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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全文阅读

作者:红场唐人     三国之北境之王txt下载     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14章

    杨彪、朱儁、赵岐三人正在议事,见到汉献帝身边的小黄门来传旨,说陛下有要事相商,他们心里不禁一惊,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自从当年董卓入京后,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他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跟着传旨的小黄门,来到了后宫,三人向汉献帝见礼后,杨彪试探地问:“敢问陛下,如此急着招臣等至此,可是有何要事?”

    “再过半个时辰,安阳侯就会带人进宫。”汉献帝表情木然地说:“朕特意找三位卿家到此,一起陪朕见见安阳侯。”

    “什么,安阳侯要带人进宫?”赵岐不禁耸然动容,紧张地问:“陛下,应该立即调动禁军,守住各个入口,再派人去联络各家大臣,请他们派出手里的家仆,协助陛下一同守住皇宫。只要他们能挡住一时三刻,臣等就可以护着陛下离开皇宫……”

    “赵卿家,”汉献帝听到赵岐的这番慷慨陈词,不禁愣住了。好不容易等他说完,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安阳侯不过是带着戏班给朕献艺,又不是起兵造反,犯不着兴师动众。”

    赵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原以为是韩湛准备起兵造反,因此才会如此积极地向汉献帝提出调动禁军一事。结果等汉献帝一解释,他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朱儁呵呵地笑着说:“赵太仆,此言差矣,安阳侯对朝廷一向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有反念呢?再说,如今禁军中有不少将士,都是来自冀州军,若是安阳侯想造反,他只需带一哨人马来到宫外,守卫皇宫的禁军就会倒戈相向。”

    赵岐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如今的新京师就在冀州的地盘上,若是安阳侯想起兵作乱的话,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搞得如此复杂。他连忙朝着朱儁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说:“受教了!”

    “大司农所言有理!”这时伏皇后从帷幄之后走出,笑着对汉献帝说:“陛下,臣妾方才就告诉过你,说安阳侯对陛下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什么非法之想,如今大司农也这么说,陛下应该放心了吧。”

    三位重臣看到伏皇后出现了,连忙向她施礼。杨彪此刻才开口对汉献帝说:“陛下,根据老臣的观察,安阳侯乃是忠义仁厚之人。想当初,舍弟杨琦和诸多朝臣暗算于他,若是换了其他权倾朝野之人,舍弟和那些朝臣肯定早就被灭族,怎么可能是被贬官外放这么轻松。”

    经杨彪这么一提醒,汉献帝立即想起,当初惩办杨琦等人之时,他只能怕韩湛大开杀戒,把京师杀一个血流成河。没想到韩湛对此事似乎并不热心,只把那些参与者贬官,发往青州为官。

    心中巨石落地,汉献帝顿时变得踏实了许多。他连忙叫过小黄门,吩咐他带人把大殿整理一下,到时就让韩湛带来的戏班,在朝堂之上唱戏。

    …………

    韩湛在自己的府邸招待完几位重要的文武后,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带着戏班入宫献艺。

    郭嘉连忙叫住韩湛,试探地问:“主公,不知可否让属下也一同入宫?”

    若是别人提出这样的请求,没准韩湛还会拒绝,但郭嘉是自己的心腹、左膀右臂,自然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带他去,便点点头,说道:“好吧,奉孝,你随我一同入宫。”

    带着一帮戏班的姑娘,自然不能步行,而且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轿子,韩湛便命人准备了十辆马车,运送戏班的姑娘们入宫,自己和郭嘉骑马,走在整支队伍的最前面。

    路边的百姓,看到一支由十辆马车、数十匹骏马组成的队伍,从州牧府里出来,都不由站在路边指指点点,小声地议论着他们会去什么地方。

    在前往皇宫的途中,会经过正在兴建的戏院。韩湛勒住马缰,饶有兴趣地看着已经大致成型的戏院,笑着对郭嘉说:“奉孝,你看看,这座由公与督建的戏院,已大致成型,最多再过十天半月,就能投入使用了。”

    “还是主公知人善任,”郭嘉笑着奉承道:“当初主公曾把修建皇宫的重任,交给了公与,那次他就不曾让主公失望。嘉相信他此次也会盖出一间令主公满意的戏院。”他停顿了片刻之后,又试探地问;“不知主公是否打算入内巡视一番,了解一下工程的进展情况。”

    “我看就不必了。”韩湛想着自己给沮授的施工图纸,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根据后世所见过的戏院而画成的。若是真有让自己进去指点,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因此他很果断地拒绝了郭嘉的建议:“还是等公与完工之后,本侯再来巡视也不迟。”

    正在戏院里监工的沮授,得到属下的报告,指点韩湛带人经过此地,连忙迎了出来。他站在路边冲骑在马上的韩湛施礼:“属下见过主公!”

    “公与免礼!”韩湛在马上伸手虚扶了一把,关切地问:“不知戏院还需时多久,方能完工?”

    “回主公的话,”沮授作为监工,自然了解整个工程的进展,此刻听到韩湛的问话,连忙回答说:“最多再过七日,戏院就可以建造完毕。再算上内部装饰的两三天,十天之后,这座戏院就能投入使用。”

    “如此甚好。”对于沮授的回答,韩湛感到很满意,他微微颔首,嘉许地说:“公与办事从来都是深得本侯之心啊。”

    “主公,”看到韩湛和郭嘉要离开,沮授又补充一句:“属下有要事禀报。”

    “要事禀报?”韩湛不解地问:“何事?”

    “青州那边有消息回来了。”沮授压低嗓门,用仅有自己和韩湛能听到的声音说:“是关于杨琦等人的消息。”

    听沮授这么一说,韩湛立即想起自己默许沮授,在那些被贬的官员身边,安插了许多的探子,以便随时监视他们的一言一行。他见沮授表情严肃,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翻身下马,走到了沮授身边,问道:“消息是何时传到的?”

    “两炷香之前。”沮授连忙回答说:“属下正准备整理好之后,再向主公禀报的,没想到主公却先过来了。”

    “密报在何处?”韩湛急于了解那些被贬官员的情况,连忙吩咐沮授:“快点拿给本侯看。”

第515章

    沮授左右张望了一番,谨慎地说:“主公,此处不是说话之所在,还是请随属下到里面来吧。”

    沮授的提醒,让韩湛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这样重要的机密要事,怎么能在路边讨论,要知道隔墙有耳,如果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到,恐怕就会惹出不少的麻烦。想到这里,韩湛对沮授说:“速带本侯入内去看那些密报。”

    “主公!”见到韩湛和郭嘉两人先后下马,准备跟着沮授离开,负责保护他们安全的陈到连忙问道:“那戏班怎么办?”

    韩湛扭头看了一眼戏班乘坐的马车,想了想,回答说:“让罗布带十名虎豹骑留下,你带着剩下的虎豹骑护送戏班前往皇宫,在宫外等待。待本侯此处事情一了,就立即赶往皇宫与尔等汇合。”

    “末将遵命!”陈到答应一声,叫过罗布吩咐道:“罗布,你带十名虎豹骑留在此处保护主公和军师的安全,剩下的人随本将军护送戏班去皇宫。”

    来到沮授平日里办公的小房间里,韩湛命罗布守住门口,不准任何人擅自进入后,对沮授问道:“公与,来自青州的密报在何处。”

    “主公请看,”沮授打开一个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张卷成一团的布帛,双手捧着递给了韩湛:“这是属下安排在杨琦身边的细作传来的密报。”

    韩湛展开布帛,仔细地查看上面的内容。等看完密报之后,他随手递给了郭嘉,望着沮授问道:“细作的密报,是怎么送来的?”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在如今的年代,信息传递本来就不方便;再加上杨琦等人的警觉很高,不可能在他的身边安插太多的细作,若是贸然有人离开,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沮授猜到了韩湛的疑惑,连忙向他解释说:“回主公的话,属下在派出细作的同时,还派人以经商为名进入这些州府,以方便细作传递消息。每座城池里都有商贾,他们身边就算有人离开,是不会引起他人怀疑的。”

    见沮授连这些细节都考虑到了,韩湛满意地点点头,感慨地说:“还是公与考虑得周到。在有细作的城池内,安排传递信息的商贾,既方便了细作传递消息,又不容易暴露,看来本侯当时让你来负责此事,真的没看错人。”

    “能为主公效力,乃是属下的本分。”沮授赶紧表态说:“当不得主公如此夸奖。”

    “主公,”郭嘉看完了细作送回来的密报后,皱着眉头问韩湛:“杨琦居然派人去联络公孙瓒,看来他欲对主公不利。”

    韩湛原准备对付完曹孟德之后,暂时休养生息,等来年再考虑出兵北上,去征讨公孙瓒一事。但既然此刻发现杨琦与他勾结,那么北伐计划就可以考虑提前了。他正准备说话时,忽然想到了三个关键的人物,连忙问沮授:“公与,不知刘关张三兄弟,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主公,属下正打算向您禀报此事。”沮授说道:“前两日,属下收到了关于刘关张三兄弟的消息。”

    韩湛听沮授这么说,正准备批评他,为什么不及时向自己禀报。但转念一想,那几日自己正忙戏班的事情,就算有人前来拜访,都被罗布等人挡驾了。沮授可能只知道了这种情况,再加上刘关张三人的消息,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因此没有登门禀报,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说来听听,他们三兄弟如今人在何处?”

    “在蓟县。”沮授回答道:“公孙瓒任命刘备为蓟县令,关张二人也授了官职。不过关张二人固辞不受,如今正在城外的农庄里种地呢。”

    “看来关张二人真是守信之人。”郭嘉听完沮授的话,感慨地说:“当初二人曾经向主公保证过,绝对不与我冀州为敌。如今看来,两人都是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不肯为公孙瓒效力。”

    “刘关张三兄弟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对我们构不成威胁。”韩湛想到自己看在杨彪的面上,对杨琦已经是网开一面,没想到他居然还死不改悔,居然私下勾结公孙瓒,意图对自己不利,心中不免对他生出了杀意:“当务之急,是商议如何处置杨琦。”

    韩湛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郭嘉和沮授两人也感受到了。郭嘉试探地问:“依主公之意,是准备除掉这个杨琦吗?”

    “没错,此人不能留。”沮授在一旁附和道:“否则早晚必成心腹大患。”

    既然两人领悟到了自己的意图,韩湛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微微颔首说道:“没错,杨琦必须死,若是他不死,恐怕青州将来必生内乱。”

    见韩湛有除掉杨琦之心,沮授连忙说道:“那属下连夜派人前往青州,誓要取回他的项上人头。”

    “不妥不妥。”对于沮授的提议,韩湛摇着手予以了拒绝:“若是你派人刺杀杨琦,那些被贬到青州为官的官吏,肯定会兔死狐悲,对本侯产生疑心。因此,杨琦之死,只能伪装成意外。”

    “伪装成意外?”沮授有些迟疑地问道:“不知主动打算让他掉进水井淹死,还是让屋顶掉下瓦片把他砸死,或者是马上风而亡?”

    “这些死法,都同意被人察觉。”韩湛摇着头说:“他不是喜欢打猎吗?不如派人事先安排,让他被发狂的野猪用獠牙挑死。”

    “被野猪的獠牙挑死?”韩湛的计策让沮授眼前一亮,他连忙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放心吧,主公,属下一定会按照您的意思办理此事,半月之内,必定让杨琦死于意外。”

    把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韩湛便对郭嘉说:“奉孝,时辰不早了,陛下还在宫里等着我们呢。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韩湛、郭嘉来到宫门外,见戏班的女子们都下了马车,在靠近宫门的位置挤成一团,而陈到率领的虎豹骑也全部下马,把她们围在了中间,免得有不相干的人去骚扰她们。

    见到韩湛和郭嘉的到来,陈到慌忙上前迎接:“主公,姑娘们都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入宫献艺。”

第516章 中毒

    正在大殿里和杨彪、朱儁等人闲聊的汉献帝,看到守在殿外的小黄门急匆匆地走过来,不等对方开口,便抢先问道:“可是安阳侯到了?”

    “回陛下!”小黄门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安阳侯此刻正在殿外候旨!”

