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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觉     阴阳石txt下载     阴阳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挂檀族——来自湖州的噩耗

    胖掌柜的确是有备而来,不仅仅是这一家酒馆,早在虎子几人第一天入住这酒馆之时,周围一百丈内的店铺都被胖掌柜的部下秘密地买了过来,因为这些时日,挂檀族派出了不少凡人尸体傀儡,插混在百姓之中,王斌贵族要确保万无一失。

    胖掌柜对众人说道:“‘霞’的实力我有所了解,诸位之前与挂檀族的每一场交战我都有详细的记录,我得出的结论是,‘霞’拥有成为天宫斗的潜质,足以改变这片海域当前的格局。”

    关于此点,实则是王斌贵族在多日前,以牺牲自家多名成员的代价,去找‘幸运’换来的消息。

    “我想请诸位帮我瓦解鞑阳国近一半的吕氏皇族兵力,只要事成,我王斌贵族自然可以重得皇土。”

    “什么?”铃铛叫嚷道:“这可真是件好差事,我们连鞑阳国有多大疆域都不清楚,更何况我们当前受着挂檀族的追杀,如何再去跟半个国家的兵力抗争。”

    “办法你们自己想”胖掌柜笑道:“不过我劝你们最好是先完成吕氏求助你们的事情,等吕氏一族解决了挂檀族,再收拾吕氏的军队,就容易了,直接去针对吕氏的兵力,可能会让挂檀族狗急跳墙,自登皇位。”

    木子云回道:“依我看来,当今的鞑阳国,与挂檀族称皇没什么两样。”

    “你错了,吕氏仍然执掌着国家,他挂檀族人数虽多,与整个鞑阳国百姓数量比起来差的太远,他们不是不想称帝,只是时机未到。”

    方天慕忽然冷道:“你没有,让我们信任的理由。”

    虎子说道:“对啊,我们怎么知道你给的消息是不是我们需要的,世界已经重组了,几乎所有的海图都已经废掉了,就算你拿出了正确的图,呵,我们又怎么能相信呢。”

    “我是个生意人”胖掌柜回道:“讲究诚信,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风筝思虑了一番,说道:“除非,你给我们一半的消息,是真是假,我们自然能够判断。”

    “好主意”虎子点头赞道。

    胖掌柜这个老油条,对于“买卖”的潭水是知根知底,他起先有些恼火,但掂量了下自己能得到价值的分量,再三考虑后,回道:“好吧,有关湖州的消息是我从三个势力中寻来的,分别是道人,‘幸运’与‘掘墓者’,呵,你们若是知道从这三个势力中取得消息,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就会相信我消息的可靠性。”

    “等等”木子云问道:“道人与‘幸运’我们了解了一些,你刚刚说的‘掘墓者’是什么势力,好像不属于天宫斗吧。”

    “掘墓者是一股世人皆知的暗势力,与道人相同,他们不是个家族也不是个帮派,是类似于一种由信仰为核心的组织,只是,道人是与天地打交道的,而掘墓者只与死人对话。”

    “诶?那不就是挂檀族?”铃铛狐疑道。

    “非也,掘墓者与挂檀族的关系势同水火,与挂檀族的信念完全不同,他们对死者相当尊重,会在星光之下将苦主(死亡之人)从坟墓中挖出,并转移到黄泉之内,也就是被掘墓者敬为通往冥界的圣河,并且会带走死者身上的财物,让其无忧的来,无忧的去,而且只取死者身上的,不取墓穴中其他的宝物。”

    胖掌柜接着说道:“知晓掘墓者的人,多少会在死去亲人的身上多挂些钱财,他们把这当做是与冥界守门人的交易,财物给的多,亲人的亡魂就能在黄泉中漂流更久,也就会得到更大的救赎。而掘墓哲不与阳间为敌,也不干涉阴间之事,只是安分守己的做着引导者、守门人,自古以来掘墓者都是由后来的信仰者来继承天职的。并且他们从不引导挂檀族的亡魂,因为挂檀族对死者的做法,使掘墓者无比的愤怒,掘墓者相信,挂檀族的人死后,魂魄不会进入冥界。”

    “冥界?”铃铛问道:“冥界就是炼狱吧,我们家乡有这么个叫法。”

    “或许是阴间”木子云说道:“我们家乡似乎也有地狱之说。”

    “这一点,我估计呀,只有掘墓者他们清楚了。”胖掌柜接着说道:“掘墓者只跟死人说话,所以,我们只能用死人去询问他们,好在他们不像‘幸运’那般知晓天运,我们随便花了几万两,就找了二十三个替死鬼,才换来了有用的消息。”

    “你还是给不出让我们信任的理由。”方天慕语气冰冷,已有厌倦之意。

    胖掌柜连忙说道:“前一段时间,从湖州里出来了很多人,而且是在海域重组之前,不过不出意料的话,现在,也仍有很多人从湖州逃出。”

    “哦?”木子云与虎子对视了眼,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们?”

    “海域重组之前,其实那段时间前后加起来应有近四十位湖州人来到了这片海域,但不巧的是,他们几乎都死了,即使有活着的,也已经是隐姓埋名,或者成了奴隶。”胖掌柜眼睛一眯,“这一点,是从道人口中得知的,曾经有道人出手帮助过湖州人,不过,失败了。”

    “不可能啊”木子云说道:“我湖州少有人离开,只有那些境界达到最高的修行之人,才会出来,怎么可能一出来就是四十多人。”

    “不”胖掌柜回道:“不是四十多人,是四十位湖州人来到了这片海域,据我推断,湖州应该有大批人在那段时间出了海,其数量应该是成千上万,时间就在约莫一年之前。”

    “我们就是在一年多前离开湖州的”虎子说道,“从没见过有那么多人与我们同行。”

    “那是因为你们走的时候,湖州平安无事。”胖掌柜隐隐一笑。

    虎子与木子云心里咯噔一下,虎子急道:“什么意思!”

    胖掌柜晃了一阵,回道:“瘟疫,不,应该说,是一种类似于瘟疫的灾难,在你们出海的不久后,于湖州蔓延开来,据那些逃到这片海域的湖州人所说,短短的几天里,湖州已经死了几百万人。”

    “放屁!”虎子拍桌而起,面上青筋暴露,怒道:“即使是最厉害的瘟疫,也不可能有那样强的作用!”

    “我劝你还是最好信了吧,因为这真的是事实,掘墓者曾经引渡过湖州人的亡魂,我们通过用死人与之对话,反复验证后得到了一个确定的消息,那就是湖州人的亡魂并不干净,应该在生前沾染了什么邪能,而且这种邪能,类似于疾病,可发生传染,只是在发病前有段安稳的时期,这就是为什么湖州人来到这片海域后会死,正是因为他们之中,有人不小心透露了这个情况,才被秘密的屠戮了,这片海域的人害怕这些湖州人会将瘟疫带到这里。事实证明,他们做的很对。”

    “不,不可能!”虎子冲过去,抓住了胖掌柜的衣领,大吼道:“给我证据,我要证据!”

    “可以啊,就在前天,我们又一次去找到了‘幸运’,费了大代价,请他们帮我们找到了一个人,这个还活着,是湖州人,他说啊,瘟疫是从一个叫沅江小道的地方开始的,那个地方有一座墓地,墓主据说叫做天奴奴。”

    咚,木子云深埋着头,拳头打在了桌面上,虎子几乎站不出身子,嘴中含糊道:“天奴奴,已经死了”接着转头盯向了木子云,“天奴奴?不是被你杀了吗?”

    “我不知道...”木子云眼睛里布满血丝,“难道没有吗?他的确应该是死了,我和李牧一起....”木子云怔住了,不再继续说下去。

    胖掌柜接着说道:“那个人现在很好,巧的是啊,他是世界重组之后,才出的海,也就是说,他是现在的一张回湖州的活地图,嘿嘿,怎么样,信了吗?”

    “半个国家的兵力是吗!”虎子冷厉的说道,“好,没问题。”

    “那是刚才”胖掌柜阴邪一笑,其商人的奸诈本性漏了出来,“现在是一个国家的兵力,都需要你们来对付,想怎么办,自己想办法。”

    “你!”铃铛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胖掌柜不再逗留,本来想多提供些挂檀族的消息,但看样子,他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目前他拿出来的价码已经足够。

    南觉的话:终于,补上一个坑啦,其实本来想描述的更隐晦一些的,或者等到未来某个特定的时机才让木子云知晓这件事情,有心的读者应该会在天奴奴终章部分,发现这个埋下的祸根,并且,在之后木子云的游历中,南觉也多次旁敲侧击的透露了,湖州可能已经出事,物是人非了,那当然不是瘟疫,而是天奴奴的不死僵尸体所残留下来的污物。

    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对于处在世界规则之外的事物来说,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希望木子云能够回到家乡吧,不然...

挂檀族—— 昊罕逃脱

    木子云与虎子两人情绪低落到了谷底,垂头丧气的坐在桌旁。

    许久后,虎子说道:“说来也荒唐,我和木子云自私的带着大家跋山涉险,最终想要得到的,对大家,却毫无意义。”

    方天慕嘁了一声,冷冷的偏走了头,风筝安慰道:“这是什么话,我们能聚到一起,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事可做,你是‘霞’的首领,你想做的,自然是我们所有人都想做的。”

    铃铛接着说道:“如今咱们要想的,是如何权衡挂檀族,吕氏皇族,王斌贵族的利害关系,我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我先来,我觉得我们不妨借鉴刚刚那胖大叔的意见,先保持与吕邦的合作,等挂檀族被消灭后,我们再对吕氏动手,你们认为呢?”

    风筝回道:“我觉得可以,但不能急于去与挂檀族对抗,我们可能不是对手,得想个万全之策。”

    方天慕没有讲话,木子云开了口,缓缓说道:“别把我们嵌入到他们的关系之中,灭掉挂檀族是我们最初想做的事情,我们不用与吕邦合作,暂时也不用考虑王斌贵族的事情,一旦我们灭挂檀族成功,后来的交易,都水到渠成了。虎子?”

    虎子苦着脸,点了点头,愧疚道:“多谢大伙,小月,你也说说意见。”

    “我...虎子哥,我没意见”杜小月沉下头去,黯淡的说道:“我也没有什么用。”

    “别这么说”风筝劝慰道:“小月你是我们的同伴。”

    杜小月投来了感激的目光,点着头说道:“其实我...我有个小想法,我们不妨谁都不动,想一个法子让挂檀族狗急跳墙,吕氏一族到底是统治了鞑阳国千年之久的家族,我不信他面对挂檀族就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与子云哥的方法不同,我,我建议咱们和吕氏、王斌贵族都合作,只不过我们做的事情,要比他们想象的多一些就好了。”

    “有点意思”虎子点了点头,紧接着嘲讽般哼笑了声,拍了下桌面,说道:“这帮家伙,真是把我们当刀使了,我们得让他们明白,没有谁能够掌控我们!另外...”虎子情绪萎靡下来,继续说道:“无论要怎么做,希望咱们能尽快,湖州,或许真的出事了。”

    木子云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对大伙说道:“就按小月的建议,我们表面上与他们都协作,挂檀族百般逼迫,我们早晚让他们付出代价,刚好,如今的局势给了我们个好机会。”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制定好个计划吧!”风筝说道。

    “这里不妥”方天慕冷道,“这是王斌贵族的地盘,隔墙有耳。”

    “我们走!”虎子一拍手,走向了大门。

    众人走到门口时,木子云停了会儿,皱了皱眉,疑道:“诶?怕是有什么事情忘了,是什么呢?”这粗心大意的家伙走出了几百步远也没记起来,直到铃铛忽然惊道:“额呀小木,你不是带回了个坛子吗?里面有个...”

    话还没说完,只见木子云消失在了原地。

    踹开小酒馆的大门,跑到了后院,木子云再次看到了那艘大船,只不过船已经被拆下了几十块板子,成堆的木头中央,坐着个手拿铁锯的木匠,这家伙还不知道酒馆已经卖给了别人,仍在做着原先酒馆掌柜派给他的拆船任务。

    木子云跳了过去,急声问道:“坛子呢?”

    “哈?哦....”木匠指了指身旁,“你说那个啊。”

    木子云见到了那坛子,迅速跑了过去,敲了敲坛身,不久,虎子带人跑了过来,路上听铃铛说了情况,知道木子云碰到了那昊罕狗贼,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样,那狗贼还在吧。”

    木子云点着坛子,说道:“仍在。”

    “打开,杀了他!”

    木子云退去了坛子上的一层火膜,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坛盖。

    “嗯?”木子云在开盖之时,已经做好了被昊罕强袭的准备,对于元素虚体来讲,都能够重塑原型,即使他们胳膊断了,脚没了,也能够虚实转化,得到恢复,但本身所受得痛苦和内伤不会发生变化。

    昊罕虽然被木子云打的奄奄一息,但这么长时间里,他总能恢复一点能力,而木子云打开坛盖时,看到的却是平静的水面,难道昊罕已经忍受不住痛苦,早早地死去?

    虎子凑过来,看了看坛子,问道:“死了?”

    “没有,逃了。”

    “这不是在这吗?这滩水”

    “是他的虚体没错,不过是一部分,他将虚体分割,自己的意识潜伏在一小部分里,强行闯过了火膜。”

    正说着,那木桨走了过来,朝坛子里一看,怪叫道:“里面咋是水啊,刚刚我看这坛子一下子喷出了火花,我还以为这里面是火药呢。”

    “哎!”虎子气恼的砸塌了墙壁,大呼道:“又让他逃了。”

    “逃不了”木子云笑道:“我的火焰已经今非昔比,是具有灵魂的,他逃了,身上却粘上了我的火气,所以无论他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他,其实,这样很不错,杀了他,不如折磨他!”

