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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伯昏无人     梦中修仙传txt下载     梦中修仙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四七章 修士的宿命

    而颜渊至少看起来还不算真正的老,跟那些还未见过的老头子们比,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现在一想到将来有可能每天都要被动地听他们讲故事、摆道理,我就有点后怕。

    我知道自己在过了最初始阶段的新鲜感后,一定会感到厌烦的。

    可是这种事偏偏还不能拒绝,真是令人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啊!

    看到我的脸色在短时间内接连发生变化,颜渊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到后面几乎变得不加掩饰起来。

    看他如此,我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个圈套中,怎么能因为他区区几句话就如此失色呢?也太没有城府了。

    想至此处,我故作镇定地白了他一眼,以一种十分傲慢的姿态觊觎一切,仿佛自己已经心有定计一样。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能说我内心深处藐视一切权威。

    否则的话,若随便换一个人,只怕是恨不得把那些老头子全都请到自己洞府里,每日好吃好喝地招待着,随叫随到地伺候着,只为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自己的命运。

    要知道,这种改变可不仅仅是他们的指点,甚至还包括他们本身,都有可能化作自己背后的靠山!

    这便是人脉的力量,这才是一个组织应有的格局,这才是一个年轻人考虑事情时最为正确的角度。

    对于这些我当然懂,只不过懂跟认同是两码事,而认同与否又跟做与不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处世方式。

    或许是看我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颜渊也不再笑了,反而变得有几分郑重。

    “小师叔能这么快反发现其中关窍,颜渊深感欣慰!”

    只听他的声音突然一变,说道:“其实,今天之所以提起这些,更多地还是希望小师叔能警惕外面的那些年长的修士。”

    “到了他们那个年龄,只怕除了修行,几乎没有任何其它爱好了。而为了这个目的,这些人往往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说道,眼角闪烁着几点寒光。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到这些都时候,我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两个老人来。

    其中一个便是堡主,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堡主大多数时间的确都在闭关。

    “或许,他是因为背负的血海深仇过于沉重,所以才会如此执着于提升自身实力吧!”我心中想道,并在第一时间为堡主进行辩解。

    而是事实上,作为半路修仙之人,东方赢我的年岁并不算大,还真没到足以放下一切,唯独沉醉于修行到时候。

    “只是不知,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又是何等光景!”想至此处,我心中一片黯然。

    在我执掌噬血之狂与妖祖一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堡主其实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活人。

    他早就成了嗜血之奴,是传说中那柄妖皇佩剑的奴仆!

    而他之所以一直意识清醒地生活在东方堡,不过是因为我那父亲与他达成的某些协议罢了。

    最终,根据两人的约定,由东方赢我作为明面上的人,坐镇东方堡这样一处养剑池,照顾我长大,并与其它嗜血之奴化作的村民一起,给我营造出一个正常人类成长所应具备的环境。

    可以说,我从小到大接触的一切都是处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

    同样也是由于他的特殊身份,以堡主作为我那父亲代言人的特殊地位,才能以一己之力慑服整个葬月林,直压得妖祖长时间内不敢有所行动。

    想到堡主,我心中除了浓浓的亲情外,就只剩下那无处安放的悲悯了。

    他心中的苦,我一直到最后才知晓,可惜那时已经没有机会述说了。

    好在父亲已经将噬血之狂赠予我了,以后等自己寻到它的时间,但凡有一丁点可能,我都希望能够还他自由。

    当然,前提是他能以一个活着的人类身份获得自由,而这一点倒是与我醉心于帮助黄粱复活目的一致。

    很难说我当初之所以痛快地答应帮助黄粱时,没有受到内心深处这个想法的影响!

    而除了堡主之外的另一为年长的修士,无疑就是鬼荒老人了!

    与堡主的半路修行不同,他可是彻头彻尾的修士,而且年岁极大,完全符合颜渊说的每一项条件。

    可是鬼荒给我的感觉却是与院主描述的那些老修士有所不同,他有着更为宏大的目标。

    所谓实力,不过是他达成目标的一个条件而已,并不是全部。

    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倘若此刻有一个真正的大神通之士,承诺可以帮他恢复昔日邪宗荣光,但是条件是他放弃自己的修为或者生命,鬼荒都不会眨下眼。

    这是一个心中有大愿望的修士,绝非那种只醉心于追求自身力量的寻常修士可比。

    而像鬼荒这样的修士绝非个例,至少我知道我那便宜师兄齐天书院的创始人兼太上长老,便是这样一位有着大目标的修士。

    虽然他还没有告诉我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哪怕他表现得再随和,再与世无争,也不能改变我的看法。

    “或许,是我的实力还不够吧!也许等我的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他一定会说的!”

    “毕竟,我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师弟啊!”对于这一点,我心中笃信无疑!

    同时我也明白,眼前这位颜渊也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能够坐上齐天书院院主的位置,执掌这么大一股势力,我可不认为仅仅是太上长老弟子这重身份就可以办到的。

    一个人如果没有一些野心,缺乏一些手腕的话,是很难摆平那么多心高气傲、桀骜不屈的修士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能提醒我也是出于好心,尽管这份提醒有些偏驳。

    可换个角度来看也不全错,毕竟不管有什么目的,什么想法,都需要有强大的修为作为支撑,才有可能实现。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颜渊所说倒是一点都不差。

    “知道了,多谢提醒!”我笑道,并没有跟他过多客气。

第四四八章 本命仙宝的故事

    “其实我很羡慕你的那把齐天剑,倒不是说它的品级,完美级仙品仙宝虽然罕见,可世间还是有不少的。”颜渊突然说道。

    很明显他也不想在刚才的问题上继续纠缠,只不过他口中所说内容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最终,在我充满疑惑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真正在意的是它的材质!这种纯粹由浩气长河之水为材料铸造的长剑,就是放到儒门正宗里面,也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若以特殊手段进行淬炼,它未必没有升级为小神器的可能。所以,我很担心,日后可能会因为它,而引起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你也知道,浩气长河对于儒门的意义非凡,以浩气长河水打造的仙宝意味着什么,想必这一点小师叔心中有数。”颜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道。

    “谢谢提醒!不过我相信以堂堂儒门的光明磊落,也不会不顾脸面来强抢我这样一个小小太初修士的本命仙宝吧!”我笑道,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当说到“儒门”和“本命仙宝”这两个词的时候,我咬字极重,不经意间显露出我不会轻易放手的决心。

    笑话!对于任何一位修士来说,所获得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仙宝,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本命仙宝。

    因为这件仙宝很可能会陪伴他足够长的时间,期间得到的温养最多,所获资源加持也最多,或多或少总是会取得一定进阶成果的。

    即使后面因为机缘获得品级更高的仙宝,也不见得会比它很好用。

    而我身为儒门弟子,又怎么会不明白浩气长河水重铸后的齐天剑的重要性呢?

    要想将浩然真元以及儒门功法的威力发挥到最大,没有比它更适合的载体了!

    因此,在齐天剑得以被我因为修行浩然之气而散发出的浩然剑意和那神秘莫测的浩气长河水共同重铸后,我就已经决定将它当做我的本命仙宝了。

    虽然论品级它不如白虎战靴,论威力比不过魂戒,但是它却是我目前唯一能够真正发挥出本来威力的仙宝,且能对我的技能进行最大幅度的加持。

    只要我一日还在儒门中,一日还在用儒门的功法,就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仙宝了!

    从我认定它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与我性命相关,从此它将随着我的成长而成长,随着我的强大而强大。

    我与它的命运相互融合在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这才是本命仙宝的真相!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它甚至承载了我的修行道果,拥有不可替代地作用。

    这些信息均来自于那卷《浩然之气》中的记载,其中列出的最重要的,同时也是最适合儒门修士的本命仙宝,就是这种由浩气长河水打造的仙宝。

    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种仙宝就不仅是浩气长河水铸造那般简单了。

    由于河水具备流动性的特点,完全可以理解为它是截取的一段相对完整的浩气长河。

    也就是说,类似我重铸后的齐天剑,这种仙宝本就可以看作是一段浩气长河。

    用它来战斗,即使不召唤出真正的浩气长河,也相当于浩气长河相伴左右,使得我的儒门功法威力大得超乎想象。

    而一旦成功召唤出浩气长河来,因为它跟浩气长河同出一源,又可以使浩气长河的加持作用倍数增加,发挥出远超寻常的惊天威力。

    它才是所有儒修心目中最具梦幻色彩的本命仙宝,可遇而不可求。

    当然了,一个修士也并不是只能拥有一件本命仙宝。

    只有那些对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仙宝,才会区别认主,让它得以与自己的修为乃至性命和命运交融在一起。

    对于大多数并不很看重的普通仙宝来说,仅仅只要做到简单的祭炼,保证能够正常使用罢了。

    具体到我身上,我不仅可以将齐天剑祭炼为本命仙宝,就连白虎战靴和魂戒,甚至于已经消失的妖皇佩剑噬血之狂,都可以祭炼为本命仙宝。

    只不过驾驭神器对目前的我来说还是过于困难,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我虽然已经将它们认主,但是却始终不能全面掌控它们一样。

    这种情况下试图将它们祭炼为本命仙宝,简直是痴心妄想!

    因为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不知道是否神器的本性就是如此。

    而这种事又不好直接去问人,否则的话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虽说他们不会第一时间就确定我拥有神器这件事情,但是一定的试探总是难免,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不管怎么样,至少我已经在此刻向颜渊表面了我的态度,这就足够了。

    “不过小师叔不用担心,有我,有师尊在,没人可以觊觎它!”颜渊说道,这一刻他作为齐天书院院主的那种掌控一切的高位者气势展露无余。

    “那是当然!我相信师兄在指点我重铸自己的齐天剑时,就已经料想了这一切。他心中必然早就有了应对之法。”我笑道,语气很是轻松。

    在这一刻,我不再称呼太上长老为太上长老,而是少见的以师兄弟称谓来称呼他,无形中宣誓着自己的身份和在齐天书院的地位。

    对面,颜渊大概是从来没想过我会如此表态,稍显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不过神色很快又重新恢复正常。

    “说到底,我就缺了些许机缘。虽说侥幸召唤成功过几次浩气长河,却始终不曾激发过那种浩然剑意,没有机会重铸自己的本命仙宝。”他唏嘘道,说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论天赋,我颜渊不如小师叔你!论机缘,我颜渊更是与小师叔相差甚大!但我希望,在日后的修行中,小师叔的努力不要落后于我才是。”

    “我自修仙以来,见过了太多太多拥有绝强天赋的修士。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却因为自身的努力不足,而导致自我的迷失和放纵,以至于最后的成就反而不如那些天赋一般的普通修士。”

第四四九章 尘埃中的儒门危机

    “这样的年轻人太多了,着实可惜。”

    “他们生而拥有比普通修士高得多的起点,但是很多时候反而是那些天赋一般的人在修行道路上走得更远,着实令人唏嘘。”

    “我所说的话,小师叔能够明白吧?”颜渊语重心长地问道,临了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以齐天书院院主的身份,对本届参加齐天考的新入门弟子中最优秀的那位弟子说的话,也是我对他的期望!”

