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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药到命无     非正式探险笔记txt下载     非正式探险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36章 闯入者

    “当然……没有。”导游故意大喘气,“小偷不会光顾这,游客也许只将这的传说当成故事,听过就算了,本地人很怕这里,贼也不会在晚上到这来。”

    “啊,原来如此。”正好,晚上这里就是座空屋,没有更夫没有保安,正适合我夜间造访。

    “上楼的话别碰扶手,人们相信这样会给自己带来厄运。”导游继续讲道。

    楼梯是一家六口上吊的地方,这在华夏,就相当于有人上过吊房梁,或歪脖树。

    后几任房主都没有改动过别墅内的格局,墙纸应该是换过,可是楼梯没动过。

    富商当初建这房子的时候,地板铺的大理石,楼梯也是石料雕的,富丽堂皇且异常坚固,或许是想着能代代相传,后代能住上几百年,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他建了座小型王宫。

    他们一家从海外来,原本做什么生意的没人知道,就是有钱,移居到小城后先是给孩子们盖新学校,后来又开罐头厂。

    别墅建了多久,工厂就开了多久,直到富商一家自杀,工厂才倒闭。

    富商确实为小城做了不少善事,因此他们融入得比较顺利,只可惜新生活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导游对别墅很熟悉,她领我参观了所有房间,包括厨房和佣人房,还有富商的书房,六口人的卧室,孩子们的游戏房。

    “楼顶不是有阁楼吗?能参观吗?”我在顶楼的走廊看到还有向上去的楼梯,从建筑外面看,能看到别墅有阁楼,应该还不小。

    “不能,那是游客止步的区域,应该存放了房主的东西,他不希望游客乱碰吧。”

    “地下室呢?”

    “那没什么可看的,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全是灰尘,管理员不会打扫那的。”

    “最初那家人的东西……后来怎么处理了?”

    “一些家具被后几任房主变卖,没留下什么了。”

    “个人物品呢?”

    “你是指?”

    “比如日记、信这类的。”

    “早没了,当垃圾烧了吧。”

    也是,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那些东西不太可能保存下来。

    导游带我参观完别墅内部,又领我去花园转转,现任房主种的花远近闻名,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他的园花被称为彩虹花园,因为七种颜色的花整齐排列,远看近看都像地上铺着一道彩虹。

    游客在花田中拍照,导游问我照不照,我摇头说不照,我对这些没兴趣。

    集合时间一到,导游要去找她旅行团的成员,临别时她留了私人电话号码给我,如果我有亲戚朋友来旅游,想跟团玩的,就给她打电话,她能帮我拿到折扣。

    我的‘亲戚朋友’来了也不能带出来,它们出现,游客不用参观别墅和花园,只看它们就够了。

    虽然今后可能不会再见,但我还是收下了导游的电话号码。

    参观完别墅已是中午,旅行团吃午饭去了,我在海港找个地方待着,给掌门打电话,希望可以申请到夜访别墅的权限。

    下午掌门就给我回信,他已经和这边说好,我可以去别墅调查,但不能拿走里边的任何东西。

    现任房主还在,东西多是他的,我答应掌门不会拿。

    管理员下班前我转回别墅,他将备用钥匙给了我,说房主安排过了,要他把钥匙给我,我离开的时候用钥匙把门反锁上就行。

    明天早上我再把钥匙还给他,我接下钥匙道了谢,管理员似乎对我很好奇,没急着下班,想和我聊聊。

    他在这里当管理员有八年了,房主很信任他,别墅的一切都由他管理,打扫卫生、修剪花园的人都是他找的。

    他说这些年不是没有胆大的年轻人想在夜里潜入别墅,玩试胆游戏,但最后被吓得屁滚尿流,再不敢过来了。

    那些人是本地的孩子,都听说过别墅闹鬼的传闻,他们无权私自进别墅,事后难免去警局坐坐。

    我不一样,管理员说他知道我的背景很硬,房主特许我在别墅留宿,这是他以前没遇到过的情况。

    他提醒我不管要查什么,别死撑,看到不寻常的东西就赶紧离开。

    我谢过他的好意提醒,把钥匙揣兜里,潇洒走向别墅大门。

    其实我不用等到天黑再行动,要找的地方多,只要别墅里没别人就行。

    我先到地下室查看,地下室的门没锁,里面确实落满了灰,破家具、旧箱子堆得满满当当,根本没下脚的地方,怪不得不锁门,游客就算推开这扇门,也进不去。

    我随意打开门口的两个木箱看了眼,箱子里装的旧花瓶和小摆件。

    看着像室外的摆件,应该不值钱,摆在这也没人动。

    我转身又往楼上走,地下室的东西实在太多,挨个清理出来打开看看,一晚的时间怕是不够。

    我打算去阁楼看看,像信件书籍这类东西,放在阁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阁楼的门上了锁,管理员临走时说了,阁楼的钥匙他也没有,只有房主那有。

    他认为里面的东西肯定是长期不需要动的,存个几十年都没必要拿出来,所以无需在意。

    我用一把螺丝刀,将门折页卸掉,从没有锁头的那侧把门拉开一道缝,侧身钻了进去。

    阁楼的门就是很普通的木门,锁头折页都是老式的,只要想弄开很容易。

    进到阁楼里面,我愣了下,阁楼里没有杂物家具,地上摆满了坛子,也是没下脚的空间。

    坛子全是一样的,高度在半米,坛口用石盖密封,没有罗一起的。

    “哦?咸菜坛子……”这些坛子在我看来和华夏人腌咸菜用的陶罐子没啥区别,做工很粗,不是腌咸菜就是做大酱的。

    我伸手想掀开最近的坛盖看一眼,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手刚碰到盖子,楼下便传来一声响。

    听着像是椅子倒了,有人吗?我疑惑着收回手,转身下楼查看。

    会客厅没有椅子,只有沉重的沙发,椅子只在厨房有几把,管理员也说了,偶尔会有年轻人偷偷闯进来,他们不能走正门,从一楼厨房的窗户钻进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可能是有人闯入别墅,我放轻脚步下楼,走到二楼时,我听到有人说话,方向正是厨房。

    别墅对外开放之后,厨房和走廊门就不关了,管理员只锁大门,别墅内的房间都不上锁。

    除了阁楼,而阁楼和地下室都不对外开放,没有游客会去参观。

    因为厨房门和走廊门没关,厨房的动静我在楼梯上听得到,有几个人在讨论别墅的建筑风格,有人吐槽这房子太老,看着比他八十八岁的奶奶还老。

    我暗暗冷笑,这房子的年龄有一百多岁,他奶奶在房子眼里就是个小姑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闯进来,估计不是来试胆的,或者他们不是本地人,鬼故事没听完整。

    从声音判断,闯进来的有六个人,四男两女,他们知道管理员晚上不在,外面的监控被他们遮上了,房子里面没有监控。

    房主关心的只有外面的花园,如果有游客踩踏花田,肯定会罚款,屋里面倒是没那么重视,但也没人故意破坏别墅内的家具。

    偷花的人却不少,因此监控全装在外面的院子里,晚上有人踩进花田警报会响。

    年轻人对他们的聪明头脑很自豪,进来前知道把监控遮住,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他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们听说房主是个有钱人,闯进来果然不是为试胆,是为偷窃。

    以为总能拿走点东西换钱,比如灯台…花瓶……

    值钱的东西房主怎么可能放在明处,房主既然打开大门允许游客来参观,房子里就没放有价值的物件,起码能移动的值钱物件是没有,剩下的谁也搬不走,比如嵌在墙内的壁炉。

    还有能卖废铁的金属物,比如门把手,铁栅栏,这些东西全拆掉可以卖点钱,但需要拆,不是顺手牵羊就能拿走的东西。

    我蹲在二楼听他们说话,他们在厨房逗留的时间有点长,正在翻箱倒柜,想看看有没有值钱的瓷器。

    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赶在我来调查的时候来,如果这时候报警,我今晚也不用调查了,得跟他们一起回警局。

