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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承包大明txt下载     承包大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十三章 要战就别BB

    讽刺!

    这可真是**裸的讽刺啊!

    你不行礼也就罢了,你还这么讽刺我们。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你这混蛋。”

    赵飞将冲上前去,双掌重重拍在桌上,虎目睁圆,怒视着郭淡,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以为我不敢将你怎样么?”

    郭淡直摇头道:“大人当然敢,这一点我从未否认过,只不过大人总是抓着我这个老实商人来回的欺负,大人就不觉得一丝丝厌烦么。”

    你老实?

    你怎么不去死啊!

    “你...!”

    “赵提督。”

    王一鹗上前来,拦住赵飞将,因为他知道,这种愤怒对于郭淡而言,那是毫无意义得,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难堪,毕竟他们不敢抓人,他甚至连官兵都没有带。他又向郭淡道:“你身为我大明财政顾问,却目无王法,胆敢炮轰侍郎府邸,这事就算是闹到京城去,我们也不怕。”

    “可真是巧了!”

    郭淡哈哈一笑,突然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奏折来,扔在桌上,“我也打算参你们一本,过了这么些天,我一诺牙行十一条人命,却仍得不到沉冤昭雪,闹得我们一诺牙行是人心惶惶,损失惨重,原本这一道奏折今日就得送往京城,只不过昨晚发生的事,让我觉得可以联合魏国公、万侍郎一块上奏,毕竟我们都是受害者。”

    得亏徐维志和万鉴不在这里,要是在的话,不得吐血啊!

    谁特么跟你联合上奏。

    王一鹗不禁皱了下眉头。

    这就事论事,郭淡可也是第一个受害者,跟魏国公、万侍郎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不怕,郭淡也不怕啊!

    “你到底想怎样?”王一鹗问道。

    “我想怎样?”

    郭淡突然间爆发,一拍桌子,倏然起身,指着他们,厉声喝道:“我倒想问问你们究竟想怎样,你们以为自己还能够一手遮天吗?要战便战,我郭淡根本就不惧。我今日就将话放在这里,哪怕是我一诺牙行洗茅房的死了,我也让你们十条命来偿还,我才不管死的是侍郎,还是尚书。”

    王一鹗、赵飞将被骂得真是一脸懵逼啊。

    他们没有想到郭淡都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

    好歹你也委婉一点,大家还有得谈啊!

    过得半响,赵飞将指着郭淡,“好好好!那就开战吧,真当老子怕你么,你给老子等着? 老子现在就回去调集人马。”

    郭淡冷笑一声:“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不过我是很有礼貌的人? 到时我会以一座大宅院爆炸为开战信号。”

    王一鹗如今一听爆炸? 就吓得魂飞魄散? 赶忙问道:“宅院爆炸?你此话何意?”

    郭淡哦了一声,风轻云淡道:“据我观察? 昨日那些老爷们走得太过匆忙,导致这府邸也不留给人守着? 那就如茅房一般,想进就进? 想出就出,我劝二位大人暂时先不要急于回家? 万一椅子下面绑着一个火药包,那可真是死得冤枉啊!”

    这二人顿时就觉得菊花一紧。

    “你给我等着!”

    扔下这一句话? 二人便是急匆匆地离开了。。

    事到如今,容不得他们不信。

    他们得赶紧回去阻止大家回家。

    而且郭淡已经将话挑明,能战就别bb。

    “哈哈---!”

    郭淡哈哈一笑? 又道:“虽然我们是充当螳螂的角色,但是我们却能够获得黄雀而得不到得爽感? 这一笔买卖咱们做得可真是一点也不亏呀!”

    徐姑姑微笑地点点头,又道:“不过我更期待他们会作何反应?”

    郭淡一脸不屑道:“曾经有一个老爷爷说过一句非常著名得话,这一切反动派皆是纸老虎,而如今这一句话将会再一次被印证。”

    ......

    当王一鹗、赵飞将赶回军营时,那些老爷正收拾着准备回家,他们奢靡惯了,这军营的环境,在他们看来,那就不是人住的。

    可一听这椅子下可能绑着火药包,这还回个屁。

    不过他们也不愿意赵飞将派士兵去他们家搜查,于是他们都纷纷选择派仆从先回家搜查。

    回过神来,吏部侍郎岑迁便向王一鹗质问道:“这就是你们谈出来的结果吗?他郭淡究竟想做甚么?”

    “还谈个屁啊!”

    赵飞将愤怒地咆哮道:“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子是多么的嚣张,他已经向我们宣战。”

    “宣战?”

    岑迁当即一愣。

    其余人吓得面色苍白,不禁是面面相觑。

    王一鹗点点头道:“其实若非陛下压着他,只怕他早已经挑起战争,如今他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得。”

    “什么意思?”

    虞琪上前一步来,询问道。

    王一鹗也如实将他曾秘密与郭淡的交谈,告知这些权贵老爷们。

    “这天煞的竟然想......!”

    虞琪用手背拍着手心,焦虑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岑迁立刻道:“决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一个老者慌张地说道:“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快将其抓住,莫要让其乱来啊。”

    “万万不可。”

    那大理寺卿曾荀道:“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到底在这南京城埋了多少火药,又隐藏了多少门火炮,这贸然行动,只怕如其所愿啊。”

    赵飞将的暴脾气已经上来了,叫嚣道:“打就打,咱们还怕他不成。”

    可他说完,却发现无一人附和,反而与其保持距离。

    就这?

    你们平时不是很傲娇吗?

    怎么现在就.......!

    如今这个卑贱的商人竟然站在我们头上拉屎,你们竟然也能忍?

    然而,正是因为对方可以站在他们头上拉屎,他们才要忍,否则的话,早就开扁了!

    以前他们认为郭淡就是一个卑贱、渺小的商人,不可能伤害到他们,那自然就无所谓,该怎么扁就怎么扁,想怎么扁就怎么扁,如今发现这个商人可以伤害到他们,而且比他们更狠,这可就得从长计议。

    站在这里可不是暴发户,可都是世袭的权贵。

    而且郭淡的话说得非常明确,要开战就是在南京城内开战,可不像别得战争,是从外面打进来的。

    这火炮到处轰炸。

    谁又能幸免?

    他们能愿意为了一个商人,而赌上自己所有的家业?

    怎能拿瓷器与跟瓦碰?

    此非明智之举。

    坐在上面的徐维志,地位最高,辈分也不差,而且他的损失可是非常惨重,但他却一直没有做声,如今他是肠子都悔青了,这回可真是是踢到铁板上了,而且疼得让人出不得声。

    但目前他还是损失一些钱粮,忍一口气,这钱粮到底还是会回来的,如果开战的,他肯定就是头号目标,郭淡定会揪着他往死里打。

    但其实郭淡并不知道是谁在搞鬼,反对他的人那么多,且谁都有能力这么做,他只是选一些反对派来攻击。

    就是那么刚刚好,万鉴的府邸刚好处于中城的边缘地带,周边没有高楼,可以将火炮架在中城以外得地方,进行炮击,但如魏国公府,是处于中城的中心地带,而中城里面全都是权贵的府邸,没有地方架炮,架在外面又打不过去。

    但是魏国公府的粮仓却是处在一个非常容易炮轰的地带。

    但是他非常心虚,他以为郭淡知道,他现在是怕得要命,他现在就在怀疑,火药包肯定是埋在自己家,万鉴的府邸都没有可炸得价值。

    虞琪突然道:“这小小商人怎有如此能耐?”

    岑迁立刻道:“这还不都是因为陛下......!”

    大家猛然醒悟过来,虞琪当即是恼羞成怒道:“老夫要亲自上京,告他一状,老夫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不错!小小商人,竟然能够向侍郎府邸开炮,这还有没有王法。”

    “我们要参他一本。”

    ......

    一说到弹劾,大家都变得毫无畏惧,欺负不了郭淡,我们欺负不了肥宅。

    真是岂有此理。

    王一鹗叹道:“可能已经晚了,他弹劾我们的奏折,可能都已经在送往京城路上。”

    “你说甚么?”

    虞琪勃然大怒:“他弹劾我们,他凭什么弹劾我们?老夫就不信他能够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王一鹗道:“难道虞老忘记,他们一诺牙行在这半个月内被刺杀了十一个员工。”

    说话时,他眼中闪过一抹怒火。

    你们这些家伙不听劝,这回好了,如你们所愿。

    “那不过是......!”

    话说到一半,虞琪突然闭上了嘴,这话说出来可就不对了。

    王一鹗又道:“他还说了,若是他们一诺牙行再死一个人,他就要让十条人命来偿命,不管是尚书,还是侍郎。”

    徐维志当即就哆嗦了一下,隐蔽地向身边的老仆使了个眼色。

    没有人再敢质疑这句话。

    正当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哭喊声,“吾儿啊,你死的好惨啊!秀儿贞儿,呜呜呜----!”

    只见万鉴头戴白巾冲入屋中,冲着王一鹗他们咆哮道:“郭淡呢?我要郭淡他血债血偿。”

    他虽然死里逃生,但是他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女,以及两个爱妾,都被掩埋在内,给活活烧死,当然,还有一些仆人,不过那些人他不在意。

    其实炮弹并没有砸死谁,毕竟架炮得地方非常有限,不可能密集覆盖,只不过是炮弹将梁柱给打断了,房屋塌了下来,又引发火灾。

    对于郭淡而言,你们的人要是不死,那我的人就得持续被杀,没有第三个选项,那不如死你们的人。

    人都是自私。

    商人更是如此。

    讽刺的是,这万鉴的出现,不但没有激发出大家的斗志,反而令他们仅存的一点心气都给弄得烟消云散。

    真是一个活生生得例子啊!

第一千零十四章 黄雀登场

    万侍郎,你还有好些个儿孙,损失几个,也还不伤元气,总比全家死光光要好。

    大家也只能这么安慰万鉴。

    可千万别冲动!

    万鉴当然不会这么想,他是在想,嗯,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见除非你躺在砧板上,同时将自己五肢给束缚住,否则的话,老爷们是绝不会跟你武斗的。

    因为这些老爷们唯有面对皇帝,他们才是瓦,故此他们就敢跟皇帝硬肛,往往怼得皇帝自闭,但除此之外,面对任何人,他们可都是瓷器啊。

    瓷器不跟瓦碰,这可是规矩。

    故此郭淡这一炮打下来,他们反而认怂了。

    关键还是因为这炮真能打着他们,还真就敢打。

    可不是吓唬他们的。

    这个太要命。

    然而,这一炮也给南京百姓带来无尽的想象和无尽的八卦。

    侍郎府邸被轰炸,这不可能瞒得住啊。

    话又说回来,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故此在天亮后不久,关于此事就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

    难得打仗不连累百姓。

    百姓们开始尽情得八卦。

    基于一诺牙行的员工不断被暗杀,他们纷纷猜测,这是不是郭淡的报复。

    几乎所有百姓都来一诺牙行瞅瞅,见牙行竟然正常开门营业。

    大家觉得要重新认识郭淡。

    那些反对郭淡的盐商,士绅,大地主,都是缩在家里瑟瑟发抖,生怕郭淡对他们展开报复。

    尤其是那些盐商,只觉当日盐商大会上,自己真是捡回一条命,认怂认得早,否则的话,绝逼会被炮决的。

    他们都已经拿定主意,只要郭淡这回没事,他们立刻上门跪下,绝不二话。

    你为了几个员工,就敢炮轰侍郎府邸,而且还真的轰死对方的儿孙,你还会在乎我们这条贱命吗?

    虽然大家都没有看到郭淡,但是他们见到一诺牙行的员工,都开始绕道走,生怕不小心碰到人家。

    然而,与以往一样,跳得最凶还是那些读书人。

    他们对此是非常不解。

    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怎么能够不闻不问?

    连个官员都没有见着。

    这南京城内还能不能住人啊!

    他们要求官府给个说法。

    这舆论令官府非常难受,面临一个两难得局面,开战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这个胆,但是不开战,那似乎也没得混,人家还会尊敬官员吗?

    想轰你就轰你。

    到时谁都知道郭淡才是南直隶的老大。

    这舆论一旦起来了,就变得想认怂都不知道该怎么认?

    而且,这南直隶可是有着很多清廉、正直的官员,他们可不怕这些,这绝不可能认怂,他们一方面向上面施压,另一方面,直接上奏京城,弹劾郭淡和南京权贵。

    因为他们知道,郭淡这肯定是在报复,双方都有责任。

    老爷们都不敢回家,全部缩在军营里面,商量着该怎么办,他们现在甚至连全城封锁都不太敢,因为他们害怕一旦出兵,郭淡那边马上就开战。

    现在谁都知道,郭淡手中肯定握有一支非常精锐的部队,并且肯定已经做好开战的准备,否则的话,他岂敢有恃无恐地坐在一诺牙行。

    要知道郭淡这回也就带了三百锦衣卫来,南京的军队再不济,也能够活活将这三百锦衣卫给堆死。

    “要不我们全部上京告状。”

    虞琪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小招来。

    他也就会告状。

    赵飞将立刻鼓着眼道:“这要去你去,我可丢不起这人,一个牙商竟然将南京六部官员全部吓到京城去告状,京官会如何看我们。”

    虞琪想想也对,于是又坐了回去。

    赵飞将也没有趁胜追击,他本来气得很想跟郭淡刚一波的,这真是太窝囊了,所有权贵被一个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连家都不敢回,这说出去,还能在朝中混吗?

    不过他看清楚了这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老爷们,他们是绝不会同意开战的。

    岑迁又起身道:“咱们身为朝廷命官,该当公事公断,这杀人凶手可都不能放过。”

    言下之意,就是都抓起来。

    王一鹗抬目瞧他一眼,你早干嘛去呢?我当时坚持这么做,你们却都不支持我,现在想起来了,已经晚了,没好气道:“那就有劳岑侍郎去断,我是没法断。”

    郭淡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你现在公断还有意义吗?

    郭淡打死都不会认,这可是全家死光光的罪啊!

    岑迁嗨了一声,也坐了回去。

    打不得,怂不得,走不得。

    这些老爷们只觉再这么下去,自己会被活活憋死的。

    徐维志突然恼羞成怒道:“这都怪你王一鹗,你与郭淡密谈的事,为何不及早告知我们?”

    他差点没说,你要早告诉我,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干,这回好了,捅了一个大马蜂窝。

    王一鹗当即怒了,冷哼道:“我哪里知道会有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来逼迫郭淡离开南直隶,我本还想与其周旋一番。”

    “不错,这都怪某些人不讲规矩。”虞琪立刻道:“我们本来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又何许惧怕他郭淡,如今倒好,让郭淡给钻了一个空子,反倒是令我们骑虎难下,可真是岂有此理。”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事已至此,那总得找个人出来背锅吧。

    徐维志又后悔自己多这一句嘴干嘛,哼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问题是如今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吧,百姓已经议论纷纷。”

    场面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打是不能打。

    但是认怂吧?

    谁来开这个口啊!

    正当这时,一名护卫快步入得屋来,“启禀大人,内阁王大学士来了。”

    “可是王锡爵?”

    虞琪赶忙问道。

    “是的。”

    所有官员全部起立。

    “哎呦!”

    虞琪顿时两眼泪汪汪,哽咽道:“可算是来了。”

    在场的官员个个都想哭,这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太不容易了,唯独王一鹗皱了下眉头,嘴里低声念道:“我怎么将他给忘了。”

    他们正准备出门相迎,就见到王锡爵急匆匆走了进来。

    “王大学士......!”

    可还未等他们行礼,王锡爵便是质问道:“怎么我这一来就听说堂堂侍郎府邸竟然遭受火炮袭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大人,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万鉴从后面挤出来,跪在地上,哭喊道:“我的儿子,我的孙女,我的妾...咳咳咳...全都惨死在贼人的手上。”

    徐维志也赶紧叫冤:“王大学士,我的粮仓全都被那贼人烧毁殆尽。”

    “真是岂有此理,到底还有没有王法。”王锡爵听得是火冒三丈,立刻又问道:“可有查清是何人所为吗?”

    方才万鉴、徐维志都是说贼人,可见他们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忌惮得,可如今听得王锡爵这么一问,万鉴便是心一横,道:“是郭淡,都是郭淡所为?”

    “郭淡?”

    王锡爵不禁面色一惊,吸得一口冷气:“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敢这么做,你们可有证据?”

    徐维志立刻指向王一鹗道:“关于此事,郭淡已经向王尚书承认了。”

    王锡爵立刻又看向王一鹗道:“王尚书,可有此事?”

    王一鹗沉吟片刻,道:“其实郭淡并未直接承认是他所为。”

    徐维志道:“可是他扬言要跟我们开战,这总归是他亲口说得吧。”

    王一鹗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

    “开战?”

    王锡爵一脸惊愕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先说清楚。”

    入得屋内,王一鹗立刻将整件事的经过告知王锡爵。

    当然,他没有将他们被威胁得连门都不敢出的事说出来,他只是说为了顾全大局,他们按兵不动。

    王锡爵听罢,当即怒不可遏,怒视着他们,“这不到一月,就没了几十条无辜得性命,自我朝建国以来,都从未发生此等令人毛骨悚然得案件,而你们却还能坐在这里按兵不动,顾全大局,可真是岂有此理。”

    一干官员皆是垂头不语。

    王锡爵又道:“赵提督。”

    “下官在。”

    赵飞将立刻站出来。

    王锡爵道:“立刻下令封锁全城,给本官挨家挨户的搜查,但是切记,决不能惊扰百姓,而且要控制住一诺牙行,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决不能让郭淡跑了。”

    虞琪道:“王大学士,倘若这么做,会不会引发战争,我不能让南京百姓置身于战火之中啊!”

    “他敢!”

