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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全文阅读

作者:红场唐人     三国之北境之王txt下载     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10章 不可完成的差事

    回到府门前,立即有虎卫军的兵士上前禀报:“启禀主公,沮监军在府中候见!”

    “沮授?!”听到这个名字,韩湛不禁一愣,心说沮授跑来做什么,难道又是朝中有人准备对自己不利吗?他随口问道:“沮监军如今人在何处?”

    兵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小的把监军引到了正堂,他此刻正在那里等您!”

    韩湛翻身下马,把缰绳扔在了跟在身边的罗布,大步流星地朝府内走去。他急于知道,沮授此刻登门拜访,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刚迈入正堂,沮授就迎上来躬身施礼:“授见过主公!”

    “公与免礼!”韩湛冲沮授一摆手,问道:“不知公与如此急着来见本侯,莫非是朝中诸臣又欲对本侯不利么?”

    “非也,非也。”听韩湛这么问,沮授连忙摆摆手说道:“属下此来,是为了向主公禀报那些被贬到青州的官吏的密报。”

    韩湛在正中坐下,又招呼沮授坐下后,才开口问道:“他们有何异动?”

    “自从诸位官吏到达了青州之后,对主公心生怨恨自然是在所难免。”坐在下首的沮授回答说:“不过有几名县令,自从上任开始,就不理政务,每日只在官衙之内饮酒作乐。”

    韩湛冷哼一声,说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公与,你给那些细作回信,让他们仔细地搜集这些官吏的一言一行和所作所为,等时机成熟,就把他们都废为平民。”

    “主公。”沮授等韩湛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问:“红薯是何物啊?为什么属下从来不曾听说过。”

    听到沮授这么问,韩湛不禁老脸一红,心中暗叫不妙,自己又不小心说顺了嘴,红薯和土豆、玉米,都是明朝末年才引进的,这个年代哪里会有。他连忙敷衍道:“是一种来自西域的农作物,据说可以搭配着主粮吃。”

    谁知沮授听韩湛这么一说,居然两眼放光:“主公,这种叫红薯的农作物,真的可以搭配着主粮吃?”

    “没错。”既然沮授急于知道红薯到底是什么东西,韩湛也不介意向他科普一番:“据那些来自西域的胡商所言,红薯是长在土里的,形状为圆形、椭圆形或纺锤形,因外表为红色,因此当地人将其称为红薯。

    至于红薯的吃法很多,既可以削成小块,和粮食一起熬粥;也可以烤着吃。甚至,在不能生活的情况下,还可以洗净外皮后直接生吃。”

    别看韩湛说并不安全,但沮授还是被这种第一次听说的农作物所吸引了,他等韩湛一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主公,城中也有不少来自西域的胡商,属下明日就去找他们打听,看谁知晓此物。若是能在冀州大肆种植这种作物,那么就不用担心灾年缺粮了。”

    虽说沮授在此事上表现得格外热心,但韩湛的心里却在苦笑,他知道红薯、土豆、玉米这些农作物,别说如今的大汉疆域内没有,就算自己口中所说的西域或者更西面的那些国家,依旧是没有。这些农作物要等发现了美洲大陆之后,才会陆续地传遍全世界。不过看到沮授如此兴奋,他不忍心泼对方的冷水,只能点点头,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好吧,既然公与如此热心,那本侯就将此事交给你处理。”

    “请主公放心,”沮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韩湛忽悠了,还信誓旦旦地说:“明日属下就招那些熟悉的胡商打听,务必要让此物遍种冀州境内。”

    “不光是冀州境内,”韩湛笑着纠正沮授:“而是整个大汉疆土,都要种上这种作物,这样百姓在灾年时,就有果腹之物了。”

    “主公,”韩湛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正堂的入口处,传来了荀的声音:“你和公与在说什么东西种遍大汉的疆域啊?”

    “原来是长史大人。”虽说荀在朝中担任少府一职,不过冀州的文武还是习惯称呼他为长史,毕竟他一直担任冀州的长史一职。沮授起身向荀施礼,说道:“主公方才提起一种叫红薯的农作物,让授去向城内的胡商打听,想办法引进一批种子,在冀州境内试种。”

    “红薯?”荀听后,一脸疑惑地望着韩湛,心想自己这个外甥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窝在府中排演什么黄梅戏,怎么会知道胡商的手里有一种叫红薯的东西呢?带着这个疑问,他惊诧地问:“主公是从何处得知此物的?”

    如果荀不问,沮授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此刻他也想到,韩湛几乎是不出门的,怎么可能知道来自西域的胡商,手里有这样一种神奇的农作物呢?想到这里,他用狐疑的目光望向了韩湛,想听听他是如何知晓的。

    进退维谷的韩湛,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两人,只能含糊其辞地说:“本侯只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此事你们就不必再多问了。”

    韩湛此话一说,不管是荀还是沮授,都不再询问韩湛是从何处知晓红薯的。如果自家主公真的有另外一条渠道,来获得一些情报,自己如果继续问,就会犯了大忌。因此荀及时地岔开了话题,把今日朝中所发生的事情,向韩湛禀报了一番。

    “荀长史,”韩湛听完荀的汇报后,心里暗自琢磨了一番,觉得如果真的过几天带乐坊女子入宫时,可以再多排练两部戏。便对荀说:“明日上朝之后,你可以上奏陛下,我带人五日后入宫,到时至少可以让陛下听四部黄梅戏。”

    “四部黄梅戏?!”荀听韩湛这么说,连忙伸出了四根手指,吃惊地问:“主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你真的能排演出两部新的黄梅戏吗?”

    “后院有妹子和昭姬她们帮我,要在五天内完成两部新戏,问题应该不大。”韩湛说到这里,扭头冲着沮授说:“公与,你抓紧时间向胡商们打听,看谁的手里有红薯,本侯愿意高价求购。”

    “请主公放心。”沮授一听到韩湛的吩咐,立即忘记自己想知道韩湛的消息来源一事,连忙恭谨地回答说:“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第511章 戏班和戏园子

    送走了荀和沮授,韩湛起身来到后院。

    正在指导众女子排练的八姑,看到韩湛走进后院,连忙让众人停止唱戏,只身上前相迎:“妾身参见安阳侯!”

    “免礼!”韩湛冲八姑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如此多礼,随后问道:“八姑,本侯想问问你,如果给你五天的时间,你能排演几部戏?”

    八姑在心里盘算一番后,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回侯爷的话,妾身觉得最多只能排演一部新戏。若是再多,恐怕姑娘们的水平就会大打折扣。”

    韩湛原本打算利用这五天,除了让乐坊女子们排练《牛郎织女》和《追鱼》两部戏外,自己也想办法再写两到三部新戏出来。有了六七部戏打底,她们进宫唱戏后,也可以让汉献帝翻来覆去地多听几天,若是只有两部,恐怕听不了两天就会腻味的。

    “不行,一部太少了。”韩湛觉得就算五天无法排练出五部新戏,那么至少如今剧本已经完成的《牛郎织女》和《追鱼》,是应该排练出来的。便摇着头说:“八姑,本侯给你五天的时间,至少要排演两部新戏。若是能完成,本侯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韩湛说事成之后会有重赏,这一点令八姑很是心动。她在心里重新盘算一番后,终于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说道:“既然侯爷这么说,妾身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在五天之内,排练两部新戏出来。”

    “还有,”就在八姑起身准备离开时,韩湛又叫住了她,说道:“我觉得老是叫乐坊、乐坊的,似有不妥,应该改个合适的名字。”

    其实别说韩湛觉得用乐坊的名义不好,就连八姑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由于这些女子基本都来自乐坊,自己根本没有改名的权利。此刻听到韩湛提起此事,八姑连忙问道:“不知主公打算改成什么名字?”

    “从今天开始,不再用乐坊之名,就改称为戏班。”韩湛望着八姑说道:“依本侯之见,不妨就叫八姑戏班吧。”

    “妾身不敢。”听到韩湛这么说,八姑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声说道:“这些姑娘基本都是来自乐坊,妾身何德何能,敢用妾身的名字,来为戏班命名。”

    “本侯说可以,自然就可以。”见八姑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韩湛把手一摆,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此事就这么定了,谁若是敢为难你,你只管告诉本侯,本侯定当为你做主。”

    听到韩湛这么说,八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她连忙向韩湛磕头致谢:“妾身谢过主公的恩典。”

    “叔至,”韩湛想到黄梅戏不光要唱给汉献帝和文武百官听,还要让普通的老百姓也能听。而让百姓听戏,就必须有个现成的场地,便把陈到叫过来,吩咐他说:“本侯给你五百虎卫军,给你十天的时间,在州牧府附近的空地上,搭建一座戏园子。”

    “戏园子?”陈到听韩湛这么说,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敢问主公,这戏园子乃是何物,末将也是第一次听说。”

    “戏园子,顾名思义就是听戏的地方。”韩湛想到在如今的年代,肯定没有什么戏院,便扯过一张白纸,用毛笔在上面画草图,向陈到讲解如何搭建戏园子:“整个戏园子应该是回字形的,戏台搭在正北面方向,另外三面是看戏的位置,分为上下两层……”

    韩湛对建筑是不折不扣的门外汉,好在他亲眼见过古代遗留下来的戏园子,只需要把自己所记得的建筑结构画出来,并讲解清楚,让陈到明白怎么修就可以了。

    陈到等韩湛讲完之后,谨慎地说:“主公,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说。”

    “不知可否请沮监军一起协助施工。”陈到对韩湛说道:“如今城内的宫殿,就是沮监军亲自监工的,若是有他的相助,想必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对于陈到的这个提议,韩湛倒是不反对。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刚刚让沮授去打听红薯一事,对方前脚刚离开,自己跟着又命他去协助监督建造戏园子,恐怕对方心里会不舒服的。

    想到这里,他对陈到说:“叔至,你先把人手调派好,至于是否让沮监军参与此事,本侯还要再考虑考虑。”

    “末将遵命!”陈到恭恭敬敬地对韩湛说:“末将这就去安排人手。”

    “八姑,”等陈到离开后,韩湛对八姑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召集戏班的姑娘们准备排练新戏了。再过几天,她们就要进宫为陛下唱戏了。”

    “什么,我们过几天就要进攻为陛下唱戏?”八姑一听韩湛这么说,顿时被吓得两腿发软,如果不是罗布及时上前扶住她,估计就直接跌坐在地上了。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神情紧张地问韩湛:“主公,你真的打算让这帮姑娘们,进宫为陛下唱戏不成?”

    “没错,我之所以让你们赶着排两部新戏出来,就是为了进宫献艺。”韩湛对八姑说道:“对了,有空时请人来教教这些姑娘们宫廷礼数,千万不要丢了州牧府的面子。”

    得知自己即将带着这帮戏班的姑娘们,进宫为当今天子唱戏,八姑真是喜出望外,连忙没口子地回答说:“请主公放心,妾身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在五天内,把两部新戏排演出来。至于宫廷礼仪之事,请主公不必要担心,她们基本都是来自乐坊,对这些礼仪知之甚详。”

    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韩湛打了一个哈欠,就迈步朝自己的房间走。今天为了送陈宫,起的有点太早,他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可是没走两步,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让手下的文武官员送歌姬过来学黄梅戏,也不知她们过来没有。便停下脚步问:“八姑,不知冀州的诸位官员,可曾派歌姬前来府中学唱黄梅戏?”

    “有的有的,”八姑连忙点着头说:“郭军师家里的两个歌姬,辰时就过来了,如今正在厢房里跟着香儿学唱戏呢。”

    韩湛侧耳听了听,附近的厢房里的确有人在唱曲,应该是郭嘉的歌姬正在跟着香儿学习。他点了点头,对八姑说:“八姑,等其他大人家的歌姬也到了以后,你从中挑一挑,看有没有出类拔萃的,把她们暂时编入你的戏班,跟着去宫中向陛下献艺。”

    “妾身明白。”八姑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妾身会特别留意的。”

第512章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进宫献艺的日子。

    韩湛考虑到汉献帝上午要上朝议事,便没有着急,而是等到快中午时,他才派罗布把八姑叫到了后堂。

    等八姑见礼完毕,韩湛开门见山地问:“八姑,如今五日期限已到,不知本侯吩咐你们新排练的两部黄梅戏,可曾练熟?”

    “回主公的话,都已练熟。”八姑在如实禀报之后,忧心忡忡地问:“但妾身担心姑娘们从来没见过圣上,骤然进宫,不免慌张。若是君前失仪,恐怕会连累到主公。”

    “既然已经练熟,等进宫以后,就按照平时排练时那样演出。”韩湛听八姑说完后,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说:“你待会儿告诉姑娘们,本侯会随你们一起入宫,就算有什么君前失仪的情况出现,本侯都会一力承当。”

    韩湛的话等于给八姑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忙不迭地说:“多谢主公,妾身会把主公的这番话转述给姑娘们,让她们今日好好地表现,不给主公丢脸。”

    “让姑娘们抓紧时间做准备,用过午膳之后,我们就要进宫面圣。”

    韩湛考虑到汉献帝以前被董卓欺负惯了,若是自己贸然带人进宫,没准会把他吓坏的。便叫过陈到,吩咐他说:“叔至,你派人去宫中禀报,说本侯在午膳之后,会带着戏班入宫献艺。”

    陈到前脚刚离开,罗布后脚就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向韩湛禀报说:“启禀主动,陈公台派人送来的书信。”

    “陈公台的书信?”韩湛听说是陈宫的书信,心里立即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说道:“快点把书信拿来给我看。”

    韩湛的预感是正确的,陈宫在书信里告诉韩湛,张邈得知朝廷打算招曹孟德入京为官之后,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不愿再出兵讨伐曹孟德。

    看完书信后,韩湛冷哼了一声,随后吩咐罗布:“罗布,去把军师请来!”

    没等罗布离开,就看到郭嘉从外面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嘴里说道:“主公,不知有何事要找属下?”

    “奉孝,公台刚刚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韩湛皱着眉头,冷笑说:“没想到张邈又变卦了。”

    “什么,张邈又变卦了?”郭嘉听韩湛这么一说,眉毛不禁往上一扬,表情严肃地说:“公台在信里说了些什么?”

