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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丘     东丘txt下载     东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九十章,小人物的智慧

    陆谦玉情知王燕等人受伤需人照料,林杏是则又人选,离不开恶鬼镇,倒也可以释然了,然,本次追击魔炎教派,抢夺武痴兄弟的尸身,危机重重,魔炎教派好手云云,仅凭陆谦玉等人,恐怕,实力不足,相形见绌,难以应对突发情况,除开林杏之外,这一次,陆谦玉只能携带,龚不凡,顾有志,许来风,松上村雨,飞翔老鼠等几个人,龚不凡,顾有志的实力平平,不能独当一面,飞翔老鼠武功稍逊,轻功较好,碰到魔炎教派高手怕是也难以为继,真正战力,无非三人,陆谦玉、许来风,松上村雨罢了。

    陆谦玉心中暗忖,如何应付魔炎教派,若是硬来,实力不允,若是巧取,需要谋策,一时之间,陆谦玉对带谁前往,犹豫不决,只好询问林杏了,说道:“林杏,你留在此地固然是紧要,我们先去,事不宜迟,马上就走,许兄,村雨兄,曹兄,龚不凡,顾有志,我们几个,你以为如何?”

    林杏内心早有定断,说道:“我们人少,不能应对局面,恐怕危险,别夺旧人不成,在陷新人,在我看来,这次行动,我们人手一定要足,金乌谷,麓剑派,连横派,少林派,我均已通过消息,他们将派人协助,陆兄,大可不必为此事而耽搁。”说到此处,上官清扬在旁边忙道:“陆公子,此去,我与公子通往。”

    申屠鸿海哈哈大笑,说道:“大家一起去,娘的魔炎教派向消消停停的滚回小仙登峰去,老子难能让他如愿以偿,至此,实时跟踪,处处骚扰,让他们吃不好, 睡不着,一个个提心吊胆不可。”

    麓剑卿道:“自从我师傅陆啸天死后,我被同门优待,晋升掌门之位,门中上有许多大事不决,我不能通往,但也可派出五六名优秀弟子前往,以备不时之需,尽我麓剑派,同盟之意,缓陆兄燃眉之急。”

    大智和尚打个佛号,说道:“少林寺,十八罗汉,此次出征,死了五人,伤了齐七人,尚存六人,老和尚,先行回少室山,报告此役,就让这六位弟子,与陆公子通往吧,麓掌门说的不错,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武痴施主,为天下苍生现身,死后身首异处,我们怎可熟视无睹,不闻不问,岂不是让天下豪侠伤心?”

    陆谦玉一见平添了许多住手,喜出望外,深深打个稽首,说道:“各位朋友,承蒙关爱,路谦玉在这里谢过了,此去凶险万分,九死一生,陆谦玉无法保证,是否又大变故,各位能为武痴兄弟,甘愿如此,真乃中原武林真汉子也。”

    麓剑卿道:“陆兄,以前多有得罪之处,不过当年气盛,又给老贼郭孙雄撺掇,因而生出了许多误会,闹了一个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的尴尬。此番,我已成为麓剑派掌门,又知晓陆兄真正为人,实乃英豪君子,对陆兄武艺,人品,刮目相看,由衷敬佩,从此以后,麓剑卿协助陆兄,心无怨言,与中原武林同道中人,一道对抗魔炎教派,永不退缩!”

    大智和尚道:“陆公子,你等请放心去吧,若有需求,直呼一声,少林寺众僧侣,愿竭尽所能,助陆公子一臂之力。”

    上官清扬笑道:“待我与师姐师妹交代一声,即刻前往,东行而去,哪怕是不归之途,又有何妨,能与陆公子,许公子这等义士并肩携手,乃是我上官清扬求之不得乐事。”随即,上官清低头吩咐金乌谷弟子,言语切切,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女弟子似有些悲壮,点点头,抹着眼泪去了。

    陆谦玉再次抱拳,说道:“诸位能有如此,陆谦玉信心百倍,不破魔炎教派,救出武痴骸骨,怎还有脸面面对天下群雄,此去寻找魔炎教派,即便有无数磨难,万种伏击,陆谦玉身死而不后悔。”

    林杏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小白瓷瓶,小黑瓷瓶,共计两瓶药物,比不得手掌大小,递给陆谦玉,说道:“陆兄,在这里鏖战数月,我身上许多药品,具已用完,这里是一些保留下来的金疮药,还有特效的解毒药,能够应对大部分的剧毒,你且随身收好,一定好生保管,遇事,可应对万全,不必求人。”

    陆谦玉收了药物,放在胸口长袍里面,那有一个口袋,十分隐蔽,封口紧闭,十分恰当,说道:“林兄,这里一切,全仰仗你了,魔炎教派离开这里多时了,幸而他们良莠不齐,大队前进,走的不快,我们连夜追赶,不出一日,准能赶到,若是再迟了,那可不好讲了,这就去也。”

    早有人准备适量马匹,喂足了草料,饮罢了清水,牵了过来,说道:“诸位侠士,请上马吧,这样走的更快。”

    陆谦玉看了看马,具是四肢粗壮,矫健俊美的好马,陆谦玉接过缰绳,

    翻身而上,其余人,许来风、龚不凡、顾有志、松上村雨、申屠鸿海、飞翔老鼠,上官清扬、麓剑派几人,少林六个罗汉弟子,共计二十一名,一一上马,话不多说,马鞭一响,疾驰而去。

    马去如飞,四蹄翻土,渐渐远离祭祀坡,沿峡谷之隧穿过,途经恶鬼镇,陆谦玉也不下马,一盏茶的功夫,二十一人,来到了出海口,这里仍留下魔炎教派大部队撤退之后的残云之势,遍地狼藉,可见当时撤退之时,十分匆忙,要离开峡谷之隧,唯有这一条路径不可,先坐船出海,到了陆地,再步行,魔炎教派撤退之时,故意将所有船只焚毁,为的是不让陆谦玉等人追赶上来,因此在码头上,可见不少焚船后的灰烬。

    许来风翻身下马,四处寻找,不见一艘船只,众人携带马匹,又不能乘坐小舟引渡过海,那东西,可以用最短的时间临时造出,或是竹筏,未尝不可,但此等小船,可以渡人,焉能渡马,马在水上,容易受惊,别的不说,一闹起来,众人不等见到魔炎教派的踪迹,先要丢下海中去葬身鱼腹不可,许来风情急之下,性子暴躁,抓耳挠腮,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魔炎教派,一艘船也没有留下,这是怕我们怕得要死了,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上官清扬安抚道:“许公子,你别着急,魔炎教派退的匆忙,未必就能把所有船只都毁灭了,只可惜我们追的太急,料事不周,并未计算此道,所以才慢人一步,在我看来,还有船只未被烧毁也未可知,我们去找船夫问问,便能有所收获了。”

    许来风道:“这里鸟毛不见,不别说船夫了,连他们住的凉棚都被付之一炬,魔炎教派心狠手辣,这些人的性命,哪还有?我们还是尽早联系武林盟的人,锻造船只才是,只要通力,不消一个晚上便能打造出一艘大船来,可供我们横渡大海,趁早追上魔炎教派。”

    陆谦玉与其他人,也在四处找船,渡口不是甚大,一眼望到了头了,目之所至,空荡荡,只有灰烬,不见船影,许来风叫的声音很大,陆谦玉听在耳朵里,不得不思考走许来风的路子,趁早打造船只,武林盟中有不少精通此道,打造船只不是难事,一个晚上足以,加上武林盟要走,也要用到船只不可,他想:“在晚上一天,魔炎教派便能走出七八十里,再找他们,可不容易了。”

    许来风过来找陆谦玉拿个主意,要继续找船,做无用功,浪费时间,还是先行动起来,打造船只,陆谦玉权衡利弊,暂时回答,正在这时,一个人从边上的芦苇荡中走了出来,鬼鬼祟祟的,个子不高,身穿一件肥大袍子,极不合身,好似捡来的,开怀露出铜色的肌肤,两扇肋骨如同梯田,麻子脸,一对飞鱼肿眼泡,他一见陆谦玉,探头探脑的说道:“陆公子,多时不见了,听闻你们在祭祀坡上打的热闹,我本事不大,可怕死,知道陆公子是对付魔教的,帮不上忙,心里焦急啊,因此就只好在这里藏起来,天天等着陆公子到了,再渡李公子一程。”

    陆谦玉看了看这人,较原来,更是邋遢了,正是当日,陆谦玉众人初到峡谷之隧,帮陆谦玉引渡的船家,麻三!

    “麻三,你来得正好,魔教的人马,从这里渡河而去,归入大海,是不是把所有的船只都带走了,带不走的,尽数焚毁,你是这里的老住户,定然知晓。”许来风直直冲过来,把麻三吓了一跳,退了几步。

    许来风道:“你跑个什么,我问你话呢,好生回答,有赏。”

    麻三一听就乐了,说道:“许公子,你面子可是真够狰狞的,吓煞我也,还以为你要过来打我!”从畏畏缩缩的样子,挺起腰杆来,又说道:“许公子,你可太吓人了,我你问的,我不敢不说,哪敢要什么赏钱,你们未必晓得,那魔教的人,一个个可真是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天还不亮呢,我正在船里睡觉,就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幸亏俺机灵,见有人来了,怕是魔炎教派,怎料,真就是他们,一个鲤鱼入水,担心自己性命呜呼,就从水里走了,暂时什么身法,从小在水里长大的,难不倒我,游了好几口气,钻到了芦苇荡里,扒开芦苇,这么一看,那可好了,大队人马,乌压压的,铺天盖地就来了,当时这里听了不少船,我那几个老朋友,都给调动了,那刀逼着,撑船就走,大船上装着大箱子小箱子,大包裹,小包裹的辎重,小船专门渡人,一批批的上去,不到一个时辰都运走了,其中还有人不愿意的,咔嚓一刀,领了痛快,当时我就想啊,多亏了我聪明,料事如神,才逃脱了一刀厄运,他们把多余的船只,倒上煤油,一把火烧个精光,这会儿都在水底下呢。真是个惨呦,

    心疼死我了。”麻三还原了魔炎教派登船时的阵仗,陆谦玉心想,大概**了,只是,麻三东也说,西也说的,尽是一些废话连篇,许来风早已听不下去了。

    许来风上前,拉起麻三的衣领,厉声道:“麻三,我问你,这里是否还有其他船只,我们亟欲追赶魔炎教派,是不得了的大事,一百两银子,说赏你,就赏你,再叫上几个会撑船的船夫,与我们一起出海,等追上了魔炎教派,不用你们,再给你们一人一个金元宝,速速说来,休要插科打诨。”

    麻三看了看陆谦玉,陆谦玉告诉许来风,稳着点来,不要激动,不分好赖人,对麻三动粗,许来风哼了一声,松开麻三,麻三这才说话,道:“许公子,你别着急啊,我几个朋友也逃走了,就想着能有今天呢,咱们在水上,漂泊了这么多年,练就了耳听八方,眼光四面的本事,知道这船,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旦遇事,准能派上用场,别人要船,那是没有,陆公子,许公子都是仗义豪侠,你们要船,自己是有。”

    陆谦玉有些生厌了,说道:“麻三,你休要骗我,本大爷,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有船,你就拿出来,无船,不要再次诓骗。”

    麻三道:“哎呦呦,陆公子,你说什么那,我麻三怎么敢骗你呢,你干脆一剑杀了我算了,麻三说有船,必定是有,只是,需要费些功夫。”

    上官清扬道:“船在何处,我们到处找过,怎么不见?”

    麻三见上官清扬,杏脸桃腮,唇红齿白,肌肤如雨,凝脂一般,登时双眼放光,说话郑重起来,道:“这位姑娘,麻三这就给你们变出船来,你们稍等。”

    上官清扬没好气的道:“那就快点,咱们等不及了。”

    麻三三点头,双手一拍,三下之后,登时,等方才钻出的芦苇荡中又现身五人,均是船夫大半,赤足光腿,几人到了,对陆谦玉请个安,麻三上前说了一番,大致是“兄弟们,这位是陆公子,这位是许公子,具是正派人士,咱们说什么,都要帮上一帮,许公子说了,事成之后,一人两个一百两的元宝,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动起来吧,把咱们藏起来的船,都拿出来瞧瞧。”说完,几个人兴高采烈的来到码头东侧,那边靠近芦苇,初见,连片的青黄,哪有船的影子,几个船夫钻入,消失不见了,要说这里能够趸船,陆谦玉说什么不信的,可有些事情,有些智慧,绝不是一般人能够猜测出来的,这些船夫,果然自有能耐,去了不消一会儿,只听噗通,噗通连续不断的落水声,判断而来,是石头落入水中的,一道道的波纹也可证明,陆谦玉等人好奇,凝神观察,只见那芦苇荡中,好大一片地方,芦苇竟是冲天高涨,陡然升起,越来越高,一刻时间,一艘顶着芦苇的大船浮出水面,许来风神乎其神,叫道:“这是什么隐藏法,麻三,你来说说?”

    芦苇荡里,悠悠传来,麻三的喊声:“许公子,你别着急,细细等着,我们在这里,藏了两艘大船,十艘小船,足够引渡大家伙的。”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艘大船缓缓从水道滑动而来,其它船只,起锚准备,陆谦玉招呼,“麻三,两艘大船足以,剩下的小船,开到码头来,留给后来人用!”

    麻三站在甲板上,得意洋洋,如沐春风一般,说道:“陆公子,你看我这个办法怎样?”

    陆谦玉暗暗赞叹,真是一个卓诡不伦的点子,在大船慢慢浮现眼前的时候,不必麻三解释,陆谦玉已猜出了七八,大船能从芦苇中现身,加上石头落水,显而易见,定是麻三,利用石头,压低了大船的吃水线,实现埋在了芦苇中,再把芦苇栽种到甲板上,芦苇有青有黄,与边上的芦林,成了一体,以假乱真,谁能发现?

    芦苇生于水中,魔炎教派除非走进了,才能发现破绽,否则,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了船夫的智慧,陆谦玉道了一声:“妙哉,麻三,你这次帮了大忙,理应说声感谢。”

    大船停靠,众人连同马匹登船,先把甲板上清理干净,伪装的芦草揭了下去,露出本来面貌,众人来到船舱中来,发现,竟然还有生活物资,一时赞叹麻三真有一套,办事绸缪,的是个人才,说完,找寻落脚处,收拾床榻,以便远行。

    麻三也不谦虚,说道:“我们不比诸位豪侠,小人一个,若不考虑的全面一点,怎能在这个残酷的江湖世界,左右逢源,平安喜乐,是吧陆公子。”

    许来风拿出钱来,一张银票,说道:“你们拿去分吧,南坪之地,并不适用,可到其它城镇中兑换,数量多少,我不过问了,这事,办的我满意。”

第七百九十一章,海上尸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麻三极其几个船夫朋友从许来风的手上接过银票,聚堆观瞧,好个家伙,票据上面,明晃晃,黑纸白字写的一清二楚,一万两银子,脑袋灵光的人,当即活动手指算了起来,一共有八个船夫,每个船夫能分多少银子,得了银子之后,去何处消遣,找多个姑娘,什么银装兑换等等,那就不是陆谦玉等人要过问的事情了,大船上什么都有,衣服,用品,鞋袜,草料,酒水,酱肉,可谓是一应俱全,只可惜了上官清扬是个女子,船上没有洗澡的盘子和女子换洗的衣服,眼前危急,上官清扬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

    大船沿着河道走了小半日世间,才看见大海,到了海上,鼓动风帆,顺风顺水,最多不超过三日,估计就能追上魔炎教派的船队,麻三是个航海的老手了,他的判断不会出现纰漏,然而陆谦玉却不想跟的那么紧,海上没有遮拦,一望无际,十里之内,魔炎教派便能逮住陆谦玉的大船,武功高强者,诸如邱凌云、修罗王、郭孙雄这等人,进入二十里内,行迹就藏不住了,彼方,毕竟只有两艘船,一艘船装人,一艘船载物,海上交手,陆谦玉孤军难支,到了地面上,那就容易多了,山山水水,沟沟壑壑,长林丰草,可与之周旋。

    陆谦玉饬令麻三,不必着急,只需要慢慢行驶即可,麻三得令,吩咐下去,两艘大船,一前一后,荡漾在海面上,缓缓前行,其时,海面颇有些风浪,正是西南风,大船划得慢,却是走得快,嗖嗖若非,眨眼一丈,麻三索性放开了手脚,到船舱下赌钱取乐,打发时间,一众船夫,好整以暇,不再理会大船,只需依照航海仪与太阳,校对航线。

    第一日,吃了晚饭,陆谦玉等人从各自的客舱中走出,聚集在船舱之下,围着一个破檀木圆桌四处做好,主要首脑,皆在场内,共议如何对付魔炎教派事宜,桌上,奉着酒肉,干果,水果之类,南坪之地不产,多是些浆果,又酸又涩,难以下咽,外地水果,诸如航海必备,橘子,荔枝之类,乃是奢望。

    许来风心里急切,坐下来之后,了无胃口,之开口说道:“魔炎教派,若这么一直走下去,那还好了,若他们分兵前进,又当如何,谁知道武痴兄弟的尸身,在哪个队伍里,你还不别说,我不是杞人忧天,坏咱们的兴致,实话实说,魔炎教派这尿性,可啥事都干得出来。”

    上官清扬点头道:“许公子,你这提醒的好,在我看来,魔炎教派人数过万,堂而皇之的在中原武林过境,胆子太大,如何能够逃得过,各门各派的眼线,若在半路拦截他们,岂不麻烦,若我是邱凌云,断然不会如此浩浩荡荡,分兵几路,错开行动,方位上上上之策!”

    飞翔老鼠道:“哪怕什么,他们化整为零,又能如何,就是把人分成了碎片,也休想悄无声息的穿过中原,在这茫茫大海上,他们不敢如此,到了陆地上,只消我们赶到他们前面,找到一个他们毕竟山口,在哪里伏击,不怕他们不来,何况在咱们都是好手,要谈听到武痴尸身,不在话下。”

    陆谦玉听众人各抒己见,忽然想起林杏来,心道:“若是林兄在此,定能给我一些建议。”

    争了少许时间,陆谦玉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无需在此顾虑,魔炎教派带走武痴的尸身,定是要好生安葬的,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我们抓几个舌头,拷问了,通篇知晓,容易的多。”

    许来风击掌,说道:“陆兄这个办法很妙,我们一时浑噩了,竟然没想起来,其实有些时候,我们是自己给自己惹麻烦,越简单的办法,越是奏效。”

    众人哈哈大笑,喝了一些水酒,分头休息,一夜无话。

    到了晚间,陆谦玉尚未睡着,穿衣下榻,来到甲板上看海上的风景,明月当空,好个晴天,碧波荡漾,万里无云,月光铺满海面,宛如无数银蛇轮舞,风势渐消,空气中,弥漫海洋清新的味道,陆谦玉感觉畅爽,兴致偶发,摆好架势,打了一套长拳,他不是不会拳法么,那是不错的, 陆谦玉拳脚是在平平,对敌之时,从不单单使用拳脚,于剑法中参杂的,也非成套的功夫,至多是随剑而动的身法罢了,陆谦玉这一套长拳,尚属头一回,打完就忘了,明日,再让他演示一遍,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并且,陆谦玉的剑法也是如此,独树一帜,招招不同,绝不是剑法,却能与高手对阵,这就是懂剑的奥妙所在,他掌握了剑法的精髓,无需牢记剑招,随性而发,灵机应变,不啻境界之巅。

    陆谦玉飞腿打拳,上跳下扫,打了一百零八路,额头微微出汗,最后以一招“佛顶金光”收尾,倏然,剑在一侧,响起了掌声

    ,陆谦玉望去,只见是麻三笑嘻嘻的,满眼羡慕,手拍的很有鼓点,麻三走来,说道:“陆公子,好身法,真如蛇影龙飞,气吞万里如虎。”

    陆谦玉道:“你在此处作甚?”

    麻三道:“天黑了,船上要巡视的,以免发现了危险而不知,海上多暗礁漩涡,表面上看是风平浪静,实则是暗藏杀机,我们航海人,可不敢大意,这一船的人,因为在咱们疏忽而丧命,我麻三岂不是罪孽深重么,还有咱们追着魔炎教派,他们在哪里停船,在哪里抛锚,咱们可不知道,万一他们在前面,咱们一头撞过去,那怎么好?”

    陆谦玉心道:“马三这个家伙,虽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但也不是无用的。”迈了几步,来到船首,大船劈开破浪,行驶不慢,陆谦玉言往前方,只感大海力量无穷,深邃不可想象,说道:“麻三,你好生看守着,做个聪明人,亏待不了你。”

    麻三哎呦叫了一声,上前一拜,说道:“陆公子,你说什么呢,能为你这等豪侠服务,我麻三上辈子是积福了呢,许公子给了咱那么多银子,一辈子休想花尽了,麻三早就想好了,从此以后,咱就跟着陆公子走了,陆公子要去杀敌,麻三手脚不利索,就在您身后呐喊助威,陆公子要坐船,咱们绝不骑驴,陆公子往东,咱们就往动,西边看一眼都不看。”

    陆谦玉轻声笑道:“你这人,很会说话,管他是阿谀也好,奉承也罢,听得心里欢喜,正好,我有一件事,困扰叙旧,现在人手不足,伤的人很多,之发愁无人经手着办,麻三,你能否给我走一趟?”

    麻三道:“陆公子,麻三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只管吩咐,刀山火海,麻三义不容辞,谁还不是个汉子了,莫把人看扁了。”

    陆谦玉心想:“现在麻三还有用处,可等到了岸上,麻三几个人可就无大用了,一来本是不行,而来接触的时间断,陆谦玉怕他们坏事,但事到关头,不能不办,陆谦玉抽不开身,可让麻三先行,况且他又表了忠心。”

    麻三见陆谦玉缄默,追问道:“陆公子,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是怕我麻三办不好么?”

    陆谦玉笑道:“并非如此,你可不要多臆想了,我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住处远在麟州,可惜糟了坏事,家人被害了,这笔血海深仇,我是非报不可,而仇人,不是王三狗四,正是我那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叔叔陆刃···”接着,陆谦玉就把麟州的事情与麻三说了,要说这等事情,乃陆谦玉心口的伤疤,寻常人等,绝不轻易拿出来谈论,这是把麻三当成自己了,并且陆谦玉着急报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次事件,让他感觉到,自己需在邱洛洛和整个江湖之间做出一个抉择了,答案很是清楚,陆谦玉选择了邱洛洛,想要带她远走,不再理会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中原武林,并非靠他一人之力可以挽救,末日颓唐,天塌地陷,岂是一个人的能够改变的,邱洛洛夹在自己和家族中间,历经折磨,体无完肤,修罗王断手,邱凌云斥责,教众白眼,陆谦玉救不了这个天下,却可以救邱洛洛自己。

    从来,陆谦玉就不止一个胸怀大志,要挽救天下危急的人,邱家事件,摧毁了他对江湖的设想,让他明白了,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利益,利益的冲突演变成为厮杀,武林就是厮杀,流血就是江湖,陆谦玉有些身心俱疲了,不想战了,越快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越快将邱洛洛带离这个肮脏的江湖,保留心中的一份美好。

    麻三了解了陆谦玉的想法,说道:“陆公子,此事包在我麻三的身上,要是办不好,俺麻三就改名字,他娘的,这陆刃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勾结外人,对家族狠下杀手,麻三定能查出他的所在,还有那武陵风的下落。”

    陆谦玉道:“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你记得此事便是。”说完,阔步往船舱走去,其时,已夤夜了,月亮正中,海面上,波光粼粼,未料刚走三步,麻三哎呦大叫一声。

    “陆公子,你慢走,那是什么?”麻三趴在船头木栏上,探出半个身子,瞧着,喊着:“哎呦喂,那是一个死人呐,穿着黑色的衣服,咋好像是魔炎教派的人呢?”

    陆谦玉闻言,转身来到,麻三这一喊,半睡不睡的船夫,还有旁人都出来观瞧,一动之下,全都醒转,众人看去,不远处,正有一具尸体漂浮在水面上,仰头浮肿,分不清面目,但衣服,的是黑色的,上面绣着白色的火焰,分明是魔炎教派白旗的人,麻三早已吩咐两个水性好的船夫下去了,大船抛锚,停住了航行,那俩船夫,脱了鞋袜上衣,一个鱼纵,钻入水中,将尸体拉到船下,在由人钓上来。

    陆谦玉看

    着人身上并无伤口,因在水中至少泡了一天,水肿的厉害,皮肤惨白,五官不成样子了,嘴唇却是黑紫色的,像是中毒,而不像是落水。

    众人对此人的死状,众说纷纭,陆谦玉断定这人是中毒的,还记得,当初,林杏告诉过他,这人中毒,嘴唇发黑,血管叶呈现黑色,胸口处两乳中间,会有一个黑点,陆谦玉揭开此人的衣服,果不其然,有一处剑口大的黑点。

    许来风道:“若说是此人中毒而死,大不应该啊,它浮尸海面,死的时间不长,分明是大船上的,怎么会中毒的呢?”

    飞翔老鼠道:“想必是仇杀,魔炎教派中,三教九流,乌烟瘴气,什么人都有,此人定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刀剑杀他,只怕容易发现,所以改用毒杀,各位认为我说得对否?”

    “不对,不对,一定的不对!”上官清扬站在船首处,凝望远处。

    飞翔老鼠道:“上官姑娘,你是什么高见?”

    上官清扬表情凝重,一指水下,说道:“这不是仇杀,这是暴动,是阴谋。”

    众人闻言,无不汗颜,陆谦玉飞足来到上官清扬身边,双目投去,只见海面上,仿佛死鱼一般,漂浮着大量尸体,衣着无不是魔炎教派的人,尸体随波起伏,有些飘到了船下,撞击着木板,景象十分骇人,凄惨无比,粗略一看,大船周围的死者,至少五六十人,虽然都是敌人,上官清扬还是无法再看,动了恻隐之心。

    陆谦玉道:“上官姑娘说的不错,魔炎教派出事了。”

    众人赶到船头,低头一看,几个胆小的船夫,见此情景,胃中翻江倒海,先行只撑不住,呕吐起来。

    许来风诧异道:“这是几个道理,魔炎教派的人,怎会死在海中,莫非是有人,在海上伏击魔炎教派?”

    陆谦玉道:“绝非可能,武林盟主力,具在南坪之地,峡谷之隧,除了连横派之外,还有哪个门派能有此担当,调动人手,到海上伏击魔炎教派?”

    许来风想了想,笑道:“是我想多了,的确是没有了,那陆兄,你是什么意思?”

    陆谦玉暗暗思忖“若不是有人伏击了魔炎教派船队,那边是魔炎教派自己杀了自己的人,看这些人的穿着,还都不是杂兵,皆为魔炎教派的精锐,有三旗的人手全都有,莫非是魔炎教派自相残杀,导致的局面?”陆谦玉只是猜测魔炎教派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起来,可转念一想,又不对了,魔炎教派有邱凌云坐镇,教派一直非常团结,怎会生出这等内讧的事情来?陆谦玉百思不得其解,正纠结的时候,飞翔老鼠大叫一声:“各位,那人看着面熟的很,是不是魔炎教派那个什么黑旗的旗主,叫做谷怜生的,断了一条胳膊?”

