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别人笑我太疯癫
“所以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向命运复仇，用一场革命掀翻现有的一切，把它踩在脚下，肆意的改变它，操纵......”
看着表情不为所动，好像丝毫没有被他所说触动的张浩宇，李林的话语渐渐停了下来。
“唉，看来你不喜欢这个调调。”他表演出了一副很失落的表情，“那咱们说点和你有关的。”
“导致赵芸汐遭遇不测的罪魁祸首，黄金苹果，现在正在被帝国中央科学研究部处理着。”李林眉飞色舞道。
“煎炒焖炸卤炖......经过上百道工艺秘制，最后流入那些贵族手中，治衰老、不含糖，传承法亚帝国三百年好品质。”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张浩宇回道。
李林撇了他一眼：“重点不在这里，听了这些，你难道一点也不想去报复那些贵族吗？”
“你不想反抗命运也就罢了，毕竟你还没有那么深的觉悟，看不到那一层......”张浩宇捏紧了拳头，但依旧没有说些什么。
李林继续激将道：“对于贵族仲议会，那些近在眼前的仇人都不敢复仇的话，你也太过怯懦了吧。
“要是你连这一点点小小反抗的勇气与意志都没有的话，那我们就真的没什么好聊的了。”
“够了。”张浩宇咆哮道，“你以为我不想报复？”
他冷哼了两声：“米基利早都算计到这些了，他用利益把自己绑上了贵族仲议会的战车，贵族仲议会又用利益的网纠缠着整个贵族体制......”
“报复他，或者说仲议会上层的那几人，就等于向整个贵族体系发起挑战。”张浩宇的表情有些颓然。
“我做不到！因为我几乎一切的权与力都是来自我的身份，来自于贵族体系，我也必须遵守游戏的规则。”
“抛开这一切，我只是个普通的契约者，这样的契约者法亚太多了......我甚至连那些大贵族的护卫们都打不过！”
“重点是，你想要反抗的内心仍未熄灭！”李林盯着他的脸，“这就够了，方法我自然会提供给你。”
张浩宇沉默了十几秒：
“好吧，只要有这种方法，就算是被你再利用一次又如何。”
李林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还记得上两次来的时候，我背后的那幅油画吗？”
张浩宇点头，那幅模仿古典主义的油画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暗红色的天空，蔓延而上的漆黑潮水，人类相互纠缠而成的金字塔，还有那高高在上，人们求索不得的黄金苹果，整幅画面阴森、可怖、荒诞，又充满了宗教仪式感。
他回忆着......从人物的描绘上，可以看出画家的功底深厚，但唯一的光明之处，那黄金果却是儿童简笔画一般，说不出的讽刺。
“记得就好。”李林接着道，“后天，法亚的贵族之间将召开一场拍卖会，相信这条信息你一定知道，他们原本压轴的物品是嵘桦所画的《欢乐新世界》，不过现在，它被提前了一件......”
他用手指着自己刚刚递给张浩宇的仿制黄金果：“压轴拍卖品被换成了十二支能够让人永生不死的黄金药剂。”
“这便是他们最后所决定的最公平的分配方式，除了其中的一支给了提供信息的张浩宇以外，其余的全部拍卖，没有获得药剂的贵族们会瓜分那些获得者支付的资产。”
“这是一场盛宴！”李林仰起头，“被瓜分的则是你女友的残骸。”
“所以呢？”张浩宇沉声道，“你所说的，能够报复他们的方法。”
“烧掉那幅画。”李林的手上燃起了火焰，那仿制的黄金果在火焰中逐渐融化蒸发。
“我将原本的《欢乐新世界》，换成了你之前在我店铺中看到的那幅油画！而那幅油画，正是黄金果力量的来源。”
“只要你烧掉它。”此时，李林手中的黄金果已经燃尽，他双掌一合，啪的一声，“那些贵族手中的药剂便会失去一切的灵性，变回普通的蜡油。”
“哈哈哈！”李林狂笑着，“想象一下，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贵族，花费万金，买下一管蜡油然后喝下的情景。”
“真是有趣啊，愚者们争夺着遥不可及的幻影，尚且不自知，为此拼尽全力的姿态，多么滑稽可笑！”
“怎么样？”李林问向张浩宇，“我为你准备的复仇计划。”
张浩宇思考了一下可能性，目光逐渐亮了起来：“不错。”
听到他的回答，李林满意道：“那时，你与那些贵族的立场就反转了。”
“你方才这种因为必须遵守游戏的规则而吃了苍蝇一样的心情就会出现在他们心里，你无法奈何他们，他们同样无法奈何你！”
说完，李林摆了摆手离开了：“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
......
“呱，他并没有像你所想的那样想要改天换地。”乌鸦对着刚刚下楼的李林说，显然，它刚刚全程都在偷听。
“你的生活习性真是越来越接近真正的乌鸦了，连呱呱叫都学会了。”李林毫不在意的调侃了一句，“我原本也没打算一次就树立起他的反抗意志。”
“一个成年人，能被一次嘴炮弄得改变了内心的想法才是有鬼，我这次的目的，只是在他的心里根植一个种子。”
“身体对精神状态的影响很大呱，这本来就是改造过的一只普通乌鸦。”乌鸦拍着翅膀回答，然后开了一个玩笑：“mag:?xt=urn:btih:？”
“反抗的种子，以腐朽的贵族体系为壤，以对赵芸汐的思念为水浇灌。”李林眯着眼，“到时必将开花结果，将整个法亚改变一新。”
“呱，李林，在我看来，你早就疯了。”
对此，李林只是笑了笑，“要是像世人那样浑浑噩噩是所谓的正常的话，那我疯就疯罢。”
这时他的手中变魔术一般的出现了一颗灵魂结晶，在乌鸦有些惊讶递到了它爪子下。
“当时楚天不是说......”
“是我叫他那样说的，和你开个玩笑。”李林摊手，转身离开，“这下可别说我害了你的徒孙了。”
整个公寓的通道中，只剩下他念诗的声音。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嘿嘿嘿，哈哈哈哈！”
第三十二章 拍卖会
真理会上京基地中。
“这次的事情......”乌鸦刚开口，路重阳就打断了它。
“没关系，只是一个认识的人死掉罢了。”可是显然，他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释然，义体的手指早已扣入了实验台的佰克板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深呼吸了两口：“咱们都是三百多岁的人了，又不是没有见过这些事情的年轻人。”
“我们都看着法亚换了一整代人了，上百亿人的人死去......就算是我们真理会内部，不也有手术改造失败、实验出现问题......
“还有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死的，有的很悲壮，但有一些却很搞笑。”路重阳解释着，“所以我真的不在意，她只是死了罢了。”
乌鸦叹了一口气，要是真的不在意，又怎么会反复提起呢？
“赵芸汐的灵魂石找到了，她的信息最后还是被保存了下来。”它开口道，“但是因为李林的计划，我不会复活她。”
听到这话，路重阳瞪大了双眼，旋即轻轻颔首：“那就好，那就好啊......”
“要和她见一面吗？”乌鸦问道，“不要告诉张浩宇就好。”
路重阳思考了良久，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导师。”
“她不怪你。”
“可我怪我自己，既然我能从医院中获得赵芸汐的血样，那么贵族肯定也可以......是我低估了他们对追求永生的疯狂程度。”
路重阳紧咬的牙缓缓松开：“不过现在好了，至少知道了她的信息，我们终有一天会见面的。”
“如果到时候她还愿意认我做导师的话......”路重阳有些自责的说道，“当时我要是在场就好了。”
“在场又如何呱？”乌鸦看了看他：“只要她已经吃下了那个苹果，结局就已经被定下了。”
“呵，法亚之门的管理者？”路重阳露出了明显的不屑，“操纵无辜者的命运，算什么英雄好汉！”
“哎。”被夹在两边之间的乌鸦也很无奈，“李林就是这样的人，他也是秉承着自己的信条与信念前进着。”
“为了未来能够实现那个人人都能感到幸福的世界，为了在真实的世界中，而不是像我这样取巧的在网络中建造一个乐园......敌人、伙伴、无辜者或者他自己，他能够牺牲这全部的一切。
“所以，我最后的选择是做他的朋友，而不是伙伴。”乌鸦斟酌的说道，“作为朋友，可以和他插科打诨、可以和他开玩笑，但要是作为伙伴的话，他的愿望太过于沉重了。”
“曾经法亚之门下面积累了五个纪元的亡魂，他们所代表的那份沉重的意志，不是任何一个后来者都能承受的住的。”
“虽然之前，我通过建立真实乐园，为他卸去了一部分压力。”乌鸦很遗憾的抖了抖翅膀，“但他那份传承在记忆中的思想我却没有办法，毕竟他不同意我的无限月读......啊不，我是说法亚虚拟乐园化计划。”
“我理解不了。”此时知道了赵芸汐信息的路重阳显然放松了很多，“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所以说你只有三百年的记忆，而他有十七代，数万年。”乌鸦也开玩笑道，“你还是too young。”
这时，星云一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
【很抱歉打扰你们，张浩宇来到基地的门口想要与路重阳先生见面】
画面中，张浩宇黑着脸站在这家用于伪装的超市药品区，手中盘着一盒绿力。
“让他进来吧。”乌鸦抢在路重阳之前下令，然后飞了起来，准备躲藏离开。
临走时，看它的口型，分明是在说“不要说漏嘴哦！”
哈？乌鸦的口型怎么看？
很简单，乌鸦在开口前，特意给路重阳义体的发了一条信息，在看到乌鸦开口的时候，这条信息就会解密，这就出现了可以看懂乌鸦口型的操作。
好吧，只是把声音信息转换成了电子信息，真的很蛋疼。
......
......
“这就是我的计划。”
听张浩宇说完，路重阳摇头道：“这只是泄愤罢了。”
“你难道不愤怒？”张浩宇反问。
“我很愤怒。”路重阳的双眼直直的盯着他，“但现在的真理会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上一次我被调开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个危险等级5的生化实验产物逃跑。
“比起个人的仇恨，我觉得我们真理会所做的事情更为重要。”
听到这话，张浩宇转身便要离开。
“啊......等等！”路重阳叫住了他，“虽然真理会不会帮助你，但是我会作为我个人给予你一定的帮助。”
张浩宇转过头：“好，你能给我什么？”
“一个新的计划，一套真理会制式装备还有让真理会替你背下这口黑锅。”
......
......
法亚帝国的拍卖会，与旧时代差别很大。
首先，因为拍卖会在帝国只是出现在贵族之间，所以自然应用了很多高精尖的技术......比如ar眼镜和手套，能让他们身处何处都能看，并且‘触摸’到拍品。
类似这样的小巧便利的机械还有很多，不过最重要的，现在的拍卖会没有拍卖师了。
人工智能完全接管了拍卖师的主持工作，它们更懂得调动气氛，为每位参加者推荐不同的商品，准备不同的说辞......
