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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全文阅读

作者:红场唐人     三国之北境之王txt下载     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2章 千钧一发

    不管是孟岱还是侯成,都没有察觉成宜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相反,孟岱的心里甚至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车阵里的兵马多了以后,李傕军想攻破车阵,将更加困难。而侯成呢,他觉得让部队停留在无遮无拦的平原上,很容易遭到骑兵的攻击,如今进入了由粮车构成的车阵,保险系数就更大了。

    远处的李傕和郭汜,先是见到李暹大败而回,心里还有些担心。当他们看到成宜、侯成率领的兵马,居然进入了粮草围成的车阵之后,李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骑马立于一旁的李别,忍不住好奇地问:“叔父,不知您在笑什么?”

    李傕用手里的马鞭指向了远处的车阵,冷笑着说:“他们以为躲进了车阵之内,就能躲避我们骑兵的冲杀吗?别儿,你率两千骑兵绕着车圈进行骑射,既然他们不想离开车阵,就用乱箭将他们射死在里面。”

    “且慢,”见李别答应一声,拨马就打算离开,郭汜连忙叫住了他:“李小将军,可以火箭攒射。只要粮车一着火,车阵内的冀州兵必然会乱成一团,你们再伺机冲进车圈内。”

    “阿多,为何要用火箭啊?”李傕听到郭汜这么说,一脸懵逼地问:“你不是说不能烧毁粮草吗?”

    “如今冀州兵用粮车围成了一个圆形的车阵,就算我们用游射大量杀伤他们的兵士,但要冲进车圈还是非常困难的。”郭汜回答说:“只要粮草一起火,冀州兵将为了防止将别的粮草也引燃,肯定会将失火的粮车移开。到时车阵就会出现缺口,我们的骑兵就能趁机冲杀进去。”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李别听郭汜这么一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只要粮车一起火,冀州兵到时肯定会手忙脚乱地将着火的粮车一开,到时我就可以率人从缺口杀人。别看他们的人不少,步兵遇到骑兵,就只有被屠杀的下场。”

    看到李傕军又朝车阵发起了冲击,居中指挥的孟岱将手里的兵刃高高举起,同时大声地喊道:“弓弩兵准备!”两千弓弩兵举起了手里的弓弩,对准了冲过来的骑兵,只能孟岱的一声令下,就朝进入射程的骑兵放箭。

    “放~!”见李傕的骑兵已经冲入了射程之内,孟岱猛地大吼了一声,同时将兵器用力向下一挥。

    两千支弩箭从车阵里腾空而起,朝迎面而来的骑兵飞去。虽说李别为了防止骑兵遭到弓弩的杀伤,在冲阵时已经让骑兵分散开来。但在如此密集的弩箭射击之下,还是有三百多名骑兵坠马。

    见到远处人仰马翻的李傕骑兵,孟岱不由笑容满面。他看到弓弩手已经重新装填完毕,连忙再次下达了发射的命令。这轮的弩箭射击,虽然效果没有上一轮好,但还是让射杀两百多名骑兵。

    李别见距离粮草不足只有几十步,连忙唿哨一声,示意手下的骑兵围着车阵射箭。阵中的弓弩手虽然不少,但对于绕着车阵转圈的骑兵,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他们所发射的弩箭大多落空了。

    有十来名李别的亲信,用准备好的火箭,射向了挡在冀州兵士面前的粮草。火箭插在了粮袋上,立即开始熊熊燃烧起来。阵内的冀州兵士看到粮车失火了,不由陷入了混乱,有的继续在射箭,有的则用手里的兵器拍打燃起的火焰,试图扑灭粮车上的烈火。

    孟岱看到粮车失火,连忙扯着嗓子喊道:“快把失火的粮车拉开,快把失火的粮车拉开!”他的命令被忠实地传达下去,一些步卒放下手里的兵器,将着火的粮车和其它的粮车分开,免得火烧连营。

    失火的粮车不过二三十辆,如果孟岱处乱不惊的话,完全可以安排人手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火扑灭。谁知他骤然看到粮车失火,顿时乱了方寸,只顾着叫兵士将失火的粮草移开,却忘记安排人手对付那些还围着车阵转圈的骑兵。

    李别见车阵果然出现了几个缺口,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带着一群骑兵冲进了车阵,朝着那些乱成一团的兵士乱砍乱杀起来。别看冲进来的骑兵只有两三百人,但冀州兵正在救火的救火,放箭的放箭,一时间就奈何不了这支小小的骑兵。

    “稚然,李小将军已经带人冲进了车阵。”郭汜见李别已经成功地冲进了车阵,连忙激动地对李傕说:“我们也率大军杀上去吧,最多一炷香的工夫,我们就能将冀州的这些骑兵杀光!”

    李傕等郭汜说完后,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剑尖斜指向前方,大声地喊道:“兵士们,跟我冲啊!灭了冀州兵,你们可以敞开肚皮吃几顿饱饭了。”

    李傕手下的这些骑兵,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粮草不足,都只能吃个半饥半饱。此刻听说抢了粮食后能吃饱饭,个个就如同打了鸡血似的,乱喊乱叫着朝前面冲去。

    车阵被李别突破后,见到阵中是一片混乱,侯成顿时知道不妙。假如李傕、郭汜此刻挥军杀来,那么自己的兵士就会损失惨重。想到这里,他挥舞着兵器,带着几十名手下朝着李别冲过去。他想在李傕的大军赶到之前,击败李别,重新封闭车阵的缺口。

    李别率领的骑兵,一部分还围着车阵转圈,不停地朝圈中放箭,而另外一部分,正在车阵内疯狂地砍杀冀州的步卒。侯成带人朝李别所在的位置冲了两次,但都杀退。等他第二次退下来,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全部战死在冲李别冲锋的路上。

    不光侯成意识到车阵面临的危险,就连成宜也注意到了。他连忙带着两百多步步卒,从另外一个方向攻击李别,试图杀死他或将他从车阵里赶出去。

    好在冀州兵士们都知道自己生死攸关,因此拼命地围攻李别等人,使他们在车阵内无法立足。在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代价后,终于将李别和十几名骑兵赶出了车阵。孟岱连忙命人将粮车推倒,堵住了被骑兵冲开的缺口。

    李傕、郭汜来晚了一步,等他们带人冲到车阵外的时候,孟岱等人已经将所有的缺口堵住了。双方的兵士就隔着粮车放箭,或是用长矛对捅,没过多久,粮车的内外就堆满了双方兵士的尸体。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李傕见自己兵马始终无法突破粮车组成车阵时,不禁恼羞成怒,连忙吩咐道:“一炷香之内,冲过冀州兵的车阵,否则军侯以上全部斩首。”听到李傕所下的这道命令,那些军侯以上级别的军官们,纷纷亲自挥刀上阵,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车阵。

    浑身是血的侯成来到了孟岱的身边,对他说道:“孟校尉,如今形势格外危险,若是不能击退李傕的兵马,我们的粮草就保不住了。”

    “我们的将士都在苦战。”孟岱用手一指那些站在粮车旁,正在与李傕军厮杀的兵士们,哭丧着脸说:“奈何敌军势大,我们抵抗不住。我看,我们还是弃粮而走吧?”

    “不可,孟校尉,千万不可。”侯成用手指着正试图冲进车阵的李傕军,说道:“李郭二贼率兵来袭,就是为了抢粮。若是这批粮草落入他们的手里,就会让他们如虎添翼;而我军在城内的兵马,就会因为断粮而不战自乱。”

    不管是孟岱还是侯成,都没有察觉成宜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相反,孟岱的心里甚至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车阵里的兵马多了以后,李傕军想攻破车阵,将更加困难。而侯成呢,他觉得让部队停留在无遮无拦的平原上,很容易遭到骑兵的攻击,如今进入了由粮车构成的车阵,保险系数就更大了。

    远处的李傕和郭汜,先是见到李暹大败而回,心里还有些担心。当他们看到成宜、侯成率领的兵马,居然进入了粮草围成的车阵之后,李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骑马立于一旁的李别,忍不住好奇地问:“叔父,不知您在笑什么?”

    李傕用手里的马鞭指向了远处的车阵,冷笑着说:“他们以为躲进了车阵之内,就能躲避我们骑兵的冲杀吗?别儿,你率两千骑兵绕着车圈进行骑射,既然他们不想离开车阵,就用乱箭将他们射死在里面。”

    “且慢,”见李别答应一声,拨马就打算离开,郭汜连忙叫住了他:“李小将军,可以火箭攒射。只要粮车一着火,车阵内的冀州兵必然会乱成一团,你们再伺机冲进车圈内。”

    “阿多,为何要用火箭啊?”李傕听到郭汜这么说,一脸懵逼地问:“你不是说不能烧毁粮草吗?”

    “如今冀州兵用粮车围成了一个圆形的车阵,就算我们用游射大量杀伤他们的兵士,但要冲进车圈还是非常困难的。”郭汜回答说:“只要粮草一起火,冀州兵将为了防止将别的粮草也引燃,肯定会将失火的粮车移开。到时车阵就会出现缺口,我们的骑兵就能趁机冲杀进去。”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李别听郭汜这么一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只要粮车一起火,冀州兵到时肯定会手忙脚乱地将着火的粮车一开,到时我就可以率人从缺口杀人。别看他们的人不少,步兵遇到骑兵,就只有被屠杀的下场。”

    看到李傕军又朝车阵发起了冲击,居中指挥的孟岱将手里的兵刃高高举起,同时大声地喊道:“弓弩兵准备!”两千弓弩兵举起了手里的弓弩,对准了冲过来的骑兵,只能孟岱的一声令下,就朝进入射程的骑兵放箭。

    “放~!”见李傕的骑兵已经冲入了射程之内,孟岱猛地大吼了一声,同时将兵器用力向下一挥。

    两千支弩箭从车阵里腾空而起,朝迎面而来的骑兵飞去。虽说李别为了防止骑兵遭到弓弩的杀伤,在冲阵时已经让骑兵分散开来。但在如此密集的弩箭射击之下,还是有三百多名骑兵坠马。

    见到远处人仰马翻的李傕骑兵,孟岱不由笑容满面。他看到弓弩手已经重新装填完毕,连忙再次下达了发射的命令。这轮的弩箭射击,虽然效果没有上一轮好,但还是让射杀两百多名骑兵。

    李别见距离粮草不足只有几十步,连忙唿哨一声,示意手下的骑兵围着车阵射箭。阵中的弓弩手虽然不少,但对于绕着车阵转圈的骑兵,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他们所发射的弩箭大多落空了。

    有十来名李别的亲信,用准备好的火箭,射向了挡在冀州兵士面前的粮草。火箭插在了粮袋上,立即开始熊熊燃烧起来。阵内的冀州兵士看到粮车失火了,不由陷入了混乱,有的继续在射箭,有的则用手里的兵器拍打燃起的火焰,试图扑灭粮车上的烈火。

    孟岱看到粮车失火,连忙扯着嗓子喊道:“快把失火的粮车拉开,快把失火的粮车拉开!”他的命令被忠实地传达下去,一些步卒放下手里的兵器,将着火的粮车和其它的粮车分开,免得火烧连营。

    失火的粮车不过二三十辆,如果孟岱处乱不惊的话,完全可以安排人手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火扑灭。谁知他骤然看到粮车失火,顿时乱了方寸,只顾着叫兵士将失火的粮草移开,却忘记安排人手对付那些还围着车阵转圈的骑兵。

    李别见车阵果然出现了几个缺口,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带着一群骑兵冲进了车阵,朝着那些乱成一团的兵士乱砍乱杀起来。别看冲进来的骑兵只有两三百人,但冀州兵正在救火的救火,放箭的放箭,一时间就奈何不了这支小小的骑兵。

    “稚然,李小将军已经带人冲进了车阵。”郭汜见李别已经成功地冲进了车阵,连忙激动地对李傕说:“我们也率大军杀上去吧,最多一炷香的工夫,我们就能将冀州的这些骑兵杀光!”

    李傕等郭汜说完后,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剑尖斜指向前方,大声地喊道:“兵士们,跟我冲啊!灭了冀州兵,你们可以敞开肚皮吃几顿饱饭了。”

第303章 李郭大败

    正准备率领骑兵,给孟岱他们来最后一击的李傕、郭汜等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鼓声,顿时心里一惊,暗想:后面怎么会有鼓声呢,难道是长安的兵马赶来了?

    不过李傕的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他想从长安到这里有五十里之遥,就算押粮车队在遇袭时,就派出人手去求援,长安城内的援兵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啊?但他的这个念头,随着探马的到来而灰飞烟灭。

    一名探马来到了李傕的面前,在马背上拱手说道:“启禀大司马,后方忽然出现了大批的冀州兵马。”

    “冀州兵马?”郭汜的心中虽然震惊不已,但表面上依旧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可曾探明他们有多少人?”

    探马见是郭汜问自己的话,连忙面向他说道:“回大将军的话,小的远远数了一下,至少有两三万人。不过基本都是步卒,骑兵人数很少。”

    得知身后出现了两三万冀州兵马,就算全部是步卒,但对李傕来说,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他连忙向郭汜请教:“阿多,我们该怎么办?”

    郭汜扭头看了一眼车阵内外还在混战的双方兵士,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他们再晚来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解决掉这支运粮队。如今只能重整兵马,返身迎敌了。”

    听到重整队列的号角之后,正在车阵内外和冀州兵马厮杀的李傕军,纷纷拨马离开。劫后余生的众多冀州兵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假如李傕军再多停留哪怕半柱香的时间,大多数兵士就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见李傕军在远处重整队列,孟岱连忙命人去救治伤员,和收拾阵亡将士的遗骸。成宜下达了同样的命令后,心有余悸地对侯成说:“若是赵将军再晚来片刻,我估计我们这支兵马就会被李傕军绞杀殆尽。”

    对于成宜的这种说法,侯成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李傕、郭汜的兵马,居然是如此强悍,我们六千人马以逸待劳,还有车阵为依托,却差点被他们打了一个全军覆灭。”

    孟岱走过来时,正好听到侯成后面的话,他朝远处尘土扬起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暗暗说道:“赵将军,我们的生死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可一定要打败李傕、郭汜啊。”

    赵云见李傕、郭汜的骑兵,和自己相距不过两里,连忙命令大军停下,就地派开了阵势,让步卒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朝李郭二人的兵马走去。

    看着数以万计的兵士,排着齐整的队形,迈着大步朝自己走过来,正在重新集结的李傕军显得有些慌乱。李别用手朝对面一指,对李傕说道:“叔父,冀州兵马太多,小的都被吓住了。不如让侄儿前去搦战,至少杀掉对方一两员偏将,就能重新提升我军的士气。”

    “如此甚好。”听到李别这么说,李傕点了点头,同意让他出战:“你此去许胜不许败,否则军法无情。”

    李别单人匹马,手持长枪来到了冀州军的阵前,大声地喊道:“我乃大司马麾下校尉李别,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赵云不认识李别,便扭头问郭嘉:“奉孝先生,这是何人?”

    “李傕的侄子李别。”郭嘉轻摇羽扇说道:“若是子龙将军能阵斩此人,定可让我军军心大振。而李傕军,则会因为损失一员大将,而变得士气低落的。”

    赵云点了点头,催马从阵中出来。李别见到赵云出来,还得意洋洋地说:“来将通名,本校尉的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某乃常山赵子龙!”赵云表明自己的身份后,也不和对方废话,大喊一声:“看枪!”手里的龙胆亮银枪就如出海蛟龙一般,刺向了对方。

    李别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准备都没有了。不过看到刺过来的龙胆亮银枪,他还是本能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赵云的第一枪。就在他心里暗自庆幸之时,赵云已经把枪收了回来,再向前一刺,这回准确地刺中了李别的咽喉,带着血珠的枪尖从脖子后方冒了出来。

    赵云把枪往回一带,把枪尖从李别的咽喉抽了回来。李别的尸首在马背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向旁边一歪,滚下马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看到李别坠马,全场先是一愣。随后赵云身后的冀州兵齐声叫好,而李傕军那边确实鸦雀无声。别人不了解李别,但李傕军里的兵士们了解,别看到他此人平时仗着叔父李傕的名声,张扬跋扈,但多少还是有点真本事。但没想到,他今日出马,仅仅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的主将干掉了。兵士们心里暗想,如果换成是我,估计会被李别死得更快。这么一想,李傕军的士气便低落到了极点。

    而李暹看到自己的弟弟,死在了赵云的手里,不等李傕发令,便嚎叫着,挥舞着双刀杀了出来,准备一刀砍死赵云,为自己死难的兄弟报仇。

    正准备率领骑兵,给孟岱他们来最后一击的李傕、郭汜等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鼓声,顿时心里一惊,暗想:后面怎么会有鼓声呢,难道是长安的兵马赶来了?

    不过李傕的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他想从长安到这里有五十里之遥,就算押粮车队在遇袭时,就派出人手去求援,长安城内的援兵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啊?但他的这个念头,随着探马的到来而灰飞烟灭。

    一名探马来到了李傕的面前,在马背上拱手说道:“启禀大司马,后方忽然出现了大批的冀州兵马。”

    “冀州兵马?”郭汜的心中虽然震惊不已,但表面上依旧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可曾探明他们有多少人?”

    探马见是郭汜问自己的话,连忙面向他说道:“回大将军的话,小的远远数了一下,至少有两三万人。不过基本都是步卒,骑兵人数很少。”

    得知身后出现了两三万冀州兵马,就算全部是步卒,但对李傕来说,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他连忙向郭汜请教:“阿多,我们该怎么办?”

