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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全文阅读

作者:红场唐人     三国之北境之王txt下载     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046章 募兵与金饼

    韩湛没想到只是一次普通的宴客,居然有如此丰厚的收益,原本隐藏在心底的一些念头,不免变得活泛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里,每天都有富商将自己承诺捐献的钱财,络绎不绝地送到县衙。趁着花虎在钱库接收富商的钱财之际,韩湛让人将赵云请到正堂,与他商量更为重要的事情。

    招呼赵云坐下后,韩湛开门见山地说:“子龙,修缮城墙的钱款已凑足,不日就可以开工。不过光有城墙没有兵可不行,因此经过深思熟虑,我打算招募一批新兵。”

    听韩湛这么说法,赵云倒是非常赞同,“使君所言极是,涉国兵不满千,若是山贼、黄巾来犯,只能堪堪自保。如果招募新兵,日夜操练,等他日贼寇来犯时,定可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子龙,我打算将募兵之事交给你,”韩湛试探地问道:“你可以愿意?”

    韩湛的话刚说完,赵云便站起身,自告奋勇地说:“使君,云立即带人到街头去张贴招兵告示,相信最多半月,就能为使君招募三千新兵。”

    “子龙留步,我还有话说。”看到赵云抬腿就要朝外面走,韩湛连忙叫住了他:“修缮城墙需要数以千计的民夫,如果从中招募新兵,势必会影响到城墙的修缮。所以我打算让你到别的地方去招兵。”

    “别的地方招兵?!”赵云把韩湛的话重复一遍后,皱着眉头问道:“不知使君打算派云到何处去招兵?”

    “回你的家乡,常山真定。”韩湛笑着回答说:“我打算让你带三十名骑兵,携一千金返回家乡,在那里招募一批新兵。不知子龙意下如何?”

    对于韩湛的这种安排,赵云没有立即答复,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见赵云不说话,韩湛的心情也变得紧张起来,他让赵云去真定招兵,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因为在真实的历史里,还没有脱离袁绍的刘备,就曾秘密派遣赵云到真定招募数百人,作为自己的私兵。自己如今的做法,不过是依样画葫芦而已。

    赵云思索良久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望着韩湛问道:“使君,城中只有四十名骑兵,如果云再带走三十,那么保护使君安全的人手就不够了。”

    “子龙,你不要担心。”韩湛见赵云愿意接受自己的任务,顿时心情大好,他笑着说道:“只要罗布在我的身边,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两人正说着话,韩湛忽然看到花虎端着一个木盒,佝偻着腰、脚步蹒跚地朝正堂里走。他盯着对方手里捧着的盒子,心说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看起来挺沉的样子,不会是黄金吧。

    花虎将小木盒放在了韩湛面前的桌案上,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使君,这是胡茶派人送来的百金。”

    韩湛没有急着打开木盒,而是望着花虎不解地问道:“胡茶是何许人?”

    听韩湛这么一问,花虎顿时想起这位新任的使君,对城里的巨贾富商根本不熟悉,连忙小心地提醒他:“使君难道忘记了,就是那日率先提出捐献三百金的那位富商。”

    “原来是他啊。”韩湛盯着面前的盒子,继续问道:“他不是说捐献三百金么,为何这里只有百金呢?”

    “胡茶的三百金,已存入了钱库。”花虎笑容满面地回答说:“这里他另外孝敬使君的。”

    “孝敬我的?”虽说韩湛如今急需钱用,但像这种意外之财,在问清楚之前,他是不会随便收下的,因此他望着花虎问道:“花主簿,他这么做,有什么目地吗?”

    花虎似乎早就猜到韩湛会有这么一问,连忙咧嘴笑了笑,回答说:“使君有所不知,胡茶和山贼、黄巾可是有不同戴天之仇,不光他的货物屡屡遭劫,而且他本人还被山贼绑过肉票,勒索了两百金。因此那日他一听说使君要修城墙防贼寇,便立即慷慨解囊。”

    搞清楚桌上木盒的来历后,韩湛终于放心地打开了盒盖。但等他看清楚里面金光闪闪的东西后,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总算明白,为啥刚刚花虎抱着盒子进来时,为何显得那么吃力,原来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盒子金饼。

    韩湛在电视里曾见过这种从海昏侯墓里出土的金饼,形状如圆饼状,面略凸起,有滴铸而就产生的不规则空洞,背为凹下,素面有冰裂纹现象。不过这种金饼一般不作流通使用,只是作为贮藏、赏赐、馈赠、进贡、赎罪等用途。

    他拿起其中一个金饼,在手里掂了掂,感觉约有半斤重。再数了一下盒里的金饼,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枚,也就是说这箱金饼重达五十斤。他将金饼放回盒内,盖好盒盖,推向了赵云:“子龙,你走的时候,把这盒金饼一并带走吧。”

    “使不得!”“使不得!”

    韩湛的话音刚落,赵云和花虎两人便异口同声地出言制止。

    赵云拱手对韩湛说:“使君,此乃富商孝敬你的财务,云不敢受!”

    “有什么不敢的,”韩湛将木箱朝赵云的方向又推过去了一点,板着脸说道:“这些金饼放在我这里,饿了不能当饭吃,渴了不能当水喝。别废话了,快点拿走,你带身上,早晚能派上用途。”

    花虎看到赵云捧起桌案上的木盒,忍不住好奇地问韩湛:“使君,不知您打算派县尉前往何处公干啊?”

    “我打算让子龙到外地去招兵买马,这是为他准备的。”为了防止走漏消息,韩湛并没有向花虎透露准备派赵云到何处去招兵,“对了,待会儿你带子龙去钱库,让他再取一千金。”

    花虎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属下领命。”

    赵云和花虎向韩湛告辞后,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正堂,朝县衙的钱库而去。两人谁也没有发现,在正堂外的一根圆柱后,有一双贪婪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赵云手里装满金饼的盒子。如果不是忌惮赵云武艺高超,这人估计早就冲过去抢过金盒了。js3v3

第0047章 绝色的渔家女

    修缮城墙的工程开工后,由于县衙里没有什么大事,花虎便整天都泡在工地上,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以求给韩湛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以便自己能有机会坐上梦寐以求的县丞之位。

    在县衙的正堂里,负责保护韩湛安全的队率罗布,向韩湛报告他刚接到的情报:“使君,刚刚有山寨里的弟兄回报,他们已经把整个山寨都搜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山贼头子留下的财宝。看样子,是被藏在了其它的地方。您看,是否将寨子里的弟兄都撤回来?”

    听罗布这么说,韩湛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上次到山寨时,就感觉那个寨子过于寒酸了,照理说黑衣他们到处作奸犯科,绝对不会一点家产都没攒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狡兔三窟,还有不为人知的隐蔽地点,埋藏他们抢来的财物。但令人遗憾的时候,知道内情的山贼,都在战斗中被杀死了,财物在什么地方,就成为了一个谜。

    韩湛想了想,最后还是摇着头说:“目前县城还不够太平,就让弟兄们继续留在山寨里,保护那里的妇孺吧。”他随后将话题一转,问道:“子龙离去有多长时间了?”

    “回使君的话,”罗布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说:“赵军候离开已经有七日有余。”

    韩湛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从涉国县到真定,就算快马加鞭也得走了三天,此刻应该已经感到真定,正在招兵买马。不过算上征兵、训练的时间,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他站起身对罗布说:“罗队率,走,跟本使君到工地去瞧瞧。”

    罗布答应一声,连忙跟了上来。他朝左右看了看,向韩湛请示道:“使君,需要再带几名弟兄同行吗?”

    “不用了,我们只是随便走走,”韩湛冲他摆了摆手:“用不了那么多人。”

    两人穿的都是便服,走在街上并不显眼,就像一对逛街的主仆似的。如今正在修缮的是东面的城墙,两人就奔着那里而去。还隔着老远,就远远地看到昔日的城墙那里已变成了一个繁忙的工地,无数的民夫在紧张地忙碌着,有的挑着箩筐在挑土,有的用木桩在夯土……

    韩湛盯着远处的工地看个不停,没有注意到前方由衙役设的一道关卡,结果猛地听到有人大声地吼了一句:“站住,没看见这里不准通行吗?还在往前瞎窜。”

    韩湛朝说话的人望去,只见横在街道上的拒马后面,站着一名身着皂衣的衙役,不过面生得很,从来不曾见过。那衙役见韩湛虽然停住了脚步,却盯着自己在看个不停。顿时不悦地说:“你瞧我做甚,前面在施工,要出门的话,拜托你从别的门绕出去。”

    见此人虽然说话的嗓门挺响,却没有仗势欺人,韩湛便客气地说道:“这个兄台,在下有事要见主簿,不知道能否代为通报一声。”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主簿大人?”衙役盯着韩湛警惕地问道:“你以为主簿大人是谁想见就见的吗?”

    “大胆!”没等韩湛在说话,跟在一旁的罗布便上前一步,用手指着对方大声地说:“居然敢对使君大人无礼,还不速速去通报!”

    衙役闻声仔细地将韩湛打量了一番,见这位穿着白色长袍的公子气度不凡,而跟在他身边的这位随从看起来也是孔武有力的样子,便知道对方没有欺骗自己。连忙单膝跪下:“小的给使君大人请安!”

    “免礼!”韩湛笑着问对方:“不知道主簿可在这里?”

    “在在在,”衙役连点了几下头,指着街道旁边的一间平房,对韩湛说道:“主簿就在旁边的这房子里,请使君稍候,小的这就请主簿出来相见。”

    片刻之后,花虎便跟着衙役从房里走出来,看到站在街上的韩湛,连忙拱手说道:“不知使君驾到,属下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韩湛的眼尖,看到花虎身上穿的便服上有尘土,靴子上有泥土,应该是刚从工地回来不久,便笑着对花虎说:“花主簿,我只是随便过来看看,没有耽误你的工作吧?”

    两人寒暄两句后,韩湛又问:“不知城墙的修缮,能否在一月内完成?”

    花虎摇了摇头说道:“使君,在动工前,属下以为只要动用几千民工,再加上海量的钱粮,就一定能在一月内完工,但目前看,也许很难如期完工。”他深怕韩湛的怪罪,便主动解释说,“您瞧前面的城楼,等整个城墙都加高一丈后,四个城门将变成最矮的地方。如果要把城楼拆了重建,没有两三个月是难以完工的。”

    想到那些对涉国县城虎视眈眈的山贼和黄巾,韩湛的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如果真的在修缮城墙的这段时间,他们来犯的话,仅仅凭县城里的一千郡兵和临时招募的民壮,能挡住贼寇的进犯吗?

    花虎看出了韩湛的心事,连忙安慰他说:“使君莫要担忧,属下估计贼寇短期内不会进犯县城,他们通常都是等秋收以后,前来城外借粮,如今我们还有两月的时间。对了,使君还不曾进过午膳吧,不如跟属下一起去吃点?”

    韩湛也想看看最近一直泡在工地的花虎,每天是在什么地方吃的饭,便爽快地答应了。他和罗布跟在花虎的身后,穿过了两条小巷,来到了目的地。

    当看清楚来的地方后,韩湛真以为花虎是戏弄自己,居然来到了一家外表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羊肉汤馆,从门口可以看到里面坐的都是一些民夫。就在韩湛想询问时,一名紫衣女子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口,冲着花虎说道:“原来是主簿大人到了,怎么站在门口,还不快点请进!”

    “紫姑,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花虎指着韩湛对女子说道:“这位是本县新任的县令韩使君,我今天特意带他到这里来尝尝你的手艺,可莫要让我丢丑哦。”

    “原来是使君大人,小女子这项有礼了。”紫姑连忙向韩湛行礼,礼貌地说:“使君快快请进,到里面的雅间就坐!”

    韩湛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双眉修长,虽说肤色有些微黑,但却掩饰不了她的秀丽容颜。特别是她嫣然一笑时,越发是光彩照人。韩湛心里猜想莫非此女是花虎的相好,否则花虎怎么会将自己带到这家简陋的羊肉汤馆来呢?

    紫姑引导三人穿过坐满食客的大厅,来到了一个用木板隔开的单间里,正准备放下门帘,遮断来自外面的视线时,却被韩湛抬手制止了:“紫姑,不必把门帘放下,这样本使君坐在里面,也能看到外面的百姓。”

    花虎等韩湛一说完,立即催促紫姑:“紫姑,快去把你们这里最有特色的菜拿来,让使君尝尝味道。”

    紫姑微微一笑,客气地说:“请诸位大人稍候,饭菜片刻就到。”

    等紫姑离开后,韩湛好奇地问花虎:“花主簿,不知这位紫姑是什么来历?”

    花虎叹了口气说:“使君请听属下慢慢道来,四年前,紫姑的家乡闹黄巾,她便跟着爹爹逃到这里来投奔亲戚。谁知到了以后,才知道她家亲戚已迁到了雒阳。而她的爹爹因为在路上感染了风寒,紫姑衣不解带地侍候了他半个月,最后还是一命归西。

    紫姑在这里无牵无挂,盘缠也用完了,便在头上插了一根草标,在街头卖身葬父。恰巧属下路过,看她可怜,便给了她十缗铜钱,让她安葬了老父,又在这里开了一家羊肉汤馆。

    说来也奇怪,以前整条街上都是开羊肉汤馆的,自从紫姑的店开了以后,别的汤馆生意就一落千丈,很多最后都关门大吉。您刚刚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就算有别的羊肉汤馆,都开在她的店铺很远的地方。”

    花虎的讲述,引起了韩湛极大的兴趣,他好奇地问:“花主簿,这其中有什么诀窍吗?”