    “呸,贼心肠”风筝啐骂了一口,铃铛又催促大伙上路。

    而实际上,昊罕根本没有逃出多远,他化成了一缕小溪,汇进了小河中,靠着大量水流的冲刷,才掩盖住了木子云的火气,他知道,木子云的火焰很不对经,他很有可能已经被木子云觉察到了,此刻,他必须要自救,逃?他没有逃得的能力。他要去找一个势力,一个足够能杀掉木子云的势力。

    不知是命中注定,还是巧合使然,昊罕的决策,让原本避让战争的天宫斗一下子混乱了起来,就像在湖州之时,孙岂几能够预测到任何人的命运,却唯独除了木子云,因为木子云是规则之外的东西,也因此,许多与木子云接触的人,命运会发生变化。

    同理,原本已经赌出未来的天宫斗“幸运”,也浑然不觉的,被改变了赌博的结局。

挂檀族——灭掉檀独鹤

    木子云一行人,先去找的,是吕邦。

    吕邦这些时日真是急坏了,他得不到“霞”的消息,害怕挂檀族先找到“霞”,又因为被檀西祠的部下监视,而无法明目张胆的去寻找,他精心策划的行动,就差“霞”组织这一个枢纽了。

    万幸的是,木子云几人来到了他的府上,吕邦看到他们时,激动的很,却又懊恼的拍了拍大腿,说道:“糟了!我这府外有挂檀族的狗贼躲着,你们进来,怕是被他们发觉了。”

    “不会”木子云朝方天慕侧了侧下巴,说道:“我们有法子隐藏自己。”

    “那就好了”吕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吕城主,小馨儿已经回家了吧?”铃铛忧伤道。

    “啊?”吕邦蓦地一怔,没回过神来,接着恍然大悟,连哦了几声,故作心痛状,说道:“是啊,可怜我那小女儿,还不识得人家几分烟火,就匆匆入了黄土,我吕邦定与挂檀族死拼到底。”吕邦说完后,刚好感应到方天慕投来的冷厉目光,心惊胆颤地避开其锋芒,掩面哭泣了小会儿。

    “好了”虎子说道:“吕城主,我们打算对挂檀族动手了,你有什么计划,快些说来听听。”

    吕邦带着愁容,请他们坐下,再说道:“我也急的慌,这几日刚好是计划施行的好时期,他们的天才后辈檀西祠好像病入膏肓了,这些时日,挂檀族内部为了救这小子,已经慌乱成了一团,对吕氏皇族的掌控松懈了太多,额...不知这檀西祠,是不是诸位...”

    几人扫了木子云一眼,木子云对吕邦说道:“有那么点关系,怎么?他不行了?”

    “不知道现在具体情况是怎样,但肯定是,这檀西祠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据说...”吕邦压低了声音,“是脑子出了问题,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意识变得极为混乱,甚至还不分敌我,在发病的时候,把自己的族人都给杀了几个。”

    “这么惨?”铃铛小声嘀咕道,几人再次望向了木子云,他们来之前,已经了解了木子云在被檀西祠攻击后的具体情况,似乎他的意识有那么一段时间的停滞,也就是说,他当时真的是死了,不过后来被复活了,复活后,檀西祠要将自己的一缕意识嵌入到木子云的潜意识之中,虽然只是一丝,但是与檀西祠本体的意识是相连着的,那丝意识怕是在木子云潜意识的最深处,看到了什么可怕物什,才瞬间让檀西祠疯掉了。

    也就是说,木子云的脑子里,有问题。可能是一段邪恶而骇人的记忆,也可能是一种可怕的思维。

    “就是这么惨”吕邦竟然笑了出来,接着说道:“你们可能不清楚这檀西祠在挂檀族里的地位,他本就是主族人,身份显赫,但最让他被看重的,是他千年难得一见的资质,据说,他的天分与当年挂檀族的老祖宗是接近的,也完成了只有他们当年老祖宗才能完成的事情。”

    “哦?”木子云说道:“我们并不了解这小子的手段,我记得他只是用随意的触碰了我一下,我几乎就丧了命。”

    “具体是什么手段,我也不了解,总之,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檀西祠已经被护送回了主族基地,就在温银山,他濒死的消息几乎把所有的主族人都吸引到了那里,如今在外面掌控鞑阳国的,都是些分族人,最厉害的,就是之前与你们交过手的檀独鹤,我们就从他下手!”

    “我的手段能对付他的怪风”风筝自信说道。

    “我们不是要杀了他,而是利用他。”吕邦阴狠道:“檀独鹤有一个女儿,如今也三十好几了,我们就用利用她女儿,来对付他。”

    木子云不屑地哼道:“小人手段!”

    “‘霞’组织都是英雄豪杰,当然不耻于做这类事情,不过,这的确是个好门路,我想诸位已经与檀独鹤的一具尸体见了面,那具尸体,拥有鸾凤之火。”

    众人默默无言,吕邦接着说道:“我也是在你们与他交手后,才知道他有这么具尸体,接着便快速的去搜刮消息,挂檀族本来就是这片海域中的一个势力,海域重组之后才来到了鞑阳国,我很怪异,不死的鸾凤之火怎么可能会被做成尸体傀儡,好在,多日的探查终于有了结果,我发现了挂檀族并不是全部人都到了鞑阳国,在其原本的占有地上,还留着一小股势力,准确的说,是留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就是檀独鹤的女儿?”

    “正是”

    “可这与鸾凤之火有什么关系?”

    “心死了,便彻底死了”吕邦说道:“檀独鹤不愧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在那鸾凤之火最年轻气盛的时候,抛出了自己的女儿,让她们相恋,期间,他的女儿一直伪装成了个平凡姑娘。只是最终,那女子真的爱上了鸾凤之火,呵,这也中了檀独鹤的下怀,他就是要让二人爱的感天动地,然后...”

    “哦...”铃铛恍然大悟道,“然后用了什么恶法子,让他们自相残杀?”

    “那倒不至于,我探得的消息是,女子忽然翻脸,弃男子而去,还当着男子的面,将腹中胎儿烧毁,鸾凤之火就是那个时候死了心,不用他檀独鹤动手,就郁郁而终了,后来,女子没有跟随挂檀族迁移到鞑阳国,并且划分了与挂檀族的,我猜测,女子当初是被檀独鹤使用迷心术给控制了,幡然醒悟后,与檀独鹤撕破了脸皮。”

    “那该是个可怜的女子啊,我想她已经看破了尘世,只想为自己赎罪罢了。”风筝说道。

    “我们可以利用她,对付檀独鹤啊。”吕邦说道。

    “不了!”木子云黑了脸,回道:“要打就打,靠一个女子去赢,算什么名堂,你且说,解决掉檀独鹤,再怎么做。”

    “额,好吧”吕邦想利用檀独鹤的女儿,其实真的有大作用,因外他女儿根本不知道鸾凤之火被做成了尸体傀儡,对付挂檀族这种家族,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其从内部瓦解,操尸术对上操尸术,效果会立竿见影,“不需要杀掉他,当然杀掉最好,只要让挂檀族人心大乱,到时我吕邦会揭竿而起,带领五座城的兵力去配合你们,击溃挂檀族的远族人,那些远族人本就实力不济,没了分族和主族的帮助,定然会溃败,目的不是为了他们,是要让反抗的意念,传遍整个鞑阳国,到时候,整个国力都会起身反抗。”

    “开玩笑呢”木子云回道:“你说起义,人家就起义?”

    “这点你们大可放心,鞑阳国过半的军队里,都有我的心腹,在他们常年累月的运营下,如今,都以我号令为主,当然,他们都不是军队的一把手,否则一定会被挂檀族做成傀儡。”

    “等等!”虎子说道:“挂檀族来到你鞑阳国也没有那么久,你难道未卜先知,早早的准备好起义了?”

    “这...”吕邦尴尬的怔住了面容。

    众人明白了,这个老贼大概早就想谋朝篡位了,只不过倒了霉,碰上了挂檀族入侵,木子云冷道:“你吕氏的事情我们不想管,檀独鹤在哪?”

祝融之子——起源

    话说那日昊罕潜入一条小溪后,汇入进一江滚滚长流,也不曾激流勇进,他实在累了,也怕了。波涛汹涌的入了海,他这才松了口气,他木子云的本事再大,也不能烧干了海,将他提出来吧。

    可还是一阵阵心悸,木子云的实力提升的太快了,他的火焰似乎经历了脱胎换骨,与之相比,自己所拥有的完全是一滩死水,他并不知道木子云的火焰已经具有了灵魂,在他的见识层面上,还没有这么个说法。

    “这小子来势汹汹,又歹毒的很,我这身上还带着些焦味,看来是被做了标记,除非一直潜在海水里,不然定会被他发觉。”昊罕只凝出了个头,探出了海面,海上风平浪静,往上看是一色天海,往前看是影影绰绰的点点白帆,心里苦道:“往哪里逃才好,指不定被人收做奴隶去了,不解决掉那小子,我是永无安定之日。”

    心想还是找个可靠的势力去投诚算了,他是天生水体,在哪都是稀缺之物,可一般的势力难不倒木子云这小子,他自然听说过“霞”组织的传闻,但没有将其与木子云联想到一起去。

    “去投天宫斗!”昊罕头脑一热便作了个决定,转而又迟疑道:“谁会要我啊,纵使天生体质的人少,可自己实力不强,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若是实力太强,又反而会被当隐患给结果了。”

    他仔细思量了阵,心道:“好!去找‘祝融之子’,这家族在天宫斗中是极上等势力,我也有站得住的理由,要是让这群心高气傲的家伙知晓这海域里有个天生火体,定能牵动他根须子,我再添油加醋的夸上一番,他们不动手都不行了。”

    想通了,他便融进海水,向着衡山漂去。

    “祝融之子”的历史感,在天宫斗排靠前,究竟他存在了多久,连这个家族自己都不清楚,以他们族谱上的记载,可以理解为这么一个神话故事:话说在某个时代,并不能清楚这个所指的时代,是在这无情世界生成之前,还是之后,总之,那时阳间是没有火焰的。而祝融这个人,其实并不是火焰的创造者,当年,他只是个叫做黎的人类。

    传说当年太阳与月亮并不像现在一般轮回交替,不仅同时出现在天空,而且原本是属于一物,用俗人的眼光来看,就像是交错叠起来的两张发光的薄饼,生灵将其称为“彩乌”,而且当年没有星辰一说,并不是天上没有星星,而是星辰是与“彩乌”一同出现的,只是“彩乌”的光芒过盛,星辰虽也泻落曦光,却不易被人发现,只有“彩乌”即将消失之时,生灵才能看到些残星,他们称其是“彩乌”大帝的足迹。

    但那个时候,是有黑夜的,没有月亮,没有星辰,世间万物均笼罩在黑暗之中,有多可怕,绝不是如今的生灵能够体会到的。

    更惨的是,有些恶物,天生拥有看透黑暗的眼睛,那或许应该是生灵认知中,最早的“魔族”,这些魔族的眼睛其实是一种天生的能力,当身边所有人都瞎了,只有你能看见一切,你会怎么做?我想,当年的那群“魔族”,已经给出了答案。

    每到深夜,世间便是大难,这绝不是危言耸听,那个时代,一场黑夜,就是一个朝代的更迭,众生灵的平均年龄只有十九岁,因为“魔族”的数量很少,十万生灵中能有一个就不错了,但这一个能够在一夜之间改变十万生灵的格局,他或许一时兴起,杀了生灵的领袖,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这就是曾经世界的生存方式,没谁能够抱怨,因为就像现在日月更替一般,那是种很正常的自然规律,生灵们除了恐惧和接受,没有别的法子。

    传说,当时生灵信仰的所有神帝,都没有降下救赎之光,唯独除了一个女帝,生灵称其为“稚神”,据生灵们相传,她是“彩乌”大帝的女儿,因世间遭受魔族支配,而心生不忍,背着“彩乌”大帝,将她偷偷收集起来的“彩乌”大帝的足迹,也就是星辰之光洒落向了世间。

    那是生灵们第一次在夜里看见光芒,他们都痴了,正在杀人的“魔族”也暴露了自己,生灵们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赶快去收集“星光”而是去啖魔族之肉,饮其血,致使大量星光黯淡消散。

    当世界再次昏暗下来时,生灵们才心痛大悔,拼命的去抢夺“星光”,那“星光”与“彩乌”大帝的光芒很不相似,像水流,能够扩散,像疫病能够蔓延,而且触碰到它的物什,都会被“星光”笼罩。所以,很多焦急的生灵,都白白的被“星光”索取了性命。

    那时候,生灵们谁知道要去添柴,去引火,都眼睁睁的看着“星光”消失,却有一个人类,极为特殊,正是黎。

    当年,刚好有一团“星光”落到了黎的脚边,他是最先去触碰“星光”的生灵,所以,只有他听到了“稚神”降下的福泽,在那转瞬即逝的时间里,他竟然领悟了“稚神”赐予他的星辰奥义,而世间残存的其他八道“星光”在熄灭前,汇聚到了他身边。

