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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石全文阅读

作者:南觉     阴阳石txt下载     阴阳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小人国——再见

    颛王旭越想越恼火,杀不得弟弟,他想杀掉铃铛。

    铃铛自然感受到了颛王旭投来目光中的杀意,她毫不示弱,昂起下巴,一双美丽的眼睛却散发着魔鬼般的杀气,而身后魔虎直挺挺站着,铃铛的头刚好达到魔虎的腹部。魔虎的眼睛也示威般,亦或是讥讽般瞪着颛王旭,仿佛在说道:“你能屠国又怎样,这一点我也轻易能够做到。”

    颛王旭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铃铛,没有言语,却早已表明了自己的警告之意,铃铛哼了一身,别过头去,算是给了个回应。颛王旭再看颛王东,自然回想起自己被当做奴仆之时的场景,自己竟然沦落到被弟弟救的地步,他越想越恼,气得浑身哆嗦,冷哼了一声,朝着哆哆国外跑去。

    颛王东不得不跟紧颛王旭,因为一旦哥哥离开自己到一定距离,精神力便无法对其进行操控,哥哥脑海中的幻觉就会消失,他会再次看见活蹦乱跳的小人儿,到时,又会是一场暴怒了。

    铃铛倒成了孤家寡人,两兄弟没有一个管她的,当颛王东跑远之后,铃铛身边的“尸体”全都活了,地上的残骸全部都是木头、石头,周围的建筑基本上碎的都不成样子。

    小人们怕了,惊慌失措的盯着铃铛,他们刚才真的是体味了一次死亡,此刻又莫名活了过来,这比他们的欺骗术还要诡异,他们很害怕,连靠近铃铛的勇气都没有。

    而颛王旭其实忘了一个人,那就是丹丹王子。本来他是打算杀光所有人,最后来将丹丹撕碎,结果在他暴动之时,丹丹凭空消失了。

    而此刻,铃铛忽的觉得背后有异样,慌忙回头,正看见丹丹王子蹲坐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铃铛狐疑地望着他,心想道:“他何时来到我身后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咦?那两兄弟好像也没有发现。”

    当然发现不了了,铃铛方才浑身散发着极恶的戾气,什么异息都被它遮掩了过去,两兄弟因此浑然不觉的忘记了丹丹。只是丹丹被那邪恶戾气包裹,本来是想保命的,现在倒好,半死不活的,脑子还浸入了邪气,怕是今后要遭一辈子的痛苦。

    铃铛望着他,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小人,似乎在找着某个熟悉的身影,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趁着小人还没回过神来,赶紧也朝着哆哆国大门跑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小人们怔着身子大气不敢出,眼睁睁望着侵入者离开,其实他们有绝对实力解决掉铃铛,颛王旭不同,他是在骗得足够深的时候得知了真相,因此他再次被欺骗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但铃铛还是较容易就能被骗的。

    出了哆哆国大门,铃铛跑进了紫藤花林,漫山遍野的紫藤花,比来之时开得更加美丽。

    她没有回头,直直跑出去甚远,遇到有挡路的树,魔虎会为她将其摧毁,终于,她站到了紫藤花林的边缘。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稍蹙眉头,缓缓转回身来。

    阿豆果然正站在那里,铃铛浅浅一笑,原来她猜到阿豆一直跟着他们,也正因为阿豆,丹丹才能躲进自己的戾气范围内。

    “阿豆——”铃铛长长的叫了一声。

    阿豆面色偏白,笑容中有些无奈又有些慷慨就义般的悲凉,他迟迟回道:“铃铛姐,谢谢你们,没有杀我的同胞。”

    “应该是颛王东的能力作怪”铃铛点点头说道:“没有造成大的灾难真是太好了。”又沉默了许久,铃铛一脸愧疚的说道:“阿豆,对不起,我....我杀了你的,你的哥哥。”

    阿豆似乎颤抖了一下,此刻的他倒不像是个孩子,他苦涩道:“我本来就是个死人。”这时,他的挂檀族奴仆从他背后出现。阿豆接着叹气道:“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填补竞选国王的缺位,父亲为此勉强当我是儿子,哥哥们也因此能接受我,我不怪任何人,我的母亲没有得到过任何东西,任何地位,但她常对我说,当我得到的少了,那就让自己付出的更多,可我每时每刻付出的善意,并没有为母亲争来哪怕一夜的丈夫的关怀,我们娘俩...”阿豆苦笑一声,抬头望着铃铛,流下了一行泪,“真的不怪别人,我也有好朋友好伙伴,母亲也说了,有我一人的关怀就足够了。”

    “阿豆,你....”铃铛欲言又止,一脸伤愁,许久,她低着头,似乎想说些话,她的心很有感触,“其实我....我也.....”铃铛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叹了口气,温柔的望着阿豆。

    阿豆接着说道:“铃铛姐,认识你,认识你们,我很开心,这是一段特殊的记忆,我想,即便我死了,它也不会消失吧。”

    “阿豆?”

    “铃铛姐,谎言,就像是一把刀子,插在我们心口,我们却还要笑着去跟说谎的人掩盖真相,一句谎言能够杀人吗?能的,我杀过了,就在那一汪黄泉水上。”

    “黄泉?阿豆,你在说什么?”原来铃铛并不知道正是因为阿豆欺骗了掘墓者,才让她有了重生的机会,她一直以为是掘墓者大慈大悲,甘愿牺牲自己来挽救她的命运。

    阿豆没有回话,接着说道:“可最痛苦的谎言,其实莫过于真相,我活在真相里,做着小王子,却像自己活在谎言中,做了一个假的王子,真相与谎言差别甚小,稍不留意,我们便迷失其中,这个巫术,像是地狱恶魔抛出的一个红果子,香气扑鼻,咬一口甜到喉咙,得到它,我们可以活得很幸福,因为谎言会弥补我们现实中的所有不足,但谎言无需揭穿,它会慢慢腐蚀我们的灵魂,一步步向着恶魔的方向蜕变,你们和我们都是恶魔,都杀人,但我们杀的最多的,是我们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杀着谎言出现前的那一个真实的自己。”

    铃铛回不上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豆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成熟了的,看透了人间沧桑的人,是啊,阿豆自小就活在真相之中,却像是一个虚假无用的人,被父亲长兄当做一个物件,却被奴仆又当做一个真实的王子,他的故事不多,也单调,却令他成长的很快。

    阿豆接着说道:“当我杀了他,用谎言杀了他,我这才发现了‘欺骗’有多么的丑恶,它会让一个人笑着,满足的,心甘情愿的死去,在他的眼里,那是现实,可在我的眼里,却是荒谬,我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恶魔了,呵,一个已死的被谎言包裹的人,却杀了一个活在真实中的人,这令我愧疚,令我胆寒,这个巫术,就是地狱恶魔的红果子啊,哆哆国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术呢,它会害死我们,早晚有一天,它会让我们都变成魔鬼,呵,或许,我们哆哆国已经是一个魔鬼之国了。”

    阿豆接下来沉默了很久,他的眼神时常变化,或坚定,或悲伤,或释然,末了,他抬头望着铃铛,开心的笑了出来,他认为,那是他能给铃铛留下来的最真实的记忆,紧接着,他抬起右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一阵风吹过,阿豆和挂檀族奴仆的身体都发生了轻微的抖动,很快,一片皮肤从阿豆的脸上脱落,随风飘了出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碎片开始脱解,阳光落下,照在他二人身上,他们的背后没有了紫藤花,但脚下却是几簇迎风弯腰的黄色的野花。

    “阿豆!”铃铛惊叫了一声。

    阿豆笑眯眯着眼,说道:“铃铛姐,我从黄泉回来,就认为自己该做些什么,我不想成为恶魔,即便带着罪恶,我也要真真实实的去堕入地狱,谎言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死了却活着,我的未来尽是谎言,铃铛姐,骗人....真的....真的好....好痛苦。”阿豆眯着的眼淌下两行泪水,他转回头去,睁开双眼,望着奴仆,说道:“这位大叔,抱歉一直骗了你,但....但是对不起,其实....你本就应当死去,抱歉,你还是跟我一起告别这个世界吧,如果你不死...我会成为没有意识的傀儡,再次欺骗这个世界,你本就应该在之前死去,你会体谅我吧。”

    阿豆一直在流泪,当他转回头来时,下半身已经分解成无数碎片飘向天空,而转头之时,挂檀族的奴仆也忽的将尖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他的面容并没有过变化。

    “阿豆!”铃铛抬手叫喊道,左脚向前迈了一步,却怔住了身子,只得也流下了泪水。

    阿豆笑眯着眼,泪痕映照着日光,当他张嘴之时,已为幻影,铃铛想,他最后一句话,应当是再见吧。

    当阿豆消失之时,所有谎言全部消失,挂檀族人和铃铛同时恢复了身形,挂檀族人忽然吐出鲜血,跪倒在地,得知真相后,连三息不到,他便永远闭上了眼睛,而他的脚边,有几簇黄色的野花。

    铃铛跑过来,蹲下身子,寻找着阿豆的身影,但却找不到,甚至紫藤花也不见了,原本紫色的地皮变成了灰绿色,哆哆国——小人国,消失了,她再也找不到了。

    就像是一场梦,骗自己,也骗了时间。

    铃铛恍恍惚惚地踏上了未知的路,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一块木头飘在海上,铃铛踩在木头上,由魔虎带着,飘向了大海深处。

    和她擦肩而过的,是一艘模样奇特的大船,船上的人望见了铃铛,却破天荒没有行动,而铃铛也失神的继续的飘远。

    当那艘大船停岸之时,船头的男人指着前方,转回身来,说道:“各位,那就是哆哆国,接下来,我们要跟他们赌谎言。”

    后记:几日后,所有的时间线会产生交点,而铃铛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神情疲惫、伤心、绝望的男人,在看到铃铛之时,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男人怔了许久,打量了铃铛许久,当铃铛抱住他时,他哭了,谁也不知道他在痛哭着什么。

鬼之国——随心所欲的世界(一)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到那个男人的故事,但我们如何去推,如何去计算都会发现,时间回不去他被砍下头颅的那一个点,仿佛时间中出现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其隔成了两个空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喧闹的声音响彻在各处,大堂里挤满了人,形形色色做什么的都有,台儿村的人来了近半,青山峰和叱淼谷的人来得是掌门和精英,还有其他各宗门派来的代表,礼物堆满了四五个院子,潘晓雯正做着笔录,记下了每一份礼品。

    虎子和冯静穿着也十分华丽,二人肩并肩靠在一起,偶尔相视一笑,气氛也多是旖旎。木子云牵着新娘子的红袖,拜了又拜,也不知磕了多少个头,暗暗心疼妻子穿着厚重,定是劳累更多。而新娘子,当然就是婉敏。

    被木子云抢过来,也不过是三天功夫,婉敏又羞又恼,“稀里糊涂”就成了木子云的新娘。而青山峰也下了大聘礼,给的资源对初建不久的叱淼谷可谓是雪中送炭,至此,青山峰和叱淼谷达成了一代联盟。

    “夫妻对拜!”喧闹声更大了,大家一齐起哄,虎子竟带头喊道:“快些拜了,我兄弟急了,要入洞房!”

    众人哈哈大笑,面对面的婉敏狠狠地隔着红纱瞪了一眼木子云,但那更像是借机凝望,毕竟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也是自己羞于说出口的最爱的人。

    木子云和婉敏在众人起哄下赶忙弯腰低头,结果头嘭的一声磕到了一起。

    木子云噌的从床上坐起,外面晨曦刚好,原来又是做梦,只是那梦并不是假的,他真的与婉敏成亲了,而且这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只是他们两个各自为宗门掌门,不能够过平凡人家的生活,这对小夫妻一个月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就在南域和东域之间的某个山园之中,那是两宗门合力修建的大庄园,正房处于山巅,各建筑简朴却多格调,木料居多,却能与景色恰融。而山园里其实没有多少人,两宗门各找了十数个弟子常年看守在此,平日里也闲着没事,只有每个月小夫妻见面的时候,才能忙活一阵。

    木子云坐在床边,套上了鞋子,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大哈欠,迷糊中又似见到了自己的小娘子,木子云不由得后躺下来,想着娘子美丽的面容,甚至想着娘子的身段和肌肤,身子里似有一团邪火,顶的他里外难受,掐指一算,日子差不多了,应该又要和娘子见面了。不怀好意的自笑着,心道这回还要疯个尽兴,让她一个月天天想着自己。

    又伸了个懒腰,起身穿好了衣服,打开房门让新鲜的阳光照射进来。

    立马有弟子跑上前来,站在门边,恭恭敬敬说道:“拜见掌门。”还没说完,木子云便边走边说道:“不急着吃饭,我先溜达溜达去。”半道转身又说道:“哦对了,你去拿几个荤菜包子吧,转完了,我将就填填肚子就好。”

    “好的掌门。”那弟子快速退去了,而木子云则边打着摆式,边走向了羽门。

    练武场上多是些年幼弟子,要么在学踢打动作,要么是在受着刻苦的敲打。长老们看见木子云赶紧道了句拜见掌门,弟子们也赶紧学样,木子云摆了摆手,也没言语,径直走了。比试场上,正有弟子在对战,还是北派之战,只是招数并不奇特,弟子资质也平平凡凡,木子云叹了口气,学着老人家口气自语道:“现在的弟子是越来越赶不上从前了,战争让宗门流失了太多人才啊。”

    木子云才十七岁,以他这个年纪做掌门,其实也不再出奇了,因为战争之后,出现了不少的年轻掌门,他“妻家门派”叱淼谷的潘晓雯,比他还小,照样是做了掌门,战后都是一片狼藉,也代表新生,由他们这些年轻人领军新时代,也是个极好的选择,毕竟未来的天下早晚属于他们。

    一圈转完也没花多少时间,木子云看望了身体日益见好的李自问,又去师傅杨清的屋子站了站,走出来时,弟子已经用黄纸捧着三四个包子来了,木子云也没有架子,坐在木栏上,当着弟子面,把包子狼吞虎咽了下去,末了用黄纸擦了擦手。

    “小郑啊,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弟子是谁来着?”

    “周显伟,七八岁,但天资很高。”

    “哦,那是有多高?”

    “跟您这样的天才比起来那是差太远了,但跟其他弟子比起来倒是有的看,已经进入西派了,与大自己三四岁的弟子对战不落下风。”

    “周显伟啊...”木子云仰起头来,嘀咕道:“似乎有点印象,当初和虎子比武场骗钱,好像忽悠过这么一个孩子。”

    “啊?”

    木子云低下头来,道:“没什么,把周显伟带给柳长老吧,让她着重培养一下,青山峰现在急缺好弟子啊。”

    “是”弟子又领命去了,而柳长老其实正是原本与木子云同时期的北派第二,使用画白软剑的柳筱筱。

    “天冷了”木子云懒散地上了台阶,“要是能再暖和点,长鸢(花)就能再开一次了,敏敏最喜欢长鸢啊。”正巧有一股暖风吹过,打在了木子云身后的草木之上。

    今天是青山峰例行的小会儿,在山台殿举行,不得不说木子云的出现,打破了青山峰历来法门最高地位的局面(李自问都没有打破),无论大小会议,都是在羽门山台殿开了。

    说是小会儿,其实和平凡人唠家常也没什么两样。明明应是主,木子云却自己姗姗来迟,一进殿门,便看见那二人已经就座,分别是地门掌门杜虎,法门掌门胡贤(郑樵最终让出了掌门职位,把青山峰托付给了年轻的一代,也是因为年轻人之间更容易齐心协力,相互配合,而这些老一辈的掌门精英,也都做了青山峰最坚实的后盾,要么致力于培养宗门暗势力,要么亲自培养年轻后辈)。

    “又是我来晚了,抱歉抱歉。”木子云笑嘻嘻跑过来,坐在中央位置。其实这只不过是一张短腿桌子,三人就坐在麻席之上罢了,也没多少规矩,虎子吃着点心,胡贤则一只手撑着下巴,他也只剩下一只手了。

    “有什么要商量的吗?”木子云坐下来问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宗门现在还处于恢复阶段,有没有战事,连庄战时候也未到(保存下来的各宗门最终达成一致,保留连庄战这一传统,以便瓜分湖州资源。)三人凑在一起,不过是走个过场,或是存粹的想聊个天,毕竟身份不同了,他们就算平和亲人,也不能真的去跟弟子们打成一片,能说话的也就是这几个人了。

    虎子果真是胖了不少,脸上赘肉多了,也红润多了,仰身一挺,大肚皮就显了出来。

    木子云打趣道:“虎子,你这跟大姐成亲才不过一个月,你就胖成了这样,你这日子过的好滋润啊。”

    “什么大姐!以后叫嫂子。”

    木子云啐了一口,白了虎子一眼。

    虎子嚼着东西,弯身点着桌面对木子云说道:“人嘛,得好好过日子,尤其是有家室了以后,更得多陪陪娘子,你看看你,一个月才见一次面,才温存一次,连个家都没有,成日住在宗门里,像什么样子,你看看我,忙了一天回了家,饭菜娘子已做好,酸甜苦辣在口,个中滋味哟。”虎子不由得咂了咂嘴。

    木子云嘁了一声,恼道:“你跟我比?我能有办法?”

    虎子凑过头来,半眯着眼睛说道:“你跟婉敏好好谈谈不就行了,现在人家是你娘子,还不是看着你心思过日子,跟她说说,让她别做掌门了,专心做个掌门夫人就行了,咋?管不住?”虎子不怀好意的靠到木子云耳旁,小声道:“床上床下都管不住吧。”接着回身哈哈大笑起来。

    “我去你奶奶的个腿儿!”木子云骂道:“老子本事大得很,她不听我的听谁的。”话虽这样说,可木子云真是没办法让婉敏跟着自己过,人家对宗门的感情可比木子云坚固多了。

    咚咚咚,胡贤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说道:“有没有事要商议的,没有的话,我得回去了,这几天一直指导几个后生。”

    “别啊,老兄”虎子乐呵道:“咱这几天才正八经凑一回,唠唠呗!”