    韩湛把手里的书信朝郭嘉递过去,嘴里说道:“奉孝,你自己看看吧。”

    郭嘉接过书信,仔细地浏览上面的内容。等他看完书信后,脸上反而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朝韩湛拱手一礼:“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喜从何来?”韩湛一脸茫然地问。

    “主公,我们前段时日,和张邈议定的是共同出兵讨伐曹孟德,然后平分东郡。”郭嘉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如今张孟卓反悔,不愿意出兵,那么我们正好等曹孟德入京后,接管整个东郡,就不用再和任何人平分了。”

    韩湛考虑的是和张邈共同出兵,从曹孟德的手里夺取东郡。一看到对方不出兵,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可如今听郭嘉这么一说,意识到自己钻了牛角尖。其实自从汉献帝给曹孟德下了诏书,命他入京开始,张邈就变得无关紧要了。他此刻变卦,拿下东郡之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等时间成熟,自己再挥兵南下取陈留,扩大自己的地盘。

    “还有,”郭嘉接着说道:“圣上给曹孟德的诏书此刻应该早已到了东郡,但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不知曹孟德是否会奉旨入京。吾看应该尽快命令大军做好出征准备,一旦曹孟德抗旨不遵,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出兵了。”

    “若是要出兵,就必须把我大哥他们叫来。”韩湛说着,吩咐站在一旁的罗布:“罗布,你立即前往军营,把我大哥请来。”

    罗布自然知道韩湛所说的大哥,就是赵云,连忙答应一声,转身便走。郭嘉好奇地问:“主公,上次出兵青州,就是子龙将军领兵出征。此次出征东郡,不如让太史子义将军试试?”

    “不行。”对于郭嘉的提议,韩湛立即摇头表示反对。见郭嘉一脸茫然的样子,他连忙解释说:“本侯曾经说过,等把曹家小姐接回来,就立即安排子义成婚。如今曹家小姐不日就可以入京,怎么能因出征之事,耽误子义的人生大事呢。”

    韩湛刚说完,后院的管家补丁就从堂外走进来,他来到韩湛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公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否在此处用膳?”

    韩湛点点头,说道:“没错,把午膳摆在大堂里,本侯要与军师一同用膳。”说到这里,他扭头对郭嘉说,“奉孝,本侯打算午膳之后,就带戏班入宫献艺。奉孝不如和本侯一同用膳,膳后再一同入宫如何?”

    郭嘉是韩湛府中的常客,况且今天过来的目地,就是想和韩湛一同入宫面圣。既然此刻韩湛主动提出了要求,他也没有拒绝,便大摇大摆地在下首位置坐下,拱手对韩湛说:“多谢主公的一番美意,那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郭嘉愿意留下和自己共同用餐,韩湛便催促补丁:“补丁,速速把午膳端上来,本侯要与军师一同用膳。”

    “主公,稍等一下。”就在补丁转身要离开时,郭嘉叫住了他,并提醒韩湛说:“你待会儿要见子龙将军,想必他也没有用膳,不如等他来了,我们再用膳不迟?”

    “奉孝,你说得对。”经郭嘉一提醒,韩湛立即想起自己居然把赵云这么重要的人物忘记了,连忙叮嘱补丁:“补丁,吩咐后厨上三人的膳食。记住,子龙将军是武人,他的食量大,给他准备的分量加倍。”

    “明白,公子。”补丁毕恭毕敬地答应道:“小的这就去准备。”

第0007 章 初见赵云

    两天后的清晨,韩馥亲自率领冀州文武官员,将韩湛和荀谌二人送到了西门外。并派军司马张郃领两百骑兵,护送两人前往两百里外的袁营。

    坐在马车里的韩湛扭头朝后面望去,只见韩馥和一帮文武官员都伫立在城头上,城楼那面杏黄色的“韩”字大旗在随风飘扬。韩湛心中暗自感概,要不了两天,城头飘扬的就该是“袁”字大旗了。

    无论是站在城头上的韩馥,还是车队里的韩湛,都没注意到城头上的一处垛堞后面站着父子两人。父亲是穿着黑色官服的都官从事朱汉,而他旁边衣着华丽的年轻人,自然是他的儿子朱真。

    朱真前两日在街头调\戏女子被韩湛制止后,虽然当时服了软,但心里始终不舒服,回到家里就在朱汉的面前搬弄是非,说自己在街上看到韩湛在调\戏女子,一时看不过去,就上前制止,谁知对方不但不听,还出手打人。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有说服力,他还把管家叫了过来,让朱汉看管家脸上还不曾散去的掌印。

    朱汉看到管家脸上的掌印后,顿时火冒三丈,他猛地推翻面前的桌案,长身而起,大声地说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韩湛仗着是府君家的公子,就敢在冀州城内胡作非为,这还有天理吗?不行,我要去将此事禀告韩府君,让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

    看到自己的父亲要去州牧府,朱真顿时慌了神,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的父亲去了州牧府,此事就会立即水落石出。他慌乱拉住了朱汉的衣袖,有些结结巴巴地说:“爹爹切莫鲁莽,假如您这样冒冒失失闯到州牧府,而那位韩公子又拒不承认自己的恶性,以后您和府君就不好相处了。”

    听到朱真这么说,正准备去找韩馥的朱汉停住了脚步,觉得事关府君的公子,一定要慎重,否则得罪了韩馥,在冀州易主前,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朱真见朱汉停了下来,心里暗松一口气,知道事情不会穿帮了,连忙又接着说:“还有,虽然开春时,我曾经陪你去州牧府拜访过,但当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韩府君的长公子,也没看太清楚。没准今天那人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什么,你只是觉得那人长得像长公子?”朱汉皱着眉头问道:“也就是说,你无法确认今天在街上调\戏良家女子的人,真的就是韩公子?”

    “是啊是啊,”朱真连忙就坡下驴地说:“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要是能再让我看看韩公子长什么样,我就能确认今天遇到的人,是否韩公子本人。”

    朱汉想了想,然后说道:“再过两日,韩府君就会派公子和荀友若前往袁营,我估计到时府君会亲自把他们送到城外。我找个机会带你去瞧瞧,看此韩公子是否彼韩公子。”

    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朱汉表情凝重的问:“真儿,你都看清楚了?前两天在街上调\戏女子的人,可是这位韩府君的公子?”

    “没错,就是他。”朱真的眼睛盯着远去的车队,恶狠狠地说道:“他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他。爹爹,这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朱汉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咬着后槽牙说道:“放心吧,真儿,过几天这冀州城就不姓韩了,到时我们要对付一个无权无势的韩馥,还不是举手之劳。”

    ……

    ……

    韩湛坐在这种汉朝的马车里,刚开始还觉得挺稀奇的,但走了不到二十里路,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连忙叫驾车的车夫:“停下,把马车停下!”

    坐在他身旁的荀谌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韩湛让马车停下来,连忙睁开双眼,好奇地问:“湛儿,出什么事情了?”

    “不行了,我的骨头都快被颠散了,我要出去找一匹马骑。”韩湛说完,便从车辕那边下了车,冲着闻讯赶过来的张郃说道:“儁乂将军,能给我找一匹马来吗?”

    张郃听后,冲旁边的一名骑兵打了一个手势,那名骑兵立即翻身下马,然后牵着马匹来到了马车旁,恭恭敬敬地对韩湛说:“公子请上马!”说完,便径直趴在地上,示意韩湛踩在自己的身体上马。

    韩湛本来骑术就不精,汉朝的马匹连马镫都没有,他上马后除了双腿夹紧马腹外,还用双手紧紧地抱着马的脖子。看到他这种外行的骑马姿势,张郃苦笑着摇了摇头,吩咐那名让马的骑兵给韩湛牵马,随后拨转马头重新回到了队伍的前方。

    望着前方一手握缰、一手持枪的张郃,韩馥的脑子动了招揽对方的念头,但在比较了袁绍和自己现在的实力之后,他悲哀地发现自己招揽张郃的成功率为零。张郃如今已经是军司马了,袁绍随便给他封一个官,都会比现在的职务高;而自己随着韩馥的失势,就成为了一个普通人,张郃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更别说跟随自己。

    正在韩湛在灰心失望之余,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个让人听着很舒服的声音:“公子,某看你的马术不精,还是请回去坐马车去吧。”

    韩湛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百人将打扮的骑兵,正与自己并肩而行。他看这名军官大概二十出头,身高八尺左右,长得浓眉大眼,阔面重颐,相貌威风凛凛。

    虽然第一次看到这位百人将,但韩湛的心里对他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咧嘴笑了笑,朝对方拱了拱手,客气地问:“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百人将在马背上欠身答道:“某乃常山真定人,姓赵名云,字子龙,是张儁乂将军麾下的百人将。”

    常山赵子龙,听对方表明自己的身份后,韩湛差点一头栽下马去。我的天啊,自己身旁的这名百人将居然就是赵云,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不是公孙瓒的手下么,什么时候又成为了韩馥的部下?一时间,韩湛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有点不够用了。

第0008 章 野外扎营

    得知自己身旁的百人将就是赵云之后,韩湛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他感觉自己捡到宝了。原本心里还在为无法招揽张郃而耿耿于怀,谁承想一转眼,天上就掉下这么大一块馅饼。和赵云相比,张郃就显得无关轻重了,况且招揽一个百人将,远比招揽一个军司马,要容易多了。

    这时候,他也想起在《三国演义》里,赵云先是袁绍的手下,因为觉得袁绍没有忠君救民之心,便在界桥之战投奔了公孙瓒。也就是说,早在袁绍进入冀州之前,赵云就是冀州军的一员。

    赵云见韩湛望着自己时的一脸猪哥相,顿时感到一阵恶寒,暗想:韩府君的这位公子,不会有龙阳之癖吧,不然怎么会一直望着自己傻笑。他定了定神,低声地喊:“公子,公子!”

    听到赵云在喊自己,韩湛浑身一震,连忙在马背上坐直了身体,扭头问道:“子龙,有什么事情吗?”

    “公子,你没事吧?”赵云连忙敷衍道:“某看到公子好像在发呆,担心你从马背上摔下去,所以才叫你两声。”

    赵云的话,让韩湛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他连忙哈哈一笑说:“子龙啊,我刚刚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一时间想得入神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扬鞭一指远处的山峦,说道:“子龙,你看那边的山,我正在想山里的石头多,土地少,山民就算种粮食,一年也不会有多少收成。不如让他们种植柿子树、石榴树和玉米,等到成熟以后,柿子和石榴可以到市集上换点铜钱,而玉米则可以留下来当粮食……”

    韩湛的话还没有说完,赵云便愕然地问道:“公子,柿子和石榴,我都听说过。不过这玉米是什么东西,是颜色像玉的一种米吗?”

    韩湛听赵云这么一说,心想难道玉米在三国时,还不叫玉米这个名称?于是他试探地问:“既然你没有听过玉米,那包谷、包芦、玉蜀黍、大蜀黍、棒子、苞米、苞谷、玉菱、玉麦,你总听说过吧?”

    赵云听完韩湛所说的一连串玉米的别名后,依旧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公子,你说的东西,某从来不曾听说过。”

    韩湛有些抓狂了,不应该啊,三国怎么会没有玉米呢?自己明明记得在老版《三国演义》的那集“官渡之战”里,袁绍压制曹军,命令部下在曹营附近筑起了土山,派弓箭手朝营里射箭,曹营里的一群官兵,就躲在盾牌后面啃玉米。难道是连续剧里的道具用错了,三国时期根本就没有玉米这种农作物?

    见韩湛一会儿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会儿又给自己说一些听不懂的事情,赵云心里有些后悔不该过来和他主动打招呼。不过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在公子没有发话之前,他还不能随便离开,正在他左右为难时,忽然看到有一名骑兵策马从前面奔回,来到赵云的面前停下,“军司马有请!”

    赵云如蒙大赦,连忙朝韩湛拱了拱手,说道:“公子,军司马招我有急事,失陪。”说完,不等韩湛说话,便和来报讯的骑兵策马奔向了前方。

    等赵云离开后,韩湛翻身下马,将战马重新交还给为自己牵马的士兵,二自己转身重新上了马车。看到韩湛又爬上了马车,荀谌有些不悦地说:“湛儿,你的马术不精,就不要去逞能了。你瞧瞧,刚刚你骑马的工夫,就拖慢了车队的速度,白白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韩湛的马术不精,却执意要骑马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马车里过于颠簸,而另外一方面是他不想那么快见到袁绍,便有意在拖延时间。如今遇到了赵云,他的想法就发生了变化,虽然袁绍入住冀州后,韩馥会变得无权无势,但要点兵将来看家护院,想必刚占据冀州的袁绍还不知道拒绝,到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赵云要过来。

    面对荀谌的责备,他没有反驳,而是拱了拱手,笑嘻嘻地回答道:“舅父教育得是,湛儿记住了。”

    从冀州到袁营有两百多里,但由于有几辆满载礼品的马车,拖慢了整个行军队伍的速度,以至于到天黑时,也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

    张郃来到马车前,向荀谌请示:“友若先生,天色已晚,我们是否就地安营扎寨?”

    “儁乂将军,”虽然张郃只是一个军司马,但荀谌还是非常客气地称他为将军:“附近可有村镇?”

    张郃摇着头说:“没有,据探马回报,最近的村镇离这里还有二十里。”

    “既然是这样,那就在野地里扎营吧!”荀谌在吩咐完张郃后,扭头对韩湛说道:“湛儿,我们离村镇尚远,只能在荒郊野外扎营了。”

    随着扎营的命令下达,张郃指挥兵马在一道小溪旁的空地上,竖起了近百个营帐。

    安营扎寨之后,荀谌派人把张郃叫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开门见山地问:“儁乂将军,我们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赶到袁营啊?”

    张郃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随后回答说:“回禀友若先生,假如我们明日加快行军速度,未时即可抵达袁公营地。”他说话时,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了旁边的韩湛。

    荀谌察觉到了张郃在看韩湛,心里明白对方是在责备自己的这位外甥,假如不是他心血来潮要骑马,拖慢了大队的行军速度,也许今晚就能在村镇里过夜了。想到这里,他转头对张郃说:“放心吧,我们明日的行军速度绝对要比现在快。”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听到一个声音在高喊:“军司马在什么地方?”

    不好,出事了。帐篷里的三个人,在听到外面的喊声后,同时冒出了相同的念头。韩湛和荀谌刚从跪坐的垫子上站起身,张郃已经撩开帐帘冲了出去,随后外面响起了他洪亮的声音:“张某在此,出什么事情了?”

第0009 章 黄巾贼

    韩湛撩开帐帘走出去,见到一名在扎营前派出的探马,正屈膝半跪在张郃的面前,一手扶膝,一手支地,大声地说:“禀军司马,我们发现一股黄巾贼,正在洗劫西面的村庄,罗什长命我前来搬取救兵。”

    张郃听后,面不改色地问道:“黄巾贼有多少人?”

    “约有两百余人。”探马回答说:“除了有四五个骑马的,剩下的都是步兵。”

    没等张郃下达命令,刚从帐篷里出来的荀谌就急匆匆地问:“儁乂将军,出什么事情了?”

