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老实坦白
穆林老实坦白,“我吧,去实习的时候,生了一场病,袁媛非常照顾我,我就趁机跟她表白了。”穆妈妈心想,臭小子,你究竟在哄谁呢?跟我说大学没谈恋爱,跟袁媛没啥,这会儿又说自己主动追人家。看我明天不好好审审你!
“哦?你们这恋爱谈的,原来早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哈。连爱心早餐都是有来有往的。”蔚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唉,蔚然,给大家说说,这爱心早餐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哪个暑假的事儿来着?”好几年过去了,蔚然有点记不清了,用手指敲着下巴拼命回想。
“大三,大三!我记得那会儿他们刚开始一起考托福做项目来着。”傻妹的记忆力也不错。
“哦,对,是大三。他们不是忙了一个暑假,又是上托福班,又是参加梁教授的项目写程序嘛,所以快开学的时候就一起去鹫峰松散松散,然后,俩人就落水了,你说你俩那船是怎么划的,是不是太心不在焉了,诺大一艘船,怎么说翻就翻了呢?”
“说重点!”大家纷纷表示不满。
“一翻船,船上这人不就落水了嘛,按理说那么大热天,落水就落水呗,大夏天的,湖里游泳的人多了,也没见人家怎么着。“
”讲重点!蔚然,没见你这么墨迹过!”蔚然再次引起公愤。
“你们急什么,姐我还没这么万人瞩目过,让我多享受一会儿。”蔚然一看好几个人冲她伸手指头,赶紧加快速度,“袁媛落水之后就发烧了,穆林同学英雄救美,陪着一起回青大了。“
“然后呢?”
“当时不是快开学了嘛,我和傻妹都已经回来了,我们说有我们在,不用他担心。”
“这就是你说的英雄救美和爱心早餐?”
“急什么?我没说完呢。可是穆林坚持,楞是在青大住了好几天,天天给袁媛送药送饭的,这不是爱心早餐是什么?我们就说嘛,那会儿俩人就有奸*_*情了,袁媛还不承认。”
“没有的事儿我能承认吗?哪儿有奸*_*情?!”袁媛不满。
“爱情,爱情!sorry,用错词儿了!”蔚然作揖求饶。
“啥都没有!”
“嗯,啥都没有!你俩这么早就结婚了,怎么会啥都没有呢?你们谁信?”好几个人跟着起哄,“当然不能信啊!”
“我看咱们别问袁媛了,她脸皮薄,啥都不承认。咱们还是问穆林吧,你小子可要老实坦白。”班长出来发话。
“嘿嘿,那会儿我们是郎有情,妾无意啊。你们别欺负袁媛了,我追老婆追得不容易。”
“怎么不容易了?你又没被我们系花拒绝过!”青大男生们很不满。
“你们不知道,我旁敲侧击了好多次,次次都是被秒拒啊,好在当时没挑明,也好在她被我拐去复腾了。”提起去复腾的事儿,穆林有点得意忘形,就说出来了。
“啊,我们去复腾是你搞的鬼?”袁媛这次抓住了重点。
“没,实习这么大的事儿我能搞什么鬼?你当时不是犹豫去不去嘛,我就拼命说服你,别错过机会,一定要去。that's it.”穆林这会儿理智回炉,打死也不能承认他还撺掇了教授就派他俩去,后来更撺掇老师把他俩留在那里做毕业论文。
“擦!我们就说袁媛学习这么好,怎么就被老师派着跟华航大的学生一起去实习了呢?大家可都是青大同学一起去实习的。穆林,你太狡猾了!”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我们的项目刚好被复腾看中了而已,这首先得感谢青大华航大俩学校的老师有意合作,我和袁媛才能一起做事,后来更得感谢复腾大学也有了合作意向,我们才有机会去申城,最最重要的是,袁媛同意去!”
“操!”平时温文尔雅的班长也不由地骂了一句,“你这墙角挖得可够深的。挖了一年多,挖这么大一个坑,我们系花不掉进去才怪呢。唉,弟兄们,你们当年咋就没想着挖坑呢?是不是都忙着在宿舍里玩三国呢?”青大男同学们心里暗搓搓感叹,输得不冤。
“阿姨,你家穆林咋这么能干啊?给我们说说你咋培养的?”别看女孩子们都还没结婚,母性是天生的。
“哎,他哪儿能干了?真的好的话,也上青大了,当年可是差一点连华航大都上不了的,还好没让我跟他爸去拉下脸求人。”穆妈妈很谦虚,穆爸爸在一旁附和。
“您也太谦虚了。穆林和袁媛合作的那个项目,可是获得了不少嘉奖了的。现在好多学生的实习和论文都跟这个项目有关,很多单位也开始使用了。算起来,他们还算是开国功臣呢。”蔚然说道。
“真的呀?”袁媛很惊讶,自己还觉得那个数据库做得太烂了。
“是啊,二班和四班几个上研究生的同学的科研题目都跟你们这个项目有关,反正是越做越大了。”
计算机系每年招收六个班,六班是理论班,精挑的好苗子,人也少,大部分都出国深造去了,其他五个班应该是差不多的,但是当年二班是图像处理教研组的老师当班主任,四班是软件工程教研组的老师当班主任,顺带的两个班的实习安排由于班主任的原因,都是偏各自班主任这个方向的,上研究生的时候也偏这方面,所以袁媛也理解为啥二班和四班上来的研究生能继续他们那个项目,毕竟那个多媒体信息管理说白了就是图像处理和软件工程两码事,当年自己找的导师也是图像处理方面的教授,否则也不会跟穆林合作写那个扫描仪驱动程序。
“数据库方面有人在改进吗?”
“不清楚,我们又不做,就没打听细节。”
袁媛想着,那趁这几天在燕京,应该回系里见见导师,顺便问一问,她可真不想让系统有着那么大的漏洞就往外推广,但愿老师们比她看得远看得清,就怕老师们不亲自编程,早把这个漏洞忘到脑后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花好月圆
要说这些出类拔萃的学生,他们也不一定是特别聪明的,但是钻研的劲头肯定足,这不一说起学问来,袁媛就忘了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一门心思转到科研题目上去了。
“想啥呢?”坐她旁边的蔚然捅了她一下。
“哦,我想着这几天去青大看看导师去。”
“那是应该的,不过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儿。”
“啥事儿更要紧?”袁媛糊涂了。
“洞房花烛夜啊!我们要闹洞房!”
“啊!啊!”惊叫连连的袁媛被大家簇拥着进了“洞房”,原以为大家就坐着喝喝茶聊聊天能躲过闹洞房环节的袁媛悲催了。
虽然很多的洞房环节都是能增进夫妻互动的小游戏,但这并不表明女生都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丈夫做这些游戏,尤其是那些有些色色的暧昧小游戏。
袁媛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是内心却是很小女人的,更不缺女孩子的矜持。所以对这些游戏从心底有些抵触。
看着穆林被捉弄了还一脸幸福的样子,她又不好意思太对抗,所以除了一些她实在接受不了的要求外,比如俩人大被同眠、一件件衣服往外扔这种太过分的,其他的小游戏她也尽量配合。
最后等大家离去的时候,穆林已经被灌了几杯酒下去,晕乎乎地兴奋着,而袁媛早已身心疲惫。等穆林在卫生间解决完问题,进到卧室,一边脱衣服一边感慨着“这帮人真能闹腾,现在终于可以洞房花烛夜了”的时候,袁媛已经横在床上睡着了。
穆林也不叫醒她,摸了摸她漂亮的小脸蛋,亲上一口,然后起身把半边的床先腾空了,把人抱起来挪个地儿,再笨手笨脚地想帮她把衣服脱了。
可惜这连衣裙挺贴身,他把袁媛翻过来翻过去了两遍也没找到扣子啊拉链啊之类的,难道就这么直接脱?他试着把裙子往上掀,弄到腰部上不去了,看到袁媛修长的腿和紧致的肚皮的时候,一股火腾地在腹部燃起,他越发想快点把这碍事的裙子脱了。
可这裙子就是卡在袁媛肋骨那里动不了,他正不知所措呢,觉得手下本来绵软的裙子有点硬,一看,啊,原来拉锁在这儿呢,藏得挺深啊,从外表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一道隐形拉链从腋下一直到腰部。
拉开拉链,一看不行,还需要让袁媛上身抬起来才能脱,连衣裙可真够麻烦的!
他一手抱起袁媛的上半身,正要用另一只手脱衣服的时候,袁媛醒了,“啊?!”袁媛下意识先拉住衣服,一看,哦,就剩俩人了,忘了已经把这帮闹新房的人送走了。
“乖,别动,我帮你脱衣服。”
“别,我先去洗洗,还没卸妆呢!”
袁媛眯眯瞪瞪坐起身,穿好裙子,开门出去,去了卫生间。
穆林本也想跟过去,一看自己已经脱得只剩一条短裤,还支着个大帐篷,这万一出去碰见爸妈,太丢脸了,还是米国的房子好啊,主卧自带卫生间,方便。这会儿还是算了,就在屋里等着小媳妇,她洗把脸刷个牙,应该也就几分钟的事儿,小爷等得起!
今天为了婚礼,袁媛的妆容还有点浓,折腾了半天才觉得终于把厚厚的浓妆清理掉了,脸蛋也清爽了许多,刷了刷牙,擦了晚霜,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到房间,一看穆林早已经躺在床边呼噜上了。
这还是袁媛第一次听见穆林打呼噜,估计是枕头不太合适,国内新婚新房的枕头,又高又长,绝对是body pillow的感觉。竟然还有配套的长长的双喜枕套枕巾卖!
袁媛越过穆林,躺到了床内侧,很快就入睡了。
等半夜两三点穆林醒来,呵呵,他俩的时差还没调整过来,一到后半夜就醒了。
穆林一想,我的洞房花烛夜!更是立马来了精神,本来袁媛这个点也半梦半醒的,被穆林一搂进怀里就醒了。
俩人一运动,这床就吱呀吱呀,弄得袁媛非常不好意思,不住提醒穆林,轻点!慢点!穆林还以为袁媛是被弄疼了,就缓上一缓,可惜洞房花烛夜啊,虽然去年暑假俩人住在一起,已经不再是初试**,不过这都素了差不多一整年了,穆林哪能控制得住自己,所以这半夜三更的,俩人吱呀了好半天。
不知道吵醒了隔壁的公公婆婆没有,袁媛觉得好丢脸!
早上该起床的时候,穆林却由于运动过度睡得正香,根本不愿意动。袁媛却是不敢睡懒觉,七点多钟一听见外边有动静就赶紧起床,总不能让婆婆给做早饭伺候吃喝。袁妈妈之前可千交待万嘱咐,住在穆林家的时候,一定要“嘴巴要甜,人要多喊;活要多做,话要少说!”
袁媛起床一看,穆妈妈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忙活,她赶紧上前叫妈妈,“妈,我来帮你吧!”
“不用,昨晚累坏了吧?你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就弄好了。你爸下去买油条包子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袁媛想到婆婆是不是昨晚听到动静了?脸腾就红了,还是忍着羞涩问婆婆:“我帮你切菜吧?”