    王锡爵双目一睁,威严十足。

    不愧是内阁大学士,真是有魄力。已经按耐不住的赵飞将立刻抱拳道:“下官领命。”

    言罢,便是大步走了出去。

    万鉴突然道:“大人何不直接逮捕郭淡。”

    王锡爵横他一眼,哼道:“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在这里说了半天,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来指证郭淡,倘若你们当时及时封闭全城,全面搜查,说不定还能够查到一些证据。”

    说到这里,他微微皱眉,道:“不过若真如你们所言,那这城内一定还隐藏着一支武装势力,倘若能够找到这支武装势力,那就足以将郭淡定罪。”

    万鉴眼中一亮,忙道:“大人英明。”

    虞琪他们可也是喜出望外啊!

    ......

    一诺牙行!

    “郭顾问,有三支官兵队伍正往我这边行来,好像是说内阁王大学士今日抵达了南京,这应该是王大学士下达得命令。”

    李虎入得屋内禀报道。

    “别紧张,这是好事啊!”郭淡哈哈一笑,又道:“如今命案四起,南京城内是人心惶惶,没有官兵的保护,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又如何能够过得安心。”

    说着,他又向徐姑姑道:“夫人,你说是么?”

    徐姑姑只是笑着微微颔首。

    李虎却不知说些好。

    这是来保护我们的吗?

    你确定。

    郭淡又向李虎道:“你赶紧吩咐下去,千万别跟官兵发生任何冲突,即便他们是要包围我们,他们围的越厚,我们就越安全。”

    “是。”

    李虎讪讪点头。

    他很是头回见到这么牛x的人。

    待李虎出去之后,郭淡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我都已经记不清我有多久没有合过眼了。”说着,他又站起身来,向徐姑姑伸出手来,“夫人,我们回屋歇息。”

    徐姑姑伸出手来,轻轻握住郭淡的手,然后站起身来。

    郭淡轻轻握着她的手,一边向后院走去,一边笑道:“这空城计可真是要人命啊!下回可不能这么玩了。”

    徐姑姑微微瞧了眼郭淡一眼,眼中满是柔情。

    这就是她心中的如意郎君。

第一千零十五章 郭淡威胁论

    在王锡爵的命令下,憋了一口气的赵飞将,迅速出动军队,封禁全城,展开地毯式搜索。
    可是老爷们仍旧感到惶恐不安,生怕此番举动会让战争在南京城内爆发,这是他们最为害怕得,他们还是希望能够躲在军营里面。
    但是王锡爵却对此非常不满,他扬言堂堂官员,成日躲在军营里面,这成何体统,于是他要求各部官员立刻回到自己的官衙,执行公务,否则的话,将以失职罪论处。
    他自己也是以身作则,拉上王一鹗上得马车,前往兵部,主持大局。
    马车内。
    “大人。”
    王一鹗瞧了眼王锡爵,试探道:“如今许多官员都担心,这么做会不会引发战争?”
    王锡爵摇摇头道:“这你放心,我是陛下派来的,郭淡就是再嚣张,他也绝不敢违抗圣意。”
    王一鹗又问道:“关于那个纸团?”
    王锡爵稍稍一愣,旋即点点头道:“是我的人交给你的。”
    王一鹗狐疑地瞧向王锡爵,道:“那这事......!”
    他当时受到各方势力的施压,准备给郭淡下达最后的通牒,让他离开南京,可是在半道上他却收到一个纸团,而纸团上面则是要求他不要去驱逐郭淡,并且盖有内阁官印。
    他才临时决定打道回府。
    在当时,王一鹗也不并未想太多,他只是认为上面可能是另有安排,但这期间却发生了这么重大得危机,这回想起来,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王锡爵与郭淡唱得双簧。
    王锡爵道:“如果你当时驱逐郭淡,战争可能已经爆发。郭淡并未有骗你,他的确是想在南直隶挑起一场战争,因为他已经为此做好万全得准备,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他目前手中控制着播州、云南、吕宋三地的精锐之师,同时他的一诺保险、一诺粮行又收购了大量的粮草,以及大峡谷也在他的控制之中,他如今要发动一场战争,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王一鹗听得更是惊奇不已,道:“他这是要造反呀!”
    王锡爵只是瞧了他一眼。
    王一鹗是心领神会,这八成就是皇帝默许得。
    王锡爵又道:“关于这其中具体细节,我也并不是非常清楚,陛下一直都是单独召见郭淡。我只知道陛下对于江西的种种行为是感到十分愤怒,陛下可是非常看重新政,看重播州的恢复,陛下希望新政能够取代张居正的政策,成就自己的丰功伟绩,故而也就默许了郭淡在江西的行为。
    但这可是非常危险的,随着双方的相互攻伐,这迟早会走向战争,这也令我们内阁对此深感担忧。然而,郭淡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争取到南直隶的支持,他虽然是说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但是我们内阁根据郭淡的准备行动判断,如果南直隶再出现江西那种情况,就极有可能就会爆发战争,于是申首辅便向陛下建议,遣派内阁大臣前往南直隶主导改革。
    而我本是要前往辽东主持改革事宜,是陛下临时调派我来南直隶,我生怕你们等不到我来,就爆发冲突,因为郭淡可是非常渴望发动战争来解决问题,因为一旦发生战争,一诺粮行、大峡谷,都将深受其益,故此我派人先快马加鞭赶来这里,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短短半月之间,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原来是这样。”王一鹗不禁抹了抹汗,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郭淡真不是在吓唬他,而是真的想要发动战争,又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王锡爵道:“有关于这一回内阁改组,你应该也听说了,但你可能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其实陛下突然决定改革内阁,加强内阁权力,其主要原因乃是为了制衡郭淡,因为如今郭淡的实力已经是非常强大,别说你们,他就是在阁部,也都可以横着走。
    故此在京城,朝野上下是空前团结,因为朝中官员都感觉到郭淡的威胁。
    申首辅派我前来,一方面是阻止战争的爆发,而另一方面,就是要打赢官员对郭淡的战争,将改革主导权控制官府手中,这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内阁再度失败,那么陛下将会全权交予郭淡处理,毕竟前面几次,内阁都是惨败收场,而郭淡皆是大获全胜,陛下对我们已经非常失望。郭淡挑起战争的最终原因,也要夺取改革的主导权,坦白的说,一旦战争将南直隶摧毁,也唯有他能够拯救南直隶。”
    王一鹗听得冷汗涔涔,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战争背后竟然还隐藏着最高权力和阶级争夺。
    王锡爵叹了口气,道:“但我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就中了郭淡的圈套,差点让他奸计得逞。”
    王一鹗赶忙解释道:“大人,关于这事......!”
    王锡爵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如今再谈这事究竟是谁干得,已经是毫无意义,毕竟一诺牙行也丢了十多条任命,我们决不能将凶手找出来,否则的话,郭淡必然对此大做文章,以求降低官府的威信。当然,我们不可能因此去逮捕郭淡,陛下是不会答应的,毕竟先犯错得是你们。”
    王一鹗道:“可是如今舆论四起,若不给大家一个交代,官府的威信同样会遭到质疑得。”
    王锡爵别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道:“我们必须要找一个替罪羔羊。”
    .......
    此次行动是异常顺利。
    一诺牙行乖乖被包围,当然,在搜查的首日,他们暂时也没有查到任何得武装势力和火炮。
    原来是个空城计!
    吓死我们了!
    这个臭小子!
    老爷们终于站了起来。
    只要打不到他们,他们就不怕。
    徐维志、万鉴等人立刻向王锡爵要求,将郭淡绳之于法。
    “万万不可!”
    王一鹗立刻站出来,道:“毕竟我们目前还未查到一门火炮的存在,不可轻举妄动。”
    万鉴心想,即便有,也打不到我,而且也不可能再打我,我的府邸都已经毁了,于是道:“正是因为没有查到,才应该立刻逮捕郭淡,以免重蹈覆辙。”
    虞琪突然站出来,道:“没有查到,就代表着我们暂时没有证据,这没有证据又岂能胡乱去抓人,若是如此的话,那一诺牙行员工得性命,又该如何算?”
    万鉴惊讶地看着虞琪。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得?
    岑迁也立刻道:“若是我们之前就秉公处理,事情根本就不会到这种地步,正是因为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故此我们才应该秉公处理。”
    六部大臣纷纷站出来,表示要秉公处理。
    徐维志、万鉴意识到这氛围有些不对。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王一鹗已经跟六部官员都通气,告诉他们,这其中更深层的原因,乃是权力的争夺,换一种说法,就是宣扬郭淡威胁论,郭淡这个商人已经可以威胁官员的地位,甚至于取代,如今我们必须要团结,否则的话,这后果不堪设想。
    他军队可能只是不在城内而已。
    但他随时可以发动一场战争。
    这些官员见郭淡有恃无恐,连逃都不愿逃一下,他们对此是深信不疑,于是他们选择支持王锡爵,以求对抗郭淡。
    这个并不难判断,以郭淡现在展现得势力,如果内阁推行新政失败,皇帝必然会承包给郭淡,郭淡一旦发动战争,他们将是束手无策啊!
    而郭淡现在唯一欠缺得就是行政大权,一旦皇帝将改革大权也承包给郭淡,那么郭淡同时涉及到行政、财政、军政,那大家就没得玩了。
    虽然新政也会伤及他们的权益,但官本位乃是他的核心利益,没有了这个,就什么都不是,郭淡不是官员,一旦涉及到这个权力,就等于动摇官本位。
    他们并非是信任王锡爵,只不过王锡爵到底是内阁大臣,是官员,由内阁来推动,官本位的基本盘是不会被动摇的。
    反过来说,如果没有郭淡的威胁,他们是绝不可能支持王锡爵推动改革。
    两害相权取其轻啊!
    等到他们说得差不多了,王锡爵才道:“若是没有任何证据,就贸然逮捕郭淡,我也难以向陛下交代,毕竟郭淡可是陛下亲自聘请财政顾问,一定要先查到证据。另外,目前为止,我听到的也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就此论断,也有失公允,我打算亲自去见见郭淡。”
    ......
    而那边深陷在万军包围的郭淡,却是睡得是昏天暗地,不省人事,期间徐姑姑倒是小歇了几个时辰,而他几乎是两三夜就没有合过眼,因为他心里也是非常紧张,这放松下来,就足足睡了一整日才起来。
    不过李虎认为郭淡是在装逼,打别人的你不去休息,被人包围的时候,你却跑去休息,这不是装逼又是什么。
    而郭淡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与王锡爵会谈,除此之外,他也没啥事做,毕竟这事不给个结果,谁也不敢跟一诺牙行合作。
    办公室内。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锡爵在屋内来回踱步,怒容满面,指着这对夫妻,呵斥道:“炮轰侍郎府邸,炮轰国公粮仓,炮轰漕运船只,几十条无辜的人命,你就不怕遭天谴么。”
    郭淡背倚在沙发上,报以歉意得微笑,道:“真的非常抱歉,我也不想的,我已经传信给大峡谷,让他们加紧提升火炮得准确率,下回若再发生这种事,我就能够对着什么尚书,什么侍郎进行精确炮击,避免伤及到无辜,也让那些老爷们懂得,如果别人的生命是蝼蚁,那他们也必将会成为蝼蚁,毕竟这人外有人,比他们强大的人多得是。”
    徐姑姑笑道:“相信大人一定没有在那些官员面前来回踱步,怒容满面,指责他们滥杀无辜吧。”
    郭淡啧了一声:“夫人,亏你饱读诗书,那曹丕就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人自然深谙其理啊。”
    徐姑姑道:“夫君,那是曹植说得。”
    “呃...这亲兄弟谁说都一样啊。”

第一千零十六章 实力不允许我再低调

    这夫妻二人可都不是善茬,这嘴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毒。
    王锡爵被他们这两个后辈调侃的可是尴尬不已,当即怒道:“你这小子可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大人此言差矣。”
    郭淡笑道:“难道大人作为一品大员的态度会跟当初是七品小官的时候一样吗?我的实力已经不容我再卑躬屈膝,因为那将会显得非常虚伪,反之,难道我现在卑躬屈膝,大人就会认为我是砧板上的鱼,任由你们宰杀吗?如果能够蒙混过去,我倒是愿意继续卑躬屈膝,可惜事实不是如此,我的卑躬屈膝已经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和宽容,那我为何不端正自己的态度。”
    “原来如此。”
    王锡爵无奈地点点头,也不再对此恼怒,事已至此,为何还要掩耳盗铃,以郭淡目前的势力,是绝对有资格与他们平起平坐,哪怕郭淡自己不承认,他们也不会不相信郭淡还是那个夹缝中求生存的牙商。
    毕竟他可是一个炮轰侍郎府邸的牛人啊!
    王锡爵坐了下来,道:“但是你这么做,会令本官非常难做啊,你将这事闹得这么大,我又如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郭淡微微一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愿意跟大人交换一下,如今这人是我来得罪,罪也是我来犯,风险更是由我来承担,但是这功名利禄,政治抱负,以及人人梦寐以求得权力,可皆是大人所得,而如今大人却为了这点小事来向我抱怨......。”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王锡爵手一抬,赶忙制止郭淡,这要是再让郭淡说下去,那他就得跪着向郭淡感恩戴德,又是闭目长叹一声:“此事我会找一个替罪羔羊,但你也要给我注意一点,可莫要再生事端。”
    “明白!”
    郭淡点点头,又好奇道:“可是这替罪羔羊不太好找啊!”
    “你也知道啊。”
    王锡爵突然双目一瞪。
    其实他气得就是这一点,饱读圣贤之书的他,如今却被迫干上了这种事。
    但他也没有办法,事已至此,不给天下一个交代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又拿双方都没有办法,那只能找一个替罪羔羊。
    “......!”
    郭淡见这老头年纪不小了,挺不容易的,也就不再刺激他,正色问道:“不知大人打算找谁来当这替罪羔羊。”
    “白莲教!”
    “白...白白白莲教?”
    郭淡惊讶地眨了眨眼,旋即一脸八卦地问道:“白莲教真的存在啊!”
    王锡爵道:“这还有假?”
    “不!”郭淡摇摇头,“只是我认为这白莲教只存在电视里面。”
    历史没有学好的他,就这德行,其实白莲教在元朝已经是小有名气,在永乐年间还玩过一次小起义,虽然被无情镇压,但一直都存在着,并且活跃在明朝个个阶层中,势力不可小觑啊!
    “何谓电视?”
    徐姑姑突然好奇道。
    “呃...就是戏剧。”
    “嗯?”
    徐姑姑疑惑地看着郭淡。
    郭淡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转移话题道:“大人还在,这个不重要,等会咱们再说。”
    徐姑姑微微一怔,稍显尴尬地瞧了眼王锡爵。
    王锡爵轻咳一声,又道:“或许你们还不知道,这白莲教也并非是完全无辜的。”
    郭淡错愕道:“大人此话怎讲?”
    王锡爵道:“根据锦衣卫所得知得消息,白莲教极有可能参与江西冲突一事,至于此次谋杀一案,是否跟白莲教有关,暂时还不清楚。”
    郭淡皱眉道:“我记得李虎曾与我说过,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未能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如果锦衣卫和东厂中没有内鬼的话,那么就极有可能是民间势力所为。”
    王锡爵点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白莲教肯定没有火炮。”
    “......!”
    郭淡反唇讥讽道:“南京官员个个都是清廉正直啊。”
    “你小子还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
    王锡爵摇摇头,然后站起身来,指着郭淡道:“不敢劳你相送。”
    言罢,他便走了出去。
    “生气了!”
    郭淡偏头向徐姑姑笑道。
    徐姑姑道:“他可能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郭淡笑道:“这政治就是要相互妥协,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官员在不做出任何妥协的前提下取得成功。”
    徐姑姑稍显诧异道:“想不到你还懂得这些。”
    “因为做买卖也需要相互妥协。”
    郭淡突然挪到徐姑姑身边,笑道:“夫人,这几天我们不得出门,也无事可做,不如在家找点娱乐活动,虚度一下光阴。”
    徐姑姑问道:“什么娱乐活动?”
    “生娃!”
    “......!”
    ......
    其实这一切还真不是郭淡事先就设计好的。
    要是设计好的,郭淡就不可能炮击侍郎府邸。
    要真说起来,这其实都源于内阁的一番算计,在万历加强内阁权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代表着,改革大权将会交由内阁,毕竟郭淡又不肯入仕,自然也无权去改革,以前几回全都是内阁再配合他。
    但万历也不愿意内阁依附于郭淡。
    内阁知道这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自然是非常珍惜。
    但是内阁往往对那些地方权贵是束手无策,而郭淡往往能够出奇制胜,同时郭淡又要下江南,故此内阁就渴望郭淡能够在江南取得大胜,压制住当地权贵和官僚集团。
    然后他们就能够雪中送炭,借郭淡威胁论,来整合南京官场,以此来取得与郭淡的平衡。
    申时行知道万历也想见到他们两方势力平衡,故此他并没有对万历隐瞒这个计划,非常含蓄得说了出去,万历当然也就默许了。
    但是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郭淡自己也没有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搞暗杀。
    一旦进入这个节奏,郭淡认为必须要做出对等报复,如果你不能杀他们的人,那你就永远不可能取胜,因为再大的利益,也没有生命宝贵,于是在张炳怀被谋杀得当然,他就已经快马上传信万历,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万历,并且寻求报复得资格。
    要是没有万历的点头,他可也不敢玩得这么大。
    万历自然也是非常生气,于是答应了郭淡请求,同时马上派王锡爵赶往南京。
    王锡爵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在早些时候就已经抵达南直隶,不过他在等待着郭淡的报复,因为他一定要在郭淡已经压制住对方的时候,进入南京,但是他没有想到郭淡会这么狠。
    可话又说回来,若非郭淡这么狠,他哪能这么轻松就赢得王一鹗他们的支持。
    谁都有资格指责郭淡,唯独他没有。
    他就是整件事的既得利益者。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然,郭淡自己也非常愿意做这螳螂,他是付出很多,但也有所得,一旦王锡爵控制住这里,他就能够在这里发行一诺币,风驰集团将取代漕运。
    这也算是帝商组合与内阁达成得默契。
    不可能什么事都郭淡来做,好处就全给内阁,郭淡必须要有所得。
    当然,郭淡得到的远不止如此。
    他要得是一个完满。
    二更时分。
    吱呀一声,刚刚洗完澡的徐姑姑推开门,入得卧室,突然咦了一声,向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郭淡问道:“为何这被褥都给换了?”
    “绝不是因为我尿床。”郭淡赶紧解释道。
    徐姑姑噗嗤一笑,又斜目瞧向他。
    郭淡微微笑道:“夫人不能给我这个赘婿一个完美得婚礼,那是应该的,但是身为赘婿的我,可不能不给夫人一个完美的夜晚。”
    徐姑姑顿时晕生双颊,避重就轻道:“你还真以这赘婿为荣啊。”
    郭淡笑道:“能够成为兴安伯家的赘婿,那自然是无上光荣的事,因为徐家有夫人。”
    徐姑姑不禁娇羞地白了郭淡一眼。
    却又是媚态横生,艳压万物,那双充满灵性丹凤眼,清澈明亮,娴熟的脸庞,白里透红,仿佛吹弹可破,宽大的睡袍却也难以完全遮掩住那丰腴、玲珑有致的身段。
    说是人间尤物,亦不为过啊!
    惹得郭淡一阵神魂颠倒,忙道:“夫人,快些过来。”
    徐姑姑含羞一笑,嘴角两边露出两个迷人小酒窝,但她也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这也是她与任何女子都不同的地方,不管是面对任何事,她都能保持自己的优雅大方,这其实也跟她的性格有关,如果她不愿意,那谁也不能强迫她,但如果她做了决定,她就能够义无反顾,甚至于飞蛾扑火。
    待徐姑姑坐在床边上,郭淡便轻轻握住她那柔弱无骨的玉手,四目相对,柔情蜜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些天二人不但是同床共枕,且也可以说是同生共死,心中早已不分彼此,这情到深处,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郭淡抬起手来,轻轻揽着徐姑姑肩膀,徐姑姑也是顺势依偎在郭淡怀里,那衣领微微皱起,尽是那无限春光。
    “夫人你真美!”
    郭淡凝视着怀中玉人由衷地说道。
    徐姑姑羞赧地瞧他一眼,见他眼中满是柔情,不禁轻咬朱唇,旋即玉臂轻抬,揽住郭淡脖颈,主动献上香唇......!