    我躲到楼梯旁边的雕塑后面,这雕塑高度接近两米,是名身材魁梧的古代士兵,身上穿着铠甲,我藏到它后边,可以完全遮住自己的身形。

    天色已经暗下来,别墅里的灯都关了,来人不敢打开灯,所以他们即便从我身前走过,也不太可能发现我。

    我希望他们找过一圈之后,意识到这没东西可偷,顺原路离开,这样我们双方都不麻烦。

    他们六人分成三组,两人一组,开始划分区域进行’探索‘,厨房他们翻过了,没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

    厨房的柜子全是空的,也没有家电,破水壶是摆设,他们看不上。

    他们分成三组,a组去楼上,b组在一楼,c组到地下室。

    ab两组都是一男一女的组合,c组是两个男的,女的胆子比较小,不敢去地下室,于是阴森恐怖的地下室便由c组的两名男士去探索。

    a组上楼的时候从我面前走过,他们两人打着一把手电,手电光从雕塑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停留。

    两人没发现我,蹬蹬蹬跑上楼,他们没功夫观察雕塑,因为楼上有东西吸引了他们,男的问女的看到没有,女的反问看到什么?

    男的说楼上刚刚有道白影闪过,女的立刻害怕起来,说鬼屋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女的不想继续上楼,但男的让她放心,就算有鬼他也会保护她,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棒球棍。

    那是根金属棒球棍,用它防身比较有安全感,而且男的身材强壮,手臂肌肉鼓鼓的,女人信了他的话,拽着他的衣角跟着他跑上楼。

    我就在他们身边,我没看见白影,进来半天了,没发现任何与’闹鬼‘有关迹象,怎么他们一进来,这就闹上了?

    楼下b组探索的是会客厅、餐厅,孩子们的游戏室,他们在探索餐厅的时候,女的突然叫了声,男的问她怎么了,女的让他听,仔细听,游戏室是不是有声音。

    静了两秒,男的说没听到声音,女的坚持说有,是机械转动声。

    儿童游戏室我白天的时候跟导游一起参观过,里面的东西早搬空了,只有几只空架子,原来应该是放玩具的地方。

    那几乎就是个空房间,不可能有’机械‘转动。

    男的认为是女的听错了,女的坚持说她没听错,两人只好从餐厅出来,先去游戏室检查。

    这是恶作剧吗?我心中不禁冒出一个问号,ab两组分别有一位组员看到、听到了异常情况,这如果不是事先商量好的,那就是房子有问题。

    我忽然想起,刚才他们穿过厨房走廊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的抱怨这里到处都是该死的蜘蛛网。

    这可冤枉管理员先生了,他把房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负责打扫卫生的人也很尽责,别墅上上下下,除了阁楼和地下室,每个区域都很干净。

    她看到的蜘蛛网,根本不存在。

    难道他们看到的房子,跟我看到的不一样?

    我从雕塑后边挪出来,想到楼下看看c组的情况,他们去的地下室最普通,里面堆满杂物,连门都进不去,没什么可探索的,一打开门就得退回来。

    我打算先制住他们,把这六个人全捆上,等我调查完了再报警,免得他们打扰我做事。

    我来到地下室门口,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没有拐弯的地方,它在厨房走廊边上,直上直下的一条楼梯,刚刚c组两个男的下来,可是有一会儿没动静了。

    我很肯定他们没有返回一楼,纳闷他们在地下室门口干什么,也许是在商量怎么把里面的箱子搬出来,挑值钱又轻便的东西拿。

    可等我到地下室的门口,却发现下边没有人,我拉开地下室门,里面还是那个样子,堆的杂物和箱子一直堵到门口,没有下脚的地方,要进去就只能跳上箱子爬进去。

第737章 隔空救人

    但没人在里面,地下室的东西摆得满满当当,即使是爬进去,也会撞到东西,发出声响。

    里面安静极了,除非那两个人爬到杂物堆中静止不动,否则总会弄出点动静的,他们又不是在玩捉迷藏。

    我用外语问了句“有人吗?”,声音不大,不过足够里面的人听到了,我压低声音是不想让他们听出我是外人,这样捏着嗓子小声问,他们只能分辨出男女。

    无人回应,地下室里仍是一片寂静,倒是楼上的人弄出的动静比较大,按说地下室如果有人,听到楼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担心同伴出事,爬出来看看情况。

    楼上像是在打架,地下室应该没人,那两个男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关上门,回到一楼走廊,一楼的那一男一女先于我跑到楼上,他们听到动静,一边喊b组两人的名字,一边往上跑。

    我没想到他们会折回来,在楼梯上跟他们面对面碰个正着,他们应该是想起地下室还有两个人,所以折回来叫帮手,结果看到我了。

    女的尖叫一声,转身就往楼上逃,男的在后边跟着,留下我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才继续上楼。

    女的尖叫完又连喊两声‘鬼’,我思考几秒,是琢磨自己哪像鬼。

    我一身旅行的行头,没穿奇装异服,没有长发遮面,更不是青面獠牙,哪里像鬼?

    楼上叮咣乱响,我赶到现场时,正看到b组的男人飞出房间,后背撞上走廊的墙,后脑勺也没能幸免,掉地上直接就晕过去了。

    他肯定不是自己飞出来的,看样子似乎是被扔出来的。

    和他一组的女人可没这样的力气,那是个小鸟依人般的姑娘,瘦得像麻秆儿。

    b组的男人晕了,女人仍在尖叫,a组的男人冲进房间,又立刻退出来。

    接着b组的女人也出来了,但她不是自己走出来的,她脚不沾地‘飘’出房门,脖子上好像套着东西,由一股力量向上牵着,被拎出房间。

    我看不见她脖子上有什么,但她双手在脸的两侧紧紧攥着拳,就像在抓着绳子。

    移动上吊……我想到一个词形容眼前所看到的情景,b组的女人已经尖叫不出来了,她双腿乱蹬,可惜踏不着地面,她的双脚距离地面有三十厘米高,她踮脚也够不着地面。

    a组的两人吓傻了,没人上前帮忙,干瞪着看着,我紧跑几步,想跳起来割断吊着她的东西,我想也许是鱼线一类的东西,看不见但存在。

    偷东西不至于判死刑,和他们相比,这房子里的东西可‘邪恶’多了。

    然而我的小刀没能碰到任何东西,我觉得奇怪,赶紧改变策略,不去管顶上的东西,伸手去抱人,只要把人从无形的‘绳子’里抱出来,或让她的身体不再向下坠,减少她脖子的压力,一样可以救她的命。

    “啊——啊——”a组的女人见我去抱b组的女人,发出分贝爆表的尖叫,好在房子里的灯泡、玻璃没被她震碎。

    我这招管用,却只管用了两秒钟,女人脖子上套的东西越拉越高,直接将她吊到天花板上,我拉过男人,强行按下他的头,让他‘鞠躬’,这样女人可以踩着他的背,脚下有踩的东西,她好歹能喘口气。