    “多些院主提点!”我点头应是,并对着颜渊深深一拜。

    直到这一刻,他与我的交往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平等,让我感觉格外舒服。

    尤其他最后那句也算是对此时对话场景中彼此身份的最终确定,更是让我获益良多。

    这使得我在进入齐天书院后,第一次以一名书院弟子的身份,聆听来自书院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书院院主的教诲。

    虽然如此,对于我这一拜,颜渊依旧很隐晦地避开了。

    他可不像我这样初出茅庐的年轻修士,已经处事圆滑到了某种极致,几乎成为了自己的一种生活本能,自然明白平时交往中彼此身份间各论各的重要性。

    对于他的举动,我自然是注意到了,不过并没有强求,也没有点破。

    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默契!

    “但是说实话,那些普通修士的修行顶点是有限的,平庸的天赋决定了他们的境界不可能无限拔高。”

    “当修行到了一定阶段后,他们将会面对比天才修士难得多的突破障碍。”颜渊摇了摇头道。

    “纵使机缘了得,也很难百尺竿图更进一步!”

    “这是上苍在造人的时候就定下的规则,否则我们也不会孜孜不倦的追求各种天材地宝,只为使我们的根骨同样能够更加优秀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这就是现实!与生俱来的高绝天赋,可以使一个人在修行道路上变得轻松很多,对资源的利用也会更高。”

    “而人类的历史总是由天才创造和引领的,尤其我们修士的修仙史,更是由那些天赋高绝的先贤,经过一代代的努力谱写的!”

    “小师叔天赋之高,颜渊平生仅见。倘若能够刻苦修行,必然能够在我儒门,乃至整个修仙的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颜渊看着我说道,眼中流露出热切的期望。

    “很遗憾,现在儒门正宗里面却是由不少天赋一般的庸人掌权。”

    “这些人为了维护他们那可怜的自尊,同时也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一般,执着于打压一切优秀者。”

    “否则的话,以我儒门当年的声势,说不定早就一统天下了,哪里还会出现如今三教并立的局面。”颜渊恨恨道。

    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道门和佛门真正实力如何,但是他们至少已经跟儒门并立了那么多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我对颜渊的话并不完全相信,只认为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如果说儒门有隐忧的话,那么谁又能保证道门和佛门没有内患呢?

    毕竟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们儒门的那些天赋高绝之人呢?”我好奇地问道。

    “曾经那些惊才绝艳者,大都在妖皇一战中消失了。”

    “当灾难降临到时,优秀的人总会有担当责任的觉悟,而平庸的人更多的时候只会想到苟且偷生。”

    “这帮目光短浅的鼠辈,根本不会明白,如果没有那些他们嫉妒的人义无反顾地在前面打拼,他们又怎么可能获得如此闲逸的时光安享太平!”

    “小师叔,如果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告诉你,说这个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这个世界该如何治理,需要每个人充分表达自己的意见,大家投票选出这个世界的领导者和生活方式,你会怎样认为?”突然,颜渊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讲这话的人一定是脑子秀逗了!”虽然不知道颜渊问这个问题目的何在,但我还是斩钉截铁道。

    这种事情在现实世界中比比皆是,但凡那些真正信奉这种看似公平的治理方式的国度或者团体,无不陷入崩溃之中。

    因为每个人的能力是不一样的,智力是存在差距的,对万事万物的看法,及对世界的驾驭能力更是天差地远。

    如果真按这种看似公允的方法来统御世界,岂不是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傻子手里?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无欲无求的圣人!

    只要一天所有人的智商都还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那么这个想法就绝对是最不可原谅的!

    而这,还仅仅是我记忆中,在现实世界存在的问题。

    可眼前是哪里?这里可是梦中的修仙世界啊!

    再也没有一个世界能将强权和绝对实力带来的话语权发挥到这般程度。

    在这里,无敌的实力所代表的权力已经是一种极致,是超脱所有规则和秩序之上的不二生存法则!

    所以,我想了想后,补充道:“提出这种想法并去推动的人非蠢既坏!”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的答案是如此坚决,颜渊稍显诧异地盯着我看了许久。

    直到片刻后,他才仰天长叹道:“如此浅显的问题,第一次听闻的小师叔都能窥破其中究竟,奈何那些身居高位者怎会如此的蠢!”

    颜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和无奈,说道:“小师叔所言的这句非蠢既坏简直太精髓了!”

    听闻他的话,看到他的动作和表情,直觉告诉我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极其精彩的故事。

    果然,颜渊接着说道:“小师叔有所不知,当年在妖皇一战结束后,我儒门高层战力损失惨重。”

    “由于那些真正为天下苍生着想的顶级儒修,如我的师祖等,都没能回来。”

    “至于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没人关心,所有人都盯着他们走后留下的权力真空。”

    “说起来也是讽刺!大战时真正出力的是那些天纵奇才,但就是因为他们没能正常回归,所以导致最后收获胜利果实的反而是那些退缩在幕后的庸人。”

第四五零章 洗牌

    “宗主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回来?”我问道,总感觉这里面隐藏着非比寻常的秘密。

    “回来了,却也伤势惨重,仅仅在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就去闭关了。”颜渊说道。

    “从那以后,宗主就很少过问宗门事务,仅仅留下几位他十分信任的长老主持大事。”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宗门高层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些庸人开始在数量上占据优势。”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突然有一种说法开始在宗门中快速流传,说妖皇一战中我们儒门其实谁被坑了的。”

    “相比较于道、佛二宗,我们出力最多,损失最大,斩获最少!”

    “这种声音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有人为宗门抱不平,只觉得是部分弟子一腔热血后的发问,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

    “但是渐渐地,这种声音越传越离谱,开始质疑起我儒宗高层的统治来。”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我儒门之所以在妖皇一役中处处处于被动,就是因为我们的治理方式出现了问题,最终导致决策失误而造成了这个难以接受的后果。”

    “他们开始质疑过往儒门高层中由那些真正拥有实力和具备相应眼光的精英儒修统治的合理性,开始吹嘘所有人都应该发表自己的意见,并就重大事项严格按照宗门内部儒修数量来投票表决的所谓公平治理方式。”

    “直到这时,那几位被宗主交付治理任务的长老才发现,这件事情并不不简单,疑似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就在他们决定采取措施的时候,没想到这几位长老内部竟然发生了意见分歧,对是否应该采取强力措施直接压下这种思潮争论不休,最终导致错过了最佳的弹压时间!”

    “这件事情演变至此,儒门高层已经到了分裂的边缘,可以说是我们整个儒门自成立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

    “最终,为了避免儒门核心走向分崩离析,同时也打算看下这个方法是否真的有效,那几位坚持的长老选择了让步。”

    “由此导致这件事彻底一发而不可收拾,从此我堂堂儒门的高层治理走向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事后看来,当时那几位长老之所以选择让步,也跟他们在如此被动的局势下产生了心灰意冷的感觉有关。”

    “毕竟他们也是刚从战场上退回来的,虽然伤势没有宗主那么重,却也需要时刻耗费极大精力去恢复,并不能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宗门的治理之中。”

    “按照宗主和他们的原本构想,如果宗门能按照之前的路线一直良性运行下去的话,以他们的状态倒也足够应付了。”

    “毕竟他们的作用更多是象征性的,在人心惶惶之际给宗门上下以主心骨,就像是定海神针那般。”

    “奈何出现了这等意外,使得他们倍感疲惫,再难在恢复和治理中保持平衡。”

    “更为关键的是,这几位长老中有人渐渐相信了这种全新的治理方式,觉得或许可以一试,直接导致了长老团们的间隙。”

    “事后我才知道,支持这种方式的那位长老正是一位资质平庸之辈!”

    “而他当年之所以能够晋升到那个位置,不过是在妖皇一战中因为表现突出而得到宗主赏识,临时被提升上来的。”

    “这个匹夫,非但不敢念宗主的知遇之恩,反而在我儒门遭此大难之际反水。”

    “庸人就是庸人,连小师叔你都能看出来不妥的地方,他竟然会相信,脑子真是秀逗了!”

    “不,他一点都不笨,他可聪明着呢!时候其他几位长老也都先后选择了闭关,唯独他一直坚挺着在台面作妖。”颜渊看似自语道,不过语气中却满是激愤。

    “那一战中,他因为实力不够而处处得到宗主及同门的庇护,然而却是如此回报宗门的!”

    “事后看来,那次事件中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他,一个人取整个儒门高层而代之!”

    “我们甚至在想,之所以会掀起这等风波,大概率也是他在背后指使和策动的,因为当初闹得最凶的那批人最终都成了他的铁杆手下,心悦诚服地听令于他。”

    “而所谓的一人一票最终被证明不过是个笑话,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权力擢取游戏而已,所有人都被骗了。”

    “那些庸人们跟着闹腾一场,自觉成了儒门的主人,却不知道是为他人做嫁衣,从此以后自己反而成了宗门的奴仆。”

    “可笑!可叹!可怜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他们事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获益的那批人地位始终稳固。”

    “除了他们内耗导致的权力洗牌外,大部分人始终盘踞着我儒门高层的位置,兴风作浪,导致儒门上下死气沉沉。”

    “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每个人都有投票的权力!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事情已经那么清晰了,竟然还有人相信这套理论!”