第一千零十七章 官场如戏,全靠演技

    这一夜也正式开启郭淡与徐姑姑的蜜月之旅。
    夫妻二人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然而,这蜜月假期的长短,将完全取决于王锡爵的能力。
    就看他能否掌控全场。
    如果他掌控不了的话,郭淡就将会接管这一切,即便是发动战争,也在所不惜。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令王锡爵面临的困难减轻不少。
    因为在郭淡与王锡爵之间,老爷们毫无悬念得会选择同为官僚得王锡爵。
    不可能让郭淡一个商人,凌驾于他们之上。
    与郭淡谈过之后的王锡爵,便向南京官员们表示,郭淡是坚决否认这一切都是他所为,说他是被冤枉的,被人陷害的。
    “嫉恶如仇”的王锡爵自然是不信,于是他要求全力侦查,一定要找到证据,将郭淡定罪。
    很快,官兵们就在城内的一些宅院中发现火炮遗留下来的痕迹,同时还发现一些弥勒佛像和明王像。
    这可全都是白莲教教徒喜欢供奉的神仙啊。
    这种种证据都指向白莲教。
    兵部。
    “白莲教?”
    王锡爵微微皱眉,似觉惊讶,问道:“这怎么与白莲教又扯上关系?”
    王一鹗立刻站出来,道:“大人有所不知,白莲教自在永乐年间被朝廷镇压之后,一直都是贼心不死,且对朝廷怀恨在心,暗中宣传其教义,广招信徒,密谋行动,伺机而动。依下官之见,白莲教此举是想挑起纷争,然后借机壮大自己的势力。”
    虞琪也点点头道:“别说近年来许多案件都与白莲教有关,就说当初倭寇作乱时,白莲教也趁机浑水摸鱼,壮大自己的势力。倘若我们真的与郭淡斗起来了,对于白莲教而言,可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可真是好险,我们差点都上了这邪教的当。”
    “这也怪我们自己不团结,以至于让这邪教趁虚而入。”
    .....
    其余官员也纷纷出言附和,个个都是义愤填膺,仿佛身在现场一般,一口咬定这就是白莲教在后面搞鬼。
    王锡爵紧锁眉头,非常谨慎道:“炮轰侍郎府邸,此事已经惊动朝野上下,还是先不要妄下判断,等查清楚再说吧。”
    ......
    魏国公府。
    “一派胡言!是一派胡言!”
    万鉴是气急败坏道:“且不说这白莲教从哪得来的火炮,就算白莲教真有拥有火炮,白莲教的人就会这么傻,笨重得火炮都给运走了,偏偏就留下那些佛像,等着我们去调查,他们分明就在睁着眼说瞎话。诬陷,这是**裸地诬陷,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得。”
    如今官府已经控制住局势,在他看来,郭淡就是瓮中之鳖,他当然希望能够找郭淡复仇,最近两日他一直都在走动,希望朝廷能够逮捕郭淡。
    但可惜的是,响应的人非常少,毕竟他们的亲人没有死,而如今又冒出白莲教,结果大家又将矛头都指向白莲教。
    这他可就坐不住,因为一旦白莲教成为凶手,那么再想找郭淡清算,可就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徐维志却是满面忧虑道:“如果他们只是想栽赃嫁祸,化解自身危机,那对我们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啊!”
    万鉴一怔,突然吸得一口冷气,道:“国公爷得意思,这又是一个圈套?”
    徐维志稍稍点头,道:“就怕他们已经察觉到什么,故意将祸水引向白莲教,然后顺藤摸瓜。”
    万鉴忙道:“国公爷,这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们想要栽赃嫁祸,亦非易事!”
    徐维志阴沉着脸,道:“他们愿意自欺欺人,咱们也左右不了,可是这天下人不全都是傻子,如此多的破绽,他们又岂能一手遮天,哼,他们想要帮助郭淡开脱,我们还偏要将祸水引向郭淡。”
    万鉴点点头,道:“妙法方丈那边?”
    徐维志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让他最近小心一点。”
    ......
    他们说得都对,如此多的破绽,老爷们就都看不出来吗?
    其实老爷们心里面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无它!
    就是要找一个替罪羔羊。
    虽然目前官府控制住郭淡,但他们都知道,事实其实是郭淡有恃无恐,没有躲避,而不是他们真的有能力控制住郭淡,毕竟他们目前没有找到那些火炮,以及郭淡手中的那支神秘部队。
    再加上王锡爵又通过王一鹗的嘴,告诉他们,郭淡如今手中控制着南边三支最为精锐的部门,以及大峡谷的火器和一诺保险得粮食。
    他们心里其实还是非常担忧,不愿意与郭淡爆发战争。
    另外,南直隶大多数官员都是中立派,他们觉得自己非常无辜,故此他们渴望能够息事宁人。
    这白莲教好啊!
    一来白莲教的实力还危及不到他们,二来也跟他们没什么利益来往。
    真可谓是最佳的背锅人选。
    然而,这边都还在调查之中,关于此事民间就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
    不但如此,关于白莲教一事,引起不少官员、读书人得不满。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
    你们这也太假了吧!
    白莲教都已经有了火炮,那他们还不造反么?
    你们还查什么查,直接出兵镇压吧。
    你们没有找到火炮,却能够找到佛像,听听,你们自己能相信吗?
    真是可笑至极。
    不少正直的官员,年轻的读书人皆是愤慨地抨击王锡爵。
    这就是王锡爵与郭淡官商勾结,狼狈为奸,企图为郭淡脱罪。
    老爷们也很尴尬,就事论事,他们也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真是岂有此理!”
    王锡爵震怒道:“这是谁走漏的风声,此案都还在调查之中,本官都未下判决,百姓就怎么就知道了。”
    万鉴立刻道:“大人,此事闹的这么大,怎么可能瞒得住啊!”
    “万侍郎此言差矣啊!”王一鹗摇摇头,道:“就瞒不住,他们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而且官府都还并未判定是不是白莲教所为,民间却说得我们已经判决,我以为这官府之中定有内鬼,并且与白莲教勾结。”
    万鉴眼中闪过一抹心虚,道:“尚书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官员怎会与白莲教勾结。”
    王锡爵也好奇道:“是呀!官员怎会与白莲教勾结?”
    王一鹗道:“其实百姓说得对,在大峡谷之前,官兵手中的火炮都非常有限,这这白莲教怎么会有火炮?”
    万鉴冷冷笑道:“白莲教是不可能有火炮,但是郭淡有啊!”
    王锡爵摇摇头道:“万侍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大峡谷只是负责生产火炮,但生产出来的每一门火炮都不属于郭淡,都是被锦衣卫控制的,那大峡谷的仓库都不是郭淡的话,而是属于朝廷的,除非陛下允许,否则的话,郭淡不可能拥有火炮的。”
    这还用你说么?
    我们都知道这就是陛下允许的。
    但问题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万鉴也只能忍着。
    王一鹗突然道:“可除此之外,官府也拥有火炮啊!”
    赵飞将当即道:“王尚书,你此话是何意?”
    王一鹗忙道:“赵提督勿怪,我并非是指责你,在这南京,能够动用火炮的官员可不止赵提督。难道赵提督不好奇,这火炮恁地笨重,究竟是怎么运送进来的,又是如何运送出去得?”
    这火炮是如何运送进来得,赵飞将目前还不知道,但他知道,若非他当时只顾着逃命,那火炮不可能运送出去,他心里也虚啊!点点头道:“关于此事,我也非常好奇,事发之后,我是立刻派兵把手城门,贼人也许能够趁乱而逃,但是他们决计不能将火炮运送出去!”
    王一鹗道:“不知赵提督当时可有去检查军营中的火炮?”
    “那倒是没有。”赵飞将摇摇头,突然问道:“王尚书的意思是,这火炮是从军营里面运送出去的?这我当时可没有想到,我也......!”
    “这不怪赵提督,谁也想不到。”
    王一鹗道:“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性,如果火炮是从军营里面调出去的,那么用完之后,他们又能够趁乱将火炮放入军营,根本就不需要出城,也不需要藏起来。各位可还记得,当时军营里面那一车烟火,对方既然能够将烟火运送进军营,谁又能够保证他们不能将火炮物归原主。”
    “言之有理啊!”
    虞琪捋了捋胡须,稍稍点点头。
    岑迁也道:“说得不错,记得当时我们还讨论过这个问题,若没有内鬼,那一车烟火根本不可能在众目睽睽点燃。”
    其余官员也纷纷点头。
    徐维志、万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因为当时他们真的谈过这问题。
    如今竟然给他们借题发挥。
    他们也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官字两个口。
    “等等!”
    王锡爵一脸纳闷道:“就算这一切都说得通,这官员为何要与白莲教勾结?官员身份何等显贵,又怎会自毁前程。”
    “是呀!”
    万鉴下意识道:“官员为何要与白莲教勾结?”
    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他早就看出来,王锡爵与王一鹗已经勾结上了,王锡爵怎么可能会质疑王一鹗,这句话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大坑。
    王一鹗立刻道:“大人有所不知,在南直隶有着许多官员反对一诺币,反对新政,倘若能够在南直隶掀起新得纷争,那么便可阻止一诺币和新政,而白莲教亦可借此壮大自己的势力。”
    听到这里,徐维志不禁暗自一叹,心道,不愧是内阁大学士,这手段果真是厉害。

第一千零十八章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此时此刻的一诺牙行,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但也可以说是隐藏在闹市中的世外桃源。
    任外面舆论四起,硝烟弥漫,牙行内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身为大总管的寇义,是以身作则,拿着一个竹片制成得苍蝇拍,四处寻找苍蝇,然后将其拍死,不亦乐乎。
    大总管尚且都如此无聊、蛋疼,其余员工也纷纷效仿,或擦桌子,或整理文件,或坐在明媚的阳光看书学习,真是好不和谐。
    当然,这番和谐的前提,是因为总经理已经好些天没有出现在办公室,如果郭淡在的话,他们肯定会让自己看上去非常忙碌,即便屁事没有。
    而郭淡这些天,一直都躲在后院中,与徐姑姑如胶似漆,双宿双飞。
    这也让他看到徐姑姑热情活泼,性感妩媚的一面。
    其实就徐姑姑以前做得那些事,她不可能跟寇涴纱一样,是一个冰冷到骨子里面的女人,她一定是一个热情、活泼、开朗的女人。
    只不过她身为女人要在文坛夺得一席之位,那就必须让自己显得非常庄重、严肃,不苟言笑。
    因为如果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还嬉嬉笑笑,那人人都认为你是个青楼女子。
    可她本性绝非如此,如今她在郭淡面前,已经无须再伪装自己。
    卸下伪装的同时,她也卸下了身上得负担。
    这真是令郭淡极其着迷。
    窗台前,只见郭淡身着一件玉白色睡袍,随意得将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执笔在白纸上写着什么,神情极其认真,颇有大家风范。
    而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位绝色少妇,柳眉凤目,双瞳剪水,肤如凝脂,黑亮的长发扎着在汉代非常流行堕马髻,虽也身着玉白色的睡袍,但却掩盖不住其高贵优雅得气质。
    “呼...!”
    郭淡放下笔来,偏头向徐姑姑问道:“夫人以为我这篇《大学》写得如何?”
    徐姑姑凝目看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颇有王圣人之风。”
    “王圣人。”郭淡好奇道:“哪位王圣人?”
    徐姑姑道:“就是书圣王羲之。”
    “王羲之?”郭淡吸得一口冷气,这人他当然认识,道:“夫人,我读书少,你可莫要骗我。”
    徐姑姑摇头道:“在这书法上,我从不骗人。”
    “卧槽!想不到我竟有如此高的书法天赋,随便一写,都能够写出王羲之得风格,早知如此的话,我就该多练练字。”郭淡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又问道:“不知夫人可详细说说,我这书法的哪些方面像王圣人,我好往这方面多努努力。”
    “你看。”徐姑姑伸手指了指文章中的几个墨点,一本正经道:“你这涂抹之风,可真是像极了王圣人的《兰亭序》。”
    “涂...涂抹之风?”
    郭淡一脸尴尬,没好气道:“夫人,你这是诚心戏弄我呀!”
    徐姑姑抿唇一笑,道:“非我有意要戏弄你,只不过这拢共五六十字,却有七八处涂抹,以及六个错别字,你也还好意思来询问我写得如何。”
    “......!”
    还有六个错别字?郭淡尴尬地挠了挠鬓角。
    “你如此浮躁,可是练不好字的。”徐姑姑螓首轻摇道。
    郭淡哼道:“这不都怪你。”
    徐姑姑错愕道:“这也能怪我?”
    “必须怪你啊!你且等等。”
    郭淡又执笔快速在纸上画了起来。
    徐姑姑心怀好奇地凝目看去,过得一会儿,她双颊生晕,轻轻啐了一声。
    只见画中是一个妩媚、性感得少妇,穿着极其奇怪服饰,大半双ru裸露在外面,一身深沟夺人眼球,饱满、修长的双腿,穿着黑色网状的长袜,可真是......!
    徐姑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那无比性感的身段可真是被郭淡画得淋漓尽致,一手夺过画来,“你还画...。”又是嗔怒道:“原来你满脑子都是这等淫邪之事,难怪这琴棋书画,你都学得恁地糟糕。”
    说话时,她胸前一阵起伏,仿佛是要炸衣而出。
    郭淡一手揽住徐姑姑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哈哈笑道:“我这满脑子都是夫人,如何静得下心来,这只能怪夫人的魅力实在是太诱人了。”
    徐姑姑娇媚地白他一眼,眸光闪烁着,突然问道:“那你还能够静得下心来做买卖吗?”
    郭淡沉吟少许,突然问道:“不知夫人是否向往这种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生活?”
    徐姑姑微微一怔,思忖一会儿,摇头道:“虽然这几日我过得非常快乐,但我并不向往这种与世无争得生活,想那苏东坡写出‘老夫聊发少年狂’时,也不过三十八岁,李清照更是在晚年写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千古绝句,我以为人生在世,就该当如此,所谓的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也只不过是有心无力罢了。”
    说着,她瞧了眼郭淡,目光中隐藏着几分担忧。
    郭淡笑道:“金钱,我所欲也,美人亦我所欲也;若二者不可得兼,那我便逆天改命,是为商人也。夫人放心,我是不会停下来的。况且......!”
    他嘿嘿一笑,“况且我琴棋书画,无一精通,若再不努力赚钱,又如何吸引女人。”
    徐姑姑抿唇一笑,两个小小酒窝,若隐若现,煞是迷人。
    她适才确有担心郭淡会沉浸于温柔乡,止步不前,她可不喜欢这种生活,她也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她爱上郭淡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郭淡虽身为卑微的商人,但亦不甘于平庸,且付诸行动,为此而奋斗、拼搏。
    而她身为女人,同样也是如此。
    她不怕死,亦不怕被唾弃,她只怕自甘堕落。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什么事?”
    郭淡问道。
    门外传来凝冬的声音,“姑爷,方才寇大总管送来一张报纸。”
    如今后院是男人止步,任何事都必须通过凝冬来传达。
    “拿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凝冬将报纸送上,便退了出去。
    “内幕?”
    徐姑姑偏头一看,偌大的标题,顿时引起了她的好奇。
    郭淡呵呵笑道:“王锡爵果真是深得我的真传啊!”
    徐姑姑白了他一眼,道:“你真不知羞,论写文章,王大学士可比你厉害得多,不过利用报刊来做宣传,倒真是学你的。”
    虽然就连这报刊本身都没有任何署名,但是一看文章内容,郭淡与徐姑姑就知道是王锡爵所写。
    表面上看这篇“内幕”讲述的就是凶杀案和炮击侍郎府邸,但实际上却是在宣传新政。
    内容主要是讲白莲教与官员勾结,挑起事端,制造矛盾,其根本原因就在于,白莲教渴望趁乱壮大自己,而官员则是为了反对新政,反对一诺币。
    那么就引出问题,为什么官员要反对新政,反对一诺币?
    里面就开始阐述新政和一诺币。
    一诺币将具有免火耗税的作用,这将会影响到官吏的收入,而新政中摊丁入亩,将会伤害到某些权贵的利益,反过来说将有利于百姓。
    官员才不惜与白莲教勾结。
    “看来我们的假期快要结束了。”
    郭淡偏头看向徐姑姑。
    徐姑姑轻轻点头。
    郭淡突然将报纸扔向一旁,又双手环抱着徐姑姑。
    徐姑姑微微一愣,“你干什么?”
    郭淡笑道:“虽然夫人并不向往这种生活,但是对于商人,这物以稀为贵,假期的珍贵在于它是非常短暂的,故此我们可要好好珍惜。”
    徐姑姑好气好笑道:“这你都能...唔...唔...!”
    她话未说完,便被郭淡用唇舌给堵了回去。
    ......
    这“内幕”一出,大家的目光立刻从一桩刑事案件上面,转移到新政和一诺币上面。
    要知道之前抨击王锡爵的人,都是一些年轻学子和一些正直清廉的官员,而这一个群体可是有儒家“信仰”的,同时自身本就反权贵。
    他们本来就对这些事感到不满,那么当王锡爵将两件事放在一起讨论时,他们就开始讨论土地兼并,讨论火耗税,讨论科举舞弊......!
    基于他们对现实的不满,再加上王锡爵说得也是有鼻子有眼,这么多火炮,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运送进南京城,其中也暗示郭淡也做不到,那么这肯定是有内鬼,极有可能这火炮就是从军营里面偷偷拿出去的,同时,他们也披露很多细节,比如说那一车烟花,关于这烟花,之前就传得沸沸扬扬。
    基于这些事实和细节,大家自然而然的就认同了这个说法。
    原来是这样啊。
    这舆论一下子就扭转过来。
    那些反新政的权贵个个大骂王锡爵卑鄙无耻,但他们也只敢在心里骂,嘴上可不敢说什么,他们可是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
    因为现在谁要反对新政,那许多人就会想,可能就是你与白莲教勾结。
    权贵们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一直以来这南方读书人擅于制造舆论,毕竟这里工商业发达,相对而言,言论比较自由,但是他们的技术落后了,而王锡爵在京城,在开封府,亲眼见证过无数回郭淡如何利用新技术,舌战群儒,制造话题,煽动人心。
    他只需要拿出其中一招来,对方就立刻招架不住了。