而贵族们，自然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坐在下面举牌喊号，现在的拍卖会就像是一个宴会只不过大家都带上了特制的眼镜、耳麦还有手套等装备。
为了保持贵族们相互的和谐，拍卖会上每件物品的竞拍者都是匿名的，但因为通过双眼的目光还有手上的动作，大家还是很容易推断出购买者。
于是后来，贵族之间还出现了许多专门用在拍卖上的学问，比如如何隐藏自己眼神的位置，如何用手不为人知的加注竞拍......这门高深莫测的学问好比贵族圈子里的高数，好吧，这些暂且不提。
于是乎，在大家都深谙其道的当今，贵族的拍卖会一般都十分和谐，并不会出现类似两人结怨不理智相互加价而导致卖家血赚这类狗血的事情发生。
而今天的拍卖会，必定不会平静，表面的风平浪静下，是暗流汹涌的心理交战。
在真理会隐世的当今，贵族圈子里第一次出现的永生机会......即便是明知自己没有机会的小贵族，也想要凑上来，企图在这次盛宴中分到一杯羹。
再加上还有两只小老鼠混了进来，这次的拍卖会，注定不会平静。
第三十三章 群魔的盛宴
看着路重阳如鱼得水般与那些贵族们谈笑，张浩宇不禁在通讯装置中感叹：
“你还真是熟练啊。”
现在正在拍卖火星上的一处矿脉，距离两人计划发动的时间还早，路重阳便解释道：
“啊......这是我们四叶草生物科技的技术，通过植入一个生械副脑，来补足大脑精确记忆与逻辑运算的不足，这是它原本的作用。
“但在使用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副脑一个十分有趣的应用，我们可以用它记录下自身的某项技术能力，然后传给他人。
“这样接收者就可以在不影响自身人格的情况下快速的学会例如开车、游泳或者一门新的语言。于是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在学习一项新的能力上。
“只需要在数据库中找到相应的技能，加载在副脑上就好。对，就像游戏中学习技能一样简单。”
说到这里，路重阳的语速明显比一开始快了一点，可能他十分享受这种向他人科普的过程。
“这项计划被我们成为‘人类行为组计划’，human behavior project，简称hbp，经过三百多年来到努力，星云一的数据库中基本上有了全部人类行为的模型，值得一说的是，其中有一部分在人类中已经失传了。
“仿生人便是这项计划的副产物，还有乌鸦的cw-0-1真实之网也应用了这其中一部分的技术......”
说到这里，路重阳突然意识到他好像说的太多了，摇了摇头，总结道：
“啊......这可是人类进化史上的一次革命啊，我们再也不用耗费半辈子学习前人所传下来的东西，解放了人类的时间，从此我们可以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探求真理中去。
“怎么样，这次计划做完之后，有兴趣加入我们真理会吗？”
张浩宇赶忙发了一个不感兴趣的意识信号过去。
“那可真是遗憾。”
终于，在经过了小行星产权、星舰、科技武器、古董收藏品、契约者遗留的武具等拍卖品后，耳麦中的人工智能拍卖师为二人介绍道：
“接下来的拍品，是著名贵族画家嵘桦所绘制的《欢乐新世界》。”
在众人眼镜上的投影中，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
在暖色调、金灿灿的背景中，皇帝坐在最下方的王座上拿着一杆权杖，权杖呈倒三角形，上方展开了一个平台，贵族、平民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工作建设着。
好一个盛世之景，好一副欢乐新世界！
在张浩宇看来，这幅画和李林的那一副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幅画，从皇帝到平民，整体呈倒金字塔型，皇帝撑起支柱，贵族背起花园......而李林的那幅画则是一切相反。
就好象镜里镜外。
“等一下，最中心拍卖品升起的时候，他们应该就会发现被替换了，那时候我们就动手。”
听到路重阳的提醒，张浩宇看了过去，点了点头。
现场的气氛并不热烈，就好象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等待着最后的那件拍品。
额，欢乐新世界既然被作为原本的压轴物品，自然也是很珍贵的，至少在法亚的贵族圈子里，它的艺术性还有价值都是得以保证的。
不过今天，它注定卖不出高价了，或者说要不是嵘桦还有着侯爵的身份的话，这幅画甚至有很大概率会流拍。
宴会中央，在智能软件的操控下，“欢乐新世界”画卷自空中缓缓展开。
这是很早之前就设计好的程序，毕竟这件物品才是原本的压轴拍品，需要与之相称的牌面。
一副阴暗诡异的画卷在众人并不怎么期待的眼光中展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震惊的说道。
黑日之下，潮水向上蔓延着。
中央，金字塔一般的岛屿，俨然全部都是由人构筑而成，血肉金字塔的顶端，一个人举起手，向着遥不可及的黄金果抓去。
“快给我去查监控！”拍卖会的负责人显然不淡定了，虽然他也是侯爵，但这场拍卖会中有不少他都得罪不起的人。
“还有，给我把这幅画赶快撤下来！”
人们纠缠着，向上攀爬着，不知道是为了躲避潮水活下去，还是为了追逐天空中那唯一的光与亮。
怨恨、嫉妒、愤怒、贪婪、疯狂、麻木......只有那黄金苹果，仍旧不变的在散发着温暖与美好。
看到这幅场景，张浩宇心中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虽然他说不清，但他仍旧明白这幅画讽刺的，今天的这一切，就像是把画中的场景搬到了现实中。
这场拍卖会，一群愚蠢的人，追逐着神明所画下的幻影。
“噔”的一声，拍卖会中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经过了变声装置的声音并不会暴露他的身份，“怎么样？我们真理会为你们准备的礼物。”
在场的贵族与侍者们没有一人回答他的话语，他们就像是在跳某种奇怪的机械舞蹈。
这是路重阳带来的病毒，可以经过空气传播，吸入后会迅速寄生在神经细胞周围，促使神经产生抑制性神经递质，因为是生物制品，就算是门口的金属探测也无法检测而出。
通过中央空调，病毒让整栋楼的人都失去了行动能力，现在整幢楼能活动的只剩下了提前打过了疫苗的路重阳和张浩宇。
还好，这种病毒经过调制，自我繁殖十代左右就会程序性死亡，而根据编译，发病症状在第九代才会出现，所以这些贵族们普遍在20-40分钟内便会恢复行动能力。
即便是想要复仇的张浩宇与真理会的路重阳也不敢一次杀死如此多的贵族。
至少现在不行。
但是病毒这种东西，它比较容易变异，所以如果不小心最后导致了他们半身不遂啊、帕金森啊、尿崩啊之类的症状，对不起，那是你命不好。
这时，在路重阳的控制线，投射向“欢乐新世界”的灯光再次亮起。
张浩宇穿过一群动弹不得的人，虽然偶尔会不小心踢到踩到几个，缓缓地走向场中唯一的光明之所。
“真是群魔的盛宴......”他抚摸着画面：“你们又能拎得清自己的位置吗？”
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变魔术一般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就让火焰烧尽这些东西......”
张浩宇的手控制着打火机的火焰，自左向右，缓缓地划过画作的底部。
不知李林给颜料里添加了什么，火线只是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着，整幅画烧的很慢。
火焰将空气加热，在扭动的空气中，画面上的人像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动了起来，拼尽一起，只为逃离被烧毁的命运。
可是他们只是画中人，逃不出画作的话，就算是拿到了黄金果也无法得救。
火线烧过了潮水，自塔底向上匀速的蔓延着，就好象不变的毁灭。
无论是被踩在脚下的，还是高高在上的，终将化作张浩宇脚边的灰烬。
“让火焰烧尽......爱也好，恨也罢，还有你们的罪恶。”
第三十四章 审判日
让那些贵族惊疑的是，真理会来的人只是烧掉了那幅被替换掉的画作，就离开了。
于是在麻痹恢复后，他们转移了尚未成功拍卖的药剂，准备日后再行交易。
至于这地方，他们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也不知道是害怕病毒残留或者什么心态，离开后，贵族们封锁了这栋大楼，食物与未饮用完的酒水散落着，连带着装饰与机械，就像是曲终人散。
这时，一个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的男人出现在了舞台中央。
他蹲下身，拨弄着地上的灰烬：
“啊，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天画好的。”
乌鸦似从喙上的鼻孔呵了一声：“即便是这份可惜再扩大千万倍，你也仍旧会把它送给张浩宇烧掉，就像是赵芸汐一样。”
“这有什么问题吗？”李林深吸一口气，将地上的灰烬吹散开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被估值，然后用于交换利益的，用这些东西来交换张浩宇的觉悟，我觉得不亏。”
灰烬被吹的漫天都是，乌鸦不得不躲得远了一点它现在只是一只乌鸦，没有李林这种随手就能洁净一新的能力。
“可是我看张浩宇并不像是有多大的改变或者说思想觉悟。”
“你培养个细胞还得要时间呢。”李林瞟了它一眼，“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懂不懂，培养一个人才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滴。”
“我看你并没有那个耐心。”乌鸦回道。
“当然！这个帝国每存在一分钟，就有无数人受到不公与压迫......我的良心在痛啊。”李林作势捏住自己的心脏，“所以我给他来了一剂猛药。”
“幸亏你建造了真实乐园，不然赵芸汐现在也会变成法亚之门下面的一块儿石头。”
“那我还真是功德无量......”
这时，灰烬散去，一小片尚未烧尽的纸张上，涂鸦着幼儿蜡笔画一样的黄苹果。
“嘿，这里有张纸！”
......
......
吴悠走在去往米基利宅邸的路上。
原本，他的复仇并不可能如此快的开始，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比如如何解决米基利请来的安保力量等等。
但现在不需要了，自从三天前贵族圈子里面那次传的沸沸扬扬的拍卖会开始，米基利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漩涡的中心。
因为拍卖会被真理会袭击，不得不终止了，十二支药剂目前仍旧是贵族仲议会的公有财产，而剩下的，流落在外的，只有米基利手上的那支。
虽然仲议会的通知已经下来了，这些药剂会择日再次进行拍卖，可是只有十二支，完全不够如此多的贵族来分，或者说连公爵侯爵一人一支都满足不了。
有人希望米基利死。
众所周知，只要他死了，黄金果的药力便会再次析出，于是那些对自己财力不够自信的贵族便做出了这种打算。
自然，这些相当幕后黑手的贵族不可能亲自出手，要是这样的话只会让贵族仲议会找到发罪的理由，从而收回这最后一支。
他们需要一个疯狂的人杀死米基利，需要一场混乱，让这支药剂‘丢失’。
混乱！多么美好的词汇。
吴悠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于是，他通过渠道，自己找了上去，一方想要复仇一方想要药剂，自然一拍即合。
吴悠知道，他们只是拿自己当枪使，可是这又如何呢？
想让马儿跑，自然得拿草料喂饱，于是他们借给了自己很多的权力，而且吴悠清楚，他们不可能、也不敢在这些给自己的援助中留下暗手。
要不然，到时候贵族仲议会查下来，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呵呵呵。”想到这里，吴悠干笑了几声。
等他在米基利面前，让米基利认罪，并且将这些资料公之于众的时候，又是谁利用了谁呢？
至于那些贵族用尽一切也要求索的永生，吴悠并不在意。
他突然想起了子虚，当他回到过去的房间里的时候，并没有找到那只自己从小养大的黑猫，散落了一地的猫粮也没有被吃。
哎，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
......