    胡贤竟并没有回绝,又撑起了下巴,耷拉下了眼皮,过了会儿开口道:“是啊,看看木子云, 再看看你,同样是成了家的男人,差别真是大啊。”

    “那是那是...”虎子的双层下巴一直摇晃,他果真是胖了,胖了太多,“我娶的可是大家闺秀呵,会持家会疼人,做得一手好菜,啧啧,唉,好娘子啊。木子云呐,人家娶了个小辣椒,不瞎掰扯,以我对木子云这小子的了解,嘿嘿,这外事私事,没准就是婉敏说了算,哈哈哈,木子云这小子铁定是个惧内的主。”

    “胡说!”木子云脖子都涨红了,“已经...已经好非常多了,她现在都听我的!”

    按理说照着原来两人的性子,应该虎子是个惧内的主,木子云倒是有点当家的风范,他点子多,又聪明,可现实真的对调了,冯静嫁给虎子后,真就抛了原本作为大姐的姿态,一心一意做起了小媳妇,方方面面尽心尽力侍奉自己的夫君,而婉敏则在原本的性子上“变本加厉”,在刚与木子云成亲不久,就将木子云绑回了叱淼谷,说是不能吃亏,也得让木子云被绑回宗门的消息传遍湖州,还差点让木子云入了叱淼谷的身份,但婉敏到底是个女孩,又加上打心里喜欢木子云,所作所为不过是女孩的小脾气小手段罢了,她又到底是比冯静少上了七八岁,还不懂得如何疼自己的夫君。不过木子云说得也没错,尤其是近一两次见面,婉敏真的改变了很多,越来越像个小女人了。

    “各位掌门”有弟子快步走了进来。

    三人同时懒洋洋道:“干嘛!”

    “掌门,又一批新弟子来宗门了,现在已经聚集在山脚。”

    木子云爬起身来,说道:“我还是亲自去挑几个像样的吧。”说罢便往外走。

    虎子想起身,一屁股又倒了下来,太胖了,让他变得更懒,他说道:“算了算了,我不去了,让底下长老随便挑吧。”

    胡贤更不急,耷拉着眼皮差点睡过去,法门的门槛很高,多是对家族财势的考量,因此他无需亲自去挑。

鬼之国——随心所欲的世界(二)

    今天木子云起的格外的早,匆匆忙忙吃了早饭,便离开了青山峰,往那远方山园飞去。今天是一月一次的与娘子团聚的日子,木子云从昨晚就迫不及待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想得都是自己的女人。

    才不到半个时辰,他便飞到了山园。

    山园的弟子们还没来得及打开园门,就见到青山峰羽门掌门从天而降,是啊,青山峰掌门也从不走门,也只有叱淼谷的掌门来时,他们才会开门胜迎。

    婉敏还没到,木子云急切切地在阁楼上走来走去,他站在山园的最高点,四面的远景尽收眼底,可就是等不到一辆白马车到来。

    木子云不耐烦地问道:“王莲?你们叱淼谷是有忙事吗?掌门怎么还不来。”

    “木掌门”王莲回道:“我也有一阵子没回叱淼谷了,不过我们婉掌门自来都是准时过来,现在时辰还没到,您急什么。”说完捂着嘴偷笑了一番。

    木子云白了她一眼,也不气,背着手说道:“你是不急,我难道不知道你勾搭上了我青山峰的弟子?这山园怕是要成你们这群家伙的乐园了,真是.....可苦了我们两个。”

    王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道:“您要是想,那天天让我们掌门陪你在山园里过日子呗。”

    木子云转过身哼了声,摇着头不再理会,又等了一个多时辰,远处山脚终于出现了那辆马车。

    木子云心中大喜,却及时压下了情绪,干咳了两声,对下人说道:“婉掌门来了,开门迎接吧。”

    只有一辆马车,而叱淼谷其实也只有那一辆马车,这还是大婚之时,木子云送给婉敏的礼物之一,那马车尽是白色装饰,车身雕梁画栋,镶嵌着水晶宝石,而最珍贵的其实是那匹通体雪白的宝马,据说那马儿日行千里之后,流下了的真的是红血而不是汗液,木子云当然没有这么大的积蓄,这都是宗门为其撑腰,毕竟战后南域就剩了青山峰一家,所有的资源都是青山峰的,而以往的那些大宗门的底蕴都进了青山峰内,所以虽然现在宗门人才比之前差得远,可财力却比从前强上了许多倍。

    这一点叱淼谷就远远比不上了,东域是荆棘之地,贫瘠之地,根本没有鲜草来喂马,小夫妻见面的时候,也是那匹白马见到下一个月草料的时候,说起这事来,木子云还经常哈哈大笑,劝婉敏赶紧离开那穷地方,跟自己回南域过好日子,哪知道婉敏是个极要强的主儿,也就收了这么一匹马和木子云的定情信物(正是那根白羽,木子云成亲前一天便给了婉敏,告诉她这是自己的根,以后自己的根就在婉敏身上了),木子云想帮她建宗门,婉敏果断拒绝,并严厉表示两个宗门之间有绝对的边界,就算是自己的夫君,也不能干涉自己门派大小所有事情。

    马车过了大门,进了山园,停在了木子云的面前,两边两宗门的弟子也急切切的探着脖子往马车上瞅,木子云颇具威严的瞪了他们一眼。紧接着帘子掀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先跳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对木子云行了礼,接着掀开了帘子,搀扶住了一只玉手。

    终于见到婉敏了,只是此刻的婉敏不像之前一般轻轻一跃就跳下马车,反而需要丫头去搀扶,像个孱弱的富家小姐一般。下地站定之后,婉敏抬头忘了一眼木子云,羞答答地低下了头,面色红润,双眼婆娑,真像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而木子云还发现些奇怪的事情,婉敏的发型又变了?未成亲前,婉敏习惯将头发束在脑后,如长马尾,成亲之后,也不过是将马尾盘起,插上根玉钗。

    可这几个月下来婉敏越发的有女人味了,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此刻她头发由紫绳系住披散在背,一缕扶到左耳后,一缕搭在右肩前,穿得衣服也破天荒不是掌门的灰袍或者是练武的紧身衣裳,反而是宽松的肥袍子,还是粉底黄花的。木子云见之直接就愣了,倒不是觉得太美,就是感觉自己像是认错人了?这还是自己的小辣椒媳妇婉敏吗?肯定是的,越看心里越痒,尤其是见到她那一副羞赧模样。

    婉敏感受到了木子云的炙热目光,脸上红烫的更厉害了,身边小丫头捂着嘴偷笑,两边弟子也忍俊不禁,婉敏只觉得羞,这“可恶”的家伙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说句话,迎自己进去。小别胜新婚,木子云急,婉敏也真的是想啊,成亲没三天她就回了宗门,就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夫君,才绑着他进了宗门,差点强逼着他加入叱淼谷,昨晚婉敏也一夜未睡,赶早起床,下了功夫仔仔细细打扮了一番,又怕弟子长老们看见,觉得有伤风化,因此她是一路躲躲闪闪偷偷溜出叱淼谷的,这也实在难为她了,她其实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啊。

    一直尴尬地站着,旁边弟子们已经遮不住笑脸了,身边小丫头咯咯直笑,婉敏的脾气又上来了,狠狠瞪了丫头一眼,小丫头吓得立马站直了身子闭上了嘴,再看两旁弟子,完全恢复了正常,原来都了解这位夫人的脾气,谁也不敢招惹她啊。

    可一转头看木子云,立马又没有强姿,婉敏竟然轻咬着嘴唇羞答答低下头,不时瞟一眼木子云。而木子云则忽然有了一阵儿的停滞,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婉敏咬嘴唇的样子很美,就像是....像是梦中的人一样。

    婉敏终于忍不住了,嗔赧地抬起头来,柔声轻喊道:“夫...夫君。”

    木子云打了个激灵,这才回过头来,忙道:“婉掌门来了....”忽的觉出自己说错了话,人家刚刚明明喊的是夫君,他倒好,回了句掌门。那一旁的小丫头还是没憋住,立马喷笑了出来。

    婉敏抹不开面,又咬着嘴唇,“生气”地瞪了木子云一眼。木子云心道怎么能怪自己,以往见面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关上门屋里或床上自不必说,可在弟子们面前叫夫君娘子太不像样,叫敏敏也觉得不妥,因此两人约定了在公共场合应该互称为掌门,这还是婉敏的决定,没想到她自己先破了规矩。

    木子云哈哈一笑,走上前来,也不管有没有弟子在场了,拉过了婉敏的手,领着她就往山园里走去。身边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说道:“我们潘掌门让我跟你说,今天你不能和我们婉掌门....”

    “艺儿!”婉敏赶紧打断了她,微微一瞪眼,只是脸上又有了几分红润。

    木子云拉着婉敏走上台阶,两人手心都是汗,讲实话,在众人面前牵手这还是第二次,上一次是成亲。木子云原本并不是个怕羞的人,只是娘子太怕羞,拐带着他现在也像做贼一样。

    一副“理所当然”,“堂堂正正”的模样走进了阁楼,木子云微笑着转身,说道:“你们去做事吧,准备好午宴。”

    众弟子领命去了,小丫头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被婉敏瞪了回去。

    等众人走完,木子云轻轻关上了门,门咔的一声后,木子云瞬间扑过来抱住了婉敏,低下头一口“咬”了上去,真是要把婉敏的红唇和香舌吃进肚里,一阵旖旎的声音过后,婉敏嗔羞地掐了掐他的脖子,木子云这才松开了嘴,二人中间还留下一条欲断不断的津丝,婉敏胸口一起一伏,忙着喘气,抬眼只看了木子云一下便又羞迷地低了下去。

    “你没事吧?”木子云也稍稍有些喘,“怎么变得像个小姑娘一样?”

    “我难道不是?我老吗?”婉敏昂起下巴紧盯着他质问道,这一幅娇蛮模样,倒是有几分她之前的意思,却多了太多女人味。

    “老倒不老,但不应该说是小姑娘了,应该是小妇人了,你早没了小姑娘的凭据了,嘿嘿嘿...”关上门,二人胆子就大了,多次同房之后,两人也常说些荤话,当然从来都是木子云起头的,婉敏开始有些羞恼,后来多是羞赧,也乖乖听着他讲了。

    婉敏脸上红的太厉害,连双手都发烫,生气地加重了自己抱着木子云的力道,只是这样一来,木子云反而更舒服了。

    色心大起的木子云当即又低头咬了上去,这回可是细细品尝其中滋味了,两只手也变得不安分,上下分离也不乖乖放在人家腰间了。

    “不要.....”婉敏的声音变的酥柔娇 喘,浑身在木子云不安分的动作下没了力气,她刚一开口就又被堵住,喘气都不容易了,“不要...”

    木子云急不可耐地褪着两人的衣裳, 边喘着粗气边说道:“我憋坏了,想死我了,你可想死我了。”

    “不要....”婉敏渐渐迷失了目光,放弃了反抗,任凭木子云在她身上“索取”,可当木子云摸过她胸脯落到肚皮上时,她忽的清醒过来,一踮脚,咬住了木子云的耳朵,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臂膀。

    “你干嘛”木子云身体发红,忍不住了,边说着边还脱着衣裳,婉敏松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木子云就已经脱了个精光。看着夫君的身子,婉敏羞的捂住了脸,过了会儿,又自己放了下来,水滴滴的面容,娇滴滴的目光,如平平凡凡的小媳妇一般害羞地看着自己夫君。

    “等什么啊?”木子云上来就扒人家衣裳,“你不着急啊,我这一个月天天想你,都快疯了,上一次我们太疯狂了,这一次我还要!我要疯到明早!”

    “你别....坏蛋,你听我说...”哪里给她说话的机会,木子云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家也脱了个干净,抱着就跳上了床,这便要提枪上马,摆阵冲锋,谁料婉敏反抗的很激烈,强守阵地不让木子云越雷池一步。

    “你做什么啊?”木子云大不解的问道,“你这几天也没有那个啊!”

    “我....”婉敏愠气地望着他,咬着嘴唇,羞愤道:“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吗?”

    “好好好,你快说吧,快说。”木子云又压上来,吻住了人家,太着急了,憋坏了也不至于这样,他这是色心暴露。

    婉敏别过头去,连喘了几声,转头羞迷地望着木子云侧过身去,欲言又止的模样甚是迷人,接着咬着嘴唇,再望了他一眼后,遮住了脸,声若蚊音地说道:“我....我有了。”

    “有了?”木子云一时间没回过身来,还以为婉敏说的是自己的月事,“怎么可能,不是月前几天吗?这都月中了,你怎么会来那个?”

    “哎呀!”婉敏羞气的双眼含泪,“我是说...”气得掐住了木子云的腰,“我是说...我...我有孩子...了。”

    “你有孩子!”木子云一惊,顿时抬高了些身子,“你怎么会有孩子?成亲之前你也没说你有过孩子?”

    “我是说...我...我有了你的孩子。”

    “我的?”木子云还没反应过来,“哪?谁?”

    婉敏气得抬手轻轻拍了木子云的脸,羞气道:“肚子里!”说罢又将头盖进了被褥中。

    “肚子里?”木子云看着婉敏白嫩的肚皮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怀孕啦!”说完就没了声音,婉敏轻轻嗯了一声,许久没听到声,偷摸着拨开被褥一看,发现木子云敞开双腿,瘫坐在床角。

    婉敏一愣,掀开被褥道:“你干什么?”

    木子云怔着脸,嘴里不断嘀咕道:“怀孕了,妈呀怀孕了,这咋整。”

    婉敏猛一皱眉,爬起身子,转过来,爬到了木子云身前,身子一仰便跪坐在自己脚上,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木子云,又换上了自己一副雷厉风行的威严姿态道:“什么意思?你说句话啊!你不想要?还是...”嘭!婉敏突然一拳砸进木子云头边的墙壁里,黑冷地说道:“还是你不想负责任,我的夫君。”

    “责任?额...额...啊,我的娘子,我不是....这有点突然...呵。”

    “有什么突然不突然的!想不想要说句话,多大点事!嘁!”婉敏别过头去,一副当家做主的果断模样,接着侧着脸冷盯着木子云,一字一句雷厉道:“你敢说不要试试。”

    “额...娘子,我我..我要。”木子云终于回过神来,拍了自己脑袋,起身抱过来了婉敏,声音也变得喜悦而温柔,说道:“傻瓜,怎么可能不要,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婉敏再次酥柔了下来,软趴趴地躺在木子云的怀中,脸上恢复了红润,头埋在木子云的脖间,说不出话来,只轻轻嗯了一声。

    木子云一愣愣地,忽的笑出声,说道:“太....太...我爹娘二十三岁才生下了我,我竟然...十七岁就有了子嗣,我的天啊,我有孩子了。”忽的又“不小心”摸到了婉敏的酥柔之地,木子云体内的邪火噌的又冒了出来,他翻身压到了婉敏身上,大笑道:“哈哈哈,我就说我有本事嘛!虎子他大我三岁又怎样,我先有的孩子!”扛起两条白花花的长腿,这便要破阵攻城。

    “不要!”婉敏赶忙坐起身来,拉回了木子云。二人躺下后,木子云疑道:“干嘛啊,你都怀孕了,我们岂不是更该庆祝一下嘛!”

    “傻子!”婉敏羞气道:“头..头一两个月不能做的,我...我上个月其实就怀上了,没有来月事,我...我没跟你说,结果我们...那么疯...回到宗门我肚子痛,长老们给我把脉,说我原来有了,还险些被你折腾掉了。”

    “啊——”木子云懊恼的坐起,先是一惊,怕自己孩子没了,紧着着又丧气的倒下来,无精打采地说道:“那...那怎么办,我怎么办,你看,我都...我都忍不住了。”

    婉敏羞赧的望了望他的身子,脸皮似能滴出血来,咬紧了嘴唇,不敢再看木子云,小声羞道:“我....我听...宗门里的婆婆说过...有其他的...法...法子。”

    “什么法子?”

    婉敏白了他一眼,羞得不再说话。

    “快点说啊,我忍不急了!你看看!”

    “我...我不想说...你..你别问..你...你闭上眼睛,躺着不许看。”

    “我不,我就看。”

    “你...你...”婉敏羞的连泪水都出来了,终于还是认命般低下了头,无论外面如何严厉,无论人前如何威严,在床上,她就是一个女人,她就是夫君的女人。

    屋里,一阵杂声,“啊?敏敏你...哦——”不知他们在做些什么,可能在咬人,因为木子云喊了几次别咬、轻点,往后木子云又突然怪叫道:“啊?这里也可以?”之后也不知谁喊了一句疼。

    屋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但是弟子们都懂事的在这一天都离着那屋子远远地,生怕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声音。

    午宴开始前,那个小丫头敲开了屋子的大门,刚开门木子云就立即跑出来,将门关上,推出去丫头几步远。

    丫头喊道:“我们掌门呢?”

    木子云面色红润,且带有喜色,站定身子似乎上下半身各自在飘,十几息后,婉敏也开门走出,也迅速将门关上了,转过头来,丫头看到了婉敏的模样,狐疑地将其一番大量,心道:“咦?掌门怎地有些奇怪,咦?掌门又用唇脂了吗?怎地嘴唇那么鲜红,还水滴滴的发亮。”

    婉敏没有跟丫头讲话,双手紧紧的揽着木子云的胳膊,像个小女人一般靠着自己夫君的肩膀,随着他走去。

    后面的丫头心里又奇怪道:“咦?掌门走起路来怎么扭扭捏捏的,好像很不舒服?难道那木头又强逼着掌门做那事了?记起来了,掌门成亲第二天的走路模样就是这样,真是奇怪,掌门不是早就跟他洞房了吗?怎么还会?”