    听到这个问题,花虎居然要摇了摇头,说道:“我曾经问过紫姑,但她避而不谈,我估计是她家的祖传秘方。”

    这时一名穿着短褐、围着白色围裙的小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盘中的东西一一摆在了桌上,韩湛低头一看,原来是三盘羊肉炖萝卜,三碗羊肉汤,和一盘面饼。摆好东西后,小二低声地说了一句:“三位客官请慢用,有事只管吩咐。”

    就在小二拿着托盘准备离开时,花虎叫住了他,问道:“小白,最近小凡来过吗?”

    “回主簿的话,”小白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她这两天没来,不过今天有可能会来。”

    韩湛一听,心说这个花主簿不简单呢,不光有了一个紫姑,另外还看上了一位小凡姑娘。看到花虎抬手将小白打发走了以后,他正想开口问小凡是怎么回事时,却听到外面有人乱糟糟地说:“哟,这不是小凡姑娘么,好久没看到你了!”

    “小凡,又来给紫姑送鱼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韩湛连忙朝门外看去,想看清楚这位让花主簿念念不忘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见外面的厅里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戴着斗笠,穿着湖蓝色短衫,下穿一条半截黑色布裤,腰间扎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上穿着一双草鞋,手里提着一个鱼篓,一看就是渔家女的打扮。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两只会说话的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顿时让坐在大堂里的吃东西的食客们鸦雀无声。一个个都不自觉将目光停留在她白藕似的胳膊和小腿上。

    “果然是一个绝色美女啊。”还没等韩湛发出自己心中的感慨,旁边已经有人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他扭头一看,原来是罗布露出一副猪哥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厅里的小凡姑娘。

    “小凡来了。”正当众食客魂不守舍时,厅里忽然响起了紫姑的声音,她走过去挽住小凡的手臂,亲热地说:“我刚刚还在念叨你,说你都好几天没来了。这不,你就来了。走吧,跟我到后面的厨房去,就等你的鲜鱼了。”

    直到紫姑和小凡两人手挽着手,从厅里离开后很久,众食客才恢复常态,继续吃东西。坐在里屋的韩湛扭头对花虎说:“花主簿,这是好眼力,的确是一位绝色佳人。”

第0048章 一桩命案

    没想到花虎听了以后,却连连摆手说:“非也,非也,使君误会了。属下对小凡姑娘只有仰慕之情,绝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韩湛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原以为花虎作为涉国县内的“土皇帝”,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应该做过不少,没想到面对如此的绝色,他居然能做到坐怀不乱,真的让韩湛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花虎看到韩湛的反应后,苦笑着解释说:“你别看这位小姑娘貌美如花,但性子却是极烈。曾有一次,她到这里来送鱼,有个登徒子想调戏她,二话不说,抓起一把剔骨刀,啪的一声就拍在了登徒子的脸上。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对她有什么邪念。”

    “可是我刚刚看到她挺和善的,”罗布插嘴说:“见了谁都笑嘻嘻的,怎么会像你说的那么彪悍呢?”

    花虎哼了一声:“她就是一枝带刺的蔷薇,看着漂亮,谁要想去采撷,就会被扎手的。”他转向韩湛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到她家去提亲的人,把她家的门槛都踢断了几根,但却没有一个能让她看上眼的。”

    其实刚刚第一眼看到小凡时,韩湛就惊为天人,虽说他后世常年往返于国内和欧洲之间,见过无数的各国佳丽,但他还是觉得像小凡这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女更胜一筹至于请赵云去提亲的甄宓,虽说以后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不过此刻还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小萝莉,还没有完全长开,暂时还没法与小凡相提并论。

    此刻听花虎说二八年华的小凡,还是云英未嫁之身时,不禁怦然心动。他试探地问:“花主簿,不知小凡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小凡姓凡名姒,家坐在漳水河畔,家中还有一老父。”花虎对小凡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见韩湛想了解小凡家的身世,立即张口道来:“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以打鱼为生……”

    韩湛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所以从花虎这里了解完小凡的情况,就把话题岔开了:“对了,花主簿,你和这里的老板娘是什么关系啊?”

    花主簿干笑一声:“虽说我曾经帮过她,但她早就把欠我的情还我了。如今,她是女老板,我是食客。唯一的优待,就是我每次来的时候,不管有多少客人,我都可以享受到单间。”

    “我看女老板人长得不错,又能说会道。”韩湛感慨地问:“想必喜欢她的人不少吧。”

    “那可不,”花主簿朝外面努了努嘴,说道:“使君,你瞧瞧外面的那些人,基本都是冲着女老板来的。另外还有个十三郎,家里是种菜的,有次进城卖菜,无意中在这里看到了紫姑,顿时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从此以后,他家的菜不再沿街叫卖,而是全部送到这里来,哪怕价格比外面低一成,他也不在乎。”

    说到这里,花虎朝门外瞧了一眼,随口说道:“不过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他出现了,也不知道又被哪个小娘子把魂勾走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门口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瓦罐什么的掉地上摔碎了。屋里的几人立即从座位上蹦起来,快速地冲了出去。门外站着一个围着白围裙的胖子,他的脚下有一摊积水,水中间是一堆破碎的陶片。

    “葛别,你怎么笨手笨脚的。”花虎看着面前这人和地上的水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紫姑让你送来的好酒吧,还没进门,就被你给摔地上了。”

    “对不起,花主簿。”挨骂的人没有辩解,而是诚惶诚恐地说:“小的这就另外为您再取一坛酒。”说完,调头像逃似的走开了。

    韩湛和花虎回到房间后,忍不住好奇地问:“花主簿,刚刚那人是谁?为何他看到我们,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啊?”

    “他叫葛别,是这里的厨子。”花虎在介绍完刚才那人的情况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使君,你真的觉得他有点做贼心虚?”

    “没错,花主簿。”罗布再次插嘴说:“我刚刚也有这样的感觉。”

    “既然是这样,那待会儿他送酒过来时,我好好地问他。”花虎说完,举起手里的筷子,朝桌上的羊肉和肉汤一指,客气地说道:“使君,请尝尝这家小店的味道如何。”

    韩湛吃了几块羊肉,又喝两个肉汤,感觉味道比以前吃过的羊肉味道更鲜,不禁好奇地问花虎:“不管是羊肉还是肉汤,味道都特别鲜,的确与以前吃过的味道不一样。花主簿,你知道紫姑是怎么做的吗?”

    花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属下倒不知道,问了几次,都被紫姑把话题岔开了,我估计应该是她的祖传秘方吧。对了,使君,你再尝尝这个面饼。”

    韩湛拿起桌上的面饼咬了一口,觉得酥脆可口,不禁感概地说:“这面饼的味道不错,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紫姑开这家店以后,周围的同行会纷纷倒闭了。就凭这羊肉汤的鲜味和面饼的克扣,就不是那些店铺所能比的。”

    正说着话,葛别已捧着一坛子酒走了进来,他将先将夹在腋下的三个酒碗摆在了桌上,随后拍开泥封,准备为众人倒酒,但却被花虎制止了。花虎夺下他手里的酒坛,往桌上一放,随后冷冷地问道:“葛别,你老实招来,最近是不是在外面为非作歹了?”

    “没有,主簿大人,小的没有做什么。”听到花虎的质问,葛别有些慌乱地说道:“小的最近天天在店里,哪里都没有去,怎么可能做为非作歹的事情呢?主簿大人,您可不要冤枉小人啊。”

    韩湛坐在一旁察言观色,发现葛别在说话时,根本不敢正眼瞧花虎,心中便更加确定这个厨子有问题。于是他吩咐身边的罗布:“把门帘放下来,我们要好好地审一审他。”

    等罗布放下门帘,将大厅里的人视线遮挡住以后,韩湛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随后语气严厉地说:“葛别,若你老实交代,我和花主簿还可以网开一面要是据不认罪,等我们查明实情之后,定严惩不贷。”

    花虎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将碗里的羊肉汤都震了出来:“还不如实招来!”

    葛别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称:“使君饶命,使君饶命,小的愿意如实招供,请使君饶小的一条性命。”

    见葛别果然认罪,韩湛朝花虎努了努嘴,示意由他来审问此事。花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葛别,说说吧,你到底犯下了什么案子?”

    “主簿大人,”葛别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地回答说:“小的心中一直喜欢紫姑,但因身份卑贱,不敢向她表白。近日发现送菜的十三郎,屡屡借故接近紫姑,小的心中不忿,便找了几个泼皮将他毒打了一顿。”

    韩湛听到这里,心说就算你主使别人,去将十三郎打了一顿,也不用如此惊慌失措啊?便不解地问道:“就算是毒打了十三郎,你见到我们的时候,也不用如此慌张啊?”

    “回使君的话,”葛别继续说道:“昨日有一泼皮来找我,说将十三郎毒打一顿后,已将其扔进了漳水河里。小的听说出了人命,心中害怕。刚刚送酒的时候,正好听到花主簿提到了十三郎,一时恐慌,将端着的酒坛摔在了地上。”

    原以为只是一个打架斗殴的案子,没想到还牵扯到人命,韩湛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漳河水流湍急,就算普通人落水,都有生命危险,更何况一个遭到毒打、遍体鳞伤的人。他站起身,吩咐罗布:“将他带回县衙,慢慢继续审问。”

第0049章 新任县丞

    外面的食客正在吃饭,忽然见到厨子葛别从单间里被人押着走了出来,不禁一片哗然。而正在厨房里与小凡说话的紫姑,听到外面的动静有点不对劲,连忙跑出来看个究竟。见葛别要被新任的县令带走,顿时慌了神,连忙抓住花虎的衣袖,紧张地问:“主簿大人,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花虎连忙将紫姑拉到了一旁,将葛别所犯的事情,向紫姑小声地讲了一遍。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紫姑呆立当场,过了许久,才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这个大傻瓜!”

    花虎低声地问:“你知道十三郎的家在何处?”

    紫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随后不解地问:“主簿大人,您问十三郎的家在何处,是何用意啊?”

    “你平时那么机灵一个人,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啊。”见紫姑一脸茫然的样子,花虎急得直跺脚:“你带着我到十三郎的家去一趟。只要他在家,葛别的罪行就要轻得多。”

    花虎的话给紫姑提了一个醒,她听后紧张地问:“要是十三郎不在,那葛别不就有性命之忧了吗?”

    “希望上天保佑,我们能找到十三郎,否则葛别真的凶多吉少了。”

    紫姑等花虎一说完,便大步走到厅里,学着男人的模样,朝那些坐着看热闹的食客们拱拱手,高声说道:“诸位客官,小店今日出了点事,不能再招待各位了。这顿算本店请客,各位客官请自便。”

    厅里的食客起身纷纷散去时,小凡和小白两人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就站在紫姑的身后。紫姑回身拉着小凡的手,歉意地说:“小凡妹妹,姐姐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了。”

    小凡善解人意地说:“姐姐说哪里话,你我又不是什么外人。不如我陪你走一趟吧?”

    紫姑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葛别出事,自己如今心乱如麻,有个人陪自己也是好的,便点头同意了。她接着叮嘱小白:“我们要赶到城外去找十三郎,店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老板,你放心吧。”小白点着头说道:“我一定把店里收拾妥帖。”

    众人出了羊肉汤馆,韩湛、罗布押着人犯朝县衙而去而花虎与紫姑、小凡他们则匆匆地赶往城外的十三郎家。

    回到县衙,罗布将葛别交给了衙役看管,然后追上韩湛问道:“使君,假如花主簿他们赶到城外,发现那个什么十三郎真的不在家,我们该如何处置葛别呢?”

    “这还用说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些杀十三郎的泼皮固然要死。”韩湛斩钉截铁地说:“而葛别作为主谋,同样也难逃一死。”

    ……

    ……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花虎带着紫姑她们从城外回来,同时还带回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

    见花虎他们已经回来,韩湛便开始升堂问案:“花主簿,你们在十三郎家,可曾找到十三郎?”

    “回使君的话,”花虎一脸苦涩地回答说:“属下到了十三郎家,没有发现十三郎。据她娘子说,十三郎已经十余日不曾回家。”他侧着脸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妇人,“这位是就是十三郎的娘子王氏。”

    “使君,我家十三郎死得好惨啊。”王氏等花虎一说完,立即嚎啕大哭起来:“请使君一定要为我家十三郎伸冤啊。”

    韩湛听着王氏的哭诉,目光却朝门口望去,他在等罗布将那几个泼皮抓回来。花虎见他迟迟不说话,连忙小声地提醒他:“使君,使君,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啊?”

    “花主簿,再等一等。”韩湛摆了摆手,对花虎说道:“等罗队率将那几个杀人的泼皮抓回来再说。”

    又等了一炷香的工夫,罗布带着几名衙役,将三个泼皮押进了大堂,随后上前行礼道:“启禀使君,小的已经将三名肇事泼皮抓捕归案。”

    等三名泼皮在桌案前跪下后,韩湛开门见山地问道:“尔等是如何杀死十三郎的,还不如实招来!”

    “使君大人饶命啊。”三名泼皮知道自己打死十三郎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连忙拼命地磕头,撞在地面的青砖上砰砰作响,嘴里说道:“小的也是受人指使,请使君大人开恩啊。”

    一名泼皮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小的们是受了羊肉汤馆的厨子的哄骗,在十三郎回家的途中,将他拦住毒打了一顿。没想到十三郎的身子弱不经打,我们只打了几下,他就没气了。我们一时害怕,就把他的尸首扔进了漳河。”

    “你们确认十三郎是没气以后,才将尸首扔进漳河的?”

    “没错,使君大人。”泼皮哭丧着脸说道:“小的探过他的鼻息,的确是没有气了,才把尸首扔进河里的。”

    王氏本来一直跪在一旁哭泣,当得知这三个人就是杀死自己男人的罪魁祸首,立即扑了上来,一边用拳头捶打泼皮,一边高声哭喊着:“你们这帮坏人,还我丈夫,还我丈夫……”

    韩湛让人将王氏拉开,让三个泼皮在口供上画了押,将他们暂时押在了一旁。又把葛别带上来审问:“葛别,众泼皮已经招认,他们是受你的主使。如今十三郎已死,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葛别低着头回答说:“草民愿意认罪伏法。”

    韩湛点了点头,冲旁边做笔录的书办摆了一下头,吩咐道:“让他画押!”

