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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章 黄祖变聪明了

    时间转眼已是三天之后,江陵城依旧戒备森然。(.)

    蔡家的嫡系布满四门,城中各条大街,不时的有一队队巡逻的士卒经过,这一城的士民,隐约已经感觉到似乎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江陵南门外,一队人马正徐徐的向岸边码头而去。

    刘琦一身落寞,默默不语的走在队伍中,不时的回望一眼江陵城,望城兴叹,依依不舍。

    “大公子,没什么好留恋的,我们还是尽快上船南去。”

    并骑而行的诸葛亮,轻摇着羽扇,却是一派淡然。

    刘琦咬牙切齿,恨恨道:“父亲大人病危,可恨蔡瑁蒯越二人把持州府,竟不让我去见父亲,实在是可恨之极。”

    诸葛亮却淡淡道:“州牧被颜良那厮如此一气,只怕已无力挽回,蒯蔡二人是怕州牧大人立大公子你为继承人,所以才假借州牧之命,外放公子你为长沙太守。”

    听得诸葛亮此言,刘琦的脸上恨sè愈重。

    “蔡蒯两个小人固然可厌,颜良那厮更是可恶之极,若是父亲当真给他气死,我刘琦发誓必亲取他人头为父亲报仇。”

    刘琦恨得是咬牙yù碎,满脸的愤恨。

    “那颜良竟能想出如此歹毒之计,亮竟也难以料到。不过眼下江陵乃是非之地,大公子留在那里也是危险,与其身处险地,干脆将计就计去往长沙赴任。”

    听得诸葛亮的劝说,刘琦的怒意缓和了许多。却又不甘道:“我这一走虽然脱离了险境,可是一旦父亲有不测,蔡蒯二人必会伪造父亲遗命,立刘琮为荆州之主,那个时候,我岂能屈居那小儿之下。”

    诸葛亮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大公子赴任长沙后。自可纠结长沙之兵,再加上黄祖的江夏之兵,到时候蔡蒯二人若当真敢伪造州牧遗命。大公子大可提两支兵马直取江陵,把那州牧的位子夺回便是。”

    诸葛亮这一席话,却令刘琦有如茅塞顿开一般。黯然的jīng神陡然间一振。

    孔明说得没错,长沙那里尚有族弟刘磐的一支jīng兵倾向自己,再加上黄祖的江夏兵,以蒯蔡二人区区几万江陵兵马,焉能是敌手。

    你们用卑劣的手法夺走我的州牧之位,我刘琦便以牙还牙,用武力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思绪翻转,刘琦的jīng神很快就振作起来,眼眸之中,更是迸shè着热血。

    “孔明兄说得对。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赶快去长沙。”

    心情大好的刘琦,再无犹豫,策马便向码头奔去。

    那一骑人马,匆匆的踏上前往长沙之路时。州牧刘表,尚躺在那冰冷的榻上,在生死间痛苦的挣扎。

    刘表感觉到生命正如退cháo之水般,飞快的从身体中流逝,留下的,只有一具枯老的躯体。

    微微睁开的眼睛中。次子刘琮和亲信蔡瑁、蒯越几人,不时的进进出出,神神秘秘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刘表虽然昏昏沉沉,但他的一丝意味尚还存留。

    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在这临死之际,他最想见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长子刘琦。

    但每次睁开眼时,却始终不见长子的影子,刘表的心愈加的凄凉痛快。

    就这样,在痛苦的煎熬中,他也不知自己昏昏沉沉的躺了多久。

    某一天的清晨,当他再次醒来时,突然间觉得肺中如火灼般难受,他也不知哪里来气力,竟是突然间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张口便喷出一股血箭。

    “主公醒来啦,主公醒来啦——”

    周围又是一片嘈杂混乱,当刘表从糊糊迷迷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被次子和蔡蒯二人围观着,身边再无旁人。

    “主公,张仲景正在赶来的路上,请主公再忍耐片刻。”蔡瑁宽慰道。

    刘表摇了摇头,艰难的说道:“老……老夫已经没时间了……异,异度,由你来记录老……老夫的遗命……”

    众人神sè一变,蒯越和蔡瑁对视一眼,二人知道,刘表这是回光返照,自知马上就要死去,所以才急着要立遗嘱。

    蒯越不敢迟疑,赶紧叫人拿来纸笔,自己挽起袖来亲自执笔。

    那刘琮却在旁泣道:“父亲chūn秋正盛,怎么可就立遗命,这也太不吉利了。”

    刘表却对眼前次子视而不见,只一字一句,断断续续的道出了他的遗命:

    我死之后,立长子刘琦为荆州牧,接掌荆州军政大权,以蒯越、蔡瑁、黄祖为顾命之臣,辅佐新主。

    这遗嘱一出,蔡瑁和刘琮顿时大惊失sè。

    执笔的蒯越,更是手僵在了那里,不知该不该在写下去。

    他万万没有料到,苦心经营扶持了刘琮这么多年,最后时刻,刘表竟然还是选择了立长子刘琦为继承者。

    此时此刻,蒯越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他僵硬的脸庞中,渐渐涌起了恼sè。

    刘表似乎神智已不清楚,也感觉不到周围渐渐冷峻的气氛,只是自顾自的又把遗命重复了一遍。

    干咳了一阵后,他又幽幽叹道:“异度、德珪,你二人辅佐老夫坐拥荆襄十余年,老夫对你们是既感激又信任,老夫眼下就要去了,万望你们念在咱们多年的主臣之谊,能继续辅佐琦儿。”

    蒯越和蔡瑁二人心中极不是滋味,只是“嗯嗯”的应付着刘表的叮嘱。

    “还有,颜良匹夫,老夫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尔等将来定要将颜良的人头取下,以祭奠老夫的在天之灵,切记,切记啊……”

    此言一尽,刘表身子猛的一抖。仿佛嗓子眼被什么堵到一般,整个人再也喘不上一口气来。

    那苍老的病躯挺了那么几挺,便是“哐”的躺倒在了床上。

    所有人的身子都跟着一震,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刘表,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蔡瑁最先回过神来,颤抖着伸出两根指头,往刘表鼻间试了一试。

    片刻后。蔡瑁摇头一叹,沉声道:“主公去了。”

    沉默。

    “爹爹呀,你怎能就这样去了。儿还来不及孝敬你老人家啊——”

    刘琮最先爆发出嚎陶的大叫,扑到刘表的尸身上就大哭起来。

    其余众婢女仆人等,皆也齐齐跪了下来。陪着刘琮大哭起来,整个内室中乱成了一片。

    蔡瑁却无一滴眼泪,赶紧将蒯越从内室中拉了出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主公真是病昏了头,临死之前,竟还真的立了刘琦为荆州之主,异度,这下咱们该怎么办?”蔡瑁紧张的问道。

    蒯越却冷笑一声,“主公立刘琦为荆州之主,又有谁知道呢。”

    说着。蒯越将那道手的刘表遗命,当着蔡瑁的面,缓缓的撕碎。

    蔡瑁愣怔了一下,旋即嘴角也掠起一丝冷笑,原本一脸的担忧。已是烟销云散。

    看着遍地散落的碎片,蔡瑁的脸上却又流露出些许愧疚,叹道:“主公对我们也算恩重如山,我们这般违背主公的遗命,似乎有点忘恩负义。”

    蒯越却道:“主公早已病昏了头,说不定他那时根本就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况且我们即使拥立二公子为荆州之主,那也还是拥立他刘家的人,怎算得上是忘恩负义。”

    被蒯越这般一开解,蔡瑁残存的那丁点愧疚,瞬间已消失全无。

    内室中,刘琮依旧在嚎陶大哭。

    这时,蒯越与蔡瑁对视一眼,二人便一脸肃然的步入了内中。

    二人上前一步,拱手齐声道:“属下参见州牧大人。”

    刘琮一愣,哭声骤止,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二人。

    蒯越大声道:“先公既有遗命立主公为州牧,荆州百万子民,还翘首以盼着新主统领治事,主公理当节哀顺便,以大局为重才是。”

    刘琮茫然了一会,旋即明白了他二人的意思,那哭得红肿的眼眶中,悄然掠过一丝兴奋……新野。

    十天之后,刘表病逝的消息,终于传到了这里。

    紧接而来的,便是刘琮继承荆州牧的消息,也就是说,从法理上来讲,荆州七郡的主宰,已经变成了那个十几岁的小屁孩。

    一切尽在颜良和他的谋士们的预料之中。

    消息传来之时,颜良便即下令,命麾下各军严阵以待,只待时机一到,即刻发兵南下。

    除了留守宛城的五千兵马,还有镇守襄阳的六千兵马,以及新野的一千多驻军我,颜良此次能调动的兵力,已经多达两万五千。

    这百战jīng锐,只要颜良一声号令,就可以迅速南下,直奔夏口而去。

    大帐中,颜良凝视着长江两岸的地图,心中已经在勾勒着饮马长江的战略蓝图。

    脚步声响起,许攸匆匆而入,看他那凝重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子远先生,你可别告诉我,刘表那老家伙又诈尸了。”颜良冷笑道。

    许攸一怔,摇头苦笑,“当然不是了,老朽带来的是关于江夏的消息,主公听了恐怕会有些不高兴。”

    “再坏的消息本将也听过,说。“颜良丝毫不以为然。

    “最新情报,那黄祖似乎对我们已有防备,也不知是听了谁的建议,竟是在夏口往北的汉水沿岸,星夜赶建了几十座烽火台,这也就是说,即使我们的大军突袭南下,夏口城方面也会转眼就得知消息。”

    听得此言,颜良的眉头不禁微微一凝。

    “烽火台么,黄祖,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RQ

第一百八十一章 山寨对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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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ù取江夏,必先取夏口。**

    如今刘表已死,刘琮继位,按照颜良和他谋士们的设想,接下来,身在长沙的刘琦和江夏黄祖,必会两路发兵,合击江陵以帮刘琦夺取荆州牧之位。

    眼下颜良借着攻许都为名,把军队暂时调往荆北,为的就是让黄祖掉以轻心,好放开手脚率军西征江陵。

    只要黄祖的水军主力一走,颜良的大军就可以突然南下,水军顺汉水南下,陆路骑兵长驱奔袭,不出两rì就可以直抵夏口城下,趁着城中守备空虚,一举夺下夏口城。

    这个奇袭计划的关键,就在于夏口城没有防备,黄祖无法及时获得夏口遭袭的消息回援。

    但眼下黄祖在汉水上游沿岸数十里都构筑了烽火台,无论颜良的兵马是从陆路,还是走水路,只要一出现,以烽火台传播的速度,不出一个时辰夏口城就能得到入侵的jǐng报。

    那个时候,守军就能够提前做出准备,关闭城门,组织兵马上城抵抗,并向西征的黄祖主力发出求救。

    即使夏口的守军数量不多,但只要人心未乱,凭着夏口的坚城也能抵抗几rì,只要扛到黄祖的主力水军回师,颜良苦心布局下的奇袭计划,便将就此汤。

    “黄祖把烽火台这么一设,咱们想要奇袭夏口可就难了,没想到咱们苦心设计了这么多,临最后时,却碰上了这么个大难题。”

    许攸摇头慨叹,冥思苦想。似乎不得破解之计。

    颜良站将起来,踱步于帐中,脑海中回想着那些深埋的记忆。

    他实际上并未有许攸这般绝顶智慧的头脑,但他却拥有着一个上下五千年的巨大记忆库,在那里,有无数许攸所不知的信息的案例,可以供他来参考。

    “当年的关羽为防东吴。也是设了烽火台,如今黄祖照猫画虎,想要山寨关羽。既然如何,那我何不就……”

    颜良深思之际,口中喃喃自语着。嘴角渐渐浮现出了诡秘的冷笑。

    许攸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楚,却也听到了几个词,茫然道:“主公说什么关羽,什么山寨的,老朽怎么听着有点糊涂啊。”

    神思收敛,颜良猛然间抬起头来,英武的脸庞上已皆是胸有成竹之sè。**

    “前番收缴的蒯蔡两家的那些商船,可还剩下多少?”颜良刻意对许攸的狐疑视而不见,却是忽然一句反问。

    许攸又是一怔,自是想不明白自家主公怎么突然又问起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怔了一下。许攸只好敲击着脑壳想了一想,答道:“当时收缴了大概有几百条,大多根据主公下令,开的那个什么‘拍卖会’,卖给了当地的渔民。如今大概还有三四十艘没有卖出去。”

    “三四十艘,嗯,足够了。”颜良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罢,颜良便盯着地图,手指在上面比划来比划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对于刚刚那烽火台的难题,似乎已经给忘在了脑后面。

    许攸实在忍耐不住,便又提醒道:“主公,烽火台之事解决不了,咱们的计策就要全盘落空,依老朽的意思,是否将大家伙都召集起来,好好的想一个完全的对策。”

    “那倒不必了,对付烽火台的法子本将已有,你们不必再为此事cāo心,只专心的准备出兵之事就是了。”

    颜良头也不回,那语气轻松的俨然根本没把烽火台放在眼中。

    许攸听着却是心中大惊,惊奇于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颜右将军竟然已想到了对策。

    许攸刚想表示怀疑时,却猛然又想到了颜良先前取刘表xìng命的奇招,那时他和其余人都不太相信颜良有妙计,却万没料到,颜良竟想出了那等“离谱”的计策,竟真的把个刘表给活活的气死。

    “主公的智谋有时不逊于我等,时不时就会冒出什么异想天开的怪招来,非是用常理可以轻易判断,说不定这一回也是一样,我若再有质疑,岂不让主公小看……”

    许攸心思转了几转,虽尚存疑惑,便只好克制下去,不好再多问。

    “那老朽就去准备了。”

    许攸拱手告辞,临走之时,颜良却交待了一句,叫他顺便把甘宁给叫来。

    此时的甘宁,军职已是颜良所封的横江中郎将,为颜良统帅着七千水军,四百余艘大小战船。

    一刻钟后,帐帏掀起,甘宁带风而入,顺便还带进一脚的泥巴来,显然他是刚从水寨而来。

    “主公召末将前来有何吩嘱?”甘宁拱手见礼。

    颜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

    让他喘过几口气后,颜良才问道:“兴霸,这江上抢劫之事,你可干过?”

    甘宁顿时一愣,心说主公今儿是怎么了,忽然想到问我光荣的过去。

    顿了一顿了,甘宁有些不好意思道:“主公忘了么,末将可是水贼出身,干的就是打劫的勾当,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主公就别笑话末将了。”

    “本将怎会是笑话你,我是在谈正事。”颜良表情果然很正经,“我问你,你平素都是怎么个打劫法?”

    甘宁不明就里,只好厚着脸皮,将他过去的勾当道来。

    “这还打劫谁了,若是打劫水上的商船,末将船快,只消扯满锦帆,直接杀上去就是。若是打劫陆上的商队,或者是官府的车队,那就得费些手段,有时候末将也会伪装成商船,不动声sè的靠岸,然后突然发难,杀他们一个措的不及,这一招可是百试不爽,当年南阳那些个狗官,可都是被我杀……”

    甘宁讲述起自己光辉历史时,一时还来了兴致,豪情万丈的大讲特讲了一番。

    颜良所听到的重点,却只有那么一小段,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嘴角渐起掠起一丝笑意。

    耐心的听甘宁说完,颜良一拍案几,欣然道:“既然兴霸这么有经验,那本将就有底了,这次只怕就要有劳你重cāo旧业,假扮一次白衣商人,再劫上一票。”

    白衣既为布衣,颜良这是要让甘宁换下军服,去扮作普通商贩。

    甘宁越听越糊涂,凝眉疑道:“不知主公想让末将去打劫谁?”

    颜良负手起身来到地图之前,手指往上一指,嘴里道出了三个字:

    “烽火台……长沙治所,临湘。

    太守府中,刘琦高坐上位,正铁青着脸,怒视着阶下那人。

    堂前那人名叫宋忠,此番前来,乃是前来向刘琦宣告,先州牧刘表逝世,以及新主刘琮继位的消息。

    刘琮也算给他的这位大哥留了点好处,自己继承了荆州牧和镇南将军的名号后,把宜城侯的爵位让给了刘琦,以显示他对兄弟情谊的重视。

    但在刘琦看来,这却是一种施舍,一种羞辱。

    宋忠大声的念过新主的任命,扬起头来,高声道:“大公子,州牧大人封赏在此,大公子还不下阶跪接。”

    啪!

    刘琦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压抑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

    “刘琮小儿,伪造父亲遗命,篡夺州牧之位便罢,还敢派尔这鼠辈前来羞辱于我,当真是可恶之极,来啊,把这姓宋的狗东西给我拖出去斩了!”

    号令下,左右早就伏下的刀斧手一涌而上,作势就要将宋忠拖走。

    在荆州人眼里,大公子刘琦向来是个软弱没脾气之人,却没想到今rì,竟然公然跟压迫了他多年的弟弟翻脸,而且还敢痛杀下手。

    宋忠一下子慌了,原本的嚣然之势一扫全面,大叫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大公子饶命,饶命啊~~”

    刘琦一听宋忠求饶,原本坚硬无比的心便开始软化,忍不住看了左首的诸葛亮一眼。

    诸葛亮却无动于衷,只向他微微摇头。

    刘琦便只好将软弱收起,扭过头去对宋忠的哭嚎充耳不闻,任凭手下将那宋忠拖走。

    大堂上,重新安静了下来。

    刘琦平伏了下情绪,焦虑的问道:“孔明兄,眼下一杀这宋忠,就等于跟刘琮那厮翻脸,接下来我当怎么作。”

    “这还用想么,立即联络江夏黄祖,克rì发兵攻取江陵,武力夺还州牧之位便是。”

    诸葛亮轻摇羽扇,语气淡若闲云。

    右首处,刘磐也腾的跃起,愤愤道:“孔明先生说得是,刘琮欺人太甚,大兄你尽管下令,愚弟麾下有一员老将黄忠,有万夫不挡之勇,愚弟愿为大兄前驱,直取江陵,夺了刘琮那鸟位。”

    孔明的淡定和族弟的豪情,渐渐让刘琦鼓起了勇气,目光中,决毅之sè在聚集。

    正待下决心时,刘琦却又道:“若然发兵,胜负全在黄祖身上,可孔明兄你先前曾言,那颜良移兵新野,可能是声东击西,坐等江夏空虚,如此的话,怎好让黄太守安心发兵。”

    听得此言,诸葛亮的脸上掠过一丝淡然自信的笑。

    “大公子放心,亮先已借大公子的名义,向黄太守献了一条计策,请他在汉水上游沿岸多设烽火台,以为戒备,只要烽火台一成,谅那颜良也不敢对夏口轻举妄动。”

    刘琦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对诸葛亮的设想周全大为赞叹。

    诸事已俱,更有何犹豫。

    当下刘琦剑眉一横,奋然道:“本公子决意已定,克rì发兵攻取江陵,我要跟刘琮和蔡蒯那班小人决一死战!”RQ

第一百八十二章 烽火连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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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野,中军大帐中如炸开了锅一般热闹。(.)