    郭汜扭头看了一眼车阵内外还在混战的双方兵士,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他们再晚来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解决掉这支运粮队。如今只能重整兵马,返身迎敌了。”

    听到重整队列的号角之后,正在车阵内外和冀州兵马厮杀的李傕军,纷纷拨马离开。劫后余生的众多冀州兵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假如李傕军再多停留哪怕半柱香的时间,大多数兵士就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见李傕军在远处重整队列,孟岱连忙命人去救治伤员,和收拾阵亡将士的遗骸。成宜下达了同样的命令后,心有余悸地对侯成说:“若是赵将军再晚来片刻,我估计我们这支兵马就会被李傕军绞杀殆尽。”

    对于成宜的这种说法,侯成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李傕、郭汜的兵马,居然是如此强悍,我们六千人马以逸待劳,还有车阵为依托,却差点被他们打了一个全军覆灭。”

    孟岱走过来时,正好听到侯成后面的话,他朝远处尘土扬起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暗暗说道:“赵将军,我们的生死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可一定要打败李傕、郭汜啊。”

    赵云见李傕、郭汜的骑兵,和自己相距不过两里,连忙命令大军停下,就地派开了阵势,让步卒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朝李郭二人的兵马走去。

    看着数以万计的兵士,排着齐整的队形,迈着大步朝自己走过来,正在重新集结的李傕军显得有些慌乱。李别用手朝对面一指,对李傕说道:“叔父,冀州兵马太多,小的都被吓住了。不如让侄儿前去搦战,至少杀掉对方一两员偏将,就能重新提升我军的士气。”

    “如此甚好。”听到李别这么说,李傕点了点头,同意让他出战:“你此去许胜不许败,否则军法无情。”

    李别单人匹马,手持长枪来到了冀州军的阵前,大声地喊道:“我乃大司马麾下校尉李别,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赵云不认识李别,便扭头问郭嘉:“奉孝先生,这是何人?”

    “李傕的侄子李别。”郭嘉轻摇羽扇说道:“若是子龙将军能阵斩此人,定可让我军军心大振。而李傕军,则会因为损失一员大将,而变得士气低落的。”

    赵云点了点头,催马从阵中出来。李别见到赵云出来,还得意洋洋地说:“来将通名,本校尉的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某乃常山赵子龙!”赵云表明自己的身份后,也不和对方废话,大喊一声:“看枪!”手里的龙胆亮银枪就如出海蛟龙一般,刺向了对方。

    李别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准备都没有了。不过看到刺过来的龙胆亮银枪,他还是本能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赵云的第一枪。就在他心里暗自庆幸之时,赵云已经把枪收了回来,再向前一刺,这回准确地刺中了李别的咽喉,带着血珠的枪尖从脖子后方冒了出来。

    赵云把枪往回一带,把枪尖从李别的咽喉抽了回来。李别的尸首在马背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向旁边一歪,滚下马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看到李别坠马,全场先是一愣。随后赵云身后的冀州兵齐声叫好,而李傕军那边确实鸦雀无声。别人不了解李别,但李傕军里的兵士们了解,别看到他此人平时仗着叔父李傕的名声,张扬跋扈,但多少还是有点真本事。但没想到,他今日出马,仅仅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的主将干掉了。兵士们心里暗想,如果换成是我,估计会被李别死得更快。这么一想,李傕军的士气便低落到了极点。

    而李暹看到自己的弟弟,死在了赵云的手里,不等李傕发令,便嚎叫着,挥舞着双刀杀了出来,准备一刀砍死赵云,为自己死难的兄弟报仇。

    正准备率领骑兵,给孟岱他们来最后一击的李傕、郭汜等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鼓声,顿时心里一惊,暗想:后面怎么会有鼓声呢,难道是长安的兵马赶来了?

    不过李傕的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他想从长安到这里有五十里之遥,就算押粮车队在遇袭时,就派出人手去求援,长安城内的援兵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啊?但他的这个念头,随着探马的到来而灰飞烟灭。

    一名探马来到了李傕的面前,在马背上拱手说道:“启禀大司马,后方忽然出现了大批的冀州兵马。”

    “冀州兵马?”郭汜的心中虽然震惊不已,但表面上依旧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可曾探明他们有多少人?”

    探马见是郭汜问自己的话,连忙面向他说道:“回大将军的话,小的远远数了一下,至少有两三万人。不过基本都是步卒,骑兵人数很少。”

    得知身后出现了两三万冀州兵马,就算全部是步卒,但对李傕来说,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他连忙向郭汜请教:“阿多,我们该怎么办?”

    郭汜扭头看了一眼车阵内外还在混战的双方兵士,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他们再晚来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解决掉这支运粮队。如今只能重整兵马,返身迎敌了。”

    听到重整队列的号角之后,正在车阵内外和冀州兵马厮杀的李傕军,纷纷拨马离开。劫后余生的众多冀州兵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假如李傕军再多停留哪怕半柱香的时间,大多数兵士就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见李傕军在远处重整队列,孟岱连忙命人去救治伤员,和收拾阵亡将士的遗骸。成宜下达了同样的命令后,心有余悸地对侯成说:“若是赵将军再晚来片刻,我估计我们这支兵马就会被李傕军绞杀殆尽。”

第304章 密谋

    赵云连忙翻身下马,将三人一一扶起,笑着说道:“多亏三位将李郭二人拖在了这里,否则我军今日还无法打败他们。”

    听到赵云对自己的赞许,三人都是羞愧难当。孟岱朝赵云拱拱手,说道:“赵将军,若没有您派成宜、侯成率领前来救援,估计粮草早就被李郭二贼劫走了。”

    而成宜、侯成二人赶紧说道:“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能保住粮草不失,三位都立下了大功。”郭嘉走过来,不失时机地说:“待将来回了邺城,嘉一定将三位的功劳禀报主公,请他为你们论功行赏。”

    “奉孝先生,”看到李傕等人逃走了,赵云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郭嘉从地上拾起一柄短刀,在地上画了一个图,对赵云说道:“子龙将军,虽说李郭二人逃走了,但以嘉的估计,他们担心从原路返回,会中我军的埋伏,想必一定会绕路而行。我们可先返回长安,然后从城西出城,去他们回营的路上拦截,想必定有收获。”

    虽说赵云对郭嘉的说法半信半疑,但还是答应道:“就依先生所说,我们现在就班师回城。”

    李傕、郭汜二人大败之后,深怕遭到冀州军的埋伏,不敢从原路返回,而是向北而逃,准备从远处绕过长安,返回自己在城西的营地。郭汜手下有一名偏将姓伍名习,昔日见李郭二人为害百姓之时,心里就颇有不满,此刻见两人被冀州兵打败,不免有了弃郭汜而去的念头。

    在绕到逃回城西大营的途中,他召集了自己的几名心腹,商量该如何脱离郭汜。其中一名封二的心腹低声地说:“将军,就算我等此次侥幸逃回了西凉,李郭二人估计早晚会再次兴兵再犯长安。我们能逃得过一次,还能逃得过第二次、第三次吗?依小人之见,我们不如索性反了。”

    “荒唐,”伍习听封二说完后,立即呵斥他说:“本将军手下才有多少兵马?当初杨奉两万多人都不是李郭二人的对手,以本将军手下的七八百人,要和他们对着干,那不是以卵击石么?”

    封二虽然挨了骂,但依旧在为伍习出谋划策:“将军,如今冀州军势大,我等不如去投靠他们吧?”

    伍习听后叹了口气说道:“兵败去投,别人恐怕不会收留。”

    “若是我们带了投名状而去,又将如何呢?”

    “投名状?”伍习听到心腹这么一说,眉毛不禁往上扬了扬,随后问道:“什么投名状?”

    封二用手敲了敲自己头盔,笑着说道:“将军,虽然小人的这颗脑袋不值钱,但是有人的脑袋值钱啊。假如您能带着他的头,去投奔冀州军,相信对方一定会接纳您的。”

    伍习朝远处的李傕、郭汜看了一眼后,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们两人身边有那么多的亲兵,要想除掉他们,谈何容易啊。”

    好在封二有不少的鬼点子,他听到伍习这么说,连忙提议说:“将军可以派人先去联络长安守将,与他们里应外合除掉李郭二人。”看到伍习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又接着说:“若是将军觉得在城西的大营里,难以除掉两人,不如劝他们回到郿坞。只要一进城,他们的警惕性必然放低,到时身旁的护卫就会少很多,我们要除掉他们,就易如反掌了。”

    “此话有理。”伍习点了点头,冲封二说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就派你去联络长安守将,将本将军的意思转告给对方。”

    “请将军放心。”封二见伍习将此重任交给了自己,立即表态说:“小人就是赴汤蹈火,也绝对不会辜负将军的期望。”

    商议好联络长安守将一事后,封二就离开了队列,朝长安方向而去。此刻李傕军正乱成一团,都跟着李郭二人身后狂奔一起,没有人注意到突然离队的封二。

    封二之所以劝说伍习除掉了李郭二人,是因为他早就被冀州的细作头领姜豺所收买。因此他在进入长安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到姜豺的住处,把伍习的意思转达给他。

    姜豺听说伍习打算除掉了李傕、郭汜,不禁大喜过望,因此此刻赵云、郭嘉等人带兵出城还不曾归来,于是便带着封二就去见徐庶。

    徐庶被韩湛派驻长安的这段时间,经常和姜豺打交道,他不光通过姜豺了解城内的情况,也将一些绝密的情报,通过姜豺的渠道送回冀州。此刻听说姜豺在府外求见,立即说道:“快快有请!”

    姜豺进门后,跪下向徐庶磕头:“小的姜豺见过徐先生!”封二看姜豺一进门,就立即跪倒磕头,知道见的肯定是一个大人物,也就有样学样地跪在地上磕头。

    徐庶连忙起身扶起了姜豺,看到他的身后还跪着一人,不禁好奇地问:“姜豺,不知这位兄台是?”

    “回徐先生的话,”姜豺连忙回答说:“此人乃是郭汜手下偏将伍习的心腹,有要紧事需向先生禀报。”

    徐庶听后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起来说话。”

    等封二站起身,徐庶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到此,有何要紧事啊?”

    听到徐庶这么问,封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不由自主地朝姜豺看了一眼。姜豺冲他点了点头,说道:“封二,这位是徐先生,城中的大事他也可以做主的,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既然姜豺都这么说了,封二觉得把事情告诉徐庶也没什么问题,便放心大胆地说:“启禀徐先生,我家将军派我到此,是想投靠冀州军。”

    赵云连忙翻身下马,将三人一一扶起,笑着说道:“多亏三位将李郭二人拖在了这里,否则我军今日还无法打败他们。”

    听到赵云对自己的赞许,三人都是羞愧难当。孟岱朝赵云拱拱手,说道:“赵将军,若没有您派成宜、侯成率领前来救援,估计粮草早就被李郭二贼劫走了。”

    而成宜、侯成二人赶紧说道:“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能保住粮草不失,三位都立下了大功。”郭嘉走过来,不失时机地说:“待将来回了邺城,嘉一定将三位的功劳禀报主公,请他为你们论功行赏。”

    “奉孝先生,”看到李傕等人逃走了,赵云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郭嘉从地上拾起一柄短刀,在地上画了一个图,对赵云说道:“子龙将军,虽说李郭二人逃走了,但以嘉的估计,他们担心从原路返回,会中我军的埋伏,想必一定会绕路而行。我们可先返回长安,然后从城西出城,去他们回营的路上拦截,想必定有收获。”

    虽说赵云对郭嘉的说法半信半疑,但还是答应道:“就依先生所说,我们现在就班师回城。”

    李傕、郭汜二人大败之后,深怕遭到冀州军的埋伏,不敢从原路返回,而是向北而逃,准备从远处绕过长安,返回自己在城西的营地。郭汜手下有一名偏将姓伍名习,昔日见李郭二人为害百姓之时,心里就颇有不满,此刻见两人被冀州兵打败,不免有了弃郭汜而去的念头。

    在绕到逃回城西大营的途中,他召集了自己的几名心腹,商量该如何脱离郭汜。其中一名封二的心腹低声地说:“将军,就算我等此次侥幸逃回了西凉,李郭二人估计早晚会再次兴兵再犯长安。我们能逃得过一次,还能逃得过第二次、第三次吗?依小人之见,我们不如索性反了。”

    “荒唐,”伍习听封二说完后,立即呵斥他说:“本将军手下才有多少兵马?当初杨奉两万多人都不是李郭二人的对手,以本将军手下的七八百人,要和他们对着干,那不是以卵击石么?”

    封二虽然挨了骂,但依旧在为伍习出谋划策:“将军,如今冀州军势大,我等不如去投靠他们吧?”

    伍习听后叹了口气说道:“兵败去投,别人恐怕不会收留。”

    “若是我们带了投名状而去,又将如何呢?”

    “投名状?”伍习听到心腹这么一说,眉毛不禁往上扬了扬,随后问道:“什么投名状?”

    封二用手敲了敲自己头盔,笑着说道:“将军,虽然小人的这颗脑袋不值钱,但是有人的脑袋值钱啊。假如您能带着他的头,去投奔冀州军,相信对方一定会接纳您的。”

    伍习朝远处的李傕、郭汜看了一眼后,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们两人身边有那么多的亲兵,要想除掉他们,谈何容易啊。”

    好在封二有不少的鬼点子,他听到伍习这么说,连忙提议说:“将军可以派人先去联络长安守将,与他们里应外合除掉李郭二人。”看到伍习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又接着说:“若是将军觉得在城西的大营里,难以除掉两人,不如劝他们回到郿坞。只要一进城,他们的警惕性必然放低,到时身旁的护卫就会少很多,我们要除掉他们,就易如反掌了。”

    “此话有理。”伍习点了点头,冲封二说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就派你去联络长安守将,将本将军的意思转告给对方。”

    “请将军放心。”封二见伍习将此重任交给了自己,立即表态说:“小人就是赴汤蹈火,也绝对不会辜负将军的期望。”

    商议好联络长安守将一事后,封二就离开了队列,朝长安方向而去。此刻李傕军正乱成一团,都跟着李郭二人身后狂奔一起,没有人注意到突然离队的封二。

    封二之所以劝说伍习除掉了李郭二人,是因为他早就被冀州的细作头领姜豺所收买。因此他在进入长安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到姜豺的住处,把伍习的意思转达给他。

    姜豺听说伍习打算除掉了李傕、郭汜,不禁大喜过望,因此此刻赵云、郭嘉等人带兵出城还不曾归来,于是便带着封二就去见徐庶。

    徐庶被韩湛派驻长安的这段时间,经常和姜豺打交道,他不光通过姜豺了解城内的情况,也将一些绝密的情报,通过姜豺的渠道送回冀州。此刻听说姜豺在府外求见,立即说道:“快快有请!”

    姜豺进门后,跪下向徐庶磕头:“小的姜豺见过徐先生!”封二看姜豺一进门,就立即跪倒磕头,知道见的肯定是一个大人物,也就有样学样地跪在地上磕头。

    徐庶连忙起身扶起了姜豺,看到他的身后还跪着一人,不禁好奇地问:“姜豺,不知这位兄台是?”

    “回徐先生的话,”姜豺连忙回答说:“此人乃是郭汜手下偏将伍习的心腹,有要紧事需向先生禀报。”

    徐庶听后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起来说话。”

    等封二站起身,徐庶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到此,有何要紧事啊?”

    听到徐庶这么问,封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不由自主地朝姜豺看了一眼。姜豺冲他点了点头,说道:“封二,这位是徐先生,城中的大事他也可以做主的,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既然姜豺都这么说了,封二觉得把事情告诉徐庶也没什么问题,便放心大胆地说:“启禀徐先生,我家将军派我到此,是想投靠冀州军。”

    听到徐庶这么问,封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不由自主地朝姜豺看了一眼。姜豺冲他点了点头,说道:“封二,这位是徐先生,城中的大事他也可以做主的,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既然姜豺都这么说了,封二觉得把事情告诉徐庶也没什么问题,便放心大胆地说:“启禀徐先生,我家将军派我到此,是想投靠冀州军。”

    既然姜豺都这么说了,封二觉得把事情告诉徐庶也没什么问题,便放心大胆地说:“启禀徐先生,我家将军派我到此,是想投靠冀州军。”

第305章 请君入瓮(上)

    伍习带着封二去追赶前面的李傕、郭汜二人,直奔出了两三里才勉强接近对方。看着前面的两人马速一直不减,伍习苦笑着摇摇头,随后大声地喊道:“大司马、大将军慢行,末将有话要说。”

    李傕、郭汜二人正在逃命,根本就没有听到伍习的喊声。伍习又扯着嗓子高喊了几声,李郭二人的亲兵总算听到了,其中一名亲兵连忙禀报:“大司马、大将军,伍习将军在后面高喊,说有要事向你们禀报。”李郭二人见此地离城西大营已经不远,便勒住了马,站在官道的中间等伍习过来。

    伍习见两人停住了,慌忙上前朝两人抱拳行礼:“见过大司马!见过大将军!”

    狂奔了一路,累得有点气喘的郭汜,望着自己的部下问道:“你叫住我等,有何要事禀报?”

    “回大司马、大将军的话,”伍习装出一副恭谨的样子说道:“据属下的心腹来报,冀州军已经到达了城西大营外,若我们继续奔向大营,等于就是自投罗网。”

    “什么,冀州军已经到达了城西大营?”听到伍习这么说,李傕、郭汜二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但还是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这是谁说的?”

    “见过大司马,见过大将军!”封二见伍习朝自己使眼色,连忙翻身下马,来到李郭二人的马前跪下,嘴里说道:“冀州兵马在城西大营驻扎,是小人亲眼所见。”

    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李郭二人,连忙命令队伍停下,同时派出人手去大营外打探,看冀州兵马是否已经出现在那里。

    在等待探马打探消息的过程中,李傕望着郭汜问道:“阿多,如果冀州军真的在城西大营外,那肯定不能再回大营了,那我们该去哪里呢?”

    郭汜原本想说干脆回西凉算了,但看到李傕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他又将这些话咽了回去,同时心里在想:军中所剩的粮草不多,就算全是骑兵,但走不了两天就会断粮,到时这些跟在身边的兵马就会溃散。若是自己的身边没有了兵马,别说张济、马腾、韩遂之辈,就算是小小的马贼,也足以取自己的性命。

    站在一旁的伍习,见两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劝说的时机成熟了,便趁机说道:“大司马、大将军,末将倒有一个好的去处,不知两位可愿意去?”

    听到伍习这么说,郭汜就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忙问道:“你快说说,是什么地方?”

    “我们不如前往郿坞如何?”伍习小心翼翼地说:“该处墙高池深,又存有半年的军粮,就算冀州兵围住了城池,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攻下来。”

    对于伍习的这个提议,郭汜颇为心动,不过诸事的决定权都在李傕,因此他望着李傕问道:“稚然,你觉得我们前往郿坞如何?”

