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三国之北境之王TXT下载三国之北境之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北境之王全文阅读

作者:红场唐人     三国之北境之王txt下载     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2章 为董卓挖坑

    按照韩湛的设想,王允等人要除掉了董卓,怎么也得等开春以后。没想到王允得到了沮授的帮助,便在无形中将这个进程加快了。

    王允和沮授商议之后,决定趁着吕布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早点把董卓杀掉,免得夜长梦多。因此他专门将仆射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召到府中,商议何时动手诛杀董卓。

    孙瑞在听完王允的计划后,沉默了半晌,最后开口说道:“如今皇上大病初愈,可派遣一能言善辩之人,前往郿坞请回董卓,说皇上准备禅位于他。同时,在请皇上给吕布一道密诏,在朝门内埋伏人马,等董贼一进宫中,便可杀之。”

    对于孙瑞所提的方案,王允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扭头问沮授:“公与,你看此计可行否?

    “此计甚妙!”沮授听到这条计策,连连称好:“董贼欲代汉久矣,若听说皇上准备禅位于他,定会立即从郿坞赶回京师。”但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我们该派何人前往呢?”

    王允听沮授这么说,也连忙问孙瑞:“不知何人可担此重任?”他心里暗想:虽说禅位一事给董贼的诱惑很大,但要使他相信此事,并毫无戒备地返回京师,这个去郿坞的人选还真是关键。

    但孙瑞早已胸有成竹,听到王允的问题,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说道:“吕布的同乡骑都尉李肃,为董贼也是鞍前马后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但董贼却始终不曾提拔他,以至于他心生怨恨。若是让他去,董贼见是自己的属下,对他所说的话,必然是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那我先将吕布请来,看看他的意见如何。”王允说完,走到门口,叫过一名下人,吩咐道:“速速到吕温侯的府邸,将他请过来。”

    过了三炷香的功夫,吕布便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允的府中。他一进门,看到座上有好几人,都是朝廷中的大臣,不禁把眉头一蹙,问王允:“王司徒,不知他们在此作甚?”语气显得非常不友好。

    但孙瑞、黄琬等人并没有和他计较,只是呵呵一笑。而王允则招呼他坐下,安慰他说:“将军莫要担心,他们都是同道之人,今日把你招来,是为了诛杀董贼之事。”

    听说这些人也是想杀董卓了,吕布稍稍感到了安心。他望着王允问道:“不知吾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王允将孙瑞的计策,向吕布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最后问道:“不知将军认为此计是否可行?”

    吕布听完王允的话,开始思索起来。他想到自己之所以会跟着董卓,就是因为听从了李肃的劝说,才杀掉了义父丁原。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开口说道:“昔日劝吾杀丁建阳,亦此人也。今若不去,吾先斩之。”

    众人的意见达成一致后,连忙又派人将李肃也请到了府中。李肃进府后,见到几位平素从不往来的大臣,稳坐在堂中,不禁有些惊慌地问:“王司徒、温侯,不知唤肃到此,有何见解么?”

    王允朝吕布使了眼色,示意由他来告诉李肃整件事。收到了暗示的吕布点了点头,将众人准备诛杀董卓,并派他前往郿坞诱骗董卓回来的事情,向他一五一十都讲了。吕布那最后说道:“昔日公说布使杀丁建阳而投董卓;今卓上欺天子,下虐生灵,罪恶贯盈,人神共愤。公可传天子诏往郿坞,宣卓入朝,伏兵诛之,力扶汉室,共作忠臣。尊意若何?”

    李肃听说要杀董卓,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原本想拒绝的,但看到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吕布,他的心里就一阵阵发火。他知道诛杀董卓之事若是事败,自己固然难逃一死。可要是自己不答应吕布的要求,可能他马上就会拔出剑将自己砍了。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后,李肃决定冒个险,于是他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我亦欲除此贼久矣,恨无同心者耳。今将军若此,是天赐也,肃岂敢有二心!”

    说完,为了表示忠心,他请王允找来了羽箭,双手紧紧地握住,高举过头顶,大声地说::“若李肃不真心协助诸位除掉董贼,当有若此箭!”说完,啪嗒一声,将羽箭折为两段。

    见到李肃当众折箭为誓,众人的异心尽去。王允甚至还笑着对他说道:“若李骑都尉能干成此番大事,别说高官厚禄,就是封爵也不在话下。”

第183章 董卓回京

    不过就在众人商议如何除掉董贼的细节时,有下人来报,说董卓的部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将,领五千飞熊军前往郿坞。

    得知这个消息后,众人喜忧参半。喜的是四人被调走,在诛杀了董卓之后,吕布就能名正言顺地接管城外的兵马;忧的是,董卓从郿坞来长安的路上,要是被他察觉到什么不妥的地方,只要缩回了郿坞,己方就拿他没辙了。

    看到众人沉默不语,沮授站起身说道:“诸位,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再迟疑不决,势必会走漏消息,到时再想除掉董贼,就没这么容易了。”

    王允听沮授这么说,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站起身说道:“公与所言极是,如果我们再迟疑不决,那么除掉董贼的计划就有可能走漏风声,等董贼领兵进入长安,我等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吕布等王允一说完,立即吩咐李肃:“李肃,明日一早,你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带人前往郿坞,诓骗董贼返回京师。”

    等到李肃领命坐下后,沮授又提醒王允:“子师先生,董贼之婿李儒还在京中,务必派人严密监视,免得他得到风声,派人去通报董贼,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公与但请放心。”沮授所考虑的事情,王允早就考虑到了,他自信地说道:“老夫派了十几人潜伏在李府四周,府中有何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及时地知晓。”

    李肃第二天一早,带着数十名骑兵前往郿坞。虽然快马加鞭,但等他们赶到地方时,天已经擦黑。

    看到前方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李肃连忙催马上前,高喊道:“且慢关门,且慢关闭城门。”

    正在指挥兵士们关闭城门的一名都伯,听到喊声,扭头一看,见远处有数十骑正快速而来,但他却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吩咐兵士:“时辰已到,关闭城门。”

    不过好在李肃的马快,终于赶在城门完全关闭前,冲到了门前。他用马鞭指着那名都伯,气喘吁吁地说:“本官一直喊且慢关闭城门,你没听到吗?”

    都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正想呵斥对方几句,但看清楚骑在马背上的居然是李肃后,顿时换了一副脸,陪着笑说:“这不是李骑都尉吗,不知你到郿坞来有何要事?”

    “当今皇上有旨意给太师。”李肃板着脸说:“速速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去,若是误了太师的大事,小心尔的狗头。”

    都伯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听到李肃这么说,知道他的来意一定不简单,也不敢再刁难,连忙冲着他手下的兵士吼道:“你们都耳聋了,没有听到李骑都尉要进城,还不快点把城门打开!你们这帮混蛋东西,明明看到李骑都尉骑马赶过来,还故意要管城门,是不是存心让本都伯得罪李骑都尉么?”

    听到都伯的喊声,兵士们心里暗说刚刚不是你强行要关闭城门么,怎么将责任推到了我们的身上。众人一边在心里集体问候都伯的女性家属,一边用力推开关闭了大半的城门。

    李肃带着从人进了郿坞,来到董府门前翻身下马,他快步地走到了门外执勤的军侯面前,对他大声地说:“请入内通报太师,说本官携天子诏书至此,求见太师!”

    军侯进门去禀报,过了没多久,便走出来对李肃说:“太师命你入内相见!”

    李肃在府中下人的引导下,来到了董卓休息的房间。斜躺在榻上的董卓,听到下人的禀报后,睁开眼睛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等下人走了以后,董卓重新闭上眼睛,懒洋洋的问:“李肃,你带来了天子的什么诏书啊?”

    李肃连忙上前禀报说:“启禀太师,天子病体新痊,欲会文武于未央殿,议将禅位于太师,故有此诏。”

    董卓听李肃这么说,猛地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问道:“天子的诏书果然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董卓没想到汉献帝居然会想到要将皇位禅让给自己,心里异常激动,他起身背着手在室内来回地走动着,暗自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过了许久,等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后,他停下脚步问李肃:“王允之意若何?”

    李肃赶紧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说出:“王司徒已命人筑受禅台,只等主公到来。”

    董卓听后,不禁得意洋洋地说:“吾夜梦一龙罩身,今日果得此喜信。时哉不可失!”说完,他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啊!”随着他的喊声,一名下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在门口垂头肃立,等待董卓吩咐。

    董卓用手向他一指,说道:“立即去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位将军叫到此处,吾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他们。”

    接到通知的四将不敢停留,慌乱就赶到了相府。当他们得知汉献帝准备禅位给董卓时,都喜不自胜,慌忙朝董卓下拜,口称:“臣等参见陛下!”站在一旁的李肃也只能跪下,学着四人的样子称呼:“臣参见陛下!”

    董卓见此情形,不由哈哈大笑,“众将平身!”等几人重新站起来之后,他吩咐四将:“吾明日排驾回京,尔等四人领三千飞熊军留守郿坞。”

    李傕听到董卓的吩咐后,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向前一步,问道:“陛下,臣李傕愿护驾回京!”

    李肃见李傕主动请缨,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知道李傕能调动城外大营的兵马,一旦让他跟着董卓回京,到时没准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就在他努力地思索该如何让李傕留下时,董卓已开口说道:“稚然,有李肃陪吾回京即可,你还是留下与张济他们守好郿坞吧。”

    见董卓不同意自己护驾回京,李傕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过他不敢违背董卓的一元,只能答应一声,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董卓让四将退下后,对李肃说道:“李肃,自从入了长安,吾始终未曾对汝进行升迁,想必汝的心中一定有很多委屈吧。汝却放宽心,吾此次回京若能登基为帝,汝当为执金吾。”

    听到董卓的这番话,李肃的脑子里不禁展开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主公也知道多年未曾对我进行升迁,让我受委屈。准备自己一登基,就补偿自己,让自己担任执金吾。”董卓以为李肃没有听到自己所说的话,不禁纳闷的问:“李肃,汝在想什么,没听到吾说话吗?”

    李肃慌忙跪下向董卓谢恩:“臣多谢陛下!”

    “好了,你一路鞍马劳顿,想必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董卓等李肃离开后,便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后院,向他的母亲辞行。董母已年过九十,双眼早就不能视物,听到有人进门,立即听出是董卓,便开口问道:“吾儿来了!”

    别看董卓在外面是人人恨不得生啖其肉,但在家里,他却是一个孝子。听到董母的问话,他连忙恭恭敬敬地答道:“母亲,正是孩儿。”

    董母问道:“吾儿不去陪汝的貂蝉美人,怎么有空到娘亲这里来了?”

    “回禀母亲,”董卓回答道:“孩儿乃是前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虽说董卓经常往来长安与郿坞之间,但每次离去,都从来不曾到此来辞行,因此董母奇怪地问:“吾儿何往?”

    董卓回答说:“儿将往受汉禅,母亲早晚为太后也!”

    董卓的话说完后,董母并没有向他想象中那样惊喜若狂,而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董卓说什么似的。过了许久,董母才开口说:“吾近日肉颤心惊,恐非吉兆。”

    但董卓听后却不以为然地说:“母亲将为国母,岂不预有惊报!”说完,又闲扯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董卓刚回到卧室,貂蝉便迎了上来。见到董卓满脸喜色,不禁好奇地问:“看太师春风满面,莫非有什么喜事不成?”

    “美人果然是神机妙算啊。”董卓一把将貂蝉搂在了怀里,将即将前往京师受禅的事情,向她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得意地说:“吾为天子,当立汝为贵妃。”

    貂蝉等董卓的讲完后,心里不禁暗自欢喜,忍辱负重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杀董卓的日子。听到董卓要封自己为贵妃的话,她连忙屈身施礼:“臣妾多谢陛下!”

    董卓当晚就留宿在貂蝉屋里,也许是想到自己要当皇帝了,董卓今晚在榻上的表现异常神勇,与平日里的快三秒表现不可同日而语。

    天明之后,董卓离开了貂蝉的房间,乘上了停在府门外的马车,带着两千铁骑朝长安进发。

    但是走了不到三十里,忽听喀嚓一声巨响,董卓所乘的马车忽然朝一旁倾斜。两侧的兵士慌忙上前检查,发现原来是马车的车轴断了。董卓被李肃从马车里扶出来以后,用手指着一旁战战兢兢的车夫说道:“将他退下去斩了!”

    “太师饶命啊,饶命啊!”车夫听说董卓要杀自己,慌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想让董卓饶自己一命。但最后的护卫不由分说,上前将他双手反剪,拖到一旁,一刀剁下了首级。

    董卓由于担心再出现车轴断裂的情况,便命人找来了一匹马,和李肃并辔而行。行进了十里地,董卓的坐骑忽然像发了疯似的咆哮嘶鸣起来。董卓为了不摔下马,紧紧地抓住了缰绳,谁知用力过猛,居然将缰绳拽断了。

    等旁人帮着制服了马匹后,董卓不禁皱起眉头问一旁的李肃:“车折轮,马断辔,其兆若何?”

    好在李肃机灵,连忙回答说道:“恭喜太师,贺喜太师。乃太师应绍汉禅,弃旧换新,将乘玉辇金鞍之兆也。”

    李肃的几句奉承话一说,董卓立即转怒为喜:“李肃所言极是,倒是吾多虑了。”

    大队人马在途中的驿馆歇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赶路时,忽然狂风骤起,昏雾蔽天。见此情形,董卓又问李肃:“此何祥也?”

    李肃眼珠子一转,又编出了新的谎言:“主公登龙位,乃是改朝换代,必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耳。”

    董卓听到这番话,不禁喜出望外,心中的怀疑又烟消云散。又放心大胆地命令大军前行,丝毫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死亡。

    当天午后,董卓一行来到了长安城外。还跟着老远,就看到等在路边的百官,李肃连忙对董卓说:“陛下请看,朝中的文武百官都出来接驾了!”董卓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命令队伍停下,独自催马上前。

    站在队伍前面的王允,看到董卓果然来了,心中不禁暗喜:“董贼,你死定了。”他连忙朝董卓迎上去,双膝跪地行礼:“臣王允参见陛下!”

    王允的话一出口,站在后面的文武百官中有不少人脸色大变,因为不是所有人都知晓诛杀董卓的计谋。有几位老臣准备出列斥责王允时,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而队列所发生的一切,都被坐在马背上的董卓看到眼里。他知晓那些人是反对自己受禅的,心里还在暗自考虑,等自己登基后,立即将这些大臣满门抄斩。不过在眼前,他还是翻身下马,扶起了跪在前面的王允,笑着说:“王司徒的称呼错了,陛下在宫中,怎么回到城外来呢。”

    王允站起来,笑着对董卓说:“太师早晚要受汉禅,老臣这样称呼,也没有错。”

    董卓心里正在盘算着如果对那些不满自己的大臣秋后算账,也就没在意王允在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道:“朝中的大臣都来了吗?”

    “回太师的话,”王允态度恭谨地回答说:“除了李儒李文优,朝中的文武百官都到城外来迎接太师了。”

    虽说李儒是自己的女婿,但他在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居然没露面,还是让董卓的心里很不舒服,他哼了一声,问道:“他为何没来啊?”

    “据说是抱病在家,”王允连忙向董卓解释说:“老臣估计李文优病得挺厉害,否则太师回京,他也不会不出来迎接。”

第184章 董卓之死

    进了长安,董卓刚回到相府,就有府中下人来报:“启禀太师,温侯将军在外面候见!”

    “混账东西,”董卓等下人一说完,便开口骂道:“奉先乃是吾儿,要见来见吾,直接进来即可,还需什么禀报?还不速速让他进来!”

    下人挨了一顿骂,还不敢还口,只能喏喏地答应着,退出了议事厅,到外面去请吕布入内。

    吕布大步走进了议事厅,见董卓坐在正中的榻上,而李肃则肃立一旁,连忙抢步上前,在董卓面前单膝跪地,大声地说:“孩儿给义父请安!”

    “吾儿奉先免礼!”虽说曾经和吕布在凤仪亭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毕竟过了这么久,董卓早就忘之脑后了,笑着让吕布起身后,问道:“吾不在京师的这段日子,可有什么异动吗?”

    “回义父的话。”吕布为了安董卓之心,连忙回答说:“自从当今皇上说准备禅位之后,朝中虽有大臣反对,但却摄于义父的威名,皆不敢有任何异动。”

    董卓听说京师太平无事,越发地放心了。望着自己这位高大英俊的义子,再想想留在郿坞的那位千娇百媚的俏貂蝉,他决定给对方一点补偿,以便他能继续为自己效力,便开口说道:“奉先啊,吾不日将受汉禅。待登基之后,定当让汝总督天下兵马。”

    听到董卓准备给自己封官,吕布连忙又跪下谢恩:“多谢义父!”

    董卓在离开郿坞之前,在貂蝉的屋里折腾了一宿,又连着赶了两天路,身子感觉有些乏。便冲吕布摆了摆手:“吾有些倦了,想歇息片刻,汝且退下。”

    见到吕布要离开,李肃也连忙向董卓告辞。没想到董卓对李肃说:“汝代吾将奉先送出府去,然后留在府中,吾有事可以随时与汝商议。”

    李肃听董卓这么说,只能无奈地答应:“属下遵命!”

    李肃在送吕布出门时,瞅瞅四周,见没有人,便小声地问吕布:“温侯将军,不知是否一切准备妥帖?”

    吕布微微了点了点头,回答说:“一切皆已准备就绪。只等老贼明日入朝,管教他身首异处。对了,他的心腹四将在何地方?”