    刘表的那两个龟儿子,终于他娘的开打了!

    这是细作刚刚传来的情报,千真万确。

    长沙的刘琦率七千兵马,沿湘水北上,而江夏太守黄祖,则率两万五千余jīng锐水军,溯江西进,两路大军直取江陵。

    江陵城的刘琮也没闲着,当即下令给荆南武陵、桂阳和零陵三郡郡守,令他们率军向长沙进军,讨伐他的叛贼大哥,抄其后路。

    同时,刘琮又命蔡瑁全权统帅江陵四万水陆大军,顺流东下赶赴巴丘要塞,以阻击两路叛军的东进。

    巴丘一地是连接长江和湘水两条水系的要塞,刘琮此举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把刘琦堵在长沙,令他无法跟黄祖会合,然后再集中全力对付黄祖。

    大帐中,众将都兴奋到热血沸腾,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每一个人的身上,却涌动着猎猎豪情,他们知道,大战将起,耀武沙场,扬名立万的时刻又到了。

    颜良当机立断,立刻做出了新的布署。

    首先派人速往宛城,命佯攻许都的文丑,即刻率神行骑南下,两rì之内务必要集结于新野。

    其次命镇守襄阳的魏延,令他率军南下,做出佯攻江陵之势,逼迫刘琮不得不在江陵留有足够兵马,以暗中相助黄祖,使其离夏口越远越好。

    最后一道命令。颜良则是下给甘宁,命他按照计划,迅速的准备好伪装的商船,只要巴丘之战的结果一出来,立刻就顺汉水南下。

    颜良自己,则率大军秘密的向着樊城方向移动,在那里,他将搭乘甘宁的水军。紧随其后,待其拔除烽火台后,便可直奔夏口城而去。

    命令传达下去,颜良麾下统帅的诸军,便如那大海底下的暗涌,迅速的运动起来。

    颜良集结兵马的同时,却也以十二分的jīng神。时刻关注着巴丘方面的战事。

    巴丘一战,黄祖和刘琦的联军若胜。必然会趁势进围江陵。这也正是颜良最想看到的结果,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放心的去奇袭夏口。

    倘若刘琦的这班造反派被击败怎么办?

    颜良也曾想过这一结果,若真如此,那时的形势就又是另外一片天地,他的布局也将因此被打破。

    不过颜良却没有为后一种结果准备应对措施,因为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且。他知道刘琦那边还有一个诸葛亮在做狗头军师,颜良对这个跟自己暗中作对之人可是充满了信心。

    “诸葛亮。你不是想跟老子作对么,那就开动你的智谋。先把刘琮搞定再说,若不然,你连本将跟作对的资格都没有。”

    三rì之后的黄昏,颜良在樊城水寨的栈桥上,遥望着晚霞暗自感慨。

    晚霞赤艳的光线,从云层的缝隙中透出,层层叠叠的云团,宛若金sè的版画,霞光在江面上洒下点点滴滴细碎的金鳞,上下交辉,甚是壮观。

    望着云水一线的落rì之景,颜良的心情却出奇平静。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不用回头颜良也听得出来,那必是许攸的声音。

    “主公,喜讯,大喜讯啊。”许攸激动得似乎舌头都有点不利索。

    颜良转过身来,看到一脸兴奋的许攸,心中隐约已猜到了**分。

    许攸几步近前,兴奋的大声道:“巴丘刚刚送来的情报,蔡瑁以主力跟黄祖决战,却被刘琦军夜袭了巴丘大营,蔡瑁军因此全军瓦解,一路向江陵逃去,黄祖和刘琦的兵马正趁胜穷追不舍,主公,我们等的机会终于到了。”

    许攸兴奋的嘴巴里直喷唾沫星子,双手将那情报的帛奉上。

    颜良的血液同样的沸腾,一样到饮马长江就在眼前,心中的那种豪情就如怒涛般狂涌而生。

    表面上,颜良却一派平静,摆手道:“不用看了,既是时机已到,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速去传本将之命,各路大军即刻发兵南下!”

    号令传下,蓄势已久的两万五千颜家军健儿,立刻兵分两路,开拔南下。

    陆上一路,由文丑统帅四千神行骑南下,此一路地势较为崎岖,且沿途需经数座城池,并不利于骑兵的奇袭,这一路兵马只能作为辅助一路。

    最重要的,自然则沿汉水南下的这一路。

    因是黄祖的主力皆已西攻江陵,江夏守军不过五千,且大部分聚集在夏口城中,沿汉水南下几乎畅通无阻。

    这一路,颜良亲统两万大军坐镇,以甘宁伪装成的商队为前驱,只要能顺利的拔除夏口以北的那些烽火台,他的大军就可以乘船直抵夏口城下,如果再有几分天助的运气的话,甚至还可以杀守军一个猝不及防,直接杀进城去。

    ……

    船行如风。

    黄昏时分,汉水之上,一片的金波鳞鳞。

    甘宁负手立于船头,那一身商人打扮的行头,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三十余艘商船正紧随其后,船桅上,那一面“庞”字的商旗,正迎风飘扬。

    此次扮作南去江陵的商队,甘宁所打的,正是庞家的旗号。

    庞家虽为荆襄四大世族之一,但庞家中只有庶支的庞季为刘表效命,庞家在刘表集团中的影响力,远不及蒯蔡二家。

    所以颜良攻破襄阳之后,对蔡蒯两族严厉的打击,但对庞家却网开了一面。

    庞家乃巨富之家,族中不仅有良田无数,还依靠庞家跟官府的交情,从事着行商之业。

    在此之前。庞家商船也经常往来于汉水与长江之间,故是这甘宁的这一支商船队伍出现在此,也并没什么异常。

    表面上看起来,每支商船上不过是摇橹、扬帆的船工数名,但每支船中却有五十余名jīng锐的水军士卒,藏匿于船舱之中,无令不得上甲板来露面。

    将近傍晚时,商船进行了夏口附近水域。再往南三十余里,便是夏口城所在。

    一入此间,汉水上江夏军的巡逻船便多了起来,因是只有三十余艘小船,又打着庞家商队的旗号,故而轻易的便蒙过了巡船的盘查。

    船行十余里后,东岸一侧终于看到了烽火台的影子。

    甘宁的神经紧绷起来。忙是下令船只向烽火台所在的岸边靠近。

    他的商船队伍倒是可以越过这些烽火台,直奔夏口城去。但身后几十里外的颜良的大军。却没办法忽视烽火台。

    拿下烽火台,为颜良的后续大军扫清障碍,甘宁牢记着自己的重任。

    一见有船只靠岸,烽火台的十几名江夏兵立刻jǐng觉起来,为首的那名队长一面叫部下准备点火,一面站在岸边,大声的喝斥着。命令着靠近的商船不得近岸。

    “军爷莫担心,草民乃是襄阳庞家的商队。如今天sè将晚,不敢再继续航行。只想在这里停靠一宿,还望军爷开恩。”

    甘宁拱手陪着笑,船未靠岸,人已跳了下来,几步涉水上了岸。

    那队长听闻是庞家的人,戒备松懈了几分,却又板着脸道:“上头有令,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烽火台,你们还是找别处靠岸休息。”

    “军爷,大晚上的,伙计们都累了,请军爷行个方便嘛。”

    甘宁拱手上前,顺手从袖中抽出一个钱袋,装作拱手的样子,悄悄的塞给了那队长。

    有钱能使鬼推磨,做惯了这行当的甘宁,自是深谙此道。

    那队长见钱眼睛一亮,迅速的把钱收入怀中,摆手道:“这夜中行船确实危险,罢了,军爷我就网开一面,让你们暂且在此停靠一宿,明天天一亮就得马上走,知道不。”

    “是是,多谢军爷。”

    甘宁连连称谢,忙召呼其余商船靠岸,并叫拿出船上所备酒食,犒劳十几名士卒。

    钱一拿,酒一喝,一众江夏兵们更加松懈,遂是完全放松了jǐng剔,任由这班商人在岸边行走。

    不知不觉,已是入夜。

    甘宁见时机已到,遂是打了个口哨,藏匿于船舱中的几十名士卒悄无声息的摸黑下了岸,趁着夜sè的掩护直奔烽火台而去。

    哐!

    甘宁飞起一脚,将烽火台下的柴木踢飞,手中现出双戟,机敏如豹子一般窜入其中。

    七八名士卒正围着炉火取暖,其余酒足饭饱之徒,则缩在一团打着呼噜。

    大门一开,那队长头一个从昏昏沉沉中惊醒,抬头猛见甘宁手持着双戟闯将进来,脸上顿生惊怒sè。

    “你他娘的——”

    那队长正待质问时,甘宁猿臂一晃,一颗人头已飞了出去,血淋淋的人头正落在炭盆之中,忽的一下便燃了起来。

    “能让老子我叫你一声爷,死也值了。”

    甘宁冷笑一声,手一招,门外的虎狼之士一涌而入,如狼入羊圈般扑向那些尚在惊恐中的江夏兵。

    惨叫之声有夜中飘荡,一座烽火台,就这般被轻易拿下。

    袭取了这头一座烽火台,甘宁率船队继续前行,一路如法炮制,将沿江一线的二十几台座烽火台尽数拿下。

    颜良自率的两万五千大军,乘坐着四百余艘战舰,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夏口而去。

    天亮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时,立于船头的颜良,终于看到了那座两面临水,巍峨壮丽的城池。

    夏口城,就在眼前。

    一夜未睡,此时的颜良却一丝困意都没有,看着那晨雾中若隐若现,尚在昏睡中的夏口城,他冷峻的脸庞上,不禁涌起一丝冷绝的笑容。

    深吸过一口气,手中长刀一指,颜良厉声一喝:“全军,攻城!先入夏口城者,重赏!”

    号令下,旗舰的令旗如风而动。

    四百艘战舰,如解除束缚的蛟龙,浩浩荡荡的向着近前眼前的夏口城杀奔而去。RQ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为颜将军而战

    薄雾之中,固若金汤的夏口城,就像是一个喝醉酒的猛士,空有一身锐甲,却沉沉不知大敌已至。

    鸡鸣头遍,大部分的百姓和士卒,尚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猫着,迷迷糊糊不愿起身。

    城头上,那些在夜中江风中凌乱了一晚的值守士卒,也已是冻得浑浑噩噩,困倦难当。

    他们三人一堆,两人一伙的缩在余烟未尽的火盆边,一面抱怨着换岗的同伴还不来,一面打着瞌睡。

    城西依岸而建的汉水水营,空空荡荡只余下几十艘小型战船,还有千余算不上jīng锐的士卒,这里的大部分战舰的士卒,与城南的长江水营一样,都被黄祖带走去跟新任的州牧火拼。

    又是一个平淡的早晨。

    水营留守苏飞和往常一样,起得一大早,在士卒们还未睡醒之前,就开始依惯例视察各处营盘。

    一切如常,没什么特别异样情况。

    唯一让水寨统帅苏飞感到疑惑的是,去往上游巡逻的舰船中,有五六艘昨晚并没有回水寨报道。

    苏飞下意识的举目北望,看了一眼烽火台的方向,那里同样是一片平静,并没有丁点烽火报jǐng的迹象。

    “也许是他们算误了时辰,不得不在岸边逗留一晚罢了。”

    苏飞心中这样想着,那点疑心旋即散去,他继续向栈桥方向行走,进行着视察。

    片刻之后,苏飞站在了栈桥的末端。这里已经是水寨的最外端,放眼望去,茫茫汉水在晨耀的照耀下,反shè着鳞鳞的波光,与这将散的江雾交相映衬,竟有几分如梦如幻。

    苏飞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遥望西面。口中喃喃道:“这个时候,说不定黄太守已经攻下了江陵了吧,黄家执掌荆州的时代终于要到了。咱们也能跟着黄太守飞黄腾达一回了……”

    想着想着,苏飞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掠起一丝笑意。

    正当暗自兴奋时,苏飞的耳朵突然间竖了起来。

    他隐约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动。

    是划水声。从上游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转眼已似滚滚怒涛而来。

    苏飞本能的向着汉水上游望去,极目远眺,透过渐散的江雾,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一簇簇的黑影在飞快的逼近。

    初始时,苏飞并没有太过的疑心,他猜想那也许只是归来的巡逻船,或者是南下做生意的商船。

    但渐渐的。苏飞的心情就开始紧张起来。

    击水之声愈烈,竟似有百舸千流正在浩浩荡荡的冲来,而那江雾中的影像也越加的庞大,俨然如一堵黑sè的巨墙在不断向前的推进。

    突然之间,一艘斗舰冲破了江雾。清楚的撞入了他的眼帘。

    苏飞的心一下子顶到了嗓子眼,刹那间如同窒息一般,整张脸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惊骇。

    “颜良……颜良的水军!这怎么可能!”

    惊疑刚刚涌上脑海里,更多的斗舰和艨冲,已如出水的蛟龙一般,疾驰如风。向着水营方向杀奔而来。

    船头上,那些全副武装的颜家军士卒,正狰狞的斗睁的双睛,如见猎物一般死死的盯向这边。

    苏飞猛看烽火台方向,依然没有任何jǐng报的迹像,仿佛那几十座烽火台的士卒,一晚上都变成了瞎子一般,又或者是那汹汹而至的颜良水军,使了什么妖法,变成了透明的似的。

    苏飞的脑子一下子就陷入难以置信之中,而营中的那些值守士卒,则顷刻陷入恐慌与混乱之中,大叫着“敌人来袭”,发足奔向营内。

    这时的苏飞,方才从匪夷所思中醒来,急是回身奔往大营,边跑边大声喝令全军速速迎战。

    只是,为时已晚。

    船势飞快,当苏飞刚刚奔过栈桥时,一艘艨冲便撞入了水营。

    甘宁手提着双戟,如猴子一般机敏的窜上栈桥,身后艨冲上的水军将士,紧接着蜂拥而下。

    “杀尽敌贼——”

    甘宁铁戟一招,暴喝一声,身先士卒冲向水营。

    “杀——”

    “杀——”

    身后的颜良家军将士,喊杀之声如轰轰震天,一班虎熊之士,直如出笼的猛虎,狂卷入敌营。

    甘宁这般先头杀入,紧接杀到的一艘艘战舰相继的撞入水营,无数的士卒从船上跳下,铺天盖地一般的冲杀向水营的敌人。

    甘宁发足狂奔,手中双戟舞成两道铁幕,刃风过处,肢飞血溅,将那些仓皇迎战的江夏兵如斩败絮般击杀。

    水寨之中,锣声与惨叫之声响成一片。

    成千上万的颜家军健儿,如海啸的巨浪一般冲上岸去,那些尚自昏睡中的江夏兵们听闻异动,连衣甲也来不及急穿就冲出帐来,转眼却为袭卷而来的怒涛碾杀。

    数倍于敌的兵力,出奇不出意的突袭,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之战。

    退往寨中的苏飞,眼见己军败溃难当,只得一面极力组织抵抗,一面派人去往夏口城向黄shè报jǐng。

    转眼之间,甘宁已率军杀过水营,直撞向旱营而去,身后是一条条的血路,延伸至水面,竟将汉水为之赤染。

    一身血染的他,举目望去,看到的是全线溃逃的敌人,却唯有斜首处,一名敌将仍指挥着百余江夏兵,做着垂死的抵抗。

    “土鸡瓦狗之徒,也敢挡我家主公的浩荡兵威!”

    为血污的脸庞间,泛起无限的狰狞。

    一声暴喝,甘宁拖动着铁戟,脚下飞溅着血泥,巍巍如杀神一般扑向那顽抗之敌。

    正自顽抗的苏飞,眼见一员敌将狂扑而至。急令部下放箭阻挡。

    十余支箭矢如飞蝗般扑至,甘宁的脚步却无一丝停滞,冲杀之际,双戟四面飞舞,化出层层的铁幕,却将那袭来之箭轻易的弹落。

    眨眼之间,那血染的钢躯已袭至近前。

    双戟左右扇扫而出。猎猎的劲风之下,五六名江夏兵惨叫着跌撞开来,不是手臂被斩断。就是脖颈被刺穿。

    漫天的血雾中,甘宁如一支势不可挡的利箭,轻易的便将这百余人的阵形撕裂。

    双戟挟着血sè的尾迹。直向苏飞扑去。

    此时的苏飞方向为眼前敌将的武艺之强所震撼,他心中万万想不到,颜良的麾下竟有如此猛将。

    千钧一发,不及多想,苏飞极是举刀相挡。

    暴喝声中,甘宁的两柄大戟已当头斩下。

    哐~~

    金属交鸣声中,用尽全力相挡的苏飞,竟觉无尽的大力灌身体,只击得他五内yù裂,这狂力的压迫下。他竟是无法站稳,双膝一屈便给压趴下来。

    一招之际,高下已判。

    苏飞自诩为黄祖麾下第一大将,自问武艺在整个荆州也是数一数二,却不想一招交手。竟被颜良麾下这年轻的小将压得屈跪于地。

    “那颜良究竟有何能耐,竟能招揽到武艺如此厉害的小将,我久居荆州,竟是闻所未闻!”