“真不用,你去看看,该叫穆林起床了。知道他想睡懒觉,今天可不成,还有客人没走,还要忙一天,你们俩先去招待所把你姐姐他们接过来一起吃早饭,吃完早饭估计很快客人就会过来了。”
家里地方不算小,三室两厅,可另一个房间放了很多东西,一张小床,住一个人还行,姐姐穆梅一家三口住进去就有点挤,而且东西杂乱,还怕小孩子乱摸乱动伤着了,所以穆梅一家住在学校的招待所里。孩子才三岁大,需要早睡,所以昨天早早就回招待所了。
而袁爸爸老家的人大部分是从越西那边过来,更是没法当天就回去了,不过考虑到跟穆妈妈关系不是很融洽,所以穆爸爸就没让穆妈妈插手,自己直接安排在招待所里了。
今天大家还要上门来,让袁媛认认亲,明天穆爸爸还需要陪他们玩一天,后天几个人才走。
按理说穆林和袁媛是应该去一趟越西老家或者是越阳的,可惜他们回国探亲的时间比较短,还要到袁媛家办回门宴,就没时间去越西了,只能以后回国探亲的时候再说。
不过这次既然老家有人来,昨天在酒店里的宴会又根本没时间多说话,所以今天算是自家人一起过,多加深一些了解。
袁爸爸给安排的招待所有早餐,所以老家的人就不用过来吃早餐,早餐只有袁爸爸袁妈妈带着女儿女婿小外孙和儿子儿媳吃。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坛启示
且不提袁媛他们如何认亲,曹蔓带着导师夫妇和阿蒙在天桥度过了精彩的一晚之后,到了大使馆附近住下,第二天早上曹蔓要去签证。
去米国大使馆的签证虽然是约好了时间的,但是去了还是要排队等候,所以干脆住得近一些,早签早了事。
穆林和袁媛动手早,约的时间是回来的第二天,还算顺利地拿到了h1b工作签证,羡煞了跟他们一起排队的人。
导师施密特教授听说华国学生有可能被拒签,主动请缨要陪曹蔓一起去签证,他可不想学生陪他们回一趟华国就回不去米国了,而且还是这么优秀的学生。
有导师相陪,签证是无比的顺利,一轮到他们,施密特教授就上前跟签证官打招呼,递上自己的护照和工作证,表示自己是思夫坦的教授,而曹蔓是他的学生,一起来华国旅游三周,然后一起回去,接着做研究。
签证官还热情地问他们的旅游计划是什么,已经游过哪些地方,感觉怎么样,递还材料的时候还祝他们玩得愉快。
曹蔓无比顺利地拿到回美签证,更羡煞了周围准备申请f1签证的学生们。
签证官们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地彬彬有礼,却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岂不知海关人员还有可能经常遇到大学教授,这签证官遇到大学教授的机会可不多,大学教授一般都是米国公民,谁没事去找签证官啊,所以签证官遇到帮学生来签证的教授还很好奇,忍不住多聊几句。
曹蔓签证的顺利,也让到家第一天就先去签证的穆林和袁媛羡慕不已。他们本来是想一起去签证的,可惜曹蔓准备得晚一些,没能预约到那么早的签证机会,所以师徒几人就只好先游览燕京并等待签证了。
当时穆林和袁媛去签证的时候,先送上几块巧克力糖,说俩人回来结婚,按照传统给签证官几颗喜糖,恭贺他们新婚的同时,他们的签证申请还是被签证官质疑有移民倾向,这不,博士不读了,要留在米国工作,俩人解释说计算机专业最重要的是实践经验,在米国的大公司里上几年班更能提高自己的水平,以后回国更能报效祖国,签证官这才大笔一挥,给你们h1b签证,并祝你们新婚愉快!俩人吊在半空的心才算落了地。
后来他们才知道,签证官可能就是吓唬吓唬他们,h1b签证本身就有移民倾向,而且当时米国本土非常缺乏计算机专业人才,像穆林和曹蔓名牌大学毕业非半路出家的,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签证肯定会给的,心里还真怕他们过几年回国报效华国,巴不得他们就一直留在米国呢。
曹蔓的签证顺利拿到手,这下更可以放心玩了。他们已经去了皇宫和熙春园,看过了划过特色的马戏团表演,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天坛公园。
几个人到了天坛公园的时候,时间尚早,而且不是节假期,公园里人也不多。
几个人在圜丘坛那里逗留了很久,主要是阿蒙对这个非常感兴趣,各种语言都试试,不仅站在圜丘坛祭台中间的天心石上试了试“扩音”效果,还跑到外围的回音壁各处,跟曹蔓试试说“悄悄话”。回头跟施密特教授说,这么多人都在对着回音壁说话,我们却能听出来哪句是自己说的,说的是什么,这个原理我们可以琢磨琢磨,说不定对我们现在的研究是个突破。
不过他觉得短的“啊”“唉”之类没意义的,我们站在回音壁两边会听不出来,但是句子长了就能很容易分辨出来,我们分析脑脉冲信息的时候,是不是也不要拘泥于从分析和识别短信号开始,而应该去匹配一些专门重复的长信号?
教授一想是很有道理,不知道可行性如何,但如果就此解决了研究的瓶颈问题,那这一趟华国之旅就太值得了!回国后一定要赶紧去研究一下长信号的稳定性和可重复性。
有了新的研究思路的师徒几人在回音壁介绍牌前合影,笑称这是“历史性时刻”,一定要有记录,施密特教授更是强调这是阿蒙和曹蔓俩人说悄悄话激发的灵感,来,俩人也要合影留念!专门摆拍了一张俩人隔着一段距离对着回音壁墙壁的照片,一人在说,一人在听。
他们接着游玩,对圜丘这片外墙的用砖、阶梯、栏杆都跟九有关感到无比赞叹,皇穹宇殿门口的石雕之巨大让人叹为观止,大殿外形不是那么起眼,殿内没有横梁,全靠8根檐柱、8根金柱和众多的斗拱支托屋顶,而三层横柱,层层收进,每层画有不同繁复花纹,很是壮观。不仅让人感慨,华国古代建筑师真是集工程师和艺术家为一身,这需要多么精确的计算、设计、施工和绘画,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了不起!
不知道有没有设计图纸让人参观,肯定比实物更吸引专业人士的眼球。
他们虽然已经去了熙春园和皇宫,对雕梁画栋的华国古建筑有了一定的认识,但当走过丹陛桥,去了祈谷坛,得知祈年殿跟春夏秋冬四季、十二个月份、二十四节气都环环对应的时候,再次对华国古建筑的精美设计感叹。
曹蔓在北京五年,也就去过一次天坛公园,还是跟同学们一起去的,在三音石、回音壁那里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在意过祈年殿和外边那些阶梯里暗含的门门道道,这次为了当好导游,一进门就抓紧时间读各处的简介,她不仅感叹于古代人的智慧,也深觉语言上的压力,词汇量不够啊,很多东西不知道怎么翻译过去。
比如说祭祀、星宿、藻井、汉白玉、沉香木,那些祭祀用品的名称,一大堆的专业名词,曹蔓不知道怎么翻译过去。好在阿蒙能看懂不少华文文字,跟她探讨一番,他能找到合适的英语词汇解释给教授夫妇听。
曹蔓也试图记住这些阿蒙用过的单词,以便下次使用,至于正确不正确的,已经管不了太多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谁拥有更好?
他们在天坛公园度过了美好的一天,第二天更是去爬了长城,华国最著名的景点,再怎么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就冲这句话,阿蒙也是一定要去看一看的,四个人体力都不错,毕竟爱攀岩的身手,悬崖峭壁都不怕,还怕长城那些阶梯?所以四人爬了南段爬北段,不留一丝遗憾。
在燕京呆了几天之后,大家转战沙州。这也是阿蒙选择的地方,他去过约柔洲,约柔洲的文化集中在那些皇家城堡、教堂壁画和雕塑上,很多著名的油画都是跟宗教有关。
去沙州主要是想去看看漠高窟里的壁画,到了当地,大家都推荐他们先去漠高山和月牙泉一游,体验一下大自然的魅力,再去看漠高窟的壁画,领略华国文化的变迁。
想着有风沙,曹蔓还给自己和师母准备了纱巾,大学时应对沙尘暴袭击时学来的经验,脸上头上纱巾一裹,不影响视线,还能挡住不少风沙入口鼻。他们不仅体验了赤脚爬沙山的艰辛,还体会了沙滑的刺激。
曹蔓没登过山,施密特教授年轻时不仅学攀岩,还爬过雪山,从雪山顶往下走的时候,很多时候不是一步一步走下来的,而是滑雪滑下来的,而且有的时候,就是屁股下垫个垫子往下滑。
沙滑颇有那种雪滑的感觉,很是舒爽刺激,而在漠高山沙滑,一路下来,沙子鸣响,颇有千军万马之势,很难得的一种体验。
山中包围的月牙泉更是奇特,不仅是外形像一牙新月,泉水清澈,不见沙落水中,而且看似很小的一汪泉水千年不枯竭,水面煞是平静如镜,颇为神奇。
他们在漠高山和月牙泉的时候还照了不少照片,等到了漠高窟,相机就没什么用处了,洞窟内不让照相,相机都免费托管了,估计是怕高强光的闪光灯破坏壁画上的色彩。
访问洞窟时有专门的向导带队,一二十人一组,一次参观十几个洞窟。
好在师母经验丰富,背包里带了个手电筒,对感兴趣的壁画,他们能多看上一会儿。这些壁画太吸引人了,他们参加了好几个团组,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沙州,转道长安。
阿蒙对约柔洲艺术颇有研究,时不时跟曹蔓探讨壁画历史,跟同时期的约柔洲艺术相比较,曹蔓在紧张之余也学到不少知识。
曹蔓之所以紧张是当年高中就分文理科,她实在是对地理、历史没多大兴趣,也就是在教阿蒙学华文的时候,才回头看一看华国历史,还完全是因为阿蒙兴趣所在,想用历史带动华文的学习,而她也才算补了补历史课,但也只限于朝代顺序、时间和一些大事记而已。
对华国艺术和宗教的发展史,曹蔓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现在到了漠高窟,反过来被阿蒙做了启蒙教育。
看过这些实物,曹蔓一下子才觉得华国好伟大,这么多年前,历史、宗教、习俗、工艺都被一一保留和展现在这些壁画和雕塑中,而且有些标明是菩萨的雕塑,跟现在常见的菩萨很不同,可见佛教在历史长河中也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她第一次觉得“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真是一件不赖的事情,唉,自己要是有足够的钱就好了,也可以后顾无忧地走遍世界了。
而通过导游的讲解,她也了解到这些文物的毁坏对中国历史的研究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漏洞,而这些毁坏虽然一部分是坏在战争中敌人手中,更大一部分却是所谓的自己人监守自盗,这种人更可恶,让曹蔓都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将他们从坟墓里拉出来再鞭笞一顿。
施密特教授夫妇和阿蒙提出的一种想法,又让曹蔓陷入思考中。他们问曹蔓,华国是不是有一段历史中发动全国人民去毁掉古代继承而来的传承?这些东西如果还留在原地的话,能不能躲过那场灾难?会不会被毁得更彻底?
这些古文物究竟落在谁的手中才能得到更好的保护?政府还是个人?是留在源地还是四散世界好?
曹蔓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本觉得这些不是她一个平头小百姓该操心的问题,可那个便宜卖了国宝的不也是一个平头小百姓?那些不作为的官员该怎么定罪?难道不作为就没错了?
那个道士要是不挖掘的话,那些宝物是不是还能得以保存?