    他为“星光”取名为“火”,并将火分化成了九等,自此,他被称为火帝祝融,并将最弱的第九火,慷慨的授予给了世间全部的生灵,也就是正是“污稚”,而其他八火,则被祝融化入了自己的血脉之中,祝融死时,血液洒落世间,大多数生灵都收到了传承,但火焰的传承能否出现,取决去火焰的阶级和天命,譬如,较弱的第八火,相比其他火焰,较容易出现,而在世间出现之后,立刻被传承下来,形成了一个火焰家族,他们称自己为“祝融之子”。

    但这个“祝融之子”其实并不是这片海域里的天宫斗,而是这个天宫斗的真正祖先,如今的“祝融之子”不过是当年主族历经无数岁月所沉甸下来的一个分支罢了。

    而高阶层的火焰,就不可能被持续的传承下来了,例如拓跋皇的鸾凤之火,他无法传给自己的子嗣(当然他早就死了),同样,他的先辈也没有天生火体的前例。

    别看“祝融之子”掌控的是排名靠后的第八火,要知道,当年所有生灵得到的,只是火帝祝融的第九火,也就是说,拥有第八火,足够有藐视凡间的资格,“祝融之子”在天宫斗中要属极上等的势力,不是没有缘由的。

祝融之子——昊罕求救

    “祝融之子”的领地,是衡山,他们并不是这片海域的旧人,而是经世界重组后被推送到这里的,不过对于这一势力来讲,日子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他们原本就鹤立一方,心性孤傲,不愿与外界打交道,如此的闭关之态,理应使其日益败落,可托的是手里掌握着“凡稚”之火,即使固步自封,也没有势力能够去撼动他的位置。

    但这些时日来,“祝融之子”似乎对天上的一块奇地颇感兴趣,也就是人们津津乐道,最为神秘的天宫斗——“天国”。

    越是披着面纱的女人,越让人心生眷恋,同样,此等奇异而又不待人近的势力,更让修行者们心驰向往,“祝融之子”是天宫斗中的极强势力,然而他们也只是在其悍威之下,小心翼翼地搜刮着有关“天国”的传闻,毕竟天国行动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足够给所有势力提一个醒,北角霖王斌贵族短短一日便几近屈辱覆灭,即便孤傲的“祝融之子”也得仔细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衡山火神殿内,宗族长辈正点烛祭祖,历代先烈的牌位是没有资格列入火神殿的,所以他们祭拜的,是火神祝融。殿内只允许灼焰之声,听不得一丝细语,宗族长辈也压抑的慌,大礼过后便退出了火神殿,松了口气。

    立刻有个少年上前搀扶,长辈下了殿前石阶一半,才开始低声讲话,问那少年道:“你昨日又得了什么消息,闹得四五家孩子热血沸腾的。”

    那少年回道:“舅舅,琪儿昨日刚刚随伯老回来,带回了些逸闻趣事。”

    “哼,这丫头,自持是女儿身份,就整日的跳天撅地,这外面怎么样,与她有什么关系。”长辈虽然嘴上责怪,但面上却没有任何不悦。

    少年说道:“家族传承只给男子,琪儿无事可做,出去转转也好,免得憋坏了。”

    “她房里有两千多卷书,还能憋坏了,自是女子,就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呀,明年一满十六,就赶紧给她要回家,好好把她锁住。”

    “哈哈哈...舅舅,我可不敢锁她。”

    有许多大家族的规矩是很特别的,“祝融之子”的传承只给男子,女子不得粘上半点火星,但女子绝不是被当做传宗接代的工具,反而地位并不输于男子,她们是“祝融之子”的智囊,自小熟读万卷书籍,并世世相传诡论与谋士之法,很多时候,她们发挥的作用比男子强上百倍,虽然这个家族少与外界来往,但大多数出行,都是以女人为主。

    而“祝融之子”的男孩出生后,一般会托付给其舅舅抚养,且常常具有享有舅舅财产的特权,在继承次序上仅次于舅舅的孩子,并且作为外甥,他拥有娶舅舅女儿的义务或者优先权。

    长辈接着问道:“琪儿带回了什么消息?”

    少年回道:“是有关鞑阳国的消息,据说挂檀族跟新起之秀‘霞’组织目前的关系已经是剑拔弩张,马上就要殊死相搏了,而挂檀族的那个小天才似乎被‘霞’组织给打废了。”

    少年神采奕奕,他舅舅却努了努嘴,语气平静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哦,外甥觉得,这两虎相争,非死即伤,这海域里天宫斗的局势怕是要大变,没准会引起一次大动乱,我们或许还能插上手呢?”

    长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少年,严厉的敲了敲其脑壳,责问道:“这与我们有关吗?”

    “有....吧。”

    “你们这群孩子啊,就是整日闲出来的毛病,他外面再怎么闹腾,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说什么天宫斗...”长辈瞪了瞪眼,接道:“别人说我们是天宫斗,你们就觉得是了?那岂不是承认, 那些个凡间草莽与我们平起平坐?”

    “这....”少年挠了挠头。

    “别忘了,他们的祖先是人,我们的祖先,是神。”

    少年自小在衡山长大,从未离开过,得到的外界消息,也都是女人们带回来的,当时头一次听说有能与他们旗鼓相当的势力后,最先升起的不是忌惮之心,而是喜悦之情,这群小子恨不得马上飞出衡山,将海域搅上个天翻地覆。

    “老人们还不是对‘天国’施了手段吗?”少年低声愠言道,“还说我们。”

    “嘀咕什么?”长辈又敲了敲他脑壳,不满道,“你懂什么,那块地飘在天上,自然不是凡俗之物,里面的生灵有可能带着神姿,我们是神的后代,自然要去探寻一番。”

    “知道啦”少年敷衍道。

    正此时,有人前来禀告,说是衡山来了个修行之人,似乎是天生水体,好像不是来挑战送死的,说是有大事要告知族中高层。要是往常,“祝融之子”不会给外人任何机会,心情舒畅时,或许会将那人整治一番,再让其滚蛋,心情一般或差时,那人所能期盼的,只能是自己的死法不要太痛苦罢了。

    而今,被告知的这个长老,忽的对那所谓的天生水体起了兴趣,心想着自己也闷了许久,不如今日找些乐子,便差人将那人带到了自己的庭院。

    这来的人正是昊罕,昊罕隔着衡山还有几里距离时,就不敢维持虚体,化实后,一尺尺地游到了衡山边上,被抓后也没有任何反抗。

    被粗鲁地提到了某个院子,昊罕捡到了一长一少两个男子,长得有三四十岁,小的有十四五岁。

    那年长男子眯缝着眼,他不开口,昊罕大气也不敢喘,终是那个小的起了头,他说道:“舅舅,这天生水体之人,与凡人也没什么两样啊,我还以为,他身旁应当滚动着几条长河呢。”

    “呵呵”长老笑了笑,还是不说话。

    昊罕忍不住,以头抢地,磕拜道:“我..我是昊罕,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大人们,所以我...我只说实话,我被人追杀,走投无路才找到这里,我想着大人们或许能救我!”

    那一长一少还没说话,昊罕身边抓他来的人,就将他痛打的筋骨断裂,长老摇了摇头,说道:“无趣。”随后带着少年就离去。

    昊罕被打的满地打滚,拼命大喊道:“我与那人本无仇怨,只因为我是水体,而他是天生火体!”

    蓦地,正离开的两人怔住了身子,长老回头盯着昊罕,良久,转回头去,看来天生火体虽罕见,却也没法让他们动心。

    昊罕接着大喊道:“他的或能够吞噬污稚之火!”

    两人再度怔住,这一次,那长老快步回来,一脚踩在昊罕脸上,怒道:“妄言!”

    “我没有胡言乱语”昊罕竟哭喊道:“他真的有这般能力,他很强,哦不...是他的火很强,我亲眼见到许多用火的人,所唤出来的火焰被他的火吞噬,我可以肯定他没有施展什么术,那是他的火天生带有的能力,我..我只知道大人们也有这个能力,所以求大人们救我!”

祝融之子——族长出动

    “祝融之子”许久也没开过如此大的族会了,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族人,都齐聚一殿,足有六七百人。

    昊罕跪在殿中,身上不时受到火焰的挑衅,他忍气吞声,遭多大得罪,也得默默受着。

    “祝融之子”的族人们,心情都很亢奋,昊罕所带来的消息,对这个“闭关锁国”式的悠久家族,像是个重磅炸弹,千百年来,并不是没有过天生火体的人被“祝融之子”找到过的事例,但无一例外,那些天生的火体,所拥有的火焰,都是第九火“污稚”。

    且不说昊罕所言木子云的火能吞噬别人的火这件事是真是假,仅天生的火体,就足够引起他们的兴趣了,“祝融之子”这个家族,虽历经无数岁月,但只有当年第一人曾经是天生凡稚火体,其余人均是用了火焰传承的法子。

    这法子,也很简单,他们的老祖宗在临死之际建立了一个祭坛,保存了一个火种,这火种里面有老祖宗的精血,形成了一个特定的甄别术。而世间九火从第六火之后,弱火会被强火吸收,并壮大,“祝融之子”的族人,自小学习的火术,就能够制造出火焰来,但制造出来的,均是污稚之火,他们需要从祭坛的火种里取出一部分火焰为自己所用,那些凡稚之火吸收了他们自己造就出来的污稚之火后,会持续的壮大。

    由于祭坛火种中,有依靠他们老祖宗的精血所创造的甄别术,而历代族长都必须传承这个术的用法,所以他们能够将凡稚之火保留。

    形象点来讲解的话,这就像是一个无漏洞的循环方式,“祝融之子”的族人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将污稚之火喂到祭坛的凡稚火种之中,保证其不灭,之后每个族人会用一种封印术,将一点凡稚火星收为己用,在与人战斗时,他们会召唤出这一点火星,并通过自己的火术,向其喂入污稚之火,使其膨胀,而凡稚之火与污稚之火其实很像,只是阶级有所不同,正常的火术使用方法同样也适用于凡稚之火,只是二者的威力天差地别罢了。

    所以对于这个家族所谓的神之子的说法,其实是很不靠谱的,他们只是靠着这种手段来调用凡稚之火罢了,本身是没有凡稚之火的拥有权,而他们自己也很渴望能够完成对凡稚的彻底掌控,所以一直渴望自己家族中能再次觉醒一个天生火体者,可惜多少年来也不曾有过,他们便抓捕外界的天生火体者,通过对其研究,来探索凡稚奥义。

    “肃静!”将昊罕压过来的黎袁明长老喊了一声,接着对高台之上的人说道:“两位族长,此人的话我并不知真假,若是族长允许,我用火来拷问他一番,定能让他说实话。”

    高台上坐着的是一对夫妻,“祝融之子”男人随父姓黎,女人随母姓稚,黎生正是此代家族总族长,而其妻子稚卿便是家族的谋士族长,也可以说是女人的族长。

    稚卿颔首道:“他是水体,此刻跪在这里,想必是已经丢了半魂儿,哪里还能说假话。”

    “我没有!”昊罕赶忙磕头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说话,他是天生的火体,一路追杀我到此...”

    “什么?他已经到这了?”有族人喝问道。

    “不不”昊罕此刻抖颤不堪,“没来,我是跳进了海,逃,逃到这的,求大人们救我。”

    “你的命一文不值,莫说救你这种傻话了。”有族人笑道。

    “是是”昊罕擦了擦汗,接着说道:“我给大人们报信,那家伙不仅是天生火体,而且所拥有火焰,定然不是污稚之火。”

    黎生族长声音雄厚有力,他说道:“你如何能确定呢?”

    “他的火就像是活得一般,我被火笼罩着,就像是四面八方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我一样,我...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很可怕。”

    “灵魂”黎生拍了拍腿,“这是具有了灵魂的火焰,污稚之火里,修炼到这种地步的也是有的。”

    “不!我可以确定,那绝不是污稚”昊罕抬起头望向了黎生,“他没有动用任何术,再说,也没有什么术能够让火焰相互吞噬壮大,那就是他火焰的本能,天生就具有的。”

    “好,那么你说说看,他的火焰与我的像吗?”黎生食指轻轻一弹,一座微型火山压向了昊罕,只是燎着了昊罕的头发,便消散了,留下了大量的火气。

    “我..我不知道”昊罕小心翼翼地说道。

    “混账!”黎袁明一脚将昊罕的腿踢折,“再不说实话,我将你活活烧化了!”