    陆谦玉心中一凛,顺着飞翔老鼠所指的方向,目光如炬,果不其然,那人身高七尺,断了一首,穿戴服饰,与旁人不同,乃是个高级别的人物,由于光线不够,见不清样子,陆谦玉只感觉像似,不敢妄断,让刚才两个水手在下去一趟,把人拿上来,不消一会儿,人被带上来了,放在甲板上,飞翔老鼠抢先去看,一摸胸口,还热乎着呢,说道:“活的,活的,居然不死。”

    陆谦玉凑近一看,这人面目为变,身体肤色泛白,微微浮肿,鼻孔里还冒着气呢,正是谷怜生,陆谦玉把他手腕一握,真气打入,谷怜生咳嗽了几声,吐出三口海水,慢悠悠的醒转了,一见四周有人,不分敌友,举拳就打,但他在水中漂浮时间长了,不死已是个大造化了,多亏了他是个高手,丹田之内,存有真气,才不至没入水中,这会儿哪还有力气打人?陆谦玉侧头避开这一击,许来风情绪紧张,挥拳想要反击,陆谦玉说道:“许兄,休要动手,别伤了他!”同时查验谷怜生的伤势,嘴唇苍白色,撕开衣服,胸口也无黑点,见是与惨死者不同,没有中毒。

    陆谦玉道:“谷怜生,你看看我是谁?”

    谷怜生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叫出声来:“陆谦玉?”

    陆谦玉将他扶起,背靠栏杆,问道:“水中何以有许多魔炎教派的尸体,你怎么落水的,魔炎教派发生了何事?”

    说完,谷怜生叱喝一声:“他妈的,不知道是哪个王八,从背后点了我的穴道,对我后背一刀,将我踢下水来了,要不是老子身子硬,早就葬身鱼腹了,他奶奶个熊。”

    陆谦玉翻看他的衣服,真有一道伤口,皮开肉绽,早已让海水浸泡的不成样子了,似贯穿伤,不是刀便是剑,于是拿来林杏给的金疮药,给谷怜生上好,谷怜生自言自语,药物涂上,伤口发疼,他一个机灵,说道:“陆谦玉,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尸体?”

第七百九十二章,航行途中

    谷怜生未知详情,在归途的船上遭人偷袭得手,后腰点了一下,又刺中一剑,跌入水中,末料,这人有一身横练子的功夫,入水既不沉没,在水上漂浮了一日,浑浑噩噩,昏死了过去,权当睡了一觉,该他命不该绝,此等伤势,若没人搭救,在海上再漂浮个三两天,必死无疑,何况海中还有鲨鱼等猛兽,寻了血腥味道,一口便能将他入肚去,其人还能活么,不想正遇到了陆谦玉的大船,麻三发现水中端倪,把人救了上来,陆谦玉不惜用药,又为谷怜生包扎了,谷怜生悠悠好转,说了一个谢字,别的不提,只听陆谦玉问了几个难题,他心里纳闷, 预感不对,要求陆谦玉将他扶起来,到船边一桥,放眼看出,顿时脸色苍白,直呼不该。

    谷怜生道:“怎···怎会如此,陆公子,你看,这水中,到处都是我魔炎教派的尸体,莫不是船队糟了事?”

    许来风从后说道:“谷怜生,谁知你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你魔炎教派的事情,我们如何知道,你反过来问,我们怎的回答你,我见,这海上浮尸,定是你魔炎教派作恶多端,早了天谴了。”

    谷怜生道:“胡说八道,什么天谴,什么恶报,天理昭彰,我魔炎教派才是救世救民,总好过中原武林,那些三刀两面的家伙,沽名钓誉,极其该死,若是要遭天打雷劈,那些人才是头一个,万万轮不到我魔炎教派的头上来。”

    许来风哼道:“魔炎教派乱杀无辜,可是事实,丧尽天良,却也不是?”

    谷怜生道:“革命,是要付出代价,若不经过流血,怎能成功?”

    许来风怫然,说道:“强词夺理,我看,你已落到我们的手上,此乃天意,你为魔炎教派做事,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我今日杀你,为冤魂寻仇,你死的可不冤枉。”说着,就要动手,谷怜生带着伤势,竭力往侧面夺闪,摆出来接招的架势,说道:“要来就来,谷怜生虽有一人,可不且死,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

    陆谦玉见闹剧,不由得愤慨,叱喝道:“你们两个都安静一点,谷怜生,我来问你,你当真不知魔炎教派发生了何事,以我所见,这众多尸体,是从大船上抛下来的,除你之外,其他人皆死于中毒,此时不得不引人深省,你好些回顾一下,在你落水之前,船上可是出现了什么端倪?”

    谷怜生斜睨许来风,说道:“老子给人暗算,船上的事,一概不知,陆公子,你救我一命,我谷怜生是感谢你的,但因此让我投靠与你,贡献情报,那是不能,除非我死。”

    陆谦玉无奈道:“你乃是一员忠诚的豪士,我不胁迫你做违背意愿的事情,诸如我们所见,魔炎教派死者在此,便是最好的证明,轻重缓急,你总得想个明白?”

    谷怜生望着海面浮尸,狠狠一拍栏杆,说道:“他娘的,准是出事了,陆公子你说他们死于中毒,我就明白了,定是有人在饭菜里面下毒,是要将我们一起毁灭了,可怜我魔炎教派的豪杰,死的不明不白,竟然葬身在这等肮脏的手段之下,陆公子,你撑船在此,想必是前来追赶我们的吧,我有一事,愿你答应。”

    陆谦玉道:“你说不错,我比你们晚了一天,追到此处,你被我所救,在我的船上,又是天大的仇敌,按理来说,我断然不会听你说什么要求,不过,魔炎教派横遭惨祸,洛洛身在其中,我不得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只管说来。”

    谷怜生打个稽首,说道:“我乞陆公子的不是别事,快些追上去,我倒要看个明白,是哪个厉害的人物,敢在我魔炎教派中做下如此猥琐的事情来。”

    陆谦玉道:“我还当是何事,不用你说,我们也当追上去看个究竟。”于是,吩咐下去,大船再不缓行,鼓足了风帆,飞梭前进。

    转眼,又从海中捞起几具尸体,检验之下,均是死于中毒,没个跑了,有些尸体上还有伤口,皆在心脏等要害位置,凶手心狠手辣,令人欷歔。

    从甲板上,转入船舱中,陆谦玉急不得,麻三说的不错,即便这会儿全速前进,也难以追上魔炎教派的船只,此去,间隔五六十里,陆谦玉的船快,魔炎教派的船,又岂是慢的?这一追,路途有限,距离陆地,不到一百里了,盘桓着,遇到了魔炎教派,至少也是后天的事情了,这还要陆谦玉等人,昼夜不息的行进才是,吃喝说不定都要免了。

    武痴的尸首,所在是不能不问,谷怜生身为魔炎教派的旗主,知道的多,在陆谦玉的手底下,乖乖巧巧的,问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的另当别论了,他说武痴的尸体,原在大船上,用上好的棺材敛装了,外面用冰块凉快着

    ,这样可保证尸体在短时间不会腐烂

    许来风问:“你们将我兄弟的脑袋割下来,又带着他的半个身子做什么?”

    谷怜生答道:“我们对着人的尸体,可是没有兴趣的,此举,是为了吸引陆公子前来,乃是君主用的一个计谋,目的,正式这般魔样,如此看来,君主还这是英明神武,果然调动陆公子和诸位好汉追来了!”

    陆谦玉和许来风等人面面相觑,这会儿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邱凌云的钓鱼上钩的计策,目的是为了吸引陆谦玉捉来,在途中伏击,打陆谦玉一个措手不及,陆谦玉听闻,心中一凛,暗暗说道:“邱凌云果然老啦,真把我陆谦玉拿捏死了,环环相扣,居然想到了这一层上。”

    谷怜生看陆谦玉沉思,复又说道:“陆公子,君主之所以如此,我看未必是为了杀你,修罗王为你和邱洛洛断手,君主知道后,一句话不说,甚至不准别人去提,饬令下来,谁敢不听,何况君主身受重伤,在他全盛时期,陆公子凭借高超登峰的剑法,还可以与之对战,君主功力大减之后,怎是陆公子的对手了,依我看来,君主是真喜欢陆公子你呢,但这喜欢里面,还有愤恨,陆公子一定明白的,以你之姿,神武功夫,天下难得,若能为我所用,魔炎教派何惧之有,大事即成,无人可挡,可你偏不遂君主的心意,甚至不顾大小姐的面子,屡次与我教派作对,杀我教派无数好手,最后,修罗王大人,也因此残废···”

    陆谦玉听到邱凌云受伤之事,心中纳闷起来,邱凌云如此大高手,天下第一,谁能伤他,莫非是武痴兄弟?打断了谷怜生的话头,说道:“谷怜生,邱凌云受伤了,怎样经过?”

    谷怜生长叹一声,说道:“我不在现场,只是听说的,君主与那武痴,在大墓中,单打独斗,十分佩服那汉子的厉害,他在断腿的情况下,爆发出无穷的能耐,与君主大战数百回合,最后,他死了,拼伤了君主,在我记忆之中,君主受伤,尚属首次,上一次,是因为你偷袭,那都是小事,不碍事,但这次不同,君主动了真气,被那汉子踢了一脚,打了一拳,五脏六腑,皆有震荡,退下来的时候,萎靡不振,强压伤势,面色极其吓人,这几日,我在君主面前服侍,瞧他模样,仿佛受了内伤,想要恢复,可要一段时间不可。”

    一提到武痴,陆谦玉黯然神伤,心道:“武痴兄弟,拼死一战,能伤邱凌云,我不如他,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又想道:‘这一战之后,魔炎教派两大高手,全部受伤,只剩下一个郭孙雄,不成气候,许多人都能对付得了他,反而给武林盟一个天大的机会,若是放出这个消息,武林盟重振旗鼓,在半路截杀,魔炎教派还怎么回去?’不过,现在魔炎教派不等武林盟出手,自有磨难,尚不清晰所属何时,陆谦玉心系于此,想要调查个清清楚楚。

    陆谦玉道:“谷怜生,魔炎教派出事,已成事实了,估计这事,要比我们臆想的严重得多,邱凌云受伤,修罗王半残,我看,这动手的人,逢着一个天气的良机,不好错过,所以动的手,目的是夺取魔炎教派的控制权,你以为我这个猜测如何,又几分可靠?”

    谷怜生剑眉戬张,言之凿凿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你是说,我们魔炎教派有人趁这个机会造反,你就明说出来,不用拐弯抹角的,魔炎教派中的人,上到高手,下到小卒,一向同心同德,怎会临阵倒戈,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君主固然受伤,有他坐镇,谁敢乱来,修罗王是断了一手,可不是死了,即便我教派之中存有奸人,量这奸人,不敢动手。”

    许来风笑道:“你激动什么,莫不是说到你的痛处了,一群邪魔外道,组成的乌合之众,谈什么忠诚可言,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树倒猢狲可劲散,夫妻亲密不亲密,一个床上睡觉的,日日夜夜交.媾厮磨的,还不是说散就散了,魔炎教派的人,难道还比父亲还亲密无间不成,我看,**成是让谦玉猜着了,是有人,良心发现,改邪归正,要送邱凌云这个魔鬼和修罗王这等恶魔一起下地狱去,给江湖除害,还天下一个太平。”

    谷怜生闻言,声动而起,怒道:“许来风,你说什么,你在胆敢多说一句,侮辱君主的话,我就即刻与你拼命,你朋友多,又有何妨,谷怜生不是怕死之辈,横竖就是一刀。”

    许来风道:“你好个本事,杀你,我还用别人帮忙?”

    陆谦玉见两人不断争吵,情有可原,始终是宿敌,陆谦玉焉能期望许来风给谷怜生好脸色看,忙道:“上官姑娘,我们身在船舱之中,对外面一概不知,会不会还有魔炎教派的尸体漂浮过来还未可

    知,劳烦你与许兄一起,在外留神点,麻三那个家伙办事马虎,我多少还有些不信任。”

    上官清扬情知陆谦玉用意,动一动玉足,说道:“许兄,咱们走吧。”

    许来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了谷怜生一下,转身就走,寄人篱下,谷怜生大大的收敛了情绪,一句话不说。

    两人走后,陆谦玉继续聊下去,说道:“谷怜生,你别激动,情绪化,毫无作用,我的言语,并非是无凭无据的,但也没有真的证据,你好好想想,魔炎教派因何才能出现这类惨祸?”

    谷怜生受陆谦玉态度感染,表情缓和许多,说道:“陆公子,还是你胸襟宽广,不比一些小人,狭隘心肠,难成大事,你这么一说,我细细想了,还真是不错,只怕,是这个样子了,我再详细点说说,陆公子,你侧耳聆听,看看能否从中探知一二。”

    陆谦玉正襟危坐,呷了一口茶,慢慢听来:

    当日,魔炎教派所有人撤出峡谷之隧,大部队不动声息,来到码头,沿途射下了不少伏击,武林盟的斥候可遭了秧,损失惨重,大军来到码头,将睡梦之中的船夫叫醒,调集所有船只,大的三十艘,小的一百余艘,所有人登船,不是一万就是八千,人数只多不少,登船好,还余下许多船只,怕武林盟追来,邱凌云下令把船只一烧而尽,又派人将无事的船夫捉到船上一并带走,那些稍有反抗的,当做武林盟的人处理,一刀杀了,尸体仍在烧着的船上一起化了,出海之后,三十艘大船在前,二百余艘小船护卫,一路航行,鼓动风帆,能多快就多快,行了半日,远离南坪之地。

    谷怜生在一艘大船上,上面全是黑旗的人,共计二百余人,位于旗舰之后,邱凌云,修罗王等人,具在旗舰上,郭孙雄的船,位于旗舰之前,上面也二百余人,全是会嵇派的弟子,二百多艘船只,环绕着旗舰,浩浩荡荡的出发,那阵仗,犀利无比,开天辟地一般。

    一日无话,谷怜生在自己的船上安歇,指挥船夫,跟进了前面的旗舰,自邱凌云和修罗王受伤之后,牵挂人心,谷怜生十分担忧两人情况,闲不能静,站在甲板上,凝望旗舰上面,苦于没有命令,不得近前,谷怜生只好忍耐,期盼可以到旗舰上请安。

    大概是戌时一刻,旗舰上打出了一枚蓝色的焰火,为教派召集各领军人物开会的指令,接到信号之后,所有船只慢了下来,该抛锚的抛锚,该靠近的靠近,以旗舰为中心点,众多船只靠拢过去,接着每艘船上的高手,化作一道道黑影凌空飞起,来到旗舰上。

    谷怜生、霜月、魏斌等人,全都到了,让人请到了船舱之中,邱凌云未在,未知何处去了,众人不见其人,甚是担心,只见,船舱之中,甚是宽敞,已经打扫一新了,无用的摆件全不见,只剩下座位,分列左右,每个椅子中间,是个高高小木几,上面放着凉茶,正方一个主坐,丹墀前,站着一个人。

    修罗王并不在场,丹墀前这个人,是郭孙雄,他背着手,看着主坐,等人到齐了,才转过来头说道:“还缺那个,都到齐了吗,大家坐下来吧,今天的会议,君主伤势较重,正在闭关,旁人不得接近,修罗王断了一手,也在修养,所以有我主持。”

    郭孙雄累年在外,众人都知道他是会嵇派的掌门,印象还停留在从前,一时感觉由他主持会议,有些奇怪,谷怜生就是这个感觉,暗想:“郭孙雄,好歹也是魔炎教派三王之一,为了大局,甘愿到武林盟中卧底,竟然当上了一派掌门,此人手段,可想而知,由他来代替君主和修罗王发号施令是退几步之后最好的人选,可怜我谷怜生,一生成就,只能到此了,断了一条手臂,再想攀登,虚耗力气。”

    众人不言,坐好了,郭孙雄拿出严肃的态度来,表情凝重,坐在主位上,说道:“各位,受君主所托,在这里,有几个命令要跟大家颁布一下,涉及每个指挥的,每个团长的,都要仔细听好,以免做错了事情,引君主责备,我可绝不担待!”

    魔炎教派内,一向是赏罚分明,但凡重大的事件,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立个军令状,领命卖力,成了有赏,不成有罚,赏的重,罚的严,身为魔炎教派的高级人员,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众人回了一个“喏”,会议继续往下。

    郭孙雄甚是老城,不卖关子,说道:“当前局势,有些人,比我还明白,君主受伤,修罗王断手,我教派损失惨重,不得已而撤退,此去小仙登峰,远隔千里,须有计划,武林盟不日就会追赶而来,我们没长翅膀,无法飞过中原武林辽阔的土地,路上有许多危险,要早做打算···”

第七百九十三章,空船

    魔炎教派归程途中,由麒麟王郭孙雄代君主邱凌云,修罗王两人主持会议,魔炎教派各首领对于郭孙雄并不亲近,场面一度尴尬,这也难怪,郭孙雄身为会嵇派掌门,曾在魔炎教派的对立面上,双方激战数年,从敌人变成伙伴,让人始料不及,尚需磨合一段时间。

    跻身为王,郭孙雄态度凌然,位于主位,发号施令,各人断不敢不听。

    会议持续一个多时辰,安排归途事宜,谷怜生挨着白旗旗主魏斌俩人一起坐了,对郭孙雄颇有些不服气,碍于君主和修罗王,俩人不置一词,黑旗和白旗,接到的任务不同,白旗护送邱凌云和修罗王等人缓行,黑旗则担任先头部队,直接穿越中原地区,如遇抵抗,自行解决,为后续部队,开辟一条安全的带路,谷怜生尤感责任重大,黑旗经过几次战役,精锐殁了不少,已然不足四成人手,最多也就是个二百多人,心想:“也不知这是郭孙雄的命令还是君主的命令,岂不是糊涂么?让我黑旗,二百余人,担任先锋,我黑旗部下,即便死战,一个个死士如归,横着穿越中原腹地,危险可想而知,遇到武林盟大部队,又怎自处?这是让我谷怜生和黑旗部下,送死去了?”谷怜生怀有不满,隐忍爆发,面上无表情,只想,郭孙雄是什么王,他常年在外,对我魔炎教派各环节,知道几个,容会议之后,我去找君主亲自问问,这个命令,是不是他下的,他是要我黑旗以大局为重,要我为教派献身,我谷怜生绝无疑心,义无反顾,可这若是麒麟王自个的主张,我谷怜生可不鸟他如此安排,倒要问问,他是何居心不可。

    郭孙雄将命令逐个落实下去,不曾遭到反对,最后,拂袖站起来,笑道:“天色已晚,劳累各位教派中的管事到此来听我郭某人絮叨,多有抱歉,还望各位,精诚团结,奋勇杀敌,充分发挥自身特长优势,有什么就用什么,顺利回到小仙登峰,君主体恤大家,在这里准备了晚宴,请诸位,吃完再走。”话罢,有人从门口进来,撤下桌椅,换上餐桌,两人一席,茶水点心,佳肴美酒,陆陆续续的端上来。

    谷怜生与魏斌同席而坐,左边是天山二老,右边是昆仑飞雪,具是当今武林,叫得上号的英雄,整个船舱内,堪称是魔炎教派内精英之中的精英,全都在此了。

    因是邱凌云的意思,有归心似箭、稀里糊涂、周公袭扰者,都不好走,便在这里,吃上一顿,喝上一口,再行告辞便了。

    魏斌倒了一斛,小声道:“真不知君主的伤势如何了,莫非很严重么?反让郭孙雄来自传达,自己一面不露,这有点说不过去。”

    谷怜生道:“谁说不是,君主又不是不在此船上,与大家见上一面又有何妨,免得大家担心,还有修罗王,两人一起隐匿,莫非是再商量什么大事,很难理解了!”

    魏斌聊赖道:“上面的意思,咱们是很难揣度,废那个脑筋做什么,等会儿,咱们可要好好喝上一杯,作为先锋,你老兄肩头上的责任可重啊,这上了岸,不比漠北,小仙登峰左右,可四处都是中原门派,少不得一场血战,这一杯,就当我给你践行了。”

    谷怜生撇撇嘴,不说还好,越说越来气,嘟囔道:“这真是真看重我谷怜生,活不好干,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黑旗只剩下二百多人,上面又不给我派人,留着恶鬼镇那些个弁髦之徒做什么,不如送我五百,以壮声势,我也好过一点,这一趟行程,我看是···”谷怜生叹了一口气,言尽于此,魏斌苦涩一笑,岂不明白。

    为谷怜生斟酒,说道:“兄弟,你别忒悲观了,咱们大风大浪都打过来了,岂能在小阴沟里翻了船,以我拙见,看啊,武林盟主力,在南平之的被我打的是七零八落,连他们的武林盟主都断了一条胳膊,中原武林这些小鬼门派,未必就跟拦截咱们,你行动的时候,不可过分张扬逍遥,图个平安,也就是了,碰见强敌,不能硬碰,还能智取,无能为力,绕些远路,找出安全的路径,让大军经过,才是你的目的。”

    谷怜生嘿嘿一笑,按下酒杯,说道:“魏兄,你这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风凉得很,咱们别提了,香喷喷的馅饼,砸到了咱们的脑瓜门上,咱们吃了张嘴吃了,难道还吐了不成,我真想在临走之前,见君主一面,酒不忙喝,我先去倒倒肚子。”说罢,离席而去,来到船舱之外,其时,月光朗朗,风平浪静,水声啸啸,旗舰行中间,大船护两边,呈一团和气,缓缓前进,左近两艘大船,灯光如豆,安静异常,甲板上只三两看护,剩下的人,皆在船舱中用膳,谷怜生心存惦记,往茅厕处一折,想:“君主和修罗王在做什么,

    莫不如,我去看看才好。”

    出恭完毕,不回船舱,反而往大船后身来,大船共设有三个船舱,上面两个,下面一个,船上两舱,分为前后,前面大,后面小,中间隔着一空地,高耸桅杆,邱凌云的寝室便在后舱,岂料,谷怜生来到前后空挡处,就遭人袭击,那人出手极快,绝不拖泥带水,出现无声,乃一大高手,在谷怜生的后腰上点了一下,用力很刁,随后便插了一剑,十分无情,要将谷怜生置于死地,谷怜生叫都叫不出,点那一下,正式穴道,接着,那人大力踢了一脚,谷怜生控制不住,冲破了栏杆,身体往前倾,面向大海,跌了进去,冰冷的海水,向他各处灌涌,谷怜生在心里怒骂:“老小子,偷袭我,他妈的,不得好死,等你爷爷我···”昏死了过去,中途醒了一次,发现自己浮在水面上,穴道自动解开,那一剑,险些穿过他的肝脏,幸而不死,不敢动弹,伤痛折磨之下,他又严重缺水,口干舌燥,神志不清,不及想发生了何事,又昏死了过去,碰到了陆谦玉,在阎王裆下,捡了一条命。

    谷怜生回忆之后,陆谦玉好生盘思,隐隐处,感觉出一丝阴谋味道,直言不讳,说道:“谷怜生,郭孙雄宴请你们,船上具是高手,你落水,声响极大,怎会无人知晓,我看,那一船上的人,一个不能幸免,全都完了。”

    谷怜生大惊,说道:“陆公子,你凭甚说出此言,那船上,全是我魔炎教派的好手,何况还有君主与修罗王两大神圣,谁敢捣蛋,我怀疑是,与我不对付的,暗下毒手。”

    飞翔老鼠袖手在边,冷冷笑道:“你竭力掩饰,自欺欺人罢了,你在教派树敌,遭人暗害,对方难道是个傻子,选在你睡觉的时候,怎的不能动手,一剑就把你脑袋卸了,何必选在那种熙攘人多的场合,不怕人看见,听到,又,海面上的数十个浮尸又怎么解释,事成定局,无需再辩了,魔炎教派遭到叛徒毒手,只是不知道邱凌云和修罗王结果怎样,若是能借此人之手···”

    谷怜生脸色铁青,呆呆低声,说道:“不会,这怎么可能,魔炎教派,与中原分庭抗礼,只手遮天,怎能败于宵小鼠辈之手?”

    陆谦玉道:“多半就是如此了,曹兄说的与我一致,谷怜生,你伤的不轻,还是早些休息吧,无论魔炎教派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我们在这,束手无策,只等追上了船队,才能断定,但愿,海上还能发现些新的线索。”

    谷怜生愁容满面,怫然说道:“若真如陆公子判断,君主和修罗王岂不危险,我谷怜生,深受教派恩泽,教派不啻我第二故乡,便是我,拼了这条残躯无妨,不见事实,绝不再睡。”说完,单手捂着伤口,朝着舱外走去,刚来到门口处,匆忙之间,竟然差点和上官清扬撞个满。

    上官清扬突然闯入,谷怜生往左一闪,避了过去,上官瞥了一眼,急急说道:“陆公子,大事不妙,你快来看,船上有一艘大船,泊住了。”

    陆谦玉心中一凛,道:“过去看看,可是魔炎教派的船只?”

    上官道:“黑灯瞎火,视线朦胧,海上又起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众人,一个个鱼贯而出。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寅时某刻,天光初方,海上升起了薄雾,微微腥臭,令人大感不爽。

    许来风与少林寺的几个罗汉长在前面甲板观望,视野突破迷雾,陆谦玉火炬般的目光,锁定在一个黑乎乎的大物上,正是一艘船的轮廓,己船正快速靠近,只听麻三大喊:“抛锚,抛锚,要撞,要撞。”

    船夫竭力,放下大锚,船速骤降,众人得以在距离十丈远的地方,看清这艘大船,谷怜生叫道:“正是我教派的船只,怎的忽然听在这里?”

    陆谦玉心照不宣,来到船首,一个“登云步”,右脚一扭,左脚一点,拔起老高,往对面船上飞去,许来风等人,身怀轻功好手,各自施展拿手好戏,一一奔上大船,不会功夫的人,则下放小船,慢慢摆渡过去,再从船侧登陆,陆谦玉第一个落到船上,只感觉腥气扑鼻,不禁胃中作呕,用袖子挡住了鼻子,运用气功抵挡,四处一看,惊吓不已,凭他浴血奋战,从千军战场杀出过,此番场景,也令人胆战心惊,如临地域,甲板上,宛如血洗漂洗一般,完全被染成了红色,唯独不见一个人影,找不出一具尸体,陆谦玉仗着武艺,边喊边走,往船舱走去,口中道:“有人吗,陆谦玉在此,特来拜会。”

    声音空荡荡的,无人回答,陆谦玉来到船舱,只听后方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反而把对方吓了一跳,许来风看着陆谦玉拍来的掌,吓得大叫:“是我。”问道:

    “这是什么情况,整艘船都是血,厚厚一层,不见一个人,真跟地狱相若。”

    陆谦玉道:“其他人也都来了?”