我们的‘天命之子’，米基利伯爵大人，现在正躲在书房后的密室中切切发抖。
“可恶！贵族仲议会那群骗子！”他咆哮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有人想要杀他，为了他身体里的那份药性，这点在公布出去之前他就有所意料了。
他原本以为，在交易完成之后，作为最尊贵的五十名议员之一，贵族仲议会会全力保护他。
没成想，他能调用的，只有作为一名议员最普通的安保力量，其他的那些议员，对于他这种靠着交易进入的十分鄙视，自然不会与他结交，或者帮他一把。
议员有五十人，而药剂只有十三份。
当霍夫曼公爵对他打着官腔说话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不会再从他们那里获得任何东西了。
因为贵族仲议会已经获得了药剂，他没有剩余价值了。
“我怎么会死在这里！神明都说了，我是天选之子！”他不知是在自我安慰，还是不愿意放开最后的稻草。
他的‘神明’并没有救他的意思，并且想给他现在的情况点个赞。从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他便再也无法打通李林的电话了。
突然，外貌已经返老还童了的米基利好像明悟了什么：
“对啊，这一定是我必将经历的磨难。”
“我会熬过这一劫，然后向他们复仇。”他越说越激动，“这就是我的命运！”
“哈哈哈，等我熬过去了，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
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了，就像是一盆冰水泼在了正在兴头上的他。
“啊......很抱歉打搅了你的意淫，但我想你是没这个机会了。”路重阳说道。
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米基利就向门的方向开了几枪，同时按下了报警按钮。
“别做这些无用功了！”张浩宇劝道，他的声音就好象从密室的四面八方传来。
门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人，路重阳与张浩宇自然是启动了暗衣所附带的光学迷彩。
“谁！给我出来！”米基利缩在墙角，尽量减少着自己的死角，同时手中的激光枪不断地扫射着，组织那看不见的敌人近身的可能。
“我可是帝国伯爵！贵族仲议会五十议员之一！”米基利给自己壮胆道，“你们不能杀我！”
只看见一个金黄色的影子砸了过来，米基利还没反应，就被闷头一击。
他被打懵了，手中的枪停了下来，看着这个帝国医学院为他颁发的创意医疗器械奖杯。
张浩宇趁机冲了过去，夺下了他的激光枪：“收起你这玩具吧。”
“我把你的死亡送到了。”
第三十五章 黄金果
米基利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啊......你醒了。”路重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米基利下意识的想要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去，一阵麻痹感打断了他这个行为。
他低下头。
“呜！！呃呜！！”
被堵住嘴的他只能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惊叫，无数的细密的金属丝线从他的肌肉中穿过，将他整个人像是人偶一样固定在一个金属架上。
“对了，当时害怕你太早醒或者乱动，给你打了麻药，应该再过几分钟效果就消失了，等一下会很疼。”张浩宇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
“呜呃呜！呜！”米基利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可是两人都不会理会他。
“张浩宇，他真不愧是法亚最好的外科医生之一。”路重阳向米基利开始说起了他身上的装置，“他设计出来的这个装置，能在你的视野中，一点一点的收紧，把你的身体绞碎。”
说着，路重阳随便揪了几根银丝弹了几下，虽然米基利现在还没有痛觉，但他依旧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道你历史学的怎么样......这种方法有点像古代的凌迟，不过配合上张浩宇的治愈能力，他能把这个过程延长的更长、更有趣。”
说到这里，路重阳感叹了一声：“啊......我以我从事生物科技研究者三百多年的专业经历保证，这会是一种让生物最为痛苦死去的方法。”
“这个绞架是用了我的九针与真理会的技术合力制造的，算是我们两个人对你的复仇吧。”张浩宇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让米基利能够看到窗外的景象。
“月色真美啊。”他没来由的感叹了一句，随即转过头：“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的护卫都没有进来保护你。”
此时，在张浩宇与路重阳故意的拖延下，麻醉剂的效果渐渐消退，米基利头上的血管都疼的爆了出来。
“cw-13海市蜃楼。”一旁的路重阳接道，同时小声念叨着，“乌鸦就喜欢给这些武器起一些听起来很玄乎的名字。”
“这是一种幻觉武器，具体原理给你讲了你也不懂。”他用一种知识上鄙视的眼神看着米基利，“总而言之，对外面的卫兵来说，他们那可敬可爱的米基利大人仍旧躲在密室里瑟瑟发抖呢。”
路重阳突然把米基利嘴上塞的袜子拔了出来，大喊道：“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啊啊啊！！！”积累的剧痛让米基利嚎叫出了声，“救命啊！”
“都说了......”
嘭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踢开了。
诡异的寂静突然降临到了三人之间，就连米基利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忘了叫喊。
那人看着这幅诡异的景象，挠了挠头：“我好像来到不是时候啊。”
“是你！”张浩宇惊呼，他认识这个来者，那个人就是他上个月在横盘江江堤上救的人。
“你认识我？”吴悠的语气有些疑惑。
张浩宇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枪，再结合上个月他被isc抛尸横盘江的经历，想来不会是来保护米基利的，是友非敌。
“上个月就是我把你从横盘江捞了上来，然后救了你。”他撇了吴悠一眼，“看起来之后你混的不错啊。”
听到这话，吴悠突然愣住了，下意识的说道：“谢谢。”
“我救你不是为了这些，只是作为一个医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仅此而已。”张浩宇摆了摆手，“你也是来杀米基利的？”
“啊，对啊。”吴悠机械般的点了点头，原来米基利得罪了这么多人吗？
“好巧啊，你们也是？”
“对，要一起吗？”
“一起一起。”
嗯，以上的这段对话，自然是忽略了一直在咆哮怒骂呼救等毫无意义的叫喊着的米基利的，并且，后文自然会一直忽略他。
在这种同仇敌忾的气氛下，两方迅速的熟络了起来，然后交换了计划。
“这些资料，还是给我来发布吧。”路重阳主动揽过了黑锅反正真理会只剩他一个人了，“吴悠同志，你要留的有用之身啊！”
真理会......在成为贵族之后，吴悠自然听过这个组织的大名，稍作思考后，他点了点头：“不过，你们这个......绞架，能改一改吗？”
说着，他展示出了一份名单：“这里全部都是因米基利而死的人，我原本准备逼着他一个个的记住这些名字。”
张浩宇看完，幽幽的说了一句：“我要加一个名字......”
随即看向路重阳，后者点了点头，“很简单。”
半小时后，三人离开了。
在米基利面前的屏幕中，一张张黑白的图片播放着，就好象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
每当他答错那些人的名字或者超过时间，九针便会绞碎他的一部分身体，如此循环。
这是一场完美的复仇。
这不只是吴悠、张浩宇与路重阳三人的复仇，它还代表着所有被米基利医疗器械公司所害死的人。
“赵芸汐......”
这是米基利唯一能记得的一个名字。
......
......
今天是张浩宇的生日。
没有狐朋狗友、没有party、没有酒宴、没有明星，他只是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宅邸中。
这间房间的屋顶早已被火焰烧尽，从这里可以看到灰白色的天空。
“又下雪了......”
叮咚~
听到声音，张浩宇有些疑惑地站起了身，走到了门口。
“谁啊？”
门外传来了女性的声音：“有你的快递，赵芸汐小姐发给你的，请签收一下。”
！！！
张浩宇猛地一把打开门，门口的那个快递员穿着《战火宇宙》中阿尔卡的布偶服，抱着一个电脑主机大小的箱子。
“这是赵芸汐小姐要求的。”那个快递员说道，这样子送给你。
张浩宇沉默的接过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还记得，在和赵芸汐一起打战火宇宙的时候，他曾经提过自己很喜欢阿尔卡这个角色。
他还记得，赵芸汐说过为他的生日准备了惊喜......
“记得给我好评。”快递小姐姐在离开时说道，“我的工作号是sg017。”
张浩宇缓缓地拆开了箱子，就在雪景球见光的那一瞬间，里面提前录好的歌声开始了播放。
“祝你生日快乐~”
雪景球中，有着穿着着机甲兵装自己和穿着着暗衣的赵芸汐的两个手办，在旋转中缓缓升起，亮闪闪的纯白亮片在周围不断地升起落下。
周围的雪下的更大了。
“祝你生日快乐~”
她的歌声并不算好听，但其中饱含着感情。
“祝张浩宇生日快乐......”
张浩宇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的手缓缓抚着球面，想象着赵芸汐为自己制作这件礼物时的一言一行。
“祝你生日快乐。”
到了结尾，又开始了下一轮循环，在这件礼物中，她的歌声永远不会结束。
张浩宇捏紧了拳头。
“这可真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
......
按照约定，吴悠向那些想当幕后黑手的贵族如是报告道，当他去时，米基利早已经被真理会的人杀死了。
时候的调查也是指向这个答案，无论是真理会独有的cw系列武器，那充满了复仇仪式感的现场还是定格在画面上的赵芸汐照片。
于是乎，吴悠并没有因杀死米基利而获罪，幕后的那些人也没有获得黄金药剂，又一个大大的锅甩到了真理会头上。
吴悠也算是福大命大。
“喵！”
在电脑前发着呆的吴悠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转过头，一只有着闪亮古铜色双眼的黑猫向他走来。
“子虚！”他惊喜的说道。
这时，只见子虚用两爪捧了一个苹果到了吴悠身前，这个苹果在赤红中带了一丝金黄，看起来十分诱人。
“咪呜嗷~”
“你是让我吃了它？”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一人一猫间早就有了心里默契。
子虚人性化的颔首。
吴悠其实并不想吃，并不是因为这个苹果的问题，而是他害怕吃了以后，子虚动不动给他叼一些老鼠啊小鸟啊之类的东西。
子虚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吴悠，一副你不吃我就不走了的样子。
“以后别这样做了啊。”吴悠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的猫，苦笑道。
子虚吴悠，子虚可是排在吴悠前面，猫可是人的主子！
拿去洗了洗以后，吴悠切下一半榨成了果汁给了子虚。
咬了一口，脆香的汁液在嘴里绽放而开，满口都是清甜的果香。
吴悠确信，这一定是这个世界上进化的最完美的苹果！
“喵呜~！”
第一章 一千年后
新联邦历1378年，一艘停靠在地月拉格朗日点的教学飞船中。
“同学们可以从左侧舷窗向外看。”楚天熟练地做着教师的工作。
“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就是我们人类曾经的母星法亚，不过现在这颗星球上全部都是难以清除的怪物，人类早就放弃了这可星球。”
这时，一个孩子举起手：“老师，我们人类的科技比起一千多年前从母星撤退的时候进步了好多，当时无法抵御的怪物，现在应该随随便便都能打退吧！”
还好，经过这么多年的完善，教学系统中几乎有着所有孩子们有可能提出的问题，以及糊弄他们的答案。
楚天照本宣科道：“怪物也是会进化的啊。”他拍了两下手，“好，同学们，让我们回到课程中，今天我们要讲的是近代史中，联邦建立的故事。”
“我已经为大家申请解锁这些知识的浏览权限了，同学们可以在个人居民系统中自行下载、浏览、学习。”
在这个时代，教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每个人的大脑中都拥有着一个生物与机械技术共同制作的副脑，它是一个超级移动计算机，也是一个大容量存储装置。
可以说，这些孩子放在过去，每个人都是拥有着超人智慧的天才，都可以开创一次科技革命。
这便是乌鸦所提出的人类进化方向之一，人工智能耦合系统，人类部分负责情感、创造；而电脑部分负责验证、计算。
而老师，现在只需要负责引导，还有在一些孩子们暂时没有权限接触的知识上面糊弄.....啊不我是说大致的讲解。
莱纳在个人居民系统打开了这一段历史。
【帝国历283年7月，联邦第一任总统张浩宇与真理会领袖路重阳、革新派贵族代表吴悠等十三人，于上京秘密召开了一次集会，因突遭isc探员搜查，会议被迫休会。】
虽然每个人都可以从居民系统中下载学习知识，但很多知识都是‘上锁’的。
解锁的条件千奇百怪，有的是需要学习相应的前导知识，避免出现知识断链或者黑箱，有的是需要从事一段时间相应的工作，有的是需要亲身到达某些地点......