鬼之国——随心所欲的世界(三)

    “今天是夫君的生辰,所以我就来了。”婉敏一身宽肥紫袍,坐在加绒的垫子上,面色红润地与身旁的冯静说道。

    冯静也穿着大白袍子,倒没那么拘束,反而落落大方的抓着婉敏的手。

    两个女人头发都盘着,挺着的都是圆滚滚的大肚子,婉敏是六个月身孕,而冯静则是四个月。

    “弟妹,你干脆暂时放开掌门的事务吧,交给长老们代管一阵,接下来时日你可得好好养着啦,瞧你瘦的。”冯静摸着婉敏的脸蛋说道。

    “嫂子,我哪里瘦了,你看, 我胖了不少呢,唉,宗门之事,都是大事,更何况我叱淼谷才建立不久,我身上的责任是重上加重,岂能弃之不顾呢。”

    冯静和婉敏都丰满了不少,冯静要更滋润些,除了侍奉夫君外,也无需她做些什么,也好吃,成日里买些好物屯着,婉敏就不行了,东域太贫瘠,没什么好东西,婉敏怀孕期间的补品,都是木子云隔三差五托人或者自己送去的。

    虎子亲自单手举了一方圆桌进来,圆桌上排放着几十盘菜肴,另一只手扔出一卷凉席,刚好铺平,虎子将圆桌摔下,而盘子们却留在空中,待桌子稳当后,依次慢慢落下。

    虎子喜气洋洋,也留了胡子,声音洪亮道:“天儿太热了,就坐着凉席吃吧,诶——你们两个女主子得垫着软垫,莫要凉坏喽!”

    冯静白了他一眼,骂了句没正经儿,拉着婉敏一起吃力地爬起身来。

    虎子没眼力,门外倒是飞进来一个身影,原来是木子云。木子云站在二人中间,小心翼翼地将两位“主子”搀扶起来,又帮着她们坐舒坦了。

    冯静不由得拍了拍木子云的背,说道:“还是你贴心,不像那个粗心汉。”婉敏只羞地笑,手却偷偷抓了木子云一下。

    当然他们并不在青山峰,而是在木子云的家中,做了掌门之后,木子云给二老盖了新房,自己也置办了套庄园,而来吃酒的人也不多,虎子和木子云离开了,胡贤就必须待在青山峰了,因此他来不了,李自问、杨清等都是长辈,没理由来给小辈庆祝生辰,因此也都托了个话了事,因此来的都是木子云或者虎子的好友,有柳筱筱、周显伟(柳筱筱的徒弟,只有七岁),童虹、于林,来了这些人后没多久,潘晓雯竟然也来了。

    婉敏吃了一惊,皱起眉头严厉地喝问道:“你怎么来了,宗门怎么办!胡闹!”

    潘晓雯吐了吐舌头道:“哎呀,姐姐,我喜欢凑热闹嘛。”婉敏面上还没改色,潘晓雯黏了上来,好一顿撒娇这才让婉敏软了心肠。

    木子云拍手说道:“太好了,小姨子快坐。”潘晓雯白了她他一眼,随意找了座位便坐了。

    众人各自说着些话,喜乐的很,但座位未满,虎子谈笑间说道:“人来没来完,别急。”

    木子云笑着,也只是笑着,他忽的可能出神了一下,众人挤在桌子边上,满满当当,桌子太大了,人不多,但挤得满满当当,往左边看全是人,往右边看也全是人,真好。但桌子“忽大忽小”,也可能是视线问题。木子云闭上嘴,又笑了笑,点了点桌面,婉敏亲手剥了些果肉轻轻递给了木子云,木子云咧嘴一笑,不动手,低下头张嘴含了进去,张得太大,连婉敏的玉手也吃了。

    婉敏嗔羞地掐了他一下,竟还把手往木子云身上衣服擦了擦,娇嗔地模样真的太迷人了,木子云这样想着,真的——太迷人了。

    “喂喂喂!”虎子大喊道:“你瞧瞧,我这兄弟饭桌上也不老实,偷摸吃娘子的手!”

    冯静拿筷子打了虎子一下,众人哈哈大笑,婉敏怕羞的低下头,木子云嘿嘿两声,婉敏抬头白了她一眼,骂道:“死木头!臭木头!”

    木子云一怔,脑子里嗡嗡了几声,脚后跟不小心踢了一下椅子,回过神来,不由得往后一仰,摸了摸把手。

    冯静忽然对婉敏说道:“哎呀弟妹,你拿错了,那是酒。”

    木子云看到冯静把婉敏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虎子连道几句是啊拿错了,接着再从冯静手里拿过了酒坛。木子云怔着,忽的想起来婉敏刚刚挪动了了几下,赶紧低头把婉敏坐着的垫子挪了挪,贴心的抱着婉敏靠近了下自己,温柔道:“垫着别乱动,莫要着凉了。”

    “嗯”婉敏幸福地点点头,身子不由得靠上了木子云的肩膀。

    木子云也不怕羞了,单手揽住了婉敏的腰,给她加了几块香肉,屁股坐在凉席上,身体凉爽,心里也爽快,往左看,桌子边都是人,往右看,桌子边还都是人,但桌子“忽大忽小”,也可能真是视线的问题。

    过了会儿,又有人来了,虎子大笑道:“我就说人还没来完吧!”

    来的人是谁?竟然是从前百炼兵道的弟子宋桦,木子云吃惊道:“宋桦?你...你怎么会来此?”

    宋桦笑道:“我常年游玩,前几日刚巧回来,又刚巧听到了你过生辰的消息,所以来看看你,一点薄礼,不成敬意。”他拿出来的,正是曾经百炼兵道的宝贝——猎觅弓。

    “这怎么好意思。”虎子将其迎了进来,也代木子云收下了礼物,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婉敏作出女主人的风范,也大方的请宋桦入座。

    “谢谢...谢谢”木子云如此说道。

    过了会儿,又来人了,这人扛着根黑色巨斧,竟然是临麓峰的石头。

    石头 哈哈一笑,进了门来,说道:“我也来祝寿。”不知怎地最终也坐下了。

    虎子问道:“你来了,你拿啥礼物了?”

    石头笑道:“拿来我临麓峰的诚意,我两宗门百年无战如何。”

    “好!”木子云拍掌笑道,“如此甚好。”

    又过了会儿,来了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这姑娘手持宝剑,束着头发,一身劲装,模样十分英气,看到木子云,冷哼一声,道:“我也来了,你欢迎不?嘁!”

    “呵呵,欢迎,快进来,你的小师妹雯雯怎么没来啊。”

    “她犯了错,被你这个骗子套去太多话,被师傅们关了禁闭,哼!”女孩生起起来美丽的多。

    “我哪里套话了,家常话,哈。”

    周围安静的很,等木子云请那女孩入座后,再度喧闹了起来,大家吃的开心,玩的也高兴,木子云左手右手都是酒杯,喝了之后,一把揽住了身旁的婉敏,紧紧地贴着她,又醉醺醺对他的小姨子潘晓雯说道:“你也该出嫁了,也该长大了,省的你姐姐成日的为你操心,你姐姐过些时候就得搬过来,跟我好好过日子。”

    潘晓雯朝着木子云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地撇过头去。

    木子云醉醺醺地,喝得真是高兴,但还是细心的提醒着娘子不要拿错了酒,她怀着身孕,不能喝酒。恍惚间看到桌子上某处摆放着个灰色的手套,眨眼又不见了,木子云也没在意,仰头躺在凉席上,面色发红,挠了挠脸腮,左手还抓着婉敏的玉手。

    “嘿嘿,娘子,娘子...”忽的转头对着某处说道:“诶?忘了问你,你的宝剑究竟是什么玩意?”

    众人一愣,静了几息时间,冯静笑道:“喝糊涂了你,跟谁说话呢?”

    “我跟...”木子云坐起身来,手指左右指着,往坐看都是人,往右看也都是人,忽的拍了拍自己脑袋,说道:“我跟谁说呢这是..”

    众人哈哈大笑,虎子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喊道:“你昏头啦,哈哈哈!”

    木子云仰头大笑,喊道:“喝酒!”

    “喝酒!”“喝酒”“今儿个高兴,大家一起高兴!”

    又来了很多人,木子云却没有去看,只紧紧地抱着婉敏,也不管旁人了,也不管婉敏羞答答的红脸了,时不时的吻上婉敏的额头,时不时地吻上婉敏的嘴唇,时不时地抓上婉敏的胸脯,还要轻轻抚摸着她的圆滚滚的肚皮,和愈发挺圆的大屁股。

    木子云好开心,今天就是要开心的,他没有看来了谁,但人不断的来。木子云拿酒杯的时候,看到有人拿起了桌上的那个灰手套,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上,那人给他敬了杯酒。木子云仰头喝了下去,转头又紧紧抱住婉敏,温柔地亲上了她的嘴唇。

    人一直来,来个不断,好多人啊。冯静说道:“我们四个啊,从小一起长大,今天我们三个大哥大姐,一起敬小弟一杯酒如何!”两个声音喊道:“好,听大姐的!”

    木子云面前出现了三只手,手上都拿着酒杯,木子云松开揽住婉敏的胳膊,醉醺醺的摸着桌面,他摸到了两个酒杯,不,是三个酒杯,他一个个去碰,碰一个喝一个,也不知喝了多少,可三只手依旧停在那里,耳边嘈杂的很,耳边安静的很。木子云不敢抬头,他先低头看自己的脚,接着往左看,看到了婉敏的脚,再往左看,看到了大姐的,他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了大姐。

    大姐肩上披着火红绒子,头上系着火红装饰,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地望着他。木子云醉醺醺了,他移开了目光,看着桌面,他左手揽住了左边的人,直接去摸她的肚子,上下摸了很久,终于摸到了大肚皮,他欢喜的抬起头,果然婉敏羞赧地倒在他怀里,木子云左手便弃了,弃给了婉敏,紧紧地将其揽住,再也不松手了。

    这时虎子大笑道:“你老摸你娘子肚皮干嘛?你个不正经儿的色人儿!哈哈哈。”

    木子云看到冯静呸了虎子一下,接着摸着她那宽肥袍子都遮不住的肚皮说道:“摸摸吧,好事,弟妹的胎儿应该会动弹了,你多摸摸,他能感受到的。”

    木子云嗯了一声,手不停地摸着。

    人不断的来,还是这一个圆桌,往左看都是人,往右看都是人,木子云醉醺醺地,看不清人,但看得清自己的娘子,他左臂紧紧地揽住娘子,摸着她的胸脯,摸着她的肚皮,摸着她的屁股,他很开心,今天就应该这么开心。

    有一只美丽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她没有拿酒杯,却也没有说话,木子云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喝酒,左手紧紧地抓着婉敏,他看到那只藏在红袖子里的手退了回去。

    南觉的话:这一章不是用脚写的,确实很乱,但大家都能看懂,我知道的。南觉之后会一两句匆匆解释吧,但是不解释更好,反正大伙都明白,我知道的。呵,南觉就是木子云啊,紧紧地按住了键盘,抚摸着鼠标,吻着屏幕,抓着自己的心,是啊,南觉就是木子云,一个人是全世界,全世界是一个人。

“我”

    一个人是全世界,全世界是一个人,也许有一天我会变疯,或许那个时候,我脑海里的所有世界都会真正的为我打开大门吧。

    我打开了一扇门,但穷尽一生也讲不完门里的,“我”的故事。

    南觉的话:心情很糟糕,说不上为什么,刚在自己群里说了,可能自己要去看心理医生,写随心所欲(三)的时候,其实我更多的是在写自己,自己幻想时候的状态,这个习惯不太好。

    我百科了一下阴阳石南觉,发现许多网站在我更新了之后,立即也随即更新了,在他们的网站,我的章节全部免费,其实南觉想得也清楚,这就证明了那些个订阅我的人,多是其他网站的托,或是我已经被纵横抛弃,没什么价值,因此把文章转给了别人,权当是凑凑数。

    我时常像木子云一样,幻想。

    这其实很不好,一直以来也都是自言自语,在别的网站一看自己的章节,原来都是五百多章了,日子过得真快啊,成功的路上没有捷径,读者也不是从天而降的,需要积累,是啊,可我已经积累了这么久了,却还是听不到读者的声音,没关系,说实话,我习惯了,习惯了自己伪装成自己的粉丝,自己跟自己讲话,甚至我明白,我现在写的文字, 其实也就我一个人会看到,我很清楚这一点,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幻想中就是幻想,从前我认为想象是个引以为傲的本事,但现在,在现实面前,在生活,在柴米油盐,在金钱面前,我觉得,想象——就是狗屎。

鬼之国——随心所欲的世界(四)

    一眼是人间夏秋两替,二眼是世事淡喧无常,三眼是今吃酒明儿吃肉,四眼是左摸手右碰儿胸。转眼又是一年七月十一,又是他的生辰。

    起先人还多,宴会开始便少了又少,也不知是从哪时来的,从哪时走得。

    虎子的胡子又长了,冯静的衣裳又肥了,小圆桌小了一半,人也只有这么几个,热闹凑多了,果然会令人心生厌倦啊。

    柳筱筱开始还在桌旁,后来也不见了,李自问、杨清中途过来站了会儿,也匆匆走了,桌边只剩下几个人。

    木子云坐在凉席上,偶尔喝几杯酒,左手揽住婉敏的腰,还抚摸着她那又隆起的肚皮。婉敏一身柔色宽袍,脸圆了不少也丰满了许多,胸脯更胀,屁股更大,怀中还抱着个吃奶的娃娃,婉敏用小扇遮住了娃娃的脸,也就遮住了自己的喂乳的样子,只是从木子云的角度,仍然看得她十分清楚。

    木子云咽了酒水,右手一伸,竟然伸进了另一个女子的衣裳里,直接抓起了人家的胸脯,那人竟然是潘晓雯。是啊,晓雯就是木子云第二个妻子,木子云未让她做妾,也待她很好。原来晓雯对木子云早就心生情愫,因为师姐的缘故,所以一直暗藏心间,一年前终于忍不住,趁着婉敏忙于宗门事务,偷偷跑来青山峰,朝着木子云表明了心意。料到木子云会拒绝,便使了个坏招,用宝药将木子云迷倒,这便扶他上了床,做了那男女之事。

    后来潘晓雯有了身孕,这段荒诞事才被知晓,一贯温顺的潘晓雯竟在师姐发威之前,公告天下自己已经是木子云的女人,还怀了孩子。木子云害怕婉敏生气,未想到见面之时,婉敏并没有多说气话,只是指责埋怨了几句,最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如此,木子云便过上了二凤齐侍的滋润生活。

    饭桌上,众人的话不太多,虎子和冯静多是在说这悄悄话,木子云越来越放纵,或许是醉了,两只手在两个女人身上完全没了规矩,想要怎样就怎样。不知何时,虎子和冯静说道:“我俩出去站站,歇上一歇,回来再喝酒。”说罢两人真的出去了。

    木子云也没言语,待他二人没了影,立马歪倒了身子,压在潘晓雯身上。

    潘晓雯害羞道:“做什么!死木头!臭木头!”

    木子云怔了一会儿,脑袋里嗡嗡几声,回过神来后,直接扒掉了潘晓雯宽肥的裤子,再推高了她的衣裳,潘晓雯已经五六个月大的肚子白而可爱,木子云低头懒洋洋地亲着、摸着,末了提枪上马,开始索取欢乐。

    婉敏就在一旁,也不生气,脸上也没从前那股羞气了,只是稍稍发红,目带嗔意。

    潘晓雯一阵欢歌艳语后紧紧抱着木子云呼了口香气,木子云不尽兴,将婉敏手中的娃娃交给了潘晓雯,接着就摸索起婉敏的身子。

    木子云的面容很平淡,怕是几夜失眠的缘故吧。婉敏挺着肚子陪他好一阵疯,夫妻之间的欢乐尽都享受了一遍,末了,婉敏也软趴趴在了木子云怀里。

    木子云喝了两杯酒,外面的天黑了,他皱了眉,眯了眯眼睛,才发现是自己方才累坏了,出现了迷糊,这外面啊,仍旧是白天。

    两位夫人穿好了衣裳,虎子和冯静刚好回到了屋里,几人再次喝起酒来。

    这白日如何会这么长啊,这桌酒菜怎么吃都吃不完。

    夜晚,木子云躺在床上,怀中抱着两个光溜溜的大肚子的女人,同时享受着她们的侍奉。情到深处,他也终于绷紧了面容,舒坦的呼了口气,爱怜地摸了摸她二人的头,忽的又换上了那副木讷的神情,仿佛离着方才的欢乐十分的遥远,又觉得陌生,故意使然一般将就着。

    黑夜是短暂的,也许是因为无梦的缘故。好在木子云睁眼之时,总是晨曦,下床来,也不穿衣裳,两位夫人还睡着,木子云就这样光着打开了房门,脚刚踏出去又赶紧缩了回来,沉静了许久后,他再度伸出了脚,是的,赤着脚,赤着身子走到了院里。

    小小的四合院没了昨日看来的那么宽敞,更像是平凡人家里的模样,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个西屋,木子云拍头一想,那不就是虎子和冯静睡的屋子吗?