    得知韩湛已经在殿外等候,汉献帝连忙吩咐小黄门:“快快宣安阳侯觐见。”

    小黄门转身朝殿外走去时,除了汉献帝还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杨彪、朱儁等人都站了起来。别看他们的官职比韩湛高,可如今的京师、甚至皇宫,都是韩湛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们不得不对韩湛礼让三分。

    韩湛带着郭嘉走进大殿,快步来到汉献帝的面前行礼:“臣安阳侯韩湛,参见陛下。”

    “安阳侯免礼!”汉献帝看到韩湛只带着郭嘉一人进入殿内,觉得自己刚刚真的是误会对方了,连忙伸手虚扶了一把:“快快平身!”

    韩湛谢恩后,和郭嘉一起站起身,又拱手向旁边的杨彪、朱儁等人见礼:“诸位大人,韩某有礼了!”

    杨彪等人慌忙回礼说:“见过安阳侯!”

    汉献帝等众人相互见礼后,开口问韩湛:“安阳侯,不知卿家所说的戏班,如今可曾进宫?”

    “回陛下的话,她们都在殿外等候。”

    “快点让她们进来,让朕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黄梅戏,是什么样的。”看到韩湛让郭嘉去殿外叫戏班入内,他又转身吩咐站在一旁的小黄门:“速去把皇后请来!”

    伏皇后也想来见识一下黄梅戏是什么样,因此早就等在殿后,工夫不大,就跟着小黄门从殿后走了出来。她来到汉献帝的身边,款款施礼:“臣妾见过陛下!”

    看到皇后出现,本来坐下的众人,连忙站起身,向伏皇后施礼。

    郭嘉带着戏班的二十多名女子,从殿外走了进来,在大殿之中,向汉献帝和伏皇后行礼:“见过陛下,见过皇后!”

    “免礼,平身!”汉献帝知道戏班的这帮女子,都是来自乐坊,以前倒是看过几次她们的舞蹈,此刻迫不及待地想听听这黄梅戏到底是什么东西,便催促道:“时辰不早了,安阳侯,还是快点开始吧。”

    “陛下,臣为陛下和皇后准备了四部戏。”韩湛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来训练这帮乐坊女子,自然希望让汉献帝看到他的成果,便在戏剧开始前,对汉献帝说:“正好今日无事,肯定陛下能全部看一遍。”

    汉献帝每天待在宫里,早就无聊到了极点,此刻急着听戏,对韩湛所说的这番话,只是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安阳侯,朕一定会把四部戏都听完的。”

    首先演出的是最先问世的《女驸马》,汉献帝等人哪里见过这种新颖的戏剧,听了没多久,就被故事和演员的唱腔所吸引。听扮演冯素贞的香儿唱完几段后,伏皇后微笑对汉献帝说:“陛下,莫非此女就是女驸马?可是从古至今,臣妾从未听说过,驸马还是可以是女的。”

    汉献帝正被唱戏的香儿所吸引,他心想这个女子不光长得漂亮,而且还有一副好嗓子,是不是可以考虑把她纳入宫中。被伏皇后这么一打岔,心中不禁有些生气。但当着众人的面,他还是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伏皇后说:“皇后稍安勿躁,很快就见分晓。”

    过了小半个时辰,当“冯素贞”被“皇帝”招为驸马时,汉献帝不禁抚掌大笑,对伏皇后说:“皇后,你看不光这个皇帝是糊涂蛋,就连做媒的丞相,同样是也是糊涂人,居然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伏皇后听后,淡淡一笑,轻启朱唇说道:“陛下,臣妾担心若是女驸马的身份泄露,那可是欺君之罪。到时她不光救不了李公子不说,还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汉献帝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女扮男装不说,还当上了驸马,这可是欺君大罪,就算是夷灭三族也不为过。想到这里,他连忙抬手打断了正在唱戏的香儿,侧脸问坐在下首的韩湛:“安阳侯,冯素贞女扮男装,还当上了驸马,这可是欺君大罪,按照律法,是要夷灭三族的。她自身都保不住,如果去救那含冤受屈的李兆廷啊?”

    韩湛之所以折腾出黄梅戏,是想平时找个消遣的玩意儿。今日入宫献艺,无非是为了得到汉献帝的认可,这对未来的推广是非常有利的。谁知汉献帝居然是个考据党,会针对戏剧中的一些细节,给自己提出不同的看法。

    韩湛连忙站起身,拱手对汉献帝说:“陛下,请稍安勿躁,请继续往下看,冯素贞自然有脱身的办法。”说完,朝站在殿内的香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唱下去。

    汉献帝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看到最后,发现公主同情冯素贞的遭遇,劝说皇帝把冯素贞收为义女,并赐婚给出狱的李兆廷。而公主本人,则重新改找冯素贞之兄冯少英为驸马,整部剧最后以大团圆结局。

    对于这样的结局,汉献帝微笑着点点头,满意地说:“不错不错。安阳侯才华横溢,才能编出如此精彩的戏剧,朕非常喜欢。皇后,你呢?”他后面的一句话,是问坐在身边的伏皇后。

    “陛下都喜欢,臣妾自然都喜欢。”伏皇后也被这种新颖的戏剧形式所吸引,连忙吩咐小黄门,取来了一些珠宝玉器,赏赐给香儿等人。

    韩湛见汉献帝和伏皇后都很喜欢听黄梅戏,而坐在一旁的杨彪、朱儁等人也听得是如痴如醉,便趁热打铁地说:“不知陛下和皇后,是否愿意继续听另外三部?”

    汉献帝刚刚听上瘾头,哪里肯就此罢休,连忙说道:“让戏班继续唱下去吧,就算唱到明天天明,朕也要全部听完。”

    唱完第二部《天仙配》,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汉献帝便吩咐摆上酒宴,与韩湛等人边吃喝,边欣赏八姑戏班的精彩表演。

    四部黄梅戏唱完,韩湛在杨彪、朱儁等人的轮番劝酒下,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郭嘉把陈到、罗布两人叫进来,让他们把韩湛抬了出去。

    回到府中,一直等候的蔡琰和夏侯云见到韩湛被陈到、罗布两人搀扶进来,都不免心中焦急。蔡琰连忙吩咐侍女,给韩湛端一碗蜂蜜水,让他喝了醒酒。

    韩湛喝完蜂蜜水没多久,整个人渐渐地变得清醒过来。他看到坐在面前的蔡琰,连忙做起来,有些口齿不清地说:“昭姬,陛下看了我们的黄梅戏,对戏班是赞不绝口,还让我们尽快再排练新剧,择日再入宫……”

    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哇哇地大吐特吐起来。蔡琰一边用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打,一边吩咐侍女过来打扫。等忙完这一切,看到韩湛已经在榻上沉沉地睡去。她连忙扯过一床被子,盖在了韩湛的身上,自己则跪坐一旁,准备随时伺候韩湛。

    到半夜时,韩湛忽然又开始呕吐起来,这次只是一阵阵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蔡琰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命侍女叫来了后院管家补丁,对他说:“补丁管家,公子的情形看来似有不妥,你速去请一名郎中,过来给公子瞧瞧。”

    补丁回答说:“张机先生近日就住在府中,小的这就请他过来给公子瞧病。”

    张机虽然在睡梦中被补丁被吵醒,可他听说韩湛有些不妥,立即拿上药囊,赶到韩湛的房间瞧病。

    张机看到韩湛仰面躺在榻上,脸色发白,而且满身的酒气,看起来就像喝醉了。他原打算开一副醒酒药,给韩湛灌下就能解决问题。谁知一把脉,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先是把左手脉,接着又是右手,来来回回换了几次,却始终没有说话。

    蔡琰见此情形,觉得事情有所不妙,连忙问道:“张神医,不知公子是否有不妥?”

    “侯爷看似喝醉,但鄙人反复把脉查看,却发现并不是酒醉。”

    “不是酒醉,那是什么?”蔡琰着急地问:“难道公子得了什么急病不成?”

    “并非什么急病。”张机摇摇头,随后石破天惊地宣布说:“而是中毒了。”

第517章 中毒的原因

    张机的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把蔡琰惊呆了。

    过了好一阵,她才喃喃地说:“天啊,公子中毒了?!”她扭头问一旁发呆的罗布,“罗护卫,公子今晚都吃了些什么,为何会中毒啊?”

    罗布挠着后脑勺说:“回昭姬姑娘,主公除了吃圣上赏赐的酒席外,就没有吃过什么别的东西啊?”

    “罗护卫,”张机捻着胡须说道:“你速速去把华神医请来,吾要与他会诊。”

    没等罗布离开,得到消息的夏侯云、韩嫣、梨花等人都纷纷赶来,七嘴八舌地问:“昭姬,公子出什么事情了?”

    由于室内太嘈杂,蔡琰没有立即回答大家的疑问,而是等到安静下来之后,才望着一旁的张机说道:“张神医说,公子是中毒了。”

    “中毒?!”

    “中毒了?”

    众人都被蔡琰的话吓了一跳,都纷纷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诸位莫要惊慌,”张机见众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安慰她们说:“主公虽说中毒,但毒性不重。等华神医到此,与吾会诊之后,就可以为主公救治了。”

    夏侯云是众人中最有见识的人,她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起身走到门口,冲着守在门口的虎卫军说:“去把陈到将军请过来。”

    片刻之后,陈到来到了门口。恭恭敬敬地问:“请问夏侯校尉有何吩咐。”

    “陈将军,”夏侯云问道:“不知今晚还有谁与公子一道入宫饮宴?”

    “还有郭军师。”

    “你立即派人去郭军师府上,看看他是否也中毒了。”夏侯云吩咐陈到:“若是中毒了,便立即回来禀报;若没有中毒,就请他立即到州牧府。”

    “云姐姐,”韩嫣听到门口夏侯云和陈到的对方,也起身走过来,试探地问:“需要把子龙将军他们都叫来吗?”

    “此举不妥。”对于韩嫣的提议,夏侯云摆着手说:“我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去招子龙将军,恐怕会惹得人心惶惶。以我看,还是等郭军师来了,我们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首先赶来的华佗,他一来到屋里,顾不得和众女见礼,就跪坐在榻前为韩湛把脉。过了好一阵,他放开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望着张机说道:“张兄诊断得没错,主公的确是中毒了。”

    “罗护卫,”华佗好奇地问罗布:“不知主公今晚去了何处,都吃了些什么?”

    “今日主公带着戏班入宫献艺,晚上得圣上赐宴。”罗布连忙回答说:“不过小人身份低微,主公饮宴之时,小人在殿外候着,不清楚吃了些什么?”

    见从罗布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价值,华佗苦笑着摇摇头,对张机说:“如今连主公怎么中的毒都不清楚,如何为他解毒啊?”

    “今日郭军师也随主公一同入宫,到底吃了些什么,他应该很清楚。”张机对华佗说:“夏侯姑娘已经派人去请郭军师,等他来了,只要一问,就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位神医,”夏侯云着急地问:“假如郭军师也中了毒,恐怕就无法赶过来,两位不如先为主公解毒吧?”

    “夏侯姑娘莫要担心,”华佗对夏侯云说道:“别看主公中了毒,但毒性较轻,不会有性命之忧。我看还是等到郭军师赶来,老夫仔细询问他一番,这样方能对症下药。”

    夏侯云本来还想说两句,但却被蔡琰制止了:“还是听两位神医的吧,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公子出事的。”

    两炷香之后,郭嘉跟着陈到派去的虎卫军,来到了州牧府。他一走进房间,看到躺在榻上的韩湛,不禁大吃一惊,他快步地来到了榻前,问华佗和张机二人:“两位神医,难道主公真的中毒了吗?”

    “正是。”华佗给了郭嘉一个肯定的回答后,开始询问他们在皇宫里都吃了些什么。

    郭嘉把晚宴上吃过的食物,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华佗和张机,最后说道:“宫中的御厨大多数都是冀州人士,他们对主公应该不会有什么歹意。而且吾吃的东西,与主公完全相似,却没有中毒。如此看来,应该是主公回府后吃过什么东西,才导致中毒。”

    “昭姬,”夏侯云听到郭嘉这么说,立即问蔡琰:“公子回府后,你可曾给他吃过什么东西?”

