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吴羽菲
“初次见面，张浩宇先生。”冰晶石伸出了右手。
“我在网上看到过您接任四叶草的新闻。”两人握手，“不知道您身后这位是？”
张浩宇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摆着一副臭脸，扎着赤红色马尾，身后还背着一把怪异巨剑的女子。
“吴羽菲。”冰晶石狡猾的笑了笑，“是我的保镖兼助手。”
......
......
在受到星云一的威胁之后，吴羽菲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她将巨剑横到了面前。缓缓旋转着，好像在展示一样，在高倍率摄像头下，这柄造型独特的武器瞬间被记录在了星云一的数据库之中。
它一半像是只出现在仪式典礼和阅兵式上礼仪巨剑，篆刻装饰着华丽的剑格，另一半则像是游戏中的魔剑，钩角狰狞；自中轴处相互融合侵蚀，虽然怪异，但总能给人一种不对称的美感。
“我的武具，【咒杀圣剑】，能力是斩断‘联系’、‘过往’这些概念......”她将剑身缓缓向无人机的芯片处刺去，“虽然这只是你的一段子程序，但是我也能借助它，诅咒、追溯、斩杀你的本体......”
她抬起头，直视着那些仍未损毁的无人机：“要赌一下我的能力吗？或者说试一试是你毁灭这座城市比较快还是我能先杀死你。”
“啊，回答我，人工智能！”
【我......】在十几秒后，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运算，烧坏了多少cpu
【选择投降】
人工智能的词典中可没有羞耻啊，脸皮啊这些没用的东西，保持自身的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关掉墨钢磁场、送我回刚刚那个办公室......的遗址。”吴羽菲在无人机上盘坐了下来，命令，或者说是威胁道，“然后把冰晶石带来见我。”
“不用了。”电梯缓缓自这片废墟的中心升起，冰晶石从中走出，不得不说，这建筑质量是真的好，“我已经出来了，你要干什么？用你那把剑杀了我吗？”
她知道，如果再等下去，星云一就会强制将她送出，到时候它与自己的信任中便会埋下一根刺，之后想要再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的合作便很难了。
“哎。”吴羽菲长叹一声，“是我的能力太好用了吧。”她打了个响指，解除了过去施展的能力，“我是21号，江市研究所爆炸之后我和哥哥一起跟着卫一帆生活，他按照自己名字的拼音首字母滚键盘给我取名叫吴羽菲。”
直到她解除能力，冰晶石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
“你可真是无情。”吴羽菲摊手，“我在网上一看到你的消息就想着赶来帮你，而你用来迎接同年玩伴的又是什么呢？除了激光与离子束，还有嘭！咚！和轰......”
冰晶石眉毛抽了抽：“是你先拿着巨剑砍进我的办公室的，那幅架势就是要杀了我的样子。”
吴羽菲耸肩：“怕什么，反正你又死不了。”
“可是会很疼。”冰晶石回瞪了她一眼，“而且副脑需要再次安装适配，麻烦。”
“看来没办法使用我们过去沟通感情和打招呼的方式了......”吴羽菲看起来很遗憾，“毕竟我们背后的本体，在虚空中那可是一见面就要互掐的，还是恨不得赶快嫩死对方的那种......虽然俩谁都做不到这一点。”
“so？你打算继承那些东西，一见面就和我互掐？”冰晶石回道。
吴羽菲反问道：“我看起来是17号那种没有脑子的生物吗？”
“好吧，你不是。”冰晶石挥了挥手，在她的示意下，一个新的桌子和两幅椅子被星云一这个从心的ai送到了两人身边，“所以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刚刚说了，看到你继任的消息之后，赶来帮助你的喽......”吴羽菲说这话时，用手指挠了挠脸颊，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
“我看起来是13号那种没有脑子的生物吗？”冰晶石把吴羽菲刚刚的话拿了出来，“你倒不如说你觉醒了本体的意志，想来砍我两刀，这可能性还大一点。”
“我还以为你会相信我的......”吴羽菲嘟起了嘴，看起来她真的不擅长说谎，“说实话，创世女神会是你建立的吗？”
“哈？”冰晶石听过这个在整个法亚，包括人类外星基地与太空城都有活跃的庞大组织，他们的目的，教义便是毁灭整个世界，典型的反社会人格集群以及损人不利己的代表......
“这群疯子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
“给我一台个人pc。”吴羽菲向星云一下令，然后看着冰晶石，显然，她并不相信冰晶石的否认，“看完视频咱们再说。”
接过平板，她下载了一个下载量不大，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浏览器，然后熟练地输入了一长串网址，经过了这样多次的加密认证的层叠网络，最终，一个视频界面出现在两人面前。
欢迎各位观看本女神的科普实验......我可以保证，每一次的实验都是真实的，并不是契约者的能力或者后期特效处理。
好了~让我们今天的参与者登场，佐藤明达，24岁，樱洲人，就职于樱洲最大的电子产品生产厂家，作为高层管理者。
视频中，长相与冰晶石几乎完全相同的女子在愉悦的喋喋不休着。
年轻、帅气、优秀、多金，简直是新时代国民好丈夫的代表......最重要的！他可是贵族，如果各位有自己的渠道，那完全可以查到有关他失踪的这件事情。
“看起来就像是我把头发染白以后的样子。”冰晶石皱着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
今天的实~验~！便是人类在没有世界屏障的保护下直接接触到所谓虚空物质......嘶！这听起来真是可怕，不是吗？
画面中，佐藤明达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而白发的冰晶石则是走到了不远处，敲了敲似乎空无一物的透明容器。
这是特制的容器，为了屏蔽诸位观测对接下来实验的影响，就连房间与摄影设备也做了特殊处理......很贵哦！我都要被自己这种严谨的精神所感动了，嘤嘤嘤......
“佐藤明达最后失踪的地方就是这里，玛瑞克尔，我便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吴羽菲转头看了看冰晶石：“你和她一定有某种关系......要么就是当时研究所多克隆了一个你，要不就是你一直在我面前做戏，骗我。”
第十二章 邀请
随着电梯缓缓下行，玛瑞克尔的全貌逐渐展现在一众人的眼前。
“欢迎来到我们四叶草生物科技所支配下的城市！”看着一脸惊讶的张浩宇，冰晶石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每一个第一次看到这座奇迹之城的人，脸上基本上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星云一的安排下，她接下来将要负责接待这些反抗组织的领袖，在玛瑞克尔召开一次会议。
“喂喂......现在还是帝国当政，你就这么不加掩饰的说出这是你们所支配的城市。”张浩宇翻了翻白眼，“我要是把刚刚那段话录下来交给isc，相信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根据星云一对你的人格行为分析你不会这么做的。”冰晶石毫不在意的说，“否则来迎接你的就不是我了。”
电梯一路往下，直到办公室，额，或者说那间曾经叫办公室的废墟。
“这里......”张浩宇欲言又止。
“不要在意...啊哈哈......”冰晶石摆了摆手，“我们测试了一下新的武器。”
两人将张浩宇交给了领路的仿生人，算是完成了迎接。
......
“怎么样？你觉得会是他吗？”冰晶石的目光向吴羽菲。
“帝国公爵张天明的小儿子，星云一这个身份是真的，再加上那位李林的作保，所以他基本上不太可能被契约能力替换。”看着资料，吴羽菲说道。
“可是他哥是那个白头发的手下！”冰晶石提醒，“所以他和女神会有接触的可能。”
“他哥还叫手下把他的马子干掉了。”吴羽菲摊手，“就算硬说关系，那也只有仇恨。综上，他不是女神会的人。”
“我想也是。”
......
让我们稍微回溯一下时间，吴羽菲在冰晶石打开了实验视频。
在试验开始后，容器将会被捏碎。
13号弹了一下握住菱形透明容器的机械臂，然后走到了佐藤明达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这么害怕哦~你越是害怕，接下来面对的就越是危险......你倒不如把容器里面的东西全部想成看不见的大白菜，这样你活下来的可能性还能大那么一点点点。
呜额唔......
“他说得对。”冰晶石点头。
吴羽菲不解的看向她：“你能隔着视频看出一个嘴被塞住的人说了什么？”
“我能看出他是被迫参加了这个实验，所以像这种时候会说的话无非就是那几句毫无意义的求救或者怒骂。”冰晶石回答。
视频中，随着13号的离开，机械臂捏碎了容器，瞬间，它的表面出现了许多微小的空泡，整台机械开始了溶解，就像是放入水中的泡腾片一样。
佐藤明达摇着头，双脚不断地在地面上摩擦着，可惜椅子是被固定在那里的。
也许是因为溶解了部分机械，残骸周围出现了灰色的雾气，缓缓地向着佐藤明达的位置扩散而来。
冰晶石伸手按下了暂停键：
“不用再看下去了，咱们都知道那所谓的虚空物质的性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后他应该也是像泡腾片一样溶解了。”
吴羽菲点头：“你说的对，显然他看到了那台机械的反应物质信息被溶解之后，把容器里的物质想象成了一种毒气。
“于是，虚空物质和他脑中的思想，也就是信息结合之后，观测效应发生，虚空物质就真的变成了他所想象的毒气。”
“就如同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疯子所说，他要是真把容器里面的东西想成看不见的大白菜，也就不会死了。”冰晶石耸了耸肩。
“这段视频，你怎么看？”吴羽菲提问道。
冰晶石回答：“疯狂、猎奇、能激起人的密集恐惧症，就算没有密恐的人看了也许都会因为这段视频患上这种心理疾病，不管是那个时代的哪个国家，都会选择封禁这种视频。”
“你这意见还挺中肯的啊......”吴羽菲接道，“不过我不是问这些，我是问你本人对这段视频怎么看？”
“额......”冰晶石歪着头卖了个萌，“很有趣？”
吴羽菲从身后抽出了咒杀圣剑，作势欲劈：“果然！就是你这家伙！”
“等等等等！”冰晶石高举双手，“我只是说很有趣，并不会亲自动手去做，你要知道咱们和一般人类的脑回路是不太一样的。”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的个人pc突然亮起，13号的声音从中传来。
来追杀我的21号，还有我的另一半......你们好呀~！
她的语气总是能给人深刻的印象，就像是优秀的脱口秀主持人。
你们想我了吗？我可是很、非常、特别、十分的想念你们！好了，我能够看到你的热情了，我的老朋友啊，先把手里的巨剑放下来，这可是难得的对话机会。
听到这句话，吴羽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答我，123456789乘以987654321等于多少？”
哈？对于这种神转折，疯癫如她也愣了一下，随即接着道，我又不是计算机
“告诉我你的答案！”吴羽菲冲着pc中的13号咆哮道。
她整个人愣了一下，就像是被震慑住了一样，然后开始掰手指头。
1，2，3......