第一千零十九章 左右互搏

    时代变了!
    随着印刷术的发展,士大夫掌控舆论得时代,已经一去不返,谁能够掌握报刊,谁就将掌控舆论。
    随着“内幕”的出现,阴谋论开始层出不穷。
    基于人性,大家都不愿意相信事情就只是郭淡报复那么简单,那有什么谈论得价值。若是白莲教与朝中权贵勾结,挑起战乱,这显然是要更加刺激一些。
    虽然徐维志、万鉴也在拼死挣扎,他们借他人之嘴,提出质疑,如果是权贵与白莲教勾结,那为何要轰炸万侍郎的府邸,魏国公的粮仓。
    他们可也是属于权贵。
    可不等王锡爵发力,民间就已经给出多种解释。
    这么做得原因就是为了挑起战争,要炸一个芝麻小官,有什么意义?
    还有人反过来质问,之前并没有查出谁是谋杀案的真凶,郭淡即便报复,也不应该找万侍郎和魏国公,难道是他们所为?
    若不是的话,郭淡的目的又是什么?
    郭淡疯了吗?
    当然没有人相信,郭淡想要挑起一场战争,他在南直隶这么多买卖。
    徐维志等权贵,非常无语。
    恁地简单的问题,怎么越说越复杂。
    但他们自己又不敢出声。
    而王锡爵见这情况,不禁大喜,这可真是天赐良机,他不断地借着阴谋论,是各种夹带私货,宣传新政。
    他首推的是三院制度。
    表示要在南直隶设立三院,处理民间刑事案。
    但他也留了一个口子,就是有官员和权贵涉及案件,就还是要交予大理寺和刑部做最终审判。
    这么一来,官员也就不是非常反对。
    然而,这引起极大议论。
    了大家讨论不是这个制度的本身,因为关于这个制度,大家早已知晓,也没有什么稀奇得,而是关于法绅得人选问题。
    王锡爵很好抓住大家都追求名誉的弱点,再三表示法绅一定德行高尚之人。
    大家都在议论,谁能够当选。
    换而言之,他们议论得其实就是谁的德行最为高尚。
    这在文人眼中,简直就是至高无上得荣耀,代表着大家对他最好的肯定。
    文人可就好这一口。
    大多数士绅本是反对的,可如今他们也都纷纷站出来,让自己的徒子徒孙宣传自己。
    权贵被白莲教给弄得都不敢出声,士绅又变得积极起来,而官僚集团们已经倒向王锡爵,因为那一炮实在是吓坏了他们,也让他们见识到郭淡的威胁,他们也都认同官员应该团结,这大敌当前,内部纷争,就还是以后再说吧。
    这么一来的话,王锡爵等于控制住了全场。
    但是他还面临一个大问题,就是如何与郭淡对抗,他能够凝聚人心的一个重要基础,就是这郭淡威胁论,可目前为止,他并没有采取打压郭淡的政策,郭淡过得是非常滋润。
    他一定要拿郭淡来立威,但是这又谈何容易。
    于是他决定去请教一位高人。
    这个高人就是---郭淡。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一诺牙行!
    “王大人,您这一出天将猛男,玩得可真是溜啊!这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问题,我这都还想多休几天假。”郭淡摇头埋怨道。
    天将猛男?一旁的徐姑姑抿了抿唇,又偷偷瞟了眼王锡爵。
    王锡爵哼道:“你少在这里挖苦我,我知道,若是没有你的话,我也难以成功,但目前还只是表面上的成功,我现在还面临一个难题。”
    郭淡问道:“什么难题?”
    王锡爵道:“就是如何压制住你嚣张的气焰。”
    郭淡与徐姑姑对此都不感到任何惊讶。
    在肥宅这盘棋中,他们必须对立,而且对立对于他们双方都有好处,而非是坏处。
    关键就在于怎么对立。
    郭淡郁闷道:“大人,这种事您跑来问我,您这是在恶心我么?”
    王锡爵道:“本官可没有这么无聊,我若真动用权力来对付你,只怕你又要去跟陛下喊疼,可若我不对付你,但他们也不会相信我的话。”
    明明就是对付不了,偏偏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郭淡讪笑道:“大人言之有理,其实我为了大人留了一招,以备不时之需啊!”
    徐姑姑侧目看向郭淡,心觉诧异,她并不未察觉,郭淡为此留了一手。
    “说吧!”王锡爵反倒不觉意外,他虽然是有求于郭淡,但是这本就是双方的事,不是一方得,因为他们大老板都是肥宅,郭淡肯定更要为此考虑。
    郭淡道:“我在盐商大会上,就曾向盐商许诺过,我要整合盐市,要整个盐业都私有化,让盐商拥有从制盐到售盐的权力,基于我之前的承包来看,我相信没有人对此有任何异议,且都深信不疑。”
    王锡爵皱眉道:“也就是说你这是骗他们的?”
    郭淡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对于我而言,私有化显然是更优的选择,只要私有化,我的话语权就非常大,但对于朝廷而言,这国有化显然是更佳的选择,这不但能够为朝廷带来丰厚的利润,同时也能够作为朝廷的战略物资。但这两种选择是非常敌对的,作为打压我的标志**件,无疑是最佳的。”
    王锡爵却是眉头紧锁,叹道:“关于盐业,这...唉...你也是清楚的,这官府弄得是一塌糊涂,这官盐比不上私盐,还比私盐要贵,弄得百姓也是怨声载道,这盐既关乎国家收入,又关乎民生,若做得好,皆大欢喜,可若做不过,国损民伤,实在是难以抉择啊!”
    言下之意,就是他愿意将盐业承包给郭淡。
    明朝的官营搞得可真是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玩不转,朝廷很想赚这个钱,但又没有这个本事,是远不如宋朝,问题是这部分利润并没有落在百姓头上。
    如果承包给郭淡,一方面可以为国家增加税入,另一方面又能够惠及百姓。
    郭淡呵呵道:“这我会帮助大人的。”
    说着,他起身从一个被锁着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份资料,递给王锡爵。
    王锡爵愣了下,才接过来,道:“想不到你准备的这么充分。”
    “最近一直在练字,顺便写得。”郭淡呵呵笑道。
    王锡爵瞟了一眼,当即道:“看来不是很成功啊!”
    徐姑姑噗嗤一笑。
    郭淡尴尬地瞧了她一眼,又道:“这不是关键,不用在意。朝廷可以将盐的生产垄断,然后学习我一诺牙行的模式,根据井盐、池盐成立几个大集团,并且出售少量得股份,给予一些商人,将商人纳入运营中来,大量的股东可以起到一个相互监督作用,并且雇佣人来管理这个大集团,朝廷只是负责控股,但是运营方面,还是交给这方面的人才来管理。
    另外,将集团的职位纳入朝廷制度中,也就是说,这个人干得好的话,可以直接进入朝廷财政中心,如今陛下也说了,朝廷缺乏财政方面的人才,那么这个职位必然会得到人才得青睐。
    至于会不会出现**的情况,不管是国有,还是私有,只要缺乏监督,就一定会出现,这都不用问,因为大家的目的都一样,就是赚钱,商人也许会更狠一些。
    不过我的中粮集团,是一个大客户,我也能够在一定的程度上,去监督盐业,毕竟我跟官府是对立得,如果我买得盐出问题,我立刻就会去告状。”
    王锡爵一边听着,一番翻阅着资料,上面写得是非常具体,不但新得生产模式能够节约不少成本,还解决了如今遇到的许多问题,甚至都还教他如何搞垮走私盐,就是诬陷走私盐有毒,若出现走私盐中毒事件,朝廷就概不负责,朝廷唯独对官盐负责,以此来重振官盐得信誉。
    不愧是奸商,果真够狠。
    王锡爵不禁向郭淡道:“你都已经考虑得如此详细,为何你却不争这盐利?我相信要制造你我得矛盾,应该不止这一个办法吧。”
    郭淡笑道:“古代圣贤说得好,不要与民争利,我一诺牙行得名誉那可是我耗尽心血得来的,我可不愿意只因为涨了一文钱,就被百姓骂得狗血淋头,这盐利在人家眼中是一个香饽饽,但是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副棺材。我现在努力经营我的信誉,然后利用信誉去卖股份,不但赚钱,还被人供着,出门吃饭都不用带钱,多爽啊!”
    方才还有些许感动得王锡爵听得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感动个屁,道:“所以这恶人还是要朝廷来做。”
    不与民争利,一直指得是朝廷,什么轮到你这商人了。
    听到这里,他反而希望将盐承包郭淡。
    “非也!非也!”
    郭淡摇摇头,道:“朝廷的信誉都已经如粪坑里面的石头一般臭,在百姓看来,这朝廷做的不好,那可是理所当然的,倘若做得好,反倒是个奇迹,朝廷可名利双收,岂不美哉。盐利对于我而言,是一个注定要赔本得买卖,但是对于朝廷而言,那就是稳赚不赔,毕竟朝廷的信誉都已经达到了下限。”
    王锡爵听得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
    这小子得嘴可真是毒啊!
    但是他并未怒斥郭淡,因为这一切事实,这也是他坐在这里原因。
    正如万历当初所言,郭淡就是一面非宝贵照妖镜,能够令朝中的牛鬼蛇神全部显形,他的嘲讽其实也是一种警世之语。

第一千零二十章 国有化

    “真是没有想到原来你还藏着一手。”
    待王锡爵离开之后,徐姑姑便是说道。
    她是真的没有察觉到,郭淡竟然在这里埋了一个坑,演得可真是太逼真了。
    要知道郭淡一来南京,就是要整顿盐业。
    郭淡笑问道:“夫人以为我这么做是对是错呢?”
    徐姑姑稍一沉吟,道:“我以为如果朝廷能够控制,那是最好的结果,这一方面能够增加国库的收入,另一方面,也能避免你肩上的负担更重,如果你将盐利也夺回来,那人人都会视你如眼中钉,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但若朝廷无法控制得话,你就必须要控制住,且不说混乱得盐市,会导致国损民伤,单说这盐乃是百姓日常所需,控制盐者,是能够影响到百姓和朝廷,这对我们而言,是非常不利得。”
    她分析任何事,都是从天下出发,而不是从郭淡的利益出发,因为她明白,论算账,十个徐凤萝也不是郭淡的对手,犯不着为郭淡操心,她主要是告诉郭淡,这么做会给国家、百姓、利益集团带来什么影响。
    关于这个盐利,她也是很纠结的,基于当下这种混乱不堪的情况,国家、百姓皆受其苦,她就认为郭淡应该承包盐利,利用自己的商业手段,去达到惠国惠民惠己的目的。
    但如果朝廷愿意下大力气改变现状,那她就认为郭淡就不要插手,因为这会为郭淡吸引更多的仇恨。
    “夫人说得很对,其实我是做了两手准备。”
    郭淡解释道:“我方才说得也都是真的,我个人对这盐利的兴趣真不大,毕竟盐是百姓日常所需,而商人天性逐利,这非常容易得罪百姓,但之前发生的许多事,也让我看到盐商们那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这已经威胁到我了,如果朝廷不接手得话,我还是会想办法去控制的,故此我之前跟盐商说得也不是假的,就看这事情会怎么发展。”
    他是真的对盐利不是非常感兴趣,最早曹恪就跟他提过,承包盐业,但当时他并未这么做,如果他要这么干,只要朝廷点头,他是绝对能够做到的,他能够动用得资本,不是那些盐商能够承受的了。
    他可以用资本洪流冲垮整个盐市。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盐商竟然要跳出来跟他作对,且盐商的影响力还不小,跟官员、地主勾结,这也太可怕了,是逼着他出手。但如果朝廷能够采取他的建议整顿盐业,那他自然不会涉及其中。
    “原来如此。”
    徐姑姑点点头,又道:“那么接下来就是等着盐商们主动上门,然后你再与王大学士演一出好戏给他们看。”
    “不错。”郭淡呵呵笑了几声,道:“我相信谁也不会想到,我会帮助王锡爵来对付我,这不是一般人干得事啊!”
    ......
    果不其然,很快,以楚南浦为首得盐商便主动上门寻求与郭淡的合作。
    之前张炳怀之死,令他们立刻断绝与郭淡的来往,一头倒向权贵,但是后来炮轰侍郎府,又令他们吓得瑟瑟发抖,也令他们终于明白,他们根本就不是主角,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虽然目前又扯出白莲教来,但是他们依旧认为极有可能是郭淡干得。
    最主要是当下形势,官府显然是不打算再与郭淡为敌,因为根据官府放出来得消息,南直隶是极有可能允许一诺币进入,此时要再不献殷勤,那可就晚了。
    首次交谈,双方并未签订什么契约,因为郭淡到底还未控制盐权,但他们双方却进行了诚挚地问候和愉快地交谈,他们都表露出要拥护郭淡为盐商会会长。
    郭淡也表示自己若成为艳商会会长,将会带领盐商,创造出辉煌来。
    ......
    兵部!
    “盐商会会长?”
    王锡爵不禁眉头一皱。
    王一鹗立刻道:“是的,根据我们所得知得消息,不少盐商企图拥护郭淡为盐商会会长。”
    在坐的官员,都以一种期待得眼神望着王锡爵。
    这盐利对于他们而言,也都是至关重要的,他们当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只不过之前他们一直处于战争的恐慌之中,就将这事给忘了。
    可如今他们已经认怂,并未要处置郭淡,郭淡这要更进一步,他们都觉得有些束手无策。
    王锡爵哼道:“他郭淡凭什么!”
    岑迁立刻道:“大人忘记了,我们之前就跟大人说了,上回盐商大会,郭淡曾许诺将制盐权也交给盐商,彻底由商人来控制制盐和售盐,朝廷只负责收税。而他的理由就是朝廷决定废除户籍制度,灶户也必将被废除,朝廷将无法制盐。”
    王一鹗又问道:“大人,朝廷真的决定将制盐交予郭淡么?”
    “当然没有。”说着,王锡爵突然叹了口气,“但是郭淡所言只怕也并不全是虚话,首先,灶户户籍的确是要被废除,其次,虽然朝廷并未答应,但是...但是近年来随着郭淡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不需要陛下先在朝廷申明,通常都是他先从商业上出招,掌控某些行业,然后陛下就顺势交予他来处理。”
    换而言之,这肯定就是万历默许的,也是他们帝商组合惯用的套路。
    虞琪不禁充满着悲观,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整个大堂也弥漫着沮丧得情绪。
    因为只要万历默许了,他们就难以动用行政权力来对付郭淡,可若没有权力来为他们的无能遮羞,那他们凭什么挡住郭淡,因为他们确实弄得是一塌糊涂,其中也充斥着贪污**。
    讲道理是肯定讲不过的。
    王锡爵皱眉沉吟少许,道:“无论如何,绝不能将盐业交予郭淡,否则的话,将来谁能够控制住他,本官是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此话一出,士气大振。
    官员们都跟打了鸡血似得,直呼“大人英明”。
    他们原本都是充满着悲观,认为这已经挡不住郭淡,但如今王锡爵却又给予了他们希望。
    王一鹗忙问道:“不知大人打算怎么做?”
    王锡爵故作沉吟,过得一会儿,他才道:“其实关于如何应对郭淡承包的问题,我们内阁也多番商量过,这思来想去,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虞琪疑惑道。
    “嗯。”
    王锡爵点点头,道:“以前朝廷都是以政策来管理盐铁等物资,但这到底也是一笔买卖,光以政策来管理,自然会遇到许多问题,若以买卖的方式来管理,自然就可以避免这些问题。”
    “买卖的方式?”
    岑迁便道:“难道大人指得是采用宋朝得榷商制度?”
    王锡爵摇摇头道:“倘若我们采取榷商制度,只怕会将更多的人推倒郭淡那边。”
    宋朝的榷商,其实就是国家绝对垄断,这样搞的话,商人们就都没得混了,大家就都会支持郭淡,还是那句话,由奢入俭难啊。
    王锡爵又道:“并且宋朝的榷商制度也存在许多问题,我打算采取朝廷、地方、商人三方控股的方式来进行管理。”
    大家皆是一脸困惑地看着王锡爵。
    这根本听不懂啊!
    王锡爵解释道:“就拿那制盐来说,朝廷可以成立一个大型得制盐作坊,然后将这作坊股份制,由朝廷控制大量的股份,这作坊设在哪里,便给予当地官府一些股份,以此来补助地方财政,剩余的就将出售给商人。
    但朝廷和地方官府都不参与管理和运营,我们将雇佣这方面的人才来帮我们管理,但最终的决策权将在于股东大会上,他郭淡就是这么做的,既然他能够成功,那咱们也能够成功。”
    岑迁不禁眼中一亮,道:“大人此计甚妙啊!”
    其余人也都是面露喜色。
    如此一来,大家就都有肉吃,朝廷吃得最多,地方官府其次,商人最后,这阶级感可也真是层次分明啊!
    在这场会议之后,官员们变得更加信任王锡爵。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盐利简直就是一块巨大的肥肉,郭淡肯定是非常看重的,如今王锡爵是要直接将郭淡挡在盐利大门之外,一点利益都不分给他。
    可见这王锡爵是言出必行,内阁如今就是带领官员们,对抗郭淡,这是不可能有假的。
    可他们哪里知道,郭淡的格局跟他们根本就不再一个层面上,压根就没有看上盐利,只要你们别跟我较劲就行。
    很快,这官府就放出风去,表示官府将要开始大力整顿盐业,彻底垄断制盐权的同时,还将全面开放售卖权,暗示将要废除盐引制度。
    此消息一出,对于官员们而言,可真是振奋人心啊!
    官员都收到风声,郭淡要拿下盐业。
    如今朝廷终于要出手阻止郭淡的承包大招。
    不容易啊!
    随着郭淡承包的越来越多,他们的利益已经被压缩的非常小,要是盐利再被郭淡承包,那恐怕他们都要跪在郭淡面前叫爸爸。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国有化已经拉开了序幕。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双影帝