    “没有啊。”蔡琰摇摇头,皱着眉头说:“公子回来时,喝得酩酊大醉,妾身怕他难受,便给他喝了一碗蜂蜜水。”

    “喝了一碗蜂蜜水?”华佗连忙问道:“不知喝剩下的蜂蜜水在什么地方?”

    蔡琰连忙叫侍女拿来了剩下的小半碗蜂蜜水,华佗接过来碗,端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后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了嘴里。

    看着华佗的眉头紧锁,张机连忙追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蜂蜜水略带苦味。”华佗说着,把碗递到了张机的面前,“你也尝尝。”

    张机学着华佗的样子,用手指在蜂蜜水里蘸了蘸,然后放进嘴里:“没错,果然带一点苦味。”

    “昭姬,”华佗见张机也尝过了蜂蜜水之后,扭头对一旁的蔡琰:“不知这蜂蜜来自何处?”

    “是蜂蜜有问题吗?”蔡琰听华佗问起蜂蜜的来历,立即意识到可能是蜂蜜出了问题,慌忙回答说:“是扬州的一名故人送的,据说是来自山野之间。因为过于珍贵,妾身从来不曾喝过,今日见公子醉得厉害,就冲了一碗给他醒酒。华神医,莫非这蜂蜜有毒么?”

    “采集于山野之间的蜂蜜,的确是蜂蜜中的极品。”华佗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但若是蜜蜂在采集花蜜的过程中,不小心采集到有毒的花粉,所酿造出来的蜂蜜,就会带有毒素,成为一剂毒药。”

    众人惊呼道:“啊,蜂蜜也会有毒?”

    经华佗这么一提醒,张机顿时焕然大悟:“元化的意思,是野蜂在山野采集花粉之时,误采了有毒花卉,从而使蜂蜜变成了毒药。”

    “没错,老夫正是此意。”

    “元化,你觉得会是何物?”

    “根据味道来判断,应该是雷公藤。”

    “雷公藤?!”

    “没错。”华佗继续说道:“雷公藤是一剂药材,味苦,是治病的良药,可若是混入了蜂蜜之中,就会成为毒药。人若是食用,就会中毒;若是剂量过大,则有性命之忧。”

    听说喝了这种蜂蜜有性命之忧,蔡琰等人吓坏了,连忙追问道:“两位神医,不知可以什么办法,救公子一名。”

    “诸位误会了,这种蜂蜜虽然有毒,但由于主公食用的分量不足,倒不至于致命。”华佗安慰众人道:“待老夫为他针灸几针,明日便可安然无恙。但那蜂蜜,却是万万不能再使用,否则就会性命堪忧。”

    “放心吧,华神医。”蔡琰连忙向华佗表态说:“妾身待会儿就把那罐蜂蜜扔掉。”

第518章 一场虚惊

    华佗、张仲景等人正在州牧府中,救治韩湛之际,韩湛中毒的消息,便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进入了宫中。

    中常侍张宇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他不顾天色已晚,一路小跑着朝汉献帝的寝宫而去。

    守着门外的小黄门,见有人朝着寝宫跑来,立即喝问道:“站住!什么人,敢擅闯陛下寝宫。”

    “小兔崽子,你给咱家滚开。”张宇一把推开了拦路的小黄门,推开寝宫的门就冲了进去。小黄门看清楚推自己的是中常侍张宇,没敢吱声,悄悄地跟着进了门。

    只见张宇冲到了汉献帝的床榻之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陛下,祸事,祸事来了!”

    听到张宇的喊声,睡在汉献帝身边的伏皇后坐起身,撩开帐帘的一角,探出头叫着张宇的名字问道:“张宇,出了何事,要半夜来打扰陛下?”

    虽说伏皇后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怒气,但张宇根本不在乎。和生死相比,伏皇后的怒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急匆匆地说:“老奴刚刚得到宫外传来的消息,安阳侯回到府中不久,就昏迷不醒,安阳侯的手下把神医张仲景请进府中,经过诊治,发现是中毒了。”

    得知韩湛中毒,伏皇后立即意识到此事关系重大,连忙缩回了帐中,使劲地摇晃汉献帝:“陛下,陛下,快点醒来!”

    被摇醒的汉献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悦地问:“梓童,为什么要把朕摇醒,天亮要上朝了吗?”

    “陛下,出事了。”伏皇后见汉献帝还是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连忙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说:“中常侍张宇来报,说安阳侯回到府中,就昏迷不醒,经过神医张机诊治,发现是中毒了。”

    “什么,安阳侯中毒了?”听说韩湛中毒,汉献帝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睡意也被吓得无影无踪。他猛地坐起身,掀开帐帘,冲跪在榻旁的张宇问道:“张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阳侯好好地怎么会中毒呢?”

    “回陛下的话,”跪在地上的张宇回答说:“安阳侯在席上的饮食与陛下无二,而且每次上菜时,老奴都仔细检查过,饮食绝对没有问题。至于安阳侯如何中毒,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张宇,”坐在汉献帝身边的伏皇后接着问道:“那其余参加宴会的朝臣呢?”、

    “老奴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张宇连忙回答说:“恐怕很快就有回报。”

    “不管怎么说,立即把准备晚膳的御厨都抓起来。”汉献帝想起当年把后宫搅得天翻地覆的董卓,就不禁心惊胆战,他战战兢兢地说:“若是安阳侯有什么好歹,他的部下进宫兴师问罪,就把这些人交出去顶罪。”

    “老奴遵旨。”张宇答应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倒退着出了寝宫。

    看着张宇离开了寝宫,汉献帝跳下了床榻,背着手在寝宫里来回地走动着。伏皇后担心他着凉,取了一件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安慰他说:“陛下莫要担心,据臣妾看来,安阳侯乃是忠义之人,若是他能安然无恙,绝对不会追究此事。”

    “安阳侯颇得人心,冀州文武都对他忠心不二。”汉献帝心惊胆战地说:“若他有三长两短,朕担心他的部下会血洗皇宫。”

    伏皇后听汉献帝这么一说,立即想起当年董卓、李傕等人在皇宫里的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她低头沉思了良久,缓缓说道:“陛下,臣妾记得董妃的父亲董承,与冀州的不少将领相交甚厚。若安阳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由他出面斡旋,没准能化解此次危机。”

    经过伏皇后这么一提醒,汉献帝立即想起不光董承和冀州文武相交甚厚,就连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等人,也在冀州文武面前能说上话。如果真的遇到冀州兵马围攻皇宫,没准可以让这些朝臣出面,化解冀州文武的心中怒气。

    汉献帝与伏皇后两人在寝宫里等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张宇再次从外面入内,向两人禀报说:“启禀陛下,老奴已经把所有的御厨都拿下,正命人拷打,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得到口供。”

    前段时间杨琦等人被逐出京师,汉献帝的心里就一直提心吊胆,深怕韩湛会搞什么秋后算账。既然听说他中毒,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莫非这些御厨之中,有杨琦的同党不成,他们为了给自己主人报仇,便乘着自己赐宴的机会,在安阳侯的饮食里下毒?

    想到这里,他问张宇:“张宇,你要仔细拷问,看这些御厨之中,是否有杨琦等人的同党。”

    张宇作为汉献帝身边的老人,自然不是傻子,一听到汉献帝提到了杨琦的名字,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连忙回答说:“请陛下放心,老奴一定会把杨琦的同党从御厨中揪出来,给安阳侯一个交代。”

    张宇的话倒是提醒了伏皇后,她觉得要是真的能从御厨中揪出杨琦的同党,那么就算韩湛出什么事情,也可以将冀州文武的怒火,都转移到贬官到青州的杨琦身上。她连忙叮嘱张宇:“张宇,快点去告诉那些负责审讯的小黄门,一定要揪出杨琦的同党,否则小心他们的脑袋。”

    听到伏皇后这么说,张宇的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禁暗想:皇后居然这么狠毒,居然要将安阳侯中毒之事,强行栽到杨琦等人的头上,这样就算安阳侯出了什么意外,冀州文武就只能找杨琦算账。但他转念一想,若是真的能转移冀州文武的怒火,那么皇宫这里就能平安无事,死掉一个杨琦,总比皇宫里的人遭殃强吧。

    想明白这个关节后,他连忙再次前往审讯御厨的地方,准备吩咐那些小黄门,一定要从御厨中抓出杨琦的同党。

    张宇来到御膳房,还跟着老远,就听到里面惨叫声、皮鞭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守在门口的小黄门,见到张宇到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说:“老祖宗,您来了!”

    张宇点点头,望着里面问道:“怎么样,他们招供了吗?”

    “没有。”小黄门回答说:“这些厨子一个比一个嘴硬,小的们已经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可谁也不承认给安阳侯的饮食里下了毒。”

    张宇得知里面的御厨抵死不承认下毒一事,不由恼羞成怒,正打算进去叫小黄门们狠狠教训他们一番,却听到身后有个尖细的声音在喊自己:“老祖宗,老祖宗!”

    张宇闻声停下脚步,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名小黄门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张宇的面前,向他禀报说:“启禀老祖宗,小的奉命到几位朝臣的家中去打听,皆是安然无恙。”

    “咱家吩咐你去查看的几家朝臣,皆平安无事?”张宇听到自己心腹的禀报,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觉得应该立即把此事向汉献帝禀报,转身又朝寝宫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听到屋里传来的惨叫声,连忙又停下脚步,吩咐守在门口的小黄门,“行了,让里面的小崽子们都停下吧。怎么处置这些御厨,待咱家请示了陛下再说。”

    汉献帝见到去而复返的张宇,不禁心里一惊,连忙问道:“张宇,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启禀陛下。”张宇恭恭敬敬地回答说:“老奴派去打探的人回报,说一同饮宴的几位朝臣,皆平安无事。而安阳侯那里,老奴已经重新派人去打听,一有消息,便会立即回报。”

    虽说张宇及时地派出了人手去打探,但由于韩湛中毒后,陈到加强了府邸周围的警戒,除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外,还有数支流动的巡逻队,在街道上来回地巡逻。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老鼠就别想通过。负责打探的人,只能远远地望着州牧府,却无法靠近,只能急得干跺脚。

    快天明时,华佗和张机从府中出来,陈到知道韩湛已经平安无事,便命令解除了州牧府四周的警戒。

    探子趁着华佗和张机从自己身边经过时,拉住了一名随从,朝对方的手里塞了几枚铜钱后,试探地问:“州牧府里出什么事情了,为何如此戒备森严?”

    随从想着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便随口说道:“也没啥大事,就是安阳侯中毒了。”说完就要走开。

    探子慌忙抓住对方的衣袖,又塞了一把铜钱过去:“安阳侯是怎么中毒的,如今怎么样了?”

    “在皇宫饮宴回来,府中的蔡小姐喂他蜂蜜水醒酒,结果蜂蜜有毒。”随从把铜钱塞进了袍袖,低声地说道:“两位神医查出了中毒的原因,对症下药,半个时辰不到,安阳侯就醒过来了。”

    “原来如此,多谢老兄告知。”探子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心里不禁暗叫侥幸,向随从道谢后,调头快步朝皇宫疾走,准备去向张宇复命。

第519章 探病

    张宇接到探子的回报后,连声说道:“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随后便欢天喜地向汉献帝复命去了。

    一直处于忐忑不安的汉献帝,看到张宇满面春光地迈入寝宫,立即迫不及待地问:“安阳侯如今的情况如何?”

    “回陛下的话,”张宇跪在汉献帝的面前,向他禀报说:“老奴已经打听清楚,安阳侯酒醉回府,喝了一些蜂蜜水,谁知蜂蜜有毒,才导致安阳侯晕迷不醒。”

    “蜂蜜有毒?”伏皇后听张宇说完后,好奇地问:“安阳侯府中的蜂蜜,怎么会有毒呢?”

    “由于州牧府戒备森严,老奴派出的探子根本无法接近府邸。直到华佗、张机两位神医离开府邸,探子才在半路上向一名随从打听清楚了此事。至于安阳侯府里的蜂蜜,为何会有毒,就不得而知了。”

    “陛下,既然此事已了。”伏皇后见此事已经水落石出,便对汉献帝说:“不如今日停朝一日,在寝宫歇息如何?”