显然，手指头是不够的，于是她坐了下来，颇为滑稽的脱下鞋子。
11，12，13......啊啊！算不出来！......等等！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冰晶石，告诉她答案。”
“121932631112635269，还需要再重复一遍吗？”在副脑的帮助下，从听到问题到得出答案，整个过程只需要几毫秒。
“不用了。”吴羽菲摇头，“我只是测试一下这到底是一次连接通话，还是提前录制好的视频。”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也只有17号那种没脑子的生物行为才会被预测，然后傻到和视频对话。”
说完，冰晶石补充道：“星云一没有侦测到任何数据层面的入侵，她应该是通过某种契约能力在和我们对话。”
“也不排除你自导自演的可能！”吴羽菲回怼道。
嘁......喂喂？不要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好吗？我才是主角哦！看着没有人理她，13号赶忙发声增强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你是来干什么的？”吴羽菲不解的看着她，“我觉得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倒是我的咒杀圣剑想和你好好深入交流一番。”
不要这么无情啊，咱们可是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啊~那可真实一段值得怀念的愉悦时光。13号说着容易被曲解的话。
今天，我是来邀请你们加入一个游戏......
第十三章 混沌的游戏
“又是什么游戏？”听到了13号的话，吴羽菲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三天后，由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牵头，数十家最大的反抗组织的领袖将在这里玛瑞克尔举行一次会面。
说完，13号唔了一声，用他们的话说，这将是一次划分未来秩序的会面......
吴羽菲回过头，向冰晶石投去了求解的目光。
“是的，有这样一次会面。”冰晶石确认，“不过和你没有关系，所以我没有向你提起。”
紧接着，她的嘴角抽了抽：“而且刚刚，因为你被破坏了的空之间，也就是我的办公室，就是原本的会议地点，它可没那么容易修复。”
“所以？你想干什么？”吴羽菲回过头，紧盯着视频中那个惹人恼怒的家伙。
秩序！13号深吸一口气，这是我最、最最！讨厌的一个词语。
它代表了有序、平衡、稳定、条理分明、可以预见确定的未来......这样的世界简直糟透了！不是吗？
不是......吴羽菲和冰晶石同时在心中回复道。
人群在混乱和绝望中发出的哭号，那才是这个世界最美妙的旋律！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玩儿的主意。她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好像被自己的主意所陶醉，这么有趣的聚会，我自然也是要不请自来的插一脚......
那、就、是！13号抬起脚，对着吴羽菲与冰晶石，一点一顿的说道，将这些制定未来秩序的，即将成为大人物的人们，全部杀光。
她摆了摆脚：老朋友，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哦，即便是与会者有着几位是法亚最强的契约者，我也能想出数种杀死他们的方法。
对，凭借咱们脑海中的那些知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能杀死最强的契约者。
吴羽菲自然明白，13号不是在说谎，契约者的能力大多都是依靠法亚之门的科技支援，只要切断联系，能够使用的就只剩下了改造型的【体质】强化，还有提前制作好且不需要与法亚之门链接的【武具】能够使用。
而这两项都是有着极限的，也非常容易被针对。
当他们被杀死以后，整个世界都会混乱起来！
混乱！战争、大战争、无奈、痛苦、悲伤、无序、绝望......
这些真是太赞了！她怀抱着自身，脸颊微微泛红，想想就让人激动到颤抖啊！
但是......13号的表情突然垮了下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样下去，我的计划必定会成功啊。
冰晶石心中泛起了疑问，必定成功你怎么会摆出那幅表情？
必定成功，就代表着未来就会如我所想的那样混乱......13号开始解释，但可以被预料到的混乱，那亦是一种秩序，这样的话太无聊了。
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游戏我要把一部分计划告诉你们，这样我们双方又拥有了相同的胜率，世界的未来再次回归不可预测的混沌。
也难怪乌鸦将13号划分为混沌邪恶，她简直是逗比混沌恶的典型代表，我疯起来连自己的计划都要破坏......
请听好！在与会者当中，有至少一人成为、或是被替换为了我的人......至于具体是谁，准备用什么手段杀死那些强大的契约者，这些你们自己去调查吧~
毕竟知道了这个计划本身，就是一条很有价值的信息了，再多说下去，胜利的天平就要向你们那边倾斜了。
“我们绝对会阻止你的！”吴羽菲喊道，“我向我的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用它砍掉你那颗一直挂着恶心笑的脑袋。”
13号微微颔首：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不过现在，让我们在混乱中肆意的厮杀吧，解放思想、抛开理智！为了那不可知的未来竭尽全力......杀了我，或者被我杀死。
13号紧闭着眼，将双臂奋力一振：赞美这个纷乱的世界！
她用右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天平的模样，那女神会祈祷的姿势。
胜负的天平将归于混沌，女神的微笑只赐予胜者。
随着她的口号，这次视频结束了。
......
......
禁锢住一个人需要什么？
答案很简单，一间足够坚固的囚室就可以了，不管那人是猿人、古人、现代人还是未来人。
很显然，人类**进化的脚步远远跟不上科技的进化，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毕竟人类文明走的不是**进化这条道路，我们引以为豪的是科技与智慧。
正所谓，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当然，这是在这些不同时代的人都没有进行改造，不携带工具，且不是契约者的前提下。
“放我出去！”看到从洞中塞入的食物和饮水，卡尔海因斯砸着铁门，叫喊道。
虽然这么做并没有任何意义，或者说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没有意义......不过被关在这里，除了叫喊以外也真的没什么可做了，隔壁关着的那个女人还是一个闷油瓶，也不跟自己聊天。
在楚天与林依琪举办的那次游戏中，卡尔海因斯知道了江市大爆炸的幕后黑手，也就是女神会的创立者13号的消息。
这个世界，有两种人，一种是喜欢通过情报和分析，坐在办公室解决问题的，也就是所谓的安乐椅派；另一种则是喜欢到达现场，亲身实地解决问题的。
现在，卡尔海因斯是后者，于是他申请将自己的工作调动到了南极的玛瑞克尔，果不其然，这里是女神会最为活跃的城市。
这一次，他便发现了一个女神会的聚会场所，在和鹰的日常联络之后，他便与队友突入了进去。
本以为是一次普通的抓捕行动，没想到，他再一次的看到了那个女人。
在四叶草研究所地下数据库中所听到的声音，那是深刻在他记忆中留着白色长发的身影，操纵着江市大爆炸的真正幕后者，称号为‘女神’的契约者......
“13号！”
“呀，这不是十八年前游戏的失败者，居然还活着？”13号惊讶的说道。
卡尔死死的盯着她：“一整座城市，超过20万人的性命......你居然说是游戏？！”
“我明明已经把计划告诉你了在我的计算中，江市被摧毁的可能性在50%左右，所以没有做到拯救它，是你的能力不足。”13号吐了吐舌头，“是你的过错，游戏参与者的失败导致了那些人的死亡。”
“你以为我会被你的鬼话所说动吗？”卡尔偷偷的将枪中的子弹换成了墨钢弹，那是他托isc中的老朋友弄出来的走私品。
13号摊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现在，又一场游戏将要举行了，仍旧在你脚下的城市不过这一次，你可没有参加的资格了。”
卡尔举起了枪，向13号的胸膛射击。
那一天，他终于明白了，为何13号会被称颂为女神会的神明。
那是契约者无法到达的巅峰，凡人是无法击败‘神明’的，13号的身影，是纯白色的噩梦。
第十四章 卡尔·海因斯
玛瑞克尔，倒影都市，小绵羊酒吧。
地底的城市没有黑夜，人工天幕恒定照耀着对人类来说最适宜亮度的光。
但对于想要买醉的人来说，何时都可以是自己的夜晚，伴随着震耳的音乐，年轻人们在灯红酒绿肆意的释放着青春。
卡尔海因斯摇了摇头，只要压力还存在，这样的场所就不会消失。
接到线报，这间小绵羊酒吧的老板是女神会的信徒，在正常营业的遮盖下，他们经常在这里传教、举办集会。
他剩下的队友都在外面埋伏着，至于为什么选择卡尔潜入，原因有两点。
首先，卡尔只有四十岁在平均寿命174.3岁的帝国，他仍旧算是一个年轻人，比起局里那些六十往上的大叔兄贵，他算是进入酒吧之后最不引人注意的一个。
其次，比起那些长得比较随意的油腻肌肉男队友，他的相貌算是队伍里最为帅气的，同时兼有着年轻人的活力与成熟男性的魅力。
因为他是霍夫曼公爵的私生子，现在基因修饰技术早已成熟，肥胖、丑陋或是遗传病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贵族的身上，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帅气且高智商的至少在生物学上是这样。
具体内在怎么样，谁都不能保证，脑满肠肥用在他们身上，只是形容饱食终日的剥削者那丑陋的灵魂。
这不，现在就有女性拿着酒来找卡尔搭讪了。
......
......
小绵羊酒吧，女神会的一次集会正在召开。
13号站在高台之上：“除了自由，我不许诺给你们任何东西！”
“救赎、来生、希望.....在我们的宗教中，这些统统都没有，死亡即是最终的终点，而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
“没有教条，也没有戒律......只需肆意妄为即可，你们可以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一切。”
台下，一个腼腆的少年举起手：“我能一枪崩了你吗？”
“当然可......”
嘭！他拿出了一把黑星手枪，一枪贯穿了13号的脑袋。
“......可以”13号捂住了头上的空洞，“就是这样，把混乱带给这个世界！”
她抬起脚，一脚把刚刚那个少年踢到了墙上，他的身躯在墙面上流下了一大片裂痕。
“干的好啊你这个混蛋！”
没过几秒，他抖了抖身子爬了起来，身上暗灰色的绒毛逐渐后退，看上去没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
“哈哈哈......”旁边，那个披着黑色披风的高个子笑了起来，“你这条大狗，真是不自量力。”
被嘲讽了一句，少年没有生气，反而跟着一同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屋子里所有人都笑了，好像群魔乱舞。
“不许动！警察！”
卡尔海因斯拿着枪，冲进了这个‘普通的’集会。
作为一个普通人，卡尔尽力了，他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好吧，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
......
整件囚室好像是整体铸成的，床根本无法搬动，也没有锐角。
墙壁和床铺都是某种软硬适中的橡胶类似物，至少想要一头撞死是不可能的了。
卡尔海因斯想了想，如果被囚禁者真的想要自我了结的话，排除某些需要训练才能做到的操作，那么剩下的选择只有两个。
咬舌晕倒后气道梗阻，被混合着血液的舌头块儿憋死，还有在无水蹲式便器中积攒足够量的屎，从而溺屎而亡......
卡尔吸了一口装在袋子中的营养液，强行阻止自己的大脑继续思考那些恶心的事情，啊，就连这装流体的袋子，也是用与墙壁同种材料制作。
囚室中没有灯光，但是根据送食物的次数与自己的生物钟推断，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放我出去！”他用脚狠狠地提向牢门，并没有感到疼痛，只发出了一声闷响，就连门的材料也是这种该死的橡胶。
“艹！”卡尔平时的品德还是不错的，但在被囚禁三天以后，他也忍不住骂出了声，“13号！我下次见到你一定要把你的头拧下来，按倒马桶里！”
如今的情况，他也只剩下言语和思想是自由的了。
“你还真有活力啊......”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女性的声音，她的声音并不好听，透露着一股子丧气、疲惫、颓废。
“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卡尔海因斯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个可以交流的人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其实我并不想和你说话。”她小声道，“只是你都嚎过了六次送饭的时间了，很烦啊......”
