抓多抓一匹马来，驭运行李。”
“可我一次只能抓一匹马！”沙僧道。
“那就抓两次！”涂山心想，终于有个摄物术跟自己一样的了。
原著接下来就是四圣试禅心了。
说是黎山老母，领了南海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变化为一母三女，要坐山招夫。
现在，唐僧的徒弟有六个（惠岸瞧见了，向观音报告后，一众神佛就都知道了），且有男有女，就不合适了。
于是这一关就消失了。
然后是五庄观。原著说的是：
观主镇元子不在，临行前吩咐说：“我那果子有数，只许与他（唐僧）两个，不得多费，”还说，“唐三藏虽是故人，须要防备他手下人罗唣，不可惊动他知。”
然后唐僧师徒来了。等孙猪沙三人不在的时候，道童清风明月便打了两个人参果给唐僧吃。唐僧厌恶人形，没吃。那两个人参果便由清风明月吃了。
然后，孙猪沙三人去偷人参果。
孙悟空先打下一个人参果，下地后没找到，就召了土地来问。得知“遇土而入”特性之后，再打就用衣襟兜着。后又打了三个，孙猪沙一人一个。
之后，清风明月发觉树上果子少了，便来清算问责。孙悟空承认自己偷了三个果子。清风明月咬死是偷了四个。孙悟空浑然忘记先前“遇土而入”那个，仍然只承认三个。
猎八戒这个时候就落井下石了：说：“既是偷了四个，怎么只拿出三个来分，预先就打起一个偏手（埋伏）？”
孙悟空感觉受到冤枉，这才打倒了整颗大树，闯下大祸。
涂山感觉，原著这个故事不够圆润。
这是因为，矛盾的焦点，并不在于孙悟空偷没偷人参果，而在于偷的是三颗还是四颗。
该焦点的产生，则是因为孙悟空忘记了先前“遇土而入”的那一颗。
假如孙悟空想起来了，那么，他就会承认偷了四颗。岂不就没事了么？
所以，双方争执的，并不是宝贵的人参果，而是在争一口气；再怎么宝贵的人参果，在高人的眼里都不是事。
按照这个结果往前捋，镇元子交待，要避开孙猪沙三个徒弟，单独给唐僧吃两个果子，重物不重人，就假了。
如今这一遭，由于没有经过“四圣试禅心”，时间上，早了一点。唐僧师徒到达五庄观的时候，镇元子还在观中，没走。
接下来，镇元子招待所有人吃人参果，每个人一个，唐僧也是。
按交情，的确可以多给唐僧几个。但将不利于唐僧驾驭徒弟（未能同甘共苦）。
并且，唐僧只是凡人的身体，吃多了，根本就承受不住。
就算现在，唐僧只吃了一个，镇元子都给唐僧化解了一下，唐僧方能吸收，这才没有爆体而亡。
就这样，五庄观这一难，也同样没了。
一人一个人参果，谁收益最大呢？自然是道行最浅的涂山（白骨精）。
唐僧呢？
在镇元子的干涉之下，唐僧并不是以凡人身体去吸收的，而是吸收进灵魂了。
唐僧的灵魂，境界并不低。
再往西行，原著就是白骨精那一关了。
如今，白骨精涂山，已经变成白悟言，加入到取经队伍。这一关，自然也就没有了。
接下来三关，是奎木狼、金角银角大王，和文殊菩萨的坐骑。
奎木狼，就是把唐僧变成老虎的那关。金角银角大王，则是“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那关。文殊菩萨坐骑，则是把国王浸在井中泡了三年的那关。
涂山的打算，是想要说服或者影响孙悟空，尽可能的打死有背景的妖精。
由于孙悟空性子跳脱，忘性特大，故涂山准备按原著进程，经历三五个有背景的妖精。
每次事后，涂山都去总结一番，让孙悟空感觉到自己做了无用功，或者被那些“背景”愚弄了。
第一个原著进程，就是黄风怪。
那一关的进程，其实涂山是没法改变的。
这是因为，如果涂山想要改动剧情进程，也只能驱使谢悟真和熊悟玄上前。少了孙悟空和猎八戒的配合，并不能确保能够拿下黄风怪（事先涂山并不知道谢悟真与黄风怪有交情）。
并且，那样一来，队伍里就有两个声音，影响到孙悟空的威信，一个不好，还会造成涂山和孙悟空的对立。
所以，黄风怪那关，也就那样了。
黄风怪那关，事后涂山自然是总结了，当时的效果还不错。
但如今嘛，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这是因为，继黄风怪之后，是收服沙僧、四圣试禅心、五庄观和三打白骨精，都不属于“有背景的妖精”。
今番，四圣试禅心没了，五庄观之难没了，白骨精那关也没了。但路途还在，耗费的时间还在。
时间一长，孙悟空早就把黄风怪的事情淡忘了。
所以，涂山不可能一上来就要求孙悟空打死奎木狼；即便要求了，孙悟空也不会听的。
于是乎，奎木狼这关，基本上，就按照原著进程那样，过了。
其中，涂山倒是改动了一个细节。
原著里，孙悟空变成宝象国百花羞公主的模样，奎木狼吐出内丹，给公主治疗，结果被孙悟空一口吞了。
今番，这颗内丹，就被涂山吞了。
当时，涂山是这样说的：“那黄袍妖说不定要跟公主亲热一下，呆会儿大师兄可要多加忍耐啊！”
孙悟空略想那画面，就感觉忒恶心，便说：“那还是你来吧，你是女的，应该受得住。”
“可我变化之术不行啊。”涂山说。
孙悟空说：“你先变个差不多的模样！”
涂山选了个少女假尸，变了。然后孙悟空再帮忙调整了一下，吹口仙气，定住，ok！
于是，吞了内丹之后的涂山，道行飞涨。
或许有人会疑惑，原著里，孙悟空吃了那颗内丹，似乎并没有提高什么功力。
那其实，是因为孙悟空的层次比奎木狼要高的缘故。
只有让涂山这样的小妖吃了，收益才十分明显。
最后，奎木狼上天了，孙悟空做了无用功。
照理来说，金角银角大王这关，剧情可改可不改。
但涂山回顾了原著，发现，孙悟空其实将两个大妖都杀死了，只是太上老君一来，吹了口仙气，就又复活了。
涂山感觉，太上老君神通太高，无论自己怎么改，始终都会回到原著剧情中去。
所以涂山就没改。
只是规避了自己被妖精抓走而已。
所以，第一次的剧情改动，就从文珠菩萨坐骑这关开始。
第12章 西游白骨精12
不久，到了宝林寺。
次日，还没吃早饭，唐僧就说起，昨夜有人托梦之事。
这种事，或许实，或许虚，是需要验证一下的。
于是孙悟空就提前飞往乌鸡国察看情况了。
不久，孙悟空回来，说现在那个国王果然是个妖精，证明托梦之事，是真的。
这里，顺序稍稍颠倒了一下。
原著是先找王子，再起尸首。这会儿由于人多，就议定了先起尸体。
起尸体这活，不光是脏累差，还有个面子问题。