    汉献帝放下了心中的巨石,此刻也感到了一些疲倦,对于伏皇后的提议,自然不会不同意,便点点头,说道:“好吧,那今日朕就停朝一日。张宇,速速到宫外去传旨,说朕偶感风寒,今日就不上朝了。”

    “老奴遵旨!”张宇答应一声,起身到外面传旨去了。

    等张宇离开后,伏皇后体贴地对汉献帝说:“陛下,安阳侯之事让你受惊了,今日停朝一日,还是回榻上继续躺一会儿吧。”

    再说张宇到外面,向那些等在金殿外的朝臣们宣布:“诸位大人,陛下偶染风寒,身体感觉有些不适,今日就不上朝了。”

    “什么,陛下身体不适?”众人一听张宇的话,顿时显得惊慌失措,杨彪一把抓住张宇连忙追问:“昨日饮宴之时,陛下尚一切安好,为何今日会身体不适,可曾请宫中的医官诊治?”

    张宇深怕杨彪把事情闹大,连忙把对方扯到一旁,低声地说:“太尉有所不知,昨日安阳侯从宫中回府,因为中毒而晕迷不醒。陛下因为担心安阳侯一旦有什么不测,冀州文武会血洗皇宫,便彻夜无眠。好在天明时,有确切的消息传回,陛下才稍稍心安,此刻正在寝宫里歇息呢。”

    “安阳侯中毒?”一旁的朱儁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大吃一惊:“我们昨日都在宫中饮酒,不曾有事,为何安阳侯会中毒呢?莫非是宫中的厨子里有人投毒不成?”

    “非也,非也。”看到周围就是守卫皇宫的兵卒,张宇深怕其中有冀州的细作,要是走漏了风声,没准就会招来杀身之祸,连忙摆动双手说:“并非有人下毒,而是安阳侯为了醒酒,喝了有毒的蜂蜜而已。”

    “有毒的蜂蜜?”朱儁好奇地问:“不知这蜂蜜是从何而来?”

    “老奴不知。”张宇摇着头说道。

    “速速带我等去觐见陛下。”杨彪意识到问题严重,连忙对张宇说:“若是不能妥善处置此事,势必会后患无穷。”

    张宇知道一天不查明毒蜂蜜之事,恐怕汉献帝一天都睡不安稳。若是有杨彪、朱儁等人出面,没准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他不敢怠慢,连忙对两人说道:“杨太尉、大司农,请随老奴来吧。”

    三人来到了寝宫外面,张宇让两人稍等片刻,自己入内禀报。

    汉献帝虽说躺在榻上,但一想到韩湛中毒之事,心里就感觉慌慌的,始终无法入睡。此刻见到张宇从外面进来,便坐起身问道:“何事?”

    “启禀陛下,”张宇跪在地上禀报说:“太尉和大司农在殿外候旨。”

    “快点宣他们二人觐见。”

    杨彪和朱儁两人进入寝宫,双双跪倒在汉献帝的榻前,齐声说道:“臣,参见陛下!”

    “两位爱卿平身!”汉献帝坐直身体问两人:“不知尔等见驾,有何事啊?”

    “陛下!”朱儁叉手行礼,口中说道:“臣听说安阳侯昨晚回府,因中毒而昏迷不醒,事后查明是喝了有毒的蜂蜜。臣想知道,这有毒的蜂蜜从何而来?”

    朱儁这么问,是想到前段时间杨琦等人阴谋除掉韩湛,而汉献帝明明知情,但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此事假如和杨琦等人有关,不免就会出现血流成河的情况。

    “不瞒两位卿家,朕也不知道毒蜂蜜的来历。”汉献帝望着两人说道:“不如两位卿家代表朕,到州牧府去探望安阳侯,顺便问问毒蜂蜜一事。”

    “臣等遵旨!”

    两炷香之后,杨彪和朱儁两人来到了州牧府前。

    待在府中的陈到,听说杨彪、朱儁联手来访,慌忙出来相迎:“末将见过两位大人。”

    “陈将军免礼。”杨彪笑呵呵地问:“不知安阳侯可在府中?”

    “回太尉的话,我家主公正在府中。”陈到连忙让到一旁,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位大人里面请。”

    杨彪、朱儁跟着陈到往府里走的时候,朱儁仗着自己和府中的人熟悉,便直截了当地问:“陈将军,听说昨晚安阳侯回府后就中毒了,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我家主公回府时,蔡小姐看他酩酊大醉,担心伤身体,便命人准备了蜂蜜水,给主公灌下。”陈到对两人说道:“结果不久就发现主公昏迷不醒,请来张神医一诊治,才知道是中毒了。

    后来华神医也赶到了,两人一会诊,觉得肯定是喝的蜂蜜有问题。一检查,果然是蜂蜜出了问题,给主公针灸了几针,灌了一剂药,主公便安然无恙了。”

    得知韩湛平安无事,杨彪、朱儁的心里也赶到踏实多了。不过杨彪的心中疑问并没有解释,他急于知道为什么蜂蜜会有毒:“陈将军,老夫想问问,”

    陈到此刻才明白,杨彪、朱儁二人到此,是因为了解韩湛中毒一事,连忙向他们解释说:“蜂蜜乃是蔡小姐的乡亲所说,据华神医所言,蜂蜜中的毒物,乃是蜜蜂在采蜜时,误采了有毒的花卉所致。”

第520章

    韩湛中毒的消息,冀州文武中除了几个重要人物,绝大多数人都不知晓。而知道此事的汉献帝和几位重臣,为了避免招惹祸端,也是守口如瓶。这件足以让邺都血流成河的事情,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不了了之了。

    汉献帝次日上朝,等文武百官上前参拜之后,中常侍张宇大声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名文官出列说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太傅马日磾昨日派人送来信息,说曹孟德已同意如今为官。但他在启程前,希望陛下能派能臣接替东郡太守一职。”

    “诸位卿家。”汉献帝等那位文官说完后,望着文武百官问道:“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东郡太守一职?”

    听到汉献帝这么问,立即就有官员走出来,向汉献帝保荐自己看好的人。片刻的工夫,被保举之人就达到了四十人。

    看到有这么多的候选人,汉献帝也感到头痛。为了从中挑出合适的人选,他望着杨彪问:“杨太尉,不知你觉得何人可以接替东郡太守一职?”

    如果让曹孟德入京为官,是汉献帝的意思,杨彪肯定毫不犹疑地推荐自己的亲朋故旧,毕竟等着做官的人多了去了。可此事是安阳侯韩湛的意思,就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陛下,既然让曹孟德入京,乃是安阳侯的意思,不如还是问问他的意思,看他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荀卿家,”见杨彪提到了韩湛,汉献帝也意识到东郡太守一职,如今是烫手的山芋。在得到韩湛的认可前,是不能轻易交给任何人的。想到这里,他冲着站在人群里而定荀彧问道:“不知安阳侯可有合适的人选,来担任东郡太守一职。”

    “启禀陛下,”自从马日磾前往东郡传旨,召曹孟德入京的那一天开始,韩湛就知道汉献帝早晚要重新选择东郡太守,因此他私下曾经向荀彧交代,若是汉献帝问起东郡太守的人选时,就如此这般地回答。此刻听到汉献帝询问自己,心里不禁对韩湛的先见之明暗自赞叹:“东郡从事陈宫陈公台,可以担任太守一职。”

    “东郡从事陈宫陈公台?”汉献帝听到这个名字很熟悉,便扭头问一旁的中常侍张宇:“朕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回陛下。”张宇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此人前段时间曾经入京,到处游说朝中文武百官对付曹孟德。”

    汉献帝不解地问:“他既然是东郡的属官,为何要与太守作对呢?”

    陈宫和曹孟德的恩怨,张宇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此刻听到汉献帝问起,连忙回答说:“据说曹孟德杀了陈公台的好友边让,除霸占了边妻外,还灭了边家三族。”

    汉献帝对边让多少还有些印象,此刻听张宇提起,不禁皱着眉头说:“边让不是朕的九江太守么,为何会被曹孟德杀掉?”

    “启禀陛下,”张宇解释说:“边让辞官归隐后长住在陈留,因为仗着自己的才气,不把曹孟德放在眼里,多次轻视和贬低曹曹孟德。有边让的仇人,到东郡向曹孟德告密,曹孟德一怒之下,命人把诛杀了边让,并将其家眷都关入了大牢,不久便全部杀光。”

    “可恶,这是太可恶了。”得知曹孟德擅自杀害了边让,汉献帝恼怒地说:“曹孟德他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东郡太守,居然敢擅杀朝廷命官。朕必当严惩之。”

    “陛下,”张宇见汉献帝发火了,连忙又说:“曹孟德手下有数员猛将,以及精兵数万,就算是安阳侯也要让他三分,否则也会主动提出请曹孟德入朝为官。依老奴之见,还是等曹孟德入朝之后,再择机处置吧。”

    汉献帝一听张宇说得有道理,便打消了处置曹孟德的念头,当众宣旨,由东郡从事陈宫陈公台,接任东郡太守一职。随后他派出了使者,前往陈留给陈宫传旨,命他即日到东郡上任,接任太守之职。

    散朝之后,荀彧急匆匆地赶到了州牧府,向韩湛禀报此事。韩湛听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舅父,陛下让陈公台担任东郡太守,曹孟德若是老老实实入京,没准我还可以举荐他担任要职;若是他不识好歹,不能奉旨入京,到时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讨伐他。”

    “主公,”虽说韩湛私下一口一个舅父叫着,但荀彧却对韩湛保持着应有的尊重,他提醒韩湛说:“若是要出兵讨伐曹孟德,那属下如今就要开始筹备粮草,以供大军出征之用。”

    “舅父,我看粮草就不必准备了。”韩湛觉得既然汉献帝已经下了圣旨,让曹孟德入朝为官,想必对方不敢抗旨不遵,否则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便冲荀彧摆了摆手:“就算本侯出兵,最多一月就能解决战事。如今太史将军的营中,就有两月之粮,用来剿灭曹孟德,是绰绰有余了。”

    “主公,切不可灭此朝食啊。”荀彧见韩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特意提醒他说:“当初齐侯也是觉得晋军不堪一击,便有此言语,结果兵马却被晋军打得大败。”

    韩湛知道荀彧所说的典故,出自《左传·成公二年》:齐侯曰:“余姑翦灭此而朝食!”不介马而驰之。对方这么说,是担心自己像齐顷公一般,因为轻敌而招致惨败。想明白这个道理后,韩湛立即叫过罗布,吩咐他说:“去通知军师,以及各位将军到本侯这里来议事。”

    见到韩湛采纳了自己的意见,荀彧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就算韩湛如何轻敌,只要把郭嘉、赵云、黄忠等人叫来议事,想必就可以制订一个完全之策。

    两炷香之后,不光郭嘉、赵云、黄忠等人赶到,就连荀攸、沮授也出现在堂中。大家事先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既然是韩湛召集他们议事,众人便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跟着罗布或虎卫军匆匆赶了过来。

第521章 太史慈的亲事

    “诸位,”郭嘉见韩湛招的人都来齐了,便出列对众人说道:“今日主公召集尔等至此,乃是有要事相商。陛下已经给东郡太守曹孟德下了旨意,命令即可入朝为官。同时,还任命东郡从事陈宫陈公台,接任东郡太守一职。”

    “军师!”郭嘉刚说到这里,黄忠就插嘴问道:“太傅马日磾半月前,就前往东郡传旨,如今半点音讯都无,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汉升说得没错,”郭嘉点着头说:“马太傅自从去了东郡之后,便一直音讯全无。今日把尔等召集到此处,就是为了商议此事。若是曹孟德肯乖乖入朝为官,一切倒也罢了。若是他不肯奉旨,那么少不得出兵讨伐。”

    得知韩湛有意出兵讨伐曹孟德,黄忠率先站出来,大声地说:“主公,黄某愿意领兵讨伐曹孟德。”

    见到黄忠已经表明了态度,太史慈自然也不甘示弱,跟着站起身说:“某也愿往。”

    “两位将军稍安勿躁。”郭嘉深怕两人就此争论起来,连忙制止了他们,接着说道:“如今东郡的情况如何,我们是一无所知。所谓的出兵讨伐,不过是为了有备无患而已。太史将军!”