曹蔓思绪纷纷。
米国的很多博物馆都是私人的,属于某个家族,东部很多大的博物馆也是公私兼管的,一般博物馆是挂在一个非盈利组织名下,很多非盈利组织是一些富人发起的,而博物馆最初的展品也是来自于这些富人的私藏。
米国的博物馆都有着很丰富的收藏,收藏品也是年年递增。他们都觉得当一件古董属于私人时,为了保值,这些收藏品会得到非常精心的照顾,国家拥有的物品能得到的照顾跟私人拥有的收藏品是无法比拟的。
虽然国家有着更丰厚的资金、广阔的来源,但负责人没有责任心的话,造成的破坏无法想象。漠高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让曹蔓无可辩驳。
私人的收藏品很有可能能躲过战火,而属于国家的收藏品,战火一起,就要面临敌人和内贼双重黑手。
这种观点让曹蔓消化了很久,去往长安的飞机上都安静了不少。大家还以为她是累着了,没想到她内心一直在翻腾着。
到达长安的时候,是曹蔓的父母来接的飞机。
曹蔓买了电话卡,每天晚上都要跟家里通一次电话,她一直跟父母商量一家如何团聚,总不能丢下导师和师兄自己回家,又不能过家门而不入不看父母,所以跟父母商量的结果就是,爸爸妈妈跟他们一起去旅游,曹爸爸曹妈妈还没退休,所以就从单位请了几天假,陪他们一起逛长安,长安离家近,俩人早就逛过,主要是来跟女儿见面。
曹爸爸曹妈妈就在机场出口等着,远远就看见自家闺女一行,不是自己闺女有多出色,而是一起的三个老外个子比较高,比较显眼。
第二百八十七章 吃饭时的礼仪
曹蔓看见爸爸妈妈的时候,也非常激动,拉着行李箱就想往前冲,突然从侧面跑过来一个人,俩人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亏得旁边的阿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另一只手松开自己的箱子,扶住她不稳的身体,吓得正在招手的曹妈妈定格在那里。
那人也是没有想到有人会突然往前冲,他以为自己能在她之前过去呢,他赶紧停下来,回头看还好没撞倒人,连声说对不起之后,就快步跑了。
虽然每天都有擦防晒霜,曹蔓还是被晒黑了不少,让曹妈妈心疼不已。
施密特夫妇把曹蔓一顿猛夸,虽然曹蔓没怎么好好翻译过去,但看教授夫妇很热情,满脸含笑,肯定是好话啊,这让曹爸爸很受用,嘴上却谦虚无比:“这是她应该的,你们到了华国,她是主人,应该尽地主之谊。”
他这话被曹蔓一句话翻译过去:“it's our pleasure.”
曹妈妈更关心另一件事,刚才看到阿蒙几乎把蔓蔓搂在怀里,一脸关心的样子,她忍不住偷偷问曹蔓,“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曹蔓赶紧把妈妈拉到旁边趴在妈妈耳边小声纠正“不是,是我师兄,别乱说话,他会讲华文,能听懂的。”
曹妈妈看着阿蒙,一脸遗憾,“不是啊。”
曹蔓差一点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妈妈啊,刚才我白交代了!曹蔓的话阿蒙听不到,可曹妈妈的声音可没那么低,两句话让几步外的阿蒙听了个清楚。
施密特夫人看到曹蔓羞红的脸,很奇怪,问阿蒙,“刚才他们说什么了?为什么蔓的脸红了?”
“her mother was kidding with her.”(她妈妈在跟她开玩笑)
能跟教授夫人说听到被曹蔓当场否认是男朋友的时候,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让教授夫人知道实情吗?
曹蔓听到了俩人的对话,心说,“瞧,人家也没那意思。”
唉,自己年龄大了,好姐妹着急,妈妈也着急,看见个年轻男子就巴不得是自己的男朋友,那也得人家能看上自己不是?
她赶紧跟教授夫妇说:“yes, yes, she was kidding with me. let’sto restaurant,ihungry!”(是的,是的,我妈妈在跟我开玩笑。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他们去了一家餐馆,由于大家都对长安的地方美食感兴趣,曹爸爸曹妈妈很实在,就带了他们去了一家他们去过的餐馆,价格非常实惠,特色有肉夹馍,biangbiang面等。
因为大家都可以吃辣的,所以除了一些家常菜和每人一个肉夹馍,还点了两碗裤带面,曹蔓主要是想给师徒几人见识一下长安特色食品。
在等饭菜上桌的时候,曹蔓跟大家讲起这个biangbiang面来,说这个字是汉字词典里没有的,专门为这个面发明的一个字,字特别难写,还专门有一首儿歌帮助大家记忆。
阿蒙一下来了精神,让曹蔓赶紧给写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曹蔓掏出一支笔,拿过一张餐巾纸,就开始在上边写,一边写一边说:“一点飞上天,黄河两边弯;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长,东一长,中间加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勾搭挂麻糖;推了车车走咸阳。”
等她说完,字也写完了,看得仨人惊呼,汉字这么复杂啊!这是很多个汉字吧?啥?就一个?!施密特教授和夫人以前没接触过华语,这次来华国,已经见识过不少匾额上的汉字了,觉得都像图画一样,没想到还有这么更复杂更像图画的。
等biangbiang面端上来的时候,曹蔓拿起筷子,挑起那根面条,大家更是惊讶万分,先不说那大海碗,主要是没见过这么长、这么宽的面条,一碗面竟然就这么一根面条,这么宽怎么吃?这是noodle么?跟裤带一样。
得到曹蔓的肯定之后,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敢动,在米国,大家吃面条的时候,都是用叉子叉住然后绕上几圈,放在勺子里之后再送入口中的,这皮带一样的长面条,没法如法炮制啊。
阿蒙说曹蔓你演示给大家看吧。
曹蔓笑称,这个就不演示给大家看了,吃起来实在是不雅观,旁边一桌正在吃,曹蔓用英语提示大家,可以往旁边看一眼,嗯,就是那么吃的。说知道大家肯定不习惯这种吃法,等我一下!
曹蔓叫来服务员,要了一个大盘子,要了一把餐刀,还要了一把大饭勺,四把叉子,四个饭碗,一碗红彤彤的酱,“咱们分餐!”
她一边把面条捞出来,放在盘子里切成几段,一边用英文跟大家说:“我小的时候家里挺穷的,每次吃饭的时候,我妈妈就问我好吃不好吃,香不香?鼓励我咂巴咂吧嘴巴,表明饭好吃。吃面条也是,长长的一根,要哧溜一声更显得美味。到了大学,从大城市里长大的室友们那里才学到,吃饭最好闭着嘴巴,越是没声音越是有好教养。可是将近二十年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好改的,而且有时候还觉得那种吃法才对得起美味。希望你们不要觉得那些华国人没有教养。”
她把切好的面条分到四个碗里,然后用饭勺从大碗里盛点汤出来浇上,再浇上两勺刚要来的酱,搅拌均匀,分给大家,“好了,可以吃了!”
施密特教授问:“蔓,你父母还没有呢。”
曹蔓说:“我点菜时问过他们,他们说,中午刚吃过一大碗这个,晚上就想吃点别的。”
其实这个面在当地并不是最美味的,当地人不是特别喜欢吃,也就外地人来了,受噱头影响,一定要尝一尝。
几个人开始吃碗里的面,很筋道,很爽滑,也很辣,还有一种特殊调料的味道,很香浓,曹蔓说那是油泼辣子的味道,几口下去,施密特夫人感觉像一股热浪袭来,从头顶开始热起,没想到这么辣!殊不知,那是曹蔓自作主张放进去了些油泼辣子调料,她觉得吃面条没有油泼辣子不够味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 名字的由来
几个人第二天去了古城墙,这是迄今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城垣,是从宋代始祖开始修起的,上边宽阔地可以跑卡车。他们还去了唐炫宗与其最受宠爱的妃子避暑的行宫。
曹蔓在这里跟三人讲起唐炫宗和妃子的爱情故事,顺便感慨一番,感觉很多古代华国男人没有担当。你看这皇帝和大臣,国家治理好了,就是自己的功劳,国家治理不好就是女人惹的祸,把妃子杀了就能让国家免了灾害?还是把妃子杀了,皇帝就变成好皇帝了?
还是女权运动好啊,为女性争取平等的权利。
熟知约柔洲历史的阿蒙却知道,这种情形在约柔洲也时有发生,约柔洲没有女子不能参政的限制,但这种出了错就找个最容易被欺负的人推出来顶罪的情形屡见不鲜,只不过到了华国,替罪羊就是那最没自我保护能力的女子了,虽说平时最受皇帝的宠爱,但是皇帝受到威胁的时候,没有担当的皇帝就保护不了她,她就被整个上层统治者们拿来平息事端了。
阿蒙想着这些的时候,曹蔓还在感慨:女性呢,还是要自强自立好,靠自己就不怕遇人不淑、关键时还有自保能力了。
施密特夫人笑她,“你已经很独立了。蔓,你知道你爸爸妈妈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吗?”她总觉得曹蔓的父母当年给她起名字的时候,说不定就期望着自家孩子自立自强呢。
说起自己的名字,曹蔓还真不知道,刚好父母就在身边,她把问题直接翻译过去,让他们给大家答疑。
“爸,妈,你们当时为什么给我起蔓这个名字啊?”
曹妈妈说:“我们以前住的那栋筒子楼下,有一个花架子,上面爬满了紫藤,开花的时候特别漂亮,我喜欢得很。”
“这我知道,据说现在那栋楼拆了,紫藤也没了,真是可惜了。”
“是啊。生你的时候刚好赶上花期,我就想叫你紫藤,可是你秦姨说紫藤不好听,听着更像曹子腾,一个男孩的名字,你爸倒是挺喜欢。”
现在曹定国可不这么想,万一叫了腾,岂不比蔓更能折腾,还不知道将来能折腾个啥样呢。
当时秦维璐是刚听说过一家姓杜的给自家男孩子起名字,子字辈,想起个腾飞的腾字,孩子妈死活不同意,说才不让大家喊起来就觉得她家娃“肚子疼”呢。
曹妈妈还在说:“我一想,他肯定是冲着像男孩子名才喜欢的。你一漂亮小姑娘,为啥要叫一个男孩名?所以我就叫你曹蔓了,藤蔓,藤蔓,反正都是我那颗我喜欢的紫藤。而且蔓,听着多女性的名字啊。为了你的名字,你爸爸还跟我别扭了好一阵子呢。”
其实这个蔓字也是秦维璐提出来的,邓天凤一听,也觉得好,就接纳了,跟曹定国商量的时候,曹定国不大喜欢,她就没敢说是秦维璐提出来的,怕丈夫埋怨好朋友,只说自己想到的。坚持了这么多年这种想法,她已经打心底相信孩子的名字是自己起的了。
曹妈妈说话还有点蜀味,这段略带口音的华文阿蒙连猜带蒙只听懂了十之五六,还好曹蔓不时地翻译过去,让仨人能明白。
他们不由感叹命运之奇妙,当年曹蔓的妈妈为了给她一个女孩的名字,舍弃最初听着像男孩子的名字,改为蔓,殊不知到了米国,这个蔓反而如了曹爸爸的意,变得很男性化了。
阿蒙把曹蔓名字的奇妙之处解释给施密特夫妇听,俩人也觉得太奇妙了。
他又把这用华文讲给曹爸爸曹妈妈听,曹妈妈真的惊呆了,还有这样的事儿?!
曹爸爸高兴了,“我就说她会有出息!”
曹妈妈不乐意,“哦,照你说,名字像男孩子才算有出息啊?”曹妈妈对曹家人因为曹蔓是个女孩就不喜这一点一直耿耿于怀,别的事情她都能容让,一提到女儿,就有点像被抓住了逆鳞一般,总想怼回去。
曹爸爸看了一眼在座的几个外国客人,讪笑着反驳:“我不是那意思。”
曹蔓看出母亲的愠怒和父亲的不自在,赶紧上来劝架,“名字嘛,就是一个方便别人叫的符号,叫啥都行,我都不在乎,你们也别争了。”
在附近吃了一顿午饭之后,大家去了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一起参观了一、二、三号坑和铜车马展厅。施密特教授以前在新约克博物馆看到过兵马俑的展览,不过只是寥寥几个,还不知真假,哪像这实地参观,货真价实,一排排一列列,各个不同,真的像一只庞大的军队,怪不得有科幻电影复活了这支军队呢。
阿蒙心里在想着,不会是真的像传说的那样,每个兵马俑都是照着一个真人做的吧?