    上官回道:“留下少林六个罗汉在船上看守,其余人都在,我们在上面寻找,分头行动,这样的快。”

    下到船舱之下,陆谦玉多见,一片狼藉,血不消说了,无处不在,舱壁上到处都是兵器砍过的痕迹,地板上,饭菜遗弃,瓷碗粉碎,桌椅扭曲,找了一圈,只看战后的残破模样,不见头绪,陆谦玉钻出船舱,恰好谷怜生等人登船,见此模样,谷怜生险些站立不稳,麻三手快,拖住了他,谷怜生紧走几步,来到桅杆处,喝道:“怎会如此,到底是谁干的?”

    陆谦玉道:“不必说了,这船上,历经了一场大战,全不见尸体,必然是抛尸入海了。”走上去,拍着谷怜生肩膀,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需往前,追上船队才是。”

    许来风道:“那这船怎办?”

    上官道:“烧了他吧,这一船的冤魂,也好寻个去处,不必在海上做孤魂。”

    几人同意,找到白酒,洒了一船,回到船上,许来风放了火箭,点燃白酒,大船在一片火光之中,消失在迷雾之中。

    走了半个时辰,迷雾散去,得以视物十里,陆谦玉站在船首,心急如焚,暗忖:“魔炎教派出了何事,洛洛可还安好?”可恨自己不生翅膀,飞不到洛洛身边去。

    半日无话,众人皆沉浸在臆想中,到了饭点,吃了些东西,盘算着,船行了几天,该到了岸边,果不其然,数十里外,一道黑线缓缓出现,有陆地的轮廓了,麻三告诉众人,傍到晚上,双足便可着地了,大多数人,松了一口气,在海上不比陆地,双脚不沾地,还有船症,俗称晕船,船在行驶的途中,随风和浪,摇摆不停,人很是难捱,痛苦万分,管你是高手,还是凡人,总是陆地上的生物,不得踏实,真是吃饭不香,睡觉不实,身在飘零,魂在体外,到达地面,人就踏实了。

    申时左右,太阳正沉,黄昏一片,陆谦玉等人,到了一处沙滩,麻三等人,将船靠搁浅,卸了物品,二十几匹马,居然只剩下十匹还算矫健的,其余萎靡恹恹,好像害病了一般,麻三说,马跟人也一样,晕船了,不能骑乘了,陆谦玉原想,靠了岸,马上去追魔炎教派,看马匹不够,只好编排人手,陆谦玉、许来风、谷怜生、上官清扬、飞翔老鼠、龚不凡、顾有志、松上村雨、申屠鸿海各骑一马,分去了九匹,还余下三匹马,剩下的人,还有六个少林罗汉僧,七个麓剑派的高手无法跟随一起行动,这十余人,难以划分,陆谦玉商量众人,在后缓行,等到了城镇,再买马匹,再循着陆谦玉沿途留下的信号追来,全无异议,陆谦玉翻身上马,九人一起往前追去。

    过店不休,入栈不休,陆谦玉想尽快弄清状况,于是,九个人,九匹马,昼夜兼行,马蹄如飞,一行百里,人不疲倦,马也倦怠了,只跑的龚不凡和顾有志两个寻常之辈,面色发青,气喘吁吁,八匹马,竟有六匹,打骂不走,挥汗如雨。

    正巧,过了一个山口,不远见一个炊烟袅袅的城郭,时间已经是正午了,上官清扬一抹香汗,提议道:“咱们不能这么追了,沿途不见魔炎教派的踪迹,前途一团迷雾,一味穷追,只怕是走岔了路,跑过了,反将魔炎教派落在了身后,莫不如到城镇之中,打尖,休整一番,开上几个房间,休息一个晚上再走,也好寻个马市,还几匹好马。”

    陆谦玉点头,心想:“上官清扬说得有理,在这么追下去,只怕敌人不垮,反倒是自己人受不住了,一路走来,问了无数人,都不见魔炎教派的踪迹,回漠北的路,不止一条,谁知他们走了那一条,还是探查明白了再走才是。”

    来到城镇,远见城郭凋敝,围墙倾圮,车马往来,还算是繁荣,沧桑的门楼上,挂着一个木牌子,写着大丰,两个字,无官把守,城根底下,长出不少荒草来,护城河干涸见底,出现了龟裂,陆谦玉心想是到了“大丰城”了,可不知“大丰城”的由来,无暇顾虑。

    进了城中,寻个叫“悦来”的客栈,从后门进去,敲开了门,开门的伙计很诧异,一见众人,配着刀剑,虽风尘仆仆,满脸疲倦,不当英气,知道是走江湖的,不好惹。问“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许来风上去交涉,说道:“又打尖,还要住店。”给了银子,让伙计先把马匹牵去喂草料,转到前面来,定了几间房,众人放好了行李,回到前面用餐,拣个角落做好,九个人分成两桌,许来风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吩咐道:“好酒好菜端上来。”

第七百九十四章,刀剑小丑

    陆谦玉一行二十二人,星夜趱行,风餐露宿,不得休息,一路打听,全不见魔炎教派行踪,别说行踪不得,就是一点蛛丝都不曾发觉,陆谦玉好生奇怪,心想:“难不成魔炎教派数万人马,都化作了一缕烟,飘走了不成?”这一日,来到大丰镇,是不能走了,于是来到“悦来”客栈打尖,住宿,休养生息,在思量方向,追讨下去。

    马归厩,人入席,许来风拿出硬货,叫来小二上好酒好菜,小二蹬蹬跑来,报了菜名与众人听,在座的,无人不喜肉,无人不爱酒,许来风吩咐小二,要肉食,鸡鸭鱼肉,猪马牛羊,状元红,二锅头等等,有什么上什么,拣好的来,吃饱了,吃好了,感觉滋味适合,还有重赏,小二高高兴兴收了银子,说道:“客官稍待,不敢不拿臻品招待,酒肉马上就来。”

    小二转身就走,比及,许来风忽然看见少林寺六位罗汉,觉得抱歉,叫道:“小二,我们这里还有佛家子弟,在备下一下素菜,不可贪图省事,糊弄咱们,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小二道:“岂敢,岂敢。”

    约一炷香时间,饭菜具已端上,色香味,俱一般,比不得大城的酒家,好歹能够温饱,六个罗汉,吃的是素面一碗,水煮盐浸的芹菜,白菜、菠菜,绿油油,煞是生机无限,开了酒,香气扑鼻,只道是陈酿,许来风道:“这客栈,菜的品色一般,酒却是好酒,诸位兄弟,劳苦了一天,毛儿没有捞到一根,可越到后面,事情越紧,我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

    酒能解乏,古人说法,陆谦玉跟着吃了一碗,一抹嘴,动箸夹菜,大快朵颐,微微然,填充了肚皮,不觉得饥饿了,说道:“许兄,不可多饮,咱们还有事做,我观此地,孤零零一座城镇,来时五十六里,别无他所,若魔炎教派从此经过,必将在此地留下线索,吃完这餐,让诸位兄弟好生休息,你与我在城中走上一遭,探查探查。”

    许来风放下酒杯,欣然说道:“那倒好办,小二速来。”

    小二闻言,又是蹬蹬蹬几步来到许来风身边,许来风出手阔绰,小二早已将他当作一株摇钱树了,俯首帖耳,毕恭毕敬,说道:“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小的候着,无不照办。”

    许来风勾勾手指,让他上前,小二又走了一步,许来风四处看看,但见四周无可疑之人,说道:“小二,我来问你,你这客店,几点开,几点关。”

    小二答道:“客观,这你可把我问住了,咱们这点,没有几点开,没有几点关,一天里,不得休息,你别看城镇规模虽小,但人口密集,又是方圆一百里内,唯一的一座城镇,各路商贾汇聚一次,道路恒通,天南地步,一天中,无论是哪个时辰,都有人住店吃喝,俺们伙计,倒班上岗,昨天,我做的白班,接了不少客人呢,晚上睡了一觉,白天又是我了。”

    许来风点点头,又问:“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小二木然,搔搔头,为难道:“只能看出诸位大爷是走江湖的豪侠,知是对也不对?”

    许来风笑道;“你猜对了,咱们就是走江湖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惩恶扬善,你当我们为什么到这个地方来?”

    小二又是木然,说道:“客官,您就别为难我了,有什么问的,直截了当,咱直言不讳,知道的说,不知道可不敢说。”

    许来风笑道:“你这人,我喜欢,贵在聪明,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们来这里是追人来的,那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抢了东西,逃过我们的追捕,往这边来了,若是不能逮到他们,只怕有生出不少冤死事端,我来问你,你可曾见过,那些强盗?”

    陆谦玉几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听许来风套小二的话,言讫,小二吓得双鬓流汗,说道:“小的绝不敢隐瞒不报,客官你们,别看此处乡间,治安却是极好,这才有商贾往来不绝的繁华,若是有强盗,早给官府抓了,小的在这可店里,除了走商的,运货的,官家人,左右百姓,真不曾遇到一个强盗模样的人。”

    许来风微微一愣,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回头过来,众人吃的七七八八了,许来风兀自纳闷,说道:“陆兄,方才我问小二的话,你都听见了,以为如何?”

    陆谦玉道:“魔炎教派大军过境,招摇过市,而且队中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绝不敢进入城中,我之所以带你去城中瞧瞧,主要是为了探听外人的情报,走在山路上,不保有人遇到了魔炎教派的人,只要谋到他们的去向,咱们速度比他们快,不消一日就能追上。”

    许来风把碗筷一推,说道:“咱不等了,空等无望,这就走

    吧,货贸市场,驿站马市,都是咱们探听的地点。”言讫,抄起宝剑转身就走,等不及一样。

    陆谦玉跟着起身,招呼众人:“龚不凡,顾有志,你们留在客栈里看守行李,照顾谷朋友,少林六位大师,你们王东城去查,飞翔老鼠、松上村雨,麓剑派各位高人,你们二人往南去查,上官姑娘,申屠兄弟,你们西而去,北边,交给我和许兄,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晚,无论谈听到与否,我们在酒馆汇合。”

    众人唱喏,一个个把腿而走,陆谦玉除了客栈,沿街往东,四处留神,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见街道,牛马网络,商旅由来,百姓悠闲,孩童嬉戏,小贩吆喝,来到城北处,但见这里地势较高,乃是民居较多,街道交错,逢着一个十字路口小茶馆,进入歇息,探听情报,要了一碗凉茶,竖起了耳朵,慢慢品咂,许来风则往另外一边寻觅,茶楼中诸人,有两个模样峥嵘,长着虬髯的汉子,看似武林游侠,一人用刀,一人用剑,武器放在桌子上,桌上一碟花生,一壶凉茶,正有说有笑,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那用剑的汉子,黑长脸,两道愁眉,头发蓬乱,说着:“老子那个婆娘,他妈的,真是不要点脸,趁着老子不在家,一个人可逍遥了,今天跟卖猪肉的老张瓜葛,后天跟买豆腐的老王头有染,就我那小兄弟说,可把我气毁了,早前,那小贱婢,还不敢怎样,偷偷摸摸去外场幽会,晚间还知道回来,后面可过分了,竟把男子往家里带,一日春晓还嫌不够,一连三天, 闭门不出,老子上次回去,直接就把她做了,杀了奸夫淫妇,一把火烧了老屋!不曾想,落魄到此,遇见兄弟你了。”

    用刀的男子,忿然作色,骂道:“这娘们的确是该杀,只是兄弟,你杀了人,当地官府,怎能不管,以后,你要怎样,我看你来到此处,可是有了出路?”

    剑男道:“官府哪能不管,你当那个卖猪肉的老张是什么人,他弟弟是县里衙门的捕快,那捕快也是个小白脸,从弁勇做到捕快头子,才短短几年光景,骄矜的很呢,那光面比县太爷还大。我杀他了哥哥,他焉能放过我,但是我跑得快,他那种酒囊饭袋,还能把我抓了,做梦去吧,哈哈哈。”

    刀男道:“那是何解啊,他一个小卒,如何能平步青云,莫非他有些其他本事,能够得到衙官的亲睐?”

    说到这里,剑男笑了笑,说道:“去他娘的狗屁,他会个爪爪,兄弟说他是得到了县老爷的亲睐,莫不如说他,得到了县老爷姨太太的关爱,那小子,天生一张俊俏的脸,可比潘安,皮肤白的好像是玉佩,身子骨练的也好,听说床笫间的功夫了得,当了小卒之后,不知道怎得,就跟那县太爷的姨太太勾搭上了,那小贱蹄子,有些姿色,身如细柳,臀圆胯大,保准兄弟见了,一眼就能瞧上,可怜了那个老衙官,老眼昏花,考取功名,四十余年,一直不得及第,趁着家里有些资产,花了全部的家当,买了一个官,六十岁,刚当上县太爷,你说是笑话,还是不笑话,糟糠之妻死后,娶了这一门小的,稀里糊涂,坐了王八,还不知道呢。”

    刀男道:“有趣,有趣,小老倌,还能活多少年,怪不得那姨太太,要找个姘头了,一大把年纪,还想着坐拥鲜花,哈哈哈,他不当王八,那就怪了。”话音一转,这人又说道:“我说兄弟,你一直在外,却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两个,寻个去处,闯下一个名堂,到时候,金子,银子,女人,要什么没有?”

    剑男说道:“不瞒兄弟你说,我是做梦都想,苦于没有好去处,谁能收留咱们,就咱这点武行,对付对付寻常人成,遇到了高手,咔嚓,咔嚓,咱们就歇菜了不是,都说闯江湖,闯江湖,一入江湖深似海,刀光剑影几人还?”

    刀男道:“非也,兄弟,你可想错了,咱俩也算是萍水相逢,不如结拜为兄弟,我正有一大好前程,就问兄弟你敢是不敢吧,常言道,刀头舔血,荣华富贵,咱们这等人,没个好家境,还想咸鱼翻身,除了拚命,还能怎样,若没有破釜沉舟之势,一辈子受穷。”

    剑男闻言,脸上大悦,一拍桌子,惊得四座激灵,纷纷投以不满眼神,剑男哼了一声,说道:“兄弟,你说的不错,老子这条命,如此活下去,可要糟了,人活一世,凭什么,别人有美女佳人,大把的银子,哗啦啦的,咱们就活该,死了老母,跑了妻子,做牛做马,那陈什么的不是说的好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兄弟跟你一起干了,你说吧,去处在哪。”

    陆谦玉原本要走,不想与这俩放浪形骸之人耗费时间,但又听得有趣,故而静静等着,那使刀男子道出实情,这一等,可不要紧,真让陆谦玉打

    听了除了一些眉眼

    刀男话音转弱,细如嗡嗡,怎料,逃不过陆谦玉的耳朵,这人道:“兄弟,我跟你说,这事,可不能到处宣扬,否则有性命之忧。”

    剑男点头如啄米,说道:“你说,你说,我不宣扬就是。”

    刀男往陆谦玉这边,乜斜一眼,因为陆谦玉是一身江湖打扮,身上还揣着两把剑呢,他怕陆谦玉是武林中人,听了去,反遭口舌,只看陆谦玉,好整以暇,呷茶看着外面,似没有听到,这才放心,说起来:“兄弟,我实话跟你说,现在江湖上,兴起最大的势力是那个,不错,是魔炎教派,人家坐拥漠北,才短短几年呢,打下了半壁江山,目标是拿下整个武林呢,虽说中原武林,很多门派,组建了一个叫做武林盟的,可我听说,武林盟最近和魔炎教派打了几场,那是赢得少,输得多,众多门派的高手,死的死,伤的伤,大势已去了,莫不如我们一起往北方去,进了魔炎教派,先从小卒做起,只要咱们能在战场上保住性命,会溜须拍马,有眼力见,不愁不能晋升个小队长,队长之流,比及,魔炎教派占据了整个武林,你想想,咱们都他娘的是元勋,谁敢与咱们耀武扬威,从此岂不是发达了么?”

    剑男一摸下巴,说道:“好,这个路子好,咱们就进魔炎教派,我学了几手功夫,本想有朝一日,当个大侠,殊不知,这武林之中,魑魅魍魉,横行霸道,真是正义之辈造诽谤,衣冠禽兽受待见,去他妈的, 老子也不当侠客了,老子以后也要当魑魅魍魉,只要女人不跑,人家不欺负,这辈子就死了,也值得了。”

    刀男大乐,拍拍对面人的肩膀,说道:“好兄弟,遇到正事不犹豫,是个真汉子,咱们不说了,这就走。”

    剑男问道:“这就走了么,咱们去哪,莫非直往漠北去么,那可不咋样,兄弟身上,加起来不到十文钱,少了盘缠,咱们只靠双脚,要走到何年何月去?”

    刀男露出鄙夷之色,说道:“不就是银子么,哪有很难,咱们先去弄一点钱,在这大丰镇中,少不了有钱的人物,咱们两个,都有兵器,晚上抹黑穿窬,把刀往他们脖子上一架,要多少没有?”

    听到此处,陆谦玉怒火高涨,心想:“这俩人,要走邪路,我若不加以制止,终究有人要被害了,不见还好,既然让我遇到了,算你们两个人倒霉。”众目睽睽之下,不是出手的时,陆谦玉暗中盘桓,等这俩人走了之后,默默跟上,觅到一处僻静的地点,将俩人殴打一番,妄动杀念,吓一吓他们,讲明利害,只要他们肯回头是岸,不如劫人财务,不与魔炎教派同流合也就了了,或多或少,正是那剑男那一席抱怨中原武林的话,多少在陆谦玉的心中推动了波澜,触及到了陆谦玉的神经。

    俩人商量一番,听来是城东有个富户,叫做王友善的,做米面生意,家财万贯,又生个漂亮的姑娘,及笄年华,待字闺中,乃是一唇红齿白,明目光鲜的处子,于是,定下好计谋,晚间便去王友善家里,打一场秋风,再把处子夺来,享乐一番,剑男放火,刀男趁机溜进去,专找王老爷,将他掳走,带到城外破庙,催逼款项,少不得一两千两银子,放火之后,再由剑男来到小姐处,使用迷香,迷晕了小姐,一并带来。

    两人离开了茶楼,边走边商量,陆谦玉等了须臾,见俩人离远了,才会钞离开,一路跟随,可惜俩人光明正大,绝不避人,只走大路,路上行人太多,陆谦玉不好动手,缓缓东行,半个时辰,来到东城,其时,天色已昏,暮色卷来,天外,好大一片红红的云彩,预示明日,将是个晴朗日子,陆谦玉兴致大起起,又是救人关键,便忘记了与众人的约定,事出有因,不可陆谦玉失信。

    他跟着俩人来到一个驿站,俩人狼狈勾搭,一起进入,陆谦玉则从走上们,拔地而起,从屋檐上捏脚而行,看准了俩人的房间,刚要下去,就看见俩人出来了,手上多了一些物件,火石、迷香等都在剑男的手中,刀男则一身轻装,短刀窝在怀中,外套一条袍子,决不漏不出来,陆谦玉知道这俩人,色胆包天,不时就要动手,心想:“我此时还不动手,真等大火烧起来,再去搭救,岂不坏了王家的屋宇。”

    下方天井,正巧无人,陆谦玉不必在等,刚要下落,忽见左首瓦上飞过一条身影,急速往南去了,陆谦玉微微一愣,看见这人背影,竟然有七八分熟悉,可不是伴当,细细琢磨,暗叫不好:“此人很像是魏斌。”陆谦玉喜出望外,心想:“魏斌乃是白旗旗主,与谷怜生交好,当天晚上,谷怜生遇袭,魏斌下落不明,他若活着,定然知道发生了何事。”于是,顾不得下面两个丑角,往左首纵去。

第七百九十五章,追魂十二

    陆谦玉跟随两个宵小之徒来到驿站,正等不及动手之际,忽然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从房顶跃下,往东北而去,陆谦玉见这人,形似魔炎教派白旗旗主魏斌,顾不上天井中两人,向黑影追去,那人奔走如飞,在房顶上行动,展开轻功,大步流星,陆谦玉远远跟着,起起伏伏,走出三四里路,那人行到一条小巷子,猛地扎下去, 陆谦玉赶到此处,但见小巷通幽,两旁栽种有古柳,枝条垂到地面,长度不足百丈,左右有几户人家,红灯高挂,一片寂然,前方断无一人,黑影来到此处,竟然查无踪迹,陆谦玉好生纳闷,轻落脚步,缓缓前行,来到几户门口,打探虚实,大门具闭,心想:“那人何以不见影踪,莫非是来到了人家之中,但大门紧闭,却又不像,他轻功不赖,终究逃不出我的眼线,人能到哪里去了,莫非发现有人跟踪,故意设下迷局,引我到此不成?”正思量之际,嗖嗖两声,暗器破风而来,陆谦玉急急错不,两根追魂钉,打在了门板上,陆谦玉转身,抄剑,火石之间, 已判断出那人在自己身后树上,不难。

    两根追魂钉打过,那人从身上跳下,冷道:“这位朋友,何以追踪我到此,报上名号来吧,否则我在赏你两根追魂钉。”

    陆谦玉笑道:“兄台轻功不错,武艺不凡,我刻意隐藏,小心翼翼,竟然还被你发觉了,这等警觉,令人感叹,只可惜,使用暗器,这等卑鄙手段,让人心寒。”

    那人道:“鬼蜮伎俩,是你先用的,我不认识你,不见得你认识我,咱们两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追我甚急,可要说说道理了。”

    陆谦玉细看气人,黑灯瞎火,瞧不真切,只觉得有些奇怪,此人个人甚高,如同麻杆,身穿一件袍子,手按在腰间,哪有一处镖囊,准备时刻出手,提防陆谦玉呢。

    为什么说陆谦玉赶到奇怪呢,他追那人,背影雄壮,举手投足,一招一式,与魏斌有七八分相像,与这人却相距疏离之间,此人却明显在这里等待偷袭,说出陆谦玉追他,怎让陆谦玉不狐疑?

    陆谦玉摇摆了手,说道:“这位朋友,把你的手先放下吧,你的技巧,拿我不是办法,如你所言,咱们并非宿敌,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呢,握手言和吧,你走你的阳关路去吧,我绝不打扰。”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说得轻巧,你捉了我数里远,害我浪费了多少鞋底,岂能这么算了?”

    陆谦玉愣道:“你当如何,说个解决办法,量我能否接受?”

    那人手取镖囊,动作极快,连帅三只追魂钉来,技巧积极高超,第一发追魂钉,虽是先发,速度不快,第二发追魂钉,接踵而来,打在第一发追魂钉之后,敌法追魂钉路线一变,第二发追魂钉反而是后发先至,其后,第二发追魂钉前进路上,又给第三发追魂钉追上,一举超越,眨眼之间,第二发第三发追魂钉,竟然呈现齐头并进之态,第一发追魂钉,落在最后,在磕碰之下,打出一道弧线,往陆谦玉的侧面而来,陆谦玉暗暗叫好,心想:“此人不可小觑,是有些手段的。”登时,用孤寒舞出剑花,洛英打出一道剑气,前面两追魂钉,遇到孤寒,一枚给孤寒斩成两半,一枚给陆谦玉的磕开,反击对方,剑气则远击最后一发,打出一个漂亮的反击,那人看见追魂钉朝自己而来,往后拉一步了,伸出手来,竟是接住了。

    那人惊道:“朋友,好手段,我这追魂钉巧计,学了十一二年,三发夺命,无往不利,从不须发,不想遇到你这高手,一次全给破去了?”

    陆谦玉收了孤寒,拱手道:“朋友也很不赖了,一般人,你这等追魂钉,打的好看,技巧很深,又快又狠,寻常人,今晚就伤在你的怀里了,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毫不客气,追魂钉在手上一捏,叱喝道:“我姓甚名谁,你不必知道,因为我从来不对一个将死之人,报上姓名,今晚之时,岂能完了,看招。”

    啪,打出掌中之钉,手拂过镖囊,一时,七发并进,分别达陆谦玉中门各个死穴,陆谦玉看的清澈,追魂钉呈分散队形,罩住自己全身,无论左右还是后退,免不了要跟追魂钉硬碰,否则身体必遭不可,七发之后,这人再一口气打出十余发来,共有两波,呼吸而来,陆谦玉眉头一皱,大喝一声“着”,孤寒护身,手挽剑花,快成残影,脚下一蹬,人直奔那人而去,剑气环绕之下,将追魂钉全部击飞,眨眼之间,已来到了那人寸步之间,那人大惊,转身要走,陆谦玉洛英出手,往他后心一扎,那人手中有钉,匆忙间,磕了洛英一下,陆谦玉嘿嘿一笑,踢出一脚,正中小腹,那人哎呦一声,往后扑飞,陆谦玉比他更快

    ,洛英回鞘,手拿此人衣带,那人登时停住,陆谦玉接着一拳,砸向他的面门,俩人离着近了,也看清了此人长相,瓜子脸,乃是个白面不到二十岁的白面小生,模样俊俏,双眉清秀,陆谦玉这一拳打过去了,把他破了相,直打的是鼻口窜血,此人还了两手,给陆谦玉侧头避开,陆谦玉.脚步比他要快,死死黏住,不等他逃,手又拿住他的手腕,往怀中一带,那人在陆谦玉的手上,如同万物一样,无法自已,陆谦玉一拉一推,用了二成力气,此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才落地上,陆谦玉又到面前,真如鬼魅,此人无暇多想,甚至来不及思考,便陆谦玉拔剑,往自己的心口刺来,他瞠目待死,陆谦玉也不忍杀他,这等暗器好手,若能留在身边,未尝不是美差,陆谦玉只吓他一吓,好解刚才之气,消消他的桀骜,陆谦玉剑往下走,距离不到二寸,只要往左一偏,绝伤不到他,但这人哪里知道,陆谦玉反击之势,将他打蒙了,尚不知怎的,就落到了这步田地,现在缓过劲来,心想:“这人好生厉害,我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陆谦玉却感觉背后传来杀气,另有风声,陆谦玉身子一闪,平滑一边去了,背后一刀往下,直劈下来,差分毫便要把射追魂钉的杀死,陆谦玉见多了一个人,不曾看他面貌,一道剑气招呼,那人大叫:“不好。”身子在空中一卷,反了两圈,剑气打过,却是不空,将这人的腿伤了,他落下来,已是颤抖不已,陆谦玉鬼步一提,追将上来,那人突然喝道:“陆谦玉,手下留情。”

    陆谦玉一看这人,豹子双眼,老虎双眉,上有髭须,下有钢须,手持一把钢刀,身高八尺,熊腰狮子背,往那一站,好一座大山,正是魏斌,当即双脚一定,这一下急收,竟把地上的石板踏碎了两块。

    魏斌低头一看,不由得惊讶,说道:“陆公子,你武功真好,我魏斌佩服,佩服。”言讫,转身拉起地上的人,那人一起来,乜斜陆谦玉,嘟囔个什么,陆谦玉听得不怎么真切,大约是,“这人就是陆谦玉,难怪如此厉害。”云云。

    陆谦玉收了双剑,说道:“魏斌,果然是你,让我找的好苦。”

    魏斌苦涩道:“我也不知是陆公子追我,还以为是教中的叛徒,所以才联合了小兄弟追魂十二,将你引来,在这里动手,以为事半功倍,却不料,遇到的是陆公子,抱歉,抱歉!”