    李肃知道吕布问的四将,指的是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连忙答道:“温侯请放心,他们四人被老贼留在了郿坞,至少在我们诛杀董贼的这段时间,他们是不会在京师出现的。”

    “如此甚好。”听说李傕、郭汜等人不会回长安,吕布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这样一来,明日在诛杀了董卓之后,他到城外去接管军营,就要顺利得多。他抱拳朝李肃说道:“吾这就前往司徒府,将此事告之王司徒。”

    正在榻上睡觉的董卓,忽然感觉外面有什么声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连忙坐直身体,侧耳聆听外面传来的声音,似乎是一群小孩在唱童谣。

    董卓仔细地听了一会儿,终于听清楚小孩子们在唱:“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不知怎么搞的,董卓一听到这歌词,就有一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李肃正好这个时候走进了议事厅,见董卓又重新坐了起来,不禁暗吃一惊,连忙上前说道:“太师,您睡醒了!”

    “李肃。”董卓望着李肃,表情严肃地说:“你听到外面的小孩子唱童谣了吗?”

    “童谣?!”李肃听董卓这么说,也慌忙侧耳聆听,很快就听到府外传来了小孩唱歌的声音。他连忙冲董卓点了点头,说道:“回太师的话,属下听到了。”

    “听清楚他们唱的是什么了吗?”董卓板着脸问道。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孩子们唱的歌谣,清晰地灌进了李肃的耳朵,他听清楚内容后,不禁大惊失色:“千里”是“重”,加草头是“董”;“十”“日”“卜”加起来是“卓”。“犹不生”,就是死的意思。合起来就是:董卓死。

    李肃慌忙回到说:“听清楚了!”

    “你知道此童谣唱的是什么吗?”

    李肃将董卓没有听出这首歌谣的含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便开始忽悠对方:“回太师的话,亦只是言刘氏灭、董氏兴之意。”

    董卓此刻对李肃非常信任,对他的这种解释,也就没有丝毫的怀疑了。

    次日清晨,董卓摆仪仗入朝。刚刚离开府邸,就见一个身穿青袍、头扎白巾的道士站在路边,手里持着一根长竹竿,上面缠着一块布,垂下来的两截布上,都各写着一个“口”字。

    见到这种情形,董卓又将李肃叫到什么问道:“李肃,此道人是何意啊?”

    李肃一看竹竿上的布,不禁被吓得魂飞魄散,两个“口”不就是一个“吕”字么,难道他想暗示董卓,说吕布要暗害他。他连忙急中生智地说:“回太师,此必是一疯子,不必理睬他。”说完,他叫过旁边的兵士,吩咐道,“来人啊,将此道人撵走!”

    董卓的车仗入宫时,穿着朝服的文武百官,都站在一旁迎接。董卓心里想到再过片刻,自己就要在这里受禅,心中不由越发得意起来。

    进北掖门时,除了二十名跟着马车前后的随从入内外,其余的军兵都挡在门外。而董卓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还在做着他当皇帝的美梦。

    进了北掖门之后,坐在车里的董卓,忽然看到殿门紧闭,王允与其他几位大臣,手持宝剑站在殿门外。他隐隐绝对有些不对劲,连忙问李肃:“王司徒等人持剑是何意啊?”但李肃根本不搭理他,而是驱赶着马车继续向宫殿而去。

    站在殿门外的王允,见董卓的马车渐渐靠近了,连忙大喊一声:“反贼至此,武士何在?”随着他的喊声,原本紧闭的殿门纷纷打开,从里面冲出了上百名的手持长戟的兵士。

    王允用手里的剑朝马车一指,大喊道:“杀!”

    接到王允号令的兵士,纷纷持长戟上前,对准马车里的董卓便刺。虽说不少人在第一次出戟就刺中了董卓,但因为他身穿重甲,长戟居然刺不进去,只伤了他的手臂。

    董卓跳下车,拔腿就朝着北掖门跑去,同时嘴里大声地喊道:“救驾,救驾!吾儿奉先何在!”

    早就等候在北掖门的吕布,将董卓朝自己冲过来,大吼一声:“有诏逃贼!”随即手里的方天画戟便朝董卓的咽喉刺去。董卓没想到自己的义子,居然会向自己下杀手,一时猝不及防,咽喉中戟,连喊都没有喊一声,便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神仰面倒下。而随后赶来的李肃,则挥刀砍下他的首级。

    吕布吩咐人打开了北掖门,他左手持戟,右手高举着诏书,冲着等待外面的铁甲兵大声地说:“奉诏讨贼臣董卓,其余不问!”

    铁甲兵做梦都想不到,自家的主公刚刚进去受禅,怎么片刻的工夫,就成为了贼臣。因此在听完吕布的喊话后,几乎所有的人都还坐在马背上,努力地消化着这个刚刚听到的消息。

    刚赶到北掖门的王允,见铁甲兵还坐在马背上没反应,连忙一把抢过了李肃手里的人头。快步来到了军前,大声地说:“董卓人头在此,尔等还不快点归顺吗?我等奉诏讨贼臣董卓,其余不问!”

    见到董卓的人头,这些铁甲兵才搞清楚,原来董卓真的死了。在听清楚王允后面的一句话后,纷纷下马,跪在地上,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铁甲兵归顺,吕布又高声喊道:“助卓为虐者,皆李儒也!谁可擒之?”

    一旁的李肃立功心切,连忙说道:“属下愿往!”

    没等李肃离开,便有兵士前来向吕布禀报:“启禀将军,有李儒家奴将李儒绑缚来献!”

    王允听到兵士的禀报,连忙吩咐道:“押上来!”

    两名身强力壮的兵力,挟着垂头丧气的李儒来到了王允、吕布的面前。王允看着憔悴不堪的李儒,冷笑着问:“李儒,你也有今天!”

    李儒压根没理睬王允,而是朝旁边的吕布看了一眼,随后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可惜太师不肯听我之言,才招来了今日的杀身之祸。”他把头一昂,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要杀便杀,李某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王允早就恨不得除掉李儒,此刻看到对方已成为了待宰的羔羊,自然不会客气,冲挟着他的两名兵士摆了摆手,吩咐道:“缚赴市曹斩之!”随后又吩咐人将董卓尸首,号令通衢。

    等董卓的尸首和李儒被兵士带走后,王允又大声说道:“吕布、皇甫嵩,李肃!”

    听到王允的喊声,吕布、皇甫嵩,李肃三人连忙上前一步,异口同声地答道:“在!”

    “你们三人领兵五万,”王允吩咐他们说道:“即可赶往郿坞抄籍董卓家产、人口,不得有误!”

    “领命!”听说要带兵去郿坞抄董卓的家产,最高兴的莫过于吕布,因为这样一来,他就能和貂蝉重逢,因此他回答的声音是最响亮的。

    郿坞距离京师长安有两百多里,五万大军至少要花两天的时间才能赶到。虽说董卓和李儒已死,但城中还有李傕等人的亲信,他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混出城,快马加鞭地赶往郿坞,向自己的主子报信去了。

    当天傍晚,李傕等人的亲信便赶到了郿坞。正好又遇到了那个刁难过李肃的都伯,在指挥手下关城门。都伯看清楚远处来的都是一些平民打扮的人,知道不会是什么大人物,便命令兵士们不必等他们,径直关门即可。

    这些亲信长途奔波赶到郿坞,是为了向自己的主子传递生死攸关的情报,见居然有个不长眼的都伯居然看到自己来了,还敢关城门,二话不说,冲上去一刀就将其砍翻。兵士们见来的几名平民打扮的骑手,居然砍翻了自己的都伯,连忙手持兵器围上来,欲将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杀死。

    见到自己被一群兵士围住,李傕的亲信连忙掏出自己所携带的令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趁着兵士们散开的工夫,带着几位同伴冲进了城里。

    李傕见到自己留在京师的亲信匆匆忙忙赶来,不禁好奇地问:“汝从京师来,有何要事?”

    “将军!”那位亲信趴在地上,带着哭腔说:“太师在京师被王允、吕布等人所杀,小的是特地来报信的。”

    “什么,太师被杀了?”李傕听到这个消息,一把将自己的亲信从地上揪起来,恶狠狠地说:“汝要是敢诓骗本将军,小心你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小的不敢撒谎。”亲信连忙回答说:“不光太师死了,就连李儒也被绑缚市曹斩首示众。而且王允还派吕布、皇甫嵩、李肃三人,统领五万大军前来郿坞。请将军早做决断,否则等大军一到,就来不及了。”

    听说王允派了五万大军,而且还由勇冠三军的吕布统兵,李傕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在他准备让人招郭汜、张济、樊稠等人来议事时,这三人已经不请自到。原来他们手下的亲信,在进入郿坞之后就分开,各自向自己的主子报讯去了。因此这三人得到消息的时间,甚至比李傕都早。

    “诸位,”见郭汜等人都来了,李傕有些慌乱地问道:“吕布领五万大军,正朝郿坞进发,我们该怎么办?”

    “郿坞只有三千飞熊军,”郭汜听完后,苦着脸说:“要想挡住五万大军,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以吾之见,我等还是弃了此处,返回凉州去吧。”、

    郭汜的提议,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众人匆忙收拾了东西,连董卓的家人都来不及通知,便带着三千飞熊军连夜奔凉州而去。

第185章 郿坞救貂蝉

    在大军的最前面,和吕布并辔而行的是都乡侯、征西将军皇甫嵩,李肃知道自己的身份与两人相差甚远,便识趣地落后了几个马身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皇甫嵩见天色已晚,便问吕布:“温侯将军,此去郿坞还有多远啊?”

    吕布看了看周围的景致,连忙回答说:“回禀乡侯,距离郿坞还有七十里。”

    “天色已晚,老夫看就在此地安营扎寨吧。”听说距离郿坞还有七十里,皇甫嵩觉得大军就算赶到了郿坞,在天亮以前也无法入城,便吩咐道:“待明日天明再向郿坞进军也不迟。”吕布连忙答应一声,吩咐李肃让大军就地扎营。

    安营扎寨结束后,皇甫嵩立即朝郿坞的方向派出了探马,以便及时地了解郿坞方向的情况。

    到了三更天时,派出的探马返回来向皇甫嵩报告说:“启禀乡侯,郿坞的四门打开,小的没有看到守军。”

    听说郿坞居然四门打开,皇甫嵩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城中的飞熊军何在?董贼手下的四名武将又去了何处?”

    探马赶紧回答说:“小的以为是陷阱,还专门冒险进入了城内。结果发现郿坞之内没有一个守军,想必飞熊军早就逃走了吧。”

    皇甫嵩听到这里,急得直跺脚,他后悔自己在行军时,没有派出探马及时地了解郿坞的情况,否则此刻大军肯定早已进入了郿坞。不过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想到既然飞熊军已经逃走,就算连夜拔营,赶到郿坞也晚了。他冲探马摆了摆手,说道:“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吕布的营帐,距离皇甫嵩的大帐不远,探马前去向皇甫嵩禀报时,他就听到了动静。由于皇甫嵩没有派人叫他,他也不好半夜跑到主帅的大帐,只能站在自己的帐外等候那名探马,想从他那里获得最新的消息。

    一看到探马出来,吕布立即叫住他。探马看叫住自己的是吕布,连忙向他拱手行礼。吕布摆了摆手,直截了当问道:“我来问你,郿坞此刻的情形如何?”

    探马连忙回答说:“回温侯将军的话,小的字郿坞里没有看到一个守军。”

    “什么,一个守军都没有。”吕布听到这个消息,和皇甫嵩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那飞熊军何在?李傕、郭汜等四将又何在?”

    探马摇摇头,如实地回答说:“小的不曾见到,想必早就逃走了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吕布打发走了探马后,立即召集了一千骑兵,准备连夜赶往郿坞。

    骑兵来到了寨门口,却被执勤的军侯拦住,对方看到在队伍最前面的居然是吕布,不禁好奇地问:“温侯将军,不知深夜出营,意欲何往啊?”

    吕布大大咧咧地说:“本将军听说郿坞已是空城一座,恐董贼的家眷走脱,所以连夜赶往郿坞。”

    军侯听完,又问吕布:“敢问温侯将军,可有皇甫老将军的令牌?”

    见军侯居然找自己要令牌,吕布把眼一瞪,用手中的方天画戟指着对方厉声说:“吾乃军中副将,要去什么地方,还需要向尔等出示令牌么?速速让开,否则吾认识你,吾的方天画戟可不认识你。”

    军侯久闻吕布的凶名,深怕对方一言不合就将自己杀死,慌忙闪到了一旁,同时大声地说:“开门,快点开门让温侯将军出寨!”

    等吕布率领骑兵出了营寨,军侯为了不被皇甫嵩责备,连忙到中军大帐来向皇甫嵩禀报。皇甫嵩听后,不禁大惊失色,他想到吕布曾经是董卓的义子,虽说此次诛杀董卓也是出了大力的,但招呼都没和自己打一个,便带着一队骑兵去了郿坞,没准是向董家人通风报信去了。

    皇甫嵩有心派人去追回吕布,但转念一想,在军中没有自己信得过的人,就是他们领命去追赶吕布,估计也无法将人追回来,也就不再多此一举。想到这里,他反而帮吕布打起了掩护:“吕温侯连夜去郿坞之事,乃是老夫的派遣,因事情仓促,所以不曾将令牌交于他。好了,你先退下吧。”

    吕布离了军营,便快马加鞭赶往郿坞,希望能早点见到那千娇百媚的貂蝉。他所骑的是赤兔宝马,绝非寻常骑兵所骑的战马能比的,因此跑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将那一千骑兵远远地甩在后面了。

    一个时辰不到,吕布就单人匹马来到了郿坞城外。还隔着老远,他就看到城门敞开,居然一个守卫都没有。吕布心里喊了一声:“天助我也!”便策马冲了过去。

    赤兔马冲进城以后,沿着街道朝董府而去。空荡荡的街道上,马蹄叩击在石板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来到董府门前,吕布看到大门紧闭,不过这难不倒他。他翻身下马,提着方天画戟来了府门前,抬腿就朝府门踹去。

    连着踹了两下,居然硬生生的将门栓踹成两截。门栓一断,紧闭的大门便向两侧敞开。听到动静的门子,从一旁的门房里冲出来,气急败坏地骂道:“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半夜踹门。”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有个沉重而冰凉的东西搁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后有个声音冷冰冰地问:“貂蝉在什么地方?”

    原本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门子,居然听说问话的人是吕布,立即战战兢兢地问:“可是温侯将军?”

    “正是本将军。”吕布见门子听出了自己的声音,便将方天画戟从他的肩上移开,重新问了一遍:“貂蝉何在?”

    “在后院。”门子不知道吕布今日为何如此大胆,深夜踹开董府的大门不说,还敢名正言顺地找貂蝉,也不怕太师回来要他的命。不过自己的小名掌握在对方的手里,门子不敢造次,便老老实实地为吕布指了道路。

    吕布按照门子所指引的道路,朝后院走去。由于夜深人静,下人们都已安睡,吕布一路之上居然一个人都没遇到。他来到了貂蝉的门外,用手在门板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很快,屋里就传来了貂蝉警惕的声音:“何人在外面?”

    一向胆大的吕布,听到貂蝉的声音时,居然显得有些胆怯。他想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貂蝉听到外面没人说话,还以为是哪个垂涎自己美色的下人,便正色地说:“大胆狗贼,居然敢打妾身的主意,待太师归来,妾身一定会如实向他禀报,让他重重惩治你。”

    貂蝉说完这番话以后,以为外面的下人会立即离开,谁知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蝉儿,是我!”

    貂蝉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浑身一震,心里暗说:他不是应该在长安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他们行刺董贼失败,他是只身逃到这里,与自己见最后一面的?

    吕布听到屋里忽然没动静了,又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低声地说:“蝉儿,是我,快点开门!”

    貂蝉在确认敲门人就是吕布后,立即毫不迟疑地拉开了房门,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吕布怕手里的方天画戟会伤到貂蝉,连忙靠在旁边的墙上,搂住貂蝉就进入了房内。

    貂蝉仰头望着吕布,一脸担忧地问道:“温侯,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你不怕董贼知晓,会害了你的性命吗?”

    吕布还以为貂蝉不知道他们要刺杀董卓的计划,便大大咧咧地说:“蝉儿放心,董卓今日在长安授首,以后再也没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听说董卓死了,貂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过了半晌才说:“董贼真的死了?”

    吕布使劲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没错,死了。是我一戟将他刺杀,随后李肃将他的首级砍下。此刻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在确认了董卓的死讯后,貂蝉紧紧地搂住吕布,她心里明白,自己在王允心目中不过是一枚棋子,董卓死了以后,自己的死活他是根本不会关心的,因此必须紧紧地抓住吕布这个靠山。“温侯,你带妾身离开这里吧!这个鬼地方,妾室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吕布牵着貂蝉的手,快步地走出了房间。他拿起靠在门边的方天画戟,大步朝门外走去,他心里在想,要是谁敢阻止自己带走貂蝉,一定将对方一戟刺死。

    两人来到了府门口,那个门子正站在门边,研究断掉的门栓是否还能使用。见到吕布过来,他连忙冲着吕布点头哈腰地说:“温侯走好!”

    吕布经过他的身边时,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本将军今日心情好,不忍看你白白送了性命。董家已经完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还是快点逃命去吧。”说完,便牵着貂蝉的手,大步地走出了董府。

第186章 蔡邕遇险

    门子望着吕布翻身上了赤兔马,又俯下身子将貂蝉抱上了马背,随后哈哈大笑着策马离开。望着远去的吕布背影,门子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他的心里在想,吕布让自己立即逃命,究竟是什么意思?