“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情？”卡尔问道，“我保证，你只要告诉我足够多的事情，我就不叫了。”
“......”她沉默了良久，好像在权衡着哪一边更麻烦。
“这里，是在下朝向地面的那一边，不是倒影都市......”她缓缓开口。
听着她并不怎么积极的样子，卡尔试着引导着对话的方向：“你知不知道有关这里的人员配置或者安保情况？”
“没有监控，那些送饭的也都是机械，所以你在这里叫骂，也只有我会被烦到。”
“难道我们会被在这里关一辈子？！”卡尔海因斯愕然。
她啃着指甲道：“只有需要实验素材的时候，才会有人来这里；在这里关着的人......都会被用作她，也就是你所说的13号的实验视频或者说游戏。”
“什么游戏？”卡尔追问。
“没有定数......都是混乱、随机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都很危险。”她的声音中能感觉到有着畏惧，稍微停顿了几秒。
“所以你与其在这里嚎叫浪费体力，还不如保存体力，并且祈祷自己能够更幸运一点......这样我也能休息好......”
她打了个哈欠，看着是不想继续对话了。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卡尔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虽然你比我来的早不知道多久，但是按照这里的配置，应该是无法获得这些信息的。”
“......”
“抱歉，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会按照约定安静的。”
“没什么，因为我以前是13号实验的助理，还有我从上一次实验中活了下来。”
第十五章 醉红尘
玛瑞克尔，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尚未完全修复的空之间办公室中。
张浩宇有些好奇，面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四叶草掌权者，为何要单独邀请自己来此。
难不成是看上我了，她还带着自己的那个护卫，虽然总是摆着一副别人欠她好几亿的脸，不是我的菜，不过长得还是不错的。
......好吧，这些二代们，总会有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撇了一眼张浩宇，冰晶石在办公桌上拿起了一块纯黑的金属。
“墨钢，这是法亚世界最黑暗的物质，无论我们用什么仪器测量，它对光的吸收率都是100%，也就是说，它不反射任何的光。”
她用指尖在这块儿墨钢表面轻弹，后者发出了金属的脆响。
“当然，也有可能是人类目前所掌握的科技不够发达，除此之外，墨钢的其他性质与铁完全相同。”
原来是来谈正事的......张浩宇微微失望，虽然他仍旧爱着赵芸汐，不过这可不代表他会做一个禁欲苦修折磨自己的人，他依旧期待着来一场美好的邂逅。
至少在他的观念中，爱情和生理需求是两码事......不得不说。人与人的差别真的很大。
“你们四叶草科技公司不就是打着告诉众人墨钢开采或是制造的方法，才能将如此多的反抗组织之人在短时间内聚集到这里的吗。”张浩宇道。
墨钢能够屏蔽契约者与法亚之门的交互，从而造成阻断契约者使用能力的表象，这让这种金属在帝国成为了一种另类的战略物资。
同时，公开宣布掌握着获取墨钢技术的，只有帝国官方，这也是帝国能够在一个有着如此多契约者的世界仍旧把持着政权的原因之一。
现在市面上流传出来的墨钢，大多都是刷了一层纳米碳管的纺织品；还有少部分则是从帝国内部流出。
虽然每一颗墨钢子弹的使用都需要申办流程，可是只要有利可图，程序这种东西，永远挡不住有心之人。
而墨钢既然有着和铁元素近乎完全相同的性质，它自然也是会发生反应的。
经实验，在进行化学反应之后，生成的含铁原子的化合物，完全失去了墨钢的特殊性，即便是再置换出来，得到的也是普通的铁。
而融化之后制成各种合金，则不会失去干扰契约能力的特性，说到底，墨钢同法亚之门所造就的契约者机制、无归之海一样，仍旧是法亚当前科技无法解析的东西。
“你知道墨钢是从哪里来的吗？”冰晶石突然问道。
“不知道。”张浩宇摇头。
“哈！”站在身后的吴羽菲突然笑了，“连张天明公爵最喜欢的小儿子都不知道，这保密工作是做的是真的好。”弄得张浩宇心中是一阵尴尬。
“在无归之海之后的深渊中，遍地都是墨钢。”她接着道。
“额......啊！你们就这样告诉我了？”张浩宇有些发愣。
“对。”冰晶石点头，“因为后续会议的目的改变了。”
“潮汐激将来临，遗忘深渊中那些只出现在人们幻想中的怪物激将再次入侵这个世界。原本我们想要同与会的各方势力达成约定，在推翻帝国后暂时停止相互的争斗，一同抵御共同的敌人......”
“等会儿，你等会儿！”张浩宇举起双手，“给我一点时间接受一下你们的电波。”过了十几秒，他晃了晃脑袋，“好了。”
“但现在，女神会那些疯子，计划把你们这些未来的领袖们团灭在这里，给世界带来混乱，所以我们必须保证你们的安全。”冰晶石接着说道。
“女神会？”张浩宇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又是他们？”
冰晶石点头：“他们的领袖，给我们发了一份挑衅的视频......你应该知道，他们最喜欢做这种事情。”
“从十八年前江市大爆炸将计划告诉了一名isc探员开始，他们在这十八年中进行了许多次这样将两方的胜率调制一个较为平衡概率的‘游戏’。”
吴羽菲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但这次我们必须胜利！不然还不如直接准备逃离这个星球以及这个世界的飞船好了。”
“所以我们找到了你。”冰晶石看着张浩宇，“她这一次给予我们的提醒是，在会议中，有一人被替换为她的手下了，有李林的保证，你不会是那个人。”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逃走，我们会安排专机将你送回上京现在isc已经取消了对你的通缉了。”吴羽菲激将道。
张浩宇思考了几分钟。
“好。”
冰晶石伸出手：“为了人类的未来。”
“呵，我可没有你们这么高尚。”张浩宇握上了那只手，他眯起眼，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
“我希望这个她存在过的世界不要被破坏，是因为每一年的冬天，都能再次看到那样的雪，记起她的样子......”
......
......
上京，一家没什么顾客的陕西特色小吃店铺中。
金乌......或者说是高杉叹了一口气：“哎，现在的小孩子啊”
现在，在他请辞之后，第四骑士团算是彻底结束了，剩下的人员能退出的退出，无法退出的则是被并入了isc，成为了isc特别行动部门的一部分。
所以，他不再是金乌，他现在只是一家普通的餐馆老板，高杉。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所在意的事情......就在刚才，他的徒弟，也是骑士团中过去的战友妮娜与柳淼托付给他抚养的女儿，离家出走了。
......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完这句话，柳水便摔门而出。
他抓起几粒茴香豆，自从上次李林提过，他不知如何就爱上了这种食物。
“现在的小孩儿真难懂。”
这时，只见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醉汉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店门。
“我就知道，不管是什么时代，都能找到你这家店...嗝儿......”
看到他，高杉整个人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前辈，您这是？”
在唐代，他们凤凰骑士团还是一个没有名气的有活力的社会团体时，这位前辈便是天下闻名的高手了。
他自称天下第三，便从未有人再敢自称天下第二。
大多数契约者对他的了解便只有知道他获得gates值的方式，是通过守护国家与社会的稳定。
帝国的守护神，最强大的契约者，剑王......他的称号很多，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我这人只有两个爱好，第一便是酒，美酒也好、劣酒也罢，只要能让我醉倒，那便是好久；第二啊，就是看着时代发展，不时的参与进去，游戏红尘。”
于是，大家便称呼他为，醉红尘！
第十六章 混沌将至
“别叫什么前辈了，咱们在那些小鬼看来都是老东西。”
醉红尘晃了晃手中的葫芦：“我是来找你一起喝酒的，顺便打包买点......”
顺便的那个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高杉心想着，打了一个哈哈：“你看我这店名陕西特色小吃，哪来的什么酒。”
老醉摆了摆手：“行了，拿出来吧，我隔着半个上京都能闻到那酒香。”
也不知道这老鬼是真的鼻子灵，还是用了契约能力。
“大花！去吧靠厨房的那个墙角的地砖掀起来，从里面抱一坛酒，记住，只拿一坛！”高杉回过头，向着柜台的方向喊道。
“好嘞！”
没过多久，大花的声音再次传来：“老板......掀不动啊！”
“去后厨，找鹰或者火雀。”
说完，高杉看向醉红尘：“现在我都是自己酿一点自产自销，只为了手艺不要失传，要不是来的是你，我一定不会拿出来。”
拿到酒，高杉帮醉红尘满了一杯，却没有给自己倒上。
“能和我喝酒的人，可是越来越少嘞......”醉红尘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斟了一口，“啊，就是这个味道......嗝。”
突然，在他伸手去抓茴香豆的时候，发现了高杉面前没有酒杯：“哎？你怎么不喝？”
“嗨，还不是因为我的那个小徒弟......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一天到晚在想什么。”高杉砸吧着茴香豆。
“就是那个前几年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姑娘？”醉红尘再次自斟自饮了一杯。
“对，她是柳水和妮娜的女儿。”高杉点头。
“英雄的后人啊......”他眼中的醉意好像淡了几分，“要是她父亲还活着，我一定会尊称他一声天下第二。”
“前辈......我一直很好奇，您天下第三的称号，是谁给您的，前面的第一第二又是谁？”顺着这个话题，高杉问道。
“嗝......哈哈哈，这时我当初年少轻狂，自封的。”醉红尘大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我偏偏要当个老三。”
他继续道：“当时想着，天老大，自谦一下留一个虚名的第二，那我便自封一个‘天下第三’好了，结果也没人能打败我，这称呼也就流传出去了。”
“唉，不说了不说了，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这叫‘黑历史’，喝酒喝酒。”
他瞥了一眼高杉仍旧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背着剑的混血小姑娘......”
“她往哪里去了！”高杉急忙追问。
醉红尘嘿嘿一笑，指了指酒坛：“先来一杯，我就告诉你。”
看着高杉喝完酒，他才接着说道：“我看见她往着新一任李林的店铺里面去了。”
“还好......还好，他的话，不会害朋友。”听到这话，高杉的眉头瞬间舒展。
这时，他好像也来了兴致，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喝酒了？别说什么只是为了喝酒，你说一句话，帝国都能把整个太阳系所有种类的酒送到你面前。”
“这其一呢，还就是喝酒......嗝~毕竟这是我人生的一大爱好。”醉红尘晃了晃杯子，嗅着这杯中之物的酒香。
“第二，我是想要邀请你和我一起去玛瑞克尔走一趟。”
“去那里干嘛？”高杉疑惑道。
“你对现在的帝国怎么看？”醉红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丢给了他一个问题。
“一部分高层贵族有些太不在意民众了......”考虑着醉红尘的身份，高杉斟酌着语言回答道，“民众缺乏上升渠道，言论与思维也遭到了管控，有一定的问题。”
“你是想说，因为有了王公贵族，哪怕是一头猪，只要它有着高贵的出身，他就能做大官......而脑残是会传染的，所以越到帝国的高层，猪的比例就越高。
“贵族们垄断了政治，经济命脉，又能够控制舆论，掌控民众的意识形态......说实话，整个法亚现在就是一坨巨大的狗屎。”醉红尘直接点破了他心中的想法。
高杉苦笑了几声，算是默认了。
“你想不到解决的方法，所以，你宁可做一个小吃店主反正你的实力摆在那里，不会有人真的把你当成一个小吃店主那样欺压，你就可以过一种类似大隐隐于市的生活。”
醉红尘微醺的双眼中似乎闪烁着精光。
“您是想......？”高杉不敢在他面前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可是你的能力，不是需要通过守护家国文明的稳定，才能获得gates值吗？”
“嘿嘿，那你说说，以前世界上那么多国家，我怎么选择守护那一个？”醉红尘又干了一杯。
“毕竟敌之英雄，我之仇寇......我现在要是反抗帝国，也可以说是为了‘守护’过去的某个国家，法亚之门又会如何认定呢？”
“我不知道。”高杉如实回答，“毕竟您的能力在外界还是一个迷。”
“哈哈哈！”醉红尘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从未隐瞒过自己的能力，只不过那些所谓的敌人，和我差的太远，辨别不出我具体的能力。”
“也没人问我。”他低头看着杯中的酒，“法亚之门对于守护的‘国’的判定，在于民众的人心。”
“而帝国，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这种东西了。”
“你说得对。”高杉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来让我们为这个绝望的世界干一杯。”
“干杯！”醉红尘喝干了酒，继续道，“四叶草生物科技，他们用墨钢将天下群起的反抗者们都诱惑到了玛瑞克尔，意图制定新的秩序，以对抗即将到来的虚空朝夕......”