    李傕看了伍习一眼,没好气地说:“还是等探马回来再做定论。若是城西大营外没有冀州军,我们还是先回大营为上策。”

    由于李傕、郭汜之间的意见不统一,因此伍习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派出的那些探马身上,他相信封二对自己所说的话,赵云此刻已经带着大军到了城西大营外。按照事先的约定,假如李郭二人不肯前往郿坞,非要进入城西大营的话,冀州军也不介意在大营外全歼李郭二人的兵马。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听到这个声音,不管是李傕、郭汜还是伍习,各怀心事的三人心里都在想:打探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

    李傕的心思很简单,他派出探马就是为了搞清楚,冀州军有没有到城西大营外;而郭汜想的是,从目前的情况看,守郿坞绝对比守城西大营容易,希望探马能告诉大家,说冀州兵马已到达大营外。而伍习则心急如焚,他担心假如赵云没有按照约定,带部队赶到大营外,那么李傕就不可能下令前往郿坞,那么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就不得不进行一番调整。

    探马翻身下马后,跪在李傕的面前大声地说道:“启禀大司马,小的看到城下大营外,有冀州大营的兵马驻扎。营中的兵马几次冲出,试图将他们击退,但都遭到冀州军的弩箭拦截,无法冲出来。”

    “我知道了。”李傕等探马说完后,扭头望着郭汜说道:“冀州军果然抢先一步,到达了城西大营外。阿多,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去与冀州军决一死战呢,还是调头北上去郿坞?”

    “依吾之见嘛,”得知城西大营外,果然有冀州军云集,郭汜心里不禁暗想,他想这么一来,李傕就不得不听自己的建议,率兵前往郿坞。郿坞守将是自己的心腹,等大军进了城之后,就能将局势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不过他担心自己答应得太爽快,可能会引起李傕的怀疑,因此故作迟疑了半天,最后开口说道:“不如就依伍习之见,前往郿坞如何?”

    李傕光想到城西大营外有冀州大军,但却忘记了郿坞是郭汜的地盘,一旦进入了那里,自己说话就没现在好使了。他点了点头,催促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否则等冀州军追上来,又会有不少的兵马沿途散去了。”

    不过天色已晚,就算李傕、郭汜等人都是骑兵,但路途遥远,遭受了惨败之后的兵士们士气低落,又赶了几百里路,早就累得筋疲力尽。因此他们向北走了三十里后,就停下安营扎寨。

    伍习等自己的帐篷搭设好之后,立即将封二叫进了帐中,吩咐他说:“封二,你连夜赶往冀州军中,将李郭二人在此扎营之事,向赵云将军禀报。顺便问问他的意思,是在此处解决李郭二人呢,还是回郿坞再说?”

    “小的明白。”封二接到伍习的命令后,立即转身离开了帐篷,趁着营中混乱的工夫,偷偷溜出了大营。

    封二离开营地后,为了尽快地见到赵云等人,也不再爱惜马力,拼命地用马鞭抽打坐骑,朝着冀州军的营地狂奔而去。

    在距离冀州军营地约莫十里的地方,封二被一支巡逻的兵士拦下。看到周围都是指向自己的兵刃,封二连忙说道:“诸位兄弟莫要误会,俺有要事前来向赵将军禀报。”巡逻的兵士听他这么说,不由半信半疑。为了稳妥起见,将他双手反绑,用黑布蒙上眼睛,扔在马背上,带回了营地。

    巡逻队的队率来到了赵云的大帐外,冲守在门口的一名亲兵低声说了两句。那名亲兵便转身跑进了帐篷内,过了片刻,亲兵走出来对队率说:“将军有令,将那人带过来。”

    就这样,封二被蒙着眼睛、双手反绑着被两名兵士推进了赵云的大帐。看到站在帐篷中间的封二,赵云吩咐兵士说:“给他松绑,顺便把眼睛上的黑布也摘下来。”

    封二等兵士摘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又给他松绑后,立即跪倒在赵云的面前说:“小的见过赵将军!”

    “原来是封二兄弟啊。”坐在赵云身旁的郭嘉站起身,走到封二的面前将他扶起,笑着问道:“你此刻到营中来,有什么事情吗?”

    “小的见过郭先生。”封二朝郭嘉施礼后,开口说道:“小的是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求见将军与先生的。李郭二人此刻就在距离此地三十里外扎营,我家将军命小人来问,是连夜将他们铲除,还是等到郿坞再动手?”

    得知李郭二人的兵马,就在三十里外扎营,赵云不禁心里一喜,心说只要自己带兵去偷袭,就能将李郭二人杀个落花流水。

    谁知郭嘉听完封二的话以后,却表情如常地说:“封二兄弟,若我军连夜去劫营,固然可以将李郭二人杀个落花流水,但却不见得能抓住他们。一旦让他们两人逃脱,以后再想抓他们,就难比登天了。”

    封二听郭嘉这么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喃喃地说道:“郭先生,请恕小人大胆,一旦等李郭二人带兵回了郿坞之后,要想破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正是要让李郭二人返回郿坞。”郭嘉的话一出口,别说封二愣住了,就连赵云也是一头雾水。赵云不明白,既然可以采用劫营的方式,将李郭二人打垮,为何还要放他们先回郿坞?

    郭嘉看出了两人的疑惑,便接着说道:“嘉方才已经说过,我军趁夜色劫营,固然可以将李郭二人的兵马打一个落花流水。但能否抓住李郭二人却是一个未知数,而且在混战中,给伍习将军的部下造成误伤也将在所难免。一旦双方因此事解下仇怨,将来同为冀州属下之时,又该如何相处?”听完郭嘉的这种说法,赵云和封二两人都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奉孝先生,”赵云等郭嘉说完后,开口问道:“若是李郭二人退进了郿坞,我军要夺取城池,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若是没有伍习将军的相助,我们攻取郿坞的确不容易。”郭嘉又挥动他那招牌似的羽扇,胸有成竹地说:“但如今有了伍习将军做内应,要夺取郿坞简直是易如反掌。我们可以事先派人封闭四门,然后入城后再派人去捉拿李傕、郭汜等人,到时他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妙,果然是妙计!”郭嘉一说完,赵云就击掌叫好,随后对封二说:“封二兄弟,请你回去转告伍习将军,让他且慢轻举妄动,可先随着李郭二贼返回郿坞,待我军兵临城下之后,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小的明白。”封二答应一声后,向赵云、郭嘉二人告辞:“小的这就返回营地,将此事向我家将军禀报。”

    封二又风尘仆仆地赶回了李郭二人所建的营地,好在守门的兵士认识他,没有盘问,便放他进营了。封二来到伍习的帐外,将马匹交给了守在帐外的一名心腹,随后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我们正是要让李郭二人返回郿坞。”郭嘉的话一出口,别说封二愣住了,就连赵云也是一头雾水。赵云不明白,既然可以采用劫营的方式,将李郭二人打垮,为何还要放他们先回郿坞?

    郭嘉看出了两人的疑惑,便接着说道:“嘉方才已经说过,我军趁夜色劫营,固然可以将李郭二人的兵马打一个落花流水。但能否抓住李郭二人却是一个未知数,而且在混战中,给伍习将军的部下造成误伤也将在所难免。一旦双方因此事解下仇怨,将来同为冀州属下之时,又该如何相处?”听完郭嘉的这种说法,赵云和封二两人都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奉孝先生,”赵云等郭嘉说完后,开口问道:“若是李郭二人退进了郿坞,我军要夺取城池,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若是没有伍习将军的相助,我们攻取郿坞的确不容易。”郭嘉又挥动他那招牌似的羽扇,胸有成竹地说:“但如今有了伍习将军做内应,要夺取郿坞简直是易如反掌。我们可以事先派人封闭四门,然后入城后再派人去捉拿李傕、郭汜等人,到时他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妙,果然是妙计!”郭嘉一说完,赵云就击掌叫好,随后对封二说:“封二兄弟,请你回去转告伍习将军,让他且慢轻举妄动,可先随着李郭二贼返回郿坞,待我军兵临城下之后,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小的明白。”封二答应一声后,向赵云、郭嘉二人告辞:“小的这就返回营地,将此事向我家将军禀报。”

    封二又风尘仆仆地赶回了李郭二人所建的营地,好在守门的兵士认识他,没有盘问,便放他进营了。封二来到伍习的帐外,将马匹交给了守在帐外的一名心腹,随后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第306章 请君入瓮(中)

    一夜无话。

    天明之后,李傕、郭汜就带着大军返回郿坞。

    郿坞守将胡轸乃是董卓旧部,与同是凉州出身的杨定均为凉州有名望的豪杰。后来董卓死后,他立即投靠了王允。当李傕、郭汜起兵作乱时,王允派他和徐荣带兵迎接,结果徐荣战死,他则率兵投降。

    自从李郭开始交锋之后,他觉得李傕没有什么胜算,又改投了郭汜,并被委以重任,担任了郿坞的守将。得知李傕、郭汜二人率兵前来郿坞,他连忙吩咐城门紧闭,兵士们都上城墙戒备。

    对于胡轸的这个举动,他手下的一名军侯不解地问:“将军,您是郭大将军的手下,为何听说郭大将军要来郿坞,您不光不出城迎接,反而命令紧闭城门加强戒备呢?”

    “你知道什么?!”胡轸冲着军侯吼道:“以前我们投奔大将军时,他正与李大司马打得不可开交。如今两人合兵一处,郭大将军唯李大司马马首是瞻,若是李大司马心里记恨我曾经背叛他,要动手除掉我,你觉得郭大将军会帮我说话吗?”

    对于胡轸的这种说法,军侯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他朝四周看了看,有些担心地说:“将军,城里的守军,大多数都是郭大将军的旧部,如果待会儿大将军到了,他们下得了手吗?”

    “走一步看一步,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胡轸望着远处腾起的尘土说道:“若是李大司马可赦我的罪,到时再打开城门也不迟。”

    李傕郭汜率兵来到了郿坞城外,却发现城门紧闭吊桥高悬。李傕扭头望着郭汜问道:“阿多,为何城中守将不打开城门迎接啊?”

    “稚然,你在此稍候,待吾去问个究竟。”郭汜说着,催马来到了护城河边,仰头望着城墙大声地喊道:“叫胡轸胡文才出来见吾。”

    “末将参见大将军!”听到郭汜在城下叫自己的名字,胡轸不能避而不见,只能走到城墙边,从垛口探出半边身子,冲着城下的郭汜说道:“不知大将军至此,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文才,”郭汜见胡轸对自己的态度恭恭敬敬,知道他并没有反叛自己,一颗悬着的新落回了肚子里,连忙吩咐道:“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

    “大将军且慢。”见郭汜打算转身招呼后面的兵马入城,胡轸大声制止了他:“胡某原是大司马的麾下,后来投奔了大将军。如今大将军与大司马一起来到郿坞,胡某担心性命不保,因此不敢打开城门。”

    郭汜皱眉想了想,觉得胡轸说得有几分道理,毕竟对方是从李傕麾下投靠过来的。如果贸然放李傕入城,他要搞秋后算账该怎么办?因此抬头望着城墙上的胡轸说道:“文才,你且在此稍候,待本大将军与大司马商议之后,再答复你不迟。”

    说完,郭汜就拨转马头返回了军阵之中。李傕看到郭汜无功而返,有些不悦地问:“阿多,为何守将迟迟不打开城门啊?”

    “稚然,如今有个难事。”郭汜有些为难地对李傕说:“城中守将胡轸,昔日曾经是你的麾下,后来你我交兵之际,他率部投奔了吾。他之所以不肯打开城门,是担心你入城之后,会给他来个秋后算账,到时他就性命难保了。”

    李傕听后,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本大司马怎么会为了这种小事,而记恨于他。你回去告诉他,就说只要他打开城门,本大司马绝对不会为难他。”

    郭汜道:“稚然,依吾之见,为了让胡文才安心,你还是亲自陪我到城墙下走一遭吧。只要你亲口告诉胡文才,说你不会计较以前的事情,相信他会立即打开城门的。”

    听到郭汜这么说,李傕只好无奈地答道:“罢了,本大司马这就去给他一个交代。”

    “如此就有劳稚然了。”

    李傕不耐烦地催动坐骑,跟着郭汜来到了护城河前。他仰头冲着城墙上喊道:“胡轸何在?”

    胡轸听到李傕在城下喊自己,连忙探出身子,态度恭谨地说道:“末将胡轸,参见大司马!”

    “胡文才,只要你打开城门!”李傕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本大司马绝对不会再计较你昔日背叛之事。若是有违誓言,天诛地灭。”

    听到李傕在城外赌咒发誓,胡轸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住了,连忙说道:“请大司马和大将军稍候,末将马上就命人将城门打开。”随后又吩咐身边的兵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大军入城!”

    吊桥放下,城门打开。胡轸亲自站在城门口,迎接李傕郭汜二人。他跪倒在两人的马前,恭恭敬敬地说:“末将胡轸参见大司马、参见大将军!”

    李傕虽说对这位背叛过自己的人恨之入骨,但如今自己手下的部将丧失殆尽,就连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侄子,也在昨日一战中双双战死。对于胡轸这样有几分本事的人,他自然要想办法拉拢。此刻看到胡轸跪在自己的马前,他连忙翻身下马,伸手扶起对方,笑呵呵地说道:“胡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随本大司马一同入城吧。”

    城门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被伍习看在了眼里,他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这件事做点文章。没准可以使夺取郿坞,铲除李郭二贼的计划事半功倍。他见李傕为了拉拢胡轸,和对方手挽手走进了城内,连忙策马来到了郭汜的身边,对他说道:“大将军,末将看这个胡文才似有重投大司马之意,你可要多当心啊。”

    郭汜望着走在前面的李傕和胡轸,心里也酸酸地不是滋味,他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对伍习说道:“我们入城。”

    伍习落后郭汜半个马身,沿着街道朝城里走去,同时开始进“谗言”:“大将军,若是胡文才投奔了大司马,我们在郿坞城内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对于伍习的这种说法,郭汜深以为然,他低头想了想,随后说道:“你所言颇有几分道理。不能再让胡轸继续担任郿坞的守将,待会儿到议事厅时,本大将军自有主张。”

    很快,众人来到了议事厅,分主次坐下后。郭汜开口对李傕说道:“稚然,既然我们到了郿坞,想必冀州兵马不日也将兵临城下。如果仅仅靠胡文才一人守城,恐力有不逮,我看还是让他将南门交给伍习负责吧。”

    对于郭汜的这种安排,李傕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伍习原本以为自己要担任城中的守将,还要颇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居然如此容易就达到了目地,他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出列向李郭二人施礼:“多谢大司马、大将军厚爱,伍习一定不会辜负二位的期望。”

    而胡轸听说郭汜将城南的守卫任务,交给了伍习之后,心中不免赶到了失落。不过见木已成舟,他只能出列,向两人施礼后,苦着脸说:“末将遵命。待会儿就向伍将军移交城南的防务。”

    胡轸考虑到李郭二人赶了那么远的路,连忙招呼下人准备酒菜,在议事厅里为他们接风洗尘。同时,还命人给进入军营的兵马送去了酒菜。

    酒宴散去之后,郭汜将伍习叫到了一旁,叮嘱他说:“本大将军观胡轸,似有反意。你接替城南防御之后,要多加提防才是。”

    “请大将军放心。”伍习拍着胸脯向郭汜保证说:“末将绝对不会让胡轸手下的一兵一卒,踏入城南半步。”

    对于伍习的答复,郭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伍习回到驻地,连忙叫过封二,对他说道:“封二,郭大将军已经命本将军负责城南的防御,你可以速速潜出城去,将此消息报与赵将军和郭先生知晓。”

    “将军不可,千万不可!”听到伍习的吩咐后,封二连忙劝阻说道:“将军新得了防守城南的差事,想必胡轸一定会心生怨恨,肯定派有人手在附近监视。若是我们有什么轻举妄动,势必会被察觉。”

    好在伍习不是刚愎自用之辈,对于封二的意见还听得进去。他虚心地向封二请教说:“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以小人之见,我们还是按兵不动。”封二斟酌一番后说道:“待赵将军他们兵临城下之际,小的再混出城去报信也不迟。”

    “既然是如此,那就依你。”伍习对封二说道:“趁此机会,你多挑选一些靠得住的人,负责看守城门,等和冀州兵马越好时间之后,立即打开城门投降。”

    “将军,打开城门倒是其次。”封二有些迟疑地说:“我们首先要除掉李傕、郭汜二贼才行啊。”

    伍习听封二说完后,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对封二说道:“今日刚进入郿坞,要说请李郭二人赴宴,显得有些太急促了,恐会引起他们二人的怀疑。只能过几日,再找机会引二贼来府中,到时本将军便埋伏好刀斧手,将他们两人乱刃分尸。”

    虽说赵云没有趁夜去劫营,但在李郭大营外面还是游弋着他派出的探马。因此李郭二人一拔营前往郿坞,赵云就在第一时间知晓了。他等探马说完后,问郭嘉:“奉孝先生,不知我们何时起兵去攻打郿坞?”

    “不急,不急。李郭二贼进入了郿坞,犹如瓮中之鳖,早晚必被我们所擒。”郭嘉说着,朝西面指了指,说道:“子龙将军难道忘记了,在我们的西面还有一支兵马。若是不将他们铲除,就贸然去进攻郿坞,恐有腹背受敌之忧啊。”

    “奉孝先生,那我们先派兵去攻打营寨。”赵云等郭嘉这么一说,立即急匆匆地说:“只要一夺取这个营寨,我们就可以率兵去攻打郿坞了。”

    “子龙将军,要除掉这支兵马,并非需要动刀兵。”郭嘉笑着对赵云说:“嘉在等一人,只要此人前往城西大营走一趟,没准里面的守军会不战而降。”

    “不战而降?”对于郭嘉的这种说法,赵云是持怀疑态度的,不过他并没有反驳郭嘉,而是好奇地问:“奉孝先生,不知你所说的这名说客,姓甚名谁?”

    郭嘉笑着说:“城西大营中的兵马,皆是李傕同乡,恰巧嘉打算派往营中劝降之人,也是李傕的同乡。他复姓皇甫单名一个郦,乃是皇甫嵩的从子,由他出面劝降城西大营,想必还是很有把握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走进一名都伯,向赵云禀报说:“启禀将军,外面有一官员求见。”

    “官员求见?”赵云和郭嘉听到都伯这么说的时候,心里都同时想到:“莫非是皇甫郦来了?”

    赵云和郭嘉对视一眼后,问都伯:“来人有没有说他姓甚名谁?”

    “回将军,”都伯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来人说他复姓皇甫,单字一个郦字,那是郭先生派人请来的。”

    “果然是皇甫郦来了。”在确认了来人便是皇甫郦之后,郭嘉不禁喜出望外,他对赵云说:“将军在此稍候,待嘉亲自迎皇甫先生进帐。”

    过了片刻,郭嘉迎着一名穿着黑色官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见赵云,便上前拱手施礼:“皇甫郦见过赵将军!”