    陆谦玉道:“魏斌,咱们闲话不说,你何以被魔炎教派叛徒追杀,与我说个明白,我追了一路,正要调查此事。”

    魏斌微微一愣,诧异道:“怎么,陆公子也知道我们教派出事了么?”

    陆谦玉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魏斌应喏,不知怎的,对陆谦玉竟是毫无敌意,似乎之前,武林盟和魔炎教派不曾厮杀一般。

    除了巷子,陆谦玉寻个更夫,将人吓了一跳,惊恐地问陆谦玉是什么人,陆谦玉随便回了一句,只问“王友善的家在什么地方。”他还不忘去收拾那两个宵小之徒。

    更夫看陆谦玉带着兵器,三人一起,煞气逼人,还当陆谦玉三人是大恶之辈,要去王友善哪里抢劫呢,说道:“王友善老爷的家里,豢养了一群武师,不知三位有何贵干呀,那一群人,绝不好惹的。”

    陆谦玉顿时明白了更夫的意思,笑道:“我若是要伤害王友善,他那一群武师怕不能拦我,你速速告之就是了。”

    费了好大劲,才从更夫口中探听到王友善的家里,真是有一群武师,看家护院的,其中还有两个小门派的掌门,其余,莫不是浪荡的游侠,就是改行的镖头,一伙十二个人,按理来说,陆谦玉遇到的那两个人,绝不是十二个人的对手,陆谦玉不去也罢了,可他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事已至此,若不去看看,夜里难眠,与魏斌和追魂十二讲明利害,约一炷香的时间足矣,俩人并无异议,三人一同前往,所行不远,沿长街,看尽头出一个大院,三进三出,高墙壁垒,青砖黛瓦,四门关严,黑漆金铆,很是威严,门口左手边,一棵杆子,悬挂大红灯笼,笔锋峻拔的“王府”两个大字,彰显高级尊贵,陆谦玉不走正门,三人一边议论,一边来到侧门,拔地而起,轻而易举,投石问路之下,见后院无人无狗,翻墙下来,正在这时,忽然院落中叫嚷起来,西北角上,隆起一团浓烟, 火光渐渐烧了起来。

    追魂十二,性情耿直,见此番景象,言语不讳,说道:“这十二个棒槌,连一个府邸都看守不住,可见也是一群须有虚名之辈。”

    此间,王友善家中,乱作一团,众人大叫走火了,扑向火点,后院为深闺,亦不能幸免

    ,小门推开,走进了三五个人,径直往一栋房子走去,陆谦玉等人上到房顶,见来人,一个个提着棍棒,长得吓人,很是阳刚,倒是真有几分膂力的模样,三人来到房门大声问话。

    俩人把守小门,提棒在手,亮眼环伺,不敢丝毫大意,只听那三人喊道:“夫人,老爷,谷仓失火了,我等猜测是贼人放的,恐怕地老爷夫人不利,两位可还安好?”

    屋内传道:“那种贼子,竟然如此大胆,各位武师,速速捉拿贼寇,扭送官府。”

    外面道:“老爷,你无事便好,我等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在这里守候才好。”

    里面道:“各位尽心了,那便如此吧。”

    外面又说:“老爷,请您和夫人穿好衣服,眼下,尚不清楚贼子在何处,若惊扰到了老爷这里,我们也可转移别处。”

    里面道:“好。”

    听到这,陆谦玉心想:“这些武师颇有担当,遇事临危不乱,还能想到此处,其中,必有能人异士了。”

    一会儿功夫,门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出,事实远远出乎陆谦玉预料之外,外面三人突然推动此人,骂骂咧咧往屋内去了,说是:“你个老匹夫,往日悭吝,让你那一块银子,比杀了他还要费劲。今天债主来了,把你的钱都拿出来吧。”

    王老爷道:“你···,你们··怎的,哎呦,好一伙强盗,我知道了,是你们勾结的强盗。”

    陆谦玉暗叫不好,心想:“原来这些武师是虚伪之徒,乃是一伙吃里扒外的强盗。”想到此间,纵身一跃,直奔门口而来。

    屋内三个贼人,为首的叫做斩蛇将——余同,左右两个,乃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一个叫,铁扁担—孙校,另外一个叫牛脾气—葛老道,余同手持木棒,往王友善脖子上一横,将他推到墙角,孙校进入寝室,捉拿王友善的结发妻子,女人吓得蜷缩在床上,失声尖叫,给孙校一把抓来,用袜子塞嘴,带到厅中,推到王友善身边。

    葛老道,一身道袍打扮,手拿拂尘,在屋内翻箱倒柜,这一切发生太快,王友善和妻子吓坏了,尤其是王友善,平时是个悭吝之人,舍不得吃喝,但是喜欢物件,攒下了这么一个大奉城第一恢弘的院子,名叫,王友善,却是善事从不做,一毛不拔铁公鸡,他岂能甘心,家底给几个鬼胎得了去,真是个不要命了,看余同不注意,竟要夺门而逃,才走一步,余同哎呦叫了一声:‘想跑?’棍子照后脑勺砸下来。

    这一下,以武人之力,势要把王友善砸死不可,末了,木棍中途断成了两截,余同只见一个身影横空出现,小腹上便被踢了一脚,身子往后急退,撞到了闻声回头的葛老道身上,这一撞,两人一起将墙撞出一道裂缝,葛老道后脑碰到墙边桌角上,当即脑浆迸裂,登时了账,余同则受葛老道的身子缓和,竟是活了下来,昏死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铁扁担孙校,一转身看两个兄弟倒了,知道来人厉害,扔掉手中的扁担就走,看门口给一个小年轻堵死了,直奔窗户而去,用脚揣掉窗棂,身子刚往外面一探,砰砰,两枚追魂钉分别钉在他的肩膀上,强大的冲击力,把他打了回来,追魂十二骂道:“恶臭之徒,哪里走。”

    追魂钉上,涂有麻药,擦伤一点,即可遍体酥麻,追魂十二,留了活口,铁扁担神志清醒,却是一动不能动了。

    陆谦玉去试余同的呼吸,发现这人,奄奄一息,扔在一边不管,问王友善和女子,“你们就是王友善夫妇么?”

    王友善整个人有些痴蔫,等和一双空洞的眸子看了看陆谦玉,哇的一声,竟是大哭起来。

    陆谦玉只觉得此人不可理喻,问那女人:“我等具是义士,你无需担心,家小姐现在何处,这些人,埋名在此,计划多时,只怕小姐此时不好了。”

    人间母爱,莫不如此,那夫人听闻,不回陆谦玉,直往外面跑,陆谦玉跟上去,从门口经过,地上躺着两人,皆已毙命,魏斌蹲在屋顶上,向陆谦玉挥手示意,又一个起落,转到别处去救人了,出了门,往左边,有一个小夹道,行六十余步,见一个小门,此刻,门向两边开着,分明有人进去过,夫人奔了进去,过门槛,脚下打滑,摔了下去,复又站起,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来到屋宇,陆谦玉一个箭步,拦住夫人,说道:“且慢。”微眄,房门倾圮,预感不妙,先一步来到闺房,扑面香气,脚下一绊,竟然一个女子,一身素衣,躺在地上,胸前一道殷红,夫人见了,眼泪涟涟,大叫:‘翠儿,翠儿,小姐呢。’陆谦玉方知,此人不是小姐,找了一圈,空空如也。

第七百九十六章,追到破庙

    陆谦玉与魏斌,追魂十二三人,一同来到王友善的家中,果然不出陆谦玉所料,王友善正遭无妄之灾,家中豢养的一班护院武士,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强盗模样,另外两个宵小却不知所踪了,幸好陆谦玉来的及时,救下了王友善,比及,去寻找王小姐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王小姐丫鬟惨死在闺房门口,小姐下落不明,陆谦玉暗:“不好,王小姐有性命之忧,强人用了分兵之计了。”

    王夫人大哭起来,口中喊道:“女儿,女儿。”陆谦玉极是难受,在房中搜了一圈,室内狼藉,显然经过一番挣扎,于是料定,王小姐是在清醒的时候给人掳走了,大门破坏,乃是从这里出去的,陆谦玉问魏斌有什么意见,魏斌微眄追魂十二,说道:“陆兄,这王小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要说追击这门,我是不如身边这位的,你有所不知,追魂十二,乃是我魔炎教派中一流的追踪好手,曾经帮助我教派,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十二兄弟,你有什么高见,就别藏着掖着了,再晚一会儿,我看王小姐朝不保夕。”

    陆谦玉诧异,想不到追魂十二还有这等能耐,一开始还真是小看了他,说道:“能者多劳,就麻烦你施展神通,帮助王夫人找到女儿吧。”

    王夫人听罢,止住哭泣,一把抓住追魂十二的胳膊,哭求道:“大好人,你行行好,救我女儿一命,我定然种种答谢与你,我就这一个女儿,你要什么,我都乐意给你。”

    追魂十二一时意外,心道:“天底下最好笑的玩笑,我追魂十二是什么人,那是天造地设的大坏蛋,这辈子除了杀人,暗算,就没有干过好事,好事是怎么做的, 好人是怎么当的,果然有点意思,头一遭有人这么说我,那好,今天我就施展本事,倒要看看,这些鼠辈,能有多少斤两,能从我的手中,把人偷了去。”想到这里,追魂十二甩开王夫人,往小门走去,说道:“陆公子,魏旗主,此事交给我吧,你们在后面跟着,我量那些鼠辈,逃不了多远。”

    陆谦玉应了一声,三人同时离开小院,只余下王夫人一个人茕茕孑立。

    出了门,追魂十二眉眼一低,瞅见石板路上留下了不少足迹,他也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够脚印上来判断王小姐的去向,正所谓,术业专攻,追魂十二绝不止随便放追魂钉那么简单的任务,他在秋毫脚印之间,看出端倪,蹲下来,仔细一看,顿时说道:“就是这人了,他的脚印一深一浅,左边深,右边浅,应该是左肩扛着小姐,往那边去了。”手指着左边一堵墙,魏斌竖起大拇指,说道:“得了。”

    陆谦玉愣愣,笑道:“兄弟,果然有好本事。”

    追魂十二冷哼一声,来到墙根,拔地而起,落地后,竟然是另外一个院子,乃一杂院,左右两个小庑分别是柴房和库房,正房是用来住人的,不见有人,黑灯瞎火的,追魂十二看脚印,径直往正房去了,拔足跟过去,来到门口,但见大门紧闭,悄无声息,他心念一动,耳朵过去聆听,同时招呼陆谦玉和魏斌,手势示意,告诉他们不要发出声响,这俩人,都是高手,走路不发生,还不轻松么,陆谦玉和魏斌相继来到门口,追魂十二这时候把门卸了一条小缝,往里面看,不知道看见什么,陆谦玉和魏斌都在身后等着。

    追魂十二双眼放光,认真提防,这番模样,令人感觉到可笑,陆谦玉心想:“几个鼠辈小贼,草草就打发了,还用得着如此谨慎么?”

    他可想错了,追魂十二回过头来,悄声说道:“这些家伙,还是有些本事的,居然会机关算计,幸好我留了一个心眼,没有进入,要不然可就要糟了。”说着,手中捏着一枚追魂钉,嗖的一声,顺着门缝射了进去,那么小的门缝,一投而过,陆谦玉真是佩服他有这等奥妙的手法,不等陆谦玉想完,屋内却突然乒乒乓乓的响起来,好似有人格斗一般,陆谦玉一时好奇,望过去,给追魂十二及时拉住,骤然间,一支弩箭,刺穿的门板,卡在了哪里,陆谦玉暗叫好险,其实不险,雕虫小技,岂能伤的了他,不过他还是心有余悸,那节骨眼上,谁能想到会有一支弩箭从里面射出来,一头撞上去,若非有好本事,还真要受伤不可,响了一会儿,里面无声了,追魂十二才说道:“现在好了,机关基本已经释放完毕,咱们可以放心进去了。”

    陆谦玉道:“你怎么知道,这里设有陷阱机关?”

    追魂十二推门进入,说道:“这得益于我有一双好眼睛,在黑夜之中,仍然可以视物,而且我还有一个好习惯,在追人的时候,从来都要投石问路,加上我天生胆小,在一个陌生的地点,要事先好好谈谈,所

    以我才在于武林盟的对抗中,活了下来,陆公子,你是仗着本事的,而我靠自己的聪明,你进来一看,便知道了。”

    陆谦玉不听他胡诌,来到屋内,追魂十二前去掌灯,只见地上,好些个零散的弩箭,有些嵌入到了砖墙内,有着插在桌椅上,无以计数,陆谦玉惊讶道:“这些狗.娘养的,是要致人死地,让我捉到,绝对饶不了他们。”

    追魂十二道:“我开门的时候,便看见了门上连接着一根蛛丝一样的东西,非常细小,几乎不被发觉,试问这样一个经常住人的地方,怎么会有蛛丝呢,于是我就断定这里面设下了机关,我用追魂钉打断了这根丝线,果不其然,机关是靠着这根丝线牵动的。”解释一番,陆谦玉才明白过来,他差点就糟了敌人的道了。

    室内无人,机关设计的十分巧妙,陆谦玉问道:“王小姐不在这里,下面我们该往什么地方追击?”

    追魂十二看看床榻,在屋内走了一圈,说道:“空气中都是男人的汗水味,里面却混合了一些女子的水粉味道,他们应该是把这里当成了临时的存放地点,而这里就是那些武师的寝室。”

    魏斌说道:“那还用说么,我也发现了,问题是,他们在这落脚,知道我们要来,于是一走了之了,从什么地方出去的,我现在只想尽快找到这些狗日的东西,将他们干掉?”

    追魂十二道:‘这些狗日的东西,非常的机警,刚走不久,乃是从这里走的。’说着,推开窗, 风吹来,好一阵清凉,外面则就是一个围墙,中间一个夹道,墙外,就是大千世界了,陆谦玉钻出窗户,跳到墙上,四处望去,只见是个小巷子,由东而西,西边的尽头处,黑漆漆的,似乎有几个黑影一转而过,消失不见了。

    追魂十二和魏斌相继来到,陆谦玉一指,说道:“便在哪里了,我先去看看。”说完,身影飞了出去,英姿飒爽,浮动若云,一起一伏,便即将消失在俩人的视野中了。

    魏斌和追魂十二相视而笑,魏斌说道:“追魂十二,我说的没有错吧,此人了得,要救君主,只能靠他了。”

    追魂十二道:“此乃我魔炎教派的丑事,此人可靠么,若还是宣扬出去,我教派,数十年的基业,可要毁于一旦了,武林盟的无耻之徒,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对我教派发动猛攻,届时,如何防守?”

    魏斌长叹一声,说道:“不错,乱战之下,我等拼死突围,顾不上君主和修罗王,致使他们二人下落不明,此次南行之举,我们损失惨重,若不能找到君主,只怕就要让小人得逞了,可我等眼前,人单势微,那小人,定会在路上,劫杀我们这些忠勇护教的人,只怕我们还没有回到小仙登峰请到救兵,就给人害死了,我们现在是君主和修罗王唯一的希望,遇事更加不可莽撞了,陆谦玉这个人,与大小姐瓜葛甚深,缘分匪浅,断然不会见死不救,我们先想办法,帮他料理了此事,在于他说明遭遇,却也不迟。”

    追魂十二点点头,说道:“此人武功了得,而且颇有些狭义,我追魂十二,生平可不怎么佩服人,这个家伙,走到了我的眼睛里,我对他,倒是有一点生生一惜了。”

    俩人边走边说,逐渐追上了陆谦玉,来到了城外,陆谦玉正在城外的树林外等着他们两个人,见他们来了,如何得知他们在自己身后,说了那许多事情,因此而耽搁了,还想:‘这俩人走的真慢,若是不等他们,我早就追上前面的人了,不过,他们也逃不掉。’原来,陆谦玉跟到大街上,就看见两个黑影,直奔城外而来,分不清他们是不是贼人,于是只得在后面悄悄地跟着,这俩人脚步在快,快不过陆谦玉的轻功,等来到了城外,陆谦玉隔空听他们说什么,夫子庙,就判断他们是往城外的庙宇之中来了,也不着急了,看魏斌和追魂十二没有跟上,干等他门,不一会儿,这俩人姗姗来迟,陆谦玉不仅发牢骚,他阃在魔炎教派的事情上好多天了,碰到魏斌,自然要问个明白,邱洛洛的情形,尤为重要,但是眼前的事情,显然你更加紧迫,不容陆谦玉有一点时间,可以询问此事,时间趱赶着陆谦玉忙于眼前,于是有点迫不及待。

    魏斌上来,微微一笑,说道:“陆兄好轻功,我们两个,跑断腿,也追不上你,还让你在这等我,有些愧疚和嫉妒了。”

    陆谦玉道:“别打哈哈,我看见俩人,往夫子庙去了,那夫子庙,必然是在前面的树林之中,我们快走。”

    魏斌道:“要找夫子庙,哪有很难,这大丰城附近,只有一个夫子庙,早已破败不堪,你说的不错,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你当魏斌何以对夫子庙这么熟悉的,原来,他曾经逃到此处,在夫子庙住了一个晚上,这都是后话了,暂时不表。

    三人来到树林中,魏斌起头,渐渐来到夫子庙,那庙建立在一个小路的边上,周围是荒草丛生,剩下半截围墙,庙宇倒塌了一半,没有门窗,此时,正有点点火光,陆谦玉三人潜入荒草之中,距离夫子庙不到十丈,对方竟然没有发现,庙中情形一目了然,连对方说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陆谦玉所见,半个大殿前面的丹墀处,生有一团篝火,围坐着四个人,长相觉看不是很清楚了,四个人,靠着动物的尸体,香味判断是兔子,各取海碗,在那边有吃有喝,举手投足之间,陆谦玉判断出,其中有两个人,正是他在茶馆中见到的两个,两个如何变成了四个,还要从他们的谈话中找。

    靠着东边那个人说了一碗酒,说道:“此番能够夺得那个小妞,也不算咱们爷们白忙一场,那可要看好了,碍事的那几个人,真是厉害,莫要让他们追到这里,把小妞夺走了,那也不要紧,咱们硬拼,三脚猫的功夫,偏偏王友善那个老笨蛋也就是了,可对付不了那三个好汉。”

    西边这个人乃是陆谦玉熟悉的用剑的男人,他笑了一声,说道:“我说,大哥,你就别操心了,咱们设下了陷阱,你别忘了,那三个人,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到处求医问药了,那箭矢上,全都萃了最厉害的毒药,若是没有解药,他们内功在如何的厉害,等十二个时辰,还不是一样要死无葬身之地,让他们坏咱们的好事,这就是应得的报应,等他们一死,咱们就回到王老头家里,得了钱财,早日投靠魔炎教派去。”

    听到这里,陆谦玉后知后觉,心中想道:“幸好,追魂十二识破了小人伎俩,不然,林杏不在此处,若是中了毒箭,后果不堪设想!”

    魏斌则有些脸红,心道:“他姥姥的, 这些狗东西,真以为教派是他们的保护神了,我教派倒成了他们的庇护所,等我找到了君主,诛杀了小人,可要与君主提议,类似这等江湖混蛋,以后还是不招的好,否则也不会出现既然你的局面了,哎···”

    南边这个人,则是茶馆中,怒杀淫妇的男人,他一言不发,可能是因为是外人的原因,低头吃喝,剑男看了,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大哥,我这朋友,与我脾气相投,早已结拜了,以后跟着走咱们一起,大哥,可要多多关照一下。”

    东首这人说道:“好说,咱们以后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了,哪有那么多见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可惜了,四五六七,这四个人,全都没有出来,让人害死了,可恨我能力不够,早些年遇到那个花和尚没有好好教我武功,要不然,我一定把他们给宰了,为四个兄弟报仇。”

    坐在北边的这个人说道:“大哥,不消说了,四个兄弟死了,那是他们实力不济,你做人,还是不够心狠,连个老头都对付不了,若是动作麻溜点,还是让人抓住。”

    陆谦玉听着听着,顿时就开朗了,心道:“原来,这个用剑的男人,跟他们是一伙的,而他们为了得到王友善的家资,早早就准备了,入了王友善的家里,成了护院的武师,真乃是一个天大的算计,若不是我偶然得知,王友善焉能活命,非得让他们弄得家破人亡不可,这些人,着实可恶可恨,怙恶不悛,不杀不足以解我心头只恨了。”

    那大哥说道:“二弟,你薄情寡性,与旁人不一样,那是因为你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大哥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口不一,老四, 老屋,老六,老七,他们四个人,在这个队伍里时间不短了,咱们兄弟聚会,也干下了不少大事,情谊摆在哪里呢,他们四个人不在了,大哥心里难受的很。”

    老二说道:“大哥,咱们兄弟是最早的,你是最懂我的,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大哥,可有什么眉目么?”

    老大道:“他们是突然出现的,来历不明,也是不凑巧了,若是早几天,或者是晚几天,绝对碰不到这事,四个兄弟,也不会死了,这都是天道轮回,活该如此了,二弟,悲伤是悲伤,难过是难过,可是那三个人的武功太厉害了,就凭借咱们几个人,绝对是报不了仇的,弄不好还要把咱们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

    老二颇为不服气,说道:“大哥,你怕什么呀,要我说,人要干想,咱们祖师爷,还不是在莱州干了一件轰轰烈烈得大事情,那晚万家,还不是高手如云,照样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还是一个谜团呢,凭他们在厉害的高手,遇到咱们这些黑手,他们也要糟。”

第七百九十七章,陈年谜底

    替天行道,惩恶扬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人的道义本分,义士的良好品德。陆谦玉搭救王友善,便是不违背此道,不想这一环,层层相扣,竟然发现江湖中一惯犯团伙,设下阴险的计谋,亏得让陆谦玉识破,追到大丰城外夫子庙,正欲动手,更从匪徒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闻,令人恨得是咬牙切齿。

    提及二十年前,莱州万家那场惨祸,陆谦玉父母身死,浪流家破人亡,矛头直指魔炎教派,陆谦玉自知道这件事情后,对凶手为魔炎教派深信不疑,可后来遇到了邱凌云,他当面说,万家之事不是魔炎教派所为,这种大人物,岂能说谎诓骗陆谦玉,陆谦玉又是困惑不解,陷入团麻,欲求凶手所在,夜夜梦里寻求答案,谁能想到,在这僻壤一隅,荒草群山之间,从这些宵小之徒口中探的真相,一时间,消息令人心欣喜,亦如晴天霹雳砸下来,陆谦玉愣了一愣,细细听下去。

    老大似乎不悦有人说出当年万家之事,语气生硬,叱喝道:“老二,你说话有个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张弛有度,年纪不小了,又是老江湖,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分量多重,万家之事,以后绝不要提,你要命不要了?”

    老二看老大真生气了,丧气垂头,说道:“我不是要说那件事情,我的意思是说,大哥你完全不用涨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那三个人,武功虽好,有什么关系,他们在明,我们在暗,给他们来一个黑手,马王爷有三只眼睛,却也看不出来,谁给他们一下子,咱们这里还有从祖师爷哪里,得来的‘迷倒神’呢,再厉害的人物,吸上一口,全都扛不住,咱们有啥怕的?”

    老大想了想,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这次,得了王小姐,损失了几个兄弟,也能说得过去,有了小姐再说,就不怕王友善那个老东西不就范,试问天下将,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水灵灵娇嫩的女儿,失陷于贼人之手,届时,王友善还不是我们掌中之物,在这里休息片刻,少时边走,离开大丰城一代,避开了那三个家伙在说。”

    听到这里,陆谦玉已不能自己,拔出剑来,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抓住两个人询问,他们祖师爷是谁,好报此生大仇,就在这时,庙中有人喊道:“老大,二哥,这娘们醒了。”

    老大闻之,说道:“小娘们,还挺能睡的,在当武师的时候,老子就看这个小娘们长得好看,从此魂牵梦绕,这次,好不容易弄到手了,我去看看。”

    老二紧随其身,说道:“大哥,依我看,就把这个小娘们留下来,给你当个夫人,岂不美哉,过些时候,造出一双儿女,干出几件大买卖,咱们就归隐市井,好好享个清福,打打杀杀,终归还不是长久之道。”

    老大骂道:“你他妈的,小老儿,你知道大哥的脾气,大哥从来不想结婚,跟女人结婚有什么趣味,天天守着一个娘们,眼睛不倦,耳朵也倦了,女人就是用来玩的,等咱们兄弟玩够了,在她身上播下一些种子,送还给王友善,哈哈哈。”

    两人说着,走进了破庙,外面只留下了剑男和刀男两个人看守,陆谦玉一看机会来了,意欲行动,又怕这俩人发现,追魂十二,妙勇追魂钉,搜搜两发,两人应声而倒,陆谦玉踏草而行,来到门口,一溜烟,钻了进去,来到小院之中,一看两个人,各是眉心中招,一个红点,不见流血,登时了账,陆谦玉搬动尸体,扔出院外,悄悄往破庙口移动,来到地方,探头一看,正见老大,老二要动禽兽勾当,地上草席上坐着一个妙龄女子,身穿罗裙,脚踩花鞋,纤纤细腰,纷纷面颊,气的是直哭,便是王小姐了,屋内一共七个人,老大,老儿之外,还有五个,各提着兵器,有渔夫打扮的,有樵夫穿搭的,还有一个儒学的烂人,陆谦玉猜测,这些人具是一起的,死掉的是四五六七,还是一二三八等等,老大是个连毛胡子的汉子,长得不高,正对王小姐猥亵,双手不断的在王小姐身上乱摸,其余人,发出阵阵淫笑,王小姐双手背后,双脚被牛筋绳子捆着,动不动,躲无可躲,羞辱之下,张嘴就咬,阵阵痛骂。

    “作恶的畜生,你们不得好死,我爹对你们不薄,你们却恩将仇报。”王小姐骂完之后,看对方的脏手靠近自己的下巴,张嘴就咬,哪里有能得手?

    老大哎呦叫了一声,骂道:“他妈的,你个小贱货,哭什么哭,喊什么喊,到了我的手里,那就是羊入虎口,你还想着逃走么,别做梦了,大爷肯照顾你,是你的福气,谁让你填生长了一副桃花脸,让老子寝室难安,何不遂了老子的心愿,尽享男欢女爱,快乐一个晚上?”