    “探马发现了一小股黄巾贼,约有两百余人,正在洗劫西面的村庄。”张郃轻描淡写地说:“请公子和友若先生在此少候,我即可带兵去歼灭了这股黄巾贼。”

    听说张郃准备亲自带骑兵出击,荀谌连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有些慌乱地说:“儁乂将军,小心中了黄巾贼声东击西之计。他们袭击村庄是假,就是想把我们的骑兵引开,然后大队再袭击这里。你可千万不能离开啊。”

    张郃原本踌躇满志,准备率领两百骑兵,去消灭正在洗劫村庄的黄巾贼,谁知听荀谌这么一说,不禁变得踌躇起来,毕竟他的任务是护送韩湛和荀谌去袁营,而不是剿什么匪。

    “儁乂将军,”韩湛也学着荀谌那样称呼张郃:“既然黄巾贼在洗劫附近的村庄,我们作为官军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吧,你留在这里保护我舅父,给我一百骑兵,我带他们去消灭村子里的黄巾贼。”

    “不可!”

    “不可!”

    韩湛的话刚一出口,张郃和荀谌两人就异口同声地喊道。荀谌急急地说道:“湛儿,你乃是千金之躯,那里能轻易去涉险呢?”

    韩湛微微一笑,“放心吧,舅父,我不会去冲锋陷阵的,我只是去督战,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随后又对张郃说:“儁乂将军,时间紧迫,你还是快点帮我挑选一百骑兵,去救村民于危难吧。”

    张郃没有说话,而是为难地望向了旁边的荀谌,想听听他是怎么说。荀谌张了张嘴,还想劝两句,但看到韩湛冲他摆了摆手,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便把要说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见荀谌无话可说,张郃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公子执意前往,郃只能从命。”说完,他将赵云叫了过来,吩咐道:“我命令你率一百骑兵,随公子一起去剿灭西面村里的黄巾贼。”

    听到张郃的这道命令,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侧着脸看了看一旁的韩湛,又转头面向张郃说:“启禀军司马,战场上凶险异常,公子千金之躯,不能轻易涉险,某恳请军司马收回成命。”

    听到赵云不愿带韩湛同往,正憋着一肚子气的张郃,把眼珠子一瞪,不耐烦地说:“我意已决,尔不必多言,快点去挑选人手出发吧。”

    一炷香之后,韩湛和赵云率领一百骑兵,在探马的带领下,朝遭到黄巾贼洗劫的村庄而去。虽然韩湛的骑术,已经比白天高出了许多,但赵云依旧沉着脸,心里暗想:“军司马怎么会让公子这样弱不禁风的人跟着自己一起来冒险呢,这不是让他送死吗?”

    还在被洗劫的村庄,离宿营的地方只有七八里路,没有多长时间,就远远地看到了那个村庄的影子。这时,有两骑迎面而来,韩湛连忙抓住佩剑的剑柄,准备拔剑出鞘。谁知刚拔出一半,就被赵云抓住了手臂,安慰他说:“公子莫要惊慌,是我们的探马。”

    说完,赵云策马上前,压低嗓子问道:“前面的可是罗什长?”

    两骑来到赵云面前,其中一人拱手行礼,应该就是赵云口中说的那位罗什长。韩湛连忙驱马上前,想听听两人都说些什么。

    只听赵云问道:“村里有多少黄巾贼,都是分布在什么地方?”

    “村里的几百口人都被黄巾贼赶到了打谷场上,”身材中等,长着一张国字脸的罗什长义愤填膺地说:“我看到那些黄巾贼把村民们的牲畜牵来宰了,藏的酒被搬来拍开泥封,然后架起一溜大锅里,等水烧滚后就把大块的肉扔进去煮。有的肉还没有煮熟,就有黄巾贼用刀把肉叉起来吃,看样子他们是饿了有不少的日子。”

    赵云听完后,思索了片刻,接着又问:“黄巾贼都在打谷场吗?”

    罗什长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吞吞吐吐地说:“有的…有的人在别的地方。”

    “罗什长,”韩湛听罗什长这么说话,便知道他还有重要的内容没说出来,连忙催促道:“把话说清楚,还有人在什么地方?”

    罗什长看了韩湛一眼,咬着后槽牙说:“在村里有家财主,有一座大宅院,黄巾贼的几个头领,让人从村民中挑出貌美的年轻女子,送到宅院里去做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了解完村里的情况后,赵云让罗什长带两名骑兵保护韩湛,而自己则带领剩下的骑兵,瞧瞧向村庄接近。令人庆幸的是,大多数的黄巾贼都在打谷场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村口连个岗哨都没有,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赵云他们这支部队的到来。

    见黄巾贼全无防备,赵云高举起手里的钢枪,朝前猛地一挥,高喊道:“杀~!”喊声未落,便策马冲了上去。后面的骑兵,纷纷将手里的长矛平放,跟在赵云的后面,沿着宽阔的道路向前冲去。

    一名喝得醉眼朦胧的黄巾贼,看到一群骑兵朝自己的方向冲过来,还以为自己看花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看错了。谁知感觉胸口一痛,随后自己便腾云驾雾地飞了起来,片刻之后便重重地落在了青石铺成的打谷场。

    赵云挑飞了挡在自己前面的一名贼兵后,又挥舞着长枪冲入了黄巾贼中,左刺右挑,所过之处,留下了遍地的尸体。

    “太棒了,简直是太棒了。”站在村口观战的韩湛,看到赵云在黄巾贼中大展神威,不禁连声叫好。而他旁边的罗什长和另外两名骑兵,也被赵云惊人的战斗力惊得目瞪口呆。

    骑兵原本就是步兵挥之不去的噩梦,更何况这些步兵没有任何准备。与其说是一场战斗,倒不如说是一场屠杀更恰当一些。有些黄巾贼见势不妙,连忙扯下自己头上裹着的黄巾,企图混进那些坐在打谷场里的村民中间,结果很快便被村民拳打脚踢地赶了出来。

    韩湛见大局已定,连忙策马冲过去,高声地喊道:“弃械蹲地者不杀!弃械蹲地者不少!”先是罗什长和两名骑兵跟着喊,很快跟着赵云身后冲杀的骑兵也高声喊了起来。幸存的几十个黄巾贼,听到喊声后,也没了继续战斗之心,慌忙扔下手里的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赵云抓过一个黄巾贼,大声地问:“你们的头领在什么地方?”

    没等那人回答,被围在打谷场中间的村民里走出一人,大声地说:“将军,我知道黄巾贼的首领在什么地方,我带你们去。”

    赵云和韩湛带着二十名骑兵,跟着村民来到了一栋大宅院的门口。村民用手一指,大声地说:“黄巾贼的两个头领,和十几名随从就在屋里。”

    就在赵云他们准备下马时,大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一群头裹黄金的人。看到门口的赵云他们,先是一愣,随后便有五六个人挥舞着手里的钢刀冲上来。其中一人,则是直奔着韩湛而来。

    韩湛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谁知道却有个不知死活的黄巾贼挥着钢刀朝自己砍来。他坐在马背上手忙脚乱地拔出宝剑,正准备劈头砍下去时,却发现那个高举着钢刀的黄巾贼,眼珠子瞪得老大,嘴里嗷嗷地叫着,却一步也没有往前跨。韩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钢枪穿透了对方的胸膛,使他无法再前进一步。

    韩湛扭头一看,原来刺死黄巾贼的是赵云,连忙冲他尴尬地笑了一声。赵云抽回长枪,拍马沿着街道去追前面逃跑的黄巾贼。

    一名黄巾贼从旁边的小巷子里牵出几匹马。两名黄巾贼把一个头领模样的醉汉扶上马,随后用力在马臀部拍了一巴掌,看着那匹马沿着街道狂奔而去,其余的人再纷纷上马。不过赵云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挥动着手里的钢枪,将刚上马的黄巾贼一一刺落马下。

    片刻之后,除了刚刚牵马出来的黄巾贼外,剩下的都成为了赵云枪下之鬼。就在赵云准备一枪了断对方时,那人忽然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连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为害乡里的贼子,留尔等何用!”赵云喊完,抬枪便刺。

    当枪尖距离那人的后脑勺不足一寸时,那人忽然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我们不是黄巾贼,我们也是官军啊!”

    听到对方的喊声,赵云连忙把枪尖一摆,直接将对方裹着的黄巾挑飞了。他用枪尖指着对方,怒气冲冲地问道:“尔等是何人手下,为何要乔装黄巾,还不从实招来!”

第0010 章 处置俘虏

    那人抬起头,望着骑在马上的赵云,一脸惶恐地回答:“启禀将军,我们乃是袁车骑的部下,因为军中断粮,弟兄们饿得实在受不了,便假扮黄巾,跟着淳于将军出来找点吃的。”

    赵云身后的罗什长听到这里,连忙翻身下马,拾起一柄落在地上的兵刃,仔细地查看了一番,随后递给了赵云,小声地说:“这的确是袁车骑所部使用的兵刃。”

    赵云接过罗什长手里的兵刃,看到兵刃上的确有一个“袁”字,不禁犯起难来。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的韩湛在高声地说:“一派胡言,袁车骑的兵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分明是你们这帮黄巾贼冒充袁车骑的兵马,有意为害乡里,以败坏袁车骑的名誉。罗什长何在?”

    站在韩湛马前的罗什长连忙答应一声:“小人在此!”

    韩湛用手一指那名袁兵,果断地命令道:“把这为非作歹的黄巾贼给我砍了。”

    “喏!”罗什长响亮地答应一声,拔出腰刀,走到了那名跪在地上的袁兵面前。赵云刚想开口制止,但罗什长已经手起刀落,一刀将袁兵剁翻。

    赵云叹了口气,有些不解地问韩湛:“公子,既然他已弃械投降,为何还要斩尽杀绝?”

    “子龙,你听我说。”韩湛表情严肃地对赵云说:“袁本初即将入主冀州,假如不铲除他手下这些为非作歹的畜生,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将来会有更多无辜百姓受害的。”

    听到韩湛这么一说,赵云顿时明白,自己面前的这位公子并非滥杀之人,他之所以会命罗什长杀掉放下武器的袁兵,无非是防止他们将来更加变本加厉。想明白这个道理后,赵云接着问道“刚刚抓获的那些歹徒,该如何处置?是否也……”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如果抓住的只是普通的黄巾贼,韩湛也许还会网开一面,毕竟那些人大多是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可自己现在抓到的“黄巾贼”,却是袁绍的手下假扮的,如果不由分说全放了,没准他们会带人回来报复,到时遭殃的还是村里的百姓。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把他们一个不剩地全杀掉,免得再生祸端。

    但要吩咐赵云把这些袁兵都全部杀掉时,韩湛不禁又犹豫起来。虽说赵云会不折不扣地执行自己的杀俘命令,但有可能因此而心生芥蒂,认为自己是一个残暴之人。这样一来,以后想招揽他就困难了。

    就在左右为难时,他无意中朝远处人声鼎沸的打谷场方向看了一眼,心里顿时有了好主意,他连忙吩咐刚爬上马背的罗什长:“罗什长,你去打谷场去问问谁是里正,然后把他带到这里来。”

    罗什长领命离开后,韩湛望着赵云问道:“子龙,刚刚这名袁兵说,他们是跟着淳于将军到此。你可知这淳于将军是何许人么?”

    赵云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回答说:“如果某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淳于将军,应该就是袁本初手下的大将淳于琼。中平五年,他曾担任西园八校尉中的右校尉之职。”

    西园八校尉是什么鬼,韩湛不清楚;但对于淳于琼却有很深的印象,在官渡之战中,袁绍就派他领兵两万看守乌巢的粮仓,但他却在营中整日饮酒作乐。曹操率兵偷袭乌巢时,他因醉酒而不能迎敌,结果战败被擒,粮仓也被曹军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曹操让人割去他的耳鼻手指后,绑在马上放归袁营,被恼羞成怒的袁绍杀掉。

    四名长者在罗什长的引导下,来到了韩湛和赵云的面前。他们一起跪在赵云的马前,磕头道谢,口称:“多谢将军活命之恩。”

    听到老人们叫自己将军,赵云有些慌了手脚,他连连摆手说:“各位老丈,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将军,是一个小小的百人将。”他朝旁边的韩湛一指,“这位是韩府君的公子,是他率兵来救你们的。”

    老人们连忙转了一个方向,又冲着韩湛磕头:“谢谢公子活命之恩,谢公子为村里剿灭了黄巾贼。”片刻之后,几人痛哭流涕地要求韩湛能为村民们做主,处死所有的黄巾贼。

    听到老人们的请求正和自己的心意,韩湛不禁心中暗喜,便连忙翻身下马,上前将几位老者一一扶起,随后一拱手说道:“韩某来迟一步,害得诸位乡亲受苦了,还望各位老丈多多担待!”说完这番套话之后,他把话题一转,“不知哪位是里正啊?”

    最右边的一位老人直起身子,拱手道:“回公子的话,老朽是里正。”

    “老丈,”虽然韩湛恨不得立即将那些抓住的袁兵全部处死,但要他亲口下达杀俘的命令,他却有点开不了口。因此他只能假意劝说里正:“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这些黄巾贼已束手就擒,若是处死,未免有违天和。不如把他们训诫一番,就放了吧,让他们也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韩湛的话刚说完,几位老者又开始拼命地磕头,一名衣着华丽的老人更是哭诉起来:“公子,千万不可纵虎归山啊。黄巾贼不光抢光了老朽家的牲畜,还侮辱了家中的女眷。老朽的孙女才九岁,这帮禽兽也没放过她。”说完,又不停地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嚎啕大哭。

    从这位老者的话里,韩湛便猜到他可能是旁边高宅大院的主人,想必在这次袁兵洗劫村庄的过程中,他的损失是最大的。

    没等他说话,里正又补充说:“公子啊,花家的闺女被黄巾贼看中,从人群里把她拉出来时,花家老夫妇上前阻止,被乱刀砍死……您可要为冤死的乡亲做主啊!”

    对于袁兵所犯下的这些恶行,韩湛早就有心里准备,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而坐在马背上的赵云,在听完这些假黄巾贼杀人越货的行径后,不禁双眉倒竖,眼中杀气腾腾,他心里总算体会到韩湛为什么会在袁兵表明身份后,依旧毫不迟疑地命人杀掉他们。

    韩湛听完老人们的哭诉之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扭头问赵云:“子龙,你怎么看?”

    赵云深吸一口气,随后答道:“禀公子,某认为还是把那些抓住的黄巾贼,交给村民们来处置吧!”

    老人听到赵云的话,又是不停地磕头,还感恩戴德地说:“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老朽们来生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二位的大恩大德!”

第0011 章 公子袁谭

    韩湛和赵云带着骑兵一回到营地,就看到荀谌从帐篷里迎出来,一脸焦急道:“谢天谢地,你们两人总算回来了,都快把我急疯了!”

    韩湛连忙翻身下马,上前回答说:“有劳舅父挂心了,我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张郃闻讯也从不远处的帐篷赶过来,着急地问站在韩湛身旁的赵云:“村里的黄巾贼都肃清了吗,我军伤亡大不大?”