    “皇甫先生免礼!”赵云连忙上前扶住了皇甫郦,客气了两句后,招呼他坐下。问道:“皇甫先生,听奉孝先生说,你愿意进城西大营劝降,不知可有把握否?”

    “城西大营的兵士,皆是在下的同乡。在下不愿意见他们生灵涂炭,特愿意冒险一试。”皇甫郦起身向赵云行了一礼后,说道:“请将军派人送在下入营便是。”

    见皇甫郦如此急着去城西大营,赵云也不阻拦,连忙叫过一名军侯,命他领五百兵士护送皇甫郦前往城西大营。并叮嘱他说:“尔等护送先生到了大营,就在营外等待,先生何时出来,尔等何时才能归来。明白吗?”

    “喏!”军侯响亮地答应一声后,走到了皇甫郦的面前,躬身对他说道:“皇甫先生,请!”

第307章 请君入瓮(下)

    赵云对皇甫郦劝降一事,其实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他想着对方能全身而退都不错了,更别说劝降那些桀骜不驯的西凉兵马。反而是郭嘉对皇甫郦极为有信心,他胸有成竹地对赵云说:“子龙将军,待会儿城西大营的兵马归顺后,你派人护送他们返回长安,让元直安置他们。”

    见郭嘉如此有信心,赵云真是哭笑不得:“奉孝先生,你真的认为,皇甫郦可以让城西大营里的兵马,都归顺我们吗?”

    “深信不疑。”郭嘉笑着对赵云说:“子龙将军有所不知,皇甫郦有专对之才,要说服那些六神无主的兵马,简直是易如反掌。”

    赵云不是一个喜欢抬杠的人,听郭嘉这么说,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既然先生如此有信心,那么赵某就静候佳音吧。”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外面忽然闯进来一名队率,在赵云和郭嘉的面前单膝跪下,异常激动地说:“启禀将军,城西大营里的兵马出营了,正朝我们而来。”

    “什么,城西大营的兵马出营了?”赵云刷的一下站起身,吩咐队率:“来人,给某抬枪备马,某要亲自去会会这帮西凉兵。”

    队率抬起头,诧异地看了赵云一眼,接着说道:“皇甫先生和将军派出的一曲弟兄,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城西大营里的兵马似乎是前来归降我军的。”

    此刻就算有个炸雷在赵云的身边炸响,也不会比队率所说的话更震撼。他快步地走到了队率的面前,俯下身子望着对方,试探地问:“你是说,城西大营的兵马,是准备前来归顺我军的。”

    “我想应该是的。”队率有些慌乱地回答说:“皇甫先生和我们的袍泽走在最前面,丝毫没有半点被挟制的迹象。若这样都不是来归顺,属下真不知他们是来作甚的。”

    “好了,子龙将军。”郭嘉站起身对赵云说道:“看样子皇甫先生是说服了城西大营里的兵马,让他们举营来降。走吧,我们出去迎接他们。”

    赵云和郭嘉带着兵马离开营寨,来到了外面,果然看到黑黝黝的一排兵马朝自己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是皇甫郦,和自己派人护送他的那一曲兵马。

    见到赵云和郭嘉出迎,皇甫郦笑着拱拱手说道:“赵将军、郭先生,在下幸不辱命,说服城西大营的守军来降。”

    一名李傕麾下的校尉来到了赵云、郭嘉的马前,翻身下马后单膝跪下说道:“西凉校尉张宠,见过赵将军,见过郭先生。”

    “张宠?!”赵云听到这个名字后,试探地问:“不知阁下和张苞如何称呼?”

    “回赵将军的话,张苞乃是家兄。”张宠连忙答道:“在下听说他已投奔了冀州,可惜他被崔勇所害。”

    “可惜,的确可惜。”赵云一想到那位只身进长安劝降崔勇,结果却被对方所杀的张苞,不禁长叹一口气。“若是张苞不死,假以时日,早晚是我家主公麾下的一员猛将。”

    见皇甫郦招降了城西大营的兵马,这样一来,赵云就可以全心去对付郿坞城内的李傕、郭汜。他对皇甫郦说道:“皇甫先生,你与张宠校尉率这些兵马先返回长安,让徐元直妥善安置。”

    就在皇甫郦满口答应之际,张宠忽然问道:“不知赵将军意欲何为?”

    想到张宠已经归顺了冀州,赵云也就不再瞒他:“欲往郿坞擒拿李傕、郭汜等人。”

    得知赵云等人要去郿坞,张宠连忙请缨道:“若是将军不弃,张宠愿为先锋!”

    见张宠自告奋勇,赵云反而犹豫起来,别看到城西大营的兵马已经归顺自己。但毕竟新降不久,贸然带他们前往郿坞,要是他们与城内的李傕、郭汜来个里应外合,自己铁定会吃败仗。

    好在张宠看出了赵云的为难之处,连忙对他说道:“将军莫要担心。城西大营中有三万余人,与将军的人数相当。这些兵马都是最近从西凉招募而来,并非是李傕、郭汜二人的嫡系,不会临阵反水。”

    见张宠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赵云呵呵地笑了两声,随后将目光转向了郭嘉,想让他拿个主意。郭嘉轻摇羽扇,对赵云说道:“子龙将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张宠校尉一片诚意,我们又何必寒了他们的心。以嘉之见,还是带他们同往郿坞吧。”

    于是双方合兵一处,朝着郿坞前进。到傍晚时分来到了郿坞,六万大军兵分四路,将郿坞围得水泄不通。

    伍习得知赵云的大军到了,不禁喜上眉梢。但他看清楚围城的兵马中,居然有李傕、郭汜留守城西大营的旗号,不禁又泛起了嘀咕:“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赵将军的大军中,会有张宠的旗号?”

    站在他身边的封二,手搭凉棚瞧了一阵后,试探地说:“将军,你说张宠会不会已经归降了赵将军?”

    “这不太可能吧。”对于封二的这种说法,伍习表示了极大的怀疑:“别看赵将军带出城的兵马有三万余人,可城西大营里的兵马,随着近期的増兵,也应该有三万余人。就算冀州兵马骁勇善战,但要在这么多的时间内,降服张宠等人,也不见得是一件易事。”

    “将军,”封二瞧了瞧左右,见没人外人,便压低嗓子说道:“待天黑之后,小的化装潜入军营一探究竟。”

    “不可,”原本铁了心要投奔赵云的伍习,此刻见到赵云军中有张宠的旗号,不免又犹豫起来:“以本将军看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望着朝城下走去的伍习背影,封二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自己效命的伍习,居然是如此优柔寡断的性格。他的心里开始隐隐有点担心,觉得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了。

    自从郭汜派伍习负责城南的防御之后,胡轸就派出人手暗中监视伍习,希望能抓住他一点什么把柄,然后禀告李傕,严厉地处置对方。胡轸派出的人很快回报,说伍习和一名心腹在城楼上嘀嘀咕咕,似有不轨之举。

    胡轸知道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贸然去李傕那里告状。毕竟自己现在的手里没有真凭实据,就算对簿公堂,也不能让伍习心服口服。他只是吩咐自己的手下:“继续派人严密监视,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即前来报我。”

    封二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看着街上不时出现的巡逻队,和搬运滚木礌石的百姓,不禁仰天长叹,绝对如果再继续拖下去,让李傕、郭汜等人站稳了脚跟,再要想动手就来不及了。

    他走了一阵后,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原来董卓的府邸附近,如今这里是李傕、郭汜的住处。看到前面戒备森严,他知道再继续朝前走,有可能会惹上麻烦,便转身往回走。谁知他一转身,却意外的发现有个人影一闪而逝,躲进了一条小巷。

    封二的心里起了警觉,难道自己与将军所商议的事情,走漏了风声不成,以至于李傕、郭汜派出人手来监视自己。他快步朝前走着,经过那条小巷时,他的脚步也不曾停留,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朝巷子里瞅了一眼。发现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人,见到自己从巷子前经过,那人连忙背转了身体。

    见此情形,封二的心里明白,自己的确是被人盯上了。他的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将军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派自己出去联络赵云将军,才使自己在心烦意乱之际到处乱走一气,无意中发现了跟在身后盯梢之人。他觉得此事应该尽快禀报给伍习,便脚步不停地朝伍习的府邸而去。

    回到府中,他直接来到了伍习的卧室。伍习看到封二从外面走进来,有些惭愧的说:“封二,非是本将军不愿意归顺冀州,而是当前形势有变化,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他原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封二会竭力地劝说自己,谁知道封二却淡淡地说了一句:“将军所言极是。开城门迎接冀州兵马一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

    “封二?!”伍习听到封二这么说,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的心腹居然会这么说,便好奇的问:“出什么事情了?”

    “将军,小的刚刚在街上闲逛之际,发现身后有人盯梢。”

    “什么,有人盯你的梢?”伍习被封二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是谁的人,李傕还是郭汜?”

    “目前尚不清楚。”封二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那人一见我发现了他,就躲进了一条小巷之中。不过以小的看来,肯定不会是李傕、郭汜的人。”

    “为何?”

    “若是他们对将军有怀疑,早就派人直接来拿人了,怎么会做出派人盯梢之事。”

    伍习觉得封二的话有几分道理,不管怎么说,郿坞都是李傕、郭汜的地盘。假如他们对自己产生了什么怀疑,那肯定是有杀错没放过

    自从郭汜派伍习负责城南的防御之后,胡轸就派出人手暗中监视伍习,希望能抓住他一点什么把柄,然后禀告李傕,严厉地处置对方。胡轸派出的人很快回报,说伍习和一名心腹在城楼上嘀嘀咕咕,似有不轨之举。

    胡轸知道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贸然去李傕那里告状。毕竟自己现在的手里没有真凭实据,就算对簿公堂,也不能让伍习心服口服。他只是吩咐自己的手下:“继续派人严密监视,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即前来报我。”

    封二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看着街上不时出现的巡逻队,和搬运滚木礌石的百姓,不禁仰天长叹,绝对如果再继续拖下去,让李傕、郭汜等人站稳了脚跟,再要想动手就来不及了。

    他走了一阵后,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原来董卓的府邸附近,如今这里是李傕、郭汜的住处。看到前面戒备森严,他知道再继续朝前走,有可能会惹上麻烦,便转身往回走。谁知他一转身,却意外的发现有个人影一闪而逝,躲进了一条小巷。

    封二的心里起了警觉,难道自己与将军所商议的事情,走漏了风声不成,以至于李傕、郭汜派出人手来监视自己。他快步朝前走着,经过那条小巷时,他的脚步也不曾停留,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朝巷子里瞅了一眼。发现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人,见到自己从巷子前经过,那人连忙背转了身体。

    见此情形,封二的心里明白,自己的确是被人盯上了。他的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将军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派自己出去联络赵云将军,才使自己在心烦意乱之际到处乱走一气,无意中发现了跟在身后盯梢之人。他觉得此事应该尽快禀报给伍习,便脚步不停地朝伍习的府邸而去。

    回到府中,他直接来到了伍习的卧室。伍习看到封二从外面走进来,有些惭愧的说:“封二,非是本将军不愿意归顺冀州,而是当前形势有变化,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他原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封二会竭力地劝说自己,谁知道封二却淡淡地说了一句:“将军所言极是。开城门迎接冀州兵马一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

    “封二?!”伍习听到封二这么说,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的心腹居然会这么说,便好奇的问:“出什么事情了?”

    “将军,小的刚刚在街上闲逛之际,发现身后有人盯梢。”

    “什么,有人盯你的梢?”伍习被封二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是谁的人,李傕还是郭汜?”

    “目前尚不清楚。”封二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那人一见我发现了他,就躲进了一条小巷之中。不过以小的看来,肯定不会是李傕、郭汜的人。”

    “为何?”

第308章 浑水摸鱼

    封二回到后院,召集了十几名手下,把胡轸派人监视的事情,向他们一说,众人都不禁义愤填膺,叫嚣着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等自己的手下闹腾得差不多了,封二抬手向下压了压,让他们安静下来,随后说道:“我已经请示过将军了,他说既然对方敢派人监视我们,那我们也别对他们客气。今晚就动手,把府邸四周的暗哨都拔掉。”

    “封二哥,”一名叫恨子的年轻人问道:“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封二取出一张绘制好的草图,放在了桌案上,对众人说道:“天黑以后,你们翻墙离开府中,然后到此处埋伏。”他用手在图上的一个位置上敲了瞧,“我会装着有急事出府,将府外的暗哨引到你们埋伏的地点。”

    “该如何处置他们呢?”恨子问道。

    “这还用说么,”封二望着恨子,用手指在脖子上一抹,冷冷地说道:“抓住的人一个不留,统统干掉。”

    恨子想了想,又问:“假如我们办事时,有巡逻队经过,又该如何处置?”

    “如果对方人多,就派人和他们周旋,给他们点好处,将他们打发走。”对于恨子所担心的事,封二早就有了腹稿,因此胸有成竹地说:“假如对方人少,就把他们也一起干掉。”

    当天夜里,封二、恨子等人在城中设下埋伏,引诱胡轸的手下入圈套。一夜之间,胡轸派到伍习府邸四周的七八名暗哨,就全部被清除掉了。甚至还有一支巡逻的小队,也被封二他们顺手除掉了。

    胡轸等了一夜,也没见自己派出的探子回报,连忙命人到伍习府邸四周去搜寻。结果在一条小巷里,发现了自己手下的尸体,和一群巡逻的兵士尸体躺在一群。虽说在外人看来,是巡逻兵士发现这帮人有可疑,试图将他们全部抓住,但这些人不肯束手就擒,双方发生了血拼,最后同归于尽。但胡轸的心里很明白,自己被伍习算计了。

    胡轸思前想后了半天,决定还是将此事向李傕禀报。李傕见到他的到来,有些心不在焉地问:“文长,你大清早到本大司马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末将参见大司马!”胡轸跪下给李傕请安,随后说道:“末将之所以一大早就来打扰大司马,乃是有一件要紧事,需要立即向大司马禀报。”

    “何事?”李傕随口问道。

    胡轸语出惊人地说道:“城中有人勾结冀州兵马,试图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城!”

    “什么,有人勾结冀州兵马?”听胡轸这么一说,李傕立即从坐的地方蹦了起来,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胡轸的面前,紧张地问:“是何人如此大胆啊?”

    “南门守将伍习。”

    “伍习?!”李傕把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呵呵地笑着说:“文长,你说笑了,若你说别人勾结冀州兵马,本大司马还相信,可你说伍习,这根本不可能的。”

    “是真的,大司马。”见李傕不肯相信自己的话,胡轸赌咒发誓的说:“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伍习在私下勾结冀州兵马,意图打开城门放敌军入城。”

    假如是以前,李傕听说谁有勾结外敌的嫌疑,根本连审都不审,便直接吩咐拖出去砍了。可如今他正是用人之际,不得不格外慎重。正是出于这种考虑,他迟疑了片刻,随后问胡轸:“你可有真凭实据?”

    胡轸哪里能拿出什么真凭实据,但又不甘心放弃这样的好机会,便小心翼翼地说:“回大司马,虽然末将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末将的手下,曾经看到伍习和他的心腹,在城墙上冲着冀州兵马的方向指指点点,似有与对方勾结之意。”

    “你的手下,现在何处?”

    “死了!”

    “死了?!”李傕吃惊地问道:“怎么死的?”

    “末将派他到伍习的府邸附近监视。”胡轸趁机向李傕告状说:“然而今日一早,却发现他与另外几名暗哨,一队巡城兵士都死在了一条小巷之中。凶手甚至还伪装了他们自相残杀的假象。”

    见胡轸说得如此信誓旦旦,李傕不由信了几分,他连忙叫过一名亲兵,吩咐道:“去把郭大将军请到这里来!”

    郭汜刚刚起床,听到李傕的亲兵来请,不敢怠慢,慌忙来见李傕。他进门时,看到胡轸也站在堂中,不禁厌恶地朝对方投去了一瞥,随后问李傕:“稚然,你匆匆招吾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阿多,”李傕望着郭汜说道:“胡文才告诉本大司马,说你麾下的伍习私下勾结冀州兵,意图打开城门迎敌军入城。”

    “这不可能,”郭汜听完后,立即咆哮了起来:“伍习对本大将军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勾结冀州军?”

    “大将军若是不信,可把伍习招来。”胡轸此刻已经决定重新投靠李傕,因此他态度强硬的说:“末将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当伍习见到郭汜派来招自己的人时,心里不禁一阵发慌,不过他表面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请回去转告大将军,末将稍作收拾,即可前去拜见大将军。”

    等到差人一走,伍习就把封二叫来,有些慌乱地问:“封二,你说大将军此刻招我去见面,会不会是我们私下与冀州联系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将军请放心。”封二安慰伍习说:“此事做得相当机密,除了将军与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们与冀州的私下协议。至于监视府邸的那些暗哨,昨晚已经全部除掉了,没有留下半点破绽。”

    虽说封二一再向伍习保证,说不会出什么纰漏,但伍习见到李傕、郭汜时,心里依旧是忐忑不安。他跪下给两人磕头后,说道:“末将给大司马、大将军请安!不知两位招末将到此,有何要事?”

    “伍习,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勾结冀州军。”李傕用力一拍桌子,随后语气严厉地说道:“还不快点从实招来!”

    “冤枉啊,大司马!”伍习的心里很清楚,一旦自己承认了此事,不光自己会被立即拖出去斩首,就连自己在西凉的亲朋好友,也会被李傕等人杀得干干净净,因此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末将一直对大将军和您忠心耿耿,怎么会私下勾结冀州军呢?想必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末将,请大司马明查。”

    郭汜见到胡轸重新投靠了李傕,不免对他心生怨恨,因此先入为主地认为,所谓的伍习勾结冀州军之事,都是胡轸构陷伍习的。因此,他对跪在地上的伍习说道:“伍习,你不要怕,只要你没有勾结冀州军,本大将军就会为你做主的。”

    “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伍习朝郭汜连着磕了两个头之后,“大将军应该很清楚,末将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怎么会勾结冀州军呢?肯定是末将不小心得罪了小人,对方才会诬陷末将。”

    “那你说说,”李傕等伍习说完后,饶有兴趣地问:“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会让他下如此的狠手?”