    门子想了半天,依旧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就在他准备关闭府门时,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平时不时从府门前经过的巡逻队,今日竟然无影无踪。门子能在董府混得风生水起,自然也不是个笨人,他联系到吕布居然刚大摇大摆地破门而入,并公然将太师的女人掳走,证明将有大事发生,如果自己再不逃走的话,势必性命难保。

    门子慌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收拾了一批细软,用包袱包好背在身上,又到马厩里牵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地逃离了董府。

    吕布带着貂蝉来到了自己在郿坞内的府邸,敲开了府门后,将赤兔马的缰绳扔给了来开门的管家,自己抱着貂蝉就朝后院走去。

    早在王允家见到貂蝉时,吕布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脑子里都是她的倩影。后来她被董卓纳入府中后,虽然在凤仪亭见过一次,但没聊上几句话,却被董卓撞破,甚至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如今董卓已死,吕布哪里还按耐得住,连夜策马狂奔七十里,赶到郿坞将貂蝉抢了出来。

    等吕布将貂蝉抱进自己的房里,不待对方**,便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开始做那**苦短之事。两人在屋里缠绵了一宿,直到天明时才陆续睡去。

    吕布睡得正香时,忽然被外面人喊马嘶的声音吵醒。他正欲起身,却惊醒了一旁睡着的貂蝉。貂蝉听到外面的动静,一脸慌乱地问:“温侯,外面为何如此嘈杂,莫非是董贼派人来捉拿我等?”

    貂蝉的话把吕布吓得一哆嗦,在一刹那,他还真的以为是董卓派人来捉拿自己。正当他想找方天画戟时,猛地想起董卓昨日已经被自己所杀,尸首如今正在长安街头示众,怎么还可能派人来抓自己呢。外面的声音,肯定是皇甫嵩带着大军赶到了郿坞,正在查抄董卓的府邸。也不知昨晚的那个门子,是否听从了自己的忠告,早已逃之夭夭,否则等待他的只有身首异处的下场。

    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吕布连忙将貂蝉揽在怀里,安慰她说:“蝉儿莫怕,董贼昨日已经在京师授首,外面人喊马嘶,可能是皇甫嵩将军带着人马,正在查抄董府。”说完,他松开了貂蝉,翻身下榻开始穿衣。

    吕布来到屋外,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他连忙命人牵来了赤兔马,提着方天画戟就朝董府而去。董府此刻已经被皇甫嵩带来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见到吕布的到来,兵士们连忙为他让开了一条通道。

    皇甫嵩骑着马站在府门外,望着不断被兵士从府中押出的董家人,或抬出的一箱箱财物。看到吕布过来,他知道微微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温侯将军昨晚就离开了军营,为何此刻方到啊?”

    听到皇甫嵩的这个问题,吕布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岔开话题问道:“董贼的家眷都拿下了吗?”

    皇甫嵩点了点头,回答说:“卓弟董旻、侄董璜已就擒,董母和女眷也一个没跑掉。”吕布和貂蝉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今日带人进入郿坞后,首先就是在府中查找貂蝉,结果府中下人谁也没见到她。后来还是皇甫嵩看到了门口断裂的门栓,才分析出可能是吕布连夜将貂蝉带走了。

    抄董卓的家,一直忙到申时才告一段落。负责统计的李肃前来向皇甫嵩和吕布禀告:“启禀两位将军,董贼的家产已大致统计出来了。有黄金数十万,白金数百万,绮罗、珠宝、器皿、粮食等不计其数。”

    皇甫嵩等李肃一说完,接着问道:“董贼的家眷,是否俱已落网?”

    李肃的心里很明白,貂蝉也算是董家的女眷,但既然已经被吕布弄走了,他对此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说:“回皇甫将军,董贼的家眷不曾走脱一人。卓母、卓弟董旻、侄董璜等俱已束手就擒。”

    皇甫嵩吩咐李肃说道:“李肃,你去问问,董府的女眷之中,有谁是被董贼强掳入府的良家女子,把她们统统放掉。”

    李肃听到皇甫嵩这么说,连忙又问道:“那董家的女眷,又该如何处置?”

    皇甫嵩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但系董贼亲属,不分老幼,悉皆诛戮。李肃,你立即带人将他们押往城外斩首。”

    正当皇甫嵩、吕布在郿坞查抄董卓家产时,王允在京师设宴于都堂,召集众官,酌酒称庆。而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的沮授,也在被邀请的范围之内。

    饮至半酣,沮授对王允说道:“王司徒,如今皇甫将军正在郿坞查抄董贼家产,不如就让他领董贼的旧部,留驻在郿坞。如果有必要,还可以让他招降李傕、郭汜等董卓旧部。”

    没想到王允听后,居然摇着头说:“李傕、郭汜等四将乃是董卓的心腹之人,朝中大臣恨不得生啖其肉,待京师平静之后,老夫还打算派吕布统兵去清剿董贼残部,哪里能够进行招降。”

    看到沮授还想说什么,王允连忙冲他摆了摆手,“公与,今日饮宴乃是为了庆祝董贼伏诛,不要说扫兴的话。来,我们共饮此杯!”

    沮授无奈,只能举起酒杯朝王允示意了一下,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忽然有小吏来报:“启禀王司徒,我等奉命将董贼的尸首放在市集示众,卓尸肥胖,看尸军士以火置其脐中为灯,膏流满地。百姓过者,莫不手掷其头,足践其尸。忽有一人伏其尸而大哭。”

    王允听到这里顿时勃然大怒:“董贼伏诛,士民莫不称贺;此何人,独敢哭耶!”随后吩咐殿前武士,“与吾擒来!”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武士将伏在董卓尸首上的人带了过来。众官看清楚来人后,无不惊骇:原来那人不是别人,乃侍中蔡邕。

    正在喝闷酒的沮授,看到蔡琰被武士押上来,更加是大惊失色,他此刻再次想起自己此来长安的目地,一是向王允献连环计,二是劝说蔡邕离开长安,免遭杀身之祸。但自从王允向自己保证,定会让蔡邕安然无恙之后,他对营救蔡邕离开长安一事,就没有再放在心上。特别昨日董卓丧命后,他更是将此事抛之脑后。此刻看到蔡邕被武士押上来,他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

    王允用手指着蔡邕,怒气冲冲地呵斥道:“董卓逆贼,今日伏诛,国之大幸。汝为汉臣,乃不为国庆,反为贼哭,何也?”

    蔡邕等王允说完后,伏地请罪说:“邕虽不才,亦知大义,岂肯背国而向卓?只因一时知遇之感,不觉为之一哭,自知罪大。愿公见原:倘得黥首刖足,使续成汉史,以赎其辜,邕之幸也。”

第187章 被软禁的沮授

    别看蔡邕是董卓一手提拔起来的,但由于他的人品和文才,朝中文武百官对他还是非常敬重的。此刻看到他遭难,都纷纷开口为他求情。

    太傅马日磾更是起身对王允说道:“司徒大人,伯喈旷世逸才,若使续成汉史,诚为盛事。且其孝行素著,若遽杀之,恐失人望。”

    没想到王允听完后,冷哼一声,说道:“昔孝武不杀司马迁,后使作史,遂致谤书流于后世。方今国运衰微,朝政错乱,不可令佞臣执笔于幼主左右,使吾等蒙其讪议也。”

    将王允根本不听自己的劝谏,马日磾苦笑着摇了摇头,退回了自己位置坐下。

    沮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地,也连忙起身对王允施礼说道:“王司徒,授斗胆,想为蔡侍中求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允抬手打断了。王允有些不耐烦地说:“公与,你我虽有私交,但此乃公事,老夫断然不敢因私废公。”说到这里,他立即吩咐站在蔡邕身后的两名武士,“将蔡邕关入大牢,待来日老夫再做处置。”

    随着蔡邕被武士带走,宴席也不欢而散。沮授跟着离席的文武大臣们,一起从宫内出来,匆匆忙忙地赶往了驿站,准备和夏侯兰等人研究一下该如何营救蔡邕。

    夏侯兰自从护送沮授到了长安之后,每日里不是与兵士骑马,就是在驿站里饮酒作乐。今日清晨王允请沮授进宫赴宴,夏侯兰想着左右无事,便召集几名都伯、队率在屋中饮酒。

    正在兴头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沮授的声音:“夏侯校尉何在,夏侯校尉,汝在何处啊?”

    夏侯兰听到沮授的声音里满是慌乱,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樽,快步地迎了出去,大声的说:“公与先生,某在此!”

    沮授扑到了夏侯兰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激动地说:“夏侯校尉,祸事来了,授有负亭侯的重托,真是悔之晚矣。”

    夏侯兰被沮授的这番有些语无伦次的话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道:“公与先生,您不是与王司徒进宫饮酒去了吗?”

    “此处不是说话之所在,”沮授忽然意识到在院子里,和夏侯兰商谈要事,颇为不妥,便绕过他朝屋里走去,嘴上说着:“我们还是进屋再说吧。”

    谁知沮授一进屋,看到屋里坐了一群人。那些都伯、队率们,见到沮授进来,慌忙起身施礼,同声说道:“参见沮先生!”

    沮授没有说话,而是扭头望向了跟进来的夏侯兰。夏侯兰立即心领神会,朝那些都伯队率们挥了挥手:“某与公与先生有要事相商,尔等先退下吧。”

    等屋里只剩下自己和夏侯兰的时候,沮授着急地说道:“夏侯校尉,祸事来了,祸事来了。王允把蔡侍中关进了大牢。”

    听到沮授这么说,夏侯兰不由愣住了。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问道:“不知王司徒为何要将蔡侍中关入大牢?”

    “今日我们正在饮宴,忽有人来报,说有人在市集上,抱着董贼的尸首痛哭。”沮授对夏侯兰说道:“王司徒大怒,吩咐武士去将那人捉来。谁知等武士将那人带到时,授才发现原来是蔡侍中。王司徒大怒,不顾百官的求情,命令武士将蔡侍中关入了大牢。”

    夏侯兰搞不明白为什么蔡邕会去为董卓哭泣,于是他望着沮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蔡侍中要抱着董贼尸体痛哭呢?”

    “据蔡侍中自己讲,董贼对他又知遇之恩。看到董贼暴尸街头,心中不忍,才会有抱着尸首痛哭之举。”沮授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蔡侍中也真是糊涂,就算董贼对你有恩,你在家里暗暗祭奠他便可,为何要跑到外面当街痛哭啊。现在可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夏侯兰等沮授说完后,又接着问道:“公与先生,您不是和王司徒私交不错,为何不向他求情,让他放了蔡侍中呢?”

    听到夏侯兰的这个问题,沮授苦笑着说:“夏侯校尉,你以为授没有求情吗?当授听到王司徒说要将蔡侍中关入牢中之时,就曾经向他求过情,谁知却被拒绝了。真没想到,王司徒刚刚大权在握,就变得如此专横跋扈。”

    “夏侯校尉,”沮授因为蔡邕下狱而乱了方寸,为了完成韩湛交给自己的任务,将蔡邕安然无恙地送回冀州,他决定铤而走险:“立即集合人马,我们杀进大牢,将蔡侍中救出来。”

    沮授这个冒险的决定,把夏侯兰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劝说道:“公与先生,我们只有两百人,就算在京师内能劫了大牢,救出了蔡侍中,可城中守军一旦得到讯息,把城门一关,我们这帮人谁也别想逃出城去。”

    听完夏侯兰的话,沮授稍稍冷静了一些,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没有放弃强行劫牢的想法,于是又吩咐夏侯兰:“夏侯校尉,立即派几个机灵的人,到大牢附近去打探消息。授明日再去一趟司徒府,向王司徒求情,如果他依旧不允的话,说不定只能走劫牢这条路了。”

    “好吧。某这就安排人手前往大牢。”夏侯兰很清楚沮授到京师的原因,一是给朝中权贵送礼,二是劝说蔡邕离开京师,前往冀州。听到沮授的吩咐,他立即答应了下来,准备派出得力的手下,到大牢附近去打探蔡邕的下落。

    谁知夏侯兰派出的人手,刚走到驿站门口,就看到外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兵丁,便慌忙回来向夏侯兰禀报。

    夏侯兰听后吓了一跳,连忙和沮授一起赶到了驿站门外。看到驿站门前的广场上,站着的那个数百人的长枪兵方阵,夏侯兰叹了口气,对沮授说:“公与先生,看来王司徒早就防备着我们劫牢之举,因此派了这么多人马来看管我们。”

    沮授见到外面的架势,知道自己的计谋落空了。他长叹一声,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看来授只能再去司徒府一趟,厚着脸皮向王司徒求情了。希望他能法外开恩,放了蔡侍中。”

    沮授说完,就准备只身前往司徒府。没想到他刚刚走出驿站,便有十几名兵士拦住了他的去路,一名军侯模样的人走过来,客气地对他说:“沮大人,据说城中还有不少董贼的余孽,王司徒担心他们对大人不利,便派小的来保护驿站。请大人速速回转驿站,免得遭到不测。”

    沮授听军侯这么一说,心不禁猛地往下一沉,他知道王允是怕自己再给蔡邕求情,所以派兵将自己软禁起来。他有心想强行闯过去,但看到那名军侯的手搭在刀柄上,若自己有什么异动,对方完全可以一刀砍过来的。

    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他只能灰溜溜地重新退回了驿站。对站在门口的夏侯兰说:“夏侯校尉,我们进去再说。”

    两人重新回到屋里,夏侯兰直截了当地问:“公与先生,看样子王允老贼是想将我们困在这里,我们该怎么办?”

    沮授听到夏侯兰把王允成为老贼,居然没有生气,而是沉思了半晌说道:“我们要把京师的情况,尽快向亭侯禀报,看他有什么主意。”

    “昨日董贼授首后,先生已经派墨泉等人快马加鞭赶回了冀州,准备将此事向主公禀报。”夏侯兰为难的说:“虽说我手下有两百人,但却没有真正的心腹之人,可以派他回去给主公送信。”

    沮授想了想,对夏侯兰说:“夏侯校尉,我立即给主公写一封书信。你立即派人混出驿站,去追赶昨日出发的墨泉,请他将此事一并禀告给主公。”

    夏侯兰等沮授写好信件后,找了一名关系较好的队率,将这封书信交给了他,叮嘱他:“沮先生有一封书信,需要立即送回冀州。你想办法混出驿站,快马加鞭去追赶墨泉,将这封信交给他,让他一并带给主公。”

    队率领命后,来到驿吏住的地方,投了一身官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想从驿站混出去,再去追赶昨日离开的墨泉。哪曾想,他走出驿站不远,也被官兵拦住,带队的军官恶狠狠地说:“立即回驿站,否则格杀勿论。”

    沮授这个冒险的决定,把夏侯兰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劝说道:“公与先生,我们只有两百人,就算在京师内能劫了大牢,救出了蔡侍中,可城中守军一旦得到讯息,把城门一关,我们这帮人谁也别想逃出城去。”

    听完夏侯兰的话,沮授稍稍冷静了一些,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没有放弃强行劫牢的想法,于是又吩咐夏侯兰:“夏侯校尉,立即派几个机灵的人,到大牢附近去打探消息。授明日再去一趟司徒府,向王司徒求情,如果他依旧不允的话,说不定只能走劫牢这条路了。”

    “好吧。某这就安排人手前往大牢。”夏侯兰很清楚沮授到京师的原因,一是给朝中权贵送礼,二是劝说蔡邕离开京师,前往冀州。听到沮授的吩咐,他立即答应了下来,准备派出得力的手下,到大牢附近去打探蔡邕的下落。

    谁知夏侯兰派出的人手,刚走到驿站门口,就看到外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兵丁,便慌忙回来向夏侯兰禀报。

    夏侯兰听后吓了一跳,连忙和沮授一起赶到了驿站门外。看到驿站门前的广场上,站着的那个数百人的长枪兵方阵,夏侯兰叹了口气,对沮授说:“公与先生,看来王司徒早就防备着我们劫牢之举,因此派了这么多人马来看管我们。”

    沮授见到外面的架势,知道自己的计谋落空了。他长叹一声,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看来授只能再去司徒府一趟,厚着脸皮向王司徒求情了。希望他能法外开恩,放了蔡侍中。”

    沮授说完,就准备只身前往司徒府。没想到他刚刚走出驿站,便有十几名兵士拦住了他的去路,一名军侯模样的人走过来,客气地对他说:“沮大人,据说城中还有不少董贼的余孽,王司徒担心他们对大人不利,便派小的来保护驿站。请大人速速回转驿站,免得遭到不测。”

    沮授听军侯这么一说,心不禁猛地往下一沉,他知道王允是怕自己再给蔡邕求情,所以派兵将自己软禁起来。他有心想强行闯过去,但看到那名军侯的手搭在刀柄上,若自己有什么异动,对方完全可以一刀砍过来的。

    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他只能灰溜溜地重新退回了驿站。对站在门口的夏侯兰说:“夏侯校尉,我们进去再说。”

    两人重新回到屋里,夏侯兰直截了当地问:“公与先生,看样子王允老贼是想将我们困在这里,我们该怎么办?”