    光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到西屋门前,里面静悄悄地,木子云似乎有些失望,轻垫着脚转身要走,忽然听见屋里传来了一阵“欢快的歌声”,木子云脸上一红,似乎心里做了不小的斗争,却还是放弃了理智,悄悄将耳朵贴紧了窗户。冯静的声音很甜,有时也拉的很长,就像婉敏欢快时候一样,木子云听的心里发痒,觉得自己该走了,可退了两步又凑了上来。

    里面“歌”唱的很欢,十分动人,又多是冯静的“高歌”,而虎子则是气喘吁吁的声音,木子云歪过头来,刚巧看见了窗户上的一个窄洞,透过去一看,里面双色石玉一起一伏,黑石在上敲锣,白玉在下奏鸣,其乐融融,真乃迷目烫心之画。

    木子云打了个哆嗦,慌忙退回身子,稍稍一顿后,立马跑了回去,而窗户上的小洞也忽然消失了。

    推开自己房门,两位夫人刚好醒了过来,婉敏下了地,竟然也未着片缕,怀中抱着吃奶的娃娃,也需刚喂完,她又将娃娃放回了摇床之中,娃娃吃了奶便睡了,也从不过分啼哭。

    婉敏弯下身子,舀着水洗脸,木子云痴看了一阵,关上门直接扑了过去,也不怜香惜玉,背后把腰这便出枪。又是一副旖旎怪异的画面,木子云这回好是个舒坦,全心全力都用在了婉敏身上。婉敏肌肤嫩的能挤出水来,身上最红的不是脸,反而是些难言之地,也羞的怕人。木子云完事之后没多久,又与其温存了一番,可羡煞了床上难耐的晓雯。

    这之后,木子云便坐在了木椅上,婉敏则脸色潮红的走过来,毛巾蘸着温水,为其擦拭了遍身子,最后仔细擦了擦木子云的脸,木子云斜嘴一笑,婉敏这便低头蜻蜓点水般嘬了轻轻一口,立即便走了,收拾自己身子去了。

    外面的太阳升高了,先是有些许闹声传来进来,木子云有些不悦,心想着,明明这么早,怎么会有声音。果然闹声很快就停了,没多久后,晨曦又重新出现了一遭。

    木子云抖动了几下腿,终于战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又来到了西屋边上,又趴到了窗户前。

鬼之国——随心所欲的世界(五)

    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都不是,七月一日?六月十三?还是腊月三十,无所谓了,木子云也不在乎,他的日子,夫人们都会帮自己记着。

    每顿饭都是宴席,这回他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

    所以小圆桌边只有他一人,菜是家常便饭,就像是他做青山峰弟子之前,在台儿村老家吃过的一样。酒粥还是那个滋味,但他单独喝着粟谷酒,却总觉得味道有些淡了,或者酿制的时间有些不够。一两碟小菜,一盘切肉,吃几筷子就没了,木子云每一口都吃的仔仔细细。

    一抬头,又一仰,躺在了宝座上,原来这是山台殿。青山峰已经是湖州最显赫的宗门了,被称为湖州第一门派,而木子云也被众人推举为湖州最强之人,而叱淼谷这两年在婉敏和潘晓雯的带领下,也渐渐提高了威望,也成了公认的大宗门。孙岂几死了,木子云去吊唁过了,如今湖州就剩下他这一位尊人了。临麓峰也随即衰败,渐渐沦落为二等宗门。

    木子云转遍了湖州,却从未去过一个地方——云霄宗(原刹山与落叶宗合并而成,多日前宣布新掌门为小红娘)。有什么好去逛得?那种杂牌的门派,如何也掀不起大风大浪。

    山台殿中寂静如常,也没有弟子长老进来拜问宗门之事,木子云懒洋洋的爬起身子,朝着殿门外走去。

    虎子正在地门比武场主持北派比试,那里喧闹的很,木子云走在角落中,竟没有人发现过他,不多时便来到了地门大殿,同样的空空如也,木子云进去之后,坐在了虎子的位置上。

    忽然一个女人走了出来,正是冯静。

    “大姐?”木子云叫了一声,又改口道:“大嫂。”

    冯静的表情有些怪异,她低着下巴,一双桃目暖人心,她缓缓走到木子云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终于几十息后,冯静爆发般一踮脚,吻住了木子云的嘴唇。

    “大姐?你不能...”木子云还未说完,二人就滚到了一起,就以地面为床,**的昏天黑地。

    不知多久后,外面的比试喧闹还没有结束,大殿里铺在地上的软垫子上,女人**裸地依偎在男人的怀中,女人说道:“怪我,我其实,一直喜欢的是你,可是....”

    男人回道:“这是不对的,他就在外面。”

    女人抱紧了男人,娇嗔道:“又不是第一次,坏蛋。”害羞地瞪了他一眼后,抓着男人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皮上,又羞道:“两个半月了,你...你的。”

    外面的声音还是那么吵,吵得人心烦,大殿里,仍旧是那么安静。

    女人在男人胸膛上点吻,忽然从男人的胸口飘出了一缕火焰,它细长平和,像一条小蛇蜿蜒的爬到空中。女人依偎在男人怀中,说道:“好奇怪,这火焰就像是活了一样。”

    “那是有灵魂的火。”

    “有灵魂?什么意思?”

    男人解释道:“它有意识,就像活的一样。”

    “好厉害”女人似乎真将抱着的人当成了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夫君,并为男人的强大而感到自豪和满足,许久后,她又忽然问道:“咦?你是什么时候学到这样的本事的?”

    木子云忽然坐了起来,怔了一下,脑袋里嗡嗡的几声。冯静也坐起身来,头枕住了他的肩膀,冯静问道:“怎么了?”

    “没事”木子云笑了笑,转头看向了白玉美人,冯静好年轻,就像是那年他们刚刚相遇一样。木子云暖心一笑,伸手抓住了她那饱满柔香的胸脯,翻身又压了上去。

    大殿外的声音还是那么喧闹,殿内的“歌声”,却也响遍了所有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晌午终于到了,比试场的人也逐渐散去。

    虎子回到了大殿,木子云刚好走出,二人相遇后,虎子依旧是那副兴奋劲,笑喊道:“来啊,中午喝酒。”

    “不了,门派有事。”木子云懒洋洋的,始终没有仔细去看虎子的脸,顿了几声后,就匆匆离开了。冯静正好走出来,虎子则怪恼道:“这小子,一心都扑在宗门上了,好久不和我喝酒了。”

    冯静又是那贤妻良母的圣洁形象,毫无瑕疵,无论是在虎子眼中,还是在木子云心里。

    外面的天很蓝,这到底是什么季节呢?木子云越走越慢,偶尔坐下歇息,会出现几个有眼力的弟子,常常将点心送来。木子云身子一趟,有些疲倦,一个女人走过来,捶了锤他胳膊,捏了捏他的肩。木子云抬头一望,原来是柳筱筱,他道了句谢,柳筱筱便扭着身子走了。

    木子云很累,总想睡,但他很久没有做梦了,记不清有多久了。

    他走到了山台殿,里面不再是空荡荡的,有几人正在里面等待。婉敏坐在中央,在看着几个男娃子,女娃子写字,潘晓雯则在收拾小圆桌面,端上来了饭菜,一转头,发现冯静不知何时也来了。

    木子云心里似乎一喜,但也转瞬即逝,身后被拍了一下,原来虎子也来了,还提着壶好酒。

    所有人都入了座,大家凑在一起,也还坐在地上的凉席上,女人们的屁股下都替着软垫,潘晓雯和冯静都又有了身孕,木子云怜惜婉敏,不舍得再让她生了。饭桌上,大家欢欢闹闹吃饭,安安静静喝酒,说什么都有,说什么都听不清楚。木子云左手紧紧揽住婉敏的腰,也不顾着别人,随着心意去抚摸。婉敏羞红着脸,依偎着他任凭他索取。

    木子云始终无法直视虎子,巧了,地门刚好出了些事,虎子不得不离开了。

    虎子一出门,孩子们也吃饱了饭,跑到别处玩去了。木子云就这样扑到了婉敏,当着两个女人的面,一个是自己的大嫂,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夫人。到最后,四个人交缠到了一起。

    外面的天好蓝,远处的雪山银装素裹,近处的牡丹正在盛开,柳树上知了正叫,山脚下风吹溪流。

鬼之国——随心所欲的世界(六)

    (上)

    天到底是白的还是黑的,不在乎,也分不清,这房子到底有没有顶,也说不清楚。如同一层层黑色的幕布,木子云懒洋洋地将它们剥开,外面正是刺眼的光芒。

    忽然就走出了山台殿,他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衣裳。几个弟子迎了过来,说了些听腻了的话,送上来些吃腻了的东西。懒得去理,懒得去吃,懒洋洋的走在了路上。

    柳筱筱迎了过来,她肚子又大了,看木子云的时候脸上发羞。木子云惯例一般撇过头去,亲了亲她的嘴唇,摸了摸她的屁股,也不停下,径直的走了。

    过来四五个女弟子,多是法门的,她们手上拿着美味的早餐。木子云懒洋洋脱光了衣裳,手指忽然涌出了些电流,姑娘们的衣裳就碎成了片,但没有人漏出奇怪的表情,大家都习惯了吧。

    一女子弯着身子,光着屁股,背上放着一盘冷肉,木子云站在背后挺着长枪直捣黄龙,一边卖力,一边吃肉,一边听着女孩的歌唱。可木子云脸上依旧无精打采,似乎这些都是平常的生活该有的规矩吧。

    吃完了,也累完了,总算舒坦地呼了口气。拍了拍身前白臀,木子云撤枪便走,也不穿衣裳了,接下来碰见的弟子长老们,也都几乎像没穿衣裳一样,木子云总算觉得这样不妥,过了一阵后,再遇到的人穿着都规规矩矩,而他呢,却还光着身子。

    他嘲弄般笑着,颠着胳膊笑着。

    走进了地门大殿,里面静悄悄的,就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昏迷着的虎子,他上一次外出时遭受了大难,已经很久未醒过了。冯静一脸哀愁的守在床边,抬头看到了木子云,立即换上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暖人形象,没有多说一句话,两人滚到了一起,好是疯狂,好是快乐,床好大,大到他们怎么滚都碰不到那昏迷的人,都滚不到床的边缘。

    欢乐结束后,冯静坐在床边,背对着床上的男人,目带柔情地望着木子云,如姐姐般叮嘱道:“别被宗门之事累坏了身子,多休息。”

    木子云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大殿,到殿门时,冯静忽然喊了他一声,木子云回过头头来,只见冯静又羞答答低着头说道:“夫君.....你慢走。”

    木子云又嗯了一声,终于走出门去。

    比武场上没有人,可也不知道是哪里在吵吵闹闹的,扰的人心烦。

    来到了法门大殿,它哪里还有昔日法门大殿的样子,破落了许多,进进出出的人也少了,木子云站在外面呆了一阵儿,还是没有决定进去,转身又走了。

    回到了山台殿,木子云又看到了许多黑色的幕布,就像是入睡前闭眼的情形,那只不过是些遮住视线的假象罢了。身边跑过了许多人,潘晓雯抱过来索欢,孩子们跑过来叫爹爹,他都没有停留,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最深处,有一个女人正坐在那里等待。木子云看到了婉敏,终于咧嘴一笑,他跑过来,将她扑到,疯到了昏天黑地。

    末了,木子云紧紧地抱着婉敏,他抚摸着,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角落。婉敏抓着他的手放到肚皮上,说道:“死木头,臭木头,你看,又怀上了!”

    木子云怔了一下,脑袋里嗡嗡了几声,随即露出了笑脸,低下头去,在那白皙的肚皮上仔细的亲吻,最后,他抬头说道:“是个女孩。”

    “嗯”婉敏并没有问为什么,她不再那么害羞,但依旧会脸红。

    “就叫她....风..”木子云张着嘴,始终没有说下去,好在婉敏就像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多问。

    天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白的吧,瞧,大门外面,漆黑一片。

    (下)

    木子云从家中走出,站到了山台殿的台阶上,他是穿着衣服的。

    山台殿焕然一新,也已经不叫山台殿了,改名为帝宫。是啊,湖州变了,婉敏和潘晓雯最终率领宗门加入了青山峰,各大宗门势力也最终被青山峰一一收服,没有发生过战火,但胜败也已经明了。

    木子云走进了帝宫,那是一个宝座。为何没有任何的言语去形容呢?因为木子云觉得,它一定是最好的座位,模样一定很难想象,所以那可能只是一把椅子,也可能是一块金子。无所谓了,有什么关系呢?

    柳筱筱光着屁股领着一群弟子路过,弟子们赶忙参拜,柳筱筱则面带桃花,羞目相迎。木子云懒得跟她**,却还是奖励般摸了她的身子。

    天上飞过了只十几丈长的黑鹰,像怪兽一般,这才发现,帝宫是没有房顶的,几头牛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黑布隆冬的却壮实的很,几个农民模样的人竟在牛后播种,仔细一看,帝宫内还有“一条”土壤,上面长满了庄稼,顺着庄稼看去,那是碧蓝的天,宽阔的大地。可将视线偏离的时候,这里还是帝宫,而牛和农民以及庄稼土壤都已经消失不见,只从大门外听到了几声牛叫。

    木子云有些累了,耸了耸肩膀,立马有人上来捏肩,木子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曾经跟在婉敏身旁的丫头,可那丫头依旧十四五岁的年纪,似乎没有长过似得,而丫头,也光着屁股,还挺着个白滚滚的大肚皮,一脸娇羞地望着木子云。

    木子云或许来了兴趣,转身将她抱了起来,丫头身形娇小,肚子却太大,双腿只能勉强盘腰,木子云就这般一边走,一边**。等走到了宝座前,便停下卖力起来,二人都舒坦之后,他才放下了丫头,坐到了宝座之上,丫头瘫在地上,不顾自己,转身趴了过来,清理起了木子云的身子。

    木子云懒洋洋的坐在宝座上,享受着侍奉,抬头看见天上五彩斑斓的云,低头看见了跑马车的泥路,长青苔的台阶,以及无数正在卖弄风骚的“白玉”。他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身下丫头的头,丫头知会的舔了舔嘴唇,起身走向了别处。寂静了会儿后,木子云挪动了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前立即出现了许多羞红了脸的大着肚皮的女人,她们抢着跪过来,趴上去,侍奉自己的夫君,自己的男人。

    木子云闭着眼睛享受着,太舒服了,又感觉好累,天上阳光如何这般刺眼,真是讨人厌,转而听到了雷声,似是要下雨,结果雷声过后,下来的是雪花,但仔细一看,下的却是一朵朵长鸢(花),木子云忽然一惊,声音有些发抖,急忙喊道:“敏敏呢!敏敏在哪!”

    女人们都低着头,面色潮红,却没有人回话。

    木子云心在发抖,他生气的踢开了趴在他身下的女人,大喊道:“敏敏呢!敏敏呢!”

    就像是梦里,他渴望着一个人出现,但却总是无法实现。可是他很久没做梦了,有多久了?记不清了,敏敏终于出现了。她就站在大殿中央,一身劲装,束着头发,手持着宝剑,神采奕奕、英姿飒爽地望着木子云。

    “不是..不是...”木子云嘴里一直嘀咕着,眼睛一直在那人左右飘忽,他的心在抖,仿佛是暴雨前的挣扎,终于,当中央那人的影子模糊之后,还是显出了原形,木子云知道了,原来那是婉敏新学的幻术,将自己幻化成了从前的模样,现在站在那里的,是穿着宽肥袍子的,美丽而羞红着脸的女人,她的肚皮隆起,眼神含着深情。

    木子云跌跌撞撞冲了过去,一抓住婉敏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整个世界,仿佛抓住了自己的命运,仿佛抓住了自己那砰砰跳动的心脏。他抱着婉敏坐上了宝座,什么都不管,粗鲁的扒掉了婉敏的衣裳,他亲吻着她的脸,抚摸着她的胸脯,抚摸着她的肚皮,抚摸着,她那丰满挺圆的屁股。他这回双手都弃了,弃给了婉敏,这就要把她永远的抱住,永远的锁在自己的怀中。

    跪着的女人们,挺着大肚子,一个个目带渴望,似是求着木子云的临幸,可惜木子云的眼里只装的下一人,潘晓雯来了,木子云草草的摸了她的胸脯,冯静来了,木子云转过头去,重重的吻了她的嘴唇,摸了她的屁股,柳筱筱来了,他不过是用脚揉了揉她的软处,总之,他没了双手,现在都给了婉敏,他抱得很紧,甚至提枪而入,让他和她无法分离。

    婉敏面对着木子云,坐在他的怀中,随着二人的动作,她脸上愈发羞红,摸着自己白滚滚的肚皮,她羞答答说道:“死木头,臭木头,又怀上了!”

    “是个女孩!”木子云说道,“叫风....”却还是停住了,没有说完。

    结果婉敏的手忽然从别处拉过来一个小女孩,才一两岁大,刚学会走路,婉敏羞笑着锤了木子云的胸口,嘤嘤说道:“夫君,你糊涂啦,这个已经叫风筝啦。”

    木子云怔住了,脑袋里嗡嗡几声,又嗡嗡几声,接着,还是嗡嗡几声。二人就这么紧密无缝的坐靠在一起,大殿内如此的安静,这还是山台殿的模样,他们还坐在凉席上,面前仍旧是那个小圆桌。木子云打了个冷颤,原来已是冬天,外面下着雪花,他抱着婉敏,紧紧地抱着婉敏,真要把她的肉都潜入到自己的身体里。身边流着小溪,头顶飞着喜鹊,大雁在南飞,知了在鸣叫,好安静,全世界都在这里,他一个人,不,不是的,他还抱着婉敏,紧紧地抱着婉敏。

    (南觉的话:写到了这里,说实话南觉的心情不是很好,有很多人不理解困在自己幻想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南觉就是个困于幻想中的人,当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真的就像文中描述的那样,迷茫、幸福却又说不上来的痛苦,一个人是全世界,全世界是一个人,然后我们常常在幻想的时候,努力让自己相信,这都是真的,因此我们会虚构一个让我们无法怀疑,无法不去相信的角色,让其告诉自己,这,果然都是真的啊,又果然都是假的啊,当我们分不清楚的时候,就出现了抑郁症或者人格分裂,但大多数人是分得清的,南觉也还分得清,但对于木子云而言,他——很幸福,也真的很痛苦,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唉,有人可能会觉得这些章节很乱,随心所欲的世界的世界篇还没有结束,但在明天应该就会了结,如果有人看到了这段话,或是对这几章有疑问,那么请告诉我,我会写几段解惑的话,因为南觉在随心所欲的世界篇里可谓是处处细节,很多木子云的心里状态,或是真相其实都已经表现了出来,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是假的,但故事更多的是反映了木子云以及这个世界的更深层次的东西,譬如,冯静那个问题,南觉其实漏写了一段故事情节,就是些冯静、木子云、杜虎的,有些人会觉得,哇,冯静怎么就这么突然变负面形象了,其实这是有过程的,已经发表的文章大概显示出了这个过程,但有人会觉得还是太突兀了,那就是你还没有看懂随心所欲的世界篇的内容和含义,如果你仔细去揣摩,一定能发现端倪和其变化的原因的。

    怎么说呢,心情不太好,南觉其实这两天因为其他事情,真的很不顺畅,很伤心和疲惫吧,庆幸的是自己这种状态能够让自己很好的去描述木子云的状态,这也算因祸得福吧,可能有点牵强哈,呵呵,那么,南觉最后想说一下,如果这本书真的有读者,而你真的看到了,请你跟我说说,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鬼之国的真正来历,也就是南觉的新书《山鬼·九歌》呢,因为之后马上就像揭穿鬼之国的秘密了,但很多东西在《阴阳石》中不能说的太透,南觉想把《山鬼·九歌》创作成一部高质量的书,很纠结吧,因为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看,如果你看到了,请你让我听到你的声音,谢谢,真的谢谢了)