这是因为，原著说了，那八角琉璃井下，是有龙王的。假如派熊悟玄下去，彼此不认识，一开打，那个假的国王就知道了。
也就是说，交游广泛的孙悟空和猪八戒，必须下去一个。
最后下去的，自然还是八戒了。
起尸之后，就是复活了。
原著里，孙悟空谎称（出家人不妄语，犯戒）井下有宝贝，哄了八戒起尸。八戒上来之后，报复孙悟空，逼孙悟空立即复活。
现在，徒弟人多，八戒的话语权没那么大，就不存在报复谁的问题了。
结果自然是孙悟空到地府，把国王的魂魄带回来，复活了。
这样有个间接的好处就是，没找太上老君，也许文殊菩萨没那么快知道此事。
国王都复活了，证据就铁了。
找打猎的王子时，国王就出来了。如果说原著里王子信了六成，国王这一出来，王子就信了八成。
回去这后，王子再跟母亲一问，得到“三载之前温又暖，三年之后冷如冰”的答案，王子就信了十成了。
进乌鸡国，入朝，倒换关文。
唐僧师徒跟原著一下，不行礼。
假国王命军士动手，孙悟空一个定身法，将一干凡人都定住。
假国王亲身上前，王子像原著那样出言阻止，孙悟空踌躇未上。
涂山一拍熊悟玄的后背，熊悟玄就上去了。
涂山这样做，是因为，在孙悟空施展出定身法之后，涂山突然发觉，王子那条线根本就多此一举，完全可以硬干。
熊悟玄的打斗本领，跟孙悟空是不相上下的，并且，熊悟玄的话，没有孙悟空的多。打就打，完全不用多说。
假国王慌忙起身躲避，窜到被定身的殿前将军那儿，扯过其腰间宝刀。
方回头，熊悟玄的枪就刺到了。
假国王用刀挡了一下，吃不住巨力，后退时，把那殿前将军都带倒了。
假国王见势不妙，急奔两步，脚一蹬，起身驾云，飞出殿外，望空而去。
熊悟玄这边，则止住了脚步，望向涂山。意思是：追，还是不追？
追敌这种事，自然应该由孙悟空去干。
“还是大师兄……”涂山忽然记起此关的经典画面，那就是，呆会那妖精转回，会变作唐僧的模样，待众人通过紧箍咒验证出真假时，文珠菩萨就到了。于是涂山说，“大师兄，你拔根毫毛，变作师父模样，然后带上二师兄，追敌！”
由于“然后带上二师兄，追敌”要赶时间，所以孙悟空来不及多想，拔了根毫毛，就变了。
然后孙悟空、八戒追出。
毫毛变的唐僧，跟唐僧真身，二者所在的位置不同，因而并没有混淆真假。
涂山立即叫沙僧将真唐僧，和乌鸡国真国王二人，领到殿后藏好。
然后，涂山、谢悟真、熊悟玄和毫毛唐僧，四人往外走，一直走到殿门口。
满殿被定身的文武，暂时就不用管了。
没等多一会，假国王就又飞回来了。
一落地，就变作唐僧，再一上步，搂了毫毛唐僧转了几圈，就分不出那个是假国王了。
转眼，孙悟空和猪八戒也飞了回来。
孙悟空棒子一抡，殿前两个唐僧都说：“徒弟莫打，是我！”
孙悟空停手，望向涂山。
涂山道：“再怎么变化，长相还是有差异的。要分出真假很容易，你们两个，站近一些就是了。”
两个唐僧依言站近。
涂山举手，谢悟真、熊悟玄持兵器在手。孙悟空愣了一下，望了涂山一眼。涂山眨了眨眼睛，孙悟空突然记起刚才毫毛变唐僧的事，当即明白，两个唐僧都是假的，也就把金箍棒举了起来。
猎八戒急道：“你们干嘛，你们干嘛，他们站得那么近，就算分出真假来，误伤了真的，咋个办？”
涂山不理，喊：“一、二……”
“手下留情，众位！”高空中传来声音。
涂山立即数出“三！”
金箍棒、三股钢叉、黑缨枪三件兵器，同时向殿前两个唐僧击去。
但见白光大作，目不能识物。
“众位手下留情，且休下手！”这话说完，白色光芒这才减弱。
再看时，文珠菩萨已经降落殿前。
这边，毫毛变成的唐僧已经被打出原形，飘落于地。
妖精变成的唐僧，则被打回假国王。但因有光芒保护，仍然没有现出原形。
孙悟空打招呼：“哎，原来是菩萨，这么巧！菩萨吃了么？”
文殊道：“且让我收了这个妖怪再说。”
然后，那菩萨袖中取出照妖镜，照住了那妖精。妖精现出原形：青毛狮子。
这个时候，前面笼罩妖精的白光也移到了菩萨的身后。
原来是菩萨的背景光环。
孙悟空问：“菩萨，这是你坐下的青毛狮子啊，却怎么走将来成精，你就不管管？”
文珠菩萨就解释。
质问和解释，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已经确定，妖精死不了。
文珠菩萨走后，众人唏嘘。
孙悟空说：“要是刚才我们动作再快那么一丁点，管保把那妖精打死。”
“可能还是来不及，”谢悟真则说，“除非，前面在五师弟跟妖精交手的时候，四师弟就出手，用隔离罩把它困住。”
涂山倒是知道，主要是因为文珠菩萨来早了点。
但不管怎么说，首次击杀有背景妖精计划，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接下来，就是红孩儿那关了。
在原著中，红孩儿，跟熊悟玄一样，刚开始，是没有背景的妖怪；后来，被观音菩萨收服之后，摇身一变，有背景了。
因此，涂山感觉，把红孩儿收进取经队伍比较好。最起码，过火焰山的时候也没那么艰难了啊。
万一收不了，咋办？
当然是打死。
难道还留给观音菩萨，当善财童子？
不对，这样说，对菩萨不敬。
《西游》中，如来最大，观音只是如来的弟子。
但实际上，在民间，观音菩萨的影响力，远胜如来。
所以，为了维护观音菩萨的形象，如果红孩儿不愿意取经，就还是打死较好。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是因为，
当初如来，命观音寻找取经人的时候，拿出三个箍儿给观音。其用途是：“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他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戴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来。”
结果，就孙悟空戴的紧箍圈，用途对了。
原著中，禁箍圈，观音拿给黑熊精戴了，命其守落伽山；金箍圈，观音拿给红孩儿戴了，命其当善财童子。
观音菩萨，是多半正面伟大的形象啊，怎么能假公济私，违背佛祖的命令呢？
多余的圈圈，应该还给佛祖啊。
所以，如果红孩儿不愿意取经的话，把红孩儿毙了，将有利用维护观音菩萨的正面形象。