    “他的火焰与正常的火焰很像,但气息十分强大,而且附带着暴躁的戾气,与大人您的火气息不同。”

    “废话,他与我族长的气息怎么可能会相同。”黎袁明恼怒地踢折了昊罕另一条腿。

    另一位长老说道:“老规矩,抓来瞧瞧便知。”

    “这次可不同于以往了。”一位八十岁左右的老长老说道:“依这人所言,这个天生火体的男人所拥有的火焰至少是凡稚之火,很有可能是更高阶级的火焰,不一定能抓的住啊。”

    “这小子不过十**岁,不会在火术上有多大的造化的,派几个实力强的长老去,应该不成问题。”黎袁明说道。

    老长老立刻反对,并且态度很急切,他说道:“想想我们对付其他用火术之人的时候,想想在原来那片海域里,我们与他族的战争,纵使他们的火术水平连到了何种地步,不还是被我们的凡稚之火轻易的解决了吗?火焰的阶级,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

    “老舅,你担心多了。”其身旁的中年男子笑道:“咱们这一族繁衍了这么久,在火焰的使用上,早就是天下第一了,以往那些天生火体的小鬼,也都是名声大,水平也就是那么回事。”

    “不可不可”老长老急道:“族长,你可要三思啊,如果他真的能吞噬别人的火焰,水平再差,也拥有和我们抗衡的能力,此事要从长计议才好。”

    “老师傅,不必担心”黎生笑道,“我看呐,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他真得拥有高阶级的火焰,岂不是在参透火焰奥义的路上,助了我们一臂之力,正好,我也想出去转转,就由我去抓他来吧。”

    “啊?族长亲自?”大殿内喧闹起来,连那位老长老思虑会儿后也没有在讲话,这件事族长亲自去做还会有什么问题?就算那小子真厉害,以族长的实力,轻易脱身定然不成问题。

    这并不没有道理,若是将十七个天宫斗中已知的各势力首领进行排名,“祝融之子”的族长黎生一定能排进前三,这是个强到让人无法理解的人物,他应该能够代表凡稚之火使用的最高水准,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火焰阶级差上那么几道,也不成问题,至少,这个自负的家族,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稚卿弯了弯嘴角,笑道:“你就是闲不住,想出去张扬炫耀罢了,跟个孩子一样。”

    “哈哈哈,夫人的刀子嘴犀利得很呐。”黎生笑起来声音洪亮。

    “族长,您带回去?”黎袁明问道。

    “不用,就让这家伙给我带路好了,我去去就回,费不了多少时间。”黎生腾身而起,用一团火焰缠住了昊罕,带着他飞出了大殿。

    众族人都说,这回或许能见到高阶级的火焰了,字里行间里,丝毫没有族长会败的疑虑,他们就是这样狂傲的家族,太久太久的“天下无敌”让他们永远保持着一种俯视世间的姿态。

    殊不知,这一回,恐怕是这个古老家族的,一场几近末日的,恐怖劫难。

挂檀族——剑拔弩张

    檀独鹤在观音山(此观音非彼观音,并没有任何信仰之由),吕邦送了木子云几人近一半的路程,他不可再送,免得被挂檀族发现,而遭遇关卡之时,他们依靠的是吕邦从仙山取来的法膜,而关于仙山,众人并没有从吕邦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吕邦咱三叮嘱众人,檀独鹤不是一般角色,他虽然是分族人,但放在主族之内,那也是人中翘楚,众人只是喃喃几句,便让其回去了。

    隐蔽地走在山路间,六个人说说笑笑,不像是要去与人决斗,倒像是在野游。

    虎子这些天身体壮了许多,如今已经是入神黎人,比木子云的。境界要高上一阶,然而世间的大多修行法则和强弱标准对于这群“天选之人”似乎作用越来越小,木子云甚至已经将神丸只当做储存能量的一种手段。

    但这仍然让木子云有了不小的压力,方天慕这小子自然要比他强那么“一点点的”,虎子虽然现在可能仍旧不是木子云的对手,可境界毕竟是高了,风筝的能量波动,以及身上飘散出的愈加让其晕厥的臭味,表明她对自己的“威胁”也更加地严重,铃铛原本就与他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只是这个小丫头还没有暴走罢了。

    “小木”铃铛对木子云说道:“上次与檀独鹤交战时,你的雷电似乎对他的尸体傀儡很有效用呢。”

    “能够使尸体僵硬一段时间”木子云回道:“但阻止不了他们身上的能量流动,檀独鹤有的是法子应付。”

    风筝说道:“从这个角度来看,方兄的能力才是对付挂檀族最有用的利器。”

    铃铛笑道:“只是慕哥无法大范围内选择性的改变能量,小木和慕哥配合起来便好了。诶,你们觉不觉得他们两个天生的很合啊?”

    “嘁”方天慕冷冷得侧过去了脸。

    铃铛拍手笑道:“看,慕哥现在的行为受小木影响的很明显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只有你们两个人的能力可以配合到一起,而且你们虽然嘴上互不服输,战斗起来却默契的不像话,我越发的觉得我们能够凑到一起,一定是前世有过感天动地的故事,而小木和慕哥前世或许是师兄弟也说不准呢。”

    刚说到此,木子云和方天慕两人眼神相遇,纷纷恼恶般鄙夷了一番。

    他们的心情着实不错,眼看着到了观音山,还不绷紧心弦。

    说来也巧,观音山并不是挂檀族四分族的族宫之地,只有一座檀独鹤的私宅,除了宅内的仆人,也只有他一个人,而且此地离着挂檀族最近的地界至少也有三十里远,木子云几人今天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他们是下午酉时左右才上了山去,这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山峦上笼罩着金色的寂静,天上原本牛乳般纯白的云,也早早地披上了炙热晚霞赐予它的红衣。

    当檀独鹤站到众人面前时,还有些茫然无绪,他左手指点着右手背,幽幽说道:“听见檀西祠被你们害疯,我有些惊讶,那孩子成名的是资质,但本身的实力是不弱的,带着那么些能力强悍的傀儡,领着成片的族人,却还是铩羽而归,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次‘霞’组织的能力水准,或许上一次我邀请你们做我挂檀族的附属势力的确显得不妥,你们该是有了成长为新天宫斗的能力,这样的话,‘霞’组织这棵苗子,无论如何也得在鞑阳国内掐掉了。”

    “我还以为今天会碰见很多对手”木子云说道,“没想到这山上只有你一个家伙,你是真的心宽,难道不怕我‘霞’来找你复仇吗?”

    檀独鹤呵了一声,怪笑道:“你们害了檀西祠,主族人已经发了震怒,三天前就开始了大扫荡,说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你们找出来,我愁的是,他们越是费力去抓,越是会无功而返,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呵,哎呀呀,我说你们六个人,难道都是用后脑勺考虑生死的?这么急促地来寻死,真是出乎我意料啊。”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虎子大喝道,他猛地“升”到了天生,带飞了大量的石块,木子云几人急忙撤离到重域的核心范围之外,却还是双脚离开了地面,并且头越来越重,眼看着就要“上下颠倒”。

    檀独鹤喝道:“我来此地为的是清修,没有带什么傀儡,就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解决掉我的两个杀手锏吧!”

    话音刚落,一股邪风冲着山下钻去,熟悉的暴戾气息让众人神经紧绷,风筝慌叫道:“不好,那邪风要去积攒风势,我去阻止她!”她脚底陡然升起密集的藤蔓,一路将其甩飞出去,落下时再有藤蔓接住,风筝行动的速度,不比那邪风慢。

    山势陡峭,邪风在钻动之时膨胀“身躯”,峭壁上钻出的藤蔓无间隔的将风筝弹出,快,再快,邪风就在眼前,风筝在空中飞动时,十指合拢举到头顶,指缝中竟然长出了一颗参天大树,从视觉上来看,小小的风筝正在举着一颗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树在快速的弹飞。

    风筝振开双臂之时,大树从底部裂开,分成了四部分,由于在之前的暴走中,风筝的“木”元素觉醒了自己的意识,所以,这一幅诡异的画面就有的解释了。

    观音山的山脊被邪风拦腰切开,而后,有一个“成了精的树妖”,垂直的用“四只脚”在峭壁上疯狂的奔跑,风筝站在树杈中央,朝着邪风打出一道道由藤蔓缠绕而成的巨箭,巨箭会在邪风身后由前端挣开,像张开了嘴的食人花一般,狠狠地在邪风身上咬上一口。

    这一股足以毁灭国家的恶风,竟被这个丫头追的一路奔逃,它到底是有智慧的,风的存在,只能因它物而体现,花儿动了,人们才知道那是风,即使是龙卷风,也是因为被卷起来的尘土,才会被肉眼发觉。

    邪风向上一钻,除了天边那几块红霞染过的云彩外,天空中一览无遗,并且黄昏之后,便是黑夜,风不似火,不似雷,虽然也能轰轰烈烈的搅乱天地,但没有雷的迅疾和火的爆裂,它无形且隐蔽,简直就是天生的暗杀刺客。

挂檀族—— 厮斗

    另一边,世间第四火鸾凤之火的拥有者拓跋皇,也站在了檀独鹤的身侧。

    木子云松了松筋骨,歪头笑道:“这家伙交给我!”

    “我来对付这老家伙!”铃铛摩拳擦掌,朝着檀独鹤走去。

    檀独鹤眼睛一眯,阴阴一笑,说道:“不打算去陪陪那个女娃子吗?她或许就要成为我的傀儡了。”

    风筝只是刚刚追逐邪风而去,她的能力似乎有些克制邪风,众人并没有太担心,但经其如此一提,倒也是得上心,方天慕一言不发,跳飞了出去。

    檀独鹤笑的诡异,接着说道:“去吧,去吧,去哪里越多人越好。”

    “你别心存侥幸了!”站在天空中得虎子向下喝道:“起来吧!”

    檀独鹤双脚离开了地面,朝着天空“落”去,他期间叫道:“你已经入钟黎之境?了不得,‘霞’的进步太快了,真是可怕!”正此时,一股幽蓝火焰缠在檀独鹤身上,将他大力抽离出去。

    “哼!没用的!”虎子摊开双手,那被火焰带飞出去的檀独鹤,再度“摔落”到天空,虎子的重域在达到入神黎人之境后,无论是效果还是范围都有了巨大的提升,莫说三百丈内是重域核心,就算是间隔两里的距离也能够颠倒重力,而往往修行者在破阶之际,能够提前展现出下一阶级的巅峰能力,虎子在之前暴走时进化,能够在天空垒砌出一个几里宽的土球,若是现在让他做,便会很吃力,但修行段时间后,就不是难事了。

    檀独鹤的手中的确没有其他傀儡,而且本身虽有实力,但自己独有的术早早地抛弃了,只能靠着同为钟黎之境的躯体来抵抗所受到的打击。

    拓跋皇受到了脑海中檀独鹤所留潜意识的影响,放弃了对檀独鹤的保护,转而沙向了虎子,虎子如今的重域只能够对能量较弱的虚体产生效用,拓跋皇这种强者在化虚之后,根本受不到影响。

    一股焦黄烈焰挡下了那鸾凤之火,两团火焰各漏出了个头颅,木子云狠狠喝道:“你的对手是我!”

    两个火人脱离了**的限制,在天空中龙争虎斗,在渐渐昏暗下来的天幕前,画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厮斗,铃铛唤出了魂螳螂,输入魔能后,驱使魔螳螂借助重域的反作用力,瞬间杀到了檀独鹤身边,一手刀下去,檀独鹤便成了两半,虎子将重力方向恢复,并加重了檀独鹤两截身体的重量,使其砸落进了地面,那些飘在空中的石块,沉沉地埋到那残体之上,形成了冲天而起的墓包。

    挂檀族的人果然依靠的只有操尸术和手中的傀儡, 自己空有高阶能量,实力还是弱得很,就这样草草地被杀掉了,不过奇怪的是,檀独鹤的死,并没有对拓跋皇造成任何的影响,他也没有回头去管檀独鹤,没事人似得与木子云打的酣畅。

    虎子眉头一皱,对木子云大喊道:“檀独鹤已死,这些个傀儡估摸着无法复活了,杀了他便是!”

    木子云在空中凝出上半身实体,回喊道:“这家伙是不死之火,真亏得檀独鹤这老贼能想出整死这小子的法子,我试试能不能将他吸收。”

    “口气不小!”拓跋皇骂道:“小贼!来看爷爷的本事!”他双臂振开,臂上燃起幽蓝色火焰,羽毛般的焰火洒落下去,眨眼间出现了两千多个火焰分身。

    木子云嘁了一声,低声自语道:“这家伙的能量也太足了。”木子云后背生出右火翅,翅尾幻化成三条火蛇,大喊一声:“火秘——龙息!”三个蛇头朝着不同的方向旋转着喷出烈焰,当幽蓝火焰分身淹没在那黄焰中时,几千个黑点冒出了蓝烟,焦黄烈焰中出现了凹洞,原来拓跋皇那些个火焰分身钻到了地下,他之前就与木子云决斗过,二者的火焰因为都在六火之上,所以不存在被吞噬的问题,但高阶的火焰在压制性攻击状态下,能够将弱阶的火焰烧透,之前就试过了,没成功,这说明木子云的火焰阶级比鸾凤之火还要高。

    所以拓跋皇想要赢,就必须要将其活活耗死,因此他抢先钻入地下,去控制地底深处的熔浆烈焰。

    木子云也很清楚,拓跋皇这家伙是鸾凤之火,不死之火,没有将其耗死的说法,因为每一次死亡对于拓跋皇来说都是重生。他要将拓跋皇困住,就赢了。

    观音山从山腰处裂开了个口子 ,木子云一头钻了进去,大地深处的熔浆,沸腾到了一个极致的热点。

    太阳终于埋入了山峦之下,大地、天空陷入了黑暗之中,靠着木子云和拓跋皇留在地面的火场,铃铛、虎子和杜小月守在山上,他们并没有去帮助风筝和方天慕,他们曾经与邪风对抗过,很不幸,他们两个的手段对邪风毫无作用,去了无非是添乱。

    邪风不愧是天生的暗杀者,风筝被迫将自己和方天慕缠进了木根之中,好在无论是否有光,方天慕都能够感受到能量的波动,他指挥着风筝朝着邪风移动的方向,射出由藤蔓缠绕而出的箭头,邪风对风筝的木元素反抗十分激烈,那熟悉的暴躁戾气让风筝越来越怀疑它的来历。

    方天慕冷说道:“它的速度太快,我跟不上。”

    风筝回道:“我也只能够阻止它成长,治标不治本,无法将它制服。”