联邦政府美其名曰，保护大家的人格。【7月底，众人分批撤离上京，再从真理会各处的基地中登上飞船，最终，在群星号上，法亚革命委员会宣布正式成立。】
“同学们，我们飞船现在的位置，就是当时群星号所在的位置。”楚天说道，同时在心里补充，我还是当时那十三人之一呢。
莱纳突然觉得有些口干，他在个人系统中点了几下，没过几秒，一杯可乐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他并不是契约者。
靠着随身工业系统，联邦的每个公民都拥有着完整的生产能力，想要什么便生产什么物质和资源近乎无限自然，金钱这种代表着旧时代资本主义的东西也成为了历史。
可以说，人类终于被解放了，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的选择想做什么，无论是在各类虚拟游戏世界中呆一辈子、做一个科学家、当普通的农民还是去其他宇宙寻找适宜的星球开创一个新的文明，过一把当上帝的瘾。
当然，最后这一条需要上报联邦备案......
这是最好的时代。
喝着可乐，莱纳把资料向后翻了一点。
【同年9月，真理会向全法亚，162颗有着人类基地的星球314座太空城昭告了帝国王族与贵族所犯下的罪行，全文包含了文字、图片、视频等共32.4tb的内容（点击此展开附录一），同时宣布将开始反抗行动，推翻贵族统治。
一时间舆论哗然，那些伺机而动的反抗组织也看出了帝国此时的疲软，紧随其后，梅国自由联盟向帝国宣战，同年十月，沙罗曼达与落樱道与印洲与樱洲乡帝国宣战......】
“当时那些所谓贵族的所作所为，真的是突破了人类的下限啊。”楚天满怀感叹的摇了摇头，“至于附录里的资料，你们能看到的都是删减版的，原版中有一些太过反人类的片段，已经被有关部门删除了。”
“虽然法亚有一句老话，叫做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了，赶上那样一个时代，自然是群雄并起。”
【帝国历284年（新联邦历元年）2月，张浩宇与一个真理会的小队共同潜入上京，在科技的碾压下，对法亚王族与贵族进行了斩首行动，共杀死俘获贵族172人，追随者不计其数，这就是后世称之为血色上京的事件。】
【3月1日，张浩宇于上京人民广场进行广播电视演讲，宣布法亚联邦正式成立，由他担任联邦政府的第一任总统，同时号召各路反抗军放下武器，加入联邦。】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选择了归顺联邦，比如原帝国四大骑士团、isc、四叶草科技、真理会、太空城自治委员会、落樱道、沙罗曼达、龙魂等组织不管他们实际上怎么想，起码做出了表态。”
配合着学生们个人终端上显示的信息，楚天粗略的讲述着那段历史。
“而帝国边防军则是不承认法亚联邦的统治，独立并宣布成立第二帝国，七大家族改名为七星，十二财团改名为生肖会，梅国自由联盟改名为人类自由联盟，还有圆桌骑士团与仙门......”
个人系统则是向着孩子们一个个的展示着那些组织的标志，还有他们的斑斑劣迹，真可谓是成王败寇。
“这些组织除了第二帝国以外，都没有被完全切断传承，因为宇宙太大了，同学们要是在某些偏僻的星球遇到了他们，一定要记得向联邦政府报告哦！”
“好~！”莱纳跟着同学们一起回答道。
瞄了眼教案，楚天知道今天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一次性如果让孩子们下载太多的知识的话，会对人格造成影响。
“下节课我们要学习的是从‘新政府的第一次危机，来自深渊的幻想怪物入侵’到‘第一次宇宙大战’这一段，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查阅相关资料。”
说完，楚天呼的叹了一口气：“好，又到大家最喜欢的环节了！”
“老师你又要开始吹牛了！”一个小女孩笑着说道。
莱纳瞥了一眼那个女孩儿，心中不在意的想到，老师编故事的那些故事其实挺有趣的，同时分出了一点精神注意向楚天。
“我可是契约者，真的是从那时候活到现在的。”对于孩子们的质疑，楚天也不在意，“故事的开头，要从我们联邦政府的第一任总统张浩宇说起，他当时还是一个普通的‘贵二代’......”
第二章 改造计划
......让我们回到稍稍稍早些时候。
张浩宇下意识的走到了那家处于闹市区的破旧公寓楼下。
李林正坐在面朝大门的一张桌子上，自饮自酌着，当然，是咖啡不是酒，毕竟他开的是咖啡厅而不是酒吧。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要坐下一起喝吗。”
听到这话，走近了的张浩宇才发现李林老早就在一旁空出了一个座位，并且摆着一杯饮品。
“为什么是橙汁？”
“因为你还是个孩子。”看着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的张浩宇，李林继续道，“我不是指你这副成熟的身体，而是指你的内心。”
好吧，听完解释，张浩宇更想把橙汁泼在李林头上了。
“我应该怎么做？”
李林面不改色的回道：“喝光这杯橙汁。”
张浩宇道：“除了这个......”
“那就好好读一下这本书。”李林不知何时从屁股后面抽出了一本比咖啡杯还要厚的红皮书，虽然上面没有书名，但张浩宇至少可以肯定那不是字典。
“这本是什么书？”
李林斟酌了一下语言：“能够让你在两个月内速成成为一个合格的革命者的红宝书，但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只是目录。”
张浩宇说道：“恕我直言，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觉得我两个月甚至不能看完全部的内容。”
“所以.....”李林挤眉弄眼的暗示着，“就需要你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
“改变？”张浩宇的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记忆灌输哪家强，真理会找路重阳。数十套技术任你挑选，先改造来后收费，试用一月，不收任何费用！”李林说着广告语一样的惯口。
这时，一个两米多高的怪人从楼梯上走下，它有着乌鸦的脑袋，巨石强森一样的上半身再加上乌鸦的下半身，相信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会惊呼一声，呔！妖孽哪里跑......
在李林的帮助下，乌鸦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了一双手，起码可以操作手术了，至于其中有没有李林个人的恶趣味，那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李林伸出左手介绍：“这位乌鸦......他也是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真理会创建者之一，你要是同意，我们都不用去找路重阳，现在就可以把手术做了。”
它身穿着白大褂，乌漆抹黑圆溜溜的双眼盯着张浩宇，橡胶手套上还有这零星可疑的黑褐色污渍。
“怎么看都很可疑啊喂！”张浩宇道，“而且我可不愿意改造！”
只见乌鸦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开口道：
“这位小同志，这就是你的思想觉悟不够了。”
他的声音带有磁性，字正腔圆，让人能想起历史剧（对于法亚来说，那一段时间已经可以算是历史了）中政委的形象......当然，现在张浩宇所关注的重点是：
“你竟然会说话啊！”
乌鸦耸了耸肩膀，它那棱角分明的肌肉好像随时都要从白大褂底下爆出来一样：
“当然，我以前也做过人。”
那求求你继续做个人吧......张浩宇在心里说道，其实他并不是一个爱吐槽的人，只不过李林这里嘈点实在是太多，都已经到了钓鱼吐槽的程度。
乌鸦继续用它那政委的腔调说道：“自古以来，但凡成大事者，都有着某方面远超平凡人的特质。
“现代社会，随着教育资源的普及，民众普遍的文化水平不断提高，自然，所谓平凡人的标准，也是水涨船高。
“所以，想要成就一番大事，自然是愈发艰难。”
张浩宇突然提问：“可是被记载在历史上的人物数量并没有减少啊。”
“可人口基数比起古时候翻了许多倍，能被记载在历史上的仍旧只有那么几人。”乌鸦回答。“所以，你所看到的没有减少，只是因为在足够庞大的人口下偶尔出现的几个天才人物。”
张浩宇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理，虽然现在有了网络，信息发达了，想要一时间的“红”，是十分容易的，但想要被铭记在历史中，却比古时候困难了无数倍。
乌鸦道：“可是！人类是有着极限的！当全部普通人都能够逼近这个极限，就再也没有一个能够服众的人了，再也没有英雄人物，人类只能靠着某种集体意识来引领大家做出决断。
“那会是一个人人如龙的时代，是最好的时代......但是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那也会是最坏的时代。
“这便是我从短暂的人生中所领悟到的......越是想要提高，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
“所以，我不做人了！也因此得到了超越人类的智慧。”
“看了你的样子，我还是觉得做个人比较好......”在乌鸦热切的眼光中，张浩宇向后退了几步，摆了摆手。
李林白了一眼沉迷玩梗的乌鸦，对张浩宇说道：“他这样......其实是个例，一般真理会的人都还是挺正常的，就好象你认识的路重阳。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身为人类，真的是有着界限的，一味地拒绝改造与进步，只是一种抱残守缺的落后思想。”
乌鸦接着李林的话：“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能够做到的改造有三种。”他一一介绍道，“第一种，基因改造。
“你要是想要这种，只需要问李林再要一个黄金果，我们会把你培养的足够强大就是全世界不联合起来就会灭亡的那种程度。
“然后，在一个共同的敌人面前，不论是帝国贵族，平民还是反抗军，都只能团结在一起，共同对付你这个天灾。
“最后，在大家团结一心之后，终于消灭了你这只怪物，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至于胜利之后他们会再次分裂，还是重组出一个团结的新政体，就要看过程中你所给予人类的压力，看你的拿捏程度了。
“这条路可谓是舍己为世界，杀身成仁，牺牲你一个，再加上无数人类，换来一个新的团结政府......”
张浩宇的表情，就像是抬头望天的时候，嘴里正好进了鸟屎一样：“我想听听剩下两种。”
乌鸦摊手：“好吧，看起来你不想选这个。”
“第二种，就是像老路那样，安个副脑，人机耦合，他都给你安利过我也就不用说太多了。”
张浩宇点了点头，这个听起来比第一种靠谱的多：“第三种呢？”
“意识上传，电子生命。”乌鸦说道，“就像我这样。”
“我选第二种。”张浩宇速答道。
“那我们就在这里开始吧。”李林拍了拍手。
咖啡厅的卷帘门降下，地面上的地砖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了位于地下的实验室，看起来十分科幻。
“城管局要是看到你这样的改造，一定会把你罚的破产。”张浩宇说道。
“嘿。”李林在手机上调出了一份资料，“我可是帝国男爵，现在我们脚下的，是我的封地，我就算想要盖一座几万米的巴别塔都没人能管我！”
“明明是个反抗军，这时候到知道拿出帝国法律了。”张浩宇道，“而且帝国有房屋限高的，这里又是上京......”
李林抬了抬眉毛：“我倒着建，向地心插！”
第三章 箱子里的少女
南极大陆，玛瑞克尔，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总部。
一个老者坐在这间代表着公司最高权力的办公室中。
这间办公室有三面都是玻璃，而地面和剩下的一面则是特制的显示屏（由于那个方向的视角被法亚之门挡住了）构成。
这是乌鸦那时的设计，让坐在这里的人就好象凭空坐在高空俯视着整座城市，有一种掌控着一切的感觉。
他能坐在这里，起码说明了他的心脏不错，以及没有恐高症之类的病症......
科瑞斯特尔环顾着这座城市，似乎在思考什么。
在星球统一之前，各国就围绕着法亚之门与周边的遗迹群建立起了各自的研究机构，并且签订了不知道多少关于共同开发的文件。
可惜，因为科技水平差别太大，基本上获得不了什么有用的技术。
在统一之后，再加上法亚之门的重启，契约者的出现，人们对这原本像鸡肋一般的遗迹的重视程度自然提高了数个档次。
于是，便有了这座城市，玛瑞克尔。
如果说上京是整个帝国政治的中心，那玛瑞克尔就是整个太阳系中科技最先进的一座城市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的总部在此。
作为被卫一帆收养的孩子之一，科瑞斯特尔曾是四叶草生物科技的表面上的掌权者，不出所料的话，再过几年，他就可以加入真理会，从此进入真正的权力层。
而现在，‘表面上的’这几个字确实被去掉了，但并不是以他所想象的方式......