鬼之国——随心所欲的世界(七)

    从天空往下看,这是一个白色的巨石阵,靠近了再看,原来是一座全由白玉铸造而成的巨大化宫殿,宫殿没有顶,更像是一个环形的广场,其中有一个高约十四丈,宽约七丈的宝石王座。

    木子云正坐在其上,他成了一个巨人,奇怪的是,巨人化的只是他的下半身,他的上半身依旧是原样,他的左手紧紧地揽住着婉敏。婉敏手中正抱着个娃娃,转眼一看,娃娃又成了个装满樱桃、桑葚的盘子,纤纤玉手不断将樱桃送进木子云的嘴中。

    木子云舒坦地靠着宝座,懒洋洋地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的下半身是巨人,所以几十个大着肚皮,光着屁股的女人跪在他两腿中间,由冯静和潘晓雯带领着,一齐侍奉着他,让他在懒散中保持一点欢乐。

    木子云太懒了,上身像软成了个水袋,也懒得挪动胳膊了,因此他的左手手指一根根变长,每一条都在婉敏的身子上滑动,婉敏羞答答的,任凭木子云索取。

    宫殿旁边跑过了些白花花的“野人”,又跑过了些黑乎乎的“野兽”,它们欢快着做着欢快的事,幸福的快要死去了。木子云优哉游哉看着这一切,忽的也来了兴致,他翻过身来,巨人化的下半身压在了婉敏娇小的身躯上,他低腰一挺,竟然就这样完成了重逢,那场景太可怕了,人的形体的扭曲和画面的怪异,造就出了一个恐怖荒诞而又欲色无边的景象。

    婉敏嘤嘤啼哭般歌唱,木子云乐在其中,他不觉得累了,脑子里空荡荡的,似乎像七八十岁的老人,懒得去想事情,也想不出多少事情了。

    全天下都是他一个人的,湖州已经不叫湖州,叫做子云州,这里没有宗门,只有一个王,这里的女人以大肚子、光屁股为荣,她们生来就是为了侍奉取悦王的,而王后便是婉敏。到处都在挖矿,大家贩卖寒石,许多湖州之外的修行者都跑到这里来以低廉的价格购买寒石,出去的人们带回来了一张张航海图,那上面清清楚楚画着大海上的每一个区域,哪怕是一块礁石,都在那无边无际的地图上标注着。

    这下好了,出海的人,再也不怕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哦对了,木子云忽然想到,今天是他和他的第一千三百四十七位夫人成亲的日子,刚想到此,宫殿外出现了一行热热闹闹的人,木子云的身体变回了原样,和婉敏手拉手坐在一起。新娘子穿着红嫁衣,披着红盖头,被众人拥簇到了木子云面前,木子云兴冲冲一笑,但转而没了兴致,瘫坐在座位上,此时也不再宫殿里了,而是在自己那平凡的家里,坐在那平凡的大堂中。

    新娘子就站在他面前,木子云歪头看了看婉敏,接着就抱着婉敏吻了起来,分开后,无力地叹了口气,笑了几声,他笑得很奇怪,就像是一个精神有问题,却并不那么严重,但时常又会发疯的人一样。笑过之后,就是一阵子沉默,似乎是腻了,他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新娘子噗通一声跪在他身下,脸盖头都不掀,低下头侍奉起了自己的夫君,末了,站起身,脱掉了衣裳,也只留个红盖头,身子一转,屁股一坐,这便给出了自己宝贵的贞洁。

    木子云完全没有欢乐之意,木讷的躺坐在椅子上,新娘子的“歌喉”青涩又很美,但木子云听得腻了,也不是那么喜欢了。

    左手紧紧抓着婉敏,上下摸了许久,终于又找到了那隆起的滚圆的大肚皮,木子云这才心满意足的倒过去,枕在了婉敏丰满柔酥的胸脯上,沉沉睡去。

    他做不出梦,很久了,他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无所谓了。

    醒过来时,他坐在山台殿中,身边也只有婉敏一人。

    木子云躺在婉敏怀里,沉静许久后,问道:“敏敏,你喜欢现在这样吗?”

    “喜欢啊。”婉敏开心道。

    “我把宗门都给取消掉了。”

    “所以湖州再也没有战乱了,人们再也不必流离失所了。”

    木子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愿意我这样吗?相爱的人,明明应该一心一意,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爱我,而我也拥有了她们。”

    “有什么关系呢?”婉敏红着脸说道:“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我的师傅还是小妾呢?”

    “你的师傅是小妾?”木子云抬起头来,接着哦了几声,“她以前是人家的小妾啊,真没看出来。”

    “是啊,越强大的男人,就应当拥有越多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你强大,我很满足。”

    婉敏充满爱意地望着低头望着怀中的木子云,木子云咧嘴笑了笑,起身吻了上去。

    分开后,婉敏又说道:“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去那个地方转转?”

    “什么地方?”

    “就是那个我们一直没有去过的地方啊,云霄宗。”原来,湖州没有宗门,却还有一个小派,占据着一个小小的山头,它叫做云霄宗,木子云的帝王之手从来没有触及到那里。

    木子云久久不说话,他想起了那一只藏在红袖子中的手....

    时间过得真快啊,又仿佛如旋风一般轮回着回到开始,或者别处,婉敏三十岁依旧像十五岁的年纪,其实她的身体的确处于十五岁的阶段,但是已经不知道大过几次肚皮,生过多少个孩子了。懒散惯了的木子云,忽然勤奋起来,他造了一个大房子,里面有一个十几公里长的土炕,土炕上趴满了撅着白花花屁股的女人,有些十多岁,有些十七八,有些二十五六,还有些三十好几,她们有秩序的排满了这十几公里长的土炕。

    木子云日夜不停,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了日夜的概念,他从头开始播种,也从不看女人们的脸,而女人们的屁股也都一个模样。当他从头战到中间的时候,排在第一个的女人已经生下了崽,是的,连生育都没有时间的规矩,她们一个个大肚皮快,消的也快,孩子刚落地,就会走,边走边叫了声爹,就走了出去,没有门,只有一片黑暗与光明的分界线, 那边是光明,可眨眼一看,那边又是黑暗。

    木子云就像是个永不停歇的铁人,他始终用一个动作埋头奋战,热了天下起暴雨,打在他身上,打在白花花的看不到尽头的大屁股上,冷了,四周开始喷出熔浆,八方全是火山,喷射出来的火山岩先遮住了天,后盖住了大地。

    他觉得烦了,那世间再没有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除了他自己,寂静的世界里,只有他那震动枪杆的声响。婉敏被他背在背上,婉敏紧紧地抓着木子云,像八爪鱼一般,紧紧地,像嵌入其中一样。

    木子云停不下来,也说不上任何理由,就这么奋战,就这么耕耘。

    成千上万的孩子走过了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消失之前都叫了声爹。

    木子云大汗淋漓,吼了一声,所有撅着白屁股的女人齐刷刷瞬间转过身来,她们双手举在头顶,双腿张开或同时又抬高。木子云低头一看,她们的脸都是潘晓雯的,他狠狠地“击打”着身前的这个,再一看,所有的脸又都是冯静的,他变得温柔了些,再一看去,所有人变成了柳筱筱...

    许久之后,木子云“靠”一个女人,那女人瞬间大了肚子,换下一个时,那女人噗的一声生了娃子,娃子落地飞奔,嘴中叫了一声爹。

    木子云披头散发,头发或许有几百丈长,就飘在空中,后来着了火,像火焰风暴一样绽放在天上。

    一个接一个,一刻也不停,真累啊,真无趣啊。

    “啊——啊——”木子云歇斯底里地怒吼,他胳膊变粗变成了十几遍,一手捏爆了女人的胸脯,一拳砸扁了女人的身体,他像个魔鬼,换了下一个女人,下半身变成了石头,就这样撞了进去,鲜血溅射的到处都是,木子云红了眼睛,将身前的人又砸进了无底的深渊,那里面冲出来无数的 蜘蛛形状的怪物,一只三头火鹰在里面肆无忌惮的冲撞,木子云开始砸东西,到处砸,什么都砸...所有事物都犯了错,都在劈里啪啦的爆炸,木子云脖子变长,头变成了个火龙头,一口咬住个光屁股的女人,含着嘴里仔细的咀嚼,吞下去的时候,刚好也享受了一番。又变成了个火猩猩,就在那长长的炕上奔跑,踩坏了数不清的白屁股,许多光线射过来,许多箭矢射过来,能听到呼喊的声音,那是各种奇形怪状的英雄在朝着木子云发起着进攻。

    木子云赢了,杀光了所有人,把女英雄扒光,噗的一声让她下了一连串的崽儿,撕碎了一切,大地开始爆炸,天开始裂缝,接着全部爆炸,全部撕裂。

    许久之后,风静了,声音也小了,阳光温暖地洒落下来,长长的土炕上长满了鲜嫩的绿草,土炕坐落在一片长满花瓣的群山上,有些炕面埋在了土里,有些则埋了一半,露出来个一尘不染的白花花的大屁股,屁股上开着几朵美丽的长鸢花。

    土炕的尾部,木子云趴在个美丽的女人身上,温柔的、轻轻地耕耘,背上背着的婉敏变成了干瘪的皮囊,脱落到了地上,而剩下的这一排六七个女人,都长着婉敏的面容。

    木子云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一个个的播种,一个个的爱抚,女人大了肚子就变成了土,土上开花,是长鸢,最后,木子云抱起了最后的那个女人,紧紧地将其揽在怀中。

    时间没什么用了,这里也没了四季,等到手边的花骨朵开了,木子云眸子里才有了光,他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女人。

    女人温顺爱怜的望着她,头发里长出了几朵花草,胸脯挺着发着香气,光滑柔软的大屁股沉甸甸地坐在他的腿上。木子云失了神,又回过神来,将头靠在女人身上,说道:“敏敏,我们去云霄宗吧,去最后一个没去过的地方。”

鬼之国——随心所欲的世界(八)

    (终上)

    木子云带着婉敏,不,应该是背着婉敏,或者是抱着,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了。跨过了皑皑雪山,趟过了生铁平原,与巨龙擦肩而过,与暴风迎面对抗,这还是湖州吗?是的,湖州也得因他而改变。

    他们仿佛变成了小人,走过一个个巨型的村庄,这条路怎么这么长?他们遇到了许多奇特的人,有幽灵般的火体,有长耳朵大脑袋的小人儿,有短耳朵小脑袋的巨人,一条巨鲸从软如海水的泥土中跃起,在半空中变成了一艘石山般的黑船,世界变得怪诞离奇,木子云却变得越发的普通,没了修行的本事,没了各种各样的天生能力,他和婉敏,真就像一对人类的小夫妻一般,木子云的脑子很空,他无法让自己集中精神去想哪怕一件微小的事情,湖州就像个不断胡乱组合的大天地,每时每刻都会有“惊喜”。

    他和婉敏住过牛头马面的旅店,一路上也碰到了许多个人类,但有一些已经被怪物做成了血肉标本,有一些也被收做为宠物,名字还不如奴隶中听。两个人相依为命,闯过一道道难管,吃了数不清的疾苦,终于,他们见到了心中圣地。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头,从远处看, 其上景色一目了然,不过是有一间朴素的小木屋,以及一条笔直的台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婉敏穿着农妇一般的衣裳,怀中抱着他和木子云在赶路途中生下的小娃娃,木子云也好似个农汉,腰也有些弯了 ,胡子也长的长了,空洞无神的眼睛看到那山头之后,终于出现了丝灵动。

    来到了山脚下,站在了台阶前,抬头一望,那顶头的木屋离着自己也不过是是百步的距离,木子云迈出步子却停在空中又缩了回来,回头对婉敏说道:“你就在这里不要动,我上去后一会儿就下来。”

    婉敏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她抱着孩子,脸上也不似从前那么白了,木子云走上了台阶,越走身子越沉,脑子也在加重,走上了十几步,他忽然停住,转回头去,婉敏离得他很近,却让他觉得很远,而婉敏身后的景色,也不和来时一样,变成了一条清净的绿林小路。婉敏没有讲话,但一双眼睛柔情似水的望着他。

    木子云心里开始发痛,一股哀伤也涌上心来,他忽的跑下来,一把抱住了婉敏,吻了她的额头,接着说道:“你跟我一起去,拉着我的手,千万别松开,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松开。”

    婉敏并没有害羞,这次,她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二人拉着手,肩并着肩朝着山头小木屋走去。

    木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木子云敲了敲门,没有回声,便推门而入。里面着实什么都没有,只放在角落里一张木板钉成的床,倒是出现了个窗户,却更像是木墙上开了个规则不整的口子。

    木子云环顾了一周,坐在了床上,忽的觉得婉敏不见了,赶紧转头,还好,两人还抓着手,婉敏就坐在自己身边。但婉敏换了衣裳,也没有再抱着孩子,她手里拿着宝剑,身上披着掌门袍子,是啊,这不就是木子云在东域出海前见到的,婉敏的最后一面的那个模样吗?

    木子云双手抓住了婉敏的玉手,婉敏没有害羞,微微一笑,却往前面看去。

    木子云也向前一看,看到了一个姑娘,她穿着鲜红的衣裙,柳腰挺臀,只一眼便看出其身段之曼妙。木子云也仅仅看到了她的腰部,还没来得及看她的脸,红袖子中便伸出了一只手。

    多寂静的世界啊,就像是白纸上的一份白色长画,有着道不尽的内容,却不能被人说出其一两分的模样,木子云看不到别的东西了,只见到了那只手,他低着头笑着,开心地笑着。

    他开始伸出双手去抓,仿佛要抓住自己的心。

    安静的屋子里,安静的人儿,婉敏默不作声,她说不出话,却紧紧地抓着木子云的左手,然而,她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木子云的手离开了自己。她好难过,却变成了哑巴,泪水流在她的脸上,也滴在木子云的背后。

    终于,木子云抓住了那双手,他终于看到了那张脸,那个女孩的面容是多么的令他沉迷,又多么的熟悉。女孩笑盈盈地凑过神来,咬住了木子云的嘴唇,分开后,又弹了一下木子云的额头,她可爱的模样实在让人喜欢,她激起了木子云所有的情感,只听她说道:“小木!坏蛋!你怎么才来找我!”

    木子云嘿嘿着傻笑,开口道:“小红铃...小红....铃...铃铛?”是啊,眼前的这个穿着红色衣裙的佳人,哪里是湖州的那位曾让他日思夜想的小红娘,正是那个对他吐露了爱意的美丽的铃铛。然而,他没离开过湖州,但铃铛却出现了。

    惊讶过后,木子云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似乎想了个清楚,他痴痴地笑着,温柔的抱住了她的身子,贴紧她的耳朵说道:“铃铛,我真的...我真的好想你!”

    两个人手拉着手,朝着木屋外走去。背后的,坐在木床上的婉敏,她流着泪,她说不出话,但她听了木子云的话,她紧紧地抓着,从没有放开。

    走出来了,外面山清水秀,天上飘着云朵,鸟儿在歌唱,木子云感受到了万物的气息。

    他回头一看,木屋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但他也仅仅是耸了耸肩膀,朝着山下走去。

    是啊,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了婉敏,没有了铃铛。

    他走出了这片“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站到了一片荆棘之地,时间静止了,所有人都保持着那一瞬间的动作,叶子也“固定”在空中。木子云随着心走着,不知道会走到哪里,但他认为那是对的。

    不是过了多久,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接着他走到了男人的身前,在前方,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

    叶子在空中恢复了舞步,木子云听到一句话:“你到底回不回来了?我问你话呢。”

    木子云怔了一下,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姑娘。

    姑娘哼了一声,握紧了宝剑说道:“不回来算了!也与我无关。”

    木子云又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走到姑娘面前,抚摸上了她的脸,姑娘羞恼急了,抬腿踹了他一脚,嗔道:“你...你干什么。”木子云取出了无根羽,交到了她的手上,说道:“敏敏...”

    “什么敏敏....胡说什么!”姑娘羞的脸都红了,心想他怎么能这么叫自己,就像是...就像是叫自己的娘子一般。

    木子云微笑着,接着说道:“敏敏,我要走了,给你这个,它是我的根,你拿着它,我就能回到你的身边。”

    婉敏拿着无根羽,稍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她装作不在意,却问道:“多久,多久回来。”

    木子云哭了,哭的无声却憔悴,他笑着哭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但你要等我,你手里拿着我的根,你想我,我才能找得到回来的路。”

    “哭什么...你...”婉敏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虎子在后面怪道:“我说你小子真的假的,哭个毛球!丢人不丢人,又不是出去送死!还回来的!”

    木子云哭笑着点着头,凑过身来,想要吻住她的嘴唇,却停在了中途,婉敏脸红色能渗出血来,她连呼吸几乎都停了,拿剑的双手在发抖。

    终于,木子云收回了身子,他流着泪微笑着看着婉敏,转身走了出去。婉敏似乎有些失望,却也忽然生出了许多哀伤,他看见木子云和虎子最终上了小船,飘向了,那无边无际,没有希望和梦的,命运的远方。

    (终下)

    一个人是全世界,全世界——是一个人,木子云又何尝不知呢,他明白的,他知道的,但他不舍得去看清现实,他愿意就这样活着,随心活着,但是...一个人的缤纷世界,终究是孤独的、虚假的,他可以做任何事,却无法得到任何的真正的东西。

    接下来,是数不清的的光阴,木子云随着虎子进入了七国,做了神明,到了广琅琉璃岛,遇到了铃铛和方天慕,他忍住了自己见到铃铛时差点要蹦出心脏的冲动,努力的不去改变任何事情,然而他还是失败了很多次,迷茫在无数的改变之中,他或是又没有离开湖州,没有找婉敏,而是去找了小红娘,又或是没有找她们,而是抢了虎子的爱人冯静,又或是他什么都不说,当场变成了个恶魔,侮辱了婉敏和众女子,变得人人喊打。

    但是,无论多少次重来,他都会安置一个不可改变的山头,那里有一间小木屋,里面有一个在他重新幻想之初所选出来的,一个永远能将自己拉回现实的人,或许是婉敏,或许是铃铛,又或许是风筝、冯静、虎子,在他思想完全失控之时,让他能够认清这是在哪里。

    无数次失败,他经历千万种人生,成了广琅琉璃岛的居民,做了某某门派的头目,各式各样的人生,都在他真正经历过的基础上依次绽放,多少年呢?无所谓了。

    百万分之一的机会,他忍住了,把握住了,他果真重头开始,一步不错,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哭,该骂的时候骂的一句不差,甚至再次经历了多少次的死亡,他完全凭着记忆,将之前自己走过的真正的人生路,重头再走了一遍。

    他被砍掉了头颅,被那长相丑陋的小姑娘引领着在长街上走着,来到了奈何桥,见到了孟婆,说了同样的话,一字不差,进了鬼之国,看到了各个时代交错在一起的长街,他按着原来的步子走着,问了挑担的人,问了另一个断头鬼,坐在了某处, 终于等来了一个小男孩,男孩招呼着他,他跟着,笑着跟着走了过去,但在那窄窄的路就要到尽头时,木子云张开嘴喊道:“好了,就到这里了!”