原著中，红孩儿的战力，是不咋样的。
“那妖魔与孙大圣战经二十合，不分胜败。”但“猪八戒在旁边，看得明白：妖精虽不败降，却只是遮拦隔架，全无攻杀之能；行者纵不赢他，棒法精强，来往只在那妖精头上，不离了左右。”
很显然，红孩儿的战力，远不如八戒。
红孩儿就绝招厉害，那就是三昧真火。
但是那三昧真火，是想喷就能喷的吗？并不是。红孩儿喷三昧真火，需要两个前提：一是五行车，二是捶打自家鼻子两拳。
于是乎，击毙红孩儿，又有何难呢？
孙悟空是被三昧真火炼过的。
原著中，红孩儿喷了一口烟，把孙悟空熏晕了。
不难看出，喷烟的能力，是临时附加（写着写着，临时添加，并未考虑周详）的。
后面第七十回“妖魔宝放烟沙火”，观音的坐骑金毛的喷烟能力，有交待有描写。那才是正经具备的。
所以，红孩儿的喷烟能力，到底有没有，还不一定。
来了！
只见那山凹里有一朵红云，直冒到九霄空内，结聚了一团火气。
“有妖精！”孙悟空大叫一声，下马，跑过去，将唐僧拉下马来，并守在唐僧身旁。
猪八戒自然不忍落后，赶过去，拉了唐僧的另一只手。
沙僧，还有熊悟玄，也随大流，下马，站了过去，一同守着。
就涂山和谢悟真端坐马上没动。
过了一会儿，警报解除。孙悟空说，那可能是个过路的妖精。
好吧，虚惊一场而已，没事。
但过了一会儿，“有妖精！”孙悟空又喊了。四个徒弟又把唐僧拉下马来，守住。
涂山和谢悟真还是没动。
然后，警报再次解除，孙悟空说，还是过路的妖精。
两次之后，唐僧就怒了，骂道：“这个泼猴，十分弄我！正当有妖魔处，却说无事；似这般清平之所，却又恐吓我，不时的嚷道有甚妖精。虚多实少，不管轻重，将我掐着脚，下马来，如今却解说什么过路的妖精。假若跌伤了我，却也过意不去！这等，这等！”
孙悟空辩解道：“师父莫怪，若是跌伤了你的手足，却还好医治；若是被妖精捞了去，却何处跟寻？”
三藏大怒，当即就念紧箍儿咒。
原著中，这时有“沙僧苦劝”，才没念咒。
但此番，沙僧就只是在黄袍怪、金角银角二关打了下酱油，还不知道紧箍儿咒的事，也就没劝。
孙悟空就被念咒了。
唐僧被折腾，因而念咒惩罚。念了几遍，自我感觉有些小题大做，就停咒不念了。
此事，虽属错在唐僧，但并不严重。
过了一会儿，红孩儿作妖了，远远地呼喊“救人、救人！”
孙悟空再怎么认定那是妖精，唐僧说救，最后还是解救了下来。
解救下来的红孩儿挑三捡四，不骑马，不让八戒沙僧背，唐僧就让熊悟玄背。
熊悟玄自然不会掼杀他了。
红孩儿这边心中盘算，就算压住了熊悟玄，唐僧剩下的徒弟多的是，仍然不好抓唐僧。
没想出别的办法，红孩子就尸解出窍，强行去抓唐僧。
仍然准备弄出一阵狂风。但可惜，有谢悟真在，狂风没能吹起来。
最终，红孩儿倒是还是把唐僧抓走了。
这是因为，前面就说过，因受到取经规则的制约，骑在马上时，敏捷都不够，所以六个徒弟没来得及动作。
尔后，孙悟空唤出土地，得知了红孩儿的背景和地址。
孙悟空自认为红孩儿是自己的侄儿，应该一说，就能释放唐僧。
“既然是亲戚，那大师兄可问问他是否愿意一道取经？”涂山说。
孙悟空说：“哦，也对！老孙记住了。”
“那好，”涂山道，“大家原地休息，三师兄买斋，六师弟打水，大师兄一个人前往查勘火云涧。”
八戒道：“这万一要是大师兄直接请回了师父，又或者大师兄直接把那妖精杀了呢？”
“你以为还有功劳簿那种东西啊？别抢功，抢也没用，”涂山道，“若是那样，正好接着赶路就是。”
于是孙悟空就一个人去了。
不久，孙悟空回来。
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就被三昧真火炼过，所以，被红孩儿的三昧真火烧了一下，根本没事。
回来之后，孙悟空说，那妖精胡言乱语，根本没法好好交谈，一道取经的事，没戏。
又说，那妖精本领并不咋样，就喷出的那火，厉害。
六师弟沙僧，这个时候就提出，找龙王，以水灭火。
涂山知道找龙王没用，也就没理这茬，只说：“还请大师兄说说详细的经过吧。”
孙悟空又重新说了一次。说得虽然丢三拉四，但主要的梗概，倒是都说了。
第13章 西游白骨精13
涂山道：“大家听明白了吧，那妖精放火，先要摆好五行车，后来还要打自己鼻子两拳。呆会儿我们再去之时，一见五行车，即行捣毁。另外，别讲什么风度，多人齐上，缠住那妖精，让他没有打自己鼻子两拳的机会。现在，先吃饭！”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至此时，在没有重大意见分歧的前提下，众人都已经基本默认，让涂山拿主意。
涂山不是大师兄，却相当于隐性的大师兄。
最后，由六师弟沙僧看护马匹行李，其余五人一并前往杀妖。
方法对了，一开打，便势如破竹。
很快，众人就杀了红孩儿，救出了唐僧。
当然，今后的火焰山，就注定难过了。
继续前行，一个多月后，就到了黑水河。
原著里，黑水河之后，是车迟国（虎鹿羊），然后是通天河。
单独去看，黑水河这一关，没啥奇处。原著里，也就一章。很多版本的影视剧甚至省略了这一关。
但如果拿开中间的车迟国，把黑水河与通天河联系起来再看，就会发现两者的关联。
看原著：
那怪（黑水河鼍tuo龙）呵呵笑道（对沙僧说）：“这和尚不知死活！你师父是我拿了，如今要蒸熟了请人哩！你上来，与我见个雌雄！三合敌得我啊，还你师父；如三合敌不得，连你一发都蒸吃了，休想西天去也！”
那怪鼍（黑水河鼍龙）闻此言，心中大怒道（对摩昂太子说）：“你便怕他（指孙悟空），莫成我也怕他？他若有手段，敢来我水府门前，与我交战三合，我才与他师父。”
妖邪（通天河金鱼）闻言，微微冷笑道（对八戒说）：“你如今且休要走，我与你交敌三合，三合敌得我过，还你师父；敌不过，连你一发吃了。”
妖邪（通天河金鱼）说：“那和尚原来还有一个帮手。他两个跳上岸去，那帮手轮一条铁棒打我，我闪过与他相持。也不知他那棍子有多少斤重，我的铜锤莫想架得他住，战未三合，我却败回来也。”
阵前豪言，一般陈述，这两个妖精都带有口头禅“三合”。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把这两个妖精，理解为同一个妖精。
当然，他们也是有不同之处的。