真理会消失了。
卫一帆，那个曾经建立这些产业的男人，如今却亲手摧毁了这一切；他是一个天才，也是没有几个人能理解的疯子。
科瑞斯特尔在等待着什么，他挥了挥手，那一面原本是显示屏的墙壁变回了透明的玻璃。
在这里，人们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那个引起了一切奇迹的建筑，法亚之门。
准确的说，法亚之门并不是门，它的形状更像是一根插在南极大陆上的筷子至少卫星照片拍到的是这样。
至于它为什么被称为门，好吧，相信聪明的大家早都已经猜到了，既然能够从卫星照片中都能拍到，那它的体积一定是十分庞大的。
于是乎，第一次到达南极，发现它的古人（因为契约者的存在，所以自然不会是罗尔德阿蒙森），看到的只是它的一小部分，随即感叹道“沃德妈，好大的门......”随即记录，并广为流传。
如果因为某些巧合，法亚之门能一直隐藏并在近代才被发现的话，那么它一定能得到一个更为恰当的名字，比如矗立在遗迹中央的巨大中枢塔等等。
法亚之门处于地表的部分，不高，八千多米，在这个海平面年年升高的时代，就算我编一个具体的高度，相信诸位也记不住......
至于说不高，是从两个方面而言的，首先，法亚之门的地下部分具体有多深，至今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它就像是李林想要建造的那个倒着向地心插的巴别塔......
以至于在法亚有人猜测，法亚之门贯穿了整个星球，同时引起了北半球无归之海的异象，所以和地下的部分一比，突出来的这八千多米，还真的只是冰山一角。
第二个方面，反正对于人类来说，一眼望不到顶端的建筑，所剩下的形容词也只有‘高’罢了，至多是给那个高再多加一些形容词......所以不管是八百米还是八千米，实际站在它们的边上，感觉都是一样的。
就在这时，远离办公桌的地面突然升起了一个圆柱形的装置，科瑞斯特尔看着作为他秘书的仿生人将一个巨大的皮箱从电梯中拿出，然后致意自己的工作完成并离开。
他走了过去，将箱子打开，黑色长发的少女被束缚在其中。
“好久不见，13号。”
十八年前，江市在真正的13号的策划下被毁灭，而作为她的复制体，‘13号’则是按照大脑中的记忆，开着一艘装载着聚变发动机的鸭子船向着玛瑞克尔航去。
显然，鸭子脚踏船的外壳经不起海上的风浪，哪怕内环海的气候一向温和，也不知道是复制体13号的运气不好，还是真正的13号的影响，她的船沉没了。
作为复制体，她近乎失去了13号全部的能力，除了不死能力。
是的，不死，她这十八年的经历也证明了这项能力，无论是被切掉某部分肢体，还是烧成灰烬，她都可以以一种十分迅速的速度恢复如初。
在鸭子船沉没以后，13号复制体仍旧随着海流飘到了玛瑞克尔，随即被某些犯罪者捕获，直到现在，转手到了科瑞斯特尔的手上。
他将13号身上的电击轮与束缚一个个解开：“不用装睡了，在你的恢复能力下，任何药物几乎都无法对你造成影响。”
“已经十八年没人那样叫我了。”这时她终于睁开了眼，回答道，她的声音十分清冷。
“站起来。”科瑞斯特尔看着‘13号’，他的目光中有着回忆，还有着一丝愧疚，“我费了这么多的东西把你买回来，不是为了将你当成玩具，而是让你作为继承者的。
“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的继承者。”
“这又是什么新的玩法吗？”她听从命令站了起来，但完全没有信任眼前这个老人的意思。
科瑞斯特尔叹了一口气：“比起那些突然蹦出来自称是我亲戚的人，你跟我的关系反而更为亲近。”
他回忆起了和卫一帆一起进行这个实验的场景：“我也是你的创造者之一。”
看13号还是没有开口，他继续道：“我现在很老了，快要死了。”
“既然当初卫一帆可以把公司送给我们这些他所收养的孤儿，那我为何又不能把公司送给你呢？”
“我并不信任你。”少女直言道，然后指着科瑞斯特尔刚才为她卸下的东西：“你应该让我带着那些东西，然后命令我。”
“可是那样没有诚意。”科瑞斯特尔干笑了两声。
“我接下来要做的只是将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者，我相信，如果我让你锁着的事情都是对你有益的话，就算不用命令，你也会按照我所说的做的。”
13号不置可否。
紧接着，他开口问道：“当时为你安装的副脑还在吗？”
“毁了。”她回答，“早就毁了，身体会恢复，但额外安装的部分不会。”
科瑞斯特尔看着她：“那就再安装一个吧。”
第四章 帝国现状
上京，李林的咖啡店中。
张浩宇已经完成了副脑的植入，说是植入，实际并没有开瓢等危险的操作。
当时，面对一脸错愕的张浩宇，乌鸦有些鄙视的说道：
“你以为叫副脑，就非要插进人类本来就不够用的颅腔里面？得了吧，那样只会造出来一堆脑子不好或者四肢不遂的......”
而真正的副脑，则是装在四肢、胸腹腔，用人造神经连接，附脑相当于存储与计算器，主要负责记忆与运算，不会影响主脑，倒是有些像章鱼的附脑系统。
操作全程都是机械自动化进行，张浩宇的精神也是清醒的，他能看到那个巨石强鸦只是偶尔看下电脑，收集一下数据，剩下的时间全都是在凹各种造型......
走上了台阶，张浩宇又一次看到了久违的阳光......好吧，其实也没多久，全程不过两个小时。
可以说四叶草生物科技掌握的科技是黑的不能再黑的了。
看见他走了上来，李林按下了按钮，地面再次闭合，恢复了一般的咖啡厅模样。
张浩宇问道：“那个......乌鸦还没上来，没事吗？”
“就在地下饿死他好了。”
“你说啥？”
“啊。”李林打了一个哈哈，“我说他还要收集实验数据，咱们就不用管他了。”
“我听到了哦。”
张浩宇的听力并没有提升，但人类平常大脑中固有的降噪机制会让我们忽略很多东西说到底，还是精密处理与多线程的能力不够所导致的。
而现在，装配了副脑，张浩宇自然会有一种自己的听力提升了的感觉。
“论法亚现在的局势啊，那就是合久必分。”李林突兀的开始转移话题，“要说最大的势力，我分为四股。”
“哪四股？”张浩宇也把乌鸦抛到了脑后。
李林伸出了四根手指：“第一：贵族仲议会，以法亚为中心，掌握着帝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一切，代表了帝国统治的正统，是其他势力联合反抗的目标。
“手下的力量有警察、isc、被贵族渗透的地方驻军还有他们雇佣的契约者等私人武装。
“虽然一直说帝国药丸，内有像蛀虫一样损公肥私的贵族，外有虎视眈眈的各路反抗者，就连远征军也离心离德，就连贵族相互之间也是各怀鬼胎、人心不齐......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天下无大变，或者哪个不长眼的组织敢于带头向帝国发出檄文，剩下的猫猫狗狗自然不敢于做出头鸟这个世界仍旧被帝国贵族控制着，至少在一般人眼里，现在还是‘太平盛世’。”
李林总结道：“总而言之，如果把那些脑满肠肥的贵族脑子全部喂给僵尸吃掉，说不定帝国的统治反倒能够持续更长的时间......”
他收回了一根手指：“第二：四叶草生物科技，值得一说的是，我是按照实力进行的排序，四叶草生物科技在某个人的掌控下，拥有了远超这个时代的科技。
“如果不是他没有那个野心的话，也许早在你出生的时候，这个帝国估计都已经一分为二了，并且可以多出许多被记载在两国教科书上那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平凡人所追求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娱乐与游戏罢了，最初的四叶草与贵族进行过很多合作，有过一段不算短的蜜月期。
“直到江市大爆炸，四叶草才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野中，才发现，那个称自己只是一个合法科技企业的组织，竟然有着如此庞大的体制与能量。
“于是乎，四叶草生物科技自然遭到了怀疑，近十八年来，间谍活动一直在继续。
“这十几年，帝国中央科学研究部那些研究员的课题基本上全部都是解析、追赶、验证、仿制那些从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中窃取的先进技术，用某个研究员心里的话来说，他都快要吐了。
“殊不知他们所窃取的，对于四叶草来说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不过前段时间，真理会发生了一场内乱，所以我才把这个拥有着远超时代科技的组织放在第二而不是第一。”
说道这里，李林感觉有些口干，转身准备泡一杯咖啡：“第三名你猜猜。”
张浩宇想了想，给出了几个他认为的答案：“太空城自治委员会？梅国自由联盟？”
喝了一口咖啡，李林又收回了一根手指，继续道：“都对，也都不对。”
“......”
“是所有的，有着反抗打算的组织的总和。”
“他们...所有的...加起来？！”听到李林的话，张浩宇有些震惊，“差距有这么大？”
“对啊。”李林点头，“要不然你以为为啥这些猴子不敢蹦出来。
“在法亚，要想变强，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咳...契约，作为反抗组织，那肯定不会是既得利益者，所以排除某些因为钱多、活着无聊而想要起义的个例，他们的钱肯定不够多。
“即便是想要从四叶草手里买那些武器，那也是要钱的......科技这条路他们是走不通了，剩下的也只有契约者的力量。
“而大多数的契约者，他们的能力就像是能在刷碗时挥挥手就能让碗变干净那样......恕我直言，如果去掉了契约者的恢复能力，他们可能连一个拿枪的老大爷也打不过，再如果老大爷是个神枪手，那他们就真的打不过了。
“弱小的契约者才是大多数，他们除了可以活的长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价值研究价值也没有，因为契约者的能力全部都是法亚之门赋予的。”
“而对于强大的契约者，想要获得名利真是太简单了，不管是加入贵族，还是成为明星主播，只要他们想的话......
“也只有能够经得起这些诱惑，心中有着某些理想、想要建功立业，或者能源位卡牌比较特殊的，才会加入反抗组织。”
李林叹了一口气：“所以，比起帝国贵族官方与四叶草，这些遍地开花的反抗组织也只有加在一起，才勉勉强强排到第三。”
“那......第四又是什么组织。”张浩宇将自己的记忆搜索了好几遍，也想不出除了官方、四叶草与反抗军以外，帝国还有什么排得上名字的组织。
李林说道：“帝国边防军。”
第五章 冰晶石
南极大陆，玛瑞克尔，四叶草生物科技格斗训练室中。
“n.o，21台！”
伴随着少女的话语，大量的光点在黑暗中亮起，一台台近两米高，样貌狰狞的机器人自周围走出。
如果给它们配上武器，那每一台都有着超过小队级契约者的能力，能在短时间内杀死一个全副武装的战斗小队，不过今天，它们只是被当作格斗训练的靶子罢了。
看着包围而来的机械大军，她也感到了那些金属造物所附带的压迫感，这是她第一次挑战21台。
“限制解除。”
......