继而感慨这也才是艺术的魅力。自从工业大革命以来,所谓的艺术品都可以生产线上批量生产了,哪像这些兵马俑,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曹蔓也在感慨,这些在当时应该都是由匠人一点点手工制作出来的,这得多少人力物力啊?这些人力物力放在富国强民上,华国咋会受人欺凌?
教授也再次感慨,虽然这么大规模的展示让世人见识了华国深厚的文化底蕴,可是这些兵马俑也遭受了不可逆转的破坏。很多油彩已经失色,在挖掘的过程中造成的损伤,让很多兵马俑缺胳膊断腿,甚至丢了脑袋。
不知道这些陶俑还能这样展示多少年?如果是属于有远见卓识的私人拥有的话,肯定是不会允许这样的过度考古挖掘的。
这话让曹蔓心里又痛了一分。在游漠高窟的时候,她已经反思过一回,那些古物该不该挖掘出来了。那些丢失的古典书籍她没看到,她受到的冲击不大,现在看着眼前大批大批的兵马俑失了原有的颜色、身体残缺不全,那冲击不可谓不大了。
在地底下保存了上千年的东西,被考古出来后就这么慢慢被时光的利刃打磨,她觉得这像是打磨在自己的心上,顿时失去了参观的心情。
那师徒三人没受情绪低迷的曹蔓影响,正好附近有一团外国人,他们也就跟着往前走,边走边听讲解了。
阿蒙终于注意到了曹蔓情绪低落,凑过去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曹蔓笑了笑,说自己只是感慨这些古文物遭受的破坏而已。
阿蒙也感慨,整个世界的古文明都遭受过破坏,不独这一家。还问曹蔓看没看过印第安纳琼斯系列电影。世界上不缺冒险家、也不缺有钱的收藏家,这两者一旦联手,啥都可以挖掘出来。
这让曹蔓想起那些诅咒的传闻来,问阿蒙对盗墓者的诅咒的传闻持什么态度,阿蒙笑称,自己希望那些是真的。这样至少可以吓退那些胆子不够大的,保护更多的古物不被挖掘。
第二百八十九章 登上西虎山
第二天师徒四人一大早起床去了西虎山,曹爸爸曹妈妈觉得西虎山年轻时去过几次,现在上了岁数,西虎山这种惊险的地方就不用再去了,如果施密特夫妇会讲华文的话,他们还可以陪一陪客人坐缆车上山,四位上了年纪的在半山腰逛逛,让俩年轻人再往上爬爬,现在两个说晋丰味的普通话,两个说英语,在一起只能鸡同鸭讲,说不到一起。
而且教授夫妇还想看看能不能跟年轻人一起登顶,曹爸爸曹妈妈觉得自己跟过去更是拖后腿,所以决定让四个人单独行动,老两口就在长安城逛逛、顺便去看一眼侄子。
他们要是知道施密特夫妇不仅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上了年纪的人”,而且还嫌爬山路登山不够过瘾的话,肯定会惊掉下巴的。
四人乘坐大巴去了西虎山脚下,从北峰索道上山,西虎山一共有五座山峰,东西南北中,他们从北峰上来,准备沿着北、中、东、南、西的顺序攀登,施密特夫妇年轻时都喜欢攀岩,最喜欢往大山里钻的。
像那种人文遗迹俩人不太喜欢,西虎山这种号称“奇险天下第一山”更是见猎心喜,越是陡峭的山崖,越是想去亲身体验一下。大家一致弃索道而选择徒步登山,先去了北峰的云台峰,据说是西虎山论剑的地方。
阿蒙好奇,华国人很多人习武吗?还有没有这些武术派别的存在?真的能在树上飞来飞去、摘叶飞花伤人吗?一个接一个问题,像个好奇宝宝,曹蔓只能老实回答,武术门派应该还在,武技有没有那么玄幻就不清楚了。
她反问阿蒙,这些知识都是哪儿来的?原来阿蒙为了学华语,也是追过华国电视剧的,男生推荐的,当然是武侠传奇之类的优先,谍战片、历史片说话太隐晦的,阿蒙刚开始学华语听不懂,还不如这些武侠片打打杀杀的又热闹、对话又简单明了容易理解。
爬了西虎山,听曹蔓提起西虎山论剑,想到看过的电视剧,不会是真的武术大师们都要飞檐走壁飞上山吧?
自古西虎山一条道,说的就是西虎山的险、西虎山的难以攀登。上山的路是人工凿出来的,窄窄的,容得俩人错身而过,很多地方非常陡峭,感觉直上直下的,不用手拉着旁边的铁索就感觉非常不安全。所以不高的山峰大家爬起来的都非常缓慢。
他们经擦耳岩、攀天梯,过御道,经苍龙岭,至锁关体验“自古西虎山一条道”之惊险。
其实这西虎山一条道对师徒四人来说,难度并不大,千尺幢百尺峡还算有点意思,不过他们爬的并不快,因为山道上不止他们四人,还有其他游客,大部分的游客都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动。
十几年前的五一节这里发生过游客太多,有人被挤落,从上边滚落下来,像雪崩一样引起很多人跟着坠落造成十来人死伤,如果不是当时刚好有军医大学的学生冒着生命抢险,估计伤亡更是不可估量。
大家出来游玩,可没想把命搭在这里,小心再小心,一万个小心都不为过,夹在这些小心翼翼的人群当中,几个人也只能跟着慢慢上山了。
好在吸引他们的还有四周的景色,不仅山峦叠翠美不胜收,更有很多道观和古老的传说,听曹蔓一路娓娓道来,倒不觉得慢得无聊。
除了这些人文历史,他们还对能否在西虎山攀岩产生了巨大兴趣,如果能在西虎山的悬崖峭壁上攀岩的话,绝对值得大家再来一次。
为了体会攀岩能感受到的那种悬在峭壁上的感觉,几个人还专门去了西虎山长空栈道,对曹蔓来说,她是第一次来走这个,以前跟着父母来,那是绝对不会冒险走这个的,曹爸爸当年一语定乾坤: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长空栈道什么样,曹蔓只听说过,也看到过网上的照片,就是悬崖峭壁上铺的窄窄的木板路,人带着安全绳,挂在保险钢丝上,应该比较安全。
看到“奇险天下第一山”那几个字时,阿蒙问她那个“第”字是什么,她第一次觉得这几个字大大咧咧地刻在那里,真的是有点丢人哦,远不如后来看到的“悬崖勒马”让人看着顺眼。
去了之后曹蔓有点傻眼,还要走钢筋搭的梯子下去,然后踩着石壁上凿出的窝窝才能走到木板铺就的栈道上?
本来练过一段时间室内攀岩的曹蔓觉得应该还好,可惜她前边有一个舍命陪男朋友的女孩,一步一惊呼,一路上就听她在跟男朋友求保护求安慰,不仅让曹蔓也跟着紧张起来,偏偏那男生不觉得,使劲跟女朋友说“没事,安全着呐”,“别怕,往前走就是了”,“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安全绳拴着吗?”,“来,我给你拍一张,像其他人一样把一只脚伸出去”,“笑一笑,别苦大仇深的样子!”
看着男孩子一脸不满的样子,跟在女生后边的曹蔓估计他女朋友脸上即使挤出笑容,肯定比哭脸还难看。
这些还不算什么,他竟然还说什么“别犹豫了,快点,你看后边都被你堵了一串了!”“真是丢死人了,真不知道你下来干什么。”
曹蔓看到这么不体谅女朋友的男孩子,恨不能上前一脚把他踢下山崖去,这女孩子一看就有点恐高,这么高的地方还是悬空的,后边也没个栏杆,更加让人心里害怕,人家舍命陪你,没看见她腿都是抖的,你竟然还嫌弃人家丢人?!
别说曹蔓看不过去,连曹蔓身后阿蒙这个外国帅哥都看不过去了,用华文给女孩打气,“小姑娘,你不要着急,不要往下看,就看着岩壁上你的安全绳,脚下一步步往前挪,踩踏实了再往前走!”“对,就这样!”“你好棒!”
女孩子和曹蔓终于在阿蒙的指导下都走过去了,女孩子很感激地回头跟他们道谢,才发现出言相助自己的竟然是个外国人,“太谢谢你们了,我以为自己要吓死在长空栈道上了!”
还一脸羡慕地跟曹蔓说:“你男朋友的华文说得真好,对你真有耐心,好好珍惜!”感情这女生是拿阿蒙跟自己的男朋友比较,不比不知道,越比越心塞啊。
她男朋友还在前边催她,“赶快了,你不是还要去挂同心锁吗?别磨磨蹭蹭的。”
“不想挂了,你自己去吧。”
“真麻烦,想挂的是你,不想挂的还是你,一会儿一个主意!快点走,被你磨蹭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
第二百九十章 太胆大了
曹蔓回头看了一眼阿蒙,心想,您这一发善心,不知道是做了件好事,还是做了件坏事,这一对儿估计要拜拜啊。
不过这么不会怜香惜玉的男生,还是需要自己先长大再谈恋爱吧。
阿蒙见曹蔓回头看了他一眼,啥意思?这一眼看得阿蒙一头雾水,貌似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突然灵光一闪,刚才那女孩说什么男朋友,不会是说自己吧?这不是我说的呀?你不愿意也不能把这错误怪到我头上吧?他知道很多华人女生都找的是同种族的男朋友,连他的父母都是鼓励他找犹太女友呢,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假装啥都不知道的好。
曹蔓也有些郁闷,为啥大家都觉得阿蒙是她男朋友呢?
其实这也不怪大家,华国人的习惯,一向是称呼全名,像阿蒙这样的师兄,在国内就应该叫她“曹蔓”,别说陌生人了,连曹爸爸曹妈妈都觉得这个米国大帅哥总是“蔓”、“蔓”地叫着,多亲热啊,不是男朋友才怪呢。
走过了长空栈道,施密特夫妇表示有点意思,但还是不过瘾,不是说西虎山是华国第一险山吗?问曹蔓这是不是最惊险的,曹蔓坦诚自己没来过,不过听说鹞子翻身比较惊险。一看地图,竟然已经走过了,研究一番,大家觉得还是先去南峰和西峰,然后再回到东峰那里去鹞子翻身。
他们来时走的苍龙岭,回去刚好可以考虑另一条路飞鱼岭。亏得他们用的是英文交谈,这要是用华文让刚刚走过长空栈道、腿肚子还在打颤的游客听到了,肯定会给他们行额外的注目礼的。
他们接着往前走,去了西虎山最高峰南峰,山顶一片红彤彤,很多同心锁。几个人忍不住问曹蔓这些锁的意义,在华国的名山、名寺等名胜古迹,他们已经看到过“同心锁”的景象,但是西虎山这里最壮观。
这个曹蔓还真的去了解过,她小时候第一次来西虎山的时候,就好奇为啥山上这么多锁,当时jiu跟老师打听了一下。
老师当然不会给他们这帮小朋友说那么多,只说这是表达美好愿望的一种方法。
架不住有知道一些传闻的小朋友,大家叽叽喳喳,有胆大的还去问正在挂锁的小情侣们,很快就弄明白了。
相传月下老人有一件宝物---同心锁,相爱的男女只要被同心锁锁住就会永不分离。
华国的当代恋人,为了表示“海枯石烂情缘在,相亲相爱到终老”,用同心锁来锁住彼此的心,自此之后不再变心。为了山盟海誓,他们会到他们认为是充满灵气的地方,把同心锁锁在那里,以祈万世永固!