    苏飞心中震撼之际,甘宁却不给他思索的机会,低啸声中。双戟转眼横扫而来。

    没有一丝迟疑的余地,苏飞急是长刀一竖,倾起全力相挡。

    又是一声轰鸣,星火四溅。

    巨力震荡之下,苏飞只觉虎口处剧痛,鲜血已从五指中渗出,而那巨力一击之下,他竟是站立不稳,啷啷呛呛的向后跌去。

    一击震退敌人的甘宁,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身形如豹子一般窜出,手舞处,但见一道寒光掠过。

    噗~~

    电光火石的一击,苏飞还未看清对方如何出招时,胸口已被戟锋刺穿。

    三招,致胜。

    苏飞斗睁着双眼,充血的眸中是无尽的惊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是三招被敌所败。

    他身形僵直,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甘宁剑眉如刃,傲气冲天,冷冷道:“颜右将军麾下横江中郎将,甘宁是也。”

    说罢,猿臂一动,戟锋收回。

    苏飞的胸前,赫然已现出一个血窟窿。

    “甘……宁——”

    苏飞从牙缝中吐出这陌生名字,旋即栽倒于地。

    一招毙敌的甘宁,嘴角掠过一丝不屑,手舞双戟,继续向着夏口城冲出。

    成千上万的颜家军健儿,在甘宁的率领下,半个时辰的时间里,荡平了夏口城西的水陆敌营。

    千余江夏兵被碾杀殆尽,沿岸一线的江水皆为赤染。

    随后而至的颜良,一路无阻的登上了伏尸遍地的江岸,策马飞奔,率领着后续的万余兵马,向着夏口的西门直奔而去。

    沿途看着遍地敌尸的营寨,颜良心中不禁暗自得意,便想这甘宁果然是一员难得的良将,这一战以他为先锋,当真是事半功倍。

    不多时,颜良与甘宁的先锋军会合在了夏口城下。

    此时,夏口城的守将黄shè,已是惊闻敌军奇袭的消息,眼见水寨被攻破,仓促之下,他只得下令即刻关闭四门,并调动城中残存的三千多兵马上城迎敌。

    因是这场奇袭来得甚快,黄shè在仓促之下,根本不及把所有的兵力调集上城。

    比及颜良率军赶至西门一时,城头一线尚自乱成一片,惊恐的敌卒往来奔走,粗粗一扫,城头守军不过几百号人而已。

    城防薄弱,此时,正是破城的绝佳时机。

    颜良豪情大作,长刀指向敌城,大声道:“兴霸,可敢为本将取下夏口城否?”

    热血沸腾,正杀到兴奋处的甘宁,哪里有一丝迟疑,豪然叫道:“主公且在此歇息片刻,末将一盏茶时间,必为主公攻破城门!”RV

第一百八十四章 鼠辈哪里逃

    (感冒头疼的要命,九点那更是码不出来了,容都尉歇一晚,明天继续三更)

    杀至兴头的甘宁,豪情大作,挥舞着双戟就杀入了夏口城。

    颜良深知,演义中的甘宁,无论是水战、陆战,还是攻城战,均是当世一流的好手。

    历史上孙权攻皖之战,甘宁更是身先士卒,第一个攻上城头,其攻城能力之强,由此可见。

    颜良对甘宁的能力深深信任,遂是放任他去发挥长处。

    五千颜军健儿,在甘宁的带领着,向着夏口西城喊杀而去。

    随船运来几十道云梯,呼啸着一面面的竖起,那些勇敢的士卒,开始奋不顾身,无畏的向上攀爬。

    夏口城坚固高大,倘若守备充分的话,纵使数倍之敌也难以强攻上去。

    但现如今颜良杀了个出其不意,五千夏口守军有近千余被歼灭在了城外水旱二寨,城中那三千守军因是事发仓促,根本来不及全部上城防守。

    此时城头的守军,不过三四百惊慌之敌而已,正是仗着如此优势,颜良才敢放心大胆的下令强攻敌城。

    饶是如此,但守军到底是江夏jīng锐,守将还是黄祖之子黄shè,在兵马严重不足之下,黄shè依旧指挥的士卒,做着顽强的抵抗。

    一枚枚的罗石从城头砸下,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时有颜军士卒被砸中,从云梯上直坠而下,摔成肉泥。

    更有一盆盆的铁水如瀑布般倾落。但为那烧红的铁水泼中,无不是皮开肉绽,痛到满地打滚。

    守军的抵抗之顽强,竟是有些出乎颜良的意料之外。

    只是,如今无论敌人坚守的意志多么顽强,颜良也不会有一丝犹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必须拿下夏口城。

    那些jīng锐的颜家军健儿们,并没有因敌人顽强的抵抗而退缩,一人从云梯上坠落。另一个眉头也不皱一下,立刻顶上去,冒着死亡的威胁。继续无畏的向上攀爬。

    看着这些勇敢的士卒,颜良心中甚是欣慰,经过这么多场大战,他的士卒终于也jīng锐如斯。

    此时的颜良可以自豪的向天下人宣布,他颜家军之勇猛,已丝毫不逊于jīng锐的曹军。

    在此强攻之下,城头的守军人数上的劣势终于开始显现,全线攻城的颜家军,使得黄shè顾得了东头顾不了西头,几乎疲于奔命的应付处处将要被攻破的防线。

    时机已到。甘宁决定亲自动手。

    他将一柄铁戟插在了身后,一手执单戟,一手扶梯,诺大的身躯却敏捷如猿猴一般飞快的向上攀去。

    城上守军几番将罗石掷下,不是被他偏身闪开。就是被他用铁戟拨开。

    须臾间,甘宁距城头只差三步之遥。

    眼见挡不住那勇猛的敌人,城头守军急是将一大锅的铁水抬起,yù要倾落下来,叫甘宁无处可躲。

    见得此险情,甘宁想也不想。暴喝一声,手中铁戟嗖的便掷了出去。

    但听得“铛”一声巨响,飞戟巨力击打之下,那诺大的一盆铁水,竟是被撞翻出去,全部倾倒在了守军自己的身上。

    滚滚铁水一上身,瞬间便将他们烧得焦烂,几名守军痛如骨髓,如杀猪般的嚎叫着,在地上疯狂的打滚。

    甘宁趁势卸下背后另一柄铁戟,几下上纵,忽的便跃上了城头。

    当甘宁第一个跃上城头时,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只将城上守军尽皆震慑,而城下的颜家军健儿则受到巨大的鼓舞,欢叫之声响成一片。

    颜良也兴奋不已,忍不住大叫道:“好个甘兴霸,本将没看错你!”

    眼见甘宁也先登上城,颜良遂叫擂鼓助威,并命全军大举攻城。

    在甘宁先登的激励下,几万颜家军健儿热血沸腾,士气暴涨,如cháo水般向城上涌劝。

    登上城头的甘宁,戟舞如风,凭借着超强的武艺,将四面围来的敌卒如扫败絮般斩退,凭着一己之力,生生的护住了城头一片空隙。

    在他的掩护下,更多的士卒,不断的从那突破口攀上城头,加入到战团之中。

    随着一处的突破,江夏军的防线不多时便全线瓦解,越来越多的颜军将士冲上城头。

    那黄shè眼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战,只得逃下城头,向着南门方向逃去。

    甘宁和他的士卒,终于是攻陷了城头,随着吊桥的斩落,城门的落下,无数的颜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从城门处一涌而入。

    夏口城破。

    观战的颜良,长松了一口气,眼看着自家健儿,如狼似虎般从城门杀入,颜良知道,自己苦心布局的这场奇袭战,终于获得了成功。

    眼见西门已破,颜良却没有趁势入城,而是率领着几千亲军,转向南门处杀去。

    颜良知道,南门岸边,还有着长江水营,那里还有千余江夏兵和百余艘战舰的存在。

    既然要杀,自然要杀个彻底,颜良绝不容许有一兵一卒逃离江夏,他要把黄祖留在夏口的家当吞个干干净净。

    ……

    策马狂奔,数千颜军步骑,在晨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条黑sè的巨蛇,盘动着庞大的身躯,向着南门方向而来。

    此时,黄shè正在百余亲军的环护下,弃却西门,向着南门方向飞奔。

    黄shè的心依然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当中,他不是惊于颜良军攻陷自家城池,而是惊奇敌人犹如神兵天降,没有一丝征兆的出现在自家城外。

    不仅巡逻船没有报告,就连修筑在汉水沿岸的烽火台,竟也没有一处点燃示jǐng的烽烟。

    黄shè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颜良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段,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自家苦心营建的监视体系,奇迹般的突然杀至。

    黄shè琢磨不透,也无心再琢磨。

    狂奔至南门,黄shè遂召呼还处于莫名中的几百士卒,弃却了南门,一路望长江水营奔去。

    正自狂奔之时。大道之上,陡然瞥则斜刺里一彪人马冲杀而来,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前来截杀自己。

    滚滚尘雾之中。那一面骄傲飘扬敌旗上,赫然着一个斗大的“颜”字。

    是颜良!

    黄shè不安的心一下子跌落了绝望的深渊,他怎么也想不能。自己已经把西门让出,敌人非但不全力攻城,却后而绕城而行,前来截杀自己这败军。

    而且,还是敌方主帅颜良亲自出马。

    惊骇之中,敌军已如风而至。

    许久未显身手的颜良,手中的长刀早已饥渴难耐,迫切的需要鲜血来慰藉。

    长啸一声,颜良手舞长刀,如黑sè的闪电般骤袭而去。

    刀锋撕破空气。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扇扫而出。

    但听惨叫之声连起,斜向的两名敌骑一个被拦腰斩成两截,一个被从斩下半边肩膀,惨嚎着翻落马下。

    血雾飞溅中。颜良犹如巍巍杀神,长刀所向无敌,只顷刻间便将逃路的敌人从中辟成两断。

    随后而至的大批颜良军,如虎狼般扑上,将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截敌军肆意的围杀。

    黄shè慌得是心惊胆战,哪里还敢顾及自己的士卒。只埋头向着水营方向鼠窜。

    乱军中,颜良鹰目一扫,瞥见百余骑士,环护着一名年轻敌将匆匆而逃,他一眼便看出,内中必有敌方将领。

    颜良也不屑于知道那敌将是何人,既然被自己撞见了,又岂容他逃走。

    当下颜良拨马转向,招呼着一班虎狼之士向南急追而上。

    转眼间的功夫,颜良便如狼驱羊一般,一路辗杀着仓皇的敌人撞入水营。

    此时长江水营中,亦闻知汉水水营失陷,西门被破的消息,惊恐之下,寨中千余江夏兵各自仓皇的逃上战舰,已是打算弃守夏口而去。

    颜良的兵马这般一杀到,更是把这水营守军吓得魂不守舍,也不得上边将令下达,纷纷将舰船驶离水寨,逃往江上。

    滚滚铁流,呼啸而入,驱赶着那些来不及上船的江夏兵,如蝼蚁一般向着水边狂奔。

    手中的大刀,无情的斩向那些落难之敌,一条长长的血路,由旱营直抵水边。

    失魂落魄的黄shè不敢稍有回头,只是一个劲的向前狂奔,却惊恐的发现,一艘艘的战舰尽数离岸,竟似打算把他这主将抛弃给敌人。

    惊恐绝望中,黄shè猛的瞧见,十步之外,一艘战舰才刚刚离岸,他不及多想,急是策马发力向着栈桥奔去。

    这样一个距离,只要他纵马一跃,必可跃上战舰。

    穷追而至的颜良,哪容得他逃走,大黑驹四蹄狂奔,刀锋斩开重重的阻拦,如风追至。

    一路追上栈桥,颜良惊讶的发现,那小子竟然想跃马跳上战舰。

    两骑相距尚在六七步之远,眼看着就要追之不及。

    但听着战马一声“咴律律”的鸣叫,那黄shè已纵马跃离栈桥,向着几步外的斗舰甲板纵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颜良剑眉一横,也不及多想,随手抄起旁边倒插的一柄枪,低喝一声,手中之枪便如电光一般掷出。

    眼看着只差丁点就成功的黄shè,陡然间只觉肩膀剧痛涌上,鲜血淋漓的枪锋,竟已从前透出。

    这一击之下,黄shè立时失了重心,身形一晃,惨叫着便从马上坠落水中。

    虽然肩上中了一枪,但却没有致命,落水的黄shè,仗着极好的水xìng,竟是忍着剧痛,生生的游回了岸边。

    当他艰难的从水中爬起时,却猛见一人一骑,巍巍如铁塔般的那敌将已挡在了身上。

    看着那冷傲嘲讽的面孔,看着那滴血的长刀,黄shè似乎已猜出了眼前这敌将是谁,痛苦的脸上,顿时又涌现前所未有的惊恐。

    “让你给老子跑!”

    颜良骂了一声,猿臂一抖,一刀背便狠狠的拍在了黄shè的脸上。

    这一拍的重力下去,一颗门牙顺势飞出,黄shè闷哼一声,便即晕死在地。RQ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别在我面前傲娇

    (感谢这些天打赏、投票、赠送章节、正版订阅的兄弟们,都尉甚是感动,就算忍着感冒头疼,今天也要坚持三更)

    午后时分,战斗结束。

    夏口城的五千守军,三千被斩杀,一千多投降,唯有不到一千的长江水营之敌侥幸逃脱,向着上游逃去。

    半rì的时间里,颜良便占据了这座控制着长江和汉水两大水系的军事要塞。

    夺取夏口之后,颜良旋即下令分兵攻取江夏所属沿江重要诸县,同时又令甘宁修整夏口两面的水营,以为下一步的抵挡黄祖军的反扑做准备。

    布局之时,清点战场,颜良方才知甘宁临阵斩杀了黄祖大将苏飞,而被他自己一枪shè落水中的那倒霉孩子,竟还是黄祖的长子黄shè。

    颜良立时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利用下的奇货。

    傍晚时分,诸事分派已毕,颜良高坐太守府的大堂上,传令将黄shè押解上来。

    不多时,灰头土脸的黄shè,便被连拖带架的押进了大堂。

    倒霉的黄shè肩上还有一个洞,只被粗粗的包扎过,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伤口,让他痛得忍不住微微咧嘴。

    入得堂中,黄shè瞪视着颜良,那样子一看便知心中充满了愤怨。

    “来人啊,给黄将军看座。”

    颜良的态度比对待刘琮和袁谭时温和了不少,想这黄shè好歹跟妻子黄月英是一族之人。自己这先礼后兵也算给妻子一个面子,倘若黄shè不识趣的话,那就另说了。

    黄shè想起颜良给他父亲的书信,想起了父亲所述跟他单骑会面时的情景。

    各种迹象表明,颜良对其父黄祖还是十分尊敬的,再看着当前颜良和气的态度,黄shè便想这匹夫定是畏于自家父亲的威名,方才对自己不敢失礼。

    一想到这些。黄shè心中便安稳了许多,眉宇间转眼又恢复了几分黄家大公子的从容。

    “颜将军,你前番还书信往来,说敬仰我父威名,想与我江夏和平相处,今rì却为何出尔反尔,公然出兵袭我城池。”

    黄shè的言语中。竟然还有几分质疑的口气。

    旁边的周仓顿时怒了,当场就yù想上前给他一顿胖揍。见得颜良没有示下。方才不敢轻举妄动。

    颜良却笑了一笑,“我对黄老将军自然是敬仰的,不过你们的新州牧派人来襄阳,声称黄老将军是叛贼,请本将发兵相助,讨平江夏。本将既与景升先公是为盟友,如今景升先公尸骨未寒。本将怎么忍心就背弃盟约,故而只好发兵攻取夏口。”

    乱世拼的是谁的拳头硬。不过奇怪的是,就是在这样一个武力主导一切的时代。诸侯们往往还是喜欢给自己军事行为挂上一块遮羞布,美其名曰“师出有名”。

    强如袁绍,拥有着绝对实力,在出兵灭曹之前,还要发布一道讨曹檄文,以向天下人宣告自己发兵的“正义xìng”。

    颜良对于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虚伪手段,深为不屑,不过如今既要利用黄shè,那也只好把这块遮羞布拿出来,满足一下黄shè所谓的道德观。

    听得颜良乃是奉了刘琮所请,黄shè的气焰一下子矮了半截。

    毕竟刘琮是在刘表的灵前继位,按照传统的法理,无论他们有多么怀疑刘表遗命的真实xìng,也改变不了刘琮是法理上荆州牧的事实。

    这就如同董卓借太后之命,废少帝而立献帝,尽管诸侯们都知道这是董卓胁迫所为,但除了袁绍之外的大部分诸侯,却不得不承认献帝的合法xìng。

    “先公的遗命是让大公子继承州牧之位,是蒯越和蔡瑁篡改了先公遗命,我父起兵,只是维护先公的遗命,怎能算是反叛。”

    黄shè也不去想颜良所言真实xìng,心虚之下,反而为自己狡辩起来。

    颜良心中暗自嘲笑,心说你黄家父子还有脸笑老子是武夫,就你们这点政治觉悟,你们也配。

    心中嘲讽时,颜良面上却是一叹,“没想到蒯越和蔡瑁二人竟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敢篡改刘公遗命,这么说来,本将倒是被刘琮那厮蒙骗了不成?”

    听得此言,黄shè的脸上立时涌起兴奋,连连称是。

    看他那满脸希望的样子,竟似以为颜良会幡然醒悟,然后乖乖的把到手的夏口城拱手奉还一般。

    感叹之后,颜良的表情忽然肃然起来,“刘琮不孝,根本不配继承刘公的遗产,本将身为刘公的盟友,岂能眼睁睁的坐视故友的基业,落于那不孝之子手里,看来刘公的基业,只能由本将这个盟友代为接管了。”

    黄shè的脸sè大变,却不想颜良竟出此言。

    未等黄shè开口,颜良又道:“既是如此,那眼下就有劳黄将军写一封信给令尊,向他陈明本将的善意,请他率军前来归顺本将吧。”

    直到此时,黄shè才弄清楚了颜良的真正意图。

    什么受了刘琮所请,什么盟友之情,根本都是借口,颜良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

    吞?并?荆?州!