    王锡爵提出得国有化不但赢得大多数官员的支持,同时也令不少反对郭淡的权贵开始倒向王锡爵,纷纷表示支持国有化。
    但他们此举还真不是贪图这其中利益。
    他们认为这个可以以后再论,反正只有在国家的手中,他们总是有机会的。
    他们现在也渐渐清醒过来,这一次斗争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因为不再说是朝中派系的纷争,而是有着一个强大外敌在体制外虎视眈眈,经过去年万历一系列得操作,郭淡的势力大增,如今光凭他们一己之力,已经是难以对付郭淡。
    官员们必须团结一致。
    他们当然也知道,皇帝已经开始加强内阁权力,显然就是要以内阁来平衡郭淡,但是内阁太强大,对于他们而言,亦非好事,他们之前是想自成一派,但结果却令他们非常郁闷,这权力不如内阁,财力不如郭淡,他们被两股势力挤压在中间,是非常难受的。
    他们都倾向于内阁。
    然而,有一个群体听到这消息,可真是痛不欲生。
    搞什么东西啊!
    这个群体就是盐商,他们眼看这大势已定,正准备团结在郭淡身边,结果朝廷又要搞国营。
    如果国营成功,那么郭淡的承诺肯定不能兑现。
    双方的理念是有着根本性的矛盾。
    这......!
    这到底该怎么抉择?
    盐商们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复杂情况,该拍去谁得马屁都不知道。
    只能继续观望。
    而郭淡在得知个消息,也立刻是前往兵部。
    这戏可得演得逼真,郭淡要是没有任何动作,对方肯定会怀疑得,郭淡怎么会轻易认怂。
    兵部。
    “大人,我好歹也是大明财政顾问,难道不应该坐着说话吗?”
    郭淡站在大堂中间,这上面坐着王锡爵,左右两边坐着六部官员,只觉自己就像似一个犯人。
    王锡爵笑道:“你自己看看谁应该将位子让给你。”
    王一鹗等官员们,皆是挑衅地看向郭淡。
    点我!
    来,点我!
    看我怼你不。
    郭淡瞧了他们一眼,深深地感受到一种极其不友好的氛围,道:“算了!我今日也不是来这里喝茶的,我只是想问问这官府将大力整顿盐业,采取国营策略是什么意思?”
    虞琪当即哼道:“此乃国家大事,与你一个草民有何干系。”
    郭淡笑道:“我乃陛下聘请的大明财政顾问,当然有资格过问。”
    王锡爵笑道:“你如此聪明,难道还要本官来向你解释这国营得意思吗?”
    “那倒不用。”
    郭淡摇摇头,又道:“只不过官府将这盐业给弄的是一塌糊涂,这官盐卖不出去,私盐遍地都是,其中贪污**那更是多不胜数,这不但导致国库税入锐减,还令百姓饱受其苦,可见官府根本就不会管理这些。
    既然如此,那何不交予我们商人,官府只负责收税,毕竟这才是官府所擅长的,我保证由商人来主导,这税入一定增加,如此朝廷既省心,又能够充盈国库,岂不美哉。”
    王锡爵微微笑道:“你也知道盐与国家、百姓息息相关,那朝廷又如何放心交予你一个商人。”
    郭淡呵呵笑道:“难道大人忘记卫辉府了吗?正是一个商人将一个被官府玩坏州府一举推倒全国最富州府的位子上。”
    “这本官不否认,但是。”王锡爵冷冷笑道:“但是我也没有忘记前些天,堂堂工部侍郎府邸竟然遭受到火炮袭击,这在以前可从未发生过,直到朝廷将火器交由大峡谷生产之后......!”
    众官员皆是一愣,怎么又提这茬。
    郭淡激动道:“关于这事,我已经跟大人解释过了,这与我毫无关系,目前所得证据不也都指向白莲教吗。”
    王锡爵道:“但目前始终未有抓到真凶,在此案未有了结之前,你也脱不了干系,此事本官自会奏明陛下,必须要调查大峡谷,以及加强对大峡谷的监督,你们商人为求逐利,什么干不出来,若是将盐业交给商人,天知道今后又会发生什么事。”
    “你...!”郭淡神色一变,冷冷笑道:“大人,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做买卖可非大人所擅长的,贸然国营,也许会赔得一干二净,可没有什么买卖是稳赚不赔得。”
    王锡爵笑道:“我听说你在吕宋拥有不少盐场。”
    郭淡只道:“这吕宋得百姓也要吃盐啊!”
    王锡爵点点头,道:“这我并不反对,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倘若让我本官知道,有一粒吕宋盐进入中原地区,本官向你保证,卫辉府将买不到一粒盐。”
    霸气啊!
    在坐的官员不禁挺直腰板,这才是我们官员该有得语气。
    郭淡皱了下眉头,道:“大人可敢在陛下面前这么说?”
    “为何不敢。”
    王锡爵道:“本官也只是照规矩办事,哪里生产的盐,卖往何处,这可都是有说法的,若是陛下允许吕宋的盐进入内陆,陛下也得先下旨,但是在陛下为颁布圣旨之前,吕宋盐就是不能进入内陆,你若不讲规矩,那本官为何要跟你讲规矩。”
    说得真好!
    舒坦啊!
    王一鹗真是恨不得为王锡爵鼓掌助威。
    他之前被郭淡恐吓的够呛。
    郭淡紧锁眉头,直视着王锡爵,点点头道:“好啊!既然大人是如此重视规矩,那行,我也会盯着你们的,可千万别让我抓到你们的把柄,否则的话,我一定会去陛下那里告你们一状。”
    王锡爵冷笑道:“彼此彼此!你也得保佑别让朝廷在大峡谷查出什么来,否则的话,本官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咱们就走着瞧。”
    郭淡嘴角一扬,又道:“忘记提醒大人一句,之前我从未涉足盐业,这盐业的糟糕情况,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锡爵问道:“那又如何?”
    郭淡笑道:“换而言之,就是我不捣乱,你们也会越弄越糟,到时可别像卫辉府,开封府一样,又得请我这个卑微来擦屁股,如今我手都已经起茧了,我是一个商人,可不是擦屁股专业户。”
    “混账!”
    虞琪倏然起身,指着郭淡道:“你这刁民真是目无尊卑,竟敢如此跟内阁大学士说话。”
    郭淡道:“儒家不是提倡以诚为本么,难道我说实话也有错吗?”
    “你....!”
    “虞尚书!”
    王锡爵摆摆手,道:“莫要与他动怒,这是他惯用伎俩,其目的就是要激怒我们,让我们说错话。”
    说着,他又向郭淡道:“你听好了,你这回绝不会得逞的,而且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朝廷还会加强对于矿业的整顿,到时你可千万别用这种语气来跟朝廷买铁矿,用你的话来说,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
    郭淡听罢,不禁怒容满面,道:“大人记住今日所言,待我回京一定会想陛下禀明的。”
    王锡爵呵呵笑道:“你为何这般动怒,难道你认为这煤铁矿是属于你的吗?”
    “我...好,咱们走着瞧!在下告辞。”
    郭淡随意一拱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痛快!
    真是痛快至极啊!
    看到郭淡气急败坏得离开,在坐的老爷们直接达到高chao。
    可真是太爽了!
    但他们也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这么多老爷怼一个商人,会有如此的爽感。
    ......
    “怎么样?”
    坐在马车里面等候的徐姑姑,见郭淡上得马车,便是问道。
    郭淡呵呵笑道:“夫人放心,我与王锡爵也算是老搭档,还是有那么一点默契的。”说着,他又向马夫道:“回去吧。”
    徐姑姑沉吟少许,道:“但是我认为只演这一场戏的话,可能还不足以令人信服,毕竟之前你可从不会轻易认输的。”
    郭淡忙问道:“不知夫人有何妙策?”
    徐姑姑道:“即便是国营也将会伤害到权贵的利益,而你之前也不止一次说过,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那么就事论事,一旦国营,你与权贵都是受害者,你们自然就有了合作的契机。”
    郭淡眨了眨眼,道:“夫人的意思,让我去联系那些权贵,以此来对抗内阁?”
    “正是。”徐姑姑点点头。
    郭淡却面露担忧,道:“按理来说,这么做还真是有机会的,所以...所以这会不会弄巧成拙,万一那些权贵真的选择支持我,那可就尴尬了,王锡爵也会对我产生怀疑的。”
    “这你放心。”
    徐姑姑螓首轻摇,道:“基于你之前炮轰侍郎府邸,烧毁魏国公的粮仓,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毕竟王锡爵要不了他们的命,而你却可以,故此你这么做的话,只会让他们更加倾向于王锡爵,因为这证明你非常看重这盐利,他们自然会更加支持国营,借此来报复你。”
    郭淡点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那行,我待会让寇义去帮我联系一下。”
    说着,他又张手轻轻搂着徐姑姑,感慨道:“我们真是又当爹,又当妈啊!”
    徐姑姑却笑道:“只要报酬合理,又有何不可。”
    “那是,哈哈.....!”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双引擎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奸商真是欺人太甚啊!”
    万鉴骂咧咧地入得魏国公的大堂。
    徐维志神情微微有些不悦,但他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好奇道:“万侍郎,你为何这般生气?”
    “还能为何,自然是因为那郭贼。”
    万鉴是气急败坏道:“这奸贼可真是欺人太甚,他真将我当成一傻子,事到如今,竟然还派人来向我解释袭击我府之事,还说那与他无关,我与此贼,势不两立。”
    徐维志错愕道:“他也去找过你?”
    万鉴目光闪动了下,问道:“怎么?他也派人来找过国公爷?”
    徐维志点点头。
    万鉴问道:“不知他为何来找国公爷?”
    徐维志好奇道:“你不知道?”
    万鉴怒哼道:“他的人在门口还未说完,我就叫人将其棍棒赶出去。”
    徐维志道:“他的人虽未直接表明来意,但是也暗示了是因为王锡爵的国营一事,他希望我能够帮助他。”
    万鉴忙问道:“国公爷答应他呢?”
    其实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可能与郭淡合作,他都恨不得郭淡去死,他就是打听到郭淡的人来过魏国公,故此他才骂咧咧地进来,其目的就是试探徐维志。
    “当然没有。”
    徐维志哼道:“他烧毁了我的建兴仓,我如何会答应与他合作,不过我也派人打听过此事,为何他会如此紧张,不惜来找我谈合作,这盐利对他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万鉴问道:“那国公爷可有打听清楚。”
    这个他真不知道,他只是紧张有人支持郭淡。
    徐维志点点头道:“之前郭淡就曾去过兵部找王锡爵要个说法,在二人的交谈中,王锡爵还威胁他,要整顿煤铁矿,我想这就是他为何紧张。
    我不认为他对盐有多大得渴望,但是煤铁对于大峡谷可是至关重要,他是害怕国营一旦成功,将会危及到他,故而他才想来挑拨我们与王锡爵的关系,他知道这国营对我们也有伤害,故此想来拉拢我们。”
    “原来如此。”万鉴又激动道:“可比起他对我们造成的伤害,这点点盐利又算得了甚么。”
    “不错。”
    徐维志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国营我也问清楚了,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哪能少了我们的,但是郭淡的话......哼,我决不能任由他再这么发展下去,否则的话,这大炮迟早有一天会架到咱们门口来,我已经决定了,将全力支持国营,最好是将一切都国营,不要给郭淡留下任何活路。”
    万鉴忙道:“可我们也不能大意,郭淡竟然找我跟国公爷,其他人他自然也会去找的,我们可得盯着其他人,谁若敢于郭淡合作,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徐维志冷笑一声:“这是自然。”
    郭淡当然是全面出击,并且还是双线操作,他一方面派人去联系这些贵族,另一方面也再寻求与商人、地主的合作。
    这可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今日孙贺天、陈三元等一干大地主来到了一诺牙行。
    他们与一诺牙行有着密切的合作,且一直都是支持一诺牙行的,如今关于命案、炮击一事,已经告一段落,他们也见识到郭淡的实力,那自然要加强合作。
    他们跟盐商不一样,盐商追求得是盐,那就看盐控制在谁手里。
    但是,这也得问上一声。
    孙贺天笑呵呵道:“郭顾问,听闻官府又要搞什么国营,只怕你想染指盐利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陈三元又道:“不过我相信郭顾问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不不不!”
    郭淡连连摆手,道:“其实我对盐利没有什么兴趣得。”
    这时候说这话,谁信啊!
    孙贺天他们都笑吟吟地看着郭淡。
    郭淡笑着直摇头,道:“你们未免也太小瞧我了,这区区盐利,我又岂会放在眼里,否则的话,我早就下手,为何会等到今日。我之前之所以要动盐利,那只是因为有些盐商不长眼,竟然敢对付我一诺牙行。
    故此我就打算小花个一百万两,让他们全部倾家荡产,这才是关键,我可是来花钱的,而不是来赚这点小钱的,如今朝廷竟然要介入,那我就放他们一马,但我今日将话放在这里,如果他们还是不长眼,即便朝廷国营,我也可以让他们混不下去。”
    孙贺天他们面面相觑,这究竟是怎样的格局啊!
    他们只考虑到,这盐利多么多么诱人,但从没有考虑郭淡,郭淡只是要对付盐商,而不是为了盐利。
    可越想越觉得,这么解释要更为合理。
    盐利而已,我怕大明财政顾问看得上吗。
    “那是!那是!”
    孙贺天笑呵呵地直点头。
    一旁站着得寇义,对于郭淡佩服,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之前还担忧这个问题,因为表面上郭淡的确遭到打压,该怎么认这个怂,是一个大问题。
    哪知道郭淡不但没有认怂,还成功抬高了自己的逼格。
    郭淡笑道:“相比起盐利而言,与各位的合作,在我看来要更为重要。”
    陈三元呵呵道:“郭顾问真是抬举我们了,我们这点钱可比不上盐利。”
    郭淡摇头笑道:“在商言商,这盐利再多,可也不及军饷多,更不及军饷重要,如何能够经营好军饷,就是我的头等大事,那么与各位的合作,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这么说好像也对。
    双方开始就合作一事,进行商谈。
    这一番商谈,注定是愉快的。
    因为郭淡这回是来花钱的,而不是来赚钱的,而他们是来赚钱的,想不愉快都难啊!
    郭淡的目的有两个,其一,加速江南地区的商品化,尤其是粮食,他要让粮食彻底商品化,如此才能够为城镇经济提供基础。
    因为在小农经济模式下,城镇经济是很难发展的,工商业人口是不种粮食的,一定需要进口大量的粮食,如果粮食不商品化,那么进口迟早会成问题。
    卫辉府的农田一直都限制着,只准种粮食。
    郭淡要扶植一批农业巨头,而他之所以选择江南的地主,就是因为他们具有这个基础,他分析过江南地区农业经济。
    江南地区虽然土地肥沃,物产丰饶,但是他们要从湖广进口粮食,因为他们喜欢种植经济作物,比如桑树,以求换取更高利润,然后去购买粮食。
    这就是农场品商品化。
    这就是为什么江南地主,很快就能够吸收卫辉府那种更为先进的农耕模式,就是圈地农场化,更为科学得规划种植什么农作物。
    但这也都是被逼出来的,因为江南人口非常多,土地却有限,可是明朝廷给江南定得赋税又是非常高,如果这里农民不这么做,就没法交税。
    其二,就是利益捆绑,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为了寻求他们的支持,必须跟他们做利益捆绑。
    唯有当一诺牙行出现危险,他们也必将损失惨重的情况,他们还会全力支持一诺牙行。
    换而言之,这也算是郭淡在整顿人马。
    他一方面在帮助内阁,但另一方面,也在加强自己的势力。
    他才不信任内阁,如果可以,他当然想把给内阁干死,但最起码双方也得平起平坐,否则的话,这就太危险了。
    他坚信内阁若是强大了,甭管是谁当首辅,都有可能会弄死他,这卧榻边上岂容他人酣睡。
    内阁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是申时行,还是王锡爵,也不可能相信郭淡。
    如果这盘棋不是肥宅在下,双方绝对已经斗起来了。
    可偏偏这山上不止二虎,还有一龙在空中盘旋,到底还是这龙说了算。
    与此同时,随着权贵们的支持,王锡爵的威望也达到了顶峰,他也正在加速制盐的国营化。
    他做了一个非常大胆得决定,就是将两淮盐场国营的契约交予南直隶的法院,是立法成立的,也就是说朝廷只能作为股东去干预盐场得发展,而不是说人任何一个官员都能够干预盐场。
    确保国营化的商业属性。
    同时这也确保各股东的权益,任何一个股东都可以去法院告朝廷,因为这只是属于商业纠纷,朝廷只是大股东,如果没有法院,这么干自然就是不行得,这肯定是一个巨坑。
    法院的特殊性就在于不是官员组成得,而是一群士绅组成的,是凭借自身威望成为法绅,而这年头不批评朝廷,哪有什么威望,尤其是在南直隶,在这里能够成为法绅的人,必然是天天怼朝廷的,恨不得朝廷拿着刀来杀他。
    他们绝对敢与朝廷对喷。
    当然,朝廷作为大股东,自然还是具有宏观调控得权力。
    另外,王锡爵根据郭淡的建议,将盐的研发权给予商人,朝廷只负责生产盐,但具体生产什么盐,还是由商人自己来决定,也就是说由市场来决定,这也是吸引商人入股得一个手段。
    盐商一旦入股,就可以在盐场拥有自己的专属生产线,并且可以确保自己的秘方不被他人使用,这一点将会写在契约中。
    这就是为了促进制盐技术得进步,以及多样化和竞争性。
    至于盐引盐税,这些都将被取消,甚至盐的关税都将被取消。
    为什么朝廷和地方官府能够拥有股份,其实就是拿盐税在背书,如果还要收盐税,那岂不是收双倍利润,人家也不傻。
    盐商就彻底倒向官府。
    他们当然是拿钱入股的,其实启动资金都是用他们的钱,地方官府有个屁的钱。
    当然,他们也不敢再跟郭淡叫嚣,郭淡整不了国营,整他们还是非常简单的。
    这么一来,私营和官营就开始并驾齐驱,明王朝等于拥有两个大引擎。