刚开始,同心锁只是恋人们随心的把锁锁在名胜古迹的坚固而且容易挂锁的铁链条、栏杆等处。后来慢慢发展到旅游景点有专门的同心锁景区。
不管同心锁形式如何不同,锁以及把锁锁在坚固的地方是两个必须的条件!而西虎山最高顶上,敢攀登上来的人不多,能在这么坚固的锁链上锁上一把同心锁,那是多么千秋永固的感情!
阿蒙想起来那两个小情侣好像是要到这里来挂同心锁,就问了问曹蔓,自己的理解是不是正确。
“阿蒙,你没听到那个走长空栈道的女孩子说她不想再挂同心锁了吗?”
“她为啥改变想法了?”
“还不是在她最胆怯最无助的时候,她的男朋友不仅没有鼓励和支持,还嫌弃她丢人现眼的。这样的人,不值得她锁同心锁一辈子。”
“也是,连我都看不惯她的男朋友。”
“如果没你的帮忙,我估计那小姑娘也能过去,只不过慢点,保不齐那女孩也不会起了跟男朋友分手的念头。”
“你是说我帮她,是办了坏事?”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在华国,女性的社会地位比较低,如果早让她意识到所托非人,也挺好的。”
“那我算是办了一件好事?”他忍不住说到:“你当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我那一眼有那么厉害吗?”
“有的。”
他们的谈话都是用英文的,跟在后边的教授夫妇听了,相对一笑,这俩人,什么都谈论啊,这样就好,加深彼此的了解,一起旅游是感情升温最快的方式。
有时候俩人故意落后几步,给俩人足够的私人空间。
他们在南峰稍事休息,吃了点东西,又去了西峰,站在西峰上,还能看到山下块块农田。
等几个人回到了鹞子翻身的地方,已是下午三点左右,眺望远处的下棋亭,嗯,应该有点意思。这里的山路一路向下,很多时候都是像攀岩一样垂直上下,不过比野外攀岩容易多了,有凿好的大大的脚窝可以踩,这里也有安全绳要系,走几步就需要把安全绳的挂钩换到下一节上去,对大部分人来说极具挑战性的鹞子翻身,对这几个经常练攀岩的来说,才是真的有了一点点意思。
等曹蔓师徒四人到达预订的虎阴市的一家旅馆时,已经八点多了,想着他们肯定又累又饿,曹爸爸曹妈妈已经在附近的餐馆里订好了包间点好了菜,让大家先好好吃一顿,就可以回到旅馆休息了。
明天上午的大巴回河东去参加袁媛的回门宴,下午去看一看虎口瀑布,然后第二天去洛阳和开封。
看到四个人的时候,大家都少有疲色,曹爸爸还以为他们没有怎么爬山,就问起曹蔓都带着去了哪几个景点,阿蒙迫不及待地用华文一一列举去过的景点,让曹氏夫妇差一点惊掉下巴。
“没跟我们开玩笑吧?你们不仅五个峰都去了,还专门去走了长空栈道和鹞子翻身?”曹爸爸向女儿求证。
“是啊。我们去的时候错过了鹞子翻身,还是回来的路上才去的。”
“你怎么带他们去长空栈道和鹞子翻身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出事儿怎么办?”曹爸爸觉得女儿太年轻,做事欠考虑,米国教授唉,万一出事,那可是大事,总理当年不说过了嘛,“外交无小事。”真是万幸,大家都平安回来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起疑心
曹妈妈也是觉得后怕,当年曹蔓受伤住院的时候碰到的老外,据说就是赶着来河东旅游的时候出了事,当时可算是大事。记得那是一个专家,这可是俩教授呢,教授也算是专家吧?女儿不会这么心大吧?带着俩专家去了鹞子翻身那种地方?
“蔓蔓,今天就算了,剩下的日子你可要小心了,不能再去危险的地方。”曹爸爸忍不住教训了女儿一句。
曹妈妈一看曹爸爸板起了脸开始教育曹蔓,赶紧打岔,“教授和他太太也一起去了?那么多山路可不好走,她不像累着了的样子啊。”
曹妈妈有点不敢相信,教授夫人看着跟她差不多的年纪,自问她可没那体力一天爬那么多山路。
“是的,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也对施密特夫人的体力感到无比佩服。我跟施密特教授一起去攀过岩,知道施密特教授体力不错,没想到他夫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曹蔓对爸妈说。
曹妈妈一听这话,那么大年纪还去鹞子翻身那种地方?她立马觉得自己双腿都发软了,差一点站不住。
曹蔓没注意到妈妈突然有些发白的脸色,正回头用英文跟施密特夫妇解释,她跟爸妈在赞叹他们、尤其是施密特夫人的体力和耐力。
施密特教授很是骄傲地说:“她每天锻炼至少两个小时。由于过敏严重,现在很多都是室内的运动。这次知道我们要登西虎山,听说很险峻,还专门练习了几周的楼梯式走步机和室内攀岩。这次登山,我们的速度又不快,所以一点都不觉得累。说起她的过敏,到华国来,反而没什么事儿,很奇妙,看来以后应当经常来华国旅游了。”
曹蔓又翻译过去给爸妈听,让俩人更加感慨。“米国的教授真厉害!”
曹蔓虽然知道父母是误会了,并不是每个米国教授都这样的,可是解释起来实在麻烦,所以她就截住了这个话题。
“今天在山上我们都没有好好吃饭,现在可得好好吃一顿!”
天气热,所以山秦凉皮这种爽滑可口的肯定受欢迎,曹妈妈觉得大家都会爱吃,所以专门点了两份,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两份真的很快就被吃光了。
为了不冷落曹蔓父母,阿蒙一般一段话都讲两种语言,这边跟教授夫妇用英文讲,“这个山秦凉皮真好吃,我可以跟曹蔓研究一下做法,回米国自己做来吃。”
另一边用华文对着曹家人说,“蔓,这个山秦凉皮你会做吗?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做做看?”
曹妈妈一听,啥?都一起做饭吃了,还瞒着我们。她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捅了捅曹爸爸,曹爸爸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见这么不关心女儿的!俩人又不能咬耳朵,曹妈妈只能郁闷地回一句,“没啥。”只能晚上回去再说了。
曹蔓没多想,“我爸爸妈妈都会做,我自己没做过,不过我知道做起来挺麻烦的。需要用面团洗出面筋来。”
“那我们就找一个不忙的周末,慢慢做。”
“好啊。”然后用英文对教授夫妇说,“等我和阿蒙做出山秦凉皮来,请你们尝尝,看看我们的手艺如何。”
“你们俩经常一起做饭吗?”教授夫人好奇。
“是啊,我们交流厨艺,我教蔓做西餐,她教我做中餐。”阿蒙用英文补充。
“哦,下一次做饭请我们一起去尝尝,如何?”
“当然可以。”阿蒙说完,觉得冷落曹夫妇了,赶紧用华文对俩人说:“我跟蔓经常一起做饭,回去试试做些新的菜式,请施密特教授夫妇一起吃。”
“让蔓一个人做就是了,请教授夫妇吃饭是应该的。”曹爸爸回答。
曹妈妈已经快要风中凌乱了,啥叫“我跟蔓经常一起做饭”啊?是不是俩人已经住在一起了?那女儿为啥不承认呢?怕我们不认外国女婿吗?
这一顿饭吃的,除了曹妈妈一人魂不守舍之外,大家都很尽兴。
本来曹爸爸是想着一家人挤一个旅馆房间的,省钱啊。可是女儿非得自己住一间,所以在旅馆房间门口,大家挥手互道晚安就各自进门了,曹妈妈都没机会拽住女儿问一问。
一进门,曹妈妈就拽住了曹爸爸的胳膊,“你看出来没有?”
“看出来啥?”
“咱闺女跟那个阿蒙。”
“咋了?”
“还咋了?你没听见阿蒙说他们经常一起做饭吗?你说会不会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啊?”曹妈妈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心里萦绕不去的:这孩子,还没毕业呢,万一怀孕了咋办?可得好好跟她说说。
“对啊,蔓蔓也没反驳。”曹爸爸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还纳闷你咋拿胳膊肘杵我呢,就是想说这事?”有点后知后觉。
“是啊,你说蔓蔓为啥不承认阿蒙是她男朋友呢?是不是阿蒙没把她当女朋友?听说外国人男女关系都乱搞,好多女孩子还在上高中就当生孩子了。”想到这儿,曹妈妈百爪挠心了,就想去把女儿抓过来拷问一番。
“……”曹爸爸从来没想过这些。
“哎呦,越想我这心里越没底儿,你说咱们蔓蔓要是被欺负了可咋办啊?天高皇帝远的,咱们也管不着。我真想去问问她那教授,知不知道俩人啥关系,可是语言又不通,咱说话他们又听不懂。”急得曹妈妈原地转圈。
“你说这事儿咱们该问谁啊?问蔓蔓?还是问那个阿蒙?”
“问蔓蔓有用吗?咱们又不是没问过。”曹妈妈提起来就郁闷,自己已经问了好几遍了。
“那直接问阿蒙?”曹爸爸出主意。
“怎么问啊,你是不是蔓蔓的男朋友?万一人家没那个意思,岂不是让女儿以后难做人。”曹妈妈反对。
“那就旁敲侧击一下?”曹爸爸觉得应该很容易。
“你去问?”曹妈妈觉得自己没文化,更没有跟外国人打交道的经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讳,千万别问了不能问的问题。
“那就先问问蔓蔓怎么跟外国人聊天?聊天的时候忌讳啥?”
“那我们现在就问,明天去套套阿蒙。”俩人说干就干,拿起电话打曹蔓房间内线,可惜没人接,这死妮子,去哪儿了?干脆去门口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貌似听到了隐约的水声,这是在洗漱吧?
“明天一早再问蔓蔓吧,然后回去的路上我拉着蔓蔓坐一起,你趁机跟阿蒙坐一起。”曹妈妈定下计策。
“好,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也睡吧,早上又要早起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如何跟外国人聊天
第二天七点钟,曹蔓就被爸爸妈妈的电话叫醒了。洗漱完毕到了爸妈的房间,问:“爸、妈,咋起这么早啊?不是说八点半起床,九点半出发吗?这儿离咱家也就俩小时的路程,怎么都能中午赶到,这么早就把我叫起来。”她一边说一边打哈欠。
曹妈妈不好说自己一晚上就没怎么睡着,曹爸爸倒是精神气十足,不过看到曹蔓就想起来昨天爬山的事儿和男朋友的事儿,都还没教训女儿呢。
曹爸爸想到这里,忍不住就开口训斥:“蔓蔓,你知不知道,外交无小事啊。你带他们爬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本来以为你们也就坐缆车上去看看就算了,谁知道五个山峰跑遍了不说,还跑到长空栈道和鹞子翻身去了!”
“爸,你别担心,真没事儿。他们在米国都是攀岩高手,那点难度不算什么,他们还打算下次来西虎山,专门攀岩呢。”
“你那教授和师母都是攀岩高手?”他是不信的,就觉得自家闺女太爱折腾,说不定把两位老人骗上去的。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们?”
“你不会骗我们?”说到骗字,曹妈妈也来了气,“阿蒙是怎么回事啊?”
“阿蒙又怎么了?”
“他究竟是不是你男朋友?”
“妈,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是,真的不是。你们,真是的,是怕我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看见个男生就要想着是我男朋友。”曹蔓好烦啊。
“……”曹爸爸曹妈妈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死孩子,从小到大都这样,不想承认的事儿,那嘴巴就翘不开,看来还是要从阿蒙那里入手了。
曹爸爸还想说,曹妈妈赶紧抢话:“算了,不是就不是。我们不问你了。你说这两天我们跟着你们也挺尴尬的,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跟外国人打交道要注意些啥,聊天的时候啥能问,啥不能问。我们看阿蒙会讲华文,万一跟我们聊天的时候,我们也不能不开口,想跟他聊几句又不敢,万一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岂不是让你脸上无光?”