    小男孩没有回头,却渐渐的消失了身影,木子云听到了孩子愈来愈远的笑声。

    面前的路变成了一面墙,木子云回过头,走回了鬼街。他始终谜一般的笑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当然那人也是亡魂,亡魂瞪了他一眼,便走了。

    木子云仰起了头,肩膀在发抖,他嗅到了气味,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是的,正是那种他预料不到的声音,接下来的路,都是陌生的,接下来的世界,不再只是他一个人。

    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一个打着粉色纸伞的十五六岁的女孩从亡魂之间走来,站到了他面前,女孩朱红唇白皙面,将些许细发盘起,脸旁垂落着的发丝很是笔直,耳朵上挂着个指头大小的娃娃首饰,两只玲珑小脚俏皮的踩在木鞋上,女孩笑盈盈地望着他,但还是让木子云后背像受了冷气,寒的厉害。

    木子云叉着腰,松了口气,所有的疲惫都从心上剥落,他起先浅笑,而后大笑,静下来后,他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有这个本事,你要说,好久不见。”

    棘乐小惠儿依旧笑盈盈地,她转了转伞柄,说道:“嗯,好久不见,我等的太久了。”

    (南觉的话:至此,木子云终于从幻想世界中走了出来,有人或许还是没有看懂,没关系,南觉明天或许写几段解释吧,额,没准会写多了。有人会觉得木子云回到现实有点突兀,其实这是南觉认为的比较合理的方法,很特别,南觉也很中意,南觉刚刚跟朋友说道,我最新的八章可算是我的一个写作巅峰,我吹嘘着,自己可以拿这八章俯视天下了,哈哈哈,是不是很自恋。唉,也没有人回我的话,没人说要不要看山鬼九歌,果然看书的人很少吗,没关系,日子总会好的,对吗?我会一遍遍修改,一直改到有人喜欢这部作品为止。加油南觉,希望你也能像木子云一样,走出一个人的世界,不再孤独。)

关于鬼之国——随心所欲篇的详解

    鬼之国里拥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这是孟婆在木子云走上奈何桥时所说的话,实际上也表明了鬼之国更像是亡魂的梦之国,在与现实十分逼真的幻境之中,亡魂可以根据自己的想象,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那不像是让人中了幻术,而是在开始之时极限接近于现实。

    因此当木子云站到了婉敏面前,回到了那年时光之时,他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出过海,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不知何时做过的梦。

    在开始的一两年生活中,木子云是没有觉出异样的,他与婉敏成婚,有了孩子,这都是他所渴望的事情。

    但是从随心所欲(三)开始,就出现不同了。这个故事要明白一个真理,那就是全世界都是木子云,木子云一个人就是全世界,所有他能见到的东西,都是他本身的幻想。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参加木子云生辰宴会的人会那么少了,而原本已经死去的于林也出现了,因为他认识的人根本就不多。事实上,这个时候,木子云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世界中了。

    “死木头,臭木头”的出现,正是风筝的形象对木子云脑海中的持续的撞击,或者说是提醒,这也都是木子云自我保护意识的体现,全世界都是他一个人的精神和意识所创的,根本不存在谁谁的思念拯救了木子云,那些不经意间说出的话,也都是木子云潜意识的表现。

    木子云忘不了风筝,但他没有出海,这是绝对矛盾的,这种观念就发生在木子云怀疑这个世界真实性的时刻之后,从此,他的思维就开始混乱起来,从之后他一会儿坐在椅子上,一会儿又坐在凉席上,看到婉敏拿着酒壶,又变成了酒坛就能够看出木子云内心的慌乱,他已经依赖上了这个什么事情都向着自己满意的方向发展的世界,不想要清醒,但又无法劝服自己风筝等记忆不存在。

    矛盾的心理在世界中造成了波动,并没有让木子云陷得更深,反而让他更加的清醒,因为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是假的,自己想怎样就怎样,所以他对婉敏的动作也着实大胆起来。既然什么都要按照他心里的安排进行,那么人的本性就会暴露和扩大,有了第一次“胡来”,就有接下来的无数次。

    宋桦的到来是因为木子云内心对宴会热闹的渴望,这是他的生辰日,应该有许多人来给他贺喜,但他认识的人太少,所以这个世界能来的人也一样。而宋桦带来了猎觅弓,也正是因为木子云想要猎觅弓,当年就想要,但是终究还了回去。

    而以前不知道这是自己幻想的世界,因此所有出现的事物都是木子云潜意识的投影,那几乎接近于现实,没有什么破绽,但当他认识到世界的本质时,他就会刻意的去编造这个世界,反而导致世界越来越不真实。

    因此接下来木子云的不经意间思维错乱,看见了另一个婉敏,还是第一次与他相见时候的样子,木子云开始时没有反应过来,邀请她入了座,由于他的思维认为这是正常的,所以其他人,包括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婉敏,也没有觉出异样。但木子云立刻就回过神来了,这时候,他的苦恼和矛盾就更加激烈了。

    他开始喝酒,故意令自己陷入醉醺醺的状态,以此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刻意不去幻想,但思维却失控了,变得越来越乱。

    灰色的手套,木子云想起来了那是捞魂,也就是曾经湖州三大天才左之卫的宝贝,它的出现再度证明了这世界的虚假,但木子云不想清醒,他爱这个世界,所以他不敢抬头看这戴着这个灰色手套的人,怕一看到左之卫就令自己无法融入到这个世界了。

    这之后,冯静不以嫂子的姿态,而是以大姐的姿态给他敬酒,也是木子云现实和幻想中的一种不可控的轮换,这时,连早就死了的李牧也伸出了手敬酒,木子云在此就完全混乱了,无法劝服自己这是真的,但还是希望这时真的,所以他不敢抬头,而是低头去看脚,找到冯静后,抬头,期望看到“嫂子”冯静,但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大姐”冯静,又因为自己的期望,最终她又变回了大肚子的“嫂子”冯静。

    十分的不真实,让木子云越来越无法融入到世界里,他摸婉敏的肚皮,摸了好久也摸不到大肚子,是经过了内心的反复暗示,他这才又见到了大着肚子的婉敏,如此,他又回到了他所期望的那个世界。他不想知道真相,因此他紧紧地抱着婉敏,一刻也不愿意分开。但他又怕自己永远沉浸在这个世界里,得到了一个难以估计的可怕后果,因此,当小红娘的手出现的时候,木子云没有抬头,也没有去理,什么都不想,那只手最终就缩了回去。

    木子云这时候就想要给自己留一个不动摇的“真相”,当自己堕落太深的时候,这个“真相”能够及时的提醒自己,或许能给他新鲜感,让他能够重头再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术,怎样才能离开,他不想离开,但怕这种术会将他变成个白痴,他需要保持清醒的活在这个世界。

    因为知道了世界的真相,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活的越来越混乱,因为忍不住刻意的去改变和幻想,所以他变得很累,也对方方面面的好事厌倦了。

    他渐渐不在乎时间,因为日子枯燥,所以转眼又到了他的生辰日,开始他还有兴致,但马上就淡了,因此宴会的人越来越少。木子云刻意的让虎子和冯静的身材等方面产生变化,好让自己相信这是个合情合理的世界,但由于人的本性的暴露和扩大,他不经意间的一个想法,也变成了现实,那就是,潘晓雯也成了他的夫人,只要他想,一切的不合理都会得到合理的理由和解决的方法。

    因为木子云想快活了,所以虎子和冯静出门了,他就在桌边直接**,这也表现出木子云已经迷茫的很深,渐渐失去了分辨真假、保持真实的意识。然而疯狂之后的清醒也更令他痛苦,他变得木讷和疲倦,对所有事情的兴趣都大大的减少。

    他需要一些新奇的事情来让他恢复活力,这时候,就出现了他光着身子趴在窗外偷看冯静和虎子**的情节了。

    就这样,很长时间里他做着各种各样荒诞的事情来让自己保持饱满的精神,但当大部分“怪事”都做完了,他就又陷入了无趣和枯燥的状态,因为幻想再好,它也没有现实那样神秘不可测,他所经历的,都是他内心安排好的。

    他做了许多荒唐事情,比如宗门的女弟子随时都会满足他的**,冯静也背着虎子和他偷情,这都跟冯静或者其他女人是什么形象完全没有关系,这就是木子云自己的幻想,一切都是他自己内心的反映。

    这时候,他没有发现自己渴望的与之前不同了,之前他渴望自己能一直活在这个好世界,但现在他渐渐想要离开。因此他的身体会飘出有灵魂的火焰,而冯静也会随着他的心思问一些他想要回答的话。

    对于偷情自己的大姐,也是大嫂,木子云内心知道这没什么,因为这是个随他所欲的世界,其他人都是假的,但他还是无法正视虎子。但他需要刺激,所以虎子会在饭桌上匆匆离开,而木子云则和冯静、婉敏、潘晓雯滚到了一起。

    新奇的刺激差不多玩遍了,木子云就更累了,日子就更枯燥了。他来到了一种无所谓了的嘲讽自己,又嘲讽世界的状态,宗门的人一会儿穿了衣裳,一会儿没穿,他想怎样就怎样以前害羞 ,现在脸皮都不变动了,身子欢快精神却完全没有反应。

    因为过不了虎子这道坎,所以在木子云的期望下,虎子变成了永久昏迷的人,冯静就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的娘子。木子云渴望她是自己的姐姐,又希望自己是他的夫君。他希望自己能清醒,所以他要提到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的风筝,但因为怕现在的人消失,现在的生活改变,他又忍住了。

    再往后,木子云的思维就开始进入一种放弃了般的随心所欲的状态,全宗门的女人成了他的玩物,他像个皇帝,是湖州的霸主,各势力都被青山峰收服,也没有发生他厌恶的战争。

    他幻想的宫殿总是没有顶,也象征了他对现实和虚假的深深地矛盾感。

    他想要回到现实,离开这里,所以婉敏消失了,世界往现实,也就是空白的方向改变。但木子云又实在舍不得,这个世界太好了,他不就是想要这样吗?所以他又惊慌失措的去找婉敏,婉敏一出现,他又回到了幻想的世界。

    再往后,木子云就彻底进去了一种随心所欲的状态,什么都无所谓了,想怎么样就胡乱来吧,上半身正常,让自己能与婉敏相拥,下半身巨人化,因为可以得到更多女人的侍奉,许多修行者都成了光屁股的“野人”,因为没有新奇的刺激,他变得疲惫,脑袋转动的很慢,他感觉不到任何的不对劲,所以婉敏也没有异样,反而很快活。

    随心所欲的娶了了一千三百四十七个夫人,他也腻了,就像是走形式。他想要回归现实,但还是舍不得,所以他问婉敏满不满意现在的生活,其实婉敏的回答,正是木子云自己的回答。后来木子云失控发疯,十几公里长的土炕,趴满了女人,因为他根本不认识多少人,所以这些女人都只露着一模一样的身体,看不见脸。

    他疯狂的播种,其实就是一种自我折磨的发泄,而所有的女人都会快速的大肚皮,生孩子,这也跟木子云潜意识里认为的,自己的女人,就要给自己生娃子相关,毕竟他就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子,懂得也没有那么多,就像是他在这个世界给自己盖得豪华的庄园,其实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四合院,因为他是穷娃子出身,他根本不知道富人家应该怎么过日子,连吃饭的桌子都是小圆桌铺着凉席,而夫妻睡觉的地方,就是土炕,而宝座也就是把椅子,或是块金子,他根本想象不出来何为奢华。

    越往后他越疯,他知道这都是假的,他崩溃了,所以幻想世界乱七八糟的开始变化,那些蜘蛛一样的怪物包括那只三头火鹰,其实都是现实中他离开湖州后遇到的东西。

    发泄完了情绪,木子云看透了,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他想清楚了,这就是他一个人的胡思乱想,他想要得知真相,想要清醒,这时候,他之前留下的那个“保命”的人就有用了,也就是小红娘。

    他一直没有对小红娘出手,所以小红娘应该还保持着木子云离开湖州前的那个形象,她应该会给木子云极大的新鲜刺激,木子云希望凭此重振精神重新展开幻想,譬如重新答应婉敏不离开,然后过上另一种生活。

    去寻找“真相”的路,显示出了木子云思维的完全失控,整个世界变得光怪陆离,但他和婉敏却成了普通人,这期间出现了许多现实中他出海之后遇到的事物,而婉敏和他变得越发的像自己的父母,也就是农家夫妇的模样,这表现了木子云潜意识了对婉敏的肯定,和对这个世界再度表露出来的极大的不舍之情。

    当站到木屋下的台阶前,木子云踏上去就能找到真相,新鲜的刺激能够令他集中精神,他打算把自己构思的这个大世界重新打乱,重新过日子。但这样一来,现在的生活就不见了,此刻的婉敏就会消失了。当然,如果幻想重头再来,木子云又能重新和婉敏相爱,成亲再生娃,但木子云对婉敏爱的极深,他无法劝服自己再舍弃任何一个婉敏,即使要重来,他希望这个婉敏能够直接出现在下一个幻想世界之中。

    所以他重新走下了台阶,拉住了婉敏的手,并告诉她一定不要放开,好让自己更加清醒的完成幻想的重整。

    但是,令木子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木屋里的人虽然穿着小红娘的衣服,却并不是小红娘,而是铃铛。

    这是木子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他这才明白,铃铛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知不觉里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小红娘,也就是说,他最爱的人——是铃铛。

    这个发现让他的精神受到了比料想的强上无数倍的刺激,他的脑袋忽然变得相当清醒,他从真实和虚假中分出身来,从外面观摩了两个世界,认定了这两个世界并不是独立的,而是有所连通的,他认为连通点,正是他从现实走向虚假的那个时间点,如果他在虚假的世界按部就班,遵照原来的路走到那个地方、那个时间,他或许就能站到虚假和现实的重合地,也就能回到现实。

    因此,他离开了木屋,回头看了木屋里空荡荡的,也表明了他已经看清了一切,放下了一切。

    他又来到婉敏面前,给出了无根羽,告诉她自己决定出海,但是真实的感情他无法隐瞒,他也发现了,他的内心还深深地爱着婉敏。铃铛就像是一个真正得到自己全部的红颜,而婉敏就像是一个在家中日夜等待自己的娘子,他谁也放弃不下,因此再次经历诀别,他知道未来总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知道自己又要经历一次苦苦相念婉敏的人生,所以他十分的崩溃,十分的痛苦。

    然而这次离开他又失败了,因为离开的时候,他没有亲吻婉敏,这就导致了后来某个时间点,婉敏的思念没有引来梦精灵,导致梦精灵没有出现在木子云、铃铛和风筝面前,世界再度与现实偏离,而木子云也一次次的因为各种控制不住的心愿陷入了迷茫,但百万次经历终究是有成功的时候。

    多次放弃之后,他终于成功的完全按照之前的人生,走到了鬼之国里他进入虚假世界的那个时刻,也就是虚假和现实的重合点,因此他只要不跟着那孩童走下去,他就回到了现实。

    至此,木子云终于解脱了。

    好的,这八章的内容就解释到了这里,这就五千字了,果然还是写多了哈,但是方方面面的怎么也感觉说不完,因为这是个陷入幻想中的人自救的故事,完全是一个人内心的操作,其实是很复杂的,很耐人琢磨的。

    有人或许会问,木子云的感情线是不是有点复杂?这些章节出现的女人们都爱上了主角?南觉在这里澄清一下,这绝对不是个后宫文,而所谓的爱情哪里有那么简单的含义,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爱情线,我相信大家早晚会分辨出的。

    经历了此次的更改,南觉真是心力交瘁,夸张了,但真的很怕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今后南觉会注意自己的语言,如果读者们发现了哪里有不妥,请及时联系我,谢谢了。

鬼之国——第一个游戏开始

    木鞋子在地上踏的咯咯响,棘乐小惠儿转动着伞柄,她目光里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感,笑容也没有显得有多少感染力。木子云盯着小惠儿,心里仍旧是一阵恶寒,与他初次见到小惠儿时的感觉一样,他仿佛看到了一具美丽且冰冷的尸体在冲着他“开心”的笑。她拥有活人所有的特征,但木子云实在不能劝服自己认可那是个有生气的人。

    木子云退了两三步,棘乐小惠儿见此蓦的停住了,她稍稍鼓动了下脸腮,忐忑般低下头,抬着眼睛偷瞄了木子云两下,紧接着赌气般轻哼了声,嗔瞪了他一眼,这副样貌好似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孩,想要加入小伙伴们的游戏,结果走到半途被回绝。她的举止神情生动形象,完全让人找不出破绽,木子云也从她方才的模样里,感受到了一丝奇异,“她不像是装得,但一定是装得”,木子云心里这样想着。

    棘乐小惠儿侧过身子像走钢丝一般,在木子云面前左右走动,时不时要转一下伞柄,还要用侧着投过来几次目光,愠恼的吱响,以示她在生气。

    木子云呵了一声,挠着头说道:“讲实话,你这样子要搁在别的姑娘身上,我还能动动心,你就不要做了,不像那么回事。”

    木子云意识不到自己这话说的有多么过分,他认为棘乐小惠儿就是一个活了上百年,甚至近千年的老鬼,但偏要做出一副小女孩的姿态,他一想到此,就觉得小惠儿那假情假意的模样太过虚伪,而令人反感。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小惠儿或许存在了足够长的时间,但她的心理年龄很年轻,甚至时常变化得更年轻,因此木子云刚才的话伤害了棘乐小惠儿,准确的说,是伤害了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的自尊心(小惠儿的外貌是十五六岁)。

    “喂,你停下吧,少来这套。”木子云看到棘乐小惠儿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大家对彼此都有所了解了。”

    棘乐小惠儿甩头就走了,木子云急忙追上了,却怎么跑都赶不上,眼睁睁望着棘乐小惠儿消失在长街之中。

    木子云毫无头绪,漫无方向的找着,又怕自己又再次陷入幻想的世界,因此处处小心,不敢跟亡魂们说话。鬼之国里没有时间观念,因此他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

    他感觉到累,脖子开始发僵,喘气的时候,脖子上也往外漏气(木子云是断头鬼),他找到长街上一条板凳坐下,板凳的主人为其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原来这亡魂是个卖馄饨的老妇。木子云看着那一碗馄饨,竟腹中低鸣,成了鬼没想到自己还会饿,其实之前孟婆已经跟他说了,鬼之国之主在他死之前一息时间强夺了他的二魂六魄,因此他们在阳间虽然名义上相当于死了,但在冥界和阴间却没有被宣判为死亡,因此阳间也得承认他没有死,他也能够具备阳间活人的特征。而鬼之国里所有的亡魂其实都是这样,他们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死去,尽管有些亡魂已经在鬼之国存在上万年了,孟婆说的九千年的亡魂,是她认知里面的最长时间的亡魂,其实更长的她根本无法知道,因为她没有进入过鬼之国内(鬼之国其实就是奈何桥后的世界)

    木子云心想道:“她是鬼,东西也是鬼物,可我也是鬼,我又挑剔个什么?”因此道了句谢,取过碗来大口的享用起来。

    老妇坐在桌旁,慈祥的看着木子云吃完,问道:“还要吗?”