    “末将在!”太史慈连忙答应道。

    “不知营中的军粮,可以支撑多长时间?”

    “回军师的话,”太史慈说道:“军中存粮,若是按兵不动,可供三月之用。但若要出兵讨伐东郡,恐怕只能支撑一个月。”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郭嘉说道:“若是我们真的要讨伐东郡,那么就要开始筹集粮草,做好备战的准备。”

    沮授等郭嘉说完后,出列对韩湛说道:“主公,属下认为,我们可以双管齐下。”

    “双管齐下?!”韩湛听到沮授的这种说法,觉得非常有意思,连忙问:“沮监军快点说说,如何双管齐下?”

    “若是确定曹孟德要谋反,我们就必须立即出兵讨伐,免得他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沮授说道:“虽说一个月的粮草对出征的大军来说,是少了点。但我们可以在大军出发后,再把筹集到粮草送上去。”

    “沮监军所言极是。”沮授的话刚说完,荀彧就赞同地说:“若是我军要等粮草筹集齐备后再出兵,至少都要半个月以后,到时曹孟德的兵马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若是只携带一月之粮,兵马旦夕可动,就能打曹孟德一个措手不及。”

    “本侯已经派人探马,前往东郡打探消息,最迟后日就能有消息。”韩湛见众文武都知道自己请他们来的原因,起身说道:“今日把诸位召集起来,是想问问,出征东郡该由谁领兵?”

    韩湛的话音刚落,太史慈就抢先说道:“主公,末将愿往!”

    黄忠也不甘示弱:“主公,请将出征之事,交给末将。”

    “这次出征,子义就不必去了。”韩湛的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不出面制止的话,两人肯定会继续吵下去,便抬手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就由汉升领兵,沮监军为副,领兵五万讨伐东郡。”

    “末将领命!”黄忠听到韩湛点了自己的将,连忙响亮地回答道。

    “主公……”太史慈见韩湛最后选定由黄忠领兵,心里不由万分失落,他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刚一开口,就被韩湛打断了:“子义,本侯明白你的心意,不过你娘亲只有你一个独子,若是此刻让你出征,不免让她担惊受怕。依本侯看来,你还是尽快与曹家小姐成亲,有个一儿半女之后,再派你出征也不迟。”

    韩湛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哄笑声。不过大家的笑声都是善意的,田丰还捻着胡须说:“主公,下月便有不少的黄道吉日,不如就让太史将军下月成亲吧。”

    “元皓所言极是。”对于田丰的这种说法,众文武纷纷附和并主动向韩湛建议:“主公,不如就让元皓来负责子义将军的婚事吧。”

    “子义,若是黄某要领兵出征,到时恐怕就无法登门喝你的喜酒。”黄忠也笑着说道:“待会儿回去,黄某就派人把贺礼送到你的府中。”

    “子义的婚事暂时放一放,”韩湛虽然也想让太史慈早点成亲,不过眼下随时有可能出征东郡,若是仓促定下了成亲的日子,一旦大军出征,恐怕很多人都无法去向太史慈道贺,这不得不说是遗憾。为了避免这种遗憾的出现,韩湛准备等东郡的事情水落石出后,再讨论太史慈的婚事也不迟:“等本侯派往东郡的探马回来,搞清楚曹孟德意欲何为之后,再选良辰吉日也不迟。”

    “还是主公考虑得周到。”郭嘉立即附和道:“若是东郡无事,那么就可以让子义将军下月成亲。若需要大军出征,子义将军的婚事就姑且推迟,等到平定曹孟德之后,再成亲也不迟。”

    韩湛觉得郭嘉的说法,正和自己之意,便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又转头问太史慈:“子义,不知你可以同意军师的安排?”

    “回主公的话。”太史慈连忙答道:“末将的婚事,全凭主公做主!”

    既然太史慈没有反对自己的提议,韩湛便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道:“既然子义将军没有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决定了。诸位,本侯让沮监军督建的戏院,已基本竣工,戏班过几日就要给城中百姓唱戏,不如我们今日先去听听。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冀州文武里,只有一部分人看过黄梅戏,对这种戏种是赞不绝口,让那些无缘看到黄梅戏的文武羡慕不已。此刻听到韩湛说大家一起去看黄梅戏,哪里还会反对,连忙叫起好来。

    就在众人起身,准备前往戏院之时,罗布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他快步地来到了韩湛的面前,叉手行礼:“启禀主公,东郡从事陈宫陈公路求见!”

    看戏虽然要紧,但陈宫求见,肯定是更加重要的事情。韩湛只能对众文武歉意地说:“诸位,尔等可先去戏院等候,本侯稍后就到。”

第522章 瞒天过海

    陈宫出现之前,韩湛心里还在暗想:陈宫此次来邺城见自己,可能是为了感谢自己保荐他为东郡太守一事,甚至还想着待会儿叫上他一起去戏院开戏。

    但等陈宫出现在正堂之上,看到他一身狼狈的样子,韩湛不由大吃一惊,他连忙问道:“公台,为何如此狼狈。”

    “安阳侯,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何事不妙?”韩湛不解地问道。

    “陈留被曹孟德攻占了。”

    “什么,陈留被曹孟德占据了?”听到这个消息,让韩湛大吃一惊,他连忙问道:“公台,陛下不是命太傅马日磾前去东郡传旨,招曹孟德入朝为官吗?曹孟德已经应允,说不日入京,他又是何时攻占的陈留?”

    “安阳侯,你们都被曹阿瞒骗了。”刚刚起身的陈宫,急得直跺脚:“他一边和马太傅虚与委蛇,一边委派于禁为将,李典、曹洪为副,程昱为军师,领兵两万,悄悄地南下偷袭陈留。

    可惜陈留太守张邈,得知曹军来袭,还以为是探马谎报军情,连着斩杀数人,得其他的探马不敢再报。两日前,曹军兵临城下,张邈之弟张超带兵迎敌,战不过三合,就被李典斩于马下,一同出战的兵马顿时崩溃。李典随着溃兵杀入了城中,轻取了陈留。

    宫见势不妙,带着数名亲信,从城西方向逃出了城池,昼夜兼程赶到这里。”

    “罗布,”得知陈留失守,韩湛立即意识到局面失控,连忙叫过罗布,吩咐他说:“速速去把军师请回,就说本侯有要事相商。”

    趁着罗布去请郭嘉的工夫,陈宫继续说道:“曹阿瞒此计果然毒辣,他知道朝廷不打算让他继续担任东郡太守,便偷偷出兵袭取了陈留。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放弃东郡,而自领陈留太守。”

    “公台所言极是。”对于陈宫的这种说法,韩湛表示了赞同。汉献帝只是免掉了曹孟德的东郡太守一职,若是他放弃了东郡,而自领陈留太守,朝廷一时间拿他还真没有办法,自己就算想出兵征伐,也是师出无名。“若是曹孟德自领陈留太守一职,朝廷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郭嘉得知韩湛有事找自己,便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站在正堂上的陈宫如此狼狈,他也不禁大吃一惊,慌忙问道:“公台为何如此狼狈?”

    韩湛把陈宫所说的话,向郭嘉重复了一遍后,问道:“奉孝,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主公,此事的确有些棘手。”郭嘉轻摇羽扇,皱着眉头说:“一旦曹孟德放弃东郡,前往陈留。那么他随时有可能和扬州的袁术、益州的刘焉、荆州的刘表勾结在一起,到时就会成为我们的心腹之患。”

    听到郭嘉的这番话,韩湛不由苦笑连连。原以为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命令曹孟德入朝为官,就可以削其羽翼,让他在朝中为自己效力。谁知曹孟德却来了一招瞒天过海,一边与朝廷派出的太傅马日磾虚与委蛇,另外一边却偷偷派出兵马,去袭取了陈留。如此一来,陈留的数万兵马一旦被曹孟德整合,再加上南方的一帮诸侯,就会成为自己的心腹之患。

    “要不,我们提早出兵。”韩湛试探地问郭嘉:“趁着曹孟德立足未稳,让汉升出兵南下,去夺取陈留?”

    “主公,此事没有这么简单。”郭嘉开口说道:“如今我们还不知陈留太守张邈是死是活。若是他还活着,以他和曹孟德的交情,就算把陈留献给曹孟德,也不足为奇。”

    “哦,张邈会主动把陈留献给曹孟德?”韩湛好奇地问:“这是为何?”

    “据嘉所知,张邈、曹孟德、袁本初三人自**情不错。去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因为张邈得罪了袁本初,袁本初本来准备杀了他,幸好有曹孟德极力相救,张邈才死里逃生。如此的救命之恩,便说把城池献给曹孟德,就算曹孟德要他的性命,他恐怕也会引颈待戮。”

    听郭嘉这么一说,韩湛立即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若是张邈给朝廷上书,说自己因为身体不适或者能力不足,愿意把陈留让给曹孟德,并保荐对方为陈留太守。如此一来,自己要南下讨伐曹孟德,就变得师出无名了。

    到时恐怕在朝中一提出此事,就会遭到反对声一片。别看到如今朝廷在自己控制的区域内,但明里暗里和自己对着干的朝臣,还不在少数,自己为了笼络天下的豪族,对这些大臣是杀不得、骂不得。否则上次杨琦等人派刺客暗杀自己一事,也不会那么草草了结。

    见到韩湛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郭嘉连忙安慰他说:“主公,虽然短时间内,我们暂时拿曹孟德没办法,但却可以徐徐图之。早晚有一天,就将他彻底铲除。”

    “怎么个徐徐图之?”韩湛问道。

    郭嘉的眼睛望着陈宫,对韩湛说道:“主公,既然朝廷已经下旨,任命陈公台为东郡太守,不如让他尽快走马上任。”

    “此刻让陈公台去东郡上任?”对于郭嘉的这个提议,韩湛担心地说:“东郡都是曹孟德的人,公台若是去了,恐怕会被架空。”

    “安阳侯请放心。”陈宫听到郭嘉主张让自己去接任东郡太守一职,心里不禁一阵暗喜,对韩湛的担心,他连忙说道:“东郡的诸多县令,与宫有旧,若是见到宫担任东郡太守,想必会鼎力相助的。”

    韩湛听陈宫这么说,心里暗自嘀咕:没准你的这些县令朋友,早就被曹孟德铲除,都换上了他的心腹之人。你若是孤身前往东郡,恐怕政令都出不了太守府。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却没有刺激对方,而是望着郭嘉问:“奉孝,公**自前往东郡,恐是不妥,不如我们派兵护送他前往如何?”

    “如此甚好。”郭嘉主动向韩湛提出:“嘉觉得可以命高览、吕旷、吕翔三人领兵五千,护送公台前往东郡。在公台掌控大局之前,就让他们暂时留在东郡。”

    既然曹孟德已经准备前往陈留,想必不会在东郡留下什么兵马,派五千人过去,应该能控制整个局面。韩湛在心里盘算一番后,觉得郭嘉的这个建议不错,便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在正是下令之前,他还是要征求陈宫的意见:“公台,不知你意下如何?”

    韩湛肯派兵护送自己前往东郡,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陈宫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他连忙朝韩湛躬身施礼:“多谢安阳侯一番美意,那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523章

    虽说汉献帝已经封陈宫为东郡太守,但若是曹孟德不交接印绶,他的这个太守就显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为此韩湛还专门和郭嘉商议:“奉孝,从目前的形势看,曹孟德离开东郡已经是迟早的事情,但他若是不肯交出太守印绶,如此奈何?”

