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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场唐人     三国之北境之王txt下载     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52章 李儒的书信

    大军在馆陶又停留了两日后,韩湛便带着大军返回了冀州。留守冀州的荀彧、张郃、田丰等人,在得知韩湛返回冀州的消息,立即率人冒雪出城十里相迎。

    荀彧与韩湛并辔而行,看了一眼队列里的那辆马车,好奇地问:“湛儿,那是和人的马车?”

    “左中郎将蔡邕蔡伯喈之女蔡琰。”韩湛向荀彧解释说:“她嫁到河东卫家,没过多久丈夫就死了。如今守孝三年结束,便离开卫家返回自己的娘家。她是在经过馆陶城时被我留住的。”

    听说马车里是蔡邕之女蔡琰,荀彧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原来是蔡伯喈之女,据说她博学能文,作诗写赋,精于天文数理,擅长辩论与音律,而且还有倾国倾城之色。没想到她居然来了冀州。”

    见荀彧如此夸奖蔡琰,韩湛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起来:“舅父,昭姬将在冀州长住,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见到她。”

    荀彧点了点头是,接着向韩湛说起了正事:“湛儿,我接到了李儒的书信,他希望你能在尽快前往长安拜见董太师。”

    韩湛听到荀彧这么说,心里暗想,如今大雪封路,道路难行,要去长安只能等到来年开春,不过那时离董卓的时期也不远了。王允施连环计,和吕布、李肃等人杀死了董卓,而李傕、郭汜为董卓报仇,很快就率西凉兵攻陷了长安。要是自己在这段时间赶往长安,没准不小心还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因此他果断地说:“不去。”

    虽然荀彧也看不惯董卓的所作所为,但为了韩湛的前途,他还是委婉地劝说道:“湛儿,董卓虽说国贼,奈何挟天子以令天下,乃大义所在。李儒之所以写这么一封书信,也许就是董贼的授意。”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韩湛随口说出了李白的两句诗,补充说:“不是本侯不想去,可惜天气寒冷,道路难行,还是等来年开春,再前往长安拜见太师也不迟。”

    “好吧,”见韩湛不愿意前往长安,荀彧只能点点头说:“李儒派来的信使还在府中,等回府后,我就将你的意思转告他。”

    韩湛忽然想起在失踪的郭图和辛毗二人,连忙问荀彧:“舅父,不知郭图、辛毗二人可有下落?”

    郭图是在袁谭遭受伏击后,失踪的;而辛毗,则是在胡质、杜长的黑山军攻破任县以后,乔装改扮逃出城池后,不知所踪的。在出兵馆陶之前,韩湛就叮嘱荀彧,一定要朝清楚两人的下落,不管怎么说,他们多少都算一个历史名人,没有理由就这样销声匿迹了,肯定是躲在什么地方。

    没想到韩湛刚问完,荀彧就点着头说:“据我军的细作汇报,两人如今都已去了渤海郡,到南皮城投奔袁尚去了。

    “我们派往渤海郡的细作,有没有搞清楚那里的情况?”韩湛继续问道:“袁绍手下有本事的人,在渤海郡有哪些?”

    荀彧想了想,回答说:“文有许攸,武有高干,兵马约有六七万。”

    了解了渤海郡袁军的实力后,韩湛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对荀彧说:“舅父,渤海郡的兵马虽然不少,但却不足为虑,我们可以轻易地消灭他们。”

    …………

    在后院迎接韩湛的韩嫣和梨花,看到韩湛进来后,身后还跟着一位千娇百媚的女人时,不由齐齐愣住了。

    梨花的眼圈一红,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后院有个翡翠,本来就令她够伤心的,没想到自己公子出去打了一仗,回来时居然还带回一个女人。

    韩嫣看到梨花的神色有点不对劲,便有些气呼呼地问韩湛:“大哥,这位小娘子是谁啊?怎么跟着你到后院了?”

    梨花的反应,早就被韩湛看到了眼里,他知道对方在吃醋,正考虑着该如何向她解释时,自己的宝贝妹纸冲自己发难了。他连忙哈哈一笑,将蔡琰叫了过来,向韩湛介绍说:“二妹,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蔡伯喈之女蔡琰蔡昭姬,今后她就住在我们这里,你可不能欺负她哦。”随后又转向蔡琰,“这位是舍妹韩嫣。”

    蔡琰等韩湛介绍完毕后,上前向韩嫣施礼:“昭姬见过嫣儿小姐。”

    韩湛见蔡琰对自己如此有礼貌,自然也不好再发作了,只能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向对方说道:“以后都是自家人了,蔡姐姐不必如此多礼。”

    “梨花,”韩湛见梨花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冲着她吩咐道:“昭姬一路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了,你这便带她去沐浴更衣。”

    “是,公子。”梨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答应以后,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强颜欢笑地对蔡琰说:“蔡小姐请随婢子来。”

    蔡琰冲韩湛感激地点了点头,便与她的侍女跟着梨花,向内院方向走去。

    看到梨花离开后,站在人群里的翡翠和阿暖两人立即跑出来,一左一右地各保住韩湛的一支手臂,小鸟依人地倚在他的身上,柔声说道:“亭侯,你终于回来了,奴家们天天都在想你。”

    “且慢,”韩湛听到两人对自己的称呼变了,不由好奇地问:“你们以前不是一直称呼我小侯爷,怎么现在却称呼我亭侯了?”

    翡翠的目光快速地朝不远处的韩嫣瞅了一眼,怯生生地说道:“是小姐说,还是叫亭侯好听一点。”

    韩湛没有在称呼上继续纠缠,而是带着两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到补丁不声不响地跟了进来,便吩咐他说:“补丁,你出去找罗布,就说是我吩咐的,让他尽快安排人手,在后院的房间里多盘几个火炕。”

    “火炕?”补丁听到韩湛的吩咐,一脸懵逼地问:“公子,什么是火炕啊?”

    补丁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旁的翡翠、阿暖两人也一脸好奇地望着韩湛,想搞清楚亭侯嘴里说的火炕,是什么东西?不过韩湛笑而不答,而是催促补丁:“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对了,你再安排人准备热水,我打算在屋里沐浴。”等补丁转身离开时,韩湛又命阿暖到后厨为他取点吃的东西过来。

    听说韩湛要在屋里沐浴,等补丁和阿暖一离开,翡翠就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地问道:“亭侯,待会儿让奴家侍候你沐浴更衣吧。”

    韩湛哈哈一笑,调侃地说:“好啊好啊,待会儿你陪本侯一同沐浴吗,我们来个鸳鸯戏水如何?”

    翡翠没想到韩湛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把头深深地埋进了韩湛的怀里,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提出反对。

    等下人们准备好一切,韩湛在翡翠的帮助下,脱了衣服躺进了木桶,开始泡热水澡。翡翠在用水帮他洗头时,他开始静静地思考起来:再过几个月,董卓就会死在王允和吕布的身上。而李傕、郭汜不甘坐以待毙,率领西凉大军攻陷了长安,逼走了吕布,杀死了王允,挟持了汉献帝。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领兵勤王,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做壁上观,眼睁睁地看着长安生灵涂炭,他又做不出来。

    “该怎么办呢?”韩湛心里想着,不知不觉问了出来。

    “亭侯在说什么?”正在帮韩湛洗头的翡翠,听到他在自言自语,连忙问了一句:“是不是奴家太用力,扯疼了亭侯的头发?”

    “不是不是,和你无关。”韩湛连连摆手说道:“本侯正在想其它的事情,一时想的得太入神,以至于自言自语说了出来。”

    正当韩湛盯着面如桃花的翡翠,心里在盘算着是否将她拖进木桶,来个鸳鸯戏水之际,补丁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公子!”

    被搅了好事的韩湛把脸一沉,不满的问道:“补丁,何事?”

    “回公子的话,”补丁见韩湛的脸色有点不对劲,连忙解释说:“荀先生、郭先生他们在议事厅里等您,说有要事相商!”

    “我知道了,”韩湛冲补丁摆了摆手,吩咐道:“你先出去吧,我沐浴更衣之后,就去议事厅。”

    韩湛本以为今天刚回到冀州,大家伙儿怎么也得休息一两天,才会聚在议事厅议事。没想到郭嘉他们这么着急,居然在自己沐浴时,派补丁来催促自己。

    韩湛匆匆洗完,起身在翡翠的帮助下,穿好了衣衫,连阿暖刚端来的食物都顾不得吃,就急急忙忙赶往了议事厅。

    “诸位,”韩湛在议事厅的正中坐下后,问坐在下面的一帮文臣问道:“不知这么急着催我过来,有何要紧事?”

    “主公,嘉听说董贼的心腹李儒,派人给你送来了一封信。”郭嘉出列问道:“不知主公是否想立即赶往长安?”

    韩湛冷哼一声,随后说道:“如今天气寒冷,道路崎岖难行,还怎么去长安?就算要去,也需等来年我们击败了袁绍,夺取了邺城再说。”

    本以为这样的回答,可以敷衍郭嘉等人。没想到他刚说完,郭嘉便接口说道:“主公差矣,别说现在不能去,就算来年我们击败了袁绍,也不能去长安。董卓,国贼也,我们岂能向他屈膝。”

    郭嘉的话立即引起了荀攸、田丰等人的响应。等议事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后,郭嘉又接着说:“据嘉的分析,董卓恶贯满盈,早晚会死于非命,我们应尽早和他划清界限。否则,一旦被划入董贼的同党,我们就百口难辩了。”

    对于郭嘉的这种说法,没有人认为是危言耸听,毕竟董卓干的坏事太多了,人人都恨不得他死掉。田丰好奇的问郭嘉:“奉孝,不知董卓还能活多久?”

    没等郭嘉回答,韩湛忽然想起了曹操的一首诗,便忍不住当众吟出:“贼臣持国柄,杀主死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听到韩湛出口成章,随口便做出了一首诗,在馆陶听过韩湛吟诗的郭嘉、荀攸两人表情还算自然,而荀彧、田丰、臧洪等人却吃惊地下巴差点掉地上,他们做梦都没想到韩湛居然会作诗。

    荀彧用手指着韩湛,吃惊地问:“湛儿,这是你做的诗吗?”

    韩湛淡淡一笑,反问道:“不知舅父以前有没有听过这首诗?如果没有的话,就表明这是我所做的。”

    荀彧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果断地摇摇头,回答说:“没有,从来没有,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首诗。”

    “荀长史,”郭嘉笑着对荀彧说:“既然你以前不曾听过这首诗,那就表明这首诗是主公所做。其实这有啥稀奇的,前几日,我和公达在馆陶时,还亲耳听过主公送给蔡小姐的一首诗呢!”

    “什么,湛儿赠诗给蔡小姐?”荀彧听郭嘉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奉孝,你能念来听听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郭嘉背完了韩湛所做的诗之后,笑着对荀彧说:“荀长史,如果当时不是我就在身边,还真的不敢相信主公能做出这样的好诗。此诗一出,顿时让我与公达二人感到自愧不如。”

    荀彧听后点着头说:“奉孝此言有理。这两首诗,吾从来不曾听说过,想必定是湛儿所做无疑。对了,今天在回城途中,我和他说了李儒的书信,他随口说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寥寥数语,便将道路难行之状,描写得淋漓尽致,真是让人不服气都不行啊。”

    大家聚在议事厅里,原本是讨论应该如何和董卓相处之事,谁知说着说着,大家就开始点评起韩湛的几首诗。韩湛见众人偏题,连忙重重地咳嗽一声,等议事厅里重新安静,才开口问道:“你们倒说说,我们该如何与董贼相处?”

第0153章 未雨绸缪

    虽说人人都骂董卓是国贼,但这个国贼却具有碾压任何诸侯的实力,以韩湛现有的实力要与他硬憾,无异于以卵击石。

    郭嘉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在苦苦思索,便站起身,背着手悠悠地踱着步子,摇头晃脑地说:“据嘉看来,董贼已是命不久矣,我们若是和他过于亲近,恐会遭池鱼之殃。”

    臧洪听到郭嘉这么说,忍不住开口地问:“郭先生,莫非又有什么诸侯,打算组建联军去讨伐董卓么?”

    郭嘉听后淡淡一笑,“昔日讨伐董卓的诸侯,如今都在相互攻伐,怎么可能再歃血为盟,共讨国贼呢?”

    “郭先生,你刚刚说董贼命不久矣!”臧洪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董贼恶贯满盈,别说各地的诸侯,就算是朝廷里的那些官员,也对他恨之入骨。”郭嘉向臧洪解释说:“如果嘉没有猜错的话,已经有人在暗中布置,准备要取董贼的性命。”

    “要取董贼性命,谈何容易。”臧洪摇着头说:“越骑校尉伍孚伍德瑜,当朝行刺董贼不成,被剐骁骑校尉曹操曹孟德以献刀为名,企图行刺董贼,被识破后只能亡命天涯,若不是陈宫陈公台义释,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听到臧洪口若悬河地说出一连串行刺董卓失败的例子,荀彧也不免担心起来,他害怕韩湛心血来潮,会派人去行刺董卓,连忙问道:“湛儿,莫非你打算派人去行刺董卓不成?”

    韩湛摇了摇头,对荀彧说道:“董贼的身边有猛将吕布,乃万夫不当之勇,本侯身边没人是他的对手,何必派人去送死。要去董贼性命的,自然是另有其人。”为了防止荀彧再追问下去,他连忙岔开话题,“舅父,李儒的使者可曾离去?”

    “不曾离去,依旧还住在驿站之中。”荀彧不知韩湛为何会忽然问起此事,连忙回答道:“湛儿莫非想见他一面吗?”

    韩湛冲荀彧摆了摆手,说道:“舅父,给李儒备一份厚礼托使者带回去,让他在董贼面前帮我们说说好话,就说现在道路难行,等来年开春之后,本侯再前往长安拜访董太师。”

    “奉孝,”韩湛吩咐完荀彧后,又对郭嘉说道:“尽快派一能说会道之人,携带重礼前往长安,密赠董卓手下的李傕、郭汜二将。”

    “李傕、郭汜?”郭嘉将这两个名字重复以后,皱着眉头对韩湛说道:“主公,此二人虽是董贼手下的大将,不过我们和他们结交,是否没有什么用处吧?”

    对于郭嘉的质疑,韩湛咧嘴笑了笑,本想用“天机不可泄露”来搪塞,但看到议事厅里所有文武的眼睛都盯着自己,他便决定向大家解释一下:“诸位,一旦朝中大臣勾结董贼的部下,将董贼杀死。你们说说,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董贼死了,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听到韩湛的这个问题,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董贼一死,就是匡扶汉室,拯救黎民之类的。但看到韩湛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又觉得事情可能不会像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因此谁也没有说话。

    “诸位,本侯认为董贼一死,他的部下肯定会兴兵为他复仇。”韩湛见谁也不说话,生怕他们会胡思乱想,便主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西凉有十数万大军,一旦兵临长安城下,尔等认为朝中的大臣能守住城池吗?”

    “守不住!”众人对于这点倒是能达成共识,因为如今长安城内都是董卓的兵马,就算董卓死了,这些兵马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依旧会效忠于他,假如真的有董卓的部下引西凉大军来到,肯定会临阵倒戈的。

    田丰好奇地问:“主公莫非以为李傕、郭汜两人,能替代董贼,继续挟持天子把持朝政么?”

    “不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韩湛点着头说:“董贼手下有四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一旦长安重新落入董贼部下之手,那么把持朝政的,非李傕、郭汜莫属。”

    听到韩湛这么说,荀攸呵呵地笑了起来,随后说道:“主公莫非忘记了猛将吕布,就算董贼身死,接掌军权的也非此人莫属。”

    就在众人都纷纷赞同荀攸的说法时,郭嘉却保持着沉默,双眉也拧成了一个疙瘩,似乎在思考韩湛的画外之音。过了良久,他开口问道:“主公,您的意思莫非是吕布和朝中大臣勾结,欲对董贼下手?”

    见郭嘉猜得了事情的真相,韩湛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就在他准备开口时,便听到田丰在说:“这不太可能吧,再怎么说,董贼也是吕布的义父,哪里有义子对义父下毒手的道理?”

    “吕布,一个三姓家奴而已。”韩湛等田丰一说完,立即用轻蔑的语气说道:“既然他为了投奔董贼,能杀死义父丁原。那么如今再杀死一个董贼,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众人的脸上露出吃惊表示的同时,郭嘉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和韩湛的想法,居然是不谋而合。他果断地站出来支持韩湛:“若事情真的像主公断言那般发展,我们就该未雨绸缪,派人去交好李傕、郭汜。”

    “主公,”田丰连忙出来劝谏道:“刚刚所议之事,皆是我等的分析,具体的情况如何,我们还不得而知。以属下之见,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好在荀彧及时地出来支持了韩湛:“湛儿,数月以来,舅父我一直安排部下在京师结交权贵,也曾派人给李傕、郭汜等人送过礼,也算有几分交情。我会立即派人通知京中的部下,让他们专一结好李郭二人。”

    讨论完京师的事情后,接下来讨论的又是接下来的战略。郭嘉对众人说道:“袁绍新败,在来年开春前,他是不敢再轻易犯境的。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不能闲着,如今袁绍的幼子袁尚和几名谋士,都被困在了渤海郡。我们应该利用袁绍无法派兵来援的有利时机,出兵攻打南皮,将渤海郡纳入囊中。”

    韩湛的目光从议事厅里的文武官员身上扫过,见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便放心大胆地说:“本侯的策略,是先取青州,再夺并州。在此之前,只要先将袁绍的根基连根拔起,才有可能将他逼往兖州。”

    韩湛的话,只有田丰一个人没听明白。他望着韩湛惊诧地问:“主公,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要将袁绍逼往兖州,难道直接灭掉他,不是更省事吗?”