    “不了,真好吃。”木子云擦了擦嘴,忽的一怔,挠着耳朵说道,“我不用给什么东西吧,这里没有钱这一说吧。”

    老妇一愣,忙道:“小伙子,这一碗混沌才两个铜板,我一个老婆子做点生计不容易,你可怜可怜我吧。”

    “我不是不给钱!”木子云感觉左掏右掏取出几个碎金块,说道:“这个行不?”

    “这是什么?”老妇一脸哀苦相,“小伙子 你莫要欺我老眼昏花,我认识什么是钱哩。”

    “那你告诉你,钱是什么样子?”

    老妇望着木子云,哀叹了口气,失意的收拾了碗筷,回身走了,或许犹豫了一阵,但还是背着木子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铜板,故意让木子云看见,又忽然想到这小伙子年轻气盛吃饭不给钱,没准还要抢钱,赶紧关上了柜子,警惕地挡住了往这边走的路。

    木子云看在眼里,那可不就是一副真真切切的老妇形象吗?就如她活着一般丝毫不差。木子云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处在的幻想世界,心里揣摩莫非这鬼之国里的每一个亡魂都处在这样的世界中,只不过自己或许是因为棘乐小惠儿故意干扰的缘故陷入的更深,而这些亡魂都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在这位老妇眼里,没准她真的站在她生前的地方,而木子云就是街上来来往往的一位过路之人,从那个铜板上看,老妇人所处的时代与自己有不少的时间差距。

    木子云见之觉得她可怜,如此大的年纪,在活着的时候劳苦,没想到做了亡魂还要卖馄饨为生,木子云心想道我若是有两枚铜板就好了,莫要伤了这老人家的心。结果他手中自然就多了两枚铜板,木子云心中恍然大悟道:“这鬼之国里可真是有求必应。”

    他赶忙走上前来,老妇人吓了一跳,警惕又实则害怕的看着她。木子云愧疚的将两枚铜板放到她面前,说道:“老人家,别生气,我正在找人,一时昏了头,打趣了您一番,您莫要动了肝火,伤了身子。”

    老妇面目终于缓和下来,慈眉善目地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都是这样,你是好孩子。”

    见老妇收了铜板,木子云道了别就要走了, 又忽然转过身来问道:“老人家,你认识棘乐小惠儿吗?我一直找她,可就是找不到她。”

    “她是你娘子吗?”

    “不是...”木子云怕说的太复杂无用,便跟老妇人说道:“您认识?”

    “我不认识,你们吵架了?她多大。”

    “她....谁知她多大,像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似得,一言不合跑了。”木子云恼道。

    老妇人笑盈盈地点了点她的胳膊,说道:“十四五岁的姑娘脸皮儿薄,你怕是说错话伤了人家,但这个年纪的女娃子气消的也快,你只需跟人家道个歉就好了。”

    “唉,哪有这么容易,您老忙吧,我先走了。”木子云别了老妇又走上了长街。张开手想要再得到几枚铜板,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了,之后他故意去了几家卖东西的商铺,发现在那些地方,他就能够得到能买到商铺东西的任何时代的货币,木子云明白了,得到铜板不是倚靠着自己,而是他进入了这些亡魂的心愿之中,这些亡魂可能自己根本无法变出钱来,他们只能卖东西挣钱就像生前一样,所以钱都在客人的手里。

    “唉,抛开做鬼一事,这鬼地方,还真是有趣。”木子云笑了一笑,随即又想到自己在幻想世界中的经历了,因为幻想世界里没有时间观念,所以他并没有经历沧海桑田的感觉,每一次重来都是身心的全部重来,如果有时间观念,那么他可算是活了成千上万年了,实际上以阳间的时间角度来看,木子云在幻术世界里呆了三年。是的,从被砍头来到鬼之国,阳间已过去了三年,当然这些木子云自己都不知道,仿佛他刚站在这长街之上。

    那家伙到底在哪?我怕是已经无生还的可能了,阳间的尸体没准已经被“祝融之子”那群家伙毁了个稀烂,唉,又或许已经入了黄土,就算我逃出去,也会成为孤魂野鬼,接着立即死去吧,我得找到那家伙,早些求她让我脱离此地,入了轮回做个凡人,也比堕落在这虚假世界好啊。

    他完全没有头绪,长街里的任何亡魂都不知晓棘乐小惠儿这个存在,他纵身一跃飞上了更高处的盘错在一起的更古时代的长街,见到了太多奇怪的景物,却仍旧没有亡魂能给他答案。

    木子云心想道这家伙果真似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又想到如果她真的是这鬼国之主,那他做什么都会被小惠儿知晓吧。

    木子云索性跳到最底层长街,在魂来魂往的街上仰头大喊道:“小惠儿,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亡魂们都像没听到似得,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而过了一会儿,一个古时官差一般的人偷偷摸摸走过来,低头小声对木子云说道:“这是吾皇登基后我们景坏县的赦免令,上面这些畜生们都被免了罪罚。木子云往那榜文一般的纸上一瞧,只有自己的名字。”那官差手握着刀柄,说道:“县里日子不好过啊,老百姓没有饭吃,官民之间矛盾又大了,贼也多了,这倒好,以前抓的贼又放了出来,这些咱们当差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木子云嘴角一咧,觉得其中奥妙十分有趣,小惠儿通过这个亡魂,传达了自己原谅他的意思,在这个官差亡魂的眼里,皇帝登基了大赦天下,把牢狱里的贼和强盗都放了出来,这也或许是小惠儿的一种暗喻吧,这丫头,还在生气。

    木子云不说话,看着这亡魂持着刀走了。过了一会儿,一个着急忙慌的十几岁的男孩,穿着书生模样的一副,背着个厚皮包,一脸焦急地飞奔过木子云的身旁,嘴上还说道:“完了完了,又迟到了,先生又要打我了!”

    正跑着,包里掉落出卷竹简,木子云喊了几声也没见他停下,就弯身捡了起来,打开一看,竹简上写着行古涩难懂的字,木子云哪里看得懂,心想着这或许不是偶然,便一路寻魂问字,到了个说书的更旧年代的茶馆,那说书老人一看,摆手道:“穷娃子的功课,大体意思就是先生让他找人,说是识趣当先一步。”

    “何为找人?”木子云问道。

    “此人也可理解为‘仁’,多半是那教书先生胡乱想得教书之理罢了,总不能真的让他找人吧,也没说找谁啊,识趣也可理解为识人生大道之趣。”说书老人眼睛一眯,忽然就打起了呼噜。

    木子云拿着书简走回街上,许久之后,一拍脑袋,恍然说道:“这没准是那丫头故意给我的吧,我记得当年分别之时,她说过再见面让我陪她玩什么游戏?原来真是玩游戏,第一个游戏莫非就是要找到她?好吧,这老东西....存在不知多少年了,还搞这些花样。”

鬼之国——第一次游戏耍赖

    没有时间的鬼之国里,从底层开始数,在第五层的长街上,木子云披着个土气的泥色斗篷,一路寻魂问路,他手里的线索从最开始的穷娃子的一张功课纸,依次经历了药铺掌柜的药方,王婆娘留下的花手绢,铁汉的包子,大国王的宝石扳指,卫兵的烟卷,牦牛怪的粪便,兽人力曼的银腕子,妖虫子的甲壳,而此刻他披着的斗篷就是找到棘乐小惠儿的下一个线索。

    木子云从起先的烦躁,到认命,接着在寻找棘乐小惠儿的旅途中越发的能感受到乐趣。开始的时候,他想着自己已经死了,在阳间已经没有了位置,出去也只是进入了轮回,无法再与活着的人见面了。对湖州等待着自己的爹娘以及婉敏,他心怀愧疚,他希望婉敏一定要只等十年,但幻想世界中,婉敏会等待他一辈子,那也是木子云内心最期盼的,他想要回去,却没想到最终他还是违背了约定。

    更令他难过的是,他在幻想世界中证实了自己最爱的人就是铃铛,可铃铛在阳间是死是活他仍旧不清楚,他们两个已经没有了再相遇的可能,铃铛死后会进入冥界轮回,但又极有可能会堕入阴间,一想到铃铛或许会无休止的承受阴间怨气的折磨,他心痛的就更加的厉害,毕竟他在与兽王乌塔拉对战之时,亲身经历过阴间世界的恐怖,那里没有一丝热气,铃铛她...能承受住吗?

    这种情绪折磨了他三个月(从阳间的时间角度来看),之后他便放下了一切,因为鬼之国长街中的每一个亡魂都心满意足的“活着”,木子云的身边全部都是“欢快的心声”,长此以往,渐渐地也将他的痛苦抚平。他想着,是啊,我还较什么劲呢?我已经死了,就算我再痛苦,他们的未来也不会因为我而发生任何的改变,亡魂多想想今后事吧,往事已成人间云烟,我木子云已经从阳间消失了。

    他放下之后,加快了寻找棘乐小惠儿的脚步,与兽人掰手腕,赢了才得到了银腕子,潜入了 大国王的“宫殿”,就为了趁他熟睡去偷一个宝石扳指,这里不是人间,却包含了人间千万年来的太多奇妙的故事,而上一个线索——妖虫子的甲壳,竟然让他飞上了数百层的长街,在那里他可算开了眼界,原来在很久之前,人类只是某尖锐种族的奴隶,而且那时候的人类和现在也还有很大的区别,是不同种族在通婚的方式下共同造就了现在的人类模样,木子云觉得这很荒唐,但说这话的是五百五十万年前的一颗老树妖。

    老树妖最早之时也不过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苗,但当年的某个大能之人机缘巧合的在它身上留下了印记,它从此有了灵性,开始它长成了参天大树,两侧的枝头距离足足有十丈,后来由于不断接受印记散发出来的圣光,这棵树便成了精,有了具体的意识和知觉,它经历了一百万年终于变成了妖,在人间被奉为成神,又四百多万年,它无数次淬炼形体失败(淬炼形体是指这些由特殊原因进化而成的妖神,可以从国淬炼来得到方便移动的身体,比如变成人的模样,就像传说中的狐仙),最终导致它的衰亡,却在死亡之时,被鬼之国主“请”进了鬼之国。

    木子云渐渐迷上了这里,但无法估量的信息和古怪的与他的世界观完全不同的人间的“往事”,又令他心生退意,几百万年的画面,他要看多久才能看完呢,恐怕没看到一半就已经傻了,连自己是谁,哪一年的都忘了吧。

    木子云来到了一家酒馆,酒馆的主人很贴心的在门前写了今日可供的好酒好肉,也标注了当天的日期,那上面写着的字木子云打听后才知晓了意思,原来这是一家四千年前的人类酒馆,因为那个时间人类已经广布大地,其他异族已经消失,因此能进入这个酒馆的只能是人类。其实每一层长街,包括第一层也就是木子云所处时代的亡魂中,也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异种族,有兽人、妖人等等,木子云现在已经习惯了,恐怕再呆久了,就算让他回到阳间,他反而会有不适。

    推开门帘,木子云走进了酒馆。

    酒馆掌柜高声招呼伙计来迎接,但其实酒馆里只有掌柜一人。木子云看到的和掌柜看到的完全不同,掌柜依旧像生活在四千年前,店里的伙计忙里忙外的给客人端茶送酒,而他则负责指挥。木子云坐下来后,果然桌面变得干净了,不多时又出现了个酒壶碗碟,上面摆着香喷喷的切肉,明明没有人说话,木子云脑海里却忽然知道了,这是酒馆今日才杀的小牛,肉很鲜嫩,甭管您想不想,掌柜的意思是您得买一盘尝尝。

    原来在掌柜的视线里,是店里的伙计在向木子云介绍那香肉。木子云已经适应了,鬼之国里每一个亡魂都处在完美幻想之中,自己只有进入并遵循别人完美世界的份,不可能改变亡魂们的期盼。就像在同一个时代,不同地方的人语言也相差甚远,更别说这相隔几千年的了,但亡魂们互相就是能听懂他们所说的不同的话,这都受了完美幻想的影响,只是书面写下来的字,却无法让人看懂。

    木子云大口吃肉,又将泥色斗篷放到桌上,说道:“掌柜的,你可知到这斗篷的主人吗?”

    木子云看到那斗篷自己飘在了空中,像是被人端着。

    在掌柜的眼里,伙计将斗篷拿了过来,放到了他面前。

    掌柜的摸着斗篷说道:“面熟,怕是个熟客穿着的,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倒卖山货的刘三的嘛,他住在宋家滩,你出了门往东走上四五里就到了。”长街里是各式各样亡魂幻想的组合体,但只要按照一个亡魂的幻想方向去移动,就会看到并找到相迎的幻想世界,比如说十几丈范围内的,你能根据不同的亡魂幻想走出无数种花样来,你可能过了桥,也可能进了家青楼,只要你知道自己是被哪个亡魂指的路,那么所见所闻就会向着那亡魂的幻想世界中变化。

    “掌柜的”木子云说道:“我不去找他,你对这个刘三熟吗?”

    “可不是熟吗?他是我这的常客,三天一来,有时还自带些山中好物来分给我们,我和他无话不说,家长里短的事我对他了解得很。”

    “那你跟我说说,他最常跟谁见面,或者今日在烦恼些什么事呢?”

    掌柜的疑虑了阵,回道:“多半是嫁女吧,他闺女都十八岁了,至今还未出阁,可把他急坏了,这些日子好像在跟王村铁匠李二锤套近乎,说是看上了他儿子,想拉个亲家关系。”

    “王村怎么走,去哪找李二锤?”

    “很近,出了门往西走,百十步就到王村了,你去那村口一打听,就知道王村铁匠在哪里了。”

    “好,多谢掌柜了。”木子云在桌上摆出几枚大钱,这边出门往西走了。

    走了百步远,转头就看到了个村碑,正是王村。他站在村碑边上自言自语了几声,接着脑海里就知道李二锤在哪里了。当然,王村只是酒馆掌柜的幻想世界的一角,刘三和李二锤也都是掌柜的生前认识之人,他们的亡魂早就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人间轮回,根本不在鬼之国内,但线索指向了刘三,木子云便可以通过掌柜的幻想从而找到刘三。

    但木子云这回精明了,他这么久以来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这么些有着奇妙联系的线索怎么可能是一开始就有的,肯定是棘乐小惠儿这家伙提早一步设下了套,木子云知道自己找到刘三之后,又会找向下一个与刘三有关系的地方,他打听到了李二锤,就赌棘乐小惠儿会拿李二锤做文章。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条四千年前的村道,木子云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他刚进入鬼之国长街之时看到的那些挑扁担,或者持刀乱砍的疯人,其实他们都处在各种幻想世界之中,而开始遇到的那一对分开又重逢,反复享受爱情的小情侣,也“目无旁人”的在他们幻想的各种美丽的景色中幸福着。

    敲开了李家门,木子云走了进去,他看不到李二锤,但脑海里清楚知道李二锤和他的儿子就在屋里,就在自己面前站着,很诡异,因为在别的亡魂眼里,木子云在长街上疯子一般的自言自语。

    这时候,木子云看到了一个背影,那熟悉的气息让木子云当即扑了过去,未想到那家伙跑得极快,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木子云不由得破口大骂道:“棘乐小惠儿!你玩游戏输不起?我找着你了啊!你这算什么!嘁!不玩了!”