    沮授听到夏侯兰把王允成为老贼,居然没有生气,而是沉思了半晌说道:“我们要把京师的情况,尽快向亭侯禀报,看他有什么主意。”

    “昨日董贼授首后,先生已经派墨泉等人快马加鞭赶回了冀州,准备将此事向主公禀报。”夏侯兰为难的说:“虽说我手下有两百人,但却没有真正的心腹之人,可以派他回去给主公送信。”

    沮授想了想,对夏侯兰说:“夏侯校尉,我立即给主公写一封书信。你立即派人混出驿站,去追赶昨日出发的墨泉,请他将此事一并禀告给主公。”

    夏侯兰等沮授写好信件后,找了一名关系较好的队率,将这封书信交给了他,叮嘱他:“沮先生有一封书信,需要立即送回冀州。你想办法混出驿站,快马加鞭去追赶墨泉,将这封信交给他,让他一并带给主公。”

    队率领命后,来到驿吏住的地方,投了一身官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想从驿站混出去,再去追赶昨日离开的墨泉。哪曾想,他走出驿站不远,也被官兵拦住,带队的军官恶狠狠地说:“立即回驿站,否则格杀勿论。”

第188章 韩湛的“发明”

    送走了郎中和伙计之后,夏侯兰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向沮授说了一遍。沮授听后,用怀疑的语气说道:“夏侯校尉,你是如何知晓对方乃是亭侯派到京师的细作?”

    “我看到代表他身份的腰牌。”夏侯兰向沮授解释说:“冀州派往各处的细作,身上都一块代表身份的腰牌。一面写着一个‘谍’字,而另外一面是一组代表身份的数字,外人是根本无法伪造。”

    “就算是伪造,也无所谓了。”沮授此刻也想开了,王允将自己软禁,无非是不想让自己插手蔡邕之事,而自己写给韩湛的书信,不过是将京师的近况以及蔡邕入狱的消息告诉他,就算此信落到了王允的手里,也没有什么害处。

    伙计出了被重兵围困的驿站后,立即和郎中告辞,在街上兜了几个圈子,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才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里面的人打开门,看到门外是自己人,便放他进去,而自己却出门,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危险后,才退回屋内,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一炷香的工夫,从这户人家的后门,出来一名骑马的男子,朝左右张望一番,便朝着东面疾驰而去。

    七日之后,携带着沮授书信的细作便到了冀州。

    负责管理细作的荀彧,在接到沮授的书信后,慌忙找来郭嘉商议:“奉孝,你看公与的来信,王允用连环计策反了吕布,联手杀死了董卓。不过主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蔡侍中被王允下了大牢。”

    郭嘉听荀彧这么说,不禁大惊失色,连忙要过刚收到的书信,仔细地看了一遍,随后对荀彧说:“荀长史,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到州牧府,去见主公吧。”

    “奉孝且慢。”荀彧叫住了郭嘉,对他说道:“蔡侍中入狱,我们要先想个对策出来,这样湛儿问起时,我们才有应对之策。”

    “荀长史,莫要担心。”谁知郭嘉听他这么一说,居然笑了起来:“据我所知,主公派沮公与前往京师之前,曾给他交代了两件事。一个是向王允献连环计,促使董贼、吕布这对义父子反目为仇;二是命令沮公与想办法劝说蔡侍中到冀州来。这些事情既然早就在他的预料中,难道他还能想不出什么办法吗?”

    经郭嘉这么一提醒,荀彧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外甥,似乎有着一种未卜先知的能力,便点了点头说:“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州牧府,将这份书信交给湛儿,看他到时怎么说。”

    两人来到州牧府时,正好遇到执勤的陈到。郭嘉朝对方拱手行礼,笑着问:“叔至,不知主公可在府中?”

    见荀彧和郭嘉两人联袂而来,陈到连忙躬身向他们行礼,态度恭谨的说:“主公今日在府中未曾外出,请二位随陈某来吧。”

    陈到领着郭嘉、荀彧来到了书房外,对两人客气地说:“二位请在此稍候,待陈某进去向主公禀报。”陈到进屋没多久,便重新走了出来,朝两人坐了个请的姿势。

    郭嘉、荀彧走进书房,看到韩湛正坐在几案前,俯身写着什么东西。两人连忙上前施礼:“见过主公!”

    韩湛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笑着说:“舅父和奉孝来了。”说着用左手朝旁边一指,“二位且安坐片刻,待本侯画完这张草图,再与尔等叙话。”

    韩湛的话引起了两人极大的兴趣,他们并没有就坐,而是围过来,想看看韩湛究竟画的是什么。郭嘉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觉得韩湛画的似乎是什么农具,看起来挺眼熟,但仓促之间却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荀彧见多识广,只看了一会儿,便试探的问韩湛:“湛儿,你画的莫非是耧车?”

    “没错,正是耧车。”听到荀彧这么问,韩湛点了点头,随后得意洋洋地说:“耧车不仅能够一次完成开沟、下种、覆土等作业,大大地提高播种的效率,同时还能保证行距一致,深度一致,疏密一致,便于出苗后的通风透光和田间管理,使得播种的质量也得以提高。”

    韩湛刚向两人卖弄完自己知晓的知识,忽然意识有些不对劲,连忙问荀彧:“舅父刚刚说这种农具叫耧车,某非以前曾见过此物不成?”

    “没错。”荀彧点着头说:“此农具在百年之前,我朝便有。无奈成本过高,始终无法普及。”

    听说早就有这种农具,韩湛不禁羞得满脸通红,他原本还想告诉两人,说这是他所发明的农具。幸好荀彧先说出了这种农具的名字,否则自己就丢人现眼了。

    韩湛连忙重重地咳嗽一声,将这张图纸放在了一旁,将另外一张早就画好的图纸,摆在了两人的面前,问道:“不知二位可曾见过此物?”

    荀彧盯着图纸看了半天,然后摇摇头,说道:“从来不曾见过此物。”随后他又扭头问郭嘉,“不知奉孝可认得此物?”

    郭嘉苦笑了一下,回答说:“嘉也从来不曾见过此物,想必是主公刚想出来的新鲜玩意儿吧。”

    见两人没有认出自己画的马镫,韩湛又重新得意起来,他向两人解释说:“此物名为马镫。是一对挂在马鞍两边的脚踏,供骑马人在上马时和骑乘时用来踏脚的马具。它的作用不仅能帮助人上马,更主要的是在骑行时支撑骑马者的双脚,以便最大限度地发挥骑马的优势,同时又能有效地保护骑马人的安全。”

    郭嘉听到韩湛这么说,连忙将图纸拿起来仔细端详,同时脑补韩湛所说的细节。等他在脑子里组织好了要说的词汇后,将图纸递给了一旁的荀彧,随后试探地问:“不知主公是否将此马镫准备军中?”

    “奉孝猜得没错。”韩湛点着头承认说:“本侯正是这样考虑的。”

    “如此一来,真是太妙了。”荀彧用手指点着图纸,激动地对韩湛说:“我军的马匹在数月前钉上了马掌,减少了马匹的日常损耗。此刻再有了这个马镫,那真是如虎添翼。假以时日,我冀州一定能训练出一支天下无敌的铁骑。”

第189章 韩湛的决定

    三人针对马镫讨论了一阵后,韩湛忽然想起两人大清早来见自己,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好奇的问:“二位,不知大清早就到府中来见本侯,有何要事啊?”

    韩湛这么一问,才让荀彧两人想起此来的目地。荀彧从袍袖中拿出那份来自京师的信函,对韩湛说:“湛儿,这是沮公与派人从京师送来的信件。他说王允巧使连环计,使吕布与董贼反目为仇。如今吕布已协助王允,成功地杀掉了董贼。”

    董卓之死,早就在韩湛的预料中,他听后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他更关心的是,自己派沮授到京师去劝说蔡邕离开一事,是否有了眉目。等荀彧一说完,他就立即追问道:“沮监军在心中,有没有说,他是否已和蔡侍中一同离开了京师?”

    荀彧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吾与奉孝到此,正是为了此事。湛儿,你还是先看完沮公与的这封书信再说吧。”

    韩湛快速地浏览完信上的内容后,气得在几案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怒气冲冲地说:“公与误我,公与误我!”随后他起身,背着手在室内来回地走动着。郭嘉看到荀彧想去劝说,连忙冲他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等韩湛的气消了再说。

    韩湛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心里暗想,想不到自己事先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就是想让重情义的蔡邕在董卓死后,在街头抱尸痛哭时,不至于遭来杀身之祸。为此,自己甚至派沮授到京师给王允献连环计,谁知蔡邕的命运还是和历史上一样。

    看到韩湛停下了脚步,郭嘉连忙问道:“主公,如今沮监军被王允软禁,我们该怎么办?还有,是否派人携重礼到京师,向王允求情,让他放了蔡侍中。”

    “奉孝,如今我们做什么都来不及了。”韩湛叹了口气说道:“王允初掌大权,正愁无事可以立威,如今蔡侍中在街头抱尸痛哭,就正中他的吓坏。如果本侯没有分析错的话,蔡侍中已被王允所杀。至于沮监军和夏侯校尉,只要蔡侍中一死,王允也就不会为难他们了”

    韩湛的话刚说到这里,忽然屋外传来了一个沉闷的声音,似乎是谁摔倒了。接着一个侍女惊慌的声音传进屋里:“昭姬小姐,你怎么了?快点醒醒,快醒醒啊!”

    韩湛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大叫不好,连忙冲出了书房。他看到蔡琰倒在不远处的墙边,一名侍女正搂住她,不停地呼喊这。

    韩湛蹲下身子,从侍女的手里接过了蔡琰,心里暗骂自己:刚刚给郭嘉、荀彧两人分析形势时,怎么忘记蔡琰到厨房帮自己端早餐,随时会过来。她一定是听到自己父亲遇害的事情,一时间急火攻心才会晕倒的。韩湛将蔡琰打横抱起,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蔡琰带着侍女,准备给韩湛送早餐。谁知走到书房附近,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她怕影响韩湛的正事,便停了下来。谁知却无意中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连忙侧耳仔细聆听。这一听不打紧,居然听说自己的父亲,因为在董卓死后,在街头抱着尸体痛哭,而被司徒王允下狱。

    正当她打算进去请求韩湛想办法,将自己的父亲救出来时,却听到韩湛在里面大发雷霆,便停下了脚步。好不容易韩湛恢复了平静,没等她进去,就听到了自己父亲可能已经遇害的消息,一时悲愤交集,两眼一黑,便人事不省了。

    等蔡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韩湛正坐在自己的身旁。她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了韩湛的手,泣不成声地说:“亭侯,请你救救妾身的父亲吧。”

    以往蔡琰在韩湛的面前都自称为“奴家”,今日忽然换成了“妾身”这个自称,是想告诉韩湛,自己如今是韩家人。只希望韩湛能看到她的面子上,想办法救出她的父亲。

    谁知韩湛听后,却摇了摇头,说道:“昭姬,并非本侯不想救蔡侍中,而是没法救。早在数月之前,本侯就曾让你写信给令尊,请他到冀州来。甚至在两月前,还派遣了刚归附的沮公与前往京师,命他想方设法劝说令尊离开京师。最不济,也要保住令尊的性命。”

    蔡琰听到韩湛说起沮授,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忙摇晃着韩湛的手说道:“亭侯,不是还有两百兵马在京师吗?你能让他们去劫大牢,将妾身的父亲救出来吗?”

    韩湛听蔡琰这么说,真是哭笑不得。他苦笑着说:“昭姬,你所想的事情,夏侯校尉他们早就想到了。但没等他们动手,王允已经调集重兵,将他们所住的驿站团团围住,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蔡琰无力地松开了韩湛的手,眼睛望着前方,失魂落魄地说:“亭侯,如此说来,妾室的父亲是没有生机了?”

    “唉,”韩湛长叹一声,对蔡琰说道:“昭姬,虽说沮监军和夏侯校尉无法救得了令尊的性命,想必将他的尸首运回冀州,王允还不会反对吧。”说完,他站起身,在蔡琰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转身走出了卧室。

    他来到室外,看到荀彧和郭嘉还站在外面,便对两人说:“给沮授回信,告诉他,就算无法救得了蔡侍中的性命,也一定要将他的遗体带回冀州。”

    郭嘉记下了韩湛的吩咐,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韩湛有叫住了他们,补充说:“同时派出可靠之人前往凉州,去交好逃往该处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将。”

    荀彧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湛儿,此四人如今已成为了丧家之犬,有必要再交结他们吗?”

    “完全有必要。”韩湛态度坚决地说道:“若王允能赦免四人,他们肯定会为朝廷效力。但王允刚愎自用,不光不会赦免他们,反而会赶尽杀绝。此四人为了自保,定会起兵为董卓报仇,到时王允估计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韩湛这么说,荀彧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心里暗想:既然湛儿知道这四人是乱臣贼子,怎么还要派人与他们交往呢?但韩湛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恍然大悟:“本侯要交好此四人,是为了将来他们占据长安之时,可以顺利地将天子接到冀州来。”

第190章 沮授护棺柩离京城

    荀彧在了解了韩湛想把汉献帝接到冀州的决心后,还是不放心地问:“湛儿,你怎么知道李傕、郭汜等四人,会起兵作乱?既然他们在得知董贼死后,可以扔掉董氏家眷逃生,怎么会兴兵为董贼报仇呢?”

    “舅父,”韩湛见荀彧问出了这个问题后,甚至连郭嘉也向自己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便向他们解释说:“李傕、郭汜等人,之所以丢弃了郿坞城内的董氏家眷,乃是因为初闻董贼的死讯,一时乱了阵脚,所以才会仓皇而逃。不过等他们远离京城之后,肯定会派遣使者前往京师,觐见司徒王允,请求他赦免四人的罪过。”

    郭嘉听到这里,不置可否地问道:“那主公认为,王司徒会赦免他们的罪过吗?”

    韩湛冷笑了两声,随后说道:“以本侯看来,王允一定会认为卓之跋扈,皆此四人助之。故此就算大赦天下,也绝对不赦此四人。”

    对于韩湛的这个分析,郭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荀彧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助纣为虐,王司徒就算要杀他们,也是在情理之中。他们如今手里只有区区数千飞熊军,只要朝廷的讨伐令一下,势必土崩瓦解,他们四人还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舅父此言差矣。”韩湛等荀彧一说完,立即接着说道:“本侯也觉得此四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换了我在王司徒的位置,也必杀他们四人以谢天下。不过在杀他们之前,首先要考虑自己是否有杀他们的实力。

    据本侯所知,在他们的四人身边,有一谋士姓贾名栩,字文和。此人早年曾被举孝廉为官,后因病辞官,在返回家乡的途中,在汧地遇见叛乱的氐人,他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

    贾诩知道自己落到了氐人手里会有性命之忧,便诓称:‘我是段公的外孙,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我会让家人用重金来赎我。’他口中所说的段公乃是太尉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他便假称是段颎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叛氐听说他是段公的外孙,果然不敢害他,还毕恭毕敬的将他送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

    试问,一个拥有如此随机应变才能的谋士,难道在王司徒拒绝赦免李郭张樊等四将时,不会给他们提出招募兵马,为董贼复仇的计谋吗?”

    “主公所言极是。”韩湛这次的话说完后,郭嘉立即表示了赞同:“以嘉看来,只要王司徒不肯赦免四将,京师势必会出现一番大乱。”

    虽然郭嘉和韩湛的意见已经达成了一致,但荀彧还是对此持怀疑的态度:“如今京师有大军十万,还有勇冠三军的猛将吕布,就算四将兴兵来犯,难道还不能将他们打一个落花流水吗?”

    见荀彧如此固执,韩湛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他心里暗想,别看荀彧在内政方面有一手,不过说到谋略,就差得太远了。要是荀攸在这里就好了,没准他能赞同自己的意见。不过这么一想,他忽然想起,随着自己控制的地盘越来越大,兵马越来越多,有必要建立一支类似于后世锦衣卫的组织。原先他打算等这个组织成立后,由荀彧来负责,但此刻他却改变了主意,觉得有荀攸来负责,也许更合适一些。

    不过在眼下,他还不能完全撇下荀彧,因为等一开春,他就会命令赵云统兵去取青州,而荀攸则是他的随军参谋。只有等赵云、荀攸等人凯旋之后,才能考虑更换人选的事宜。

    一想到开春后要夺取青州的计划,韩湛就扭头问郭嘉:“奉孝,子龙将军今日是否还在操练兵马啊?”

    郭嘉点了点头,对韩湛说:“主公上次提到了陌刀,经过铁匠们的反复打造,始终达不到您的要求。因此子龙将军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您所提议组建的陌刀营,改成了斧头营。”

    “斧头营?”听郭嘉这么一说,韩湛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自己就是看到古书上所说的陌刀队“如墙而进,人马俱碎”的描写,决定组建一支陌刀队,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为此,他还将自己所知道的陌刀,向工匠详细描述了一番,希望他们能打造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想到两个月过去了,陌刀没打造出来不说,赵云甚至打算将陌刀队改成斧头营,真是让他感觉无语。

    郭嘉见韩湛沉默不语,连忙向他解释说:“主公,你曾经说过,那种陌刀砍下去,手里,可以直接破盾,破刃,破人,破马,人马俱碎。但那种三尖两刃刀的兵器,打造起来不光费事,而且成本太高,因此嘉与子龙将军经过反复研究,决定该用宣花斧,因为这种兵器,也能达到主公所说的那种效果。”

    韩湛本来想问郭嘉,做这么大的改动,为什么不向自己进行请示。但转念一想,自从把陌刀的创意交给赵云、郭嘉他们之后,自己就整天腻在蔡琰的屋里,一刻都不想离开,州里的事物都交给属下去负责。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郭嘉说:“本侯知晓了。改日本侯亲自到军营里,去看看子龙将军的斧头营训练成什么样了。”

    接着,他又将话题转回到京师方面:“本侯觉得,蔡侍中既然遇害,那么王允肯定会解除对驿站的封锁,到时沮监军和夏侯校尉就能平安地离开。希望他们在离开长安时,能将蔡侍中的遗骸也一并带回来。”

    虽说韩湛这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但郭嘉和荀彧对视一眼,望着韩湛说道:“主公请放心,以嘉之见,沮监军在离开京师时,肯定会想方设法去恳求王允,请求他同意自己带着蔡侍中的遗骸,返回冀州的。”

    郭嘉只是在根据当前的形势,来分析沮授可能采取的举动。没想到在几天前,包围驿站的兵马刚撤走,沮授就赶到了司徒府,想求王允放了蔡邕。

    谁知王允却闭门谢客,府中的管家和沮授近期有不少的交往,也收了他许多的好处,便偷偷地告诉他:“沮先生,你若是想求司徒放了蔡侍中,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沮授一听,感到非常意外,连忙问道:“管家,究竟出了何事?”