    伍习虽说早就猜到是胡轸,但他却故意装糊涂地说:“末将不知。”停顿片刻后,他反问道:“敢问大司马,不知是何人举报末将私下勾结冀州军。”

    李傕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胡轸。胡轸看到堂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便向前一步,大声地说:“伍习,是某举报你的。”

    伍习扭头望着胡轸,冷笑一声,随后反问道:“胡文才,既然你说本将军勾结冀州军,不知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某的手下,见你和你的心腹在城楼之上,朝着围城的冀州兵马指指点点。”胡轸虽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说:“分明是想向冀州军献城。”

    “荒唐,”胡轸的话刚说完,伍习就立即进行反驳说:“某昨日的确在城墙上,与一名属下观看围城的冀州军。但我们讨论的是如何破敌,而不是勾结冀州军。”

    李傕听完伍习的自辩后,有些疑惑地问:“伍习,本大司马问你,既然你们是在讨论如何破敌,为何胡文才要说你们试图勾结冀州军呢?难道你们以前有仇?”

    “回大司马的话,”伍习望着胡轸恶狠狠地说道:“虽然往日无冤,但近日却无意中结下了仇怨。”

    伍习的话把李傕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伍习,你这话是何意啊?”

    “稚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郭汜听到这里,立即明白了伍习的言外之意,连忙帮着他解围:“本大将军让伍习负责南门的防御,分了胡文才手中的兵权,从而使他对伍习心生怨恨。我说得对吧,胡文才?!”说到后面时,他特意地加重了语气。经郭汜这么一说,李傕立即明白,原来是因为伍习接掌了城南的兵权,使胡轸对他心生怨恨,因此才不惜诬陷对方。

    郭汜用手朝胡轸一指,说道:“大胆的狗东西,居然该诬陷伍习,你该当何罪?”

    胡轸被郭汜的话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李傕连连磕头说道:“末将知错了,请大司马大人有大量,饶了末将一条狗命吧!”

    虽然李傕对胡轸的这种做法,心里也是很生气的,不过眼下是用人之际,好不容易有个人来投奔自己,结果过了没两天,自己就一刀把他喀嚓了,以后还有人赶来投奔自己吗?出于这种考虑,李傕决定维护胡轸,帮他化解眼前的危急。于是他笑着对郭汜说:“阿多,胡文才也是一时的糊涂,才会干出这种混账事。你看,此事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揭过如何?”

    郭汜看出了李傕要维护胡轸的意思,就算自己坚持,估计也杀不了胡轸,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以后和李傕也好相处。因此他把目光投向了伍习,问道:“伍习,此事与你有关,你说说,该如何处置胡轸?”

    伍习也不是笨蛋,早就看出了李傕对胡轸的维护之意,此刻听到郭汜这么说,心里哪里还不明白,要想杀掉胡轸,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只能假装长叹一口气,对李傕和郭汜说道:“大司马、大将军,此事还是因为末将接掌南门的兵权引起。为了平息胡将军的怒气,末将愿意交还城南的兵权。”

    不管是李傕、郭汜,还是胡轸,都没有想到伍习居然会玩这么一手以进为退,都不禁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郭汜出来打圆场:“伍习,吾与大司马都明白你对我们忠心耿耿,至于城南的防御嘛,我看还是由你继续负责。稚然,你觉得呢?”他后面一句话,是对坐在旁边的李傕说的。

    “这个是自然。”李傕正愁没有台阶下台呢,听到郭汜这么说,立即顺水推舟地说:“我看城南的防御,还非伍习莫属了。时辰不早了,本大司马还不曾早膳呢,都散了吧。”

    伍习离开李傕的府邸时,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看到他从府中出来,等在外面的封二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了上去,小声地问:“将军,李傕二贼没有怀疑你吧?”

    “没有。”伍习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似的,他在封二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身子,有气无力地说:“先送我回府。”

    封二答应一声,连忙将伍习扶上了停在一旁的马车,随后吩咐车夫:“回府!”

    在回府的路上,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伍习,忽然睁开眼睛对封二说:“封二,我们昨日除掉了胡轸的手下,想必他不敢再派人来监视我们。今晚你辛苦一趟,亲自到城外的大营见赵将军,和他们商议入城一事。”

    听得伍习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封二不禁喜出望外,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压低嗓子说:“请将军放心,待天一黑,小的就出城去见赵将军。”

第309章 夜半开门时

    赵云、郭嘉的兵马围城之后,原以为当天晚上伍习就会派封二来联络自己。但是等了一夜,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天明之后,一宿为睡的赵云,强忍着不断袭来的睡意,问坐在旁边打瞌睡的郭嘉:“奉孝先生,你说说,为何伍习昨晚没有派人来,难道他们改变了主意不成?”

    郭嘉有气无力地说:“嘉担心伍习派出的人,昨晚走错了地方,跑到赵宠他们的营地里去了。要知道,我们将郿坞围得水泄不通,城上的戒备森严,伍习就算派人出来,估计也要绕道。”

    “要是伍习派出的人手,真的进入赵宠的营地,那就糟糕了。”赵云听到估计这么说,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帐篷里来回地走到,有些激动地说:“某担心伍习的手下,光看到营门口悬着一面赵字大旗,就以为找到了地方。如果信使真的落到了赵宠的手里,事情就麻烦了。”

    “子龙将军,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任何用处。”郭嘉坐直了身体,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希望封二等人在城里被什么事情羁绊住了,以至于没有在昨晚出城。”

    就在这时,从帐外走进来一名小校,向赵云、郭嘉禀报说:“启禀赵将军、郭先生,校尉赵宠在帐外求见!”

    听到小校这么说,赵云和郭嘉两人不禁对视一眼,心里暗想,赵宠前来求见,莫非是将昨夜误入他营地的信使送过来了?于是赵云连忙吩咐小校:“快点请张校尉进来!”

    张宠迈着大步从外面走进来,到赵云、郭嘉的面前单膝跪下,口称:“张宠参见赵将军,参见郭先生!”

    “张校尉免礼,快快请起!”赵云让张宠站起来后,好奇地问:“不知张校尉一大早就来到本将军的大帐,有什么要事吗?”

    “回赵将军的话,”张宠连忙冲赵云一拱手,说道:“末将前来,是想问问,我们何时攻打郿坞?”

    得知张宠前来,只是为了打听何时攻打城池,赵云、郭嘉两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好在张宠没有发现,他还在自顾自的说:“如今郿坞城内肯定是人心惶惶,我们应该趁此机会攻城,则郿坞指日可下。”

    对于郿坞城内人心惶惶这一点,赵云、郭嘉两人是丝毫不怀疑。然而此刻军中并没有多少的攻城器械,贸然发起攻城战的话,只能是徒增伤亡。因此赵云摇摇头说:“张校尉稍安勿躁,郿坞城内军心不稳,我等早已知晓。不过此刻军中缺乏攻城器械,若是仓促攻城,兵士势必损失惨重。”

    “张校尉,”赵云的话刚说完,郭嘉又接着说:“我军屯兵郿坞城外,慢慢打造攻城器械,等守军的防御松懈之后,再发起攻击也不迟。到时敌军没有了方便,我们便能一鼓而下。”

    见赵云和郭嘉都不愿意立即攻城,张宠的脸上不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过他考虑到自己降将的身份,不敢说太多,免得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便朝两人一施礼,说道:“既然两位没有攻城之意,那么张某就此告辞。”

    送走了张宠之后,赵云叹着气说道:“看来昨晚伍习的信使,不曾错走到他的营寨之中。奉孝先生,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郭嘉摇了摇手里的羽扇,不紧不慢地说:“一动不如一静,虽说城池中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我们不妨再等一日,若是依旧没有消息,我们再派兵攻城也不迟。”

    “可是军中缺少攻城器械……”

    “子龙将军,”郭嘉不等赵云说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虽说我们要等伍习的信使到了以后,再决定该怎么夺取郿坞。可如今对方一点音讯都没有,我们就不能坐着什么都不做了。这样吧,嘉立即去召集军中匠人,开始打造攻城所需的器械。”

    赵云的大营距离郿坞不过两三里地,他们一开始打造攻城器械,就立即被城头巡逻的兵士发现了,兵士将此事向伍习进行了禀报。

    伍习得到兵士的禀报之后,带着封二上了城头。他极目望去,赵云的大营之中,果然有不少人正在打造攻城器械。伍习看到这种情形,心中格外郁闷:“见过,我们已经答应了归顺冀州,为何赵将军还要安排人手打造攻城器械,某非是信不过吾么?”

    “将军多虑了。”封二等伍习一说完,连忙安慰他说:“昨日冀州军围城之际,我们就应该连夜潜入军中,和赵将军他们商议献城之事。奈何昨晚为了除掉胡轸在府邸四周埋下的暗桩,使我们无法派人去拜访赵将军。他可能是搞不清楚我们是否变卦,因此才命人打造攻城器械,以策周全。”

    听完封二的话之后,伍习连忙对他说:“今晚天黑之后,你无论如何都要潜入赵将军答应,和他商议好献城事宜。”

    “小的遵命。”封二连忙回答说:“小的一定不会辜负将军的信任。”

    天刚刚一黑,封二就从一处没有守军的城墙顺着绳索爬下了城墙,朝着几里外的赵云大营跑去。当他来到辕门外,立即便有守门的队率过来问道:“来者何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军营重地。速速离去,否则莫怪刀枪无眼。”

    而封二等对方说完后,不紧不慢地说:“这位军爷,在下乃是你们赵将军的旧识,麻烦你派人禀报一声,说封二求见!”

    “走开走开!”队率以为封二在这里说胡话,连忙冲他挥手,试图将他撵走:“若你再不离去,休怪本队率不手下留情了。”

    封二想着自己冒着风险到此,若是这守门的队率不放自己进去,就有可能误了大事。他看到队率的身后站着十几名兵士,如果要想硬闯的话,肯定是闯不过去的,只能采用智取的方式。

    想到这里,封二对队率说道:“这位军爷,小的还有一句紧要的话要对你说。”

    “有什么话,就快点说。”队率催促道。

    封二装模作样地朝左右瞧了瞧,随后装出为难的样子说:“这里耳目太多,若是说出来,恐怕会走漏风声。”

    “你们都推后。”队率冲自己的部下挥了挥手,让他们退远了一些,随后对封二说:“有什么话,你现在就可以说了。”

    “军爷,我要说的话,就是……”他故意凑近了队率的身边,趁对方麻痹大意之际,猛地抽出了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队率看到明晃晃的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差点当场吓尿,他哆嗦着说道:“这位兄弟,这刀今日刚磨过,小心别伤着我……”其余的兵士,见到自己的队率被来人劫持了,慌忙手持着兵器围上来。

    “让他们都退后。”封二将手里的钢刀向下压了压。

    队率感觉自己脖子上的皮肤,似乎被腰刀割破了,连忙冲着自己的手下喊道:“退后,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统统给我都退后!”

    等兵士们都退到了安全的距离之外,封二又吩咐队率:“带我去见你们的赵将军!”

    虽说刀一直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但听到封二让自己带他去找赵云,他还是惊出了一声冷汗。他战战兢兢的说:“这位兄台,如果我带你去见赵将军的话,肯定会难逃一死。你还是放了我吧,我就当今天没见过你。”

    “若是你不带我去见赵将军,那你现在就得死。”封二好不容易控制了局面,哪里肯轻易地放弃,便继续威胁队率,让他带自己去见赵云。

    赵云可能在帐中听到了外间的吵闹声,专门派了一名亲信来查看是怎么回事。那人来到辕门外,看到有一名队率打扮的人,居然被一个穿便服的人挟制了,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吩咐人将封二围起来。

    封二和赵云的这名亲信曾经见过几次,忽然在辕门外见到熟人,他不禁激动起来,他冲着那人喊道:“赵三哥,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对方有人喊自己,赵三从别的兵士手里接过了忽明忽暗的火把,向前走了两步,用火把照着封二,仔细地打量了半天,终于认出此人就是曾多次来大营见赵云的信使,不由惊呼道:“这不是封二么,为何闹到了这番田地。”说着,他冲围在四周的兵士摆了摆手,吩咐道:“尔等都把兵器收起来,这位是赵将军的旧识。”

    看到周围的兵士都放下了兵刃,封二也将腰刀从队率的脖子上移开,并把他向前推了一把。队率脱险后,望着封二吃惊地问:“你,你真的是赵将军的旧识?”

    “没错,他就是赵将军的旧识。”亲信态度恭谨地对封二说:“兄台请跟我来,将军在大帐里等你呢。”

    看到封二跟着赵云的亲信离开,队率吃惊得嘴里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他做梦都没想到封二说得都是真的。再想想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以及对封二的态度,他的两条腿不禁哆嗦起来,他担心再过片刻,赵云就会派人将自己在这辕门前斩首示众呢。

    封二跟着亲信来到了赵云的大帐里。封二见赵云正坐在一张桌案旁,正孜孜不倦地看着手里的一卷书。听到有脚步声入帐,赵云头也不回地问:“营外发生了何事,为何喧闹不已。”

    不过赵云并没有听到自己部下的回答,相反却听到一个盼望已久的声音:“小的封二,参见赵将军!”

    封二!听到这个名字,赵云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朝封二走去,同时嘴里问道:“封二兄弟,为何姗姗来迟啊?”

    “回赵将军的话,”封二连忙回答说:“若是大军围困郿坞之际,小的和主公就打算前来给将军报讯,奈何却因遇到有人监视,结果使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

    赵云一边吩咐亲信去请郭嘉过来,一边好奇地问:“不知出了何事?”

    封二连忙将郭汜命伍习守卫南门,结果引起了胡轸的嫉妒,从而派人到伍习府邸四周进行监视一事,向赵云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赵将军,我家将军派小的来,就是为了与您商议入城之事。”

    “入城?”赵云听后眉毛往上一扬,好奇地问:“不知什么时候?”

    “今晚三更,我家将军会派人打开南门。”封二连忙回答说:“到时请赵将军亲自率大军杀入郿坞。”

    郭嘉得知封二来到了大营之中,连忙小跑过来。看到封二坐在赵云的身边,他连忙问道:“封二兄弟,为何到今日方到啊!”

    封二连忙又把刚刚对赵云说的话,又向郭嘉重复了一遍。郭嘉听完后,点了点头,望着赵云问道:“子龙将军,你是如何打算的?”

    “既然伍习打算在三更天开门纳降,那赵某就命兵士二更造饭,三更出发。”赵云情绪有底激动地说:“等城门一开,我们就能一拥而入,轻取郿坞。”

    “封二,我来问你。”虽说郭嘉心里明白,封二已经铁定心要投奔自己,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该问的事情,他依旧要问:“城南有多少守军?”

    “五千有余六千不足,”封二连忙回答说:“夜间城墙之上巡逻的兵士,不过百人而已,其余的都在营房里睡觉。而且城门的守军,都是我家将军的亲信。只要我家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打开城门,迎冀州大军入城。”

    “你是立即返回城池呢?还是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攻城?”郭嘉简短地问道。

    “城内的一切都以安排妥帖,小的就算回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封二从郭嘉的语气中,猜出他对自己持怀疑的态度,连忙表明自己态度说:“小人唯赵将军、郭先生马首是瞻,死不旋踵。”

    “子龙将军,”郭嘉等封二表完态后,对赵云说道:“请立即派人通知其余三门的将领,一旦看到城中火起,就立即领兵封住城门。城内的一兵一卒,都不准备放走,否则必定军法从事。”

第310章 李傕郭汜的结局

    接到赵云的军令,东门的孟岱,西门的成宜、侯成,都开始调兵遣将,准备等率兵封住城门,不让城里的守军逃出。

    只有张宠在接到军令后,将留在营中的皇甫郦找来,好奇地问:“皇甫先生,你说说,这个赵子龙要做什么?”

    皇甫郦听张宠这么说,不禁好奇地问:“张校尉何出此言?”

    “今日清晨,本校尉前去见过赵将军,问他何时攻打郿坞,张某愿意率军充当前锋。”张宠满脸不悦地说道:“谁知他却告诉本校尉,说因为军中攻城器械不足,暂时无法攻打郿坞。谁知仅仅过了几个时辰,他就变卦了,居然打算连夜攻城。”

    皇甫郦和张宠这样的武夫考虑问题的方式不同,他听张宠说完后,沉思了许久,最后开口说道:“张校尉,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了?”张宠听皇甫郦这么说,一脸纳闷地问:“误会什么了?”

    “以老夫之见,赵将军、郭先生在郿坞城内肯定有内应。”皇甫郦捻着胡须说道:“白天之所以不提攻打郿坞之事,肯定是在等城内的内应和他们进行联系。如今内应有了消息,破城易如反掌,他们自然要连夜攻城了。”

    得知郿坞城内可能有赵云等人的内应,张宠不禁有些慌神了。他原以为自己归顺了冀州军,又随赵云来攻打郿坞,铁定可以立下头功,谁知城内居然有内应,只要对方把城门一打开,破城第一功自然就属于开城门之人。想到这里,他有些着急地问皇甫郦:“皇甫先生,若是城中真有内应,那么我们这一趟郿坞就白来了。”

    “若是张校尉要建功立业,也并非没有希望。”皇甫郦心里同样明白,只要内应一打开城门,那么破城的首功就是妥妥的,自己这一趟来郿坞就成了别人的陪衬,想到这里,他对张宠说:“若是城内火起之时,张校尉能率兵攻城,只要能攻破北门杀入城内,同样是大功一件。”

    “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本校尉就开始做准备了。”张宠说完,从外面叫进来几名心腹,让他们立即去准备竹梯,以便待会儿攻城之用。

    三更时分,封二领着赵云的兵马,来到了南门外。望着城墙上黑乎乎的一片,赵云的心里感觉有些不踏实,他扭头问身旁的封二:“封二,你家将军真的在城楼之上吗?”

    看到城墙上没有动静,封二的心里也不踏实,他担心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伍习又改变了主意,因此有点心虚地回答说:“应该在吧。”停顿片刻,他又接着说,“请赵将军在此少候,待我去叫开城门。”

    封二举着一支火把来到了护城河边,仰头望着城墙之上,将火把举过头顶,来回地晃动了几下。然而城墙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封二不甘心,又再次晃动了几下,这次城墙上终于有了反应,同样的火把从一个垛口伸出,朝下面晃动了几下。

    随后封二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下面可是封二哥吗?”

    封二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像是恨子的,便试探地问:“上面可是恨子?”

    “没错,封二哥,真是小弟。”城墙上的恨子确定了城下是封二之后,立即吩咐身边的兵士:“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片刻之后,吊桥就嘎嘎嘎地放了下来,城门也打开了。看到城门洞里被火把照得一片光明,封二率先策马走过了吊桥,进入了门洞。看到迎面而来的恨子,他连忙勒住了马,开口问道:“恨子,将军人在何处?”