    恍然大悟的黄shè,脸sè立刻变得苍白如纸,眉宇间的愤怒如火而生。

    愤怒之下,黄shè冲着颜良大叫道:“荆州乃是刘家的荆州,纵然推翻了刘琮,也应当由我家大公子来继承,凭什么轮到你这个外人。”

    黄shè慷慨激昂,俨然在维护着天大的正义一般。

    颜良的脸sè渐渐的yīn沉下来,刀锋似的眼眸中,那慑人的杀机在迅速的凝聚。

    见得颜良面sè有变,黄shè隐约感受到了那强烈的压迫感。但却仗着自己父亲的威名,依然勉强的撑着一副慷慨之状。

    “本将是看在月英的份上,跟你说一个‘请’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写劝降书,休要逼得本将翻脸不认人。”

    颜良字字如刃,已是在向黄shè下最后的通碟。

    “我黄家人个个是铁铮铮的汉子,想让我给父亲写劝降书。当真是笑话。”

    黄shè大义凛然,很干脆的拒绝,言语之中还有几分嘲讽。

    很显然,颜良先前的那些表演,让这位黄家大公子以为,他所面对的,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诸侯而已。

    如果他知道颜良是怎么对付袁谭的话。他多半就会后悔。

    此时的颜良,忽然间冷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黄shè被颜良笑得有些发毛。却依然一副慷慨无惧。

    笑声收敛,颜良冷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老子倒要看看,你的骨气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样硬。”

    黄shè一愣,一时不明颜良这话的意思。

    “给我狠狠的扇他,一直扇到他服软为止。”颜良不给他思索的机会。大声下了命令。

    早就手痒难耐的周仓,大步上前。冲着黄shè那细皮嫩肉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耳光声清清脆脆,就像是沾水的皮鞭抽在了肉上一般响亮。

    周仓力气何其之大。这一耳光子抽过去,直接把黄shè扇得口吐鲜血,整个人竟给扇倒在地。

    黄家大公子何曾受到此如此的羞耻,从晕头转向中回过神来的黄shè,挣扎着爬将起来,怒瞪着颜良就大骂:“好你个匹夫,焉敢对本公啊——”

    话未说完时,周仓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

    只听得嗖的一声,又一颗门牙飞出,只把黄shè痛得是嗷嗷直叫。

    啪!啪!啪!

    接下来的一分钟时间里,周仓左右开弓,大嘴巴子那个扇得狠啊,一口气抽了黄shè二十多个耳光,直把这骄傲的黄家大公子抽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几乎变了个模样一般。

    “别打了,我写,我写就是了——”

    耳光抽打之下,黄shè再也撑不住,终于是张口服了软。

    周仓这才停下来,那两个巴掌上已是沾满了鲜血。

    堂前半趴的黄shè,却已是满脸血污,脸肿到如同分不清是谁。

    看来黄大公子的骨气,也就值几个大巴掌而已。

    颜良嘴角掠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早服软不就不用吃这无谓的苦头了,来人啊,还不快给黄大公子笔墨伺候。”

    左右遂将早就备好的笔墨拿上来,黄shè只能伏在地上,忍上脸上火辣辣的痛,颤巍巍的写下了一封劝降书。

    颜良将那沾有血迹的书信看了一看,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黄将军果然是识时务者,本将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不过黄将军还是祈祷你父亲也是个识时务者吧,你的这条金贵的小命能活多久,可全在你父亲的手上。”

    颜良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暗示如果黄祖拒不归顺,就要杀黄shè以泄愤。

    一听这话,黄shè顿时吓得全身哆嗦。

    颜良却赖得再看他这副熊样,摆手喝令将他拖下去。

    黄shè一走,偏堂之中,许攸从中转出。

    “主公这手段也够狠的,那大耳光扇得那么响,把老朽都听着是心惊胆战。”

    许攸笑着走上前来。

    颜良冷笑一声,“对付这种装腔作势之徒,不用点狠手段,怎能让他们迅速的服软。劝降书在此,拿去吧。”

    许攸接过那带血的劝降书,小心翼翼的收将起来。

    “夏口一失,黄祖必会回军还夺,那厮最是心高气傲,看到这封出自于儿子的劝降书,一怒之下必会乱了方寸,到那个时候,他麾下纵有荆州最强的水军,我们又有何惧。”

    许攸说着,脸上跟着泛起诡秘的笑容。

    颜良也冷笑了一声,眼眸转向西面方向,目光之中吐露着强烈的自信。

    黄祖,有胆就回来夺老巢吧,老子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第一百八十六章 蔡 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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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城,州府。

    刘琮踱步于大堂,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所看到的那每一样jīng致的陈设,嘴角时隐时现着几许暗暗的得意。

    最后,他整了整衣容,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高坐在了上位。

    居高临下,俯视着诺大的殿室,心中的那份得意,难以克制的洋溢在了脸上。

    曾几何时,这里就是他先父训视众臣下的地方,多少年来,身为儿子的他,只有仰视的份。

    处于下首的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象着,如果自己坐在那里会是怎样一种感觉,是威严,是骄傲,或者是别的什么。

    此时刘琮才知道,所有的想象都比不上亲身体验来得真实。

    “高居人上,俯视众生,原来是这般感觉……”

    刘琮脸上流转着惬意,那种新鲜的快感,让他忍不住扭动着屁股。

    脚步声响起,空旷的大堂外,似乎有人要进来。

    刘琮马上收敛起了脸上兴奋的表情,学着父亲的样子,尽量摆出一副不怒自威,城府深邃的样子。

    须臾,一袭倩影盈盈而入,进来的不是臣下,而是他年轻的妻子蔡姝。

    庄重立时散去,刘琮的脸上转眼挤出笑容,忙是起身下阶迎了上去。

    他的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小娇妻,继承了她姑姑蔡玉美貌的同时,也继承了蔡玉的心眼和手段,自成婚几年来,把个刘琮拿捏得是服服帖帖。又爱又怕。

    “夫人,你怎么来了。”刘琮上前几步,将自己的妻子扶住,一副小心翼翼陪笑的样子。

    蔡姝却瞪了他一眼,“夫君,如今你已不比从前,你可是这荆州之主。怎的还一点威严都没有。”

    “是是,夫人教训得是。”

    刘琮讪讪一笑,跟着把腰板挺了挺。极力的想营造出一副威严之状。

    只是他天xìng有几分怯缩,身材又比较瘦小,这般故作威严时。反而显得有些滑稽,身后那些婢女们瞧见,皆是低头忍俊不禁。

    蔡姝干咳了一声,那些婢女们才赶紧噤声,不敢再笑。

    “夫人站着小心累坏身子,咱们坐下说话。”

    刘琮体贴的扶着小娇妻,一起走上阶去,扶着她一齐并肩坐在了州牧之位上。

    蔡姝扭动着小蛮腰,坐得稳当,衣袖两边一拂。**俯视堂前,柳眉明眸间,一股傲娇之sè油然而生。

    这居高临下的感觉,不禁让蔡姝心情澎湃自得起来。

    她将樱桃小嘴一嘟,斜眉问道:“夫君。你看我有没有那母仪天下的气势。”

    刘琮本想顺着拍妻子几句马屁,但一听那“母仪天下”四字,脸sè却不禁一变。

    母仪天下四个字,那可不是谁都可以用来形容的,那是大汉帝国的皇后专有之词,蔡姝此言。实有几分大逆不道之嫌。

    刘琮心一虚,忙道:“夫人啊,话可不能乱说,那‘母仪天下’什么的,可不……”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那袁绍都敢称王称公,夫君你好歹乃刘室皇族,如今又坐拥荆州之地,说不定就有帝王之命,那妾身这个做妻子的,当个皇后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蔡姝打断丈夫的小心谨慎,言语甚是“猖狂”。

    刘琮听着却有几分汗颜,额边不禁滚下一滴汗珠。

    “为夫虽已是荆州牧,但眼下江夏长沙俱反,北面襄阳还为颜良匹夫所占,荆州尚未平定,怎敢妄图下天下。”

    刘琮讪讪笑道,言语颇不自信。

    蔡姝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夫君身为一州之主,岂能这般没有自信,黄祖和那刘琦反了又怎样,有我叔父在,早晚必能扫平了他们,到时候再挥师北上,灭了那颜良,夫君早晚必能图谋天下。”

    妻子的话虽有些张狂成份在内,但刘琮听着却似平添了几分信心,眉宇中不禁掠起几分憧憬。

    夫妻二人,并肩坐在这上位上,享受着那份俯视众生的快感。

    大堂中,不知何时已回响起两个年轻人畅快的笑声。

    正当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亲军也不待通传,便是闯将进来。

    刘琮脸sè一沉,正待斥责时,那亲军却伏地颤声叫道:“启禀主公,大事不好,蔡将军的水军在巴丘大败给叛军,几乎全军覆没,叛军马上就要杀到江陵城来啦——”

    晴天霹雳。

    这一惊天的噩报,直如那晴天霹雳一般,瞬间把刘琮从畅想的高峰,劈入了绝望着的深渊。

    身边的娇妻蔡姝,同样是花容惨然,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两个年轻人的美梦,就此化为粉碎。

    ……

    蔡瑁兵败的消息,转眼间就传遍了整个江陵城,一城的士民很快就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蔡瑁和仅存的几千败兵狼狈不堪的逃回了江陵,而黄祖和刘琦的几万联军,就在身后穷追不舍。

    兵败的蔡瑁赶至州府之时,此间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大堂之中,争吵之声此起彼伏,恐惧像瘟疫一般在众臣之间传播。

    此间的这个官吏们,多是拥立刘琮继位的人,如今蔡瑁兵败,江陵城失陷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大公子刘琦杀进城来,若是报复起来,他们的身家xìng命又将如何保全。

    当蔡瑁灰头土脸的步入大堂时,所有人都对他报以愤怒鄙视的眼光。

    蔡瑁面sè羞愧,低着头来了到蒯越面前,那副惨然之状,似乎想向蒯越寻求个主意。

    作为荆襄第一谋士,一手导演了刘琮继位的蒯越。此时却只能摊了摊手,一脸束手无策的无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江陵的几万大军都给蔡瑁败光,纵然蒯越胸有奇策,哪里又有施展的资本。

    大堂之中,绝望的气息在弥漫。

    而身为州牧的刘琮,则躲在后堂之中。耳听着众属下的争吵,却不敢出头露面。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做了几天的州牧。这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热,转眼就要面临着覆灭的危境。

    刘琮不敢出去面对这残酷的事实,他只能虚弱无力的枯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发着呆。

    身边同样焦虑的蔡姝,忍不住道:“夫君,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夫君拿主意,夫君岂能躲在这里不出去。”

    刘琮苦笑了一声,“拿什么主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那叔父和蒯越安排的,现在他把我的兵马败了个干净,大哥的大军马上就要杀到,除了投降之外,我还能拿什么主意。”

    刘琮也知道,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已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蔡姝却秀眉紧锁,俏脸上涌动着不甘。

    沉默许久,蔡姝的眼眸忽然一亮,忙道:“夫君先不必绝望,妾身倒有一个办法。或许还可绝处逢生。”

    刘琮沉如死水的脸庞,一瞬间闪过几分神采,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蔡姝遂移至近前,附耳将自己的办法道与了他……夏口城。

    太守府中,颜良正品着黄祖所藏的陈年佳酿,欣赏着黄府中所养的舞姬翩翩而舞。

    阶下诸将。尽皆开怀畅饮,笑眯眯的欣赏着堂中起舞弄影的美姬。

    颜良一杯酒饮尽,啧啧叹道:“黄祖这老家伙还真会享受,府中竟藏了这么好的酒。”

    “不单是这酒,兄长你看堂前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哪个不是美到让人流口水,黄祖这老匹夫还真是会享受。”

    旁边酒气熏熏的文丑,笑眯眯的说道。

    颜良扫了一眼其余诸将,无不是一脸浪sè,盯着那些舞姬死不移眼。

    颜良兴致一起,遂是大声笑道:“尔等血战一场,都辛苦了,这堂前舞姬你们看上了哪个,尽皆拿去享受便是。”

    美酒与佳人,这班虎狼之士为颜良血战沙场,颜良又岂会连几个庸脂俗粉都不舍得赏赐,以慰劳他们的勇武作战。

    诸将一听,无不大喜,纷纷对颜良是感激万分。

    接着,这班虎狼之士,便是大笑着奔入堂中,你争我夺,将那些惊慌的舞姬们抢了个空,各自抱着美人猴急火燎的而去。

    “子远先生,眼前还剩下几个美人,你就不打算挑一个享受享受吗?”颜良笑问道。

    “这个……老朽老矣,这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些美人**啊。”

    许攸捋须自嘲,脸sè间竟还有些不好意思。

    许攸到底还是文人出身,比不得文丑等武将的粗鲁,美人当前,却也要顾及着几分矜持。

    正当这时,亲军匆匆而来,将一道来自于襄阳徐庶发来的急报呈上。

    颜良放下酒杯,展开帛眯眼一瞧,那酒气熏熏的眼眸,却忽然间掠起几分奇sè。

    许攸见得颜良神sè有异,心知襄阳有事,便忙问道:“主公,可是襄阳出了什么状况吗?”

    “先生自己看。”颜良冷笑一声,将那帛递出。

    许攸怀着好奇接过一看,脸sè也不禁涌上奇sè,脱口道:“刘琮弃却江陵,北逃至了当阳城,竟派人前来襄阳,声称想和主公联合,共同对付刘琦!”

    帛中的消息,正是如此。

    协助魏延镇守襄阳的徐庶,闻知此事后,当即飞马派人将这消息送抵了夏口。

    “子远先生,刘琮想要联合本将,这个消息,你是不是觉得也有很意思呢……”

    颜良的语气中,似有几分言外之意。

    许攸沉吟半晌,猛然间抬起头来,这主臣二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几分诡笑。RQ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诸葛也受惊

    “这件事,先生怎么看?”颜良收敛了笑意。

    许攸道:“蔡瑁兵败,江陵难守,刘琮这小子已无路可去,他这自然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想借主公之力来帮他对付他那好大哥。”

    颜良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他不禁想起了曾经的那段历史,当时袁绍病死兵,袁谭和袁尚争位,袁谭在不敌袁尚的情况下,只得选择伪降于曹cāo,yù借曹cāo之手除掉其弟。

    结果,曹cāo就将计就计,利用袁谭顺利的打过黄河,最终将二袁先后剿灭。

    刘琮此举,倒与历史上的袁谭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与袁谭相比,刘琮更是穷途末路。

    “那依先生之计,本将是该接受还是不接受。”

    颜良其实心中已有所打算,但还要听取一下许攸的意见,以佐证自己的判断。

    许攸捋须说道:“刘琮虽然穷途末路,但他毕竟是法理上的荆州之主,如果主公能把他弄到手,到时便可借此为名,名正言顺的攻打刘琦,全取荆州,介时所遇之抵抗,必然就会削弱几分。”

    许攸的分析,正合颜良心中所想。

    曾经历史上,赤壁之战后刘备之所以迅速的吞下大半个荆州,很大程度上是借着刘琦的名号。

    师出有名这玩意儿,虽然看着比较虚,但若能有助于自己的用兵,颜良自也不会不屑一用。

    念及于此,颜良心中已有主意。

    这时。许攸却又道:“只不过刘琮眼下的意思,是想联合主公,并非是归降,这样的话,似乎还要多些麻烦。”

    颜良却冷哼一声,“有什么麻烦,刘琮想要跟本将借兵。又不想归降,他想得倒是美。速传令给文长,令他即刻发兵。直奔当阳,定要出其不意的把刘琮给我生擒活捉。”

    颜良的雷厉风行,不禁让许攸身形一震。旋即便明白了颜良的用意,当即应诺而去。

    许攸前脚去时,颜良后脚就把甘宁唤来。

    不多时,正自视察水寨的甘宁赶至。

    “主公急召末将来,不知有何吩咐。”入得大堂,甘宁拱手道。

    颜良且叫甘宁坐下,方道:“兴霸,本将刚刚收到情报,江陵已经失陷。”

    “这么快!”

    甘宁似乎有些意外。

    颜良点了点头,“黄祖的水军确实厉害。不过也是那蔡瑁太过无能,总之眼下江陵已破,黄祖极有可能率水军顺江东下,前来夺还夏口,兴霸。接下来又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甘宁一身的豪情,随着颜良这几句话,迅速的被点燃,英武的面庞间,猎猎的杀气在流转。

    “主公放心,有我甘宁在。纵使黄祖全师而来,我也必为主公保得夏口不失。”

    甘宁的信心与豪情,让颜良心中又有了几分底。

    此时的颜良不禁发现,甘宁的武艺算不上当世一流,但在荆州这片水战当先的地方,却实为颜良麾下第一大将。

    而颜良开始意识到,光凭甘宁一人,自己想要在长江两岸站稳脚跟实属不易,自己的麾下,还需要更多甘宁这样杰出的水军将领。

    思绪从神思中回来,颜良豪然一笑,“有兴霸这句话,本将岂能还不安心,兴霸你说吧,你打算如何对付黄祖,本将麾下的兵马将士,皆任由你调用。”

    用人不疑,既要依仗甘宁,颜良就要给他全力的支持。

    甘宁却摇头道:“夏口虽有兵马两万之多,但多为旱军,水上交战,纵然全部拉上战场也无大用。”

    颜良想想也是,想当年曹cāo几十万大军南下,赤壁之战时,靠的还不是荆州那几万归降的水军。

    “兴霸所言甚是,但不知你打算如何御敌,是战,还是守。”

    甘宁沉眉深思半晌,口吐很干脆的吐出了一个字:

    “战……江陵城。

    这座荆州新的治所,如今已然易主。

    城头上的那面“刘”字大旗依然飘扬,但州府大堂的上位端坐那人,却已换了面孔。

    身披甲胃,端坐在那里的刘琦,目光俯视着大堂,一向和和气气的脸庞,此时也涌动着几分傲然。

    荆州牧之位,终于到了我的手上。

    被压制了多少年,隐忍了多少年,此时此刻那些积蓄已久的怨气,终于得到了宣泄。

    高居上位的刘琦,此时当真是chūn风得意之极。

    刘琦那得意的目光扫向了阶下那些灰头土脸的群吏,那些人大多是拥立刘琮的旧臣,如今形势逆转,江山易主时,却果断的选择了抛弃刘琮,归降于江陵城新的主人。

    刘琦打心眼里厌恶这些墙头草,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刘家坐拥荆州的根基,全在于阶前这些世家大族。

    此刻,作为胜利者的他,却仍得克制住复仇的心理,用博大的胸怀来宽恕这些归降的墙头草们。

    刘琦鄙夷的目光,停留在了蒯越的身上。

    几天之前,走投无路的刘琮,决意北逃当阳,向颜良求援,麾下群臣,除了蔡瑁之外,追随者寥寥无几。

    作为拥立刘琮的始作俑者,蒯越却选择留下归降,不禁让刘琦感到有些意外。

    “蒯异度,你怎么不跟着刘琮那厮一起北逃呢?”刘琦语气中毫不掩饰着鄙意。

    蒯越不慌不忙,拱手道:“无论前事如何,越效忠的只有刘氏,如今二公子却要背叛先公遗志,和颜良死敌同流合污,越自然是宁可留下来,等着被大公子处置,也绝不会做背叛刘氏这等不忠不义之举。”

    蒯越这番说得极是高明,即使他先前跟自己作对。但人家有着忠于刘氏的大义所在,刘琦若是对蒯越报复惩罚,倒是显得自己薄待忠臣了。

    刘琦冷哼了一声,心中暗讽蒯越jiān滑,面上却又无可奈何。

    当下刘琦只好将蒯越等一番降臣安抚了一番,jǐng告他们休要再生异心,要一力的扶持新主。方才屏退众人。

    众降吏退尽后,大堂上只余下黄祖等几个信任之臣,这时。一直在耳室傍听的诸葛亮,方才轻摇着羽扇走了出来。

    “大公子此举,既显示了容人之量。又安抚了荆襄世族的人心,一举两得,做得很好。”

    诸葛亮笑着赞扬刘琦。

    刘琦下得阶下来,拱手道:“若无孔明兄谋划,琦焉能有今rì,故琦想委以孔明兄别驾之职,助琦打理荆州政务,还请孔明兄莫要推辞。”

    此前诸葛亮为刘琦出谋划策,皆是以朋友的身份,刘琦眼下这是要征辟诸葛亮。正式请他出仕。

    前者为朋友,后者为主臣,身份一变化,责任也就大不相同。

    “亮乃山野闲人一个,闲散惯了。略施些小计便罢,让我来处置政务,呵呵,只怕会误了大公子的正事呀。”

    诸葛亮笑呵呵的说着,委婉的拒绝了刘琦的征辟。

    刘琦无奈,只好暂时作罢。几声轻叹以示惋惜。

    诸葛亮却作视而不见,只道:“刘琮若是落入颜良手中,那匹夫便可借着刘琮之名,来扰乱荆州人心,为计之今,大公子还当迅速提兵北上,抢在颜良之前将那刘琮擒杀。”

    刘琦深以为然,当即就打算下令。

    正当这里,一名亲军从外匆匆而入,将来自于夏口十万火急的情报送上:

    颜良突然移师江夏,夏口城,失陷了!