    “而师尊他老人家当年也是看到儒门高层的乌烟瘴气,最终一怒之下离开,继而在这里创建了齐天书院。”

    “其实他本可以不离开的,但是那时候庸人的势力已然极大,继续对抗下去的话只会导致儒门陷入分裂。”

    “如果说那样的话,一旦道门和佛门选择趁势扩张,则天下再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可惜那些庸人们根本看不到这种危机,刚刚触摸到权力的这些人早已失去了理智,变得疯狂无比。”

    “最终,为了使我儒门免于分裂而陷入灭门危机,以师尊为代表的一众精英只好选择隐忍。”

    “至少,他们的退让可以让儒门保持整体的完整,而那些庸人掌权后虽然使得宗门实力大不如前,却也能保持住架子不塌,使得外部势力不敢小觑。”

    “看吧!危难之际真正从全局考虑的还是那些真正有见识的人。”

    “可恶!可恶!可恶啊!”颜渊忿忿不平道。

第四五一章 宗主将出

    “至于那些庸人,哼!”颜渊脸上露出几分愤愤不平的神色道:“除了自己手中那可怜的丁点利益,什么都看不到,鼠目寸光!”

    通过他的讲述,我对曾经发生在儒门核心处的这宗往事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同时,也明白了曾经作为儒门重要人物弟子的太上长老,为什么会选择远离权力核心,到这边荒不毛之地创建书院。

    这其中固然有他说的,为了等待我们师尊有朝一日的回归,又何尝不是因为在权力斗争中受到了排挤?

    当年作为师尊最小弟子的他,甚至都还没有正式出师,然而却要在同门生死未卜的巨大伤痛下,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承受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作为他的弟子,颜渊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激愤,显然对自己师尊受到排挤一事耿耿于怀。

    尤其从他开口闭口都是庸人这一点,更是不难看出他心中的愤愤之情。

    以他作为齐天书院院主的良好修养,都对当年不能释怀,继而连爆粗口,可见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有多么深。

    看来岁月并不一定只会使人遗忘,有些事情会在岁月长河中发酵,使得最初的情绪不断被放大,继而形成一股难以抗拒的历史洪流,洗越苍天。

    从颜渊身上,我看到了这股洪流正在酝酿的痕迹,想来儒门未来必然还会有一场惨烈至极的权力碰撞。

    曾经那些被边缘化的人一定不会一直甘心在外,等外部的大环境趋于稳定后,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

    这种情况,他们懂,那些盘踞在上的所谓“庸人们”自然也懂。

    而这一切事情的爆发,一定有一个契机,至于这个契机是什么,显而易见!

    “宗主呢?难道他到现在还在闭关?”我问道。

    而宗主的出现,便是我想到的那个契机!

    因为当年事情的急剧恶化,正是从他闭关后开始发生的。

    果然,当听到这个问题后,颜渊脸上的悲愤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根本掩饰不住的喜色。

    “宗主大人不久后就要出关了!”他笑道,仿佛一个刚刚看到朝阳升起的孩童。

    “别看那帮人现在闹得正欢,将来必定拉清单!只要到时宗主能够出现,所有人都将被重新扫到历史尘埃之中。”

    “现在这样的儒门不是宗主所乐见的!”

    “知道么?为了确保宗主的安全,我们有前辈从当年开始,就一直在宗主闭关之地外牢牢守护了!”

    “这些年来,不管那些占据高层的庸人们如何渗透,始终不能靠近闭关之地半步,更遑论打扰宗主的恢复了。”

    “而且随着岁月的持续,自愿守护在外面的人也越来越多。”

    “同时由于这些年来那些庸人们做的恶事越来越过份,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现状产生不满。”

    “越是能力强者越是如此!因为只要人不傻,总是能一眼窥破问题所在。”

    “所以近些年来儒门内部的治理并不总是一团和谐的。”

    “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获得足够多安全感,那些身居高层的人只有不管不顾的大量任用、提拔那些比他们还不如的垃圾人来填充整个儒门的权力体系,试图将水进一步搅混。”

    “这固然可以使得他们一方的势力在短时间内极速膨胀,但是从根本上来看,不过是取死之道而已!”

    “这样做只会加速他们的灭亡!”

    “也不想想,这样提拔上来的人有何忠心可言?本身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庸人、垃圾人,又会有怎样的坚守和抱负?一盘散沙而已!”

    “到时候一旦面对哪怕一丁点压力,就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些残次品的存在,才使得当前高层中在足够短的时间内惹得天怒人怨。”

    “没办法,他们做得一丁点恶,都会被下面这些人给无限放大,继而产生难以预料的毁灭性后果。”

    “从那些本就不够聪明的脑袋里面,好不容易想出一点不算太笨的主意,却因为缺乏执行力,被下面的蠢人们给彻底搞砸。”

    “简直是一团乌烟瘴气!”颜渊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

    “开局一副好牌,却被这样一群蠢人,给打成这样一副样子!可恨呐!可恨呐!可恨呐!”

    “如果不是他们,以当年三宗同时都是百废待兴的状态,何至于我们儒门落后于人?”

    “以至于那些恢复得早的道门、佛门等都已经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

    “道门还好些,本就讲究清净无为、顺乎自然,整个宗门比较出世,与我们的磨擦要小很多。”

    “但是佛门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积极入世的组织,到处宣扬自己的佛法,难免与我们都儒家思想产生激烈碰撞。”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每次产生磨擦了,高层都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直接导致我们儒门近年来声望一落千丈。”

    “小师叔可还记得你在齐天考中战胜的那个叫金刚的僧人?”颜渊话锋一转,问道。

    然而,他根本你不给我回答的时间,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区区一个太初境界的小僧人,竟然大摇大摆的欺负到我齐天书院的头上!若换做以前的儒门,早就将他给打回去了!”

    “什么以和为贵,什么激励后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屈辱下的无奈言辞罢了。”

    “我承认,他的天赋的确很高,可为什么偏偏找我们儒门的书院挑战,而不去道门的山门踢馆?”

    “不过是觉得我们好欺负罢了!而且还很好说话,不管闯出多大的篓子,我们儒门高层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窝囊!真的窝囊!”

    “他们根本不敢去道门闹腾!就是有挑战的想法,也一定是通过正规的渠道,先行沟通后才敢派人去切磋,而且还是一定按照事前约定的规则来。”

    “为什么如此?还不是因为道门强势!”

第四五二章 风轻云淡话三宗

    “别看那帮牛鼻子整天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是你一旦招惹了他们,就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不千山万水去追杀你都不算完。”

    “道门的脾气普遍不算好,不死不休那是常事。”

    “一旦产生了纠纷,什么与世无争,什么清净无为,通通都是天边的云彩,看看就行了!”

    “事实上,还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以说道门才是与我们儒门最像的宗门,真正以天下为己任。”

    “只不过我们儒门是将几乎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在这件事上,时刻拱卫着世间秩序,教导万民,维护天下太平。”

    “而道门只是在天下无纷争的时候出世,一旦发生了大的动乱,必然积极入世,敢为人先!”

    “所以你也可以看到,我们儒门中人与道门中人走得反而要近很多,因为大家基础理念相似,但是相互之间产生竞争和磨擦的地方却非常少。”

    “至于佛门就不一样了!这帮秃驴,天下太平时各种弘法,不停传教,洗劫民智。”

    “一旦遇到了大的灾变就故作清高,封闭山门,不问世事,摆出一副远离红尘的臭面孔,着实令人感到厌烦!”

    “唉!其实我们儒门当年也可以像道门这般硬气的!”

    “虽说不是三宗之首,却也能与另外两宗平等相交,大家相互之间客客气气的,彼此都卖给对方面子。”

    “哪里像现在这般,到处在受窝囊气!”

    说罢,颜渊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望向远方。

    这是我们之间经历的最长一次对话,说是沟通,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我在倾听他说话。

    没想到,看起来光鲜无比的儒门,其内部竟然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程度,隐藏着的危机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

    而他对三宗的点评更是辛辣无比,尤其对于佛门,更是没有一句客气话。

    看样子我们这位院主大人对佛门实在是好感欠佳,就是不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是否跟当初那佛门僧人金刚上门挑战有关。

    毕竟发生了这种事,作为齐天书院的院主,他脸上同样无光。

    非但如此,在儒门高层的授意下,他还是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所有委屈全都自己咽下。

    这种憋屈,大概也只有颜渊所形容的那些“庸人”才可以承受吧!反正那些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后知后觉,根本就是缺乏最基础的敏锐嗅觉。

    而颜渊,作为不世出的强者,自然有其个性与脾气在那,面对这种事不生气才怪。

    而类似佛门金刚这档子事,又只是佛门所表现出的众多强势中的冰山一角。

    想必还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着。

    而透过他的讲述,我也明白了当初齐天书院之所以执着于保留下金刚的一缕印记,供书院弟子挑战的缘由。

    这完全是通过知耻而后勇的方式,在间接刺激和激励那些真正有能为的弟子啊!

    由此不难看出,儒门的很多激励政策,看起来冠冕堂皇,很可能只是一种外部压力下,经过重重权衡后的产物,只不过包装的有些漂亮罢了。

    正所谓存在即合理,倒也不是说这样不好,我反而相信就算是道、佛二宗内部也一定存在着类似的情况。

    不管怎样,至少对于今天颜渊所讲的话,我自然是选择全部相信的,以他的身份和立场,完全没有骗我的必要。

    “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些?”我问道。

    今日颜渊的行为让我感觉十分的反常且不可思议,处处透着难以理解和不可琢磨,领我倍感玄奇。

    “我觉得这些事情小师叔应该知道才好。现在你的身份相对来说很是特殊,很容易被波及到这些陈年往事的烂摊子中。”

    “如果不提前告诉你的话,万一真遇到了,可能会因为信息的不对称,而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后果。”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太上长老让你告诉的么?”我的目光越过颜渊的身影,直接落在了他背后太上长老洞府的大门,若有所指道。

    “不,不是的……”颜渊果断地摇了摇头道:“师尊他老人家并不赞成让小师叔你过早知道这些,因为你的修仙之路才刚开始,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他更希望你能倾注全部精力去修行,以小师叔的天赋,必然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崛起,成长为我们这一脉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但是我却不这么想,我觉很多背后的事还是要直接告诉你才好。一个人只有亲自掌控更多的信息并进行权衡后,才可以更加放下心来进行修行。”

    “否则的话,一旦遇到变故,而自己又还没来得及成长起来,就会变得非常被动。”

    “我这样说,小师叔懂吧?”他问道,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觉得不管是颜渊的想法,还是他口中太上长老的建议,都有一定的道理。

    当然了,如果让我主动来选的话,我一定会选择颜渊的想法。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能多掌控点信息呢?