    “目前灭掉他,我们势必会元气大伤。”韩湛向田丰解释说:“一旦我们的实力受损,南面的袁术、曹操,北面的公孙瓒都会纷纷出兵攻打我们,到时我们顾此失彼,就有覆灭的危险。而把袁绍逼往兖州,就可以由他去对付袁术和曹操,而我们则可以专心地对付随时有可能背信弃义的公孙瓒。”

    田丰对韩湛的这种说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好奇的问:“不知主公有何良策,可以让袁绍心甘情愿地退往兖州呢?”

    “元皓,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荀攸见田丰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一直追着韩湛问个不停,便笑着对他说:“主公的本意,是向朝廷表奏袁绍为兖州牧,并将被俘的袁谭、袁熙等人归还他,作为他放弃邺城前往兖州的筹码。”

    “兖州牧不是刘岱么?”田丰一脸懵逼地问:“若主公表奏袁绍为兖州牧,那刘岱又该如何安置呢?”

    荀攸扭头看着韩湛,嘴里对田丰说道:“据主公的判断,兖州的黄巾军在来年开春就会再次发难,刘岱没准会出什么意外,表奏袁绍为兖州牧,不过是举手之劳。”

    虽然田丰听完荀攸的解释,还是有些糊里糊涂,但他却点着头说:“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

    赵云见文官们都不再言语,才起身对韩湛说道:“主公,目前我军虽然兵多,但战力却参差不齐,云打算利用现在的空闲时间,对兵士们加紧操练,使他们成为可战之兵。”

    “子龙将军,”韩湛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会叫赵云大哥,他便打着官腔说道:“我让黄校尉、典校尉以及夏侯校尉协助你。”

    从进门开始,就没有说话的张郃,见韩湛给所有人都安排了工作,独独将自己漏掉了,不禁有些着急了。他起身冲着韩湛大声的问道:“主公,那我呢?我又该做什么?”

    韩湛一看张郃站了起来,立即意识到自己在不小心将对方忽略了,连忙歉意地说:“儁乂将军,兵士们的操练,由子龙将军负责,暂时没有合适的事情安排您。”

    张郃有些尴尬地说:“莫非主公不信任张某,所以不愿意对张某委以重任吗?”

    “儁乂将军,你误会了。”韩湛赶紧笑着对张郃说:“你是冀州守将,冀州城的防务可由你全权负责。别看我们和公孙瓒是盟友,但说不准哪天就翻脸了,他们驻扎在广宗城内的兵马,随时可以兵临城下。只要你能守好冀州城,就是大功一件。”

    …………

    众人散去后,韩湛只留下了荀彧和郭嘉两人。他想了解冀州的财务状况,并和他们商量如何开源节流。

    荀彧向韩湛报告完冀州的钱粮数后,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现有的粮草,足够几万大军十年之用,不过手里现有的钱财,只能给兵士们支半年的饷。我们要想个什么办法,来增加冀州的收入。”

    要想增加冀州的收入,给百姓加税,肯定是不行的。以前在涉国县时,还可以派部队去攻打山贼、黄巾军,从他们的手里缴获钱粮。如今入主了冀州后,再用这种办法,似乎效果就不怎么样了,况且哪里有那么多的山贼和黄巾军让自己打?

    韩湛望着郭嘉问道:“奉孝,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主公,嘉擅长的是谋略,而不是内政。假如要说到如何增加钱粮的收入,只能问荀长史了。”

    “舅父,”韩湛扭头望着荀彧,问道:“不知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荀彧听到韩湛这么问,有些吞吞吐吐地说:“不过就是有点太损阴德了。”

    “什么事情会损阴德?”韩湛盯着荀彧,调侃的说:“舅父总不会打算建议本侯派人去盗墓吧?”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荀彧却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湛儿,没错,这倒不失为一条生财之道。我们可以抽调一支人马,专司盗墓取财,以贴补军饷。”

    对于荀彧的这个提议,韩湛沉默了下来。他心里在暗想:在真实的历史上,莫非也是荀彧向曹操建议,通过盗墓来充实军饷?

    见韩湛迟迟不说话,荀彧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毕竟这种事情是不光彩的,他深怕韩湛会因此对自己产生厌恶,连忙补充道:“假如湛儿觉得此举不妥,那么我们再想其它的办法,来充实军饷便是了。”

    谁知他的话刚刚说完,就见韩湛摆了摆手:“舅父的这个提议,倒不失为了一种补充军饷的好办法。文景之治后,各地厚葬成风,我相信在墓葬里一定能取得无数的金银财宝。”

    荀彧见韩湛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不禁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既然湛儿同意了,那么舅父就立即安排人手,去寻找墓葬。”

    “舅父且慢,”见荀彧转身想离开,韩湛连忙又叫住了他:“此事毕竟不甚光彩,因此不宜声张,要让那些去挖坟掘墓的兵士保密,不可让外人知晓。”

    “湛儿请放心,”荀彧知道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就会让自己名誉扫地,连忙向韩湛保证说:“我会安排可靠之人,来负责此事,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的。”

第0154章 发丘军

    “去岁董贼裹挟天子和百官迁都之时,”郭嘉等荀彧和韩湛安静下来后,缓缓说道:“教诸门放火,封杀居民防务,并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连;长乐宫廷,尽为焦土。董贼又差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金宝数万斤,以充军资。”

    韩湛听郭嘉的语气,似乎并不反对自己组织人手去盗墓,但他还是谨慎地问道:“不知奉孝是否赞同此事?”

    郭嘉站起身,点了点头,对韩湛、荀彧二人说道:“前朝文景之治后,盛行厚葬之风,但凡家境殷实的,少不得在墓中摆满了财宝金银,我们若取之,必能充实军饷。”

    韩湛见郭嘉也赞同此事,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接下来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安排人手了。他望着两人问道:“舅父、奉孝,你们认为我们该抽调多少人,来进行此事呢?”

    “人手太多,容易走漏消息;但若是人手太少,又难以将墓中的财宝尽数搬运出来;”荀彧若有所思地说:“我看就派五百人,找一名可靠之人统率,来进行偷坟掘墓之事。”

    “荀长史”郭嘉等荀彧一说完,立即追问道:“不知你认为何人可靠,能担此重任?”

    “校尉典韦,”荀彧毫不迟疑地说道:“此人对主公忠心耿耿,又勇武过人,由他率部去负责此事,是最佳人选。”

    对于荀彧提出的人选,韩湛陷入了沉思:没错,典韦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已是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让他带一支部队去盗墓,他可能不会拒绝。可这样的一员猛将,不让他去冲锋陷阵,反而让他去偷坟掘墓,未免有点小材大用了。

    就在韩湛犹豫不决时,郭嘉主动提议:“主公,我看此事还是将子龙、夏侯校尉、典校尉他们叫到此处来商议一番,看他们三人的意下如何?”

    郭嘉说把赵云和典韦叫来,韩湛还觉得算是顺理成章,毕竟冀州兵马是由赵云掌管的,典韦是荀彧提议的人选。可把夏侯兰叫来,又有什么目地呢?想到这里,他不解地问:“奉孝,把夏侯兰叫来作甚?”

    “主公,”郭嘉淡淡一笑,对韩湛说道:“若是典校尉不愿意,我们至少还有个后备人选,这样有备无患嘛。”

    “对对对,奉孝说得有理。有备无患,”韩湛对郭嘉的这种说法表示赞许后,朝门口走了几步,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

    随着韩湛的喊声,在议事厅外面带队执勤的陈到立即大步走了进来,向韩湛拱手抱拳行礼:“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叔至,”韩湛走到了陈到的面前,吩咐他说:“你立即派人将子龙、典韦、夏侯兰三人找来,说我有要事相商。”

    赵云等人刚刚离开州牧府,还没回到军营,就被派出的罗布追上了。罗布策马来到了赵云的面前,抱拳施礼:“赵将军,主公有急事召见,请您立即赶往州牧府。”

    赵云快速地瞥了一眼和自己并辔而行的夏侯兰,问道:“就只招我一个人吗?”

    罗布眼尖,早就看到了赵云身旁的夏侯兰,连忙补充说:“主公还请夏侯校尉也一同返回。”

    等赵云和夏侯兰一同离开后,罗布向别人打听之后,才知道典韦早已返回了军营,连忙快马加鞭地赶往了军营。

    赵云和夏侯兰返回州牧府的议事厅,向韩湛施礼。韩湛冲两人一摆手,招呼道:“你们且坐下,等典韦来了,我再和你们商议一件重要的事情。”

    听说有重要的事情,赵云的心里感到格外纳闷,心说议事时,二弟不是说最近除了练兵外,暂时不采取什么军事行动吗?此刻急急将自己招回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吗?

    过了一会儿,典韦也急匆匆地赶了进来。一走进议事厅,他就迫不及待地问:“主公,找俺过来,有何要紧的事情吗?”

    “典韦,你且坐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们说。”韩湛等典韦坐下后,便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将自己和荀彧、郭嘉所商议的盗墓一事,向他们讲了一遍。最后,他望着典韦问道:“典韦,本侯打算让你率这五百人去发掘坟墓,以充实军饷。不知你意下如何?”

    典韦听到韩湛居然派给了自己这么一个任务,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后站起身,梗着脖子说:“主公,这种损阴德之事,俺不做。”

    见典韦如此干脆地拒绝了自己,韩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说道:“既然典校尉不愿负责此事,那本侯再令选他人便是。”

    “主公,”赵云站起身,冲韩湛一抱拳说道:“我军粮草充足,似乎用不着做这种招天下人唾骂之事吧。”

    “子龙将军,”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荀彧,见事情有失控的危险,连忙站起身对赵云说道:“我们要扩充兵马、修缮城池,势必会花费大量的钱财。而如今冀州府库,空的都可以跑老鼠了,除了盗墓,在下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大哥,”韩湛知道如果不说服赵云,要想抽调人手,肯定会有遭到诸多的阻力,便委婉地说:“我们的兵马会越来越多,对钱粮的需要就会越来越大。本侯不想搜刮百姓,搞得天怒人怨,因此只能考虑从这些墓葬中,窃取一些财宝来充实军饷,养活自己的兵马。你说说,本侯的这种做法,有错吗?”

    赵云听完韩湛的这番肺腑之言,沉默了许久,最后说道:“主公,你所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末将不敢再反对。但有差遣,请尽管吩咐。”

    韩湛朝一旁沉默不语的典韦看了一眼,随后长叹一声:“本侯原打算让典校尉负责此事,没想到他居然不肯,看来我只能另找他人了。”

    “主公,俺愿意担此重任。”典韦是个直性子,听到韩湛和赵云的对话,知道他盗墓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因此也及时地改变了主意:“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请主公吩咐。”

    韩湛重新回到了正中坐下,目光从典韦和夏侯兰的身上扫过后,开口说道:“负责盗墓取财的兵马共五百人,取名为‘发丘军’,由典韦和夏侯兰负责统领。典韦升任发丘中郎将,夏侯兰为摸金校尉。”

    典韦和夏侯兰连忙上前,拱手抱拳施礼:“末将领命!”

    “记住,”韩湛叮嘱二人说:“所盗之墓,以王侯将相为主,富商巨贾为辅,对寻常百姓的墓地,不得随意破坏。发丘军进入墓室之后,只取财物,不得破坏尸骨。将墓穴里财宝搬空后,一定要将打开的洞口封住,以免再有人进去。”

    对于韩湛所做出的规定,典韦和夏侯兰对视一眼后,齐声答道:“末将遵命!”

    夏侯兰上前一步,恭谨地问道:“主公,不知我们每次所取的财物,应该交于何人处置?”

    韩湛的眼睛望向了一旁的荀彧:“从墓中所取的财物,都交给荀长史处置。”

    “末将明白了。”夏侯兰说完,便退了下去。

    在赵云等三人离去之前,韩湛郑重其事地叮嘱他们:“此事毕竟不甚光彩,除了你们和发丘军的弟兄,不可让更多的人知晓此事。明白吗?”

    “末将明白。”三人齐刷刷的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郭嘉望着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主公,你说他们三人会不会因为此事,对你心生芥蒂啊?”

    没等韩湛回答,荀彧已抢着说道:“奉孝多虑了,我观三人对湛儿俱是忠心耿耿。特别是子龙将军,他和湛儿是八拜之交,而是还共同经历过生死,更加不会生异心了。”

    韩湛急着回后院和蔡琰、梨花她们谈人生,不愿在议事厅里多待,便敷衍地说道:“是啊,奉孝多虑了,我已经把事情向他们说清楚了,想必他们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对了,奉孝,若明日你没事的话,就和我家舅父一起,到军营里去帮着我大哥他们挑选合适的人选,组建‘发丘军’。”

    “属下遵命。”郭嘉答应一声,便和荀彧一同离开了议事厅。

    韩湛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后院,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便朝着蔡琰住的地方走去。结果走到半路,便遇到了翡翠。翡翠似笑非笑地问道:“亭侯,您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啊?”

    韩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翡翠,干笑了两声,装出一本正经地样子说道:“我想去看看蔡小姐住的是否习惯。还有,我让罗布带人给她们盘的火炕,有没有盘好。”

    翡翠听完韩湛这种掩耳盗铃的话之后,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但看到韩湛那要吃人的眼神,连忙垂头肃立,态度恭谨地说道:“启禀亭侯,蔡小姐已经睡下,如果您想看她,只能等明日再说。”

    听说蔡琰已经就寝,韩湛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但看到面前美艳动人的翡翠,他又嘿嘿地笑着说:“虽说本侯的房间里盘了火炕,但一个人睡,还是有点寂寞,不知翡翠今晚能否帮本侯暖被窝。”

    “亭侯,”翡翠在说话前,先向四周瞧了瞧,见没有旁人在场,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翡翠今晚来红了,不能侍候亭侯。”她说完后,见韩湛一脸失落的表情,便小心地建议道,“要不,奴家让阿暖来侍候您?”

    翡翠的提议,让韩湛怦然心动,他差点就一口答应了,但猛地想到梨花能挤出水的脸色,如果自己今晚和阿暖过夜的话,估计明天开始,自己连凉茶都喝不上,吃的饭菜更加难以下咽了。想到这些,他顿时又打了退堂鼓。他摇着头说:“既然你的身子不方便,那就算了吧。本侯还在守孝期间,不能娶妻纳妾,有些事情还是不做为好。”

    “有贼心没贼胆。”听到韩湛所说的这番冠冕堂皇的话,翡翠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明明喜欢阿暖,却不敢让她服侍你。”

    “你在说什么?”翡翠小声嘀咕的话,被韩湛听到了,他皱着眉头问道:“你居然敢当着本侯的面,说本侯的坏话?”

    “亭侯听错了。”翡翠连忙笑容满面地辩解说:“翡翠怎么敢说亭侯的话呢,难道不要命了?”她说完后,停顿了片刻,仿佛猛地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说道,“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梨花姐还有事要向我交代,我要赶过去找她。”

    看到翡翠逃也似的离开,韩湛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后院的这些女人,自己还真没办法管教。如今只有三四个,就乱成了这样,要是将来再找几个回来,那还不天下打乱。看来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找个厉害的女人回来,帮自己管理后院。

    韩湛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补丁便闻讯赶来。恭谨的问道:“公子,不知你有何吩咐。”

    “没有,”韩湛冲补丁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歇息吧。”

    等屋里只剩下韩湛独自一人后,他开始考虑城里发丘军的利害得失。虽说有了发丘军,自己能通过盗墓,获得大量的财宝来充实军饷,但同时对自己的名声,也会产生不良的影响。要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曹操派兵盗墓之事,就在官渡之战爆发后,在陈琳所做的《为袁绍檄豫州文》中,遭到了痛斥。原本因为头风疼痛不已的曹操,看了檄文之后,竟然被惊出一身冷汗,翕然而起,头风顿愈。

    发丘军之事一旦被人知晓,将来遭到痛斥的人,就不再是曹操,而是自己了。想到这些,韩湛不禁苦笑连连,心说这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为了养活自己的军队,如果不搜刮百姓的话,就只能从这些藏宝丰富的墓葬下手了。希望在将来的史书中,那些史官能体验自己的苦衷,对自己UU小说留情。

第0155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次日清晨,韩湛正坐在书房里看书,补丁进来向他禀报说:“公子,蔡小姐在门外,可否让她进来!”

    得知蔡琰就在门外,韩湛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站起身冲着补丁说:“你还愣在这里做甚么,还不快将蔡小姐请进来。”补丁答应一声,转身便走出了书房。

    过了片刻,蔡琰跟在补丁的身后,走进了书房。她来到韩湛的面前,屈身施礼,柔声说道:“奴家见过亭侯!”

    韩湛连忙上前扶起蔡琰,笑容满面的说:“昭姬不必如此多礼,请坐吧。”

    待蔡琰坐下后,韩湛也在对面坐下,开口问道:“昭姬在此处住得可习惯吗?”

    “亭侯为奴家安排的住处,奴家非常满意。”蔡琰的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用明媚的眼眸盯着韩湛,说道:“亭侯,奴家想到冀州城内走走,买点东西。不知可否?”