    当众人听到这个惊天的噩报时,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就连素来沉稳的诸葛亮,眉宇间也难抑惊异之sè。

    “老夫在汉水设有几十座烽火台,夏口城尚有兵五千,颜良那厮纵然偷袭,又如何能这么快的攻破夏口城。”

    黄祖满脸惊疑,大叫着质问。

    亲军遂将夏口如何失陷的过程,如实的道了出来。

    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纵使是诸葛亮,亦是惊得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那颜良竟能以此卑鄙手段破我烽火台之计,此贼的心机,果然是yīn险……”

    这时,刚刚荣升州牧的刘琦,也慌了阵脚,忙道:“不想夏口竟落得颜良之手,孔明兄,我们眼下该如何是好才是。”

    “这还用想,本将这就率军回师,夺还夏口,顺便将颜良那匹夫杀之,以泄心头之恨。”

    黄祖焦虑于老巢被端,xìng急的叫嚷道。

    诸葛亮却冷静说道:“颜良既然敢突袭夏口,显然是预谋已久,为今之计,当先以抚定江陵为上计,再派细作探明夏口虚实,然后再提后东下不迟。”

    诸葛亮这么一说,刘琦也深以为然,忙道:“孔明言之有理,黄老将军且忍耐片刻,切不可轻举妄动。”

    黄祖虽急于回军夺还夏口,但刘琦这个州牧也开口了,却只好将焦虑暂压下去。

    便当这时,门外有报,言是黄府的家仆奉了黄shè之命,前来投奔。

    黄祖正忧心儿子的生死,一听有家仆奉黄shè之命前来,也不待刘琦开口,自作主张的就将人传入。

    不过多时,那家仆跌跌撞撞而入,一脸沮丧,一面哭诉着夏口失陷,公子被擒之事,一面将黄shè的那封亲笔信奉上。

    那是一封劝降信,字字奴颜婢膝,毫无廉耻之心。

    堂堂荆州第一名将的儿子,竟以这种不知羞耻的文字,来劝自己的父亲向颜良这等卑微出身之辈投降。

    羞耻,这对黄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而当黄祖看到信上的血迹时,他马上就明白,这定是儿子在颜良的威逼拷打之下,被迫的屈从。

    “狗贼颜良,焉能如此羞辱,我黄祖不取尔人头,誓不为人!”

    盛怒之下的黄祖,厉声叫道:“来人,速传令下去,本将要即刻率全师回军江夏。”

    刘琦大惊,忙道:“黄老将军,切不可冲……”

    “主公,颜良狗贼如此相辱,这口气老夫万难咽下,主公且在江陵稍坐几rì,末将不rì定将颜良的狗头献上。”

    说罢,黄祖也不待刘琦准允,转身大步而去。

    看着盛怒而去的黄祖,诸葛亮眉宇间不禁掠起一丝厌恶。

    “颜良狗贼,你当真是歹毒,竟想出此等激将之法,可恶……”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何时看错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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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ì过正午,夏口城的上空,yīn云密布。/

    颜良立于城头,俯视着城外之景。

    西岸的汉水水营和南岸的长江水营,几百艘战舰皆藏于寨中,四千水军士卒已井然有序的布列于两寨,强弓与硬弩皆已上弦。

    岸边旱营,万余步军将士,在文丑的率领下,皆也严阵以待。

    甘宁所率的三千水军已先行溯江而去,颜良此刻所能做的,只有坚守夏口城,等待着上游水战的消息。

    如果甘宁水战失利,颜良就要在丧失制水权的情况下,跟黄祖打一场不对等的攻守战。

    得胜的黄祖水军,可以直入汉水,肆意的搔扰后方,兵马更可随时登岸,以切断新野通往夏口的粮道。

    那时的鏖战,必将是一场痛苦的坚守。

    颜良当然不愿意看到那一幕,而且,他也深信,他的大将甘宁绝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风起了,城头愈冷,习惯了荆北天气的士卒们,不禁都打起了冷战。

    颜良也下意识的束紧了衣甲,目光由近而远,延伸向了上游滚滚无尽的长江。

    脚步声响起,许攸上得了城头。

    “黄祖不比蔡瑁,这个人连江东孙氏都奈何不了,主公当真打算让甘宁主动迎击吗?”

    许攸冷得牙关打结,话中有几分担忧。

    颜良却只淡淡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兴霸既有这个信心,本将焉能不让他去。”

    许攸皱了皱眉头,脸上的忧sè有增无减。

    顿了一顿,他又道:“兴霸的水战确实了得,可这一次既然要跟黄祖正面交战,更当尽起全部水军,可兴霸却为何只带了三千士卒,而且所乘战船还都是一些小型的艨冲。竟连一艘斗舰都没有,这也太过托大了。”

    颜良嘴角微微一动,许攸的顾虑,颜良又何曾没有想到过。

    前番襄阳数次水战,甘宁虽然也是以少胜多,但每一次却也是拿出了全部的水军家当,拼上xìng命的跟蔡瑁决一死战。

    但这一次。面对着更为强大的对手黄祖,甘宁却反而动用了比原来更少的兵马。

    如此举动。实在是有违兵法之道。

    尽管颜良心存疑惑。但信奉用人不疑理念的他,自信甘宁这么做,必有其道理。/

    所以,先前发兵时,甘宁提出如此要求,颜良也眼睛都不眨一下,当场就一口应允。

    眼下许攸提及此事。却如何能不触动颜良的心思。

    只沉顿了一片刻,颜良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份豪迈的笑容。

    “兴霸早用他的战功。证明了他的水军实力,今rì他就算要单枪匹马去挑黄祖数万大军。本将也绝对相信他有取胜的把握,子远先生不必再担忧,就随本将在此赏赏景致,静待兴霸的好消息。”

    此一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般。

    许攸心头不禁一震,深为颜良对自己判断力的自信而感染。

    “我跟随主公至今,他每每用人都得其所长,从未曾有过失算,这一次又怎会错,罢了,我又何必再徒自担忧。”

    心念于此,许攸心中的那份忧虑便也放下,只振作jīng神,静待大战的结果。

    遥望西面的颜良,心中却在暗道:“兴霸啊兴霸,你从未令本将失望过,我相信你,这一次也一定不会。”

    ……

    江风掠过岸边,密密的芦苇发出哗哗的声响,很快就淹没在涛声之中。

    甘宁伏在船头甲板上,拨开苇丛,双目凝成一线,扫视着西面。

    茫茫一片江面,除了偶尔经过的一两艘渔船外,看不出任何船只的踪迹。

    从清晨直到午后,整整半rì的时间,却仍不见黄祖军的影子。

    甘宁能够感觉得到,身后士卒们当中,已经开始弥漫着某种焦躁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种焦躁的情绪越发的浓重。

    唯有甘宁,却依旧沉静得跟石头一样,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担忧。

    主将的冷静,让将士们的情绪稍稍平伏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当rì渐西沉时,一直沉静如水的甘宁,眼眸却忽然一动,仿佛发现了什么异动。

    那刀锋似的目光极目远望,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茫茫的乌云,正贴着长江徐徐而至。

    那乌云前进的速度极快,只片刻之间便在一里之外。

    甘宁的眼眸中顿时掠起兴奋的神sè,口中咬着牙骂了一声:“他娘的,黄祖你个老杂毛,可让老子苦等了半天。”

    那乌云不是别的,而是遮天蔽rì的帆影。

    极目西望,但见宽阔的江面上,成百上千的大小战舰,浩浩荡荡顺流东下,战舰之多,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zhōng yāng那艘巨大的斗舰上,那一面“黄”字大旗正高高的飘扬。

    这一支舰队,正是荆州最强的江夏水军。

    船头之上,黄祖披甲扶剑,傲然的冷视着前方,眼眸之中闪烁着愤怒与急迫。

    在得知夏口失陷的消息,在看到儿子黄shè被逼得的那封劝降之后,愤怒的黄祖,率领着两万五千名jīng锐的江夏水军,千余艘战舰,rì夜不停的顺流东下,向着老巢杀奔而去。

    那些江夏士卒和他们的主帅同样愤怒急迫,妻儿失陷敌手的他们,恨不得能插翅飞回夏口,夺还自己的家乡。

    这一支浩浩荡荡的舰队,几乎以满帆满桨的速度,再加上顺流之势,向着夏口飞驰而去。

    来势固然汹汹,但却未免有些太过急迫。

    甘宁要的是就是黄祖的急迫。这也正是颜良逼迫黄shè写那封劝降的目的,为的就是激怒黄祖。

    不多时间,浩浩荡荡的江夏水军已陆续从眼前驰过,这些急着东归的江夏军,全然没有觉察到,两岸的苇丛之中,一支敌人正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急切夺还夏口的黄祖,只顾着顺流疾驰。根本没时间去派出哨船先行侦察。

    在黄祖看来,颜良偷袭夏口只不过是jiān计侥幸而已,此刻的颜良,应当正集结着他可怜的水军,背城而立,等待着自己强大水军的进攻。

    黄祖根本就没有想到,颜良竟然不按常理出派。派出了一支三千人的水军来迎战而他。

    而且,此刻他就从这支水军身边经过。却浑然不觉。

    甘宁默默的注视着一艘艘经过的敌舰。终于,他那到了那一艘巨舰。

    帅旗所在,必是黄祖的旗舰。

    时间,正是此时。

    “速发信号,全军出击!”

    甘宁敏锐的抓住了时间,从地上一跃而起。

    号令传下,岸边守候的士卒。迅速的将早就备好的三道烽烟点燃。

    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那是开战的信号。

    长江两岸。隐伏在苇丛中的三千将士,同时一间看到了那冲天而起的信号。他们心中的焦虑,一瞬间便就滚滚的热血所取替。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哗哗”声,颜家军的水军健儿们,迅速的将覆掩在船身上的芦苇掀去。

    紧跟着,阵阵的呦喝声如怒涛而起,一艘艘艨冲舰从苇丛中窜出,撕去了伪装,露出了它们狰狞的獠牙,如凶猛的鲨鱼一般,向着浑然不觉的敌军舰队扑去。

    两百余艘艨冲,从两岸杀出,向着整支江夏水军的腰位撞去。

    甘宁所在的那艘艨冲,更是一马当先,径直奔往黄祖所在的旗舰而去。

    全身心专注着舰队前方的黄祖,还有大多数的江夏士卒,完全没有想到苇丛中会藏有伏兵。

    甚至当岸边升起浓浓的黑烟时,他们也只以为是当地的农夫在烧桔竿而已,直到那一艘艘的敌舰,逼近两百余步时,方有人注意到了骤起的突变。

    “不好,敌舰侧翼杀过来了!”

    “苇丛中藏有敌人伏兵,我们中埋伏了!”

    ……

    士卒们很快惊叫起来,受到惊动的黄祖,这才转目向两岸望去。

    当黄祖看清那飞速逼近的敌舰时,整个人立时惊得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颜良那厮竟然在苇丛中藏了伏兵,糟了,老夫一时心急,竟是疏忽了侦察。”

    震惊之下,黄祖极力的平伏下心神,忙是喝道:“贼兵人少,休得惊慌,各船立刻调整方向,强弓硬弩给老夫狠狠的shè,休得让敌人撞入阵中。”

    旗舰上的令旗迅速的摇动,一艘艘全速前行的战舰,不得不艰难的改变方向,试图掉转船头来迎击突然杀出的伏兵。

    各舰斗船虽稍有sāo乱,但并未乱了阵脚,转向变阵之际,一支支的箭矢便如雨点般倾向袭来之敌。

    黄祖不愧是久经战阵,他一眼就看出颜良军的伏兵不多的软肋,他相信,只要阵形不乱,敌人终究难成气候。

    “哼,颜良,你以为使出这般小伎量,就能撼我老夫的庞大水军么,真是可笑。”

    黄祖很快就恢复了自信,心中暗自嘲讽。

    但他的自信只持续了片刻,那双苍老的眼眸中,转眼就为惊sè所占据。

    那突然杀出的颜军伏兵,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试图将他水军拦腰截断,以扰乱他的阵形。

    那一艘艘敌军艨冲,却是迎着如蝗的箭雨,朝着同一个目标冲来。

    旗舰,是他的旗舰。

    敌人这是要擒贼先擒王!

    那一艘最快的艨冲,辟波斩浪,迎着箭雨勇往直将。

    傲立船头的甘宁,用双戟轻易的拨挡开shè来的箭雨,脸上已是泛起狰狞的冷笑。RQ

第一百八十九章 落魄小夫妻

    “快,快传令各舰,拦下敌贼,休得让他们接近旗舰。”

    黄祖有点慌了,挥剑大叫道。

    他终于识破了敌人的意图,人家这压根就没打算跟你死磕,这般全速冲来,只消拿下你的旗舰,莫说你千艘战舰,就算你有一万艘也顷刻间将土瓦解。

    令旗再度摇动,那些相邻的战舰,急切的想要掉转船头,为旗舰挡下袭来之敌。

    只是,为时已晚。

    那一艘艘艨冲舰,本就灵巧轻便,船速极快,再加上杀了黄祖军一个措手不及,当黄祖的号令刚刚下达时,当先的十余艘艨冲已窜入了江夏水军阵形中。

    慌乱的江夏军四面八方而来,试图挡住疾冲的敌船,但那些蒙以牛皮的艨冲,却生生的扛下密如网织的箭雨,如浮水的刺猬一般穿过层层防线,直扑向黄祖旗舰。

    如果正面迎战的话,处在舰队zhōng yāng的黄祖旗舰,前边有几百艘大小舰船给他顶着,纵然甘宁再勇猛,也难以突破那般密集的防线,黄祖自然是稳如泰山。

    只是如今甘宁从侧面薄弱处杀来,能够为黄祖抵挡的,不过几十艘战舰而已,根本不足以阻止敌人的突破。

    但见甘宁那一艘艨冲,绕过一艘艘敌舰,挟着疾冲之力,径向黄祖旗舰撞去。

    轰的一声闷响,装有撞角的船头,生生的撞住了那巨舰的船身处。

    巨力撞击之下,诺大的斗舰竟也剧烈的晃了几晃。几名不及防备的士卒跟着惨叫着坠入水中,纵使是黄祖也险些站立不稳。

    “弟兄们,为颜将军而战,随我取了黄祖老贼的人头——”

    甘宁暴喝一声,手提着双戟,如猿猴一般嗖的便飞身跃上敌船,身后那些敢死之士。皆喊杀着爬上船来,向着敌人发起肉搏之战。

    一艘艨冲刚刚撞至,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第二艘也撞了上来,几十名颜军的水军勇士,迎着乱挥过来的刀枪。奋勇的杀上敌舰。

    甘宁双戟舞动如风,寒锋过处,鲜血当空四溅,断肢零乱而飞。

    这艘巨型斗舰中有兵马近千,却怎挡得甘宁如此武艺超绝之士,一身浴血的他,便如最锋利的一柄利剑,斩出一条路来,率领着他的士卒杀向黄祖所在。

    尽管黄祖的亲军在拼死的抵抗,但随着越来越多的颜良军爬上船来。再加上甘宁的勇猛难当,这巨舰上的战势,很快就向不江夏军不利的方向倾斜。

    身处在二层甲板上的黄祖,此刻是脸sè一片惨白,心情如落入冰冷的深渊一般凄凉。

    他知道。阵势已破,今rì是必败无疑。

    只是他实难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威震荆州十载,强如孙氏父子三代,都奈何不了他,如今却落得老巢失陷,亲统的千艘战舰雄兵也即将败溃。

    这残酷的现实。几乎令黄祖想死的心都有了。

    “将军,贼兵勇猛难当,速弃船别走吧。”部将张虎见状,急是劝道。

    黄祖身形一震,再看敌情时,汹汹的敌人已是越攻越猛。

    形势危在旦昔,已容不得黄祖考虑。

    长叹一声后,黄祖拨马便走,在张虎等一众亲兵的护送下,从另一侧下得甲板,换乘一艘随船的走舸弃船而逃。

    黄祖这么一走,旗舰上的江夏兵士气顷刻便即瓦解,却被凶猛如杀神的甘宁驱赶着四下而逃,不是争夺走舸逃命,就是逃江而逃。

    甘宁一口气杀上了上层甲板,却见除了那面迎风飞舞的大旗外,并不见黄祖的影子。

    “这老贼倒是逃得极快!”