    诚如他所说,只有在全局的层面上掌控足够多的信息,才会更有安全感,才能更好的对自己即将要走的路做好决断。

    从这点上来讲,我跟颜渊之间倒是存在着很多相似的地方。

    也是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跟一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老怪物”对话。

    这要是放在现实世界中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大概是在跟哪个朝代的古人进行交谈了。

    这种参杂着时光穿越感的对话方式,让我感觉十分神奇而不可思议,以至于看向颜渊的眼光都发生了变化。

    显然,他对我的反应产生了一定的误解,哂笑道:“小师叔一定是嫌我厌烦了吧?”

    “呵呵……有些事情压抑在心底太久了,难得遇到一个合适的倾听对象,结果一口气说得太多了。”

    “现在,我舒服了!”颜渊伸了个懒腰,一身轻松地说道:“只是辛苦了小师叔,听我讲了这么多情绪化的东西,偏偏没有一句话是好的。”

第四五三章 通天彻地

    “哪里,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让我对自己所处的大环境有了一个较清晰的认知!”我赶紧说道,这次可没有一点客气的成分。

    说真的,我对颜渊还是很感激的。

    虽然跟他接触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他已经带给我太多意外和惊喜了。

    比如这一次,竟然在不经意间向我揭开了儒门和谐而强大的表象下,隐藏着的层层危机。

    我相信今天他跟我说的这些话,但凡有一句传出去,都会在整个齐天书院的弟子间引起极大的恐慌。

    “院主说的那些窃居我儒门高层的庸人究竟是谁?都有哪些人?担任什么职位?”我突然问道。

    既然这个问题已经挑明了,我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将整件事情弄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我原本的想法中,颜渊既然已经向我透露了这么多的信息。

    那么,当我向他打听他口中的这些庸人的名讳时,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毕竟这样做也算是进一步为我解惑,与他的初衷相符,对我来说算是件极好的事情。

    既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又能够让我在趋吉避凶的大路上走得走够远,真正实现他告诉我这件事的目标。

    可是颜渊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

    他眉头紧皱,似在思考些什么。

    最终经过几番欲言欲止地挣扎后,颜渊果断地开口道:“隔墙有耳,真正幕后黑手的名字还是不要说了吧!”

    这个借口让我大吃一惊,要知道我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可是太上长老的洞府门口啊!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太上长老作为齐天书院的第一强者,还有哪里能比这里更加安全?

    “小师叔你误会了,我说的可不是凡尘中的那种隔墙有耳。”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颜渊连忙解释道。

    “当一个人的修为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通天彻地就不再是一句溢美之言,而是真实可能发生的。”

    “作为能够精准把握时机,趁着妖皇之乱爆发的时机一举窃取我儒门最高领导权的人,小师叔以为他的修为能够强到何种程度?”他突然问道。

    “通天彻地?”我试着问道,实在是因为颜渊刚才已经提起来这个词。

    但是,当它真正从我口中说出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另外一副光景。

    就在一年前我途径云墙的时候,曾经见过疑似我那父亲的一位白衣人。

    具体来说,他只是幻影,被那片场地记录下来他当年与神秘太极图一战时的部分景象。

    其中,他最厉害的功法中就有“通天之变”、“彻地之玄”这样的招式。

    将开头连在一起可不就是颜渊口中的“通天彻底”么?

    现在看来这个词并不简单,它不仅象征着一个人修为的高绝,更可以意味着一部功法的玄奇。

    此时我心中升起一丝觉悟,似乎在任何对人或事的表述中,一旦出现了这四个字,自然非比寻常。

    所以,在我试探着说出这句评价后,心中对那个人的重视程度已经在瞬间飙升到无以复加的高度。

    即使颜渊不再继续补充介绍,我也不会掉以轻心。

    而对面,颜渊似乎极满意我的答复,颔首道:“小师叔果然聪慧,正是通天彻地!”

    “当一个人的修为高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精气神是可以与这片天地融合为一的。”

    “到了那个时候,他的意志甚至可以取代部分天地的意志,是为通天彻地!”

    “到了那种程度的话,他的意志将与这片天地的部分意志相融合,替天行道。一旦有人称颂他的真名,是可能被他感知到的。”

    “这个过程就像凡尘中的人类在遇到难以抗拒的困难时,像上苍祈祷,连连高呼老天爷一样。”

    “不过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且不谈老天爷,只说那些修为达到通天彻地的人。”

    “对他们来说,祈祷和求助不一定会有回应,但是那些对他充满敌意的念叨,则必定上心,感受将会更为清晰!”

    “一旦发生那样的事,就算是不能确定哪个人在念叨,却也可以锁定大致方向和区域,非常灵验!”

    颜渊一本正经的说道:“这种感觉,像极了扩大版的直觉,只不过有所凭据,更加精准。”

    说实话,他的话听得我目瞪口呆!

    我倒不是怀疑“通天彻地”这种能力是否存在,因为他既然敢讲,那想必是有所依凭的。

    我所在意的是,现如今明面上掌控儒门最高权柄那些人中,是否有人的修为真得已经达到这种程度?

    “院主,恕我直言,我们儒门中真的有人的修为已经达到如此高深的程度了么?”我问道,脸上写满了质疑。

    没办法,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倘若真的有人修为至此的话,当年与妖皇一战,怎么可能会如此辛苦!

    这期间充满了悖论,各种讲不清。

    听到我的反应,颜渊并没有表露出太多意外的神色,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存在这样一个境界呢?”他笑道。

    “我知道你的疑惑在哪里,且听我慢慢道来。”

    “首先,当年妖皇突然入侵我界的时候,正值我儒门新旧权力交接后不久,新上任的宗主等一干人中,的确没有人的修为能够高深至此。”

    “也正是因为宗主是新上任的,羽翼不够丰满。而修为也只差一丝,没能达到通天彻地的程度,所以对某些野心家的威慑力虽然存在,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绝对。”

    “另一方面,即使是通天彻地这样的能力,根据修为不同,其表现出的威力也是天差地远的。”

    “很多人只是仅仅能够做到最初级的融道而已,其效果只相当于放大版和精细化后的直觉。”

    “论被动探查,能力一流,但是你要说这种程度的通天彻地能发挥出多大攻击威力的话,还是不要期待过高为妙。”

第四五四章 道!理!法!

    通过颜渊的讲述,我对通天彻地有了更为深刻地了解,不仅心中的疑惑豁然开朗,同时也对修为达到这个境界的修士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在他的讲述中,修士其实只分为两种,其中一种是像我们这种,觉醒太初之源后,依靠太初之源来调动周遭庞大的天地灵气为己用,举手投足间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威力无边,是为仙人。

    还一种,则是修为达到通天彻地这种境界的人。

    一旦修为达到了那种程度,则一举一动、一呼一吸皆含道韵,与大道共震,与天地齐鸣,所向披靡。

    他们的实力强弱也不再以自身所能调动的天地灵气的多寡和精细程度为权衡标准,而是直接涉及到了更高层次的道的境界。

    当然了,具体的称呼可能因为所选传承不同而存在差异。

    对那种超越一切之上的规则,通常只有道门才称之为“道”,在儒门它被称为“理”,而到了佛门则以“法”来称呼这一切。

    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正所谓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

    正所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无论哪一种,一旦触摸到了,均可被称为修为已经达到了通天彻地的境界!

    而这种境界称呼又与传统意义上对修仙层次的划分有所不同,它更多的是一种敬称和宏观标尺,而不涉及到太初、大衍等具体的境界。

    这一点倒是与我以前一直心心念念,希望自己将来也能达到的那种真正触摸到大道的轨迹的高深修士相吻合,只不过这次第一次知道了这种对修士的具体称呼罢了!

    也只有修为达到通天彻地这种程度的修士,才可以真正称得上是一个大的传承的老祖、底蕴级人物。

    但是这类修士却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融道上,轻易不出世。

    而所谓融道,就是指一个修士的精气神逐渐与天地大道相互融合的过程,最终达到替天行道,取天意而代之的无上境界。

    修为一旦到了这种程度,世人便要对他们心存敬畏,因为你的每一次呼唤都有可能被他们感知,即使这个呼唤是恶意的诅咒,亦是同理。

    根据颜渊的解释,儒门“庸人派”背后的那位,其实力正是初步融道的阶段,刚刚达到通天彻地不久。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使得当前局面变得十分微妙。

    因为,相对来说,这种新融道的修士反而是最危险的。

    一方面,初步融道的他们对自己新获得的能力感到好奇,会去主动聆听一切呼唤自己真名的行为。

    据说,这个过程还可以收集到信徒上供的香火等信仰能量,非常玄奇。

    但是涉及到神秘的香火,就连颜渊也所知不多,只能在介绍的过程中一句带过。

    而另一方面,很多修士也会趁着这个过程,去找寻自己的潜在敌人,以便将来即使做不到对对方的精准打击,也要心里有数,好提前安排应对手段。

    此外,还有一种说法是,初次融道的修士都会得到上苍的厚爱,其“聆听”的效果甚至比老牌通天彻地的修士还要好,可以真正体验一把替天行道的感觉。

    至于那些早已达到这个境界的修士相对来说更为淡定,他们大多会彻底隐世,一心向道,寻求自己修仙生涯最后的归宿,看能否更进一步。

    这种程度的修士根本无暇,同时也无意再去理会世间事,相对来说反而安全很多。

    就像是一个人一样,在经历过年少轻狂、青春激昂、壮年反思后,往往会沉寂下来,选择认真做点事,去追索自己心中最执着的梦想。

    这种老牌通天彻地的修士不出世则已,一出世必定会带来天翻地覆的大变动。

    即使是玄黄泣血、阴阳逆乱,也不为过!