    “封二哥,”恨子听到封二这么问,连忙回答说:“将军率人去擒拿李傕、郭汜去了,命小弟留在城楼之上,接应冀州大军入城!”

    得知伍习率兵去捉拿李傕、郭汜,封二连忙拨转马头来到城门外,再次举起手中的火把,朝远处摆动了几下。赵云看到封二发出的信号,立即大声地喊道:“入城!”

    随着赵云的一声号令,冀州大军从敞开的城门涌进了城里,在伍习兵马的引导下,迅速地抢占各个战略要点。李傕、郭汜的兵马发现冀州军入城后,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有的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有的则拼死一搏。

    北门外的张宠,见城中火起,听到里面喊杀声震天,连忙命人攻城。北门这边的城墙上,本来就没几个守军,看到无数的竹梯架在了城墙上,成群结队的兵士沿着竹梯往上爬,哪里还敢停留,发一声喊便四散奔逃。

    张宠手下的兵士占据城墙之后,立即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见城门一开,张宠立即将手里的兵器向前一挥,大声地喊道:“兵士们,跟本校尉杀进去。”

    城里的混战开始后不久,就有亲兵向李傕禀报:“启禀大司马,城破了,快点逃吧!”

    “什么,城破了?”李傕听到亲兵的禀报,顿时傻眼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郿坞虽然没有长安、雒阳那样高大的城墙、宽阔的护城河,但缺乏攻城器械的冀州军,要想夺取这座城池却并非一件易事,他连忙问道:“城池是怎么被攻破的?”

    城破一事,来报讯的亲兵,也是听从外面逃进府中的一名兵士说的,他哪里知道什么具体情况,因此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虽然从亲兵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但李傕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知道假如再不走的话,就根本走不掉了。他连忙问亲兵:“你知道张宠驻扎在哪道城门?”

    “好像是北门。”亲兵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李傕连忙盔甲都来不及穿,提起自己的兵刃,就催着亲兵:“那我们就快去北门,再迟我们就走不了了。”

    看到李傕朝外面跑去,亲兵连忙跟了上去,嘴里还傻乎乎地问:“大司马,我们需要通知郭大将军一声吗?”

    李傕听亲兵这么一问,恨不得一刀将对方剁翻在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叫上郭汜一同逃命。不过要想从城里逃出去,自己身边的人要越多越好,因此李傕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埋头朝外跑。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门口打了一个来回的亲兵,还是一步不离地跟在李傕的后面。

    而郭汜在城门打开后不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喊:“胡文才勾结冀州兵马,造反了!胡文才勾结冀州兵马……”

    听着外面一遍又一遍的喊声,郭汜的脸色铁青,他心里在想:胡轸真是好大的狗胆,居然敢私下勾结冀州兵马,而且还倒打一耙,说是伍习私通冀州。若是让自己见到胡轸,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接到赵云的军令,东门的孟岱,西门的成宜、侯成,都开始调兵遣将,准备等率兵封住城门,不让城里的守军逃出。

    只有张宠在接到军令后,将留在营中的皇甫郦找来,好奇地问:“皇甫先生,你说说,这个赵子龙要做什么?”

    皇甫郦听张宠这么说,不禁好奇地问:“张校尉何出此言?”

    “今日清晨,本校尉前去见过赵将军,问他何时攻打郿坞,张某愿意率军充当前锋。”张宠满脸不悦地说道:“谁知他却告诉本校尉,说因为军中攻城器械不足,暂时无法攻打郿坞。谁知仅仅过了几个时辰,他就变卦了,居然打算连夜攻城。”

    皇甫郦和张宠这样的武夫考虑问题的方式不同,他听张宠说完后,沉思了许久,最后开口说道:“张校尉,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了?”张宠听皇甫郦这么说,一脸纳闷地问:“误会什么了?”

    “以老夫之见,赵将军、郭先生在郿坞城内肯定有内应。”皇甫郦捻着胡须说道:“白天之所以不提攻打郿坞之事,肯定是在等城内的内应和他们进行联系。如今内应有了消息,破城易如反掌,他们自然要连夜攻城了。”

    得知郿坞城内可能有赵云等人的内应,张宠不禁有些慌神了。他原以为自己归顺了冀州军,又随赵云来攻打郿坞,铁定可以立下头功,谁知城内居然有内应,只要对方把城门一打开,破城第一功自然就属于开城门之人。想到这里,他有些着急地问皇甫郦:“皇甫先生,若是城中真有内应,那么我们这一趟郿坞就白来了。”

    “若是张校尉要建功立业,也并非没有希望。”皇甫郦心里同样明白,只要内应一打开城门,那么破城的首功就是妥妥的,自己这一趟来郿坞就成了别人的陪衬,想到这里,他对张宠说:“若是城内火起之时,张校尉能率兵攻城,只要能攻破北门杀入城内,同样是大功一件。”

    “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本校尉就开始做准备了。”张宠说完,从外面叫进来几名心腹,让他们立即去准备竹梯,以便待会儿攻城之用。

    三更时分,封二领着赵云的兵马,来到了南门外。望着城墙上黑乎乎的一片,赵云的心里感觉有些不踏实,他扭头问身旁的封二:“封二,你家将军真的在城楼之上吗?”

    看到城墙上没有动静,封二的心里也不踏实,他担心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伍习又改变了主意,因此有点心虚地回答说:“应该在吧。”停顿片刻,他又接着说,“请赵将军在此少候,待我去叫开城门。”

    封二举着一支火把来到了护城河边,仰头望着城墙之上,将火把举过头顶,来回地晃动了几下。然而城墙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封二不甘心,又再次晃动了几下,这次城墙上终于有了反应,同样的火把从一个垛口伸出,朝下面晃动了几下。

    随后封二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下面可是封二哥吗?”

    封二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像是恨子的,便试探地问:“上面可是恨子?”

    “没错,封二哥,真是小弟。”城墙上的恨子确定了城下是封二之后,立即吩咐身边的兵士:“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片刻之后,吊桥就嘎嘎嘎地放了下来,城门也打开了。看到城门洞里被火把照得一片光明,封二率先策马走过了吊桥,进入了门洞。看到迎面而来的恨子,他连忙勒住了马,开口问道:“恨子,将军人在何处?”

    “封二哥,”恨子听到封二这么问,连忙回答说:“将军率人去擒拿李傕、郭汜去了,命小弟留在城楼之上,接应冀州大军入城!”

    得知伍习率兵去捉拿李傕、郭汜,封二连忙拨转马头来到城门外,再次举起手中的火把,朝远处摆动了几下。赵云看到封二发出的信号,立即大声地喊道:“入城!”

    随着赵云的一声号令,冀州大军从敞开的城门涌进了城里,在伍习兵马的引导下,迅速地抢占各个战略要点。李傕、郭汜的兵马发现冀州军入城后,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有的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有的则拼死一搏。

    北门外的张宠,见城中火起,听到里面喊杀声震天,连忙命人攻城。北门这边的城墙上,本来就没几个守军,看到无数的竹梯架在了城墙上,成群结队的兵士沿着竹梯往上爬,哪里还敢停留,发一声喊便四散奔逃。

    张宠手下的兵士占据城墙之后,立即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见城门一开,张宠立即将手里的兵器向前一挥,大声地喊道:“兵士们,跟本校尉杀进去。”

    城里的混战开始后不久,就有亲兵向李傕禀报:“启禀大司马,城破了,快点逃吧!”

    “什么,城破了?”李傕听到亲兵的禀报,顿时傻眼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郿坞虽然没有长安、雒阳那样高大的城墙、宽阔的护城河,但缺乏攻城器械的冀州军,要想夺取这座城池却并非一件易事,他连忙问道:“城池是怎么被攻破的?”

    城破一事,来报讯的亲兵,也是听从外面逃进府中的一名兵士说的,他哪里知道什么具体情况,因此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第311章 郿坞易手

    赵云喝止了自相残杀的张宠和封二后,把两人叫到面前。先是问封二:“封二,找到你家将军了吗?”

    “没有,”封二摇着头很干脆地回答说:“我们光顾着追杀逃兵,不曾见过我家将军。”他扭头问站在身后的恨子,“恨子,你知道将军在什么地方吗?”

    “应该在郭汜的府中吧。”恨子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他命我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后,就带着人去了郭汜府中,想必已经成事了。”

    赵云等恨子说完后,立即吩咐封二:“封二,你带人去郭汜府中瞧瞧,伍习将军可在那里。”

    “喏!”封二答应一声,转身冲着身后的兵马喊道:“都跟我来!”

    等封二、恨子带人离开后,赵云语气严厉地问张宠:“张校尉,本将军给你的将令,是守住北门,不可使城内一人逃脱了。你为何擅自率兵入城,还和友军大打出手呢?”

    张宠慌忙跪倒在地,对赵云说道:“启禀赵将军,末将归顺冀州不久,寸功未立,想趁今夜破城擒杀李傕、郭汜,作为投名状。不想进城后,却与友军大打出手,请将军恕罪。”

    “你的兵马都入城了吗?”赵云侧耳听了听附近的喊杀声,冷着脸问:“城外留下了多少兵马把守?”

    “末将在大营中留下了五千兵马,由皇甫先生统帅。”张宠想了想,心存侥幸地说:“就是城门附近的守军少了点,只有十数人把守。末将想城中如此混乱,李傕郭汜等人想逃,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逃,因此没有必要派太多的人守城。”

    “糊涂,简直是糊涂。”赵云等张宠一说完,立即板着脸说:“你觉得李傕、郭汜等人不知何处可以逃生,就如此掉以轻心。上次在长安之时,我们四处设伏,还是让李傕逃脱了。你还不快点派人去加强城门的防御,否则李傕等人又会趁乱逃出城去。”

    张宠听赵云这么一说,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叫过两名心腹军侯,命他们带一千兵马赶往城北,去加强城门的防御。

    虽然张宠及时地派出了人手,赶往了北门去增强防御。但等张宠的两名心腹军侯带人赶到时,只看到城门附近躺着十几具尸体,近前一看,都是张宠留下看守城门的兵士。两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其中一名军侯连忙吩咐自己的手下:“快点四处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跟随他们来到城门的兵士立即散开,开始检查躺在地上的尸首,看还有没有不曾断气的人在内。很快,就听到一名兵士惊呼道:“军侯,这里还有一个没断气的。”

    两名军侯连忙循声跑过去,只见喊话的兵士蹲在地上,怀里扶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兵士。看到两位军侯过来,他连忙说道:“启禀军侯,他还没有断气。”

    两位军侯急于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没让人请军中的郎中过来,便迫不及待地问伤兵:“快说,出什么事情了?”

    奄奄一息的伤兵睁开眼睛,见身边蹲在两名军侯,便得断断续续地说:“李…李…大…大司马…率人杀…杀出……”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虽说伤兵并没有把话说完,但两名军侯的心中明白,李傕已经率人从城门杀出。关于是否去追赶一事上,两人的意见发生了分歧。一人主张立即去追赶,而另外一人却说不知李傕麾下有多少兵马,贸然去追赶,一旦中了埋伏,不光无法立功,甚至还有可能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两人争执了半天,就在他们准备派人去向张宠禀报时,张宠已经带着人赶到了北门。看到地上躺着一堆尸体,张宠的心里涌起了不祥的预感,他连忙问两名军侯:“尔等可曾看到李傕?”

    “回校尉的话,”两名军侯连忙回答说:“据一名伤兵所言,李傕带人杀掉了城门守军,已经逃出了郿坞。”

    “李傕手下有多少人?”张宠板着脸问道:“他们往何处去了?”

    两名军侯同时摇摇头,说道:“小的不知。伤兵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气绝身亡,因此小的也不知李傕手下有多少人,出城后朝何处而去。”

    张宠举起马鞭,朝着两名军侯就劈头盖脸地抽打起来:“你们两个混蛋,李傕此刻身边能剩下几个人,还不速速前去追赶。若是走了李傕,你们就提头来见。”

    见张宠发怒,两名军侯不敢怠慢,连忙带着自己的手下出了北门。但到了城外,看着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无法辨别李傕逃往了何处。其中一名军侯就说:“我说兄弟,若是走了李傕,我等回去肯定会被校尉砍头,不如我们趁机逃走吧。”

    “逃走?”听到自己的同伴这么说,另外一名军侯好奇地问:“我们往何处逃?”

    “不如到弘农去投张济。”那军侯说道:“他与冀州兵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想必就算我们逃过去,冀州兵马也不会到弘农要人。”

    另外的军侯权衡了一番厉害之后,点着头说道:“汝所言极是,我等若是回城,铁定会被张校尉斩首,倒不如到弘农去投张济将军。不光能保住性命,没准他还能给我等兄弟安排个一官半职。”两人说定后,立即率自己的部下,奔弘农方向,投张济去了。

    张宠在城内等自己的部下去追赶李傕之时,封二、恨子等人带着兵马赶到了郭汜的府中,发现这里正在进行着混战,连忙投入了战斗。

    封二挥舞着手里的兵器,不断地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郭汜手下砍倒,同时高声地喊:“将军,将军,您在何处?”

    郭汜的手下虽说剩下不足百人,但他们都是郭汜的心腹之人,因为自己的主公被伍习所杀,他们宁可拼掉自己的性命,也想要除掉伍习。因此伍习的人虽多,在府中打了将近一个时辰,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

    但随着封二、恨子带的生力军赶到了,郭汜手下的抵抗变得越来越弱,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封二和恨子汇合后,都在互相问对方:“可曾看见将军?”见对方摇头表示不知后,他两人又分别抓住其他的兵士问,“可曾见到将军?”

    郭汜死了,李傕逃了,城里忠于他们的守军群龙无首,面对冀州军和城中内应的联合围剿,他们知道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便开始弃械投降。

    至天明时分,郿坞城内除了少数的地方,还有零星的李傕军在做徒劳的抵抗外,剩下的地方都被冀州军所控制。郭嘉进入城内后,一边出榜安民,同时派人去劝降那些还在抵抗的李傕军。

第312章 将功折罪

    就在郭嘉等人出榜安民之际,张宠知道自己手下的两名军侯,因为担心自己问罪,居然带着各自的手下逃走了。暴跳如雷的他,连着杀了几名犯了小错的兵士后,心里不禁暗自嘀咕:放跑了李傕,想必赵将军不会放过我,我是不是也该带着兵马逃走呢?

    就在他举棋不定之时,皇甫郦在一群兵士的护送下,来到了城里。他在城门口看到垂头丧气的张宠,不禁好奇地问:“张校尉,为何如此沮丧,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见到皇甫郦的出现,张宠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激动地说:“皇甫先生,求你大发慈悲,救某一条性命吧。”

    皇甫郦被张宠的这个反应吓坏了,连忙问道:“张校尉,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快快说与老夫听,老夫也好给你出谋划策啊。”

    张宠慌忙将自己争功心切,带人入城后,直接冲向李傕、郭汜的驻地,在途中与伍习的兵马发生误会,展开了混战一事,皇甫郦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后来听赵将军说,李傕、郭汜等人有可能乘乱逃出城,某慌忙命手下的两名军侯,领兵到城门前来救援。但他们来晚了一步,李傕已率人杀出了城。某命他二人领兵前去追赶,谁知他们居然带着各自的手下逃走了。”

    听完张宠的讲述,皇甫郦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问道:“张校尉,李傕是逃走了,那郭汜呢?是死在乱军之中,还是也逃出城去?”

    “某不知。”张宠摇着头回答说:“据说伍习命他的手下为赵将军开城门之后,自己就带人去攻打郭汜的府邸,如今情况如何,某还不得而知。”

    见张宠一问三不知,皇甫郦对他颇为失望。不过考虑到对方是新降之人,对他不能过于苛刻,只能好言相劝:“如果伍习真的率兵去攻打郭汜的府邸,想必郭汜定然是性命难保。张校尉,且随老夫去见赵将军和郭先生。”

    如果是张宠一个人,他铁定是不敢去见赵云、郭嘉的。但如今有了皇甫郦的陪同,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就算赵云等人因为自己让李傕逃脱,而大发雷霆时,皇甫郦也可以站出来为自己说几句好话。于是他爽快地答应道:“既然如此,某就随皇甫先生走一趟。”

    赵云和郭嘉在议事厅里,正在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赵云叹着气问郭嘉:“奉孝先生,昨夜伍习击杀郭汜之后,自己也身负重伤。某原打算留他守郿坞,这样一来,只能重新考虑人选。”

    “虽说伍习身负重伤,但要找到留守郿坞之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郭嘉信心十足地说:“不光孟岱、成宜、侯成等人可担此重任,就连新降我军不久的张宠,也能留守郿坞。”

    “让张宠守郿坞?”听到郭嘉这么说,赵云不禁皱起了眉头:“此人新降不久,就贸然委以重任。若是他起了异心,以郿坞自立,我们又要兴兵前来讨伐他,未免……”

    没等赵云说完,郭嘉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子龙某要担心,但肃清了城内的李傕军残部,我们也要将城内的百姓陆续地迁往邺城。就算张宠将来有异心,试图占据郿坞自立,但城里没有百姓,他哪里来的税收和兵员?”

    赵云见自己所担心的问题,被郭嘉如此轻描淡写地解决了,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不过他接着想道:虽然郭汜已死,但是李傕却因为张宠的疏忽而下落不明,待会儿张宠来了以后,自己该如何处置他呢?

    赵云心里正想着此事,忽然有一名亲兵来报:“启禀将军,皇甫先生和张校尉在府外候见。”

    “快请他们进来!”赵云等亲兵离开后,扭头对郭嘉说:“我们正说他呢,没想到他就来了。”

    很快,皇甫郦和张宠就联袂而来。赵云先是和皇甫郦打了招呼,随后板着脸问张宠:“张校尉,不知你可擒住了李傕?”

    “赵将军恕罪!”张宠听赵云这么一问,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低声下气地说:“末将率兵赶到北门时,李傕狗贼已带人破门而出。命手下的两名军侯率兵追赶,谁知他们见追不上李傕,又担心末将怪罪,居然逃之夭夭。”

    虽说赵云的心中早就知道李傕已经逃跑了,但听说张宠手下的两名军侯,因为追不到李傕,担心张宠怪罪,居然私下带兵逃走了,不禁勃然大怒,他用力在面前的桌案上一旁,用手指着张宠说道:“昨夜里你贪功,擅自违背某的军令,领兵入城与伍习的兵马自相残杀;如今,你不光放走了李傕,居然还有部下裹挟兵马逃走。你该当何罪?”说完,赵云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啊!”