首先是本领不同。
黑水河鼍龙，与沙僧，“他二人战经三十回合，不见高低。”
通天河金鱼，与八戒沙僧，“三人在水底下斗经两个时辰，不分胜败。”
其次是背景不同。
黑水河鼍龙，是西海龙王敖顺的外甥。
通天河金鱼，是观音菩萨莲花池里的金鱼。
再次是背景的态度不同。
黑水河鼍龙那儿，“大圣，小龙子捉住妖鼍，请大圣定夺。”
通天河金鱼这儿，观音菩萨问都没问一声。
哦，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有背景，都没打死。
孙悟空说：“我待要打你（黑水河鼍龙）这一棒，奈何老孙这棒子甚重，略打打儿就了了性命。你将我师父安在何处哩？”
现在，唐僧有徒弟六人，陆战空战，基本没有问题了。只是水战方面，仍然只有八戒和沙僧。
涂山想了一下，发现像原著那样，进行简单直白的水战，肯定不行。要想击杀妖精，自己就得下水。
自己下水，并不是因为战力。白骨精对于水战，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所以自己下水，是为了施放隔离罩，困住妖精。
由于自己不通水战，水下施放隔离罩，会有一定的动静，会惊动妖精。
因此，只能在水下战局占优、妖精疲于奔命的情况下，自己才有可能成功困住妖精。
若水下战局只是持平，自己不仅不能困住妖精，在被妖精发现之后，自己反而会有极大的危险。
对于黑水河鼍龙，沙僧可以战平。加上八戒，必定占优。
自己就可以搞动作了。
而对于通天河金鱼，就不行了。八戒沙僧齐上，也只是战成平手。
自己无计可施。
但是，涂山转念又一想，假如不杀黑水河鼍龙，将其纳入取经队伍，再将这份战力，投入到通天河金鱼那边好像有希望！
嗯，战略，就这样定了：放过前一个小背景小妖，以便击杀另一个大背景大妖。
场景回到黑水河边。
师徒们正在商议怎么过河，就见那上游漂下来一只小船。
唐僧喜道：“徒弟，有船来了。叫他渡我们过去。”
沙僧厉声高叫道：“棹船的，来渡人，来渡人！”
船上人道：“我不是渡船，如何渡人？”
沙僧道：“天上人间，方便第一。你虽不是渡船，我们也不是常来打搅你的。你可方便方便，渡我们过去，我们有钱谢你！”排末位的徒弟，平时没有发言权，因而在外人面前，话就稍稍多点。
那人闻言，就把船儿划近，扶着桨道：“师父啊，我这船小，你们人多，怎能全渡？”
说话间，那船就靠岸了。
涂山脚下一踮，闪身到了船上，一把抓住那艘公的肩头，再一纵，就到了岸上。
涂山这几下，是针对凡人的，并不代表黑水河鼍龙没有招架之力。
只因为黑水河鼍龙想装扮凡人，这才没有挣扎。
唐僧急道：“悟言，快快放下，休得无理！”
涂山没理唐僧，直接把艘公抓到孙悟空面前：“大师兄，你用火眼精睛看一下，这是个什么妖怪。”
听见妖怪二字，几个徒弟一下就围了过来。一边的唐僧，也就没有再出声。
孙悟空仔细看了，说：“这模样像一个大鳖；不然，便是个鼍龙。”
话音刚落，谢悟真就伸了五只手过来，把那艘公更好地擒住。
涂山道：“身为妖精，假装凡人，你也想吃唐僧肉吗？
“你不用否认，我知道你想。那么，你相信‘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吗？
“你还是不用否认，我知道你相信。不相信的话，怎么会变作凡人哄我们上船呢？
“但是，你说，吃了唐僧肉，转眼就被我们打死，算不算长生不老啊？”
涂山认为，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是《西游》里面最坑爹的设定。
西行路上的妖精们，是怎么知道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的？
只有一种稍稍靠谱、却又明显荒谬的说法：是《西行快报》（如来发行）上说的。
针对女妖精，特意补充的，得到十世修行（唐僧）的元阳，能够成就太乙金仙，比简单的长生不老获利更多。其实就有点画蛇添足了。
那些妖精们，抓住唐僧之后，为何不尽快吃掉？
这个问题，是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
涂山想来想去，得出的结论就是，虽然吃了可以长生不老，但马上就被打死，岂不是没用。
所以妖精们才抓而不吃。它们想的是，不吃，就没结下死仇；实在扛不过唐僧徒弟们的话，还可以放了唐僧，保全自己的性命。
所以，涂山就用这番话来质问黑水河鼍龙。
这自然是问到根上去了。
要说这黑水河鼍龙，此番变化来此，还真是为了吃唐僧肉来的。
它（妖精时用它，加入取经队伍后用他）此前根本就没想过，吃肉之后，转眼就被打死，还算不算长生不老的事。
以前没想，就只能现在想。被打死？对方也得有打死自己的实力吧？
黑水河鼍龙感受了一下周围孙悟空、谢悟真、熊悟玄的大妖气息，实力果然有。
鼍龙顿时就怂了，说：“小妖不是来吃唐僧肉的，小妖撑船到此，是为了日行一善。”
“我不管你为了什么，”涂山道，“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拜玄奘为师，跟我们共赴西天取经；二是被我们当场打死。你选哪条路？”
“悟言……”唐僧又出声了。
涂山向孙悟空、熊悟玄招了招手，让二人站近点。
谢悟真本来就站得近，就不用了。
然后放出隔离罩，把唐僧的声音隔离在外。
不听师父言一次，不算什么事；两次三次n多次，就不像话了。
孙悟空道：“它这，道行也不是很强的模样……”明显看不上鼍龙。
涂山马上说：“它陆战空战不行，但水强还行，跟二师兄、六师弟差不多。”转头，“选哪条路，快说！”
那鼍龙还待迟疑，谢悟真立即就用倒马毒桩扎了他一下。
巨痛之下，鼍龙顿时就拿定主意了。
随后涂山收了隔离罩，让鼍龙拜师。
唐僧道：“悟言，他又没作恶，你为何强迫于他？”
涂山回答：“正因为他没作恶，所以弟子才邀他共襄取经盛举，好歹也能谋个正统。”
那鼍龙本来十分勉强，听到“谋个正统”（跟长生不老意义相同）就变了。几个头一磕，心甘情愿地拜师了。
取法名的时候唐僧为难了，没有“驮”音字的姓。
孙悟空说，鼍龙是龙的一种，以龙为姓即可。看不出，孙悟空还是有学问的。