    他们为一教之底蕴,非到教灭人亡的关键时刻,轻易不会出手。

    因为这类修士早已看淡一切,甚至于自己出身的宗派,在他们心中都可能会成为问道的羁绊,而被舍弃。

    正所谓天道无情,真正做到与天道相融之人,又怎么能奢望他们还继续保留人世的情感呢?

    能够出手,大多时候还是因为当年的誓言约定,仅此而已。

    但是很多修为达到这种程度的修士,已经很难有誓言可以捆缚住他们了。

    在真正的天道面前,再严苛的誓言也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随时可以抹去,而不会引起任何反噬。

    他们的冰冷无情,他们被冒犯后的肆无忌惮,就像个怪物一样,令所有修士惊惧。

    正因为如此,也会有很多修士明明已经可以融道,以便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但是却迟迟不肯迈出那一步。

    因为他们觉得,融道后的自己过于陌生,或许已经不再是自己。

    毕竟谁又说得清所谓融道,到底是自己与天道相融合,继而获取了更为强大的力量?

    还是天道融合了自己,继而导致修士成为了傀儡,所以才能展现出天道的力量呢?

    这个答案,那些融道的修士或许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注定不会开口,或者已经没有机会开口了,因此成了无解。

    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才使得哪怕那些一生中最执着于求道的人,也会在最后的融道关头望而却步!

    毕竟能够修行到这等程度的修士颇为不易,无论是过往消耗的数之不尽的修行资源,还是上苍眷顾下的种种机缘,都已十分难得,谁也不会轻易去赌自身道果。

    因此,往往选择融道的人,大都是一个势力权衡下的无奈之举。

    出于各种目的考虑,通过牺牲一个随时可以通道的顶尖战力,来成就一个短时间内足以镇压一切的通天彻地修士!

    这样一来,不说期待牺牲之人以无敌战力横扫所有敌人,至少也要形成一种明面上的制衡关系,为自己出身的势力争取到更好的生存环境。

    他们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来镇压一切!

第四五五章 融道者

    可以说,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融道的修士反而更像是一把人形兵器。

    虽然他在一定时间内可以威慑一切,但是最终还是会变得不受控制,与离去无异。

    那些上天额外赐予你的,早已在背后标好了价格,终有一天会收回。

    这大概便是有舍有得吧!

    正因为如此,那些新融道的修士才会那么乐衷于“聆听”,试图将自己的一切潜在敌人都找出来,以免将来留下难以弥补的遗憾。

    言尽于此,对于颜渊为什么不肯说出那人的名字,我心中已经有了非常清晰的认知。

    倒不是说我们真的就怕他,而是很多事情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只等宗主出关就要犁庭扫穴,不想过早打草惊蛇而已。

    但是,有一点非常确定的是,这其中宗主何时出关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节点,而每个势力获得的信息都是不准确的。

    正因为如此,彼此间都在为最后的较量进行着紧锣密鼓的准备。

    哪怕大家明面上表现得再和谐,其内部的竞争早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很难说现在儒门高层那位选择融道,成就通天彻地修为的幕后修士,不是出于最终决战的考虑才做此选择的。

    这样至少可以使得他们一系,哪怕在面对宗主出关后的不利局面时,依旧拥有一定的抗衡实力,而不至于被人随意拿捏。

    当我真正明白眼前局面后,顿时一阵咋舌。

    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就卷入到一个几乎可以粉碎一切都权力斗争大漩涡中。

    毕竟这里可是儒门啊!当世执牛耳的三宗之一!

    一旦处理不好,导致它的内部发生毁灭级争端爆发的话,那注定是要席卷整个修仙世界的。

    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讲,都很难幸免,只不过看卷入程度深浅罢了。

    同样的,我也了解到当年妖皇一战时为什么不见那些修为达到通天彻地程度的修士出手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对于那些刚融道的修士来说,他们的实力提升有限,更多的能力体现在“聆听”上,很难左右战局走向。

    而那些早就达到通天彻地的老牌修士,因为其本身意志太强,早已变得不受控制,根本难以指挥他们参加战斗。

    更为关键的是,妖皇一战虽然惨烈,却还并没有达到使得儒道释三宗中,任何一宗灭门地程度。

    正因为如此,哪怕三宗手中拥有着可以勉强控制融道修士的终极法门,也不见得愿意轻易使用。

    毕竟这种灾祸,对于一个经历了漫长时光流逝的组织来说,也不全然是坏事。

    很多时候,经历一番来自外界的冲击,反而有可能使得组织内因为漫长时间而导致的势力僵化得以缓解,使得组织活力得到良性的延续。

    哪怕颜渊此刻对儒门内掌权派十分不满,一口一个“庸人”的叫着,却也对这种内部对抗的行为有着正面的理解。

    对于从太古前就已经存在,并且顺利绵延至今的儒门来说,这点波折真得算不得什么!

    很多看起来不可化解的矛盾,太多难以调和的纷争,一旦放到时间的长河里,顿时都会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而经历过这一番思绪过后,我对儒门的真正实力也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认知。

    不得不承认,哪怕颜渊一口一个“庸人”,对儒门当前掌权派极近贬低之能事,却也必须认可他们的强大实力。

    可以想象,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修仙世界里,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作为支撑,仅仅依靠舆论的力量,当年这一派人是不可能顺利掌权的。

    而如今他们更是在关键时刻安排自己人融道,正式踏足通天彻地领域,对随时可能翻盘的太上长老等派系进行威慑。

    这样一来,使得包括颜渊在内的所有人在一段时间内都不能正大光明的组织起对抗的力量,其真正实力之恐怖,沉淀的底蕴之深厚,可见一斑!

    而我,至此也彻底放下心来,知道我那父亲虽然招式中有着通天和彻地,这样的词汇,然而却并不是真正达到通天彻地修为的人。

    否则的话,我真担心有一天相见后,他会因为融道的缘故而对我表现冷漠,甚至于根本就不认识我!

    那对我来说,无疑是最大单悲剧!

    不过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从他提前周密地为我安排好一切的种种行为来看,怎么都跟颜渊所说的初步融道的修士表现出的思维特点和行为模式吻合……

    不过我也明白这种事不能细想,当你心中已经认定一件事的时候,你的思维就会随之被羁绊。

    此时你的任何思考,所有行为,都有着极大可能,为了维护这份认可而做妥协,甚至直接罔顾其它看得见的因果,而直接为之辩护。

    这是很可怕的!

    所以,我强迫自己此刻必须忘记脑海中浮现出的所有不切实际的假设,以便自己能够在将来的某一天,等到一个心心念念的结果。

    “院主,我辈修士,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后,就只剩下融道,继而踏足通天彻地这一种道路可走么?”我好奇地问道。

    “不,还有其它路,只不过都走不通了!”颜渊说道,他的脸上出现了追忆的神色,似在回忆些什么。

    “其实小师叔你问的这个问题,当年我也问过师尊。”

    “他说我,在太古前,我们儒门还没有真正崛起的时候,其实还是有其它修行道路可以走的。”

    “只不过时间过于久远,他也不知道那些路上什么,是一条还是多条,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如果我的师祖在的话,或许能回答一二吧?”他不确定地说道。

    “在那个年代,整个天地间的修仙势力不计其数,不管是我儒门,还是道门、佛门,在当时都是众多名不见经传的小宗派而已。”

    “百家争鸣,万教争锋!那个时代是一个修仙的大世!”

    “后来,这世间发生了一些事,导致天地间发生巨变。”

第四五六章 窃天

    “那次剧变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期间无数宗门覆灭,而我们儒门也正是在那段混乱的时光中逐渐崛起的。”

    “最终经过一系列大战,得以与道、佛两家共分天下,成为当世三宗之一。”

    “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了。”

    “由于时间过于久远,哪怕修士拥有比凡人更加长久的寿命,经历过当年那些事的人也大多已经化作了黄土。”

    “而由于当时持续的混乱,人人自危,在朝不保夕的紧张氛围中,也使得很难有关于那段历史相对完整地记载留下来。”

    “总之,从那以后,曾经那些可以使我辈修士达到真正的修仙巅峰,以及后续的路就彻底断了!”颜渊说道。

    “路断了?”我诧异道问道,第一时间捕捉到他话语中的不同。

    “是的,断了!不是不能走,而是走不通!到如今,也几乎没人知道该怎么走了吧!”

    “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似乎跟天地大道的变化有关。”

    “总之从那以后,修为达到巅峰的修士,如果想再进一步的话,就只有融道这一条路可走了。”颜渊说道,神色间对当年的修仙盛况露出无限的神往。

    而我,也被他的话撩起了极大的兴趣,脱口问道:“院主可知晓当年失传的古法和如今的融道之法,孰优孰劣?”

    “这还用问么?”颜渊苦笑道:“当年之法,纵使有风险,我辈修士也是趋之若鹜!”

    “再看看如今?还有几个人心甘情愿地走上融道的道路?天道哪里是那么容易融合的?”他反问道。

    “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当年天地大道发生混乱,正是因为有人修行了融道之法,且取得了超乎寻常的成就,甚至直接就成功了,取天道而代之呢?”我问道。

    这个想法完全是脑海中突发奇想,想给当年引起时代变革的莫名动乱找寻一个自认为说得过去的理由。

    果然,随着我的话语落下,颜渊十分诧异地看着我,说道:“小师叔你还真敢想!”

    “说实话,这个想法我以前就没有想过,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下次遇到师尊时,倒是可以与他好好探讨一番,顺便也向他打听些当年旧事。”

    “不过,你看看吧……”他说着说着,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叹道:“就算是成功了又如何?”

    “这天跟传说中当年的天没有任何变化,天道依旧是那么无情!”

    “就算是有人真的成功了,将融道的路走到了尽头,取天地大道而代之,但是又如何呢?”

    “他已经不再是他,而是新的天道!从此人间与他再无关系!”

    “相比于一个修士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泛起的浪花,天道才是那最为久远的存在,恒古未变,一直存在着。”

    “其实从长远来看,天道一点变化都没有!”