在我们的世界，有这样一种说法，人体内有着一套保护身体的机制，大脑和神经系统会限制肌肉力量，一般人只能发挥五分之一以下。
其实，这个说法是不够准确的。
任何有关出力和做工的问题，要是忽略了时间的作用，那都是在耍流氓。
就像是一台装载了两千吨燃料的火箭，每秒消耗2吨，就说它的出力只有千分之一......这真是太愚蠢了，如果所有的燃料同时消耗，那么它的名字或许不应该叫做火箭，叫做炸弹更为确切一点。
如果让一个意志力点满了的人去跑马拉松，一直奔跑下去的话，他迟早能发挥出肌肉100%的出力......不过到那时候，全身的肌肉也都溶解了。
至于那些电影小说中所说的肌肉100%出力，便是类似这种把火箭当成炸弹的操作，只是把火箭换成了人体罢了。
这时候肯定会有人来反驳我，肌肉系统怎么能和火箭混为一谈，它有着不断补充的能量，而且他们所说的出力实际上是对肌肉的利用率......
恕我直言，上面的那个例子只是为了让人更便捷的理解我所要表达的东西，并且人类对肌肉的利用率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低。
至于那些绝境中的爆发之类尔尔，那只是在激素的作用下让肌肉暂时发挥出了超过100%的力量，那叫超频，超频自然会对系统造成损伤。
我以我的专业保证，在查询了不算少的资料之后，所谓大脑限制了肌肉的出力这种说法，只是某些文学作品中的设定罢了，如果有想要打脸我的，请用准确的资料拍在我的脸上，能够增长自身的知识，我自然是十分欢迎。
但在本文中，法亚人显然是和真正的地球人有一定的差别，就和那些文学作品中的人类一样，他们的肌肉确实被大脑限制了力量输出......
哈？那上面那一段文字的意义是什么？当然是科（水）普（字）啊（数），免得广大青少中老年人突然在脑子里构想出什么绝世神功，走上损害自身的道路。
废话少说，让我们回到剧情中。
如果一个法亚人用最大的肌肉力量输出，一拳挥出，那一定是肌肉溶解、筋骨尽断、心脏衰竭......
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种输出，这不叫解除限制，这叫自杀，契约者都不敢这么打。
但，13号可以，拥有着不讲道理的不死与无限恢复的能力，就像是开着锁血挂打七伤拳，嘶，想想就十分酸爽。
自然，在法亚这个契约者多如狗，外挂遍地走的世界，这样的力量不算什么，但至少不会出现被普通人抓住这种情况了。
一拳猛击之下，带着鲜血的拳印印在了面前的机械之上，让它一阵踉跄，失去了平衡。
跟随着那个倒地的机器人，她选择的位置十分巧妙，让剩下的那些无法从四面八方同时围攻而上。
在副脑的帮助下，她用了不到一天便学会了即便是格斗天才也无法在一生学完的各种知识与经验，现在需要做的，只是进行磨合。
一甩手，残余的血肉与骨渣覆盖到了身后机器人的电子眼上，使得它失去了目标。
虽然星云一可以共享这些测试机器人的视觉，不过它并没有那样做，每个机器人都是单独的线程操作，彼此之间的配合就像是相互熟识的人类，而不是像人工智能控制下的机械虫族......不然这次测试的难度就太过分了。
没有去管那个正在擦拭着眼睛，短暂失去威胁的目标，她将尚未完全恢复好的手臂顺着机械的缝隙，插入了一个正在向她攻击的机器人的胸腔。
这是一次对攻，如果换一个人，那一定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这便是她这几天所磨练出的，自己的一套战斗方式，血肉与骨骼的悲鸣，如果让一个崇尚暴力的疯子来看的话，他一定会感叹这充满了最原始的美感。
无疑，以人类主流的审美来看，13号是及其完美的，不然她也不会有这十八年来的遭遇了，或许已经早早的流回了四叶草生物科技的实验室中。
她十指环扣成拳，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最一台机器人的头上。
胜利了......即便是稍微利用了星云一不会攻击她副脑的位置这一点（嫌再次安装太麻烦），这是她第一次通过这个难度。
混合着汗水的鲜血自嘴角划过，在灯光的映照下，好像鲜红的唇彩。
她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来到了科瑞斯特尔的办公室。
“老头，今天我......”
“我知道，星云一已经给我说了你通过难度21的消息。”老人笑了笑，“做的不错，冰晶石。”
......
这是她现在的名字，她从科瑞斯特尔那里获得的第一份‘礼物’，虽然这十八年来，很多人给她起了很多不同的名字，但这个名字不一样。
“我的名字是科瑞斯特尔（crystal），据我的养父卫一帆所说，我被捡到的时候在襁褓上有着这个名字，他便没给我起一个新的。
“在我长大后，他也问过我，要不要换一个名字，他原本为我准备了一个名字，叫做卫峰。
“我笑着拒绝了，一个高加索人起一个汉洲的名字，真的是太奇怪了，其实我还有一层想法，这是我真正的父亲或者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这些年的遭遇让你不信任他人，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冰一样，的今后就叫艾希（ice）好了，艾希克里丝塔（icecrystal），或者翻译成通用语，冰晶石，你更喜欢哪一个？”
“冰晶石。”
名字所蕴含的意义，永远不是那几个字能够完全代表的。
第六章 帝国边防军
上京，咖啡店中。
“帝国边防军？”张浩宇的口气有三分惊讶，七分疑惑。
李林竖着最后的食指：“对，就是帝国边防军。”他随口吐槽道，“帝国都统一了这么多年，这支军队还保持着编制，也不知道是为了防谁......臆想中的外星人，还是只对内不对外的边防长城。”
说到这里，李林突然缄口不言。
“可是，他们也是帝**啊。”张浩宇仍旧对李林的分类感到不解。
“让我们来看看这支军队的组成。”李林啪的一拍手，“首先，政治斗争失败了的贵族，就像是被分配到西伯利亚雪原上去修铁路的那一批人。
“就我的观点来说，他们能够争取到发配边疆的机会，而不是直接被咔嚓一刀，那都都算是祖上积了不知道多少德了......
“但显然，他们不这么认为，其中有一些贼心不死，就想着等得天下大变，立刻挥军向太阳系内围攻，成就一番改天换地的大事，从而再次享受上骄奢淫逸，声色犬马的日子，还美其名曰，堕落是人类的天性。”
李林又砸吧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嗓子：“其次，也是最多的，便是平民军官。
“因为出身平民，他们永远得不到信任与重用，与那些和王公贵族沾亲带故的人相比，两者晋升的难度简直是西游记中的唐僧与猴子一个只需要按照上面安排好的路程走上一遭，便能获得功绩；另一个先压上你五百年，在给你一个劳心劳神费尽心力的工作，去护卫一个秃子二代。
“啊，当然，这个比喻也不太恰当，猴子最后也成了斗战胜佛，而平民在军队里面可做不到这一步，因为他们活不过五百年......”
“即便是再有才能，也只能遗憾止步校官左右，或者成为某位贵族背后一个没有名分的幕僚。”说到这里，李林停顿了几秒。
“这种极度**的反乌托邦社会，无数压迫者最终的愿望，居然在当今，这样一个科技极度发达的社会实现了，因为科技都被掌握在那些人的手里，所以平民连想要做出像样的抵抗都做不到。
“如果世界真的变成了这样，那么我想除了祈祷自己投一个好胎以外，没有任何的办法，对一部分人来说那是天堂；但对另一部分，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那会是一个绝望的，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李林惋惜的长叹：“可惜，天不遂人愿......我们的世界出现了“契约者”这种不讲道理的存在，扭曲空间、改变规则，要是贵族敢做的太过火，那么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这是一种蕴含了希望的力量，根据自身的过往、愿望等而诞生，迫使那些大人物们不得不做出一定的让步。
“所谓的让步，自然就是加官进爵，他们又不可能拿出自己手头现有的权力，那剩下的道路自然就是封官边疆，明升暗降。”
说到这里，李林总结道：“两边的心都不齐，所以我将贵族仲议会与帝国边防军划为了两股势力......”
说到这里，张浩宇自然是明白了这一点：“可照你这么划分，帝国边防军的排名不应该这么低啊！”
“单论军事实力，他们确实是最强大的。”李林肯定道，“但是边防军有几个不容忽视的缺点。”
张浩宇道：“愿闻其详。”
李林回道：“他们不能自给自足，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从海王星基地向边防军运送核聚变燃料，这是被贵族严格控制的，还有工业、文化......他们根本无法构成一个闭环的社会链。
“当然，这种控制，在帝国荣光号建成之后，或者说江俊将自己的武具打造成了帝国荣光号的能源‘永恒机关’之后，就成为了一个笑话了。”
李林继续解释：“那可是现有的最强大的武具，被称为能够握在人类手中的恒星，平均输出功率达到了98%太阳的输出能量而它只有人类拳头大小。
“在边防军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要永恒机关还没有熄灭，帝国荣光号便不会陷落’。”
“可是江俊元帅开着帝国荣光号行星级母舰冲过了‘叹息之壁’，至今没有任何音讯。”张浩宇接着李林的话柄道。
“对。”李林嘿嘿一笑，“要是帝国荣光号还在，那我肯定是把边防军排到第一，而不是现在这样第四。
“江俊和他的船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的了，至于他现在具体哪里，全法亚只有三个人知道，总之他不会参与到这场帝国争霸的游戏中来。”
想到江俊，那个年龄比自己稍大的男人，张浩宇曾经也在网络上和他交流过，虽然当时他被那个脸盲当成了他哥哥张浩林......
当时，江俊向他提出的问题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李林。”
“昂？”
“我能听出来你不想告诉我江俊现在在哪里，但有一个问题我一定要问一下。”
李林摊手：“我不保证我会回答。”
张浩宇问道：“在太阳系外、叹息之壁之外，到底是什么？”
“那自然是一片更广阔的星空。”李林答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你就把它想象成一层许出不许进的单行道就好了。”
“不管你是不是在骗我，谢谢。”张浩宇颔首。
“我可从来不骗人......”李林突然露出了一脸委屈，“最多是隐瞒和诱导。”
“你感受一下自己契约者的力量。”他闭上了眼，“我说过，这是一种蕴含了希望的力量。”
说实话，张浩宇什么也没感受到。
李林道：“异星联合为我们留下的一切，法亚之门，还有你所说的叹息之壁，都是出于一种保护的善意。”
张浩宇微眯着眼：“可他们没有考虑过接受者的心理，强加而来的善意，与暴行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时的他们没有时间了。”李林摇头，“他们可以选择在最后将不甘发泄向其余的世界与文明，那样说不定更加容易被铭记住，可他们没有......”
“人类与动物的争端、人类与人类的争端、人类与自然的争端直至文明与文明的争端，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子孙后代有更好的生活、为了文明更好的延续......”