    “鬼、鬼鬼…鬼在帮咱们?”a组的女人吓到结巴,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随即意识到救人要紧,她向b组的女人喊,“跳下来、快跳下来”。

    b组的女人刚要把脑袋从什么东西里收回来,她突然一翻白眼,舌头都吐出来了,好像那无形的绳索收紧,要勒断她的脖子,这下无论如何她也摆脱不掉那东西了。

    他们四个人的手电全在这,按理说不应当再拿我当鬼,我和他们一样,有实体有影子,也没飘着,脚踏实地的站着,可他们就是拿我当鬼,看我的眼神一点没变。

    我跟他们说话,他们像听不见似的没反应,我忽然意识到,他们的眼睛可能出了问题。

    这时候想其他的没用,我所做的任何决定都带有赌的成份,我抬手瞄准天花板放出一道雷电,把女人头顶上方的天花板炸出一个窟窿。

    幸好这招管用,那无形的力量消失,b组的女人随即掉下来,a组的男人起身回手一拉,及时扶住她,使她免于摔在地上。

    她脖子上的力量松了,她猛烈地咳嗽、大口呼吸,但他们没心情休息,知道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a组男人背起晕过去的b组男人,四人往楼下跑,并大喊c组两人的名字。

    他们边喊边抱怨,说那两个男的是废物,一定是胆小怕事,才不敢露头。

    还怀疑他们两个已经跑了,喊了半天没喊出来人,他们更加认定那两个男人是跑了。

    所以他们四个人直接跑向厨房,想从厨房的窗户跳出去。

    别墅关门后,管理员会拉掉房子里的电闸,我不需要灯光照明,但我感觉这几个人需要,于是跑到位于地下室的电闸箱子前,拉开电闸,让别墅里灯火通明。

    这一开灯不要紧,我回到走廊门口就瞥见楼梯上挂着两个人,正是之前去地下室探索的两个男人。

    他们肯定是我们全在楼上和无形力量搏斗的时候挂在这的,那四个人跑下楼时根本没注意,我也没注意,他们挂的位置高,又一动不动,人的眼睛无法在黑暗的环境下分辨出他们,我是没留意,根本没往那个位置看。

    他们挂在一楼楼梯最上面的两个扶手外面,已经断气了。

    我跑上楼梯查看,发现他们上吊用的绳子全是灰尘,他们进来的时候没带绳子,所以这绳子应该是他们从地下室的杂物堆里翻出来的。

    可是我去地下室找人时没看到他们俩,也出声喊了,都没人应我。

    此时,厨房传来男人的咆哮和女人的尖叫,他们嘭嘭地用椅子砸窗户,不过没砸开。

    男的愤怒、女的崩溃,吵吵地声音在大厅听得一清二楚。

第738章 阴阳两界

    几个小年轻嘻嘻哈哈以为进来能顺走点东西,换点钱花花,怎能想到这栋房子会让他们丧命?我在房子里行动自由,没有打不开的窗户拦着,也没有撞不开的大门挡住去路。

    我把大门拉开,喊他们赶紧离开,但他们听不见我的声音,我只好追上一个乱跑的女人,把她拖到门口,想把她扔出去,结果她的头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晕过去了……

    大门对我而言是敞开的,可对她来说好像不曾打开,我没救下她,反倒把她磕晕了,只能背着她走。

    她的同伴跑散了,现在找他们也找不着,我背着女人想走出大门,我能走出去,可她不行,就像有股力量在拽着她,如果硬冲,她还会撞得满头包。

    这栋别墅在‘挽留’他们,我意识到这点,觉得事情不简单,管理员说平时也有小年轻偷溜进来胡闹,他们只是受到惊吓被吓跑,怎么换成这六位,别墅的‘态度’就变了?

    我四处搜寻,想找找有没有隐藏的摄像机,闹不闹鬼可以控制,这不像寻常鬼屋。

    更不像是恶作剧,闹着玩都闹出人命了。

    晕过去的女孩渐渐苏醒,我把她放下,她又开始尖叫,我抢过她口袋里的手机,在短信编辑界面写下几个单词。

    告诉她我是人,我是真实世界的人,他们被困在幻象的世界了。

    她看到手机上的字,总算不叫了,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游客,获得房主准许为自己的‘论文’收集素材,在别墅住一晚,探寻这里的灵异事件。

    女人问:“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像鬼?”

    我跟她说他们看到的不是真的,他们的情况用不科学的说法形容,是被鬼遮了眼,看到的皆是幻影假象。

    但也不是完全的幻象,阻挡他们离开房子的力量是真实的。

    女人暂时接受了我的解释,她不接受也没办法,此时此刻没有更好的解释供她选择。

    她自己已经完全慌神,六神无主的样子,她虽然接受了我的说法,但还是怕我,不敢靠我太近。

    此时有一道人影出现在楼梯上,女人想见到救星,大喊那人的名字,这女的是a组成员,楼梯那男的是b组成员,也就是被无形力量扔出房间摔晕的那位。

    他现在醒了,正在翻楼梯扶手,a组女见状惊叫,她想上前阻止,可惜她的速度不够快,我抢在她前头冲上楼梯,赶在b组男松手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并单手将他拖回楼梯上。

    a组女随后赶来,抓着b组男的衣领晃他,问他怎么回事,刚刚在干什么。

    b组男不知是自己清醒的还是她被晃醒的,人就像从梦中刚刚清醒,还反过来问a组女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在楼梯上。

    a组女告诉他,他刚才翻过扶手,要跳下楼梯,幸亏……

    a组女看向我,b组男这时才注意到他身旁有‘人’,顺着a组女的视线看向我,随即吓得爆出粗口。

    我不知道他们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但能把一个大小伙子吓成这样,猜也知道不怎么美观。

    a组女向他解释,他们陷入了幻觉中,看到的不是真实的,而我是人,只是被幻觉丑化了。

    b组男也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他猛地从地上蹦起来,说糟糕,艾米还在楼上!

    艾米是b组女,和b组男两人一队,而且他们俩应该是情侣关系,刚才b组男就是追着慌乱跑上楼的b组女才跟上来的,现在下来的只有他,那b组女呢?

    b组男要上楼去找自己女友,a组女要陪他一起,他们经过楼梯最上面的几级台阶,仍是没注意到旁边扶手上系着两根绳子,绳子下面吊着两个人。

    看来我这边开灯对他们没有影响,他们那边还是一片漆黑。

    我给管理员打电话,现在的情况不是把他们几个绑起来就能解决的,这房子里的力量要他们死,而我和他们又被隔开了,要救他们会对别墅造成损失,我得征求下房主的意见。

    管理员听说死人了,原本惺忪的睡意瞬间飞向九霄云外,他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同时到场的还有警方的人。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看不见那几个年轻人,他们可以正常进入别墅,四处查看,却听不到年轻人的尖叫和他们乱跑的声音。

    我让警方的人守着楼梯,只守在一楼的楼梯上即可。

    他们当然看到了两名死者,似乎只有死,这几个年轻人才会被人重新看见。

    照这个猜测,也许不是他们看不见楼梯上挂着的两名同伴,是因为他们‘阴阳’相隔,死去的同伴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从幻象世界消失了,所以他们跑来跑去也看不见。

    同理,现实世界的人也看不到他们,只有我……介于两个世界中间,我告诉警员,另外四个人很危险,有东西要杀他们,影响他们意志,让他们跑到楼梯这来自杀。

    警员也是本地人,听说过别墅闹鬼的传闻,以前那些闯进来的小年轻他们也知道,但这次的情况明显不同。

    他们在厨房窗户外面确实找到了泥脚印,窗户下边是绿化带,地上全是泥,他们爬上窗台钻进厨房,在墙上和窗台上都留下了带泥的鞋印,而且很新鲜。

    但这些泥鞋印却没有向厨房的平台延伸,也就是说,窗外的窗台上有,窗户里边的平台上没有。

    厨房的地板也没有,六个人闯进来,全在外面踩过泥巴地,不可能没有一丝痕迹。

    我说他们应该是从钻进窗户的那一刻,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几个人到底有何特殊之处,让别墅如此‘招待’?