“而我，则是决定去看一看，那些未来的，有可能成为统治者的人......他们的器量，究竟如何。”
“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算了，嗝~”高杉也打了个酒嗝，“我还是当一个普通的小吃店主就好。”
这时，在后厨的鹰突然走了过来：
“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
“嗝儿......他是？”醉红尘问向高杉。
“鹰，以前我们骑士团的人。”高杉疑惑的扫了几眼鹰，“小鹰，你怎么想去那里了？”
“是因为我的朋友，卡尔海因斯，他最后一次和我日常联络时，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女神会的据点之后，就失去联系了。”
“前辈，你看让他代表我陪你去怎么样？”高杉向醉红尘提议道，“我准备去找李林，去找我那个不省心的徒弟。”
“他就是那个能力很稀有，是光影回溯的鹰？”醉红尘摇晃着道，“不是说死了吗？”
“是假死脱身，不然他一定没办法离开帝国的编制。”高杉回答，“现在我保护着他。”
“行！”醉红尘答应了高杉的提议，“刚好我也准备清理一下女神会那些疯子，不管什么样的世界，他们都是不稳定因素。”
第十七章 纷乱的狂潮
人工天幕已经熄灭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也不时闪烁着。
空中、地面甚至楼房中，异形的怪物肆虐着，警报声此起彼伏，就好象是这座城市的悲鸣。
【全体玛瑞克尔的住民，请在收到这条消息之后，迅速前往距离最近的避难所，如果在家中，请务必紧闭门窗，启用备用空气循环装置，使用未与外界接触的瓶装水。】
【特别注意！目前空气循环厂与海水净化装置已被占领，均已受到了污染。】
【再重复一遍......】
让时间稍稍向前回溯一点。
距离会议的召开还有不到五个小时，所有与会者已经全部聚集在了这座都市之中。
此时，刚刚修复完成的空之间，张浩宇他们三人正在头疼着，就在刚才接到星云一的消息，帝国中央科学研究部被女神会闪电般的突袭所攻陷了。
除了不幸在袭击中惨死的人员，女神会释放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并且告知，接下来他们会随意的在整个城市丢弃研究部中的各种东西。
“不管是包围、监视他们，防护几个重要地点还是与女神会进行战斗，都需要大量的人员。”冰晶石十指交叠托住下巴，“就算把星云一控制的自动机械还有仿生人算上，我们的人还是不够。”
“哈？”吴羽菲一脸惊诧，“人手这就不够了，你还说玛瑞克尔是你们四叶草所掌控的城市......”
“稳定时期的掌控和现在需要的人手能一样多吗？”冰晶石瞟了她一眼，“再说，为什么人手不够，我希望某人心里有些ac数。”
“可是现在展现出的实力完全对不起四叶草那远播在外的大名啊。”吴羽菲撇嘴，“特别是这里还是总部。”
“你是在质疑我们四叶草生物科技的实力？”冰晶石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吴羽菲伸长脖子，从喉咙深处吐出来了一个字：“昂。”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冰晶石突然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
“你笑啥？”
“笑你咋地！”深呼吸了几口，冰晶石的表情才缓缓平复，“我在笑你的无知啊。”
她看向吴羽菲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关怀，就好象人类看着那些比他们智商更低的动物。
“无论是在宇宙探索、新兴材料、能源利用、武器制造还是理论研究甚至对法亚之门中知识的分析与解读......我们四叶草科技都是整个法亚当之无愧的第一这些，都是所谓‘看不见’的实力。”
随着她的话语，星云一也配合的在地面和天花板的屏幕上播放着一些新兴技术、仪器还有一行行吴羽菲和张浩宇都看不懂的公式和定理......
作为人工智能，星云一显然将宣传片裁剪的工作做得很完美面向解释了也不一定能看懂的两人，就是给他们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你这个满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和眼前所能到的红毛狒狒，怎么能理解到我们的伟大，还有与帝国其他组织的差别？”
冰晶石一挥手，巨大的日轮出现在屏幕之中。
“那是比太阳与法亚质量差异还要大的差别！”
“可现在就要打起来了。”吴羽菲甩了甩红色的马尾，“如你所说，你们的科技实力如何如何强大，不转换成战斗力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就像是一个脑子里有着古往今来所有知识的人，也干不过一个石块儿下一秒就能呼你脸上的原始人。”
“如果没有法亚之门，我们手中的武器有数十种方法毁灭咱们脚下的这颗行星，或者天上的那颗发光发热分恒星......”冰晶石一声叹息。
“可惜，咱们的世界，有契约者、有法亚之门、有管理者、有无归之海、有深渊的开口还有一群暗搓搓的外神，没办法掀桌子啊......”
“所以，我们只能在被允许的范围内来进行这个游戏。”冰晶石举起一根手指，“打个比方，就像是操控着一群蚂蚁和另一群虫子进行战争。”
“切！你看看你们的机械，产量大，长得丑一股子割草游戏里面杂兵的感觉。”吴羽菲回怼道。
“呵！在这场游戏中，契约者是和亲儿子一样的待遇，偶尔还开挂！”冰晶石一脸不忿的瞪大了双眼：“这才造成了我们搞科技的，在契约者面前好像很弱势的感觉。”
看出了情况有些不对，张浩宇赶忙调解道：“好了，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怎么解决问题。”
吴羽菲还在不停地做着鬼脸，而冰晶石则是别过头去，看向了手中的文件。
“这肯定只是他们的第一步。”她分析道，“不管是攻陷研究所还是散布谣言，她的最终目的都是你们这些来参与集会的人。”
“要不把那些各路反抗军的人全部抓起来保护起来？”吴羽菲提议。
“不行，这样不仅是凭空增加了工作量；我们还会失去他们的信任，等于给自己增加敌人。”冰晶石否决道，“说不定这样正好如了13号的愿。”
“把他们全部送回去怎么样？”张浩宇说出了他的想法，“明知道有陷阱还接着进行下去，这样太蠢了。”
“你说得对，我会叫人去准备的，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选择这一条把别人邀请过来，然后又打发回去，我相信被当成溜溜球的感觉不会很好。”冰晶石回道。
“那能不能把他们也发动起来，让他们帮我们一起对付女神会？”张浩宇接着道。
“很难，最关键的是要他们意识到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冰晶石回答。
吴羽菲突然举起手：“要不我去扮演女神会的人，去暴打他们全员一波？”
“......请务必不要这么做。”冰晶石张大了嘴，做出无奈的表情。
“总之，你先去守护海水净化装置。”
“ok~！”吴羽菲摆了摆手，撞碎了玻璃纵身跃下。
“艹！”冰晶石双拳砸在了办公桌上。
“你的护卫还真是性格鲜明......”张浩宇忍不住吐槽。
“她不是我的护卫。”冰晶石摊手，“只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合作者、还有与我同一批生产的妹妹罢了。”
“同一批生产？”张浩宇似乎发现了华点。
“别在意。”冰晶石摆手，“我们四叶草生物科技的某种技术，总之在这件事上是可以相信她的。”
“还有发电站和空气循环厂，你选一个吧。”
“我去空气循环厂吧。”张浩宇选择。
“那我去发电站。”
第十八章 应对方案
在确认好任务之后，冰晶石他们三人便各自前往了目的地。
空无一人的空之间，屏幕依旧不变的转播着外界的场景，让它好像真的静悬在空中一般。
嗒、嗒、嗒......
突然，脚步声响起了。
嗒、嗒......
13号不徐不缓的走向房间中唯一的那张办公桌，坐下。
她侧仰起头：“你......应该已经发现我了，对吗？”
不可能有人给予她回应。
“回答我啊，呐，星云一？”
【是的，在你出现在这间房间中的那一瞬间】
“你都不做些什么吗？”她坐在冰晶石的椅子上旋转着，“比如说调几架小飞机，弄几颗导弹炸炸我什么的......”