    老二道:“大哥,你跟他费什么话,这庙今天就

    是你的洞房花烛,神龛之后,六弟早就安排好了,锦被香席,暖光迷情,不过,大哥,你可慢着点,别一见着美女就控制不住,一定要懂得,怜香惜玉,细水长流的道理。”

    老大骂道:“王八羔子的,老二,就你懂事,照你这么一说,把我的**勾起来了,兄弟们,大哥先去**一番,这小丫头,早晚是要破戒的,与其留给了其他人,倒不如咱们先教教她闺房的乐趣,为她长长见识,等着我完事了,兄弟们在一个个的来。”

    庙中淫笑不止,又有人说:“大哥,你别情急,小心着点,别弄坏了,坏了兄弟们的性质。”

    王小姐见事物转机,心里绝望之情无以复加,只求一死,说道:“狗王八,你们玷污本姑娘,不得好死,就是姑娘做了恶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日日纠缠,夜夜索命。”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大笑。

    须臾,老大说道:“你做鬼也好,做人也罢,那不是咱们兄弟考虑的问题,总归你现在是个完整的稀罕物,咱们乐呵乐呵,再把你还了银子,岂不美哉,闲话少说,**一刻值千金,哥哥我带你,享受人间极乐。”说着,饿虎扑食一般,伸手要抱王小姐,刹那之间,只见一道绿光穿堂进来,掠过老大的手臂,钉在墙上,老大哎呦一声,痛苦大叫:“我的胳膊。”那一只右胳膊,从肘部完全切断,鲜血喷涌。

    庙中众人一时惊呆了,等缓个神来,一个身影从门外扑来,剑气汹涌,刷刷几剑,要了门口两人性命。

    老大暗叫不好,举刀对王小姐砍下去,说道:“阁下莫要冲动,要不然···”

    嗖的一声,一枚追魂钉已从外面打来,设在这人的手腕上,此人腕上一疼,钢刀脱手,追魂十二,连同第二枚追魂钉,将刀磕开,保住了王小姐无虞。

    陆谦玉已箭步冲来,把剑往老大脖子上一架,并不杀他,因为他要探听当年万家之事,否则,即便佛祖显灵,陆谦玉也绝对不留他性命了。

    老二见势不妙,转身从窗户走,末了,头刚出去,给人一脚踢了回来,魏斌打破墙壁,硬闯下来,喝道:“想要活命的,给我别动,趴在地上。”

    殿内几人,面面相觑,丢掉手中的兵器,一时趴在地上,不敢妄动,陆谦玉抓住老大衣领,扯到中间,叱喝道:“好一个惯犯,你敢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除了一死,别无他法了。”

    老大吓得双腿软了,要不是陆谦玉抓着,早就瘫在地上,口中哀求道:“兄台,不不不,大侠,饶命,饶命啊,我下次不敢了。”

    陆谦玉松开手,此人像个无骨生物,亦如一滩烂泥,双膝还算是硬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陆谦玉道:“你少来这套,我不杀你,还有旁事,与此事无关,你若安排了我,给你一个活路,我不计较,幸亏老天留你一命,不至于让你玷污了王小姐的清白,否则,我放你不得。”

    咚咚咚!

    那人一个人的劲的磕头,堂堂一个汉子,为了活命,竟然做出这等耻辱的事情来,让陆谦玉大为不满,心想:‘此人若是硬气点,我陆谦玉还能刮目相看,不曾想居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场面一制住了,追魂十二上前,解开王小姐的捆束,禁锢时间长了,王小姐竟然站不起来,追魂十二不得不扶起她,她作个揖,说道:“小女子,承蒙各位壮士相救,如若不然,只有被这些人玷污了,布面一死,毫无颜面活在人世间。”

    陆谦玉道:“王小姐,你何须感谢,清理江湖上的弁髦之徒,原本就是我辈应尽的义务。”

    王小姐抹去脸上泪痕,一双大眼,汪汪看着陆谦玉,说道:“壮士,你们可是见过我的父母了,我听这几个强盗说,让他们遇到了三个高手,便是三位吧。”

    陆谦玉道:“你父母无事,稍后送你转换,小姐受苦了,追魂兄弟,护着小姐先休息去,我与这帮人,另有一笔陈年旧账要算个清楚不可,魏斌,你可帮忙,把那个鼠辈,揪我我这里来。”

    魏斌道了一声好,单臂之力,将老二扔了过来,陆谦玉毫不客气,发出一道真气,迎面撞去,那人好像碰到了一堵石壁,凌空摔下来,脸色痛苦不已。

    陆谦玉道:“你们可知,我与你们还有什么事要算?”

    老大还在一个劲的磕头,脑袋上红肿一片,老二冷眼看陆谦玉,哼道:“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横竖都是一刀,眼睛一闭,老子图个清闲,先到下面世界等你们去了,你在上面有一身的本事,等到了下面,我量你还有本事么,老子到时候再找你算账。”

    陆谦玉怔怔,哈哈笑道:“好小子,有骨气,既然你求死

    ,我成全你,我不喜欢一剑就送你这种人归西,反而有其它的办法来折磨你们,你当我喜欢人什么样的死法,直接杀了,摸了脖子,掉了脑袋,那多没有意思,我更喜欢如此···”话不说完,抬手就是一剑,贴着面颊而走,老二只觉得腮帮子一凉,一道鲜血飞出来,然后才是疼痛,他的一只耳朵,已不再属于他了,这人下意识的向自己的耳朵摸去,发现耳朵果然是没了,顿时吓得裤裆泄洪。

    陆谦玉冷笑道:“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陆谦玉,你们走江湖的,定然听过我的名字,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说错了一句,或者不说,我就割掉你们脸上一件东西,你们若是还不说,我就一片肉,一片肉,把你们剔成白骨,信是不信,都在你们。”

    听到陆谦玉三个字,贼人如五雷轰顶,老大抬头,看了陆谦玉一眼,竟哭求起来,说道:“陆大侠,陆大侠,你的大名,我久仰了,不知道你要询问什么,我不干瞒你,只求你能饶我一命,我右手已经废了,难以作恶,看在我真心悔悟的份上,求求陆大侠,绕我一条狗命。”

    老二乜斜老大,骂道:“他妈的,大哥,我敬重你是一条汉子,怎么在陆家小杂种的面前,这么没用,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好像拜神一样的拜他,你做的坏事还少么,难道真以为他会放你一条生路。”骂完了老大,老二又对陆谦玉放声大笑,说道:“陆谦玉,该是我命运如此,你来了很长时间吧,我们百密一疏,没有料到如此,想必你是听到了我说起莱州万家的事情,触动了你往日的仇恨,陆铭夫妇,连同说武林之中,好几十个出名的高手,全死在了万家的大火之中,你想调查处凶手是谁,于是想从我们身上找吧,那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是做梦,天方夜谭,我冷血手,张烨,也绝不会告诉你一个字的。”

    “那好!”陆谦玉说完,孤寒贴着张烨的脑袋瓜子走了一剑,原本他有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这一剑,用力基准,下手稳健,贴着发根,把他剃成了一个秃头,剑快若流星,张烨甚至来不及反应,这一下,全场唏嘘。

    张烨一摸脑袋瓜子,后背一凉,说道:“你···。”

    陆谦玉道:“你这个人很聪明,能够举一反三,推断我来了很久,那是不错的,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是听得,看得,一清二楚,为求真相,我在江湖上,漂泊了多年,怎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是你们这些小人,掌握着往事的脉络,近日说与我听,饶你不死,身上残了,还可以继续活着,你若求死,我保证,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

    老大痛恨道:“老二,你他妈的,我让你别乱说话,你好端端的,提起那段时间来做什么,祖师爷是怎么说的,我们若是胆敢说一句万家之事,他不会放过我们,现在左右是个死了,陆大侠,你是要找我们的祖师爷吧,我告诉你,我可以说。”

    老二道:“老大,亏我这么多年叫你大哥,什么好事都让着你,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现在说有什么用,你说了之后,陆谦玉不会放过你的,只怕你一样,还会死的很惨。”

    老大道:“陆谦玉,你发誓,只要我说,你就不杀我?”

    陆谦玉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不会客气,你若是乖巧,告诉我当年,万家大火,是何人所放的,我饶你不死,又有何难?”

    老大道:“好,我相信陆公子,这就告诉你当年的事情。”

    陆谦玉点头,说道:“这样,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看来你的同伴是不会说了,你每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在他的身上割下一块肉。”

    张烨一听,浑身吓得一哆嗦,陆谦玉用行动证明,他绝对不是在恐吓,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陆谦玉从来不会对仇人留半份的颜面,张烨急道:“陆谦玉,你想错了,林狠,他h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懂得还不如我一个屁多,你问他,哈哈哈,他能告诉你什么,当年在莱州,放火的人又是谁,下药的人又是谁,我们又是如何接近这些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的,这些事情,他怎能告诉你了?”

    陆谦玉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林狠怒道:“张烨,你个孙子,刚才骂我做什么,现在反而摇尾乞怜了,你两面三刀,变脸忒快,以为是在唱大戏呢,陆公子,怎么会信任你?”

    张烨争辩道:“此一时彼一时,祖师当年为了杀人灭口,差点把我们害了,要不是那个晚上,我拉着你去出恭,焉能有命在,平享受这么多年的人间的富贵?”

    林狠道:“好,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看看咱们两个谁知道的多。”

第七百九十八章,万家惨祸

    林狠,张烨两个兄弟,为求陆谦玉放过,相互争执不休,多年兄弟之情,不啻如此,引人好笑,打开了话匣子,便如同泄洪的闸口,一时间,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都说出来,知道的,无不详细,不知道的,添油加醋,绘声绘色,陆谦玉可也不糊涂,辨得出是什么真,是什么假。

    看他们俩人年纪,林狠是老大,不过四十出头,脸上有皱纹,看似四十一二岁左右,而张烨的年纪要嫩个许多,约三十五岁左右,试问万家之事,发生在二十年前,当时,这俩人,一个不过二十岁,一个十多岁,实力平平,弁髦人物,怎能称凶手,充其量只在一边帮衬着,干下了着天怒人怨的勾当,陆谦玉绝绕不过他们,前面说只要他们说出祖师爷下落来,便年在上苍有好生之德,绕过他们两个一条贱命,其实不然,陆谦玉此番要不道义了,面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说放就放了,陆谦玉按下杀机,哄骗他们两人,交代出清了,再行杀伐之道,告慰父母双亲,在天之灵,只可惜,浪流不在此处,不能亲手报仇了,那倒无妨,不是还有个“祖师爷”么,那老东西,方才是罪魁祸首,人找不到,杀些小喽啰,仅是开胃,算不上是报仇。

    魏斌和追魂十二,万想不到,帮陆谦玉做些人间好事,竟然还会引来一场大闹,昔年,莱州万家之事,他们一清二楚,虽然知道不是魔炎教派做的,对于凶手也满怀期待,魔炎教派内不有个部门,专门调查江湖上的黑料,对于此事,做了很长时间的功课,耗费了不少时间,皆是一无所获,此番,天降旨意,怜惜陆谦玉这个伶仃的儿郎,在此处,将事实浮出水面,俩人只得将君主的事情放在一边,先帮陆谦玉料理此事了。

    陆谦玉将张烨和林狠,两人分开,一左一右跪好了,陆谦玉坐在神龛前面的八仙桌上,冷冰冰一张脸,盯着两人,怒道:“张烨,林狠,你们听好,你们的性命在我之手,只需我动动手指,便如捏死两只蚂蚁一般容易,你们两个都想要活命,可我没有那么大度,两人则一人,说说得多,说得好,便可苟活,另外一个,逃不了吃一剑,我问你们的话,抢着回答,让若欺骗于我,当我是三岁黄口,两个人,断无活下去的道理。”

    林狠磕头,说道:“陆少侠说的极是,你问吧,若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答。”

    张烨瞟了一眼兄弟,怒道:“林狠,你是要害我了,亏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情谊就败在了在这里了。”

    林狠道:“兄弟,咱们谁死谁活,陆少侠不是说了,全靠自己本事了,这么多年,我尊敬你年纪大,进门的时间比我早,叫你一声大哥,什么好事,不是你先得了去,什么吃食,不是你挑过了咱们才跟着喝一口汤,单单就说王小姐这个小贱婢吧。”说到这里,林狠一时改不了口气,只想说错了,马上改口道:“咱们就说王小姐的事情吧,不是你要第一,我们第二,咱们好处你都先得,今天我可让不得你了。”

    张烨暗道不好:“组祖师爷晚年老眼昏花的,与林狠这个小子走得可近,指不定给了他什么好处,这小子,比我可会阿谀奉承多了,寡廉鲜耻,陆谦玉用此招,让我们抢着说,我岂不是要败给他了,难道我只有一死了之?”想到这里,张烨不与林狠斗嘴,只说:“陆少侠,你尽管问来。”

    陆谦玉哼道:“你们两兄弟不必争了,我断不了你们之间的矛盾,单以此事,判定生死,现在,我们问你们,你们所说的祖师爷叫什么名字,又在何处?”

    张烨片刻不容考虑,举起手来,陆谦玉让他先说。

    “陆少侠,你武功高强,英雄在世,我绝不满意,那死老头子对我们兄弟不好,我早就想发反叛他了,只是他过于厉害,我们不是老灯的对手,若是给他知道我们在外面宣扬此事,定然天涯海角,追杀我们不可,但现在,陆少侠既然要去报仇,着老灯多半是活不成了,好日子到了头,自然无法来找我们的麻烦,所以我才肯说。”

    林狠道:“张烨,你说许多,难道你知道老祖宗的名字不成,陆少侠问你的话,你的回答,根本就是路驴唇不对马嘴,我看你是说不出来吧?”

    张烨道:“我怎么说不出来?”

    林狠哼道:“那你快点回答,越说越远,你当陆少侠是那么好骗的么?”

    张烨怒道:“陆少侠,此人在边上打岔,让我还怎么说来着?”

    陆谦玉喝道:“别忘了我说的规则,一个回答,一个闭嘴,再有这种情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狠努努嘴,垂头不语。

    张烨道:“陆公子,我是说到这个老灯心狠

    手辣的事情上了吧,我是十三岁跟着他的,当年是个小乞丐,害了癞病,奄奄一息躺在破庙中,是老灯救了我,将我带到了一个山洞中,传我一些手法,等我十八岁的时候,技艺有所小成,这时候来了林狠,于是我们一起穴道,在我二十一岁那年,老灯突然带着我们,千里迢迢前来的莱州,让我们混入万家,在茶水里下毒,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陆少侠的双亲,还有天下间一班武学高手在场,就把药下了,这些人喝完之后,登时昏死过去,我们便释放信号,让等在外面的老灯进来,那时候,还有几个没有中毒的,尚能抵抗,看见老灯,大叫上当了,上前厮杀,老灯武功极为厉害,走不到三个回合,就斩杀了几个人,剩下昏倒的他,他一个也不放过,挨个补刀,还命令我们,用带勾的扎枪,刺他们的心脏,我们兄弟照办了,一个个杀过去,累的手的酸了。”

    尽管张烨仍是词不达意,但毕竟说的是当年万家内院场景,除了死者,又有谁知?

    谁能料想到,当年许多武林高手,居然是这般殒命的,死于两个喽啰之手,一世英名,百年门楣,就此断送了,九泉之下,如何不饮恨?

    陆谦玉一想到,自己的父母给人下毒,倒在地上,仍有这面前这人用兵器残忍杀害,恨得是咬牙切齿,三尸乱爆,七窍生烟,但不能即刻就办,还需让张烨继续说下去,说道:“当年之事,你是在场了,详细说过,饶你不死。”

    张烨心头一乐,想道:“当年之事,一共七个人为之,林狠与我都在场的,还有谁比我更加明白,看来,陆谦玉对此事很感兴趣,林狠啊,林狠,这可怨不得我了,是你命里该绝。”

    俄顷,张烨咳嗽几声,润润喉,从头讲起。

    当年,一行七人,来到了莱州,到此之前,据说只是来办一件恶中的小事,张烨年纪不大,那会还没敢许多坏事,只想,来莱州做什么来了,后来,带头的人,让他跟林狠两个人打扮一番,装作送酒的小孩子,来到一门大户之前,那便是莱州的万家,张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里是十大家族之一的万家,早知会有今天的下场,他说什么都不会做出这等事的。

    其时,万家隐姓埋名,即便莱州城内,走往密切的邻居街坊,也决计不知道万家的身份,初到万家,但见,大院雄伟,墙砖黛瓦,门街之前,一尘不染,颇为气派不凡,心中艳羡起来。

    带头的,把他们送到门口,给他们一包药,说是要下在酒水饮料之中,便可大功告成,张烨便问,再来干什么,那人就说,这户人家,家财万贯,素日行为不端,勾结官服,外联强盗,犯下了不少天怒的勾当,咱们来着,是替天行道来了,也不伤人,取一些不义之财花花便了,张烨信以为真,两个人,悄悄的混进去,当时,万家来了许多人,一个个颇为不凡,器宇轩昂,男的风流,女的妩媚,均是一等一的人杰,俩人装作打杂任务,来到厨房,正好赶在宴会开始之前,悄悄的把药物兑入了酒水之中,这些豪杰,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小阴沟里翻了船,一时谁也没有在意院落之中,混进了奸细,也难怪,人多口杂,色色江湖人物,熙熙攘攘的,谁能留意两个小厮呢,即便面对面碰见了,也当他们是谁的朋友,带着来帮一把手,见见世面的,要说,厄运开始之前,都是可以预见的,小心驶得万年船,万家,败就败在了粗细大意上,无人留意这两个小厮。

    饮下酒水之中,在场英雄,无不叫苦,登时就倒,一时,宴会成了地狱。

    原来这药叫做“迷倒神”,只要吸上一口,就能昏睡一日,任你是再厉害的武林高手,再高深得内力也不能解毒。

    张烨和林狠,办了此时之后,放出风去,门外走进来五个人,上来就杀,侥幸没有中毒的人,见大事不妙,上来争斗,具给五人所杀,奇怪的是,竟无一人逃走。

    面对一地丧失活动能力的中原高手,五个人一个个的全都杀了,真叫一个血流成河,张烨和林狠参与其中,仅仅张烨一个无名之辈,就杀了十八位一等一的高手,此等战绩,放眼当即武林,恐怕也要令人嗟叹了。

    杀人之时,张烨还很差异,心想不是只说截取一些不义之财,为什么就要滥杀无辜呢,但他不敢质问,对祖师的手段最为了解不过了,早些年,在山洞修炼的时候,轻则骂,重则打,三天不吃饭,都是寻常之情,扎枪给到张烨的时候,他还有些怜悯之心,不敢伤人性命,但在祖师的督促之下,杀了一个人之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心想:‘杀人取名,比起钻木取火,还要简单,就是杀一只兔子,宰一只鸡,也赶不上杀人轻松。’当然,张烨啥

    的都是丧失能力的人,一枪下去,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而且此枪上,设有倒勾,拉出来的时候,造成大量出血,对身体器官有极大破坏,但凡一刺,血流不止,刺中要害,绝活不成了,如此,张烨对于杀人热衷起来,才走到了今天的这步田地,视生命如草芥,视妇女如玩物一般,干下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那不不消说了,此人该死,就是不伤蝼蚁性命的佛祖见了,也免不了为之动容,人能坏到怎样的程度,远远超乎正常人的思考之外。

    话说,不到一个时辰,万家一门,数百人死于当场,五个人到各个房间里搜索,吩咐张烨和林狠防火,俩人很是听话,备好了烈酒和油料,倒在每一具尸体上,连同房屋,一把火全都烧了,到现在为止,张烨也不知道,祖师要找的是什么东西,放火之后,七个人离开万家,直奔码头,寻船下行,途中,又生事情。

    当时张烨和林狠在船后煮饭,就听舱内乱哄哄的, 似乎有人争吵,张烨拍拍林狠,让他煮饭,自己去一探究竟,刚来到门口,就看一个人浑身带血的冲出去,跳进了水中,接着,祖师提着一把单刀追上来,看人跳到了水中,伸手一捞,没有捞到,看见了张烨,举起钢刀就要劈下来,张烨吓得后退几步,抵靠在仓壁前,伸手格挡,不知道怎得,刀距离张烨约有一寸的地方,迟迟不下,张烨十分聪明,跪下就磕头,祖师嗟叹一声,说道:“尔等是我亲随,我一生不娶,终身是无女人缘了,正缺两个儿子,你和林狠,都是我从江湖上带的可怜之人,就承欢膝下,做我的螟蛉之子吧,今日权且留你性命,张烨,你要知道,莱州一事,还有今晚之情,绝不可对任何一个人说起,如若不然,这把钢刀,早晚会落下来,你人头朝不保夕。”

    张烨磕头道:“多谢衣服不杀之恩,儿子生来无父无母,你就是我的亲爹,我不敢把今晚的事情宣扬出去,不然叫我死无葬身之地,下雨的时候,让雷劈死,过河的时候,让鳄鱼吃了,与人争斗,让人杀了。”

    祖师点点有,说道:“船舱之中,还有三具尸体,你和林狠,快去收拾了,忘记今晚的事情。”

    张烨得令,去叫林狠,进到船舱一看,三个熟悉的面孔生息全无,身中数刀,惨不忍视,就近丢在了水中喂鱼,做好一切,祖师又把他们两个训诫了一番,大致是,这许多事情,你们不必说,我也不会说,全都忘了,只当没有发生过,此去,天涯海角,寻个没人的地方过活,不在进入江湖了,张烨和林狠,可以学到祖师的必胜绝学,等他百年之后,管不得俩人了,俩人才能出来。

    就此,船行了数百里,从水里转移,来到岸上,又行了几百里,来到一个大山之中,寻了一个山洞,安逸的生活了七八年,期间,张烨和林狠,断不敢说此事,倒是这个祖师有个毛病,天生喜欢喝酒,醉态之后,洗好说话,嘴巴不是很严,不容旁人说,反而自己把当年莱州的事情,说出来的,断断续续,听了几次,张烨也就明白了,原来无意之间,他们竟然赶下了一个惊天的大案子,莱州万家,数百个高手,给他们杀了,万家哪里又是什么人面兽心的人家,一切无非牝牡骊黄,骗人的说法,他们本来是十大家族,张烨不解,祖师为何要对付万家,或许是有仇,还是盗宝,无从得知。

    自从知道真相之后,张烨和林狠更不敢到处说了,唯恐做梦说出来,害死自己性命,睡也睡不着,当时身在深山,还不知道江湖上对此事影响巨大。

    后来,这祖师因为喝酒,变了心性,从原来每天,要喝一葫芦酒,变成了三五葫芦,整日陷在宿醉之中,武艺是教不了了,昏昏沉沉,糊糊涂涂的,并且还有些神志不清,睡着了之后,常常做噩梦,疯癫起来,只说什么你们不要找我复仇,这不是我的主意,东西在我的手中,可我不会交出去的,任他们找吧,找不到这里了,他们要害我,你们也要害我,所有人都要害我。

    直至最近一年,祖师的妄症越来越严重,喝醉之后,刀剑不离身,晚上起来,不知道和谁打斗,张烨和林狠起来之后,发现他居然和空气对打,很是激烈,常常累得筋疲力竭,有几次,竟然向张烨和林狠发动攻击,最终说道:“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我可不怕,我是恶人,鬼都怕恶人,你们来,你们来。”这样一来,张烨和林狠不敢睡觉了,也不敢接近祖师,后来受不了了,生出了叛逃之心,俩人约定离开祖师,到江湖上去闯一闯,商量无异,俩人灌醉了祖师,趁他熟睡,下得山来,因为没有银子,酒干起了强盗的勾当,一年之内,拉起了一个队伍,具是臭味相投之人,大家结拜,直至遇到了陆谦玉。

第七百九十九章,咨问

    二十年前,莱州万家,数百高手,何以遭祸,陆谦玉父母,被何人所杀?一团迷雾,事到如今,经风吹开了,得见真相,张烨虽然还说着,陆谦玉的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一经想起,便如身临其境一般,万家大院,不啻人间地区,武林最大的笑话,莫过于,当世人杰,居然让一群鼠辈得逞,害了性命,陆谦玉为自己的父母感到不甘,如今可算是找到了凶手,那些怨灵终于能够安息了。

    陆谦玉身体僵直,目光呆滞,魏斌和追魂十二看了,不禁感同身受,唉声叹气,张烨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陆谦玉,小声说道:“陆大侠,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要问祖师爷叫什么,那我可不瞒你,他从来不道出真实的姓名,我们只听别人叫他,八爷,我们可不敢那么叫,我们一直叫他祖师爷,他还不允许我们叫他师傅。”

    陆谦玉缓过神来,说道:“他现在何处?”

    不等林狠开口,张烨抢答道:“他在霸王山的山洞中,我们就是从哪里来的,你要找他报杀父之仇,我可以带公子你去。”张烨很是聪明,他知晓,陆铭夫妇死在万年大火之下,真正的凶手,乃是八爷,可背后,他出了不少力,陆铭夫妇的死,与他脱不开关系,陆谦玉为父母报仇,不会轻易放了他,便老老实实的说出藏身之处,只求陆谦玉看在自己真心悔过的份上,留下一线,放他一条生路,这话要抢在林狠前面说,俩人之中,只能活一个人,岂知是真是假,什么兄弟,全是虚妄,到头来,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重要,以免非林狠占了先机,死的那个,便是他张烨自己了,他看陆谦玉愁眉一锁,又补说道:“霸王山听起来名气很大,其实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小山头,在群山之中,云深不知处,除了当地的猎户之外,极少有人能够摸索到前,当初我们钻入深山,东撞西碰,这才找到了一处栖身之处,陆大侠,请你务必相信我张烨的话,我是真不想跟着八爷过活了,他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疯子,陆大侠一定去找八爷,我能带路,不怕陆大侠笑话,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能耐,武功平平,与陆大侠比起来,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那是绝不敢耍花样的,可就是这个记性,好的没有话说,如果当初我能走正路,多看些书,考取一个功名,也未可知,说不定十之**。”

    陆谦玉点点头,说道:“去,一定是要去的,我还有问题问你。”

    林狠在边上看着张烨与陆谦玉亲近,逐步将自己一点点推向了深渊,心里如何不着急,这次,抢着说道:“陆大侠,八爷一向看中与我,他的酒,都是我买回来的,对我喜爱,超过了张烨,还差点把他们的绝技教给我,只是后来他疯疯癫癫的,我不敢学了,受张烨的怂恿这才逃了出来,距今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陆大侠,你做的可不对,若是论关于八爷的事情,我比张烨知道的多,若是说前往霸王山的路,他张烨清楚,我何尝不似明镜,你怎的,只问他一个人,不来问我,若是凭借这个,就把我杀了,我可冤枉了,有好些事情,陆大侠也就无从得知了不是?”

    陆谦玉眄睨一眼,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我这次,给你一个机会,你好好把握,我更不问你什么,让你自己来说,说的中意了,我让你赢一局,你们打个平手,命运掌握你自己的手上,好自为之,如若不然,你输了,或者是插科打诨,张烨已回答了两个问题,我颇为满意,提剑就把你杀了,绝不含糊,明白了么?”

    林狠叩头,说道:“陆大侠,你要信我,我服侍了八爷这么多年,知道的事可多着了,张烨说了,万家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我说一说八爷的事情如何?”