    楼梯上的尸体货真价实,闯入的痕迹也有,死者脖子有明显的勒痕,但没有挣扎的痕迹,至少表面看不出来。

    管理员联系了房主,房主不在国内,他委托管理员处理这件事,因为命案的关系,花园肯定要暂停参观了。

    我听警员的意思,我也有嫌疑,需要跟他们回去接受调查,要等验尸报告出来才能确定我是否清白。

第739章 咸鸡蛋复活

    不过眼下要先找到剩下的四个人,我是唯一知道他们位置的人,警方不能立刻把我带离现场。

    我让他们守着一楼的楼梯,他们看不见那四个年轻人,此时四个人已经没声了,我留警察在楼梯上守着,叫管理员跟我一起上楼。

    他边走边说真是见鬼了,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我告诉他这六个年轻人貌似不是本地的,问他白天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他们白天应该踩过点,否则怎么知道厨房的窗户在哪。

    厨房的窗户是整栋别墅里最好爬的一扇,他们进了院子直奔厨房,显然是对别墅内部结构有一定了解。

    管理员回忆了一下,说:“有、有的,四男两女,吵吵闹闹,说话声音很大,我提醒过他们这是公共场所,他们还冲我做鬼脸。”

    管理员描述了其中两个女孩的外貌,一个中长发满头小卷,一个短发戴着粉色棒球帽。

    他没有认错,正是闯进来的六个倒霉鬼,外貌特征全对上了。

    他此刻才恍然,楼梯上挂着的那两位他也见过,但他说那两个人当时站在别人身后,他叫住他们‘友好提醒’的时候,那两个人低着头,他根本没注意他们俩长什么样。

    ab两组的一男一女都是男的高大强壮,女的苗条漂亮,只有c组两个男的看着弱鸡,很像是那四个人的跟班。

    没人愿意去的地下室分给他们,他们俩当时也是害怕的,可还是壮起胆子去了。

    管理员五十出头,四肢平平无奇,唯有肚子特别突出。

    他跟不上我走路的速度,肚子就是一大阻碍,他抱怨现在的年轻人太能胡闹,越是警告他们不能做什么,他们越是要做什么。

    我来到二楼,先是检查了之前出状况的房间,里面没人,墙上的挂饰掉了一地,连墙纸都破了。

    管理员呼哧呼哧地跟上来,站在门口往里看,看到里面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他直呼老天。

    我突然听到一些声音,忙做个手势让他安静,听了几秒,我扛起管理员就往楼梯口跑。

    他速度实在太慢,救人如救火,我边跑边喊,让守楼梯的警察赶紧离开,离开这栋房子。

    警察已经叫了支援,他们先来了两个人,两个人都在楼梯上站着呢,后援还没到,他们要保护现场,我叫他们赶紧跑,先别问那么多,不想死就快逃!

    两名警察看我扛着管理员往楼下跑,不管是信了我的话,还是为管理员的安全着想,总之立马追了上来。

    管理员大叫着‘我要吐了’、‘我头晕我的血压’,我完全不理会,直把他扛出别墅,丢进警车后座。

    “快,你们带着他先回警局,这个地方留不得,走——”我的吼声不算大,语气却重,两名警察应该是不想走,可在和我对视之后,他们选择开车离开。

    我折回别墅大厅,关上大厅门反锁,又去检查了厨房的窗户,确认已经关上,然后向掌门发了消息,同时展开大阵,将别墅包围。

    别墅是当地保护建筑没错,但在特定的情况下,破坏房子总比害人好。

    大阵展开后,楼梯上出现了一些蠕动爬行的东西,它们冲下楼梯,直奔大门而来。

    阵内的业火启动,要吞没它们,它们四散出逃,分成一个个小队,向别墅的阴影处、犄角旮旯躲藏。

    这就是我刚才听到的东西,它们的‘思想’非常危险,刚刚‘破壳’急需营养补充。

    别墅里能有什么东西供它们补充,自然是那四个活人……外加两个死人。

    如果管理员和警察不走,他们也会变成这些东西的营养品。

    因此我把他们赶走,又关好门窗,就是防止这些东西跑出去,四处找吃的。

    海港人口虽少,那也有几万呢,总有落单的会被它们袭击,变成它们的大餐。

    它们中有为吃不要命的,想去啃食楼梯上挂着的两具尸体,我把绳子用雷电劈断,尸体掉下来,业火形成一个圈,将尸体圈在当中,那些东西无法靠近。

    我不太愿意用‘鸡’来称呼它们,尽管它们看起来就是鸡仔的模样。

    但仍与真正的鸡仔有些区别,比如它们头顶上有个‘帽子’似的组织,不是鸡冠,也不是羽毛,我见包子养过一缸金鱼,每只头顶都有帽子,好像叫红头帽子,跟它们头上的东西有些相似。

    而且这群像鸡仔的东西没有羽毛,我想了想,觉得这一点又像恐龙。

    不过它们身体两侧的是翅膀,不是小爪子,有翅膀却不会飞,其它特征跟鸡仔一样。

    也许是刚破壳,还没长出羽毛,或者别的东西,比如鳞片?

    反正这东西只是初级模式,它们急切地寻找营养品,来壮大自身。

    这是生存的本能,但我相信不会有人愿意牺牲自己喂大它们。

    它们有一定智商,知道从楼梯上往下跳,想从保护圈的顶上跳进圈里吃肉。

    然而生存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我要给它们上出生后的第一课,生存难度加倍!

    业火不仅在四外圈包围着尸体,上面也有一层‘盖’,没毛鸡仔跳下来直接跳进‘火坑’,瞬间化为飞灰。

    只要在大阵内,无论它们藏去哪,都能被业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候我反倒不急着找那四个人了,这些鸡仔不会自己跑出来,我也没听过恶灵不放苍蝇、蜘蛛出来恶心人,改放鸡仔了。

    因此放这些东西出来的人,八成就是那四个人,他们的处境不乐观,或者说根本就是活不成了。

    我护好尸体,然后上楼,这回我直接去了阁楼,果然在通往阁楼的楼梯上看到两具尸体。

    从尸体身上穿的衣服判断,是a组的那一男一女,身上的肉都快被啃光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面目被叨的一塌糊涂,只能看发型和衣服认人。

    我走到阁楼房间门口,心说还真是这样,房间里的坛子全开了封,坛子里是一只只破碎的蛋壳。

    这些坛子是现任房主的东西,所以鸡仔是他的收藏?