“跟外国人聊天啊~外国人一般不喜欢你打听人家的私事,比如工资啊,年龄啊,婚姻啊,孩子啊。除非人家自己提,人家不提,你最好别问。好多华国父母去探亲的,遇到个子女的朋友就爱攀比,上的哪所学校,多少奖学金,找的什么工作,工资多少,交朋友没有,结婚没有,有没有孩子,买房子没有,房子多大多少钱,比派出所查案的问得都仔细,烦死人,跟外国人打交道,可千万别问人家这些。”
曹妈妈一听,交朋友没有,结婚没有,有房有车没有,这些问题不让问,那还怎么打听?俩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闺女就怕他们问,才这么说的?
“那还能聊什么?”
“天气啊,新闻啊,风土人情啊,只要不是对方的私事,都可以聊,能聊的话题可太多了。”
“那你知道阿蒙对什么话题感兴趣?我们万一跟他聊天了,也知道该聊些啥。”
“你们怎么总是提阿蒙啊?”曹蔓心里瞬间竖起一个警戒牌。
“阿蒙不是会说华语嘛,你那教授和师母又不会讲华语,我们想聊也聊不起来啊。”
曹蔓一想,那倒也是。
“跟阿蒙聊天,可以问问他昨天爬山爬得怎么样,最喜欢哪个景点,他喜欢攀岩,西虎山这一个话题就应该有挺多可以聊的。他还喜欢华国菜,比如你们就可以聊聊那个裤带面和凉粉是怎么做的;他还喜欢华国历史和文化,你们可以聊聊长安景观或者是河东那些景点背后的历史。”
曹妈妈有点不理解女儿,这要不是男女朋友,不让问私人问题,女儿咋对阿蒙的兴趣这么了解?真是女儿大了,不服管了啊,学会欺上瞒下了,我们不也是为了你好?!
曹爸爸也觉得女儿在糊弄父母,就你这蹩脚的欺骗术还想瞒过我们?太小看你爸你妈了!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这是女儿为了阻止他们直接问阿蒙。曹定国想得多一些,害怕万一闺女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外国人那里去了?他决定谋定而后动,先听闺女的,回去问问袁媛再说。
曹爸爸还问了困扰他一晚上的攀岩是什么的问题,也不再跟女儿纠缠,放了一直打哈欠的她回去再补会儿觉,如果女儿说的是真的,那么人家仨人可能练攀岩练了好多年了,女儿这儿,撑死也才练两年,肯定没法跟老手比。
曹妈妈也心疼,看把孩子累的,昨晚不觉得,今天早上这哈欠连天的!一会儿刚好上车让她再补俩小时觉,让她爸去跟那阿蒙套磁去!
等大家排队上回大巴的时候,他们几个去晚了,排到了队尾。等上车的时候,曹妈妈挎着女儿的胳膊,跟女儿挤在一起,曹爸爸让着教授夫妇跟着母女俩,他自己跟阿蒙殿后,上车一看,座位已经是被占得七零八落,已经没有连排的座位,大家只好分头两两坐了。
曹蔓还想看看要不要跟谁商量一下调换一下座位,曹妈妈拉住她,“别折腾了,也就一俩小时的路程,一会儿就到了,你也趁机补补觉”。
明显还没休息好的曹蔓一想也是,中午的宴会肯定是闲不住的,去穆林家的宴席,她除了袁媛和她的室友们,其他人都不熟,这回门宴在自家门口,上门的除了袁媛家的远亲,她可都认识,说不定还得帮忙招待客人呢。
下午要赶去虎口瀑布,是得休整休整养足精神,这仨米国人,真是吃牛肉的民族啊,体力也牛气冲天,自己只能自愧不如!以后还是得勤加锻炼才好。
且不说曹蔓靠着妈妈接着睡觉,这厢边曹爸爸开始了跟阿蒙的聊天唠嗑。
曹爸爸:“不好意思啊,这车有点人多,你跟教授、蔓蔓也没法挨着坐了。”
“曹先生,没关系的,弗兰斯那边的公共交通也有很多人坐的。”
“你平时去学校都是坐公交车?”
“没有,我住在学校附近,骑自行车就行。”曹爸爸一听,哦,怪不得女儿说不用买车,原来真是住得离学校近啊。他真想问女儿跟你一起住吗,一想这是私人问题,不能问啊,不能问,真是郁闷!
想起女儿说的,改口问道:“昨天去西虎山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山很漂亮,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山,跟很多华国画里的景色很像,我以前以为华国画是抽象派的,昨天才意识到有可能是写实的。”
抽象和写实曹爸爸不大懂,但能听出来是描述华国画流派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套磁
曹定国去过西虎山多次,依然为它的险峻拍手叫绝,一听连外国人也折服,更是骄傲之情油然而生,“西虎山很美。听蔓蔓说,以后你们还想来?”
阿蒙说起大家的打算来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毕竟大家还想拉着曹蔓这个本地通一起来呢,“是的,教授夫妇和我都喜欢攀岩,我们准备回去研究一下,西虎山能不能攀岩,下次一起来攀岩。”
女儿真的没骗他们?
“教授夫妇也攀岩?听说蔓蔓也在跟你学?”不怪曹爸爸,从来没听说过攀岩,今天早上拉着曹蔓狠狠地问了一下攀岩和爬山的区别。
“是的,她很聪明,一学就会,不过想提高的话,需要多练习,尤其是实地练习,毕竟在室内空间有限,我看她昨天走长空栈道的时候就有点胆怯,其实那个地方一点都不危险。她以前来西虎山,不去长空栈道吗?”阿蒙好奇。
“是我们不让她去,觉得太危险。那个怎么不危险?外边没有围栏,万一失足了,岂不是粉身碎骨,命都没了?我们家就蔓蔓一个孩子,又是女孩子,当然要小心,一听你们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都觉得后怕。”
曹爸爸一想起他们一起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嘴巴就刹不住车,实话实说。
一看曹爸爸这么不放心,阿蒙安慰他:“没事的,曹先生。我看他们的安全措施做得很不错,每个人的安全带上都有两个扣子,拿下一个挪动的时候,还有一个扣子在绳子上,所以真的不用担心的。我们攀岩也是,每时每刻都有安全保障措施的。”
这话让曹爸爸有点儿怀疑,西虎山上每年都有人送命。
阿蒙接着说,“其实我觉得西虎山最危险的地方是千尺~百尺峡那块,就像蔓跟我们讲的那场事故一样,人多的话,非常危险。”阿蒙没记清楚名字,还好曹爸爸知道他说的是千尺幢。
“你说的有道理。”曹爸爸不得不承认。
“你的华语跟谁学的?讲得真好。”
“我以前学过一些,这两年都是跟着蔓学习,她是个不错的华语老师。”
曹爸爸被惊到了,这两年?蔓蔓一过去他们就在一起了?不行,得替女儿吹嘘吹嘘,免得被老外小瞧了。
“我们家蔓蔓一直学习都挺好的。从小到大,在学校里经常当学习委员,听说挺会帮助同学的。”
“学习委员是什么?”阿蒙没听懂。
“学习委员帮助老师收作业、发作业。学习好的学生才能担任,还要帮助老师解答同学们的问题。”
“哦,那是助教,蔓从小学起就当助教?”
“是的。”得到肯定答复的阿蒙觉得惊讶,华国的学校这么早老师就有学生助教啊。
“会发钱吗?”
“学习委员是班干部,不给钱的,我们很有面子!”曹爸爸觉得怪不得是资本主义国家来的人,啥事都能想到钱。
阿蒙还是听说过“面子”一词的,“面子很重要吗?”
“那当然!我们这些子弟学校的学生家长们,大家的工资都差不多,孩子学习好,能当班干部,我们当父母的多有面子!”曹爸爸宣称。
当年他只有一个闺女,被有儿子的同事们讽刺过,到最后自家闺女学习最好,看着也挺乖巧,不用父母操心就上了名牌大学,现在还出了国,当年笑话过自己的同事,看他们的儿子有的连大学都没考上,能出国的只有袁媛和曹蔓俩女孩子,哼,要个没用的儿子照样没用!他自从女儿出国后就觉得解气了。
阿蒙有点理解不了了,他想多了解一下华国父母的教育观。“如果孩子学习不好,不能当那个什么班干部,父母就没面子了?”
“也不能那么说,只要孩子听话别淘气别捅篓子就行。”
“为什么不能捅篓子?篓子很重要吗?”
“捅篓子是做坏事的意思,不是指真的那个篓子。”
“哦。”阿蒙虽然还是不知道篓子是啥,但也意识到自己是意会错了,原来捅娄子是个做坏事的通俗用语啊。
他表示理解:“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别淘气,听父母的话,别做坏事。”阿蒙觉得这才正常嘛,还以为华国教育大不同呢。
“听说华国的父母会打骂孩子?”
“难道米国父母不打骂孩子吗?”
“不能打孩子的,孩子是独立的人,打孩子是犯法的。”
“那孩子犯错了怎么办?尤其是捅篓子了怎么办?”
“米国父母一般的惩罚手段是关禁闭、面壁反思,讲道理。”是不是蔓小时候捅过篓子?这曹先生已经提到两次这个词了。
“小孩子哪有道理可讲,打一顿就老实听话了。再说了,在华国打孩子不犯法,自家的孩子还不能教育?”
曹爸爸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挨打,觉得没什么,自己现在不挺好?孩子不听话,真就得打,否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家女儿小时候别看她不爱吭声,内里那是淘气得不行,这不打过两次就老实了,要不然哪能上名牌大学,还出国?!
“蔓小时候,你也打过她?”
“嗯,打过那么一两次吧。长大之后,还算听话,就没怎么打过了。”也不是没想打,每次都被老婆拉住了,说女儿大了,不能打。
阿蒙为曹蔓掬一把同情泪,小时候竟真的被爸爸打过,看来真捅过那个什么篓子。
“现在这么大,她要是不听话,你不会再打她了吧?”
“那也得看什么事儿。如果她捅了大篓子,不可饶恕的,还得打,不打不长记性。”
阿蒙没明白啥叫不长记性,但他听懂了前边的话,这么大的女儿还有可能被打啊,忍不住感慨一句:“poor man!”
“你说什么?破蔓?”
“哦,对不起,我忍不住讲了一句英文,我觉得二十几岁还被打的话,有点不可~,嗯,不敢相信。孩子太可怜了。”阿蒙本来想说不可思议,忘了怎么说,只好改个词。
“我还以为你说我家蔓蔓不好呢。”
“蔓很好,蔓真的很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华国姑娘。”
“你和教授为啥都叫她蔓呢?”曹爸爸听到“蔓”这个称呼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是不是我家蔓蔓的男朋友啊,天天叫这么亲热。
第二百九十四章 难不住
阿蒙很奇怪:“我们一直都这样叫她啊。不能这么叫吗?要像你一样叫她蔓蔓?”
“啊,这个,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不叫她曹蔓。”
“怎么能叫全名呢?我们现在是朋友,朋友都是叫名字的。”看着曹爸爸脸色不太好看,接着问:“你是想让我们叫她全名,蔓~曹?”
“蔓~曹~”曹爸爸觉得好难听啊,“为什么要这样叫?我是说为什么要颠倒着叫?”
“米国和约柔洲那边都是这个习惯,第一个名,最后一个名,比如说我的全名就是阿蒙.施尔曼,阿蒙是我自己的名字,施尔曼是我家的名。”
曹爸爸琢磨了半天,才大致猜出来第一个名和最后一个名的意思。这个小伙子的名叫阿蒙,姓氏那个什么什么蔓?还以为大家叫他阿蒙是因为习惯叫小虎、阿花之类的呢。
那就是说在米国大家都叫名字不叫姓?