【这些行为没有意义，所以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任何一丝效能包括现在的对话】
“因为无可奈何，所以你就连样子都不做一下......还真是智能的思维方式。”
“高效、精确、理智，一切都靠着计算......”13号抽出了腰间别着的指挥棒，抽打在办公桌上，“这太有秩序了，无趣！太无趣了！”
【我已经告知了冰晶石，对你的放任是她的决定】
“因为他们抽不出手啊~”她摇头晃脑道，“而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哦，只是一个无害的旁观者。”
“所以与其增加一个作战点，还不如在我没有进行破坏行为的情况下，暂时只做监测，而不是敌对。”13号鼓着掌，“这就是你们的决定，我说的没有错吧？”
【......】
“太愚蠢了！”她突然开口呵斥，“竟然选择放任我这样的喜欢散播混乱分子自由行动！你们知道这有多么危险吗？”
星云一有些发愣，它竟然被一个敌人训斥了，而理由则是不够重视她。
13号的表情瞬间转怒为笑：“不过今天，我倒是确实不会亲身参与到游戏中，只是在这里站着，看着这座城市，指挥着这混沌乐曲序章的奏响！”
“啊！只有这里才是这座城市风景最好的地方！”她控制着那张带着滚轮的办公椅在空之间中滑动着，不时调整自己的视角。
“大家都好~忙啊，沉浸在日复一日规律的生活中......只有我，才能为大家带来混沌和变革！”
可能是因为星云一贯彻了它的话‘不想在13号身上浪费任何一丝效能，包括对话’，她一个人有些无趣，便从口袋中拿出了通讯器。
“喂喂？张浩林啊！计划执行的怎么样了？”
她故意在这儿进行这样的对话，未尝没有泄露计划的打算，星云一顿时提高了注意，将更多的运算资源留到了这边。
“现在各方面都执行的很完美。”和张浩宇很相像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了出来，不出所料，13号打开了外音。
“人狼已经混进了参加者中，猫在刚才把加过料的药剂送入了空气和水循环，蝙蝠已经布置好了炸弹，就等着你的命令。”
“听到了吗？”13号将一只手放在耳后，做出聆听的姿态。
“你在和谁说话？”张浩林有些好奇。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13号坑害着自己的队友。
就在这时，钟声响起了。
铛......铛......铛......接连十三声电子模拟的敲钟声，从南极点处传来，提醒着着一城的居民下午一点了。
矗立在那里的，是一栋唯一可以与法亚之门还有四叶草总部比肩的建筑，人们只要抬起头，便可以看到钟表上的时间。
它被修筑在南极点的位置上，运用了一部分的空间技术，让人们不管从什么方向望去，都能看到相同的图像。
这就是玛瑞克尔最著名的地标建筑之一......朝向一切北方的钟。
“啊！你应该也听到了吧。”她向张浩林说道。
“是的，下午一点了。”
“那就一小时后开始引爆~！”
“为什么还要等这么久？”
“因为我们要给正派人士留反应的时间啊。”
“......好吧，如您所愿，混沌之歌将在一小时后与钟声一同奏响。”
13号抬起头，看着隐藏在天花板中的监控装置：“听到了吗？你们的时间不多啦！！”
“果然！你是在和谁说话！”张浩林肯定道。
“对。”这次13号直接承认了，“我现在正坐在对面的大本营里，笑看你们对削。”
“......”张浩林沉默了良久，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开心就好。”
与此同时，星云一把这条消息告诉了身在发电站的冰晶石。
“混入的人狼、猫和毒药还有蝙蝠炸弹吗......”biu~的一声，她手中的霰弹枪射出了一发特制的子弹，干掉了几只飞来的蝙蝠，“最后一样我倒是看到了。”
被击杀的蝙蝠变成了绚烂的烟火，就在冰晶石的面前爆炸。
“见鬼！这些蝙蝠是拿炸药捏成的吗？”
手中的枪根本没有停下的机会，幸好在她手中，这杆枪是有着几乎无限弹药的。
“星云一！告诉所有与会者会议提前召开，然后在会议室直接打开墨钢磁场，这种时候没办法顾及他们的想法了。”
【好】
“同时带两台磁场发生仪还有探测器去支援张浩宇和吴羽菲，既然从那个疯女人那里知道了研究所中的药剂是被传送进去的，那我们不能继续坐等着。”她一边开着枪，一边指挥道。
【可是这样压制女神会占领研究所的人手就不够了】
“保持佯攻和监视就行！吃掉它们没有意义，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与会者、还有这座都市中的居民。”
【明白了】
“给你切断自来水的供应，还有空气循环装置的许可，并且启动备用的储氧消耗。”
【如果这样做的话，大概率会出现恐慌】
“就说是企鹅拉的屎堵塞了人工细胞膜滤膜，或者一群南极鳕鱼在被追杀的时候撞入了过滤装置......随便你去编，不一定要符合逻辑，只要那些民众相信就好了。”
【......收到，不过你的这个比喻可真恶心】
“嘿！恶心怕什么，好用就行！”冰晶石将枪管沁入了准备好的冰水混合物中，发出了淬火一般的呲声......
也只有被固化了‘无法损毁’的契约者武具才敢这样玩。
“我敢保证，你按我所说的发出去，就算你不停水，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继续用。”
【可是谎言终归是谎言，一旦研究所中的药剂泄露造成大范围的影响，这条谎言反而会降低我们的公信力】
“难道还能实话实说？‘十八年前毁灭江市的那群疯子来我们这里了，他们准备在玛瑞克尔再铸辉煌’......”
“这样搞，估计整座城市就该暴动了。”
第十九章 混沌之歌
“冰晶石！”张浩宇向着通讯装置说道，“我们的麻烦大了。”
“我看到星云一给我发过来的消息了，这种毒气释放装置有多少？”
“很多”张浩宇神色十分凝重，“我和星云一才探查了十分之一的区域，就在管壁上找到了三十二个。”
冰晶石皱起眉，按照星云一所说，这种鸡蛋大小的装置，蕴含着十几种触发与反触发机制，相互作用之下，他们无法在一小时内找到解除的方法。
而吴羽菲那边，海水过滤的管道中，拥有着同样大量的这种病毒蛋。
【我的建议，将空气循环厂所在的a35区隔离，丢一颗温压弹，管他们放了什么病毒与生化废料进去，都无法在高温高压之下幸免】
“这是最坏的打算......而且另一边的海水净化装置可不能炸，不然整座城市都有可能会海水倒灌。”
【嗯，其实针对海水净化装置，我有另一个方案】
星云一提议道【抽干海水之后，用电浆炮把管壁洗一遍】
冰晶石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到底是促进人类进步的科技公司，还是军火商啊？”
【以结论来说，二者都是】
“先封锁起来吧，我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出决策的。”
......
13号的目光一直聚集在朝向一切北方的钟之上。
“300，299，......”
一声闷响自a35地区的方向传来。
“你们还真的炸了啊......”她看起来超级失望，“也太好预料了！”
“啊！要到演出的时间了。”
言罢，13号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燕尾服，将领结的位置摆正。
她就像一个即将登台的指挥家一样的隆重与正式的说道：
“感谢大家的到场！接下来请欣赏，一曲最美妙的混沌之歌！”
随着第十四声钟声的敲响，她有力的挥舞起了指挥棒。
轰、轰、轰、轰！
接连四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玛瑞克尔。
紧接着，伴随着她的指挥，稍弱且急促地爆炸出现在城市的各个地区，似乎是巨响后的余音，这是混乱在四处蔓延。
瞬间，警报声惊慌不安的响了起来，即便是冰晶石控制着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做出了应对，仍旧有漏网的病毒被释放到了城市中。
显然，13号并没有全盘托出她的计划她只是疯，并不是傻。
“冰晶石！”张浩宇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契约能力不能使用了。”
“我知道，你抬头看。”冰晶石回答。
张浩宇抬起头，倒影都市仿佛笼罩着一层漆黑的云雾，缓缓降下。
“那些都是墨钢箔条！”冰晶石继续回答，“刚才最开始被引爆的四颗干扰弹中加入了大量墨钢箔条，干扰了契约者向法亚之门传递信号。”
“现在街上全是怪物，有流着粘液的、长着触手的、大型化的节肢动物，还有一些恶心到我都无法形容！”吴羽菲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这里一定是最多......”冰晶石抱怨道，“吴羽菲，你现在赶快赶过来，它们好像能受到女神会的操纵，都在进攻核电站。”
“好！”
“那我呢？”张浩宇问道，“现在空气循环厂都烧成玻璃了，也没必要继续防守了。”
“你去罢那些来参加会议的人召集起来，星云一会给你它们的坐标。”
“了解。”张浩宇对着屏幕点头。
......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是整座城市的主旋律，尖锐的警报将不安散布，再加上怪物粗野地呼号，将整个乐章推向了至高点。
她在那里忘我地指挥着，这用爆炸、警报还有怪物的叫喊奏出一曲命运交响曲！
不，现在叫做混乱交响曲更为恰当一些。
......
发电站，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在玛瑞克尔的几乎全部实力都聚集在这里防卫着。
冰晶石站在第一线，同无人机械还有穿着着动力装甲的仿生人一同维持着这条钢铁防线。
她可不是那种习惯躲在安全屋里的指挥者！
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一**的发起冲锋，再倒在枪林弹雨之中。
幸好，他们的装备中有只需要能量就可以使用的武器，再加上背后就是发电站，不然他们早都没有子弹可用，只能拿着剑和怪物对削了。
“见鬼了！哪来的这么多怪物！”冰晶石忍不住抱怨，“这些人都是傻子吗？官方发布公告之后，还要在大街上游荡。”
“没有按照官方公告做好躲避和防护工作的人，死了怪谁！”她一枪崩掉了一只靠近的章鱼头怪物，“啊？死了怪谁啊！”
【其实，很多都是复制体】
星云一打断了她的抱怨。
【最初的怪物占领了不少的食品厂与餐馆，他们好像只需要有有机物，就可以分裂......对，就像细菌那样】
“吴羽菲到哪里了？”冰晶石提问道，“现在正是需要她咒杀圣剑能力的时候。”
【她的支援大约还需要三分钟，按照现在的局势，我们完全可以坚持住】
“不要立flag啊！”看到大好的局势，冰晶石忍不住吐槽，“太好了！那张浩宇现在呢？”
【已经聚集起一小部分参与者了，按照计划，他会告诉众人这是针对他们的袭击，从而让他们与我们共同战斗这并不是欺骗】
“啊，我觉得他们计划中最失败的，就是没有切断你的通讯指挥能力。”
......
13号振臂，命运交响曲的四个重音，再次由炸弹爆响。
这一次的目标，便是与星云一的通讯。
一颗箔条干扰弹、一颗电磁干扰弹、一颗灰雾弹、一颗炸断物理连接。
冰晶石只听通讯器中传来了呲的噪声。
“......”她呆呆地立在那里，木然的开枪射击。
“我tm，这也太乌鸦嘴了吧。”
他们身上并没有特殊的防干扰交流设备，也没人会随时随身带那些东西。
冰晶石敲了敲最近那个士兵的动力装甲，用他的头盔喊道：
“自由射击！不要让一只怪物突入防线，增援马上就到。”
牛已经吹出去了，现在，就希望失去了星云一指引的吴羽菲不要迷路。
额，应该不会吧。
第二十章 放大器与正确队长
“咻~”张浩宇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拉紧了丝线，切断了面前的怪物。
看着手里的那块石头，他不禁感叹，没想到还真的能够在干扰中使用契约能力。
......
“你觉得比起那些专精战斗的契约者，你的能力怎么样呢？”冰晶石提问。
“额......”张浩宇用食指挠了挠脸，“可以欺负欺负普通人，而且还蛮帅的？”
他摊手：“毕竟我最强大的能力是治愈那方面。”
“大概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死都能救回来，不过不能保证没有后遗症。”他挺起胸，一副自豪的样子。
“让我试试。”冰晶石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试试？”张浩宇刚想提出疑问，就看见冰晶石的背后发生了爆炸，“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快，用你的能力。”
“这是你自己炸的？”张浩宇用手捂住了额头，“你有病吧！”
这样说着，他另一只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慢下来，呼唤出武具，然后给予冰晶石治疗......
“毕竟靠描述永远得知不了你准确的能力，而且我又不想大街上拉一个人打残给你测试。”冰晶石举起大拇指，“治疗方面打九分吧......”
“现在再试试攻击力。”
“你不会想让我对着你打？”张浩宇眉角跳动了一下。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冰晶石瞥了他一眼，这时电梯上升，仿生人推着一个几乎占满电梯剩余空间的圆柱形金属块儿走了进来。
“除了你和你那个保镖，我怎么就没在你们公司见到过普通人类？”张浩宇提出了疑问。
“其实我们也不是......好吧这不是重点。”
她一挥手，看似浑然一体的金属体开始了解体变形，最终出现了四个两米多高的金属骨架机器人。
“哇哦，好炫酷！”张浩宇感叹。
“可惜，战斗力不强。”冰晶石耸肩，“为了能够变形、合体还有外观造型......战斗力方面大打折扣，同时，对零件精度的要求很高，造价极其昂贵。”
“这么贵的东西拿来给我测试战斗力真的好吗？”张浩宇道，“打坏了怎么办，就算没有打坏，金属变形了也是不好的......”