    房间里面没有人,b组的一男一女不知哪去了,我逐层找他们,挨个房间找,在楼上没找到人,我又想去地下室看看。

    但在一楼的楼梯上,我找到了他们,他们俩和那两个c组男一样,将自己挂在了楼梯扶手外面。

第740章 咸蛋

    这两个人什么下来的?我一脑袋问号,我只有送管理员和警察出去的时候离开过大厅,离开最多不超过五分钟,他们就从楼上跑下来,藏到一楼的某处,等我上楼再把自己吊在楼梯上?
    六条人命全齐了,楼梯上挂四个,阁楼上倒两个。
    六个人全死了,我还没见到‘凶手’,死在阁楼上的两个人也不一定是鸡仔杀的,另外两个人不就跑掉了,那些鸡仔虽凶,可只要跑得快,它们追不上。
    那两个人应该是先摔到楼梯台阶上,才被鸡仔吃掉的,我没看出他们有挣扎的动作,死得仰面朝天,胳膊也放在身体两侧,活人被啄食,本能地会护住脸,边护着边挥赶。
    所以阁楼死者的死因有待商榷,不算他们俩,另外四个吊死的人死得更加离奇,选在同样的位置、用同样的方式自杀,这本身就够怪的,几分钟前他们还在努力求生。
    他们的死绝非出于自愿,可‘控制’他们自杀的力量,我却没有看到。
    大阵内的鸡仔被业火吞干净了,一只也没剩,我收起大阵,给管理员打电话,我让他们去别墅的围墙外面等,好在他们听话,老老实实坐在警车里等我通知。
    若不是别墅闹鬼的事在本地流传已久,警察是不会这么听话的,我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才是正常程序。
    加上管理员跟他们说了,我是‘大人物’,背景深着呢,姑且听我的安排不会有错。
    警察和后援一起进到别墅大厅里,原本楼梯上的两具男尸现在掉在地上,尸体周围有一圈可疑的痕迹,地面的大理石被业火烧化了一层,业火圈在地面烧出一个圈型的浅槽。
    这样看着就像刚举行完某种神秘的仪式……
    而楼梯上多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我告诉他们阁楼上还有两具,已经面目全非,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之前导游跟我闲聊的时候说过,海港极少出刑事案件,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听后只是笑笑,没被发现的刑事案件不代表没有,死在木屋旅馆地下室的冤魂可不少,光是木屋就发生过至少几十起凶手案,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导游不知道,警方也不知道,负责去楼上检查的警员有一个就没忍住,跑进卫生间狂吐。
    尸体被拍照,由法医检查,然后装进尸袋,运到警局去。
    管理员说房主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房主希望和我面谈,好像有事想找我帮忙。
    我说没问题,我有时间,随后就被带去警局了。
    管理员和我一起去的,我给掌门发了短信,有些不能向外界解释的事,需要上头的人去运作。
    掌门让我随便编,编个故事给当地警方,这案子他们根本处理不了,查也查不出真相。
    涉及到超自然的方面,常规调查方法当然不行,譬如他们在绳子上只找到了死者的指纹,通道现代的技术手段进行现场的痕迹检测,结果也是一样,四名死者均为‘自杀’。
    他们是自己去地下室拿了绳子,然后走到楼梯上自杀的,绳子是自己套的,扶手是自己翻过去的,没有任何外来力量干预的迹象。
    尸检报告也出了,六个人死前没有磕药,没有喝酒,他们身体健康,无精神病史,脑子里也没有器质性/病变,没有一种疾病会导致他们做出自杀的行为。
    除非他们就是不想活了,厌世了,所以结伴自杀。
    阁楼上的两个人果然不是被鸡仔啄死的,他们在楼梯上扭了脚,直接摔下去,摔断了脖子。
    因此他们是在死后才被鸡仔给吃了。
    脖子断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和上吊差不多。
    虽然他们摔死在前,可警方还是询问了我,把他们啄得面目全非的东西是什么。
    我按掌门说的,胡编出一群外星怪物,说是外星怪物袭击了尸体。
    阁楼里的坛子警方也搬走了,里面破开的蛋壳他们一一检查过,蛋壳刚碎裂不久,是新鲜的,他们化验蛋壳的DNA,结果证实了我的说法,这东西现今的地球上没有。
    在花园别墅发生命案,房主匆匆赶回来接受了警方的询问,警方希望房主能说清坛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房主说是他亡妻腌的咸蛋,并且嘱咐他,这种咸蛋放的时间越久越好吃,叫他千万别打开坛子,一接触空气,蛋就会变质。
    房主的亡妻已经去世很多年,这些坛子便被房主放到阁楼里,从他妻子去世之后就没动过。
    腌咸蛋又不是酿酒,怎么还有越沉越香的说法?
    不管啥蛋,腌个五、六十年,也成坏蛋了。
    房主坚持说这是真的,因为他吃过妻子腌的陈年老蛋,据说是他岳母没出嫁时封的坛,到他妻子成妻,生下第一个孩子,才打开一坛拿出来吃了庆祝。
    房主有幸吃过一颗,他说他这辈子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鸡蛋。
    他认为那是鸡蛋……
    警方不认为他在撒谎,我也不认为,他吃的完全有可能是没孵化出怪物鸡仔之前的‘鸡蛋’。
    那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味道如何我们不知道,但房主说那是不属于人间的美味,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仍然忘不掉那味道。
    他妻子在世的时候,都是由妻子每隔一段时间拿出几个来做煎蛋,妻子去世后,他舍不得再吃,因为腌蛋的秘方妻子没留,吃完旧的就没有新的了,所以他一直没舍得动那些腌蛋。
    妻子告诉他,鸡蛋腌制不超过十年不能吃,有毒,必须十年以上,才能散掉蛋中的毒素,只留下营养和美味。
    照他这么说,只要鸡蛋一直腌着,就会越来越好吃,是食物,听起来没有任何危险。
    可问题是,他存的那些鸡蛋突然孵化出鸡仔,把别人的尸体给吃了。
    腌过几十年的咸蛋还能‘活’过来吗?
    我听着都稀奇,更别说警方了,而且警方检验了坛子和里面的蛋壳,没找到盐或其它调味品的成份,只找到一些灰。
    那些怪蛋应该是腌在‘灰’里,后经过检验,得知这些灰其实是人的骨灰,房主听后当场就吐了。