    听到蔡琰说她想出去走走,韩湛有些迟疑,别看占领冀州城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没准城内还有袁绍的余孽,正隐蔽在附近,昼夜不停地监视着州牧府,蔡琰要是这时候出去,没准会有危险。

    见韩湛迟迟不答复,蔡琰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站起身,幽幽地说道:“如果亭侯觉得不便,奴家也不勉强,这便告辞了。”

    “昭姬,先别走。”看到蔡琰起身就朝外走,韩湛连忙冲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臂,急急地说道:“本侯刚刚在想事情,一时想入神了昭姬莫要怪罪本侯哦。”见蔡琰还低着头嘟着嘴不肯说话,他连忙又补充说,“不如这样吧,为了惩戒本侯怠慢昭姬,就罚本侯陪昭姬一同去逛街吧。”

    听说韩湛打算陪自己去逛街,蔡琰的俏脸立即飞上了两朵红晕,虽说心里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但嘴里还是言不由衷地说:“不必了,亭侯贵人事多,还是奴家一人去吧。”

    好在韩湛善于察言观色,他看到蔡琰的脸红得像苹果似的,便猜到对方还是希望自己能陪她一同逛街,便嬉皮笑脸地说:“为了陪昭姬逛街,哪怕有再多的公务,也得都暂时放下,等逛完街回来处理也不迟。”

    在得知韩湛准备微服出行,陈到便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劝阻道:“主公,城内空有袁绍的余孽,千万不可亲身涉险啊。”

    “叔至,”韩湛既然已经答应了陪蔡琰逛街,哪里有出尔反尔的道理,便吩咐陈到:“你安排几个人手,远远地跟在我们的后面就可以了。”

    见韩湛一意孤行,陈到也不好再阻止,只能恭恭敬敬地答道:“属下遵命。”

    身着便装的韩湛,与蔡琰肩并肩地走出了州牧府的后面,沿着街道朝前面走去,他们的身边只跟着补丁和蔡琰的那名侍女。陈到派出了十名护卫,远远地跟在二十步远的地方。这么远的距离,既不会打扰到韩湛和蔡琰;一旦有事,也能及时地赶过去救援。

    走在宽敞的街道上,看到两侧的店铺和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韩湛不禁暗自感慨,想不到这个冀州还是挺繁华的,就算以后将治所迁往邺城时,也要派重要的文武官员留守这里。

    “亭侯!”韩湛正在考虑留守冀州城的文武人选时,忽然听到蔡琰在叫自己,连忙定了定神,扭头问道:“昭姬,何事?”

    蔡琰用手指着旁边的一家绸缎庄,用商量的口吻对韩湛说道:“亭侯,我们到绸缎庄去瞧瞧吧。”

    “走吧走吧,”韩湛猜测这个时代估计还没有什么成衣店之类的,要穿什么衣服,只能到绸缎庄或布店,买了绸缎、布匹回家请裁缝或自己动手做。因此蔡琰一提出这个请求,他就毫不迟疑地答应了:“我们进去看看。”

    见韩湛和蔡琰进了绸缎庄,跟在后面的那些护卫也停下脚步,知道他们可能不会太早出来,便在附近街边的小食摊前坐下吃点东西。不过就算在吃东西,他们的目光也不时地瞥向那家绸缎庄,以便在韩湛出来时,可以及时地跟上。

    韩湛和蔡琰进了绸缎庄,一个伙计立即迎了上来,态度恭谨地问:“公子、少夫人,不知二位要点什么?”

    蔡琰听到伙计叫自己少夫人,俏脸不禁微微一红,但她并没有纠正对方,而是含羞带怯地望了旁边的韩湛一眼。韩湛没有注意蔡琰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而是冲着伙计说:“你们店里有什么新到的绸缎,都拿出来看看。”

    伙计每天迎来送往,也算是个见多识广之人,看到韩湛、蔡琰二人穿着华丽、气度不凡,便知道肯定是有钱人,此刻又听到韩湛说话如此财大气粗,立即点头哈腰地说:“请公子、少夫人稍候,小的这就把最好的绸缎拿出来让二位挑选。”

    看到伙计不断往自己面前的桌上,放着各种绫罗绸缎,蔡琰扭头对韩湛说:“够了,别让伙计再搬了,这已经太多了。”

    “行了,伙计,不用再搬了。”韩湛听蔡琰这么一说,连忙招呼伙计,“我们就在这些里面挑选了。”

    等在外面的护卫们,过了很久,才看到韩湛和蔡琰以及一个侍女从绸缎庄里走出来,但却没有看到补丁。就在众人觉得奇怪时,门帘一挑补丁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抱着一捆绸缎,脚步踉跄地走了出来。

    见护卫们还坐在小食摊前吃东西,便喊了一句:“过来两个人!”

    随着他的喊声,立即便有两名护卫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问:“补丁管家,不知有何吩咐?”

    “没看到我手里抱着的绸缎吗?”补丁没好气地说:“还不快点接过去。”等两名护卫将绸缎抱在手里后,补丁便加快脚步去追赶前面的韩湛。

    韩湛沿着街道缓缓向前走着,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块店招上,只见上面写着“紫姑羊肉汤馆”。看到这个店招,他不禁停止了脚步,心里暗想:这家羊肉汤馆的老板,不会就是涉国县的那个紫姑吧?自从她倾家荡产为葛别缴纳了赎罪钱之后,便不知去向,没想到她居然搬到冀州来了。

    蔡琰见韩湛停步不前,忍不住好奇地问:“亭侯,你怎么不走了?”

    韩湛朝那块店招努了努嘴,说道:“昭姬,我是看到这块店招,想起了几个熟人。”

    “熟人,什么熟人?”蔡琰有些诧异地问道:“开羊肉汤馆的人中间,居然也有亭侯的熟人?”

    对于蔡琰的这种反应,韩湛是非常理解的,商人在汉朝的地位低下,就算是富甲一方,同样没有任何地位,因此蔡琰听说韩湛认识这样的人,不免会惊诧异常。

    “我们走了这么久,想必昭姬也饿了,我们进去喝完羊肉汤,暖和一下身子。”韩湛深怕蔡琰不肯跟着自己进这样的羊肉汤馆,还特意强调说:“她家的面饼和羊肉汤,在涉国县可是一绝哦。”

    听到韩湛这么说,蔡琰知道不进去肯定是不行的,便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但凭亭侯做主。”

    跟在后面的护卫们,见韩湛进入了一家羊肉汤馆,知道这些地方鱼龙混杂,深怕他会出危险,便有四名武艺高超的护卫,装成普通的食客,跟着走进了羊肉汤馆。

    韩湛他们刚刚进门,便有一个小二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问:“请问公子有几位啊?”

    韩湛盯着对方一看,这个跑堂的小二,居然就是在涉国县见过的那个小白。便笑着问:“小白,还认识本公子吗?”

    小白抬头一看,眼前的人很面善,再仔细一瞧,立即认出来的人是冀州牧韩湛。一边说道:“原来是……”同时准备下跪行礼。韩湛一把将他拉着,小声地说:“莫要泄露我的身份。再给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

    小白连连点头,同时把身子闪到一旁,点头哈腰地说:“公子,您往里面请,里面有雅间,清静。”

    紫姑的这家新店,规模比在涉国县时大多了,有几个专门的雅间。小白把韩湛他们几个带进了雅间,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抹了一遍桌面后,恭谨地问:“不知亭侯想吃点什么?”

    “你家的羊肉汤不错,给我们每人来一晚。”韩湛想起令自己回味无穷的面饼,又吩咐道:“对了,那个面饼也来上两份。”

    “请亭侯稍候,”小白满脸堆笑地说:“您要的东西,马上就来。”

    小白离开后没多久,紫姑带着小白和另外一名小二,端着托盘,将韩湛所点的羊肉汤和面饼送了进来。小二把东西一一摆上了桌面后,紫姑挥手让他离开。等小二离开了雅间,并随手关上房门后,紫姑、小白连忙给韩湛见礼:“奴家(小的)见过亭侯!”

    “免礼,免礼!”韩湛笑着问紫姑:“自从涉国县一别,如今差不多有半年没见到你,没想到你居然到冀州城来开店了。”

    “葛别有个叔父,在此地颇有点薄产,我们离开涉国县之后,来到了这里,在他叔父的资助下,开了这家羊肉汤馆。”紫姑向韩湛解释说:“好在我家汤馆的味道不错,所以生意一直兴隆。”

    韩湛等紫姑说完后,点了点头,对她说:“紫姑,若有什么难事,你尽管开口,本侯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小白听韩湛说出了这样的话,连忙冲紫姑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对方什么。但紫姑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眼观鼻鼻观心,垂头肃立在韩湛的面前一言不发。

    韩湛看到了小白的小动作,连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紫姑,难道你信不过本侯吗?”

    “不是不是,”紫姑连忙摆手说:“亭侯误会了,虽然有一点点小麻烦,但奴家能够应付,就不敢劳烦亭侯了。”

    她的话音刚落,雅间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听到这个声音,小白的脸顿时变得铁青,而紫姑也蹙起了眉头。

    韩湛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只听有人在大声地喊:“老板在什么地方,让她立即出来,否则我砸掉她的小店。”

    小白听到这个声音,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起来,他把袖子一挽,就准备朝外面冲去,结果被紫姑死死地拉着:“小白,不要冲动,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外面的人又喊了几声,见老板不出面,便开始摔碟子砸碗。韩湛见到外面的人闹得太厉害了,冷哼一声,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看到在大厅里已是狼藉一片,桌子被掀翻了,碗碟碎了一地。而四五个凶神恶煞的人,还在一边赶食客,一边用力地摔碗碟。

    “住手!”韩湛猛地大吼一声,等对方停手后,义正言辞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这里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王法了吗?”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到了韩湛的面前,将他仔细打量一番后,冷笑着说:“难怪紫姑不愿从我,原来是找了个小白脸。我劝你早点离开,否则我会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

    作为冀州牧,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威胁,韩湛气极反笑,他问着对方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打砸紫姑的店?”

    “小子,”中年人气焰嚣张地说:“大爷我是东门的肖虎肖大爷,外号镇山虎。前几日大爷我到这里来喝羊肉汤,看上这里的老板,让她跟着我享福,没想到她居然不识抬举,胆敢当众拒绝我,让大爷我的颜面往哪里放?今天她若是还不肯从我的话,大爷就一把火将这个小店烧掉。”

    “镇山虎肖大爷!”韩湛将对方的名号重复一遍后,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听起来倒是挺吓人,不过吓不到我。我劝你还是乖乖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骚扰紫姑,否则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哟,弟兄们,你们听到了吗?”肖虎扭头对他的那些小弟们说道:“居然还有人敢威胁我肖大爷的,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都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先把他的手脚打断,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第0156章 羊肉汤的秘密

    眼看着一帮人都要冲上来,补丁连忙挡在了韩湛的身前,冲着那些地痞无赖吼道:“住手,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补丁的话,让肖虎的手下停住了脚步,他们见韩湛的衣着华丽、气宇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肖虎。

    满脸横肉的肖虎冲自己的手下人一瞪眼,怒气冲冲地说:“给我打,要是出了什么纰漏,由我来负责。”

    听到肖虎这么说,韩湛冷笑了一声,随后朝那些在四周已做好准备的护卫们说了一句:“动手吧,别把人打死了。”说完,便朝后面退了一步,护住身后的蔡琰。

    肖虎还以为韩湛恳求自己不要将他打死了,咧嘴一笑:“放心吧,小白脸,我的人不会把你打死,最多将你的手脚打断。”随即冲自己的手下一吼,“把他的手脚打断,别打死了。”

    但肖虎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从旁边冲过来一群穿便装的男子,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最得力的几个手下放倒了。他扭头想跑,但哪里能逃得了,韩湛的护卫几拳就将他打翻在地。

    此时此刻,肖虎才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子,他深明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连忙跪在韩湛的面前,连连磕头说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求公子饶了小的吧。”

    没等韩湛发表意见,门口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出什么事情了?”接着有人试图差里面闯,两名站在门口的护卫连忙拦住了他。

    韩湛听到那声音比较熟悉,侧着身子一看,认出门外欲往里面闯的人,居然是紫姑店里的厨师葛别。他连忙冲着门口的护卫吩咐道:“放他进来!”

    怀里抱着一包东西的葛别,穿过了大堂,走到紫姑的面前,将手里的包往地上一扔,抓住紫姑的双臂,紧张地问:“紫姑,出什么事情了?”

    葛别的双手搭在紫姑的手臂上时,韩湛发现紫姑的身体哆嗦了一下,随后向后退了一步,不动神色地挣脱了葛别的手,轻描淡写地说:“肖大爷到店里来捣乱,幸好亭侯在这里,将他制服了。”

    葛别听到紫姑这么说,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韩湛,连忙双膝跪下,向他磕了一个头:“小的见过亭侯!”

    而一旁的肖虎和他的部下,得知自己刚刚想教训的人,居然是冀州牧、漳水亭侯韩湛时,一下被吓得屁滚尿流,拼命地磕头,向韩湛求饶:“亭侯饶命,亭侯饶命啊!”

    韩湛望着站在一旁的护卫,吩咐他们:“留两个人继续跟着我们,剩下的人将这些地痞流氓送到大牢里关押起来。”

    蔡琰受了惊吓,无心继续逛街,便小声地对韩湛说:“亭侯,奴家不想再逛街了,我们还是回府吧。”见蔡琰不愿在逛街,韩湛笑了笑,点头表示同意。

    由于羊肉汤和面饼刚刚上来,还没来得及吃,就被肖虎那个地痞流氓搅了,因此紫姑连忙吩咐小白拿了个食盒,将东西都放了进去,然后交到补丁的手里。

    韩湛在离开羊肉汤馆时,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停下脚步,扭头问送自己出来的紫姑:“紫姑,本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紫姑连忙低眉顺眼地说道:“亭侯请问吧!”

    “你家羊肉汤的味道,比别家的要鲜,有什么诀窍吗?”韩湛问完这话后,意识到自己问得有点太冒失,这是紫姑的独家秘笈,要是泄露出去,以后对她的生意会有影响,连忙补充说:“假如你觉得不方便,就不必说了。”

    紫姑淡淡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诀窍,就是在熬羊肉汤时,在里面放一条鱼,熬出来的羊肉汤便能鲜美异常。”

    对于紫姑所说的这种秘方,韩湛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旁边的蔡琰却忽然开口说:“原来是‘鱼羊为鲜’啊。”

    “鱼羊为鲜?”韩湛将蔡琰的话重复了一遍,不解的问道:“不知何意啊?”

    蔡琰笑吟吟地说道:“相传彭祖的小儿子夕丁喜欢捕鱼。彭祖恐其溺水坚决不允。一日,其子捕鱼回家,正巧彭祖不在夕丁让其母剖开正在炖煮的羊肉藏于其中。彭祖回来吃羊肉,感觉异常鲜美,于是如法炮制,便产生了一道‘羊方藏鱼’的菜。

    这道菜烹调方法是将适量的羊肉和鱼,以及密制汤料合烹,鱼是本来就非常鲜香的食物了,还要再加上薄如纸片的羊肉片,再煮成一锅汤,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既无羊肉的膻味,又无鱼的腥味,更具助阳补精血之功效。”

    蔡琰所说的这番话,让紫姑瞪大了眼睛,她吃惊地说:“少夫人真是见多识广,居然识得我家的招牌菜。没错,我家的羊肉汤之所以比别人更鲜美,就是按照彭祖流传下来的秘方。”

    说到这里,紫姑又望向韩湛说道:“亭侯应该还记得在我店里见过一个叫小凡的姑娘吗?”见韩湛点头表示肯定,她又接着说,“小凡就是专门给我送鱼的。”

    经紫姑这么一解释,韩湛立即想到了那个倾国倾城的小姑娘,自从紫姑卖掉店铺筹钱为葛别赎罪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不知以后有机会回涉国县时,能否再见到这位漂亮的姑娘。

    看到韩湛站在门口发呆,蔡琰拉了一把他的袍袖,低声说道:“亭侯,我们回去吧。”

    等韩湛和蔡琰调头朝州牧府走去时,不管是跟在身后的补丁,还是陈到派出的护卫,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至少在羊肉汤馆里的经历,让他们都意识到,在冀州城内并非可以高枕无忧,就算没有袁绍派出的刺客,但那些地痞流氓也足以让人头痛。

    韩湛一回到州牧府,便吩咐跟在后面的补丁,“去把荀长史和郭先生请到我的书房,我有要事和他们相商。”打发走补丁,他又笑容满面地对蔡琰说,“昭姬,走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吧,我先送你回房歇息。”

第0157章 永业田的计划

    荀彧和郭嘉两人听到补丁的传话,得知韩湛有要紧事,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匆忙地赶到了韩湛的书房。

    等三人坐定后,韩湛先望着荀彧说道:“舅父,你可记得你刚到涉国县时,所断的第一件案子吗?”

    荀彧听后点点头,慢悠悠地说道:“记得,一个羊肉汤馆的厨子,为了教训一个暗恋女老板的菜农,找了几个地痞流氓,将其暴打一顿后,扔进了漳水河里,到现在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当时将他们都判了秋后问斩,不过羊肉汤馆的女老板,也算是有情有义的,居然倾家荡产为厨子凑够了赎罪钱,使他免于一死,然后他们几人就不知去向了。湛儿,你忽然问这事做什么?”

    “我今天在城里的一家羊肉汤馆里,遇到了那几个人。”韩湛笑着说:“说来也巧,我和昭姬刚坐下,便有一群地痞流氓冲进来捣乱。带头的还说,假如女老板不肯从了他,他就让人将小店砸得稀巴烂,然后再一把火烧掉。”

    听到这里,荀彧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怒气冲冲的说:“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他的眼中还有王法吗?”

    “舅父,我已经将此人抓了起来。”韩湛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向荀彧、郭嘉两人讲述一遍,最后问道:“我把你们请到这里来,就是想问问,该如何处置此人?”

    “冀州初定,民心未稳。”荀彧皱着眉头说道:“在下认为,为了稳妥起见,恐不宜随便杀人。”

    “长史此言差矣。”荀彧的话刚说完,郭嘉就反驳说:“此事正是主公立威的最好机会,如果能杀掉此类为非作歹之辈,冀州百姓定会欢欣鼓舞。”

    一向合拍的两人,居然就在如何处置肖虎的事情上发生了分歧。荀彧主张怀柔为主的,当堂杖责一顿,再关上几天就差不多了;而郭嘉则主张除恶务尽,必须将肖虎这种为非作歹之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见两人唇枪舌剑地争论了半天,也没有争出任何结果,韩湛连忙冲两人摆摆手说:“行了,舅父、奉孝,你们不必再争论了,本侯已经做出了决定。”

    两人停止了争论,同时望向韩湛,想听他究竟会说些什么。韩湛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吐出了一句话:“首恶者必办,胁从者不问。这个肖虎必须杀掉,他的那些手下倒可饶他们一命,让他们都去做苦役。”

    “做苦役?!”荀彧不解地问道:“做什么苦役?”