    管家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在附近,便压低嗓门对他说:“先生还有所不知吧,蔡侍中已经在狱中自缢身亡了。”

    管家的话,如同一个惊雷在沮授的身旁炸响。他站在原地发了许久的呆,好不容易想再问点什么,却发现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沮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司徒府,回到了驿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到了以死谢罪,甚至将随身佩戴的宝剑也拔出了一半。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先想法将蔡邕的遗骸送回冀州,再自杀向韩湛谢罪。

    想到这里,他连忙叫人请来了夏侯兰,将蔡邕已经遭了王允毒手的事情,向夏侯兰讲了一遍。夏侯兰听后,也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沮监军,如今蔡侍中已死,那我们该怎么办?”

    “想办法找到蔡侍中的遗骸,然后我们将其运回冀州。”沮授苦笑着说:“待授见亭侯之后,自当以死谢罪。”

    夏侯兰听说沮授要以死谢罪,虽然心中暗暗吃惊,但表面上故作镇定地说:“沮监军,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蔡侍中的遗体,不知该如何入手?”

    沮授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之后,整个人反而变得冷静了:“以授估计,蔡侍中的遗骸还在大牢之中,请校尉携重金前往大牢,务必要将蔡侍中的遗骸请出来。”

    夏侯兰亲自带着十几名骑兵,赶着一辆大车,在半路上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木,来到了大牢的门口。门外的狱卒,见到一名校尉带着十几名骑兵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辆驮着棺木的马车,哪里还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一名狱卒上前态度恭谨地问夏侯兰:“敢问这位校尉,可是来给蔡大人收尸的?”

    “正是,”夏侯兰翻身下马,来到狱卒的面前,一边将一包金银递过去,一边客气的说道:“还请兄台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收敛蔡大人的遗骸。”

    狱卒掂了掂手里的包袱,感觉沉甸甸的,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不少,便叹了口气说:“不瞒校尉,我们兄弟也敬佩蔡大人的为人,在他仙去之后,找了一床竹席将他裹上,正准备出去为他买口上好的棺材,没想到您就先来了。”

    夏侯兰知道狱卒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用竹席裹尸,倒有可能;至于说到准备派人去买棺材,这话一定就是骗人的。不过他还是装糊涂地说:“多谢兄台的一番好意,吾代表蔡家先行谢过了。”

    夏侯兰带人进大牢,将蔡邕的遗体装进了棺材之后,调头往驿站而来。走到半路,他忽然想起沮授打算以死谢罪之事,连忙叫过一名亲信的兵士,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兵士听后点了点头,拨转马头朝城外疾驰而去,赶往冀州向韩湛报讯。

    沮授一直站在驿站的门口,见到夏侯兰等人押着装着蔡邕遗骸的棺材过来后,连忙上前,跪在马车前,对着棺材磕了几个头。他起身后对夏侯兰说:“夏侯校尉,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立即动身吧。”

    夏侯兰带的都是骑兵,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收拾妥帖。两百骑兵护送着蔡邕的棺柩,朝东门而去。沿途不少的百姓看到这样一支奇怪的部队,还站在路边指指点点。

    沮授、夏侯兰带兵护送蔡邕的棺柩,准备离开京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司徒府。王允听完属下的禀报后,叹了口气,吩咐道:“死者为大,既然沮公与要护送蔡侍中的遗骸离开京师,就随他们去吧。你去通知东门守将,不得为难他们,听任他们自由离去。”

    王允的部下答应一声,起身退出了议事厅,乘马赶往东门,传达王允的命令去了。

    夏侯兰见东门越来越近,有些担心地问沮授:“沮监军,您说王司徒会派人在城门拦截我们吗?”

    沮授听到夏侯兰的这个问题,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夏侯校尉,以授估计,王允既然已经处死了蔡侍中,就绝对不会和一个死人为难,他会放我们顺利地离开京师的。”

    守在东面的守将,早就得到王允的命令。看到护送蔡邕棺柩的马队过来,连忙吩咐兵士将街上的闲杂人等赶开,为马队留开了车队。守将甚至还站在路边,躬身抱拳向蔡邕的棺柩施礼。

    见守将如此客气,夏侯兰也不能没有表示,他连忙在马背上抱拳施礼:“多谢!咱们后会有期!”

    马队出了城门,沿着官道朝西而行时,夏侯兰对沮授的判断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称赞说:“还是沮监军神机妙算,知道王允不会拦截我们,我们接下来就可以护送蔡侍中的棺柩,顺利地返回冀州了。”

    沮授听到夏侯兰的这个问题,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夏侯校尉,以授估计,王允既然已经处死了蔡侍中,就绝对不会和一个死人为难,他会放我们顺利地离开京师的。”

    守在东面的守将,早就得到王允的命令。看到护送蔡邕棺柩的马队过来,连忙吩咐兵士将街上的闲杂人等赶开,为马队留开了车队。守将甚至还站在路边,躬身抱拳向蔡邕的棺柩施礼。

    见守将如此客气,夏侯兰也不能没有表示,他连忙在马背上抱拳施礼:“多谢!咱们后会有期!”

    马队出了城门,沿着官道朝西而行时,夏侯兰对沮授的判断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称赞说:“还是沮监军神机妙算,知道王允不会拦截我们,我们接下来就可以护送蔡侍中的棺柩,顺利地返回冀州了。”

第191章 韩湛的新部署

    沮授和夏侯兰的马队,在路上走了半月,终于回到了冀州地界。

    韩湛和蔡琰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知道自家岳父的棺柩到了城外,不可能装作不知。于是他带着荀彧、郭嘉等人,以及一百多名护卫,来到城外迎候蔡邕的棺柩。

    等了半个多时辰,马队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夏侯兰和沮授加快速度冲出了马队,来到韩湛的面前翻身下马:“参见主公(亭侯)!”

    沮授躬身行礼之后,久久没有站直身体,他羞愧难当地说:“授前往京师之前,亭侯一再叮嘱授,务必要保得蔡侍中周全。然授有负亭侯重托,害得蔡侍中不幸身亡。待蔡侍中下葬之时,授愿人殉谢罪。”

    “人殉?!”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韩湛忍不住扭头问站在一旁的荀彧:“舅父,何为人殉?”

    谁知荀彧根本没有理睬他,而是冲过去扶起了沮授,用责备的语气对他说:“公与,你真是糊涂啊。蔡侍中之死,乃是司徒王允所为,与你何干。怎么能因此事而责备自己,甚至还要搞什么人殉呢?”

    趁着荀彧和沮授说话的工夫,郭嘉凑近了韩湛低声说道:“主公,人殉就是以活人为死者陪葬。”

    听说沮授想去为蔡邕殉葬,韩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用手指着沮授怒气冲冲地说:“沮公与,既然你有负本侯所托,就应该想法补救,而不是搞什么人殉。要以死来逃避自己额的职责,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韩湛的话,不光让沮授愣住了,连旁边的荀彧也觉得有点过火。他连忙开口劝道:“湛儿,没能救下蔡侍中,为舅想他的心里也难受,你就不必为难他了吧。”

    “不行,”韩湛不依不饶地说:“既然沮授犯了错,那就必须处罚,绝对不能让他以死来逃避责任。”

    看到荀彧还要开口劝说,沮授连忙制止了他,轻声说道:“多谢荀长史的一番好意,亭侯说得对,授犯了大错,就应该受到惩处。”说完,他面向韩湛,一番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授愿意接受亭侯的任何处罚。”

    和一脸焦急的荀彧相比,郭嘉却显得表情轻松。虽说如今还是寒冬腊月,不过他却不紧不慢地摇动着手里的羽扇,低声地哼起了小曲。荀彧见郭嘉这幅表情,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

    “好,沮公与。”韩湛见沮授愿意接受自己的惩罚,便自顾自地说道:“我命你领步卒五百,旬日后返回京师,务必要将当今天子给我接到冀州来。若此事办得妥当,蔡侍中一事便一笔勾销;若是办得不好,那就两罪并罚。就算你不想人殉,我也会将你碎尸万段,以祭奠蔡侍中的在天之灵。”

    韩湛对沮授的处置,似乎早在郭嘉的预料中,因此他表情根本没有什么变化。而荀彧听到韩湛这番貌似严厉的话,心里才恍然大悟,说要处罚沮授,其实是为了救他的性命,打消他人殉的念头而已。

    沮授也是个聪明人,如何听不出韩湛对自己维护之意,他连忙做了一个长揖:“多谢亭侯,授此番定当竭心尽力,不负亭侯所托。”

    韩湛和众人护送着蔡邕的灵柩回到了州牧府,早已等待这里的蔡琰立即扑向棺柩,放声痛哭起来。韩湛上前将蔡琰扶起之后,招呼人将棺材搬进了早已设好的灵堂。并亲自带着荀彧、郭嘉等人拜祭起来。

    冀州城内的士大夫听说蔡邕的棺柩摆在州牧府内,也纷纷前来吊祭。一时之间,州牧府前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

    关于将蔡邕安葬在何处的事情上,韩湛和蔡琰发生了第一次争执。韩湛想将蔡邕葬在冀州城外,而蔡琰却坚决不肯,非要让自己的父亲叶落归根,葬进位于陈留的祖坟。韩湛一气之下,便拂袖而去。

    等他走出来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觉得自己与蔡琰的这起争执,真的是没有什么必要。既然蔡琰想将她的父亲葬在陈留,那就葬在陈留。反正自己一直准备将治所从冀州城迁往邺城。如果现在图省事,葬在了冀州城外,以后祭奠也未免太远了点。

    想到这里,他又反身走进了屋里。对还在抹眼泪的蔡琰说:“好了,昭姬,莫要再哭泣了。本侯答应你,将蔡侍中安葬在陈留。改日本侯派人护送你和蔡侍中的棺柩返回陈留。”

    听到韩湛答应自己将父亲葬在陈留,蔡琰连忙跪下对他施礼:“多谢亭侯的一番美意,妾身没齿难忘。”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用不着整天跪来跪去的。”韩湛拉起蔡琰,将她揽在怀里,对她说道:“昭姬,你且在冀州多待几日。等本侯处理好州内的事务之后,便让夏侯校尉带兵送你回去。”

    “夏侯校尉刚从京师赶回,还没有来得及歇息,亭侯又要派他护送妾身前往陈留。”蔡琰有些迟疑地说:“是否有所不妥。”

    “我说的夏侯校尉不是夏侯兰,而是他的妹妹夏侯云。”韩湛想到最近天气太冷,发丘军暂时没有事情可做,不妨就先让夏侯云护送蔡琰去陈留,顺便沿路看看哪里还什么大墓,以便在条件成熟时可以下手。“由女将护送你上路,本侯心里踏实。”

    蔡邕的棺柩在州牧府里停了七日,每日来祭奠的人把门槛都快踢断了。得知蔡琰打算护送自己父亲的棺柩回陈留安葬,城里的百姓都纷纷涌到了城外为蔡琰他们送行。

    韩湛带着一队护卫,将蔡琰他们送出了三十里。蔡琰一再地催促他:“亭侯,此处离城池已远,你还是早些回城吧。”

    韩湛听到蔡琰这么说,知道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便勒住了坐骑,望着从马车窗口探出头的蔡琰:“昭姬,此次回陈留,不知何时可以再返冀州?”

    “亭侯,”想到自己就要与韩湛分别,蔡琰的心里也颇为不舍,但她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那辆载着父亲棺柩的马车,只能咬着牙说:“妾身此次回陈留,安葬完父亲后,打算守孝三年。待三年孝满之后,妾身再回冀州来陪伴亭侯。”

    韩湛站在官道旁,望着护送蔡琰和蔡邕棺柩的兵马远去,心里充满了惆怅。不知过了多久,陈到策马来到他的身边,低声地对他说:“主公,时辰不早,我们还是早点回城吧。”

    韩湛回到州牧府的时候,补丁已经指挥府中的下人,将灵堂撤掉了。韩湛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心中忽然对远在京师的王允充满了怨恨,他心说:要不是王允一意孤行,杀死了蔡邕,蔡琰就不用扶灵返回陈留,也不会三年都不回冀州。此仇此恨,一定要向王允讨回来。

    想到这里,他立即吩咐陈到:“叔至,立即通知冀州文武官员,速到府中来议事。”

    随着命令的下达,城中的文武官员都赶到了州牧府中的议事厅。等文武分列两旁就坐后,韩湛用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遍,随后开口说道:“诸位,如今虽然董贼已死,不过朝中大权却落入了司徒王允之手。以本侯看来,天下即将大乱,不知诸位对此有何见解?”

    对于这种朝廷大事,武将一向都不会主动反应的。而文臣这边,沮授沉默不语,荀彧和郭嘉两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荀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坐在那里发呆,而徐庶和石韬低声商议了几句,便打算站在起来说话。

    谁知却被另外一个人抢了先,众人一看,原来是被韩湛留在冀州的臧洪,他站起身大声地说:“亭侯,王司徒乃是朝廷重臣,绝非董卓那样的奸佞之臣可比。吾不明白亭侯所说的天下大乱,指的是什么?”

    韩湛一直打算夺取青州之后,就任命这位臧洪担任青州牧。此人和荀彧一样,都是精于内政,但在谋略方面的能力,就不敢恭维了。韩湛此刻听了他所说的这番话之后,不紧不慢地说:“臧先生有所不知,董贼虽死,但他手下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四将还活着。以王司徒的性格,绝对不会赦免四将的死罪。这样一来,四将便会铤而走险,煽动凉州百姓叛乱,进而攻取京师”

    臧洪没等韩湛说完,便摆着手说:“亭侯此话,未免太危言耸听了。既然董卓已死,他以前的那些属下自然是树倒猢狲散,自己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可能兴兵为他报仇。”

    韩湛这番话平日里多次对郭嘉、荀彧、荀攸等人提起,这些人听后都是半信半疑,更别说对他始终保持着警惕的臧洪。正当他在心里暗自盘算,该如何说服此人时,徐庶已站起身:“臧子源此言差矣!庶觉得主公言之有理。”

    徐庶自从和母亲团聚,又找到了失散十几年的侄女,还将弟弟徐康也接到了冀州后,便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名字。此刻见到臧洪质疑韩湛的分析,便站起来为韩湛帮腔。

    臧洪扭头看了徐庶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元直,不知亭侯说的话,哪里有道理了,不妨说来听听?”

    “子源,”徐庶望着臧洪,开口说道:“正如主公方才所言,四将统御着董卓的兵马,虽然王司徒出其不意地杀死了董贼,并收编了他的兵马。但这些兵士新降不久,军心不稳,若有昔日将领登高一呼,这些兵士势必会临阵倒戈,到时王司徒就算是死了,也是一个糊涂鬼。”

    就在臧洪想开口反驳时,沮授站起了身,他对臧洪说道:“子源,且稍安勿躁,待授说几句。”他从坐的位置走出来,面向众人说道:“数月前,授奉亭侯之命,前往京师结交权贵。除此之外,还有两件要事。”

    听说沮授前往京师,除了觐见天子、结交权贵外,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除了荀彧、郭嘉等人外,其余的文武都不禁惊诧异常。

    沮授自顾自地说道:“亭侯为了除掉董贼,想出了一出连环计,让授到了京师之后,将此计献给司徒王允。说来也巧,授前往司徒府拜访王允时,他也想出了一出一模一样的计策,不过却没有亭侯所订计策详尽。因此他果断地更改了计划,按照亭侯的计谋,来离间董卓和吕布这对义父子,并使两人反目成仇。”

    董卓之死,众文武早就知道了,当听说居然是韩湛订下的连环计,要了董卓的性命,还是发出了一片惊呼之声。

    臧洪见沮授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连忙催促道:“公与,那还有一事,又是什么?”

    沮授扭头看了韩湛一眼,满脸苦涩地说:“亭侯曾告诉授,说董卓一死,蔡侍中恐有杀身之祸,便命授在董卓丧命之前,将蔡侍中带离京师。但授觉得董卓一死,在朝中掌控大权的是司徒王允,以授和他之间的交情,铁定能保蔡侍中周全。没想到,到最后杀死蔡侍中的,居然就是王允!”

    说到这里,他因为激动,抬起袍袖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经过此次京师之行,授认为天下诸事惧在亭侯的预料之中。想必要不了多久,天下就会重归打乱,我们需早做安排。”

    臧洪听了沮授的一番话之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径直坐了下来。坐在武将一侧的赵云站起来,朝韩湛抱拳施礼,问道:“主公,我们该怎么办?”