    正说着,由木根包裹他们形成的木球被快斩成两半,风刃肉眼无法察觉,却力道巨大,而两人再次暴露后,邪风又回归到了暗杀的状态,隐遁无形。方天慕与风筝背靠背站在树杈上,大量的荆棘取代了藤蔓,从峭壁面上钻出,很快就在两人身边形成了刺网,邪风若想进来,必然要被切割。

    方天慕突然喊道:“不妙!快换回藤蔓!”话还没说完,两人紧靠的背部被一股强风冲开,方天慕摔倒了峭壁上,风筝却与木根脱离,被卷飞到了天空,邪风对于风筝的排斥,从空中瞬间震起的呼啸声中,可见一斑。

挂檀族——风火

    无论是风驰电掣,还是和气春风。风这个元素,是众元素中最能陈述虚实相生的一个。

    它可以凝聚利刃,从而切开山峰,也可以静不动发,了无痕迹,但它到底是实质存在的东西,却偏偏拥有虚无的外表。

    风筝的“木”元素,为何能克制风是不无道理的,劲风怕高林,草木在对抗强风之时,有着天然的优势,而柔弱的风,更容易被强健的枝叶削弱。但若评论两者的杀伤力,“木”元素在任何一点上都是不如风的。锋利的荆棘虽然能将隐遁的烈风豁开,但同样也会被其切开,选择与风硬碰硬是最不明智的做法,只需要用相反的状态与之对战,“木”元素永远是“风”元素的天敌。

    这就不得不说同样拥有元素的木子云了,他的元素与风筝的“木”关系明了,“火元素”几乎就是“木”的天敌,但“雷”与“木”之间,就属于那种互相克制的局面了。

    方天慕侧靠在峭壁上,担忧地望向被邪风带到天空中的风筝。这邪风的暴戾气息像极了木子云,却要比木子云具有更原始的野性,刚刚入了夜,星光仍旧十分暗淡,只能见到风筝在空中来回窜动,偶尔能听到几声划风声,方天慕想要出手相助都没得机会,这邪风与方天慕曾经交手,似乎对其吞噬能量的手段除了顾忌,更多的是了解,所以它贴的风筝很紧,方天慕如果驱使黑洞来吸,总会吞灭风筝的能量,就算她体内所含的能量巨大,也无法与邪风相比。

    风筝被晃晕了过去,让那邪风作弄的失去了抵抗之力,峭壁上的藤蔓与荆棘互相攀附,踩着对方往天上爬,邪风不会给它们救主的机会的,一张一合间,风筝的身躯就被扯紧。

    “刀秘——百鬼夜行!”方天慕擎握着黑刀,斜劈的动作与符光同时展开,他面前出现了一道虚空口子,散露出阴间冷寒之气,上百头阴间小鬼哭嚎而出,朝着风筝奔涌而去。邪风竟被厉鬼穿透而过,虽加大了风势,却已然无用。

    方天慕掌控着所有厉鬼的能量,牵引着它们贴近风筝而过,却不粘身,如此,那阴寒之气还是将风筝惊醒,睁眼便看见大量鬼头鬼目,顿时吓得魂不守舍,抓狂地洒出种子,唤出上千条藤蔓出来。

    邪风闯进了藤蔓团绕而成的牢笼,像被引入筐子里的野鸡一般惊恐,不放过任何一个孔洞,拼命地逃窜。

    当厉鬼消失之后,方天慕跳飞到天空,抓住风筝的胳膊,将其带落下来,风筝回过神来,立即控制藤蔓封住缝隙,使邪风无法逃出,更难以蓄势。

    藤蔓剥去了一层又一层,邪风也削弱到了微小的范围,到他二人面前时,已然是三尺长短。

    风筝抓着这个牢笼,与方天慕往回赶去。

    观音山此刻被火烧的伤痕累累,两人赶到虎子他们身边,寻望四周也没有找到木子云的身影,急切问道:“那臭家伙呢?哪去了?”

    “不必担心”铃铛醋溜溜的回道:“不要担心,他冲进了地下,正与那具傀儡决斗呢。”

    “檀独鹤呢?”风筝接着问道。

    “死啦!”杜小月嘿嘿两声,说道:“他就没什么本事了,姐,这笼子里装的就是那股风?”

    “嗯”风筝点了点头。

    方天慕却剑眉倒竖,冷道:“他的能量仍在,没有死!”

    虎子说道:“谁?方兄说的可是檀独鹤?他被铃铛斩成了两半,我亲眼见到的,如今已经埋进了土,气息也早已不在,应该是死透了。”

    “不”方天慕从黑刀中拔出了一道红色刀影,朝着那新凸起的小土丘俯劈出去一道白刀刃,那刀刃随着飞行而快速的变大,利索的将土丘从中间切开。

    山上的“火海”将土中的景象照的很清楚,黑焦的土壤中露出两截残体,檀独鹤的头还插在土中。

    铃铛拱了拱鼻子,嫌弃的说道:“哎呀,看啊慕哥,都已经这样,我也能感受到能量的,已经死绝了。”

    方天慕没有说话,再次劈出一道白刃,将一截残体再次切开,除了掉落出来的脏器弄出了些许声音外,再没有其他的异象,谁知这方天慕面色更加冷厉,他平静道:“我确定他的能量没有消失,他仍然活着,而且能量连接着每一块躯体。”

    杜小月躲在虎子身后,忧心道:“他不会复活吧。”

    “这挂檀族操尸术的本领再大,也不能把自己做成尸体傀儡吧。”虎子拍了拍杜小月的胳膊,安抚道:“且让我把他的残体震碎!”

    他猛地将三棱天石锤扔向天宫,腾飞起身,加重了锤子五百倍重量,奋力在那几截躯体边一击,地动山摇,那躯体也相继被震烂。

    铃铛问向方天慕道:“这回好了吗?”

    “仍然有能量”方天慕冷道 。

    “哦”铃铛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不是檀独鹤的术还没有结束啊,他的术就是能量,只有他召唤出来的两个傀儡消失,术才会消失啊。”

    方天慕冷道:“刚刚震动的一刻,残体的能量受到了波及,虚弱了很多,但震波过后,能量有所恢复,死人,无法做到这般地步。”

    铃铛微皱着眉头,点着脸腮说道:“可你看他,都已经烂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还活着。”

    轰隆隆....观音山开始剧烈的抖动,整座山都在向下泻落石块。

    众人浑然不觉的随着脚下的土地,塌落了下去,底下竟涌出了炽热的熔浆烈焰,生生将众人活吞入肚。

    大伙摔了不少跟头,倒在了各处,灰头土脸的爬起身来,才看见整座山矮了一大半,土壤被熔浆代替,两里范围被照的火亮,火山岩因地表持续的高温而无法冷凝。

    木子云和拓跋皇都冲了出来,不过此刻站在熔浆之中的两人,都在捂着自己的脑袋,愣愣的晃着头。

    风筝用藤条将木子云拉住,却在回来的途中被烧化,木子云垫了垫脚,便落到了大伙身旁,手指扣着耳朵,难过的说道:“刚刚地震了,我耳朵怕是要废了,哦...”

    “坏了!”风筝大叫道:“那邪风跑了。”

    邪风没有走远,它融入了烈焰之中,那带着同样暴戾气息的火焰,竟成了它最舒适的温床,它猛地爆裂,猛地发狂,猛地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挂檀族——邪风的来历

    漫天飞舞的碎石,和着泥土,将观音山剥离下一层层外衣,不消多时,整座山已经被碾碎,接着卷进了飓风之内,木子云与拓跋皇的火焰与那邪风融合,鸾凤之火渐渐被沉淀抛弃,最终形成了一股接连天地的烈焰龙卷风。

    火焰的光芒胜过夜空中所有的星光,飓风的呼啸可盖过世间所有的贴耳呓语,这时刻的邪风,已经势不可挡。

    风筝在地面上蔓延生出紧抓地面的大量树根,树根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一颗颗树苗,邪风无法摧毁所有的苗子,有第一棵树枝繁叶茂后,树林就会随之而成,但邪风所吸收的木子云的烈焰,无情的将护住众人的树木抹灭。

    风筝在强风中,贴紧木子云的耳朵大喊道:“臭家伙,你连自己的火都控不住了?”

    木子云“咬上”风筝的耳朵,回喊道:“这邪风不知怎地,与我的火能够意识呼应,它干扰了我,火焰现在很狂躁,我压制不住了!”说罢,木子云唤出了火珠和雷魂,雷魂这家伙不经过木子云的意念,噌的一下飞进了龙卷风的核心,“欢快”的浴风自乐,邪风似乎受到了雷魂的感染,将卷起的所有烈焰朝着天空抛去,一向“稳重”的火珠,竟也弃主而去,与那二物拥在了一起。

    铃铛见此喊道:“小木,这风是不是你出生之时,丢掉的东西!”

    木子云回喊道:“我只觉得这风的气息很像刚出现时的火珠与雷魂,但它似乎除了野性之外,并没有丝毫的亲切感,即使曾经是我诞生时带来的东西,现在应该也不属于我了。”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一阵阴森森的笑容响起,那堆砌着石子与黑土的泥壤中,缓缓爬出了颗头颅。

    杜小月吓得刷白了脸,声音颤抖的躲在虎子身后,喊道:“那个檀独鹤真的没死啊!”

    众人朝着龙卷风旁的黑土望去,之见泥壤中有一条断了的胳膊,在一点点的扒开土石,将檀独鹤的头颅从地下拉出。

    他的身体明明断成了多截,还被虎子的三棱天石锤震得稀烂,可现在众人面前这正在发生的恐怖画面,着实证实了方天慕之前的判断,檀独鹤没有死!

    当檀独鹤的脸漏出之时,众人还能从那血肉模糊的面容中,瞧出一勾诡异的笑容。

    檀独鹤阴森说道:“难怪我当初见到你小子时,感觉到了类似于邪风的气息,原来这风与你有如此渊源,那个火珠子与那股雷气应该也是同邪风一样的物什吧,仅得到邪风就让我拥有毁灭一个国家的实力,若是能再得到这两个宝贝,这片海域,必将被我踏在脚下。”

    “呸!”铃铛骂道:“既然是小木的东西,那这邪风便是我们这阵营的宝贝了,你还想控制它?痴人说梦!”

    “桀桀桀,他若能够控制,早就控制了,怎能发展到此番局面,这邪风从来就没有被我控制我,我与它不过是同伴,协作之间的关系,我给它找乐子,它为我肃杀阻碍,拥有意识的它,早就不是一个工具了。”

    这时,龙卷风中的情况发生了变化,火珠与雷魂貌似与邪风因某种原因闹僵,在木子云几人第一次与檀独鹤交战时,火珠与邪风就见过面,只不过那时候双方快速的加入战斗,火珠并没有透过邪风长年累月塑造下的野性,去找到他们的联系之处,而邪风也因为离主太久,独立的意识已经占据了主要的位置。

    事已至此,的确可以判断出,这邪风果真是木子云的东西了,就像是火珠与雷魂,即使没有火珠,木子云仍然拥有火焰的本能,但火珠恰恰起到了钥匙的作用,它打开了木子云身体的“火”元素大门。而在火珠和雷魂与木子云的意识发生第一次完全相融之前,它们具有纯粹的野性,也可以这样说,它们在不受到木子云影响之前,一直保持在最原始的状态。

    例如当年火珠初现之时,它暴虐的将人间化作炼狱,那就是它本性,与邪风刚落世时,便在檀独鹤面前毁灭了一个国家是一个道理,随着与木子云的意识相融,火珠会渐渐因木子云当下的习性而自我改变,它原本就是木子云身体的一部分,一开始所具有的独立的意识,正是最原始的意识。

    木子云出生之时,湖州的上空初现异象,雷风大作,暴雨由火云而落,当初的婴儿是能量最敏感和脆弱的时刻,火珠、雷魂、邪风等等这些木子云与生俱来的东西,都会随着他的诞生而出现,所有的能量块都必须合作构建成一个平衡的状态。

    但可笑的,当年能量平衡构建之时,刚诞生的小雷魂,立即就展现出了它好动贪玩的天性,在木子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扰乱了木子云身体里的所有能量排序,使原本应该轻易就出现在木子云身边,并伴随着他成长的火珠等物,无奈的被封印回了身体中。

    并且躁动的小雷魂,阴差阳错的,将当时刚在木子云体内诞生的小邪风一爪子拍了出去,使其游离到了世间,由于当时还是婴儿的木子云没有能力去干扰邪风的意识,所以与邪风的联系马上就切断了,而邪风当年落到了檀独鹤所去的那个国家后,独立的意识渐渐觉醒,最原始的本性展露出来,它杀光了一切能见到的生灵。

    回归草原的马儿,很难再次套上缰绳,十八年后,当火珠与雷魂再次与之相认,并邀请它回归主人身体之时,邪风果断地拒绝了,它自我的意识发展的很坚实,不愿承认木子云。而火珠与雷魂则是无比的愤怒,此刻在那龙卷风内,纷纷展露了獠牙,要与邪风对抗。

    要说木子云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像方天慕,他降生之时,随他出现的只有一把黑刀,但如果当初小雷魂没有胡闹,那么木子云从小就拥有多种元素的躯体,身边永远标着许多个小宝贝(火珠、雷魂等等),那么按照湖州的认知水平,小木子云一定会是个让全湖州爆炸的存在,很可能造成的结果是,在木子云还没有懂事之前,他就已经被势力斩杀了。

挂檀族—— 三邪大战

    檀独鹤讲话的期间,那些散落在黑焦土中的残肢,各自“活”了过来,与躯干黏合到了一起后,檀独鹤便在众人面前完成了重生。

    众人望着那副烂肉,如雨后春笋般,一点点的滋生出新貌,不消多时,他便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好人”了。

    铃铛喝问道:“你该不会也是某人的一具傀儡吧,可怜的家伙!”