    “回禀军司马,”赵云拱手答道:“村里的217名黄巾贼,除首领一人逃脱外,剩下的已被我军全部斩杀。某带一百骑兵出击,回来还是一百骑兵,不曾伤得一人一骑。”

    张郃听说村里的黄巾贼都被消灭了,心中先是一喜;但听到赵云说不曾伤一人一骑,却产生了怀疑,他心里觉得就算骑兵是步兵的噩梦,但要消灭超出自己一倍的敌人,哪怕对方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乌合之众,要想做到零伤亡也不可能。他赶紧清点了一遍骑兵人数后,发现果然还是一百人,还多出了三匹战马。

    确认赵云带出去的骑兵毫发未损后,张郃不禁对自己手下的这名百人将刮目相看,要知道就算自己亲自带队出击,想取得这样的战果,也是非常困难的。他心中甚至在考虑,假如袁公入主了冀州,能对自己委以重任的话,那么一定要好好地提拔这位年轻的百人将。

    韩湛招呼着冰室,将那三匹缴获的战马牵过来,指着放在马背上的包裹,对荀谌和张郃说道:“这些是村民为了感谢我们消灭了黄巾贼,而馈赠的牛羊肉、财物和美酒。”

    等赵云带着部下离开,韩湛和荀谌张郃一起回到帐篷里,他向两人说起了袁兵假冒黄巾贼,洗劫村庄一事。

    张郃是嫉恶如仇的性格,听完韩湛的话以后,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后猛地一拳砸在了面前的几案上,声音因为愤怒有抑止不住的颤抖,“这哪里是官兵?分明就是匪!真是给袁车骑丢脸。如果不及时处置的话,一旦袁车骑入主了冀州,那么老百姓更要吃苦了。”

    荀谌则要冷静得多,他等张郃发完牢骚后,谨慎地问:“湛儿,你是如何处置那些被活捉的袁兵?”

    “还能怎么办?”韩湛态度鲜明地说:“我把他们都交给村民处置了,估计现在都死光了。”他深怕荀谌会打断他,便加快语速说,“这样的害群之马留不得,否则等他们成为了冀州的主人后,会有更多的黎民百姓遭殃。”

    “湛儿,你说得对。”荀谌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此事不宜声张,对外,我们就说是剿灭了一股洗劫村庄的黄巾贼,反正都死无对证了,谁也拿我们没辙。明白吗?”

    “明白。”韩湛和张郃点着头,异口同声地回答。

    ……

    ……

    第二天一早,车队又重新启程。

    韩湛骑在缴获的战马上,和赵云并肩而行。有了昨晚并肩作战的经历,赵云对韩湛的态度亲密了许多。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别的骑兵离自己都有一段距离,便小声地问:“公子,某有一事不明,想向公子请教。”

    韩湛一伸手,笑呵呵地说:“子龙但说无妨。”

    “据某所知,我们的实力不弱于袁车骑,甚至还可以说远胜于他。”赵云一脸疑惑地问道:“为何要把冀州让给他呢?”

    “子龙,虽说冀州武有潘凤、麹义、张郃,文有荀谌、辛评、郭图。”韩湛见赵云对韩馥让冀州事情感到疑惑,便向他解释说:“潘凤在讨董卓时阵亡了,麹义不久前又背叛了府君自立,只剩下张郃将军一人。而文官呢,我刚刚提到的人,都早已和府君同床异梦;能力最强的沮授,虽然竭力反对让袁本初进冀州,不过独木难支,无法改变不了当前的局面。”

    赵云听后,仰天长叹,随后又问:“公子,要是袁车骑入主了冀州,你打算怎么办?”

    韩湛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刚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想到赵云在袁绍的手下待了没多久,就跑去投奔公孙瓒了,便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子龙,袁本初固然没有忠君爱民之心,并非明主;如你不愿为袁氏效力,也不可去投北面的公孙瓒,他和袁绍都是一丘之貉。”

    虽然赵云的心里不太认可韩湛的说法,但表面上他还是客客气气地说:“多谢公子,子龙受教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探马跑过来向赵云禀报:“前方发现一支军马,看旗号,好像是袁车骑的属下。”

    袁车骑的属下?听到探马这么说,韩湛和赵云都大吃一惊,因为根据他们所掌握的情报,袁绍的大营距离这里,至少还有八十里。这里突然出现一支袁军兵马,难道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寻仇的?

    而一直伴随着荀谌马车前进的张郃,见到自己派出的探马返回,连忙驱马上前,隔着老远就大声地问:“探马,有何军情禀报?”

    探马来到了张郃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刚刚向赵云报告过的消息,又重复了一遍。张郃听后,也和韩湛想到了一块,以为是袁军派人来报复,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正想找荀谌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置,却看到韩湛和赵云已经并肩策马脱离了队伍,朝前方疾驰而去。他连忙吩咐身旁的罗什长:“你快点带人去保护公子,千万不能让他出什么意外,否则提头来见。”

    “喏!”罗什长响亮地答应一声,招呼本什的十名骑兵,加快速度去追赶前方的韩湛和赵云去了。

    韩湛和赵云两人之所以会脱离大队,朝有袁军出没的地方而去,主要是韩湛考虑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自己现在侥幸躲过了来寻仇的袁军,但自己早晚还是要进袁营的,到时就变成自投罗网。与其那样,不如先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好制定一个应对措施。

    赵云深怕韩湛太紧张,在途中还有意没话找话,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公子,昨天你骑在马上就像一个初学者,感觉随时会从马上摔下来;而今天呢,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名有着丰富经验的老骑手,看样子,你很有骑马的天分。”

    韩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骑马骑得这么平稳,也是这具身体原主人残留的技能,被自己融合了吧。

    忽听后面有人在高喊:“公子,慢行!等一等我们。”

    韩湛扭头一看,原来是罗什长带着十来名骑兵跟了上来,连忙放缓了马术。罗什长来到两人面前,拱手行礼,“某是奉军司马之命,前来保护公子的。”

    一行人疾驰了五六里,便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一彪人马,约有五六百人,都是骑兵。看到这一幕,韩湛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自己就十几个人,要是和对方火拼的话,肯定会吃大亏,而且就算想逃都逃不掉。

    有心调头回去吧,自己这行人早就被对方看到了,对方的十几面旌旗,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见如今已是无路可退,韩湛便抬手示意大家停下,就站在原地等对方过来。

    双方还隔着十几步时,对方的马队便停了下来,一名将官从旌旗后面出来,远远地拱了拱手,高声地问道:“前方来的可是韩府君的队伍?”

    见对方不想要动武的样子,韩湛心说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了?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催马上前,同样高声地回答:“在下是冀州韩府君的公子韩湛,不知对面是袁车骑麾下哪位将军啊?”

    “原来是韩府君的公子,”对面那位身材高大,看起来相貌俊俏的将领,朝韩湛再次拱了拱手,客气地说:“在下姓袁名谭,是邟乡侯的长子,是奉家父之命,特在此处恭迎韩公子一行。”

第0020章 义结金兰

    为了防止再出现刺客,张郃主动加强了营地的防御,在几个入口处,增派了人手执勤,仔细地盘查每一个进出的人。

    在安排完这一切后,张郃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对还待在这里的韩湛和荀谌说:“公子,张某已加强了营地的防御。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在返回冀州之前,还希望二位能留在张某的帐中,以确保你们的安全。”

    “儁乂将军所言极是。”张郃说这番话,是因为保护韩湛和荀谌的安全,是他的职责所在,要是两人出了什么意外,他就只能自杀谢罪了。而荀谌听到他这么说,立即拼命地点着头,顺水推舟的说:“既然如此,那我和湛儿这几日就叨扰儁乂将军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刺客。”而韩湛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估计刺客就只有这三人,在我们回到冀州之前,应该不会再出现新的刺客,大家还是不必杞人忧天。”

    “公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郃见韩湛并没有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不禁有些急了:“我看还是小心为妙,这几日就委屈您和荀先生暂居此处……”

    “行了,儁乂将军,不必再说了。”韩湛打断了张郃后面的话,扭头看着荀谌说道:“这几日舅父就留在这里,我有子龙的保护,想必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对对对,那个百人将的武艺不俗,今天三个刺客都是被他杀死的。由他保护你,想必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荀谌想到赵云在白天的威风,立即赞同了韩湛的提议:“而舅父我,这两天就暂时待在儁乂将军这里。”

    张郃本来还想再劝,但见韩湛主意已定,再加上想到赵云的武艺高强,应付几个刺客想必问题不大,便点着头说:“既然公子打算去赵云那里,张某就不勉强了。反正帐篷都隔得不远,有什么事情,只要招呼一声,张某就会立即赶过去。”

    韩湛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时,忽然有一名什长撩开帐帘走了进来。他来到张郃的面前,躬身行礼:“启禀军司马,外面有袁车骑的长史逢纪先生求见。”

    听说逢纪来访,张郃不敢随便做主,而是扭头望向了韩湛,等他做出决定。韩湛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逢元图先生来了,还不快请他进来!”

    逢纪进了帐篷,见到韩湛和荀谌,立即深深施了一礼,客客气气地说:“参见公子,参见荀先生,纪这厢有礼了。”

    “元图先生快快免礼。”荀谌起身迎了上去,抢在韩湛的前面说道:“不知先生来访,谌不曾远迎,还请恕罪。”

    听到两人在那里之乎者也地说个不停,韩湛的心里有些不耐烦了,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强作笑颜望着两人。等两人好不容易寒暄完毕,并各自落座后,他才开口问道:“元图先生,不知深夜来访,有什么见教吗?”

    “韩公子,荀先生。”逢纪朝两人拱了拱手后说道:“我家主公知道两人白天险些遇刺,心中不安。为防止再有宵小作祟,特让纪领五百军马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多谢袁车骑的好意,”韩湛等逢纪说完后,立即起身道谢:“有了这五百兵马,我等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逢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公子,纪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韩湛猜到对方肯定要为袁绍辩解,便把手一伸,“元图先生但说无妨。”

    “我家主公得知公子和荀先生遇刺一事,异常震惊。深怕是淳于仲简和公子有误会,一时不岔,才做出了这番糊涂事。”逢纪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便专门派出快马,返回大营去了解此事。仲简将军得知此事后,则是一片茫然,他向主公的使者保证,此事绝对于他无关。”

    说到这里,逢纪有意停顿了片刻,观察韩湛的表情,见对方神色如常,便继续往下说:“假如公子有所怀疑的话,我家主公可以请仲简星夜来此,接受公子和荀先生的盘问。”

    韩湛听到这里,心里明白袁绍让逢纪这么说的目地,一是为了为自己辩白,二是为了试探自己。于是他淡淡一笑说道:“元图先生此言差矣,袁车骑奕世公鼎、高风义轨、冠冕海内,乃当时雄杰,怎么能有不肖之属下呢。韩某相信今日刺客之事,与袁车骑是绝无关系的。”

    见韩湛表现得如此通情达理,逢纪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想不到公子对我家主公的评价如此之高,不知道将来是否愿意归于我家主公麾下啊。”

    听到逢纪劝说自己成为袁绍的部下,韩湛的心里不禁冷笑连连,心说袁绍在即将到来的三国乱世中,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人物,投奔他是没有任何前途的,就连身边的这位张郃,在官渡之战时,也舍弃了袁绍投奔了曹操。自己这个知道历史进程的人,难道不会选择一个有发展前途的君主投奔么?

    不过为了不得罪袁绍,他也不能拒绝得太明显,而是打着哈哈说:“元图先生说笑了。等袁车骑进入了冀州,冀州的文武百官、黎民百姓都将奉他为冀州之主。韩某作为冀州的一员,自然也是概莫能外了。”

    逢纪见韩湛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说要投奔袁绍,也没有说不投奔,他不好过于紧逼,而是调转话题问道:“韩公子,不知你是否有怀疑的对象?”

    “公孙瓒!”逢纪的话音刚落,韩湛就毫不迟疑地说道:“公孙瓒对我冀州一直是虎视眈眈,如今他陈兵在冀州北面,随时准备挥师南下。如今可能见到家父将冀州印绶让与了袁车骑,他便派出了刺客,以阻止我们两家的合作。”

    挑唆公孙瓒进攻冀州,让韩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将冀州献给袁绍,原本就是逢纪出的计谋。如今他听到韩湛言之凿凿地说刺客有可能是公孙瓒派来的,心中也不禁产生了怀疑。而且他越思考,越觉得这种可能比较大。从种种迹象分析,韩湛要是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公孙瓒。只要将韩馥之子杀死在袁军大营里,袁绍就是百口莫辩,到时能否顺利地入主冀州,就成为一个未知数。虽说韩馥已交出了印绶,但他绝对不能容忍一个杀死自己儿子的人,成为冀州之主。

    一想到这些,逢纪就有些坐不住了。为了尽快将这个消息报告给袁绍,他和韩湛继续闲聊了几句后,便起身朝众人拱拱手,说道:“纪已经将我家主公的话带到,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

第0050章 古之恶来

    啥?荀彧??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韩湛有片刻的失神,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站着的荀彧,心说他不是应该在曹操手下么,怎么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恭恭敬敬地向自己行礼,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见韩湛迟迟没有反应,荀谌不禁感到有些尴尬,心说自己的这个外甥是怎么回事,怎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发呆啊?他只能轻轻地咳嗽一声,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新任涉国县县丞、颍川荀彧荀文诺拜见使君大人。”

    荀彧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韩湛,他用牙齿咬了一下舌头,瞬间传入脑神经的痛感,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荀彧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想到对方是自己的舅父,他本能地想起身行礼。谁知刚一欠身,他立即想起此刻正在大堂之上,便重新正襟危坐,抬起左手一摆袍袖,一本正经地说:“荀县丞免礼!”

    等荀彧起身站在了左下手时,韩湛开口对他说道:“荀县丞想必对大汉的律法了如指掌,这场官司不如就由你来判决吧。”

    荀彧听后微微躬身:“谨遵使君之命!”随即面向下面跪着的诸人犯,开始宣判:“葛别犯有教唆杀人罪,罪当弃市!”

    荀彧的判决一出,站在堂下的紫姑不禁“啊”了一声,但马上又用拳头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汪汪地望着跪在堂上的葛别。

    “……等三泼皮,犯斗殴杀人罪,罪当弃市!”

    “使君大人,冤枉啊!”三泼皮听到自己的判决,顿时哭天喊地干嚎起来:“使君大人,我们也是收人唆使,求您网开一面人,让小的们一死吧。”

    “来人,”韩湛没有立即这三个泼皮,而是吩咐应声而来的衙役,“将三人押入死牢,择日问斩!”

    等衙役将三个泼皮拖走以后,韩湛虚心地向荀彧请教道:“荀县丞,本使君刚刚听你说,只要缴纳了赎罪钱,就能免于一死,不知道这葛别又该如何处置呢?”