    “无妨。”郭嘉摇着手里的羽扇,自信地说:“主公可以奏请陛下,更换东郡太守的印绶。如此一来,就算曹孟德手里拿着东郡太守的大印,他也无权调动东郡的军民。”

    对于郭嘉的提议,韩湛觉得很有道理,毕竟汉献帝在自己的地盘里,别说提议更换区区一个东郡太守的印绶,就算要更换所有太守的印绶,估计他也会同意的。这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同郭嘉分析得那样,汉献帝同意了韩湛的请求,命人重新铸造了东郡太守的印绶,并派出传旨天使,随同陈宫一同前往东郡。

    陈宫离开邺都的那一天,韩湛带人亲自送出了城外。

    见韩湛亲自带着冀州文武来送自己,陈宫拜倒在韩湛马前,感激涕零地说:“安阳侯对宫的大恩大德,宫是没齿难忘。他日若是有何差遣,只需要安阳侯一句话,宫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韩湛连忙翻身下马扶起了陈宫,语重心长地说:“公台,此去东郡,前途凶险,要多加小心。若是东郡有难,可找高览商议,冀州兵马可随时驰援东郡。”

    “多谢安阳侯美意。”

    韩湛又把高览叫到自己的面前,当着陈宫的面吩咐他说:“高将军,东郡的局势错综复杂,你此次护送陈太守上任,务必要确保他的安危。若是东郡的局面失控,以你手里的兵马都难以应付时,务必立即派人回来求援。冀州大军三五日内,就能进入东郡。”

    听完韩湛的吩咐,高览连忙响亮地答应道:“末将领命!”

    望着远去兵马,郭嘉驱马来到了韩湛的身边,对他说道:“主公,陈宫此去,假以时日,定能掌控整个东郡,等于我们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控制了一块兵家必争之地。”

    对于郭嘉的这种说法,韩湛深以为然。若是自己派人担任东郡太守,就算汉献帝同意,恐怕也会引起朝臣们的非议。如今由亲冀州的陈宫,来担任太守一职,恐怕谁也不会有异议。

    …………

    自从马日磾带着圣旨来到东郡,曹孟德就变得心烦意乱。

    谋士满宠见状,便来求见,询问:“主公近日郁郁寡欢,莫非是因为朝廷让你入朝为官有关?”

    曹孟德见满宠猜中了自己的心事,自然没有否认:“吾在东郡经营数年,方有了今日之规模,若是入朝为官,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主公,可曾想过,不入朝为官之事?”

    “吾也有此意,但钦差还在东郡城内,若是我们不遵圣旨入朝,恐怕要不了几日,冀州兵马就会大举入侵东郡,到时恐怕……”

    曹孟德的话到此戛然而止,虽然他没有说出自己担心什么,但满宠作为他的心腹,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他连忙为曹孟德出谋划策:“主公,按照朝廷的意思,收回东郡是在所难免的。若是主公离开,那么根基尽毁;若是不走,又是抗旨,冀州兵马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入东郡。但主公莫要担忧,我们还有其它的办法。”

    听满宠这么说,曹孟德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连忙问:“伯宁,计将安出?”

    “主公可用瞒天过海之计,一面热情款待太傅马日磾,而另一面,则派出一支兵马南下,悄悄去取陈留。”满宠向曹孟德献计道:“只要我们夺取了陈留,主公便可以将东郡交还给朝廷,自领陈留太守。等木已成舟,朝廷也就对主公无能为力了。”

    “此计甚妙。”曹孟德一听,满宠的计策的确可以化解当前的危机,连忙命人叫来了程昱、于禁等人商议。

    几天后,曹孟德命于禁为将,李典、曹洪为副,程昱为军师,领兵两万,以防御袁术兵马为借口,离开了东郡。

    马日磾的随从,看到曹军离开了东郡,还特地把此事向马日磾进行禀报。马日磾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亲自到太守府拜访曹孟德。

    对于马日磾的质疑,曹孟德推脱说近日袁术的兵马蠢蠢欲动,威胁到了东郡的安危,因此才派遣于禁等人领兵拿下,去防御汝南的袁术。面对曹孟德如此充足的理由,马日磾也就去了心中的疑惑。

    谁知七日过后,马日磾忽然得到消息,于禁所领兵马以及袭占了陈留。曹孟德自领了陈留太守一职,马日磾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曹孟德的当。他有心找曹孟德理论,但却得到消息,曹孟德已带着一帮心腹前往了陈留。

    就在他懊恼不已,准备上书向朝廷请罪时,忽然有随从来报,朝廷任命陈宫为东郡太守,不日就将到东郡上任,随行的还有高览统帅的五千冀州兵马。

    得知陈宫正在上任途中,马日磾连忙吩咐随从:“速速去通知公台,就说曹孟德昨日已离开东郡前往陈留。东郡太守的印绶被他带走,公台就算来了东郡,恐怕也只能做一名无印太守。”

    “太傅莫要担忧,”随从连忙向马日磾解释说:“据说安阳侯早就猜到了曹孟德会带走印绶,因此奏请陛下,重新铸造了新的东郡太守印绶。如此一来,就算曹孟德带走印绶,陈太守也能接任太守之位。”

    “陛下真是深谋远虑啊。”虽然心中明知道这是韩湛的功劳,但马日磾还是把功绩算在了汉献帝的身上。他吩咐随从:“你立即带人去迎接陈太守,告诉他,如今东郡基本已是一座空城,让他加快行程,早日赶来东郡上任。”

    “属下遵命。”随从答应一声,转身便离开驿馆,快马加鞭地赶去迎接陈宫。

    马日磾的随从刚离开不久,从暗处便走出一名商贾打扮的人,他望着随从的背影,喃喃地说:“太守果然料事如神,马太傅还真的与外人有勾结。此事需要立即向曹太守禀报,让他能早做防备。”

第524章 八门金锁阵

    不管是韩湛,还是郭嘉,都觉得陈宫既然奉了圣命,前往东郡担任太守之职,又有高览的五千兵马护送,一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但兵马刚进入了东郡境内,前面的探马就回来向高览、陈宫禀报:“启禀高将军、陈太守,前面有东郡兵马拦路?”

    “东郡兵马拦路?”陈宫先是一愣,心想朝廷已经把自己即将担任太守之事,向东郡官吏进行了通报,怎么还会有兵马拦路呢,难道是探马没有说清楚自己的身份?他连忙问探马:“尔等可曾向他们告知本官的身份?”

    “回太守。”探马连忙回答说:“小的已经向他们说了。但他们说,只知道东郡有曹太守,从来不曾听说什么陈太守。”

    “真是岂有此理!”跟在两人马后的吕旷,听完探马的话之后,气得哇哇大叫:“高将军,待属下领兵去会会这帮东郡兵马。”说完,不等高览发号施令,便领着一千本部人马,匆忙离开。

    不到两炷香的工夫,探马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向两人禀报:“启禀高将军、陈太守,东郡军马在前方布下一个阵势,吕校尉带兵冲阵,很快陷入了重围,如今岌岌可危,请将军快点派人救援。”

    得知吕旷遇到了危险,吕翔急了。他连忙抱拳对高览说:“高将军,属下愿领兵前去救援,请将军恩准。”

    就在高览准备答应时,陈宫却突然问探马:“可曾看清楚对方的旗号?”

    探马思索了片刻,回答说:“回陈太守的话,只见到了一面旗,上书‘曹’。”

    “原来是他啊,我明白了。”陈宫自言自语地说完这话后,对吕翔说:“吕校尉稍安勿躁,前方领兵的乃是曹仁,他颇有谋略,所布下的阵势有些讲究。若是你贸然前往,不光救不出令兄,反而把你也搭进去了。”

    由于担心吕旷发生意外,大军加快了行军速度。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赶到了交战区域。此刻已经可以看出,吕旷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随时有全军覆灭的可能。吕翔连忙向高浪请命:“高将军,我兄长大事不妙,请尽快出兵相助。”

    “且慢!”陈宫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待本官看看对方摆的是什么阵势。”

    “陈太守,”见陈宫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吕翔急得直跺脚:“再不出兵,我兄长将命不久矣。”

    “吕校尉,不要着急。”陈宫翻身下马,拔出佩剑,在地上画起了草图:“高将军,你且来看。”

    陈宫都下马了,高览、吕翔二人自然不能再坐在马上,也纷纷下马,围在陈宫的身边,看他究竟要画些什么。

    陈宫一边画图,一边对两人说道:“曹仁摆的乃是八门金锁阵。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今八门虽布得整齐,只是中间通欠主持,因此此阵不过徒有虚表而已。”

    高览等陈宫一说完,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陈太守,那我们该如何破之呢?”

    “高将军可领兵两千,从东南角上生门杀入,往正西景门杀出,其阵必乱。”

    吕翔听完陈宫的破阵之法,急着说道:“陈太守,还是由我领兵救援吧。”

    “吕校尉,你不是曹仁的对手。”对于吕翔的请求,陈宫摇头予以拒绝:“若是你迟迟不能从正西景门杀出,那么就无法破掉此阵。”

    吕翔正想再说两句时,高览却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吕校尉,就按照陈太守所言,我领兵破阵,你带剩下的人在此掠阵。”

    吕翔暗自思索了片刻,想到别说是自己,就算加上自己的兄长联手,也不是高览的对手,若是由他出马去救援自家兄长,那么胜算就要高得多。便抱拳道:“有劳高将军!”

    曹仁困住了吕旷,正在暗自得意之际,忽然见对面杀来了一支兵马,居然直接从东南角的生门杀入,直奔阵中而来,连忙驱马上前迎战。

    两人相见,也不报名,便展开了厮杀。别看到曹仁在东郡是有名的武将,可和高览比起来,却要略逊一筹。刚开始,两人还能战个平手,但二十回合一过,曹仁就渐渐落了下风。

    又再战了两合,曹仁抵敌不住,拨马就走。高览也不追赶,而是按照陈宫的指点,径直杀向了正西的景门。

    曹仁败走之际,阵势就开始有些凌乱,此刻高览又从景门杀出,这个徒有虚表的八门金锁阵,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陈宫见敌阵已乱,便对身旁的吕翔说:“吕校尉,八门金锁阵已破,快点领兵杀上去,救出你家兄长。”

    吕翔听后,响亮地答应一声,带着剩下的兵马就杀了上去。阵中的东郡兵马早就陷入了混乱,如今见到一支生力军杀入,兵士们发一声喊,纷纷四散奔逃。

    高览、吕旷、吕翔三人合兵一处,随后掩杀,追出了十几里。好在他们考虑到这些兵马将来都是陈宫的属下,因此只是驱赶而不是杀伤,杀死不过五百多人,却俘虏了四千多人。

    陈宫带人赶来时,高览抱拳向他施礼,嘴里说道:“恭喜陈太守,贺喜陈太守,今日如此轻松地破了曹仁的八门金锁阵,想必以后就不会再有人和陈太守作对了。”

    陈宫心里盘算,今天曹仁用来布阵的兵马,大概有万人,破阵时杀死了两千多人,如今又俘虏了四千多人,再加上路上散掉一些,能跟着曹仁回到东郡城中的兵马,不过三千人。自己若是要去东郡上任,这些兵马就不足为虑了。他连忙拱手向高览道谢:“宫多谢高将军,若不是高将军和两位吕校尉骁勇善战,恐怕宫要顺利地到达东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太守,”高览问陈宫:“我们立即赶往东郡吗?”

    “此处距离东郡城不过三十里,天色将晚,就算赶过去,也无法入城。不如在这里歇息一晚,待明日入城也不迟。”

    高览点点头,随后给部下发号施令:“传令全军,就在此地安营扎寨。”

第525章 弃城而走

    就在高览的兵马在安营扎寨之际,大败而归的曹仁策马狂奔,回到了东郡城。

    一进入城门,他就冲着来迎接的满宠大声喊道:“关门,快点关闭城门。”

    满宠看到还在络绎不绝入城的兵士,连忙提醒曹仁:“曹将军,我们还有诸多兵士在城外,若是关闭了城门,恐怕会就此散去。”

    “关门,快点关闭城门。”已经成惊弓之鸟的曹仁,继续叫道:“否则冀州兵马就会冲进城内。”

    满宠知道曹仁刚刚兵败,正是惊恐万分之际,若是不看到城门关闭,肯定是不会心安的。连忙吩咐身边的一名队率:“传曹将军将令,立即关闭城门。”

    队率接令后,立即冲城门洞里的兵士喊道:“传曹将军将令,立即关闭城门。”

    守门的兵士答应一声,立即开始关闭城门。然而城外的溃兵正源源不断地入城,见城里在关闭城门,深怕自己被关在城外,慌忙冲过来抢门,双方在城门口挤成一团。

    眼见溃兵入不了城,城门又关不上,那名队率连忙向满宠请示:“满先生,溃兵挡在门口,城门无法关闭。不知该如何处置?”