    “在过往的历史中,纵有人成功,他也失败了!他以为自己融合了天地大道,但是反过来看,又未尝不能说是天地大道融合了他呢?”

    “至少,我颜渊看到,天地大道尚存,但是那些融道者却一个个都消失了!”

    “至少,灵魂消失,意识消融!纵使**尚存,也早已是另一个人了!”他说道,眼神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决。

    显然,颜渊的看法代表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修士的想法。

    修士也是人,对危险的直觉更为敏锐,否则的话也不会在面对融道,成就通天彻地的修行之路上望而却步了。

    “或许,他们只是短暂的沉睡呢?或许,他们终有一天会复苏呢?”我试探着说道:“寻常的巅峰修士也没能彻底融道也就罢了,倘若当年天道大变,真的是有人完美融合天地大道呢?'”

    “是否存在这样一种情况,当年那个成功将融道之路走到最后的人,只是暂时陷入沉睡?就像普通人在巨大的力量冲击下,陷入昏厥一样?”我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那个人存在的话,终有一天会醒来?到时候我们生活的这片天将彻底不一样,因为有了自我意识,将会变得不再公允?”颜渊思索道,不经意间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凝重。

    “是的!刚才我听你的介绍也知道了,到现在为止,几乎所有的修士只能做到部分融道,而不能真正取天道而代之。”我点了点头,将我的分析细细讲了出来。

    “是否可以理解为,正是因为有人已经先一步融合了天道,这才导致后世的人不能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继而所有走通道路线,试图成就真正通天彻地能为的修士,都只能做到部分融道,因为天道已经有主!”我慢慢说道,也为自己的这个大胆的想法感到震惊。

    如果这种推断为真的话,那么这整个世界就真的要变天了!

    倘若有人先一步将融道的路走到了尽头,且顺利取代了天道的话,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制衡他。

    毕竟“人定胜天”只是凡俗中的普通人用于激励自己的一句口号而已,而所有的修士都明白天意不可违,天道不可逆的道理。

    人怎么可能与天相争呢?哪怕是那些拥有大能力,被凡尘中的普通人称为仙人的修士,也同样不能!

    “小师叔,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前卫,太举颠覆性了!”听闻我的话,演员激动到连说话都在颤抖,似乎心神受到了极大冲击一样。

    “如果说这样的话,我们真得认真考虑下到时该如何应对了!”他说道。

    “哪怕这件事的可能性只有亿万分之一,我们也绝对不能马虎。”

    “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师尊,相信他对小师叔你的这种猜想一定感兴趣的。”

    颜渊说着说着,看了眼身后紧闭着的洞府大门,无奈叹息道:“罢了,还是等师尊出关后再说吧!他老人家现在也到了修行到关键时期,根本容不得打扰。”

第四五七章 纵容背后

    在这之后,我们又就这个问题稍微聊了几句。

    可毕竟两个人知道的事情也不够多,就使得对这个问题的探索,渐渐陷入停滞的状态中。

    到最后不得不选择无奈地放弃,只能待太上长老出关后,找他一起研究一番了。

    相信以他老人家的睿智和博学,一定会有不一样的见解和答案。

    “对了,那六丁六甲究竟是什么人?我先前的出手没有伤到他们吧?”我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实在是之前自己的意识不够清醒,不能有效控制自己的出手力度,始终对打伤他们几人心怀歉意。

    即使在当时已经听到下方大地上的书院弟子,普遍对他们十二人心怀不满的前提下,依旧如此。

    “六丁六甲?你当时要是能一口气打死打残他们,反倒是好了!”没想到颜渊竟是眼睛一翻,语气不屑道。

    “院主为什么这样说?虽然我也已经知道了他们平日里犯的一些过错,但是罪不至死吧?”我试探着问道,总感觉这件事跟我想象中产生了极大的差池。

    “不,你不懂。”颜渊摇了摇头说道:“小师叔以为他们仗着看守我齐天书院守护大阵的便利,对进出书院的弟子进行各种敲竹杠的行为,我不知道?”

    “我想,院主应该是知道的!”我点了点头道。

    “那我为什么不去管呢?”颜渊问道:“不但不曾撤销他们协助看守书院大阵的任务,甚至也没有给予其他处罚,完全是听之任之地由他们胡闹,最终演变成肆意勒索我书院弟子。”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道,没想到这背后还有着这样的隐情,在愤恨之余,也不由得被勾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因为他们是那里的人!”颜渊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说道。

    “近些年来,儒门正宗通过各种手段,试图加强对下面书院的掌控,以便为将来随时可能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

    “你是不知道,几乎每个书院的关键岗位上,都有直接从宗门内部派遣下来的人任职。”

    “其实儒门正宗派人下来也没什么,这在以前都是正常的人员调配。对于这些指令,各级书院向来都是十分配合的。”

    “但是这次显然不一样!”

    “这些派遣下来的人除了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和过硬的修为外,还喜欢进行各种瞎指挥,干扰正常的教学工作和授业秩序,对下方书院的正常运转产生了极其不好的影响。”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会为了自己鸡毛蒜皮的丁点利益,对下方书院中妨碍到他们的同门进行各种构陷和污蔑,编造出种种捕风捉影的负面信息,并随时报告给上面。”

    “我们管他们的这种行为叫做掺沙子、挖墙脚,着实可恶!”

    “他们的目的就是搞垮我们这些不肯盲目听从庸人们指挥的正义力量,即使不能将我们给彻底搞坏掉,也要尽可能打击我们的士气,使得我们陷入混乱中,自顾不暇!”

    “具体到我们齐天书院,因为太上长老的关系,儒门正宗也不好将事情办的过于难看,只派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人下来,就是协助看守防护法阵的六丁六甲了。”

    “他们刚来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收拾他们,可是刚有一点责罚就会受到儒门正宗的干扰,很是被动。”

    “这些人都是那些窃位而居的高层的亲戚或者子嗣,身份很是特殊。”

    “最后我只好亲自出面,并跟他们约定,绝对不能使得我齐天书院的防护法阵受到任何损坏。”

    “否则的话,就算是有儒门正宗高层出面保护他们,我也不会让他们平安回去!”颜渊愤愤道。

    我能感受到他话语间的憋屈,堂堂齐天书院的院主,竟然向几位他素来看不上眼的“庸人们”的混账后人进行妥协,这让他如何能忍?

    平日打交道时,越是表现的心平气和,则背后图谋越大!

    “这种恐吓奏效了?”我问道,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奏效了!”颜渊自信道:“他们派遣这些草包下来负责我书院的防护法阵,本意是借助这层屏障,更好的监控书院的一切动态。”

    “可是却也不想想,这根本就是作茧自缚!”

    “小师叔刚入门可能还不知道,在我儒门的历史上,关于防护法阵的正常运转,向来是所有日常事项的重中之重,容不得出现一丝失误。”

    “实在是因为所有的书院都处于洞天福地的小世界之中,防护法阵就像鸡蛋的蛋壳一样,包裹着一切,守护着内部的安全。”

    “一旦它出现了什么问题,那直接关系到整个洞天福地的归属问题,马虎不得!”

    “这一点,是所有儒修的共识,哪怕那些庸人们窃居了高位,执掌了权柄,对这一点也是承认的。”

    “他们要的只是权势,一旦下面真的出现了问题,导致大规模洞天福地丢失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变成光杆司令不是?以他们那浅薄的智商,能看到眼里的,大概也就只有这点东西了。”

    “别看他们近些年来执着于挖墙脚、掺沙子,努力搞坏下面处于正义一方的书院,也不过是敲打而已,并不想这些书院真的消失了。”

    “所以,六丁六甲们也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和底线。”

    “所以他们虽然平日里表现得大大咧咧的,总是欺负书院弟子,却也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替自己进行掩饰。”

    “很多类似敲竹竿的行为说是为了防护法阵的安全,检查严格了些倒也说得过去,一直也没有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只能暂时任由他们在一定限度内胡闹。”

    “但是他们很清楚这法阵真的出了问题的话,我先前的威胁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会对他们出手的。”

    “没想到这次小师叔由于顿悟的关系,竟然彻底打乱了他们都分寸,在危及防护法阵的前提下,逼得他们不得不出面阻止你。”

第四五八章 修仙魔咒

    “哈哈哈……看你暴打他们的场面,我真的很开心!”

    “这些家伙还是太嫩,他们本可以不出手的,一旦你真的损坏了大阵,我们迫于压力,也不会说不处罚你。”

    “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各退一步,书院不追究你的责任,我也不好处罚他们,大家继续平安相处。”

    “而事情之所以会演变到眼前一步,我猜测跟小师叔你的顿悟有关,先前的浩然剑意一定也对他们中的一些人产生了影响。”

    “毕竟浩然剑意带动的浩然之气可是世间最正义的力量了,使得这些人中的一个或者多个,在获益的前提下,内心的正义感也觉醒了。”

    “最终面对防护法阵可能受到伤害到前提下,下意识的出场进行阻拦。”

    “哈哈哈……着实有趣!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开心得不得了,没想到这些满肚子坏水的小子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对于有些人来说,改邪归正去做好人,可能是最难以接受的惩罚吧!”颜渊狡黠道:“其实我之前诓了他们!”

    “想我齐天书院的防护法阵,那可是师尊他老人家亲手布置,怎么可能会出现内部攻击就非常脆弱,这样明显的漏洞?”

    “庸人就是庸人!哪怕他们的子嗣,也是庸人!见识短,没脑子,这点常识都没有,挨小师叔的打也是活该。”颜渊很是得意。

    “小师叔这次意外出手惩戒,想必可以使他们老实相当长一段时间里。”

    “即使他们肯找理由,依旧赖着不走,也一定会老实很多。”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为书院除去一害!”颜渊说着说着,突然深深一拜道。

    这就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了,慌忙将他扶了起来。

    好在这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彼此斤两,并没有像先前那般比拼力气。

    可饶是如此,依旧让我感觉到颜渊身上背负的压力之沉重。

    以他齐天书院院主之身份,太上长老亲传弟子的超强实力,却要为大事而隐忍,不得已下承受几个年轻小子的气,心中的憋屈程度可想而知。

    同时也不难看出现在的局势已经紧张到了何种程度!