    张烨在边上听得心惊肉跳,心想::“这个狗东西,仗着自己早些年能说会道的,与八爷走的比我可近亲多了,两个人常常一起喝酒,这也怪我,在人情世故上,较他可差得远了,八爷的事情,一向隐秘,好像藏宝似的,埋得深深的,让我如何得知,保不齐林狠这小子,真能语出惊人,届时可怎么好,我张烨人头落地,总得带上两个垫背的不可。”

    陆谦玉冷言冷语,拔出孤寒,放在桌上,说道:“你先说吧,待我决定一番。”

    林狠头也不抬,说了起来。

    这几个人从万家回来之后,经过水中的一番火拼,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这些张烨都说过的,可当日为什么火拼,张烨却不知道了,此时难道不奇怪么,本来交好的几个朋友,一起干下了惊天动地的大案子,不啻穿上了一条裤子,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命运相连,为什么走到半路上,忽然大

    起来了,下手极狠?这件事情,一直成为了林狠心中的忌惮,当时他们是活下来了,保不齐后来,还是要给八爷杀了不可,又一次,八爷晚上喝酒,因为心情不好,仗着酒好,张烨打来了两只野味,就多喝了一点,俩人一起陪着喝,张烨去出恭的功夫,林狠看八爷喝多了,双眼迷离,坐在石头上,上半身直打晃,便去给他沏茶,拿回来之后,八爷呷了一口茶,看了看林狠,心里很是舒坦,又骂又笑,说道:“看来当初留下你个张烨是对的,尤其是你,林狠,最和我心意了,知冷知热,张烨那个家伙就不行,有些滑头,此后说不准会有疑心。”

    林狠笑道:“小的服饰祖师爷,可不是为别的,祖师爷对我有恩,我要报恩,不就是端茶送水么,这不打紧,费不了多少工夫,还不都是应该的么?”

    八爷道:“你说这话,我可爱听,别管真假,你这聪明劲,用到正地方,让老爷我今天高兴。”

    林狠为八爷续杯,说道:“祖师爷,当初,在船上,可把小的吓坏了,只怕那些人伤了祖师爷,岂料,祖师爷武功盖世,将他们全都料理了,你这一身功夫,是哪里练的呀,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到您的三四成呢,那样我也就能在江湖上立足了,帮携祖师爷,对付强敌,离开这个鬼地方,谁敢欺负咱们呐?”

    八爷哈哈大笑,给了林狠一巴掌,只打的他,眼冒金星,林狠诧异,不知道这老贼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了,捂着嘴不语,两颗大牙,差点给掀下来,只听八爷说道:“你个小子,知道个屁,狂妄自大,骄矜夸口,并不可取,你当祖师爷的武功厉害,那是你井底之蛙,坐下观天,只能看见巴掌大的一块,整个江湖,高手如云,你祖师爷不过是个小拇指,遇到大高手,只有望风而逃的风,就是莱州万家那些被杀的高手,其中至少有一半,祖师爷都打不过他们,所以,我从来不自大,这些年来,更是收敛锋芒,在此地隐居,有你们两个陪伴,度过余生足矣,对姜虎,躲还不及,剩下的时间,是不会迈入江湖了,以免碰见灭顶之灾。”

    林狠道:“祖师爷,你老就是谦虚,那万家院子里的人,如此厉害,还不是给咱们杀得一个不剩,说到底,还是您老厉害。”

    八爷哼道:“那是因为,咱们用秘药,那野人全无防备,给咱们迷倒了,成了待宰的羔羊,否则,咱们如何能够得逞,他们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这告诉我们什么,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多张一双眼睛,那次在船上,便是如此,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龟背山,赖头丐,多臂熊,腊月梅他们几个人,表情怪诞,举措有鬼,老夫岂不是让他们害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能活到现在不成?”

    林狠一个劲地点头,感慨道:“多亏了你老人家,只是,那龟背山、赖头丐、多臂熊、腊月梅这个几个人,不是祖师爷您的朋友么,万家他们还帮忙呢,怎的突然就对我们下杀手呢,小的不是很明白,这么多年,船上的事,一直困扰着我,做了好多噩梦,有时候梦见自己的双腿给人砍断了,有时候舌头让人割了下去,惨不忍睹,吓醒了好多次呢,每一次,都是祖师爷救了我,我就越发的爱戴祖师爷了,这辈子,无论祖师爷去哪,我就去哪。”八爷哈哈大笑,林狠看他高兴,又接着说:“祖师爷,您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能不能告诉我,当晚到底是因为什么呀,那些狗东西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八爷努了努嘴,冥想片刻,说道:“这件事情,我本来想说的,但不能一直烂在我的肚子里,等我某一天死后,便没有知道真相了,那可便宜了那个王八蛋了,如今告诉了你,一来是给你解馋,二来,是要你保存这个秘密,不过,这件事情,不准告诉第三个人,哪怕是张烨也不能,如今我们躲在这里,那人若是要找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可他没有找,乃是给咱们留了余地,若我们嘴上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准逃不过去一个死字,你可明白么?”

    林狠吃了一惊,往往洞口,一片岑寂,听不到张烨的动静,料到张烨拉屎去了,说道:“祖师爷,你说吧,我嘴巴严,绝对不说出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呀,那个人是谁?”

    说到这里,陆谦玉也问:“那个人是谁,是谁要找八爷?”陆谦玉早已料到,凭借那么几个人,绝不敢对万家动手,而且他们没有这个手段,那八爷,多臂熊、腊月梅几个人,听起来都不是绝顶高手,倒是一群十足十恶的不赦小人,那么在他们背后,存在更大的一只黑手就使然了,而此人,才是陆谦玉的大仇人,听及此处,陆谦玉怒火

    冲头,叫了出来,其声如虎啸一般,几个人正听得入神,顿时吓了一跳。

    其中还包括张烨,他很是后悔,暗想:“那是哪个晚上,我干什么去了,居然错过了这等好事,老匹夫果然是偏心不得了,居然瞒着我偷偷告诉张烨,不是个东西,我今日要是死了,就死在这件事情了。”

    林狠道:“陆大侠,你听我说完,这个人是谁,我还真不知道,八爷对此人颇为忌惮,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所以我就当他是那个人。”

    陆谦玉长吁一口,说道:“继续说下去。”

    林狠向八爷询问那个人是谁,八爷笑了笑说道:“谁他娘的知道他是谁,他是半夜找到我的,给了我一包药,就是成就咱们好是的‘迷倒神’,当时我正在窑姐儿床上睡觉呢,到了半夜,窗户嗖的一下就开了,刮进来一股邪风,接着,一把刀卡住了我的脖子,说我动一动,即刻枭首,我一看来了狠人,那小婊子却不管不顾,一失神,叫了出来,不等喊出半个字,脖子上就遭了一刀,我问他‘这位仁兄,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闹的是哪样,如果咱们是梁子,请你告知性命,我命在你的手上了,你动动手腕,这颗脑袋搬了家,可不能让我死的不明不白,你说是吧?’这人说道‘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我有一件事交代你去做,你敢是不敢?’我就说‘天底下没有我八爷不敢干的事情。’他笑道‘怒雷霆的雅号我是知道的,这件事情,非你去办不可,但绝不让你一个人去,像这样人,我招募了数个,届时你来当头领,吩咐办事,用我给你的药物,没有办不妥的,办妥了,我给你十万两银子,版不妥,我拿你脑袋,咱俩功夫,差得远了,我要找你,你躲在地缝我也知道,最近你在临江府,犯下了一桩大案,躲了许多天了吧,不曾给人找到,可我找你,似乎一拿一个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当时吓坏了,说‘不知道仁兄让我干什么事呢?’他就给了我一张纸条,说‘都写在上面了,八月十五当天,必须办妥,迟了一分,我也要你脑袋。’说完,留下一沓子银票,人就飞了出去,移动的好快,轻功很是不赖,当时我就想了,我八爷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怕过谁,一摸自己的裤裆,却湿润润的,不知道是那贱婢的血,还是老子的尿水,等他走了,银票看一眼,果然十万两,一分不少,再掌灯看看字条,上面几个字,莱州万家,八月十五,不留活口,取宝交还,三河村外。我字条折好,心想莱州万家是什么所在,后来才知道,那是江湖上十大家族之一,八月十五,要宴请宾朋,那我就知道要找什么宝贝了,分明就是炎煌令碎片不是,当时我就离开了风月场,转到了客栈中,不消一夜,便来了几个人寻我,一问之下,便是多臂熊、腊月梅、龟背山、赖头丐几个人,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其他人,我叫不出名字的,死在万家了,这你全都清楚,当时我们一合计,就决定前往莱州,你们也一起跟着。”

    林狠笑道:“你说是那次呀,祖师爷那次,带我们进城,说是去会会老朋友,原来是去了妓院。”于是笑个不停,啪的一下,糟了八爷一个大耳瓜子。

    八爷道:“你个瘪三,淫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那个男人不寻花问柳?”

    林狠不笑了,问道:“我还当祖师爷和这个几个人原来就是朋友呢,原来是凑一块的。”

    八爷道:“若是长久朋友,能干出背信弃义,见财起意,杀人灭口的事么,那日在船上,这些小子,与我说,要拿东西看看,我心想,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有什么信不过的,就拿出东西来,他们一看,各个眼神不对,宛如恶狼一般,我是走江湖的,对着眼神最是熟悉不过了,当时感觉不好,等我要收东西的时候,他们拿出一张纸条,说你看看,我拿回来一看,上面写着字呢,和那个人给我的字条一样,你才写着什么呀?”

    林狠道:“写什么呢?”

    八爷顿了一顿,说道:“只活一人,就这四个字,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拔出刀来,那赖头丐比我更早,早有匕首,攻了过来,原来他们四个人商量好了,是要先联手对付我这个厉害的,然后带我那份银子跑路,我岂能让他们如愿,四个人全是废物,让我三两下就打发了,我心想,那个人也太狠了,我们给他办了事,他却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于是我就带着你们,离开了江湖,来到这山中隐居,这么多年了,那个人一直没有找来,我是整日提心吊胆的,你说你做噩梦,我又不做噩梦么,你当我为什么喜欢喝酒?”

第八百章,恶凶真相

    只说这一夜,八爷向林狠透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真相,也让林狠彻头彻尾了解了莱州万家被灭门的真相,八爷近段时间,经常宿醉,甚至越发的下跌,变得神神颠颠的,主要的原因是他常常会做噩梦,林狠问他,做了什么噩梦,八爷借着酒劲,直言不讳,笑道:“这些话,本来不应当说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成为这样了,拿了人家的东西,被人家逼到了这个地方,就说这恶念,只要动一下,就不能收拾了,现在我就是这般,你千万要记住,以后睡觉,小心谨慎,可不敢睡死了,那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追来了,届时,咱们三个人,非死在他的手中不可,趁着现在还活着,要早早的享受。”

    听完这些话,林狠就害怕了,八爷只说那人,那人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八爷一概不知,正如林狠不知道八爷的名字一样,此人神秘的身份,让林狠感觉不到不寒而栗,心想:“我本事不高,八爷那么好的手段,尚且位居此人像什么似的,万一那人真的来找我们了,我焉能有命在,八爷也说了,我们绝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我这一生,只能被困在此处,等人来杀么,我是一个人,不是待宰的羔羊。”林狠在心中想了一会儿,八爷依旧在说着,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林狠的心思,全部在此处,最后林狠问道:“八爷,既然咱们如此畏惧此人,为什么不把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交还给他呢,他得了东西,还能再追杀咱们吗?”

    八爷听到这里,微微一愣,扬起手来,一巴掌悬在半空,差点就要打下来了,他努努嘴,又放下了手,骂道:“他妈的,小兔崽子,你懂个屁啊,那东西至关重要,在咱们的手中,或许咱们还可以活,乃是保命符,倘若如你所说,交出去了,那人更不会放过我们了,你懂吗?”

    林狠道:“不懂,八爷,你实话告诉我吧,那炎煌令碎片,真的那么重要么,不过是一块小小的铁片子,为什么整个江湖都在趋之若鹜的寻找此物呢,就连十大家族,万家也···”

    八爷抢过话头去,说道:“万家之事,今晚只说一次,咱们既然犯下了这件事情,横竖都是一个死,你还太小,不进江湖,怎么知道江湖的险恶,我看你的筋骨比张烨要强不少,可不算是个天才,顶多是个练武的材料,我准备把我这一身的武艺,都传授给你,张烨的话,就不中用了,学了也是白学,浪费资源而已,今晚往后,你要记得,发生了万家的事情,那人要杀咱们,乃是为了灭口,黑道上的人也要杀咱们,因为他们要咱们手上的碎片,而白道的人,更不会放过咱们,因为他们要给玩家报仇,而我们最终换到了什么,十万两银子,还有一生的躲躲藏藏,在我活着的日子里,你们不准出去,等我死了,看你们的早晚,我天天如此饮酒,可让你们看不惯吧,没有干系,实际上我都明白,我的好日子,没有几天了。”八爷一连串说了很多,难免惆怅的面庞爬上了忧愁,林狠自有打算,听完之后,跪在地上磕头。

    “祖师爷,你老看中我,可是我的福分,我以后一定跟你好好练武,等那人来了,我学好了武功,咱们未尝不能一战,只要杀了那人,就好了吧,他们就不回来找咱们的麻烦了。”

    八爷冷冷一笑,只见,月上中天,繁星眨眼,山风一吹,酒劲更胜,他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去他娘的明天,先度过这个晚上再说吧,时间不早了,咱们从明天开始,明天黄昏的时候,你带着酒,到山涧那边等我,我单独教导你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张烨知道,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若是给他知道了,难免让他妒忌,从而生出祸患来。”

    林狠不解,说道:“张大哥,能有什么祸患,他对祖师爷忠心耿耿。”

    八爷抬起屁股,笑道:“他这个人,是我最早带在身边的,当初年在我没有娶妻生子,见他可怜,又想,我一个人行走江湖未免太过于寂寞了,一身的武艺,若是没有个传承之人,百年殡天之后,江湖上水还能记得我八爷来过,可是这小子太不争气了,脑袋瓜子太直了,不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我即便把我这一身的绝技都传授给他,他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不过三四成,眼看着一片禾苗,不能打出米来,那还费什么二遍事,于是我就看见你了,人心都是善妒的,喜欢别人有什么,他就有什么,有了,自己就开心了,如果自己有的,不比别人的好,心中也会失落,一旦自己有的,超过别人了,那他的骄傲就出现了,他见着我只教你,而不他教他,他的心里会好受么,进而,对你我生出不满来,一旦这样,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狠明白了,点头道:“是,祖师爷,每天下午,我就

    给你去山下的村子里打酒去,如果有烧鸡,我再给你带上来一只,你慢慢教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八爷道:“那就是了,你回去休息吧。”说完,向夜幕中的山洞走去。

    林狠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半天,心里非常复杂,想着,“我以后就跟着八爷好好练武了,等我有了一流的功夫,就离开这里,那人的仇人是八爷,我若是走了,他即便找来,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在江湖上,长着八爷的功夫,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么?”可惜,事实到最后,有点不令人满意。

    后来的日子里,为了不让张烨发现八爷偷偷的叫林狠武功,八爷专在黄昏的时候,让张烨下山去放哨,就坐在村子里的茶棚里,留意着可疑的人,而每到下午,就开始教林狠练武,那些时间,八爷的酒瘾越发的大了,一喝酒醉了,练武变成了体罚,林狠稍有不解之处,练的不对的地方,八爷非打即骂,久而久之,林狠就害怕了,练武的热度骤减,这还不算,八爷也不认真了,一切全是说得好听,做的难看,最后的一段时间,八爷喝醉了就跑去睡觉,让林狠自己去练武,结果全不对路子,所以,林狠即便是个天才,那又怎样,在庸师的手里,还不是白白的断送了。

    后来,因为八爷醉酒,张烨和林狠觉得陪着他在这里遭罪,倒不如有些手段,出门去闯荡去,于是两个人那一晚上,商量好了,灌醉了八爷,两个人偷偷地下山。

    林狠说完之后,张烨大骂一声:“他姥姥的八爷,他就这么小看于我,武功只交给你,不交给我,干下这种生孩子没有屁.眼的缺德事,让老子白白在山下,等了两年多时间,无论刮风下雨,老子一天不敢耽搁,就怕那人找上门来,对咱们不利,你们两个龟孙子倒好了,躲在一边偷偷的练武···”张烨越骂越生气,真是三尸暴乱,七窍生烟,指着林狠,一发而不可收拾,全是些难听的话,林狠索性也就破罐子破碎了,与他对骂起来,没有半分兄弟轻易,似乎在山上,扶持那么多年,尽是一些过往云烟。

    “张烨,你个狗东西,你自己太笨,愿得了谁,若是你聪明一点,只怕被遗弃的那人就是我了,你气个什么劲,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现在撒泡尿照照吧。”

    张烨道:“就你小子会说,我笨,我哪里笨,我逼你可聪明得很,八爷那老小子,可是瞎了眼了,对你有教导之恩,反过来,让你这条毒蛇,咬了一口,哈哈哈,这就是报应,好,这就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给他的报应。”

    林狠道:“你是说我林狠无情无义么,不错,我林狠无情无义,也好过你,咱们两个同是一丘之貉,谁有比谁好的了哪去了?”

    张烨骂道:“你个吃力把外的东西。”

    林狠道:“你个贪生怕死的蠢货。”

    张烨骂:“你父母一定是个**的,才生出你这么个败类的东西。”

    林狠回应道:“你不知道你爹爹是谁,你个杂种。”

    俩人骂着骂着,就要动起手来,陆谦玉看了一场热闹,心中也对此事明朗了,当初害死万家满门的人,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人,那个人是谁,不知道,可能只有找到了八爷,才能得知他的名字,不过从林狠的话语里可以听得出来,八爷与“那个人”也是萍水相逢,是“那个人”用重金收买了八爷做事,即便八爷不做,这件事情也会由其他人去做,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无从得知,因为上水不会倒流,时间不会回转,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陆谦玉要找到八爷不可。炎煌令碎片,还在八爷的手中,陆谦玉定要找到这个父母还数百个豪杰,丢掉性命的东西不可。

    俩人的骂战还在持续,陆谦玉喝了一声:“够了,你们两个,好好回想一下,如何去霸王山,我要找到你们那个八爷。”

    张烨瞪了林狠一眼,说道:“霸王山,可不好找,我们两个从山后下来的,路线早就记不清了,那得容我好好想上个一天两天的不可。”

    这会儿,这俩人的意见居然出奇的一致,林狠也说:“陆大侠,这个杂种说的不错,当时天黑路滑,我们两个怕八爷醒来了之后找我们,所以走的很快,这一路上,翻山越岭的,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还跟一头熊碰见了,上了一棵树,这才逃了一死,我只记得,霸王山,山脚下有一个村庄,不是很大,人口一百多人左右,几十户,乃是在我们的东边,我们接下来,只要往东寻找,碰见我走过的路,我保准记得,那样就好办了,能给陆大侠分忧,乃是我的福分,而八爷那个老王八,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是逃不过陆大侠的法眼的。”

    陆谦玉发现,这个林狠比张烨起来,真是聪明,能说会道,但是陆谦玉一向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只要你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会在你的腋下来一下,让你十分难受。

    两个人之中,原本陆谦玉只想留来一个,事到如今,陆谦玉倒不忙杀他们,等找到了八爷之后,他们两个就没用了,届时杀了,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却不是不难的。

    陆谦玉对魏斌说道:“让你们两个见笑了,这里人,留着还有点用,我答应过他们,绕他们不死,先把他们放了吧,劳烦十二兄弟,看着点他们,如果敢妄动,便用追魂钉,了解了他们的性命,不必姑息。”这句话就是对他们两个人说得,林狠和张烨听完,吓得面色铁青,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说“陆大侠,你英明神武,我们两个怎么赶欺骗你,即便我们两个是孙猴子,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陆谦玉哼了一声,魏斌就把他他们两个人放了,追魂十二,说道:“陆兄,下面,你要去找这个八爷?”

    陆谦玉摇头,虽然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八爷抓到自己的面前来,询问他,当年设计毁掉万家的人是谁,但它没有忘记,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魔炎教派在归去的途中,遭到叛徒的袭击,邱凌云,修罗王,洛洛下落不明。

    陆谦玉说道:“咱们回去再说,找八爷的事情,不在关口上,魔炎教派的事情,请你们两个详细的与我说说。”

    追魂十二听后,甚是满意,说道:“陆兄,我魔炎教派乃是你的宿敌,发生了此事,你应该高兴才是,无论后果如何,这次我教派定然元气大伤,图谋中原的大计需要缓一缓了,而你为什么对此事格外的上心?”

    陆谦玉道:“这又有何难解释的,魔炎教派与中原始终是敌对关系,难道说,换了一个人执掌魔教,魔教就能改邪归正了,说不定会愈演愈烈,此人,连自己的教派都能背叛,而且还是在邱凌云的手底下,说明此人,很有心计,不可小觑,与其跟这样的人当做对手,还不如让邱凌云做我的老对手,至少我知根知底,对付起来,却不是不难,另外,我帮魔炎教派,还是为了一点,洛洛是我的未婚妻子,邱凌云就是我的丈人,这也算是我的家事,我的家事,我不插手管一管,让谁来管,你们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魏斌笑道:“陆公子所言极是,凭借你个大小姐的关系,你的确是该管,此时说来话长了,而我们的敌人,不是别人,那人你也熟悉。”

    陆谦玉道:“我在魔炎教派熟悉的人可是不多,能想到,干出此事的人,屈指可数,不妨来猜一猜。”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夫子庙外面走,魏斌大头,追魂十二殿后,林狠和张烨在中间,用一块桌板,抬着王小姐,三个人说话也不避人。

    魏斌道:“那么,陆公子的心中,想的是谁?”

    陆谦玉道:“只怕是郭孙雄吧?”

    魏斌和追魂十二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正是此人。”

    陆谦玉道:“我早已在谷怜生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一猜便是此人,他回归魔炎教派时间不长,屡次与洛洛争锋相对,没有丝毫做臣子的卑微,而且此人,一向心狠手辣,极有心机,报复极大,此次,邱凌云受创,修罗王断手,给了郭孙雄最有利的时机,若是要对全船的人下毒,非得是个位高权重的人,谷怜生说,当夜,有郭孙雄主持会议,很多人服气,我想,修罗王,如何能够不明把这一点,要说邱凌云伤势严重无法参加会议,那倒可以理解,修罗王仅仅只是断手,并不耽搁他召开会议,但是在会议中他们有出现,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便是,当时修罗王和邱凌云或者被困住了,或者被杀了,当然,这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现在从你们两个人的口中得到了证实,我问你···”话不等说完,忽然从荒草中钻出一个人,。冷淡月色,白光泛起,对着最前面的魏斌便是一团刺杀招式,魏斌暗叫不好,往后闪多,那人剑走飘忽,抓住了,快准狠,三字要诀,魏斌拔刀格挡,转眼俩人就斗了三四招,陆谦玉道:“许兄,且慢动手。”

    许来风此时方才看见是陆谦玉,听后,往后撤了一步,诧异道:“陆兄,你怎么与他们在一起?”

    陆谦玉上前解围,说道:“此时说来话长,我们有大麻烦了,回到客栈再说。”

    许来风眄睨一眼,说道:“想必咱们又来事情了做了。”

    原来,王友善家中失火,引起了许来风的注意,见找不到陆谦玉,就去王友善家里打听,看见不少死人,过去一打听,往这边来了,于是看着足迹追过来!