    葛别画完押以后,韩湛正准备宣判,紫姑忽然冲过来跪在了他的桌案前,大声地说:“使君大人,虽然葛别闯下了滔天大祸,但请使君念在他初犯的份上,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饶过他?”韩湛冷笑着说:“他已经触犯了国法,我就算想法外开恩,也无计可施。”

    “有的,使君大人,有办法的。”紫姑听韩湛这么一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说道:“还可以出钱赎罪。葛别是为了我,才会一时糊涂犯下这样的过错,我愿意为他出这赎罪钱。”

    “可以用钱赎罪吗?”韩湛有些茫然地望向前面的花虎,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这时在大堂的入口处,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使君大人,这位妇人所言不虚,本朝的确有花钱赎罪一说。”

    韩湛朝对方望去,见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着灰色长袍,白皙的面庞,留着三缕长髯,头上扎着一个发髻,扎着灰色的方巾。

    “你是何人,是怎么闯进来的?”看到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花虎立即皱着眉头问道。

    年轻人笑而不语,而是走到了花虎的面前,从袍袖里掏出一个方形的竹片,递给了他。花虎接过来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您是新任的县丞大人?”

    新来的县丞?!韩湛听清楚对方的身份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说袁绍不给自己派兵,却迫不及待地派来一个县丞,这是要将自己架空的节奏啊。

    没等他说话,新任的县丞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向他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说:“新任涉国县县丞、颍川荀彧荀文若拜见使君大人!”

第0050章 意想不到的猛将

    啥?荀彧??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韩湛有片刻的失神,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站着的荀彧,心说他不是应该在曹操手下么,怎么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恭恭敬敬地向自己行礼,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见韩湛迟迟没有反应,荀谌不禁感到有些尴尬,心说自己的这个外甥是怎么回事,怎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发呆啊?他只能轻轻地咳嗽一声,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新任涉国县县丞、颍川荀彧荀文诺拜见使君大人。”

    荀彧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韩湛,他用牙齿咬了一下舌头,瞬间传入脑神经的痛感,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荀彧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想到对方是自己的舅父,他本能地想起身行礼。谁知刚一欠身,他立即想起此刻正在大堂之上,便重新正襟危坐,抬起左手一摆袍袖,一本正经地说:“荀县丞免礼!”

    等荀彧起身站在了左下手时,韩湛开口对他说道:“荀县丞想必对大汉的律法了如指掌,这场官司不如就由你来判决吧。”

    荀彧听后微微躬身:“谨遵使君之命!”随即面向下面跪着的诸人犯,开始宣判:“葛别犯有教唆杀人罪,罪当弃市!”

    荀彧的判决一出,站在堂下的紫姑不禁“啊”了一声,但马上又用拳头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汪汪地望着跪在堂上的葛别。

    “……等三泼皮,犯斗殴杀人罪,罪当弃市!”

    “使君大人,冤枉啊!”三泼皮听到自己的判决,顿时哭天喊地干嚎起来:“使君大人,我们也是收人唆使,求您网开一面人,让小的们一死吧。”

    “来人,”韩湛没有立即这三个泼皮,而是吩咐应声而来的衙役,“将三人押入死牢,择日问斩!”

    等衙役将三个泼皮拖走以后,韩湛虚心地向荀彧请教道:“荀县丞,本使君刚刚听你说,只要缴纳了赎罪钱,就能免于一死,不知道这葛别又该如何处置呢?”

    对于葛别的处置,荀彧略作思索,然后开口说道:“若要葛别免死,则需缴纳一百金。”

    堂下的紫姑,听说只要缴纳一百金,就能免葛别一死,立即冲进大堂,在葛别的身边跪下,朝韩湛和荀彧分别磕头行礼后,大声的说道:“两位大人,小女子这就回去凑钱,哪怕倾家荡产,也会尽快将赎罪钱缴足的。”

    “好,本使君给你三天的时间,”韩湛望着跪在面前、楚楚可怜的紫姑,通情达理地说:“只要把赎罪钱缴足,葛别就能回羊肉汤馆了。”

    “来人!”荀彧等韩湛说完后,又吩咐站在一旁的衙役:“将葛别押入大牢。”

    见案子已经审结,人犯也被押入了大牢,韩湛站起身宣布:“退堂!”

    花虎一脸黯然地看着站在桌案旁的荀彧,心里明白自己想当县丞的梦想破灭了。听到韩湛宣布退堂,便灰溜溜地带着一班衙役退出了大堂。

    花虎和衙役离开了,罗布上前请示韩湛:“使君还有什么吩咐吗?”

    韩湛望了一眼站在左侧的荀彧,笑容满面地对罗布说:“罗队率,你到后面吩咐补丁,立即整治酒菜,我要给荀县丞接风。”

    当大堂里只剩下韩湛和荀彧两人时,韩湛连忙绕过桌案,来到了荀彧的面前,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湛参见舅父大人!”

    别看刚刚荀彧进大堂时,主动向韩湛行礼,那是因为在公众场合,下级参见上级的礼节。但在私下里,荀彧却是韩湛的长辈,如果韩湛不招呼自己的话,荀彧却不能主动行礼。好在韩湛也不是什么傻子,一见堂上只剩下了自己和荀彧,立即就上前行礼。

    荀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连忙伸手扶住韩湛的手臂,“湛儿,都是自家亲人,不必如此多礼。”

    韩湛站直身体,望着自己面前的荀彧,心想早在永汉元年,荀或就被推举为孝廉,授任守宫令。董卓作乱后,他请求到外地补任官职。被任命为亢父令。如今他好好的县令不做,为什么跑到自己这个穷乡僻壤来当县丞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好奇地问:“舅父,您不是亢父令么,为何如今却要到涉国县担任县丞一职?”

    “湛儿你有所不知。”见韩湛一脸茫然的样子,荀彧向他解释说:“数月前,汝父遣人到颍川招贤,彧正好辞官归乡,想到颍川乃是四战之地,非久留之所,便劝说族人跟随汝父使者返回冀州。谁知族人故土难离,不肯与彧通行,彧只能将独自将家人迁往冀州避祸。

    不曾想到了冀州,方知汝父已离开冀州,前去投奔陈留太守张邈。幸好遇到家兄谌,他说湛儿如今为涉国令,便为我求得了涉国县县丞之职,让我前来投奔你。”

    荀彧的能力,别人不知道,难道来自后世的韩湛还不清楚吗?荀彧在投奔曹操时,曹操就曾经激动地将其称为“吾之子房”,其才能由此可见一斑。曹操后来能统一北方,荀彧更加是居功至伟,堪称曹操的首席谋臣和功臣。

    如今这样一位能人居然来投奔自己,如何不让韩湛欣喜若狂。他连忙拉着荀彧的手,朝后堂走去,同时嘴里说道:“舅父,您一路舟马劳顿,湛儿已经在后院为你准备好酒菜,为您接风。”

    “且慢。”没想到荀彧却叫住了韩湛,对他说:“我能平安到达涉国县,多亏一位壮士相助。如今他正在县衙外,不知湛儿能否请他也入席?”

    听说县衙外还有一名壮士等待,韩湛立即就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

    随着喊声,一名衙役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问道:“使君有何吩咐?”

    “门外有名壮士,是随着新任县丞一起来的。”韩湛吩咐衙役说:“你到外面去将壮士请进来!”

    没过多久,便有一名身着布衣短褐的壮士,跟着衙役走进了大堂。韩湛仔细地打量着来人,只见他身高九尺,长得虎背熊腰、豹头环眼,身背两把铁戟,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凭心而论,这名壮士长得忒丑,再配上如针竖起的络腮胡须,俨然是钟馗在世。

    不过看到壮士后背上的两把铁戟,韩湛不禁想起了一个人,心疼骤然加速。他朝对方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这位壮士,多谢你一路护送荀县丞来此,敢问高姓大名?”

    “在下陈留己吾人,姓典名韦,原是陈留太守张邈的麾下。”壮士声音洪亮地回答道:“在途中遇到荀先生遭黄巾围困,便出手解围……”

    典韦后面说了些什么,韩湛根本没有听清楚,他此刻已激动得快窒息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玉皇大帝和如来佛祖昨晚路过涉国县时,发现了自己头上的主角光环,所以才会派荀彧和典韦这样的牛人来相助自己?

    这种失魂的状态,一直维持到罗布出来向他禀报,说后院的酒席已整治完毕时,他才重新恢复了正常,笑着对两人说:“舅父、典壮士,酒席已经备好,请随我前往后院饮宴。”

第0051章 收典韦

    来到后院的客厅,韩湛见屋里只摆了两张几案,便立即吩咐补丁:“补丁,给这位典壮士再搬一张几案过来。”补丁答应一声,慌忙搬来一张几案,放在正座的右下角,并让厨房的下人摆上了同样的酒菜。

    见几案已经摆好,韩湛连忙招呼两人:“舅父、典壮士,请入座。”

    荀彧点了点头,径直来到了正座左首坐下,而典韦来到右首,取下背上的双铁戟,放在了几案旁,随后盘膝坐下。

    看着坐在左右的这两位三国的命人,韩湛的心里喜滋滋的。虽然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他端起了几案上的酒爵,态度恭谨地对两人说道:“舅父、典壮士,请满饮此爵!”说完一饮而尽,荀彧和典韦也跟着举爵饮尽。

    放下酒爵后,自有补丁上来给三人斟酒。韩湛望着荀彧问道:“不知舅父此次到涉国县来上任,带了多少随从啊?”

    “袁车骑给我派了一什兵丁,再加上我的三个随从,一共有十三个人。”荀彧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们刚离开冀州两日后,就在遇到了一群劫道的黄巾贼。幸好典壮士及时出现,杀掉了黄巾贼的头目,杀散了贼兵,我们才能平安地到达涉国县。”

    荀彧的话引起了韩湛的兴趣,虽说刚刚典韦曾经对他说起救荀彧的过程,但韩湛当时正沉浸在遇到典韦的狂喜之中,根本没有注意聆听;再加上典韦是个粗人,很多地方表达得不够准确,因此对整件事情,他还是知之不详。他笑着对荀彧说:“舅父,有劳您再给我讲讲典壮士解救你们的过程。”

    “……黄巾贼的首领骑在一匹马上,率领两百多名喽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让我们留下马匹和钱财,否则就管杀不管埋。”同样的事情,由荀彧讲出来,就显得更加详细和精彩:“不怕湛儿笑话,舅父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要知道这些黄巾贼都是亡命之徒,落在他们的手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正在危急之时,只听到了仿佛晴空响了一个霹雳:‘贼兵休得放肆,吃我一戟!’接着贼兵的后阵便乱了起来。我定睛一看,只见一名壮士,手舞着两支铁戟,如虎入羊群一般,左冲右突,所到之处,贼兵纷纷倒地。

    黄巾头目见状,连忙拨转马头,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朝他冲杀过去。我正在为典壮士担心时,却见他微一弯腰,用手中铁戟削断了马腿,将那头目从马上摔了下来,他抢步上前,一戟便结果了对方的性命。贼兵见头目已死,顿时乱成了一团,典壮士又冲到人群中乱砍乱杀一阵,便将剩余的贼兵驱散,……”

    韩湛等荀彧说完,又举起了酒爵,朝典韦示意:“典壮士真乃豪杰也,请满饮此爵。”

    听到韩湛对自己的称呼,典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笑呵呵地举起酒爵:“多谢使君的夸奖。”正当他准备将爵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时,却听到韩湛忽然说道:“典壮士且慢!”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脸茫然地望着韩湛,不知道对方忽然叫停是何用意。

    “补丁,”随着韩湛的喊声,垂首立于旁边的补丁连忙上前,等待自己公子的吩咐。韩湛用手一指典韦,对他说道:“那酒爵太小,典壮士喝起来一定不爽利,你去取个大酒碗来,让他喝个痛快!”

    片刻之后,一个大酒碗就摆在了典韦面前的几案上,等补丁斟满酒以后,他端起来朝韩湛示意了一下,便仰头开始痛饮起来。因为喝得太猛,酒水顺着他的脸庞和胡须流了下来。等喝完以后,他用手一抹满是酒水的胡须,哈哈大笑着说:“还是使君了解俺典韦,知道酒爵喝酒喝得不爽利,特意给俺换了一个大碗来。”

    韩湛等典韦的话说完,小心地问道:“典壮士,不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典韦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俺自从离开张邈以后,就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如果不是前几日在路上遇到荀县丞,估计俺还在外面风餐露宿呢。”

    “典壮士,”韩湛听说典韦还没有考虑好未来的出路,心中不禁狂喜,连忙探他的口风,试图将他招到自己的麾下:“本使君见你是一个豪杰,有意在涉国县内为你安排一官半职,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见韩湛态度恭谨地和典韦说话,荀彧不禁心想:“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懂得礼贤下士,真是后生可畏啊。假以时日,必能有一番成就。”想到这里,忍不住捋须微笑。

    典韦没有想到韩湛会忽然开口招揽自己,不禁陷入了困惑之中,他因为不满张邈的所作所为,便在杀伤数十名围捕他的官兵后逃出了陈留城。原想做一个闲云野鹤,没想到在路上遇到荀彧被黄巾贼截杀,自己出于义气,仗义出手相助。可是要让自己屈居于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城内,又有些不甘心。

    荀彧见典韦犹豫不决的样子,知道他在一时间难以做出决定,便开始帮韩湛说话:“典壮士,尔乃是当世豪杰,怎可做无根之浮萍,不如就在涉国县内安顿下来,如何?”