“不要紧，这东西在仓库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给你看看它的信息......”冰晶石滑动了几下面前的投影窗口，关于这件物品的资料随即被调出。
【[超man的钢铁f4]：在第五十五届四叶草科技年度十大最没用发明奖中，以超高的造价、帅气的造型以及完全配不上外表的战斗力荣获第一名】
“......”愣了几秒之后，无语的张浩宇转移话题道，“就在这里打吗？我看你这办公室的地面和天花板很贵的样子。”
“没关系！”冰晶石摆手，“上次‘武器测试’之后，我又把使用的材料提升了一个等级。”
“再说，这机器人就是四台弱机，你也没多强......”她脸上毫无歉意的道歉道，“抱歉，我这人就是这么心直口快。”
张浩宇也没有在意，将银针变成细线，布置到了自身周围进行防御不管冰晶石怎么贬低那四台机器人，他们比起人类更为巨大的提醒、狰狞的外表和全金属的骨架依旧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它们冲了上来，速度好快！
一道银光划过，张浩宇的脸颊出现了一条血丝。
那四台机器人......散架了，飞散的零件倒是完成了本体没有做到的使命攻击张浩宇......
“好了，我知道你的战斗力了。”冰晶石点头。
“等等！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张浩宇弱弱地举起手。
转过身，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冰晶石拿出了一个刻满了异星文字，手机大小的东西，交到了张浩宇手中。
“这是什么？”
“一个信号放大装置，有了它便可以在墨钢场或者其他干扰中使用契约能力。”冰晶石解释道。
“契约者使用能力的原理，就是在心中思考所想使用的能力思维信号被法亚之门捕捉分析有无使用权限远程能力投放支援。
“而墨钢，干扰的就是法亚之门对契约者思维信号的捕捉，也就是屏蔽契约者的思维信号，对于法亚之门，那小小的铁块儿还是做不到干涉的。
“所以针对这种情况，我们开发出了你手上的这个思维信号放大器......当然，只是试制品，短时间内也无法量产。”
张浩宇端详着手上的东西，摸起来手感有点像石头。
“真的能有用吗......”
“要是确定有用的话我还要你这个小白鼠干嘛......”冰晶石小声道。
“咳咳，总之，你就带着它吧，实在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启动身边的墨钢磁场发生器，别人用不了大多数能力，而你可以用，那还不是吊起来打！”
“这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喂喂，你这样说的我们好像成了坏人了啊。”张浩宇指正道，“还有如果这东西没效果怎么办？”
“那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口误，口误。”冰晶石瞬间改口。
你这改口的好熟练啊！还有为什么我感觉这句话正着反着说一样顺口......张浩宇心道。
冰晶石接着开口：“就算没有用，开启墨钢磁场也算是把你打不过的敌人拉到了和你一个水平线上......你可以用自己作为弱者的丰富经验打败他们。”
“我这么弱真是抱歉了啊！”张浩宇吐槽，“我打死也不会用这种效果不确定的东西的！”
......
没办法，这可不是我主动使用的，敌人发射了干扰弹，我刚好想起来身上有个这东西。
嗯......真香。
【右前方，500m的那坐超市中，有一个目标】星云一提醒道。
“给我一点那人的信息，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说服。”
【普蕾缇柯蕾科瑞克忒，梅国自由联盟领袖，据说她混合了十六种少数种族族裔的血统、不信仰基督教，还是一位同时秉承环保主义、动物保护主义与女权主义的同性恋者，被称为‘正确的科瑞克忒’或者‘正确队长’】
“造就听说梅洲那边比较兴这些......但这是什么究极生物？”张浩宇忍不住道。
说话间，张浩宇已经进入了目标超市。
“你是谁！”
魁梧的黑色皮肤女性，手持着涂装红色、白色和蓝色的巨盾，中间有着一个白色五角星，左右用过去的梅语刻了两行铭文，左边是liberty（自由）右侧是democracy（民主）。
“张浩宇。”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法亚革命军的领袖，我相信您应该在资料中看到过我的脸，普蕾缇柯蕾女士。”
第二十一章 理查德·冯·怀斯曼
嘭！嘭！
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店铺的大门。
很显然，在不断响起的爆炸和警报声中，来者不可能是想来点餐的客人，变形的大门与嘶吼般的嚎叫也印证了这一点。
不，其实它们的目的和平日里的食客是一样的，只不过餐桌上的食物换成了我们罢了。
“快跑啊，怀斯曼！”
......
整间店铺一阵震动，那破损不堪的铁片无法继续阻挡来者的脚步，火光将怪物扭曲的肢体与利爪的影子投满了整个房间。
“不要停下，这些怪物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
“去避难所，或者找有四叶草公司标识的人，他们会保护你的。”
怀斯曼回忆着父母临别时的话语，不敢去想象现在仍旧留在店铺中的他们的结局，这并不是一个孩子瞬间可以接受的。
他是从后厨运送丢弃垃圾的转运装置逃离的，也只有孩子的身躯才能挤得进这种专为垃圾设计的运输电梯。
从垃圾站中走出，怀斯曼呕出了几口酸水，但无论如何，他活下来了。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aerrrrrrrrrooo！”咆哮声自远至近，转眼，数十只怪物便包围了他。
不知是在讨论如何分配食物，还是它们仍有着一丝原本人类的仁慈或是残忍，这些怪物没有一拥而上，而是缓慢的接近怀斯曼。
“对不起，父亲、母亲，我很可能跑不掉了......”
他抬起头，人工天幕已经熄灭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不时闪烁着，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晦暗之中。
浓烟上升，天空中不知什么材质的铂片落下，像是一只只蝴蝶，又像是一场黑色的雪。
只有法亚之门不变的矗立在这座混乱城市的中心。
怀斯曼突然想起网上所传言的，契约者的机制，就是为了让人将所谓的意志、希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转换出真正的力量。
只要心中有着强烈的情感、目的，就能够成为契约者这是一种给予人希望的力量，是一种为了让世界更加美好的力量......
“门啊！”怀斯曼直起身，高呼道：“如果你真的如传言的那样，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如此多的悲剧与不幸呢？”
“门啊！你有听到这些在哭号着的人们的声音吗？”
说实话，他现在基本上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他能做到的，也只有扯开嗓子咆哮罢了。
“门啊！为什么我怀着如此强烈的愿望，也无法成为契约者？”
“小鬼！”赤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与其坐等来自外物的恩赐，倒不如尽自己的全力做到最好。”
在怀斯曼看到吴羽菲的一瞬间，包围着他的怪物同时喷出了体液、碎裂、倒地。
“哟......我问你，你是想要与你父母一样去到遥远的乐园，还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挣扎求生呢？”
这就是契约者的力量......怀斯曼感叹，强大、帅气，就好象童话中的勇者与英雄一样。
“我......我想要活下去！”
吴羽菲背着咒杀圣剑继续向发电站的方向前行：“那就跑起来！”声音从她的背影处传来，“我可不会救那些不主动求生的人。”
怀斯曼看见四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从吴羽菲刚刚来的方向跑了出来。
“和他们一起追逐我的背影吧，等待我救援的人还多着呢。”听着那声音渐行渐远，怀斯曼也不得不跟着那些孩子一起跑了起来，“希望到的时候，你们没有人掉队。”
“喂！”跑在最前方的金发青年突然提问道，“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怀斯曼！”他想了想，补充道，“理查德冯怀斯曼。”
“我叫迪斯佩尔布莱克，新来的，不要掉队了啊！”
“我不叫新来的，我叫怀斯曼。”怀斯曼纠正道。
“我知道了，新来的，你旁边那个最小的紫发小姑娘叫提忒，等下她要是跑不动你可以帮下她，你可是咱们队里唯二看起来有余力男人。”
怀斯曼看了看人员配置，除了自己和布莱克以外，就剩下了两个姑娘和一个自顾不暇的六七岁小男孩。
“......我会帮她的。”他点头，“可是你怎么不帮她。”
布莱克看了一眼他拉着的那个女性，回答：“这位叫杜芬的小姐有哮喘，我得留余力随时准备背她。”
这时，怀斯曼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小男孩，四人中只剩下他不知道名字。
“特罗奇卢斯。”小男孩点头示意，看起来他和布莱克的性格完全不同，是那种话很少的人。
......
虽然吴羽菲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但显然她的速度是照顾了背后的孩子用上全力的话，连星云一的设备都无法完美的捕捉到她的行动。
在路上，她又救了大小不一的十几个人，整个队伍突破了二十大关。
终于，一众人来到了发电站附近。
倒在地上破损的机械，不断地向众人诉说着这里经过了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
但战场上并没有尸体，女神会制造的怪物可以吃掉同伴的尸体，再次分裂新的个体在这个过程中，它们的损耗极小。
“哦！”吴羽菲一只手放在额头看向远方，包围发电站的怪物根本望不到尽头，“这可真是多。”
“看起来要多拿出一点实力了。”她将手中的巨剑改为双手持握，“解放、追溯、碳链崩毁！”随着她的话语，剑身增持了一层光效，就好象游戏中被强化附魔了一样。
她只身冲向怪物的海洋，每一剑斩出，海洋中都有大量怪物融化。
这些融化的个体看似就像是被随机挑选出来的一样，其实则不然，这便是咒杀圣剑的能力，那些从一个母体中分裂出来的怪物，都会在其中一个个体被她斩到的同时受到诅咒。
这次她选择的诅咒是碳链崩毁，针对碳基生物，只要触及，全身构成蛋白质的碳链便会断裂崩毁。
顺带一提，如果敌对的目标换成星云一这种智能或者说硅基生物，她肯定会把附加的诅咒换成硅基崩坏。
不出几分钟，地面上只剩下了碎裂的骨骼与看起来很恶心的混合粘液。
冰晶石黑着脸：“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五百年！五百年了！”
吴羽菲摊手：“从你还能吐槽这一点来看，我并没有来的太晚。”
第二十二章 “罢工”的李林
“靠！你这晚来了十几分钟......我损失了比预计计划中多200%的机械。”
冰晶石瞪了吴羽菲一眼：“给我一个理由，你不会是告诉我你真的迷路了吧？”
后者吐了吐舌头，意图萌混过关。
“不是......”冰晶石盯着她，“我寻思，咱们失去星云一导航的时候，咱们的距离，以你的速度几分钟就可以走完的吧？”
吴羽菲目光游移，吹着口哨：“路上做了点私事儿。”
“私事？”冰晶石一把攥住了吴羽菲的衣领，将她提起，“这点损失对我们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来说不算什么，但我认为，作为合作的双方......”
“放开她！”
两个小孩子从破损的机械残骸遮蔽的阴影中跑出，为首的那个金发男孩喊道。
怀斯曼则是先鞠了一躬：“尊敬的女士......英雄她是为了在路上救我们，才耽搁了时间。”
越来越多的孩子从后方走出，默默的站在了怀斯曼与吴羽菲的身后。
“呼......”冰晶石的目光柔化了下来，将吴羽菲放下，“是这样吗。”
她低下头：“这一次你的选择是对的，我错怪你了。抱歉！”
旋即，她抬起手，向手下那些穿着动力装甲的仿生人下令道：“把这些人保护起来！”
“是！”
弯下腰，微笑着向吴羽菲救下的孩子们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会被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公司保护起来......”