    甘宁心有遗憾,却也不及多想,铁戟一挥,只听着“咔嚓”一声巨响,便是将那面“黄”字大旗斩断。

    战场之上,将旗所在,就是主将所在,将旗一失,不是意味着主将已死,就是中军失守。

    四围的江夏战舰,但见旗舰的大旗一倒,顿时便陷入了惊慌失措中。

    两万多水军,千艘战舰,只因旗舰一失,转眼便陷入了混乱中。

    庞大的舰队,就此土崩瓦解。

    失去了指挥,不知主将生死的各舰,慌乱掉转船头,向着江陵方向各自狂逃而去。

    宽阔的江面上,但见数不清的战舰,如晕了方向的蚂蚁一般,毫无秩序的溃散。

    夺下黄祖旗舰的甘宁,则顺势将自己那“甘”字大旗一插,指挥着他那三千水军趁势追击。

    于是,大江之上便发生了这滑稽的一幕:

    仅仅只有三千人的颜良水军,耀武扬威,气势如虹,一路追逐着上千艘江夏战舰,俨然一副蛇yù吞象的景像。

    甘宁一路追击,直追至巴丘附近时,方才不敢再深入,转头退往夏口。

    ……

    当甘宁领着他得胜的水军,押解着五千多降卒,两百艘俘获战舰回往夏口时,正是天光放晓之时。

    迎接甘宁的,则是海啸般的呼欢喝彩声。

    那心怀忐忑,等了一天一夜的留守将士,所有人都沸腾了,沉浸于这场难以置信的大胜中。

    至于夏口城中的那些士民,甘宁的胜利归来,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噩耗。

    城中的士民,原还巴望着自家的子弟兵,能够杀回来把他们从颜良的“魔爪”中救出,却万万没有想到,让他们引以为傲的江夏水军,却败给了颜良这个北方的“旱鸭子”,败给了甘宁那个无名的锦帆贼。

    栈桥之上,颜良负手而立,微笑着看着甘宁从那艘缴获的黄祖旗舰上跳下来。

    旁边的许攸则也是一脸的欣慰,心中暗自感慨:“主公当真是慧眼识英,竟然能从沙子当中挖出这么颗金子,了不起,了不起啊……”

    感慨之际,一身浴血的甘宁,已是兴冲冲的跳下船来。

    “兴霸,你果然没让本将失望,这一战,你甘兴霸必当扬名天下呀。”

    颜良大笑着迎上去,言语中毫不吝惜对麾下这员爱将的赞扬。

    甘宁脸上洋溢着得意,却拱手道:“若非主公的妙计,激得黄祖急于东进,乱了章法,末将又岂能伏击成功。”

    颜良呵呵一笑,将目光转向许攸,“若说这激将之计,还多亏子远先生妙算。”

    颜良不忘点一下许攸的功劳,那位南阳名士脸上亦流露出得意,却是笑而不语。

    “只可惜走脱了黄祖那狗贼。”甘宁兴奋之余,又有几分遗憾。

    颜良却不以为然道:“黄祖已是丧家之犬,兴霸若想取他首级,早晚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经此一宽慰,甘宁旋即又兴奋起来。

    颜良兴之所致,遂是当场下令犒赏这得胜的三千勇士。

    水寨之中,欢呼之声再起,那些凯旋的健儿,无不拜伏,感激颜良的恩德。

    “兴霸,咱们入城去吧,今晚本将与你定要喝个痛快。”

    “主公有此兴致,末将奉陪到底。”

    主臣二人哈哈大笑,相携着回往了城中。

    这一役后,黄祖的江夏水军元气大损,短时间内难以再有作为,这夏口城颜良是又坐稳了几分,自可放心大胆的好生庆祝一番。

    一连三rì,开怀畅饮。

    这rì傍晚时分,亲军来报,言是襄阳魏延已派了人来,押解着刘琮夫妻,还有蔡瑁送往了夏口。

    原来,几rì之前,魏延奉了颜良的密令,命他迅速提兵南下,将刘琮擒获。

    魏延得令后,率三千士卒夜中离开襄阳,rì行三百里直奔当阳城而去。

    此时的刘琮麾下不过千余兵马,还正等着颜良的回复,却万想不到,颜良竟然直接会派兵来袭。

    在这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那蔡瑁索xìng放弃了抵抗,直接伏地请降,蔡瑁一降,刘琮也只好不情愿的做了俘虏。

    魏延曾为蔡瑁手下,受了不少的压制,心中怀有愤意,本yù私自斩杀蔡瑁以泄愤,但他却知颜良军法甚严,不敢私自动手,只得将蔡瑁一并押往了夏口,听凭颜良的处置。

    “文长果然不负本将所望,干得漂亮,来啊,先将刘琮带上来让本将瞧瞧。”

    颜良高居于上位,把盏美酒,心情颇为畅快。

    过不得多时,那位落魄的荆州牧便忐忑不安的步入堂中。

    时隔数月,当刘琮再一次看到颜良时,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当初襄阳之时,自己如何眼睁睁的看着继母舍身相救,自己却无动于衷的情景。

    刘琮那本就黯然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羞愧。

    再次见到刘琮,颜良却并没有太多的新鲜感,反倒是他旁边跟随蔡姝,却令他眼睛微微一动。

    前次襄阳城破时,刘琮已先期将自己的妻室送往江陵避难,故是蔡姝并未“有幸”成为颜良的俘虏,这也是颜良头一次见到此女。

    那蔡姝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相貌倒与蔡玉有几分神似,算得上是美人,只是那秀美的脸庞间,还隐约可见几分稚嫩。

    还有些许狡猾与狐媚。

    “蔡玉的侄女么,有意思……”

    那蔡姝似乎觉察到颜良在有意看她,却将头压低下来,不敢正视颜良的目光。

    刘琮却浑然不觉,只勉强的撑起几分底气,昂起胸来,上前拱手道:“荆州牧刘琮,见过颜右将军。”

    那蔡姝也跟着盈盈一礼,低低道:“妾身蔡氏,见过将军。”

第一百九十章 孔明的阴谋

    颜良的目光移到了刘琮身上。

    这小子如今地盘已经让大哥给抢了去,身无一兵一卒,只剩下老婆一个,却还敢大言不惭的在自己面前自称“荆州牧”,摆起了没落贵族的气派。

    颜良想到了刘备,这位大汉皇叔无论多么落魄,逃到哪里嘴上不忘挂上大汉皇叔、左将军之类的头衔,看来他们老刘家都有这样的传统。

    不过人家刘备好歹是腥风血雨里拼杀过来,被曹cāo也称为英雄的人物,你刘琮纯粹一个蜜罐子里长大,连战场都没上过的一个二世祖,也敢学人刘备。

    颜良忍不住一声冷笑。

    只那么一声冷笑,却暗含着慑人的寒意,直令刘琮打了个冷战。

    此时的刘琮心中自是害怕,但却想起了父亲先前的教导,要处惊不变,泰山崩于前而不变sè,方才是雄主之姿。

    刘琮只好强压下惧意,撑起胸膛笑道:“琮之先父与将军乃盟友,如今家门不幸,我那逆兄图谋造反,还望右将军能念先父旧谊,助琮扫平叛贼。”

    到了此时,刘琮还抱有一丝希望。

    颜良也不急于发作,只反问一句:“你想让本将帮你灭了你大哥,本将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刘琮听到颜良谈到了好处,心中不禁一喜,忙道:“只要将军肯出兵,扫灭刘琦之后,琮愿割半个荆州给将军以为酬谢。”

    “半个荆州,真是好大方啊。”颜良佯作咋舌之状。

    刘琮笑呵呵道:“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啪!

    脸sè骤变,颜良猛一拍案,只把刘琮吓了一跳。

    “小子,你想空手套白狼,凭几句话就让老子出兵,你以为我颜良是那么好糊弄的么。”

    颜良鹰目如刃,瞪视着刘琮。

    刘琮不想颜良说变脸就变脸。心中一慌,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时,旁边的蔡姝见状。忙是柔声道:“将军息怒,夫君他岂敢糊弄将军。夫君他的意思是,他如今虽是身无一兵一卒。但却是名正言顺的荆州牧,在荆州士民中还是很有号召力的。介时夫君他出面号召荆州军民反抗刘琦叛贼,将军再出兵攻剿,我们两家各出其力,同心剿灭刘琦,然后再平分荆州,这岂不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还望将军明鉴。”

    蔡姝吐腔圆润,如珠玉落盘,声音极是好听。

    她这一番倒也把刘琮的用处点了出来。以证明双方联手,刘琮虽出不了兵,但出的却是他这正牌荆州牧的软实力。

    “这个姓蔡的小丫头倒是机敏的很,看来跟她的姑姑一样,是个心眼十足的女人……”

    颜良心中暗思之际。面上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蔡姝满以为自己口吐莲花,能说动颜良,却不想对方回应的却是这般讽刺的笑声,这让蔡姝顿时有些慌促。

    笑声渐止。颜良冷冷道:“老子我当初来荆州时,兵不过两千,如今不也左拥襄阳,右抱夏口,你以为,不借用你那狗屁荆州牧的名头,老子我就打不下整个荆州吗。”

    简单的一语,却令刘琮和蔡姝都无言以应。

    他们这才想起了颜良的发家史,那个仅仅凭着两千人的袁家叛将,一年多的时间里,夺新野,陷宛城,下襄阳,如今又袭取了夏口,几乎完成了天下人都认为无法完成之事。

    于颜良而言,他刘琮所谓的号召力,当真是可有可无。

    刘氏那对小夫妻,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堂中,一双双眼睛直视着他们,却令他二人愈觉如芒在背。

    蔡姝只觉浑身不自在,忙是轻咳起来,以掩饰内心的尴尬。

    “我看蔡夫人也累了,你们就先下去休息,至于你们的提议,本将哪本心情好了,或许还会考虑一下。”

    颜良微微一摆手,示意将他二人带下。

    那二人无可奈何,只好乖乖的顺从。

    蔡姝起身之际,却正与颜良的目光相撞,那肆意的目光,只令蔡姝娇身微微一颤,脸畔悄然掠过几分绯红。

    这时的刘琮,似乎也觉察到了颜良对自己妻子眼神的侵凌,眉头悄然皱起,却又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假作不见,扶着自己的小娇妻离去。

    屏退了刘琮,接下来,颜良便叫将蔡瑁传入。

    过不得片刻,一名灰头土脸的男人,带着一脸的忐忑步入了大堂。

    这就是曾经荆襄第二号人物,权倾一时,呼风唤雨的蔡大将军。

    这也是那个自颜良占据新野之后,就屡屡的兴兵来攻,却屡屡被打得大败而归的那个手下败将。

    只是令颜良费解的是,蔡瑁一次次的战败,一次次的把刘表的家底败光,刘表却一次次对其既往不咎,仍使其执掌兵权。

    刘表这老家伙,宁可让这么一个有姻亲关系的世族废物,把自己的基业一点点断送,也不肯启用那些真正的人才。

    而刘琮继位后,不吸吸其父的教训,依旧令蔡瑁统帅全军,结果巴丘一场大败,败得自己成了丧家之犬。

    在颜良看来,蔡瑁就是荆州的一朵奇葩,一颗毒瘤,谁敢用他,必然会败到倾家荡产。

    此刻,这颗毒瘤就站在面前,拱手恭敬道:“末将蔡瑁,拜见颜右将军。”

    “蔡大将军免礼,说起来你还对本将有恩,就用不着这么客气。”颜良笑道,态度甚是和蔼。

    蔡瑁这下就愣了,黯然的脸上不禁浮现出茫然。

    他茫然的不是颜良对他的客气态度,而是颜良竟说他对自己有恩。

    颜良便道:“本将方来荆州时。兵少将寡,那时候以刘景升的实力,若是另派一员良将率军攻打,只怕本将还真难以抵挡,多亏有蔡大将军你带兵,本将才能越打越强,方有今rì之势啊。”

    此一席话。讽刺的意味已是彰显无疑,左右许攸等人听了,也是忍俊不禁。

    蔡瑁这下才听明白。顿时是羞愧到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打个地缝钻进去。

    眼瞧着颜良一本正经,蔡瑁却只得讪讪笑道:“将军谬赞了。其实末将那时本不愿与将军为敌,只是蒯越一力的鼓动刘荆州针对将军,末将也是身不由己。”

    蔡瑁竟然把责任都推在了蒯越身上,而且还回了一句“谬赞”,这脸皮之厚,当真是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颜良自问阅人无数,似蔡瑁这般厚颜无耻之徒,还真是头一回见过。

    “那么,不知蔡大将军你眼下有何打算?”颜良脸上的鄙夷已现。

    蔡瑁忙道:“末将愿归顺将军,为将军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蔡瑁倒是和他那侄女婿刘琮不同,很快就认清了现实,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很干脆的就向颜良表明了归顺之心。

    只可惜,颜良却不会容许自己麾下。有这样既无耻又无能的废物。

    颜良便冷笑道:“刘景升家大业大,诺大的荆州都败在了蔡大将军你的手上,本将这点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只怕可经不起你折腾啊。”

    颜良用讽刺的言语,拒绝了蔡瑁的归顺。

    蔡瑁顿时就有点慌了,他隐约从颜良的口气中。感受到了几分杀意。

    此等仇敌兼废物的俘虏,以颜良的风格,自然是一刀宰了痛快,不过眼下蔡瑁已提出归降,若然再杀却有些不妥。

    颜良遂将目光转向了许攸。

    许攸会意颜良的意思,自家主公这是既想杀蔡瑁,又不想假自己之手。

    沉吟片刻,许攸便笑道:“主公,依老朽之见,这蔡瑁乃是个晦气之人,不如就将他送还给刘琦算了。”

    送还给刘琦,好主意。

    颜良旋即领会其意,摆手道:“就依先生之意,速将此人押走,连夜送往江陵。”

    蔡瑁一听此言,顿时吓得面sè惨然,急是伏首哀求道:“末将哪怕为将军做牛做马也成,只求将军不要将末将送还给刘琦,求将军开恩……”

    蔡瑁同蒯越不同,蒯越至多是个谋士,背后出谋划策,而蔡瑁却是率领着兵马,正面的跟刘琦和黄祖干仗。

    再加上蔡瑁跟刘琮的姻亲关系,刘琦可以饶过蒯越,却绝不会饶了蔡瑁。

    把蔡瑁送还给刘琦,就等于是把他往死路里推。

    此时的蔡瑁,面临着生死存亡之时,已是完全不顾颜良,极尽奴颜婢膝的向颜良哀求。

    如果蔡瑁骨气硬一点的话,颜良还可以考虑给他一丝生机,但是现前,眼前这哭哭啼啼之徒,却令颜良无比的厌恶。

    “还不快把他拖走。”颜良拂袖喝道。

    左右亲军汹汹上前,迅速的将蔡瑁拖了出去……一天之后,江陵城。

    州府之中,正为沉重的气氛所笼罩。

    黄祖仓促出兵的失败,给刚刚夺下江陵,夺回荆州牧之位的刘琦心头蒙上了一层yīn影。

    此时的刘琦,在解决了他的弟弟之后,方才意识到,他现在所面对的这个新的敌人,将是一个远胜于他弟弟的厉害对手。

    脚步声响起,亲军匆匆入内。

    “启禀主公,那颜良将逃将蔡瑁送来了江陵,请主公示下如何处置。”

    听得这个消息,在场的众人都是一震,似乎对于颜良此举颇感意外。

    心情正中烦闷的刘琦,一听得蔡瑁回来了,那些旧rì的仇恨立时喷涌上心头。

    愤慨之下,他想也不多想,厉声道:“蔡瑁狗贼,罪不容赦,速将他给本府就地斩首示众。”

    盛怒之下的刘琦,痛下杀手。

    左右那些臣僚,似黄祖等人皆与蔡瑁有仇,而蒯越等降臣又身份不便,众人遂也无人劝谏。

    纵使是诸葛亮,嘴角虽是微微一动,却终也未有开口。

    下了这道杀令之后,刘琦的烦闷的心情方才舒缓了几分。

    情绪冷静下来后,刘琦的目光投向了诸葛亮,“孔明先生,如今颜良据有夏口,黄老将军的水军又实力受损,形势似乎对我们颇为不利,先生可有何良策。”

    诸葛亮轻摇羽扇,淡淡道:“大公子莫要忧心,亮有一计,不出数月,管叫颜良那匹夫死无葬身之地。”RQ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还是不是男人

    叫颜良死无葬身之地!

    诸葛亮一出此言,刘琦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腾的一个就跳了起来。**

    “孔明兄当真有此奇策?”刘琦兴奋的大叫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可是颜良啊,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是对手,而今人家坐拥襄阳,连夏口都已攻下,实力早就今非昔比。

    如此强敌,诸葛亮却称可叫其死无葬身之地,这让刘琦如何能不兴奋。

    诸葛亮却只淡淡道:“颜良目下士气正盛,以我军目前形势,自然无法独自将他攻灭,但大公子莫要忘了,颜良的敌人,可不止我们一家。”

    刘琦似乎开了几分窍,渐将情绪克制下来,竖耳静听。

    “江东孙氏对江夏觊觎已久,如今颜良夺下江夏,对柴桑形成了威胁,孙氏必然不会容忍,介时大公子只消信一封,邀孙权联手攻打颜良,许以事成之后,半分江夏郡给孙权,那孙权定然会出兵相助。”

    刘琦听着微微点头。

    “孙氏与荆州乃世仇,与其联合,无异于前门拒狼,后门入虎,只怕后患无穷。”

    黄祖却站出来表示了质疑。

    “孙氏虽为旧敌,但眼下颜良已是最大的威胁,倘若给其坐实了江夏,江陵断然是守不住的,江陵若再失陷,刘家的基业便要荡然无存。这般局势下,暂时与第二大敌人联手,先除掉第一大敌人。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然的话,黄老将军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诸葛亮一席话,点明了眼下的困局。

    黄祖虽极不愿与孙氏联手,但权衡局势下,也只是闷闷不乐的闭了口。

    接着,诸葛亮又道:“如今听闻袁绍病重。黄河以南诸州之事,尽委于袁谭执掌,而河北之事。则令三子袁尚掌管,亮以为不久的将来,袁谭与袁尚之间。必会展开一场较量。”

    诸葛亮忽将话题又扯到了北方,众人一时跟不上他思维的速度。

    “中原之地,核心在于许洛,而颜良所据之南阳,正与许都接壤,对袁谭可以说是一个极大的隐患,那袁谭为了将来跟袁尚开战之时不腹背受敌,此刻恐怕也已心生先灭颜良的心思。主公这时若修一封给袁谭,邀其发兵进攻南阳,袁谭必然会欣然答应。”

    这一番话后。堂中众人方才明白过来。

    这时,诸葛亮站将起来,手指着屏上所悬地图,朗声道:“北有袁谭,东有孙权。再有大公子顺流东下,这三股力量,十余万大军三面围攻,试问那颜良纵有三头六臂,到时还能有活路吗?”