第八百零一章,救人的条件

    大丰城中发成了那样大的事情,许来风要找陆谦玉应该不难,经人讯问,径直往夫子庙而来,不曾想,刚到此处,竟然碰见陆谦玉和魏斌在一起,魏斌身后有一个年轻人,长得黝黑,身材偏瘦,双目有光,神态自然,却不知道什么名字,等待陆谦玉上前介绍,这才知道原来是魔炎教派之中的高手,叫做追魂十二的,于是拱手,见过了,问陆谦玉为什么到了这里,他在城中找寻了很久,忽然丢失了陆谦玉的身影,甚是着急。

    魏斌和追魂十二与许来风打了一声招呼,魏斌与许来风算是旧对手,老相识了,见面不外乎问候一声,敌我立场,不必分明,许来风看陆谦玉的架势,分明没有和魏斌动手,大家伙一起,其乐融融的,自然暂时不把魏斌当敌人看待,冲上去动手,于是拱拱手,算是见过了,追魂十二和许来风尚属首次见面,许来风的大名,在江湖上,不说闻名,传播的也是很快,追魂十二说道:“久违许兄,这里有礼了。”

    许来风看陆谦玉身后,还跟着林狠、张烨两个人,抬着一个妙龄女子,便知道陆谦玉这次是多管闲事了,不忙询问,许来风问道:“魏斌,我们找你找得好苦,谷怜生正在客栈之中,我们先转回去,有事相谈。”

    魏斌说道:“谷怜生捡了一条命,那是他的造化,上天眷顾,许公子要找咱们说什么,咱们知道,这次顾不得是不是敌人对手了,一切还都要仰仗,许公子还有陆公子帮忙不可。”

    一行人,往大丰城中趱赶着,沿途清风,明月相伴,一回到城中,门口处,就有松上村雨、飞翔老鼠两个人等候,因为林狠和张烨留在陆谦玉身边还有大用,陆谦玉不能送他们去见官,至于王小姐,无非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身子没有伤着,不碍事,陆谦玉单独与王小姐说了情况,言道:“这两个人,得罪了王小姐,不幸之中的万幸,王小姐没有受伤,我斗胆请求王小姐一声,这俩人,罪恶滔天,我自不会放了,在庙中,小姐也听见了,我背负着杀父之仇,这俩人是关键人物,可以帮我找到仇人所在,所以我不能送与小姐惩戒,不过你可放心,这俩人作孽不少,我不会轻饶了他,还小姐一个公道。”

    王小姐原是个知书达理的闺阁少女,在庙中听了陆谦玉的遭遇,晓得这俩人,万死难辞其咎,陆谦玉绝不会饶了他们,对陆谦玉表示同情,看这陆谦玉面冠如玉,风度翩翩,不仅春心萌动,想跟陆谦玉近处谈谈,陆谦玉撇弃众人,单独在树下与她谈话,言辞之中,文质彬彬,有礼有节,王小姐又怎能拒绝,于是,红着小脸,搓着小脚,双手背在后面,垂着头,;羞答答的说道:“陆公子,都听你的,大恩不言谢,容我回到家中,禀明了父母,邀请公子到我的家里来,我们也好设宴款待,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陆谦玉笑道:“多亏是王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我救你,不为别的,江湖人,分内职责,小姐不必感谢,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设宴送礼的事情,大可不必,我们还有要事,在大丰城逗留不了多长时间,明日就走,小姐,咱们来日若有缘分,还能相见,那免不了到你的府上去叨扰了,这里就告辞了吧,我派人送小姐回去,还请小姐记得,若是官人,和你的父母问起来,只说张烨和林狠死了,不要说出他的下落,免得反给我们惹下太多麻烦,我陆谦玉在这里谢谢你了,你可真是个好姑娘。”

    宛如夕阳下的云彩,被陆谦玉这么一说,王小姐的心都酥了,脸蛋上更染红霞,说道:“陆公子,咱们萍水相逢,今后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的大恩,小姐没齿难忘,有生之年,可记着陆公子的面貌,永远忘不了了,公子放心,我虽然是一个妇道人家,可也明白,江湖人,身不由己的道理,很是佩服,你们行侠仗义,说一不二的潇洒性格,所以,这俩人,公子带走就是,随便公子处置,今天晚上,只能是我一生中的磨难,正所谓,因祸得福,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恶人,我又怎能和陆公子这样的豪侠相见。”

    陆谦玉看王小姐双眼含水,暗送秋波,晓得在聊下去,不免有些让对方越陷越深了,陆谦玉忙道:“王小姐,你可真珍重吧。”

    喊来飞翔老鼠和松上村雨送王小姐回去,王小姐恋栈不去,依依惜别,到了城中,南北分离了。

    陆谦玉等人一口气,回到了客栈之中,除了少林寺的六个罗汉还在外面,其余的人,可都回来了,陆谦玉问魏斌和追魂十二是不是饿了,魏斌笑道:“我们也不跟姑爷客气了,自从逃出了郭孙雄那个狗东

    西的魔爪,我们只是在海边的树林中,吃了一些烤鱼,全心思都在君主和修罗王的身上呢,不知道他们在哪,找不到他们,哪有什么胃口,现在饿的肚皮,早就呱呱叫了。”

    听到了姑爷这两个字,陆谦玉微微一愣,却也说魏斌叫的不对,若郭孙雄真的成为了魔炎教派的新君主,那么,面对魔炎教派昔日的敌人,陆谦玉还需另眼相待了,不能那从前那一套,面处理今日的时局,陆谦玉笑道:“咱们到房间里,边吃不了。”

    少林寺的人,还有麓剑派的几个高手不再邀请的行列,地点设在陆谦玉的寝室,客厅中间,有一张大桌子,客栈外,留着龚不凡和顾有志守着,防止郭孙雄的走狗寻找过来,届时有个提醒。

    屋内的人有,上官清扬、申屠鸿海,陆谦玉、飞翔老鼠、谷怜生、松上村雨、魏斌、追魂十二几个人,谷怜生和魏斌见过之后,叙旧一番,便说起穿上的事情,得知叛徒居然是郭孙雄之后,气的谷怜生旧伤险些发作,把牙齿压碎了,他狠狠地一拍桌子,怒火冲天般的吼道:“他妈的,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郭孙雄那个贼东西,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亏得还是教派之中的三王之一,魔炎教派这次被他害惨了,老子绝对绕不过他,亏得君主还那般信任重用此人,也不想想,他在外面多久时间了,还成为了会嵇派的一脉掌门,地位多大,早就有异心了。”

    魏斌说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君主和修罗王下落不明,霜月重伤跌落船下,教派之中的高手有一半都投靠了此人,没有投靠他的,几乎都被杀了,这次教派遭遇横祸,人才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若能找到君主,或许可以卷土重来,诛杀耳贼,若是找不到君主,魔炎教派就要落入到贼人之手了,届时,凭借我们几个人,难以抗衡老贼,因此,耽误之际,是找到君主和修罗王,查找他们的下落,再图后事。”

    谷怜生道:“万一君主和修罗王真有什么意外,我们平日里受教派多大的恩惠,我谷怜生,第一个要为君主报仇,肃清教派叛徒,打扫门户,咱们不是还有大公子在山上么,依我看,咱们也不必太过于沮丧了,只需现在通知大公子,让他将山门关了,派人前来,郭孙雄身边就几千人听他的号令,趁他立足不稳之际,灭了他,又不是什么难事。”

    追魂十二道:“谷兄,你把问题想的也忒简单了吧,这个老贼既然敢这么做,若是没有后手,量我是不信的,此人工于心计,可能早就定下了这个计划,这次给他找到了机会,现在教派之中,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其余人,下落不明,哪有什么人回去送信,在中原通往小仙登峰的大小道路上,一定少不了拦截,派去送信的人,能不能顺利到达小仙登峰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谷怜生急的好像跟什么似的,狠狠的灌下了一口酒,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的信鸽,也在前一阶段给天上的老鹰吃了去,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炎教派大好的未来,断送在郭孙雄这个孙子的手上吗,不行,不行,我现在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我这就去找郭孙雄那个孙子去,他们人多,走得慢,我单人单马,走得快,追上他们,杀了此恶贼。’

    魔炎教派的三个人吵闹了一阵,陆谦玉这边的人,听得瞠目结舌,也不打岔,等谷怜生说完了,陆谦玉方说:“谷兄,你们吵来吵去,可不是个办法,你现在伤势如何,自己心里有数,别说骑马了,你能在平地上,走出十里路来,我都佩服你,如今,林杏不在这边,若是他在,你好的好能快点,现在只能慢慢养伤了,郭孙雄这个人,我与他打过一些交到,知道此人颇为老辣,追魂十二说的不错,他从来不会打无准备之仗,这次是给他找到了机会,你们不能贸然行动,还需要从长计议才好,今天我把大家聚在这里,为的就是先定下一格计划,不然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总不是一个办法不是么?”

    魏斌说道:“谷兄,你看看陆谦玉,这才是明白人呢,你就是冲动,容易吃亏,陆兄是咱们的姑爷,大小姐和君主一样,下落不明,陆公子,不会见死不救的,他已经答应咱们了,帮咱们找君主等人,等咱们重新整顿了队伍,将咱们的人聚齐了,再去找郭老贼算账,那也不迟是不是,现在我最怕的就是大公子那边,万一大公子那边不知道此事,放着郭老贼上山了,岂不是危险,届时郭老贼坐拥了咱们魔炎教派全部的力量,咱们在相斗,可就斗不过了。”

    许来风在一边哼道:“郭孙雄,他有几斤几两,不过是我们的

    手下败将,你们不必着急,照我来看,郭孙雄并非难以对付,咱们一边派人回去送信,一边在这一带寻找修罗王和邱凌云的下落,这是我有一条,你们千万记好,这次是你们魔炎教派落难了,我跟陆谦玉是一道的,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们遵从陆兄的意思办事,可我要你们知道,我们帮魔炎教派,乃是为了武林,论私情,陆兄要救丈人,我们是没有话说的,但我们真的找到了邱凌云,帮助你们铲除了郭孙雄这个叛徒,从此之后,可要邱凌云发下一个重誓,以后偏安一隅,对中原武林秋毫无犯,不准再向中原武林复仇才是,如果这一点不能保证,我又为什么去救一个敌人呢?”

    陆谦玉不发话,申屠鸿海,上官清扬等人却纷纷点头,立场和许来风相当,按理来说,许来风这次已经做了让步,也是最为合理的要求,正如他所说的,若是帮了魔炎教派杀了郭孙雄,稳定了局面之后,魔炎教派仍对中原武林发动进攻,那么惨死的人,就等于是现在这些人害的了,谁能背负这么大的责任?

    申屠鸿海说道:“魔炎教派的三位,咱们原本形如水火,此刻却坐在这里喝酒,商量着救你们君主的事情,此事,我做梦都想不到,我申屠洪海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遇见魔炎教派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的人,四在你们的手中不少,也杀了你们不少人,按理来说,血海深仇,没有比这再深的仇恨了,可今天,我申屠洪海放出话来,若能止杀,我就是舍弃了性命,也要救出你们的君主,铲除郭孙雄这个叛徒,它不仅是你们魔炎教派的叛徒,还是武林盟的叛徒,此人,绝不能留。”

    上官清扬道:“陆兄,我可以帮忙,但是我跟他们的意思差不多,我要魔炎教派一句话,日后魔炎教派如果能够和中原武林,各执一方,互不侵犯,那我出手帮忙,若是不能,恕我不能动手,而且还要杀了眼前三个人。”此言一出,激的魔炎教派三人,老大不痛快,魏斌知道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凭借自己和身边两个人的能耐,无论如何也斗不过郭孙雄,非要失败不可,因此,无论对方说什么,他只好逆来顺受,不能致辞,追魂十二有些听不下去了,刚要发作,给魏斌拉住了。

    谷怜生心里焦急,脾气很冲,于是说道:“跟不跟你们为敌,那不是我们能够说得算的,我谷怜生人听君主的,这话,你们对我们说,说不来的,即便你们不出手,我们也不怕,大不了一死,死有什么可怕的,你也不用威胁我, 或者说,不能忘了以前的仇恨,要跟咱们动手,咱们可以比划比划,你们救了我的一命,我谷怜生是图报的,绝不跟你们动手就是,让你们杀了,偿还你们一命也就是了。”

    上官清扬怒道:“谷怜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天下苍生着想有什么错么,你们杀了多少人,犯下了多少事,难道自己心里没数么,还要我说?我现在若是要杀你,可谓是易如反掌,你们有什么办法,只可惜,杀来杀去,江湖上就和平了么,没有血雨腥风了么,用刀剑解决,总不是个办法,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明白?”

    审图鸿烈道:“不错,你杀我,我杀你,这一代杀完,下一代杀,一代一代人,为了仇恨而活着,那算是什么活法,咱们今天就说开了,我父亲被你们所伤,中原武林,损失了无数豪杰,都不想打了,就要你们君主一句话,若能从此罢手,咱们握手言和,从此你来我往,还能成为朋友,为了以后,将之前的仇恨,一笔勾销,哪有什么的,就看你们怎么办了。”

    魏斌沉吟了片刻,说道:“各位,我也说一句掏心窝的话,我们教派,也都不是一些十恶不赦之徒,而是太多人,都是因为受到了江湖的挤压,遭遇了许多不公正的事情,这才加入到了魔炎教派,魔炎教派为什么要跟中原武林为敌,难道你们不知道么,当年,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联合起来,对付邱家,想从邱家得到炎煌令碎片,杀了邱家满门,我们君主得以存活,他要报仇,这有什么不对的,归根结底,魔炎教派的建立,和整个江湖没有关系么,不是我们成魔,而是有人要我们成魔而已,若是我们铲除了郭孙雄之后,教派还能不能和中原武林为敌,能否摒弃前嫌,那我不能作答,咱们本事不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一切都听君主的,但我也厮杀厌倦了,谷兄为此还断了一条手臂,我只能告诉你们,以后我会在君主的面前,尽力的阻止他便是了。”

    “够了。”陆谦玉站出来说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太早,只有先找到邱凌云和修罗王的下落才是。’

第八百零二章,小姐的事

    魔炎教派的事情被魏斌、谷怜生、追魂十二三人一说,抖搂了一个明明白白,大有愈演愈烈之势,陆谦玉如今方知事关重大,似梦方醒,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帮助不够,王燕、林杏、庞亮、白老虎诸人受伤各有轻缓,都在恶鬼镇内养伤,陆谦玉这边,只有上官清扬、申屠鸿海、松上村雨、飞翔老鼠、许来风等一行人,加上魔炎教派三位,不过寥寥,实力大可不必与郭孙雄比较,虽然计划处,要对付郭孙雄必须要找到修罗王和邱凌云两个人不可,他们两个是死是活,暂不确凿,下落不明,谈何找起,陆谦玉一时犯难,无凭无据,心中没有想法,只好容他在晚上思量一番,翌日一早,再行定夺,旁人皆以陆谦玉为首,等着陆谦玉安排。

    饭后茶余,陆谦玉知会一声,为的是不让魔炎教派三个人起别的心思,说道:“时间不早了, 已是三更,大家先回去休息,等我们养足了精神气,在详细谋划,不可着急,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一急,我们就容易自乱阵脚,我们的阵脚都乱了,怎么搜索邱凌云和修罗王的下落,尤其是谷兄,你伤势未愈,最好注重休息,你心急如焚,尽忠职守,这个我们大家可都明白,想要帮忙,却不能帮了倒忙,咱们人手不足,反而还要照顾你,得不偿失。”

    谷怜生缄默不语,只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狠狠的握着拳头,起身拱手,说道:“陆公子,以前做事,是我谷怜生不周到了,还有诸位朋友,咱们是各为其主,立场不同,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咱们长开了天窗,说的都是明堂堂的话,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以后,我谷怜生说什么也不跟诸位为敌了,只求可以找到我们君主和修罗王,让他们两位支持大局,是死是活,总要见证个明明白白,大恩不言谢了,各位就辛苦一些吧,莫让小人得逞,英雄失志。”

    见最难惹得谷怜生放了软话,众人岂可对他不客气,以礼回应,上官清扬说道:“过去的事情,付诸于流水,就过去的,以陆公子所说,明日一早,咱们想出一个方向来,今晚养足了血气才是关键,若没有一个好身体,咱们势寡,拿什么跟郭孙雄那个老贼斗。”

    申屠鸿海哼道:“郭孙雄一个区区小丑,能够猖狂到几时,正是,天要是他灭亡,必先使他疯狂,咱们走着瞧吧,不过,和你们魔炎教派并肩作战,我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但这不是梦。”

    陆谦玉笑道:“从此以后,整个武林,又将翻起暂新的一页了。”

    众人哄笑而散,找小二多开了几间房,送魏斌和追魂十二去休息,其时,月色苍白,西沉山外,陆谦玉的屋中,一灯如豆,窗外鸣蝉,陆谦玉坐在那里,思索了一阵,忽然门口,窜来一个身影,陆谦玉觉而不查,问道:“是谁?”

    魏斌道:“我。”

    陆谦玉道:“魏兄,你不在房间中好好休息,如何到我这里来了?”

    魏斌不请自来,推开一个小缝,钻了进来,说道:“陆兄,还不是一样没睡,我猜一下,你必然是在思考,明日都何处找起来吧?”

    陆谦玉示意魏斌坐下说话,倒了一杯茶,推到魏斌跟前,笑道:“魏兄,你揣测人的心思,可是很准确,不错的,从目前的情报来看,邱凌云与修罗王,不知是死是活,身在何方,我们如此寻找,岂不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当日情形,你说了一个大概,我听的糊涂,怎么,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死是活,你不知道么?”

    魏斌无暇喝茶,叹气道:“陆兄,我怎敢欺骗你,当时,在宴会上,秘药就放在酒水中,无论你是多厉害的人物,谁能猜出郭孙雄的狼子野心,大家推杯换盏,喝了不少,我刚刚喝了一杯,就感觉事情不对,可体力不支,还是昏死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给困住了,并给点了穴道,宴会现场也是一片狼藉,有人拿冰凉的海水,挨个的把人浇醒了,我一看郭孙雄坐在太师椅上,一副趾高气昂的凶恶模样,就明白了,是郭孙雄这老孙子捣蛋,可我那时候想,我不能骂它,也不能出头,且看看事情走想再说。”

    陆谦玉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魏斌道:“你听我说,当时所有人都醒了,发现自己给捆绑着,就问郭孙雄什么意思,郭孙雄站起来,一拍手,从门外钻进来数十个刀斧手,因为我们人都给捆着,还给点了穴道,同等于废人,那药的药效也真是厉害,除了穴道,捆绑之外,我还觉得自己的四肢麻酥酥的,根本就不听使唤,那刀斧手进来之后,先把二王鞭公孙瓒抓起来

    ,手起刀落,咔嚓就是一下,脑袋掉在了地上了,众人顿时惊呆了,只听那郭孙雄说道‘公孙止是我的仇敌,为什么呢,因为它是邱凌云手下的一只狗,黑衣死士就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我必须要杀他,你们知道为什么么,没错,我就要当新的君主,你们要么从我,要么像公孙止一样,人头搬家,死得痛快,我念在诸位与我一起共事的面子上,保准给你们一个麻利的,不让大家受苦。’”

    陆谦玉默念道:“这老孙子倒是真有手段,先来一个杀鸡儆猴,是明知道公孙止不回投降与他,所以先杀了,免得麻烦。”

    说到这里,魏斌剑眉怒张,狠得咬牙切齿,说道:“陆公子,这老子手段可高明了,当时就有人表示要追随与他,我看是贼秃鹰,那小子本来就不忠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他投靠之后,郭孙雄给他松绑,送了解药,这小子生龙活虎了,有一个带头的, 就有跟着效仿的,陆陆续续,许多高手都头靠在郭孙雄那边,当时,我身边不远处就是霜月,见此情形,霜月狠狠吐了一口,骂道‘郭孙雄你个鼠辈,老王八蛋,你做的好事,这事闹的哪一出戏,难道你敢僭越不成,君主若是知道了,还有你的活路不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定然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郭孙雄听了,呵呵一笑,快步朝着霜月走来,捏着霜月的下巴,调戏了一番,霜月浑身没有力气,仍有他无赖了,当时我看着真生气啊,可又能怎么办,让我投降那是不能的, 可是不投降就得死,我就在思考如何逃走,只听郭孙雄说‘小妖精,你长得倒是不赖,四十多岁了,风韵犹存,应该还是一个处子之身吧,却也不简单,难道你跟修罗王没有一腿么,那可不对了,我告诉你,你所仰仗的修罗王还有邱凌云,现在都已经给我丢在海里喂鱼去了,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靠于我,做我一房妾室,那是我看在你,姿色尚在的份上,不然你就给我陪着你们的君主,一起下去喂鱼去吧。’”

    霜月乃是女中一流,当仁不让,当即说道:“郭孙雄,你不得好死,背叛魔炎教派,就不怕让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骂吗?”

    郭孙雄哼道,环伺一周,笑道:“你是说,这些投靠我的人骂我,还是那些没有投靠我的人骂我,被骂一声又有什么关系呢,成大事成,岂会在乎这些细节,那些投靠我的人,需要依仗我,奉我为神明,脱离了我,他们活不了,自然不会骂我,那不顺从与我的人,过了今晚,就是水中的一个亡魂,他们还能骂的出来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霜月骂了一声无耻,说道:“郭孙雄,你要杀就杀,第一个不顺从你的人,就是我,哪怕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恨不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郭孙雄笑道:“你这个女子,真是让人又疼有爱,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你的姿色虽然让我动容,可比起邱洛洛来,还是差的远呢,她号称是天下第一美女,果然是名不虚传,只可惜,行为不知道检点,跟陆谦玉那个小子厮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了没有,你要见他不见,她就在后船舱之中呢,睡得可香了,我恨不得亲亲她的小嘴。”

    霜月一听邱洛洛被辱,登时气的差点昏厥过去,骂道:“你个狗东西,胆敢对洛洛作出不轨之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郭孙雄道:“我要在众目睽睽,当时天下武林豪杰的面前,迎娶她,自然不会让他现在就死了,天下间最美好的食物,不是留在最后才慢慢地品尝么,那才叫做一个滋味,她的穴道已经被我封闭了,老老实实的,听后我的吩咐,我要让陆谦玉那个小子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女子,在我的环抱中酥软下去,哈哈哈,只要一想想他那时候的一副嘴脸,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魏斌这时候在心中暗想:“这个无耻之徒,真是不得好死,怎么迟迟不见君主和修罗王出来,难道这厮没有诓骗我们,修罗王和君主已经死了么,那便如何是好,龙无头不能行,我该如何想个办法,逃出去呢。”正想着呢,忽然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人点了一下,他一回头,看见原来是追魂十二,追魂十二给他了一个眼色,示意帮他逃走,元来追魂十二,并没有饮酒,当时一看大家都昏倒了,知道不妙,感觉将计就计,装作昏倒,给人点了穴道了,而他这个人,除了会打追魂钉制外,还有一个特殊的手段,那就是他的穴道和别人不一样,若是想点他的穴道,难上加难,那些点穴的人,都是郭孙雄的手下人,照着正常人的穴道去点,自然点不到追魂十二了,而这追魂十二,与死去的

    二王鞭公孙止一样,都是黑衣死士出身,厉害异常,对邱凌云忠心不二,魏斌与他见过几次,可交情不深,他虽然不了解追魂十二,追魂十二却知道魏斌,他跟在邱凌云身上,对局势了如指掌,并且对教派中的每一个人的特点都格外详查,于是驽定魏斌不会背叛君主,所以趁着郭孙雄目光不在魏斌的身上,跟魏斌取得了联系,两人只需一个眼神相互明白了,追魂十二等于是给困住了手脚,这些绳子,难能困住得了他,他悄悄的解开了绳子,又给魏斌的绳子一并解,魏斌心道:“这下好了,总算能够动弹手脚,不至于逃不走,受郭孙雄的挟持。”

    追魂十二和魏斌两人悄悄地举动不为人知,那边,郭孙雄与霜月理论了几句,被霜月骂的心情烦躁,忽然大怒,举起手掌,在霜月的肩头拍了一掌,霜月穴道被点,真气提不上来,这一下,足以致命,登时倒地不起,郭孙雄断定他必死无疑,不在鼻孔试探,让人抬出去,丢在了海中,俄顷,传来有人落水之声,那些不服从郭孙雄效忠邱凌云的好汉,一时气愤不已,纷纷谩骂起来,魏斌和追魂十二,严密观察四周,看郭孙雄杀心骤起,下令格杀不服从他的人,一时间,船舱之中,惨叫连连,不与郭孙雄同流合污的人,竟然多达一半以上,全给郭孙雄杀死。

    追魂十二, 一看机会来了,连发三枚追魂钉,一枚偷袭郭孙雄,逼他退步,两枚追魂钉开路,将守门的两个小卒射杀,拉起魏斌就走,追魂钉自然伤郭孙雄不到,被他一侧头躲过去了,虽是如此,仍然凶险万分,钉子乃是朝着他的面门射过去的,穿脑而过,必死无疑,郭孙雄足下一顿,慢了一步,追魂十二速度又快,乍然起身,来到舱门出,手一抖,射出七八枚追魂钉,房间又小,贼子不设防备,登时损失惨重,追魂十二带着魏斌来到后船帮,低头一看,下面是翻涌黑漆漆的海水,深不见底,后面郭孙雄的走狗追击而来,并传出郭孙雄的谩骂,说道:“追魂十二,魏斌,你们两个这么急着去见谷怜生么,我成全你们,给我逮住他们。”

    追魂十二无暇多想,死于水中,总好过于死在乱刀之下,给了魏斌一个眼色,俩人一起跳入了海中,一时就被海水淹没了,匆匆急急往下沉,俩人同时展开憋气的功夫,往前潜水,船上走狗,情急之下,一个个好像下饺子一般,也跳到了水中追杀,追魂十二在水中依然能够释放追魂钉,一钉一个准,郭孙雄不熟悉水性,站在船帮一看,只见海中冒出许多气泡,接着翻滚着殷红,俄顷,一具具尸体飘了上来,全是手下的人,一时气不过,让人对着海面放箭,那水是有浮力的,一般见识,射不到水下太远,追魂十二和魏斌两个人,潜的又深,没多大杀伤,两人一走就是数十丈,专走水下,天色又黑,于是两人可以逃脱了,在海上飘了一天一夜,才到了岸上,再去找大船,哪有影子了,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魏斌身上的药力还在,武功恢复不到原来的三成,没有办法,追魂十二只好带着他找个地方修养,于是,沿着没有路的荒山野岭,翻了几座,未知未觉,来到了大丰城,一进城,追魂十二找到客栈,这才发现有一极大的难处,俩人在水中泅渡,身上的金银,全给海水卷去了,身上并无分文,所有铁器,只剩下追魂十二的数十个追魂钉,也不多了,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俩人到了店里,说了半天好话,店家只是看银子说话,没有银子面谈,这副嘴脸,真让追魂十二和魏斌来气,本想仗着一身武艺,暴揍对方一顿,恐吓他也就是了,转眼又想,此地是哪里,暂不明确,郭孙雄若是在这里留下眼线,岂不是自投罗网么,于是只好负气走了,在城中的一个废弃院子里爱了半天,到了晚上,追魂十二说不行,饿得慌了,要去搞点吃的,钱的事情也要想办法,两个英雄汉,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劫字,今时不同往日,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打听到大丰城中,有一户叫做王友善的,是当地的大财主,家里有真金白银,看家护院的不过十几个酒囊饭袋,俩人就打定了心思,要去打一场秋风,商量完毕,等夜色更浓,俩人行动,岂料,正好遇到了陆谦玉,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如果不是遇到了陆谦玉,追魂十二和魏斌还不知道怎样才好。

    魏斌将详细的情况与陆谦玉说了,陆谦玉摸摸下巴,听得出神,末了,说道:“由此可以看出,霜月是死了,修罗王和邱凌云,你们也没有见过,而洛洛九成在郭孙雄的手中对吧?”

    魏斌道:“我深夜到访,正是要说小姐的事情。”

第八百零三章,途经小庙

    事关邱洛洛,陆谦玉麻痹大意不得,听闻邱洛洛**不离十在郭孙雄这尖耳贼的手中,不由得心头一震,暗想:“郭孙雄心狠手辣,对洛洛不利,洛洛与我私定终身,岂容郭老贼玷污,当前什么样了?”

    魏斌看陆谦玉神魂出窍一般,估计是担心邱洛洛的安危,便说道:“陆公子,我看这事,你也不用着急,大小姐既在郭孙雄的手中,郭孙雄未必就能得逞,他曾经说过,要在小仙登峰迎娶小姐,不到小仙登峰,小姐出不了什么乱子,现在我们还是聚集力量,去找君主和修罗王,等他们找到了,我们在去教训郭老贼就是了。”

    陆谦玉道:“你临逃出来的时候,可曾经过洛洛,到底是一番什么样的境地?”

    魏斌摇头,说道:“自从祭祀坡下来,小姐一直跟在君主的身边,为了修罗王的事情,父女两个老大不愉快,君主当天,得知修罗王因为小姐而断手,差点杀了小姐,若不是修罗王拦着,小姐可就悬了,小姐也是,天生就是一个倔强的脾气,不跟低头说一句软话,气的君主浑身颤抖,真动了怒了,伤势加重,当时就吐了血,命人把小姐关了起来,我们这些人哪敢求情,等事情缓和下来,修罗王亲自去找君主,两个人在房间里谈论了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就把小姐放了,同时宣布撤退的命令,我们就拔营开船,在启碇的时候,我的确是见过小姐一面的,面色凝重,双眉紧蹙,心情很是不好,我跟小姐说不上话,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后来,就发生了郭孙雄叛变的事情,按照我的猜测,一定是君主他们先中毒了,郭孙雄把他们控制住了,再对我们下手的。”

    陆谦玉道:“那你何以见得邱凌云和修罗王还活着?”