第一千二十三章 赔我床单

    王锡爵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凝聚人心,最大的功臣其实是郭淡,那郭淡自然也不是免费帮助他。
    商人不是善人。
    这可是要给回报得。
    而回报就是一诺币和风驰集团。
    如今一诺币进入南直隶已经不是什么问题,在前面的几番宣传中,不少人都非常支持一诺币,尤其是江南的百姓,江南百姓对于这火耗税可真是恨之入骨,张居正原本是一番好意,却被这些官员当做敛财得工具。
    如今关键就在于“开海运”和“废漕运”。
    开海运,这个阻力也不是很大。
    因为江南一代本就有不少官员是支持开海运,每隔几年这事就要在朝中闹腾一回,但是因为海运风险高,没有人敢担这责任,万一漕船在海上沉没,官员自然拿不出钱来赔偿,这可怎么办?
    相反漕运牵扯到许多利益,支持漕运的官员自然更加坚定一些,故而闹了这么多回,却一直没能成功。
    如今由郭淡负责承担这一切风险,那大家当然是支持的。
    沉了你就赔呗。
    郭淡自己也愿意。
    最主要得就是“废漕运”,这个可就影响到许多人利益。
    好在目前的局势,漕运其实已经奄奄一息,此番斗争,也是他们背水一战。
    以前大家支持漕运,是因为漕运影响到运河沿途州县百姓的利益,不仅仅是因为官僚,但如今风驰集团显然要对百姓更好,百姓更愿意支持风驰集团。
    漕运就只剩下官僚来后面苦苦撑着。
    “大人,漕运对于国家是至关重要,怎能委托于私人来做,何不将这漕运也国营化。”万鉴立刻道。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王一鹗等不少官员的支持。
    他们还是不愿意放弃漕运,他们认为既然盐可以国营化,漕运自然也可以。
    王锡爵深深叹了口气,道:“关于这事我们也是经过多番考虑,但是运输跟盐可不一样,盐的话,朝廷一直控制着,但是朝廷可从未明言规定,不准商人运输。”
    万鉴问道:“这有何关系?”
    王锡爵道:“这关系可大了,如此的话,这朝廷可就不能直接除掉风驰集团,那么你们认为如果将漕运国营化,能够竞争过风驰集团吗?”
    王一鹗道:“朝廷委托郭淡运输,也是要给钱的,这钱若是给漕运,又怎会竞争不过。”
    王锡爵呵呵道:“这你就想得太简单,也将郭淡想得太愚蠢了,开海运和废漕运其实是同一件事,如果单单是废漕运,而不开海运,我敢保证,郭淡绝不敢染指漕运。因为就朝廷给予他们的运费,那是不可能赚钱的,必然会亏钱,郭淡敢承包漕运的一个重要原因,还就是开海运。”
    万鉴立刻道:“这很简单,我们国营也用海上运输啊。”
    王锡爵道:“这河船跟海船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要建造海船可是要花不少钱和时间得,即便是建成了,也需要不少这方面的人才,而如今风驰集团几乎垄断着海运,且集中所有的海运人才,其中包括有大食人、弗朗机人、倭人,而且据我所知,如今没有风驰集团的保证,这船可都不敢出海,因为怕遇上海盗,唯有风驰集团的船只在海上畅通无阻。”
    徐维志惊讶道:“郭淡在海上已经拥有如此力量吗?”
    王锡爵点点头,道:“你们难道忘记了潞王府的港口吗?其实当初锦衣卫能够攻取吕宋岛,也全都依赖于风驰集团,自上回海禁之后,朝廷大量的海船被改成河船,如今朝廷根本就没有渡海作战得能力。”
    提到潞王府,大家就都明白了,在这方面,万历是支持郭淡的,虽然万历的支持,不代表他们也需要支持,可若不动用行政力量直接压制住风驰集团,是根本竞争不过,即便朝廷给予极大的支持。
    风驰集团控制着海运,若不走海运的话,成本太高,而如今有更好的选择,那万历为什么不选择更省钱的方式,其实这都是他的,可若走海运,朝廷又没有这个能力。
    但这能怪谁,不只能怪他们太贪婪,将财政玩得几乎破产,又经常内斗,如今面对郭淡是有心无力啊!
    王锡爵又道:“但是朝廷也绝不会允许风驰集团一手遮天,一旦开海运,朝廷也将会支持我们大明商人在海外的权益,不能让商人出海,都还得看郭淡的脸色,争取民间出现更多的海商船队,如此一来,便可慢慢削弱风驰集团在海外力量,同时朝廷也会加强对煤铁的控制,以此来制衡大峡谷。”
    “那一诺钱庄呢?”万鉴立刻又问道。
    一诺集团三**宝,就是风驰集团、大峡谷和一诺钱庄,这三者涉及到方方面面。
    怎么制衡一诺钱庄?
    王锡爵叹了口气,“这个就真没有办法,别说一诺钱庄,就连许多商人私铸钱币,朝廷都难以控制。至于说弄个国营钱庄,你们认为能够成功吗?”
    “......!”
    官员们皆是沉默不语。
    在货币方面,朝廷可真是的一点点资本都没有。
    国营钱庄?别说百姓,他们自己都不敢将钱存入其中,要知道自万历决定加强内阁权力之后,立刻就有不少贪官都将自己的钱存入一诺钱庄。
    没有办法,现在这个皇帝有着抄家的癖好,一旦朝廷肃清吏治,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其实即便他们有办法,郭淡也不可能让他们得逞的,在这方面,他都没有跟内阁商量过,金融可是他的老本行,他是决不允许朝廷染指的。
    没有了金融光环,他跟其他的商人是一点区别都没有,他当初能够唬住盐商,唬住北边那些世家大族,凭借得全都是资本的力量。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南直隶终于还是被迫决定废漕运,开海运。
    但这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漕运确实影响太多人的利益,也不能完全不顾及这些人利益。
    王锡爵也对此做出许多妥协。
    政治就是妥协。
    如果将漕运交给郭淡,然后走海运的话,即便郭淡有得赚,这成本还是要低于之前的成本,而之前地方官府是要负担漕运的,故此王锡爵决定,将这部分支出,还是算到地方财政上面,不需要上缴朝廷。
    此外,将之前的许多仓库,都租给风驰集团,而这部分钱也算到地方财政上面。
    这钱等于还是留给了地方官府,要贪还是有得贪。
    同时增加官吏的俸禄。
    关于三院的支出,全都用商税来负担,但是这个商税不是在原有基础的商税扣除,而是面向商人增加部分商税,其实就是变向加税,但是加多少,这个是由信行来计算。
    不能由官府来定。
    商人自然也都没有意见,这么多商人供一个三院制度不是什么问题,只有合理就行,毕竟三院基本上也是为他们服务得,普通百姓难得打一场官司。
    那么这在一定程度上,就抵消了火耗税,火耗税的原因,就是因为官员和官府都负担不起最基本得衙役,明朝很奇葩的一点,在于给官员俸禄比较低,而且许多公职人员,还得官员自己掏腰包,官员能不贪吗。
    若有三院的话,这纠察院基本上就取代了衙役,不再需要地方官府支出,同时官员俸禄又增加了,减少支出,又增加收入,官员当然非常爽。
    朝廷和百姓也都深受其益。
    百姓不用再担心被迫承担漕役,朝廷的话,只要推行新政,免除特权,这收入必然大增,也就不在乎漕运那点钱。
    这其实还是传统的财政治理,开源节流。
    而那些大地主们当然非常不爽,但是他们现在也难以阻止新政,他们就渐渐倾向郭淡,因为朝廷不再维护他们的利益,同时郭淡为他们提供了一条出路,就是将农场品商品化,谋取更多的利润,就可以抵消增加的税入。
    他们也都开始商量着交换土地,整合成一个个大农场,然后又计划着将佃农转化为雇农,这佃农显然已经不符合商品经济。
    而一诺粮行也在旁辅助他们,一方面准备将那些失业的佃农招去修建海岸码头,避免农夫出现失业潮,同时也为地主提供专业得技术团队,将开封府的经验传授给他们。
    这非常有趣,盐商倒向官府,同时地主却倒向了郭淡。
    可见整个南直隶的经济正在重新洗牌。
    秦淮河畔,一个小宅院前。
    咚咚咚!
    “谁呀?”
    麻婆将门打开来,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不禁问道:“你找谁?”
    那年轻人笑道:“麻婆,你都已经赚了我整整一千两,却还不认识我,可真是岂有此理啊。”
    麻婆眨了眨眼,突然惊喜地手舞足蹈道:“你就是郭淡,不不不,寇家姑爷,不不不,第一赘婿,也不对,大明财政顾问,郭顾问。”
    也不怪她这么激动,这可是财神爷,给了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钱。
    “你说得其实都对。”
    郭淡笑着点点头,又道:“除了你将我堵在门外以外。”
    “哎呦!抱歉,抱歉!”麻婆赶紧闪到一边,谄媚地笑道:“郭顾问请进。”
    郭淡从旁边的护卫手中接过一个包袱,然后独自入得院内,问道:“飞絮在吗?”
    “在的!在的!”
    麻婆扯着嗓子喊道:“笨婆娘.......!”
    话一出口,她不禁是面如死灰,缓缓转过头去,瑟瑟发抖地看着郭淡。
    郭淡笑道:“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并且我也非常认同。”
    麻婆是长出一口气。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个清脆地声音,“你这糟老婆子又在鬼叫甚么?”
    只见一个风姿绰约的青衣女子蹙着眉头走了出来,当她见到郭淡时,不禁神情一滞。
    郭淡招手笑道:“美女!好久不见。”
    这女子正是杨飞絮。
    杨飞絮蹙眉问道:“你怎来了?”
    “我当然是来讨债的。”郭淡从一个布包里面拿出一张床单,双手拿着两角展开来,但见床单的中间破了一个大洞。
    见到这床单,杨飞絮顿时面红如血。
    郭淡指着杨飞絮,满脸委屈道:“你这负心女,快赔我床单。”