第741章 热闹海港

    骨灰腌蛋,腌的还不是鸡蛋鸭蛋,是怪物蛋,吃人的怪物,这事不能细想,房主觉得恶心是正常反应。他告诉警方,当初买下闹鬼别墅也是他妻子的主意,他们当时还有其他选择,他曾嫌别墅老旧,但妻子喜欢这种风格的房子,极力劝说他选这栋别墅。
    他不信鬼神之说,又酷爱种花,很喜欢这房子周围的园子,加上妻子的劝说,没怎么犹豫便买下来。
    他精心种下满园的鲜花,可好日子却没过几天,先是他的女儿说房间里总有怪声,执意搬去学校住宿舍,他们两口子只当是女儿找借口离开家,想要更多自由。
    后来他们的小儿子又时常抱怨房子里有小孩子的吵闹声,他们夫妻俩没听到过任何怪声,小儿子录音也没录到什么,他们还想带着小儿子去看医生,小子儿大吵大闹,说自己没病,因此夫妻俩和小儿子闹得很僵。
    三年后小儿子到外地上大学,也离开了那栋房子,当年他妻子便突发急病去世。
    他仍是不相信鬼神一说,毕竟他自己没听到过、看到过任何异常情况,他妻子也没有,而且他坚信妻子的死和鬼怪无关,只是突发心梗罢了,妻子从小心脏就不好。
    他离开别墅只是因为不想留在伤心地,孩子们又不在身边,毕业后儿女全留在别的城市工作,他便将别墅开放,交给管理员打理,他搬到了国外和两个姐姐做邻居。
    管理员曾几次向他提起,闯入别墅的孩子遇到了灵异事件,他都不以为意,认为那是小年轻们的‘玩闹’,故意编造恐怖故事博取关注。
    警方给房主的一双儿女分别打了电话,事情确如房主所说,当年只有他们能听到房子里的怪声,房主和妻子什么都没听到。
    而且两人均不信鬼神一说,想带儿子去看医生。
    大女儿觉得无法和父母沟通,选择远远躲开,小儿子也认为父母不相信他,还要带他去看医生,最后只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他就选择了和姐姐走一样的‘路’,远离这个家,此后对房子里有怪声这事绝口不提。
    他们得知房子里死了人,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认为这是迟早的事,他们曾极力反对父亲将房子开放参观,可是房主不听,为此他们大吵一架,冷战了半年。
    房主希望有更多人能来欣赏他的花园,为鬼怪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关闭别墅实在可笑,不过他也知道当地人顾忌什么,于是退了一步,将参观时间缩短,时间定为上午十点开园、下午三点关门。
    因为别墅和花园需要打理维护的时间,且这些工作只能在没游客的时间段完成,本地工人不愿意在天没亮或天黑后留在鬼宅里干活,如果不调整开放时间,没有工人会过来干活。
    这种案子调查到最后只能以自杀结案,我的嫌疑虽大,但一男一女挂楼梯上的那个时间点我不在大厅,院子里的监控拍到我当时正扛着管理员往警车里塞,随后和警察说了几句话,我回到大厅的时候人已经断气。
    而阁楼上的两具尸体没有被人推下楼的迹象,尸体更不可能是我啃烂的,我是整个事件的目击者,没有杀人的嫌疑。
    至于我说外星怪物袭击人的话,那是因为我没见过帽子鸡仔这种生物,对于超出认知的事物,定义它只能靠想象力。
    我从警局出来就回木屋歇着去了,我在海港买房这事经过警方的调查,自然是瞒不住,木屋旅馆突然易主,不仅警方觉得蹊跷,管理员也非常好奇。
    管理员说他认识旅馆老板,据他的形容,旅馆老板是个脾气古怪,神神秘秘的老太太,管理员的父亲和老太太的父亲曾是同事,在山里一起伐木,管理员说那家的老头子就极难相处,脾气爆得很又孤僻。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还挺正常,自从退休回来住进木屋,那脾气变得和她父亲一模一样。
    海港的本地老户没人愿意和她家来往,会住木屋旅馆的都是外地游客。
    旅馆老板有养老金,旅馆的生意只是副业,因着不是靠这个过活,旅馆老板对待顾客的态度也不怎么样,有的顾客就曾抱怨旅馆老板的服务态度差。
    管理员拉着我闲聊,此时我们已经离开警局,他知道我买下了木屋,特意在下班后过来找我聊天。
    房子里的异味全放光了,尸体什么的也让运输组弄走了,现在这是栋正常的房子,不怕有人进来参观。
    管理员问我是不是打算重新装修,他认识一些专业工人,可以为我推荐,能打折。
    我谢过他,说不用,反正我有时间,自己可以搞定。
    旅馆老板的个人物品我全收起来统一烧掉了,包括客厅的照片,还有她的衣物等等。
    族中的装修队得知我在海外购了房,又计划着过来给我装修,家具她们要自己打,所以我其实不用干活,享受下女王的福利岂不美哉。
    管理员给我讲了好些本地的事,顺便打听打听我的事。
    问我会不会定居在此,还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说还不确定,买下木屋也许不会长住,只偶尔过来度个假。
    我跟他说我是编辑,杂志社的编辑,这次是因为想做凶宅主题,才跑去花园别墅寻找灵感搜集素材。
    而所谓‘背景’,不过是我有几个大佬朋友罢了,请他们帮个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花园别墅一夜间死六个人,还是上吊的,这件事根本瞒不住,海港小城立刻出了名。
    四个人吊死在楼梯上,被传成六个人吊死在楼梯上,死法和别墅原主一家一模一样,如此抓马的‘剧情’,够小报记者蹭一个月热度。
    六个人的死被无限放大,甚至有电视台的来采访,房主暂时关闭花园别墅,管理员多雇了两个人跟他一起看着,防止有人私自闯入。
    以前晚上没人守着,现在晚上也安排了人在院外看守,只要防止有人翻墙进去就行。
    本地人也好、游客也罢,胆小的都不敢靠近别墅,胆大好事者,则想方设法地往里钻。
    有好信者聚集,海港的旅馆就不太够住了,有之前住过木屋旅馆的老客找过来想投宿,他们没在网上预约,不知道旅馆关门了。
    我表示抱歉,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旅馆,我不能非法经营。
    楼上房间的东西我没动,只要不是太讲究的人,倒也能住,只要不收钱,那就不是非法经营,不过是好心让人借住而已,但我看来人不是普通游客,留下他们难免被问东问西,我嫌麻烦,便将人婉拒在门外。
    陈清寒来的时候,还带回两个人,准确地说不是他带,是那两个人尾随他过来的。
    她们正愁无处投宿,听说山里有间木屋旅馆,告诉她们这事的人一定没看过报纸上的讣告,她们半路看到陈清寒的车,正是驶向山林,所以挥手拦车,想搭他的车。
    陈清寒听说她们要来木屋,就告诉她们这已经不营业了,来了也没用,不如趁早调头回城里找地方住。
    她们问陈清寒他要去哪,是不是要到木屋这来,陈清寒说新房主是他老婆,他确实要到木屋这来,但不是投宿,是来和老婆一起度假。
    于是……两个姑娘尾随他过来,请求我借一个房间给她们住,她们是穷学生,城里的旅馆全涨价了,只剩价格高得离谱的‘高等套房’,有空房她们也住不起。
    也有城内的居民愿意把自家房间租出去,她们去看过几家,实在住不下去,不是孩子太多闹翻天,就是房东看着像瘾君子,她们两个姑娘出门在外,人身安全总是最重要的。
    我听她们说得有理,年轻女孩子出门在外,当然要保护好自己,可她们凭啥认定我这安全?
    听我这么问,两个姑娘眨着大眼睛回答:“别墅管理员说你这安全。”
    好么,原来是他!
    由此可见她们去过花园别墅,要不是天降大雨,两个姑娘穿的又单薄,我是不会收留她们的。
    雨来得特别巧,哗哗地暴雨一下,再把人往外赶,那就有点不厚道了,她们俩是步行来的,再让她们走回城,那非得淋出病来不可。
    眼下的时节,白天温度还算高,可傍晚时挺凉的,雨也带着寒气。
    我收留她们住在楼上,莉莉和莉莉丝住过的那间房,旅馆老板的柜子里有换洗的床单枕套,我拿出来让她们自己换。
    楼上的几个房间自从我接手这地方就没打扫过,我不需要睡觉,整天坐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
    热洗澡水需要现烧,橱柜里有咖啡和茶包,我把东西的位置告诉她们,需要的话她们自己服务自己即可。
    陈清寒不在意我为什么突然买房,他只关心我是否安全,有别人在这栋房子里,我不方便跟他言语交流,就用手机和他打字聊天。
    那两个姑娘洗完澡自己到厨房烧了热水泡咖啡,又借用面包机烤热两片面包,咖啡和面包片是她们自带的。
    她们说自己是穷学生,我觉得应该是实话,她们看着年纪不大,吃喝这些东西都自备,背包和运动鞋有些旧,我想把旅馆老板存的水果罐头卖她们,但她们不买,我只好让陈清寒吃了。
    陈清寒还没到放假的时候,他请了两天假提前过来,我跟他说过好几回我没事,在这过得老悠闲了,他就是不放心。
    他说必须看到我才能真正安心,看到我人好好的,他的精神立刻就放松了,在我住过的单人间睡下。
    能把继承了我血脉的强化‘人’累成这样,可想而知他最近有多忙,我没打听关于他们那个神秘任务的事,但给我的感觉就是他进了黑煤窑,而且还得亲自下井挖煤。
    他担心我在这边有危险,肯定又加班加点的工作,才能提前两天请假回来。
    唉…于修还是我救出去的,如果我和怪物狭路相逢,倒霉的是它们呀!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陈清寒比那两个姑娘起得早些,我们俩商量去兰岛的事,我意思是让他多休息两天,正好在海港看看热闹。
    海港难得如此热闹,以前就算有游客,也是稀稀拉拉,不会给这座小城造成多大的影响。
    现在城里到处是人,来了不少自媒体探险人,有单打独斗的、也有三五一群地,他们聚集在城中,打算去闹鬼的别墅探险。
    警方已将六人的死定性为自杀,至于后续如何从另一个角度展开调查,目前还没准信儿。
    这事肯定要交给像我们单位这样的部门处理,只是后续调查加国没请华夏帮忙,我们就不用出手。
    花园别墅成了另一种特色的旅游‘景点’,很多人不相信六个人会同时自杀,尤其是六名死者的家属以及他们的朋友、同学。
    原来那六个人还在上学,是另一座城市某大学的大三学生,放假了跑来这边玩。
    原本预计要玩上三天,结果第一天晚上就出事了,六人的父母无法接受孩子集体自杀的说法,要求警方继续调查。
    他们还组织了一些人在警局门口抗议,他们喊出的口号是‘还我真相’,这事被记者拍下来,上了新闻。
    我作为此案的唯一目击者,被掌门通过关系隐去姓名,只用化名,警方那边我倒不担心,他们的嘴起码比管理员严实。
    但几天过去了,管理员似乎没将我是目击者的事告诉任何人,这让我有点意外。
    管理员的脸倒是经常出现在新闻中、报纸上,以及一些自媒体的采访视频里。
    官方正式对外公布的信息是没有目击者,管理员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只有警方的卷宗里记录了我的存在。
    因此管理员成了海港名人,对六人集体自杀事件感兴趣的人,都去采访他了。
    我看他很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在镜头前十分健谈,他当晚在场,知道每具尸体的位置,他隐去了我的存在,说是把钥匙忘在门卫室了,晚上折回来拿钥匙,发现别墅里的灯亮着,他以为有贼,便通知了警察。