    太上长老的敌人里面不但出现了修为达到通天彻地的人物,更是开始安排这种龌蹉的伎俩激发矛盾,打击士气,可谓手段齐出。

    虽然整个儒门表面上看起来依旧风平浪静,甚至有几分争争向荣的感觉。

    但是正所谓渊深则流急,表面越是平静,下面的较量越是凶险!

    很难说现在太上长老动辄就闭关,不是为了迎接那随时可能爆发的一战做准备。

    这一天,我不记得自己是何时与颜渊告别,又是怎么回到自己洞府的。

    因为我的整个心神都已经被这接连不断涌现的信息给冲乱了。

    天可怜见!

    难得的在梦中进入了这个可以修仙的世界,我仅仅只想做个安静的仙人,圆了现实世界中自己的修仙梦而已。

    可这美好的愿望,目前看来竟然连一丝实现的可能都没有。

    修仙,就像个魔咒一样困扰着我,一旦步上这条路,就再也没有清净可言。

    曾经,在东方堡的时候,有过一段其乐融融,岁月静好的美好时光。

    可是那会的我还只是天赋异禀,力大无穷的后天武者而已,与凡人无异。

    从我突破到先天武者的那一刻,感受到象征着仙道力量的天地灵气开始,生活中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种种考验,诸多磨难,接踵而至,根本不给我以喘息的时间。

    越是接近先天圆满,这种磨砺的感觉就越是明显,最终在我达到先天大圆满后,迎来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最大挫折东方堡没了!

    虽然这期间我也因祸得福,更是在云墙中得到了突破太初境界的契机,一举成为一名太初修士,真正踏足修仙领域。

    却也更加印证了仙道无常,修仙多难的这个事实。

    从那以后到现在,总是麻烦不断!

    每当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清闲,可以安心修行,做个岁月静好的仙人时,就总是会有意外发生。

    而这一切意外,显然以眼前卷入儒门中派纷争之中最为惊险。

    与它相比,当初鬼荒老人对我的追捕,反而不值一提。

    毕竟鬼荒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与当世三宗之一,执天下儒修牛耳的庞大儒门相比,他背后的那点邪道势力几可忽略,与散修无异!

    倘若我只是齐天书院刚入门的一名普通弟子的话,虽然同样有可能受到儒门高层斗法的影响,却不会这么直接。

    不管最终哪一派取得胜利,其实对我们这种萌新影响并不大,毕竟谁又会去与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计较呢?

    但是从我斩杀佛门金刚幻影,荣登新人大比第一名的时候,命运跟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竟然在阴差阳错下,成了齐天书院太上长老兼创始人的小师弟,亲的!

    这一下就将我从局外人,变成了斗争漩涡中的关键人物之一!

    从此以后,彻底被绑在了太上长老一脉的战船上,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最终只能是跟着一起冲杀,不成功则成仁!

    成功了,自然一切都好说,我在儒门中的地位将得到进一步巩固,从此修仙之道会变得异常平坦。

    失败了,自然什么都不用说了。

    现如今的儒门决策层,作为曾经犯过一次错误的掌权者,自然不会将同样的错误再犯一次。

    只怕真到了那个时候,将会是血水滔天,任天下之大,却再也没有我的立锥之地!

    这一刻我也突然意识到,颜渊之前说我的齐天剑,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纷争的原因了。

    以两派如今势同水火的关系来看,对方还真的有可能借机出各种难题,试图将这对于天下儒修来说,最为趁手的浩然仙宝给索去。

    “事情正变得有意思起来,这才是我东方天一步步走向仙道之巅的道路啊!”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自语道。

第四五九章 洞府怎么了?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我很快就适应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条充满坎坷的修行道路,才是真正有可能通向仙道最巅峰的那条路,与我最初的修行目标一致!

    而相较于书院的普通弟子,我直接成为太上长老师弟的这件事,其实已经成为甩开他们不知道多条街的一条捷径了。

    虽然这条路现在看起来很是艰险,但是普通弟子的路就轻松么?只怕会漫长到令人感到绝望吧!

    “哼!我还有父亲呢!虽然始终不曾与他见面,但是以他表现出来的算无遗策、无所不能,相信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吧?”我心想道。

    这个信念被我深深地埋在了内心最深处,作为我抵御一切艰难困苦的最强心理倚仗。

    经过这些年来得验证,我几乎已经对我那父亲产生了盲目的崇拜!

    至于怨念,曾经也许有吧?但是现在随着自己一个人在外奔波,反而只剩下模糊的眷恋了。

    想至此处,我便再也不去理会这些烦心事了,昂首挺胸大踏步地回到自己的洞府中!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脚步刚一迈入,整个人就被眼前所见给惊呆了!

    目之所及,整个洞府内的布置与我第一次进入这个洞府时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看起来就像是我之前因为体内突然爆发出浩然剑意,进而摧毁自己座洞府的那一幕是假的一样。

    无论如何,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仙道的另一番威力,竟然能将我那破损的洞府还原到这种程度。

    顾不得赞叹,我的神念已经将整个洞府包裹起来,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透彻。

    结果,越是观察仔细就越是叹服不已,除了洞府的防护法阵得到进一步强化外,其它地方真的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不知道颜渊安排的人如何做到的,或许是纯粹的空间力量,将遍地几乎成为齑粉的洞府碎片重新粘合在一起,并进行了还原和加固。

    亦或者是一位拥有时间能力的大神通者出手,使得以我洞府为中心的这一片区域产生了时间倒流,继而恢复到我的浩然剑意爆发前的样子。

    但是显然后一种猜想存在漏洞,否则的话,为什么我没能被时间倒流的力量拉回到此处?

    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我对时间的力量不够了解,还不清楚它的局限性所致吧!

    不管事实是哪一种,反正我已经对这种能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心想下次若是遇到了颜渊师侄,一定要向他打听打听具体怎么回事。

    如果他愿意教我的话那自然最好不过了,我相信他作为堂堂齐天书院的院主,这种神通应该也是会的。

    如此一来,若能学会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怕损坏东西了。

    甚至有可能,我还可以在挥手间起一座大屋,盖几层高楼,挖一处洞府……想想都是美滋滋的!

    唉!大家千万别嫌我嗦,谁让我这瞎琢磨的爱好又出现了呢?

    当时虽然在梦里,我都有些鄙视自己,每每面对一种没见过的全新仙道力量的时候,就总是像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样,处处充满好奇。

    不说了,就是丢人!

    当这份好奇心过去后,我直接就启动了洞府的防护法阵,向外释放出“请勿打扰”的信号后,开始了自己的闭关之旅。

    别看这次的事件也不知道给书院多少弟子带去了造化,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和人生轨迹。

    但是,最大的造化显然是属于我的,此刻总算是到了好好消化它的时候。

    没有任何犹豫,在盘坐的刹那,齐天剑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这次的它可不像之前那样,被我随身携带,或者顺手丢到魂戒或白虎战靴自带的空间内。

    而是直接就进入我的体内,在丹田气海中沉浮,在最靠近太初之源的地方进行滋养。

    如今我体内的真元早已化作了浩然真元,甚至就连丹田气海都可以被称为浩然气海!

    由此一来,经过浩气长河和浩然剑意重铸后的齐天剑,几乎是跟它们同出一源,宛若一个整体,互相成就彼此。

    在我盘坐下后,随着我的意动,一缕浩然之气在我指掌间赫然出现,紧接着就化作了齐天剑!

    这便是刚才那一瞬发生的事情!

    从今天开始,齐天剑已经成了我身体对一部分,成为我真正认可的本命仙宝!

    可以说,在我能真正驾驭白虎战靴、魂戒,乃至消失的噬血之狂前,再也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仙宝了。

    此刻手指从剑身上拂过,感受着它的锋利,感受到它与我血肉交融,合二为一的温热,就像是抚摸着自己的手臂一样亲切。

    也是在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曾经只是后天武者时,就听堡主说过的一句话的真正意思。

    不,不仅仅是那句话的全部,更是对它本义的超越!

    记得当时堡主说,所有兵器都可以算是对人类身体的延伸。

    只有将它们真正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彻底做到如指臂使,那么你才算是彻底掌握某种兵器的使用精髓。

    对于他说的这种境界,我始终没有机会体验。

    因为从小沉迷于拳拳到肉快感的我,并不热衷于使用兵器。

    当然了,这也可能跟东方堡没有好的兵器有关,至少村民们打猎用的那些武器我是看不上的,总感觉还没有自己的拳头好使。

    一直到后面握到噬血之狂战斗的时候,才在一定意义上体会到堡主说的那种感觉。

    可惜,当时的我已经渐渐的不再是我。

    尤其莫名化身虎首人身,将噬血之狂的威力真正展开的那段时间里,我的意识更是彻底消失……

    除了那种挥剑的冲动和对妖皇剑式的**记忆外,其它的早已模糊!

    我相信,哪怕当时也做到了堡主说的这种境界,却也只是仅仅做到了这层本意而已!

    远不能跟现在相比!

    因为,现在的齐天剑在我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不仅有血有肉,甚至还会呼吸,真正跟我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第四六零章 不可取代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只不过四肢、拳脚等是**的延续,而它则是体内浩然真元的延续。

    拳脚继承了这个世界上属于血肉、物质的一面,而齐天剑则秉承了跨越更高维度的经脉、真元一系。

    它将这两种完全不同纬度的事物融合为一,即是血肉在经脉中的延续,又是真元在肉身世界的具象化体现。

    至少到目前为止,也只有浩气长河水重铸后的齐天剑具备这样的能力!

    虽然它的品级比不过白虎战靴,甚至可能还不如神秘莫测的魂戒,但是它却是独一无二的,是唯一获得我身体的全部认可,可以栖息在我丹田气海中的仙宝!

    此时我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齐天剑,双手早已自剑身上拿开。

    既然它已经是我身体对一部分,自然不再像寻常仙宝那样,需要借助身体的其它部位在它上面着力。

    而后随着我心中念起,齐天剑周围的空气就突然泛起大量的波纹,只是眨眼间它就融入到这些波纹中,消失不见了。

    这是我学自《浩然之气》中的一种基础御剑术,只不过在经过与我本身所拥有的御气之法结合后,产生了一些异变而已。

    齐天剑当然没有消失,更没有像肉眼所见般融入空气中,而是正在四周风驰电掣般疾驰着。

    由于速度太快,早已超出目力极限,所以不可见!