第一千二十四章 强行不悔

    负心女?赔床单?
    杨飞絮羞涩之余,又险些笑出声来。
    “哎呀!哎呀!郭顾问,这你可真是错怪了杨小姐。”
    这杨飞絮还未张口,麻婆突然叫嚷了起来。
    这让郭淡有些始料不及,是一脸错愕的看着麻婆。
    在寇府,这稳婆哪敢这么嚷嚷。
    麻婆却是一本正经道:“郭顾问,这落红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故此是要保存好,留作纪念的,只不过这笨...咳咳,杨小姐也不懂事,一般都是先在下面垫下一块丝帕,犯不着将床单剪破。”
    郭淡顿时冒得一头冷汗,道:“麻婆,你这忒神了,一看就明白过来了。”
    说到这事,麻婆就如同正在谈论资本的郭淡,那可是一脸傲娇,“那是当然,我麻婆身为福州第一稳婆,那可绝非浪得虚名,我光看这洞的大小和形状,便知是怎么回事,不然郭顾问也不会花这么多钱请我来照顾杨小姐。”
    这老婆子真是有点意思。郭淡笑着直摇头道:“我现在倒是觉得这钱还是给少了。”
    “哎呦!差不多了,差不多了。”麻婆笑得鼻眼都挤到一块了。
    杨飞絮见到这两个此生最恨的人竟然还讨论上了,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一语不发,转身往后院走去。
    “美女!”
    郭淡叫得一声,又从腰间取下钱袋扔给麻婆,“赏你的。”
    便是追了过去。
    麻婆年纪虽大,但却手脚可是麻利的很,稳稳接住钱袋,这可是郭淡的赏赐,迫不及待打开一看,差点眼珠子都掉了出来,“三...三两!大明财政顾问的钱袋里面就只有三两银子?”
    可知足吧!
    这都已经是郭淡一个月的零用钱。
    郭淡追着杨飞絮来到后院,忽闻一阵啼哭声,不禁侧目看去,只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婴儿。
    他神情一呆,立刻走了过去。
    那妇人并不认识郭淡,见他走过来,不禁问道:“你是谁?”
    “我是她爹。”郭淡瞪她一眼道。
    “啊?”
    那妇人当即一愣。
    郭淡哼道:“我还倒想问问你是谁?”
    “我是他娘。”那妇人紧张兮兮道。
    “.......!”
    郭淡有些懵逼。
    行至房门前的杨飞絮,突然停了下来,抿唇笑道:“三婶,恭喜你喜得如意郎君,放心,这事我不会告诉三叔的。”
    三婶慌忙辩解道:“杨小姐,您...您别误会,我...我是清白得,我都不认识这人,这是哪来的疯子啊!”
    “什么意思?”
    郭淡错愕道:“这不是月儿么?”
    三婶捂住婴儿道:“当然不是,月儿在屋睡觉,这是我儿狗子。”
    杨飞絮笑道:“我大明财政顾问可真是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啊。”
    “......!”
    这回可真是轮到郭淡脸红如血,赶忙道:“真是抱歉,真是抱歉,我认错人了。”
    说着,他恼怒地回头一瞪,发现杨飞絮已经入得屋内,又再向那妇人说了几声抱歉,然后便入得屋去。
    将门狠狠关上后,郭淡看着坐在椅子上得杨飞絮,露出阴森森地笑容。
    杨飞絮将茶杯一放,拿起绣春刀把玩着,自言自语道:“我可真是头回见到猎物自己关上笼子的。”
    郭淡微微一怔,悄悄将脚往后一伸,缓缓推开一条门缝来,然后大步走上前去,哼道:“我这不是怕你难堪么,难道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将我迷晕之后,对我做出不轨之事么。”
    “你闭嘴!”
    杨飞絮当即怒叱一声,两颊酡红,可真是娇艳无比。
    被这么漂亮得女人给迷..,可真是一件令男人难为情的事,我到底该不该怪她?嗯,还是该怪,毕竟我特么又没有享受到,那究竟是什么鬼药。郭淡道:“想让我闭嘴也行,你得对我负责。”
    杨飞絮瞪他一眼:“我负责什么?”
    郭淡道:“你当初将我迷晕,坏我贞洁,更可恶的是你还携种而遁,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
    杨飞絮冷笑道:“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郭淡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赖账,故此我将那床单都给带来了。”
    杨飞絮一脸不屑道:“如果那床单能够视作证据,只怕每天都会有女子拿着床单来找你负责。”
    “这倒也是!”
    郭淡皱了下眉头,想想那万千少女挤在他闺房门前的画面,只觉是非常可啪,摇摇头道:“这是不能当做证据。”说着,他又道:“月儿呢?”
    “她姓杨。”杨飞絮淡淡道。
    “非常符合我第一赘婿的身份。”郭淡稍稍整理了下衣襟。
    杨飞絮笑道:“是呀!你就是喜欢给别人的孩子当爹。”
    郭淡冷冷一笑:“看来你是打算硬赖。”
    杨飞絮没有做声。
    姐就是要硬赖。
    郭淡缓缓站起身来,走向杨飞絮。
    杨飞絮是一脸不屑,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就你?
    待他走近时,杨飞絮手腕一抖,绣春刀在她手中一转,刀锋直至郭淡,“小心刀剑无眼。”
    他话音刚落,郭淡突然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胸膛硬肛那锋利得刀锋。
    这是杨飞絮没有想到的,慌忙之间,她手腕往下一摆,如此郭淡才逃过一劫。
    郭淡趁机一手揽住她那纤细地腰肢,将她拉起。
    “你干什么?”
    杨飞絮手臂一横,刀锋抵在郭淡的脖颈处,星眸射出两道寒光来,“你再不......!”
    话说到一半,郭淡突然硬生生的将脖子给压了上去。
    这家伙是疯了吧!杨飞絮又赶紧收回绣春刀,吓得可真是手忙脚乱,忽觉双唇一热,不禁美目一睁,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得郭淡。
    虽然她已是孩子他妈,可初吻却一直保存着,不曾想到底还是被郭淡给夺取了。
    过得片刻,郭淡念念不舍地离开那芳香的红唇,笑道:“这只是一点微薄的利息。”
    “我杀你了。”
    杨飞絮猛地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看着郭淡。
    郭淡双手环抱着她,紧紧贴着她,避免遭受她的大拇指神功,笑道:“杀了月儿她爹?”
    杨飞絮神情一滞,偏过头去,道:“那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可明显底气不足。
    郭淡笑道:“你也打算这么跟月儿说么?”
    杨飞絮紧蹙黛眉。
    她当初之所以不愿意回去,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郭淡,因为她当初只是被郭淡给激得脑门一热,故此才迷了郭淡,因为出海作战,不管敌人强弱,都是高风险的事,得给杨家留一个后,可是等到仗打完了,她顿时就陷入迷茫之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郭淡突然松开手来,又一手拉着她的白皙修长的手,笑道:“带我去看看女儿吧。”
    杨飞絮手一扬,甩脱郭淡的手,径自往里屋走去。
    “杨小姐!”
    里屋内,一个奶妈坐在床边帮着床上熟睡得小婴儿扇扇子,见到杨飞絮入得门来,赶忙起身,心里却道,麻婆说得真对,这女人还真不适合当母亲,女儿在睡觉,她就这么冲进来。
    这时郭淡也走了进来,道:“你在门外等着,有事会叫你的。”
    那奶妈愣了下,旋即行礼道:“是。”赶紧出得屋去,一听这语气,就知是大人物。
    杨飞絮如以往一样,环抱着绣春刀靠在门边。
    “嘿!你现在指挥使,可不是我的保镖。”郭淡小声提醒了一句。
    杨飞絮不禁一脸尴尬。
    她已经习惯,只要跟郭淡在一起,她自动带入保镖得角色。
    一时不知所措。
    郭淡呵呵一笑,然后来到床边,凝视着床上熟睡的婴儿,突然咦了一声:“怎么不像我?”
    杨飞絮当即柳眉倒竖,道:“不像你像谁。”
    可话一出口,她突然紧紧闭上双唇。
    郭淡笑呵呵地看着她,道:“你可算是承认了。”
    这小月的眉目可真是像极了郭淡,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儿子像娘,女儿像爹,还是有道理得。
    “卑鄙!”
    杨飞絮哼了一声,将脸偏到一边。
    “还好,没有吵醒我的小月儿。”
    郭淡坐在床边,伸出手来,轻轻摸着小月儿那光滑得脸蛋,充满内疚道:“小月儿,可真是委屈你了,爹爹应该早一些时候来看你的,摊上这么一对父母,也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杨飞絮闻言,眉宇间也流露出一丝愧疚来。
    小月儿迟迟没有见到父亲,她也有责任啊!
    过得好一会儿,郭淡突然回过头来,道:“取了名字没?”
    杨飞絮微微一怔,道:“她姓杨。”
    虽然不是儿子,但由她对于未来也没有什么打算,这女儿也要姓杨。
    郭淡笑道:“这姓你定,这名字可就得我来定。”
    杨飞絮道:“杨一一?杨秀秀?”
    郭淡愣了下,道:“你什么意思?”
    杨飞絮道:“我只是担心月儿当长大了怪我找一个童生给她取名。”
    这女人可真是死性不改。郭淡笑道:“这你甭管,你既然要姓,那这名肯定就得给我取,如此才公平。”
    杨飞絮道:“你爱取就取吧。”
    “嗯...?”郭淡突然挠了挠头,心道,还真让她说中了,取名这种事可真是太难为我了,其实杨一一听着也不错,这名字不行么?念及至此,他偷偷瞄了眼杨飞絮,只见其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就叫杨不悔吧。”
    “杨不悔?”
    杨飞絮稍稍一愣,突然紧张地叫道:“不行!这名字不行!”
    “嘘---可别吵醒了我女儿。”郭淡做了一个禁声道。
    杨飞絮低声道:“这名字决计不行。”
    “就叫这名字。”郭淡嘿嘿道:“你要是将我惹火了,我就刊登到报刊上。”
    “你...你无耻。”
    “不敢,不敢,我都还没有下过药。”
    “......!”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小月老

    “不悔不悔不悔不悔不悔杨不悔!宝贝女儿,这是爹爹给你取得名字,好不好听?”
    郭淡半躺在床上,双手高高举着女儿,一边轻轻摇摆着,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格格格!”
    杨不悔突然咧开嘴,大笑了起来。
    “哈哈!”郭淡也跟着笑了起来,又朝着杨飞絮道:“你快看,小月儿多喜欢这个名字。”
    杨飞絮一听到这名字,就浑身发胀,很想揍人,但她也拿郭淡没有办法,相比起来,姓氏要更加重要,真是人之贱则无敌,淡淡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郭淡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今晚在这里过夜。”
    杨飞絮神情一慌,道:“谁答应你在这里过夜。”
    “当然是我宝贝女儿。”
    郭淡又冲着杨不悔道:“女儿,是不是?”
    “格格格!”
    杨不悔又大笑了起来。
    “乖女儿。么啊!”
    郭淡重重的在杨不悔那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杨飞絮瞧了眼女儿,只觉非常郁闷,她带着得时候,女儿可从未这么笑过。
    可她也不想想,就她那酷酷的样子,怎么可能对着她笑。
    与郭淡玩得好一会儿,杨不悔突然神情有些不对,瘪了瘪嘴,看着好似要哭,已经是两个孩子得爹,再不济也知道女儿饿了,于是赶紧叫奶妈进来。
    待奶妈将不悔抱走之后,郭淡突然掏出一纸契约,递给杨飞絮。
    “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杨飞絮接过契约来,凝目一看,惊诧道:“入赘通知书?”
    郭淡拱手道:“恭喜你们杨家,喜获男丁。”
    “噗!”
    杨飞絮这回真的没有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但随即便恢复那冷酷的脸,“我不答应。”
    郭淡问道:“那将来如何跟小月儿解释,以及小月儿长大后又该如何面对自己?”
    杨飞絮听罢,不仅紧蹙眉头。
    这年头若是有母无父,孩子将要面对的舆论压力是不可想象的。
    突然,郭淡走上前来。
    “你干什么?”
    杨飞絮神色一晃,向来无所畏惧的女锦衣卫,竟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砰!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靠在墙上,未等她反应过来,郭淡已经行至她面前,只见这厮一手撑在墙上,嘴角一扬道:“且不提小月儿,就单说我们之间,也唯有我入赘,你当初睡我才会让人理解得。”
    无耻!
    杨飞絮眸中闪烁出两道寒光来。
    砰!
    “呃!”
    郭淡双目一凸,嘴里发出一声闷响,撑着墙的手渐渐下移,最终在杨飞絮的无情注视下,弯下了腰,可真是日了!好久没见,疏于防范她的大拇指神功,哎呦!我的腹肌。他咬着牙艰难地说道:“年轻人,你...你不讲武德。”
    杨飞絮低目俯视着郭淡,道:“你不是喜欢当赘婿么,这就是赘婿该有的待遇。”
    郭淡听得双目喷火,这个决不能忍,要是养成这习惯,今后上床不得先穿上盔甲。
    决不能惯着!
    “但是我...但是我可是第一赘婿!”
    郭淡突然站起身来,身子紧贴着杨飞絮,将她抵在墙上,对着那红艳的薄唇狠狠地亲吻了上去,并且与方才的蜻蜓点水不一样,他使出绝技,软体神功。
    “唔唔唔---!”
    嘴唇被擒住之后,杨飞絮仿佛失去武艺一般,竟如寻常女子一般推搡着郭淡,或捶打郭淡的后背,可郭淡到底也是一个天天锻炼的年轻男子,这如何推得开。
    郭淡紧紧抱着杨飞絮,仿佛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中,二人之间真是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渐渐地,杨飞絮也不再拍打郭淡,双手紧紧抓着郭淡的双臂。
    过得一会儿,郭淡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放开杨飞絮。
    “呼...呼...!”
    二人不断喘着粗气。
    看着她娇喘吁吁,呵气如兰,眸含秀水,霞飞双颊,娇艳无比,郭淡心神一动,不等恢复气力,便要再一亲芳泽。
    “等等!”
    杨飞絮一手抵住他的胸膛,充满沮丧地说道:“我认输了。”
    有月儿在,她拿郭淡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郭淡瞧了眼她,又瞥向她手中的契约,“签字吧。”
    杨飞絮纠结了片刻,一手推开郭淡,干净利落在契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道:“我只是为了月儿签得。”
    郭淡笑道:“但这份契约却是为你而写。”
    杨飞絮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应该去找五条枪印上几十张,以备将来用。”
    郭淡眨了眨眼,道:“还真别说,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啊!不过几十张会不会少了一点?嗯,这得找信行去计算一下,如果他们算出几十张,我就将他们全部辞退。”
    “无耻!”
    杨飞絮不禁鄙夷了郭淡一眼。
    郭淡也不以为意,坐了下来,凝视着杨飞絮,道:“明日跟我一块回城吧。”
    杨飞絮微微一怔,避开郭淡的目光,道:“在我没有向陛下复命之前,我仍旧在执行任务。”
    郭淡沉吟少许,点点头道:“好吧!那就一切都等你复命之后再说,”
    杨飞絮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感动。
    郭淡突然道:“希望将来小月儿也能够继承其母的衣钵,成为威风凛凛得女锦衣卫。”
    杨飞絮微微一怔,问道:“是真的么?”
    郭淡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如果她有能力,我绝对会支持他,我才不愿意郭淡和杨飞絮的女儿成为他人的附庸,毕竟她的父母都是依靠自己拼搏上位得。”
    杨飞絮轻轻咬了下唇,努力地憋住内心的喜悦。
    郭淡的这一番话,对于杨飞絮而言,那可真是胜过千万言语,她其实也有过这个念头,但她也只敢想一想,毕竟她能够成为锦衣卫,那真是有着很多方面的原因,基本上是不可复制得,可如今得到郭淡的支持,她顿时觉得兴奋不已。
    咚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杨小姐,已经喂完奶了。”
    郭淡忙起身打开门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女连心,小月儿见到郭淡,身子立刻向他倾倒过来,惹得郭淡好生开心,赶紧将小月儿抱过来,亲吻了几下,又向杨飞絮道:“今晚我要陪小月儿睡,没有你的份。”
    杨飞絮一翻白眼,没有搭理他。
    郭淡也没有拿热脸去贴,抱着小月儿坐在床上,玩得是不亦说乎。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三更天。
    咚咚咚!
    “什么事?”房内传来杨飞絮谨慎的声音。
    郭淡语气急促道:“是我,快些开门。”
    “什么事?”
    “放心,我不是来讨债得,是小月儿想你了。”
    郭淡看着怀里小月儿,红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唇一张一合,“阿母阿母”地念叨着,可真是好生心疼啊。
    虽然杨飞絮作为母亲就比寇涴纱还要烂,但是这血溶于水,没有理由的。
    门很快就打开来,只见杨飞絮裹着外衣,乌黑发亮的秀发中分开来,直落在脸颊两边,双眸清澈明亮,这简直都可以纯出天际。
    郭淡不禁看得双目发直,心道,这是隐藏的属性么?
    也真不怪他,他是真没有想到,杨飞絮还有恁地清纯的一面,一直以来,杨飞絮在他印象到都是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哪里想到,这发型一变,整个人的气质都完全改变了。
    尤其是小月儿往她身上扑过去时,她神情动容的瞬间,简直就是郭淡两辈子见过最清纯得女人。
    不可思议啊!
    这女人善变,果真是一点没错,你要是早露出这一面来,只怕小月儿已经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了。郭淡吞咽了一口,厚着脸皮的跟了进去,他就盼着能够多看两眼。
    “你作甚?”
    杨飞絮抱着小月儿,看着抬腿入屋的郭淡,不禁谨慎地看着他。
    “我...我想月儿。”郭淡一本正经道。
    杨飞絮诧异道:“你想月儿?”
    郭淡反问道:“不能想么?”
    杨飞絮道:“你才刚将小月儿抱过来。”
    郭淡没好气道:“美女,你天天跟月儿待在一块,自然不觉得,我不同呀,你又不肯跟我回城,我就是一两天的功夫,跟小月儿分开一刻钟,我可都舍不得。”
    杨飞絮看着小月儿搂着她的玉颈,不肯松手,不禁为难道:“那怎么办?”
    郭淡挠着头,羞答答地说道:“你要不嫌弃的话,那我们就一块睡吧。嘿嘿......!”
    杨飞絮瞪他一眼,道:“不必了,你跟月儿睡,我坐在一旁休息就可以了。”
    说罢,她便抱着小月儿转身入得屋内。
    这女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郭淡美滋滋地走了进去,将门关上。
    也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跟父母同处一室,小月儿异样精神,小嘴里叽里呱啦说不听,一会儿围着郭淡爬来爬去,一会儿又冲着杨飞絮张手撒娇,最终还是逼得杨飞絮只能坐在床上,与郭淡一块陪着小月儿玩耍。
    “你看什么?”
    杨飞絮也注意到,郭淡的目光老是往她脸上瞟,跟平时不太一样。
    “谁看你了。”
    郭淡心虚地撇了下嘴,又抱起小月儿来。
    平时的杨飞絮,给男人一种征服得**,但此时杨飞絮,却又让人觉得不可亵渎。
    小月儿玩得越发起劲,一会儿爬到郭淡怀里,一会儿又爬到杨飞絮怀里,逗得杨飞絮也是忍俊不禁。
    “呀!”
    突然,杨飞絮惊呼一声。
    原来小月儿突然小手拉着杨飞絮的衣领,用力一拉,顿时春光泄露,可真是挺拔的不像话啊。
    郭淡双目一睁,惊呼道:“粉红色。”
    “混蛋!”
    杨飞絮羞怒地飞起一脚。
    “哎呦!”
    郭淡一不留神,直接被踢下床去。
    “格格格!”
    小月儿见到郭淡栽倒在床,张开嘴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
    杨飞絮面红如血,轻轻拍了一下小月儿屁股。
    小月儿当即嘴唇一瘪,可真是像极了郭淡。
    杨飞絮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真是个你爹一个德行,动不动就装委屈,你以后别当锦衣卫,当商人去吧。”
    这时,郭淡又爬了上来,怒目圆睁,“你干什么打我女儿!”说着,他双手将小月儿抱过来,道:“月儿别怕,爹爹在此,谁要欺负你,爹爹跟她没完。”说着,他摸着女儿的小脸蛋,“乖女儿,方才真是谢谢你了。”
    杨飞絮听到后面那半句话,差点气昏厥过去。
    但这打打闹闹,反倒是令他们更像似一家人。
    如果说寇承香、郭承嗣是寇涴纱和郭淡的爱情结晶,那么小月儿就是杨飞絮和郭淡的月老,是这段姻缘的开始。
    小月儿之名,可真是名符其实。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股皇