    “舅父,我打算在开春后,在冀州境内鼓励开荒。”韩湛望着荀彧,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不光百姓要开荒,兵士们也要参与开荒。当然,我不会让他们白干的,冀州军中的每个兵士,都可以授予永业田。开荒人手不够时,就将这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抓去做苦役开荒。”

    听到韩湛提到了“永业田”,郭嘉不解地问道:“主公,不知何为‘永业田’?”

    韩湛看到郭嘉的表情,才猛地想起“永业田”的说法,还是南北朝时期才出现的,连忙向两人解释说:“就是授予将士们的土地,可以世代承耕,用不收授。”

    荀彧和郭嘉都是聪明人,听完韩湛的解释后,都赞许地点了点头。荀彧说道:“如果兵士们得知自己分到能传给子孙的田地,一定能士气大振的。”

    韩湛的心里很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对土地的热爱程度,远远超过了后世。只要能让他们分到土地,将来在战场上,他们一定会拼死效力。

    不过考虑到自己对内政方面的事情,还属于门外汉,因此他有些尴尬地对荀彧和郭嘉说:“舅父、奉孝,虽然本侯提出了‘永业田’的设想,但如何给冀州军的将士分封土地,还要靠你们拿一个章程出来。”

    荀彧连忙站起身,躬身对韩湛施礼:“湛儿,舅父代表冀州的将士和百姓,向你表示感谢。如果真的军民在开春后,进行大规模的屯田,兴修水利,那么若干年之后,冀州再也没有饥荒之虞。”

    “舅父不必再夸奖了。”听到荀彧的夸奖,韩湛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他连忙说道:“在制定分封土地的章程时,若你们二人拿不定注意,可以让荀友若和田元皓也参与其中,一人智短众人智长嘛。”

    郭嘉等韩湛说完后,也站起身,先向他表态已经努力制定好分封的章程,接着又将话题一转:“主公,据邺城的细作汇报,沮授沮公与因为阻止袁绍出兵攻打馆陶,被袁绍关进了大牢。”

    “沮授下了大牢?”听到郭嘉这么说,韩湛总算明白为什么在馆陶之战时,始终没有见到沮授露面,原来他早就被袁绍关起来了。韩湛知道沮授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一直想招到自己的麾下,便望着郭嘉问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袁绍从馆陶兵败之后,想起沮授曾经劝阻过自己出兵,有心将他从大牢里放出。奈何逢纪在袁绍的面前进谗言,使袁绍不再提释放沮授一事。”

    韩湛知道郭嘉不会无缘无故地向自己提起沮授,便反问道:“奉孝,不知你有什么办法,能将沮先生从邺城的大牢中救出?”

    见韩湛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郭嘉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停顿了片刻对韩湛说:“主公,早在馆陶之战时,嘉就派出了若干亲信,前往邺城,收买大牢的看守。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将沮公与从大牢里救出。如今只要主公一句话,我就会立即吩咐这些心腹,想办法将沮公与救出来。”

    “还是奉孝考虑得周到。”韩湛想起在馆陶之战时,郭嘉曾经找自己要了十几个人,说要让他们派大用途。自己出于对郭嘉的信任,也没有追问他要这些人做什么,便爽快地答应了,没想到居然是被派往了邺城,准备择机营救沮授的。他想到这里,冲郭嘉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就让邺城的弟兄立即行动,尽快将沮公与救出来。”

第0158章 釜底抽薪

    负责营救沮授任务的郭嘉,第二天一早,便到州牧府来找韩湛,商议营救任务的一些细节问题。

    两人在书房落座后,韩湛便开口问道:“奉孝,去邺城的人手,都安排好了吗?”

    郭嘉点了点头,答道:“安排好了,我打算让姜豺负责此事。”

    “姜豺?!”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韩湛皱着眉头问道:“好像从来不曾没听说过此人,他能行吗?”

    “此人是荀友若手下的一名细作。”郭嘉见韩湛对姜豺一无所知,便向他解释说:“昔日耿武闵纯二位大人被关押,以及亲近韩家的冀州官员被袁绍所抄家灭族的消息,就是他冒死送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袁绍领兵到界桥迎敌,冀州城内空虚的消息,也是他连忙赶到广平报的讯。”

    得知姜豺居然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韩湛的眉毛往上一挑,问道:“不知他在军中担任什么军职?”

    “他原是军中的一名伍长,”郭嘉笑着说:“在武安城的时候被荀友若看中,将他派到冀州来充当细作。”

    “伍长的官职太小了。”韩湛想了想,随后对郭嘉说:“他既然立下了这么多的功劳,就先提拔他当都伯。等这次成功地救回了沮公与,本侯再论功行赏。”

    郭嘉点了点头,将韩湛的话记在了心里。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嘉昨日去见过沮公与的兄弟和儿子。”

    “沮授的兄弟和儿子?”听到郭嘉这么说,韩湛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奉孝是说沮宗和沮鹄二人吗?”

    “没错,是他们。”郭嘉向韩湛介绍说:“据嘉观察,沮宗此人资质平平,不足为奇;相反,公与的儿子沮鹄,颇有才华,若能劝服他为主公效力,倒可以授他一官半职。”

    郭嘉的话,给韩湛提了一个醒,他连忙问道:“奉孝,若姜豺能有沮家人亲笔所写的书信,到了邺城见沮授时,更容易获得他的信任。”

    “主公,嘉早已考虑到此事。现有沮鹄的书信在此,请主公过目。”说着,他从袍袖里取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韩湛。

    韩湛接过书信,简单地看了看,都是沮鹄给沮授写的一些家庭琐事,便重新递还给郭嘉。想到后世评价沮授,说他的才能不逊于诸葛亮、郭嘉,但因为遇到了袁绍这个不认货的主,还没来得及施展平生所学,便白白送掉了性命。韩湛叹了口气,说道:“沮家父子俱有大才,若能为我所用,乃是冀州百姓之福啊。”

    听到韩湛这么说,郭嘉试探地问:“主公是否打算与沮鹄谈谈,请他出来为官?”

    “再等等吧,”韩湛摇着头说,“只要我们一日不将沮公与救出,他就一日不肯出仕为官,免得连累自己的父亲。”

    “主公担心的是,”对于韩湛的这种说法,郭嘉表示了赞同:“以袁绍的心胸,一旦知道沮公与的儿子,在冀州为我们效力,一定会将沮公与杀掉泄愤的。”

    “袁绍如今龟缩在邺城,跟随他的那些文武官员的家眷,都在冀州吗?”

    “除了冀州原有的文武官员外,其余的官员家眷,都在南皮城内。”郭嘉不知韩湛忽然这么问的目的,还特意追问道:“主公是打算在这些家眷的身上做文章吗?”

    “没错,本侯是这样考虑的。”韩湛笑着说:“奉孝,你想想,当年楚霸王被围在垓下时,若没有四面楚歌,他会那么快就自刎乌江吗?既然我们要派人到邺城,不妨先去联络那些随袁绍到邺城的原冀州官员的家眷,看他们是否能帮我们劝说自己的亲人归顺我们。”

    对于韩湛的这种提法,郭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随后说道:“除了沮公与外,只有辛仲治兄弟的家眷有分量,不过这两人对袁绍忠心耿耿,就算我们去劝说,也没有什么效果,相反那些信使还会有危险。”

    韩湛知道辛评、辛毗两兄弟效忠袁绍后,一直深得信任,要想让他们改弦易辙,跟着自己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劝降两人。他见郭嘉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向他解释说:“奉孝,你误会了。辛家兄弟对袁绍忠心耿耿,根本无法劝说成功。我说的是其余跟着袁绍去冀州的文武官员,哪怕他们官卑职小,但只要能拉过来几个,也能削弱袁绍的实力。扬汤止沸,何如釜底抽薪。”

    郭嘉离开州牧府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官邸,招来了姜豺,向他布置韩湛安排的任务。听完郭嘉的安排后,姜豺一脸迷茫的问:“郭先生,您所说的这些人,大多不过是队率和未入流的小官,就算将他们劝降,又能有什么好处吗?”

    “积沙成丘,积水成渊。”郭嘉笑着对姜豺说:“你们给那些待在邺城的冀州官员,带去了家人的书信,就算他们不愿意归顺,但为了他们家人的安全,也不会明着与我们作对。此消彼长之下,袁绍的实力就会被大大地削弱。”

    郭嘉说完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问道:“对了,高校尉遇刺一事,查出是谁主使的吗?”

    姜豺摇摇头说:“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而那些死去的刺客身上,又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丝毫的线索。”

    “这事你们还需要继续追查下去,”郭嘉吩咐姜豺说:“如果迟迟不能搞清楚对方的身份,我担心他将来行刺主公时,我们将会是防不胜防。”他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还有一事,主公已任命你为都伯。我希望这次邺城之行,你可不要辜负主公的期望。”

    听说自己被韩湛提拔为都伯,姜豺迟疑了片刻,连忙跪在地上向郭嘉表决心:“请郭先生和主公放心,小的这次去邺城,不成功便成仁,若不能救回沮先生,绝对不会活着回冀州城。”

第0159章 家书抵万金

    姜豺被派往邺城已半月有余,但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相反,荀彧派往长安的人却有回音。除了向李傕、郭汜赠送了礼物,获得了两人的好感外,还带回了一份蔡邕的书信。

    韩湛等议事完本,立即带着这封价值抵万金的书信,匆匆地回到了后院,朝蔡琰所住的房间走去。

    距离蔡琰的住房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韩湛听到了屋里传出的悠扬琴声,于是他便停住脚步,站在院子里聆听起来。

    一名韩湛送给蔡琰的侍女,掀开布帘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韩湛站在院子里,连忙过来向他躬身施礼:“参见亭侯!”

    韩湛将食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小声地问侍女:“蔡小姐在屋里坐什么?”

    “回亭侯的话,”侍女听到韩湛这么问,心里觉得挺奇怪的,心说你不是听到她在弹琴,为何还要多此一问?不过她还是如实地回答说:“蔡小姐在抚琴。奴婢要去厨房,帮小姐取熬的莲子羹。”

    “哦,本侯知道了。”韩湛冲她一摆手,“你先下去吧!”

    等侍女离开后,韩湛走到了门口,略站了站,随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听到门口的咳嗽声,屋里的琴声戛然而止。

    见屋里的琴声停了,韩湛没有立即掀开布帘进去,而是笑着问道:“蔡小姐,本侯可以进去吗?”

    “亭侯请进吧!”他的话音刚落,屋里便传来了蔡琰甜美的声音。

    韩湛掀开帘子走进了屋里,只见蔡琰跪坐在一张矮几前,几案上摆着一张琴。见到韩湛进来,她连忙起身,向韩湛施礼:“奴家见过亭侯!”

    “昭姬不必如此多礼。”韩湛背着手来到了蔡琰的面前,笑着对她说:“昭姬,本侯今日为你带来一份礼物,想必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蔡琰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嘴里说道:“多谢亭侯的美意,奴家这里吃的、用的,应有尽有,亭侯就不必再破费了。”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杜甫的诗,韩湛在得意之下不禁脱口而出,他将蔡邕的信件递到了蔡琰的面前,“这是令尊从长安托人捎来的书信,你确定不想要吗?”

    “什么,父亲的书信?”听到韩湛这么说,蔡琰顿时眼前一亮,她一把抢过书信,坐在几案旁专心地看起来。

    韩湛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蔡琰。没想到蔡琰看完蔡邕的信之后,居然抹起了眼泪。韩湛连忙在她的身旁坐下,用手揽住她的肩膀,关切的问:“昭姬,你怎么哭了。”

    蔡琰抹了一把眼泪,冲着韩湛说道:“亭侯,奴家这是高兴的。都好几年没见过父亲,也没接到过父亲的书信了。谢谢亭侯给奴家送来了父亲的书信。”说完,她就将头靠在了韩湛的肩上。

    看到了蔡琰泪流满面的样子,韩湛从袍袖里掏出一方丝帕,爱怜地说:“昭姬,把你脸上的泪水擦擦。”

    没想到蔡琰用明亮的眼睛望着韩湛,脸上飞起一片红晕,扭动身子,娇声说道:“亭侯,奴家要你帮我擦。”

    望着蔡琰近在咫尺的美貌容颜,韩湛伸出手,在她的脸庞上轻轻地擦拭着。蔡琰微闭着双眼,将头依偎在韩湛的肩头,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让韩湛浑身一震,他将丝帕往几案上一扔,张开双臂紧紧地将蔡琰抱在了怀里,嘴唇不由自主地贴上了蔡琰的额头。蔡琰低低地哼了一声,身子软软地朝一旁倒去。

    去厨房为蔡琰取莲子羹的侍女,端着托盘走到了门口时,听到里面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她好奇地掀开布帘的一角,朝里面望去,却看到了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吓得她慌忙放下布帘,逃也似的离开了。

    良久,室内的两人终于重新坐了起来。蔡琰将头依偎在韩湛的肩头,“亭侯,奴家想父亲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韩湛揽着蔡琰的肩膀,对她说道:“昭姬,不要着急,等来年春暖花开之时,我陪你一起到长安,去拜访蔡先生。”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韩湛和蔡琰都听出咳嗽的人是补丁,韩湛倒无所谓,而蔡琰却羞得满脸通红,她挣脱韩湛的怀抱,起身朝后面的卧房走去。

    韩湛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随后起身走到门口,冲着外面说道:“补丁,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补丁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也许是怕看到尴尬的一幕,补丁进来后,双眼是紧紧闭着的。韩湛看到他的这个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后,笑着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补丁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依旧没敢睁开眼睛,闭着眼睛向韩湛禀报说:“公子,郭先生在议事厅里等您,说是邺城那里有消息了。”

    “哦,邺城有消息来了。”听说是自己最关心的邺城,韩湛立即将门帘一掀,对傻站在那里的补丁说:“跟我到议事厅去。”

    等来到议事厅,郭嘉已等在了那里。见到韩湛的到来,郭嘉连忙上前施礼,并禀报说:“启禀主公,派往邺城的姜豺,派人送信回来了。”说着,就要将手里的一份书信交给韩湛。

    韩湛摆了摆手,对他说:“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奉孝直接说给本侯听就可以了。”

    “信上说了两件事,”郭嘉连忙禀报说:“第一件事,说的是他们已经混入大牢,与沮公与见过面了。但令人遗憾的是,沮公与就算看完自己儿子的书信,也坚决不肯随我们的人离开大牢。”

    “如果沮授不愿意离开大牢,就命令姜豺将其迷晕,然后想法运出邺城。”韩湛吩咐完郭嘉后,随口问道:“第二件事又是什么呢?”

    “姜豺听闻,袁绍已经派人到甄家提亲。”郭嘉望着韩湛,小心翼翼地说:“将甄家五女甄宓聘为袁熙之妻。

第0160章 营救蔡邕的计划

    郭嘉的话,顿时让韩湛傻眼了。他原以为甄宓才八岁,袁家就算要提亲,怎么也要等到她十二三岁。况且袁熙如今还扣押在自己的手里,这历史怎么就按照原有的轨迹发展了呢?

    他深吸了几口气,等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问道:“甄家夫人答应此事了吗?”

    郭嘉点点头说:“是的,甄夫人已经答应了此事。”

    “嘭!”听到郭嘉这么说,韩湛在桌案上用力地拍了一巴掌,大声地说:“见鬼,怎么会答应呢?要知道虽然袁熙被扣押在我处,但袁绍却一直以为他死了。他为一个死人提什么亲?”

    “甄逸生前虽说是个上蔡令,但门生故吏众多。”郭嘉向韩湛解释说:“一旦与四世三公的袁家结为亲戚,那么甄逸生前的门生故吏,也会大多被袁家招揽的。至于袁熙的下落嘛,”郭嘉说到这里,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我们又没有可以隐瞒他被俘一事,想必袁绍早就知道他待在冀州大牢里。”

    听郭嘉这么一说,韩湛不禁苦笑起来,“袁绍可能猜到我不会杀袁熙,因此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到甄家提亲。”

    “主公,我们该怎么办?”郭嘉问道。

    “还能怎么办?”韩湛有些无奈地说:“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我们继续扣押袁熙,袁绍什么时候愿意退出邺城,我们就什么时候把袁谭、袁熙两兄弟还给他。”韩湛心中暗想,袁绍被逼出邺城时,总不能将甄家人也带走吧,到时自己再到甄家去提亲,没准甄夫人能回心转意,将甄宓嫁给自己。

    郭嘉没有继续谈论甄宓,而是岔开了话题:“主公,不知蔡小姐看到蔡侍中的书信后,有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当然是欣喜若狂了。毕竟她从嫁入卫家开始,就一直不曾见过蔡……”韩湛说到这里,有些意外地问郭嘉,“蔡先生在朝中不是担任左中郎将一职么,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侍中?”

    “这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郭嘉笑着说:“董贼因为蔡先生的才气大,因此一直在想方设法笼络他,不停地给他升官,甚至还封他为高阳乡侯。”

    得知蔡邕居然是乡侯,韩湛有些酸溜溜地说:“本侯不过是亭侯,而蔡先生在身居高位之时,居然还被封为了乡侯。”不过一想到这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心里顿时又平衡了许多。

    善于察言观色的郭嘉,察觉到韩湛与平时有所不同,猜测可能他身上有什么好事。便试探地问:“主公,不知你打算何时到长安,去拜访蔡侍中?”

    “去长安?”听到郭嘉的这个问题,韩湛立即本能地摇摇头,开口说道:“京师即将打乱,本侯去那里作甚?”