于是鼍龙就被叫做龙悟水，排名七弟子，外号大鱼。
过黑水河之后，就是车迟国。
原著车迟国这关，其困难之处，在于国王，而不在于妖精。
虎鹿羊三位大仙，连正经的腾云驾雾都不会，又能打得过谁？
为什么说虎鹿羊三位大仙，连正经的腾云驾雾都不会？
是因为赌坐禅。
原著：
虎力大仙道：“我与他赌坐禅。”
国王道：“国师差矣，那和尚乃禅教出身，必然先会禅机，才敢奉旨求经，你怎与他赌此？”
大仙道：“我这坐禅，比常不同，有一异名，教做云梯显圣。”
大仙道：“要一百张桌子，五十张作一禅台，一张一张迭将起去，不许手攀而上，亦不用梯凳而登，各驾一朵云头，上台坐下，约定几个时辰不动。”
通过这些对话，不难发现，虎力大仙所赌的，并不是“坐禅”的“坐”，而是“云梯显圣”的“云梯”。
提出赌斗项目，自然是因为，该项目自己会、而对方肯定不会自认为赢定了！
为什么虎力大仙会判定唐僧师徒一定不会呢？
自然是因为，它自己历经千般困苦、万般阻挠，才刚刚学会驾云而上，至五十张桌子的高处。
并且就连鹿力和羊力都还不会。
所以，虎力鹿力羊力这样的妖精，应该归属于弱妖。
原著中孙悟空等人之所以没有上来就打，忌惮的是国王，而不是妖精的实力。
今番再临车迟国，一切都不同了。
听到前言远处人声震天，唐僧道：“悟空，那里是什么动静？”
孙悟空回道：“好像是人喊马嘶，应该是军队在操练吧。”
八戒道：“好似地裂山崩，应该是塌方了。”
涂山道：“军队操练的话，属于正常。塌方，则有可能阻路。就劳烦二师兄前往查看了。”
咋个三师兄谢悟真没说话呢？远了，没听见。
师徒八人十马，走在第一位的，便是谢悟真。
然后是龙悟水、驮行李的马匹、熊悟玄、猎八戒、唐僧、涂山、孙悟空。
之后又是驮行李的马匹，沙僧殿后。
八戒前往查看，自然不会像孙悟空那样仔细。看见两道士押着五百和尚做工之后，同样下去问话。
猪八戒问话，直来直去，绝不客气。
话不投机，打就是了。
当场打死一个道士（原著里，孙悟空把两个道士都打死了），跑了一个。
众和尚想要围上八戒道谢，八戒哪能理会他们，直接腾在空中，高呼“妖道哪里走！”即往城里追去。
那个逃跑的道士自然躲起来了。
八戒在城市上空飞了一圈，没找到目标，就飞回来了。
落地之后，八戒道：“师父，前方有一城，名叫车迟。有几个妖道，欺压和尚，押着数百和尚做苦工。先前我们听到的，便是和尚们做苦工喊出的号子。”
“阿弥托佛，罪过，罪过！”唐僧道，“你可查探清楚，到底是凡道，还是妖道？”
八戒回道：“当然是妖道！为首的头头，叫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师父你听这名字：虎鹿羊，根本就不是人。”
唐僧道：“既如此，徒弟们可前往解救车迟众僧。悟言”瞧，唐僧也觉得涂山发令甚是方便。
涂山道：“沙师弟、龙师弟留下，守着师父，照看行李马匹。其余师兄弟们，走也！”
第14章 西游白骨精14
八戒一马当先飞在最前面。
他原是天蓬元帅，不免带有官兵固有的“抢功”习惯。先前是他探查的，所以现在就应该以他为先。
这点事，其余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没跟他抢。就连速度极快的孙悟空，也照样飞在他后面。
这一趟，是干嘛的？
唐僧说，是“前往解救车迟众僧”。
怎么救？
给他们粮食、还是给他们钱？当然不可能。
只能是杀妖。
但……妖在哪儿？
先前城门口跟八戒打交道的两名道士，被八戒打死一个，跑了一个。
跑掉的那个道士，见八戒远去，自然会层层上报。
咦，那道士不是虎鹿羊的徒弟吗？直接报告他师父不就行了？
不。
他若是虎鹿羊当中某个大妖的徒弟，在称呼虎鹿羊的时候，就应该是师父和师伯、师叔，而不是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
所以，徒弟是徒弟，却不是真正的亲传弟子。
就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样，是草民，而不是真正的王公大臣。
层层上报，肯定会耽误。
就算是紧急的事，上官不信，同样会耽误。
所以这个时候，虎鹿羊根本都还不知道发生在城门口的事。
八戒怎么找妖道呢？当然靠吼。
虽然不是交通靠走、通信靠吼。但精神差了，物质也就差了。
“妖道出来！妖道出来！”八戒一个劲儿地叫喊。
五人在车迟国上空飞了一圈，没有任何妖精出来应战。
八戒又喊：“欺负和尚的妖道出来！欺负和尚的妖道出来！”
这回指向性强了些，满城百姓都知道喊的是谁。
自然，当事人可以假装听不懂。
孙悟空提醒道：“八戒，你好像说过它们头头的名号。喊名号啊！”
“哦对！”八戒猛然想起，于是改口，“虎力小儿、鹿力孙子、羊力重孙，出来跟俺老猪大战三百回合！”
名字都喊出来了，虎力鹿力羊力装不下去了吧？
不，它们还能称病！
话说那三个妖精在什么地方呢？
之前不一定。
但八戒等五人在车迟国上空一飞，它们仨的位置就一定了，那就是王宫。
有腾云驾雾的仙人，气势汹汹来找事，百姓见了自然报官，官兵见了自然报王，国王知道了自然要请国师。
虎鹿羊仨是国师，并且这国师的位置还是它们靠本事争来的，所以国王一请，它们就到了。
不到的话，万一有别的什么人来抢当国师怎么办。
于是它们就知道了空袭的事。
它们当然不信。
但王宫有了望台，一眼就可以望见正在天空飞翔的八戒等五人。
然后它们就怂了。
因为它们不会飞。
虎力会那点，根本无法用于打斗。
诸事不谐找谁？
或者说，都没有主意的时候，找谁？
当然找涂山。
而涂山又会去找谁？
自然找国王。
涂山领了其余四人，飞到王宫。
涂山按落云头，降低高度，驾一股阴风，低空飞行。
涂山高喊：“车迟国众人听了，交出虎力鹿力羊力，饶尔等不死。如若不然，便如这石兽！”
一道剑芒，打在一座石兽塑料上面，砰的一声，石屑纷飞。
于是乎，虎力鹿力羊力三妖就被王宫卫兵逼了出来。
王宫卫兵列队齐上，它们仨，还真打不过。
当即，悟空、八戒、悟真三人一人瞄准一个，飞了过去。
都是一招秒杀，干脆利落。
熊悟玄尽管战力较高，但排位较低，不敢跟八戒争抢。
然后涂山降落，问谁是卫兵统领。