“你是说大家都习惯叫你阿蒙,叫我女儿蔓?”
“是的。”
那还是蔓吧,本来还想更正一下,想让他叫曹蔓全名的,既然人家都是这习惯,还真不好意思让人家叫闺女全名,更何况还是颠倒了的。
阿蒙心里还在想:“既然她爸爸不喜欢我叫蔓,那我以后也叫她蔓蔓吧。”他也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天天被人叫man,实在是不配套。
曹爸爸要是知道自己弄巧成拙,还不得郁闷到吐血,他接着套话:“你们除了做研究外,课余时间都做些什么事啊?”
“什么是课余时间?”
“不上课、不做研究的时候,比如早上、晚上、周末。”
“哦,我跟蔓蔓一起跑过步、练过fencing,哦就是,练剑,有时候会去,嗯,攀岩。周末,嗯,一般是周六,我们会一起做饭,她给我上华文课,我给她上英文课。我知道她有时候还会跟林、媛和其他华国人一起玩。”
阿蒙以为曹爸爸想知道曹蔓的生活,就把自己知道的尽量都讲出来。说到那些运动,阿蒙得想一下华文词,说得有点慢。
阿蒙说得磕磕巴巴的,曹爸爸有点没完全听明白,连林和媛都没听出来是指穆林和袁媛,还以为是一个叫林媛的人呢,不过大致的意思他明白了,闺女会跟一群华人一起玩。
不过听起来他好像跟蔓蔓一起做了很多事情啊,那俩人肯定关系很好的,“你不跟他们一起玩儿吗?”
“她有自己的朋友,我也有自己的朋友,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的。”
曹爸爸的理解是女儿还是愿意跟华国人一起,米国人也更愿意跟米国人在一起,一堆人里夹个老外,是不怎么舒服。
就像这会儿,他跟阿蒙才聊了几句,就被阿蒙问了好几次啥意思,说话都费劲,玩起来肯定不尽兴。
看来找个老外当男朋友还是很不舒服的,是不是就因为这个,闺女没敢承认?
曹爸爸特别忍不住想问问我家蔓蔓是不是你女朋友之类的,可闺女都当面否认了,还告诫他不许问私人问题,感觉这聊天都聊不下去。
曹爸爸急啊,这怎么问俩人的关系呢?有了!不能问阿蒙私人问题,可以问蔓蔓的啊,要是他都知道的话,那不就说明他们关系很近嘛,自己当时追老婆的时候,不是老婆没答应之前,自己也通过她的同事了解了很多她的私事嘛,阿蒙要是对蔓蔓有意,肯定也会对女儿有了解的。
“蔓蔓跟你住得远吗?”这是曹爸爸曹妈妈最关心的问题,不会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吧?
“不是太远,都在学校附近。她跟我们系一个女同学合租住在一起。”曹爸爸一听,跟别人合租啊,那还算安全!
“你也跟人合租?”最好阿蒙也跟人合租,这样就不用担心女儿能去留宿。
“不是,我的公寓小,我一个人住。”那就还是有可能不安全,有点遗憾!
“那你们在哪儿一起做饭?”曹爸爸想起一个问题。
“在我公寓,我有厨房的。”
曹爸爸想起曹蔓曾经说过,她们租的只是一栋房子里的一个房间,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自己住了一套,还有厨房,那是一个人租了一个小套?想到此他就问了出来,“一室一厅?”
阿蒙想了想“一室一厅”是啥,哦,想起来了,bedroom和living room,“两室一厅。一个卧室当了书房。”
这下把曹爸爸惊到了,本来以为是个穷小子,租了一个小公寓,没想到竟然大方到拿一个卧室当书房。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啊,如果蔓蔓跟了他,是不是还可以接济一下家里?
“我听蔓蔓说她租那一间就要好几百一个月,你这两室一厅的租金得上千了吧?”听蔓蔓讲他们这博士生一个月可没那么多工资。
“我不清楚现在租金是多少,有可能吧。”阿蒙几年前打听过附近的租金,现在可能会一千左右。
“不是你自己付租金?”看来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租金都是父母付钱。
“公寓是我自己的。”哦,那肯定是父母给买下来的,看来米国父母也跟华国父母一样啊,孩子们结婚给买婚房。这还是在上学呢,婚房都准备好了,啧啧,真是有钱。
女儿将来要是留校任教的话,如果跟他结婚的话,那是不是婚房就有了?阿蒙这小伙子看着长得也不错,还行。
曹爸爸下了结论。
就这么着,曹爸爸磕磕碰碰跟阿蒙聊着,没聊多久曹爸爸就困了,实在是跟外国人聊天太烧脑子了,还时不时地得解释一下某个词的意思,自觉已经尽量选用常用词了,还是不行啊,看来有个外国人女婿也不行啊,真是矛盾。
这边曹爸爸觉得聊天费脑,那边车子一颠一颠地,更让人犯困,所以不久曹爸爸就开始点头打起瞌睡来。
阿蒙也松了一口气。还是跟蔓蔓聊天轻松,华文不行还可以用英文嘛,全华文的还是不行啊,回去学华文更要努力了。这日常聊天都如此费劲,将来万一要用到全华文的话,岂不是要误事?
教授夫妇一路上倒是精神奕奕,不时就路两旁的景色评论小声一番。
第二百九十五章 怀斌的心思
下了大巴,几个人打车回曹蔓家。他们今天中午参加袁媛的回门宴,下午去虎口瀑布。
他们本来可以直接去举行回门宴的饭店的,主要是施密特教授对曹蔓这个优秀的学生非常好奇,想先看看她成长的地方,而阿蒙也同样好奇,所以就先回曹蔓家了。
到曹蔓家门口的时候,大家意外地看到一个年轻人等在门口。
“怀斌,你怎么来了?”曹爸爸问到。
“大伯,大娘,大姐好!大姐,你真的回来了!”
“你来怎么也不预先打个招呼?亏得我们今天回来了,要不然你岂不是要白等了?”曹爸爸说。
“大伯,我打电话了,家里没人接。后来我打到袁伯家,他们说你们去长安那边陪我大姐去了。而且今天是媛媛姐的回门宴,你们今天上午肯定会回来,所以我就过来了。”
来人是曹爸爸大弟弟曹定邦的大儿子。当年曹定邦虽然结婚“晚”(虚岁25岁才结婚在农村绝对是晚婚的),但是曹定邦一结婚老婆就怀孕生子了,曹蔓这个堂弟也就比她小两岁,偏僻农村计划生育也不严,他还有一个小两岁的弟弟。
曹怀斌是曹家第一个男孩子,当时一家人让最有文化的大伯起名字,曹爸爸希望他作为曹家长子将来文武全才,能担当起曹家的顶梁柱,所以取了一个斌字,不知道是不是爷奶和父母看他是曹家第一个男孩子,平时有点宠,学习不是特别出色,只考上了晋丰本地在省会的大学。毕业后女朋友的爸爸又帮忙走了些关系,在河东找了一份工作。
他弟弟曹怀杰在长安理工大学上大二,这次曹蔓他们去西虎山那一天,曹爸爸曹妈妈还去学校看了一下曹怀杰,正在准备期末考试,等着放署假了。
前一段时间跟大伯通电话,听说大姐有可能会回来。曹怀斌没想着过来,还是他妈妈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他才过来的。
倒不是曹怀斌不喜欢大伯大娘,相反曹怀斌很尊重自己的大伯大娘,但是自己妈妈一掺和,他就觉得感情不纯粹了,就不愿意顺着妈妈的意愿行事。
前些年曹爸爸为了改善父母的住宿条件,省吃俭用攒了一笔钱在老家附近的镇子上盖了一处宅子,两层楼房,前面是门市,后边和上面住人,说是给父母盖的,曹定邦夫妻俩也住在里面,要顺便照顾父母。
曹定国的小弟曹定跃一家把女儿曹娥托给外公外婆照看,夫妻俩人都去南方打工了,责任田也给了二哥曹定邦一家照料,平时几家的责任田都由曹定邦料理,也够他忙乎了。
曹定邦媳妇楚万荃脑子活,在一楼前边开了个小卖部,卖些日用品,补贴家用,还在门口装了个公用电话,不仅自家方便,左邻右舍想打个电话她还能名正言顺挣个小钱。
曹定国除了两个弟弟,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妹妹都比小弟年龄大,早早就说了婆家结婚了,农村人没钱不好娶媳妇,有女儿却是不愁嫁的,只要不要很多的彩礼,想娶媳妇的人家多的是。所以俩妹妹赶在哥哥曹定邦之前就结婚了,只不过两个妹妹婆家也是一大家子人,平时俩人都忙里忙外,刚开始还逢年过节才回来看看父母,后来孩子大了,除非父母生病,她们也很少回娘家了,逢年过节就让孩子跑一趟,所以曹蔓跟她们都比较疏远。
前几天曹怀斌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说起来大伯家的蔓蔓姐这个暑假要回来,她妈妈就叮嘱他一定要问清楚了,他姐什么时候回来,趁着蔓蔓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去亲热亲热,说不定将来还能靠蔓蔓把曹怀杰弄到米国去呢。
曹怀斌不像他妈妈那样心思活,总觉得大伯一家对他们已经够好的了,以前贴补他们家,后来帮他交学费,他毕业了还忙着帮他找工作,现在更是资助弟弟曹怀杰上大学,父母还住着大伯盖的房子。
虽然曹怀杰那大学也算是个好大学,却跟青大学没得比,学费还不便宜。靠父母种田开小卖部那点儿钱根本供不起,所以弟弟的学费生活费很大一部分都是大伯家给的。
现在妈妈竟然还想打主意让大姐把弟弟弄国外去,你以为出国那么容易啊?听说当年大姐和袁媛姐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出去的,没问家里要过钱,怀杰要是有出息,也靠自己的能力出国!