    郭嘉一愣,随后反问道:“主公还是认为有人会对董卓下手,引起京师大乱吗?”

    “没错,就是这样的。”韩湛表情严肃地说:“本侯之所以命令我家舅父去交好李傕、郭汜等人,就是考虑到董卓一事,朝中无人能稳定乱局,到时掌控京师的只能是董贼的得力部下。”

    韩湛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在野史中看到的内容:董卓看重蔡邕的才学,对他非常客气,一遇举行宴会,往往令蔡邕鼓琴助兴。蔡邕虽然经常向董卓进言,但董卓性格刚愎自用,很少采纳他的意见。

    看清楚董卓的本来面目后,蔡邕便萌生退意,他便和堂弟蔡谷商议:“董公性格刚烈而容易作恶,终究不能成事。我想东奔兖州,但是道路太远,不易达到,打算暂时逃到山东地区看看,怎么样?”

    没想到蔡谷却对他说:“您的容貌与普通人不同,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的焦点,要想躲起来,难啊!”正是因为堂弟的这番话,让蔡邕打消逃离长安的打算,结果害得自己成为了董卓的陪葬品。

    为了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韩湛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将蔡邕救出来,让他这样的著名家、书法家,死在王允的手上,着实有点可惜。因此他对郭嘉说:“奉孝,我有个想法,你看到能否派人去见蔡先生请到冀州来?”

    “将蔡先生请到冀州?”对于韩湛的这种异想天开,郭嘉有些为难地说:“就算我们派人去请,他肯答应吗?”

    “如果我们直接派人去请他,他肯定不会来。”韩湛若有所思地说道:“但你不要忘记了,昭姬还在我们这里。假如本侯让昭姬给蔡先生写一封书信,请他到冀州,也许可以成功。”

    郭嘉等韩湛一说完,就提醒他说:“主公,您别忘记了,长安地区的事务,一向是有荀长史来负责的。我看此事还是请他来此商议一番吧。”

    对于郭嘉的提醒,韩湛深以为然,他走到议事厅的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罗布立即走过来,向他抱拳施礼:“主公有何吩咐?”

    “去把荀长史请来,”韩湛吩咐罗布道:“就说我和他有要事相商。”

    过了两炷香的工夫,荀彧跟在罗布的身后走进了议事堂。他的脸上写满了疑问,因此半个多时辰前,都结束了今天的议事,这个时候找自己,又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韩湛见荀彧走进来,便主动招呼他:“舅父,你来了!”

    荀彧瞥了一眼郭嘉,见他满脸心事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韩湛:“湛儿,你急着招我到此,有何要紧事吗?”

    “是这样的,舅父。”韩湛委婉地说道:“刚刚我将蔡先生的书信交给昭姬时,她激动得难以自已,恨不得立即赶到长安去见他的父亲。”

    “湛儿,这是人之常情。”荀彧非常理解地说道:“蔡小姐毕竟与她的父亲数年未见,如若有可能,还是要想办法让他们见一面,以慰相思之苦。”

    “舅父,我想你还记得,我前段时日曾经说过,京师即将打乱,我们在这种时候入京,无异于羊入虎口。”韩湛对荀彧说道:“因此我们在来年,绝对不能轻易踏入京师半步,更别说去见蔡先生了。”

    “湛儿,就算朝中有大臣想除掉董贼,想必他们也能控制住朝局,不会出现天下大乱的情况。”荀彧字斟句酌的说:“湛儿莫要大惊小怪。”

    “舅父,”韩湛知道如果不将荀彧说服,那么让他派人去解救蔡邕的计划就有可能落空,因此他语气平稳地说:“退一步说,就算朝中大臣能掌控局面。可蔡先生被董贼所器重,想必朝中大臣早就将他列入了董贼一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董贼被铲除,蔡先生还能全身而退吗?”

    韩湛的这番话,让荀彧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如果韩湛今天不说,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以为只要董贼一除掉,那么汉室就不会再有倾覆之险,根本就没想到蔡邕在别人的眼里,早就是董卓一党了。

    荀彧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问韩湛:“湛儿,那你打算怎么做?”

    “舅父,在你来之前,我和奉孝就在商议如何营救蔡先生一事。”韩湛特意强调道:“京师的人手,都是你安排的,所以营救蔡先生一事,我打算让你全权负责。”

    对于韩湛的安排,荀彧不假思索地同意了,不过他又提出了可能遇到的问题:“湛儿,假如蔡先生固执,不肯跟随我们派去的人离开京师,我们又该如何呢?”

    “我们可以双管齐下。”韩湛说道:“昭姬在府内,我可以让她给蔡先生写一封书信,请蔡先生到冀州来。舅父就安排可靠之人,将书信送往京师。”

    “但要是蔡先生看了书信之后,依旧不肯离开京师,我们又该如此处置呢?”荀彧接着又问:“我们的人总不能用强吧?”

    “如果蔡先生不肯随我们的人来冀州,”为了保住蔡邕的老命,韩湛一咬牙说道:“那说不得只能动武,就让我们的人将他绑到冀州来。京师是个是非之地不久留,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再留在那里。”

    “好吧,既然湛儿已经有了周详的考虑,就按你所说的办。”见韩湛把该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到了,荀彧点着头说:“事不宜迟,湛儿,你这就去请蔡小姐,给蔡先生写一封书信吧。”

    韩湛离开议事厅,朝后院走去时,留在议事厅里的郭嘉问荀彧:“荀长史,你觉得此事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荀彧苦笑着说:“湛儿有点太想当然了,他以为在京师绑一个人出来,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因此我们只能寄希望蔡先生在看完蔡小姐的书信后,能爽快地答应前来冀州,不然事情就不好办了。”

    韩湛匆匆地来到了后院,他来到了蔡琰的房间门前,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侍女正在侍候蔡琰梳洗,看到突然闯进来的韩湛,她被吓了一跳,随即想到自己不久前看到的那羞人的一幕,俏脸顿时红了。

    不管是韩湛还是蔡琰,都没有发现侍女脸上的异样。蔡琰惊喜地问韩湛:“亭侯,你这么快就议完事了?”

    韩湛咧嘴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蔡琰的问题,而是冲着侍女说道:“你先退下,等有需要时再叫你进来。”

    侍女红着脸答应一声,转身朝外面走去,心里还暗想:亭侯真是荒唐,不久前刚和蔡小姐享受了鱼水之欢,这么快又来了,真是不害臊。

    荀彧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问韩湛:“湛儿,那你打算怎么做?”

    “舅父,在你来之前,我和奉孝就在商议如何营救蔡先生一事。”韩湛特意强调道:“京师的人手,都是你安排的,所以营救蔡先生一事,我打算让你全权负责。”

    对于韩湛的安排,荀彧不假思索地同意了,不过他又提出了可能遇到的问题:“湛儿,假如蔡先生固执,不肯跟随我们派去的人离开京师,我们又该如何呢?”

    “我们可以双管齐下。”韩湛说道:“昭姬在府内,我可以让她给蔡先生写一封书信,请蔡先生到冀州来。舅父就安排可靠之人,将书信送往京师。”

    “但要是蔡先生看了书信之后,依旧不肯离开京师,我们又该如此处置呢?”荀彧接着又问:“我们的人总不能用强吧?”

    “如果蔡先生不肯随我们的人来冀州,”为了保住蔡邕的老命,韩湛一咬牙说道:“那说不得只能动武,就让我们的人将他绑到冀州来。京师是个是非之地不久留,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再留在那里。”

    “好吧,既然湛儿已经有了周详的考虑,就按你所说的办。”见韩湛把该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到了,荀彧点着头说:“事不宜迟,湛儿,你这就去请蔡小姐,给蔡先生写一封书信吧。”

    韩湛离开议事厅,朝后院走去时,留在议事厅里的郭嘉问荀彧:“荀长史,你觉得此事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荀彧苦笑着说:“湛儿有点太想当然了,他以为在京师绑一个人出来,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因此我们只能寄希望蔡先生在看完蔡小姐的书信后,能爽快地答应前来冀州,不然事情就不好办了。”

    韩湛匆匆地来到了后院,他来到了蔡琰的房间门前,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侍女正在侍候蔡琰梳洗,看到突然闯进来的韩湛,她被吓了一跳,随即想到自己不久前看到的那羞人的一幕,俏脸顿时红了。

    不管是韩湛还是蔡琰,都没有发现侍女脸上的异样。蔡琰惊喜地问韩湛:“亭侯,你这么快就议完事了?”

    韩湛咧嘴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蔡琰的问题,而是冲着侍女说道:“你先退下,等有需要时再叫你进来。”

    侍女红着脸答应一声,转身朝外面走去,心里还暗想:亭侯真是荒唐,不久前刚和蔡小姐享受了鱼水之欢,这么快又来了,真是不害臊。

第0161章 曹操借粮

    韩湛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格外惬意,白天和荀彧、郭嘉等人在议事厅议事,或者到军营看赵云、黄忠练兵。而天黑之后,他就到蔡邕的屋里,听她抚琴,和她吟诗作对,自然也少不了做点男欢女爱、良宵苦短的事情。

    别看韩湛没有什么文采,但不知是否穿越时有奇遇,他如今的记忆力格外惊人,就连读书时所看过的诗词歌赋,都熟记在心。除了歌赋,他还无法和蔡琰相提并论外,其余的诗词,他都是张口就来。见到自己看中的如意郎君,居然如此多才多艺,蔡琰更是将一颗心全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日清晨,韩湛帮蔡琰画好眉毛后,正在脑海里搜索合适的诗词,准备用来赞美蔡琰的美貌,却听到补丁在外面急急地喊道。

    韩湛知道自从自己常宿在蔡琰这里后,作为管家的补丁,没有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来打扰自己的,便冲着外面问道:“补丁,何事?”

    “回公子的话,”补丁在门外答道:“郭先生让我请您到议事厅,说有一位陈大人前来拜访。”

    “陈大人?”听到补丁这么说,韩湛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哪个陈大人,难道是陈震陈孝起吗?他不好好地待在馆陶当他的太守,跑到冀州来做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韩湛来到了议事厅,却意外地发现郭嘉、荀彧他们在与一位生面孔的文官聊天。看到韩湛走进议事厅,几人连忙迎上来,躬身施礼:“参见主公!”

    “免礼!”韩湛朝几人一抬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等荀彧他们站直身体后,他望着那位陌生的文官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参见亭侯,”看起来有三十出头的文官,朝韩湛躬身施礼,并做自我介绍:“吾姓陈,名宫,字公台,乃是东郡曹太守属下。”

    “陈宫?!”听到这个名字时,韩湛差点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上。他心里暗想,陈宫不是因为曹操错杀了吕伯奢一家,还说出了“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样的话,而悄然离开了他。怎么现在又成了曹操的手下呢?

    等到韩湛在正中坐定之后,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想明白问题所在,自己对陈宫的了解,都是来自于三国演义,和真正的历史有很大的出入。他望着陈宫,笑着问道:“公台先生从东郡来冀州,不知有何见教啊?”

    “亭侯,”陈宫态度恭谨地说:“今岁东郡粮食歉收,曹太守担心来年秋黄不接,便遣吾来此向亭侯借粮。”

    “借粮?!”听完陈宫的来意后,韩湛面无表情地问:“不知曹太守打算找本侯,借多少粮草啊?”

    陈宫伸出右手,比了一个手势说道:“八万斛。”

    八万斛,听到这个数字,韩湛不禁冷笑了一声,心说我和你曹孟德非亲非故,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居然就敢狮子大开口,找我借八万斛粮食,你还真开得了口。

    不过他并没有将不满写在脸上,而是不露声色地问郭嘉:“奉孝,你说这个粮食,我们能借吗?”

    这个时空的郭嘉,还不曾与曹操有过任何接触,自然不会帮着他说话,他想了想,回答说:“主公,八万斛粮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我们借给曹太守,但不知他如何将这么多的粮食,从冀州运回东郡?”

    听到郭嘉的这番话,韩湛顿时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没错,奉孝所言极是。我们和袁绍交恶,如果要运粮去东郡,势必从袁绍的领地经过,一旦他派人劫粮,我们该如何应对?”

    对于韩湛会拒绝自己的借粮请求一事,陈宫早就有心里准备,但听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东郡的兵马,肯定不能到冀州来运粮草而冀州兵马送粮去东郡,势必又要经过袁绍的领地,到时就逃脱不了被劫持的命运。

    见陈宫尴尬的表情,荀彧有点看不过去,连忙站出来对韩湛说:“主公,属下有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湛听到荀彧出人意料地没有叫自己的名字,而是称呼自己为主公,便知道他所要谈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便冲他点点头,说道:“荀长史请讲!”

    “冀州粮草充足,区区八万斛不过九牛一毛而已。”荀彧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可以将粮草运到馆陶,然后再通知曹太守带兵到馆陶领取粮草。至于他们返回时,袁绍是否会派兵拦截,就与我们无关了。”

    荀彧的话刚说完,荀攸便附和道:“荀长史所言极是,属下附议!”

    接着田丰也出列说道:“属下也附议!”

    见荀氏叔侄和田丰为自己说好话,陈宫朝他们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韩湛见荀氏叔侄和田丰三人,都在帮曹操说好话,自己如果再反对,就是枉作小人了。他盯着陈宫看了一会热,忽然想到曹操出兵攻打徐州时,陈宫莫名其妙的背叛了他,去投奔吕布。既然陈宫能投奔吕布,那为什么不能投奔自己呢?

    为了给陈宫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对于借粮之事,他也就没有再反对:“好吧,那荀长史就抓紧时间,准备借给东郡的粮草。等准备完毕后,就由黄校尉带人送往馆陶。”

    给荀彧交代完任务后,韩湛又对着陈宫说:“公台先生,麻烦你派人回去向曹太守报讯,请他亲自带兵到馆陶接收粮草。”

    陈宫见自己终于不辱使命,完成了曹操所交付的差事,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连忙上前,朝韩湛躬身施礼:“吾代表东郡百姓,多谢亭侯!”

    等打发走陈宫后,韩湛吩咐郭嘉:“奉孝,立即派人到馆陶,通知夏侯兰,让他加强防御,防止东郡兵借运粮之际,搞什么假道灭虢。”

    没想到郭嘉听韩湛这么说,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韩湛看到郭嘉这个表情,不禁奇怪地问:“奉孝,你笑什么?”

    “主公,”郭嘉笑着回答说:“嘉还以为你会忽略这一点,没想到你都把这些事情考虑到了。”

    韩湛看到议事厅里只有自己和郭嘉,便压低嗓门对郭嘉说:“对了,奉孝,本侯有件事想和你商议一下。”

    看到韩湛如此神秘的表情,郭嘉猜得肯定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他也低声地说:“主公请讲!”

    “陈公台颇有谋略,本侯想将他招揽过来。”当着郭嘉的面,韩湛也就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便直截了当地说:“不知奉孝怎么看?”

    “据嘉所知,”郭嘉听完韩湛的话之后,摇着头说道:“当年曹孟德行刺董贼失败,逃出长安。在半路被守关兵士所擒,是陈公台感其忠义,不惜弃官与他一同逃走。嘉认为要想招揽他,无异于缘木求鱼。”

    韩湛看到郭嘉对招揽陈宫之事,不抱太大的希望,便决定把吕伯奢的事情告诉郭嘉:“奉孝可知吕伯奢之事?”、

    “吕伯奢?!”郭嘉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他是谁啊?”

    “吕伯奢乃是曹孟德父亲的结义兄弟,陈宫弃官与曹操逃到了成皋地方,来到了吕伯奢的家中。”韩湛不清楚吕伯奢的事情是真是假,但他还是将此事说给郭嘉听:“吕伯奢见义兄之子来访,虽知他被画影图形之事,依旧热情接待。因家中没有好酒,就连夜到邻村沽酒。

    吕家下人在后院磨刀,准备杀猪招待曹操。谁知曹操听到磨刀石,还以为对方准备暗算自己,便不由分说冲进去,将下人和吕家家眷全部杀死。等发现缚在厨中的猪,才知杀错了人。

    两人匆忙离开吕家时,与沽酒回来的吕伯奢相遇。曹操为了防止吕伯奢发现自己杀人的勾当,居然连吕伯奢也一并杀死。”

    “不会吧,曹孟德是这种人?”郭嘉听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他居然是如此狼心之徒,亏嘉还以为他是好人呢。”

    不过郭嘉考虑问题比较全面,在片刻的沉默后,他便发现了其中的一个疑点:“主公,嘉觉得此说不可靠。你刚刚说了,吕家的人都被曹操所杀,那么知道此事的人,就只有曹操和陈宫二人知道。他们两人对此事都会秘而不宣,那么是谁将这件事透露出来的呢?”

    郭嘉的问题,还真把韩湛问住了。他总不能告诉郭嘉,说这件事是他从三国演义里看到的吧?那样的话,郭嘉不把他当成疯子才怪了。他重重地咳嗽一声,随后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侯也是偶尔听说的此事。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陈公台,本侯还想不起此事呢。”

    听完韩湛这半真半假的解释后,郭嘉若有所思地说:“若此事属实,那么嘉认为招揽陈宫,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

    陈宫派回东郡的使者,在第五天返回,他带来了曹操的亲笔书信。曹操在信中说,准备亲率三千兵马前往馆陶,去接收冀州所借出的粮草。

    韩湛看到陈宫呈上的书信后,点了点头,站起身吩咐道:“黄校尉,明日一早,你领兵三千,护送粮草前往馆陶。”

    黄忠连忙出列答道:“末将遵命!”

    不过在陈宫向韩湛道谢时,韩湛看到郭嘉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即想起前两日和对方的约定,连忙又补充说:“此次借粮给东郡,事关东郡百姓的生死,这批粮草绝对不容有失。因此本侯决定,亲自和黄校尉一起,护送这批粮草前往馆陶。”

    韩湛的决定,下面的众人表情各异。郭嘉是始作俑者,自然是暗暗微笑颔首而荀氏叔侄却是大惊失色,异口同声说道:“主公,你乃是万金之躯,怎么能亲涉险地呢?”