    “桀桀桀”檀独鹤阴笑着,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豪,他接着说道:“我的确是一具傀儡,不过不属于任何人,我是自己的傀儡!”

    檀独鹤的身体忽的朝着天空“落”去,虎子眨眼睛来到上空,单手将檀独鹤拍得口吐鲜血,不料,那檀独鹤露着渗着鲜血得牙齿,桀桀大笑道:“随意你怎样杀我,我永远是不败的,我一遍遍死去也好,拓跋皇被消灭也好,邪风被制裁也罢,只要这世间还存在着我们的一缕气息,你们便将再次的见证我们的重生,哈哈哈哈!”

    一阵劲风将檀独鹤卷走,它只是轻轻地触碰到了虎子的身躯,便让那钟黎之境的躯体拉扯成伤,虎子仍旧站在空中,他望着那团看得见碰的着,却无法追逐和击败的风,他的心中如浇火入油,凭着那颗浮躁着的心神,他开始尝试用重域来对抗虚体。

    重域的核心范围逐渐压缩,并包裹上了风的轮廓,此刻,处于风暴中心的火珠与雷魂,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压迫力,它们用独特的交流方式,最后一次质问邪风,是否真的要背叛“自己”。(火珠与雷魂、邪风,并不是木子云所拥有的一件器具,它们就是木子云身体的一部分,像手脚,眼睛一样,背叛木子云,其实就是背叛自己)

    邪风已然习惯了大世界的辽阔与放纵般任由其肆虐众生的自由,它再一次斩钉截铁地回复,它已经独立于天地法则之内,成为一种新法则,尽管任何一条法则的形成,无论大小,都要经历无数的岁月去雕刻和打磨,但它本就是那个无情世界的开端者之一,它当年参与成就了所有的世间法则,那么如今的它,自然也可以为其添上一条独立之法,至少,它拥有无尽的时间,成功只是换了个时代罢了。

    蓦地,绷紧的重域被三道暴戾的气息推开,虎子被迫退回了地面,众人的面前,天地之前出现了三个“邪物”,一股接连天地肆虐群生的暴风,一片镶嵌了无数电丝的雷云,一座臃肿不堪黑烟盖地的火山,三个庞然大物,激烈的撞到了一起,霎时,天崩地裂。

    以观音山为界,大地上被分裂成板块,方天慕冒着雷击,躲过了砸落而来的火山岩,将慌不择路的虎子与铃铛抓住,朝着南边飞去。

    风筝利用盘地而起的树根带着自己和杜小月朝着西北方向奔逃,木子云的身体不断有雷电和火焰被抽离出去,此刻的火珠和雷魂,爆发出了比木子云本体更要原始和强大的能量,他们对背叛无法容忍,甚至不惜以耗费木子云生命为代价,势必要将背叛者诛杀。

    木子云跪倒在地,眼睛嘴巴向外喷射出火焰来,从胸膛爬出的电流,倒像是一道道雷鞭在抽打他的身躯,终于,木子云忍耐到了极限,他疯狂的要夺回火焰和雷电的控制权,他用意念与火珠和雷魂抗衡,可怕的是,即便是平常嬉嬉闹闹顽劣成性的雷魂,也在此刻拥有无比坚定的杀伐之心。

    可怜木子云沦为了一具傀儡,被气浪抬到了空中,夹杂在三股邪物之中,风、雷、火,三种元素时而在其身边翻天覆地,时而钻入了他体内,在他那并不宽阔的神丸之内四冲乱撞,木子云浑身出血,最严重的是心脏,然而他却不死,虽然他时时刻刻都在感受着钻心的疼痛。

    拓跋皇受到檀独鹤意识的操控,杀向了奔逃的风筝和杜小月,邪风怕那操纵树木的女子,却似乎怕火,让拓跋皇去杀她,再合适不过了。而檀独鹤自己,却躲藏到了这三个大邪物的修罗战场旁,他期盼木子云快些败倒,快些死去,如此,他或许能够在邪风虚弱至极时,彻底将它,甚至,还能够得到火珠与雷魂。

    那轰轰烈烈的黑烟中,冲出来一头烈焰巨兽,有着犀牛般的角和头颅,身躯却是燃烧着的大鹏鸟,仔细去看,那鸟身下却又有四足,还长着爪子,它每每往天空冲一百丈,就会发生一次爆炸,落下来的火球便是人间灾难。

    蓦地,雷云之中探出来一条蛇尾,类似于猿鸣的巨吼之后,冲下来一头紫雷雄狮,狮头蛇尾,四肢却像极了猴子。

    紧接着暴风之中爬出来一个陀螺般形状的怪物,它究竟是不是实体很难说,头尾相似,没有四肢,不像世间任何的生灵,只能看到两个月亮般大小的白眼珠。

    虽然三者的气息极像,但明显风怪比火怪和雷怪都要强,毕竟火珠和雷魂在第一次出现时,就将大部分的原始能量作用在木子云自身了,再加上多年受到木子云的影响,能量已经与木子云保持平衡,此刻只是在靠着吸收木子云的本源能量在苦苦支撑。

    “啊!”木子云在三者之间痛苦的嚎叫,他的声音,刚好成了三怪开战的号角,一瞬间,夜空像绽放了无数的烟花,它们稍瞬即逝,从西边地平线带着星光打到了东边,风怪最强,但雷怪最猛,它动作激烈而富有攻击性,往往在风怪撞来之前,将其弹开,时常会不顾及火怪的位置。

    本就不强的雷火,因为无法协作,而加速了败退。并且,追溯它们最初的状态,火本来最佳的同伴,就是风,而雷的确是个独行侠,有着鹤立群雄的孤傲。

    风怪渐渐懂了,它不再攻击,像个风陀螺一般,在空中自转,雷会不断地进攻,直到它自己渐渐磨平了自己嚣张气焰,而火焰,已经放弃了与雷合作的想法,在风雷交战之时,寻找着足够它致命一击的破绽

挂檀族——我看不得他受苦

    杜小月没有修为,跑得太慢,而身后扑来的火山岩一息三丈,风筝只好揽住她的腰身,踩在漏出地面的弹动的树根上,勉强能比得过火山岩盖过来的速度。

    可渐渐的,脖子后面越发的红热,她明知是火来,却没有感觉到木子云的气息,回头一看,只见四头形态各异的幽蓝火龙朝着她的方向探来,这是拓跋皇的大火术焰中四龙,他此刻不去保护自己的主子,竟然要过来杀她们。

    风筝边跳动着,边留下了大量的交织在一起的藤蔓,这些可以被木子云的烈焰轻易烧化的草木,居然能够将那四头火龙拦住将近十息的时间。

    “奇怪?”风筝心道:“虽然也能烧毁我的木,但这发生的一切,更加趋向于自然的常识——木遇火则燃,并没有对抗木子云的火焰时,所遭受到的那种咄咄逼人,甚至如负重轭的压抑感,看来,用木来对抗拓跋皇有戏!”

    想到这里,风筝带着杜小月开始以椭圆形的路线,开始围绕战场中心飞移,火山岩只往这边倾倒,她跑到了另一面,既能躲开战场的核心范围,又能时刻观察到木子云的情况。

    风筝将杜小月藏到山体之后,自己缓步走出,去迎接杀来的拓跋皇。

    要说当下最惨的,不是木子云,而是方天慕,如果把战场分成四部分,那么,三头邪物各占一份,风筝恰巧在空余着的那部分。而火怪那边的火山岩和黑烟眼看着推出去几里远,好在观音山周围没有人家,可苦了那些山中生灵,风怪那边寸草不生,林子被拔地而起,檀独鹤处于其中,受着风怪的“偏袒”,虽也在遭罪,好在还活得下去,那剩下的一部分,就是雷怪所在地了,方天慕就在此部分。

    雷怪疯起来似魔,敌人在眼前,它却仍要迁怒于世间万物,那一区域的天空,落雷就没有停过,而且密集度很高,它那孤傲的性子 ,连木子云的意识都可以不理会,能承认这么个主子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管方天慕等人的死活。

    虎子速度太慢,站住腿脚,凭借重域又无法与虚体的雷电对抗,铃铛这“隐藏的魔王”光环,在永不止息的雷击面前显得又鸡肋,方天慕只好带着两人凭借对雷击的提前半息的能量感知,来预判落雷的位置,从而躲避,可这雷电毫无章法可言,他们一直躲避,总在原地那小小的范围里兜圈子,几乎把方天慕累瘫。

    铃铛拨开方天慕的胳膊,方天慕来不及反应,而空中刚好有一雷落下,只听得沉闷的一声闷轰,那进化后的烙齿魔虎站在铃铛身后,怀抱着她,虽然被雷电击中,却只抖落下来些许墨色的颗粒,那些颗粒落地后散出浊气,最终凝聚成一头头小老虎。

    铃铛望着天空中,被困在三怪中央的木子云,坚定道:“我要救他!”

    “你疯了!”虎子叫道:“火珠和雷魂是木子云的东西,他们不会害自己的主人!”

    “那我也看不得他受苦!”铃铛攒紧了拳头,烙齿魔虎用长着钩爪的指头打了个响,七八头小老虎涨大了三四十倍,头碰头在铃铛身边组成了一道屏障,雷电击落在黑色的小老虎背上,会剥落下来许多水晶碎片。

    方天慕带着虎子也躲了进去,虎子说道:“你去了,没准是得不偿失,我有个主意,我们挪到风那边去,从背后出击。”

    铃铛头摇的像拨浪鼓,鼓气道:“得救他!”烙齿魔虎身前出现了一面镜子,从镜子中飞出了两百多头黑虎影子,同样是虚体,雷电并不能将其立即消灭。黑虎影子往木子云身边靠拢,强大的雷电多次进攻后,已经筛选留下了“强者”,仅仅有十多头黑虎影子,靠到了离木子云五十丈的位置,空中的三头邪物只顾着厮杀,并没有留意到这股魔能。

    紧接着,烙齿魔虎从镜子的背后走了进去,从镜面出来的是一团棉花滩形状的紫黑色的云,云中有两道红光,在一番变化之后,一头以红水晶作目,体型壮硕的黑水晶巨虎出现了,它怒吼之际,空中的黑虎影子均在一瞬间之内凝聚成了水晶实体,在被雷电击中之前,它们尽全力咬向木子云。

    当众人听见雷声时,雷击已经完成,好在第一头水晶黑虎咬中了木子云,所有的黑虎碎裂后,在木子云身边形成了一条水晶通道,看似支离破碎,雷电却不能将其击穿。

    高空中得三头怪物,感受到了底下的异动,纷纷扑了下来,地面的水晶巨虎卷着黑风,冲了上去。

    战场上又多了一头怪物,不得不佩服铃铛的诡异能量,依靠她的魔能所成就的怪物,竟然可以一时间与三怪平分秋色,这当然不会是区区接近彧弃之境的水平,而是另一种更加原始的“邪恶”能量,这股能量立即让那三头怪物清醒了很多。

    铃铛踩在水晶碎片上,一步步朝着木子云飞去,她终于抓住了他的胳膊,将其从雷电与火焰组成了屏障中拖了出来。

    “别!”木子云拦不住她,噌的被扯了出去。

    噗!木子云先是吐血,接着呕吐,脸唰的白如墙面,火珠和雷魂一直在吸收他的本源能量,中间的联系一直在维持,铃铛强行将他拖出,真真像活活扯出了他的五脏六腑,痛得他紧紧地抓着铃铛的肩膀。

    铃铛咬着牙,忍着痛带着他飞落到地面,木子云意识很清醒,这般疼痛想晕也晕不过去啊。

    说起话来,嘴里带着苦水和血液的味道,木子云吃痛道:“你不怕杀了我啊!差点被你害死啊!”

    铃铛的手揽着木子云的头,肩膀被抓的剧痛,却还受着木子云的埋怨,咬紧了嘴唇,脸上白一块红一块,骂他道:“怕什么!瘫了我养你,死了我陪着你,胆小鬼,胆小鬼!”

    “他们要最后一搏了!”方天慕冷道:“退!”