    在听完荀彧的这番话之后,举棋不定的典韦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站起身,向韩湛和荀彧施礼:“典韦参见使君、参见县丞!”

    典韦的举动,表示他已经同意留在涉国县,韩湛顿时心情大好。对于典韦的安排,他略作思考,便做出了决定,反正赵云如今已经是县尉,那么他的军侯之职,就可以授予典韦了,想到这里,韩湛笑嘻嘻地说道:“典壮士,本县如今有一个曲军侯官职空缺,假如你觉得委屈的话,不妨暂时担任此职。”

    对于韩湛的这个安排,“多谢使君,典韦不胜感激。”

    韩湛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典韦坐下:“典军侯不必多礼,快快请坐下。今儿是私宴,给你和我家舅父接风的,大家都随意一点,千万不要拘束。”

第0052章 荀彧举贤

    酒宴结束后,典韦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韩湛吩咐罗布带人将其连同那两支八十斤重的铁戟,一起送往了客房。

    等典韦离开后,韩湛对尚保持清醒状态的荀彧说道:“舅父,住处已经为您安排好了,我这就带您过去。”

    “等一等,”荀彧忽然开口说道:“带我去你的书房,我有要紧的事情须与你谈谈。”

    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韩湛,扶着几案站起身,客气地对荀彧说:“舅父请随我来!”一旁站着的补丁,见韩湛走路有点摇摇晃晃,慌忙上前搀扶。

    两人在书房坐定后,韩湛将补丁打发了出去,随后对荀彧说:“舅父,此处就只剩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我在离开冀州之前,曾经去拜访过耿武闵纯二人,”荀彧表情严肃地说:“二人托我给你捎来几句紧要的话。”

    听说有来自冀州的重要消息,韩湛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他连忙坐直了身体,恭恭敬敬地说:“舅父请讲!”

    “自从袁车骑进驻冀州以后,大肆撤换汝父之旧部,如今掌权之人,皆是袁氏部下。公孙瓒撤兵以后,就连北面的麹义,也亲赴冀州向袁绍称臣。袁氏见根基已稳,如今正欲派人夺取赵浮、程奂之兵权。耿长史言道:若公子不当机立断,将后悔晚矣。”

    韩湛听到这里,楞了片刻,随后反问道:“舅父,耿长史何出此言?”

    荀彧见韩湛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不免为他担忧起来:“湛儿,难道你还不明白,袁氏之所以任命你为涉国令,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如今冀州已落入他的掌握之中,汝父子二人已没任何利用价值,快则三月,慢则半年,他必派人来取代你。”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完荀彧的话之后,韩湛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袁绍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刚过河就开始拆桥,刚卸磨就杀驴,简直是不想给自己活路。

    荀彧听韩湛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禁担心地问:“湛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舅父,我若逆来顺受,势必会成为待宰羔羊。”韩湛以前还担心自己势单力薄,身旁又没有能人相助,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见有将荀彧绑上自己战车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连忙起身朝着荀彧深施一礼:“如今我打算占据涉国县,与袁氏分庭抗礼,不知舅父可愿助我?”

    “涉国县地瘠民贫,又缺兵少将,你打算如何和袁氏对抗?”荀彧在回答韩湛问题时,不知不觉将对袁绍的称呼,由袁车骑变成了袁氏,“一旦袁军兵临城下,仅仅凭城内的千把郡兵,如何是袁氏的对手?”

    见荀彧是真的关心自己,韩湛决定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舅父,兵马不足为虑,远有赵浮程奂的一万强弩,近有山贼黄巾,俱可收为己用。但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有兵没将可不行,我现在手里能用的武将,不过是县尉赵云,军侯典韦。”

    荀彧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着几案上,脑子里在努力思考为韩湛招揽人才。过了良久,他的手指停了下来,望着韩湛说道:“舍侄荀攸荀公达,颇有几分才干,如今正与彧的家眷停留在冀州,彧愿修书一封,请他到此为你效劳。另外还有一人,如今也在冀州,你若得此人,无异于周得吕望,汉得张良也?”

    韩湛听后大喜,连忙问道:“不知此人的才能,与舅父相比,谁更胜一筹。”

    荀彧笑着摇摇头说:“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彧安敢与他相提并论。彧如萤火之光,他乃皓月之明也。”

    韩湛听荀彧所说的这几句话,似乎是徐庶在曹操面前夸奖诸葛亮时所说,他心中暗自嘀咕:“莫非舅父准备给我举荐诸葛亮?不过年龄不对啊,诸葛亮此时不过是一个总角的十岁童子,怎么能得到舅父如此高的赞赏呢?”

    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愿闻此人姓名?”

    “此人乃是颍川阳翟人,姓郭名嘉看,字奉孝。”荀彧轻描淡写地说:“不久前,与彧一同到冀州投奔汝父。见冀州已被袁氏占据,他便赋闲在家,不肯出仕为官。”

    郭嘉,一听到这个名字,韩湛顿时感觉头晕目眩,脚下一软便跌坐在地上,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挖曹操的墙角,不光挖走了荀彧、典韦,就连郭嘉和荀攸,也要被自己挖过来。没有了郭嘉、荀彧、荀攸,曹操的实力机会大打折扣,他是否还有实力打败袁绍,一统北方呢?或者是张绣降而复反时,没有了典韦的保护,他能否从乱军逃得了性命?

    见韩湛跌倒,荀彧连忙起身相扶,还关切地问:“湛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韩湛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只是酒劲上来了,一时没站稳,所以才会不小心跌倒。对了,舅父,不知你何时能给荀攸表兄和郭奉孝去信,邀他们早日前来涉国县?”

    荀彧没有立即回答韩湛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湛儿,我且问你,要是你有了奉孝,又招揽了赵浮程涣的一万强弩,以及周围的山贼、黄巾,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高筑墙、广积粮、缓……自立。”韩湛一时激动,便将朱升向朱元璋提出的平定天下的战略方针说了出来,好在他机灵,把最后一个“称王”改成了“自立”,同时还喊了一句响亮的口号:“以匡扶汉室为己任!”

    荀彧听韩湛说完这番话之后,眼圈微微有点红了,他将双手搭在了韩湛的肩头,用力地拍了拍,激动地说:“好一个‘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就凭你这一句话,我这个做舅父的就会坚决地支持你。今晚我就给奉孝和公达修书,让他俩昼夜兼程赶来涉国县。”

    听说荀彧愿意连夜修书,韩湛立即起身向荀彧行礼,态度诚恳地说道:“多谢舅父!”js3v3

第0053章 典韦立威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还在睡梦中的韩湛就被补丁叫醒了。他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望着补丁不满问道:“补丁,什么事儿啊,这么早就把我叫醒了?”

    “公子,”补丁连忙回答说:“荀先生请你升堂!”

    “荀先生,哪个荀先生?”他刚说到这里,猛地想起了补丁口中的荀先生,应该就是荀彧,整个人顿时变得清醒了,他猛地坐起身,小心地问道:“补丁,你是说我的舅父让我出去升堂?”

    “没错,公子。”补丁点着头回答说:“荀先生此刻正在大堂之上,请你立即过去。”

    既然是荀彧让自己升堂,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韩湛不敢怠慢,快速地洗漱之后,穿上官服,便匆匆地赶往了正堂。

    等他进入正堂,看到地上跪了好几个人,而荀彧站在桌案的左下手,面向那些人一言不发,整个正堂里静悄悄的。见韩湛走了进来,荀彧朝他拱手行礼:“属下参见使君!”

    “免礼!”韩湛冲荀彧摆了摆手,走到桌案后坐下,正准备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听到跪在下面的人齐声说道:“草民参见使君大人!”

    韩湛听着下面传来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定睛一看,原来是紫姑、小凡,还有戴着镣铐的葛别;而跪在三人旁边的,是十三郎的妻子王氏和另外一位不曾谋面的年轻女子。

    “启禀使君,”等韩湛就坐后,荀彧向他禀报说:“赎罪的一百金,紫姑已如数缴上,葛别可以当庭开释。”

    既然赎罪钱已如数缴纳,自然没有再扣押葛别的必要,所以韩湛便宣布将葛别当庭释放。趁着衙役给他解身上的镣铐时,韩湛语重心长地对葛别说:“葛别,本使君希望你能吸取这次的教训,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你回去吧,好好帮紫姑干活,她为了救你,估计已经倾家荡产,你不要辜负别人。”

    “多谢使君,多谢使君!”葛别听韩湛这么说,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说道:“草民一定痛改前非,绝对不会再做这般糊涂事。”

    “使君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眼看着葛别要被释放,跪在一旁的王氏呜呜呜地痛哭起来,“民妇的当家人被他们打死了,家里剩下孤儿寡妇,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跪在王氏身边的妇人,连忙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小声地安慰她。

    “尔是何人?”韩湛望着那位面生的妇人问道。

    “回使君的话,”那名妇人连忙松开揽住王氏的肩膀,趴在地上向韩湛行礼:“民妇姓陈,乃是十三郎的胞姐,听说弟弟遭遇不测,特意赶来的。”

    韩湛点了点头,对跪在下面的王氏说道:“王氏,本使君念你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决定从刚收到的赎罪钱中,取十金赠予你。”说完,便吩咐衙役取十金交给王氏。

    王氏和陈氏看到摆在面前的十金,连忙向韩湛磕头致谢,连声说道:“多谢使君,多谢使君的大恩大德,民妇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使君的恩情。”

    等众人退出了正堂之后,荀彧在桌案的旁边坐下,望着韩湛问道:“湛儿,我想问问你,你打算如何治理涉国县?”

    荀彧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把韩湛问住了。别看他来自未来,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近两千年的知识和经验,但他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文不如荀彧,武不如赵云、典韦,如果按照后世的那一套来治理涉国县,没准会搞得一团糟。

    想想昔日的楚汉之争,刘邦之所以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靠的就是他的知人善用,以及能屈能伸和顾全大局。刘邦自身没有多大的本事,但谋略有张良、治国有萧何,打仗有韩信。正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便想方设法让有本事的人替自己效劳,这是他取得最后胜利的关键。

    韩湛在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荀彧治国有方、安民有法,由他来负责涉国县的内政,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因此委婉地说:“舅父,湛才疏学浅,又没有从政之经验,对于涉国县的治理没有什么头绪。不如县内的一切事务,就由舅父来全权处理如何?”

    韩湛的话,让荀彧感到意外,他惊诧地问道:“湛儿,你可是涉国令,怎可轻易将大权交与我?”

    “舅父应该明白,湛儿的能力有限,又不精通治国安民之术,如果让我负责内政,势必会将涉国县搞得一塌糊涂。”韩湛笑呵呵地对荀彧说:“与其等将来搞得天怒人怨,不如现在移交给舅父。舅父有治国安民之才,想必管理一个小小的涉国县,应该不在话下吧。”

    “内政交由我负责,”荀彧不放心地追问道:“那军事由谁负责?”

    对于荀彧所担心的事情,韩湛心中早有腹稿,他自信地说道:“郡兵的招募和训练,可以交由赵云和典韦两人完成。如今赵云前往真定募兵,练兵一事,就先由典韦负责。我相信等子龙从真定募兵回来,城中郡兵的实力已足以与山贼、黄巾相抗衡了。”

    ……

    ……

    韩湛从正堂里一出来,便立即带着典韦、罗布以及十名骑兵,策马奔向了军营,准备抓紧时间训练新兵。

    军营里有两曲兵马,一曲是涉国县本地人组成的,军侯姓钟,是一名中等身材,看起来有点胖胖的中年汉子;而另外一曲兵马,则是跟着韩湛从冀州过来的冀州军,由于到涉国县不久,骑兵便被调走,全曲只剩下两百人,赵云便从新招募的郡兵中,挑选了三百人编入部队,编成了一个完整的曲。

    韩湛进入军营后,立即命令吹集军号。听到骤然响起的号角,大队衣衫不整、手无寸铁的兵士从帐篷里跑出来。没跑几步,发现自己没有拿兵器,又调头跑了回去,搞得场面乱糟糟的。

    看到这种情况,韩湛不禁摇了摇头,心说这些新兵也就是穿上了军装的老百姓,没有什么纪律可言。如果真的遇上了凶悍的山贼或黄巾,他们能不调头逃跑,都要阿弥陀佛了。

    等部队集结完毕,韩湛宣布由典韦接任赵云空出的曲军侯一职,并负责训练全体官兵时,下面顿时炸了窝。别看典韦长得虎背熊腰,但服气他的人还真没几个。老兵不满一个外乡人来指挥自己,而大声地喧哗着,而新兵则是跟着老兵们起哄。

    “都给我闭嘴!”典韦猛地怒吼一声,将几百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看到众人用惊诧的目光望向自己,他又大声地说:“我知道,在场的人中,有很多对我不服气。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谁能打败我,我就可以让他不接受我的训练。你们谁有胆量来挑战我?”

    “我来!”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身材魁梧的郡兵,大摇大摆地从队伍里走出来,他来到了典韦的面前,气焰嚣张的说:“小子,就让我来好好地教训你吧!”

    看着这位郡兵出场,队伍里立即响起了呐喊的声音,看来这人在郡兵们的心目中地位还挺高的。谁知典韦看了他一眼后,又重新将目光转向面前的郡兵们,大声地问:“还有谁?还有谁要挑战我,都站出来,我让你们一起上!”

    典韦的话,激怒了队列里的郡兵,立即便有四人站了出来。典韦看了他们一眼,轻蔑地笑着说:“就你们几个,还有人吗?”

    四名郡兵也不说话,只是猛地大吼一声,便朝着典韦冲了过来。四人紧紧地抱住了典韦的四肢,使他无法动弹,其中一人喊冲先出来的郡兵喊道:“九哥,快上啊!”