    也幸亏它的材质非同一般,浩气长河水本就是极端凝炼的浩然之气,同样是天地灵气的一部分。

    此刻在儒门御剑术和我的御气之法的双重作用下,它早已与周围的天地灵气融合为一。

    疾驰间非但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就连消耗也要比普通仙宝小很多。

    这种融洽早已不再是通常说的如鱼得水,更不是水乳交融,直接就是返璞归真,合二为一。

    试问,一缕天地灵气在周遭浩如烟海般庞大无匹的天地灵气中游荡,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注意到呢?

    天地灵气本就不是死水一潭,其中像这样的小股灵气,数量之多、游荡之密,根本难以数计!

    这就决定了齐天剑的特有的隐蔽性。

    仅仅凭借这一点,就可以使它在对敌过程中处处处于主动,防不胜防。

    在这一刻我突然想起那位名叫“娟”的女修,她也有一柄飞剑,颇具灵性,当时很是令我羡慕。

    可是现在,跟我的齐天剑相比,简直就是土鸡瓦狗,不值一觑!

    当然了,它的灵性我还是很羡慕的,那是仙宝中诞生了器灵后的特有反应。

    “就是不知道我的齐天剑什么时候才能诞生器灵!要是有一天你诞生了,我就叫你齐天!”我心中想到。

    此刻齐天剑已经重新出现在我的丹田气海中,正在被体内的浩然真元所温养。

    由于它距离我的太初之源极近,可以明显感受到它正在不断地受到太初之源中所蕴含的各种源力持续锻淬炼着。

    内视下可以发现,一缕缕细密的纹路在齐天剑的表面不断产生,而又快速消失。

    这是太初之源中的神秘源力和齐天剑上所拥有的浩然之意在彼此对抗中磨合着、交融着……

    它们中的一种是记载于神器白虎战靴中神秘功法所独有的“源力”力量,一种是支撑起人类仙道世界中,当世三宗之一的儒门的浩然之意,跟脚都很不凡。

    正常情况下,若是让外面随便一个修士来选择的话,一定会认为浩然之意更加了得,毕竟它的能力已经得到了验证。

    可是,只有真正接触过“天体源力”的我,才明白自己修行的这套功法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种力量,丝毫不会比当世三宗背后的任何一种力量差。

    果然,经过我细细查看,齐天剑的表面上的纹路虽然在不断产生和消失着。

    但是随着时间的沉淀,还是有一些纹路被保留了下来。

    在这些纹路上面,我同时感受到了天体源力和浩然之意两种力量。

    显然,这种纹路是两种力量相互妥协的结果。

    虽然看起来依旧复杂,可它与最早出现在齐天剑表面的纹路已经有所不同。

    它就像是曾经东方堡墙壁上的阵法铭文,又像是体内功能各异的经脉路线,即是浩然真元运转的通路,更是各种功法呈现最大威力所需的蓄力池。

    说句玄奥的话,这些纹路是对虚无中天地大道的某种烙印。

    存在即合理,越是寻常中越见天地至理!

    对于这个结果,我是乐见其成的,这才是齐天剑作为我的本命仙宝,本应呈现的最好样子!

    也只有这样,它才真正算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将我体内的所有力量融会贯通。

    “从此以后,我距离真正的言出法随,又近了一步!”我自语道。

    曾经,我凭借自己肉身所拥有的御气之法,可以在没有任何动作的前提下,瞬间调动周遭一定范围内的天地灵气,形成一些简单的术法效果。

    之后,随着我体内的太初之源激活,自己真正迈入太初境界后,这种力量也随之加强。

    不仅能够调动天地灵气,更可以指挥地之源力与它一起产生作用,使得瞬间产生的术法威力曾几何倍数提升。

    看起来就像是那些真正拥有大神通的修士一样,出口即是道!即是理!即是法!

    演出而法随,取天地意志而代之,十分恐怖。

    可是我明白,自己的这点能力只是看起来像而已,距离真正的言出法随天差地远,就连最根本的原理都是不一样的。

    可是这些并不重要,对我来说,只要能够做到出其不意,瞬间打乱敌人的战斗节奏就够了。

    至于威力?差不多就行,从来不指望这种“伪”的言出法随,在同阶的战斗中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可是现在我不再这样想了。

    随着齐天剑的重铸完成,它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到我周围的天地灵气中,与那言出法随的威力融合为一,在敌人难以察觉的时候,直接给他造成致命一击!

第四六一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可以说,从现在开始,我的言出法随才真正具备正面对敌的能力。

    到时候动念间,天地灵气拒敌,地之源力困敌,齐天剑杀敌……

    很多时候,跟本不需要我真正出手,就已经可以摆平了一切!

    想到这一幕,我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自己果然还是一副孩子心性。

    “孩子心性又如何?我难得来到这个世界修仙,不就是为了圆自己的一个修仙梦么?”

    “既然要修仙,那一定得爽才行,但凡有一点可能,就不能让自己感到憋屈!”我心中想道。

    “在我的梦里,还能被人给欺负了不成?”

    “其实,齐天剑的威力还可以更强!”

    我的目光很是自然地落到了戴在手指的魂戒上,念叨道:“可惜,现在自己实力太弱,还不能真正掌控魂修的力量。”

    “倘若不然,我大可以将魂修对精神力的控制纹路也铭刻到齐天剑上,使得它可以同时完美承载我的天体源力、浩然之意和精神之力。”

    “道家不是说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旦做到三种力量融合为一,便是三位一体,天下无敌!”

    这一刻,我眼中的光彩前所未有的亮了起来,可是很快就趋于黯淡。

    我明白,这种想法在目前看来只能是一种奢望,至少在可见的范围内还没有成功的可能。

    不过我也并不着急,不气馁,我相信这个目标终有一天会达成的。

    内视中,齐天剑表面的复杂纹路成形速度虽然缓慢,且多波折,但是却异常坚定,正在一丝一毫地占据着整个剑体。

    这种占领可不只是显露在剑身外面的那层纹路,而是深入到整个齐天剑内部,将它里里外外给雕琢了个遍。

    就像人的经脉遍及全身一样,这些纹路就是剑的经脉,使得它越来越具备灵性,拥有越来越多的生命气息。

    我不知道,如果按照这种趋势进行下去,有朝一日,齐天剑的剑灵是不是就会很自然地产生!

    但是我对那一天的到来是充满期待的。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只要齐天剑继续温养在我的丹田气海中,那么这种变化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且向着越来越好的一面演化着。

    将来,它的成就不见得会比那些传说中的仙宝差多少!

    只不过我现在对仙宝的了解还不深入,也不太好判断,只能根据自己的感觉做出大概的猜测。

    当然了,虽然我对自己的猜测很有信心,可是任谁看自家宝贝的时候,不都是这样呢?

    这个问题无解!

    收回目光,我不再去关注发生在齐天剑上面的变化,它的前路已经铺开,只需要继续去温养即可。

    目光闪动,当我眼中的焦距重新聚焦的时候,最终定在了身上的齐天袍上。

    看着它,我心中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明白它注定没有齐天剑的那份幸运了!

    当太上长老传音叫我将齐天剑抛入浩然剑意和浩气长河融合成的巨剑时,我不是没有想过将齐天袍脱下来一起扔进去进行重铸。

    不过考虑到巨剑的形状与它并不一样,终究还得忍住了心中的这份悸动。

    现在看来,当时的决定是对的!

    倘若我真的将齐天袍也投入其中,只怕到最后连齐天剑的重铸都难以完满。

    “好在齐天袍的品级本来就足够高,它可是太上长老师兄亲自祭炼的,比重铸前的齐天剑好上太多!”我安慰自己道。

    “就算是错过了这次的造化,它依旧是仙宝中难得的宝贝!”

    “倘若我现在说不要它了,只怕齐天书院中的弟子都要打破头颅来争抢了。”想至此处,我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微笑。

    对于齐天袍,我向来满意,刚才只不过是在齐天剑重铸成功的影响下,对它发出一丝感慨而已。

    “再说了,就算齐天袍本身一般又如何?我可是从来都很注重肉身修行啊!”

    对于这一点,我很以为然。

    从小到大,我的确是非常注重肉身的强化,而我的超强天赋也在这方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无论是后天境界时的天生神力,还是先天境界时的天生灵体,亦或者太初境界时的天体源力,无不打造最强体魄的绝佳天赋。

    再配合上我身体自身的成长行和意外得来的各种锻体术等,使得我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向着最强肉身的方向,大踏步前进着。

    目前为止,在不考虑仙宝之威的前提下,我甚至感托大到放任同样是太初境界的修士攻击我,而不皱一下眉头!

    因为他们根本破不了我的防御,对于这一点我可是向来信心十足!

    甚至于我在面对更高一阶级的大衍修士的时候,也能做到怡然不惧。

    贸然动起手来,同样可以打得有来有往。

    这一切之所以能发生,同样得益于我的超强肉身。

    我相信,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即使我不用任何防御性仙宝,也很难做战斗中受到伤害。

    因为,我的肉身本就拥有不俗的防御力,甚至比绝大多数我这个境界可以使用的防御性仙宝还要厉害。

    就在思索和梳理这一切的过程中,我的思绪渐渐进入空灵状态,整个人很自然地开始了闭关之旅。

    这一次闭关,我不但要好好吸收下这次浩然剑意爆发后带来的种种造化,更要尝试去修行《浩然之气》第二卷!

    要知道,现在仅仅是第一卷刚修行完成,我就已经获得了这么多的好处。

    我实在是想不出,当我将第二卷也修行完毕后,会获得怎样不俗的成就。

    然而,就在我闭关的这段时间里,外界早已因为我这次浩然剑意的突然觉醒和爆发,以及齐天剑的重铸成功,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剧烈无比的冲击。

    这次事件经过有心人的传播后,迅速从齐天书院传递到“仁、义、礼、智、信”上五门和“温、良、恭、谦、谨”下五门!

    而且传播的势头非但没有丁点降低的意思,反而变得愈发壮大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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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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