李林看向张浩宇:“活下去......这就是你心中的答案对吧？”
张浩宇点了点头。
李林说道：“那么一切的文明就都有着同一个或者说一种敌人，那就是灭亡、消失。
“异星联合留下了这些，也许就是文明之将死，其行也善吧。”
第七章 礼物
南极大陆，玛瑞克尔，科瑞斯特尔的办公室中。
冰晶石挥了挥拳头：“我并不觉得我现在学的这些东西对我管理四叶草生物科技有什么帮助。”
“知识总是有用的，技多不压身嘛。”老人摊手，“再说了，有星云一的辅助和副脑的知识储备，我们根本不用刻意去学那些资本家勾心斗角的东西。”
“我们会拿着拳头或者刀剑亲自上场和他们激情对削？”冰晶石有些疑惑。
老人摇头：“我让你学这些，只是为了让你有自保的能力。”
“虽然你马上就会成为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的领导者，并且拥有着让人羡慕的不死能力......但你其他方面却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冰晶石神色黯淡：“我并不觉得不死是什么美好的能力。”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特别是这项能力不受拥有者自身控制的时候。”
“无论何时，异于常人的优秀之处都是一种馈赠，”老人将手按在了冰晶石头上，“哪怕暂时因此遭遇痛苦，也要相信幸福总有一天会到来。”
科瑞斯特尔想起了自己作为孤儿的过去以及被卫一帆收养后的日子：“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我们不能忘记过去，但也不要沉浸在过去的悲伤当中。”
冰晶石点了点头。
“所以，保卫这份‘现在’的力量是必须的。如果你不想坐在办公室的时候，突然冲进来几个手下，对你说‘大人，时代变了’然后被干掉的话，那么你最近所学的这些技术就是必要的了。”
“虽然我不会死。”冰晶石点头，“但是我想我明白你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老人露出了怀念的笑容：“我们并不是那些坐在后方的无能者，当有人要告诉我们‘时代变了’的时候，就可以反身将他们制服，然后回一句，‘是的，而我就是推动时代改变的人’......”
这一段，也是乌鸦以前说的。
“所以四叶草生物科技的boss，实际就是想黑帮老大一样的人，星云一则是我们的军师......”冰晶石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不不不。”老人摇着头，一连说了三个不字，“我们应该是科学家。”
“噗”冰晶石没忍住，刚刚喝了一口的运动饮料随着笑意喷了出来。
“恕我直言，我根本没法把我们的所作所为和‘科学家’这三个字搭上联系除了都是人这一点。”
想着怎么把话圆过去，科瑞斯特尔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真理会那群老中二的样子......
“比如战斗用实验体逃跑了之后揍一顿然后抓回去？”
冰晶石毫不留情的回答：“如果你说的情况发生了的话，那我觉得最应该做的就是送开发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还有建造这间实验室的人去切片因为一个连科学家都打不过的战斗用实验体居然能逃的出来。”
“好吧。”老人放弃了解释，因为他到现在也是没搞懂自己养父的那神奇的脑回路，“总之知识就是力量，那研究员就应该能抗能打。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科学家牛逼，我们这个时代就是逼着科学家十项全能，就像在过去的汉联邦，想要成为科学家还得学习外语和政治一样。”
冰晶石查了一下那段历史：“根据副脑中的记载，前者是因为当时学术界通用的语言是梅语，后者是因为科学家是有国界的，我认为这种制度很符合当时的时代背景，那时的生产力也不允许太多的人参与研究。”
“可这种制度不知道扼杀了多少偏科的天才！任何在制度上对科学的压迫，都是极端反智的愚行！”
老人的这种恼怒自然是源自乌鸦卫一帆的教育，而卫一帆则是源自对科学‘神教’的信仰，追求真理，自然会对用制度干扰科学进行的行径感到愤怒。
“不谈这些让人恼怒的旧时代残余了。”老人挥手结束了这个话题，“你知道吗？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不知道，也没过过。”冰晶石如是回答道。
“那今天开始你就知道了。”老人埋下头，从桌子底下抽出了礼物，照着天花板biu~了几枪......
是的，那不是蛋糕，而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霰弹枪，真可谓是爹疯疯一窝。
“一把枪？”冰晶石歪着脑袋。
“我总不可能真的让你空手上去打吧。”老人耍着霰弹枪，看的冰晶石心惊肉跳。
“你总不可能真的想让我去哪里打吧？”
“这倒没有。”看着冰晶石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欣喜，老人挠了挠头......现在的小女娃，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了，“你不喜欢？”
“哈，哈，哈......”冰晶石干笑了几声，“我还不知道这个看着像霰弹枪，但是发出biu~biu~声的东西是什么。”
老人将枪递到了冰晶石手里：“理论上来说，这是一把永远不会损毁的战斗霰弹枪，发射12号口径霰弹。
“当然，我不会送你这么简单的礼物，实际上，这把枪是一位契约者卖给我们公司的【武具】，包括它击发时那奇妙的biu~biu~声，都是它的特性。”
“哦？”冰晶石端详着手中的枪，来了兴趣，“是武具吗？”
“它的特性，有两样。”老人继续解释道，“第一就是我刚刚所说的，永不磨损......第二，吞噬血肉制造有着特殊能力的子弹。”
“倒是和我的相性很好。”冰晶石点头，“可那个契约者为什么要卖掉它，契约者可以靠着恢复指令恢复自身啊？”
“它的吞噬是随机的。”老人的脸色有些奇怪，“这枪的原主人，便是在与卖给我们这把枪的契约者战斗的时候，被吃掉了一块儿脑子。”
“......”冰晶石无语的看了看手上的枪，“真不知道该说节哀还是该笑。”她随意的打了几枪，“这把枪有名字吗？”
“没有。”老人摇头，“你可以给它取一个。”
“就叫它傻biu~好了。”
“好名字！”
“老头，我能看出你想吐槽。”
“好吧，说实话，这名字真是纱布装细沙，纱（沙）（傻）透了！”
第八章 土拨鼠，向前冲
“啊！！！！！！”
一只土拨鼠钻出了地洞。
张浩宇坐在真理会的个人飞船上，经行着一款小型的vr游戏。
这是楚天设计的发泄压力程序，人们可以扮演土拨鼠，在各种场合自由的咆哮......
“啊！！！！！！！！！！！”
作为一个人，真的好累啊，好想当一只土拨鼠......张浩宇想。
三天前，李林用了很多种较为极端的方法，将包括他在内的十三人邀请到了一起。
其中有着商界领袖、政治明星、军事将领、贵族代表、反抗军高层等等等等......总之，这场聚会，没有任何一个通常意义上的普通人。
聚集这么一群人，自然是要搞一些所谓的大事，于是乎，李林向isc匿名举报，有小规模的反抗组织秘密集会。
在作为幕后黑手的同时，兼顾了热心群众的角色，这种操作让张浩宇感到头皮发麻。
据张浩宇所知，在两个月前的黄金果事件之后，自己的哥哥便和少量手下消失了，不知所踪；而isc也没有选出新的管理者，他们现在全权听从贵族的管理。
所以，在接到‘某热心贵族’的举报之后，附近的isc探员立马全员出动。
这本该是一场闹剧黑骸机甲面部的图像采集系统会在获得他们这十三人的一瞬间联网检索，随后得出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身份不凡的贵族或是守法公民的结果。
可是，李林使用了一些技术手段，让他们暂时在网络中失去了身份。
自然，失去了网络的提醒，并不是人人都能从面容上认出他们这些大人物。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
在isc楚天出手，三两下干掉了那些isc来者......
“谁要你干掉他们，啊！！！！！”
在路重阳的帮助下，众人暂时逃离了法亚。
真希望这场闹剧尽早结束。
......
......
......随后，这十三位眼光超越时代的仁人志士，躲过了贵族爪牙isc的追杀，在群星号飞船上再次汇合。
楚天仍旧在向孩子们讲着故事。
事实上，那次会面并没有发生什么，这只是十三个倒霉蛋的会面，要硬说有什么作用和意义的话，那最多就是让他们这些人互相认识了一下。
对于这次行动，楚天自然也向李林发出了询问，而得到的答案是“这样子会有一种史诗感，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们将成为传说。”
好像确实是这样。
张浩宇站上了高台，振臂一呼，同志们，今天我们只谈理想！
这仿佛身临其境的讲述，让那些原本只在课本中出现的伟大人物重新出现在了他们身边，莱纳与孩子们都听的津津有味。
isc，那些贵族的走狗，他们越残暴，越说明帝国统治即将走到尽头，这是一种色厉内荏的表现......
好吧，楚天在心中擦了一把汗，还好电视剧这个词语，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历史词汇了，不然还真不好继续编下去。
因为他所说的，完全是按照联邦成立之后，某不知名热心导演拍摄的美好新时代中的台词略加改动而成的。
他总不能如实说，张浩宇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我相信大家坐在这里的理由都是因为某个混蛋用了坑蒙拐骗或者威胁的手法，因为我也一样......”
随后便是对李林惨无人道的鞭挞（如果众人的言语能够成真的话），以及相互之间的熟悉交流。
比起专门编造好的故事，显然事实要无趣的多。
......以人民的名义，我宣布，法亚革命委员会正式成立！
仿佛是受到了伟大的感召，欧仁鲍狄埃在会议中写下了法亚联邦国际歌，也就是现在我们所耳熟能详的国歌。
这其实是我在这十三人中伪装的假名......楚天心说，这段历史只会被永远埋葬下去，虽然国际歌真的是一个叫做欧仁鲍狄埃的人写的，不过不是这个世界。
“让我们一起唱；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在不同的时代，处在相似位置的两艘飞船，唱响着同样的歌声。
至少孩子们是这样想的......
歌声蕴含着英勇不屈的革命气概，仿佛连接着过去与现在。
在群星号上，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是这样的；就好象在这艘教育飞船中，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历史一样。
历史，从来都是被书写，而不是被记载。
......
......
“啊！！！！！！！”
张浩宇发现，自己好像迷上了这款小游戏。
【飞船将在3小时候抵达玛瑞克尔，先生】星云一的声音从耳中传来。
在群星号上，众人呆了半天，享受了一顿宇宙中的牙膏状食物以后，他们的身份便恢复了，这场闹剧一样的通缉自然随之解除。
按照安排，接下来他会前往玛瑞克尔，与各大反抗组织的领导者会面。
李林好像早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一切，张浩宇甚至不知道自身存在的意义，也许换一只卷毛狒狒来代替自己，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
“李林！”张浩宇冲着教授了自己一月有余的那个存在问道，“为什么是我？”他的表情充满了不解，“在你的计划中，我没有体会到‘我’存在的意义。”
“你自身的身份，便是你在计划中的意义......”没来由的，李林这么说道。
“什么？”
“时间会给你答案的，在未来回望过去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这每一步所谓的意义所在。”
张浩宇说道：“我最讨厌两种人，神棍和疯子。前者说话说不清，后者根本没逻辑。
“而你则是把两者占全了，要是换一个人，我一定会拿拳头揍到他好好说话。”
“其实我也想给予你时间去学习，去准备......”李林叹了一口气，“但现在，你看看帝国的现状！
“入其朝不闻正言，经其野民皆菜色；贵族结党营私，昏庸腐朽，堵塞民众的上升渠道，整个法亚一片死水，企图世世代代压迫在百姓头上......”
他单手扣在心脏之上，捏紧，做出痛苦的表情：“每让这个堕落的帝国多存在一分钟，我的良心就要遭受59秒的煎熬。”
他的表情渐渐严肃：“时间不多了，来自深渊的敌人即将再次到来。”
“在此之前，我一定要把所有不安定的因素全部消灭，哪怕是打破一些自身的信条。”
......
还有三小时吗......张浩宇再次启动了‘土拨土拨向前冲’
“啊！！！！！！！”
第九章 终将变成新一代人的世界
南极大陆，玛瑞克尔，四叶草生物科技总部。
科瑞斯特尔与冰晶石一同站在，窗前，俯视着整座城市，他的外貌看起来更加苍老了，不过那双眼睛仍闪烁着智慧的光辉。
“时间过的可真快。”回想起四个月前与冰晶石的相遇，一切都好像历历在目。
有这样一种理论，人生的总长度越长，每一份相同的时间作为分子在总人生的比例就越小，就好象对小学生来说六年是他们一半的人生，而对高中生来说六年只是三分之一......