    “冀州离京师太远,而且四周未宁,就算我们有心救驾,也是鞭长莫及。”韩湛字斟句酌地向在场的文武说着自己下一步的打算:“我打算让沮监军领五百兵士,悄悄地潜入京师。待李郭张樊四将的兵马攻入京师之时,秘密救出天子,并将他接到了冀州。不知诸位有何不同的看法?”

    沮授等韩湛说完后,朝四周张望了一番,将没有人说话。连忙上前向韩湛施礼:“请亭侯放心,授此番前往京师,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天子救出。”

第192章 李傕兴兵犯长安

    当韩湛宣布议事结束之后,众文武纷纷散去,唯有郭嘉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韩湛猜到对方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对自己说,等议事厅里只剩下两人时,他开口问道:“奉孝,你有何事要对本侯说的吗?”

    “主公,迎接天子到冀州,固然是一桩好事,不过你却不应该当众说出来。”郭嘉皱着眉头说:“若是今日所议之事传到京师,李傕、郭汜等人又未曾起兵谋反,王允势必会派吕布带兵前来讨伐。冀州北有公孙瓒,南有袁绍、袁术。战事一起,将会是几面守敌,兴许形势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搞清楚郭嘉所担心的事情,韩湛的心里反而踏实了。别看到郭嘉在历史上是著名的谋士,不过那都是几年以后的事情,如今的郭嘉在谋略上还略显稚嫩,对某些事情无法像自己这个穿越者看得那么清楚。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韩湛安慰郭嘉说:“奉孝莫要担心。据本侯估计,快则一月慢则三月,李傕、郭汜等人必兴兵作乱。到时王允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能顾上我们这里。”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片刻,随后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补充说,“到时京师大乱,当今圣上的安全恐怕都难以保障,我们做臣子的要未雨绸缪,尽快做好营救天子的准备。”

    郭嘉听完韩湛的这番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心里暗说,主公估计是因为和昭姬分离之事受刺激了,有些魔障了。他知道再说也无济于事,便朝韩湛拱手告别,翻身回自己的官邸去了。

    望着郭嘉离去的背影,韩湛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自己手下的这帮文臣武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几个相信京师很快会大乱。他们没有竭力反对自己派沮授去京师救天子的举动,是因为他们不认为此事有成功的希望,因此不屑和自己进行争论。

    韩湛转身朝自己的书房走去,心里盘算着,眼看就要开春,夺取青州一事,也该提上议程了。自己只有掌握了幽州、冀州、青州和并州,才能具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几乎就在此时,刚刚逃回了凉州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聚在一起议事。他们刚刚得到了一个坏消息,他们派到京师向王允求情的使者,已经被吕布所杀,使者的头颅交给从人带了回来。

    李傕坐在议事厅的中间,目光从自己的几位同僚身上一一扫过,心灰意冷的说:“司徒王允不愿赦免我等的死罪。以吾之见,与其大伙儿在此处坐以待毙,不如各自逃生吧。”

    他的话一说完,整个议事厅里变得鸦雀无声。过了许久,郭汜咳嗽一声,问张济、樊稠二人:“不知二位以为稚然所言,是否可取?”

    樊稠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哪里能想出什么计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张济。张济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扭头望着自己身后站着的一名谋士说道:“文和,不知你有何想法?”

    原来张济身后所站的谋士,便是著名的毒士贾诩贾文和。他从张济身后走出来,站在正中对另外三将说:“以吾之见,诸君若弃军单行,则一亭长能缚君矣。不若诱集陕人并本部军马,杀入长安与董卓报仇。事济,奉朝廷以正天下;若其不胜,走亦未迟。”

    张济等贾诩说完之后,望着李傕问道:“稚然,听了贾先生这番言语,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

    没等李傕说话,樊稠已站起身,抢先说道:“反正战也是死,逃也是死。不如我们放手一搏,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呢。”

    坐在上位的李傕,将樊稠在自己之前抢先把话说了,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他还是表情如常地说:“文和先生的言语,果然有几分道理。既然是如此,那就派人到街头巷尾放出流言,说王允准备将凉州之人杀光。等到城内人心惶惶时,我们再登高一呼,到时即可召集数万大军,前往京师讨伐王允老贼。”

    议事结束,李傕就派人到外面去散布谣言,说王允不久便要兴兵攻打凉州,还要将凉州百姓杀光。城中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果然是人心惶惶,一些大户人家连忙收拾细软,准备逃出城里。

    不过李傕听从了贾诩的计谋,根本不准百姓出城。一时间,拥挤在城门附近的数千百姓放声大哭,那场景让守门的兵士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登上了城楼。看到本城的守将登上了城楼,城门附近的百姓顿时高声地喊道:“请将军开恩,放我等出去逃命吧。”

    李傕站在城楼上,等城下的喊声稍歇,才开口说道:“诸位百姓,不是本将军不肯放你们出城。王允狗贼既然想杀尽凉州百姓,那么不管你们逃到哪里,也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他的话刚说完,城下的百姓又乱成了一团粥。贾诩事先安排在百姓中的人立即高声喊道:“将军,既然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傕知道城下说话的人,是贾诩事先安排好的,连忙顺水推舟地说:“诸位百姓,既然王允不给我们大家活路,我们索性反了。有种的,就跟我杀上京师,将王允狗贼碎尸万段”

    他的话刚说完,贾诩安排的那些人就高声地喊道:“我们愿意追随将军,杀上京师,取王允狗贼的性命”百姓正处于绝望的境地,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条生路,再加上旁边有人煽动,顿时跟着那些人喊起了口号。

    李傕见百姓的情绪已经被自己煽动了起来,连忙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等下面重新安静之后,他接着说:“诸位百姓,若有愿意从军的,可到军营去报名入伍。大家要记住,尔等当兵吃粮,不是为了朝廷,也不是为了我李傕,而是为了保护你们自己的房子、土地、妻儿老小”

    李傕这番煽动的言语一说出来,城下百姓的情绪变得更加高涨,许多人立即调头朝军营的方向走去,要立即参军入伍,跟着城楼上的李将军,到京师去杀死那个不给自己活路的王允狗贼。

    短短三日内,李傕等人就募集了十万之众。看到属下送来的花名册之后,把李傕等人下了一跳。李傕起身朝贾诩深施一礼,感激地说:“多谢先生所献的良策。吾以为充其量只能征兵一两万,没想到短短的三天之内,各处入伍之人就超过了十万。”

    贾诩淡淡一笑,向李傕建议说道:“既然有十万大军,将军可以立即兴兵直取长安。”

    “可是兵马刚刚招募,还没有来得及训练,就匆忙起兵,是不是太仓促了。”李傕是个老行伍,知道打仗靠的不光是人数,更重要的是战斗力,因此为难地说:“这些兵马用来摇旗呐喊还行,若是说到攻城掠地,可能还不堪大用。”

    “将军,难道你认为我们此去长安,还需要攻城掠地吗?”贾诩见李傕有些犹豫不决,便劝说道:“这些地方太师经营多年,若守将知道我们兴兵是为太师报仇,肯定会纷纷响应的。等我们兵临长安城下,就是王允的末日了。”

    听贾诩这么一说,李傕也有了信心。他连忙态度恭谨地对贾诩说:“先生足智多谋,不如暂且屈就军师之职如何?待他日夺取了京师,吾自当论功行赏。”贾诩知道自己与四将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关系,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接着李傕又将另外三人招来,当众宣布由贾诩担任军师,兴兵攻打京师之时,就由他来出谋划策。贾诩本来就是张济的手下,张济自然不会有反对意见。而樊稠一向唯张济马首是瞻,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只有郭汜,在迟疑了半晌后,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稚然认为贾先生是合适的人选,那我也没有意见了。”

    大军在次日上午出发,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将各领一路兵马,浩浩荡荡地朝长安开拔。

    走了大概四十余里路,就在李傕打算命令兵力安营扎寨之时,忽然有他们来报:“启禀将军,前面发现有一支兵马,正朝我们而来。”

    听说有支兵马过来,李傕首先想到的是吕布带兵来讨伐自己了,他不禁本能地打了一个哆嗦,居然忘记让哨马再去探个究竟了。

    一旁的贾诩看他的这副德行,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越俎代庖地吩咐哨探:“速去探清来的是何处兵马,领兵的是谁,有多少兵马?”

    李傕听到贾诩淡定自若地吩咐哨探,情绪要稍稍稳定了一些,他等贾诩一说完,连忙吩咐道:“听到贾军师说的话了吗?快点去探明来的是何方兵马,领兵的是谁,共有多少兵马。”

    哨探去了不多时,又匆匆地赶回,一脸激动地向李傕报告说:“启禀将军,来的是牛中郎将的兵马,共有五千步卒。”

    李傕听到牛中郎将,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随后一脸惊喜的问:“可是太师的女婿牛辅牛将军?”

    “没错没错。”哨探连着点了几下头,肯定地说:“正是牛将军的兵马。”

    李傕立即吩咐道:“速速请他到此相见。”

    功夫不大,哨探带着两骑来到了李傕面前。李傕朝对面一看,来的果然是董卓的女性牛辅,而他身旁的那位身材魁梧的将领,则是牛辅的心腹亲信胡赤儿。

    牛辅来到了李傕的面前,在马背上向他抱拳施礼:“牛辅参见李将军!”

    李傕连忙抬手虚扶一把,客气地说:“牛将军不必多礼。吾将统兵前往京师,为太师报仇雪恨,不知牛将军可愿一同前往否?”

    “牛辅敢不承命。”牛辅在说完这话之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愿为大军先锋,直取京师,取下王允和吕布的狗头,祭奠太师的在天之灵。”

    听到吕布的名字时,李傕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说道:“既然牛将军愿意为先锋,那吾真是求之不得。”

    一旁的贾诩看他的这副德行,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越俎代庖地吩咐哨探:“速去探清来的是何处兵马,领兵的是谁,有多少兵马?”

    李傕听到贾诩淡定自若地吩咐哨探,情绪要稍稍稳定了一些,他等贾诩一说完,连忙吩咐道:“听到贾军师说的话了吗?快点去探明来的是何方兵马,领兵的是谁,共有多少兵马。”

    哨探去了不多时,又匆匆地赶回,一脸激动地向李傕报告说:“启禀将军,来的是牛中郎将的兵马,共有五千步卒。”

    李傕听到牛中郎将,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随后一脸惊喜的问:“可是太师的女婿牛辅牛将军?”

    “没错没错。”哨探连着点了几下头,肯定地说:“正是牛将军的兵马。”

    李傕立即吩咐道:“速速请他到此相见。”

    功夫不大,哨探带着两骑来到了李傕面前。李傕朝对面一看,来的果然是董卓的女性牛辅,而他身旁的那位身材魁梧的将领,则是牛辅的心腹亲信胡赤儿。

    牛辅来到了李傕的面前,在马背上向他抱拳施礼:“牛辅参见李将军!”

    李傕连忙抬手虚扶一把,客气地说:“牛将军不必多礼。吾将统兵前往京师,为太师报仇雪恨,不知牛将军可愿一同前往否?”

    “牛辅敢不承命。”牛辅在说完这话之后,还特意又补充了一句:“牛辅愿为大军先锋,直取京师,亲手取下王允和吕布的狗头,祭奠太师的在天之灵。”

    听到吕布的名字时,李傕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说道:“既然牛将军愿意为先锋,那吾真是求之不得。”

第193章 李肃之死

    牛辅和胡赤儿逃出了三十里,见到李肃已收兵回营,便开始收拢兵马,并就地扎营。等一清点兵马,牛辅都快哭了,和李肃的一战,居然折了半数的兵马。

    正当他坐在帐中发呆,考虑是否该向李傕求援时,忽然有部下来报:“启禀将军,贾军师在帐外求见!”

    听说是贾诩来了,他连忙吩咐道:“快快有请!”不过没等部下离开,又急急地站起身朝外走去:“还是某亲自出帐迎接吧。”

    牛辅来到帐外,看到贾诩独自一人站在帐外,连忙上前施礼:“见过贾军师!”

    “牛将军!”贾诩连忙笑着还礼:“贾某这厢有礼了。”

    两人来到帐中就坐后,贾诩开门见山地问:“听说今日牛将军与李肃打了一仗,不知胜负如何啊?”

    牛辅脸上挤出来的那点笑容,在听到贾诩的这个问题后,立即僵在了脸上。如果是别人,他早就叫人乱棍打出去了。不过对方是贾诩,是李傕面前的红人,自己不光不能得罪他,相反还要想法去讨好他。

    因此他用双手在脸上使劲揉了一把,随后哭丧着脸对贾诩说:“不瞒贾军师,今日我部与李肃大军遭遇,原本我们的兵马就没有他的多,再加上李肃的武艺远胜于某,因此两军对战时,我军便吃了一点小亏。”

    贾诩听牛辅这么说,不禁心中暗自好笑:“折损了半数的人马,还说只吃了点小亏。”不过考虑到牛辅还有利用价值,因为他表情如常地说:“牛将军莫要担心,以贾某对李肃的了解,他在今日小胜之后,必定会得意忘形。若趁夜去劫营,定能大获全胜。”

    牛辅望着贾诩一言不发,心里暗想:“这个贾军师到此处,是为了帮我还是害我呢?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去偷营劫寨,能打得过李肃吗?”

    贾诩从牛辅那迟疑不决的表情,便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连忙说道:“牛将军莫要担忧,今晚李肃营中定然没有防范,若趁天黑偷营劫寨,必能大获全胜。”

    见贾诩说得如此肯定,牛辅一咬牙一跺脚,果断地说道:“好,既然贾军师如此说,那么某立即整顿人马,三更出发去劫营。”

    三更时分,牛辅带着他剩余的三千兵马,来到了距离李肃大营不远的地方。为了稳妥起见,他没有立即发起夜袭,而是派出探马前去打探。

    过了没多久,探马便急匆匆地赶回来,一脸惊喜地禀报说:“启禀将军,李肃军防守松懈,除了守寨门的兵士外,寨中连巡逻队都没有。小人抵近观察过,兵士们应该都在帐篷里就寝。”

    牛辅等探马说完后,扭头问贾诩:“贾军师,李肃虽非善战之人,但也从军十数年,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某非是他给我们设下的陷阱?”

    “牛将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见牛辅到这种时候,还犹豫不决的样子,贾诩连忙催促他:“若被李肃军发现了我们,到时这仗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还请将军早下决心。”

    骑虎难下的牛辅,听到贾诩这么说,只能将兵器高高举起,随后大声地喊道:“全军跟我突击!”说完,他纵马先冲了出去,而数千兵士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冲向了不远处的李肃军营。

    李肃的兵马在白天才打了一个大胜仗,自然以为今晚会平安无事,除了几个守寨门的兵士外,连巡逻队哦度没有一支。听到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站在瞭望塔上的哨兵,立即冲着下面喊道:“敌袭,敌袭!”

    他的话还没有喊完,就被一支飞来的利箭射穿了咽喉,闷哼一声,便从瞭望塔上栽下来。而守在门外的兵士,拿起手里的长矛,试图阻止冲过来的骑兵,但却被疾驰的奔马撞得腾空飞起,落在几丈开外,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咽了气。

    牛辅的兵马冲进寨子后,立即到处放火。看到从帐篷里逃出的人,上前就是一刀或者一枪,不多会儿,营地上便到处是倒伏的尸体。

    睡梦正酣的李肃,听到外面乱哄哄地,起身正想找个人问问,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时,一名小校冲进来,着急地对他说:“将军,大事不妙,牛辅带兵来劫营。”

    “胡说!”小校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肃就冲他呵斥道:“牛辅的兵马白天才被我们打败,估计此事还人心惶惶,怎么可能来劫营。立即出去再探,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校一把抱住了李肃,着急地说道:“将军,牛辅大军马上就要冲到大帐了,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说完,他扭头朝着帐外喊道,“来人,快点护送将军离开此处。”

    随着小校的喊声,从外面冲进了三四名兵士,架着李肃就朝外面走。等出了大帐,众人将李肃架着上了一匹没有马鞍的战马,没等李肃坐稳,小校已经用力在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让它托着李肃尽快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看到军营中一片混乱,贾诩对牛辅说道:“牛将军,此营中也是凉州兵马,若能招降,便能减轻我军的损失。可派人在营中喊:弃械者不杀!”

    贾诩的建议,正和牛辅的心意,他立即吩咐人将贾诩的话传了下去。片刻过后,营中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弃械者不杀”的喊声。一片混乱的李肃军,听到劝降的人用的是乡音,哪里还有负隅顽抗的想法,纷纷扔掉手里的兵器,跪地求饶。

    清点战果时,牛辅惊喜地发现,跪下的李肃军居然有四千多人,都快赶上自己原来的兵马人数了。反正这些归顺的兵马都属于凉州,他便直接编入了自己的军中。

    而李肃只身逃出了军营,朝着长安的方向狂奔而去。一直等胯下的坐骑跑不动了,他才勒住了缰绳,惊魂未定地望着扎营的方向,深怕牛辅带人追上来。

    这一看,顿时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居然有十几骑正沿着官道朝自己疾驰而来。有心继续逃命,奈何坐骑已经跑不动了。李肃把心一横,决定在此地束手就擒。谁知等那些骑兵近了,他才发现来的原来是自己手下的一帮亲兵,领头的正是给自己牵马的小校。

    小校见李肃勒马站在路边,连忙下马施礼:“参见将军!”

    李肃朝他们的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没有烟尘腾起,这就说明不光没有追兵,甚至连自己的那些溃兵都不曾追上来。他连忙问小校:“就只有你们几人逃出来了?”