    魏斌道:“那还不简单么,若是君主和修罗王死了,郭孙雄何以还那么惧怕,从始至终,他并未有说君主和修罗王死去的消息,只是说小姐在他的手中,所以我判断,定是君主和修罗王逃了出去,郭孙雄找不见他们。”

    陆谦玉认为魏斌的才未必不准确,以郭孙雄的为人,他要统治魔炎教派,收纳原来的教众,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邱凌云的脑袋摆在桌子上,震慑魔炎教派的高手,作为一个反叛者,此法是最直接让人臣服的方式,他没有这么做,不是他太笨了,而是邱凌云定然还活着。

    陆谦玉沉吟片刻,说道:“我知道了,邱凌云和修罗王,定是像你们一样,从水中跑了,洛洛应该是在掩护他们的时候,被郭孙雄捉拿了,我们接下来,分兵两路,一路陪着你去找邱凌云和修罗王,而我自己先行一步,去找魔炎教派的大队踪迹,还有一点,我武痴兄弟的尸体哪里去了,你可知道么?”

    魏斌面色一红,羞愧道:“说来这就是我们的不是了,没有能够好好的保住武痴的尸体,我们本来是要将他带到小仙登峰,引着陆公子来的,乃是君主除掉你的一个计划,你知道的,修罗王在君主心中的地位,为了教派的稳定着想,他不得不报仇,所以那会,定是将陆公子,恨入骨髓了。谁能想到,在航行的途中,发生了郭孙雄的事情,活人我们都顾不了,又怎么顾及死人呢,所以武痴的遗骸不知所踪了,应该是掉进了海中。”

    陆谦玉心里好一阵悲恸,默念道:“武痴兄弟,陆谦玉真对不起你,你为了我们而身死,我们却连你的遗骨都保护不了,让你独自一个人沉睡在岑寂的海底泥沙中,这辈子,陆谦玉对你亏欠了,只能等下辈子来还了。”想到这里,就此打住,陆谦玉强止哀悼,说道:“这笔账,一起记在郭孙雄的身上吧,邱凌云恨我入骨,我不怪他,无论公私,邱凌云目前都不能死,郭孙雄不能掌管魔炎教派,明日打起,我们先到沿海去找找,若邱凌云侥幸能够逃过重伤和海中的大鱼,他们定然会在沿海城镇或者渔村养伤。”

    魏斌道:“一切听陆公子的安排就是。”

    陆谦玉打个哈欠,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魏斌道:“刚交了三鼓!”

    陆谦玉点点头,说道:“魏兄,早些回去休息,以后可没有机会睡了。”

    魏斌起身,拱手道:“魔炎教派,乃至整个武林的安危,就全落在陆公子的身上了!”

    陆谦玉送魏斌出门,只见天边鱼白,薄雾迷空,似阴不阴,未知有雨无雨,说道:“魏兄,你可言重了,我陆谦玉何德何能?”

    两人无话,魏斌回去休息,陆谦玉转身回到房间中,拿起双剑,擦了一阵,心里万分惦记着洛洛的情况,哪能安眠,心想:“应该早一时救出洛洛才好,以免夜长梦多,郭孙雄那老贼,总归是不能信任的。”想到这里,难以自己,穿

    好了衣服,来到楼下,小二打折呵欠,趴在柜台上刚刚醒来,陆谦玉敲着桌子,说道:“取墨宝来。”

    小二揉揉眼,问道:“客官,大清早的,你要出门呀。”

    陆谦玉道:“这你无需多问。”

    不大一会儿小二取来纸笔,陆谦玉留下一封书信,让小二转交给许来风等人,一个人走出门外。

    清晨,许来风起来,去找陆谦玉,发现不在房中, 以为陆谦玉起得早了,到下面来,结果碰到了小二,说道:“客官,你与那个俊俏的公子是一起的吧?”

    许来风怔怔道:“你是说陆公子?”

    小二搔搔头,笑道:“我可不知道了,他天刚刚亮就走了,留下一封书札来,可是留给你的么?”于是交上书札,许来风好生诧异,打开了纸扎一看,顿时明白了,陆谦玉留下书札的意思是让许来风带着人前去寻找邱凌云和修罗王,他自己则放心不下邱洛洛,去寻郭孙雄去了。

    详细一问,小二说陆谦玉走了一个时辰了,许来风盘桓着,以陆谦玉的轻功,别说一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也追不上他,于是跑到后院,叫大家起来,与众人说了一番,魏斌说道:“我昨天晚上才跟陆公子说完,想不到他居然行动这么快,一晚上不曾休息,去追我们大小姐去了,真是痴情的一对男女。”

    许来风问什么回事,魏斌就把昨天晚上和陆谦玉的谈话说了,听完,众人唏嘘,无不怒骂郭孙雄啦蛤蟆想吃天鹅肉,无怪陆谦玉如此匆忙,顾不上大局,先行一步了。

    在大丰城吃了早点,买了一些干粮和马料,把应该配齐的东西全都一一准备稳妥了,众人沿着大道,转向西南,向原路返回,沿着海岸,调查郭孙雄和修罗王的下落。

    陆谦玉则骑着一匹棕马,往北边疾驰而去,沿途风土,无法顾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邱洛洛,若邱洛洛有个三长两短,陆谦玉又如何苟延偷生?

    一个时辰后,陆谦玉疾驰骏马,已经离开了大丰城的地界,在一条管道上卷起成土,四只马蹄,当真如飞,两边树林,飞速后退,花香弥漫的田野上,刮起一阵阵的东南风,树叶沙沙,田埂上的作物低头,天空中一团浓云朝着陆谦玉追赶,不大一会儿,一道树杈状的闪电在前方出现,俄顷,轰的一声,闷雷炸响,雨滴不期而至,陆谦玉饱尝雨润,不顾淋湿,继续趟马趱行,睡着闪电越来越多,雷声越来越大,天上的雨好像是漏了一样,哗哗的下起来,泥土混合着遇水,在官道上汇成了一股股,沿着水道和扯着流淌不洗,逐渐成了一条小溪,马蹄踩上去,泥土溅射,天空暗的好像是被人用纱布罩起来一样,官道上不见一人,树林在大雨瓢泼一下,显得一片幽森,水沿着陆谦玉的头发留下来,逐渐模糊了人马的视线,马跑的不快了,一人一马,浑身湿透,像水蛤蟆一样,隔着衣服,陆谦玉能够感觉到自己滚热的胸膛,正在对抗者自然的寒冷,拐过一个月牙的角,只见前面朦朦胧胧出现了一间宗庙的形态轮廓来,陆谦玉一抹脸,吐出口中的遇水,拍了拍马头,念叨:“雨太大了,是不能赶路了,咱们两个先驱避一避雨去。”

    不消一会儿,一人一马,来到了一所宗庙前面,大雨滂沱,雨线连珠,天地之间,一片蒙蒙,剧烈的东南风,犹如冬雪一样砭骨,陆谦玉法身下马,雨水滴滴答答留下来,衣服贴合在皮肤上,老不舒服,他晃了晃头,甩去了雨,又了一把抹脸,岂料,雨真是密如牛毛,大如豆粒,眨眼间,又迷失了视线,陆谦玉只好低着头,缓步走进来,深一脚,浅一脚,马靴上全是泥泞,随着抬起脚,泥泞又被遇水冲洗干净了。

    庙宇不堪大,幸是完好,无塌陷,只是墙体有些脱落了,屋顶上的瓦片不见整齐,门阶的周围打扫生长着荒草,丹墀处十分干净,不见杂物,陆谦玉来到门前,重重扣门,咔嚓一声,又是几个打雷,仿佛传达着天公的愤怒,仍陆谦玉虽然是个内功高手,决不能与天地对抗,在这大雨中继续走了,一来赶路不方面,二来容易生病,淋坏了身子,未免耽搁后面的事情。

    陆谦玉拉着铜门环,敲了三四下,忽然里面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谁呀?”

    陆谦玉道:“主人家,咱是路过的,雨太大了,不能走啦,开开门,让咱进入避避雨吧,咱不是坏人。”

    门开了,一个撑伞的老道探出头来,那油纸伞在大雨的咆哮之下,有些岌岌可危,又是老道有穿着一件蓑衣,一张大长脸,两撇髭须,下巴上长着一扎长的山羊胡,年纪不是很大,约四十中旬,不到五十岁的模样,他一看陆谦玉好像个落汤鸡似的,牵

    着一匹马,腰上挎着一长一短两把剑韬,没来由的笑了笑,说道:“是个游侠呀,快些进来吧,你看太不注意了,一清早天就不见得好,你怎么还赶路呢,幸亏停在我这里了,再往前面走上不到十里,可就是老虎沟了,那边的路可不好走,就一条羊肠般的小路,两侧都是山坡,植被不多,一下雨,容易滑坡,威力可大了,仰仗着你再怎么,也没辙,卷到了泥土里,那还能活的成么?”道士一边请陆谦玉进来,一边说着前面的状况,俩人一起来到庙中,只见是个天井,左右各是两间厢房,黑漆漆的,不见掌灯,中间放着一个大香炉,正面一座大殿,供奉着神明,灯火倒是有的,昏昏暗暗,看不真切。大殿后身,看来还有道房后院,因为陆谦玉闻到了炊烟的味道。

    陆谦玉微微一笑,说道:“深夜到访,打扰了,不知道长,这里是什么庙,除了道长之外,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人么?”

    道长说道:“还有两个小道童,住在这里,你就放心吧,咱们是出家人,可不敢动歪心思,太上老君在天上睁着两只天眼,可看着呢,虽说现在江湖上的人,隐藏的太深了,可太可怕了,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人,出门在外,注重安全,那是应该的!”

    陆谦玉觉得这老道话太多了,就赔笑着,说道:“是啊,武林太乱了,道长,我的马,跑了半天了,有地方照顾么,这大雨,别说忍受不了,就是马,也跟着一起遭罪呀。”

    道长道:“后面有个马厩呢,牵进去吧,我看着你还带着草料呢,早就给大雨淋湿了,马吃了,可要拉肚子不可,你先到大殿等着去,等会生好了火,靠靠衣服,岂不好么,身上也舒服呀!”

    陆谦玉松开缰绳,说道:“有劳道长了,等雨停了我就走,不必那么麻烦,若是有热茶,倒是可以来上一碗,我不让道长白帮忙,定当重谢。”

    道长牵马去了,挥挥手说道:“哪呀,哪呀,公子,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呢,我老道可没做什么大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个忙,还是咱的荣幸呢,你快点把这个心思收回去吧。”说完牵着马走了,陆谦玉看这个老道的背影,走路板板整整的,腰部有力,四肢协调,迈足极清,呼吸间还有真气涌动,量是个练家子,并且还是个高手,心想:“这人热情了,太谦卑了,若非是个善良的人,便是个恶人了,等看看情形再说。”自己往大殿走去。

    殿内,供奉中三清真君,一座老大的雕像,宝相庄严,灯挂在左边的墙壁上,拾掇的干净,可惜空无一人,陆谦玉脱下长衫,拧干了水,拣个椅子坐了,四处看了看,原来大殿雕塑的后身,有一扇小门模样,可以直通后面,他追这一条路,便是觉得,此地乃是魔炎教派往小仙登峰开拔的必经之路,而这座三清真君的庙堂耸立在路上,是个落脚点,若郭孙雄的队伍,从此经过,多半会在这里休整,于是,他站起来,想去探探,若有线索,实乃是意外之喜,只是刚刚来到雕塑之后,小门就向内打开了,一个小道童模样的孩子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一壶茶,一碟糕点,走了进来,见到陆谦玉,昏暗中还吓了一跳,差点把东西打落了,道童原来也是有功夫的,他忙的扎下了一个短马步,上身一挺,就稳住了,陆谦玉看状,觉得有趣,暗想:“道童不过**岁,竟然还有这等功夫,看来是那个道士教得了。”

    道童一脸茫然,问陆谦玉:“你就是那个客人么,师傅吩咐了,给你送茶来,你怎么到后门来了,把我吓了一跳!”说完,笑了一笑,把陆谦玉迎回去了,看模样,是不想陆谦玉靠近后院,陆谦玉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四处乱闯,太不稳当了,有点失礼,于是退回来,道了一声谢,把东西接过。

    小道童打个稽首,说道:“客人,你请慢用,师傅去给你料理马了,一会儿就来。”

    陆谦玉也打起稽首,说道:“小道家,太感谢了,你们师傅,心肠真热,人真善良。”

    道童咯咯一笑,并未说什么,转身走了。

    陆谦玉喊住了他,问道:“小道家,这后院,可是你们的寝室么?”

    道童回头,愣道:“客人,你问这个做什么,后院自然是我们的寝室和厨房了。”

    陆谦玉道:“我看见炊烟了,早上赶路,肚皮有些饿了,所以···”

    道童道:“桌上不是有点心么,客人的眼睛好生厉害,在这大雨之中,还能瞧见咱们的炊烟呢。”

    陆谦玉尴尬道:“是闻见了。”

    道童笑道:“客人你若是饿了,先吃点心,垫一下吧,我师父是好客之人,这就让厨房给你准备吃食去。”

第八百零四章,贼道观

    陆谦玉的确是饿了,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出来了,一夜没睡,不曾有半粒粮食下肚,连番趱赶下来,腹中空空如也,他一个年轻大小伙子,怎会不饿,那可说不过去了,陆谦玉一见到淡黄色的夹心点心,早已口齿流涎了,可小道童看着,陆谦玉须有分寸,又及,陆谦玉看这个道观有些奇怪,出门在外,管不住嘴,乃是江湖大忌,陆谦玉思量再三,对小道童微微一笑,说道:“小道家,你先忙去吧,师傅多咱来,我在这里等他便是,劳烦你了。”

    小道童很懂礼貌,对陆谦玉一笑,说道:“有朋自远方来,我师傅又极其好客,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教,别看咱们地方不大,有求必应。”

    陆谦玉点点头,在道童的身上看了几眼,越发感觉这道童有些奇怪,他七八岁的身高,本是稚嫩的模样,可他看起来,一脸的成熟气息,说话的时候,也不见有孩子的口吻,一起难猜,还想:“难道江湖上的孩子,都这个模样,小小年纪,锻炼了成熟的心境来?”

    小道童出门而去,陆谦玉在殿内等了片刻,桌上的茶水和点心,一概不吃,不消一会儿功夫,小门又给打开了,原以为是道长来了,陆谦玉起身恭迎,却不料,走来的依旧是哪个道童,进了门,嘿嘿一笑,说道:“客人久等了,我师傅被其他事情,缠住了手脚,怕客人等的厌倦了,让我在这里服侍客人呢,实在不好意思。”

    陆谦玉道:“道长做什么去了?”

    小道童张口就来,说道:“客人莫问,问了就是糟心的事情,最近这山上来了几只黄鼠狼,那玩意我们管他叫黄皮子,吃鸡的一把好手,我们道观里,之前样了一群鸡,长的能有三四斤大小了,自从上个月起, 就给黄皮子盯上了,隔夜就来了,笼子都关不住它,害死了我们不少鸡,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些黄皮子,不给他们点颜色色瞧瞧,早晚把我们这群鸡都祸害了不可,于是我和师兄两个人,轮番守了几个晚上,这些黄皮子一个个精怪的很,看着我们守着,就不来了,公子,您就说罢,咱们是人,跟那夜行的小兽哪能消耗得起,三四个晚上之后,我跟师兄俩人没有了精神,炼丹的时候只打瞌睡,于是,师父就不让我们守着了,又加了一层篱笆,这天下着大雨呢,它们又来了,可把我师父气坏了,你说,这些坏东西,是不是太可恶了。”

    黄鼠狼吃鸡的事情,陆谦玉的确是听过不少,只听小道童说的如此有趣,便笑了笑,说道:“按照你这么说,那些小东西,还真是聪明,不知道道长,能不能对付?”

    小道童说道:“谁知道呢,总不能这样下去,我们的鸡,都让他们祸害完啦。”

    陆谦玉又问:“你们道长还炼丹呢,炼的是什么丹?”

    小道童道:“师傅炼的是长寿丹,谁知道呢,这个我们师兄弟可学不来,就是看看炉子,切切草药这些。”

    陆谦玉道:“原来如此,外面的遇水太大了,只怕那些个小东西,身子灵活,道长怕无功而返了,不知他是不是需要人帮忙?”

    小道童道:“不必,不必,师傅只是要把他们赶走,等雨停了再想办法,谁能真跟畜生一般较劲呢,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听说,公子一个人赶路,是要去哪呀?”

    这事陆谦玉已经说了一遍了,这会儿,天外的大雨,簌簌下着,不见缓和,天阴的好像是日落之后一般,陆谦玉忽然生出一计,想从小道童的口中,探知,说道:“这位小道长,我能在遮天里赶路,自然是大事啊,可惜不方便告知,雨下得太大了,马匹容易失蹄,不变再走了,正好路过这里,所以进来歇一歇,等雨停了再走,看现在的情况,这雨怕是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了,若耽搁的时间长了,只好冒着大雨前行,只是不知道,前面的道路怎样。”

    小道童听后,面露难色,摆摆手说道:“不可不可,公子,你胆子真大,莫不是疯了吗,前面乃是一大片的树林,这会儿天气太坏了,没有商旅经过,树林森森的,猛兽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伤人,你又骑着马,可不要把猛兽招来么?”

    陆谦玉哦了一声,心道:“道长明明说前面是老虎沟,雨天容易遇到山体滑坡,怕给人埋在里面,怎么到了道童这里,就成了树林了,可见两个人,有一个人在说谎,要么就是两个人都在说谎,无缘无故,他们和必要说谎话来欺骗我呢。”陆谦玉认为这个道观,定然有些古怪,不晓得道长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何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于是,故意把剑亮出来,说道:“什么猛兽,见了我的剑,都要逃之夭夭。”

    道童打量着孤寒,只见寒光茫茫,剑身黝黑,自由庄严,不由得艳羡,说道:“公子,

    你手里这把,是宝剑吧,寒光扑面,真是不错呢。”

    陆谦玉道:“算是宝剑吧,有了它,所以不畏惧任何猛兽。”

    道童笑着说:“看来公子是个高手呀,童儿有眼不识泰山了,不知公子,师从何人,练的是什么剑法,你未必知道,那山中的老虎,吊眼白毛,十分厉害,旁的老虎是独个儿行动,或许好对付,可它们却一改常态,三五成群,粗尾如鞭,抽人一下,骨头都要断了,绝不是我吹牛,不信话的人,害死了不少了,吃的啥也剩不下。”

    陆谦玉手中长剑一掼,手腕一扭,将剑转了一圈,说道:“既是伤人性命的东西,那绝留不得,我自持还有些手段,尽可以为民除害,去会一会这些孽畜,小道长,你给我指路,雨夜虽然不变赶路,若能找到这些大虫,自然是好的。”

    小道童大吃一惊,说道:“公子,你别胡来,你本事高不高,咱可不知道,那大虫我是见过的,劝你别去了。”

    陆谦玉道:“无妨,无妨,小道长,你是小觑我了,你问我师从何人,大可以告诉你,我的师傅,乃是麓剑派的,叫做陆啸天,我是他的弟子,掌中的剑法,叫做,割麓九剑,施展起来,十分了得,十多个大汉,进不得身,江湖之人,以匡扶正义,行侠除危为己任,此事,我义不容辞,道长既然在忙,我就不打扰了,烦请小道长,把我的马匹牵来,我这就要告辞了。”陆谦玉顺着话往下说,表示要确定一件事,小道童如此的留他,不见得是好意,道长迟迟不见,鬼才相信他为了几只黄鼠狼给困住了手脚,陆谦玉揣测,一大一小两个道士,保准有事,他要引出两个人的真实目的,才好决定,以什么身份,和这两个人交涉。

    小童眼睛瞪大,双眉紧蹙,看来很慌,说道:“公子,你可真不听劝,话是说的不错,为民除害,也能做得,可有一个前提,须得留的自己的性命,性命都留不住,还怎么除害,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送死去,你是一个壮士,我是佩服的,听我一句,我师傅也是性情中人,对林中的老虎,早有心思,等我师傅到了,挑个好天气,一起上山,约上猎手,再把害人的大虫一网打尽,岂不为美?”

    陆谦玉有些不高兴,心想:“这道童真有意思,灵机应变的本事,绝不是七八岁小孩子能把持的。”越发的拿捏不准情况,陆谦玉不想耽搁时间,无论,小道是何居心,陆谦玉只想去找郭孙雄的下落,救出洛洛,哪能跟他们闹着玩,想到这里,是决心非走不可,说道:“小道长,你无须在劝,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我可不能等的太久了,这就出发了,感谢你们款待,正所谓,相见就是缘分,你们开门让我进来,便是帮了我,这些报酬收好了吧。”说着,拿出一锭小银子,大概二两模样,交给道童,它摇头不收,说道:“公子,你莫要把人看低了,救人于危难之间,乃是我们的本分,而且公子又不是平凡之人,心存正义之念,咱们这里为你打开一扇门,开辟一条路,那不是应该做的么,你若当真要走,还请喝一口茶再走吧。”

    陆谦玉把银子放在茶几上,端起茶来,刚要入口,转念一想,不妥,他看小道童目光炯炯,盯着茶杯,更加诧异,于是抿了一口,不咽下去,趁着小童不注意,借个擦嘴的机会,把水吐在了手掌之间,小道童似乎很是得意,没有察觉到陆谦玉的小伎,说道:“公子,这茶如何?”

    陆谦玉道:“很平淡的,感谢。”

    小童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茶,叫做雾隐,乃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呢。”

    陆谦玉赔笑,不语,须臾,说道:“小道长,劳烦,给我牵马去,我要启程了。”

    小童迟迟不动,反笑道:“公子,若是觉得茶好,可以再喝一杯,也是无妨的,牵马有什么打尽。”

    陆谦玉动了怒,见小童迟迟不牵马,便严肃道:“我得走了,麻烦了。”

    道童不为所动,咧嘴道:“公子,你莫要生气,我都是一番好心。”

    “牵马来吧。”陆谦玉饬差道。

    小童面色一沉,态度转变极快,言语忽然变得极冷,说道:“公子的意思,是怪小童,不给你牵马吗?”

    陆谦玉心头一凛,打哈道:“哪有此事,小道长真诚待我,我怎会责备,那不是好坏不分么,我的意思是,我真有要紧的事情,必须要走了。”

    道童道:“那公子可要告诉我,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语出生硬,眼睛中扫过一丝杀意,陆谦玉眄睨之下,绝不会开错,心道:“小道童,绝不是好人。”

    陆谦玉面色一变,严肃道:“恕我不能奉告,小道长,你给我牵马不牵?”

    小道童

    迎难而上,似开玩笑,不开玩笑的说道:“公子不告诉我,我就不给公子牵马去,马在后面的呢,外面好大的雨呀,后院的地上都成小河了,我怎么办才好,要么公子自己去吧。”

    陆谦玉忿然作色,叱喝道:“小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道媚媚咧嘴,说道:“公子,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吧,好不好,你砍我一剑看看,你的剑法不是厉害么,我早就听说了。”

    陆谦玉眉头一锁,大笑道:“小道,你是听谁说的,我的剑法好,你究竟是···?”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大殿四周的窗户纸外,闪烁着好几个人影,后边的小门,也给人一脚踢开了,一个端着环刀,身穿道士袍子的人出现,正是那个老道。

    陆谦玉提剑迎了上去,问道:“道长,你带着兵器前来,可是刚跟黄鼠狼打完,到我这里报喜的么?”

    道长一反常态,面容冷峻,说道:“呔,你个土孙,休要跟我花言巧语,爷爷的大名,你听故没有,老虎沟,阴阳道人就是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到了我我这个阎王殿,让你做了冤死人,无常鬼。”

    陆谦玉冷哼一声,说道:“原来你们是一伙强盗。”

    小道童不知于何处,拿到了一双峨眉刺,在手中比划一下,说道:“小子,你喝了茶,此时可还好么,快快留下姓名和钱财,给你一刀痛快的,保证让你不痛不痒,就此睡去了。”

    陆谦玉听小道童说话,竟换了一种嗓子,那肯有儿童半分的稚嫩,暗想:“是了,原来这个人是个侏儒,故意用假声,期满我上当,他们联合起来,设下陷阱,是要杀人抢劫。”陆谦玉作出中毒之状,不敢过于浮夸了,手一抓胸口,倒退了一步,心道:“不知道他们吓得是什么毒,或者是秘药也说不定,我这么表现,像不像中毒呢?”

    老道小道,一起同笑起来,说道:“吃了我们的软香散,认你是个大罗仙师,也不能施展道法了,拿什么,跟咱们斗?”

    陆谦玉做作模样,指着对方劈头盖脸的大骂:“无耻狗贼,居然干出这等下流勾当,幸亏我喝的不多,不然真让你们害了。”

    老道往前一步,欺身进来,陆谦玉作出软弱无力的模样,连连往后退,老道速度很快,脚下有些功夫的,可要追陆谦玉,岂是那么容易的,老道一个箭步,未能抓到陆谦玉,诧异道:“你个老小子,还是有些手段的,别坚持了,没有用的,软香散,你只要喝上一点,就要全身无力,那东西,你解不了,快快吃我一刀,送你归西。”

    陆谦玉退到了前面,看似是绝境,这时候,有从外面钻进来两三个人,往陆谦玉身边跑来,其中一个虬髯大汉,叱喝一声:“干什么呢,还不动手,他手上有剑,可要小心了。”

    老道的地位看似还在他的下面,不敢发声,上前而来,陆谦玉道:“等一下。”

    老道停了,问道:““你有什么临终遗言,多说无益,没人替你传话。”

    陆谦玉露出痛快的表情:说道:“各位,请听我一言,我身上有钱,你们可以拿去,今日栽到了各位英雄的手中,我认命了,还希望各位能够顾忌一下江湖道义,把东西拿去,留我一命,我还有事要做。”

    为首的虬髯汉子哈哈大笑,说道:“废特么什么话,你当我是傻子,不杀了你,反而放了你,让你解毒之后,找我们报仇么,想的可倒好,绝不可能,杀了你,就是一刀,我们一了百了,夜长梦多,难道你没听说过么,走江湖的,就这点胆量,相好的,老兄弟,把脖子伸出来一点吧,我这刀是九段火淬炼过的,算得上一把利器,咔嚓一刀,你血出不了多少,啊呀呀,这俊俏的小模样,死了真是可惜了,快着点吧,好过让我们乱刀砍死啊。”

    听到这里,陆谦玉已然决定不留恶徒了,给他们机会,他们反而不要,陆谦玉佯装怯懦,说道:“别,各位大哥,绕我一命吧,我绝不报仇,我一个人行走江湖,家里有千金万金,若是死了,难能享受,我愿意多给你们银子···”

    贼首道:“得了吧,兄弟,真当我们傻呢,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能在这里盘踞数年,全得益于一个干练,咯嘣一声脆,你休要啰嗦了,看刀。”贼首以为陆谦玉中了毒,动弹不得,所以不设防备,进手攻招,在陆谦玉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贼首来的很快,举刀就砍,只听一声惨叫,殿内七八个人,面面相觑,大吃一惊,贼首的人头,飞出两三丈远,真真没有出血,身子直立着,也不倒下,陆谦玉的剑,快到连影子都看不见,不容这些人反应,陆谦玉.脚法变换,身子一动,逡巡全场,噗噗几声,贼人连续中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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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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