    “亭侯,”虽说陈宫听到韩湛说要亲自护送这批粮草去馆陶,心里格外感动,但出于对韩湛安危的担心,还是好言相劝:“如今天寒地冻,道不好走,以吾之见,亭侯就不必亲自跑这一趟。吾在此代表东郡百姓,向亭侯表示谢意!”

    “公台,”韩湛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陈宫面前,将他扶起,满脸堆笑地说:“不亲自将这批粮草送到馆陶,交到曹太守的手里,本侯实在不放心啊。公台,你先回去歇息,明天一早,随本侯一同押运粮草去馆陶。”

    陈宫听韩湛这么说,眼圈一红,连忙再次躬身施礼:“多谢亭侯!如此,吾就先行告退!”

    “公台先生请!”韩湛朝陈宫摆了摆手:“我们明日再会。”

    等陈宫离开后,急得直跺脚的荀彧就走过来问韩湛:“湛儿,运粮只有黄校尉负责,你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韩湛自然不会当众告诉荀彧,说我准备招揽陈宫,为了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因此才临时决定亲自跑一趟馆陶的。他眼珠子一转,立即计上心头:“舅父,我们来春便要与袁绍交兵,如果能拉拢曹孟德,到时由他出兵牵制,我们取胜的把握就更大了。”

    “若要联络曹孟德,湛儿可以派专门的使者前往东郡。”荀彧没好气地说:“你又何必亲自再跑一趟呢?”

    “舅父有所不知,若本侯派人去与曹孟德商谈,对方提出什么条件,派出的使者还需回来向本侯请示,这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的时间。”韩湛继续说道:“若本侯亲自前往,情况又有所不同,双方有什么事情,本侯可以当场拍板。”

    听到韩湛所说出的理由虽然牵强,但有无法反驳,荀彧只能苦笑一声,无奈地说:“既然湛儿决心已下,那舅父就不再阻拦,一切皆由你说了算。”

    见没人再反对自己前往馆陶,韩湛便开始吩咐众人说:“本侯不在冀州时,州中大小事务,皆由荀长史和郭先生共同处置。”

    韩湛的话音刚落,下面的文武官员便齐齐出列,整齐地答道:“属下末将遵命!”

第0162章 初见孟德

    由四百多辆粮车组成的车队,在近千民夫和三千骑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由南门离开了冀州,沿着官道往馆陶进发。

    车队里有专门为韩湛准备的马车,他却并没有待在车上,而是和陈宫并辔而行。他笑着对陈宫说:“公台,若觉得外面太冷,不妨乘车而行。”说完,他还扬鞭指了指后面的马车。

    看到韩湛都冒着风雪骑马而行,陈宫怎么可能钻到温暖的马车之内,他笑着说:“多谢亭侯美意,吾还是愿意骑马而行。”

    见陈宫不愿意坐马车,韩湛也不勉强。有人陪自己说话,这路上不会太寂寞。况且自己还可以和对方套套交情,以后招揽的时候,也能增加成功的几率。

    陈宫看到车队在满是积雪的官道,歉意地对韩湛说:“亭侯,如今天寒地冻,道路崎岖难行,却要麻烦您亲自护送粮草前往馆陶。吾代表东郡的军民,向亭侯表示感谢!”

    “公台客气了。”韩湛看着在雪地里艰难跋涉的车队,不禁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苦笑着陈宫说:“不过官道上积雪过深,车队要想赶到馆陶,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时间,不知曹太守是否会等急了。”

    听韩湛这么说,陈宫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无妨,吾立即差人前往东郡,向曹太守报讯,免得他迟迟见不到粮车而担心。”

    “既然如此,公台就速速派人去报讯,”韩湛催促陈宫:“免得曹太守担忧。”

    粮车一天只走了三十多里,韩湛看到天色将晚,便吩咐就地扎营。

    扎好营寨后,黄忠来到了韩湛的帐篷,向他禀报说:“主公,营寨已扎好。末将分别向东、南、北三个方向,同时派出了十五骑探马,有何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内知晓。”

    对黄忠的这种安排,韩湛笑着点了点头,赞许地说:“还是汉升考虑得周到,如此一来,兵士和民夫们今晚就能睡个踏实觉。”

    “主公,”黄忠等韩湛说完后,小心地说:“外面天寒地冻,稍有不慎,恐会感染风寒。明日出行,您还是乘车而行吧?”

    韩湛知道黄忠是关心自己,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笑着说道:“多谢黄校尉的美意,不过本侯也并非弱不禁风之辈,难道连这点风雪都受不了么?明日赶路,本侯还是继续乘马,黄校尉不必杞人忧天。”

    次日清晨,粮车队再次出发。陈宫依旧与韩湛并辔而行,两人闲聊几句后,陈宫忽然盯着地面发呆。韩湛低头朝他所看的地方望去,不过是一堆凌乱的马蹄,都是前面开路的骑兵留下的。

    韩湛好奇地问道:“公台,不知你在看什么?”

    陈宫用手指着满是马蹄的雪地,有些惊诧地说:“亭侯请看,雪地上的这些马蹄印,似乎和我平时所见的有所不同。”

    陈宫的话,立即让韩湛意识到对方发现了马蹄上的秘密,毕竟钉了马掌和没钉马掌的马蹄印,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连忙笑着说道:“公台说笑了,都是马蹄印,能有啥不同的?”

    “亭侯,”陈宫盯着雪地,固执地说:“吾仔细观察过,冀州骑兵的马蹄印,的确与东郡骑兵的马蹄印有所区别。”

    韩湛不想让他了解马掌的秘密,连忙岔开了话题:“公台,我听说昔日曹公行刺董贼失手,独自一人逃出了长安,路经中牟县,为守关军士所获,是先生救了他。甚至还弃官与他一起奔谯郡,不知可有此事?”

    谁知陈宫听后却未置可否,反而问道:“不知亭侯从何处听到此传闻的?”

    见陈宫如此说,韩湛的心里暗说,难道曹操遇难,陈宫不惜弃官相救一事,又是演义里的杜撰吗?为了搞清楚此事,他试探地问:“公台,难道是以讹传讹,压根就没有此事吗?”

    陈宫听后微微颔首:“没错,孟德从长安逃出之时,的确在中牟被守关兵士所擒。吾夜访大牢,得知他打算归乡发矫诏,召天下诸侯兴兵共诛董卓。吾感他乃是忠义之士,便将他带离大牢,并弃官与他同奔谯郡。”

    在陈宫这里核实了弃官一事后,韩湛又继续问道:“你们二人在返回谯郡的途中,可曾经过成皋?”

    韩湛的话刚说完,便察觉陈宫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见到陈宫这种反应,韩湛对吕伯奢灭门一事,又信了几分。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骑兵和自己都保持着距离,这都是陈到的布置。陈到自从成为了护卫统领后,就交代那些护卫,每次出门,要和韩湛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影响他和别人的交谈。但同时也不能离韩湛太远,免得出现什么突发事件时救援不及。

    韩湛冲陈宫淡淡一笑,随后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问道:“本侯听到一个传闻,想向先生证实一下,不知可否?”

    “什么传闻?”陈宫警惕地问道。

    “吕伯奢灭门之祸,”韩湛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可与曹孟德有关?”

    “你你你,”陈宫用手指着韩湛,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道:“你是从何处得知此事的?”

    “公台莫要惊慌,”韩湛带着笑容继续说道:“本侯并非要兴师问罪,只不过是为了了解曹孟德是何种人,以便决定是否该借粮与他。”

    陈宫听韩湛这么说,还以为对方真的是为了借粮一事,才派人去了解曹操的底细,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不过对于吕伯奢被灭门一事,他还是予以了否认。“当日我与孟德,的确去过吕伯奢的家。不过等我们赶到时,发现庄里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主仆九人俱已被杀害。据孟德分析,可能是强盗入室抢劫,遇到家丁的抵抗,一气之下,便将吕伯奢一家灭门。”

    他深怕韩湛不相信,在停顿片刻后,接着又说:“当时我还准备将尸首掩埋,但孟德说如果有人看到,我们就百口莫辩了。他下马朝尸首磕了三个头,便与我上马继续赶往谯郡。”

    从陈宫的表情上,韩湛不知道他所说的这段故事,究竟是真是假。而吕伯奢究竟是谁所杀,也许将成为一个历史悬案。

    …………

    在路上又行了四天,终于来到了馆陶的地界。

    太守陈震、守将夏侯兰、吕旷、吕翔等人出城五里相迎。看到韩湛出现,几人连忙上前拱手施礼,异口同声地说:“参见主公!”

    “免礼!”韩湛伸手朝众人虚扶了一下,随后问陈震:“陈太守,不知曹孟德的兵马,可曾到达馆陶地界?”

    “回主公的话,”陈震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曹孟德的兵马昨日便到了,如今在城南五里外扎营。请主公稍候,属下这就派人去通知他。”

    “不用了,”韩湛在马背上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就交给公台先生去办吧。”说完,他扭头望着陈宫,“公台,麻烦你派个人去城南通知曹太守,让他们在南面接收这批粮草。”

    等陈宫派出的人离开之后,韩湛又问陈震:“陈太守,不知高校尉的伤势如何?”

    “回主公的话,”陈震连忙说道:“高校尉的伤势已有所好转,听他家的下人说,昨日还曾经独自下榻走动过。”

    韩湛和粮车队从馆陶穿城而过,刚出南门,便看到对面出现了一彪人马,约有两百多骑,队伍中有一面黑色的旗帜,上述一个豆大的“曹”字。对方的兵马在百步外停下,一骑冲出队列,朝着韩湛所在的位置而来。

    陈宫看清楚来人后,连忙向韩湛介绍说:“启禀亭侯,来的便是曹太守!”

    望着迎面而来的这位骑士,韩湛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似的,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与曹操面对面相遇。他心里暗想,假如让黄忠发冷箭,将曹**杀的话,那么将来的历史就会被改写。到最后就不是什么“三国归晋”,而是自己统一天下。

    不过这些事情只能在心里想想,却千万做不得。一旦自己杀了曹操,对自己的名声会有不好的影响,没准连郭嘉、荀彧这些人都会因不齿与自己为伍,而纷纷离自己而去。

    韩湛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曹操已经来到了二十步以内。站在一旁的陈宫,连忙策马冲过去,到曹操的马前向他嘀咕了几句。

    过了片刻,曹操又策马而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韩湛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脸,曹操是一个国字脸,细眼、长须。双方相距不过两三步时,曹操再次勒住了马,在马背上向韩湛躬身施礼:“孟德见过亭侯!”

    面对这位历史名人,韩湛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心里在暗想:我该怎么称呼他呢?称呼他曹丞相,不妥,他此刻不是一个太守,这样称呼,没准他还以为你在嘲讽他;叫他孟德,似乎也不妥,那都是年纪相仿的人互相的称谓,而曹操如今都快四十岁了,自己虽是亭侯,但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怎么能与他平辈相交?

    见韩湛盯着自己发呆,却一直不说话,曹操的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又朝韩湛施了一礼,重复道:“东郡太守曹孟德,见过亭侯!”

    韩湛哈哈一笑,说道:“曹太守,本侯有礼了!”他见曹操虽然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脸上依旧能看出有一丝不满,便继续说道,“曹太守的面相好啊,地阔方圆,乃是人中龙凤之态。本侯一时看出神了,还请孟德莫要见怪!”

    “亭侯过奖了!”曹操听到韩湛的夸奖后,居然摆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孟德不过一方小小的太守,怎么敢当人中龙凤之说。”

    韩湛侧着身子,用马鞭指着身后的几百车粮食,对曹操说道:“曹太守,这些便是你们所需的粮草,请您尽快安排人手云走吧。”

    “亭侯的大恩大德,孟德没齿难忘。”曹操见到那几百车粮食,顿时双眼发亮,连忙又躬身施礼,向韩湛道谢:“孟德代表东郡百姓,谢过亭侯!”

    “曹太守,交接粮草之事,你不妨交于公台处置。”韩湛想到来年开春要与袁绍交战,还需要曹操出把力,连忙对他说:“您请随本侯到城内一叙。”

    “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曹操见韩湛打败了袁绍,便有心结交他,此刻听到他邀请自己入城做客,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应允下来。不过他还是先向陈宫交代一番后,才跟着韩湛策马入城。

    曹操跟随韩湛来到了太守府的正堂,一进门就感觉室内温暖如春,便好奇地四周大量,想知道屋里究竟摆了多少火盆。但他瞧了半天,却一个火盆都没看到,他不禁好奇地问:“敢问亭侯,正堂之内不见任何火盆,为何却温暖如春,这是何故啊?”

    听到曹操的这个问题,韩湛笑了笑,随后说道:“曹太守有所不知,如今馆陶城内取暖,都不再使用火盆,而用的是火炕。”

    “火炕?!”曹操把这个词重复一遍后,不解地问道:“亭侯,请恕曹某见识浅短,没有听说过这种火炕。”

    没有听说过就对了,韩湛在心里暗自说道:在我的面前,你就是一个土老帽。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客气地对曹操说:“曹太守,这不过是本侯一时心血来潮,所研制出来的一种物件罢了。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

    曹操听韩湛这么说,顿时感觉对方是高深莫测,心里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甚至在暗想,就算和对方成不了朋友,但在自己实力不济的情况下,也不能和他成为敌人。南面的刘表和袁术,对自己的地盘一直虎视眈眈,没准他们什么时候就攻过来了,说不定到时还需要向他借兵,来为自己解围。

    韩湛看到曹操还站在中间发呆,连忙招呼他:“曹太守,在此不必拘谨,就当是自己的家里,请随便坐吧。”

第0163章 曹操的困惑

    望着坐在下首的曹操,韩湛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在做梦似的。他心中忽然有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是不是该安排一帮刀斧手,待会儿以摔杯为号,让他们冲进来将曹操砍成肉泥,这样就能除掉一个未来的心腹大患。

    曹操看到韩湛笑眯眯地盯着自己不说话,心里不禁一阵阵发毛。为了缓解眼前尴尬的局面,他连忙将手里的酒樽高高举起,笑容可掬地说:“亭侯,您能借粮给东郡,乃是雪中送炭,吾代表东郡军民,敬亭侯一樽。先干为敬!”说完,便一饮而尽。韩湛见曹操已把酒喝了,也笑着把酒樽端起,饮了樽中美酒。

    喝下这杯酒的同时,韩湛在心里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目前曹操还不能死,虽说他目前的实力不太强,但由于他善于笼络人心,部下对他都是忠心耿耿。一旦他在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肯定会兴兵为他报仇。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要是在双方打得筋疲力尽时,袁绍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吞并了东郡,就会实力大增,要想收拾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韩湛决定暂时放弃杀掉曹操的打算,先和对方结盟,让他与袁绍之间互相牵制,等自己有了四州之地,统一了北方之后,再慢慢收拾他也不迟。

    韩湛站起身,从下人的手里接过了酒壶,走到曹操的面前,为他满斟一杯,笑道:“曹太守,本侯对你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乃三生有幸。”他转身走到几案前,拿起放在上面的酒樽,对着曹操说,“本侯敬你一樽。”

    “亭侯且慢!”曹操听韩湛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好奇地问道:“吾与亭侯初次见面,这仰慕一说,又是从何说起啊?”

    韩湛笑着说:“本侯听说董贼把持朝政后,对曹太守颇为信任,不过您以大义为重,以献刀为名去行刺董贼。可惜董贼命不该绝,否则也不会有火烧雒阳,圣上和百官都前往长安之事。”

    一旁的陈震听说曹操曾经去刺杀过董卓,不禁“啊”了一声,随后紧张地问:“孟德去刺杀过董贼,那后来又是如何脱险的?”

    听到陈震的这个问题,韩湛呵呵地笑着说:“孝起,此事说来话长,待本侯慢慢给尔等说来。曹太守得知某大臣欲将董卓除之而后快,便自告奋勇,佩着宝刀来至了相府,问相府下人:‘丞相何在?’

    下人因曹太守深受董卓信任,时常自由出入相府,便没有阻拦他,反而告之:‘在小阁中。’

    曹太守进入相府,来到了小阁之中。见董卓坐于榻上,而义子吕布吕奉先侍立于侧。看到曹太守进来,董贼开口问道:‘孟德来何迟?’

    曹太守答曰:‘马羸行迟耳。’

    董贼听后扭头对吕布言道:‘吾有西凉进来好马,奉先可亲去拣一骑赐与孟德。’吕布领令后便出了小阁。

    看到吕布离去,曹太守心中暗喜:‘此贼合死!’即欲拔刀刺之,但畏惧董贼力大,未敢轻动。

    董贼身材肥大,不耐久坐,遂倒身而卧,转面向内。

    见此情形,曹太守又暗想:‘此贼当休矣!’急掣宝刀在手,恰待要刺,不想董贼仰面看衣镜中,照见曹太守在背后拔刀,急回身问曰:‘孟德何为?’

    曹太守本欲破釜沉舟,拼死刺杀董贼,却不料吕布已牵马至阁外。曹太守见行刺难以成功,便急中生智,持刀跪下曰:‘操有宝刀一口,献上恩相。’

    董贼接视之,见其刀长尺余,七宝嵌饰,极其锋利,果宝刀也;遂递与吕布收了。曹太守解鞘付布。

    董贼引曹太守出阁看马,曹太守谢曰:‘愿借试一骑。’董贼叫吕布将鞍辔交于曹太守。曹太守牵马出了相府,便快马加鞭望东南而去。”

    虽然韩湛将整个行刺过程,说得非常简略,但陈震听完,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望着曹操说道:“真是好悬啊,幸好孟德命大,否则必遭董贼毒手。”

    而曹操听到韩湛讲的这个故事,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虽然内容和实际情况有些出入,但也**不离十,他望着韩湛,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不知亭侯从何处,得知此事的?”他心里甚至在想,是不是陈宫将此事告之韩湛的。

    韩湛从他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他对陈宫产生了疑心,便笑着说:“曹太守,别看当时只有你们三人在场,不过十八路诸侯联合讨伐董贼之后,长安便有这样的传闻传出。本侯也是根据手下细作额的讲述,才知晓此事的。曹太守真乃豪杰也!”