    对于葛别的处置,荀彧略作思索,然后开口说道:“若要葛别免死,则需缴纳一百金。”

    堂下的紫姑,听说只要缴纳一百金,就能免葛别一死,立即冲进大堂,在葛别的身边跪下,朝韩湛和荀彧分别磕头行礼后,大声的说道:“两位大人,小女子这就回去凑钱,哪怕倾家荡产,也会尽快将赎罪钱缴足的。”

    “好,本使君给你三天的时间,”韩湛望着跪在面前、楚楚可怜的紫姑,通情达理地说:“只要把赎罪钱缴足,葛别就能回羊肉汤馆了。”

    “来人!”荀彧等韩湛说完后,又吩咐站在一旁的衙役:“将葛别押入大牢。”

    见案子已经审结,人犯也被押入了大牢,韩湛站起身宣布:“退堂!”

    花虎一脸黯然地看着站在桌案旁的荀彧,心里明白自己想当县丞的梦想破灭了。听到韩湛宣布退堂,便灰溜溜地带着一班衙役退出了大堂。

    花虎和衙役离开了,罗布上前请示韩湛:“使君还有什么吩咐吗?”

    韩湛望了一眼站在左侧的荀彧,笑容满面地对罗布说:“罗队率,你到后面吩咐补丁,立即整治酒菜,我要给荀县丞接风。”

    当大堂里只剩下韩湛和荀彧两人时,韩湛连忙绕过桌案,来到了荀彧的面前,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湛参见舅父大人!”

    别看刚刚荀彧进大堂时,主动向韩湛行礼,那是因为在公众场合,下级参见上级的礼节。但在私下里,荀彧却是韩湛的长辈,如果韩湛不招呼自己的话,荀彧却不能主动行礼。好在韩湛也不是什么傻子,一见堂上只剩下了自己和荀彧,立即就上前行礼。

    荀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连忙伸手扶住韩湛的手臂,“湛儿,都是自家亲人,不必如此多礼。”

    韩湛站直身体,望着自己面前的荀彧,心想早在永汉元年,荀或就被推举为孝廉,授任守宫令。董卓作乱后,他请求到外地补任官职。被任命为亢父令。如今他好好的县令不做,为什么跑到自己这个穷乡僻壤来当县丞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好奇地问:“舅父,您不是亢父令么,为何如今却要到涉国县担任县丞一职?”

    “湛儿你有所不知。”见韩湛一脸茫然的样子,荀彧向他解释说:“数月前,汝父遣人到颍川招贤,彧正好辞官归乡,想到颍川乃是四战之地,非久留之所,便劝说族人跟随汝父使者返回冀州。谁知族人故土难离,不肯与彧通行,彧只能将独自将家人迁往冀州避祸。

    不曾想到了冀州,方知汝父已离开冀州,前去投奔陈留太守张邈。幸好遇到家兄谌,他说湛儿如今为涉国令,便为我求得了涉国县县丞之职,让我前来投奔你。”

    荀彧的能力,别人不知道,难道来自后世的韩湛还不清楚吗?荀彧在投奔曹操时,曹操就曾经激动地将其称为“吾之子房”,其才能由此可见一斑。曹操后来能统一北方,荀彧更加是居功至伟,堪称曹操的首席谋臣和功臣。

    如今这样一位能人居然来投奔自己,如何不让韩湛欣喜若狂。他连忙拉着荀彧的手,朝后堂走去,同时嘴里说道:“舅父,您一路舟马劳顿,湛儿已经在后院为你准备好酒菜,为您接风。”

    “且慢。”没想到荀彧却叫住了韩湛,对他说:“我能平安到达涉国县,多亏一位壮士相助。如今他正在县衙外,不知湛儿能否请他也入席?”

    听说县衙外还有一名壮士等待,韩湛立即就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

    随着喊声,一名衙役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问道:“使君有何吩咐?”

    “门外有名壮士,是随着新任县丞一起来的。”韩湛吩咐衙役说:“你到外面去将壮士请进来!”

    没过多久,便有一名身着布衣短褐的壮士,跟着衙役走进了大堂。韩湛仔细地打量着来人,只见他身高九尺,长得虎背熊腰、豹头环眼,身背两把铁戟,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凭心而论,这名壮士长得忒丑,再配上如针竖起的络腮胡须,俨然是钟馗在世。

    不过看到壮士后背上的两把铁戟,韩湛不禁想起了一个人,心疼骤然加速。他朝对方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这位壮士,多谢你一路护送荀县丞来此,敢问高姓大名?”

    “在下陈留己吾人,姓典名韦,原是陈留太守张邈的麾下。”壮士声音洪亮地回答道:“在途中遇到荀先生遭黄巾围困,便出手解围……”

    典韦后面说了些什么,韩湛根本没有听清楚,他此刻已激动得快窒息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玉皇大帝和如来佛祖昨晚路过涉国县时,发现了自己头上的主角光环,所以才会派荀彧和典韦这样的牛人来相助自己?

    这种失魂的状态,一直维持到罗布出来向他禀报,说后院的酒席已整治完毕时,他才重新恢复了正常,笑着对两人说:“舅父、典壮士,酒席已经备好,请随我前往后院饮宴。”

第0133章 袁绍卷土重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内,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公孙瓒留下刘关张三人守广宗城,自己带着大军班师回幽州。接着,杜长、胡质所率领的黑山军攻克了任城,但令人遗憾的是,辛毗在城破之后化装逃跑了。

    姜凡带着强弩兵来投后不久,荀彧也从涉国县来到冀州城,还带来了韩嫣、韩柄和梨花等人。涉国县如今是由花虎暂代县令一职;而对刘家忠心耿耿的孙梁,则出任涉国县的县尉。

    在荀彧的努力下,朝廷已经认可了韩湛自领冀州牧一事;但自封为卫将军,却因为受到诸多大臣的竭力反对,而不得不作罢。

    回到邺城的袁绍,一想到自己被韩湛和公孙瓒联手从冀州撵走,而且两个儿子也生死不明,心里就是怒火中烧。吩咐逢纪、审配等人召集魏郡各处兵马,准备反攻冀州。

    沮授连忙劝说道:“主公,我军新败,宜静守以待天时,不可妄兴大兵,空有不利!”

    一向和沮授不和的逢纪,乘机向袁绍进谗言:“主公兴兵讨伐韩家小儿,沮授何出如此不详之语,莫非他与韩家小儿暗中有勾结?”

    袁绍正在伤心两个儿子的生死不明,听到逢纪这么说,顿时勃然大怒,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堂外喊道:“来人啊!”

    随着喊声,从堂外进来了两名顶盔掼甲的亲兵。袁绍用手一指沮授,怒气冲冲地说:“将逢纪给我拖出去斩了。”两名亲兵答应一声,上前从左右各抓住沮授的一只手臂,就准备朝外面拖。

    “且慢!”辛评见袁绍要杀沮授,连忙叫住了亲兵,向袁绍求情说:“主公,沮监军劝阻主公不要出兵,也是一番好意,还请主公不要怪罪他。”

    荀谌在冀州时,和沮授的交情不浅,看到袁绍要杀沮授,他自然也要出来求情:“主公,请你饶沮监军一命吧!”

    见自己信任的两位谋士,都在为沮授求情,袁绍知道沮授是杀不成了,但就这样放过他,心里也不乐意,便吩咐两名亲兵:“将他押入大牢,待我破了韩家小儿和公孙瓒,再将他明正典刑。”

    劝阻出兵的沮授被关进了大牢,堂上就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了。逢纪、审配、辛评等人,都持袁绍的令箭,去调集魏郡各处的兵马。

    十日之后,来自魏郡各处的兵马云集邺城,居然有十万之众。袁绍留下辛评、荀谌二人守城,自己亲率大军,直奔馆陶而去。

    馆陶的守将是校尉高览,他听说袁绍的大军来犯,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一边安排人手往城墙上搬运滚木礌石、灰瓶子,一边给韩湛写了一封求援信,派自己的心腹带上书信快马加鞭地赶往冀州。

    …………

    袁绍兵临馆陶城下的时候,韩湛正召集自己手下的一帮文臣武将,在州牧府内议事。如今冀州大半已落入他的掌握中,他召集大伙儿议事的主题,就是讨论如何实行一系列政策,来恢复经济生产和社会秩序,扩大屯田、兴修水利、奖励农桑、安置流亡人口等等,从而使刚刚经历过战事的冀州渐趋稳定、经济出现转机。

    正当荀彧在阐述自己的看法时,罗布忽然从外面急匆匆地闯进来,他单膝在韩湛的面前跪下,抱拳行礼:“启禀主公,馆陶守将高览校尉派人前来送信。”

    韩湛见议事被打断,本来心里很不高兴的,但听说是高览派人来送信,猜想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吩咐道:“速传信使上堂。”

    罗布很快就从外面带进来一名风尘仆仆的队率,队率双手捧着一封信,单膝跪在韩湛的面前,大声地说:“启禀主公,袁绍尽起魏郡大军,围攻馆陶。高校尉恐我军兵微将寡,难以抵抗袁绍大军,便派小的星夜前来冀州,向主公求援!”

    罗布从队率的手里接过了书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韩湛。韩湛快速地浏览完书信上的内容后,将信往桌案上一放,随后对堂下的文武说道:“诸位,袁绍为了报杀子之仇,尽起魏郡大军,围攻馆陶。馆陶城内只有五千兵马,而袁绍的大军则有十万余人,如果我们不尽快去救援的话,估计城池就守不住了。”

    十万大军,听到这个数字时,堂下的众文武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虽说从涉国县出兵到现在,也有了几万大军,但和袁绍相比,人数上还是处于绝对的劣势。韩湛把目光投向了郭嘉,想听听他有什么看法,心里还在暗想,他不会现在就提出那个著名的“十胜十败”的观点吧?

    谁知郭嘉还没说话,田丰先站了出来:“主公,既然袁绍是打着为子复仇的旗号兴兵,那我们只需将二子归还予他,他没有了借口,势必就会退兵。”

    “袁贼不甘心被我们取了冀州,就算归还了袁谭、袁熙二人,他依旧会继续攻打我们的城池。”田丰的话刚说完,赵云便从队列中站出来,对韩湛说道:“主公,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袁贼起兵来犯,我们也不能示弱。云愿领兵前去迎敌。”

    “还有俺!”典韦不甘示弱地接着说:“俺也愿意领兵,与赵将军一道,将袁绍的大军杀得片甲不归。”

    韩湛等赵云他们说完后,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后,接着问道:“不知谁还有不同的看法?”

    “启禀主公,”荀攸从队列中走出,躬身向韩湛施礼:“袁军虽多,不足惧也。我军皆精锐之士,无不以一当十。”

    荀攸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荀彧也从队列中走出:“袁军虽众,然勇猛不及我军;而且十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众多,袁军利在急战。而我军粮草充沛,只需坚守不出,时日一长,袁绍大军自然不战自败。”

    “奉孝,”在这么多部下里,韩湛最想听到的还是郭嘉的意见,因此他最后问郭嘉:“不知你有什么办法可退袁军?”

    “回主公的话,”郭嘉从队列里走出,恭恭敬敬地说:“袁绍虽然兵多,但都是一群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我们足以战而胜之。”

    听到郭嘉这么说,韩湛顿时有了信心,他立即起身开始发号施令:“奉孝、公达~!”

    “属下在!”郭嘉、荀攸二人连忙上前答话。

    “你们随我一同出征,为我出谋划策!”

    “属下遵命!”

    等两人退回队列后,韩湛又接着喊道:“荀长史、田别驾!”

    刚刚被任命为冀州长史的荀彧,和别驾田丰慌忙出列,异口同声地答道:“属下在!”

    “你们二人留在城中,协助守御冀州城,同时为出征大军提供粮草!”

    “子龙、典韦、汉升、夏侯兰!”

    被韩湛点到名字的将领齐齐出列,整齐地答道:“末将在!”

    “两日后,本侯将亲率骑兵三千、强弩兵三千,以及步卒一万,赶往馆陶救援高览,你们四人随本侯出阵!”

    “末将谨遵将令!”四人同时答道。

    韩湛最后将目光转向了站在队列里的张郃,笑着对他说:“儁乂将军!”

    张郃见韩湛已分配完了人手,自己不曾被列入出征人员之中,猜到留下来守城的人就是自己。听到韩湛在叫自己,连忙出列答道:“末将在!”

    “儁乂将军,我给你留下五千兵马坚守冀州城。”为了引起张郃的重视,他还特意强调:“冀州城的防务事关重大,绝对不能有失。一旦冀州有失,我们的大军就会因为缺粮和后路被切断而崩溃,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张郃表情凝重地回答说:“请主公放心,只要张某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冀州出半点差池。”

    …………

    袁绍的大军在馆陶城外驻扎下来后,就立即派逢纪去城里劝说高览,企图不费一兵一卒,就夺取馆陶。逢纪接到袁绍的命令,立即带着十几名从骑,朝着馆陶城而来。

    馆陶城头执勤的兵士,见有一小队人马,从袁军的营地里出来,连忙去禀告了队率。队率来到城头时,正好逢纪也到了护城河边。队率高声地喊道:“来人止步,再若往前一步,我们就放箭了!”

    警告完逢纪后,队率冲周围喊了一声:“弓箭手准备!”

    随着他的号令,站在城头的二十几名弓箭手,立即张弓搭箭,瞄准了城下的逢纪一行。

    逢纪仰头望着城头,大声的说:“你速速去禀报你家高校尉,说邟乡侯麾下长史逢纪要见他,让他立即打开城门让我进去。”

    听说下面的人是逢纪,城上的队率连忙命令弓箭手放下了弓箭,随后吩咐一名兵士,赶去向高览报讯。等兵士离开后,他伏在城垛上冲下面喊道:“逢长史请稍候片刻,我已经派人去请我家校尉了,他很快就来。”

    高览听说逢纪来了,连忙命人通知城头上的那名队率,打开城门让逢纪进来。

    队率听到属下的回报后,立即大声地吩咐:“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看到吊桥缓缓放下,城门也打开了,逢纪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高览,兵不血刃地拿下馆陶。

    逢纪在队率的引导下,来到了高览所在的府邸。他一看到顶盔掼甲的高览,就满脸堆笑地走过去,同时高声地招呼道:“高校尉,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原来是逢长史啊。”高览昔日在冀州城时,曾经多次和逢纪打过招呼,自然是认识对方,他客气的问:“不知长史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见高览对自己笑脸相迎,逢纪感觉说服高览的几率更高了,他故作神秘地说:“逢纪此来,乃是为了救校尉的性命!”

    “救高某的性命?”高览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长史何出此言?”

    “高校尉难道没看到城外的大军吗?”逢纪自觉有袁绍的大军在后面给自己撑腰壮胆,因此底气十足地说:“我家主公亲率十万大军到此,对馆陶城势在必得。如果高校尉识时务,倒戈相向,将来不失荣华富贵;若是要负隅顽抗,我们大军所到之处,一切皆为齑粉。”

    高览听完后,冷笑了一声,随后反问道:“逢长史的话说完了?”