    虎子横抱起木子云,众人往远处飞奔,水晶巨虎在天空蹦碎,一股黑气回到了铃铛体内。失去了木子云的能量支持,雷魂和火珠要积攒所有气力,进行最后一击。

挂檀族——动用身法

    雷声大作,盖过了风火。云霄中落下的光线,不像是雷魂对抗风暴的绝命一击,倒像是上天对人间的一场大天罚。

    夜已过半,在黎明到来之前,这场天罚似乎在筛选着有资格见到下一次日出的幸运者,雷魂的怒气宣泄在所有生灵的身上,而火珠只得独自在至高空与邪风相对,扫荡在邪风身上的雷流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火怪消失了,所有的火气都凝聚到了火珠内,火珠在南,邪风在北。三息过后,火珠上射出来一道光线,那光线仅仅比丝线粗半点,却长有十里,且光线所指方向是正西。

    当火珠转动之时,光线从西开始向北扫荡,它画出了一个弧面,所残留在面上的火气,片刻间就要重新回归到光线之上,当它转到正北时,便扫到了邪风身上,在短短的一息停顿后,以那条光线为主干,火珠为起源,一道贯穿黑夜的火柱骤然出现,它爆起的如此突兀,以至于许久才在大地上回响出吼声,火珠所剩的所有能量,都集聚在了这直径不过半丈的火柱上,纵然是石山,也要被轻易钻透。

    风与火是最佳的搭档,然而二者在决斗之时,往往是风得优势,火焰总是会被风向所操控,但存在一个例外,当某一点的火焰温度达到一个高点时,它周边的气流就会上升,虽然无法操控风,却能够使风力失效,火珠与邪风可是“老朋友”了,对彼此的优劣了解的很透彻,它射出来的这道火柱,看似成一条直线,实质上几乎全部的能量都集中在与邪风相接的那一个点上,火柱只是将那一点推送到邪风中央的轨迹。

    果然那股风暴开始膨胀,隐约能在其中心看到热流在有规律的旋转,若放到之前,邪风一定要明哲保身,拼尽全力只要防御下火焰的这一绝招,之后便能够虐打火珠,但现在的情况是,火珠的能量不及它的一半,它全然不顾自己身体中得炙热火点,任由它张狂,反而从东西两侧对火珠卷去了飓风。

    火珠哪还有自保的能量,当劲风靠近它时,它果断的穿透了底下的雷层,邪风撞到雷层上,散掉了架子,雷层也被冲开了口子。

    钻进了木子云的心脏后,火珠偃旗息鼓,而至高空中,邪风亦被体内的那一火点消耗了大量的能量,但对付起雷魂,已然够了。

    雷魂正肆无忌惮的发泄着怒气,它自知打不过邪风,但不能放低它孤傲的态度,它正用惩罚世间的姿势来向邪风宣告,它足够强,即使现在能量不及,邪风也不配对它进行审判。

    邪风优哉游哉地望着雷魂,雷魂就像个孩子,锋芒毕露,嚣张跋扈,它的确拥有最厉害的资质,在他们这些“邪物”诞生之时,雷魂就立即显得出类拔萃,因此它能够不以主人的意识为凭靠,自己创造出多样的雷术来,但如今雷魂能量所剩无几,偏偏还要大张旗鼓的充场面装样子,不是孩子是什么?

    邪风不出手,等着雷魂把能量耗尽。

    风筝一边躲避着雷电,一边保护着杜小月,还要与拓跋皇对战,几乎陷入了绝境。

    这边的木子云终于望见了那边的风筝,他惊呼道:“不好,臭婆娘怕火!说完就爬起了身子,往那边飞去。

    铃铛气恼地喊道:“你这会儿来精神了?我去吧!你不是差点死了吗!”可木子云早已经飞出去几十丈远,他不需要躲避雷电,虽然雷电也会击中他(雷魂发起火来连自己主人都劈),但他雷体的身子能够扛得住。

    “来了来了!”虎子颤呼道,“猛势要来了!”此刻天空的气氛进入了爆发前的压抑点,这说明雷魂的能量已经耗到了头,马上就要用杀招来收尾了。

    铃铛驱使着那几头黑老虎,护着他们顶着落雷奔逃,方天慕朝着天空扔出了黑洞。

    拓跋皇不会躲避雷电,他是不死之火,被劈灭了还能重生,风筝已经败退了太多步,被逼到了杜小月身边,她能觉察到自己的木完全能够抵抗拓跋皇的火,之前在决斗时,她并不输很多,甚至凭借木元素觉醒之后的能力,她至少能将拓跋皇困住,可方才雷魂降下天罚后,她的木被雷魂的雷电击溃,若全心去对抗雷电,能够自保,但会被拓跋皇乘虚而入。

    轰!夜空先是来了一声闷雷,接着进行了“落幕”般的雷击,这雷击以落雷的形式开始,却没有在劈下来后立即消失,方圆两里之内(雷魂能量不足,所以范围小),约莫有三千多条雷流连接大地与雷云,在快速的交错移动。

    拓跋皇被雷流弹飞,风筝扑向了杜小月,千钧一发之际,木子云将二人推倒在地,趴在她们身上,用躯体挡住了两条雷流。

    这最后的雷击持续了仅仅十息时间,邪风玩味地在雷魂身边打转,似乎在作弄这个野气的“小孩”,雷魂不仅屈辱,而且愤怒,就算精疲力竭也不愿示弱,它反绕着邪风转了一个圈,以“胜利者”的姿态落回了木子云的心脏。

    “你没事吧,还好吗?”风筝躺在地上,抓着木子云地肩膀担忧的问道。

    “死不了”木子云身上冒着白烟,但并不虚弱,“但我体内的火能与雷能已经耗光,暂时不能使用它们了。”

    火珠和雷魂相继落败后,邪风趁机壮大了势头,以它现在的规模,风筝的木并不能对它再其太大的作用,它虽然已经独立,但心里对风筝的厌恶只增不减,正要用飓风将风筝抓到天空时,却忽的被抽走了些能量,它转身一看,天空飘着个黑洞,把从邪风身上吸来的能量吞进去又吐出来,似是在挑衅。

    邪风当然恼火,黑洞的体积很小,不会对它造成致命伤害,它怎能容得它如此放肆,所以,邪风抓向了黑洞,黑洞飞逃回主子身旁,方天慕、铃铛和虎子便被浩浩荡荡而来的邪风开始追杀。

    檀独鹤出现在拓跋皇的身边,一脸的疲惫,看来方才也吃了不少苦,奇怪的是,他衣衫褴褛,连裤子都裂成一条条,胸口一大块布却完好无损的挂在那里。

    木子云三人爬起身来,檀独鹤阴狠道:“一个灯尽油枯的木子云,一个精疲力竭的风姑娘,再加上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你们如今已经还有什么手段,能够脱逃呢?桀桀桀....”

    杜小月咬紧了嘴唇,羞愧道:“你们不要管我,想办法走就好。”

    “不要说胡话”风筝目光如炬,回道:“别听那老贼的,我的能量还有很多,足够保护我们,甚至...”风筝转回头去,瞪着拓跋皇和檀独鹤说道:“我还想干掉他们!”

    “啊哈哈哈”檀独鹤仰头大笑道:“风姑娘体内的能量浓度的确让我惊叹,我原本以为有那个拿黑刀的小子能量深不见底,现在看来风姑娘也不弱于他,不过现在,木子云这小子已经没了手段,就算你能够带着两个废人干掉我们,怎样?我们还能复活啊,你能杀我们几次?”

    嘭!一个青筋暴露的拳头击中了檀独鹤的肚皮,檀独鹤在地面滑行翻滚了十几息时间才停下,这一招直接让他停止了呼吸,一阵死寂后,他再度复活,腹部还是剧痛的很,他吃惊地望着木子云,说道:“你这是...是什么!”

    “嘁”木子云扭了扭手腕,“果然还是活过来了吗?咦?你好像很疼啊,哦,对了,我虽然已经撤拳,但那股余力仍然还在你的体表,所以你能继续感觉到疼痛。”

    风筝同样惊讶道:“你刚刚好快,你不是用不了雷电了吗?”

    “谁告诉你们,我木子云只靠自己的天生体质?我觉醒火元素之前,早就是宗门的天才,并且,我阎修大成,即使没有雷火,凭借这幅躯体,也能够一战!”木子云脱掉了上衣,他虽不如虎子那般虎背熊腰,高大健壮,却也有一身隆起的硬实的肌肉,他转头低声对风筝说道:“我去对付檀独鹤,我现在无法化虚,拓跋皇教给你了。”

    木子云从觉醒火元素之后,身法渐渐的隐匿,他到底是个修行天才,即便不依靠天生体质,也能够称霸一方。

    一道破风声划过,檀独鹤双脚离地,失重的感觉让他有了一瞬的晕眩,而与此同时,拓跋皇被无数藤蔓和荆棘卷起。

    嘭嘭,嘭!

    一拳拳打在檀独鹤的筋皮上,纵然是他钟黎之境的躯体,也抵抗不住,木子云一个鹞子翻身,退回了两步远,猛地超前一冲,竟然在檀独鹤眼前分成了两人,这是他快速移动的结果,如果有白羽,他可以分成六人。

    檀独鹤一直在挨打,木子云将其砸进了地面几尺深,接着飞回了天空,他右掌中积攒武气,左手握拳,不断地将强风打入右掌,良久之后,一团高速旋转并发着刺耳噪声的风球便形成了。

挂檀族——挂檀族最强之人

    “我让你复活!”

    木子云咆哮着,将手中尖锐刺耳的风球投了出去,风球转动的速度很快,但被投出来后飞行的较慢,檀独鹤偏身往左边飞出去两丈远,风球也不会转弯,四五息后才落了地。

    檀独鹤到底是低估了这小小的风球,它刚一触地面,先卷出来一丈硬土,接着朝着两边扩散开来,绷紧需要时间,可扩散就如同眨眼的功夫。木子云许久没有动用自己的阎修身体了,修为长了,所造出来的风球却大不如前,好在乱风刃所波及的范围正好擦着檀独鹤的边。

    檀独鹤被旋转着“绞”了进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撕碎了身体,风球因旋转而将其血肉和衣衫飞的到处都出,等过了二十几息后,风停了,地面留下了个深坑,里面流着一滩东西,恶心的要命。

    木子云低头一看,只见的一块“好物”,也分不清那是檀独鹤的哪一部分,就躺在脓血水之中。

    木子云侧过头去,掩鼻说道:“你要是能复活,我也是佩服了。”

    话刚说完,就见得那滩浆糊一般的东西里凝聚出来个头颅,它复活的很快,并且躯体的重塑都是围绕着那保存下来的一部分来进行的。

    “佩服!”木子云歪嘴说道:“你见得自己这副模样,你不恶心吗?”

    待身体复原后,檀独鹤大喘了口气,语气狠厉的回道:“怎着我也是死不了,来一千次结果也是一样的。”

    “好吧”木子云回道:“话说我记得,之前你没这么弱啊。”

    “桀桀桀”檀独鹤换上了阴邪的神情,回道:“你比我强,纵然现在你没了雷火的手段,或许我能治得了你,但我不想浪费能量,你尽管来杀我好了,我总会复活的,反正复活所用的那点能量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海中一粟罢了,你总有耗死的那一刻,桀桀桀...”

    木子云心里想道:“我刚刚的手段明明已经搅碎他的身子,却偏偏留了他一部分躯体,刚刚我注意到了,那是他心脏的位置,我不相信挂檀族真的能将自己做成傀儡,若真是这样,他们个个都是长生不死,岂不早就称霸世界了,看来破解他术的命门就在他的心脏。”

    檀独鹤一眯眼睛,他对战的经验老道,判断木子云已经发现了他唯一一处“**”的位置,那是他的“绝地”。

    挂檀族至今为止,有很多族人尝试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成功的,仅仅靠天赋是不够的,还要靠机遇。

    首先,他们不会是完完全全的死人,这是必然的,一定要有一处活着的躯体存在,但这块“**”并不是挂檀族人自己能够操控的,而是随机的。

    他们想要将自己做成傀儡,必须在施展傀儡术的同时将自己杀死,并且要在死亡结束之前,结束傀儡术,那时候,还没有死透的身体部分,就会成为“**”,所有的能量都会积聚在这部分之中,他们的神魔丸依旧会储蓄和生成能量,但只能以“**”为核心,那么当受到致命的攻击时候,他们会用“**”之外的任何部分去中招,只要“**”不死,他们便能无限复活。

    这种手段的成功几率接近于零,因为大部分时候,挂檀族人所留下的**,要么活性太低,要么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器官,失去能量和血液维持后,未等他适应,便继续死去了。

    檀独鹤,这个深藏不漏的家伙,别人能探知到他的,无非是一股邪风,再深的,或许会知道是拓跋皇,可没人知道,他还是挂檀族中另一位能够完成自我傀儡的人,他太幸运了,留下的“**”部分,正是他的心脏,即使全身死去后,他的心脏仍然不停地跳动,完美的给他争取了大量适应的时间。

    呼的一阵热风,檀独鹤的心口挨了木子云一记重拳,只听得一阵冰块碎裂的声音,又仿佛是百鸟低鸣,沉沉的,却总给人一种向外挣脱的异感。

    “你果然猜中了”檀独鹤笑道:“不过这既然是我的死穴,我怎么会不采取措施,你打吧,就算你雷火能量完全复苏,也不可能将其打透。”

    木子云退后一看,檀独鹤的心脏前出现了一面光阵,上面符文窜动,若是细细去数,如镜子大小的光阵里,竟然有一千四百五十七条符文。

    “这是雀背甲,是我挂檀族的传承宝物,哼,丢了好些年,最后却让我在曾经的族长墓穴中找到了,你打在上面的能量,会被分成一千四百五十七份,或许,到我身上的,只是小孩子吹得一口气,我的身体总归是钟黎之境,想杀我,先试试你能够使出多强的能量吧,哈哈哈!”

    木子云再退了几步,啐口低骂道:“这么邪乎?方才我打在他胸口,手上带着千斤力道,可一触他身体,手指就像棉花一般发软,这老贼,竟然还有这样的宝物,莫说我的雷火不能用了,就算让我以之前的状态再强上十倍,如何也不能在能量分化成一千多份的情况下,还能杀得了他啊。”

    檀独鹤一直不敢将得到雀背甲的事情告诉族人,得而不交是小事,挖了自己先辈的墓穴,就算他是分族族长,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檀独鹤的实力一直在被低估,远族人可以升为分族族长,却始终无法成为主族人,哪怕是主族的一个无用的角色,这是一个家族世代繁衍的不变的规则,如果没有这些限制,他一定会成为挂檀族的总族长,因为依靠他手中的邪风与拓跋皇,还有这副不死之身,他正是挂檀族最强之人。

    嘭嘭!嘭!