    那位被称为九哥的郡兵大吼一声,挥舞着拳头就冲过来,对着典韦的腹部、胸部就是一阵乱擂。谁知一口气打了几下,却没有听到对方呼痛的声音,不禁好奇地抬头向上一望,正好与典韦四目相对。

    典韦冲九哥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你打够了吧,现在该我出手了。”话刚说完,便将双臂一振,把抱着自己手臂的两名郡兵甩了出去,一个黑虎掏心打在了九哥的胸前。九哥闷哼一声,捂住胸口蹭蹭蹭地退了几步,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用怨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典韦一眼,便仰面倒了下去。

    打倒了九哥,典韦又一脚一个,将抱着自己腿的两名兵士踢了出去。他重新走到了队伍前,冲着郡兵们喊道:“还有谁不服气的,都出来和我较量一番。”郡兵见典韦如此神勇,谁还敢出来捋虎须,个个都噤若寒蝉,一声不吭。

    “既然你们谁也不敢再向典军侯挑战,就代表你们技不如人。”韩湛见战斗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了,便走到队伍前高声宣布:“以后都老老实实地接受典军侯的训练,若有谁不守军纪者,自会有军法从事。明白了吗?”

    “喏!”上千名郡兵齐声答道。

第0054章 郭嘉的抉择

    袁绍听说荀攸、郭嘉二人才能出众、见识广博,有心将二人招入麾下,便在州牧府里设宴招待他们,另外还让荀谌、逢纪、辛评、郭图、沮授、田丰等人作陪。

    荀攸虽是荀谌、荀攸两人的侄儿,但岁数却远比这两位叔叔大,如今已三十有四;和他相比,刚满二十一岁的郭嘉就显得格外年轻。

    袁绍见到两人时,见郭嘉的年纪太轻,不满起了轻视之心,再加上郭嘉对他只是长揖不拜,更加令他心中不喜。在宴席中,袁绍与荀攸谈笑风生,而对坐在一旁的郭嘉却是不理不睬,把他当成透明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遭到冷落的郭嘉站起身,朝袁绍拱拱手,客气地说:“邟乡侯,多谢赐宴,奈何嘉不胜酒力,就此告辞!”说完,不等袁绍做出反应,转身便朝大堂外走去。

    荀攸见袁绍对自己颇为器重,原打算再和对方多聊一会儿的,但看到郭嘉起身离开,连忙向袁绍告了个罪,也跟着追了出去。

    荀攸在门外追上郭嘉后,用责备的语气对他说:“奉孝,邟乡侯设宴招待你我二人,如今宴席未散,你为何要离席而去呢?”

    对于荀攸的问题,郭嘉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冷笑。

    两人在府门外上了等在这里的马车。刚一上车,荀攸就发现发现郭嘉有些不对劲,只见他背靠着侧壁,满脸痛楚的模样,连忙一把攥着了他的手臂,紧张地问:“奉孝,你怎么了?”

    郭嘉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可能是刚刚受了凉,此刻浑身难受。”

    荀攸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发现已滚热烫手,慌忙吩咐马夫:“快,快点回府!”

    好在荀攸所住的地方,离州牧府不远,过了没多长时间,马车便回到了府邸前。荀攸探头冲着那些站在门外的家丁喊道:“郭先生病了,你们快点过来帮忙!”

    那些家丁慌忙跑过来,七手八脚地将郭嘉从车里搀扶出来。荀攸一迭声地吩咐道:“你们把郭先生送回他的房间;你速去请一位郎中回来为他诊治……你们进门时注意点,别让郭先生磕着碰着了……”

    在一番混乱后,郭嘉被家丁们抬着放进了他的房间。荀攸坐在他的榻旁,担忧地问:“奉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郭嘉望着荀攸,吃力地说:“放心吧,公达兄,我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听郭嘉说只是老毛病,荀攸的心里稍稍感到踏实,他接着问道:“奉孝,为兄今日观邟乡侯的意思,似乎有招揽你我之意。你对此事如何看?”

    郭嘉等荀攸说完后,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

    听到郭嘉对袁绍的评论后,荀攸吃紧地张大了嘴巴,正想说两句时,却听到身后传来自己夫人的声音:“夫君,奴家这里有叔父派人送来的书信。”

    “叔父的书信?”荀攸听到自己的夫人这么说,连忙吩咐道:“快拿来给我看!”

    看到荀彧的书信后,荀攸对郭嘉说道:“奉孝,我家叔父修来书信,让你我二人携家眷前往涉国县,和他一起辅佐涉国令。”说完,便将手里的信笺交给了郭嘉。

    躺在榻上的郭嘉看完信笺的内容后,表情严肃地说道:“根据令叔信上所言,他是打算让你我二人去涉国县,辅佐韩馥之子,成就一番霸业。”

    “为兄也是这么认为的。”荀攸顾虑重重地说:“我家姑父连偌大的冀州基业都守不住,我的这个表弟年方十七,难道就能挽狂澜于既倒?我看……”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跑进来一名家丁,急匆匆地对他说:“郎中来了!”

    “快快有请!”听说郎中来了,荀攸连忙站起来,吩咐家丁:“快点将郎中请进来,为郭先生诊治。”他惦着郭嘉的病情,后面没说完的话也忘记继续说了。

    背着青囊包的老年郎中,在家丁的引导下,走进了郭嘉的房间。他走到了榻旁,将青囊放在一旁,蹲下身子,伸出手去为郭嘉把脉。

    “夫君,我们先出去吧,”荀夫人小声地说道:“别打扰郎中诊治。”

    荀攸点了点头,跟着自己的夫人离开了郭嘉的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荀夫人朝敞开的房门看了一眼后,低声地问荀攸:“夫君,刚刚郭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奴家一点都没听懂。”

    对于夫人的疑问,荀攸压低声音回答说:“奉孝对我说:明智的人能审慎周到地衡量他的主人,所以凡有举措都很周全,从而可以立功扬名。袁公只想要仿效周公的礼贤下士,却不很知道使用人才的道理。思虑多端而缺乏要领,喜欢谋划而没有决断,想和他共同拯救国家危难,建立称王称霸的大业,实在很难啊!他的意思是告诉我,袁绍并不是一个明主,不是我的最佳选择。”

    “叔父来信,让我们到涉国县去辅佐表弟。”荀夫人等荀攸一说完,立即接着问道:“那我们去不去啊?”

    “姑父如今只身逃到陈留投奔张邈去了,把家眷都留在了冀州。”荀攸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再留在冀州,并非长久之计。幽州牧刘虞素有贤名,我打算与奉孝商议一番,看是否应该去投奔刘幽州。”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郎中从屋里走了出来。荀攸连忙迎上去问道:“郎中,不知奉孝的病情如何?”

    “先生是偶感风寒,只要吃了老夫为他所开的汤药,三五天便可痊愈。不过,”说到这里,老郎中摇了摇头,用遗憾的语气说:“他的身子太弱,假如不细心调养的话,也许活不过四十。”

    送走郎中,荀攸又安排好家丁煎药,才独自一人回到了房中,蹲在郭嘉的身旁,简单地聊了聊病情,安慰了郭嘉几句后,他说出了自己刚刚在院子里的考虑,并征求郭嘉的意见。

    没想到郭嘉听后,却摇了摇头,苦笑着对他说:“刘虞虽有贤名,奈何过于软弱,早晚会被公孙瓒所取代。幽州,不去也罢!”

    “奉孝,”见郭嘉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自己去幽州的提议,他又试探地问:“莫非你真的想去涉国县,相助我家叔父与表弟?”

    “你家姑父韩馥、袁绍、刘虞,皆非明主。”郭嘉字斟句酌地说:“既然你家叔父在信中如此推崇你家表弟,倒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搞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到涉国县走一遭。公达兄,你愿意与同往吗?”

    “奉孝,既然你主意已定。”见郭嘉已经拿定了注意,了解他性格的荀攸知道再劝也没有任何用处了,只能无奈地说:“那为兄就陪你到涉国县走走,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将身子养好。此去涉国县有数百里之遥,我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了。”

    “公达兄无须担心,我的身体如何,我心中有数。”郭嘉语气坚定地说:“你可命家人连夜收拾行装,等天亮就出发。”

    “啊,这么急?”荀攸有些意外地说道:“不等你的身体养好了再走?”

    “不能再等了,”见荀攸不愿尽快动身,郭嘉向他解释说:“小心夜长梦多,如若袁氏命人将我等扣住,到时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见郭嘉把事情说得如此严重,荀攸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既然奉孝这么说,为兄立即命令家人连夜收拾行装,等明日天一亮,就动身离开冀州。”

第0055章 独轮小车

    荀彧只用了四五天时间,便将涉国县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一直窥伺县尉之职,想看他笑话的主簿花虎,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认为是县尉的最佳人选。

    荀彧的表现,早就在韩湛的预料之中,他心里明白,刘邦和项羽争天下的时候,之所以在屡战屡败的情况下,取得最后的胜利,是因为有萧何,源源不断地为他补充兵员和物资,所以每次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元气。曹操之所以能打败袁绍,除了前方的将士效命,还与后方有荀彧这样一位精于内政的人才有关。

    只要一想到曹操手下最厉害的荀彧、荀攸、郭嘉等人,都被自己挖了墙角,韩湛的心里就美滋滋的。

    正在与韩湛议事的荀彧,见到韩湛忽然咧嘴傻笑起来,不禁把眉头一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等韩湛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后,他接着说道:“湛儿,你听到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了吗?”

    韩湛连忙正襟危坐,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听到了,听到了。舅父说要加快修缮城墙的速度,必须要想办法改善如今的运输条件。”

    荀彧等韩湛说完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没错,涉国县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道路崎岖难行,而城中缺乏拉车的马匹,修缮城墙所需的石料,只能靠人扛肩抬的方式,从山里搬运出来,效率实在太低了。”

    运输的问题,困扰了韩湛许久,原以为荀彧能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谁知这事对荀彧来说,依旧是个无解的难题。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瞧了半天,荀彧愁眉不展地说:“就算此刻派人到北地去买马,来回也需一个月左右,依旧会耽误修缮城墙的进程。”

    “舅父,”韩湛抱着侥幸心理问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荀彧苦笑着说:“除非你会撒豆成兵,一下变出几百匹不吃草料的木马来。”

    木马?!听到荀彧无意中说出的这个词,韩湛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他连忙拿起放在桌案的一支炭笔,在空白的纸上画起他忽然想到的东西。而荀彧则歪着脑袋,盯着在韩湛的UU小说出现的奇特物件。

    等韩湛放下笔之后,荀彧好奇地问道:“湛儿,你画的这是什么啊?”

    “舅父请看,这是湛儿刚想出来的一种独轮小车。”韩湛向荀彧解释说:“车架安装在独轮的两侧,由一人掌扶两个车把推行,也可以前来后推,载人载物均可。你别看这种车子小巧,我估摸着载重四五百斤应该没有问题。”

    听韩湛说到这里,荀彧连忙追问:“能在山道上行驶吗?”

    韩湛点了点头,接着说:“这种小车因系独轮着地,因此无论平原官道、山地小道,皆可畅通无阻,绝对是能胜过人力担挑,不输于马车的运输车辆。”

    荀彧拿着韩湛画的草图,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他紧张地问:“湛儿,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独轮小车吗?”

    韩湛心说,这种独轮小车传说是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如今还没出现呢,连忙摇摇头,恬不知耻地将诸葛亮的发明据为己有:“舅父,这是湛儿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实践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荀彧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就朝大堂外走,嘴里说道:“行了,湛儿,不用再说了,我们去找人做辆样车出来,试试这种独轮车是否适用。”

    韩湛和荀彧来到了修缮城墙的工地,在这里督工的主簿花虎见到两人联袂而来,连忙迎上去,好奇地问:“使君、县丞,你们今日至此,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工地上可有木匠?”荀彧一把抓住了花虎的手臂,迫不及待地问道:“要手艺超群的木匠,县令想让他做点东西。”

    “有的,有的。”花虎连连点头说道:“工地上有不少要用到木匠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他们,我立即引二位去木匠那里。”

    花虎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工棚里,对那些正在忙碌的木匠大声说道:“诸位,大家都先停一下,使君有话对大家说。”

    木匠们停下自己手里的工作,纷纷围了过来。韩湛见这里约有二十几名木匠,便扬了扬手里的简图,大声地问道:“有谁会制作此种独轮小车,本使君重重有赏!”

    听说有重赏,木匠们纷纷围了过来,等看清楚图纸上的东西后,纷纷摇着头走开了。看到木匠们都散开了,韩湛的心不禁凉了半截,心说这种独轮小车挺简单,难道没人会做吗?

    就在他失望时,有个皮肤黝黑、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的瘸子木匠,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将图纸仔细地打量了半天,开口问道:“使君就打算制作这种小车吗?”

    “没错,”见终于有人对这种小车感兴趣,韩湛连忙点着头说:“你能做出来吗?”

    瘸子木匠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只要使君告诉我详细的尺寸,最多一个时辰,我就能把车做出来。”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说瘸子木匠能做出独轮小车,韩湛立即向他表态:“只要你在一个时辰内造出小车,我赏你十缗钱。”

    他以为木匠听了一定会欢欣鼓舞的,谁知对方却摇了摇头说:“使君,草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那么多钱作甚,你倒不如让草民几坛好酒。”

    “没问题。”韩湛点着头,郑重其事地说:“只要你能造出这种小车,本使君不敢赏你十缗钱,另外再送五坛美酒给你。”

    听说韩湛要送自己美酒,木匠立即乐得合不拢嘴。他讨好地对韩湛说:“使君,请您将这独轮小车的尺寸告诉草民,草民立即动手给您制作。”

    韩湛小时候在乡下见过这种被成为“鸡公车”的独轮小车,但对于尺寸却不太清楚,只能向瘸子木匠比划着说一些大致的尺寸。瘸子木匠也许是这里木工水平最高的一个,虽说韩湛说的尺寸不甚详细,但他还是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开始制作这种稀奇的小车。

    不到半个时辰,第一架独轮小车便成型了。立即有一名好奇的年轻木匠跑过来,推着在院子里绕圈子。韩湛冲那人大声地问:“感觉如何?”