    逢纪听高览这么说,先是一愣,但他很快就明白,高览根本没有投降的想法。不过他依旧心有不甘地说:“高校尉,如今双方兵力众寡悬殊,若我家主公攻城的话,最多两三个时辰,就能破城而入,逢某还请高校尉三思,前往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否则悔之晚矣。”

    高览正色说道:“高某本是韩府君的属下,但由于冀州被袁车骑巧取豪夺,高某才暂时屈身于他的麾下。如今韩府君的公子漳水亭侯,已重新夺回了冀州,高某自然要为旧主效力。逢长史的一番好意,高某谢过!若袁车骑执意要攻城,高某也愿意奉陪到底。”说完,吩咐人将逢纪一行送出了城池。

    袁绍听完逢纪的回报后,顿时恼羞成怒,立即吩咐颜良文丑两人:“你二人更领兵一万,同时从馆陶的东面和西面发起攻击,务必要在天黑前拿下城池。”

    “末将领命!”颜良文丑答应一声,出帐点兵去了。

    至于馆陶的城南,则由袁绍亲率大军攻打。而北门,却只派出一些探马进行监视,以便能及时地发现城内守军的突围行动。

    但袁绍低估了高览守城的能力,不管是他亲自监督的城南,还是颜良文丑负责的城东和城西,连着攻了两天,兵士死伤狼藉,但根本连城墙都没有攻上去。

    见馆陶久攻不下,袁绍在大帐里大发雷霆,他冲着逢纪、审配等人怒吼道:“一群废物,十万大军攻打一座只有五千把守的城池,死伤超过了七千人,可连城墙都没有爬上去,你们简直是一群废物。”

第0139章 见招拆招(下)

    袁绍的大军距离城池还有五百步的时候,便别密密麻麻的土坑挡住了。这些坑宽五尺,深三尺,每个坑之间的间距不到一丈,别说冲车、井阑之类的攻城器械无法通行,就连骑兵和步兵在通过时,队形也会被打乱。

    看到被土坑拦住了去路的袁军,站在城楼上的韩湛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扭头对郭嘉说:“奉孝,袁绍的大军想接近城池,必须先想办法将这些坑填上,不过挖出来的泥土,我们早已转移到别的地方,他们要想找土来填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当韩湛在沾沾自喜之际,忽然听到高览大声地喊道:“主公,你快看,袁军阵中推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韩湛慌忙朝袁军队列望去,只见原本整整齐齐的队列,忽然让出了二十余条通道,一群群士兵推着一人多高的木制攻城器械,从通道里走出来,在队伍前方停下。

    “奉孝,这是什么东西?”韩湛望着对方的攻城器械,有些纳闷地问郭嘉:“是井阑吗?可是未免太矮了点吧?”

    没想到郭嘉看到袁军推出的攻城器械,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快速地冲到了城墙边,站在垛口前,手搭凉棚朝前方望去,嘴里喃喃地说:“我的老天爷啊,投石车,居然是投石车,袁绍的军中居然有投石车!”

    赵云走到了郭嘉的身边,侧着脸问他:“郭先生,您看清楚了,真的是投石车吗?”

    “错不了,”郭嘉点着头,表情严肃地说:“我以前曾经见过投石车,就是这样的。”

    韩湛听说袁军居然有投石车,不禁有些乱了方寸,这段时间所准备的防守器械里,还真没有那样能克制投石车。他一想到对方可以将铺天盖地的石头投掷到城墙上,两条腿就开始不停地哆嗦起来。

    站在四周的兵士和民壮,也用手指着远处的投石车,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因为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投石车,对于这种攻城器械有什么威力,大家都不得而知,因此表现得很淡定。甚至还有人在向同伴吹牛,说等这种攻城器械到了城脚下,自己一定能用滚木礌石砸毁几个。

    投石车就位后,膀大腰圆的装填手,抱起堆在旁边圆形的石弹,将它们放进了木筐。随着命令的下达,站在前面的三十名兵士同时向下拉动绳索,利用杠杆原理将木筐里的石弹抛出。二十几个石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朝着城墙飞来。

    但由于距离太远,石弹离城墙还有二三十步的地方,就因为力竭落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个的凹坑。虽说石弹没有命中城墙,但城头的兵士和民壮,还是被威力巨大的石弹吓坏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盯着远处的投石车。

    待在袁绍身旁的逢纪,见石弹没有能击中城墙,连忙向袁绍解释说:“主公,我们距离城墙太远了,只要把投石车再朝前推一百五十步步,投出的石弹就能命中目标了。”

    袁绍点了点头,吩咐颜良说:“颜良,领三千步卒,护送投石车向前推进一百五十步。”他望着远处的馆陶城墙,咬牙切齿地说,“免得韩家小儿狗急跳墙,派人出来抢夺投石车。”

    “末将遵命!”颜良答应一声,随即催马上前,引人保护投石车去了。

    遍地的土坑,虽说给袁军的投石车向前推进制造了麻烦,但袁军人多力量大,用了不到两炷香的工夫,他们便把投石车向前移动一百五十步,并做好了发射准备。

    看到投石车已经就位,郭嘉连忙冲着左右大声喊道:“袁军就要投石了,大伙儿快找地方躲避,快找地方躲避!”

    赵云在郭嘉开始大喊时,便拖着韩湛回到了城门楼里,这里不管怎么说,都要比待在城墙上更加安全。韩湛的前脚刚踏进屋里,袁军投石车发射的石弹就呼啸而来,听到外面传来的石弹撞击城墙的巨响,兵士和民壮的惨叫声,韩湛一把抓住赵云的手臂,有些语无伦次地吩咐道:“大…大哥,奉…奉孝还在外…外面,你…你快点去救他。”

    赵云心里明白,郭嘉是韩湛的左膀右臂,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因此他点着头说:“二弟请放心,为兄这就去把郭先生救回来!”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韩湛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心乱如麻,他刚想走到门口看看外面的情形,就有一个石弹击中门楼的屋檐,看到碎木和瓦片哗啦啦地从自己面前落下来,吓得韩湛赶紧又退回了屋里。

    赵云来到城墙之上,见兵士和民壮都躲在垛堞的后面,人人都是一脸惊慌的表情。袁军的石弹不是击中城墙,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就是从城墙上飞过去,落在了后面的居民区。赵云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郭嘉躲在一个垛堞后面,正在浑身发抖,连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大声地说:“郭先生,二弟让我来救您,您跟我来!”

    郭嘉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礼貌地对赵云说:“有劳子龙将军了!”

    赵云拖着郭嘉刚跑进城门楼里,一个石弹便命中了郭嘉刚刚藏身的那个垛堞,“轰”的一声将其砸得粉碎,四处飞溅的碎石,将躲在附近的兵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来回地翻滚惨叫着。

    又一个沉重的石弹,击中了城墙,震碎了墙体的包砖。几十块青砖随着腾起的烟雾,呼啦啦地落到了城下。躲在不远处的高览,见到这种情形后,暗叫不好,连忙冲进城门楼,向韩湛禀告说:“主公,袁军的投石车威力巨大,再这样打下去,很快就会将我们的城墙砸塌,待会儿袁军兵士就可以一拥而入了。”

    接二连三的石弹落在了城墙上,将摆放在上面的守城器械砸得粉碎,还将躲在器械旁边的兵士,撞得骨断筋折,血流成河。

    “主公,”高览见此情形,有些着急地对韩湛说道:“末将愿率一百骑兵,出去砸掉这些投石车,请主公应允!”

    投石车在向前推进时,韩湛就看到袁绍派出了重兵护卫,别说高览带一百人出击,就算带一千人,也不见得能靠近投石车。

    郭嘉此刻已缓过劲,他叹了口气说道:“袁军的投石车果然犀利,对我军的威胁太大,必须派人去毁掉他。”

    “郭先生,袁军可能早就猜到我军会去攻击投石车,因此派遣了重兵警戒。”赵云说这话时,目光盯着高览,“别说一百骑兵,就算是一千骑兵,我们也不见得能靠近投石车。要知道为了阻止袁军的井阑靠近城墙,把城外挖得坑坑洼洼,不利于骑兵的驰骋。”

    听到赵云这么说,韩湛忽然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本来想着在城外多挖一些坑,就能阻止袁军的井阑接近城墙,但如今自己要派骑兵出去摧毁投石车,这些土坑也不可避免地影响到骑兵的机动性。

    见韩湛迟迟不表态,高览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特意强调说:“主公,情况危急,不能再犹豫了,请您早下决心。”

    用一百骑兵去摧毁投石车,他们不光要应付在前面列阵的袁军三千步卒,同时还有随时赶来支援的数万人马。韩湛怎么看,都觉得高览此举是飞蛾扑火,就算全部死光了,也不见得能毁掉袁军的投石车。他甚至还扭头看了看赵云,心说就算是自己的大哥出马,情况也不容乐观。

    虽然知道袁军的石弹不可能是无限量的,但如果不尽快制止他们的话,自己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士气,就会土崩瓦解,因此韩湛咬着牙问道:“奉孝,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郭嘉心里明白,高览率军去捣毁投石车之举是九死一生,但如果听之任之的话,等到袁军的兵士开始攀登城墙时,被吓破胆子的兵士和民壮,是否还有勇气战斗,就是一个未知数了。因此他在听到韩湛的问题后,思索了良久,才开口说道:“高校尉,我记得城中好像存放有不少的火油吧?”

    “没错,的确有一批。”高览点着头说:“是用来守城的,不过暂时还没用上。”、

    郭嘉望着高览说道:“高校尉,让骑兵每人带一罐火油,在接近袁军投石车时,将火油罐投过去。然后再射火箭,引燃投石车即可。”

    郭嘉说起来倒是挺简单,但韩湛却很清楚,这个任务不好完成。却不说一百骑兵能否冲破袁军的防御,就算冲过去了,也将火罐扔在了投石车上,但能否用火箭点燃,还是一个未知数。

    “大哥!”为了毁掉袁军的投石车,韩湛决定冒一次险,他果断地命令赵云:“立即调五百强弩手、五百刀盾兵、五百长枪手随我出城,掩护高校尉他们去摧毁袁军的投石车!”

    “不可,主公千万不可!”韩湛的话一出口,众人就异口同声地反对道:“主公乃是万金之躯,怎能亲身涉险?!”

    赵云还主动请缨道:“主公,还是让云率军出击,配合高校尉去摧毁投石车吧!”

    “大哥,”韩湛望着赵云,态度诚恳地说:“此次出城凶险异常,一旦你有什么闪失,光靠我的能力,是守不住馆陶城的。所以还是你留下守城,我带着人出击。”

    “主公,你若是发生了意外,那我们坚守馆陶还有什么意义?”对于韩湛想亲自率兵出击一事,郭嘉也是竭力表示反对:“我看还是由子龙将军带队出击吧,他战场经验丰富,就算袁军有千军万马,他也能全身而退。”

    “我意已决,不必再争执。别看袁军人多,但他们要想伤到我,却没有那么容易。”韩湛为了避免无休止的扯皮,便拿出自己主公的威严说道:“高校尉,立即召集人马,准备随我出城。”

    很快,城门打开了,吊桥也放下了。原本在袁军投石车的打击下,已经变得有些惊慌失措的兵士们,见到韩湛要亲自带他们出击,顿时又变得士气高昂起来。

    在前面开路的是五百刀盾手,他们分成五列,排着整齐的队形朝前面走着;他们的后面,是同样排成五排的强弩手;再后面便是韩湛和五百长枪手,以及高览所率领的一百骑兵。

    颜良见到城里居然有人出战,连忙留下一部分人马保护投石车,自己带着剩下的兵士迎了过来,阻止韩湛他们向投石车靠近。

    双方距离还有三十几步时,带着强弩兵出战的楚歌一声令下,五百强弩手便朝冲过来的袁兵发射弩箭。第一排强弩手射击结束后,第二排上前;第二排射击结束,第三批又上前……等到第五排射击结束后,第一排的强弩手早就装填好了弩箭,继续进行射击。

    颜良没想到在出城的部队里,居然有那么多的弩箭,因此他带来迎敌的都是没有什么防护力的长枪兵。袁军的长枪兵在韩家军所发射的弩箭下,成片成片地倒下。

    韩湛看到袁军陷入了一片混乱,连忙对一旁的高览说:“高校尉,趁着袁军阵脚大乱,你快点带人上去烧掉他们的投石车。”高览立即带着他的一百骑兵,朝投石车冲过去。

    保卫投石车的袁军,除了刀盾手外,还有不少的长枪手。面对冲过来的骑兵,他们躲在盾牌后面,用长枪刺骑在马背上的兵士。有一些骑兵被他们刺下了马,但更多的骑兵,却利用马匹冲击的惯性,撞开了挡在面前的盾牌,冲到了投石车的附近,并将手里的火油罐扔了出去。颜良看到韩家骑兵朝投石车扔火油罐,有心回来救援,但却被高览拖住了。

    看到所有的投石车上都有被砸碎的火油罐,骑兵在冲破了袁军的包围后,将点燃的火箭射向了投石车。顷刻之间,便有半数的投石车被烈火所包裹,投石车旁的兵士顾不得继续投弹,纷纷四散逃避。

    韩湛见还有不少投石车没有点燃,便命令队列继续向前推进。将围在投石车附近的袁军驱赶一空后,又让骑兵将剩下的投石车全部点燃、等做完这一切后,韩湛才命令部队缓缓地朝城里退却。

    虽然袁绍派出的援兵已经赶到,但看到韩湛他们退而不乱的队列,只能远远地停下来监视,不敢冒险向他们发动攻击。

    韩湛一回到城里,郭嘉就冲了过来,激动地说:“主公,你总算平安地回来了,真是让嘉担心坏了。”他用眼睛扫了一眼进城的队伍,接着问道,“不知伤亡如何?”

    “除了高校尉的骑兵伤亡了五十余人,”听到郭嘉这么问,韩湛有些得意地回答说:“我所率领的一千五百人马,只有十数人受伤,一个阵亡的都没有。”

    听到韩湛这么说,郭嘉楞了许久,随后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主公料事如神,真乃神人也!嘉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256章 黄家兄弟的伯父

    韩湛在帐篷里与蔡琰吃晚餐时,详细地向她了解了扶灵回陈留,又如何安葬蔡邕的整个过程。韩湛听完后,望着蔡琰问道:“昭姬,这次若不是你吉人自有天相,本侯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不如你随本侯回邺城长住,如何?”