找到统领，指了虎鹿羊给统领看，说明那是妖精，不是人类。
再表明身份，自己等人，乃唐僧驾下徒弟，是来降妖除魔的，不杀人类，让他们安心。
有了前面的杀戮铺垫，再说这些话，那王宫卫兵的统领，自然就只有唯唯诺诺的份了。
最后，涂山说，如今师父唐僧正在城外，待会儿进城，要到驿站住一日，还要倒换关文，以便西去，望车迟国配合等等。
统领自然将这些都牢牢记住，并回禀国王。
涂山等五人飞出城外，向唐僧复命。
唐僧听到妖道已除，很是欣喜。
车迟国这一关，就这么过了。
接下来，该是通天河了。但紧走慢走，就是没到。
眼看着秋尽冬来，白雪茫茫。
然后万物复苏，春回大地。
再后春消花落，草木茁壮。
最后夏残秋来，又是丰收景象。
师徒一行，八人十马，在一年之后，这才走到通天河。
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生什么大事，也没碰见什么大妖，众人的心，都有些疲惫。
跟原著一样，通天河畔的村庄，叫做陈家庄。
陈家庄民众，相对富裕，并且好善斋僧。
就是每年要向河妖进贡童男童女的事情，让陈家庄蒙上了一层阴影。
原著里，悟空与八戒就分别变成陈关保和一秤金上供。
今番，就由悟空和悟真去变了。
到得晚间，只留沙僧照看唐僧，其余徒弟，全都埋伏在灵感大王庙。
结果，等了一夜，那黑妖根本没来。
难道说，观音菩萨已经收走了金鱼，通天河这关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之前，根本就没有成功击杀过任何一只有背景的妖精。包括观音在内的诸神佛不应该有如此反应。
所以还得继续等。
连等三天，河妖都没上灵感大王庙来。
倒是那通天河，开始结冰了。
今年的结冰，倒是比往年更早一些。
还是像原著那样，告别陈家庄众乡邻，师徒八人涉冰过河。
冰面行走，原本就不易，冰面骑走，就更加不易了。
所以，就连唐僧，都没骑马。
大家都牵着马？当然不是，就只有悟水牵扯着马。
马是和群的，也是跟风的。其余的马，都自动跟着走。
走着走着，哗啦一声，冰面裂开，就唐僧一个人落水了。
其余众人，包括马匹在内，都没事。
要说不是妖精捣乱，才怪了。
众人转回陈家庄，将马匹行李寄放在村民家里。
然后转回通天河边，商议除妖救师的事。
这个时候，只见那满河的冰，尽都不见。只有滔滔江水，滚滚东流。
最后议定，悟能悟净悟水，加上悟空悟言，共五人下水。
悟能为主要战力，当先而行。
悟净带着悟空，悟水带着涂山，随后。
行了有百十里远近，见一座楼台，上有“水鼋（yuán，大鳖的意思）之第”四个大字。
探了探，门边居然无水。
四人就等在了门边，由悟空一人，变作只小虾米，从门缝挤入，进去侦察。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悟空出来，说：“正是妖精府第。师父被怪物盖在石匣之下，未曾伤损。老孙这就和四师弟上去了。你三个挑战，能胜则胜，不能胜，就做个佯输，引他出水，让我打他。”
“大师兄且慢，上面有悟真、悟玄，勿须急往，”涂山道，“不若这样，大师兄与我，躲在一旁。你们三个里，悟水也躲下。剩下悟能悟净挑战妖精。打着打着，悟水再加入战斗。我这里，则尽可能观察机会，争取罩住妖精。”
涂山说的计划，有点复杂。四人中，就孙悟空能听懂。但因悟空不想思考，也就同样不懂。
不懂不要紧，要紧的是，觉得厉害。
不明觉厉，就会遵照执行。
于是乎众人散开，依计行事。
八戒手执钉耙，立即开始叫骂。
若是门内没有动静，就需要拿钉耙打门了。
还好，门内有响动。
一干小鱼小虾，慌慌张张报了上去，不久，妖精就出来了。
八戒沙僧并列左右，与妖精骂战。
骂了一会，这才开打。
八戒上了，就八戒一人跟妖精对打。
沙僧没上，妖精府第的小鱼小虾也没上。
那些小鱼小虾，在打起来之后，全都缩回了府第。
再后，沙僧就上了。
二打一，自然跟原著一样，不分胜败。
涂山是被悟空带着，躲在一旁的。
悟空不通水战，用的是避水诀，把水避开，让水回避。
避水诀的范围，自然不会很大。
更重要的是，悟空要持续消耗神力。
虽然消耗的只是一丝丝，但精神不能松懈，无法休息啊。
所以，悟空有意往门边的无水区域转移。
涂山察觉悟空的移动之后，想，呆会儿悟水加入战斗，那妖精说不定回逃回府第。
进门的那一刻，因为要开门，身体必然会有个停顿。
那个时候，施展隔离罩就方便了。
若自己跟悟空转移到门边，由于无水，施展隔离罩消声无息，一念即成，便能增大了许多胜算。
于是，涂山跟着悟空转移位置，约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二人转移到门边。
涂山悄声说话，让悟空再来个隐身法，巩固一下。
悟空照做。
约打了半个时辰，突然悟水跳将出来，手持竹节钢鞭，打向鱼妖。
鱼妖一惊：居然有埋伏！
有埋伏一，就完全可能有埋伏二、埋伏三……
鱼妖手忙脚乱，猛攻几下，抽身便退到门边。
刷，涂山的隔离罩寄出，刚好把妖精困住。
涂山这个隔离罩，不是透明的。它带着不深不浅的灰色。
悟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上来便问：“怎么样三师兄？”
涂山回答：“只是困住了，还要想办法杀。”
“刚才我们不是正在杀嘛……”悟水不解。
涂山说：“这样，悟净、悟水，你二人立即打进门去，解救师父。悟能，悟空，来，我们试试看，能否把这个隔离罩搬到岸上去。”
悟空、八戒、涂山三人试了一下，隔离罩非常笨重，但能够挪动。
能动就好办了。
重怕什么，咱们都有神力。
结果，妖精府第里，六七师弟还在杀小妖，还没有把唐僧救上岸，这边，隔离罩就已经搬上岸了。
涂山先数了五个数，然后说：“就是这个节奏，下一次，我数到三字，大家一起出手！”
悟空、悟能、悟真、悟玄四人分站隔离罩四方，严阵以待。
“一、二、三！”涂山撤销隔离罩。
行者、八戒、悟真、煤球，四人联手一击！
轰的一下，冲击波反震，让四人都倒飞了出去！
涂山原先站的位置就远，但依然被震伤了。
五人飞回原地察看，就只见到一个深坑，连点肉沫都没有。
不久，六七师弟把唐僧救上岸了。