    “回使君的话,”年轻木匠回答说:“别看是木轮子,但推起来挺轻松的。”

    花虎见年轻木匠玩得不亦乐乎,连忙催促道:“行了,你们快搬几袋东西上去,试试车是否结实。”

    年轻木匠刚停下,旁边便有人放了两袋粮食上去,催促年轻木匠再推两圈。年轻木匠推着装着两袋粮食的独轮小车,围着院子转了两圈,连说:“这是太棒了,这独轮小车推着粮食,一点都不吃力。”听说年轻木匠推得轻松,韩湛又让人放了几袋粮食上去,继续测试这种车辆的承重能力。

    荀彧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韩湛命人往独轮车上放粮食。堆了十包粮食的独轮小车,在院子跑了不到半圈,便跨擦一下散架了,把年轻木匠吓得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发呆。

    坐在一旁喝水的瘸子木匠,起身走到了韩湛的面前,对他说道:“使君,草民仔细考虑过了,这种车子必须用硬木制作,才能经久耐用。载上五六百斤,跑几百里地也不会散架。”

    “只需一个人,即可推着载重五百斤的小车健步如飞,”荀彧望着韩湛,满意地说:“看来湛儿所想出来的这种独轮小车,还真的不差。要是将来行军打仗,用这种小车来运送物资,沿途的消耗可以大大地减低。”

    “使君,属下有个想法。”花虎趁着木匠们重新去制作新的独轮小车,连忙走到韩湛的面前,向他提出自己的建议:“假如在车上安一个底部带凹槽的木箱,就可以在工地上运土,这样能大大地提高修缮城墙的速度。”

    “花主簿,”韩湛笑着对花虎说:“本使君既然让你负责工地事务,那么这里的事情,就由你说了算,本使君绝对不会越俎代庖。”

    见韩湛如此信任自己,花虎感激涕零地说:“多谢使君厚爱,花虎一定不负使君所托,尽快完成城墙的修缮。”

第0056章 黄巾军来犯

    工地上有了独轮车,修缮城墙的速度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没等城墙的修缮工作完工,韩湛就便得到了大队黄巾军来袭的消息。

    他从桌案后绕出来,一把抓住来报信的花虎的手臂,紧张地问:“花主簿,你搞清楚没有,来的真是黄巾贼吗?”

    “回使君的话,没错,黄巾贼的大队人马正从北面向县城而来,据此只有不到三十里了。”花虎一脸慌张地回答说:“最多两个时辰就会兵临城下,请使君早做安排。”

    虽然花虎言之凿凿,但韩湛还是谨慎地问道:“报讯的人在哪里?”

    花虎连忙扭头冲门外喊了一声:“把报讯人抬进来。”随着他的喊声,两名衙役抬着一副担架走了正堂。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等韩湛看清楚担架上躺着的人,还是感到了震惊。担架上躺着的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透过破裂的衣服,可以看到他胸前、腹部上全是横七竖八的伤口。韩湛见对方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连忙在他身边蹲下,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却发现对方早已气绝身亡。他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花虎,皱着眉头问:“花主簿,他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对于韩湛的询问,花虎连忙解释说:“回使君的话,此人是维修工地上的一名工头。昨日发了工钱,他向我告假,说要将钱送回家去。谁知今天一大早,他就浑身是血地骑着一匹驽马匆匆回城,告诉属下,说有数千黄巾贼占据了他家所在的村庄,正在烧杀抢掠。他杀死了几个黄巾贼以后,抢了一匹马,拼死地逃出来向我们示警。话刚说完,他就咽了气。”

    “此乃义士,你们把他抬下去,找口好的棺材把他收敛起来,等打退黄巾贼以后,我们再厚葬他。”韩湛让衙役将担架抬走以后,吩咐站在一旁的罗布:“去请荀县丞到这里来。”

    没等罗布走开,得到消息的荀彧便匆匆走进了正堂。他面无表情地问韩湛:“使君,是否有黄巾贼来袭?”

    “没错,荀县丞。”因为此刻是在大堂之上,所以韩湛用官职称呼荀彧:“根据花主簿所言,黄巾贼离我们这里只剩下不到三十里,最多两个时辰,就会兵临城下。”

    荀彧听后点了点头,面向花虎问道:“花主簿,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不知你可否愿意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花虎不知道荀彧说此话的意思,只能点点头,一头雾水地回答说:“县丞请说,只要是属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任县丞、县尉是领兵出城,与黄巾贼交战时战死的。”荀彧盯着花虎的眼睛问道:“我想知道,为何黄巾贼会在杀死县丞、县尉之后,没有继续攻城,而选择了主动退兵呢?”

    荀彧的话音刚落,花虎噗通一声,便跪在了韩湛的面前,连连磕头说道:“使君饶命,使君饶命!”

    花虎的举动,把韩湛搞糊涂了,他连忙弯腰搀扶跪在地上的花虎,同时嘴里说道:“花主簿,你这是作甚,有什么话站起来再说。”

    花虎站起身,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似的垂头立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说:“县丞、县尉战死偶,黄巾贼原本想趁机攻城,是属下派人出城与黄巾贼渠帅协商,只要他们肯退兵,属下立即送他们一万斛粮食。”

    荀彧被花虎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双眉倒竖,满脸怒容,用手指着对方骂道:“汝乃是资敌,县中粮仓存量不过两万二千斛,你居然就拿出半数送与黄巾贼,简直……”

    见荀彧被气得直跺脚,韩湛连忙出来打圆场:“荀县丞,当务之急是如何退敌,而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说完这句话,他侧着脸问花虎,“花主簿,我们的城墙能挡住黄巾贼吗?”

    “东南西三面的城墙俱已完工。”花虎哭丧着脸回答说:“北面的城墙尚在修缮中,约有百步宽的地段,只有夯土没有砖墙。黄巾贼即便不用云梯,也可沿着斜坡冲入城内。”

    “这可如何是好啊!”听花虎这么一说,荀彧不禁有些乱了方寸:“东南西三面的城墙虽说已修缮完毕,但却没有滚木礌石灰**子,此刻就算组织民夫朝城墙上搬运也有些迟了。”

    “荀县丞莫要担心。”见荀彧六神无主的样子,韩湛连忙安慰他说:“就算三面的城墙上没有滚木礌石,黄巾贼在却摸清我们的虚实之前,轻易不敢从这三面发起攻击。反倒是北面,那里有百步宽的地段没有城墙,黄巾贼铁定会把那里作为突破口。”

    “使君,”面对即将来犯的黄巾军,连一向稳重的荀彧都慌了神,更何况花虎这样的普通官吏。他神情紧张地问:“我们该怎么办?”

    “花主簿,”虽说听说有数千黄巾军来袭,韩湛也心里发慌,但当着自己下属的面,他还是竭力保持着淡定,吩咐花虎道:“你立即组织人手,在只有夯土的地段竖起木栅栏,让贼兵没有那么容易攀上城墙。”

    “使君,我们应该把防御的重点放在什么位置?”荀彧在此时也恢复了淡定,他深怕韩湛太年轻,遇到这种事情会慌神,所以主动提醒他:“黄巾贼有数千之众,而我们只有郡兵千余,平摊到四门,就有加上民壮协助,兵力也过于单薄了。”

    “县丞放心,”韩湛表情如常地说:“我打算从钟军侯的那曲里,各抽调一百郡兵和五百民壮,分别防御东南西三面,其余的两百郡兵待命。至于北面的防守,则有典韦所属的那个曲负责……”

    听完韩湛所发布的一系列命令,荀彧有点担忧地问:“使君,北面只派五百郡兵防御,是不是太冒险了?”

    “北面的城墙上虽有百步宽的缺口,但黄巾贼想从这里冲进城,却没有那么容易。”韩湛冷笑一声说道:“我会让这里变成他们的葬身之地。”

    ……

    ……

    韩湛让荀彧、花虎、钟军侯分别负责东南西三面城墙的防御,北面则由自己与典韦负责。

    典韦听说有黄巾军来犯,显得格外兴奋,他甚至向韩湛建议:“使君,别看贼兵有数千之众,我只要带着这一曲弟兄出去,就可以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

    “不行,坚决不行。”韩湛果断地拒绝了典韦的出战请求:“我们只知道贼兵有数千,但由谁指挥,战斗力、装备如何,我们却一无所知。假如冒冒失失杀出城去,胜了还好算;要是一旦有什么差池,那么城池难保。”

第0057章 援军赶到

    韩湛和典韦带着五百士卒赶到北门,见缺口处已经竖起了整齐的木栅栏。城门楼外,聚集着一群参与城墙修缮工作额的民夫,他们正在小吏的安排下,前往指定的位置进行防守。除了少数人有兵器外,大多数的民夫手里拿着的都是锄头或者扁担。

    韩湛上城墙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使君,使君大人。”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帮自己制作独轮车的瘸腿木匠,便冲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见韩湛如此平易近人,木匠便壮着胆子问道:“使君,听说来进攻的黄巾贼有好几千,我们能挡住他们吗?”

    听到瘸腿木匠在问韩湛,站在垛堞旁的那些民夫也纷纷围了上来。典韦和罗布连忙挡在了韩湛身前,试图将他与那些民夫隔离开来。

    韩湛拨开挡在面前的典韦和罗布,冲站在自己面前的民夫们问道:“诸位百姓,不知尔等有什么话,要对本使君说的吗?”

    “使君大人,”他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大声地将瘸腿木匠的话重复了一遍:“黄巾贼有好几千,我们就这么点人,能挡住他们吗?”他的话立即引起了一片响应声。

    见民夫们对即将到来的黄巾军充满了恐惧,韩湛连忙抬起双手,在空中向前挥了挥,示意众人先安静。等城墙上重新安静下来以后,他大声地说道:“诸位百姓勿要惊慌,黄巾贼虽然有数千之众,但他们远道而来,又没有攻城器械,绝对无法冲进城里。”

    为了让民夫们安心,他又补充道:“本使君将与诸位百姓一起在城墙上御敌,绝不后退一步,与黄巾贼血战到底。贼兵若要想进城,除非他们踩着本使君的尸首过去!”

    他的话说完后,城墙上是一片寂静。过了片刻,便听瘸腿木匠高声地说道:“诸位乡亲,使君能亲临城头,与大伙并肩御敌,你们还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誓与使君共进退,与黄巾贼血战到底!”

    听到瘸腿木匠的话,周围的民夫们齐声高喊:“我们誓与使君同进退,与黄巾贼血战到底!”他们越喊越响,越喊越整齐,让站在一旁的小吏们惊讶不已,他们刚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让民夫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守城任务。可使君区区几句话,就把大家的热情调动起来了。

    等围在四周的民夫纷纷散去,韩湛关切的问瘸腿木匠:“你的腿脚不好,就别参与守城了,还是回去歇着吧。”

    瘸腿木匠笑着回答:“使君请放心,草民虽然腿脚不便,但是双手却挺灵活。”他扬了扬手里握着的斧子,“草民就守在垛堞旁,只要有黄巾贼冒头,我就一斧子将他劈下去。来一个劈一个,来两个劈一双。”

    瘸腿木匠描述的场景,让韩湛想起以前曾经在游乐场里玩过的打地鼠游戏,不禁哑然失笑。他抬手在木匠的肩膀上拍了拍,便带着典韦和几百名士卒,朝不远处的城墙缺口走去。

    到了木栅前,典韦便开始调兵遣将。跟着韩湛从冀州来的两百兵卒,都是刀盾手;而到了涉国县以后编入的新兵,则是清一色的长枪兵。紧靠着木栅栏的是一列刀盾兵,在他们的身后,是两列长枪兵。剩下的一列刀盾手和一列长枪兵,则留在后面待命。

    一手叉腰,一手搭在剑柄上的罗布,紧紧地跟在韩湛的身后,寸步不离。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在离开县衙之前,荀彧曾经私下叮嘱他,一定要保护好韩湛的安全,如果见势不妙,就立即带上韩湛逃命。

    为了完成好荀彧布置的任务,他不光像张狗皮膏药似的贴着韩湛,他手下的十名骑兵,此刻就待在城墙附近的一条小巷里,如果发现情形不对,就会立即冲出来接应。

    典韦布置防御队形后,侧耳听了一下城内隐约传来的铜锣声,知道这是奉了韩湛命令的衙役,正在大街通知居民不要乱走乱动,都待在家里,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他走到了韩湛的面前,用手指着二十多丈外的城楼,对韩湛说道:“使君,反正城楼距离这里不远,你还是到城楼里去吧。”

    韩湛听后摆了摆手,态度坚决地说:“不用了,本使君要和你们待在一起,亲眼看到你们是如何打退黄巾贼进攻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典韦对韩湛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一定决定了某件事情,是绝对不会再改变主意的,便没有继续劝说,而是朝站在韩湛身后的罗布,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他一定要保护好韩湛的安全。

    ……

    在漫长的等待过后,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很快这条黑线就越变越粗,变得像一条黑色的腰带。韩湛心里明白了,黄巾军来了。

    从来到这个时代,韩湛已见识过无数的生死,甚至还亲手斩杀了一人,但此刻,面对正向着城市而来的数千黄巾军,他的心跳还是不争气地加快了。

    很快,黄巾军就进入了离城墙只有两百步的地方。居高临下的韩湛,看到这些穿着粗布衣服的黄巾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没有携带任何的攻城器械,甚至大多数人手里,拿的都是一些削尖的木棒。

    见到了黄巾军如此的装备后,韩湛把选在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他冲着严阵以待的兵士们大声地说:“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吧。黄巾军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却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而是手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兵器。你们说,你们能挡住他们吗?”