第742章 房主的请求

    当有人问管理员,他是不是吓坏了,管理员故作神秘,说只要活的够久,见的够多,这就不算什么。管理员上了点年纪,却也不是七老八十了,他这样说只是在委婉地透露他见多识广,这点小场面震撼不了他。
    有人甚至认为他是博物馆奇妙夜里的主角,一位身怀绝技的守夜人。
    由于发生了离奇死亡事件,使个整座海港小城都蒙上了神秘诡异的色彩。
    官方只公布有四人吊死,可没人在乎,人们只知道他们想知道的事,人们相信六人的死和当初别墅原主一家的死有关,是冤魂作祟。
    那些曾闯入别墅胡闹,被吓跑的人也跳出来,证实别墅闹鬼的传闻是真的,他们是亲历者。
    画家先生也给我打来电话,说他看了新闻,问我别墅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说确实死了六个人,四个上吊,两个摔死的,画家先生紧张兮兮地问会不会和木屋地下室的东西有关。
    他是指金属球,因为金属球接触时间长了会让人产生幻觉。
    他怀疑花园别墅底下也有金属球,只是埋得深或隐蔽,被那几个闯入者给挖出来了。
    我只好跟他说,我找别墅管理员聊过,不是这么回事,花园别墅这没有金属球,警方搜遍了整座别墅,如果有的话,警察也会受到影响。
    看来画家先生是对金属球产生了心理阴影,我叫他别多想,这完全是两回事,花园别墅发生的事与木屋无关。
    画家先生也没有证据,只是看了新闻胡乱猜测,我的话他还是信的,嘱咐我自己当心,别去和那些人凑热闹,离那栋不祥的房子远点。
    我不想继续颠覆他的认知,没告诉他我已经去过了,而且那栋不祥的房子对我比较友善,只抓着那六个年轻人杀,把我排除在外。
    这也是让我困惑的地方,为什么是他们六个呢?
    我和陈清寒说了心里的疑惑,搞不懂那房子为啥只害他们六个,以前闯进去的人只是被吓吓而已,他们却直接丧命。
    这件事不归我们管,但围观一下没啥问题,我领陈清寒去’事发地点‘参观,正好借住在楼上的两个姑娘也要出门,我们四个一起离开木屋,她们是要去城里,陈清寒开车捎了她们一段。
    我们俩转道去花园别墅的方向,别墅外面现在有人守着,总有人想逮个机会偷偷溜进去。
    管理员带着新雇的保安看着大门和院墙,我们不好靠太近,隔着一段距离将车停在路边。
    这边已经有车停靠,车边有吸烟的人,还有人坐在车里睡觉。
    “怎么样?用你的宝眼瞧瞧,这房子有问题不?”从我们的位置可以看到别墅的阁楼,我拍拍陈清寒的肩膀,小声问。
    陈清寒远远看着别墅的阁楼,拖着长声嗯道:”看不出来。“
    我轻轻捶他一下,知道他在逗我,他没有天眼通,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旁边抽烟的男人瞄了我俩几眼,挪步过来打招呼,问我们是不是来查死亡事件的。
    我摇头,说只是来看个热闹,警方都说是自杀了,还有啥可调查的?
    他见从我这问不出什么,立时没有交谈的兴趣,敷衍两句就走开了。
    我心说哦吼~还有人想查这件事?!
    等午饭时间,围着房子的人大多散去,我才拉着陈清寒去找管理员,他正在门卫室里吃自带的三明治。
    他见我带个男人过来,不用我介绍,便热情道:”你一定是她的丈夫,那位周游世界的探险家先生,幸会幸会。“
    我跟管理员提起过陈清寒,但我介绍陈清寒时明明先说了他是位大学老师,然后才是业余探险家,管理员却只记住了后面的副业。
    陈清寒微笑和他握手,客气了几句之后,我说起来找管理员的目的。
    上次在警局碰到接受询问的房主,他请我有空的时候过来找他一趟,他有事找我帮忙,给报酬的那种。
    我眼下空闲着,就过来找他了,房主说他会在别墅住一段时间,短时间内不离开。
    ”是的,老板交待过,你们可以进去。“管理员先打电话给房主,通知他一声我们来了,然后告诉我们房主在餐厅,请我们去书房等他。
    里面的格局我熟,管理员说他就不给我们带路了,请我们自便。
    我带陈清寒走进大厅,给他指出吊死人的位置,还悄悄告诉他,地上那个圈是我烧出来的,但警察不知道,也无法解释,还以为是灵异现象之一。
    我已经跟陈清寒说过,业火和雷电互换的事,算是一种能量守恒?我不懂,陈清寒更简单,他只关心我的身体有没有因此受到损伤,比如内伤啥的。
    有内伤我自己就能感觉出来,现在我什么事也没有,使用力量的时候没有任何不适感觉。
    陈清寒给我带了一箱子的补药,浓缩药丸有两大瓶,加起来有三斤。
    可我的能量还很充足,用不着磕人参,只能慢慢吃了,反正保持期有一年。
    房主在餐厅吃午饭,我领陈清寒上楼,到书房里等他。
    他不知道我哪天来什么时候来,估计没有多余的饭邀请我们俩共进午餐。
    书房是临时布置的,但也没多少东西,书架还是空的,桌面上就多了几样办公用品。
    原来连支笔也没有,纯粹是供人参观的空屋,墙边有沙发,我和陈清寒坐在沙发上等。
    只过了不到十分钟,房主便匆匆赶来,连声说抱歉,让我们久等了。
    房主的年纪有六十出头,个子不高,看着是很精悍的‘小老头儿’。
    穿着白色休闲衬衫和西裤,头发胡子修剪得干净利索,只是头发大多花白,脸上的皱纹很深。
    我们在警局碰见过,打过招呼聊过天,我夜间到别墅调查是他特许的,他也以为我背景很深,上头有大人物罩着。
    ”我有话就直说了。“房主坐到书桌后面,双肘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
    ”请讲。“我喜欢有话直说。
    ”我想请你调查下我妻子那边的事,你见过那东西,只有你见过。“
    ”你是说帽子鸡仔?“
    ”是的。“房主似乎不愿回想它,很快将这话带过,他希望我们追求那腌蛋的来源。
    这事说大不大,但我不知道如今追查这事的意义在哪里。
    他自己也说过,那些腌蛋吃一个少一个,不再有新的往里续了。
    既然现存的那些都‘毁灭’了,追查它们的出处还有什么意义?
    知道它们是在哪挖的,在哪产的,会让房主的心情好一点吗?
    房主说他很介意这件事,他妻子、以及妻子的家族,到底在哪弄来这些怪物,他介意这件事,以至于连着好几天失眠。
    ”你岳家没提过吗?他们的秘方腌蛋从哪弄来的?“我问。
    当年他第一次吃世间绝味腌蛋时,是他岳母给他做的,他吃的时候就对这腌蛋赞不绝口,不可能不问哪里来的食材,如此美味。
    他说他确实问过,还想知道配方,他岳母神秘地笑笑,告诉他配方已经传给自己的女儿,他不必操心。
    他没有多想,有老婆给他做着吃,不用自己动手,还有什么可问的。
    至于‘鸡蛋’的产地,他岳母没说具体地名,只说那地方没被现代文明污染,所有东西都是纯天然、最原始的状态。
    我听着就觉得她说的是恐龙蛋,那时候蓝星上绝对没污染,空气、水源、植物都干净。
    然而恐龙蛋现在挖出来,都成化石了,难道是在拍侏罗纪?化石蛋也能孵出小恐龙!
    不,不对,恐龙蛋可不需要人类的骨灰腌制。
    警方的鉴定结果也说了,这是未知的生物。
    ”你不会是还想着腌蛋吧?“我突发奇想,挑眉看着房主。
    事情都过去了,所有的腌蛋全孵化成功,小鸡仔被业火消灭干净,他此时心心念念惦记着找‘鸡蛋’来源,莫非是恶心过后,馋劲又上来了,还想吃?
    ”不不不,我只是想不通,爱莎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房主急忙解释。
    他想不通妻子为什么会用骨灰腌怪物蛋?
    馋呗!还能是为什么?
    他一再强调那玩意儿好吃,腌它自然是为了解馋啊。
    可能是他妻子的家族无意中从某处挖出了一堆蛋,在极端饥饿的情况下,把不明身份的蛋给吃了。
    实际上无论是鸡蛋、乌龟/蛋还是鸽子蛋,人都可以吃,在没孵化出怪物前,谁知道它是怪物蛋呢。
    不过我就这么一猜,真相如何,怪蛋都没了,何必去追究。
    房主想追究,他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再说警方只查出腌蛋的是骨灰,却不知道是谁的骨灰,他也不知道,现在他特别想知道。
    他会想是不是妻子杀了人,乃至妻子一家子都是变T,杀人烧灰用来腌蛋。
    他说在这件事发生前,如果有人跟他说,他不了解自己的妻子,他会胖揍对方一顿。
    若是此刻跟他说,他会无言以对,吃人的骨灰,这是他不可想象的…恐怖、恶心,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他善良温柔的妻子,到底对骨灰的事知不知情?
    很多疑问纠缠着他,他不愿意把亡妻往坏处想,可是大脑不受他控制,他晚上躺到床上一闭眼,就是那些可怕的空蛋壳,即使勉强入睡,也会被噩梦惊醒。
    梦中他的妻子杀死了很多人,正在焚烧他们的尸体。
    那些坛子就摆在尸体旁边,里面有怪物在尖叫。
    我看看陈清寒,想问他啥意见,房主只是被吓到了,过去这么多年,他忽然间发现曾经深爱的妻子,竟有另一副面孔。
    人都去世好些年了,现在肯定是不会害怕了,但那些甜蜜幸福的过往,难道全是假象?他的妻子其实是杀人魔?
    我不想接受他的请求,帮他查亡妻的事,在我看来他就是情绪不稳,等过段时间,他估计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他一再坚持,而且拿出一张十万刀的支票,说这是订金,如果我能查清真相,再给十万。
    房主从年轻时就经商,在本地算是挺有钱的,然而我听管理员说,他妻子的家族更有钱,他妻子嫁给他属于下嫁。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无味,只能想尽各种方法创造‘味道’,追求美食到极致也是其中一种生活方式。
    有钱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吃腻了,想吃什么没有啊,找点龙肉尝尝吧,什么?龙要吃人、肉质才最好?那就抓人喂龙!
    房主一再请求,我才勉强点头,赚钱是好,可我们还有正事要忙,不太想接他这单私活。
    房主见我收下支票,立刻喜笑颜开,说如果我需要什么,尽管跟他要。
    我让他先讲讲妻子的家族,了解下背景,才好着手调查。
    房主把我们当私家侦探了,他从抽屉里,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交给我。
    他不确定我会不会来,但他这边要先做好准备。
    现在他准备的东西派上用场了,他神情轻松不少。
    我问他和孩子们联系过没有,他的一双儿女是否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他摇头说没有,他不想让这件事烦他们,尤其是在没查清楚之前,他不想告诉孩子们他们的母亲做过什么。
    我觉得他提前说一声比较好,画家先生都从新闻里看到这边发生的事了,他的儿女没准儿也看到了。
    他们父子间关系缓和,也方便我们调查,调查房主的妻子,当然要和他们的孩子聊聊。
    别听说是受他们父亲所托做调查,对方就挂断电话,拒绝交流。
    房主答应会和他的儿女联系,今天我先看他准备的资料。
    我拿了文件装进背包,便起身告辞,我们得赶在那些围着别墅乱转的人吃完午饭前离开,让他们看到我们俩能随意进出,肯定要缠住我们‘采访’。
    陈清寒开车载我回木屋,我问他怎么看这件事,房主花大价钱雇我们调查亡妻,真的只是想还亡妻一个清白?证明她不是邪恶的杀人魔?
    陈清寒认为房主的出发点未必如他本人所说,里面可能有别的因素,只是对我们隐瞒了。