    韩湛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属下也齐声说道:“曹太守真乃豪杰也!”

    “惭愧,惭愧!”曹操仰头一笑,向四周团团一揖,正色说道:“诸位过奖了,如果不是吾当时优柔寡断,董贼早就一命呜呼。董贼一死,也就没有火烧雒阳,圣上和百官受难之事发生。”

    等曹操重新入座后,韩湛望着他说道:“来年开春,本侯和袁绍将有一场大战,不知曹太守有何可以教我的?”

    谁知曹操听到韩湛这么一问,却谦虚地说:“亭侯过誉了,吾才疏学浅,怎么敢教亭侯。亭侯虽然年轻,可处事虑世的细密周详,却让吾佩服不已。若要说指教的话,应该是吾向亭侯请教。”

    “老狐狸!”韩湛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后,岔开了话题:“袁绍被我军和公孙瓒的联军所败后,逃往了邺城。后来纠集魏郡的十万大军,攻打馆陶,结果也是铩羽而归。若本侯估计不差,袁绍来春与我军决战,若再次失败,必会师南下,夺取东郡。曹太守可要早做准备啊!”

    韩湛的话让曹操心中暗惊,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问道:“敢问亭侯,若袁绍军南下攻我,不知会将战场选择在何处?”

    “白马,”韩湛毫不迟疑地说出这个地名后,心中暗自说道:若你和袁绍交战时,刘关张能在你的麾下,没准关二爷又能像历史上那样,上演一幕斩颜良诛文丑的好戏。不过袁绍的四庭柱,已经有两个在自己的麾下,一旦颜良文丑挂掉后,袁绍估计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将了。“据本侯的分析,你们双方必将在白马展开一场大战。”

    就在曹操皱眉思索时,外面有人来报:“启禀主公,城外的粮草已交接完毕。陈宫先生在城外等曹太守归去。”

    “亭侯,”坐卧不安的曹操正在考虑如何脱身,听到禀报后,连忙起身对韩湛说道:“既然粮草已交接完毕,吾也就不在场久留,告辞了!”

    “曹太守且慢,”韩湛看到曹操急着要走,连忙站起身对他说道:“本侯陪你一起到城外去。”

    从离开太守府,一直到出南门,并辔而行的韩湛和曹操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各自想着自己的形势。

    见从城里出来一彪人马,城外停放粮车那里立即奔出一骑,迎着韩湛等人而来。韩湛朝来人望去,是一名三十左右的武将,顶盔掼甲,手提一把三尖两刃刀。

    韩湛看到来人手里的兵器,不禁大惊失色,心说:怎么纪灵成了曹操的手下,难道因为自己的出现,历史出现了偏差吗?他用马鞭指着飞奔而来的骑手,好奇地问曹操:“曹太守,来的可是袁公路手下的大将纪灵纪伏义?”

    “哪里来的纪灵?”曹操听韩湛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赶紧解释说:“此乃吾麾下校尉于禁于文则是也。”

    原来是于禁啊,听说来人不是纪灵,韩湛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如果曹操真的和袁术勾结起来,自己的布局就会受到影响。

    于禁过来向曹操见礼时,曹操冲他说道:“此乃漳水亭侯,你速速过来拜见!”

    听到曹操的吩咐,于禁连忙在马背上躬身抱拳施礼:“校尉于禁,拜见亭侯!”

    “于校尉免礼!”韩湛望见陈宫也策马朝自己这里而来,便笑着对曹操说:“曹太守,本侯就送你至此。你一路保重,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向对方施了一礼,拨转马头便回馆陶去了。

    曹军押着两侧,沿着满是积雪的官道返回东郡。曹操有意骑马来到了陈宫的身旁,打发走闲人后,他开口说道:“公台,吾有事情想问你。”

    “曹公,”陈宫见曹操将周围的人遣开,便知道对方有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说。不过他想到韩湛居然知道不少隐秘的事情,必须尽快向曹操报告,便急匆匆地说:“属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

    “我的事情也很重要。”曹操径直说道:“进入在馆陶的太守府饮宴时,居然听韩家小儿说起我在雒阳行刺董贼之事。虽说他所说的内容与实际情况有出入,但也相差不远。吾想搞清楚,他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陈宫见曹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里明白,对方肯定在怀疑是自己多嘴,向韩湛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他顾不得解释,而是压低嗓门对曹操说:“曹公,这个漳水亭侯真的深不可测,前几日在冀州时,他除了说起属下弃官,与你同奔谯郡之事。居然还问到了吕伯奢灭门之事。”

    曹操听到这话,差点从马背上滚下去。他战战兢兢的问:“公台,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陈宫摇摇头,说道:“请曹公赎罪,属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的。”

    过了许久,曹操才喃喃地说:“如果说吾行刺董贼之事,还有可能是相府的下人泄露出来的。但吕伯奢之事,又是怎么回事,当时毕竟只有你我两人,他怎么会知晓此事,难道真是遇到了鬼不成?”

    “曹公请放心,”陈宫见曹操的眼中冒出了杀气,连忙劝说他道:“当日他问起吕伯奢之事时,属下就搪塞他,说我们赶到吕家庄时,庄里的人就已全部死了,没准是被盗贼所杀。而你我为了避嫌,没敢停留,便星夜奔谯郡而去。”

    “公台,”曹操听到陈宫这么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他朝对方拱了拱手:“多谢你为吾掩饰此事,大恩大德,吾铭记在心。”

    曹操在心里暗下决心,等回到东郡以后,一定要多派细作,让他们潜入冀州,监视州牧府,看平时都有些什么人出入,以便能搞清楚韩湛的消息来源是哪里。

    陈宫扭头望了一眼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对曹操说:“曹公,漳水亭侯为人慷慨,听说我们要借粮,毫不犹豫就答应给我们八万斛粮食。等这批粮草到了东郡,就可以解我们的燃眉之急了。”

    曹操听陈宫这么说,不禁苦笑起来:“早知道韩家小儿如此慷慨,我就不会只找他借八万斛,而是二十万斛了。这些粮草只够东郡两月之用,接下来,我们也许只能去找袁公路借粮了。”

    “找袁公路借粮?”听曹操这么说,陈宫连忙劝说道:“袁公路为人心胸狭隘,在讨伐董贼时,曾经和你有隙,要想从他的手里借粮,无异于与虎谋皮。”

    “袁公路那里借不到粮食,我们还可以向袁本初借嘛。”曹操不以为然地说:“公台应该听韩家小儿说了,他们来年开春就要与袁绍大战。袁绍如果出兵攻打馆陶,他要担心我们会趁机出兵去夺取邺城,因此他必须交好我们,才能免除他的后顾之忧。若吾派人去向他借粮,没准他还求之不得呢。”

    对于曹操的这种想法,陈宫忧心忡忡地说:“曹公,我们私下找袁本初借粮,若此事被漳水亭侯知晓,派人来问罪,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公台勿忧,”曹操冷笑着说:“就算韩家小儿知晓吾向袁本初借粮,派人来兴师问罪,吾也有言语应对,你就不必担心了。”

第0164章 徐庶归来

    把曹操送走后,韩湛不禁松了一口冷气。这么一来,他的脑子就不会老是冒出干掉曹操的念头,而且也不用担心对方挖自己的墙角。

    他甚至暗自庆幸,幸好没有把荀彧、郭嘉、荀攸、典韦等人带来。这些在历史上跟随过曹操的谋臣武将,虽然跟自己的时间不短了,但要是见到曹操时,王八看绿豆对上眼,直接选择了跳槽,那自己这趟借粮之举,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想到自己到城里的时间已经不短,却还不曾去看望过高览,便对与自己并辔而行的陈震说道:“孝起,陪我探视一下高校尉,看看他的伤势如何了。”

    听说韩湛要去看望高览,陈震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答道:“属下遵命!”

    “孝起,”两人沿着街道朝高览的府邸走去时,韩湛开口问陈震:“可能查探出行刺高校尉之事,是使何人主使?”

    陈震摇了摇头,回答说:“回主公的话,您回了冀州之后,夏侯校尉也多次派人在城中调查,但却没有丝毫线索。那些刺客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根本查不到他们的来历。”

    韩湛知道这种无头公案是最难查的,也就没有为难陈震,而是理解地说:“孝起,不管怎么说,此事都必须继续追查下去,一定要给高校尉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这句话,他沉默了一阵,感慨地说,“当初我也曾在袁绍的军中遭到过刺杀,如果不是我结义大哥赵云,恐怕我早已一命呜呼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了高览的府邸门口。府门的两侧各站着四名手持长戟的兵士,看到韩湛等人过来,一名队率从门里跑出来,向陈震施礼说:“参见陈太守!”

    “免礼!”陈震冲着队率问道:“高校尉今日如何啊?”

    “回太守的话,”队率听到陈震的这个问题,有些激动地回答说:“高校尉半个时辰前,在下人的搀扶下,曾经到府门外来了一趟,还和弟兄们聊了几句。大家看到高校尉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心里都特别高兴。”

    “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进去看看他。”陈震说完,迈步就朝里面走去。

    韩湛跟在陈震的身后,也朝里面走时,谁知却被队率拦下了。队率看到韩湛特别年轻,还以为是陈震的子侄之辈,便有些为难地对陈震说:“陈太守,为了确保高校尉的安全,除了您以外,其他人就不必进去了吧?”

    “大胆!”见队率居然敢拦下韩湛,陈震顿时大怒,冲着对方吼道:“此乃漳水亭侯,尔等小小的一个队率,居然敢阻止他进府探视高校尉。”

    听说面前站着的人就是韩湛,队率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跪下请罪:“小的有眼无珠,没有认出主公,请主公恕罪!”

    旁边站着的兵士,也慌忙跟着队率一起跪下,齐刷刷地说道:“小的们有眼无珠,没有认出主公,请主公恕罪!”

    韩湛冲众兵士摆了摆手,大度地说:“不知者不罪,都起来吧!”随后他走到了陈震的身前,对他说,“走吧,孝起,我们进去探视高校尉。”

    两人来到高览的卧房前,得到下人通报的高览已站在门口迎接。等韩湛一走过来,高览便准备下拜行礼,韩湛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他,嘴里说道:“高校尉有伤在身,不必如此多礼。”

    三人走进了暖和的卧室后,高览招呼下人端来了茶水,随后满脸羞愧地说:“主公任命末将为馆陶守将,而末将却因为有伤在身,无法为主公效力,真是惭愧啊。”

    “高校尉不必自责,你有伤在身,自然该在家中安心养伤。等伤势痊愈后,再出来主持馆陶的防御。”韩湛为了给高览吃一颗定心丸,还专门向他强调说:“夏侯校尉只是暂代馆陶守将一职,待你的伤势痊愈,他自然会让贤。”

    韩湛在高览这里盘桓了半个多时辰,除了了解他的伤势,更重要的是向他面授机宜,当袁绍重新起兵来犯时,该如何应对等等。

    聊完军事,又开始谈民事。陈震想起最近听到的传言,便好奇地问韩湛:“主公,我听到风声,好像冀州城正准备给所有的兵士分永业田。”

    “永业田?!”听到这个陌生的词语,高览好奇的问:“这是什么东西啊?”

    见陈震和高览等人对自己即将推出的“永业田”,居然毫不知情,韩湛不禁皱起了眉头,心说这种制度的推广,看来并不理想啊。对于两人的疑问,他一一进行了简单:“永业田,顾名思义就是授予将士们的土地,可以世代承耕,永不收授。比如说分给你十亩地,就算你将来故世,这份田产也能由你的子女或亲属继承。”

    听完韩湛的解释,陈震和高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的神情。在停顿片刻后,陈震开口问道:“主公,不知您打算何时推行这种‘永业田’制度?”

    “就算要推广,也需要等到来年开春。”韩湛愁眉苦脸地说:“但本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来负责永业田之事。”

    陈震等韩湛说完,表笑着说:“主公难道忘记那位单福先生了吗?据属下观察,那单福也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由他来负责分赏永业田,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如果陈震不提到单福,韩湛还差点忘记徐庶去陈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始终没有下文。也不知道他是正在劝说好友石韬,还是已经像真实的历史一样,已经双双南下,到刘表的地盘去躲避战火了。

    韩湛望着陈震问道:“孝起,不知你可有单福先生的消息?”

    陈震点了点头,回答说:“若属下估计没错的话,最多再等三五日,单福先生就会重返馆陶。一旦他肯定接受主公的招揽,就可以将永业田之事交给他办理。”

    “还要等三五日?”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带兵马回冀州的韩湛,在听说徐庶也许在过几天,就能重回馆陶时,不禁沉思起来。他看了看面前的高览,心里暗想:高览身上的伤势,再过个几天,也许就能痊愈,到时自己就能带着徐庶和夏侯兰一起返回冀州。而且自己也想好了,让夏侯兰和典韦一起,统率发丘军去挖坟掘墓,为自己筹备钱粮。夏侯兰一回去,暂时代理他职务的夏侯云就可以卸任了。

    “既然单福先生再过三五日,就能赶到馆陶。”韩湛点着头说:“那本侯就在此处多停留几日,等单福先生赶到后,与他一同返回冀州。”为了安高览之心,他还特意说道,“高校尉,本侯回冀州时,会将夏侯校尉一同带走的。馆陶这里,可就交给你和孝起负责了。”

    “多谢主公,”高览连忙站起身,向韩湛抱拳施礼:“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回到太守府之后,韩湛立即命人将夏侯兰叫到自己住处。看到屋里只有自己和夏侯兰时,韩湛开口说道:“夏侯校尉,本侯为了筹措军饷,组建了一支‘发丘军’,由你和典韦两人负责。典韦如今是发丘中郎将,而你则是摸金校尉。由于你当时人不在冀州,因此摸金校尉之职,暂时由令妹代领。”

    夏侯兰还是第一次听说“发丘军”,不禁好奇地问:“主公,什么是发丘军?”

    “负责挖坟掘墓,从王侯将相的坟墓里盗取金银珠宝。”韩湛一边观察夏侯兰的表情,一边慢吞吞地说:“用这些钱财来充实我军的军饷。”

    对于韩湛给自己安排的新职务,夏侯兰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点着头说:“好吧,既然主公成立的这支‘发丘军’,连你我的大哥赵子龙都没有反对,那就证明这支兵马还是有成立的必要。主公请放心,末将只要一回到冀州,就立即从舍妹的手中,接替摸金校尉之职。末将一定会竭心尽力,协助典中郎将统率好发丘军。”

    …………

    韩湛在馆陶城内停留了两天,每天不是到军营视察,就是到民间去嘘寒问暖。这天刚和夏侯兰从外面回到太守府,就看到陈震迎了上来,激动地说:“主公,单福先生回来了!”

    “单福先生回来了?!”听说徐庶重新回到了馆陶,韩湛顿时喜出望外,连忙一把抓住陈震的手臂,激动地问:“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就在正堂之上,……”陈震的话还没有说完,韩湛已一阵风似的从他身旁跑过,朝着正堂狂奔而去。

    韩湛冲进正堂时,见有两人坐在几案旁,正在低声聊天。听到有人进来,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望向进来的人。

    当看清楚来人是韩湛后,徐庶连忙站起身,准备向对方行礼。没想到韩湛直接冲到了他的身旁,抓住他的手臂高兴地说:“单福先生,您终于回来了,真是想死本侯了。”

    徐庶和韩湛寒暄了几句后,转身指着坐在旁边的同伴说道:“亭侯,单福为您引见一下,这位便是在下的好友,颍川石韬石广元。”

    “原来是石先生啊!”听说这人便是石韬,韩湛连忙上前向他施礼:“本侯这厢有礼了!”

    见到韩湛朝自己行礼,石韬连忙站起身回礼:“亭侯客气了,石某不敢当!”

    等众人重新坐下后,韩湛望着徐庶迫不及待地问:“单福先生,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啊?”

    徐庶和石韬对视一眼后,笑着问韩湛:“不知亭侯打算为在下安排什么工作?”

    得知徐庶愿意帮自己,韩湛连忙说道:“本侯打算近期在冀州为兵士们授予‘永业田’,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负责此事。既然单福先生来了,本侯就打算将此事交给先生来负责,不知先生愿意否?”

    徐庶听到韩湛提到“永业田”,便皱着眉头问坐在一旁的陈震:“孝起兄,不知何为‘永业田’?”

    陈震笑着向徐庶解释说:“就是授予将士们的土地,可以世代承耕,永不收授的田地。此事,据陈某看来,非单福先生不能完成啊。”

    在搞清楚了“永业田”是何物后,徐庶点了点头,对韩湛说道:“蒙亭侯不弃,单福愿意为亭侯效犬马之劳,竭力搞好分授‘永业田’之事。”

    见徐庶答应了自己,韩湛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石韬。别看此人在《三国演义》里没有什么惊人的表现,但他既然能成为徐庶和诸葛亮的好友,想必能力还是有的。因此他笑着问石韬:“广元先生,不知您可否留下来助单福先生一臂之力?”

    石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朝徐庶望了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徐庶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石韬可以答应此事。看到徐庶的表现,石韬打定了主意,准备留下来与徐庶共进退。他连忙站起身,向韩湛拱手施礼:“多谢亭侯好意,吾愿意被冀州尽一份力。”

    如今既有徐庶来投,又有一位能力不差的石韬愿意为自己效劳,韩湛顿时喜不胜收,连忙对陈震说:“陈太守,今日有单福、石广元二位先生前来投效我军。你此刻不速速整治酒食,好好地款待他们,还更待何时?”