    蔡琰虽然也想跟着韩湛回邺城,但一想到父亲的墓在陈留没人看管,心里就有些犹豫了。她缓缓摇了摇头,说道:“父亲的陵墓还在陈留,若是昭姬随亭侯回了邺城,恐会遭人非议。不如明日亭侯派人将妾身重新送回陈留,让妾身继续为父亲守墓。”

    韩湛想到历史上的蔡琰,是被匈奴所掳走,他担心如果就此放对方回陈留,恐怕又会历史重演。因此他对蔡琰的提议,很干脆地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昭姬,我知道你为令尊守墓,乃是一片孝心。但如今天下纷乱,你一个弱质女流回到陈留,恐没有自保之力。这次本侯能及时地救出你,要是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又有谁救你呢。我看,昭姬还是随本侯回邺城吧?”

    经过韩湛的再三劝说,蔡琰终于不再坚持回陈留守墓。但是她给韩湛提出了两个条件:“亭侯,要昭姬陪你返回邺城,也并无不可,但是你要先答应妾身两个条件。”

    “昭姬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韩湛知道蔡琰绝对不会为难自己,因此大大咧咧地说:“别说两个条件,就算是二十个条件,只要在本侯能力范围之内,也会帮昭姬办得妥妥当当。”

    “一,请亭侯立即派人到陈留的蔡府,去通知我家叔父,说妾身已经成功脱险。”蔡琰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免得全家为妾身的安危担忧。”

    “给蔡府报信,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本侯连夜就差人前去。”韩湛见蔡琰提出的居然是如此简单的条件,忙不迭地答应道:“昭姬再说第二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蔡琰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说道:“每年的寒食节,请亭侯随妾身一同前往陈留,拜祭家父。”

    韩湛知道寒食节是在清明节前一两天的一个节日,是古人祭扫的日子,便点着头说:“此乃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本侯哪里有不允的道理。”

    谈妥了去邺城的条件后,蔡琰便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来,跪坐在韩湛的身边,又柔声地问道:“亭侯,妾身听说你已经放了黄家两位公子,他们带着庄丁就跟在大军的后面,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还能如何处置。”按照韩湛的性格,真的想把黄家兄弟一刀一个全剁了,但既然蔡琰代他们求情,自己只能法外开恩,将两兄弟和庄丁们都打发走了。“我都把他们放了,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蔡琰挽住韩湛的手臂,将头枕着他的肩部,继续说道:“亭侯,当初黄家兄弟到家父墓前拜祭之时,妾身曾听大公子黄安偶尔提到,他的伯父是沔南名士。若亭侯想成就霸业,不妨派人去招揽他。”

    听到蔡琰这么说,韩湛在脑子里快速地把三国谋士过了一遍,觉得出名的人里好像没有谁姓黄。便反问道:“昭姬,你可知道黄家兄弟的伯父姓甚名谁,今年多大岁数?”

    “妾身不知。”蔡琰摆了摆头,说道:“妾身当时看着逢纪那假惺惺的样子,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哪里还顾得上去问黄公子的家世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韩湛见蔡琰有些支持不住,便命人带她到隔壁的帐篷去休息。而自己却留在帐篷里,派人去请黄安到此叙话。他之所以只叫黄安一人,除了因为他是兄长,还以为因为有些话,只有两个人在场时,说起来才更方便一些。

    黄安很快就跟着兵士来到了韩湛的帐中,韩湛等他施礼后,挥手让兵士离开,随后客气地对他说:“黄公子请坐!”

    黄安不知道韩湛叫自己来此,有什么事情,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就算是韩湛对他客客气气,但他的心里却始终觉得对方随时有可能大吼一声,然后从帐篷外冲进一群刀斧手,将自己乱刀砍成肉泥。

    韩湛看出了黄安的紧张,不过他却故意不予说破,而是闲话家常,一步步的打消黄安的顾虑。等火候差不多了,他便接着问道:“黄公子,本侯听说你有一位伯父,乃是沔南名士,不知他姓甚名谁啊?”

    黄安在和韩湛的一番闲谈之后,心中的顾虑早就烟消云散。此刻听到韩湛问起自己的伯父,不禁有些得意地说:“我家伯父姓黄名融,字承彦。”

    听说黄安的伯父叫黄融,韩湛不禁哑然失笑,暗说出了一个男的黄蓉,是不是哪天还会冒出一个女郭靖啊?他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一边嘴里念念叨叨:“姓黄名融字承彦,这是好名字啊!啊~~!”

    韩湛把黄安伯父的名字念了一遍以后,不禁惊呼起来。站在帐篷外面的护卫,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慌忙手持兵器冲了进来。他们以为是黄安要对韩湛不利,纷纷将手里的兵器指向了黄安,吓得黄安当场就瘫软在地上,心里暗叫:我命休矣!

    但好在护卫手里的兵器,只是指向了黄安,但并没有立即砍下来。就在这时,响起了韩湛的声音:“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都出去吧。”

    “属下遵命。”几名护卫答应一声,收好了兵刃纷纷地退出了帐篷。

    “黄公子,让你受惊了。”韩湛连忙上前扶起黄安,歉意地说:“本侯是听到令伯父的大名,觉得仿佛是昔日的旧人,因此不免失态,还请黄公子见谅。”

    对于韩湛说的这番话,黄安一点都不相信,因为根据他刚刚的观察,这位韩亭侯对自己的伯父一点都不知晓,结果现在却说是旧人。

    韩湛看到黄安满脸的疑惑,便试探地问:“我乃问你,你伯父的岳父可是南郡大士蔡讽?你的婶娘可是蔡讽的长女?你家婶娘乃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一妹一弟,弟弟名叫蔡瑁。本侯说得可对否?”

    黄安听到韩湛一连串的问题,不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惊诧地问:“不知亭侯为何对我家伯父的情况如何了解?”

    虽然韩湛在心目中,已经确定了黄安的伯父,就是自己猜想中的那个人。但为了稳妥起见,他又接着问:“你伯父的膝下可有一女,闺名月英?”

    韩湛的这番话,让黄安彻底傻眼了。他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不知亭侯是否与我家伯父认识?”

    “不认识。”韩湛很干脆地回答道。

    “既然不认识。”韩湛的话将黄安搞糊涂了:“为何亭侯对我家伯父的情况如此了解呢?”

    韩湛自然不会告诉黄安,说是从三国演义里看到的,自己不光知道黄承彦有个女儿叫黄月英,还知道她将来长大了,嫁的那个男人叫诸葛亮呢。他只是含糊其辞地说:“本侯麾下有一人,和令伯父乃是故交。令伯父的情况,就是他告诉本侯的。”

    韩湛在了解了黄家兄弟和黄承彦的关系后,心里不禁暗叫侥幸,幸好蔡琰维他命兄弟二人求情,自己一时心软,将他们放掉了。如果真的不分青红皂白,一刀将他们两人杀了,和黄家的仇怨就结下了。若是黄月英和她的两个表哥交情不错,为了给两人保持,将来怂恿诸葛亮来对付自己,到时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里,韩湛决定交好黄家兄弟,以便将来见到诸葛亮的时候,也能进行拉拢。想到这里,他笑着对黄安说:“黄公子,前两日本侯的属下对你们兄弟二人过于粗鲁,还请你不要见怪哦。”

    “亭侯说哪里话,”黄安见韩湛对自己如此客气,有些受宠若惊地说:“是小人兄弟二人受了逢纪狗贼的蒙蔽,做出了对不起亭侯,对不起蔡小姐之事,受些惩罚也是理所当然。”

    “黄公子,”韩湛笑着对黄安说道:“此地距离邺城不过一两日的路程,若你们兄弟二人不嫌弃,可否跟本侯去一趟邺城?也让本侯尽一尽地主之谊。”

    黄安听到韩湛这么说,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朝韩湛躬身施礼:“亭侯一番美意,小人兄弟二人就却之不恭了。”

    “既然如此,那明日黄公子就与本侯一同返回邺城。”韩湛说完这番话,叫进来一名护卫,吩咐他说:“你护送黄公子回他的帐篷,顺便看看他们住的地方,若有什么需要,速速回来报我。”

    “属下领命。”那名护卫连忙答应一声,准备带着黄安望外走。

    “亭侯,”黄安见韩湛这么说,想起那两个拥挤不堪的帐篷,便委婉地问道:“小人的兄弟二人和一众庄丁,都挤在两个帐篷之中。不知亭侯可否再拨一顶帐篷给小人?”

    韩湛听说对方二十几个人,居然就挤在两顶帐篷里,连忙吩咐护卫:“传本侯的令,给黄公子他们再准备两顶帐篷。”

    黄安听说韩湛打算再给自己两顶帐篷,不禁大喜过望,向韩湛道谢后,跟着护卫离开了帐篷。

    黄安离开后,韩湛在帐篷里激动地来回走动着,他的脑子里在快速地思索:夷陵之战后,追杀刘备的陆逊不小心闯入了八阵图,被困在里面无法脱身。是黄承彦亲自引他从八阵图里出来的。自己之所以来到这个时代,就是从八阵图穿越的,如果得到黄承彦的帮助,没准就有机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了。

    巡夜的赵云从帐外不远处经过,见韩湛在帐内来回地走动着,便朝大帐走去。门口的护卫都知道赵云是韩湛的义兄,不光没有阻拦,反而向他施礼:“参加赵将军!”

    “免礼!”赵云朝众人摆了摆手,便快步地走进大帐之内。

    “二弟,”赵云走进帐篷后,望着亢奋异常的韩湛问道:“天色已晚,你为何还迟迟不曾就寝?”

    “是大哥来了。”韩湛看到了能回家的希望,虽然心里兴奋异常,但却不能对任何人说。此刻听到赵云的问话,只能敷衍说:“今日不光救出了昭姬,又抓住了害死家父的仇人逢纪,小弟心情激动,难以入眠。”

    赵云不会读心术,自然不知道韩湛心中的真实想法,还真的以为他是因为救出了蔡琰和抓住了逢纪,而心中激动,以至于难以入眠。便劝说道:“二弟,我们明日还要赶路呢,你还是早点休息了吧。”

    “好好好,我这就去就寝。”

    赵云见韩湛答应去就寝,便冲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好好休息,为兄要去巡夜了。”说完,朝韩湛抱了抱拳,转身走出了帐篷。

    韩湛躺在床榻之上,闭上眼睛继续想:虽说黄承彦是黄安的伯父,但要是自己直截了当地跑过去找他,估计以对方的性格,是否搭理自己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好在根据史书记载,徐庶和他的交情不浅,自己可以等徐庶从京师回来以后,让他代表自己去请黄承彦,看对方是否肯到邺城来。

    就算对方来了邺城,也不能见面就问对方懂不懂八阵图,该如何利用这个八阵图回到两千年之后。那样做的话,黄承彦肯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

    韩湛就在这样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而黄安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不久,夏侯兰就亲自带着十几名兵士过来,在他们帐篷旁边的空地上,临时给他们搭建了两顶新的帐篷。搭好之后,夏侯兰还亲自走过来招呼他们兄弟二人:“两位黄公子,帐篷已经搭好了,你们可以歇息了。”

    黄石因为前两日夏侯兰对他们兄弟二人的态度恶劣,而对他心生怨恨,但此刻见他对自己兄弟二人的态度如此友好,心里也不免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他连忙朝对方躬身施礼,笑着说道:“小人多谢夏侯校尉的一番美意!”(未完待续)

第425章 连战告捷(下)

    就在袁熙进退两难之际,袁尚出来为他解围:“父亲息怒,二哥如此说,也并非没有道理。您想想,韩家小儿正领兵攻打青州,结果平原令刘备领着几万兵马去救援青州。双方混战一场后,刘备被生擒,连他的义弟关羽都归顺了冀州。

    照理说,韩家小儿在夺取青州之前,是无暇分兵攻打渤海郡,因为这样做,会让他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因此,我觉得他是为了救出张飞,以交好关羽……”

    袁绍听完自己幼子的这番话之后,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尚儿,你觉得为父该怎么做?”

    “出兵迎敌!”袁尚毫不迟疑地说道:“假如我军避而不出的话,难免会影响到士气,倒不如出兵迎战,堂堂正正地杀退韩家小儿,使冀州兵马不敢觊觎渤海郡。”

    “好,就依你所言。”袁绍说着站起身,冲着堂中的文武说道:“辛评、辛毗二人留守南皮,其余的人随本将军一起出城迎敌。”

    就这样,袁绍带着袁尚、颜良文丑以及两万五千兵马离开了南皮的南门,浩浩荡荡地迎着韩湛的大军而去。

    韩湛正跟随兵马行军,忽然有一名探马从远处飞奔而来,向走在最前面的赵云禀报:“启禀将军,前方发现了袁绍的兵马……”

    得知前方出现了袁绍的兵马,赵云不禁吃了一惊,因为自从大军进入渤海郡之后,各处的守将都是闭门不出,既不归降也不和己方作战。因此赵云还以为要等到围困南皮之时,才有机会和袁绍交手,谁知距离南皮还有十几里地,就遭到袁绍的拦截。

    赵云连忙命人传令,让部队停止前进,并就地排开阵型,以迎接南下的袁绍大军。趁着手下传令的工夫,赵云来到了韩湛的马前,一脸焦急地说:“主公,前面发现了袁绍的大军。”

    韩湛见赵云如此模样,猜到袁绍来的兵马不少,便慢条斯理地问:“不知袁本初带了多少兵马过来?”

    韩湛的这个问题,把赵云问楞了,他连忙扭头望着探马问道:“你可曾看清楚袁本初有多少兵马?”

    “回主公的话,”探马赶紧回答说:“小的大致数了一下,马步军共有两三万人,而且就沿着这条道路朝我们而来。”

    得知袁绍已经迎面而来,韩湛猜想双方一定会有一场恶仗,没准颜良文丑两人又要出来斗将,但不如派人陪他们玩玩,因此便命人把后队的典韦叫过来。

    典韦曾经和颜良文丑交过手,知道对方的斤两,听说韩湛吩咐自己去与黄巾贼交战,连声说道:“请主公放心,只要某在,定将袁绍的手下杀个落花流水。”

    半个时辰之后,袁绍的军出现在一里之外,而此时,赵云已指挥兵马列阵完毕,就等着袁绍出现呢。袁绍见前方出现了一支大军,心里不禁暗自打鼓,但在表面上,他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用马鞭朝对面一指,吩咐一名属下:“去叫韩家小儿出来与本将军对话。”

    韩湛心想袁绍让自己过去见他,无非是想让渤海郡的兵马有时间列阵。考虑到冀州军如今是兵强马壮,就算给了袁绍足够的准备时间,他也休想打胜。因此便带着典韦、周仓,策马朝两军阵中而去。

    来到了两军正中,韩湛看到了久违的袁绍,他的身边还跟着颜良,以及一名不认识的年轻公子哥,想必就是袁绍最小的儿子袁尚了。

    如果是以前韩馥还活着的时候,韩湛见到袁绍,不是称呼对方邟乡侯,就是袁伯父。但如今韩馥已死,而自己与袁绍也成为了死对头,再沿用以前的称呼就有些不妥了。因此他朝袁绍抱拳施礼,随后说道:“袁车骑,别来无恙否?”