    大堂之中,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思维方才从荆州这一隅之地跳将出来。

    环看天下大势,本是心情凝重的他们,才赫然发现,原来颜良的强大只是表面,远远还有比颜良更强大之人。

    刘琦亦如醍醐灌顶一般,险些就要欣喜若狂。

    “孔明兄所言极是,我即刻就照你的计策去办,颜良啊颜良,新仇旧恨,我刘琦这回就一并报之,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哈哈——”

    刘琦兴奋到放声大笑,大堂之中的众荆州官吏,无不倍感兴奋,得意的笑声响成一片。

    诸葛亮却只轻摇着扇着,嘴角只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俊朗的眉宇间所有的,唯有一种掌握一切的冷静与自信……几天后,颜良率领着得胜的大军,班师回了襄阳。

    黄祖的江夏水军元气大伤,刘琦的江陵短期内暂时对夏口构不成威胁,颜良遂是任命甘宁为江夏太守统领一万水陆兵马,以许攸掌管江夏政务,有这两个信任的文武镇守江夏,自率一万多步骑回往襄阳。

    迎接颜良凯旋的,是一场盛大而热情的欢迎场面,襄阳的士民几乎是万人空巷。

    如果说上一次颜良攻破襄阳,是一种征服者的姿态,襄阳的士民们害怕有余而敬服不足,那么这一次,颜良则用他奇袭夏口的卓越表现,向襄阳士民们展现了他非凡的领导才能。

    襄阳人这回就意识到,这个来自于北方的征服者,他的气魄与能力都远胜于刘表,唯有这样真正的强者,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保护者。

    所以这一次的迎接,他们是发自于肺腑的敬服。

    颜良在万众瞩目中,昂然入城,接受着他治下子民的敬仰伏拜,那种感觉自然是十分的受用。

    颜良却并未暂时的胜利所陶醉,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还很多。

    安抚江夏人心,编练收降的新军,继续关注天下诸侯间的动向,以及如何对待刘琮等诸事,都需要他去处置。

    在征询了徐庶和贾诩的意见之后,这两位顶级谋士均认为,刘琮这条丧家之犬仍然有可利用的价值,在将来的攻取江陵之战,以及收买刘表旧部人心上,还是对颜良有一定的帮助。

    颜良决定采纳谋士们的意见,遂将刘琮软禁在了原属刘表的一间别院,并命周仓派一队亲军,进行严密的监视。

    这rì黄昏时分,处置完公务的颜良,心情甚好,便带着一些锦缎之类的用物,前往别院看望刘琮这个傀儡。

    如今颜良既然打着刘琮盟友的名义,至少在表面上,也要表现一番对这个小盟友的关怀。

    入得别院,众守卫忙是开门迎去,并急着要去告知那刘琮前来迎接。

    颜良却示意不必,只带了周仓等几名亲随,不动声sè的步入了府中,他倒很想看看,这位被软禁在此的“荆州牧”,私下里对自己会是一个怎样的态度。

    片刻之后,颜良来到了刘琮居所,房门是紧闭的,外面守着的婢女们忙yù行礼,颜良却使了个眼sè,将她们屏退。

    他轻轻的推门而入,外堂中空无一人,内室的房门是紧闭的,却有声音从内中传出。

    是刘琮在和蔡姝对话。

    颜良负手立于旁边,隔着一道窗户纸,饶有兴致的侧耳静听。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叫我联合颜良去对付刘琮,看看现在,我堂堂荆州之牧却变成了阶下囚,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留在江陵,纵然落在刘琦手中也比现在强。”

    内室中,刘琮板着一张脸,冲着妻子抱怨道。

    蔡姝俏脸上露出几分委屈,不悦道:“刘琦视你在为眼中钉,如果你落在他手上,你以为他还会给你活路吗?”

    蔡姝一句反问,把刘琮问得哑口无言。

    或者说,换一个角度,如果刘琦落在自己手上,自己又会手下留情么。

    倘若没有撕破脸皮,兵戎相见之前,或许还会,但是现在,只要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刘琦。

    自己且如此,那刘琦显然也是如是想。

    刘琮无力的叹了一声。

    门外的颜良,嘴角却掠起一丝鄙夷,心说你这小子,堂堂大男人的,沦落到这般地步却怪起了自己的老婆,当真是窝囊废一个。

    内中蔡姝却劝慰道:“如今我们虽为颜良软禁,但好歹xìng命无忧,如能说服颜良跟夫君你联手,或许还能从中渔利,瞅得时机脱身而去,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听到这里,颜良就想笑了。

    这个蔡姝心眼倒是有,只可惜到底是个女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竟然以为颜良会让他们占到便宜。

    “从来只有老子占人便宜,你们两个小家伙还想从老子身上揩油水,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颜良心中冷笑之际,内中的刘琮却又是一声叹。

    “那颜良在夏口时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这厮自逞武力,似乎根本就不屑于借用我这州牧之名,想要借他之手东山再起,只怕是万难啊。”

    刘琮这么一叹息,蔡姝也沉默了下来。

    这小夫君俩皆默然不语,皱着眉头苦思着,似乎想琢磨出说服颜良之道。

    他们却浑然不知,颜良早已有借用刘琮声名,收买刘表旧部的意图,只不过却故意不让刘琮察觉,从而好掌握着主动权。

    “我倒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沉默中的刘琮,忽然迸出了这么一句。

    颜良心中一奇,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这小子想用什么手段来说服自己。

    那蔡姝自是神sè一振,忙问道:“夫君有何良策?”

    “这个办法嘛……我实在不知该怎说……”刘琮却又吞吞吐吐起来,样子颇是为难。

    蔡姝就急了,催促道:“事已至此,但凭有一线希望,咱们都该试一试,夫君你就别再吞吞吐吐了,到底是什么办法。”

    刘琮干咳了几声,讪讪道:“那我要是说出来,夫人你千万不要动怒。”

    蔡姝一怔,却不明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却也不多想,只催他快说。

    刘琮又犹豫了一会,方才慢吞吞道:“是这样的,那rì在夏口之时,我看那颜良看夫人你的眼神有异,而这厮又是个好sè之徒,我便是想,如果夫人你能稍作委屈的话,那颜良一高兴,或许就会答应了我们。”

    听得这一番话,颜良不由是大感惊讶。

    刘琮这小子,这是要让自己老婆牺牲美sè,来换取他的点头。

    “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刘表,你这儿子真是厉害啊……”

    内室之中,茫然了一刻的蔡姝,猛然间省悟过来,不禁花容大怒,指着刘琮怒斥道:“你这懦弱之徒,亏你也想得出这等无耻的主意,你还是不是男人!”RQ

第一百九十二章 牺牲妻子

    此时的蔡姝,羞愤之下,已是面红耳赤。

    出身大族的她,自幼娇纵金贵,自觉刘琮能娶了自己,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却令她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软蛋丈夫,现在竟然厚颜无耻到要把自己这千金之躯,献给那个出身卑微的武夫。

    蔡姝自觉蒙受了莫大的羞辱,情绪一时失控,竟是指着刘琮的鼻子一番怒斥。

    刘琮也是一脸的羞愧,硬着头皮挨下了妻子一通大骂,不敢稍有反驳。

    几番怒斥,蔡姝已是累得筋疲力尽,娇喘吁吁,只得抚着胸脯住口。

    刘琮这才苦着脸,无奈道:“我知道这么做,实在是对不起夫人,只是眼下到了这个地步,夫人若不出手相助的话,你我便将前途渺茫,夫人难道希望后半生,一直过这样被人囚禁,暗无天rì的rì子么。”

    听得这一番诉苦,蔡姝张口又yù骂他,但话到嘴边,却轻咬着红唇没有出口。

    蔡姝是聪明人,她只要稍稍动动脑子便知,除了他丈夫提出的这个办法,他二人确实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尽管,这个办法无耻之极。

    刘琮见妻子没有再骂,胆子不由大了几分,忙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哀求。

    到最后,刘琮竟是扑嗵跪了下来,伏首道:“为了刘家的基业,为了你我夫妻二人的将来,为夫求夫人你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拜父母,拜君上,拜天地,却焉能拜自己妻子的。

    刘琮这么一跪,已然是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外室暗观的颜良,此时脸上不禁流露出了几分叹惜。

    他不是在叹惜刘琮,而是叹惜那蔡姝,好歹也生得一副美人姿容。却嫁得如此窝囊废的丈夫,当真是可怜。

    蔡姝也给丈夫这一跪吓了一跳,忙是扑过去相扶,“夫君你这是做甚,赶快起来啊,你岂能跪我,你这是要折杀妾身啊。”

    “夫人若不答应。为夫情愿跪死在夫人的面前。”

    刘琮头埋在地上,还耍起了“无赖”。死趴着就是不肯起来。

    蔡姝气力微弱。扶又扶不起来,劝又劝不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幽幽一声长叹。

    “我应允你便是,你快起来。”

    刘琮大喜,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抓着妻子的手。(.)激动道:“姝儿,你当真是深明大义。此事若成,你便是我刘家的大恩人。我刘琮发誓,此生绝不会忘记夫人的恩情,绝对不会。”

    蔡姝却对刘琮的誓言视而不见,她贝齿紧咬着红唇,眼眶中盈着晶莹,黯然的脸庞上闪烁着厌恶与伤感浑杂而成的复杂神sè。

    看到这里,颜良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遂是转身回到了堂中,向周仓示意了一眼。

    周仓遂是扯开嗓门,大声道:“颜右将军到,刘琮何在,还不快出来迎接。”

    内室中那二人吓了一跳,小夫妻俩急是调整了下情绪,故作无事般走了出来。

    见得颜良,刘琮忙是堆出笑脸,上前拱手道:“不知右将军大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那蔡姝也强颜欢笑,盈盈一礼。

    “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颜良对刘琮视而不见,却伸手很温柔的将蔡姝扶起。

    指尖从蔡姝裸出的手腕掠过时,颜良感觉到一丝冰凉,显然是方才内室中发生之事,让她的身心凄凉。

    “多谢将军。”蔡姝脸庞泛起几许红晕,起身时,却不敢正眼相视。

    被冷落的刘琮有些尴尬,但见颜良对自己妻子态度温存时,眉宇间却又闪过一丝喜sè。

    他便讪讪笑道:“颜将军里边请,请上座。”

    颜良大咧咧的坐于上位,说道:“本将路过此间,特来看一看你们,刘使君,不知你可有兴趣陪本将喝上几杯。”

    刘琮巴不得如此,受宠若惊一般,忙是点头称愿意。

    颜良便吩咐下去,叫周仓去弄些酒菜来。

    过不得片刻,美酒小菜便齐备。

    刘琮不敢再有半点荆州牧的架子,左一杯右一杯,轮番的敬颜良,期间是各种恭维奉承之词,连颜良都听着都感到肉麻。

    人言汉高祖刘邦是三分英雄,七分无赖,他的后代们似乎多也继承了他的这种秉xìng,颜良眼下倒是觉得此言的确有道理。

    只不过眼前刘琮这小子,则是一分英雄气也没有,莫说与刘邦相比,纵与其父刘表相比也差之甚远,这刘表的识人之能,当真是悲催到极点。

    颜良无心听刘琮的肉麻奉承,却将目光转向了蔡姝,“今rì本将兴致甚好,不知夫人可否与本将喝上一杯。”

    那十五岁的少妇,娇容微微一震,却是歉然道:“妾身不胜酒力,只怕……”

    yù待推脱时,刘琮却忙道:“难得将军大驾光临,咱们岂能扫了将军的兴致,姝儿,你就陪颜将军喝一杯。”

    说着,刘琮还暗向妻子使眼sè。

    蔡姝无奈,只得移座近前,亲为颜良斟满一杯,举杯道:“妾身敬将军一杯,多谢将军这些rì来对我夫妻的照顾。”

    谢罢,蔡姝掩面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夫人好酒量。”颜良哈哈一笑,也一饮而尽。

    蔡姝似乎果是不胜酒力,才一杯酒下脚,脸蛋上便泛起云霞般的绯红,那白里透红的肤sè,娇艳如桃花一般赏心悦目。

    颜良酒意一起,禁不住便多看了几眼。

    刘琮见得此状,便将妻子往颜良这边一推,笑呵呵道:“夫人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再服侍颜将军多喝几杯。”

    蔡姝知道丈夫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逼着自己做方才内室中答应那事,今rì就要把自己推给颜良这武夫。

    颜良当然知道刘琮的意思,既然人家主动的送上门来了,自己身为男人,若不坦然受之,岂不虚伪。

    蔡姝初始时还有些扭捏不自在,或许是因为酒劲的缘故。在丈夫几番催促下,遂是渐渐的放下了矜持,笑盈盈的向颜良陪起了酒来。

    媚眼如丝,目含秋水,这个集稚嫩与成熟于一身的女人,耍起妩媚来当真是极具杀伤力。

    颜良几杯酒饮下,便觉胸中yù念渐生。那躁热的烈火开始在身上游窜。

    蔡姝又是一杯酒敬过来,颜良接酒之时。顺势便轻抚起她柔滑娇嫩的纤纤素手。

    “将军……”

    蔡姝眸上泛起一抹羞意。显然是因为刘琮在侧,尚不敢让颜良如此“放肆”。

    刘琮见状,便起身道:“琮有些微醉,且到外面去透口气,姝儿,你好好服侍将军。”

    蔡姝一听丈夫要走,立时紧张起来。回眸望向刘琮,眼眸中似有渴求之意。渴求丈夫不要把自己抛下。

    刘琮却使了个无奈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门外。

    “子丰,却照看一下刘使君。”

    颜良也屏退了周仓,而且他还需要一个人来看着刘琮。

    周仓会意,遂是跟着刘琮出去,反手将房门掩上。

    房门关上的一刻,刘琮的身子微微的一抖,脸上掠过一丝后悔,最终只暗暗咬牙一叹,却是佯装酒醉,扶着门跟前的柱子,假意的吸起了新鲜空气。耳朵却竖将起来,细细的倾听着屋中的动静。

    酒香四溢,暖意融融的房中,只余下了颜良和蔡姝。

    已无旁人,颜良一把将蔡姝拉入怀中,手指端起她的下巴,欣赏着那娇羞的面容。

    蔡姝那柔弱的身躯,紧紧的贴向眼前这雄壮的男人身上,那充满雄xìng气息的鼻息扑面而来,只搅得蔡姝心头涟漪顿生。

    那种莫名的cháo热,悄然袭遍全身。

    窘羞难耐的蔡姝,只羞红着脸,任由颜良肆意欣赏着自己的面容,还有那一双“魔爪”,隔着一层衣裳,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如此花容月貌的夫人,刘使君竟然也舍得拱手献上,刘家的人,果然都很胸襟博大。”

    颜良啧啧感叹,言语中尽是讽刺意味。

    蔡姝身子一抖,心中暗暗一惊,以为颜良听到了方才他夫妻二人的对话。

    颜良却笑道:“夫人不必惊奇,刘使君都做到了这份上,他什么意思,难道本将还看不出来吗。”

    说着,颜良的手已游移下去,轻轻的在她的翘臀上一抓。

    蔡姝嘤咛一声,娇躯轻轻一颤,脸上的羞意更是如cháo水般泛滥。

    这时,颜良却又道:“本将身边不缺女人,素来不喜强人所难,夫人你若不情愿,本将现在就可是拍屁股走人。”

    被颜良看穿了心事,蔡姝自是又羞又耻,事到如今,却又能怎样。

    她便索xìng将矜持放下,藕似的臂儿把颜良脖子一勾,娇滴滴道:“将军乃大英雄,妾身伺候将军,实乃妾身福份,只盼将军恩赐甘露。”

    到了这时,蔡姝已娇羞不在,所展露出来的是极尽的媚惑。

    颜良哈哈大笑,yù念如cháo而生,遂是雄姿勃发,双手上下游走,只几下的功夫,便将身前美人罗衫尽解。

    那充满了青chūn活力身段,那如雪的肌肤,那傲然耸立的玉峰,便是尽收眼底,只把颜良看得血脉贲张。

    而蔡姝更是chūn情泛滥,素手几弄,亦为颜良宽衣解带。

    便在颜良雄心大作,正待征伐之时,蔡姝却反将颜良按倒,披头散发的她,便如一疯发狂的小野马一般,肆意的扭动起身姿。

    她那狂野之态,隐隐含着几分发泄之意,竟好象故意在报复门外的丈夫似的。

    房中chūn意浓浓,那靡靡的男喘女吟之声,无孔不入的从每一处缝隙钻出屋外。

    周仓听得这动静,不禁嘿嘿暗笑。

    而那佯醉的刘琮,此时此刻,埋向暗处的脸上,却抽动着痛苦的表情。RQ

第一百九十三章 四面楚歌又如何

    绵绵chūn雨,霖霖不绝。

    那刺耳的声音,如同一柄柄利剑,无情的割刮着刘琮的心。

    此时的刘琮,一股悔意油然而生, 却是为时已晚。

    “为了刘家的基业,这点牺牲也值了。”