    在韩湛端起酒樽,准备向众人敬酒之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给徐庶和石韬打预防针:“两位先生,冀州初定,官职还较为混乱,需要时日逐步调整。若本侯给尔等所授官职过低,还望不要怪罪。”

    “亭侯说哪里话,”徐庶客气的说:“我们为亭侯效力,乃是为了匡扶汉室,官职的大小,倒也无关轻重。”

    见徐庶如此通情达理,韩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将手里的酒樽高高地举起,对着徐庶、石韬说道:“二位先生,请共饮此杯!”说完,一仰头,便将酒樽里的美酒喝得干干净净。

第0165章 刺客身后的神秘主谋

    高览遇刺一案,除了被当场击杀的几名刺客外,剩下的刺客都消失在馆陶城的大街小巷里,从此了无音讯。别看陈震担任太守后,曾派出官差查办此事,但始终没有丝毫的线索。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起案子将成为一起无头公案时,意外的转机去出现了。

    韩湛即将返回冀州,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向陈震和高览二人交代。正说话时,一名差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陈震禀报说:“启禀太守,外面有一位妇人求见!”

    “一位妇人求见?”陈听完差役的禀报,有些不悦地问:“她找本官有何事?”

    “回太守的话,”差役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她说看了外面张贴的布告,特地来通风报信的。”

    差役的话,让韩湛立即想起,他昨日让陈震在城里张贴榜文,悬赏捉拿隐匿在城中的刺客。绑缚刺客到官府的,赏五十金;通风报信的,赏十金。没想到榜文刚刚张贴出去一天,居然就有人来通风报讯了。

    韩湛连忙吩咐差役:“去将那位妇人请进来!”

    不一会儿工夫,差役便带着一名年轻的妇人进了大堂。妇人跪在大堂中间,头贴在地面,战战兢兢的说:“小妇人参见各位大人。”

    “免礼!”陈震在得到了韩湛的示意后,开口说道:“堂下妇人不必拘礼,有何事尽管向本官道来!”

    “多谢太守大人。”妇人说完后,直起了身子,有些紧张地说:“在小妇人家旁边的院子里,前两月住进了十几名粗鲁的汉子。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买柴米油盐,几乎都不出门。小妇人昨日看到了太守张贴的榜文,觉得他们形迹可疑,便前来向大人报讯。”

    坐在一旁的韩湛,看着这位报讯的妇人,有几分面善。等对方说完后,他便开口说道:“这位妇人,本侯见你有些面善,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妇人听到韩湛的声音,盯着他看了好一阵,随后惊呼道:“你,你不是涉国令吗?为何在此处出现?”

    “堂下妇人休得无礼!”陈震见到妇人有些失态,连忙出声制止:“此乃新任冀州牧、漳水亭侯韩大人。”

    没想到妇人听陈震说完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果然是涉国令。大人,你真的不认识小妇人了吗?”

    韩湛仔细地打量着妇人,脑子里在快速地思考着,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呢?

    妇人见韩湛没有认出自己,连忙提醒对方:“大人,你可还记得在涉国县时,我家兄弟被几个泼皮所害,还是大人主持公道,判了他们死罪,还是赠了十金给我们。”

    经妇人这么一提醒,韩湛顿时想起对方的身份,他用手指着妇人,笑着说道:“本侯想起来了,你是十三郎的胞姐陈氏。”想到陈家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寡妇,韩湛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不知你家弟妹王氏如今可好?”

    陈氏见韩湛不光想起了自己,甚至还想到了自己的弟妹,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我弟惨死,到现在连尸首都没找到。家中的一对孪生女儿,只有靠王氏给人做一点针线活来养活,日子过得格外艰难。”

    “当初结案之时,本侯不是赠了你们十金吗?”韩湛心说十金在这个朝代,可以买一套好的宅院,结果才过了半年多,你们就把这些钱都用光了。因此用不悦的语气问道:“怎么这么快就用光了?”

    “回大人的话,”陈氏从韩湛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不满,连忙解释说:“王氏说涉国县乃是伤心之地,不愿再留在那里,我们便离开了涉国县,准备前来馆陶定居。谁知在半路遇到了山贼,我们随身的盘缠被抢光了,只好一路乞讨回到了馆陶。”

    听完陈氏的经历,韩湛不禁唏嘘不已,他望着陈震说:“孝起,立即安排差役,跟着这位妇人回她的住处附近查看。若那些人真是漏网的刺客,便立即将他们捉拿归案。”

    高览等韩湛说完后,艰难地站起身,拱手说道:“主公,那帮刺客的身手了得,仅仅靠一帮差役,恐怕难以奈何他们,不如再调些兵马同去吧。”

    “主公,”坐在一旁的夏侯兰也站起身,主动向韩湛请缨:“末将愿意亲率五百兵士,去捉拿这帮刺客。”

    韩湛向陈氏了解了那里的地形后,立即吩咐夏侯兰:“夏侯兰,你离五百兵马封锁那里的街道,许进不许出,绝对不准任何一个刺客逃出去。”

    见韩湛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夏侯兰高兴地说道:“末将遵命。”

    韩湛又扭头望向了陈震,对他说:“孝起,夏侯校尉带人围住刺客所住的院落之后,由您手下的差役冲进去抓人,若遇到抵抗,一律格杀勿论。”

    两炷香之后,夏侯兰带兵封锁了陈氏家所在的街道,将闲杂人等都赶回了自己的房间,有一名都伯带领一百兵士围住了陈氏所说的院落。

    院子里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在劈材,听到外面有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扭头望去,只见院外出现了成群的官兵,似乎准备将院子围起来。他知道事情不妙,连忙打了个唿哨,提着斧头就朝官兵冲去,企图趁乱杀出一条血路。

    亲自带队的夏侯兰,其实并不太相信陈氏所言,以为她是为了重赏,而来报告的假消息。此刻见一彪形大汉提着斧头冲出来,连忙喊了一句:“列阵!”

    随着他的喊声,手持盾牌的刀盾兵立即快速地排成一排,举起了手里的盾牌,而后排的长枪手,则将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去。彪形大汉冲到队列前,二话不说,举斧便砍。被他劈中盾牌的刀盾兵,虽然被震得手臂发麻,但还是咬着牙,将手里的刀朝前砍去。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两名长枪兵也用长枪捅向了大汉。

    身中两枪一刀的大汉惨叫一声,手里的斧头落在了地上,身体停住不动。等刺进他身体的长枪拔出后,他便仰面倒了下去,鲜血从身上的几个窟窿不断地涌了出来。

    待在屋子里的人听到大汉的唿哨声,知道外面出事了,也纷纷手持武器冲了出来。等冲到院子里一看,外面居然是一支军队。论起单打独斗,外面的兵士四五个都打不过他们一个,但面对如此严谨的队列,他们却没有多大的用武之地。有两个不信邪的,挥舞着手里的兵器,试图冲出去,结果全部乱枪捅成了马蜂窝。剩下的见势不妙,连忙扔掉手里的兵器,跪地求饶。

    夏侯兰知道要搞清楚刺杀高览的幕后指使,就必须抓活口回去,便命令刚刚赶到的差役进院子抓人。为了防止这些刺客反抗,二十名强弩兵手举着强弩,站在了院墙外,只要对方有些反抗的企图,就会立即被射成刺猬。

    这次捉拿刺客的行动异常顺利,除了一名刀盾兵手臂被震脱臼外,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当场格杀刺客三名,活捉五名。夏侯兰看到刺客们都束手就擒,便吩咐一声:“将他们都带回太守府。”

    留在太守府里的韩湛,以为夏侯兰这次去捉拿刺客,最快也得两三个时辰,才能回来。谁知刚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夏侯兰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正堂。他来到韩湛的面前躬身施礼:“末将参见主公。末将幸不辱命,已将所有的刺客一网打尽。”

    “这么快就把刺客抓住了?”听到夏侯兰说刺客已经全部落网,连高览也觉得难以置信,自己遇刺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按照自己的想法,这些刺客又不是傻瓜,会待在城里如果自己抓,估计早就逃之夭夭了。没想到韩湛接到线报,命令夏侯兰去抓人,半个时辰不到,就把刺客全抓住了。“夏侯校尉,不会抓错人了吧?”

    “高校尉,请您放心,”夏侯兰扭头望着高览,笑着说:“我已审问过其中一名刺客,他已供认不讳,承认他们就是刺杀你的那批刺客。”

    为了搞清楚究竟谁是暗杀高览的幕后主使,韩湛连忙吩咐道:“将刺客带上来,本侯要亲自审问他们。”

    夏侯兰答应一声,走到大堂门口,冲在外面大声地说:“将刺客带上来!”

    很快,外面就想起了一片喧哗之声,五名被五花大绑的汉子,被身强力壮的兵士押着进入了大堂之中。

    陈震等那些刺客跪下后,冲着他们问道:“上月在城内刺杀高校尉的,可是尔等。”

    一名明显是头领模样的人,听到陈震的问话,慌忙回答道:“回大人的话,的确是小人所为。”

    见对方如此爽快地承认了,陈震微微颔首,又接着问道:“本官问你,是何人指使尔等刺杀高校尉?”头领听到陈震的这个问题,立即哑了。

    看到头领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陈震猛地一拍桌案,厉声说道:“还不快如实招来!”

    谁知那头领跪在地上,冲着陈震连连磕头说:“大人,小的有罪,但求一死,请大人将小的明正典刑吧。”

    见刺客头领居然会主动求死,的确出乎堂上众人的意料。陈震和韩湛对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吃惊。陈震继续问道:“尔等有何苦衷,但说无妨,本官会给你们做主的。”

    “大人,求求你,杀了我们吧。”头领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要是小的招供了,全家人都会活不成的。”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跪在后面的刺客,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小的但求速死,请大人成全。”

    “莫非尔等的家眷,尽在主使之人控制之中吗?”韩湛见这些刺客不愿意供认主谋,相反,却急着求死,便觉得有所蹊跷,便试探地说:“若是本侯能救出尔等的家眷,尔等可否如实招供?”

    听到韩湛如此说,头目的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扭头朝跪在后面的弟兄们看了一眼。那些刺客见头目的眼神望向了自己,便纷纷点头,表示可以考虑韩湛提出的这个请求。

    头目叹了口气说:“这位大人想必就是新任的冀州牧、漳水亭侯韩大人吧,小的相信您的话,只要家眷被救出,小的愿意如实招供。”

    “这位兄台,”韩湛等头目说完后,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把家眷所在的位置,告诉我们,我们又如何去解救你们的家眷呢?”

    头目迟疑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小的家眷,如今都在寿春。若亭侯能将他们解救出来,小的愿意如实招供。”

    当堂上众人听到寿春这个地名时,齐齐一愣。随后陈震用手一拍桌案,咆哮着睡哦:“这不可能。高校尉与袁术无冤无仇,他怎么会派人来刺杀他呢?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头目将对方居然说出了袁术的名字,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泄露了幕后主使者的身份,便闭嘴不言。韩湛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刺客头目脸上的表情,意识到陈震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便摆了摆手,吩咐差役:“先将这些人押入大牢,改天再审。”

    等刺客被押走后,陈震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主公,如果是袁绍是刺客身后的主谋,这一点,吾相信;可要是说袁术是主谋,吾觉得简直是太荒谬了。”

    “陈太守说得对。”陈震的话刚说完,夏侯兰就接着说:“一定是那些刺客有意栽赃陷害,试图挑起我们与袁术之间的矛盾。”

    韩湛对大家分析出来的结论,也觉得滑稽可笑,自己与袁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派出一帮刺客,潜入馆陶,来刺杀高览呢?他这么说,到底有什么目地?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时,作为当事人的高览,忽然站起身说道:“诸位,我觉得刺客所言属实,没准派人刺杀我的,还真是寿春的袁术袁公路。”

第0166章 行刺的真相

    “袁公路,这怎么可能,刺客怎么会是袁公路派出的?”正当众人为所得出的结论震惊不已时,高览忽然说道:“高某认为,刺客背后的主谋,没准还真是袁术袁公路。”、

    “高校尉,”韩湛望着高览,不解的问:“你为何如此确定会是袁公路呢?”

    “启禀主公,”高览连忙向韩湛解释说:“半年以前,袁本初巧取豪夺冀州后,袁公路曾经派使者到了冀州城,向袁本初索要三千匹良骥,但却遭到了拒绝。”

    听到高览这么说,陈震好奇地问:“高校尉,不知此事,是何人告诉你的?”

    高览面向陈震说道:“陈太守,当初袁公路派出的使者,曾经在馆陶停留了一日,是在下和儁乂将军接待他的。在下还奉儁乂将军之命,带兵护送使者前往冀州城。没过几日,使者又急匆匆地回到了馆陶,在我面前将袁本初臭骂了一顿,还说要立即回去禀报他的主公,以报受辱之仇。

    在下想,也许使者回报后,袁公路迁怒于冀州文武,所以便打算派刺客来杀几个官吏,以泄心中之恨。”

    韩湛听到这里,不解地反问道:“就算袁本初不肯给袁公路提供军马,两人因此而翻脸,但怎么会派刺客来刺杀你呢?”他将头转向了陈震,接着问道,“孝起,你对此事是怎么看的?”

    陈震擅长内政,但短于谋略,听到韩湛的这个问题,他苦笑着摇摇头,答道:“主公,属下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听到陈震的回答,韩湛的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要是郭嘉、荀攸两人在自己身边的话,没准他们立即就能猜出原因。就在这时,一名差役进来禀报:“启禀主公,单福先生在府外求见!”

    单福,听到这个名字时,韩湛不禁眼前一亮,心说我怎么把他忘记了,徐庶在三国也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军师,让他来分析此事,还不是小菜一碟。便连忙吩咐差役:“快快请单福先生进来!”

    徐庶很快就在差役的引导下,进了大堂。他上前向韩湛躬身施礼:“单福参见亭侯!”

    “单福先生免礼!”

    徐庶站直身子后,向韩湛问道:“单福听说主公派人去捉拿刺杀高校尉的刺客,不知刺客可曾拿下?”

    “刺客皆已落网。”韩湛急于了解事情的真相,便对徐庶说:“但刺客们宁可一死,也不愿供认后面的主谋是谁。不知单福先生可有办法,查清他们究竟是受何人所主使?”

    徐庶沉吟片刻,随后问道:“敢问亭侯,刺客在大堂之上,可曾说过什么?”

    “刺客说他们的家人,都被主使之人扣押,”韩湛说道:“他们说除非我们救出他们的家眷,否则绝对不会供认主使之人。”

    徐庶等韩湛说完后,又继续问道:“不知他们可曾说出,对方囚禁他们家眷之地,在何处吗?”

    “寿春!”

    听到寿春这个命令,徐庶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寿春不是袁公路的地盘吗?他为什么要派人来馆陶行刺高校尉呢?”

    韩湛将袁术找袁绍要战马被拒绝一事,向徐庶说了一遍,甚至还提起了高览所作出的分析。徐庶等韩湛一说完,立即开口说道:“亭侯,单福认为,这批刺客是袁公路派出的无疑。”

    “何以见得?”见徐庶这么快就作出了判断,韩湛好奇地问:“单福先生,你是根据什么作出的判断呢?”

    看到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急于知道事情的答案。徐庶微微一笑,随后镇定自若地说:“袁术心胸狭隘,属于睚眦必报之辈。虽说与袁本初是兄弟,可为了战马一事而翻脸,袁术肯定想报复回来。不过为了这种事情而兴兵,又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因此他只能用别的办法,来对付袁本初。

    我军和袁本初交锋,就算袁术远在寿春,也是应该知晓的。他可能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便向馆陶派出了刺客,让他们潜入城中刺杀我军将领,以达到激怒亭侯的目地,使我们和袁本初成为不死不休的对头。”

    “单福先生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韩湛听徐庶说完后,觉得他的分析,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过针对一些还存在的疑点,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为何刺客不早点下手,偏偏要等袁绍退兵后再动手呢?”

    徐庶伸出两个手指,说道:“据单福推测,无非有两个原因:一是刺客赶到馆陶时,袁绍攻城正急,他们根本无法混入城池;二是刺客早就待在城里,他们看到城池岌岌可危,一旦守将遇刺,那么城池就会失陷,袁军攻入馆陶城内,到时就会玉石俱焚,他们不愿意冒这样的险。”

    众人听完徐庶的分析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陈震侧脸望向韩湛,笑着说:“主公,单福先生真是谋略过人,居然能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就分析出袁术派人来行刺高校尉的真相,真是太了不起了。”

    “单福先生,”韩湛等陈震说完后,虚心地向徐庶请教:“不知我们如今该怎么做,是装作不知道真相,还是兴兵向袁术问罪?”

    “亭侯不可鲁莽!”听到韩湛说出了兴兵问罪的话,徐庶连忙劝阻说:“如今冀州未稳,又有袁绍、公孙瓒等人在旁虎视眈眈,我们不宜在此刻再多树强敌。以单福之见,我们可以暂且装作对此事丝毫不知情,等亭侯占据四州,稳定北方,从长安迎接天子到邺城后,再以大义之命去征讨袁术。”

    说到这里,徐庶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一旁的高览歉意地说:“只不过如此一来,就委屈高校尉了。”

    高览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正中的韩湛,随后站起身,义正言辞地说:“单福先生严重,只要能助主公成就霸业,在下就算舍弃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况且只是一点小小的委屈。”

    韩湛等高览表完忠心后,也安抚他说:“高校尉,你今日遇刺之仇,本侯将来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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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介绍:
在博物馆参观的韩湛,意外地通过八阵图回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同名的冀州牧韩馥之子。他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每天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后就带一帮家丁恶仆去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但随着冀州被袁绍巧取豪夺,他的梦想破灭了。三国之北境之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北境之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