    “能!我们能!”五百名士卒整齐地答道。

    “既然弟兄们都这么有信心,”韩湛趁热打铁地说:“那我们就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黄巾军的先头部队接近城墙后,带队的头目看到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缺口,认为自己只要顺着斜坡冲上去,就能冲进城里。他急于抢功,也没派人向后面的渠帅报告,便亲自带着上百名黄巾军冲了上来。

    面对冲上来的黄巾军,典韦表现得异常冷静,他将一支铁戟高高举起,眼睛紧盯着那些黄巾军吗,当他们距离木栅栏只剩下最后五六步时,他猛地将铁戟朝下一挥,用巨雷般的声音喊道:“刺!”

    随着他的命令,一排长矛如同毒蛇吐信一般,从栅栏后面的盾牌缝隙中猛刺而出,又迅速地缩了回去。一连串的惨叫声过后,木栅栏前便倒下了一片黄巾军,有些没有被刺中要害,而又无法动弹的伤员,正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伤口嚎叫。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快,后面的黄巾军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继续冲向了木栅栏,但立即便被刺出的长矛刺刀在地。有的直接扑倒在木栅栏前,有的则仰面倒下,顺着斜坡咕噜噜地滚了下去。见到缺口这里的官兵,轻松地干掉了冲上来的第一拨黄巾军,附近城墙上的民夫立即欢呼起来。

    黄巾军渠帅得知前队失利,顿时大吃一惊,立即驱马来到前队,想搞清楚守军的虚实之后,再发起一拨进攻,看是否能突破守军的防御。谁知他来到前队,正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观察时,忽然听到后队如同炸了窝似的乱了套,他不禁一脸恼怒地扭头朝后面望去,想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一名头目连滚带爬地跑到他的面前,大声喊着:“渠帅,大事不妙,有官兵从我们的后面上来了!”

    “胡说!”渠帅冲着头目一瞪眼,恶狠狠地说:“城里只有几百郡兵,他们怎么可能从我们后方来偷袭呢?你要是谎报军情,信不信我立即就宰了你。”

    “不是城里的郡兵,”头目带着哭腔说道:“从别的地方来的强弩兵,还隔着老远,他们就放箭,后队的弟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此刻已经损失惨重。”

    渠帅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只见几百穿着冀州服饰的官兵,正端着弩箭朝着自己的后队激射。箭如飞蝗,成片地飞向自己的部下。在一片片惨叫声中,自己的部下成片成片地倒下,剩下的更是慌不择路,像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见到这种情绪,渠帅被惊得魂飞魄散,连忙拨转马头,朝着西北方向逃去,嘴里还喊道:“官兵来了,快跑!”

    见到渠帅已经带头跑了,那些头目立即紧随其后,周围的黄巾军见当官的都跑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觉得跟着跑肯定没错,也沿着当官们逃跑的路线追了下去。

    站在城头的韩湛一脸茫然地望着远处突然出现的那支援军,感到非常意外,心说这支部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由于搞不清对方的来历,再加上城里守军人数少,他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而是命令手下打开城门,迎接援军进城。

第0058章 好心有好报

    来援的官兵人数少,用强弩打退了黄巾军之后,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在远处整队。而韩湛因为搞不清对方的来历,也不敢随便派兵出击。城内外的官兵,就眼睁睁的看着黄巾军乱糟糟地朝着西北方向逃走了。

    远处的官兵等城外的战场上,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立的黄巾军之后,成四路纵队,排着整齐的队形朝城池而来。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名骑马的军侯,他的身后紧跟一名高举着旗帜的旗手。韩湛瞅了老半天,才看清楚旗帜上写着一个“赵”字。

    看清楚旗帜上的姓氏,韩湛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心说自己不认识什么姓赵的将军啊,对方怎么会在自己被黄巾围困的时候,派部队来救援自己呢?莫非这支官兵只是路过,见到有黄巾军围城,才出手相助的?

    为了搞清楚这支军队的来历,韩湛决定亲自去问个究竟,便命人打开城门,自己带上典韦、罗布以及一百兵卒,准备亲自出城去迎接。

    谁知刚沿着阶梯从城楼往下走,忽然听到城里的方向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在那一刻,韩湛心中首先想到的,就是莫非有人想勾结黄巾军,来个里应外合?他停下脚步,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紧张地朝城里的方向望去。

    功夫不大,韩湛便看到数百手持武器的人,沿着街道朝城门的方向走来。从他们的服饰看,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家丁下人之类的,人群中还有几位衣着华丽之人,一看就是这些家丁下人们的主子。

    “大胆贼子,居然敢勾结黄巾贼!”典韦大吼一声,挥舞着双戟就准备从阶梯上跳下去,冲进人群里去杀个痛快!

    韩湛看到那些人虽然正沿着街道向城门方向接近,不过没有乱喊乱叫,不太像是配合黄巾贼夺城的,赶紧叫住了典韦:“典韦,不可莽撞。等他们走近了,问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等那群人距离城门还有十丈的时候,典韦高喊一声:“站住,尔等是做什么的?”

    走在前面最前面的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听到典韦的喊声后,连忙停下脚步,将手举过头顶,喊了一句:“停下,都停下!”等大家都停下脚步后,他独自一人出列,继续朝城门走去。

    来到离城门洞还有五六步远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朝站在阶梯上的韩湛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说:“回使君的话,草民胡茶乃是城里的富商,听说有黄巾贼围城,便召集了几位好友,带着家中奴仆来为使君助阵。”

    韩湛仔细一看,下面说话的人,可不就是上次带头捐款的那位富商胡茶么。再朝远处瞧瞧,那些站在队伍前面衣着华丽之人,也有几分面善,应该是在酒舍宴客时见过。

    搞清楚对方没有恶意后,韩湛连忙加快脚步下了城楼,上前拉住胡茶的手,感激地说:“胡先生,多谢尔等仗义相助。不过此刻黄巾贼已经败退,尔等还是速速离去吧。”

    “黄巾贼被打退了?”听到韩湛这么说,胡茶不禁愣住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使君,草民听说有数千黄巾贼围城,怎么这么快就败退了,莫非有诈不成?”

    虽然胡茶的话说得很委婉,但韩湛还是听出对方的画外之音,认为自己在说谎话。他笑了笑,对胡茶说:“本使君正准备到城外迎接来援官兵,先生不妨同行。”胡茶听韩湛这么说,心中虽然依旧半信半疑,但他还是让家丁下人们离去,只带着同来的商人,陪韩湛到城外去迎接。

    典韦带着兵先出了城,在城门外分列两旁。而韩湛和一帮商人,则站在道路的中间,等着正走过来的官兵。胡茶等人看到城外开阔地上的黄巾军尸首,方才相信韩湛所言非虚,黄巾军真的已经败退了。

    骑在马上的军侯,见韩湛带人出城迎接自己,慌忙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了旁边的兵士,自己快步迎了过去。距离还有两三步时,他停下了脚步,将韩湛打量了一番后,试探地问道:“前方来的可是涉国令?”

    “不错,本使君正是涉国令。”韩湛听到对方叫出了自己的身份,感到非常意外。他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后,立即反问道:“不知军侯是何人属下,为何会出现在涉国县境内?”

    军侯连忙单膝跪下,向韩湛抱拳施礼后,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在下乃是左中郎将赵浮麾下军侯楚歌,奉命前来涉国县听候使君的调遣。”

    搞清楚原来是赵涣派来的军队,韩湛顿时喜出望外,心说这肯定是耿武闵纯的杰作,他们知道自己兵少,在涉国县无法迅速地打开局面,便私下去说服赵浮陈奂,让两人偷偷给自己派兵。

    想到这里,他连忙上前搀扶楚歌,笑着说:“楚军侯,你们来得真及时啊。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估计黄巾贼还没有那么容易退兵呢。”

    谁知军侯并没有站起身,而是改成双膝跪地,冲着韩湛连磕了几个响头,口中说道:“恩公在上,请受楚歌三拜。”

    事情的发展委实是太出乎韩湛的意料,他惊讶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楚歌,仔细地将他上下打量着,脑子里反复地思考,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但想了半天,依旧对此人半点印象都没有,他只能苦笑着说:“楚军侯,本使君似乎从来不曾见过你,恩公的称呼,不知从何谈起?”

    楚歌抬起头,望着韩湛回答说:“回使君的话,使君的确不曾与属下见过面。上月家母张氏带着舍妹婉儿,在冀州城里走亲戚,谁知半路被都官从事的公子朱真掳走。幸好使君与另外一名壮士仗义相救,家母与舍妹才脱离危险。家母前几日来信,要在下一定要报答使君的大恩大德。”

    韩湛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上次自己和赵云从朱真的手里救出的那位姑娘,就是这位楚军侯的妹子,难怪他要向自己行这么大的礼。今天多亏他来得及时,否则黄巾军不会那么快败退,这大概就算好人有好报吧。

    想到这里,韩湛弯腰托住楚歌的手臂,将他搀扶起来,同时大声说道:“楚军侯客气了,那只是举手之劳。你的弟兄们一路辛苦,快点请他们进城好好歇息吧。”

第0059章 常山赵子龙

    韩湛的心里惦记着黄巾军洗劫过的村子,在安排人带楚歌和他的部下前往城内的军营后,他便吩咐罗布给自己备马,同时对典韦说:“典韦,你带人打扫城外的战场,我带罗布到北面的村庄去瞧瞧。”

    典韦听韩湛这么一说,脸上立即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使君,村里或许还有黄巾贼,您怎么轻身犯险,还是让属下带人过去吧!”

    韩湛阴沉着脸,从罗布的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对典韦说道:“遭黄巾荼毒的村民,都是本使君治下百姓,前往查看一事,岂能假手他人。”说完,便一抖缰绳,纵马奔了出去。罗布慌忙带着他手下的骑兵追了上去。

    不到一个时辰,众人便赶到了目的地。虽然在进村前,大伙儿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劫后的惨景惊呆了。冒烟的残垣断壁里,烧成焦炭的黑乎乎的尸体;路边压弯的树枝上,挂着一串串随风摆动的人头,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韩湛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急怒攻心,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跳,随即一口血喷了出去,若没有旁边的罗布及时地扶住,他就一头栽下马了。

    不光是韩湛,哪怕是跟随他而来的这些骑兵,也被眼前地狱般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浑身发寒。放眼望去,村子被毁了,村里的人都被残杀了,上至白发苍苍的老者,下至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竟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他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里喷出仇恨的怒火。假如此刻有一个黄巾军出现的话,一定会被众人乱刀剁成肉泥。

    韩湛接过罗布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几口,等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对众骑兵说道:“弟兄们,你们要记住,血债要用血来偿,我们早晚有一天,要找黄巾贼讨还这笔血债!”

    “血债血偿,誓灭黄巾!”韩湛的话刚说完,罗布便高举着手臂喊了起来。

    “血债血偿,誓灭黄巾!”其他的骑兵也齐声高呼起来。

    等大家重新安静下来以后,韩湛吩咐罗布说:“罗队率,明天你带人来收敛这些村民的尸首,将他们好好安葬了吧。”说完,不等罗布回答,他便拨转马头,顺着来路返回涉国县。

    ……

    黄巾军虽然被击退,但由于韩湛和楚歌的部队没有趁胜追击,他们只不过死伤千余人,并没有伤到什么元气。在西北的一座山谷里休整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又卷土重来。

    韩湛站在城墙上,发现远处的黄巾军和昨日有所不同,不光准备了攻城用的木梯,甚至还有几百人的弓箭手。见到黄巾军中居然有弓箭手,韩湛的心不禁往下一沉,知道今天的战斗不会再像昨日那般轻松,这些弓箭手就足以给城墙上的守军造成不小的伤亡。

    三名骑马的黄巾军来到了一箭之外,扯着大嗓门喊道:“城里的狗官听着,立即开门投降留你狗命,否则城破之时,城内鸡犬不留。”

    听到城下的黄巾军喊了一遍又一遍,城墙上的守军都不禁把目光投向了韩湛,眼巴巴地望着他,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韩湛望着那几名站在一箭之外的黄巾军,心说要是我穿越时,能带一支五六式步枪过来,早就一枪把你们撂倒了,还容你们如此嚣张。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站在周围的守军,看到比自己多几倍的敌人,原本心情紧张,此刻听到韩湛所发出的冷笑声,不禁暗松了一口气,既然使君都将这些黄巾贼视若无物,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三名黄巾军兵士喊了半天,见城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便拨转马头跑回了自己的队列里。与此同时,那些早就列阵完毕的黄巾军开始向前推进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刀盾兵,他们的身后是弓箭手,再后面就是扛着木梯的普通兵士,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爬梯子登上涉国县的城墙。

    见黄巾军进入了射程,韩湛冲一旁的楚歌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放箭了。楚歌点了点头,拔出宝剑,高高地举过头顶,城墙上的强弩兵们立即举起自己弓弩,只能楚歌的宝剑猛地挥下时,便朝着黄巾军射击。

    随着楚歌的宝剑向下猛地一挥,两百支弩箭朝城下的黄巾军怒射而去。虽然有不少箭支被黄巾军的盾牌挡住,但人群中依旧传来了一连串的惨叫声,中箭的黄巾军纷纷倒地。

    典韦看了一眼那些倒在血泊中的黄巾军,轻轻叹了口气,对韩湛说:“使君,假如能将五百强弩手都放在这里,我们只需要几轮齐射,黄巾贼就该崩溃了。”

    楚歌带来的强弩手共有五百人,其中三百人被韩湛派到了另外三面的城墙上,城北只留下了两百强弩手。此刻听到典韦这么说,韩湛只是淡淡一笑:“我们就算只有两百强弩手,也能给黄巾贼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印象。”