    刘琮紧咬着牙关,脑海中,有这么一个声音安慰着自己。

    就这般苦苦煎熬不知多久,屋中**终歇,只听得妻子的喘吟之声渐渐收敛。

    刘琮轻吐了口气,整个身子竟有种虚脱般的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刘琮心头一震,迫不及待的转身向内望去,却见颜良正chūn光满面的走了出来。

    而妻子蔡姝则跟随在身后,却见她俏面红晕未褪,盘起的乌发依稀可见零乱,额间尚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一改往昔的憔悴忧虑,竟有几分青chūn焕发的容光。

    看到这般情景,刘琮的心头又是一痛。

    蔡姝看到了他时,眼眸中却是冷过一丝冷漠,将头偏将开去,不想去看他。

    颜良上得前来,拍着刘琮的肩膀,笑道:“刘使君,今rì这酒本将喝得很尽兴,你放心,你大哥刘琦那个混蛋,本将定会替你收拾了他。”

    颜良此言,当是在暗示答应了他的交易。

    刘琮大喜,马上把先前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净,忙是连连称谢。

    颜良又安抚几句,方道:“时候不早。本将还有军务在身,改rì再来看望刘使君你了。”

    “颜将军慢走,琮随时恭候颜将军大驾。”刘琮拱手拜别,尽极恭敬。

    颜良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便向周仓道:“子丰啊,你就派人把这位小蔡夫人。送到她的姑母蔡夫人那里去。”

    “末将遵命。”

    周仓会意,便向蔡姝拱手,“蔡夫人。这边请。”

    “颜将军,你这是……”

    刘琮一见颜良要把自己妻子带走,一下子就急了。却又不敢直言相问。

    颜良却不以为然道:“今天这事之后,蔡夫人再住在这里,恐怕不太合适,刘使君,你说呢。”

    如今蔡姝已是自己的女人,颜良又岂还会把她留在这里,任由刘琮这个猥琐无耻的窝囊废再触碰,却又不能带回府中,索xìng就让她去和蔡玉一起住。**

    刘琮这下就懵了,他原想靠着进献一次妻子。以取悦颜良,却没想到颜良胃口极大,竟然是从此就要把蔡姝从自己身边夺走。

    这是刘琮没有想到的,他内心中自是一百个不愿意。

    只是,心中纵有不愿。刘琮却犹犹豫豫,始终不敢开口反对。

    蔡姝冷眼旁观着刘琮,她原本还对他存有几分幻想,但见他这般胆小如鼠时,心中不禁对他彻底的失望。

    “周将军,我们走。”

    蔡姝也不待刘琮答应。大步先行而去,周仓等人紧随其后。

    颜良笑了一笑,也转身扬长而去。

    看着妻子和颜良远去的背影,刘琮脸sè惨然,心如刀绞一般。

    他知道,妻子是彻底的对自己绝望了,自己现在失去的不仅是妻子的身体,更是她的心。

    “颜良狗贼,我刘琮只是隐忍一时,这夺妻之恨,我早晚叫你十倍奉还!”

    四下无人时,刘琮咬牙切齿,暗暗发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经过月余的编练,颜良的军队已经达到了四万,其中更有五千多的骑兵。

    这也意味着,颜良的军队人数,已经和江陵刘琦的兵马数量持平,除却水军尚有不及,双方的实力对比已是平分秋sè。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颜良就可以迅速的对江陵发动进攻,以彻底的扫平刘琦,全据荆州。

    淮南方面的战事已近结束,刘备攻占了寿chūn,孙权攻陷了合肥,双方似乎都不打算兵戎相见,故是约定瓜分了淮南。

    曹cāo残留在关东的最后一股势力,就此被消灭。

    半分淮南之后,孙权的兵马开始向柴桑方面运动,似乎有对江夏采取军事行动的迹象。

    而根据许都细作发回的情报,袁谭似乎也在暗中集结着军队,看起来在准备着发动一场成规模的军事进攻,至于目标是关中的曹cāo,还是颜良所据的南阳地区,暂时还无法判知。

    周遭群雄的动向,使得颜良隐约感觉到了压力,尽管他麾下兵马已达到四万之众,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敢擅自对江陵发动全力一击。

    近冬之时,颜良的预感终于成真。

    许都方面袁谭集结了近四万的步骑大军,根据情报证实,这位袁家大公子确已打算对宛城地区,重新发动一场大规模进攻,以洗雪去岁败于颜良之耻。

    在柴桑方向,孙权强大的水军也达到了三万之多,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孙权意图已很明显,就是冲着江夏而来。

    与此同时,江陵方面也传来不好的消息。

    长江一役中,黄祖虽然败溃而归,但主要是士气上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士卒的损失倒是其实。

    在经过几个月的休整之后,黄祖的水军恢复到了两万左右,似乎也在蠢蠢yù动,打算再向江夏发动一场顺流而下的进攻。

    种种迹象表面,颜良将又一次陷入“四面楚歌”不利境地。

    襄阳,右将军府。

    议事堂中的气氛颇为凝重,夺取江夏的那般昂扬之气,已渐为种种不利的情报所消减。

    “三股敌人同时对我们发动进攻,这似乎太过巧合,莫非这其中有谁在背后暗中策划不成?”

    伊籍表示了强烈的怀疑。

    颜良心头微微一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徐庶。

    徐庶的眼神同样闪烁着怀疑。

    很显然,他和颜良一样,也在怀疑这场三路围攻的好戏,是诸葛亮背后策划。

    “刘琦新败不久,这一路倒没什么。孙权那碧眼儿新得合肥,士气正盛,江东水军强大。更是不可小觑。至于袁谭那一路,听闻此番为其做前锋的是河北大将张郃,此人乃当世虎将。也颇为棘手。看来这一次我们看所面临的处境,将比上一回更加险恶呀。”

    纵使以沉稳著称的满宠,此时也表现出了几分忧虑。

    “荆州乃四战之地。尔等既决意追随本将,据此地成就大业,就早该想到被人围攻乃是迟早之事,如今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颜良一语从容不迫,大敌当前却不以为然。

    他的这份自信与淡定,很快就感染了众人,堂中紧张忧虑的气氛稍稍有所缓解。

    颜良这才满意点了点头,遂是环视众谋士,大声道:“各位的脑袋可都装满了智慧,眼下大敌当前。又到了你们表现的时候了,我的谋士们,就请你们开动脑筋,给本将想出一个计策来。”

    一听得此言,众谋士们顿感压力倍增。各自皱起眉头,冥思苦想。

    却唯有一人,闲然淡若,一副云淡风轻的悠然状。

    那人,正是素喜躲在角落里的贾诩。

    颜良对这位毒士是再了解不过,一看他那表情。颜良就知道这老滑头胸中已有计策,却又犯了老毛病,喜好端着不说。

    “文和,前番攻取江夏,其他几位谋士可都是各展风采,你可是落得悠闲,这回也该你出点力了。”

    颜良可没假装询问,然后再佯装惊讶,来彰显那老滑头的智慧。

    贾诩给他这般一说,淡定的脸上便掠过几分苦笑。

    干咳几声,这位毒士方道:“破敌的妙策老朽倒是还没想到,不过老朽倒可说说一些心里的看法。”

    “有什么想法,但说无法。”颜良摆手道。

    “咳咳,老朽以为,此三路兵马中,孙权一路人才济济,水军天下最强,远胜于黄祖的水军,倘若我们与其硬碰硬的话,只怕万难是其对手,老朽以为,这一路只能守,不能战。”

    一席话后,在座的其余谋士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颜良也深以为然。

    上次虽说击败了黄祖水军,但他不得不承认其中有侥幸成份在内,如果当真正面交战,就自己那点水军家当,纵使有甘宁这样的水上蛟龙也未必能胜。

    而这一次的孙权水军,可是拥有着周瑜这等水战之神的存在,无论战斗力,统帅能力,还是水军数量,都远胜于黄祖军,这样一支水上巨无霸,确实非可正面与之争锋。

    贾诩接着又道:“至于江陵的刘琦,依老朽之见,这三路围攻就是他所策划,那也就是说,刘琦这一路多半会坐观成败,从中渔利,至于他是会进攻夏口,还是会北上攻打襄阳,眼下还不好判断。”

    顿了一顿,贾诩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第三路的袁军,兵强马壮,更有良将为先锋,其实力已远胜于袁谭头次入侵,而且攻打的还是宛城、新野等南阳腹心之地。说句不吉利的话,主公若失夏口,甚至是失了襄阳,尚有还转的余地,但若失了宛城和新野,后果则将致命,所以老朽以为,能否击败袁谭这一路,才是此战的关键所在。”

    贾诩洋洋洒洒一席话,已是把颜良所面临的处境剖析得一清二楚。

    徐庶等谋士前思后想,也纷纷表示附合贾诩的分析。

    颜良的脑海中,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刀锋似的眼眸中,猎猎的决意在燃烧。

    沉吟片刻,颜良猛一拍案,奋然起身。

    他环视众人,厉声道:“本将心意已决,先破袁谭,再南下对付孙权,最后再狠狠的抽刘琦这小子的屁股。这班狗贼以为我颜良是好欺负的,竟敢合起伙来咄咄相逼,老子我便叫他们知道错字怎么写!”

    决意已下,颜良已是战意喷发,决心与三面之敌一决高下。

    大堂之中,谋臣武将们立时也肃然起来,那沉寂未久的战意,再次在血脉中滚滚燃烧起来。RQ

第一百九十四章 更强的大杀器

    方今乱世,天下之势变化何其之快。

    就在颜良刚刚敲定了抗战之策时,江夏急报发来,言是孙权的水军已经开始向上游运动。

    颜良迅速的做出了对策,下令甘宁和许攸率领水军退往汉水上游,并下令放弃江夏诸县,集中力量固守夏口。

    同时,颜良则委任满宠为夏口令,命他以七千步军,死守夏口。

    根据贾诩所提出的南守北攻的战略,颜良当然不可能把甘宁所统宝贵的水军,消耗在和孙权强大水军的硬碰硬上。

    颜良之所以让甘宁水军退回上游,为的就是保存水军实力,以为将来在江夏实施反攻做准备。

    这也就意味着,颜良完全放弃了制水权,把守住江夏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满宠身上。

    曾经的历史上,关羽北攻樊城,满宠也是在没有水军的情况下,凭借着几千兵马,硬是扛住了关羽凶猛的攻击,故是颜良对满宠的守城能力深信不疑。

    颜良就是要利用满宠的善守,把孙权死死的钉在夏口城下,来为自己击败袁谭争取时间。

    而襄阳城方面,颜良决定留下许攸和魏延,以七千兵马镇守,以防止刘琦从陆上北攻襄阳。

    两座城池守军,再加甘宁的七千多水军,再除去部分要害之地的守军,这也就意味着,颜良剩下用于对付袁谭的兵马,只有一万五千余步骑。

    而他所面临的敌人,则多达四万之众。其中尚有骑兵七千左右。

    这又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颜良没有选择,唯有再一次以弱敌强。

    ……

    次rì即将出兵,是rì晚上,将军府中忙成一片,黄月英指挥着下人们,为即将出征的颜良准备行军用物。

    诸事完备时,已是月上眉梢。

    外面妻子忙乎着。书房中的颜良,却还是秉烛夜观地图,寻思着破敌的战术。

    脚步声响起。一阵浓香的味道扑鼻而入,勾起了颜良嘴里谗虫。

    抬头时,夫人黄月英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步入。

    “夫君明rì就要出征。今rì当好好休息才是,还看什么地图。”

    黄月英将案几上的地图撤去,将那一碗汤双手奉上,“夫君连rìcāo劳,妾身亲手熬了些滋补的汤,夫君趁热快喝了吧。”

    妻子的关怀让颜良心中一热,他便暂时将军务放下,笑着将那热气腾腾的汤饮下。

    一碗汤饮尽,jīng神抖擞了几分,颜良遂又将地图重新铺于案前。

    黄月英见颜良如此劳心。忍不住道:“夫君如此费心,看来此番的敌人当是不易对付。”

    “夫人有所不知,你丈夫我眼下风头正盛,惹得四面诸侯忌惮,这一回他们是合起伙来要围攻我。”

    颜良语气中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形势虽说得严峻,但他神态口气却又轻松。

    “又是四面围攻么……”黄月英秀眉微微一凝,“夫君既是打算亲赴宛城,看来北路这一路的敌人当是最为厉害,否则夫君也不必亲自出手。”

    黄月英果然是冰雪聪明,最居于深府内院。但中根据些许迹象,就能有此判断。

    颜良有感于妻子的聪明,却是笑道:“袁谭这厮乃为夫手下败将,倒是不足为虑,不过他手下的大将张郃,却是一员宿将,且有辛毗荀谌等人为其出谋划策,兵马数量更有四万之众,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绝非上次那般可以轻易击败。”

    历史上的张郃乃魏国五子良将之一,同样身为河北名将,此时的张郃名气虽不及文丑大,武艺也逊于文丑一筹,但其统军用兵的能力却在文丑之上。

    历史上,正是此人统兵攻陷街亭,方才粉碎了诸葛亮第一次北伐的美好前景,令诸葛亮深为忌惮。

    更甚至,如果此时的颜良不是穿越者的话,那么这身体原有的本尊,也未必是张郃的对手。

    故是颜良可以在战略上藐视袁谭,但在战术上却不能不重视张郃的存在。

    听得丈夫对敌人评价甚高,黄月英也不禁掠上几分忧sè,想了想道:“夫君前番以元戎连弩击破马超大军,这一次对付袁谭,不知能否效仿前番之计。”

    颜良手握有元戎连弩这等神器,岂能没有想到过好好利用,只是这连弩虽强,但其弱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元戎连弩的重量两倍于普通弩机,这便致使弩手行动不便,唯有在埋击战,以及野战正面交锋中才能大规模应用。

    而自颜良大败马超后,元戎连弩的厉害也遍传诸侯,袁谭想必也有所防范,想要再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子远先生的细作早有回报,说是那袁谭此番发兵,军中大量配有坚盾,显然是为了防着咱们的元戎连弩,这一次恐怕是不能凭借此物毕其功于一役了。”

    听得颜良的解释,黄月英陷入了沉默,半晌后,忽然眼眸一亮。

    “夫君且稍等片刻,妾身有东西给你看。”

    黄月英说着就奔往了内室,过一会出来,手中就多了一卷帛纸。

    颜良心头顿时一震,隐约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眉宇间立时涌起了一丝兴奋。

    黄月英将那图卷往案上一往,“哗”的一下展将开来,一幅幅机关的图样便呈现在了颜良眼前。

    果然和颜良预料的一样,那是一幅弩机的设计图,而其复杂程度,比先前的元戎连弩还要复杂许多,颜良细看了半晌,竟然还是看不透其中门道。

    “夫人,这是……”

    黄月英缓缓道:“这是妾身近rì来新设计出来的一种弩机,准确的说,应该叫做弩车。此弩乃是用全铜制的骨架,可以比以前的弩机多承受五石左右的力道; 而且外形改成了后斜梯形,基座上加装了八个活轮,移动和适应地形的能力都有所提升;妾身还在望山和扣弦之间多设计了一个扭舵,可以提高五成的shè击jīng度。”

    喘过一口气,黄月英最后道:“总之,这全铜弩车与元戎连弩这等木制弩完全不同,威力高出有几倍之多,妾身是想,此种弩车,或许可以对夫君赢得此战有所帮助。”

    妻子那一连串的“专业术语”,听得颜良却应接不暇,思维飞转了半晌,方才将之尽数消化。

    渐渐的,颜良英武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兴奋,他仿佛已从妻子这全新的设计中,看出了破敌的蓝图。

    啪!

    颜良猛一拍案,兴奋道:“夫人,你这什么弩车的,当真是雪中送炭啊。”

    黄月英见得颜良兴奋,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只是那淡淡的笑容只持续了一下,却很快就悄然收敛。

    “此弩虽然威力巨大,不过制作工艺比元戎连弩还要复杂几倍,只怕短时间内,难以大规模的制造。”

    颜良也平静了下来,问道:“那以夫人估算,以我们现有的人力物力,一天能造几台这种弩车。”

    黄月英掐指估算了一会,面露几分无奈,“不是一天造几台,而是五六天才能造一台。”

    颜良陷入了沉默。

    他早应该想要,如此复杂的兵器,在现有这种纯手工的技术条件下,五六天能造出一台已属不易。

    这也就是说,即使现在开始连夜赶造,两个月的时间里,也只能造出不到二十台。

    “二十台,如果善加利用的话,能发挥奇效也不是没有可能……”

    颜良踱步于书房中,凝眉沉思,渐渐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了成竹在胸之sè。

    猛回头时,他欣然道:“那我就为夫人你争取两个月的时间,夫人你能造多少就造多少便是。”

    见得丈夫决意已下,黄月英亦正sè道:“夫君放心,妾身自当竭尽全力,以为夫君分忧。”

    关键时刻,妻子又一次为自己分忧,颜良既是欣慰又是感动,遂是禁不住低头在妻子脸畔轻轻一吻。

    黄月英低眉含羞,脸畔顿生红晕。

    他夫妻二人虽已成婚有些rì子,但眼前这娇妻却仍不失几分少女怀chūn的娇艳,此时看起来,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当此月上梢头之际,娇妻当前,颜良心头那团烈火便悄然滋生。

    禁不住,他便将妻子揽入怀中,肆意狂野的亲吻起来。

    黄月英则双眸紧闭,轻声哼吟,扭动着身躯迎合着丈夫的亲吻抚慰。

    正当chūn意正起时,黄月英忽然间猛将颜良推开,扑至门边便干呕起来。

    颜良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抚着黄月英的背,关切的询问道:“夫人是怎么了,怎的忽然间作呕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让他们叫医者来。”

    “妾身没事。”

    黄月英摇了摇手,干呕了片刻方始直起身来,很快便恢复如常,看她那脸sè,倒也不似有病在身的样子。

    妻子的神态又有些异样,似乎有什么心事,yù言又止的样子。

    颜良心觉狐疑,茫然了片刻,陡然间眼眸一亮。

    “无缘无故的突然干呕,而且看起来又没什么病,莫非……”

    颜良不禁面露惊喜之sè,急问道:“夫人,你莫非是有喜了?”

    黄月英并未回答,却只轻抚着胸口,将头扭向一边,低眉浅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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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