    如果满宠是一个心狠手辣之类,肯定会吩咐城头投掷滚木礌石,砸死一批企图进入城内的溃兵,以达到杀鸡儆猴的目地。然而满宠却下不了这样的狠手,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喝水的曹仁,便吩咐那名队率:“你速速到城头,看看冀州大军是否追杀过来。”

    队率听到满宠的吩咐,连忙撒腿朝着城头上跑。过了没多久,队率就在城头上冲下面街道上的满宠喊:“回满先生的话,除了我方的溃兵外,不曾发现冀州兵马。”

    “曹将军,”听说没有冀州兵马追赶过来,满宠这才对曹仁说:“外面并无冀州兵马过来,不妨还是打开城门,让溃兵入城吧?若是让他们留在城外,恐会祸害四周百姓,一旦主公得知此事,肯定会责怪将军的。”

    队率在城头说没有发现冀州兵马时,曹仁其实早就听到了,但他担心会有冀州军会混在溃兵之中入城,心里是非常抗拒开城门的。可是听满宠提到了自己的大哥,曹仁却不得不慎重对待。

    对他来说,这些兵马就算全部损失也无所谓,只要竖起招兵旗,十天半个月就能全部补充起来。可要是因为这事,给自家大哥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自己将来的前途就会受到影响。想到这里,他冲满宠摆摆手,说:“罢了,罢了,把城门打开,让那些溃兵入城吧。”

    满宠和曹仁回到太守府,发现马日磾却等在门口。

    见到两人回来,马日磾顿时发作起来:“曹将军,陈公台乃是朝廷新任命的东郡太守,你率部去拦截他,莫不是想起兵造反不成?”

    曹仁刚刚兵败归来,心里正是不爽之际,听到马日磾的斥责,更是火冒三丈,但念在对方是朝廷派来的太傅,他只能强忍心中怒火,拂袖而去。

    “马太傅,你误会了。曹将军并无领兵攻击新太守之举。”满宠等曹仁离开后,连忙向马日磾解释说:“曹将军领兵出城,乃是为了去迎接陈太守,结果冀州兵马蛮横无理,一见到曹将军便大打出手,曹将军无奈之下,只能领兵退回。”

    看到满宠一脸真诚的样子,马日磾有些迷惑了,他只是听随从汇报,说曹仁领兵一万出场,准备去对陈宫一行不利,便到太守府来兴师问罪,结果被太守府的守卫扣在这里无法离开。此刻听满宠说,曹仁领兵出城,是为了迎接陈宫,不免有些搞不清楚状态。

    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问道:“伯宁,你说得可是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满宠面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说:“下官怎么敢用谎言欺瞒上差?所言当然是句句属实。”

    “伯宁,既然你说曹将军是领兵出城去迎接陈太守,那为何太守府的守卫,会将本太傅扣留在此,不准本太傅离开呢?”

    “太傅,这其中一定手下人自作主张,待下官为你出心中的一口怨气。”满宠说完,吩咐身边的队率:“来人啊,把太守府的什长拿下,杖二十。”

    队率答应一声,带人上前把什长抓起来,拖到一旁,就噼里啪啦地开始行刑,打得什长惨叫连连。

    马日磾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听不得这样的动静,便朝满宠摆摆手,“伯宁,此事到此为止,本官也不想追究。明日还是你亲自带人,到城外去迎接陈太守吧。”

    “下官遵命!”

    送走了马日磾之后,满宠来到了内堂,见到了正在生闷气的曹仁。

    “马日磾那个老鬼走了?”曹仁气呼呼地问道。

    “回曹将军的话,他已经回驿馆了。”

    “虽说今日冀州兵马大胜之后,没有乘胜追赶,但他们明天肯定会抵达东郡城下。”曹仁满脸愁容地问:“满先生,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城内的守军经今日一拜,已无斗志。”满宠轻轻地摇摇头,说道:“若是等明日冀州大军一到,恐怕就会不战自溃。”

    对于满宠的这种说法,曹仁丝毫都不怀疑。刚摆出八门金锁阵时,他觉得让冀州兵马全军覆灭,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但阵法被破之后,曹仁就变得悲观,别说城内只剩下三五千兵马,就算有一两万,他也不觉得能守住城池。

    他一把抓住了满宠的手臂,着急地问:“满先生,吾该如何处置?”

    “只能连夜弃城而走,前往陈留投奔主公。”

    “弃城?”曹仁被满宠的话吓了一跳:“我大哥把东郡交到我的手里,若是丢掉了,该如何向他交代呢?”

    “曹将军,”见曹仁到此刻还犹豫不决,满宠便正色说道:“陈公台是朝廷任命的新太守,若是将军不想背负叛贼的骂名,明日他到来之际,就不能闭门不纳。与其到时也保不住城池,不如早点离开,赶去与主公汇合。”

    “若是我家兄长责备,该如何应付?”

    “将军可以自缚请罪。”满宠说道:“主公仁厚,绝对不会为难自家兄弟,到时你就可以化险为夷了。”

    听完满宠的这番话,再想想自己兄长的为人,曹仁猛地站起身,叫过一名心腹,吩咐他立即收拾行装,准备连夜离开东郡。

    三更时分,曹仁、满宠带着二十多名心腹,悄悄离开了太守府,命南门的守门兵丁打开城门后,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次日午时,陈宫、高览所率的兵马到达东郡城外,原以为曹仁会闭门坚守,谁知却见城池四门大开,太傅马日磾带着东郡太守府的官吏出城相迎。

    陈宫连忙下马向马日磾施礼:“见过马太傅!”

    “陈太守,”马日磾扶起陈宫,笑呵呵地说:“曹仁、满宠昨夜已趁着夜色逃走,本太傅亲自带人接你入城履任。”

第526章 戏园子开业

    陈宫、高览接管东郡之时,韩湛设在邺都城内的戏园子正式对外营业了。

    在开业的前一日,沮授还亲自过来向韩湛请示:“主公,明日戏园子就将开业,不知应该如何收取费用。”

    “戏园子的票分甲乙丙三等。”韩湛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丙票十钱,坐在后面的长凳上看戏;乙票一百钱,可坐在前面的方桌旁看戏,还能享受茶水和糕点;甲票一缗,可坐二楼看戏,可以享受茶水、糕点以及酒肉。”

    戏园子的建筑物竣工后,韩湛命沮授在底楼的大厅里,靠近戏台的位置摆了八张方桌,分成两排,每排四张方桌,每张方桌的四周各有一条长凳,一凳能坐两人;靠近门口的位置,则摆了五排长凳,每排六条长凳,每凳可以坐四人;楼上的座位,是按照每桌四人的标准设计的,一共有十桌。

    沮授心里默算了一阵,发现一场的收入有七十多缗,如果一天演出三场,那么就是两百多缗的收入。长持以往,冀州每年收入就会多出七万多缗,又能多养不少的兵马。由此看来,主公开设戏园子,果然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啊。

    “如今只有四部剧,每部演出三天,然后换下一部。”别看自己编的黄梅戏,汉献帝和朝中文武都喜欢,但京师的达官贵人和百姓是否买账,韩湛依旧是心里没底:“看半月之后,看到那部受欢迎,就可以增加演出时间,不受欢迎的就暂时撤下。”

    就这样,戏园子开业的第一天,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是人山人海。他们都在打听,这黄梅戏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否和以往的百戏差不多。

    奈何这些百姓都是寻常人,哪里有机会轻易看到黄梅戏,闲扯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对于那些花十钱入内听戏的同类人,他们则嗤之以鼻:“看百戏时,分文不给。如今进个什么戏园子看戏,还要掏十钱,简直是败家。”

    眼看要开戏了,沮授派来维持秩序的一百名兵士,把看热闹的百姓都赶到了路的两侧,以便那些乘车而来的达官贵人,能顺利地进入戏院看戏。

    底楼买了方桌票的人,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官吏,彼此见面后,都是相互拱手行礼。一位李姓的孝廉,看到后排坐在长条凳上的寻常百姓,不禁皱了皱眉头,对一旁的同僚说:“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怎么能和寻常百姓坐在一起看戏呢?应该让戏园子的老板,把这些人都赶出去。”

    请他来看戏的官吏,连忙对他说:“李兄,慎言,慎言。这个戏园子乃是安阳侯所开,若是你的这番言语泄露出来,恐怕会有麻烦,千万不要再提此事。若是李兄不想和这些寻常百姓坐在一起看戏,下次大可坐到二楼去。”

    李孝廉抬头朝二楼望去,见上面坐的基本都是拖家带口的富商巨贾。再想到若不是朋友相邀,估计自己连一百钱的戏票都买不起,更别说价值一缗的二楼票了。他在心中暗下决心,若是待会儿这个黄梅戏不好听,自己哪怕得罪朋友,也会起身离去。

    后台的戏班姑娘们,早早梳洗得干干净净,在心中默念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戏曲。别看她们演出了许多场,但在戏园子里演戏还是头一遭,不知自己唱的曲子,能否受到今日光临的客人们的喜爱。

    当戏台上传来乐器之声时,大家知道演出开始,原本热闹得像菜市场的戏园子,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听到幕布后面传来的各种乐器所发出的声音。

    随着一位娥眉粉黛的女子出现在戏台之上,所有的观众都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等姑娘一开口,那唱腔婉转动听,清澈如夜莺鸣啼,让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就连刚刚不愿和寻常百姓一起听戏的李孝廉,也听得摇头晃脑,右手拿着的羽扇,有节奏地敲打着左手的掌心。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台上唱戏的姑娘们,哪里还顾得上考虑和平民百姓一起看戏,是否有损他孝廉的身份。

    “李兄,”见李孝廉看得如此投入,一旁的官吏试探地问:“不知今日的黄梅戏,可能入你的法眼?”

    李孝廉点了点头,认真地说:“不错,真的很不错。我想问一下,这黄梅戏是只唱今天一场呢,还是经常都有。”

    “每日都有,一日三场。”官吏回答说:“据说如今共有四部黄梅戏,每部唱三天。今天这部叫《女驸马》,下一次演出的叫《天仙配》。若是李兄喜欢,我们可以三日之后再来……”

    “如此甚好,甚好!”李孝廉连声说好,他心中早已忘记,在不久之前,还口口声声说不想和普通百姓一同看戏,甚至打算发现黄梅戏不好听时,拂袖而去。他的心里甚至想,若是能天天在这里听戏,就算坐在后面的长凳之上也是可以的。

    韩湛为了搞清楚这个时代的百姓,是否会喜欢类似于黄梅戏这样的后世戏剧,还专门派人到戏园子里去查看,得知那里座无虚席时,不由暗松一口气。他开始琢磨,若是黄梅戏在民间能一炮而红,那么就可以让冀州控制的郡县,选派人手到此地来学习黄梅戏,争取在半年内到一年的时间,让冀州各地都兴建戏园子,百姓若是有了这些消遣的东西,就不会每天闲着无事。

    除了韩湛,关心戏园子开业消息的人,还有冀州的诸多文武。虽说他们早就在州牧府里看过黄梅戏,甚至还派自己家中的歌姬去学习过,但黄梅戏是否能受到京师诸多百姓的喜欢,大家的心里都没有底。

    得知戏园子开业的首场演出座无虚席,而且三日内的戏票已经全部售罄之时,荀彧仿佛看到了一条生财之道。他心里很清楚,若是能多几个这样能赚钱的项目,冀州的实力就会日渐强大,到时别说一两家诸侯,就算是再多的诸侯联合起来,也完全有能力轻松应付。

第527章 增加场次

    第一批到戏园子里看戏的达官贵人,都带着几个随从。出于成本的考虑,这些随从都坐在一楼的长凳上,从头到尾观看了这出黄梅戏。

    黄梅戏独特的唱腔,不一样的扮相,在征服了看戏的达官贵人的同时,也让他们的随从长了见识。戏一散场,随从们在外面为各自的主子准备马车时,遇到那些好奇的百姓,还会主动给他们解说几句黄梅戏是什么回事。