    黄巾军在付出了三四百人的伤亡后,终于冲到了城下,弓箭手躲在刀盾手的身后,朝城墙上射箭,以掩护步兵攻城。黄巾军的士兵嚎叫着蜂拥到城下,木梯刚搭上城头,便有一个又一个不怕死的兵士,嘴里叼着腰刀奋力地向上攀爬。不过没等他们爬上城头,便被守军的官兵用撑杆将梯子掀翻,在一片惨叫声中,他们连人带梯摔了下去。

    不过城下的黄巾军弓箭手也不是吃素,他们并非漫无目的地乱射一气,而是专门射杀那些从垛口冒头的守军兵卒,以掩护自己人登城。在他们的精准射击下,守军的伤亡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了。

    典韦见势不妙,连忙冲到了垛口,一扬铁戟磕飞了一支利箭,另外一支铁戟猛地向下一挥,将一名刚刚冒头的黄巾军兵士砸得脑浆迸裂,对方哼了没有哼一声,便直挺挺地摔下城头,将下面站在的几名兵士砸得骨断筋折。

    城头激战正酣,黄巾军的渠帅来到了一箭之外,他经过仔细的观察后发现,最后让自己的先头部队吃瘪的那个缺口处,好像没有多少兵力防守。他在确认这并非什么陷阱之后,便命令身旁的一名头目,带五百人冲击缺口,试图从那里冲进城去。

    典韦站在垛口处,挥动着手里的铁戟,不断将一个个冒头的黄巾军兵士砸下去,忽然看到一对黄巾军朝着缺口的方向运动,使他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扭头朝韩湛喊道:“使君,你快看,有贼兵朝缺口那里而去了。”

    就在他扭头喊话时,一支利箭射中了他的左肩窝,典韦闷哼了一声,向后连退几步,手里的铁戟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见典韦受了箭伤,韩湛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冲过去扶住典韦,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使君放心,俺没事。”典韦说完,一咬牙就将插在肩窝上的利箭拔了出来,随手扔在了地上。在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铁戟,准备继续战斗,却被韩湛拉住了。韩湛冲着正在旁边的救治伤员的郎中喊道:“郎中,快点过来救人。”

    郎中等韩湛帮典韦卸掉盔甲,露出左肩流血不止的伤口后,拿起旁边炉子里一支烧得红彤彤的烙铁,吹了吹上面的炭灰,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把烙铁烙在了典韦的伤口上,空中立即弥漫着一股焦肉的味道。典韦虽然是一个硬汉子,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但却没有哼一声,他抬起右手擦了擦汗水,对韩湛说道:“使君,我到缺口那里去,绝对不能让黄巾贼从那里冲进城来。”

    缺口那里只摆了一百刀盾兵和一百长枪手,要是黄巾军集中力量猛攻那里,能否守住还真是个问题。韩湛立即回答说:“走吧,我们一起过去。”说完,抬腿就朝缺口那里走。负责保护他安全的罗布不敢怠慢,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韩湛他们三个赶到缺口处时,黄巾军已经顺着斜坡冲了上来,他们用盾牌挡住从木栅栏后面刺出来的长枪后,也用自己手里的腰刀、长枪伙食削尖的木棍乱戳乱砍,木栅栏的里外都不停地有人倒下。

    典韦见形势危急,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戟齐出,立即洞穿了两名黄巾军兵士的身体。他把铁戟往后一收,两具没有支撑的尸体,便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战斗从卯时持续都了午时,虽然黄巾军伤亡惨重,但城内的守军损失也不小,以至于韩湛不得不派人紧急将另外三面城墙上的守军,也调了一部分过来,才堪堪挡住黄巾军的强攻。

    黄巾军渠帅见进攻不奏效,连忙鸣金收兵,准备让兵士们饱餐一顿,再继续进攻县城。

    黄巾军虽然退去,但韩湛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别看在刚刚的战斗中,黄巾军折损了近两千人,但看城下的人数,起码还有将近三千,而城内的守军也损失了五百多人,其中大多数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等黄巾军午后再发起进攻,要想守住城市,除非奇迹发生。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禁投向了远方的地平线,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从那个方向再出现一支能击败黄巾军的援兵。就在这时,他看到远处腾起的烟尘,在那一刻,他以为是自己想得魔障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没想到旁边的典韦忽然惊讶地说:“使君,你快看,远处有腾起的尘烟,应该是有一支骑兵步兵过来了。”

    韩湛没想到典韦居然可以从腾起的尘烟,就判断出来的是一支骑兵队伍,不禁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来的是骑兵?”

    “如果是步兵,那腾起的烟尘就比较矮,移动的速度也慢。”久经战阵的典韦向韩湛科普道:“而骑兵所形成的烟尘就比较高,移动速度也很快。我就是根据这些,判断出来的是一支骑兵部队。”

    “来的会是我们的援兵吗?”韩湛抱着侥幸心理问道。

    对于韩湛的这个问题,典韦思索了片刻,点着头说:“回使君的话,黄巾贼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俺觉得来的应该是我们的援兵。”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站在城墙上的人就能看到远处出现的这支骑兵了。典韦眼尖,一下就看清楚来的骑兵,几乎骑的是清一色的白马,不禁吃惊地叫道:“我的天啊,来的是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听到典韦喊声的人,心跳顿时加快了,要知道白马义从可是公孙瓒的精锐部队,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同时冒出一个念头:黄巾贼再发起进攻,能否挡住都是一个问题,更何况是闻名天下的白马义从呢。完了,今天肯定要把性命丢在这里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众人大吃一惊。那支骑兵径直地冲进了黄巾军的队列里,马匹冲击的巨大惯性,将挡在马前的黄巾军兵士撞得飞了起来。一名小将身着银盔银甲,胯下一匹雪白的战马,冲在整支骑兵的最前面,手里的钢枪如同出水的蛟龙,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杀得黄巾军人头滚滚,血肉横飞。

    韩湛看清楚在黄巾军中所向披靡那位的小将后,脸上不禁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典韦见识这位小将高超的武艺后,不禁连声叫好。他走到韩湛的身边,低声地问:“使君,看样子这支骑兵是来帮我们的,您认识领头的那名小将吗?”

    韩湛望着典韦,笑容满面地说:“典韦,你可能还不认识他吧。我给你介绍一下,那就是本使君派去真定招兵的本县县尉、常山赵子龙!”

    “原来那就是赵县尉,果然是一身好武艺啊。”典韦在感慨一番后,向韩湛请示道:“使君,黄巾贼已显败相,不然开门出击,也助赵县尉一臂之力。”

    当韩湛看清楚来援的人是赵云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对于典韦的情况,他立即不假思索地表示了许可:“快,立即点齐人马,随本使君出城迎敌!”

第0060章 新的打算

    一城门一开,韩湛率先策马来到了城外,扬鞭指向远处已陷入混乱的黄巾军,大声地说道:“弟兄们,黄巾贼就在前面,今日便是我们为那些死难百姓复仇的日子。诸位当奋勇向前,千万勿要落于人后。杀啊!”

    韩湛的喊声刚落,典韦便大吼一声,挥舞着双戟,纵马冲了出去,紧随其后的是十余名骑兵,再后面是两百多名步兵,以及胡茶等富商大户家的私兵。

    虽然城外的黄巾军人数比官兵多,但他们此刻已兵无斗志,要消灭他们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因此韩湛没有跟着去冲锋陷阵,而是在罗布的护卫下,朝着远处横枪立马的赵云而去。

    城里官兵的出击,让原本已经混乱到极点的黄巾军,变得越发的混乱,他们的最后一点勇气已消失殆尽,只能像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看到哪里人多就朝哪里跑。一时间,战场上到处是溃兵,到处是追杀他们的士卒。

    有机灵的黄巾军见势不妙,连忙扔掉手里的武器跪地求饶。不管是赵云的骑兵,还是典韦的步兵,对跪在地上投降的黄巾军,都是不做理会的,他们只追杀那些还在负隅顽抗,或到处乱窜的黄巾军。见到跪地求饶可以活命,立即便有越来越多的黄巾军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向官兵求饶。

    赵云见到韩湛带着罗布骑马而来,连忙催马迎了上去,直到距离只有七八步时,两人才不约而同地勒住了战马。赵云首先翻身下马,把手里的钢枪往地上一插,快步向韩湛走过来。

    韩湛没有坐在马背上等赵云过来给自己见礼,而是翻身下马,走过去抓住了赵云的手臂,阻止他行礼的举动,激动地说:“子龙,可把你盼回来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今日涉国县危矣!”

    “使君,”赵云虽然情绪同样激动,但他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回答说:“云幸不辱命,从真定招募了六百骑兵,前来为使君效命。”

    “子龙,不要再叫我使君。”韩湛觉得眼前是个好机会,一定及时地抓住,便故意板着脸,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我年纪相仿,又志向相投,湛欲与子龙结为生死兄弟,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对于韩湛的这种一厢情愿的做法,赵云有些为难地说:“使君,这不太妥当吧?”

    “没什么不妥当的,”韩湛大大咧咧地说:“等处置完黄巾贼事宜后,你我就择一良日正式结拜。”

    见到韩湛如此盛情,赵云也无法再推脱,只能拱手施礼:“既然使君如此说,那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韩湛命人找来花虎,让他协助典韦打扫战场,收拢俘虏,救治伤员之后,便带着赵云回到了县衙,与刚刚返回的荀彧见了面。

    韩湛想起那些服饰统一、使用汉军制式武器的骑兵,心想自己给赵云的那点钱财,能招募几百人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给他们配备那么好的马匹,以及官兵的制式武器和盔甲,不禁好奇地问赵云:“子龙,此次你招募的义兵,为何穿的都是官军服饰啊。”

    “使君有所不知,云此次回真定招募义兵之时,得到了贵人相助。”赵云向韩湛解释说:“原本云在家兄的协助下,只招募了五百步卒,但真定县令胡质听说云募兵一事,亲自到家中拜访。说当今天下大乱,不知谁是明主,百姓有倒悬之危,决定追随仁政之所在,因此帮着云大力招募新兵,共招募了一千步卒和六百骑兵。除此以外,真定令还为我军提供了马匹和大量的兵器、钱粮。”

    赵云的话让韩湛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什么,除了城外的那些骑兵,另外还有一千步卒?”他紧张地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步卒由我的义弟夏侯兰和义妹夏侯云率领,目前尚在百里之外。”赵云连忙回答说:“最快还需两日,才能赶到涉国县内。”

    “使君,赵县尉为我们招募了一千六百新兵,使我们的实力有所提高。”荀彧不失时机地问道:“不知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如果赵云没有回到涉国县,没有告诉韩湛,说远在常山真定的县令胡质支持自己,帮着招募了一千六百新兵,估计韩湛的想法,还是继续窝在涉国县内慢慢地培养自己的势力。韩湛背着双手,在桌案后面来回地走动着,心里开始筹划将来的发展规划。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没离开冀州前,是无根的浮萍,就算自己与三国时代的那些牛人关系再好,别人也不会投奔自己。当上涉国县令以后,虽然有了自己的地盘,但实力太弱,想再找到赵云或荀彧这样的人才,除非是有奇迹发生。如今自己刚刚打败了来犯的黄巾军,又多了一千多人马,总算有了立足之本,接下来要做的,应该就是巩固根基,悄悄地发展发展自己的势力,争取在即将到来的三国乱世中有个存身之地。

    想到这里,他停住脚步,望着荀彧说:“荀县丞,目前县城四周山贼、黄巾贼众多,如果不尽早肃清,必将遗患无穷。”

    “使君所言极是。”荀彧对韩湛的这种说法表示了赞同:“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打算让子龙率兵去清剿山贼和小股的黄巾贼,采用剿抚相济的方式,能招安的就招安,不能招安的,就彻底剿灭,免留后患。”韩湛转脸盯着赵云说道:“你长途跋涉,肯定辛苦了,不如先休息两日,再领兵剿匪?”

    赵云没有矫情地说什么客气话,而是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说:“谨遵使君之命。”

    清点完战俘的花虎回到县衙,向韩湛和荀彧报告说:“启禀使君、县丞,我们共杀死黄巾贼两千六百一十七人,生擒两千五百二十四人,其中受伤者超过四成。属下请示使君,该如何处置这些黄巾贼?”

    韩湛听完后,将目光投向了荀彧,开口说道:“荀县丞,这些黄巾贼中,不乏良善之辈,假如全部杀掉未免不妥,不如全部交给你,让他们去开荒屯田如何?”

    “使君此举大善!”荀彧听说抓了两千多黄巾俘虏时,还以为韩湛会下令把这些人全部处死,没想到他居然将俘虏全给了自己,连忙恭谨地说:“属下一定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对了,花主簿。”韩湛想到昨天在村庄里看到的惨状,心里不禁无名火气,他又问花虎:“黄巾贼的渠帅和头目,可曾抓住?”

    花虎摇了摇头说:“据被俘黄巾贼供认,黄巾贼的渠帅见到赵县尉带着骑兵赶来,便觉得大事不妙,悄悄带着四五名头目逃跑了,目前不知所踪。”

    听说屠杀村民的罪魁祸首居然漏网了,韩湛不禁气得牙痒痒的,他吩咐花虎:“花主簿,立即在城里张贴榜文,悬赏捉拿逃跑的黄巾贼渠帅,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活的赏50金,死的赏10金。”

    “喏!”花虎连忙答应道:“属下这就去城里张贴告示,捉拿逃跑的黄巾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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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介绍:
在博物馆参观的韩湛,意外地通过八阵图回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同名的冀州牧韩馥之子。他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每天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后就带一帮家丁恶仆去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但随着冀州被袁绍巧取豪夺,他的梦想破灭了。三国之北境之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北境之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