所以让他为了弟弟来巴结大伯一家,他就不是特别乐意。
可是他爹怕他妈,他爹他妈一起训斥他不爱护弟弟,他实在受不了了,只好过来。
这话他也知道不能跟大伯大娘直接说,唉,自己这一趟就算献孝心,来看望大伯大娘和大姐吧,回去随便说些啥把爸妈打发了就是。
“今儿不是周末嘛,听说大姐回来了,媛媛姐刚好结婚回门,我就过来看看有啥需要我能帮上忙的。”
曹怀斌小时候很受曹爸爸宠爱,暑假里爷爷奶奶经常带着他和弟弟过来,连带看着曹蔓,毕竟曹爸爸曹妈妈要上班,暑假不能把小曹蔓一个人扔家里,放农村爷爷奶奶那里,曹妈妈又觉得农村条件不好,可是把爷爷奶奶接过来,爷爷奶奶又不放心二儿子家俩孙子,干脆大人孩子一起过来。
曹怀斌妈妈巴不得大伯子对自家儿子感情深呢,再说了,老人、孩子们都不在,可以省不少口粮呢,所以很高兴俩孩子能去城里过暑假。
孩子们暑假里一起玩,袁媛个子高,那就是大姐大,带着曹蔓、曹怀斌一起玩。在曹怀斌的记忆里,几个人一直都玩得很开心,所以关系也算不错。
他虽然刚开始喜欢抢曹蔓的东西,被袁媛暗着欺负过几次后,就变老实了,袁媛反而喜欢带着他、罩着他。估计刚开始被袁媛欺负的那段历史,这小子就没放心里去,也早就忘了,所以这次一听说袁媛结婚,他更是要过来捧场了。
“赶快进来吧。”曹妈妈一边开门,一边让着大家进屋。
第二百九十六章 还藏着掖着呢
曹家也就两室一厅的房子,地方不大,曹妈妈这个蜀妹子非常勤快,家里收拾得很干净。
屋里的家具看着都是很老式的,有一定年头了。说实在的,曹家很多东西还真是有年头的,家里拮据,所以很多东西用旧了也舍不得扔,亏得曹妈妈手巧,沙发做个布艺罩子什么的,做一套新罩子套上去又可以用几年。
曹蔓这一点很是不理解,曹怀斌家她以前每年寒假去看爷爷奶奶的时候都会去,人家还接受她家资助呢,也没有说东西用得“左三年右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沙发、茶几都比自家的好。
她劝爸妈换一套的时候,俩人都会说还好好的,扔了可惜,就是舍不得花钱。爸爸给侄子零花钱倒是大方,几百块送出去眼睛都不带眨的,她真的很怀疑那俩是亲生的、自己是抱养的。
曹妈妈让大家坐,自己去厨房烧茶去。
由于教授夫妇听不懂华文,所以曹蔓只好留在客厅里坐陪,一般有客人来的时候,曹蔓都是那个烧水丫头。曹蔓这时候才有机会给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
阿蒙对墙上的装饰画很感兴趣,那些都是曹妈妈自己绣的,用镜框装饰起来挂墙上,省钱又漂亮。
曹蔓给大家解释,屋里挂的好几幅都是妈妈自己绣的,一听是曹妈妈自己绣的,施密特夫人很惊奇,尤其是中庭墙上那副,那么大一副绣品,这得有两码宽一码高吧?多种颜色的牡丹花盛开,不仅有花草,还有大汉字,小汉字等,应该很难绣出来。
阿蒙认识那几个大字,“花开富贵”。米国流行十字绣,这个看着比十字绣精致多了,倒像是皇宫博物院里那些精致衣服上的绣样。
大家纷纷问这样一副作品要多长时间绣出来,曹蔓也不清楚,曹爸爸记得好像用了几个月时间。
趁着大家聊绣品的空档,曹怀斌去厨房问曹妈妈,“大娘,那个阿蒙是大姐的男朋友吗?”
“你怎么这么问?”
“我看大姐叫他阿蒙,他叫大姐蔓蔓,俩人挺亲热的。”
他不是一直叫女儿蔓吗?怎么又改口叫蔓蔓了?难道是她爸问出什么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跟蔓蔓爸通气,这话可不敢乱说,万一咱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说出去岂不是很没脸。
“不是,他们就是同学。据说米国人都喜欢叫名字。”
“她同学名字叫阿蒙?”
“应该是吧,我看教授夫妇俩也这么叫他。”
“大娘,你说蔓蔓姐将来会不会找个老外男朋友啊?”
“我也不知道,你大姐现在自己很有主意,连你媛媛姐都不知道她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袁媛他们已经回来两三天了,在准备回门宴,她趁机去问过蔓蔓的事情。
“唉,你蔓蔓姐都25岁了,自己一点都不着急,你说女孩子不结婚不生孩子的话,后半辈子靠谁?”
“这个阿蒙怎么样?”
“你袁伯秦姨去米国的时候,也跟这个阿蒙打过交道,阿蒙跟穆林和媛媛都认识,他们都觉得挺好的,虽然是外国人,但是跟着蔓蔓学汉语,说是关系不错。这次回来的路上你大伯跟他坐一起,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聊得怎么样。媛媛曾经问过你蔓蔓姐,可你蔓蔓姐说不是,我们问,她也说阿蒙不是她男朋友。唉~好了,不说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喝杯茶之后就该去酒店了。我们都需要帮助你袁伯秦姨招待客人,好多是我们的同事和媛媛、蔓蔓的同学。”
曹妈妈本不想说这么多的,可又怕侄子误会,做出什么丢份的事儿,自己丢份也就罢了,万一让女儿丢份,岂不是在教授同学面前直不起腰来?所以还是跟侄子说清楚为好。
几个人稍事休息后,就去了袁家举行婚宴的酒店。当时媛媛父母在米国和燕京的时候,曹爸爸曹妈妈帮助定的酒店,连菜谱都是几个人通过长途电话商量出来的,请柬也是曹爸爸曹妈妈帮忙分的。
请客这天,曹家人更是要去帮忙的。
几个人到达酒店的时候,媛媛他们也刚到不久。由于是周末,所以请了很多同事,媛媛和曹蔓小时候上的都是子弟学校,所以还有很多在本地已经工作的同学们。
很多小学、初中同学的父母也都相互认识,所以现场很是热闹。
曹蔓要帮忙招待同学们,顺带的,教授夫妇和阿蒙也被安排着跟他们坐在一起。
曹蔓跟大家介绍导师基恩斯-施密特、克瑞斯提哪-施密特教授夫妇和大师兄阿蒙-施尔曼先生,曹蔓已经注意到大家的态度,不想大家引起更多的误会,所以介绍起来一本正经。
由于媛媛和穆林在各桌敬酒,所以大家的话题大部分时候还是围绕曹蔓进行。大家问起她们在米国的生活,曹蔓能说就说,不能说的就三言两语模糊带过。
最后大家就说到了最热门的话题,男女朋友、结婚生子上。
他们这帮人都已经25岁了,男生都在考虑结婚,女生有的已经结婚生子了。
即使没结婚的,也是寥寥几个,而且都有男女朋友了,今天更是去米国的袁媛的回门宴,所以大家都好奇同去米国的曹蔓是不是也好事将近。
“我男朋友都没有,哪会好事将近?”曹蔓笑道。
“不会吧?曹大美女,从小到大追着你跑的一大堆,青大少不了青年才俊,米国更是多,你就没一个看上眼的?”
大家不信,看旁边的米国大帅哥就像,人家竟然一口否认不会是不好意思承认吧?
“这米国来的帅哥肯定是你男朋友吧?”大家吵吵嚷嚷,欺负仨米国人听不懂华文。
“你们别开国际玩笑了。”这帮人说话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她得赶紧提醒大家一句:“他能听懂华语的。”曹蔓赶紧提醒大家。
“他这华语也是你教的吧?”
曹蔓:“……”这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啊。
阿蒙倒是老实交待:“蔓蔓是个好老师。”
几个同学相互挤眉弄眼,瞧瞧!还说不是,我们当年都没人敢叫她蔓蔓。
第二百九十七章 来自民间的误会
有不怕捅出“国际外交事件”的同学大胆地问,“这位啊、施---先生,我们曹蔓美女是你的女朋友吗?”
他妈的,外国人的名字咋都这么长这么难记呢,刚才曹蔓跟他们介绍的时候,他也是试图狠命记住来着的。
阿蒙也猜出他们记不住自己的名字,都是曹蔓的同学,所以他很好心地提议:“你们可以跟蔓蔓一样叫我阿蒙。”
接着很严肃地表明态度:“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蔓蔓是我的好朋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应对了,阿蒙自觉已经很有经验了。虽然第一次有点儿失落,这一次嘛,已经很坦荡了。
而且他觉得既然曹蔓不想跟自己有啥关系,自己更应该首先站出来表明态度,男人嘛,要有承担责任的勇气。
“……”那位问问题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回答也太严肃了吧?
有人低低地发出一声“嘁”,明显不信这样的话。
有人打哈哈:“阿蒙你这么一表人才的,怎么会没女朋友呢?听说你们米国人可都是小学都允许谈恋爱的,不像我们,到了大学还不许呢。教授,米国大学没有这样的限制吧?”
可惜教授夫妇看他们聊得热烈,只是听不明白,只在旁边笑眯眯看着。
阿蒙听到有人才二字,估计是人家说他学问好,后半句没怎么听懂,估计也是客套之词,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找恋人是要看缘分的。”
“缘分这个词你都懂,华语学得真好。”
“蔓蔓教的好。”
“曹蔓,嗯哼?”卧槽,这都不住地称呼蔓蔓了,还说不是男女朋友?一个女同学抛给曹蔓一个“你骗谁呢”的眼神。
曹蔓也很懵,今儿咋就改口叫蔓蔓了呢?她只好忽略同学的小眼神,“我跟他互换语言教学,他教我英语,我教他华语。”
“你的英语还需要学习?醉翁之意,是吧?”同学边说边冲阿蒙扬了扬下巴,还给大家抛了个“咱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吧?”的眼神。
曹蔓没有理会同学的后半句,认真地回答前半句,“我的英语怎么不需要学?很多历史、文化有关的,我们都没接触过,根本听不懂。就像外国人学华语,我们平时说的歇后语、成语、口头语,他们也很难学会一样。不好好学的话,日常里的口语我们听起来很吃力的,所以你们别瞎说啊。”
“没意思。”一个在学校里就看不惯曹蔓的女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什么意思嘛?还想吊着在座的这帮男同学们?老外还满足不了你?!她撇了撇嘴角,唠叨了一句。
她就在曹蔓旁边坐着,虽然声音有点儿低,曹蔓也听到了,她也觉得这帮同学围绕着这个话题说来说去很是无聊没意思。
“咱们肖大美女已经觉得没意思了哦,大家别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大家有什么想问俩教授的,这可是个好机会哦,你们可以直接用英语提问,我也可以帮忙翻译。”
大家一阵沉默,今天能来参加聚会的,一大半是在本地或者本省上的大学,从来没想过留学,他们这一代大部分是独生子女,也没有弟弟妹妹要帮助,所以一时还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好在大家对米国充满了好奇,很快就有问题抛了出来。
“听说米国到处是黄金,在餐馆端个盘子刷个碗都能成万元户?”
“听说米国自来水管里能出热水,可以直接喝?”
“听说米国人都住的是别墅?”
“米国人上大学还给发工资,是吧?”
“听说他们米国人男女关系都很随便,未婚先孕遍地都是。你们在那儿人身安全有保障吗?”
…………
这是些啥问题啊?根本不需要教授来回答,这问题要是翻译过去,还不被教授夫妇鄙视了?曹蔓好郁闷。
阿蒙倒是挺理解这些人的问题,因为米国人对华国也有很多的误解。比如他来华国之前,觉得华国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他还是很愿意帮助曹蔓回答这些问题的。
“很多那些餐馆里端盘子刷碗的那些侍应生是高中生和大学生,他们不仅能体验生活,还能挣点儿钱,领的都是基本工资,收入主要是靠客人给的消费,想发财是不可能的。”
“每家都有热水供应的,热水器一般是在地下室或者车库里装着的。那个热水是洗漱用的,不能用来泡茶喝。”这个问题他以前被华国同学问过,当时他没想过,后来还专门去研究了一下。
“是水不干净吗?”
“不是,关键是水并没有烧开,七八十摄氏度而已。”
“别墅呢?”
“别墅是什么?”
“别墅就是自带院子的房子,听说米国人的别墅都有前院和后花园的。”
“我坐火车一路过来,看见华国也有很多别墅的。”
“有吗?”很多人看向曹蔓,他们怎么不知道华国还有这么富庶的地方,很好奇曹蔓都带着这几个外国人去了哪里?
“没有啊。”曹蔓也很懵,一路上不是农村村落、农田,就是城镇了。
她看向阿蒙,“你看到了什么样的别墅?”
“咱们今天上午在巴士上还见到过呢,很多的。那些房屋有些是一层,很多是两层小楼呢,我看一个个都有院墙圈起来,不是别墅吗?”
大家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农村那些房子啊~”大家很是失望。
阿蒙很不理解,“那些不就是你们说的别墅吗?”
曹蔓很理解大家为何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农村的房子再有院子,也跟城市里那些高楼大厦里的一套没院子的住宅没法比,细想想,这一点,米国和华国农民的地位很不一样啊,而在米国不论是什么职业的,都有可能住在“别墅”里。
“米国人一出门就是小轿车,人家的车都是跟人一样,晚上是住在屋子里的。”
“也不全是,很多车也是停在路边,或者停在室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