    小校点了点头,回答说:“就只有我们几人逃了出来,剩下的都被牛辅招降了。”

    李肃见事已至此,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部下朝长安而去。

    吕布大军离开长安之际,沮授也带着几名属下,化妆成普通的商人,混进了长安城内。由于董卓和王允掌权后,都曾经大开杀戒,因此城内有很多空余的宅子。沮授他们进城后,便找了一个空宅子住下,并在附近留下暗号,同时那些陆续混进城的兵士,到此处汇合。

    墨泉的伤势未愈,此处陪沮授到长安的是冯谅。他到街上去打探一番后,回来向沮授禀报说:“沮监军,据小人所探听到的消息,吕布领兵五万,以李肃为先锋,离开长安去迎击李傕、郭汜的十万大军。”

    听完冯谅探听到的消息,沮授点了点头,感慨地说:“主公果然是料事如神,京师的情形果然是他所判断的那样,分毫不差。”

    冯谅听到沮授称呼韩湛为主公时,不禁暗自吃了一惊,心说沮监军以前都称呼亭侯,怎么今天会忽然改口呢?不过他此刻顾不上这些细节,而是着急地问:“沮监军,如果吕布的大军击败了李傕、郭汜等人,那么我们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若是皇甫嵩领兵迎敌,纵然不会取胜,但也不至于败。”沮授叹了口气说道:“可惜王允刚愎自用,不肯量才而用,却偏偏派吕布领兵出战。”

    “吕布勇冠三军,天下无敌。”冯谅久闻吕布的大名,此刻听到沮授怀疑他率兵难以取胜,不禁反驳说:“李傕、郭汜等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吕布有勇无谋,若是冲锋陷阵,他的确天下无敌。”沮授慢吞吞地向冯谅分析起吕布这个人:“但若是让他单独领兵出征,身边又没有一个得力的谋士相助的话,被李郭等人打败,只是迟早的事情,到时长安就会陷入一片混乱。”说到这里,他又吩咐冯谅:“你去请马日磾大人到此,授有要事与他相商。”

    此次到长安的目地,就只有沮授一个人知道的最清楚,这样可以避免泄密,免得到时功败垂成。但皇宫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就算京师内乱成一锅粥,那里也是防备最严密的地方,要想从那里把汉献帝救出来,没有重臣的协助,是根本办不到的。因此沮授在路上思前想后考虑了许久,觉得如今可信任的人,就非马日磾莫属了。

    吕布的大军正在安营扎寨,忽有小校来报,说李肃在帐外候见。吕布听到禀报,心中充满了疑惑,李肃身为先锋,不在前方指挥作战,跑到自己这里来做什么?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连忙吩咐小校:“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李肃便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大帐,跪在吕布的面前请罪。吕布看到李肃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的样子,连忙问道:“李肃,你身为先锋,不在前方统军作战,到我这里来作甚?”

    “将军,不好了。”李肃带着哭腔说道:“末将领兵去清剿叛贼时,遇到了董太师的女婿牛辅,与他一战,原本是大获全胜。谁知他居然半夜带兵来劫营,末将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经过一番苦战,除末将和几名亲兵侥幸逃出外,先锋营已全军覆灭。”

    “什么,先锋营已经全军覆灭。”吕布听到李肃这么说,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说:“吾交给你的一万兵马,你几天都丢光了。像你这样的窝囊废,还留你作甚!”他冲着帐外大声地喊道,“来人啊!”

    随着喊声,从外面冲进来两名膀大腰圆的兵士,他们冲吕布抱拳施礼:“小人在此,请将军吩咐!”

    吕布用手一指李肃,命令道:“这个挫我军锐气的窝囊废,拖出去斩了!首级挂在辕门示众三天。”

    李肃做梦都没有想到,吕布居然会杀他。他在来这里的路上,曾经考虑过,自己和吕布是同乡,彼此间的交情也不错。况且半月之前,自己还协助他们杀死了董卓,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说自己的兵马折损得干干净净,但吕布一定会为自己网开一面的。谁知吕布居然直接吩咐将自己斩首,他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连连磕头,苦苦哀求:“奉先将军,饶命,饶命啊!你我乃是同乡,末将还曾经助你们诛杀了董”

    如果他没有说董卓的事,吕布一时心软,没准还会放他一马。但此刻听到他特意提起了董卓之事,吕布怕他走漏风声,不等他说完,抬腿就朝他脸上踹了一脚,生生地将他后面想说的话打断。随后又冲着两名兵士厉声说道:“尔等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将此人拖出斩首。若在迟疑,尔等就与此人同罪。”

    两名兵士听吕布这么一说,顿时被吓坏了,他们可不想陪着李肃一起时,立即架着李肃就出了大帐。没过多久,一名兵士便用托盘捧着李肃的首级,入帐请吕布验看。

    吕布用厌恶的眼神看了一眼李肃的首级,随后吩咐道:“挂到辕门示众三天,示众完毕后,扔去喂狗。”

    为了搞清楚李傕、郭汜他们的东西,他又招来了一名军侯,吩咐他立即派出探马,去搞清楚李郭大军所在的位置,以便领兵过去将他们打一个落花流水。

第194章 连战告捷

    小÷说◎网 】,♂小÷说◎网 】,

    派出的探马在二更返回了大营,向吕布禀报说:“启禀温侯,小的探知牛辅的大军在三十里外下寨。”

    一名在帐中议事的军司马,听说牛辅的大营居然在如此近的地方,连忙向吕布进言:“温侯,既然牛辅的大营就在三十里外,我们不妨连夜起兵,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军司马这么说,吕布却冷冷地说:“偷营劫寨算什么好汉,待吾明日列阵,堂堂正正地击败牛辅,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军司马见吕布如此狂妄自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便告辞里开了吕布的大帐。

    次日清晨,吕布大军拔寨而起,朝着牛辅大营所在的位置前进。牛辅得到了探马的回报,连忙领兵出寨迎敌。

    两军列阵完毕之后,牛辅策马来到了吕布军前,用手中的兵器指着吕布大声地说:“吕布小儿,我岳父待你如同亲生,谁曾想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勾结外人,害了我岳父的性命。”

    吕布在杀了董卓,得了貂蝉以后,在最初的兴奋过后,也曾反复地思考此事的来龙去脉,发现自己好像上了王允的套。不过此刻董卓已死,又有美人在怀,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

    牛辅的这番话,正好触动了他的心事,他深怕对方再说出什么更加隐秘的事情,连忙大吼一声,挥舞着方天画戟冲了过去。

    吕布的马快,短短几息之间,就冲到了牛辅的面前。牛辅正骂的痛快,忽然见吕布冲到了自己的面前,连忙拿起兵器招架。看到吕布的方天画戟猛砍下来,他连忙用双手握住兵器用力往上一磕,试图将画戟荡开。

    但他的力气哪里有吕布的大,两件兵器一碰撞,在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金铁交鸣之声的同时,牛辅的虎口被震裂了。他大喊一声:“好厉害!”趁着吕布收回兵器的工夫,拨马就逃。

    吕布仗着自己的马快,想冲上去活捉牛辅。谁知却被一群围上来的兵士挡住,胡赤儿躲在人群的背后,大声地喊道:“挡住他,快点挡住他!能杀死吕布者,封列侯,赏万金!”

    围攻吕布的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小兵,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说只要杀死吕布就能封侯,得重赏,顿时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呐喊着朝吕布冲过去。但在勇冠三军的吕布面前,他们的这番举动不过是飞蛾扑火而已。工夫不到,近百名兵士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赤兔马的四周。

    吕布抬头再看牛辅,已经逃入了营中。而营外列阵的兵马,也纷纷退往营中。吕布原本想趁乱冲入寨中大杀一番,却不曾想却被木栅栏后的弓箭手用乱箭射住,冲了几次都没冲过去,自己还差点中箭。

    吕布在寨外叫战,但寨中却免战牌高挂,无人出营寨与他一较高下。从早至午,吕布叫累了,也没有看到寨中有人出来,便拨转马头回了自己的大营。

    当天晚上,在牛辅的军营里。

    牛辅将自己的亲信胡赤儿叫过来说道:“吕布骁勇,万不能敌;不如瞒了李傕等四人,暗藏金珠,与亲随三五人弃军而去。”

    “将军所言极是。”虽说昨夜偷营大获全胜,但胡赤儿心里却很明白,牛辅的实力和吕布相比真是差得太远了,如果再真刀真枪的对战,早晚会性命不保。此刻既然牛辅主动提出弃军而逃,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吾这就回去收拾行装,等天一黑,就跟着将军离开此处。”

    三更时分,牛辅带着胡赤儿与两名亲信,带着细软来到了寨门。守门的兵士看到牛辅这么晚还要出营,不禁好奇地问:“这么晚了,将军要去什么地方啊?”

    牛辅自然不会告诉自己的这些手下,说自己打算跑路,而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本将军要立即赶到李将军的营中,与他商议要事,尔等速速将寨门打开。”

    兵士听到牛辅这么说,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打开了寨门,然后站在一旁,恭送牛辅等人送离开大营。

    离开大营之后,胡赤儿问牛辅:“将军,不知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连日的大败,已经让牛辅成为了惊弓之鸟,他觉得自己都对付不了吕布,那李傕、郭汜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是这样,凉州肯定不能回了,他想了想,随后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去投袁术吧。袁氏四世三公,量王允也不会与他为难,我们到那里,才能高枕无忧。”

    胡赤儿跟着牛辅离开大营时,原以为对方会带着自己回凉州,谁知此刻居然告诉自己,说他打算去投袁术,心中不由无名火气。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条河边。牛辅见河上没有桥梁,河边连条船都没有,便吩咐一名亲兵:“你沿着河边找找,看有没有船只。”

    没等那名亲兵离开,胡赤儿忽然喊道:“将军,你快看,那来的是何人?”

    “来的是什么人?”牛辅本能地转身朝胡赤儿所指的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正当他想问问胡赤儿是不是看错了,却感到后腰传来一阵剧痛,他扭头朝胡赤儿望去,却见对方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短刀,冷冷地说:“将军,你要去投袁术,请恕小的不能奉陪,小的觉得还是回凉州更好一些。”

    牛辅用手指着胡赤儿,想怒斥对方几句,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全身的力气,正随着后腰伤口涌出来的鲜血快速地流逝。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出口,便一头栽下了马。看到牛辅落马,胡赤儿立即翻身下马,伸手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确定对方已死,便挥刀砍下了他的首级。

    旁边的两名亲兵,将胡赤儿忽然动手杀死了牛辅,都被吓得魂飞魄散,想逃却不敢逃,只能站在一旁发呆。

    胡赤儿提着牛辅的首级上了马,冲着两名亲兵问道:“吾要去投温侯,尔等作何打算?”他的心里暗想,假如这两名亲兵不跟着自己走的话,一定要将他们杀掉,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是自己杀死了牛辅。

    两名亲兵也是聪明人,知道如果逆了胡赤儿的意,很有可能性命不保,连忙回答说:“但凭胡校尉做主。”

    三人策马来到了吕布的营外。还隔着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喊:“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乱闯,否则立即放箭。”

    胡赤儿在距离营寨一箭之外停下,冲着寨门的方向喊道:“喂,守门的兵士听着,我乃是牛辅军中的校尉胡赤儿,有要事要见温侯,请代为通传一声。”

    守门的兵士,听说胡赤儿有要事要见吕布,不敢怠慢,连忙进帐禀报。吕布听后,有些纳闷地说:“胡赤儿?我听说过,他乃是牛辅的亲信,此刻到我营中来见我,不知所为何事?”他吩咐守门的兵士说,“打开寨门,让他进来!”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捧着一个包袱的胡赤儿,便在兵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吕布的大帐。看到坐在正中的吕布,他连忙上前跪下,磕了一个头之后说道:“温侯将军,和您作对的逆贼牛辅,已经被小人杀死了,现将他的首级献给将军。”说着,将手里的包袱高高举起。

    吕布冲旁边站着的军司马使了个眼色,对方连忙上前接过胡赤儿手里的包袱,捧过来放在了吕布面前的桌案上。

    吕布解开包袱,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牛辅的首级。他用包袱皮盖着了牛辅的首级,望着胡赤儿问道:“据吾所知,你乃是牛辅的亲信之人,为何却将他的首级献给我?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赤儿听到吕布的这个问题,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即有了主意:“温侯,小的见牛辅与朝廷作对,曾经劝过他,让他归顺温侯,但他反而将小人责骂了一顿。小的一气之下,就将他杀掉,前来投奔温侯。”

    吕布虽说有勇无谋,但也并非是没有脑子的人,听完胡赤儿这番话,他没有立即相信,而是反问道:“就你一个人来投奔我吗?”

    “回温侯,”胡赤儿听吕布这么一问,心中暗喜,觉得吕布肯定马上会答应收留自己,连忙补充说:“帐外还有两名亲兵,也是跟随小的来投奔温侯的。”

    等胡赤儿一说完,吕布便吩咐兵士:“将帐外的两名亲兵带进来!”

    吕布等到两名亲兵入帐,往自己的面前一跪,便用力一拍面前的桌案,差点将牛辅的首级震落到地上。他用手一指两名亲兵,问道:“你们谁来告诉我,牛辅是怎么死的?”

    两名亲兵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牛辅命去寻船的亲兵,战战兢兢地所:“启禀温侯,因牛将军在白日里无法战胜温侯,心中害怕,便收拾了细软,带着我等连夜逃出了兵营。甚至在渡河时,胡校尉忽然动手杀死了牛将军,还带着我等来投奔温侯。”

    在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吕布顿时勃然大怒,他用手指着胡赤儿厉声说道:“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居然还敢欺瞒于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啊!”

    自从胡赤儿等人入帐,负责保护吕布安全的都伯,就安排了人手等在帐外,以便发生什么意外时,自己可以带人及时地冲进去。此刻听到吕布在里面高喊,都伯立即带着四名兵士冲进了帐中,向吕布抱拳施礼。

    吕布用手一指跪在地上的胡赤儿,怒气冲冲地说:“把这人拖出辕门斩首。”

    都伯接到命令后,没有动作,而是望着另外两名亲兵问道:“温侯,不知这两人又如何处置?”

    “杀了,统统杀了!”正在火头上的吕布,听到都伯这么问,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把他们三人统统拖出去斩首示众,以后谁敢背主作乱,他们就是下场。”

    等着胡赤儿和那两名亲兵被拖下去后,军司马立即提醒吕布:“温侯,牛辅的大营离这里不远,我们可连夜派人提着牛辅的首级去招降。”

    对于军司马的这个提议,吕布也非常心动。但转念一想,他又摇了摇头,对军司马说道:“天色已晚,就算我们提着牛辅的首级去劝降,寨中的兵士也不会相信的。以吾之见,还是等明日天明,再去劝降也不迟。”

    军司马听吕布这么一说,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建议的确有不妥之处,连忙奉承说:“还是温侯英明,末将遵命。”

    吕布的大军第二日清晨,来到了牛辅大营的外面,先将四周一围,随后派人挑着牛辅和胡赤儿的首级,到营外劝降。营中的兵士从天明就没有看到牛辅和胡赤儿,原来就有些人心惶惶,此刻见到两人的首级就在营外,哪里还能兴起反抗之心。有心一哄而散,但看到四周都是吕布的兵马,根本无路可退,便只能打开寨门,向吕布投降。

    吕布正在整编归顺的兵马,忽有探子来报:“启禀温侯,李傕的三万大军,正朝着此处而来,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便可抵达此处。”

    “来得正好。”刚刚收编了几千人马的吕布,心情正好着呢。此刻听说李傕率领几万人马来送死,根据喜出望外,连忙点起了五千人马,迎着李傕军而去。

    李傕正率领大军朝前赶来,忽然看到前方腾起了烟尘。他还以为是牛辅派人来迎接自己,正打算派人前去联系。忽然听到前方的兵士喊道:“不好,是吕奉先来了!”

    “吕、吕布!”听到兵士们所喊的这个名字后,李傕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就在他准备命令兵士们布阵时,吕布带着的兵马已经冲了过来。疾驰的奔马将最前面的步卒撞飞,整支队伍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奶酪一般,将李傕军的队列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

第195章 押粮官张辽

    看到如虎入羊群的吕布,李傕哪里还有心思抵抗,立即拨马就走。见主帅都逃跑了,下面的小兵哪里还有什么斗志,顿时丢盔弃甲,撒开脚丫子就朝后跑。

    还在吕布只追击了五十里,就收兵回营,如果继续追杀下去,没准就只剩下李傕一人孤身逃回凉州。

    吕布收兵回营之后,惊魂不定的李傕开始收拢残兵败将,居然还有万余人。他一边命人在山脚下安营扎寨,一边派人去请郭汜、张济、樊稠等人到营中议事。

    好在另外三路大军都隔得不远,接到了李傕的通知后,三将以及刚回到张济军中的贾诩,便纷纷赶了过来。

    李傕招呼众人坐下后,垂头丧气地说:“牛辅已全军覆灭,我部也被吕布杀得大败。今日将诸位请到此处,是为了商量一个万全之策,该如何来对付吕布。”

    对于吕布的勇猛,众人皆心知肚明,此刻听到李傕这么问,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心里在暗自盘算,别说单打独斗,就算四人一拥而上,也不是吕布的对手,要想打败他,难,真是太难了。

    看到四将沉默不语,站在张济身后的贾诩站了出来,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将军莫要担忧,贾某有一计,可破吕布。”

    四将正在犯愁时,忽然听到贾诩说他有计策可以破吕布,立即喜出望外。特别是李傕,更是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着急地催促道:“贾军师,既然你有吕布的良策,且快快说来。”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吕布虽勇,然而无谋,不足为虑。我引军守住谷口,每日诱他厮杀,郭将军可领军抄击其后,效彭越挠楚之法,鸣金进兵,擂鼓收兵。张、樊二公,却分兵两路,径取长安。彼首尾不能救应,必然大败。”

    众人听完贾诩的计策后,都纷纷叫好。郭汜也站起身说道:“我与李稚然各立一营,互为掎角之势。吕布攻击稚然时,我出击攻其后;吕布攻我时,稚然从他背后出击,让他顾此失彼。而张、樊二将却取道别处,径直去取长安。”

    贾诩等郭汜说完后,笑着说道:“郭将军所言极是,我们让吕布在此疲于奔命,无暇顾及到京师。等他得知京师危急之时,必定慌忙撤兵,到时我们再衔尾追杀,等他逃到京师时,就剩不下多少兵马。如此一来,我们要取京师,就易如反掌。”

    听完贾诩描述的美好场景后,张济和樊稠坐不住了,同时站起身对李傕、郭汜二人说道:“二位将军在此安营扎寨,我二人连夜绕过吕布的营寨,去取京师。”

    等张、樊二人离开后,贾诩又对李傕说:“将军,贾某认为还是将营寨立在山上为好,这样一来,就算吕布率兵攻寨,我们也能挡住!”