    木子云连攻向檀独鹤的心脏,结果一样,连瘙痒都不如,然而檀独鹤不再让木子云随便打,在雀背甲被击打了两次后,他就开始躲避,木子云以为是雀背甲的效用有期限,或者是需要回复的阶段,所以短时间内将自己的躯体活化到了极致,对雀背甲进行了更猛烈的进攻。

    可雀背甲并没有失效,只是檀独鹤的呼气急促了很多,额上也多了很多汗水,看来,雀背甲的使用,需要耗费不小的能量,再试了几遍后,木子云发现雀背甲会根据自己攻击的强弱自己做出改变,轻轻一碰,檀独鹤似乎也几乎没有消耗能量,奋力一击,檀独鹤会稍皱眉头,但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也许,雀背甲本身就是一种术的凝聚体,自己便能提供一些能量。

    不断地发起高强度的进攻,应该能将檀独鹤的能量耗尽,但在这之前,一定是木子云先倒下,此刻的他,已经是汗流浃背,全身冒着腥热的气,嗓子里干得冒火,他的神丸还是珑人水平的,雷能和火能倒是可以积攒不少,但武气却无法与钟黎之境的檀独鹤相比。

    另一面,风筝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将拓跋皇牢牢困住,鸾凤之火虽不及木子云的厉害,但也是超然之物,风筝只能不断地让树木生长,用更快的填补速度,来抵抗拓跋皇的烈焰烧灼。

    趁此机会,风筝赶到了木子云身旁,急问道:“是不是杀不死他。”

    “瞧他的心脏”木子云下巴向前一怼,“弱点是找着了,但我打不穿它。”

    “我试试!”风筝从脚边抽出来一根藤蔓,那藤蔓上飞快地长出尖刺,风筝操控着这尖刃朝着那雀背甲插了过去,尖刺贴在那雀背甲上后,变成了数不清的柳絮,风儿一吹,便飞没了踪影。

    “小心!”木子云猛地将风筝向一旁拽去。

    一只幽蓝火焰凝聚成的龙头差点咬下风筝的头颅,风筝恼叹道:“这么快就出来了啊。”

    木子云火道:“这什么对手,两个都是死不了的怪物,得了,不打了!”他抓着风筝,唰的离了地,低飞之时,顺手抄起了躲在石头后的杜小月,现在就看看他的身法足不足够将那两个怪物拉远了。

    檀独鹤当然不会放虎归山,他身法不强,便驱使拓跋皇去追,虚体果然要比实体移动地快,木子云眼瞅着身后的飞来了四条火龙,急得火急火燎。

    正此时,天上落下个“流星”,还是个火流星,直冲着他们三人撞了过去。

    “啊!”“啊!”风筝和杜小月像断了线的风筝,从高空弹落下去,木子云却被随着那流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拓跋皇停留在空中片刻,思虑道:“方才,好像是....”

    木子云在石路上滚了四五个跟头,一头撞在尖石上,好歹他皮硬,只流下来一行血。

    方才他移动的速度,是另一个层面的,这个境界,他没有接触过,因为刚刚的几息时间里,他飞出的距离,要比他缠绕雷火再动用身法全力飞行的距离多上十倍之多。

    木子云并不晕眩,他努了努鼻子,心脏里一阵阵骚动,好像火珠莫名其妙的来了精神。

    “诶?这感觉?”木子云自语道,“好像哪里起了大火,天大的火。”

    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你,就是他所说的天生火体的人吧。”

    木子云转过头去,迎对着他的矮石山上,站着个威武男人,双手背后,身上没有火气,却依然能够让人感觉到自己站在一场火海之中,男人的身旁,跪着胆战心惊的昊罕。

    “回答我!”男人剑眉倒立,无论语气还是气势,都颇具威势,这种人,就算没有修行,也具有不弱的气场,更何况他还是那顶尖强者。

    若站到一般人面前,怕是那人已经吓破了胆,偏偏此时,木子云愣了一愣,又嗅了嗅,“哎呦”他抬起了胳膊,朝着石山上的男人指了指,说道:“你....是不是会冒火?”

    说罢,二人都愣了愣,木子云的嘴角出现了一抹邪笑。

祝融之子——最强的奴隶

    “看来你是昊罕那狗贼请来的救兵了。”

    木子云双手叉腰,活动了下筋骨,接着说道:“姓甚名谁,报上来,给小爷爷听听。”

    黎生怒不可遏,看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得稍稍改改了,不然,外面的世界会忘了他“祝融之子”的应该被供奉在何位置,眼前的男子不过十**岁,却敢与他这般讲话,好,且吓破他的胆。

    黎生双手背后,用眼的余光扫了下木子云,说道:“我是‘祝融之子’的族长,黎生。”他故意在字字间有所停顿,短短的一句话,他硬是抑扬顿挫的喝了出来,得到的反应,正是他想要的。

    木子云吃了一惊,眼里慌了神,昊罕竟然混的如此好,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他居然可以请来天宫斗的首领来帮忙,不过瞧昊罕的怂样,应该不是朋友,倒像是主仆,他想想了关于祝融之子的消息,记得那似乎是个摆弄火焰的势力,好像拥有一种独特的火焰,等等,火焰?

    黎生见木子云只慌了一阵,就又换上了那副邪笑着的面容,冷哼一声,厉声道:“好笑吗?”

    木子云声音洪亮的回道:“我的确是天生火体,昊罕狗贼应该都告诉你全了,我听说‘祝融之子’这个家族,在整个海域的天宫斗里,要属于前列。”看到黎生脸色不悦,木子云笑道:“哦不,是数一数二的,呵呵,号称拥有世间九火中的第八火,话不多说了,我现在得立即回去救自己的同伴,你既然来了,就帮帮忙吧。”

    “你不必再管其他事了”黎生盯着他说道:“你最好祈祷自己的火焰有点花样,值得我带你回族内研究研究,若只是污稚之火,你和他,都会有个令你们转世都难忘的死法。”

    双方进入了一段寂静,黎生在等着木子云用火焰来反抗,可木子云哪里还有火能,要恢复还需要不少时间。

    片刻后,木子云朝着黎生勾了勾手,喊道:“狗贼叫来的帮手,无非也是畜生罢了,你有胆,就来取小爷的性命!”

    心性高傲的黎生果然中招,他食指一弹,火焰虚晃而过,甩在了木子云脸上。

    凡稚之火与污稚之火模样基本一样,但气息决然不同,木子云的身体被其烧灼,嘴里低声自语道:“天助我也,昊罕这家伙,到了还帮了我一把,呵呵,我决定了,收你...”

    黎生的身边缠绕起一圈火,这火若近了看,会发现它精致得很,好似雕刻出来的物什,原来黎生已经将各种火术以符文的形式,完美的与凡稚之火融合到了一起,那圈火,倒像极了一件艺术品。

    “竟然烧不坏”黎生哼笑着,“算你走运,虽然结局依然会死,不过,你有幸得到了进入我‘祝融之子’领地的机会,窃喜去吧,不枉费你来人间走上一遭。”他伸手往前一抓,想要带着木子云划空而去,却在伸到半路之时,突然咳了一声。

    就好似他吸了一口气,还没吸完时,被瞬间抽了出去, 他撤回手要捂自己的喉咙,接着肚皮朝前凸起,身子猛地被拉下了矮石山。

    ‘祝融之子’的族人,海域里的至强者,落下石山后,在地面上滚了两三丈,最终脸贴地趴在了木子云身前。

    “我决定了”木子云边说着,边抬起了头,伸出舌头,将脸上的火焰舔进了自己嘴里,嚼了一番后,咽了下去,又接着说道:“收你做奴隶!”

    “放——肆——”黎生眨眼间变成了动了震怒的火神,他脸上多了几条由火焰凝聚成的须子,眼睛全部变成红色,他咆哮着爬起身,一腔怒火就要从喉咙里喷出来。

    呼....木子云的眼睛变成了焦黄色,眉心间出现了火红印记,他头发散开,双脚离地七寸,漂浮起来。火珠子悬到了他摊开的双手之间,如野兽般贪婪的吞噬着黎生的凡稚之火,这种“低级”的火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尽皆成了火珠的养料。

    黎生几息前还像个恐怖的天神,却被火珠吸断了气,颓废地趴回了地面,跪在石山顶上的昊罕,看见这幅场景,猛地打了个哆嗦,头一倒便晕了过去。

    “你怎么?这怎么回事?”黎生发现自己变成了个“凡人”,火焰就在自己手中,他却无法操控,更可怕的是,自己与凡稚之火的联系,正在慢慢消失,那些令其叱咤风云的烈焰,正乖巧的像木偶一般,环绕在木子云地身边。

    “窃喜去吧!”木子云双手叉在胸前,俯视着黎生,轻蔑道:“我本不收奴隶的,你有幸打动了我的心,这很好...”

    “混账!”黎生朝着木子云冲了过去。但此刻的他,已经脱离了所有的火能,祝融之子的男人都只修炼火术,失去了火焰,他们比珑人可差的太远了。

    呼呼呼....黎生的手掌在木子云面前挥了三四遭,滑稽得很,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所期待的火术都失败了,他头脑一热,朝着木子云身上打了五六拳,打完,自己的手红肿不堪。

    木子云笑道:“你是娘们吗?力气这么小,我的同伴也是个女人(风筝),她一巴掌或许能拍死你,哈哈哈哈!”

    黎生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可一切发生的竟如此突兀,他风尘仆仆的从领地赶来,一路上神采奕奕,他飞在空中,底下芸芸众生都像是任由其摆布,他强,他很强,足够强,可见到面前这十**岁的男人后,他被羞辱成了女人,他天下闻名的火术连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眨眼间跌落神坛的滋味,让他脑子一片空白,他想不明白....

    “你..”黎生眼神恍惚,“你的火是那种火?”

    木子云想到鸾凤之火是世间第四火,自己的火要比鸾凤之火还强,就回道:“我所拥有的火焰,是世间九火前三中的一个。”

    “为什么会有这种差距,为什么...”黎生瞪大了眼睛,他费尽一切力气,在重新聚集自己的火气,然而丝毫成效都没有。

    “呵呵,你‘祝融之子’能名列天宫斗,不就是因为你们的火焰要比别人高上那么一阶吗?难道天下会使用火术的天才,都在你们家族不成?”木子云收回了火珠,体内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火能,已经足够了。剩余的火气虽然回到了黎生的体内,却依然受着木子云的控制。

    黎生低着头,良久后,忽的狰狞的吼了出来:“你放肆!”

    轰!地面上出现了一阵浊烟,黎生脸朝地,趴在土坑之中,木子云的拳头缓缓的从其背上离开,嘴中狠厉说道:“啰嗦,作为奴隶,你首先要学会闭嘴!”

    “我...我是黎生..”黎生虚弱的声音,传到了木子云耳中,“是祝融之子的族长,绝不会...绝不会做你的奴隶!小子,你敢与我正面...一战吗?”

    “没兴趣,更何况,你的火现在都是我的,你拿什么跟我打,奴隶啊,现在跟我回去收拾檀独鹤,你最好杀了他,我可以记你一功。”

    “你休想!区区凡人!竟然侮辱神!”

    “哈哈哈”木子云仰头大笑,大声叫道:“你们还真把自己当神的后代了,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做我的奴隶了!”木子云弯下腰,低声阴狠的在其耳旁说道:“你若敢不听我的,我会让昊罕带着我去你们的领地。”

    黎生耳朵懂动了动,他倒是很想木子云这么做,看来木子云还不了解祝融之子的实力,他总不能控制所有人的火焰吧。

    “不要有妄想”木子云接着说道:“我会当着你族人的面,让你废成一条狗!”

    “你!”黎生咬牙切齿,怒瞪着木子云。

    “哼,既然是昊罕的帮手,你们这家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想灭了它,说不定很容易。”

    黎生是有尊威的人,若是让他在族人面前跌下神坛,跪趴在旁人面前,那比死还要痛苦,他憋着一股气,铮铮说道:“你要我杀谁?”

    木子云嘴角勾动,说道:“刚才的地方,带我回去,找到我的同伴,现在我可以让你拥有一些火能,若是回去找不到他们,我自会收拾你。”

    黎生体内火能流动,他似乎有了重新掌控凡稚的感觉,他噌的站起身来,却看到了木子云那双冰冷的眼睛,他想要反杀木子云的心凉了下来,攥紧的拳头松开,他一把抓住木子云,原路飞了回去。

    “好快的速度。”木子云再次叹服黎生对火术的掌控能力,这样的家伙,若是拥有与他同等的火焰,该是多么无敌的存在,却也不得不让木子云庆幸,自己是如此的幸运, 天生拥有的火焰,能够让这不可一世的强者,不仅被自己完败,还能让他成为自己的奴隶,尽管这个奴隶仅仅在抓着他的手上,就带着十足的杀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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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石介绍:
如果世界的最初,是一道法则,那么新生的、淘汰的, 都会回到轮回的起点。三千年一次轮回战争,活下来的却永远只能是一个。这个关于轮回的故事共有十八位主角,为了方便陈述,本部作品通过其中一位主角的故事线,将各个主线串联到了一起。阴阳石——世界法则的起点,轮回战…阴阳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