众人返回陈家庄。
只要没了妖精，区区一条大河，根本不算事。
谢悟真拿了银钱，飞到江南鱼米之乡，买了条大船，带飞过来，也不过只花了一个时辰。
船夫当然没有，倒是有浆有橹。
但众人划船是不用这些的。
最小的师弟龙悟水出手，层层波浪，更比乘风更佳。
行到河中，忽听远处高叫：“孙大圣，你们可以下船，让我送你们过河去。”
众人一看，原来是只大鳖。
孙悟空铁棒一抡，道：“我把你这个孽畜！若到边前，一棒打死！”
大鳖道：“我感大圣之恩，情愿好心送你师徒过河，你怎么反要打我？”
涂山道：“你那背上不平，而且还滑。你让我们有船不坐，到你背上去受苦，你还是好心？”
“哦哦，原来你们已经有船了啊，”大鳖道，“小妖眼瞎，以为你们还没找到船只。打扰了，小妖这就告退！”
话说观音菩萨这天早晨，总觉得什么不对似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就像凡人来了那什么亲戚似的。
于是观音就开始散步了。
随便走一走，活到……天长永久。
看云卷云舒，听花开花落，感潮来潮往，观音掐指一算，似乎莲花池里走了一条金鱼。
哇，那是俺最稀饭的金鱼！
丢了，可怎么办呢？
好像那金鱼下凡之后，吃了许多童男童女……
不妨事，抓回来就好了。
快点，到竹林去，砍竹子，编竹蓝。
万事俱备，那可恶的孙悟空，怎么不来求救呢？
第15章 西游白骨精15
再往前走，就是兕si大王那关了。
兕大王，就是太上杀老君的青牛。
前面说过，兕大王战力略低于孙悟空，关键是法宝厉害。
那个法宝，就是当初大闹天宫的时候，击伤孙悟空的金钢琢。
到这一关，该法宝的作用，主要是套取各种法宝和兵器。
只因原著里孙悟空请了各方神灵助战，兵器都被套走，故有很多人认为，西行路上，兕大王最厉害。
原著说，因为山野偏僻，荒无人烟，孙悟空就飞到远处化斋去了。剩下唐僧等三人，久等无趣，便四下乱走。结果在一处房屋内，猪八戒偷拿了衣服，然后就被妖精抓起来了。
这里，八戒偷拿衣服，在现代人眼里看来，属于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时屋内都没活人了，只有尸体。
在现代人观念中，人死之后，就不再有人格了。
留下的所有东西，有人继承的，就继承；无人继承的，便是无主之物。
于是乎，八戒拿的，就是无主之物。
他没有过错。
但神魔世界的规则，却不是这样。
人死了，人格并不等于不存在。
须得死者的魂魄进入轮回，那个时候，人格方才消失。
因此，八戒想拿衣物，就应该先对死者进行超度。就算他不会超度，唐僧是会的。
所以八戒错了。
唐僧在一旁，虽有劝阻八戒，但因为没有念经超度，故此也错了。
错了，就是沾了因。妖怪要吃他们，就是该因的果。
这也说明，兕大王是有讲究的，是循天理的。
兕大王这种行为，诸天神佛都不会管。
孙悟空如果不是要保唐僧取经的话，同样不会管。
在西游神魔世界，说是有六丁六甲、值日功曹、护法加蓝等神佛，在进行日常巡逻。
其实所有神魔世界，都有这种说法。就只是巡逻者的的名称有点不一样而已。
那些负责巡逻的神佛，跟现实世界中的警察，是不一样的。
警察巡逻，会接受民众报案，会主动发现犯罪，还会及时制止犯罪，抓捕罪犯等等。
神佛巡逻就不是了。
巡逻的神佛，主要是发现犯罪。
或许，有人会对此存疑：怎么神佛，没有警察负责？
那是因为存疑者不了解法身二字。
法身，自然是修到一定境界之后才产生的了。
西游世界里，展现了六种阶位：金刚、罗汉、菩萨、佛、大菩萨、如来佛。
如果把这六种阶位看成职称，那么，罗汉以上，就该有法身了。
法身就是修成大成者的意志的化身。一个大成者，可以有千万法身。
法身的存在，主要是虚的，仅偶尔可以转实。
那些巡逻的神佛，其实都只是法身。
他们按照大成者的意志进行巡逻，但他们并没有实体。所以他们主要负责发现犯罪，而不负责制裁犯罪。
兕大王弄了个房间，尸首和衣服，让唐僧、八戒、沙僧犯错，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因果。
你拿了我的东西，所以我就能拿你的东西这就是因果。
这跟现实世界的法律是不一样的。
现实世界的法律，要讲等价（或等值）。因果律不讲。
你拿我的衣服，我拿你的性命，就是这样。
兕大王这种行为，在西游里面，算是一个小小的细节。
之所以在这里讲得这么详细，是因为，现实世界中，这种事情很多很多。
现实世界里，打造个旅游景点，没点庙宇，似乎没有档次。
那就修个庙吧。
但是，那些泥塑的神佛像，该由谁来开光呢？
于是这里要插播一条概念：开光。
开光，指的是，请神佛的法身进驻。
谁能开光，唐僧自然能。但现实世界里面，谁能？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不能，但可以直接判定，绝大多数人都不能。
于是乎，那些泥塑的神佛像，里面就是空的。
神佛像里面是空的，祸事就来了。
这里，又涉及到另一条概念：天劫。
修仙小说看多了，很多人会把神魔世界的天劫概念，弄混淆了。
一个凡人，修炼成神或者修炼成佛。
这样的举动，神佛是欢迎，还是制止？
答案很明显，只能是欢迎。否则，为什么要传教，要普度众生？
既然欢迎，为什么会有天劫，为什么会有神雷去制止？
所以，修仙世界那种天劫，在神佛世界里，根本没有。
神佛世界里的天劫，或者说天劫里面的神雷，制止的，并不是修炼的人类，而是妖邪。
六道轮回，不需要解释。
人，犯了错，清算之后，一般的刑罚不足以抵挡的，就坠入畜牲道或者别的什么道。
而那个魂魄，在坠入畜牲道期间，是不允许修炼的。相当于坐牢期间，没有自由。
但个别畜牲，其形状，有点契合天理。譬如狐狸，再如蛇。
于是乎，有些动物，就修成了妖。
制定规则的神佛，每隔一段时间，就进行清理这就是天劫。
天劫之下，妖魔逃无可逃。
多次之后，妖魔就发现了一个现象：天雷，从来不劈神佛像！躲在空空如也的神佛像里，可以逃过天劫。
当然，神佛像落成之后，一时半会儿的，妖魔也不敢来。
但如果超过一年，都还不进行开光，妖魔就会进去了。
进去之后呢？
躲天劫，那是没问题的。日常呢？
躲进神佛像里的妖魔，日常里，看见无数凡人对自己进行跪拜。