“你们安全了！”
人群中传出了欢呼，很显然，在这样的灾难中，被一个强大的、有公信力的组织保护起来，比个人英雄能带来的安全感要大的多。
临走前，怀斯曼走到了吴羽菲面前：“我能够问一下，您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吴羽菲！”她比了一大拇指，露出了皎洁的笑容。
“我也能成为像您一样强大的契约者吗？”怀斯曼整张脸都变得通红，闭着眼低下了头，高声道，“我想要成为像您这样的英雄！”
“也没那么伟大啦......”吴羽菲好像被这样一出弄得有些害羞，她摸了摸前者的头，“我不知道。”
“但是，只要心怀着希望的话......”她的目光望向了法亚之门，“在我们的世界，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
“唉。”吴羽菲叹气，“他们都是这场战争中的无辜者。”
目送着孩子们离开，冰晶石不算太用力的往吴羽菲肩膀上锤了一拳。
“喂！”她眯起眼，有些置气的抱怨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好好把事情和我说明白呢？”
“我......害怕你是那种一切只看利益的资本家或者政客那样的人。”吴羽菲舒了一口气，“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永远不会变成那种人的......”冰晶石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了身，看不到她的表情，“永远不会。”
吴羽菲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我爱死你了！”
“滚开啦！”回过身，冰晶石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了吴羽菲，“同性相斥懂不懂！”
“嘿嘿嘿。”后者挠了挠头，“话说，你知不知道那些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它们身上没有契约者能力的痕迹，但是战斗力却很强。”吴羽菲回忆道，“虽然比起我很弱......但是它们平均都有小队级契约者的战斗力，绝大多数的契约者也只有这样的战斗力。”
“三个多月前，帝国中央研究部得到了一种能够让生物随着自身意志进化的物质......”冰晶石刚开口，就被吴羽菲打断了。
“等等！这熟悉的剧情。”她眨了眨眼，“不会又是从那位管理者手里流出来的东西吧？”
“你猜对了，根据这种物质以及其衍生物，帝国中央研究部的生化科技提升了不少虽然好像走偏了路。”冰晶石道。
“所以这些怪物就是他们搞出来的？然后被人掏了老窝，用在了现在......”吴羽菲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不完全是。”冰晶石接着道，“根据我们安插进去的人给出的消息，至少繁殖力、再生速度和感染性没有现在表现出来的那么变态。”
“哇，你们四叶草竟然搞安插内鬼这一套！”吴羽菲瞪大了眼。
冰晶石白了她一眼：“到我们这个高度，互相安插间谍都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你安我我插你的都是很正常的操作。”
“四叶草内部也有很多各个组织的人，他们是谁我都知道我还给他们中的一部分安排了不低的职位，事实证明，越是间谍，越会努力的工作，还有他们的能力都不算差......”
“你还真是魔鬼......”吴羽菲汗颜，“连间谍的劳动力都不忘记压榨。”随即疑问道，“可是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为什么不清除掉呢？万一他们偷出什么机密情报或者暗中破坏......”
“嗨～”冰晶石露出了滑稽的表情，“怕他们个鸟儿，有着我和星云一掌控着整个网络，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
“还有，组织到了一定的大小，就必须接纳一定数量的间谍，这就是游戏规则，你要是太过纯粹和无垢，大家反而会怀疑与敌视你。”
她问向吴羽菲：“你知道整个法亚最纯粹的组织是哪个吗？”
“不知道。”
“是女神会。”冰晶石翻了翻白眼，“所有派去那个组织潜伏的人员，不是被思想上同化，就是被拿去做实验了，当然，也有二者兼备的。”
“不对啊！”吴羽菲歪了歪头，“一般这种情况，管理者都会亲自出手解决这类问题的。”
“根据我的手下所目睹的消息......管理者很可能放弃我们人类了。”冰晶石的神色很认真。
“啥？”吴羽菲脸上的不解更加浓郁了，“虾米？那个李林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假的吧！你怕不是遇到了个假的李林。”
“我们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一直保持着对他的观察......”冰晶石说。
“偷窥不好吧！”吴羽菲道。
“这是被他默认的行为，就在今天早上，一个小姑娘走进了他的咖啡店里，然后他突然走到门口，挂出了一个牌子，之后店铺中的一切生命活动都消失了。”冰晶石道。
“让我猜猜......牌子上写着暂停营业？”
“不，写了这样一段话：
‘有道是：乱刃徒花月明空，浮华烟景万古同，惯看兴亡天下事，白发笑谈尽英雄。费心尽力、千年谋划，乐园终成一场空。一朝顿悟，人类终须自强自立！我已尽天命，是非胜败，还看人事。筵席终有一散，今夜梦寒，勿念、勿问、勿扰。前路漫漫，望诸君各自珍重。’......”
“能不能帮我翻译......”吴羽菲转了转自己的手，“成一句人话，法亚通用语，谢谢。”
“爱咋咋，爱谁谁，老子不干了，人类自生自灭去吧！”冰晶石如是道。
“我艹！”吴羽菲拍了拍自己的脸，“他不管了？”
“我不知道。”冰晶石回答，“至少现在表现出来的是这样的，我们的‘神明’罢工了。”
第二十三章 狼
“喂！”
记忆中，那个留着白色长发的人出现在了沃鲁夫的面前。
她居高临下的说道：“这个研究所刚刚被我毁灭了。”
沃鲁夫抬起头，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分辨出面前之人的想法，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对怪物的畏惧，也不是那些研究员的饶有兴趣。
“你是想要逃跑，还是留在这里呢？”13号提问道，“选择吧，生或死。”
沃鲁夫想了想，在他有限的知识中，并没有‘生’与‘死’这两个词语的意思。
于是，他提问道：“生是什么？死又是什么？”
“啊！”13号一巴掌拍到了自己脸上，“这可真是......作为一个研究所，竟然不给自己的实验体良好的教育或者知识灌输！”她忿忿道，“真是一点也不专业，这样低知识水平的实验体又怎么能配合实验数据采集呢！”
挥了挥手，数条白色的绷带自虚空中出现，插入了沃鲁夫的脑袋。
也不管后者能不能接受，大量的知识一股脑的被13号操控着灌输了进去。
“对你来说，生是痛苦，是一场不会醒来的噩梦。”
“啊啊啊！”沃鲁夫抱着头痛嚎着，即便是对忍耐颇有心得的他，也无法抵御这种发自神经深处的疼痛。
“即便是逃出这里，你也要面对帝国源源不断的追兵，厮杀、逃亡，惶惶不可终日，每日依旧不敢站在阳光下，直至死亡。”
无法思考......巨痛之下，身体自发的保护和最基础的非条件反射，最原始本能支配了他，蜷缩着，嘶吼着。
“而死，就简单了，失去一切，也是永恒的安宁。”
这一次，沃鲁夫终于在这些知识的帮助下看懂了她的表情。
那是一种平静的审视，来自更高等生物的观察。
她觉得自己是无趣的，无论选择哪一项，都逃不出她所说的未来。
“选择吧。”13号背转过身，准备离开。
“我......”沃鲁夫发现，他讨厌这样的目光，“哪个都不选！”
他突然暴起，爪子和毛发瞬间覆盖身体表面。
“杀了你！”他的身体瞬间越过13号，利爪带起的寒光从一半变成了赤色。
他摇动耳朵，听到的是切断骨肉，鲜血泼洒的声音；轻嗅鼻子，空气中充满了甜腥的铁锈味这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但沃鲁夫的心里仍旧有着疑问，能够毁掉研究所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弱小。
他下意识回过头，目光同13号相接。
“有趣！真是有趣！”她竟然笑了，就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那是单纯的愉悦与欣喜。
“竟然能够超出我的意料，向我挥下了爪子！”她狂笑着，身体像是时间倒流一样的逐渐恢复。
“虽然愚蠢，但为了给我带来预想之外的未来，你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哈哈哈哈！”
纯白色的“绷带”再一次出现，绑缚住了沃鲁夫的四肢，他尝试着挣扎了一下，结果发现这种看似柔软的东西比研究所的纳米纤维绳还要坚韧的多。
“我说，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沃鲁夫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狼是一种会服从强大头领的生物。
“你叫什么名字？”13号提问。
“狼人、怪物、实验体1423......”
“喂喂，这不都是代号嘛......算了，我给你起一个，狼...wolf......就叫你沃鲁夫好了。”13号随意的说道。
“好。”
“记住，我们的组织叫做女神会，我就是你们信仰的唯一真神！”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是司掌创造的女神......的分身，现在我大半的能力都被封印了，只需要你们协助我拿回神力，我就封你做我的大祭司......”
“啊，拿错台词了！”13号一挥手，面前漂浮的白色绷带换了一张，“我们的教义就是容许一切，没有任何教条与戒律，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想要破坏就去破坏，想要毁灭就去毁灭，反正即便是世界也终会毁灭，此刻只要追求愉悦即可。”
她眨了眨眼：“沃鲁夫，你明白了吗？”
沃鲁夫点头。
“沃鲁夫，汪一声！”13号突然说道。
“......”
......
......
正如13号所说，女神会的构架十分松散。
虽然被外界当成一个新兴教派，但是实际上没有几个人真正信仰她......好吧，狂信徒也是有的。
除了互相交换情报以外，每隔一段时间，执行一些对他们来说非常简单的任务即可。
不过，沃鲁夫倒是被13号强行安排了一个搭档就是旁边那只愚蠢的，散发着啮齿类臭味的蝙蝠。
......
“嘿！”伯爵用自己的披风遮住了鼻子，“看我发现了什么！一条臭狗！”
沃鲁夫眉头一条，反嘲道：“呵，原来老鼠长了翅膀之后就会说人话了。”
“所以，为什么要我和他组队！”他们同时指着对方，异口同声的说道。
“嘿嘿嘿。”13号挤了挤眉眼，“人狼和吸血鬼，天生就是一对儿啊！”
“我拒绝！”两人再次异口同声，“不要学我说话！”
“哈哈哈哈！”13号眼泪都笑了出来，“就是这样，你们已经被钦定成一对儿了，反抗无效。”
......
......
这一次的任务，是杀死帝国某个科学家。
沃鲁夫十分喜欢这个任务，因为他讨厌科学家。
他一手打着伞，但是整个身体却完全淋在雨中。
“喂，臭狗，打着伞又要淋雨，你是不是有病？”变成蝙蝠躲在沃鲁夫伞下的伯爵问道。
“打伞是我对雨的尊重，淋雨是我的爱好，你管我？”沃鲁夫白了他一眼。
“神经病......”伯爵忍不住道。
“闭嘴，你这只蹭人伞的蝙蝠。”沃鲁夫回道，“请从我的伞下滚出来再说话！”
伯爵立马沉默了下来，过了几分钟，他才开口道：“啊，到了，就是这间房间。”
“还是老配合，我去敲门，你去偷袭。”显然，刚才这样的拌嘴并不会影响两人的关系，他们已经配合了很久了。
笃、笃、笃......
虽然有着门铃，但沃鲁夫仍旧选择了敲门，缓慢，而又沉重。
“谁啊？”旁边的电子可视门锁出现了一张男人的面庞。
“我......”沃鲁夫缓缓抬起头，从怀着抽出一把黑星手枪，对准了门锁上的摄像头，“为你送来了......”
早已溜进房间，埋伏在他身后的伯爵射出了一发鲜血子弹。
“死亡。”沃鲁夫说完，对着摄像头扣下了扳机。
视频中，男人应声倒地。
第二十四章 联系恢复
“......”