    早就被吕布吓成惊弓之鸟的李傕,听到贾诩这么说,连连点头:“军师所言极是,某立即命人将营寨迁往山上。”

    第二天吕布带兵来到山下挑战,不管他如何叫骂,李傕只是闭门不出。天将近午,忽有探马来报:“启禀温侯,后方有一支兵马鼓噪而来,似要抄袭我军后路。”

    吕布听说后方来了一支兵马,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可曾看清楚对方的旗号?”

    探马点了点头,说道:“大纛旗上书一‘郭’字!”

    得知来的兵马,旗帜上是一个“郭”字,吕布立即不以为然地说:“原来是郭汜小儿,待吾领兵去杀他一个落花流水。传我号令,后军改成前军,前军改成后军,立即去迎击郭汜小儿。”

    吕布的兵马立即调头去迎接郭汜的兵马,甚至双方相距还有两里地,郭汜的兵马忽然调头而回。吕布正准备催动大军掩杀,谁知又有一名探马来报:“启禀温侯,李傕大开寨门,正背着我军的后路而来。”

    听说李傕从寨中出来了,吕布立即又下令停止追击郭汜军,而调头迎击李傕军。谁知等吕布带着兵马赶到山脚下时,李傕的兵马又缩回了寨中。怒火中烧的吕布,立即命令兵马攻山,准备抓住戏弄自己的李傕后,将他碎尸万段。

    寨中早有准备,将吕布的兵马攻上山来,立即矢石俱下,打的那些兵士鬼哭狼嚎。吕布见自己的属下冲不上去,亲自策马往山坡上,但从山坡上滚下的石头和射出的箭,让他自顾不暇,不得不灰溜溜地退了下来。

    就在他准备再次组织人手再次攻山时,探马急匆匆来报:“启禀温侯,郭汜大军正朝我军而来。”吕布听说郭汜的大军又来,没有办法,只能命令部队停止攻山,调头去迎击郭汜的兵马。

    看着远去的吕布兵马,站在瞭望塔上的李傕问贾诩:“贾军师,吕布兵马已撤了,我们是否乘势掩杀?”

    “不急,不急。”贾诩摇着头对李傕说:“吕布虽说退兵,但肯定也防止我军出寨追击。若我军此刻追击,势必会损兵折将。倒不如等吕布的兵马走远点,再出营去鼓噪一番,使他不得不疲于奔命。”

    别看贾诩是张济手下的谋士,但李傕却对他言听计从,此刻听他这么说,立即吩咐手下:“传令下去,没有吾的号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寨,否则定斩不赦。”

    吕布果然如贾诩所预料的那样,准备了一支精锐部队,准备在李傕出寨追击时,杀一个回马枪的。但离开李傕的大营已经四五里,但李傕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于是吕布便将这支兵马调到了前队,准备赶去迎接郭汜。

    这次郭汜等吕布的兵马进入了三百步距离时,才命令兵马调头回营。吕布欲挥军追赶,但军司马却劝说道:“温侯不可,我军兵士来回赶来,早已疲惫不堪,不如先安营扎寨,待明日养精蓄锐之后,再攻打李郭二人不迟。”

    吕布把军司马的劝说,当成了耳边风,他一意孤行地命令兵马追击郭汜。早就疲惫不堪的兵士,虽然不敢违背吕布的军令,但心里却早把吕布家里的女性亲属,都好好地问候了好几遍。

    由于郭汜的营寨也设在山寨之上,吕布命令攻寨的兵士,都被乱石和弓箭打了回来。正当吕布急得直跳脚时,探马狂奔而至。看到急匆匆赶来的探马,军司马的心跳骤然加速了,他心里暗想:莫非又是李傕的兵马从寨子里出来了?

    他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证实,探马正是前来向他禀报,说李傕的兵马离开了营寨,正奔着大军而来。吕布听到这里,不禁暴跳如雷,就在他准备命令兵马调头迎击时,却被军司马劝住了:“温侯,不可啊。以末将之见,李郭二人身后必有高人指点,否则我军也就不会如此疲于奔命了。不如暂且找地方扎营,待明日再战吧。”

    对于军司马的这个提议,吕布没有再拒绝,而是命令大军后退十里,择一靠近水边的地点安营扎寨。

    当晚,吕布正在帐中和军司马商议该如何破解李郭二人的战术时,从外面走进一名小校,禀报说:“启禀温侯,京师的粮草运到了。押粮官就在帐外,等待缴令。”

    吕布听后,头也不抬地说:“让他进来!”

    过了片刻,一名顶盔掼甲、相貌英俊的年轻将校大步走进了帐内。他来到距离吕布五六步的地方停下,抱拳躬身施礼:“参见温侯!末将乃是骑都尉张辽,奉王司徒之命,给温侯送来了五万斛粮草……”

    原本心不在焉的吕布,听清楚对方自报姓名后,不禁抬起头,望着对方吃惊地说:“你就是张辽张文远?”

    “没错,正是末将!”

    听说来人是张辽,吕布站直身体,笑呵呵地迎上去,“原来是文远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张辽不知吕布为什么会说这话,只是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望着对方,等他为自己解惑。旁边的军司马看出了张辽的心思,便笑着对他解释说:“张将军有所不知,我军人数虽大,但奈何缺少良将。今日我军攻打李郭二人时,他们用了疲兵之计,使温侯顾此失彼、首尾无法相顾。”

    张辽可不是吕布那种有勇无谋之人,听军司马这么一说,立即猜到他的想法。连忙反问道:“莫非军司马是打算让张某与温侯各领一军,将李郭二人各个击破?”

    “没错没错,”见张辽猜到了自己的意图,军司马顿时笑容满面:“在下就是这种想法,还没说出口,张将军居然就猜到了。”

    吕布见来了一个得力的帮手,顿时呵呵地笑了起来:“有文远相助,要破李郭二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张辽对形势却没有吕布这么乐观,他皱着眉头问道:“不是李郭张樊四将么?如今只有李郭二人,那张樊二将去什么地方了?”

    张辽的话,给吕布和军司马提了一个醒,两个盯着墙上的舆图看了片刻,随后异口同声地说道:“难道是抄小路去了京师?”

    这个结论立即将吕布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当即就想拔营返回京师,却被军司马制止了:“温侯不可,我们只是猜测张樊两将所率的贼军,有可能去了京师。不过在消息得到证实之前,就匆匆忙忙回师,恐李郭二人会衔尾追杀,到时我军势必损失惨重。”

    军司马的一番话,让吕布冷静了下来。他背着手在帐中来回地走了几个来回,随后停下脚步问军司马:“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连夜派人赶回京师,让京中加强防御,免得被张樊二人的贼军打个措手不及。”军司马对吕布说道:“而我们在这里则兵分两路,分别去迎击李郭二人,使他们不敢轻易出战。只要等他们的粮尽,势必便会土崩瓦解。”

    吕布等军司马说完后,又问道:“不知派何人返京送信为宜?”

    张辽连忙接口说道:“启禀温侯,末将手下有两名军侯成廉、魏续,具有用力,让他们带一队骑兵回京报讯,定可让京师在贼兵到达之前做好防备。”

    “如此甚好!”吕布听张辽说成廉、魏续二人不错,连忙命军司马修书一封,将这里的情况向王允详细地禀报。等书信一写好,他就交给了张辽,对他说道:“文远,你立即安排人手,将此书信送往京师,面呈给王司徒,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

    “末将领命!”张辽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接过信函转身走出了大帐。

    张辽回到自己的帐中,这里有他的四名部下:成廉、魏续、宋宪、侯成。看到张辽进帐,四人连忙站起身,躬身施礼:“属下参见骑都尉!”

    张辽坐在正中坐下后,目光从自己的四位属下身上扫过之后,开口说道:“吾刚刚从奉先将军处得知,如今和他交战的只有李郭二人,而张樊二将却踪影全无。”

    听张辽这么说,四位属下互相望了望,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最后由成廉代表大家问道:“骑都尉,不知另外两名贼将去了何处?”

    “根据军司马的判断,应该是抄小道,偷袭京师去了。”张辽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了写给王允的书信,对四人说道:“这是奉先将军给王司徒的书信,我需要两人前往京师送信……”

    还没等张辽说准备派谁送信,四人同时上前一步,抱拳向张辽说道:“骑都尉,属下愿前往京师送信。”

    见自己的属下就抢着担当信使之职,张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对四人说道:“你们不必争论。成廉、魏续二人,领一百骑兵,带上此书信,连夜前往京师。宋宪、侯成,你二人留下,陪吾明日去挑战郭汜。”

    宋宪、侯成二人,听到张辽要派成廉、魏续去送信,心里本来有些失落,但听到准备让他们参与攻打郭汜,顿时又变得喜笑颜开。

    在成廉、魏续两人离开前,张辽又叮嘱他们说:“你二人将信送给王司徒之后,不必再返回此处,就留在京师协助守城吧。”

第196章 张辽首战败郭汜

    次日清晨,吕布命张辽带宋宪、侯成二人,率两万兵马到郭汜的营寨前叫战。又拨了一万人马给军司马,让他留守大寨,而自己则率领剩下的两万大军前往李傕的营寨。

    李傕正在与贾诩在营中饮酒,听亲信来报,说吕布领大军在寨外叫战。他听了以后,冲亲信挥了挥手,随口说道:“吾知晓了,待吕布退兵,再来报我。”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吕布始终不曾退兵。贾诩忽然意识有一些不对劲,连忙对李傕说:“将军,贾某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谁知李傕听后却不以为然地说:“军师多虑了。肯定是郭汜还不曾知晓吕布已到营外,否则早就出兵骚扰其后路。”

    贾诩放下手里的酒樽,表情严肃地对李傕说:“将军,贾某越想越不对劲,我们还是到瞭望塔上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贾诩这么说,李傕只能不情不愿地说:“既然贾军师如此说,那我们就出去看看”

    两人登上瞭望塔,贾诩望着外面看了一会儿,很快就看出了不妥之处。他皱着眉头对李傕说:“将军,吕布今日果然有不对劲的地方。你且看,他的兵马充其量不过两万,那剩下的人马去了何处?”

    李傕用不确定的语气说:“莫非剩下的人马,都在营寨中留守?”

    “将军说笑了。”贾诩冷笑一声说道:“吕布知道我军不会主动出击,肯定早就做好了攻寨的准备。又岂会将六成的兵马留在寨中里?”

    贾诩的话让李傕认真地思考起来,他不解地问道:“那依军师之见,吕布如此排兵布阵,是何用途啊?”

    对李傕提出的这个问题,贾诩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贾某不知。”

    就在贾诩和李傕两人为吕布的反常表现而头痛的同时,郭汜看到在寨外叫战的张辽,也感到了头痛。他将一帮属下召到了帐中,研究起对策来:“尔等说说,对于在寨外叫阵的张文远,我们该如何应对?”

    “将军!”听到郭汜这么说,立即有一名偏将出列说道:“张辽虽说是骑都尉,不过从来不曾领兵打仗。别看到他此刻在寨外耀武扬威,只要将军派末将出战,定能斩他首级来献给将军。”

    郭汜听到偏将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吩咐他说:“既然如此,那你领兵五千迎敌,务必要斩张辽的首级。”

    自信心爆棚的偏将,听到郭汜准备给自己五千人马,便摆了摆手说道:“将军,末将出马,用不了五千人马,只需本部的五百刀斧手即可。”

    在寨外叫战的张辽,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有见寨中有人出来。正准备回到阵中,让宋宪、侯成来接替自己。谁知拨转马头走了没多远,忽然听到后面有打开寨门的声音,扭头一看,从寨中冲出一彪人马,在寨外列阵。

    看到有敌将出战,张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正准备策马上前,却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扭头一看,原来是宋宪、侯成二人上来了。

    宋宪急匆匆地说:“骑都尉,此人就交给小人来对付吧。”

    宋宪的话音刚落,侯成立即接着说:“不行,还是交给我们。”

    眼看着自己两名部下为了谁出战,要争论起来了,张辽连忙制止了他们:“行了,别争了,这一仗就由宋宪出战吗?”

    “得令!”宋宪得意地应了一声,绰枪策马朝郭汜的偏将冲了过去。

    偏将见有一名敌将朝自己冲过来,正想问问对方的姓名。谁知对方话都不说,直接绰枪便刺,偏将慌忙抬起手中刀去迎战。偏将一直以为自己的武艺超群,根本没有将宋宪放在眼里,谁知双方兵刃相交时,他手中的大刀差点被震得脱手而出。他连忙打起精神,使出吃奶的劲和宋宪站到了一处。

    宋宪虽说只是张辽的手下,但他的武艺却远远胜过了这员偏将。战了七八个回合,他瞅准对方的一个破绽,一枪刺中了对方的咽喉。待偏将坠马后,他翻身下马拔出宝剑,砍下首级,又重新翻身上马,根本没有理睬在寨外列阵的五百兵士。而是直接拨马来到了张辽的面前,向他缴令。

    郭汜听说自己的偏将被张辽手下的一个无名之辈所杀,顿时恼羞成怒,准备亲自出马去和张辽一较高下,却被一名校尉所阻止:“将军且熄雷霆之怒,待属下出马,取张辽的项上人头,为偏将军报仇。”

    校尉出马不到一刻,亲兵进账向郭汜禀报:“启禀将军,校尉与一名手持大刀的敌将交战。战不三合,就被对方一刀斩于马下。”

    刚刚损失了一员偏将,郭汜已心痛不已,此刻听说又有一名校尉,折在了张辽部下的手里,更加是恼羞成怒,连忙吩咐打开寨门,自己要出兵迎敌。

    寨外的张辽看到郭汜大营的营门打开,里面传来了号角声,便知道对方准备出寨迎敌。过了没多久,就看到郭汜带着一群裨将、校尉出了大寨,后面跟着上万的兵马。

    待大军在寨外列阵完毕后,郭汜用手里的兵器,指着不远处的张辽等人,环顾四周问道:“谁能取此三人的手机,封列侯,赏万金。”他的话音刚落,立即冲出了三名裨将,奔向了张辽等人。

    宋宪、侯成正打算上前迎敌,却被张辽叫住:“且慢,你二人为我掠阵,待我去会会他们三人。”

    宋宪虽知张辽武艺高超,但毕竟没有上过战场,此刻要一人对三人,有点太托大,因此他小心地提醒说:“骑都尉,双拳难敌四手,您一个人对他们三个,恐怕力有不逮,还是我们三人一起上吧!”

    张辽摆了摆手,随后催马迎了上去。郭汜军的三名裨将,一人持长枪、一人持双刀,一人持大斧,上前将张辽团团围住。

    张辽独战三将,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越战越勇。战了五六个回合,他一枪将持双刀的裨将刺于马上,随即又是一个回马枪,将持大斧的裨将挑下马。剩下一名使长枪的裨将,见自己的两名同伴被张辽如今轻松地干掉,不禁心生怯意,没等他拨马逃回本阵,张辽已一枪刺中了他的腹部,用力往上一挑,将他的尸首挑下马。

    郭汜见自己手下的三名裨将被张辽干掉,连忙挥舞兵器冲过来。虽说他是董卓手下的猛将,但却不是张辽的对手,战了三个回合,张辽一枪朝他的咽喉刺去。郭汜连忙一低头,结果头盔被挑飞了,他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拨马逃回本阵。

    张辽长枪向前一挥,让大军掩杀过来。西凉兵看到张辽如此英勇,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如今看到大军冲过来,哪里还敢抵抗,连忙调头朝寨中逃去。

    郭汜刚刚逃进寨中,张辽的大军也跟着冲进了寨子。特别是张辽盯上了郭汜,单人匹马在郭汜军中往来冲突,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郭汜立足不稳,只能弃了寨子,带着十几名亲信,亡命而逃。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4676/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 作者:红场唐人所写的《三国之北境之王》为转载作品,三国之北境之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北境之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北境之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北境之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北境之王介绍:
在博物馆参观的韩湛,意外地通过八阵图回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同名的冀州牧韩馥之子。他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每天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后就带一帮家丁恶仆去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但随着冀州被袁绍巧取豪夺,他的梦想破灭了。三国之北境之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北境之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