    许久之后,冥冥中传来一道女孩的声音,她果真像个十几岁的丫头,喊道:“这个不算嘛...行不...我没准备好,你再找我一次,我下次不会赖账了。”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风尘女子凑到木子云身边,那叫一个好言好语,似是在邀请木子云进店,木子云知道这是棘乐小惠儿在耍无赖,明明第一个游戏结束了,自己找到她了,她却还这样。(风尘女子传达的就是棘乐小惠儿的意思)

    木子云掐着腰,受不了这些女子们的推搡,嗓子清亮的喊道:“行,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找着了,你可不能耍赖。”

    风尘女子们欢喜的满口答应,木子云被她们迎进了内。

鬼之国——时代的更迭,神的故事

    “老树,你说阳间多少年算是一代啊。”木子云此刻在三百七十层的长街上,坐在那存活过五百多万年的老树妖身边问道。

    老树妖盘根错乱,且根须晶莹透彻,树干虽然粗矮,但枝叶繁盛,两侧枝头距离可达五丈,这就是树妖的核心体,在此之外那是一片联结在一起的古怪树林,没见到泥土,因为地面尽被黑色的根覆盖,树林奇形怪状,也正是这树妖躯体的另一部分。

    实际上到这一层的长街,亡魂就见少了,看来鬼之国也就是地狱,也并没有想象中存在的那么久远。

    老树妖五官具在,虽是亡魂,但其本体上具有接近于神魔一般的强大气场,它若能重返阳间,或许要被各族生灵奉为神灵了,因为它的实力,可以完全碾压现在阳间之中的所有生物。或者说,它就是一个曾经的神。

    从未有过亡魂敢靠近过这片黑树林半步,更别说进入其中,见到老树妖的核心体了,但木子云却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来,老树妖似乎十分中意木子云的气息,破天荒地很乐意与这个后世的人类小鬼畅谈,它咯咯笑道:“人族寿命太短,十年便是一代。”

    木子云摇头说道:“若按宗门辈分,三年出一代子徒,若按长孙老幼,二十年便是一代新人,我想问的是,何为阳间一世,就像这鬼之国长街一般,按照亡魂所处时间的不同,才有了高低层次。”

    老树妖笑道:“那就无迹可寻了,战争往往是阳间新时代 开启的最快捷的途径,那会令新神诞生,从而使所有生灵进入新神的时代,比如说人类的时代。”

    “人类?现在正处于人类的时代吗?”

    老树妖声音很苍迈,它回道:“我已经很久没见到阳间的景象了,更何况这里没有时间,我无法进行推算。”

    木子云双手撑着下巴,弓着背,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是人的时代吧,我也刚来不久,怕是有三四个月了吧,老树,是战争让世界进入了人类的时代吗?”

    “我想...并不是。”老树妖在鬼之国呆了上几十万年,却从来没有跟任何亡魂说过这么长的话,它不怕寂寞,因为他是树,但它乐意与木子云交谈,“人类天生弱小,在众多种族之中处于下等,但他们聪明,也凭此在大地上占据了一方家园,属于人类的新时代的产生,我想那是因为新的神与人类有关吧。”

    “你经历过时代的更迭?”木子云看着老树妖的绿色眼睛问道。

    “是的,并亲眼见证了新神的诞生。”

    “就是现在的人类时代的神...原来真的有神。”木子云急忙问道,“快跟我说说,神是什么样子的?”

    老树妖盯着木子云许久,它默默地摇晃着身躯,最终说道:“你为何不找一面镜子。”

    “什么?”木子云听不懂老树妖说的话。

    老树妖接着说道:“其实神就是神,没有魔妖鬼神之分,它们都是可怕的,也不代表着任何正义或是罪罚,它们的出现是时间中的必然之事,新神会颠覆旧时代,并击败或者抹去所有旧时代的曾经的神。我也仅仅经历了两个时代,虽然得到了天作之机缘,却也遭遇了时代更迭的毁灭之灾难,如果新神没有出现,我或许已经为神了,得到永生并能支配万物。”

    “新出现的神....曾与你对决过?”木子云当然能感受到老树妖那强大到阳间巅峰级别的气息,他也并不是自己跑进来的,而是被老树妖用藤蔓邀请进来的,木子云认为老树妖口中的旧时代的曾经的神,指的就是自己。

    “没有,我一直在逃避它们的眼睛和爪牙,其实新神的诞生并不是最可怕的,最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当年竟然同时诞生了十八位新神,每一个都强过旧神,好在它们还没来得及清理阳间的旧神,就互相打了起来。”

    老树妖长叹了口气,仿佛回想起了那段恐怖而难忘的记忆,它或许在酝酿,但沉默了很久,它终于说道:“毫无反抗之力,无论是我们,还是那些可怜的亿万种族们,阳间的生灵就那样被连根抹灭,如果兽族亡了,那么他们进入冥界之后就不会再轮回为兽族,因此只要一个种族消失了,那么它就几乎不可能再出现,你能想象到吗?那段新神的战争时间中,亿万的种族竟所剩无几,后来冥界不得已才令阳间诞生了新的种族,以此来缓解了冥界和阴间的压力。”

    “冥界和阴间还会有压力?真是想不到。”木子云又问道:“老树,你就是神吧,曾经的。”

    “不,我就要成为了神了,但却遭遇了到了时代的更迭,此后我苟且偷生了几百万年,始终无法在新神的规则世界下淬炼成功,那其实并不是难事,但我必须要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新神的眼睛,尤其是每隔三千年一次的群神现世,我连呼吸都要停止,就是为了不被发现,一旦被察觉,我会迅速被抹灭。”

    “新神...竟然如此可怕。”木子云摇摇头,说道:“那新神与人类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新的神...”老树妖意味深长地望着木子云,“就是由人类蜕变而成,但或许,他们自己并不清楚自己是谁吧。”

    “人类竟然如此强大,竟能同时成就十八位大神,那该是得到了怎样的机缘!”木子云兴奋道:“这绝不是他们自己本事,应当是碰见了什么天大的帮助吧。”

    老树妖似乎有些失意,它叹了口气,说道:“旧时代的神,我只认可一位,他是真正的神,而在我眼里,也只有他能配得上‘神’这个称呼,巧的是,他也是人类,是最弱小的人类,在那个弱肉强食的争霸时代,他一步步变强,所有的天分都凌驾于人族甚至异种族之上,也通过了无数次生死,完成了无数次渡化,才终于屠世成神,获得了永生,成为掌控阳间的霸主,也正是因为他当年在我身上滴了一滴血,才让我这个原本普普通通的小树苗,有了灵性,使我能够修行进化,接近于神魔。”

    “唉...”老树妖更加的失意,“他是人类出身的神,虽然是当时最强的神,却也无法击败所有其他的旧神,但他还是尽力地为弱小的人类在大地上争取更多的尊严和地位,而人类也正是因为拥有了自己的神,而逐渐的改变自己以往的奴隶身份,变成独立的,甚至有资格同其他种族抗衡的‘强者’,当然,他们还是不够强,还是弱小,但我相信再过百万年,他一定能将阳间变为真正的人类的时代,他有这个能力,而我也拼命地变强,为的就是能伴其左右,帮助他完成心愿,我从不伤害人类,也因此被人类奉为守护神。”

    “然而....”老树妖闭上了眼睛。

    “然而心神出现了?”木子云低声说道:“那个人类神,被...被新神给?”

    老树妖叹了口气,整片黑树林都在抖动,它睁开眼睛哀伤道:“新神太多了,太强了。”

    “他们既然都是人类蜕变成的神,为什么还会自相残杀呢?”

    “他们不一样!”老树妖忽然恶吼道,情绪很激动,许久才平静下来,接着悲苦道:“他们完全不一样,新的神虽曾是人类,但却没有丝毫的人性,旧神们被逼到绝境只能冰释前嫌选择合作,但依旧被强大的新神依次抹杀,新神也从不对人类怜悯,只是因为他们曾经是人,所以他们所创的新世界就会以人为主体,只是这时候的人类数量,比那时要少太多了。”

    “你追随的那个神,被抹灭了吗?”

    “没有,他侥幸逃了,却无奈的放弃了一切,他百万年的神能化为乌有,因为他已经是神,所以无论如何隐蔽,都隐藏不了自己的神能,新神已经瓜分了世界,他为了保全自己,只能重新做了凡人,可仍旧存着一丝神气,他迫不得已只能窝囊的将自己和爱侣变成了小人,就像你的手指大小,在草木之下苟且偷生,多少年过去,当我再找到他时,他已经建立了一个小人的国度,沦为凡人,也就重新拥有了凡人的寿命,他靠着自己保留的神术,一遍遍为自己续命,却最终逃不过时间的宣判,他在弥留之际,不断的告诉我,他好不甘心...”

    “唉...”

    “唉...”

    木子云和老树妖同时叹息,木子云说道:“他叫什么呢?”

    老树妖绿色眼睛流出浆汁,他回道:“他叫做 唐诸鞠齐·哆哆,他的国度也因为他的五位爱侣而衍生出了五个姓氏,而能得到他姓氏传承的,只有他当年最宠爱的两个爱侣生下的子嗣,我送走了他,但却未能为其留下任何的帮助,因为他说过,我的身上还有隐约的神能,若是不甚留在了这里,会导致他子孙的灭亡,他告诉我,一定躲避好,并还要进化变强,因为早晚有一天,他的子孙会重新夺回他的‘神’的尊严,那时,我要成为‘神’的助手,替他完成未完成的心愿,我走了,只洒落些花种,几百万年间,我从未靠近过那里,我淬炼着自己,也在等待他的子孙中,新神的诞生,可我却失败了,躲过了十八个神,却最终还是逃不过时间的眼睛,我成为了亡魂,终于来到了这里。”

    木子云仰起头,靠在树干上,他幽幽说道:“啊,原来如此,这就是神的故事,这就是,那小人国的来历啊。”

鬼之国——依赖

    “小惠儿...”

    “嗯?”棘乐小惠儿转过身来,她正坐在木子云身旁,回道:“休息够了吗?”

    二人坐的地方很美,正处于木子云的幻想世界之中,当然此次幻想与之前木子云经历的可不相同,亡魂第一次进入鬼之国后所陷入的幻想世界是最完美的,往往令人难以自拔,而之前木子云那次又逼真的夸张,也的确是棘乐小惠儿暗中动了手脚。

    而此时也不过是呈现了木子云幻想世界的一角,那是一处隐于云雾中的山巅,从中伸长出一根弯折粗壮的树枝,二人相依着坐在树枝上,荡着双脚,身旁仙鹤成群飞过,若穿过云层往下看,便可见到那无尽的长街。

    棘乐小惠儿欣喜道:“休息够了,我们接着玩游戏吧,加下来是第三十七个游戏——跳花绳。”

    木子云仰身一躺,树枝上再生枝节,撑住了他的后背,木子云翘着腿说道:“别急,玩了这么久,我有点累了。”

    “嘁”棘乐小惠儿嘟嘟囔囔道:“明明是魂,哪里会累....就是你找的借口。”

    木子云长呼了一声,懒洋洋道:“算是吧。”从阳间的时间角度来看,原来一晃已经过去了九十年,他与棘乐小惠儿当初定下的千世契约的内容,正是要陪着棘乐小惠儿玩遍世间女子可玩的所有游戏,木子云推算了一下,虽然鬼之国没有时间,但若千世契约就代表要留在这里一千年的话,那么一共一千两百三十六个游戏,平均下来,每个游戏时长为八个月。

    他想着这些游戏哪里用八个月,几天功夫就腻了,玩的会很快,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玩了九十年。他也渐渐习惯了与小惠儿相处,也习惯将她真当做个十几岁的女孩了。

    “小惠儿,咱不着急玩游戏,聊聊天嘛。”

    “聊天?”棘乐小惠儿扒着手指头,嘴里嘀嘀咕咕着,片刻后说道:“不行,聊天是第两百四十五个游戏,我们先把之前的玩遍。”

    “就说几句话”木子云坐正了,贴近棘乐小惠儿道:“喂,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神是鬼,活了多少岁了?”

    棘乐小惠儿捂住了耳朵,头摇得像拨浪鼓,嘴上说道:“不听不听!该玩什么就玩什么,你这叫耍赖,那我要生气了!”

    “不爱说算了!”木子云歪着嘴恼道,“你当我乐意听啊!”随即侧着身背对着小惠儿躺了下去。

    小惠儿晃了晃,突然就站在了正飞行着的仙鹤身上,在她的舞指下,仙鹤群飞行的过程中形成了一个有趣的“网”,而仙鹤的羽毛中会伸出一根细长的白绳,相互联结在一起。小惠儿双手揪着裙边,漏出了修长的腿,她就在各只仙鹤之间跳跃,踩着花步,脚尖时点时压时勾白绳,与人间跳花绳的女孩子一模一样。

    “快点快点,我都开始了!”棘乐小惠儿催促道。

    木子云懒洋洋起身,也站到只仙鹤上,先说道:“我哪会跳这个,我是男人。”

    “那怎么办。”小惠儿停下来,转了转眼珠子,说道:“要不你原地跳绳吧,我不停,你也不许停。”

    “那怎么判结果?”

    小惠儿摸着脑袋想了一阵儿,说道:“我们都坚持跳到一千下,我们就算成功了。”

    “那容易啊。”木子云手上这就出现了条白绳子,他就站在仙鹤身上跳了起来。然而十几下后,脚下仙鹤就被他踩死了过去,他坠落下去,脖子被白绳子勒住,体验了一回吊死鬼的感觉,等飞了回来,他便在跳绳的时候,在各个仙鹤身上移动,但每一只仙鹤的承受能力都不同,他从此开始一遍遍失败起来。

    棘乐小惠儿也表现出了平凡女孩的游戏水平,没几十下就出了错,便得重头开始。

    两个人,一个游戏,四五条白绳,他们面对着面,跳过了两年。而这一次,木子云也感受到了游戏的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他认为时间一定很长,鬼之国内是有一种方法来判断所做之事的用时长短的,那就是心的疲惫感。

    以往的游戏,如第一个游戏躲迷藏,木子云寻找之中收获了数不清的乐趣,虽然第一个游戏两人“狠狠地”玩了十年,但却仅在最后的几年才出现了疲倦,若不是棘乐小惠儿最终满足了,或者说玩的腻了,他们能一直进行下去。

    但这一次,木子云一直在重复着两个动作,跳绳和跳仙鹤,他如今已经能准确的在仙鹤达到承受之前跳到另一只仙鹤身上,因为每一只仙鹤都与众不同,所以他甚至都变成了以为精通仙鹤生理的学者,可从仙鹤的呼吸和细微的羽毛变化中,判断它们具体的状态。而棘乐小惠儿比他还要吃力,人间的一个女孩子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跳两千下花绳的,那就是她们玩乐之间的一句玩笑话,但到了棘乐小惠儿这里,两千下变为可能,小惠儿认认真真地跳着每一步。

    “一千五...一千五百零一。”木子云如此喊着。

    “八百零七,八百零八。”棘乐小惠儿的花步子较慢。

    他们两个心有灵犀的进行了最有希望的一次挑战,当木子云终于成功跳完了两千下时,他双手紧紧攥着白绳,目不转睛的望着棘乐小惠儿,不知不觉里,这个见之如见冰冷尸体一般的女孩,已经成为了他的唯一的伙伴,他的心里早就没了阳间,他也抛弃了从前的所有羁绊,而今脑海中只剩下那玩不完的游戏。他们都渴望着游戏的成功,仿佛他们一起寒窗苦读,最后相约要一起夺得功名,若一人失败,则全部失败。

    “一千九百八十四...”棘乐小惠儿的声音在发抖,她额头上大汗淋漓,皮肤也有了血色,抛开其他背景,换上一方土地,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间女孩。

    木子云不敢说话,话扰乱了棘乐小惠儿的心神,但他投过去了鼓励和信任的目光,二人眼神相对,默契地点了点头,棘乐小惠儿短呼着气,聚精会神的跳着花布。

    “一千九百九十八...一千九百九十九....两千!”

    她终于跳完了,此刻停滞在了那白鹤之上,二人就沉静了那么小会儿,忽的爆发出了喜悦的欢呼。棘乐小惠儿跳过来,木子云抱上去,二人相拥着在天空飞舞旋转。

    “赢啦!我们赢啦!”如此喊着,却并不知道赢得是谁。

    兴奋过后,二人稍稍平缓,一齐躺在树枝上,他们的手还紧紧地拉在一起,接下来便是总结和回味这胜利以及这长久苦累挑战经历的收获,那该是种充实的美,疲乏后喜极而泣的升华,二人越想越激动,越感慨,手拉的越紧,头点的越频,他们赢了,战胜了自己,战胜了世界。

    然而在兴奋之中,木子云却忽然在内心涌现出了一丝不舍,他们成功了,同时也送走了一段无法挽回的经历,他想着,他们再也不可能再如此地去完成这个挑战了,就如缥缈的记忆,虽然它就完结在方才,却已经与自己相隔甚远。他已经对棘乐小惠儿产生了一种依赖的情感,那是他苦累经历中的唯一的伙伴,他害怕她会离开自己,渴望下一个游戏快些开始,甚至希望这一场游戏重头开始。可又想到,若是全部的游戏都结束了,他们还能再做些什么呢?彼时,他们还能够从第一个游戏再来一次吗?

    棘乐小惠儿闭着眼睛,脸上仍有血色,呼吸还未稳定,而头枕在了木子云肩上,她们的确是伙伴。

    木子云歪过头,看着棘乐小惠儿,他心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千世契约或许无所谓了,他依赖上了这种满足和幸福的感觉,这是他唯一的伙伴。

    “要休息不?”棘乐小惠儿气喘吁吁问道。

    “要不?直接下一场?”木子云睁着大眼说道。

    二人相视后,咯咯咯笑了出来,棘乐小惠儿掰起了手指头,木子云在一旁急道:“下一个是啥?快想想,也找个这样的,给劲。”

    “我想想....是烤面饼,要比谁做的饼最圆最薄,烤的最香。”这个游戏看来没有跳花绳那么劳累,一定不能再给二人那充实的感受,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失望,但还是面带着微笑。

    木子云爬起身子,拍拍膝盖,说道:“来吧,先打打样子。”

    棘乐小惠儿嗯了两声,似是有点犹豫,木子云也耸了耸肩膀,说道:“要不咱休息会儿吧。”

    “行!”小惠儿点着头快口答道,二人目光又相对了,再次的咯咯咯笑出了声。

    木子云这便卸去了全身力气,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风吹在二人身上,他们感觉到冷凉,但却还在疲惫之中带着满足的幸福沉沉睡去,那下面依旧是望不见尽头的长街,多少亡魂游荡在其中,沉浸在他们自己的美梦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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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石介绍:
如果世界的最初,是一道法则,那么新生的、淘汰的, 都会回到轮回的起点。三千年一次轮回战争,活下来的却永远只能是一个。这个关于轮回的故事共有十八位主角,为了方便陈述,本部作品通过其中一位主角的故事线,将各个主线串联到了一起。阴阳石——世界法则的起点,轮回战…阴阳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