鹰整理了一下被吹乱的头发：“那个，醉前辈？”
“怎么了？”醉红尘回过头，“我还要忙着带你们飞行，有什么事情不重要的话到了再说。”
“我就想问问......为什么是用桌子在飞......”
和高杉喝完了酒，醉红尘直接抄起了刚刚用的木桌，带上鹰和火雀，向玛瑞克尔的方向飞去。
“啊，你说这个啊。”醉红尘头也不回，“随手抄的，嗝～”
“其实咱们可以坐飞机或者飞梭车的......”火雀弱弱道。
在这样的大前辈面前，她自然不敢在话头前“嘁”一声，保持自己以前那个不太尊重的口癖。
“额......我坐飞机太麻烦。”醉红尘虽然看起来和醉了一样，但握着桌腿的手却是很稳。
“帝国的通用系统中查不到我的身份，但我的外貌数据一在网络中出现，就会被重点关注......
“像是一开始进不去机场，他们以为我是通缉犯，打电话报警，被抓起来，然后好几队isc把我护送出来这种事都出现很多次了......”
他打了个醉嗝，接着道：“再说，我这是和‘反贼’们去见面，要是暴露了，我倒是不在意，不过那些贵族们可就要疯了。”
“想咱也是一个善于为他人考虑的人。”
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发型......没来由的，鹰的心里蹦出这样一句话，还有你这也算是醉驾吧。
“至于车的话......”醉红尘眉头一挑，拍了拍桌腿，“它能有我的飞桌快？”
桌子后方，鹰与火雀两人小声交流着。
“喂，咱们走了多久了。”
“我看看个人pc......2小时多一点，快两千公里。”
“那不是比飞梭车还要慢吗？”
“嘘，小声点，前辈花着gates值和精力特地带上我们飞......”
“我全部听到了哦。”
“抱歉！”鹰和火雀立马低下了头。
“啊哈哈......”醉红尘没有感情的干笑了一声，“没事，我不在意，问一下，现在的平均车速都是多少了？”
“一马赫。”鹰回答道，“不过配置好的车子甚至能跑到几马赫，要不是没有针对宇宙的配置，我想他们甚至能直接飞到太空中去那就是小型化的飞船。”
“呵呵，看起来是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啊......”
醉红尘深吸一口气：“小鬼们，抓牢，我要提速了！”
“我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宝刀未老，老当益壮；至今为止，秋明县上空还流传着我的空中漂移传说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啊啊啊啊啊啊！”
......
......
吴羽菲大眼瞪着小眼：“李林居然罢工了......这大概是我这十几年听到的最可怕的消息了。”
“呵。”冰晶石白了一脸凝重的吴羽菲一眼，“他不干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过去没有靠过他，以后也没有想要靠他的想法。”
“但他一直在对抗女神会的第一线。”吴羽菲叹道，“自从十八年前江的事情之后，这一任的李林很多次的直接或间接的资助了女神会的敌人用和他们交易的方式。”
“现在，他罢工之后，就只有我们能和那些疯子对抗了。”
冰晶石有些疑惑：“在对抗女神会上面，所有组织的立场都是相同的吧？”
“不管是帝国还是反抗军，在面对一堆希望毁灭全人类乃至全世界的疯子的情况下，都应该放弃一切的争端，站在同一阵线上。”
“可是现在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东西。”吴羽菲回答，“对于女神会的认知，他们还停留在一群疯子组成的恐怖分子上面。”
“所以，他们依旧是该打的打，该争权夺利的争权夺利......你所设想的这种团结一致的情况，还是太甜了。”
“唉。”冰晶石摇头，“人类永远都是这样愚蠢。”
吴羽菲突然一把搂住了冰晶石，把脸靠近了后者：“话说，你和这一代的李林小时候关系很好吧，你们是真青梅竹马唉，什么都是你先的，结果现在让017给后来居上了......你要不和他去叙叙旧情，给咱们增加一个给力的队友。”
冰晶石将她推开：“其实我十八年前的记忆都有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可能是从研究所到玛瑞克尔这一路在内环海的时候脑袋出了问题......”她挠了挠头，“所以我准确的记忆都是从玛瑞克尔这里开始的，研究所的事情不太记得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个和我长的很像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是研究所当时偷偷搞了13-a、13-b；也许是因为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原理我分裂了一部分过去出去，成为了单独的个体......”
“可她比你更接近那个我们的本源......所以她比你强的多。”吴羽菲提醒道。
“如果变强的代价是被本体污染疯成那样......”冰晶石摊手，“那我宁可这样弱下去。”
吴羽菲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是点儿背，摊上这么个本体，像我都可以和自己的本体好好交流......”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狗向防线跑了过来。
自动机械与仿生人们刚刚举起枪，扳机就锁定住了那条狗有着和他们相同的识别信号。
【别开枪，自己人】
星云一的电子合成音再一次出现在众人耳中。
【这是试制型的通讯机器人，因为上一次布宜诺斯艾瑞斯被混合干扰之后，我做了这么一批不怕干扰的，不过还没有量产】
冰晶石点头：“没关系，这些都在你自我升级协议框架内，现在张浩宇那边情况怎么样？还有整座城市的情况？”
【我就是来说这件事情的，请你们立刻去支援张浩宇，从各处调来支援的机器人已经逐渐就位，一切城市保卫、清理、救援工作全部由我来接手】
它补充道【别忘了女神会一开始的目的！他们就是为了杀死那些参加者！】
吴羽菲一把端起放在一旁的咒杀圣剑，背到了背上：“那边怎么了？”
【狼！】星云一回答【在墨钢铂片基本上全部落下以后，契约能力使用权限恢复，一只很大的狼突然出现并且偷袭杀死了仙门的长老剑河】
【因为他契约能力的特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打败他，必须是比他的本体要强，并且当时没有在场的人才可以】
听完，冰晶石推了吴羽菲一把：
“去吧，组织上就决定是你了。”
第二十五章 留下命运的爪痕
玛瑞克尔，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总部
在张浩宇和正确队长回合之后，突然失去了与星云一的联系。
不过凭借着最后一次联络时，更新的各个组织成员的位置图，再加上在这样的乱局中契约者的位置真的很容易被发现。
即便是无法使用大多数能力，这些强大的契约者仍旧不会畏惧那些变异怪物。
于是正确队长与张浩宇一起，奔波各个地点，在两人的努力下，他们终于收集......啊不我是说将所有与会者全部集合到了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的总部大楼中。
但现在，队伍中混进了两个不和谐分子。
圆桌骑士团的代表‘兰斯洛特’向身边太空城自治委员会的代表‘可雅群星’小声说道：
“喂，蝙蝠，现在可以动手了吧？”
按照资料，圆桌骑士团中代号兰斯洛特的骑士一生都生活在欧洲，根本没有离开过法亚星。
而可雅群星则是自一座偏远的太空城出生长大，显然，两人过去一个在太空，一个在法亚，并没有过交集。
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因为共通对抗怪物建立起某种坚不可摧的革命友谊......
这两人，便是女神会的沃鲁夫和伯爵，通过伪装，替换了原本的两位参加者。
至于真正的两人......也许南极附近那些食肉鱼类会很感谢他们。
“现在可是任务中，你应该称呼我可雅女士，‘兰斯洛特骑士长’！”
伯爵白了一眼低她一头多的沃鲁夫。
他们选择替换目标的策略很简单性别相同，身材差不多的。
可雅群星在低重力环境下长大，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而兰斯洛特骑士长因为在青年期觉醒契约能力，喜欢保持当时的正太体型......于是二人便遭受了这一次横祸。
在计划中，干扰星云一对整座城市的监控以及与众人的联系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不知不觉的替换掉两人，并且替换掉存储在张浩宇个人pc中原本两人的照片。
其实原本只需要一个辅助变身等能力的契约者即可避开这些，可惜，女神会中现在没有，懒得去找，而且他们这群疯子也不是有着那样长远计划的人。
她接着道：“而且你可是‘不认识’我的，这样子过来窃窃私语很容易暴露吧？”
“嗨...等一下这些人就都被我干掉了，在意那么多干嘛。”沃鲁夫无所谓道。
伯爵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道：“你应该知道在这里的对手是哪些人吧？”
“当然！”沃鲁夫速答，然后咬着指甲思考了一段时间。
“仙门的‘天剑’剑河，龙魂中号称智勇双全的龙傲天，梅国自由联盟的正确队长，落樱道的大剑豪五十岚健太郎，最后还有那个最强的，沙罗曼达的火之王无名，剩下几十个个都比咱们弱，我就没记名字......”
“你根本没好好看资料吧！”伯爵脸上好像有些生气，“被冠以王级的契约者，这不仅仅是一个尊称，与专精某一系的契约者不同，他们的126张能力卡片全部都是六级满级，是没有缺点的完美契约者。”
她说教道：“现在被世人所知的王级契约者只有三位，帝国的守护神剑王醉红尘，沙罗曼达的火之王无名，落樱道的地之王五十岚健次郎......他们均没有任何一场败绩，至于他们之间谁更强，没有互相打过，我也不知道。”
“但是！对于普通的契约者来说，王级意味着无敌，意味着不可逾越的高山！”
“这一次到场的虽然只有火之王无名，地之王因为守护樱洲岛，不继续下沉，需要持续展开领域，无法离开，但是他将自己的武具给了自己的哥哥五十岚健太郎......”
“所以！”伯爵盯着沃鲁夫的双眼，“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是1.5位王级，4位天灾，还有32位军团级契约者......这还是在他们没有隐藏什么能力或者底牌的情况下。”
“我明白啊。”沃鲁夫点头。
“你不明白！”伯爵断言，“他们的总战力是咱们的几十几百倍，你的那个能力也不是无敌......”
“超越这么多倍使用的话......你可能，不，是肯定在杀完他们之后会死的！”
说这话时，伯爵的表情比沃鲁夫刚才还要可疑的多，要不是因为现场比较混乱，并且星云一的通讯监控没有恢复的话，他们早就暴露了。
“听我说...”伯爵抓住了沃鲁夫的手，拉着他离开了众人聚集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别去管这个该死的任务了，我们退出女神会！”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沃鲁夫眯起了眼，“这是我的‘命运’。”
“说什么命运什么的......”伯爵放低了声音，“咱们明明可以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种种菜、采采野果、还可以狩猎小动物......”最后的话语估计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
“有一次任务，我和13号讨论过这个词语。”沃鲁夫回忆道。
“她告诉我，一个人的命运，就是包含外貌，基因等身体条件，思想、学识等心理条件，再加上过往、遭遇等社会条件的总和。”
“她说的没错，有什么样的条件，就会遇到什么样的遭遇；心里会影响选择......这些所遇所行便是命运。”
“我们就是这样的怪物、疯子、恶人！又生在这么一个该死的帝国......你说我们怎么可能有幸福的命运！”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咱们该死的前半生已经证明了它们了！”伯爵一手撑着沃鲁夫背后的墙壁，额头几乎和他撞到了一起，“可是这又跟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关系？”
“没有！我们完全可以离开，我们不是狂信徒，她也不信任我们，其他人也证明了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不会受到任何追责，然后找一个小村子或者古堡......”
“就这样躲避一辈子，躲起来互相舔舐伤口？”沃鲁夫打断了她，“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
“我要，在命运上留下自己的爪痕！”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能流芳百世，那便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