    到第二天一早,大半个邺城都知道安阳侯推出了一种叫“黄梅戏”的新鲜玩意儿,唱戏的女人不光声音好听,而且还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么一来,在戏园子门口围观的百姓人数更多了。

    到此地来巡视的沮授,见大清早就有无数的百姓围观,便灵机一动,决定午时加一场,由原来的三场增加到四场。

    八姑得知沮授增加了表演的次数后,连忙来见沮授,提醒他说:“监军大人,姑娘们一天唱三场,已经非常辛苦了。假如要增加到四场,我担心主唱的头牌姑娘会受不了。”

    谁知沮授听后,却不为所动。不过看在罗布的面子上,他对八姑还算客气:“八姑,主公兴办的戏园子,乃是一棵不可多得的摇钱树。不瞒你说,若不是担心戏班的姑娘们吃不消,我还想每天唱六场呢。”

    “但四场还是太多了一点。”听到沮授这么说,八姑意识到,对方临时提议把原来的一天三场,增加到四场,还是个自己留了情面,不过她为了戏班的切实利益着想,还是心有不甘地说:“特别是张香儿,她基本是从头唱到尾,若是每日四场,恐怕要不了几日,只怕嗓子就废了。”

    听到八姑这么说,沮授显得有些犹豫,把演出的场次,从三场增加到四场,的确可以增加收入,可真要是把张香儿的嗓子唱哑了,韩湛若是怪罪下来,恐怕自己也是吃罪不起的。

    但眼前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白白放过,沮授又是心有不甘。他在沉思良久之后,对八姑说道:“八姑,我看不如再培养一个可以替代张香儿的姑娘。如此一来,就算张香儿有什么事情不能登台,又有人接替她的角色。”

    八姑听完沮授的话,目瞪口呆了许久,随即用力一拍手,激动地说:“还是沮监军考虑得周详,为何奴家就从来不曾考虑过此事呢。若是有人能接替张香儿唱主角,别说一天唱四场,就算是唱五场,也一点都不在话下。”

    但她只高兴了片刻,表情又重新黯淡了下来。要培养出一个能挑大梁的角色,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如今沮授想把原定的一日三场,改成一日四场,八姑的心里特别为张香儿担忧,没准几天下来,嗓子就全废了,到时找不到合适人接替她唱主角,黄梅戏的演出就只能停止。

    “八姑,”沮授在思酌再三之后,决定还是尝试一番,便对八姑说道:“主公当日定下一日三场的规矩,是考虑到这样的强度,对戏班的姑娘们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如今就算改成一日四场,对姑娘们的影响也是有限的。恐怕本监军也不是让她们天天唱四场,而是因为我们的黄梅戏刚推出,京师的百姓还需要一定的是假来熟悉和了解它。因此本监军打算以三日为界,这三日每天都演出四场,三日之后,又重新恢复一日三场的节奏。”

    八姑的心里很明白,既然沮授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自己再推脱的话,恐怕会激怒对方。如今向自己承诺,只需要一日内演出四场,三日之后,又会恢复一日三场的节奏。因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既然监军已经发话,那么奴家遵命就是了。”

    回到戏园子,八姑把戏班的姑娘们召集起来,向她们宣布了原定一日三场的演出,要改为一日四场。八姑的话刚说完,姑娘们顿时炸窝了:“我的老天爷啊,居然要每日演出四场,这让我等怎么受得了?”

    还有的姑娘为张香儿打抱不平:“八姑,张香儿唱的是冯素贞,每场差不多要唱一个时辰。一日三场都极为勉强了若是该为四场,恐怕要不了两日,香儿的嗓子就全费了。”

    众位姑娘说话时,八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她们所说的内容。等她们都闭上嘴之后,八姑才开口说道:“姑娘们,你们都懂的道理,难道我不知道吗?但这是沮监军下达的命令,我们只能照做。”

    “八姑,”八姑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位姑娘小心翼翼地说:“您看我们是否应该把此事禀报给主公,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没用的。”八姑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主公既然把戏园子的事情,交给沮监军负责,那就意味着他不会过问此事。就算我亲自去找了主公,没准他还是会将此事转交给沮监军处置,到时我们事情没有办成,反而得罪了沮监军,恐怕我等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八姑,”张香儿站出来对八姑说:“主公对我等有恩,别说只是唱戏,就算让香儿赴汤蹈火,香儿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见张香儿都站出来表态,其余的姑娘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八姑见众人都不说话了,才接着说道:“沮监军向我保证,由于黄梅戏刚在京师演出,为了满足百姓的好奇心,才每日临时增设了一场。三日之后,将会重新恢复一日三场。

    不过此事倒是提醒了我,戏班子里还需要再培养两名角色,这样可以在香儿不便登场时,却代替她进行演出。若是谁觉得自己能胜任,完全可以私下过来找我。若是我觉得你合适,便会开始慢慢培养你。”

    听到八姑说还要培养新的角色,姑娘们不由怦然心动,开始低声议论,说假如八姑真的能培养出新人,等到可以几个人轮流唱主角时,别说一日唱四场,就算唱五场、六场也是不在话下。

第528章 饺子的由来

    自从戏园子开业,百姓就多了一个消遣的活动。平日里侃大山,聊的都是最近戏园子又推出了什么新戏,城中什么地方又开了一个新戏园子。如今唱戏的诸多姑娘中,谁是最大的角儿等等,很难再听到什么抨击冀州的言论。

    秋去冬来,入冬以后,所有人都换上了厚厚的冬装。眼看就要冬至了,韩湛忽然心血来潮,想去军营巡视一番。但他没有想到,外面的气温很低,刚出府门来到街上,一股寒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韩湛扭头对跟在身后的陈到和罗布:“再过几日,就是冬至,不知军中是准备喝羊肉汤,还是吃饺子?”他之所以要这么问,是因为南北两地过冬至的习俗不同,有的是吃饺子,有的吃汤圆,有的则喝羊肉汤。

    谁知陈到、罗布二人听到韩湛这么问,却是面面相觑,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

    见两人迟迟不说话,韩湛的心中不喜,他提高嗓门问道:“我问你们两人的话,你们怎么不搭理我?”

    “回主公的话,”陈到见韩湛面色不睦,连忙抱拳回答说:“羊肉汤,属下倒是经常喝。可这饺子是何物,属下却从来不曾听说。”

    陈到的答复,让韩湛暗吃一惊,他心中暗想:难道饺子和包子一样,还不曾问世吗?他在考虑如何向两人科普时,忽然想起饺子的发明,貌似和张仲景有关,便吩咐罗布:“罗布,你去把张神医请到军营,本侯有事情要问他。”

    “主公。”罗布听到汉韩湛的吩咐,有些不解地问:“为何要召张神医去军营,莫非营中出现了疫病,需要小的把华神医一同叫上吗?”

    “不用,只需要召张神医一人即可。”韩湛说完此话后,催促罗布说:“还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前去寻张神医。”

    韩湛在骑马前往军营的途中,脑子里在努力地回忆关于饺子发明的经过:曾任长沙太守的张仲景,辞官回乡之时,正值严冬。见到白河两岸的百姓面黄肌瘦,饥寒交迫,不少人的耳朵都冻烂了。便让其弟子在南阳东关搭起医棚,支起大锅,在冬至那天舍“祛寒娇耳汤”,为百姓医治冻疮。

    他把羊肉和一些驱寒药材放在锅里熬煮,然后将羊肉、药物捞出来切碎,用面粉包成耳朵样的“娇耳”,煮熟后,分给求药人每人两只“娇耳”,一大碗肉汤。人们吃了“娇耳”,喝了“祛寒汤”,浑身暖和,两耳发热,冻疮也渐渐好转。后人学着“娇耳”的样子,包成食物,也叫“饺子”或“扁食”。

    一行人来到军营时,早就得到消息的赵云,顶盔掼甲带着一群部下在营门外迎接。把韩湛接到了自己所在的营房之后,赵云好奇地问:“二弟,今日怎么想着前来军营视察,莫非有哪个诸侯蠢蠢欲动不成?”

    “如今正是寒冬,就算有诸侯准备对我冀州不利,也需要等到开春才行。”韩湛向赵云解释说:“小弟是看近日天气寒冷,担心将士们在军营里受冻,才特意前来视察的。”

    搞清楚韩湛的来意后,赵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笑着说:“二弟多虑了,如今营房里有暖炕,不管外面有多冷,只要兵士们一回到营房,就能感到暖和。这暖炕真是好东西,有了它的存在,哪怕天气再冷,也不用担心有兵士在睡觉时被冻死或冻伤。”

    韩湛心想,虽然很多资料里都说,棉花是明朝才传入天朝的,不过早在两汉、魏晋到隋唐时期的很多史书,都能看到有关棉花的记载,不过要等到南宋才有棉纺织品出现。只所以会形成棉花是明朝传入的观点,完全是因为棉纺织品是明朝开始普及的。在此之前,富人们是穿丝绸或动物的皮革过冬,而穷苦的百姓,只能穿粗麻衣服御寒。

    赵云并没有注意到韩湛在想心事,便对他说:“二弟,为兄前几日,听沮监军说,幽州的公孙瓒和乌桓的蹋顿似有勾结,恐怕准备在开春之后挥师南下,我们不得不早做预防啊?”

    “蹋顿?”韩湛把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若有所思地问:“此人和丘力居是何关系?”

    “两月前,丘力居单于去世,儿子楼班年幼,从子蹋顿有武勇智略,因此立他为单于,总领右北平、渔阳、上谷三郡的乌桓部落,各部众皆听从他的号令。”

    对韩湛来说,威胁最大的是匈奴,而不是什么乌桓,因此等赵云一说完,便接着问了句:“那匈奴最近有什么异动吗?”

    “没有。”赵云摇摇头,回答说:“自从二弟把关中的人口,都迁移到了冀州,匈奴就算想南下掳掠,也没有人口、财物可供他们洗劫。”

    两人正说着话,罗布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向韩湛禀报说:“启禀主公,张神医到了。”

    “快快有请!”

    赵云有些纳闷地问韩湛:“二弟,你叫张神医来作甚,莫非是身体抱恙不成?”

    “大哥稍安勿躁,”韩湛笑着对赵云说:“待会儿等张神医来了,你就知道了。”

    片刻之后,张仲景从外面走进了屋里,向韩湛、赵云施礼:“张机见过主公,见过赵将军!”

    “张神医,”等张仲景施礼完毕后,韩湛笑着问道:“你可知本侯召你来此的目地?”

    “张机不知。”

    “本侯近日在街头,看到有不少的百姓因为天寒,而双耳被冻伤,不知张神医有什么办法,可以为这些百姓治病?”

    “回主公的话,”张仲景回答说:“张机近日也看到不少双耳被冻伤的百姓,便打算采用以食取暖,以食治病的方式,来为他们进行治疗。”

    “以食取暖,以食治病?”赵云把张仲景的话重复一遍后,好奇地问:“张神医,不知该怎么做?”

    “赵将军,张机近日研究了一种祛寒汤,可为百姓治疗冻伤的耳朵。”

    “什么祛寒汤?”韩湛明知故问。

    “就是用羊肉和一些驱寒的药材放在锅内熬煮,羊肉、药物捞出来切碎,用面团包成耳朵样的‘娇耳’,煮熟后,分给那些冻伤耳朵的百姓每人两只‘娇耳’,一大碗肉汤,让他们食用,吃完之后,冻伤耳朵的症状就能得到缓解,假以时日便可痊愈。”

    “以形补形,这倒是一个好办法。”韩湛装出惊喜的样子,对张仲景说:“张神医,那此事本侯就交给你负责,让荀长史为了提供羊肉、驱寒药材和面粉,再让赵将军派兵前去维持秩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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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介绍:
在博物馆参观的韩湛,意外地通过八阵图回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同名的冀州牧韩馥之子。他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每天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后就带一帮家丁恶仆去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但随着冀州被袁绍巧取豪夺,他的梦想破灭了。三国之北境之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北境之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