    袁绍听到韩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不由怒火中烧:“韩家小儿,若不是你勾结公孙瓒,本将军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

    说实话,对袁绍来说,自界桥兵败之后,自己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先是到寿春去投奔自己的兄弟袁术,结果每日里被冷嘲热讽;一气之下,又去了荆州见刘表,谁知同样碰了个软钉子,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韩湛见袁绍到此时此刻,居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便用手朝他一指,说道:“袁车骑,你当初为了谋夺我家在冀州的基业,勾结公孙瓒,摆出了一副南北夹击的态势,逼迫我父亲让出了冀州牧大印。谁知你还不肯放过他,居然勾结张邈害死了他……”

    韩湛的一番话说得袁绍哑口无言,而一旁的袁尚则跳了出来:“韩家小儿,你好大稳定胆子,居然敢如此和家父说话,看刀!”他喊着拔出了背后的双刀,策马冲向了韩湛,试图一刀将对方劈于马下。

    典韦见袁尚居然冲韩湛动手了,正想上前拦截,周仓已经抢先一步,用手里的长枪架住了袁尚的双刀,大喊道:“休伤我主,看枪!”

    看到周仓和袁尚战到了一处,典韦也盯着对面的颜良,心里暗想:只要颜良有什么举动,我就上去和他厮杀。谁知颜良却面无表情地待在袁绍的身后,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正在混战的周仓和袁尚。

    见到颜良这种反应,典韦固然感到意外,而韩湛也同样感到吃惊。在他的印象中,颜良遇到这种情况,会毫不迟疑地加入战团。而今天呢?他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不光周仓和袁尚打得如何激烈,他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是怎么了?”韩湛的心里暗自问道:“难道出了什么事情,让颜良受刺激了?”

    袁绍见自己的儿子和周仓杀得难解难分,而自己的心腹颜良,却魂不守舍地待在自己的身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连忙冲着正在混战的两人喊道:“尚儿,还不快速速退下,为父有话要和冀州牧说。”

    袁尚连挥两刀,逼退了周仓之后,退回到袁绍的身边,有些气喘地问:“父亲,为何让孩儿住手啊?”

    “冀州牧,”袁绍知道韩湛如今的实力比自己强大,因此只能客气地问:“袁某自从界桥之败后,就一直不问世事,谁知冀州牧还如此步步紧逼,未免不想给袁某留一条活路。”他对韩湛的称呼,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韩家小儿”变成了“冀州牧”,还摆出了一副下属的低姿态。

    韩湛轻轻地哼了一声后,对袁绍说道:“袁车骑,本侯率大军到渤海郡,是因为有个朋友被你所擒,关押在南皮的大牢之中。”

    袁绍听到这里,有些吃惊地问:“冀州牧的朋友?不知冀州牧指的是谁啊?”

    “平原令刘备的义弟,张飞张翼德。”韩湛冷冷的说道:“前段时间,他路过渤海郡时,据说被袁车骑的人留住了。本侯受他二哥关云长所托,率大军前来此地迎接他返回平原。”

    对于韩湛的这番说法,袁绍心里是根本不相信,他很清楚地知道,如今的冀州军远比自己强大,说是为了救张飞,才率兵进入了渤海郡的,这话说出去,有谁会相信?袁绍苦笑着说:“冀州牧若是想取渤海郡,尽管直言,何必托词说救人呢?”

    “袁车骑,”韩湛冷笑着说道:“既然你称呼本侯为冀州牧,那么本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渤海郡本来就是冀州的一部。本侯要收复这里,乃是名正言顺之事,何必还要用托词呢?”

    袁绍知道韩湛说的是实情,不禁再次哑口无言。而袁尚却不服气地说:“渤海郡是我袁家的安身之处,怎能轻易地让给你们。”

    袁尚的表现,让韩湛想起当初自己刚来到这个时代,就奉韩馥之命,携带印绶去请袁绍的情景。他暗自想到,假如自己当时的态度,也和袁尚一样嚣张的话,是否可以改变韩馥让出冀州的决定?

    但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说服了韩馥,不把冀州让给袁绍,但由于辛评、辛毗、荀堪等人的离心离德,早晚也逃脱不了被架空,成为一个傀儡的下场。

    韩湛没有搭理袁尚,用手指着袁绍说道:“袁车骑,本侯给你两炷香的工夫,让你好好地考虑一下,是否放出张飞,否则本侯一声令下,就能将你的渤海郡杀个七零八落。”

    “我们就是不放张飞,”韩湛的话刚说完,没等袁绍说话,袁尚就再次跳了出来:“你又能拿我们怎么着?”

    典韦听到这里,二话不说,催马上前,举起双戟就朝着袁尚砸去。袁尚见到明晃晃的铁戟朝自己砸下来,连忙举双刀招架,结果被生生地从马背上震落。

    “子满,住手!”韩湛深怕典韦一时冲动,把袁尚打死了,连忙叫住了他。随后用手一指袁绍,“袁车骑,记住,你只有两炷香的工夫。等时间一到,本侯就挥军杀过来,到时玉石俱焚,可别怪本侯没有事先提醒你。”

    韩湛带着典韦、周仓回到了本阵,对关羽说道:“云长兄,本侯已经让袁车骑放出张翼德。若是在两炷香之类,他还没有给本侯一个满意的答复,本侯就率兵杀过去。”

    袁尚从地上站起身,狼狈地爬上了马背,望着袁绍问道:“父亲,你真的打算把张飞交给他们吗?”

    “不交又能怎么样?”袁绍叹着气说道:“你没听他刚刚说,此次出兵渤海郡,就是为了救出了张飞。若是我们不放人的话,他就打算让我们玉石俱焚。”

    “父亲,不必理会。”袁尚不以为然地说:“他不过在虚言恐吓罢了,谅他也无法打败我渤海的兵马。”

    “你看看对面,”袁绍朝对面一指,说道:“他们起码有四五万的兵马,而我们满打满算才二万五千人,不管人数没有他们多,而且这些兵马几乎都是新募之兵,没有什么战力可以。这些兵在我军取胜时,还能摇旗呐喊;可要是一旦失利,他们就会顿时作鸟兽散。”

    “那我们该怎么办?”袁尚看着对面军容整齐的冀州军,心里不免有些发慌,“真的把张飞交换给他们吗?”

    袁绍目视前方,苦笑着说:“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赌一把了。若是把张飞交还给他们,他们依旧不肯退兵的话,我们再与他们决一死战也不迟。”

    袁尚见袁绍已经决定释放张飞,不敢在出言反对,连忙护着袁绍返回本阵,随后差一名信使返回南皮城内,命他将张飞带到此处。

    韩湛命人将点燃的香插在地上,准备等第二支香烧完,就直接挥军杀过去。谁知第一支香还没有烧完,就看到一名渤海军兵士骑马冲过来。在距离韩湛等人十余步的地方停下后,大声地喊道:“冀州牧,我家主公同意释放张飞张翼德。如今已命公子返回南皮,接张飞到此。”

    韩湛的心里很明白,袁绍派这名兵士过来,无非是担心自己挥军杀过去,会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因此先派人来稳住自己。他挥手让那名兵士离开后,侧着头对关羽说道:“云长兄,袁本初说派人回南皮接张翼德到此。本侯想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你们就能兄弟重逢,真是可喜可贺啊。”

    得知张飞很快就会被释放,关羽也感觉鼻头一阵阵发酸。为了不让韩湛看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抱拳向韩湛致谢:“关某多谢安阳侯。”

    “云长兄不必如此多礼。”韩湛干笑着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别看韩湛没提到让关羽归顺一事,但以他的了解,关羽是义薄云天之辈,就算自己不提,他也不会言而无信。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从渤海军的军阵里,忽然冲出了五六骑,直奔冀州军的军阵而来。关羽定睛一看,最前面那匹马上的人长得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被颜良文丑所俘的三弟张飞。(未完待续)

第513章 误会

    再说陈到奉命前往皇宫,向汉献帝禀报韩湛即将带戏班入宫献艺之事。

    来到皇宫门外,新任的宫掖门司马是来自虎卫军,自然认识陈到,他连忙上前施礼,恭恭敬敬地问:“敢问陈将军至此,有何要事?”

    陈到回礼后,说道:“吾奉主公之命,前来觐见陛下。”

    宫掖门司马想到陈到是韩湛身边的红人,有心讨好他,便主动说道:“陈将军,陛下此刻应该在大殿之中,不如由小的陪您前去见驾吧。”

    见对方如此热情,而且又是虎卫军的旧部,陈到也没有想太多,便点头同意,跟着宫掖门司马来到大殿附近。殿门外的阶梯上站着二十几名羽林卫,他们看到是宫掖门司马带着陈到而来,不管没有阻拦,反而躬身施礼,让他们顺利地上了大殿的台阶。

    来到殿门外的平台上,宫掖门司马让陈到稍等片刻,自己进殿去通报。陈到说了一句“有劳”,便停住了脚步,一手搭在剑柄之上,一手叉腰站在了殿门外。

    殿内的小黄门见宫掖门司马进门,连忙迎过来问:“何事?”

    “州牧府的陈将军求见陛下。”宫掖门司马对小黄门说道:“如今就在殿外。”

    小黄门知道陈到的身份,听说是州牧府派来的人,当下不敢怠慢,连忙走过去向汉献帝禀报:“陛下,安阳侯派人来了。”

    正在看奏章的汉献帝,听到小黄门这么说,抬头问道:“人在何处?”

    “在殿外候着。”

    汉献帝看了一眼站在殿门口的宫掖门司马,吩咐小黄门:“宣他觐见!”

    如果是别的朝臣,小黄门肯定会直接转身面向殿门,用尖细的嗓子喊道:“陛下宣xx觐见!”但来的是安阳侯的手下,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毕竟如今守卫皇宫的兵马,大多数都是安阳侯的手下,若是自己激怒了安阳侯,他可以像捏死一只臭虫似的把自己捏死。

    小黄门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宫掖门司马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陛下有旨,请安阳侯属下的陈将军觐见!”

    宫掖门司马点点头,转身出门来到了陈到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陈将军,陛下有旨,宣你觐见。”

    陈到脱掉靴子,连腰间的佩剑都来不及取,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殿堂。一旁的宫掖门司马见陈到没有解剑,就径直进入了大殿,不由大惊失色。有心想劝阻吧,陈到已走入了大殿,要是自己在后面大呼小叫,可就算是君前失仪了。

    “末将见过陛下。”陈到来到汉献帝的面前,抱拳施礼,“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请陛下恕罪。”

    看到陈到居然带剑入殿,汉献帝不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的第一反应,莫非这个陈到是奉了冀州牧之令,来取朕的性命不成。此刻见对方停在距离五六步的位置,而且态度还算恭谨,心中才算稍稍平静。他战战兢兢地问:“陈将军,不知安阳侯派你入宫,所为何事啊?”

    陈到哪里知道汉献帝心里的真实想法,便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启禀部下,我家主公命我前来向陛下禀告,说午膳过后,会亲率戏班进攻为陛下献艺。他担心陛下午膳之后可能会午睡,特命末将来禀报陛下。”

    虽说前两天,汉献帝心心念念地想着韩湛所说的黄梅戏,但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却莫名其妙担心起来。他担心韩湛以进攻献艺为名,实则是为了欲行不轨。听陈到禀报完毕后,他迟疑了片刻,随后问道:“不知安阳侯打算什么时辰入宫?”

    “回陛下,”陈到说道:“我家主公说,等陛下用完午膳,他就会亲率戏班进宫。”

    “朕知道了。”汉献帝冲陈到摆摆手,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卿家且回去告之安阳侯,朕在宫中候着他。”

    等陈到一离开,汉献帝就迫不及待地对小黄门说:“速速摆驾长秋宫,朕要去见伏皇后。”

    小黄门伺候这汉献帝来到了长秋宫。伏皇后正对着铜镜梳妆,看到汉献帝入内,连忙起身带着宫人们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汉献帝弯腰扶起了伏皇后,直起身对其他宫人说道:“朕有话与皇后说,尔等都先退下吧。”众宫人答应一声,躬身后退着出了长秋宫。

    “陛下。”见到汉献帝把所有的宫人都撵了出去,伏皇后觉得可能出什么事情了,连忙试探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安阳侯派人来告知朕,说午膳过后,会亲自带戏班入宫献艺。”

    “陛下不是一直想听听,安阳侯所创的黄梅戏是什么样的吗?”伏皇后奇怪地问:“为何听到安阳侯要入宫,陛下却显得如此心神不宁?”

    汉献帝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方才安阳侯派来传讯的人,居然佩剑入殿,而宫掖门司马对此却是不闻不问。朕担心,安阳侯带戏班入宫献艺是假,取朕的性命是真。”

    伏皇后被汉献帝的话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试探地说道:“陛下,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不成?”

    “什么误会?”受过董卓欺压的汉献帝,对有人未经允许,就擅自佩剑入殿一事是非常忌惮的。因此看陈到佩剑大摇大摆地进入店内,就本能地想起了董卓专权的那段屈辱的日子:“他怂恿手下亲信佩剑入殿,难道不是试探朕的反应,看朕是否软弱可欺吗?”

    “陛下,请听臣妾一言。”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长期呆在后宫的伏皇后,在某些事情的看法上,要比汉献帝更加清晰,“若是安阳侯有二心,当初从长安迁都邺城之际,他就很多机会除掉陛下。到了邺都之后,他对陛下始终恭敬有加。臣妾听说,他为了不让陛下感到不自在,甚至每日称病不朝。对如此忠心耿耿的臣子,陛下还要百般猜忌,若是安阳侯知晓的话,恐怕会寒心的。”

    伏皇后一语惊醒梦中人,汉献帝意识到是自己钻了牛角尖,没准陈到入殿时,是忘记取剑了,而自己则误会了对方。想到这里,他有些尴尬地说:“皇后,莫非朕真的误会了安阳侯不成?”

    伏皇后猜到了汉献帝的心思,婉转地说:“陛下,若是你还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去招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太仆赵岐等人进宫。他们和安阳侯的私交不错,若是有他们在陛下的身边,就算安阳侯有什么想法,恐怕看到他们之后,也会有所忌惮的。”

    “皇后所言极是,朕立即派人去招他们三人进宫。”汉献帝说着,冲到了房门口,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啊!”

    小黄门立即出现在门口,低着头、弯着腰,态度恭谨地等待汉献帝的吩咐。

    汉献帝用手朝他一指,说道:“速速去把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太仆赵岐,就说朕有要事和他们商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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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介绍:
在博物馆参观的韩湛,意外地通过八阵图回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同名的冀州牧韩馥之子。他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每天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后就带一帮家丁恶仆去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但随着冀州被袁绍巧取豪夺,他的梦想破灭了。三国之北境之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北境之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