    听到赵云的喊声,立即从外面冲进来四名膀大腰圆的亲兵。四人往堂中一站,大声地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赵云用手一指跪在地上的张宠,吩咐自己的手下:“将此人拖出斩首!”

    亲兵答应一声,上前架住了张宠,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拖着就朝外面走去。张宠没想到赵云一言不合,就要将自己推出斩首,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喊了两声,见赵云没有丝毫的反应,又冲着皇甫郦喊,“皇甫先生救命,救命啊!”

    “且慢!”皇甫郦大喊一声,叫住了正把张宠朝外面拖的亲兵,随后对赵云说:“子龙将军,请念在张校尉是初犯,还是饶了他吧。”

    听到皇甫郦求情,赵云不为所动,朝亲兵挥了挥手,语气严厉地说:“你们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快点把他推出斩首。”

    “郭先生!”看到亲兵拉着张宠又继续朝外走,皇甫郦连忙朝郭嘉说道:“张校尉新降不久,立功心切,不免出了一些纰漏,还请郭先生看在老夫的薄面上,饶了他的一条性命吧。”

    郭嘉并不想让赵云杀掉张宠,起初之所以没有开口相劝,是想给张宠一个下马威,此刻听到皇甫郦开口了,他才转身对赵云说:“子龙将军,念在张校尉初犯,以嘉之见,就绕过他这一次吧。”

    等郭嘉说完,赵云让亲兵将张宠带了回来,板着脸说:“张宠,既然你违了军令,虽然有郭先生和皇甫先生为你求情,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左右,速速将他拖出去,重责五十军棍。”

    皇甫郦听说要打军棍,不好再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宠被拖了出去。很快,议事厅外就传来了军棍打在身上所发出的沉闷声响,以及张宠的惨叫声。

    行刑完毕,张宠又被两名亲兵带进了议事厅。他跪在地上,朝赵云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赵将军不杀之恩!”

    “张宠,某打你的军棍,是因为军法无情。”赵云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宠,对他说道:“既然你已经受到了惩罚,此事就此作罢。从既然起,你就是郿坞守将,城池的安危就由你全权负责。若是有什么差池,本将军就唯你是问。”

    “喏!”张宠做梦都没想到,赵云在打了自己一顿军棍后,居然会任命自己为郿坞的守将,慌忙感激涕零地说:“请赵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会将功折罪,恪尽职守,为冀州效力,守好郿坞。”

第313章 投奔弘农

    再说李傕逃出了郿坞之后,就一路向西。等逃到天明,他回头一看,身边只剩下了四五十骑。想到自己的近十万兵马,如今居然只剩下这么点人,不禁悲从心起。

    看到李傕一脸悲戚的样子,他手下的亲兵队长连忙相劝:“大司马,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次虽然被赵云和叛贼张宠打败了。但只要我们回到西凉,重新招兵买马,要不了多久,便又能拉起一支大军。”

    李傕望着自己的部下说道:“这次逃得匆忙,不曾携带干粮。此去西凉路途遥远,沿途又没有村落可以补充食物,我等恐怕难以回到西凉。”

    亲兵队长小心翼翼地说:“大司马,我们不如去弘农投张济吧?”

    “去投奔张济?”听到亲兵队长的提议,李傕不禁犹豫起来,他想到当初自己设计杀掉樊稠时,若不是郭汜相劝,张济可能也被自己所杀。这事想必张济是心知肚明,自己去投奔他,谁知道他会不会落井下石,趁机除掉自己呢?

    见李傕沉默不语,作为亲自参与了斩杀樊稠行动的亲兵队长,他接着对李傕说:“大司马,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朝廷任命的大司马,张济不过是镇东将军,谅他也不敢对您下毒手。”

    亲兵队长的话说服了李傕,他的心里很明白,虽然去弘农有一定的危险,但总比这样匆忙地逃回西凉强。要知道千里迢迢,沿途又得不到任何的补给,就算没人追杀自己,自己一行人也有可能会饿死在路上。

    想到这里,李傕点了点头,吩咐说:“调头前往弘农。”

    在路上走了一天后,终于来到距离弘农二十里远的地方。看到弘农城已经在望了,李傕的心里又变得不踏实起来,他始终担心张济会对自己不利,于是叫过了亲兵队长,对他说道:“你带两人进城,去告诉张济,就说本大司马已经到了弘农城外,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亲兵队长答应一声,随后带着两名比较机灵的骑兵,策马赶往了弘农。

    他们三人来到弘农门口时,守门的都伯拦住了他,问:“你是何人,进城作甚?”

    亲兵队长向来是骄横跋扈惯了,别说一个小小的都伯,就是校尉或者裨将军,也不被他放在眼里。他冲着都伯说道:“进城去告诉镇东将军,就说大司马已经到城外了,让他立即率人前来迎接。”

    “什么大司马,不认识。”谁知都伯听后,却一脸不悦地说道:“快点说明你的身份和来历,否则别怪某对你不客气了。”说完,他朝身后的守门兵士一招手,几十名兵士一拥而上,将亲兵队长和他的两名手下围在了中间。

    亲兵队长看到周围指向自己的刀枪,心里不禁一阵阵发怵,他连忙冲都伯摆摆手,陪着笑说:“别误会,别误会,我是大司马的手下。请这位小哥去通报镇东将军一声,就说大司马已经到了城外。”

    都伯见此人如此前鞠而后恭,猜到可能真的是李傕到了城外,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向张济报告。一旦将来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的项上人头就有可能不保了。想到这里,都伯吩咐周围的兵士:“来人啊,将他们三人给某看好了。某这就到府中向镇东将军禀报,看他是否认识什么大司马。”

    “什么,李傕来了?”张济听到都伯的禀报,顿时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起身走到都伯的面前,弯腰问跪在地上的都伯:“你确定是大司马到了弘农?”

    “没错,将军。”都伯听张济这么问,连忙回答说:“那人口口声声说他是大司马的属下,说大司马已经到达城外,让将军出去迎接他。”

    “混账话!”站在一旁的张绣,听到都伯这么说,顿时发作起来:“他李傕算什么东西,居然该让叔父出去迎接他。叔父,反正李傕被冀州军所败,身边没剩下几个人,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干掉,给死去的樊叔父报仇。”

    “将军,千万不可莽撞。”贾诩听到张绣在喊打喊杀的,连忙劝说道:“虽然李傕被冀州所败,但郭汜却下落不明。别看他们两人前段时间打得难解难分,可一旦他们联起手来,就算是将军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张济对是否趁机除掉李傕,本来心里就很矛盾,此刻听到贾诩这么说,立即意识到虽然李傕已经被打败了,但此刻并非除掉他的最好时机。便虚心地向贾诩请教:“文和,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处置?”

    虽说贾诩以前曾经给李傕、郭汜等人出谋划策,不过自从两人在长安城外展开混战之后,贾诩对两人就死了心。他的心里和张绣一样,也恨不得立即除掉李傕,可目前他们只知道冀州军攻占了郿坞,但郭汜却去向不明,因此他觉得在此刻,还不宜将李傕除掉,因此他劝说张济:“不管怎么说,将军昔日都是李傕的部下。如今他落难来投,将军理应出城相迎。”

    该如何处置李傕,张济一直就拿不定主意,此刻听到贾诩建议他出城相迎,便站起身说道:“既然文和如此说,那本将军就亲自出城去迎接李大司马。”

    “叔父!”张绣听到张济想出城去迎接李傕,心有不甘,还想继续再劝,但却被张济抬手制止了。

    “行了,本将军的主意已定,你不必再劝。”张济大声地吩咐道:“都随本将军去迎接大司马。”

    等在城门口的亲兵队长,见报讯的都伯迟迟不归,心里不禁有些慌乱起来。他深怕张济也像守门的都伯一样,不买李傕的账。要是对方让都伯回来杀掉自己,到时自己就只能坐以待毙了。有心要逃吧,却看到周围刀枪林立,弘农的兵士个个都用警惕的目光盯着自己,一旦自己有什么异动,势必会被乱刃分尸。

    就在他灰心绝望之际,忽然听到城内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他便看到张济带着一群人正策马朝城门而来。

    过了没多久,张济来到了城门口。他一眼就认出了李傕的亲兵队长,便策马过来问道:“大司马如今人在何处?”

第314章 虚与委蛇

    亲兵队长听到张济这么问,哪里还敢稳坐在马背上不动弹。他连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说道:“回张将军的话,大司马如今在距离弘农二十里的一处森林里。”他本来还想说,因为大司马担心你闭门不纳,所以才派我来探路的、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把这些话说出口。

    张济等亲兵队长说完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前面引路!”

    一行人在亲兵队长的引导下,朝着李傕藏身之处而去。当然,在这一路上,张济还是旁敲侧击地向亲兵队长了解郿坞所发生的事情,毕竟自己的探子没有进城,对所发生的事情知道得有限。

    从亲兵队长的口中,他了解到原来是胡轸勾结冀州军作乱,幸好李傕等人机灵,在城中陷入一片混乱之时,从城北方向逃出了郿坞。但很可惜,郭汜等人却音信全无,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在路上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众人来到了李傕藏身之处。躲在森林里的李傕,看到张济只带了数十骑,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如果张济要对他动手,绝对不会只带这么点人,因此他便策马率先从森林里走了出去。

    张济来到李傕的马前,拱手朝对方施礼:“末将张济,见过大司马。长安一别,大司马别来无恙否?”

    张济本来说的是套话,但听在李傕的耳中,却让他羞愧难当。当初自己设计杀樊稠时,就试图顺便除掉张济,幸好有郭汜相劝,自己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并将他派到了弘农。不过这还不算完,自己又派侄儿李别到这里来监视他。

    见李傕不说话,张济继续说道:“张济不知大司马远道而来,不曾早点出城相迎,还请大司马恕罪。”

    李傕看到张济对自己表现得如此谦恭,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甚至在想:没准上次当着他的面杀樊稠,把他吓坏了,以至于自己落魄了,对方也不敢慢待自己。想到这里,他立即呵呵地笑着说:“镇东将军说哪里话,本大司马受奸人所害,逃难至此,将军能收容吾,吾就感激不尽了。”

    两人相互说了一番虚情假意的话之后,张济态度恭谨地对李傕说:“大司马,此处并非说话之所在,还是回城在叙吧。”

    李傕这两日在外面餐风露宿、担惊受怕,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可以栖身之所,自然是不会放弃的,连忙点了点头,说:“既然是如此,吾就随镇东将军一同回城。”

    李傕跟着张济来到了弘农城外,见到贾诩、张绣正带人等在道旁。两人看到李傕骑马而来,连忙上前施礼:“参见大司马!”

    看到贾诩在此处出现,李傕心里特别生气,他心里暗想:假如不是你突然不知所踪,我和阿多交锋早就占据了上风,何至于像今日这么狼狈?虽然心里对贾诩充满了怨恨,但表面还是装出热情的样子说道:“原来是文和!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等贾诩站直身体后,他连忙翻身下马,上前抓住对方的双手,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想到文和居然在镇东将军这里,本大司马还以为你已遭了郭阿多的毒手,着实难过了几日,还派人给你修了衣冠冢。”

    贾诩失踪后,李傕固然是难过了一段时间,那是因为没有人能为他出谋划策了。至于修衣冠冢一事,则是子虚乌有。他心里想,反正长安已经落入了冀州军之手,你总不能为了这事,专门跑到长安城外去查看,是否有一座你的衣冠冢。

    贾诩的心里也很明白,李傕说这番话无非是为了笼络自己,至于他说为自己修衣冠冢,听听也就罢了,千万不可当真。不过当着李傕的面,他还要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道:“多谢大司马错爱,贾某真是受宠若惊啊。大司马一路鞍马劳顿,贾某已经在官衙之内备下了酒菜,请大司马移步入席。”

    李傕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听说贾诩在官衙之内备好了酒菜,不禁食指大动,连忙说道:“多谢文和的一番美意,那本大司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前往官衙的路上,张绣凑近贾诩的身边,不解地问:“文和先生,为何对李傕这只丧家之犬如此客气?”

    “佑维啊,”贾诩叫着张绣的字,对他说道:“别看李傕如今落魄了,但不管怎么说,令叔都曾经是他的手下。若是礼数不到,不免会招来一些风言风语。我们且招待他一段时间,待局势明了之后,再将他打发离开就是了。”

    听到贾诩这么说,张绣立即意识到,自己把问题考虑得太简单了。别看自己的叔父和李傕、郭汜一样,都曾是董相国的属下,但李傕、郭汜等人不管怎么说,都曾经把持过朝政,他们的地位要比自己的叔父高得多。假如李傕落难来投,自己的叔父闭门不纳,那么对他的名声就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试问,将来还有谁会来主动投奔呢?

    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关节,等李傕入席后,张绣对他的态度就变得热络了许多。张济对自己的这个侄儿一直很担心,深怕他记起当初李傕打压自己叔侄一事,而做出什么对李傕不利之事。此刻看到张绣频频举起手里的酒樽,向李傕敬酒时,悬在心头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酒宴散了以后,贾诩把张济叫到一旁,对他说道:“将军,从今日酒宴上的情形来看,李傕也根本搞不清楚郿坞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贾某之见,您还是立即派出探马前往郿坞,搞清楚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便能采取相应的对策。”

    张济一向对贾诩是言听计从,此刻听他这么说,立即点了点头,说:“好吧,本将军立即派探马赶往郿坞,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郭汜和胡轸的下落。”

第314章 落魄的胡轸

    赵云占据了郿坞之后,除了派探马在城外打听李傕的下落,同时还在城内张贴榜文,悬赏捉拿胡轸。

    冀州军出城后不久,胡轸就从自己的部下那里得知,冀州军是从城南入城的,心里就明白,伍习果然私下和冀州方面有勾结,看来自己对他的猜测,还是正确的。但事已至此,就算自己的分析再正确,又有什么意思,还逃命要紧。

    不过他的运气不好,他选择的逃命方向,不是李傕逃走的北门,而是东门。在城门口和冲进来的冀州军一阵厮杀,胡轸见势不妙,立即撇下自己的部下逃回城里,找了个没人的院落躲藏起来。

    院落已经荒废了许久,除了院中的那口水井能喝水外,根本找不到什么吃的东西。胡轸在里面饿了两天,饿得实在受不了,不得不冒险出来找吃的。

    他出门一看,发现外面的情形与以往不一样。街道两侧的店铺都是关门闭户,街上到处是巡逻的兵士,老百姓们扶老携幼朝城南方向走去。胡轸不知百姓们为何舍弃家园,便拉住了一位老人,客气地问:“敢问这位老丈,不知你们这是要往何处去啊?”

    “我们去邺城。”老人神采飞扬地说:“赵将军向我们保证了,只要到了邺城,就能家家户户都封田地。”

    对于老人的这种表现,胡轸不解地问:“如今郿坞城外荒芜的田地众多,你们大可在此耕种,为何要千里迢迢地前往邺城呢?”

    老人看着面前蓬头垢面,因为睡眠不足而异常憔悴的胡轸,对他说道:“听来传话的兵士说,冀州军马上要弃城而去,就算有人留下,估计也很难生存下去。与其留在这里等死,不如到邺城去看看,听说那边的粮食充足,价格也便宜,铁定不会饿死人。我说这位小哥,你还是跟着我们一同去邺城吧。”

    老人正说着话,一名什长走了过来,客气地对老人说:“老丈,今日有几十里路要走,您老还是早点上路吧。”

    “好咧,我这就走。”老人朝前走了两步,停下对胡轸说:“这位小哥,老汉劝你一句,此处已成绝地,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老丈请留步。”被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胡轸,看到老人准备离开,连忙叫住了对方,红着脸问:“能给我一点吃的吧,都两三天没吃饭了。”

    老人身上虽说带着不少的干粮,但考虑到路途遥远,这点干粮也不知能否支撑到邺城,因此没有主动为胡轸提供干粮,而是对他说:“这位小哥,城西方向有一个粥棚,那里每日在施粥,你不妨到那里去找点吃的。”胡轸听说在城西有粥场,连忙向老人道谢后,慌不迭地朝着城西而去。

    来到城西,胡轸果然看到有几个冒着烟的粥棚,粥棚外排着长长的领粥队伍。他找了一条最短的队伍,排在了最后,缓缓地跟着前面的人向前移动着。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他终于来到了粥棚前。手握大勺的兵士,看到胡轸两手空空,还纳闷地问:“你什么都没有,用什么盛粥啊?”

    胡轸的眼睛盯着灶台上一个粗瓷大碗,用手一指,低声下气地问:“这位军爷,能把那个碗给我吗?”

    “不行,”兵士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胡轸的请求:“到这里来领粥的,都是自带器皿盛粥。既然你没有碗,就站在一旁去,别影响到我施粥。”说完,他用大勺将胡轸朝旁边一扒拉,大声地喊道,“下一个!”

    胡轸在郿坞骄横跋扈惯了,哪里受过这种气,一把抢过兵士手里的大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将大勺伸进了锅里,用力的搅拌了几下,捞起厚厚一勺稠粥,倒进了灶台上的粗瓷大碗。随后他把勺子往锅里一扔,自己端着碗就走到了一旁,不过碗里的热粥烫嘴,呼呼呼地就往嘴里倒。

    那位被踢倒的兵士,哪里肯善罢甘休,连忙大声地喊道:“来人啊,快点来人啊,这里有人捣乱!”

    随着喊声,从旁边冲过来几名手持兵刃的兵士,他们冲过来以后,大声地问:“捣乱的人在何处?”

    施粥的兵士朝蹲在一旁喝粥的胡轸一指,大声地说道:“就是他!快点将他拿下。”

    但那些兵士手持兵刃朝胡轸冲过去时,胡轸已经喝光了碗里的粥。他把碗往地上一放,冲上去就和那几名兵士打斗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排队领粥的百姓,看到这里大打出手,顿时大呼小叫着四散奔逃,粥场的场面陷入了混乱之中。

    别看胡轸是一员猛将,但他连着饿了几天,早就饿得有气无力,虽说刚刚喝了一碗粥,但还不够他塞牙缝了。因此他连打倒四五名兵士后,就变得体力不支。一不小心,被地上的土疙瘩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一名兵士趁机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胡轸看到刀都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知道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思,便乖乖地停止了抵抗,听任那些兵士将自己绑得严严实实。

    将胡轸捆好后,一名兵士无意中看到了胡轸的靴子,不由惊呼一声:“你们快看,这靴子可不是普通人穿的,我看他一定是个大人物。”

    听说逮住了一个大人物,众兵士顿时喜笑颜开,押解着胡轸去见赵云。

    而此刻,赵云和郭嘉二人正站在城门楼上,望着成群的百姓离开了郿坞,在兵马的保护下,朝着长安的方向进发。赵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奉孝先生,我们放弃郿坞时,需要一把火把它烧掉吗?”