可以收取信仰吗？可以吃人吗？
有妖魔试着收了，有妖魔试着吃了，随即，被巡逻的神佛发现，再后，就被制裁了。
千万年里，那些躲进神佛里面的妖魔，就在各种试探，各种琢磨。
最后他们发现了因果律。
你不是求升官、求发财、求亲人平安、求早生贵子吗？
我来帮忙！
我不姓雷，我名字不带锋字，因而我也不是无偿的。
你许下的“重修庙宇、再塑金身”的酬劳，我没有兴趣。
我要拿的，是我想要的。
那就是你的功德、你的信仰、你的运气，直至你的性命。
这里，由于兕大王的动作，写下这些内容，是为了提醒人们：没有开光神佛像，就不要拜了。
哪些是开过光的呢？这个说不准。
但可以推断，历史久远的古庙，里面的神佛多半是开过光的。
新庙，多半就不行了。
另外，那些如意井、许愿树什么的，连神佛的外形都没有，就更不要拜了。
接着说，唐僧师徒八人十马，来到兕大王的地界。
这一遭，由于人多，唐僧想要乱逛，就不行了。
兕大王变化的东西没起到作用，眼看唐僧就要过境了，怎么办？
当然就只有硬来了。
恰巧这个时候，孙悟空同样出去摘果子去了。
不是化斋。早已实行买斋，不化了。
这不，才过车迟国嘛。为了感谢唐僧师徒帮助他们降服了妖魔，车迟国愿意送出大量金银财宝。
唐僧这边自然没收。
最后，改成由车迟国负责一年斋饭。
但凡到了吃饭时间，就派个徒弟，飞回车迟国去拿就是了。
孙悟空飞出去摘果子，就是搞个零嘴。
话说，对水果的需求，孙悟空排第二的话，还真没有谁能排得了第一。
兕大王没有像银角大王、红孩儿那样，变成凡人，伺机接近取经队伍。
它选择的是硬上。
先是一阵狂风，飞砂走石，想要迷人视线。
但狂风吹近之后，就停了。
没法不停，这边有使风的祖宗：谢悟真。
然后兕大王就跳将出来。
这边迎战的是八戒。
八戒的战力，跟兕大王自好旗鼓相当。
那金刚琢，也就一直没拿出来用。
一直打到天快要黑了，兕大王这才跳开，拿出了金刚琢。
收了八戒的钉耙。
这个时候，孙悟空也回来了。
悟空立即截住兕大王。一个冷不防，就打了兕大王一棒。
兕大王赶紧又用金刚琢把金箍棒收了。
兕大王扑向唐僧，熊悟玄拦住。
打了三五个回合，兕大王又跳开，拿出金刚琢。
熊悟玄连忙拖枪躲了。
又换谢悟真护在唐僧身前。
金刚琢光芒大放，但却没能套取谢悟真的三股钢叉。
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别人的兵器，都是身外之物。
谢悟真的兵器，乃自身身体的某个部位炼制而成。
那金刚琢，套得了身外之物的兵器，但却套不了拳脚。
兕大王再次拼命向金刚琢倾注法力。
谢悟真突然前窜，倒马毒桩一下就扎中了它的鼻子。
不管叫做兕大王还是什么，它始终只是一头牛。
牛鼻子受损，就相当于灵魂受损。
当即兕大王就打了几个趔趄。
这几个趔趄，可不是白打的。
谢悟真又再次用三股钢叉刺中了兕大王的腰肋。
另一边，由于兕大王中招，金刚琢失去了控制，跌落尘埃。
那九齿钉耙、金箍棒，也就同样跌落于地。
悟空八戒立即就捡了起来。
先前打了败仗，好丢面子！挽回面子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击杀罪魁祸首。
二人就冲了上去。
熊悟玄，虽然兵器没被套去，但毕竟刚才躲开了，同样是败了。
所以还要加上一个熊悟玄。
兕大王在中了三股钢叉那一下之后，紧接着就又中了金箍棒、黑樱枪、九齿钉耙各一下。
最后，几个趔趄打完，兕大王就不是完整的了。
那地面，是好几大块牛眼肉、牛排、牛腩、牛肚、牛霖、牛西冷。
“放火！”涂山喊了一声。
孙悟空和谢悟真两个就开始喷火了。
哪知，火刚起来，“大圣！”一起呼唤，就从天空传了下来。
招眼一望，正是太上老君。
眨眼间，太上老君降落。
往青牛那边望了一眼，道：“大圣，那是我家青牛，它趁看守仙童疏忽，偷降凡间着乱。今日兵解，也算罪有应得。还请把金刚琢还我罢。”
孙悟空拿出金刚琢，说：“原来当时打着老孙的，也是它！”
“多谢大圣赐还！”太上老君接了金刚琢，“众位一路走好。”然后就飞走了。
唐僧望空相拜，口称“阿弥托佛”。
涂山道：“师父，前次他家两个仙童下凡作乱，今次他家又来了一条牛。师父希望他家多下来几个？”
“悟言休得胡说！”唐僧呵护了一声，却也不再拜了。
再走，就是西梁女国了。
刚跨入国界，还没到子母河，谢悟真就说：“师父，这西梁女国对我有庇护之恩，所以弟子希望众师兄师弟们不要打扰了他们的宁静。”
唐僧道：“阿弥托佛，出家人本就不该打扰凡人。众弟子一体遵循。”
大家都应了。
到子母河，过河，八戒要喝水。
谢悟真见了，正要制止。涂山按住她，悄声说：“西游取经，本就要历经苦难。像这种小难小灾的，就不要提醒了。”
谢悟真这才罢了。
之后，唐僧和八戒得知自己怀孕，当即把谢悟真一通埋怨。
谢悟真立即将功赎罪：“师父，二师兄莫慌，这个事情，有得解的。解阳山破儿洞落胎泉的泉水，喝一口，就解了。”
孙悟空摆出大师兄的架子：“那还不快去取来。”
涂山道：“为了泉水四溅溢出，我，还有六七师弟一同去吧。”
谢悟真当先带路，老马识途，很快就飞到解阳山。
结果，这边被人霸占了。
就是那个号称如意真仙的，红孩儿的舅舅。
其它的，也还罢了，关键是这人，本事不济，嘴还特毒。
别人没提红孩儿，他倒主动提起，并且还特别声称，那是生死之仇，不死不休。
那还要怎么办？
当然是把他打死喽。
之后，谢悟真让三人等在原地，自己飞出去。
良久，带了个女官，步行上来。说是把落胎泉的归属，还给女国。
那女官粗粗察看了一下，就千恩万谢地走了。
四人转回，让唐僧八戒二人喝了水。
二人再跑了几趟茅房，怀孕的病就算是好了。
病好了，但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还需要休养几天才是。
3930
到哪儿休养，当然是就近原则。
师徒一行，就近找了户民居，说了些好话，要借宿。民居狭小，住不下。最后，一行人就在两户民居住下。
五天之后，众人一番收取，向西梁国都城进发。
临近城门，众人下马，牵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