所以，很多人活的越久，越觉得时间飞快，老人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对于时间已经十分钝感了，不知道在他的养父，卫一帆眼中，世界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我已经让星云一安排好了目前最好的人体冷冻，今天下午开始，你就接手我的权力吧。”
“好。”冰晶石深吸一口气，“在重新获得我们过去掌握的永生技术之后，我会安排你的复苏的，在这段时间我会保护好这份产业......我向星云一保证。”
“......”科瑞斯特尔盯着冰晶石，凝视了良久，“不必了，我并不是为了永生和未来重新接手这份产业。
“事实上，在将你买来之前，卫一帆曾经邀请过我，邀请我上传意识进入‘真实乐园’之中，从此可以拥有无限的寿命和物质.....但我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比起由代码构筑起的意识世界，你更喜欢现实？”冰晶石给出了一个不是很肯定的答案，“这样想的人在法亚不算少。”
“我的思想可没有这么落后。”老人摊手，“事实上，我们这些被卫一帆所收养和教育的孩子，都有着和父亲相似的思考方式，我们都十分向往他所建造的真实乐园，我的很多老朋友就在那里面。”
冰晶石说道：“但你最后还是选择了留在法亚。”
“我......”老人的眉头蜷缩到了一团，这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了，“终究还是无法像他们一样，放弃四叶草生物科技的这一切。”
说到这里，他的拳头握紧，“在我看来......把世界当成现实，从而否定现实中的一切；与那些完全拒绝虚拟世界的人都是一样的，太过于极端了。
“在这两者之间，应该存在着一种均衡，两个世界......所以，必须有人选择留在现实中，将我们的意志，将四叶草生物科技传承下去。”
“我不明白。”冰晶石摇头。
“你会明白的，任何问题都不能单纯等待别人告诉你解，而只有自己思考之后得到的，才是真正的答案。”老头说了一段没头没脑的话。
“时间会给你答案，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不需要为我准备解冻，我想我已经累了，能够随着这座城市永远沉睡下去就好了。”
“好......”
“不过，我还有一个希望，或者说是请求。”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能叫我一声‘父亲’吗？”科瑞斯特尔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没人这样叫过我。”
“我......”冰晶石咬了咬牙，犹豫了良久，刚要把那个词说出口，“父......”
“哈哈哈，你还真是害羞。”老头突然笑了，“这年头，突然跑出来叫我父亲的人太多了。”
“......”
“我只是开个玩笑嘛，看你一副奔丧的表情，搞得我像是快死了一样。”
“老头，你还真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冰晶石掏出了傻biu，“我可以崩你一枪吗？”
科瑞斯特尔摆手：“算了吧，我可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换成义体。”
这时，星云一操控的仿生人将一个巨大的冷冻舱从中央的电梯送了上来。
他躺了进去：“要是真死了，那就太搞笑了，用卫一帆的话说，加入了四叶草，那以后生是四叶草的人，死是四叶草的丢人......”
保护液注入了他的身体，甘油类抗冻物质逐渐替换了体液，他的思维逐渐变慢：“这也是，我选择冷冻而不是死亡的原因。”
“今后，就是你们新一代的世界了。”
巨量超低温的冷冻液从四面八方的插管中涌入，冻结的过程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细胞内液在冻结时生长的冰晶破坏细胞膜。
而复苏，自然也要特殊的手法，在法亚，只有四叶草生物科技掌握了这项技术。
“好的......父亲。”
......
......
考虑到很多问题，玛瑞克尔整个城市，大半都是在地面以下，暴露在雪原的地上部分，平均高度不超过35米，远远看去，就像是地堡一般。
只有地下才是真正的玛瑞克尔，以法亚之门为中柱的腔室，这是一片及其广阔的地下空间，温度、湿度一切都由程序控制，昼夜亦是由电子天幕展现。
其中的建筑，自然有着与世界上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风格，它们同时自下而上与自上而下延伸，就像是碳酸盐岩地区洞**形成的石钟乳，又好像在城市的上方有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倒影了整座都市。
而四叶草生物科技的总部大楼则像是连接了镜面的两面，上下勾连，像是一个银灰色的漏斗。
冰晶石坐在办公室中，它的位置在漏斗的中央点，正如乌鸦的设计，这是整座都市的中枢，无天无地之所，向下望去，整座都市都在她的脚下，抬起头，又能望到倒影都市的一切。
这是整座城市中权力汇聚的地方，哪怕四叶草衰弱至此，也没有人敢于挑战这个曾经凌驾在帝国之上的超级公司。
“唉......”她叹了一口气，在很多人看来，权力是十分美妙的东西，就好象猫咪对猫薄荷上瘾一样，权力会让他们大脑分泌大量的多巴胺。
可是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冰晶石显然不是喜欢这种感觉的人，即便是有着星云一的协助，管理偌大的公司也是一件让人疲惫的事情。
寰宇上下，人类就像是蝼蚁，穿梭的飞梭车也像是飞虫一样这个世界离她十分遥远。
“卫一帆设计出了这个地方，真是一个天才。”她轻声感叹，“又有多少人想要看到我如今所看的景象呢？”
冰晶石用左手指向地面，又抬起右手，指着倒影都市：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噗，真中二。”她吐了吐舌头。
这时，一道赤红色的影子闪过，星云一的警告的声音响起。
【小冰晶，有入侵者！】
整片玻璃应声而碎。
第十章 人工智能-星云一
听到星云一的提醒，冰晶石立刻向后翻滚。可以看出，作为四叶草科技公司管理者的这段时间，她战斗的技艺并没有生疏。
就在下一刻，巨剑裹挟着漫天银光碎片落下，将地面的显示屏打出了一道裂纹。
“n.o！启动墨钢磁场！”冰晶石的意念在交流频道中迅速传出。
挥舞着夸张的巨剑，瞬间能够打破四叶草总部的特种玻璃，这个人必定是契约者。
【均匀的墨钢磁场一直持续的分布在大楼的外壁，来者是靠着蛮力来到了窗口打破玻璃，他（她）应当是在体质与武具方面有着很强的能力，而零之波动对这两方面没什么影响】
这一切都发生在冰晶石向后翻滚的那一刹那，甚至星云一都还没有锁定来袭者的身份、性别等信息，这种高速信息交流也算是拥有副脑后附带的一种能力。
听到巨剑与地面撞击的巨响，冰晶石抽出别在腰间的霰弹枪，构想了几发高破坏力了子弹，伴随着滑稽的biu~biu~声，向着自己刚刚的位置发射了过去。
因为气压差，风自碎裂的那一堵玻璃幕墙向内涌去，烟雾散去，赤红色的马尾像焰尖一般随风舞动。
她轻松地提着外形奇怪的双手巨剑，向着冰晶石吹了一声口哨。
“哟，好久不见，13号......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冰晶石了对吧。”
“你是谁？”冰晶石举起枪，瞄准来袭者的头部，这个问题其实是对星云一提出的，它会在数据库中，根据展现出的各项信息，检索目标的身份、能力与应对方法。
【见鬼！这不可能！】星云一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她就像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一样】
一个人只要活着，除非他能够钻到地底像一具尸体一样不吃不喝不呼吸，否则总会留下各种信息，而星云一，则能够从任何联网的监控设备中获得这些信息，并且进行汇总、分析。
更不要说使用契约者的能力、与他人交流、使用公共交通......可以说，在法亚这个世界，星云一在对信息的掌控仅次于李林，它近乎是全知的。
作为高等生物（自封），在星云一眼里，人类是如此愚蠢和低效，但它并不想下场与这些低等生物争夺物质世界那些智能背叛人类的幻想，也只是低等生物对高等生物无知的揣测罢了。
作为高等生物（自封），比起把这些毛少的猴子全部丢进焚化炉，它有着更高效的人类利用方式。
不管未来的统治者是四叶草、帝国还是其他什么鬼，无论时代怎么改变，人类总是需要自己的协助，自己也需要人类的那些创意与稀奇古怪的灵感。在合作中，两方的进化都会更为迅速，这是一种互利共生。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要蹦出来威胁它根本存在的人类。
而现在，它感受到威胁了，这个前来袭击的女子就好象没有过往......星云一的cpu高速运转着，合理的可能性立刻在它的思维中出现。
她的契约能力能够屏蔽自身的监控，或者从更高层次上抹除自身过去的信息。
“我是谁？”赤发女子的嘴角拉起弧度，无视了冰晶石的枪口，她一步步的走近，玻璃渣在靴下咔咔作响，“你还真是无情啊，咱们才十八年没见。”
突然，她抬起没有握剑的右手，啪的一下拍到了自己的脸上，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忘了我用过能力了。”
【小冰晶，三秒后我会操控电梯上来，你躲进去，我要用一些大范围武器】
冰晶石在意识中回答：“好。”
“能解除这里的墨钢磁场吗？”她拨弄着自己的赤发，“不然我没法解除能力。”
“我......”冰晶石将重心向电梯的方向压了压，“拒绝！”她一步窜出，同时开枪，“我可不会相信一个一见面就想一刀劈死我的人。”
在她前行的方向，电梯自地面升起，在计算之下，她精准的撞了进去，然后电梯缩回地面，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我记得13号最喜欢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了啊......”挠了挠头上的红毛，这时她回过头，密集的无人机蜂群已经包围了这间办公室。
“啊，我猜接下来的欢迎仪式一定很炸裂。”
激光、电浆、声波、高能粒子束、微缩氢弹、空间震荡弹、引力炸弹......每台无人机都携带着不同的武器，一遍又一遍的耕耘着这曾经的总部办公室。
大概只要是四叶草有的，全部都被星云一拿了出来，额，因为它没有资料，不知道哪一种可以杀死这个神秘赤发女子。
一道影子拉着长长的烟尾从爆炸的中心窜出，瞬间就来到了无人机群众。
“额......”明明是她在攻击，表情上竟然有些惊讶，“所有的无人机都配给了墨钢磁场......你们四叶草真的是狗大户，好浪费啊。”
原来在她看来，离开了办公室中的磁场，就可以轻松解决掉这些无人机......现在，得费点功夫了。
从远处看去，密集的无人机群接连的爆炸，尽管在高速行动中，她的每一剑都斩到了无人机的燃料舱，就好象一只蚊子在追杀着鸦群一般搞笑。
但星云一现在可笑不出来，经过计算，来袭者的机动力高于自己目前在玛瑞克尔所能掌握的所有无人机，再加上她那不可思议的技巧，这些无人机迟早都要被她毁掉。
但作为智能程序，星云一依旧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每一架无人机都以那个人为圆心连线，以最快的速度远离她，看上去，就像是躲避捕食者的鱼群。
【请停止您的敌对行为】星云一向赤发女子喊话道【否则，我将采取广域打击，届时整座玛瑞克尔都将化为废墟】
果真，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她停了下来，站在一架巨型无人机之上：
“虽然我并不是很在意这座城市这些人的死活，你所说的广域打击大概率也干不掉我......可是，要是这么多人因为我而死的话，我的良心可是会痛的。
“不过，你可真是个没有善恶、无情的人工智能啊。”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厌恶的表情，显然，她并不像自己口中所说的那样不在意他人的死活。
在安全屋内，看着这一切的冰晶石忍不住说道：“n.o，你的做法看起来好像坏人哦......”
【并非如此，小冰晶】
【只有胜者才是正义，自古以来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