    “不可,千万不可!”听到赵云这么说,郭嘉连忙劝说道:“虽然我们如今放弃了郿坞,但早晚还会再回来的。若是一把火烧掉,等我们再回来时,还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重建。”

    不过赵云的心里始终还是有点不甘心:“可是,如果我们一旦离开,李傕等人卷土重来,重占郿坞又该如何?”

    “他们要占,就随他们去吧。”郭嘉淡淡地说道:“城中已经没有了百姓,他们所需的粮草和兵员无从筹措,到最后也不得不放弃此地。”

    两人正在闲聊之时,忽然有一名兵士从城下跑上来,到了两人的面前停下,有些气喘地报告说:“启禀赵将军、郭先生,有人在粥场抓住了一可疑之人,他的脚上穿着一双官员才能穿的靴子,可能是什么大人物,请两位大人回去一看究竟。”

    “大人物?”听到兵士这么说,赵云的眉毛不禁往上一扬,在心里暗想:“莫非抓住了李傕?”但他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立即被他否定了:这不可能,前几日李傕已经闯出了北门,怎么可能还留在城里呢?想到这里,他好奇地问郭嘉:“奉孝先生,你觉得被兵士抓到的是什么人?”

    郭嘉摇着羽扇想了想,随后说道:“郿坞城破之时,李傕斩关夺门而出,郭汜被伍习斩杀在府中,只有胡轸到现在还时杳无音信,莫非抓住的就是他吗?”

    赵云急着了解兵士们抓住的是谁,便连声催促郭嘉:“奉孝先生,我看我们还是立即返回府中,到时就能知道,我们抓的是什么人了。”

    赵云、郭嘉二人回府,留在府中主事的孟岱立即就迎了上来,朝两人拱手后,说道:“两位大人,粥场的兵士押来一名可疑之人,因为末将再三询问,他皆闭口不答,便命人去请两位大人到此。”

    赵云大步走进正堂,见到堂中跪着一名衣衫褴褛,被五花大绑之人。他和郭嘉来到正中坐下后,开口问道:“下跪何人?”

    胡轸从来没见过赵云和郭嘉,但看到两人往中间一坐,所散发出的气势,就知道他们不是小人物。想到自己既然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肯定是难逃一死,索性闭嘴不言。

    见下跪之人不说话,赵云不禁冷哼了一声,说道:“阵前交兵打仗,还要互通姓名呢。你为什么不敢说自己的姓名?我是冀州将军赵云,你是何人?”

    确认了坐在正中的武将,就是冀州的将军赵云,胡轸抬起头说道:“吾乃郿坞守将胡轸胡文才,既然落到了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到胡轸这么说,赵云和郭嘉不禁相视一笑,他们都没想到胡轸到了如此的田地,居然还表现得如此硬气。赵云强忍着笑意问道:“胡文才,你听谁说我们要杀你啊?”

    “如果你们不想杀我,为何在城里张贴那么多的榜文?”胡轸根本不相信赵云不会杀自己,便梗着脖子说道:“若是有心放我一码,那根本不会在城内张贴缉拿我的榜文。”

    听说逮住了一个大人物,众兵士顿时喜笑颜开,押解着胡轸去见赵云。

    而此刻,赵云和郭嘉二人正站在城门楼上,望着成群的百姓离开了郿坞,在兵马的保护下,朝着长安的方向进发。赵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奉孝先生,我们放弃郿坞时,需要一把火把它烧掉吗?”

    “不可,千万不可!”听到赵云这么说,郭嘉连忙劝说道:“虽然我们如今放弃了郿坞,但早晚还会再回来的。若是一把火烧掉,等我们再回来时,还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重建。”

    不过赵云的心里始终还是有点不甘心:“可是,如果我们一旦离开,李傕等人卷土重来,重占郿坞又该如何?”

    “他们要占,就随他们去吧。”郭嘉淡淡地说道:“城中已经没有了百姓,他们所需的粮草和兵员无从筹措,到最后也不得不放弃此地。”

    两人正在闲聊之时,忽然有一名兵士从城下跑上来,到了两人的面前停下,有些气喘地报告说:“启禀赵将军、郭先生,有人在粥场抓住了一可疑之人,他的脚上穿着一双官员才能穿的靴子,可能是什么大人物,请两位大人回去一看究竟。”

    “大人物?”听到兵士这么说,赵云的眉毛不禁往上一扬,在心里暗想:“莫非抓住了李傕?”但他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立即被他否定了:这不可能,前几日李傕已经闯出了北门,怎么可能还留在城里呢?想到这里,他好奇地问郭嘉:“奉孝先生,你觉得被兵士抓到的是什么人?”

    郭嘉摇着羽扇想了想,随后说道:“郿坞城破之时,李傕斩关夺门而出,郭汜被伍习斩杀在府中,只有胡轸到现在还时杳无音信,莫非抓住的就是他吗?”

    赵云急着了解兵士们抓住的是谁,便连声催促郭嘉:“奉孝先生,我看我们还是立即返回府中,到时就能知道,我们抓的是什么人了。”

    赵云、郭嘉二人回府,留在府中主事的孟岱立即就迎了上来,朝两人拱手后,说道:“两位大人,粥场的兵士押来一名可疑之人,因为末将再三询问,他皆闭口不答,便命人去请两位大人到此。”

    赵云大步走进正堂,见到堂中跪着一名衣衫褴褛,被五花大绑之人。他和郭嘉来到正中坐下后,开口问道:“下跪何人?”

    胡轸从来没见过赵云和郭嘉,但看到两人往中间一坐,所散发出的气势,就知道他们不是小人物。想到自己既然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肯定是难逃一死,索性闭嘴不言。

    见下跪之人不说话,赵云不禁冷哼了一声,说道:“阵前交兵打仗,还要互通姓名呢。你为什么不敢说自己的姓名?我是冀州将军赵云,你是何人?”

    确认了坐在正中的武将,就是冀州的将军赵云,胡轸抬起头说道:“吾乃郿坞守将胡轸胡文才,既然落到了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到胡轸这么说,赵云和郭嘉不禁相视一笑,他们都没想到胡轸到了如此的田地,居然还表现得如此硬气。赵云强忍着笑意问道:“胡文才,你听谁说我们要杀你啊?”

第315章 贾诩

    赵云忽然想起自己有一次和韩湛闲聊时,对方曾专门向自己提起过贾诩,便好奇地问郭嘉:“奉孝先生,不知你对贾诩此人,是如何看待的?”

    郭嘉虽然不明白赵云为何会忽然问起贾诩,思索一阵后,回答说:“贾文和此人谋略可称天下无双,但要说安邦定国,却没有这个本事。”

    听完郭嘉对贾诩的点评后,赵云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奉孝先生,没想到你对贾诩的评论,居然和主公不谋而合。”

    赵云的话,让郭嘉感到意外,他没想到韩湛早就对贾诩做过点评。根据他对韩湛的了解,便猜到韩湛肯定是想将贾诩招入自己的麾下,便好奇地问赵云:“子龙,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处置贾诩此人?”

    “主公曾私下告诉过某,”赵云见屋里只有自己和郭嘉两人,便毫无顾忌地说:“若是贾文和能投奔冀州,必委以重任;若是不肯归顺的话,只能想法将其除掉,否则便会后患无穷。”

    “据说李郭之乱开始之后,贾文和就不知去向。”郭嘉叹了口气说:“也不知是否死在了乱军之中。”

    “贾文和智谋过人,哪里会如此轻易地死去。”赵云淡淡一笑,说道:“主公猜测,此人一定去弘农投奔张济去了。毕竟他昔日就是张济的手下,不过是被李傕强留在长安而已。见李郭二人自顾不暇,他肯定就会去投奔他的旧主。”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派人前往弘农一探究竟。”郭嘉向赵云建议说:“城内混战时,孟岱擒获了李傕手下的骑都尉胡封,我们可以派人将其送往弘农,交与车骑将军张济发落。”

    对于郭嘉的这种说法,赵云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先生何出此言,我们为何要将此人送到弘农,交与张济发落啊?”

    “子龙,你有所不知。”郭嘉见赵云对很多事情也不知情,便笑着向他解释说:“当初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攻入长安,把持了朝政。但时间一长,几人之间不免产生了一些矛盾,正巧马腾、韩遂率兵前来勤王,结果被杀得大败而归。樊稠因为和韩遂是故交,而主动放他离开。结果一回到长安,就被李傕设局杀掉了,若不是郭汜求情,张济当时也会性命不保。”

    “奉孝先生,你说的这事,某都知道。”赵云听郭嘉旧事重提,有些不解地问:“可是这事与这胡封有何关联啊?”

    “当时带人动手砍杀樊稠的,就是这个骑都尉胡封。”郭嘉摇着手里的羽扇,淡淡地笑着说:“据说他已经把刀架在了张济的脖子上,若不是郭汜及时喝止,他已经是性命难保了。你觉得张济如果见到此人,会轻易地放过他吗?”

    “有道理,有道理。”赵云听郭嘉这么说,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冲着堂外喊道:“来人啊!”

    随着喊声,一名亲兵走了进来,躬身向赵云行礼后,问道:“将军,不知有何吩咐?”

    “速速将孟校尉请到这里来。”赵云对亲兵说道:“就说本将军有要事与他商议。”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孟岱在亲兵的带领下,小跑着来到了堂上,有些气喘地问赵云:“赵将军,不知您招末将到此,有何吩咐?”

    “孟校尉,在夺取郿坞之战中,你不是俘获了李傕手下的骑都尉胡封吗?”赵云招呼孟岱坐下后,对他说道:“今日把你叫到这里,本将军是想让你带人把这个胡封送到弘农,交给那里的车骑将军张济处置。”

    “赵将军,”听完赵云的吩咐后,孟岱站起身,不解地问:“既然是我军俘获的敌将,为何要交给张济处置啊?”末了,他还担忧地补充了一句,“要知道张济和李傕乃是一丘之貉,把此人送到弘农,不是纵虎归山么?”

    “孟校尉不要担心。”郭嘉见孟岱一脸的不愿意,便笑着对他说:“昔日张济差点死在了胡封的手里,你若是将此人送去弘农,张济必然对我冀州军感恩戴德。到时我们放弃郿坞、长安之际,不用担心他派兵对我们进行袭扰。”

    孟岱作为冀州军的校尉,自然知道韩湛的打算,就是把长安一带的百姓,都迁到邺城去充实冀州的人口。但几十万百姓的迁徙,就算是分批进行,依然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若是路上遇到敌军骚扰,势必会造成不必要的混乱。此刻听赵云说将一名俘虏送到弘农,以达到交好张济的目地,他连忙拱手说道:“末将遵命。末将即可带人押送胡封前往弘农,交与车骑将军张济处置。”

    就在孟岱转身准备离开时,郭嘉又叫住了他,吩咐道:“孟校尉,你到了弘农之后,要偷偷打听一下,是否有一名叫贾诩的谋士,也在张济的手下。”

    “请先生放心,”孟岱连忙向郭嘉保证说:“末将一定会仔细打听的。”

    虽说只是押解一名俘虏前往弘农,但是孟岱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亲自率领一千骑兵和一千步卒,押送装着胡封的囚车前往弘农。

    胡封被押出大牢之时,还以为自己会被斩首示众。谁知却被押上了一辆囚车,由大批的兵马押送着朝北而去。好奇的胡封问走在车旁的一名兵士:“这位军爷,敢问一声,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走在车旁的是一名年轻的兵士,听到胡封的问话后,朝他看了一眼,不屑地说:“还能去哪儿?当然是送你到弘农。”随后他小声地嘟囔着,“真是倒霉,原本这两日就可以回长安了,谁知还要押解此人前往弘农……”

    年轻的兵士后面说了些什么,胡封压根没听到。他正瘫坐在囚车内,空洞的双眸望着天空,心里不断地想着:“完了,这回可全完了。当初奉大司马之命,在酒宴上斩杀了樊稠,而自己觉得意犹未尽,又将刀架在了张济的脖子上……”

    赵云忽然想起自己有一次和韩湛闲聊时,对方曾专门向自己提起过贾诩,便好奇地问郭嘉:“奉孝先生,不知你对贾诩此人,是如何看待的?”

    郭嘉虽然不明白赵云为何会忽然问起贾诩,思索一阵后,回答说:“贾文和此人谋略可称天下无双,但要说安邦定国,却没有这个本事。”

    听完郭嘉对贾诩的点评后,赵云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奉孝先生,没想到你对贾诩的评论,居然和主公不谋而合。”

    赵云的话,让郭嘉感到意外,他没想到韩湛早就对贾诩做过点评。根据他对韩湛的了解,便猜到韩湛肯定是想将贾诩招入自己的麾下,便好奇地问赵云:“子龙,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处置贾诩此人?”

    “主公曾私下告诉过某,”赵云见屋里只有自己和郭嘉两人,便毫无顾忌地说:“若是贾文和能投奔冀州,必委以重任;若是不肯归顺的话,只能想法将其除掉,否则便会后患无穷。”

    “据说李郭之乱开始之后,贾文和就不知去向。”郭嘉叹了口气说:“也不知是否死在了乱军之中。”

    “贾文和智谋过人,哪里会如此轻易地死去。”赵云淡淡一笑,说道:“主公猜测,此人一定去弘农投奔张济去了。毕竟他昔日就是张济的手下,不过是被李傕强留在长安而已。见李郭二人自顾不暇,他肯定就会去投奔他的旧主。”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派人前往弘农一探究竟。”郭嘉向赵云建议说:“城内混战时,孟岱擒获了李傕手下的骑都尉胡封,我们可以派人将其送往弘农,交与车骑将军张济发落。”

    对于郭嘉的这种说法,赵云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先生何出此言,我们为何要将此人送到弘农,交与张济发落啊?”

    “子龙,你有所不知。”郭嘉见赵云对很多事情也不知情,便笑着向他解释说:“当初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攻入长安,把持了朝政。但时间一长,几人之间不免产生了一些矛盾,正巧马腾、韩遂率兵前来勤王,结果被杀得大败而归。樊稠因为和韩遂是故交,而主动放他离开。结果一回到长安,就被李傕设局杀掉了,若不是郭汜求情,张济当时也会性命不保。”

    “奉孝先生,你说的这事,某都知道。”赵云听郭嘉旧事重提,有些不解地问:“可是这事与这胡封有何关联啊?”

    “当时带人动手砍杀樊稠的,就是这个骑都尉胡封。”郭嘉摇着手里的羽扇,淡淡地笑着说:“据说他已经把刀架在了张济的脖子上,若不是郭汜及时喝止,他已经是性命难保了。你觉得张济如果见到此人,会轻易地放过他吗?”

    “有道理,有道理。”赵云听郭嘉这么说,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冲着堂外喊道:“来人啊!”

    随着喊声,一名亲兵走了进来,躬身向赵云行礼后,问道:“将军,不知有何吩咐?”

    “速速将孟校尉请到这里来。”赵云对亲兵说道:“就说本将军有要事与他商议。”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孟岱在亲兵的带领下,小跑着来到了堂上,有些气喘地问赵云:“赵将军,不知您招末将到此,有何吩咐?”

    “孟校尉,在夺取郿坞之战中,你不是俘获了李傕手下的骑都尉胡封吗?”赵云招呼孟岱坐下后,对他说道:“今日把你叫到这里,本将军是想让你带人把这个胡封送到弘农,交给那里的车骑将军张济处置。”

    “赵将军,”听完赵云的吩咐后,孟岱站起身,不解地问:“既然是我军俘获的敌将,为何要交给张济处置啊?”末了,他还担忧地补充了一句,“要知道张济和李傕乃是一丘之貉,把此人送到弘农,不是纵虎归山么?”

    “孟校尉不要担心。”郭嘉见孟岱一脸的不愿意,便笑着对他说:“昔日张济差点死在了胡封的手里,你若是将此人送去弘农,张济必然对我冀州军感恩戴德。到时我们放弃郿坞、长安之际,不用担心他派兵对我们进行袭扰。”

    孟岱作为冀州军的校尉,自然知道韩湛的打算,就是把长安一带的百姓,都迁到邺城去充实冀州的人口。但几十万百姓的迁徙,就算是分批进行,依然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若是路上遇到敌军骚扰,势必会造成不必要的混乱。此刻听赵云说将一名俘虏送到弘农,以达到交好张济的目地,他连忙拱手说道:“末将遵命。末将即可带人押送胡封前往弘农,交与车骑将军张济处置。”

    就在孟岱转身准备离开时,郭嘉又叫住了他,吩咐道:“孟校尉,你到了弘农之后,要偷偷打听一下,是否有一名叫贾诩的谋士,也在张济的手下。”

    “请先生放心,”孟岱连忙向郭嘉保证说:“末将一定会仔细打听的。”

    虽说只是押解一名俘虏前往弘农,但是孟岱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亲自率领一千骑兵和一千步卒,押送装着胡封的囚车前往弘农。

    胡封被押出大牢之时,还以为自己会被斩首示众。谁知却被押上了一辆囚车,由大批的兵马押送着朝北而去。好奇的胡封问走在车旁的一名兵士:“这位军爷,敢问一声,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走在车旁的是一名年轻的兵士,听到胡封的问话后,朝他看了一眼,不屑地说:“还能去哪儿?当然是送你到弘农。”随后他小声地嘟囔着,“真是倒霉,原本这两日就可以回长安了,谁知还要押解此人前往弘农……”

    年轻的兵士后面说了些什么,胡封压根没听到。他正瘫坐在囚车内,空洞的双眸望着天空,心里不断地想着:“完了,这回可全完了。当初奉大司马之命,在酒宴上斩杀了樊稠,而自己觉得意犹未尽,又将刀架在了张济的脖子上……”j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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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介绍:
在博物馆参观的韩湛,意外地通过八阵图回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同名的冀州牧韩馥之子。他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每天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后就带一帮家丁恶仆去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但随着冀州被袁绍巧取豪夺,他的梦想破灭了。三国之北境之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北境之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