    南直隶发生这么多事,宅在深宫中的肥宅,可是一直都关注着,只不过他关注的点......?
    乾清宫。
    “陛下,弄妥了,弄妥了!”
    张诚双手捧着一个皮包,喘着气,跑入屋中。
    万历激动道:“快些拿来,快些拿来。”
    “是!”
    张诚立刻将手中的皮包呈上。
    万历接过皮包来,小心翼翼地从皮包里面抽出一份非常精美的契约,当今世上唯有股份契约做得这么精美。
    “哎呦......!”
    这契约一拿出来,他就浑身哆嗦,是一页一页的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比看奏章的时候可是认真多了。
    过得好一会儿,万历才将契约整理好,又小心翼翼的放进去,向张诚问道:“赚...赚了多少?”
    张诚谄媚道:“陛下可真是英明,一卖一买,咱们股份一点没变,可就赚了十五万两。”
    “哇哈哈哈!”万历听罢,顿时仰面大笑起来。
    他在期间真的没有干别得,就顾着炒股去了,不得不说,这肥宅炒股还真有一些天赋,其实当初郭淡都没有怎么教他,只是告诉他宁夏一役过后股价可能会涨,现在是入手的时机。
    结果肥宅将这一招玩得炉火纯青,因为他拥有锦衣卫,这南直隶发生的一切,他一定比别人先知道,在谋杀案发生时,他就不断出售手中的股份。
    当谋杀案传到京城时,周丰他们可都不敢去南直隶,当时就改道去卫辉府,随后风驰集团和一诺牙行的股价都在下跌。
    因为如今的股份都是统治阶级和商人在玩,他们也是知道内幕,当他们知道南直隶权贵们直接用这种招数对付郭淡,当然不看好郭淡。
    肥宅又赶紧趁低吸纳,甚至还从宫中拿来一些钱出来。
    故此当郭淡来信要炮轰权贵府邸时,肥宅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郭淡要不炸的话,这股份可就涨不上去,是万鉴重要,还是钱重要,那当然是钱重要,万鉴算个屁啊!
    当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但是郭淡可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原因。
    当京城得知南直隶允许一诺币进入,并且还废除当地漕运,风驰集团、一诺牙行的股份疯涨,万历又立刻出售一些股份。
    这一来一回,肥宅赚得可真是盆满钵满。
    他真的开心死了。
    张诚又道:“陛下,朝中还在议论炮轰侍郎府邸一案,他们要求增派大理寺、刑部前去调查。”
    万历不以为意地笑道:“朕知道,朕已经让厂臣跟申首辅去解决。”说着,他又问道:“一诺钱庄和一诺粮行还没有出售股份么?”
    张诚摇摇头道:“目前还没有消息,陛下又想买么?”
    万历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又喝了一口茶,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张诚眼中闪过一抹幽怨,道:“陛下若无其它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嗯,卿也累了,快些去休息吧。”
    万历赶紧挥挥手。
    张诚郁闷地退了出去,心道,这陛下可也太小气了,咱家跟这赚点也不行么。哼,您不说,咱家就不知道去问郭淡么。
    在买卖股份方面,万历可真是将张诚当成工具人,他只是吩咐张诚买股份,卖股份可都是李贵他们操作,至于具体原因他更加不会说,自己是全盘操作。
    其实万历倒不是不愿意带着他赚钱,只不过他知道信息对于股份而言,至关重要,决不能泄露天机,他其实是谁也不说,就自个在心里盘算着。
    ......
    东阁!
    张鹤鸣哼道:“那小小白莲教有如此手段?我还真就不信了,这堂堂侍郎府邸,国公得粮草被火炮袭击,弄得朝廷大员都是人心惶惶,首辅大人不会打算用这一句话就敷衍过去吧。”
    虽然南直隶已经相安无事,但是京城官员并未罢休,府邸、粮仓是小,但是这严重损害了官员的绝对权威。
    申时行看向一旁的田义。
    田义一挥手,他身边的小宦官立刻将几分情报分发给张鹤鸣等官员。
    田义又道:“这是我们东厂收集上来的情报,江西之乱的的确确跟白莲教有些关系。”
    张鹤鸣道:“但这只是江西,我们现在说得是南直隶。”
    田义道:“虽然南直隶一案还没有追查到凶手,但也有证据证明可能是白莲教所为。”
    “那也只是可能。”
    “各位稍安勿躁。”
    申时行才开口道:“朝廷必然会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的,但是我们身为朝廷大臣,还是得以大局着想,之前炮轰侍郎府一事,令整个南直隶都处于恐慌之中,官府瘫痪,贼寇四起,商人无心做买卖,农夫无心耕田,情况已经是非常危急,若是南直隶出事,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目前王大学士好不容易才稳定住局势,为了避免恐慌再度蔓延南直隶,王大学士决定先以改革为主,振奋人心,但同时也加紧命人暗中调查此案,并非是放任不管,这凡事都有轻重缓急,待南直隶彻底稳定之后,朝廷立刻就会派人前往调查。”
    张鹤鸣等朝臣,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
    景德镇。
    “我受伤了!你们快些来看啊!我终于受伤了!”
    徐继荣身着铠甲,在徐春搀扶下,入得屋内,虽然左胳膊上扎着白布,可是这厮的脸上却兴奋不已。
    “小伯爷你都受伤了,咋还这么高兴?”
    从后堂走出来的关小杰,一脸困惑地看着徐继荣道。
    徐继荣激动道:“你懂甚么,我身上要没有个伤疤,回京怎么装逼啊!我说我打过仗,他们也不会相信啊!”
    “......!”
    关小杰无言以对。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真是个疯子!”
    朱立枝轻轻摇头。
    徐继荣道:“枝枝,你快准备好画笔,待会本小伯爷要刮骨疗伤,你一定帮本小伯爷画下来。”
    “刮骨疗伤?”
    刘荩谋立刻上前来,关心道:“荣弟,你伤得很严重么?”
    徐继荣立刻道:“重伤。”
    刘荩谋看着这厮龙精虎猛,不像似一个重伤的人。
    “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老者,背着木质得医药箱走了进来。
    徐春忙道:“郎中,你快些过来帮我少爷看看。”
    “等等!”
    徐继荣立刻阻止郎中,又向朱立枝道:“枝枝,你还愣着作甚,快些去准备文房四宝啊!”
    朱立枝真的很想捶死这厮。
    刘荩谋小声道:“你快些准备吧!再拖下去,我怕这小子会死的。”
    朱立枝无奈之下,只能赶紧吩咐人赶紧准备一下。
    片刻,便就准备好了。
    徐继荣这才让郎中给他疗伤,不过这厮装逼小能手,衣服脱得那叫一个帅,都还让春春帮他整理了一下。
    “小伯爷放心,您这只是皮外伤,稍微包扎一下就好了!”
    郎中看过之后,便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可真是被这厮吓死了。
    “皮...皮外伤?”
    徐继荣却是激动道:“你当时没有看见,那一刀砍下来,能是皮外伤么?”
    郎中沉吟道:“也许是这护甲起了作用。”
    “......!”
    徐继荣挠了挠下巴,问道:“会留疤么?”
    郎中道:“小伯爷请放心,留疤的可能性不大,过上个半年就会看不太出来。”
    徐继荣皱眉思考片刻,小声道:“那你就帮我这伤口弄大一点,要能够留疤。”
    “......?”
    郎中呆若木鸡。
    行了半辈子医,可就没有遇到过这种要求。
    朱立枝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帮你画一条疤就可以了。”
    徐继荣道:“那怎么行,回京之后,别人要看,我要是拿不出疤来,岂不是会让人笑话。”
    朱立枝道:“我是说在你胳膊上画一条疤,保管别人看不出来。”
    “这样啊!”
    徐继荣双眸朝上,认真考虑了起来。
    刘荩谋赶紧向那郎中道:“你快些帮他包扎一下,莫要让他着凉了。”
    徐继荣又道:“你们可别说出去哦。”
    “绝对不说。”
    刘荩谋都快给他弄疯了,如今这里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
    等到徐继荣包扎完之后,这四个臭皮匠又来到里面作战室。
    刘荩谋看着地图道:“这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啊!”
    徐继荣问道:“有啥不对劲?”
    刘荩谋指着地图道:“你们看,这武装势力好像越打越多,并且他们的装备也变得越来越好。”说着,他又向徐继荣问道:“方才你们是在何处交战?”
    徐继荣看向徐春。
    徐春立刻道:“之前我们是在城西的河道**战,之后又追到一片农田里面。”
    刘荩谋道:“也就是那片庄稼地都被摧毁了?”
    徐春点点头。
    朱立枝道:“最近几次对方都将我们引诱到庄稼地里面交战。”
    刘荩谋道:“不仅如此,如今江西各地贼寇四起,弄得百姓民不聊生,而官府却将责任都推倒我们身上,这可能就是敌人越来越多原因。”
    朱立枝点点头,道:“目前这些武装势力看着好似非常零散,但若是后面有人在操控的话,到时他们将这些武装势力全部整合起来,那可就是一直强大的军队,我们能否守得住景德镇可就不好说了。”
    徐继荣小声问道:“这不是好事么?人太少打着多没劲啊!”
    “......!”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战争为经济服务

    南京!
    秦淮河畔。
    田野里,绿色一片,生机勃勃。
    田野边,一个身着裋褐青年正激动向一个身形微胖,留着两小撇胡须的中年男子争辩着。
    “孙管家,我租用田地还不到一年,你们怎能就收回去?”
    “我可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等到明年契约到期之后再收回土地,但是明年的话,我可就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但如果你们现在愿意现在交出土地得话,我还能够帮你去风驰集团找份活干。”
    “我家时代为农,除了种田,我啥也不会,去那啥风驰集团又能干啥。”
    ......
    这时,一辆马车从旁经过,二人只是下意识地瞟了眼,倒也没有在意,又继续争论起来。
    可车中的人却一直注视着他们。
    车上坐着不是别人,正是风驰集团的大股东郭淡,他在杨飞絮那边只住得两日,虽然他也想与小月儿多处一会儿,但是没有办法,他实在是不能挤出再多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他并未强求杨飞絮母女跟他一块回城。
    他可不是来度假得,而是来工作得,杨飞絮跟着他回城,他不但抽不出空来陪她们,而且还会打扰到她们。
    等马车从那二人身旁经过之后,郭淡才缓缓收回手来,窗帘随之落下,自言自语道:“这阵痛总是难免的。”
    他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联合那些大地主,开始驱赶佃农。
    他选择南直隶的一个原因,就是南直隶本身就具有商品经济的底蕴,地主能够很快就转过弯来,不像川地那些大地主,他们一时半会就转不过弯来,播州就在边上,玩了那么久,他们是纹丝不动,就是这么霸道。
    江南的地主本身就具有经济头脑,如今有郭淡这个大客户在,农场品走前,如果再将更多的人驱赶到城镇去务工,农场品就能够卖得更好。
    佃农就变得非常不划算。
    雇农的话,这经济效益就能够最大化。
    不过其中他们与郭淡也有商量,他们也不能违反租约,他们要根据郭淡的要求,来选择性跟一些人解除契约,这些人就可以直接去城里找到生计。
    郭淡要得是年轻力壮的,他们一般都是选择将那些三十岁到四十岁的佃农转化为雇农,因为这个年龄段,精力充沛,同时经验丰富,然后将一些年轻就驱赶至城内。
    当然,一些老佃户,不管年轻年老,他们还是会优先选择。
    行至半日,回到了一诺牙行。
    “哟!这么热闹啊!”
    来到办公室,只见周丰、秦庄等一干卫辉府的大富商正坐在里面,这让宽敞得办公室显得十分拥挤。
    “郭顾问回来了。”
    大家纷纷起身。
    “你们谈你们的,不用管我。”
    郭淡手一抬,神色不悦地说道。
    周丰他们错愕的看着郭淡。
    郭淡哼道:“我现在可不想跟你们说话,甚至都不想见到你们。我当时叫你们过来,是找你们来帮忙得,而不是等到我遍体鳞伤,让你们来瞻仰我身上的伤疤,”
    说着,他便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
    周丰等人皆是呆若木鸡。
    尴尬的气氛在他们身旁流动着。
    “寇...寇管家,郭顾问他...他...!”周丰尴尬地看着寇义,“他是不是生气了?”
    寇义笑道:“没有!没有!各位都了解我家姑爷的性格,至少你们还坐在这里的不是么?”
    ......
    “你回来了,周丰他们来了。”
    正坐在后面看书得徐姑姑,见到郭淡回来了,便将书本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我知道!刚才教训了他们一顿。”郭淡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徐姑姑身旁。
    “嗯?”
    徐姑姑递去两道疑惑的目光。
    郭淡没好气道:“去年年关,我找他们一块南下,是来帮我忙的,而他们却是等我忙完之后再来,每次都是这样。”
    徐姑姑笑道:“这倒也怪不得他们,是我们没有料到对方会用那下三滥的招数,他们就算跟着你一块来,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郭淡点点头道:“这我知道,所以我刚才只是讥讽了他们一番,而不是将他们全部赶出去。”
    徐姑姑笑着摇摇头,又问道:“飞絮没有跟你一块回来么?”
    “没有!”
    “为何?”
    “害羞!”
    “害羞?”
    徐姑姑诧异道:“你脸皮这么厚,不足以弥补她的害羞么?”
    郭淡叹道:“脸皮再厚也怕绣春刀啊!”
    “哦。”
    徐姑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我徐家好像也有一把绣春刀。”
    “夫人?”
    郭淡伸出手握住徐姑姑那柔弱无骨得手,委屈地看着她。
    徐姑姑缩回手来,正色道:“景德镇来信了。”
    郭淡问道:“说了什么?”
    “情况可能有些不太妙!”徐姑姑道:“似乎有人在借用这番争斗,不断挑起民怨,故意将百姓牵扯进来,而官府又对此不管不问,这导致江西贼寇四起,若再不制止的话的话,可能会引发一场战乱。”
    郭淡问道:“不知夫人有何对策?”
    徐姑姑道:“与洞乌的作战已经进行两年之久,这是不应该的,我看那李如松定是为求更多功绩,故意延缓战争,如果能够立刻结束与洞乌得战争,那么便可调派那支军队入赣,镇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至于让形势进一步恶化。”
    郭淡稍显尴尬道:“这事忘记跟夫人说了,是我让李如松打慢一点的。呵呵!”
    “为何?”
    徐姑姑惊讶道。
    郭淡道:“首先,李如松入滇,不单单要与洞乌作战,而且还要顺势解决当地的土司问题,如果不解决当地土司问题,那么在战后我的力量就无法介入,这里是要花不少时间和精力的。”
    徐姑姑稍稍点头。
    郭淡又继续道:“之后由于他们阻断了播州通往中原的道路,如果没有对洞乌的战争,那对于我的播州计划就是毁灭性得打击,那些商人纷纷都会撤离播州。
    而如今播州所生产的一切,都是运往战区,正是因为有这一场战争,才能够维持住播州的财政,在没有解决江西问题,对动洞乌的战争就不能结束。”
    徐姑姑疑惑道:“可是打仗要钱的,这等于都是你在付钱。”
    郭淡笑道:“但只有得到市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若是太平时期,商人想要在当地扎稳脚跟,那是不可能的,但在战争时期可就不一样,是将军说了算。
    播州可不只是运送粮食前往前线,而是将商品运往滇地,从当地换取粮食和丝绸,如今滇地得市场都已经被我们占领,那些大土司们也渐渐被我们吸纳,只要不出动大规模军队,那我就不会亏太多钱,但只要能够得到整个市场,股价上来,就能够将这一笔账填上。
    如今大量的火炮投放到前线,极大减少了我军兵力,而且那些被淘汰的火器全部已经替换最新式的火器,我军只会越打越强,根据现在的战报来看,洞乌已经快要消耗不起。”
    徐姑姑点点头,沉吟少许,道:“既然不能调派滇军来制止局势蔓延,那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
    郭淡问道:“什么意思?”
    徐姑姑道:“这江西问题其实并不在于百姓,而是在当地的权贵,当年两淮与福广的盐利之争,足以说明江西地方官府可是非常强势的,荆王府在那边可也是一霸,这一切才是病根所在。”
    郭淡不太确定道:“夫人的意思,我们再火上浇油,逼得朝廷出兵,将他们全部斩草除根?”
    徐姑姑点点头道:“南直隶尚且都需要火炮来威吓,那江西更是山高皇帝远,顽疾难除,必须下以猛药,方可治之。”
    郭淡道:“这倒是可以,但是我身边全都是陛下的人啊!”
    徐姑姑道:“荣儿他们不是在那边么。”
    “是呀!捣乱可是他们最擅长的。”郭淡眼中一亮。
    徐姑姑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
    郭淡咳得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夫人在看什么书?”
    徐姑姑哦了一声:“这是荣儿寄给你的”说着,她便将书递给郭淡。
    郭淡拿过来一看,噗地一声:“荣荣战记,这是什么鬼?”
    光看这名字,他就乐了!
    徐姑姑道:“这是根据荣儿在江西的一些...一些功绩写得小说。”
    郭淡惊讶道:“谁会帮他写这些?”
    徐姑姑道:“应该荣儿自己请得人写得。”
    “哇!真不愧是大明的逼王之王,这特么都能够想得到,可真是神了。我是不是也该请人...。”郭淡随意一翻,又大大地哇了一声:“还有插画,朱立枝得手笔,啧啧,真是够奢侈的。不过夫人,这种书你也看得进去吗?”
    徐姑姑在他的印象中,那是非常高大上得,这种书适合他看,在徐姑姑眼里,应该是不入流级别的。
    徐姑姑笑道:“写得还算不错,挺有趣得,是仿水浒传写得,虽然里面有夸大的成分,但是也可以从中看出一些猫腻来,知道江西在发生什么。”
    “既然夫人都说不错,那待会我也看看。”郭淡呵呵笑了笑,又道:“不过小伯爷寄给我干嘛?”
    徐姑姑道:“最后面有写。”
    郭淡赶忙翻到最后,只见后面写着几句话,他念道:“淡淡,老规矩,逼我装,活你干!本小伯爷要此书大卖,哦,差点忘记说了,此乃上部。”
    对此,郭淡给出一个字得评价,“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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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5549/ 第一时间欣赏承包大明最新章节! 作者:南希北庆所写的《承包大明》为转载作品,承包大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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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包大明介绍:
一名交易分析员因为一场事故,穿越到大明朝万历年间,成为一位大牙商的上门女婿。
他原以为自己也能像穿越小说中那些主角,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富可敌国,妻妾成群。
直到他遇见了万历皇帝,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一本万历.....。
“陛下,关于草民的佣金.....?”
“你放心,少不了你的,朕这就户部发给你。”
“陛下,你先前让我帮你掏空国库,充盈内府,如今国库就只剩下老鼠屎!”
“既然如此,那朕就再将国库承包于你。”
“.......陛下,草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但说无妨。”
“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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