第743章 富有的家族

    陈清寒和我都在假期中,接私活单位那边不管,只不过我有私事要处理,我担心房主的事会耽误我的时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看来我就是那个勇夫,房主给的实在太多了……
    我没抵抗住诱惑,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得替人家办事。
    我的事情只好往后推一推,反正我也想让陈清寒休息两天,不急着飞去兰岛。
    他来的时候已经很折腾了,正好在这边看看热闹玩两天。
    房主拜托我查的事,我没想让陈清寒帮忙,这事查起来,最大的难度就是时间,时间过去太久了,当年的事,即便有知情人,恐怕也不在了。
    房主夫人一家早没人了,家族的遗产全归夫人继承,她是家中独女,难怪管理员会说她是下嫁给了房主。
    她继承的财产在她去世后,自然由她的丈夫和子女继承,这点房主没有隐瞒,他承认从妻子那里继承到一笔丰富的遗产。
    房主夫人父母的房产、土地,在他们去世后全部变卖,换成了钱。
    我想到她家的老房子去看看,顺便就查了下那栋房子,地址不在海港这边,房主夫人不是本地人,她是从外地嫁过来的。
    她家的房子还在,只是改成了学校,学校这些年也没啥奇怪的事发生。
    房主夫人的父母死于意外,尸体都没找回来,他们夫妻俩酷爱旅行,而且是那种开车环游世界的旅行,在行到某处时遇到歹人抢劫杀人,尸体被罪犯抛尸河中,车子也被推进水里,后来凶手找到了、车找到了,尸体却至今没有找到。
    凶手承认他们杀死夫妇俩,然后抢劫财物,抛尸入河。
    并且很肯定,他们夫妇二人当场死亡,他们手下狠毒,直接割喉,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不止两三个,每个受害人都是被割喉后,抛尸在河里或水沟中。
    只是房主夫人父母的尸体没被找到,房主夫人因为这件事受到相当大的打击,她本身心脏就不好,最忌大悲大喜,为此一病不起,休养了半年才稍见好转。
    不过身体却大不如前,总是病殃殃的,没过多久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房主没把她的死和闹鬼联系在一起,正是因为他知道妻子的病因何而来,且越来越重。
    别墅里的‘鬼魂’可以伤害房子里的人,又如何伤害得了远在他乡的岳父母?
    他妻子的病是因为父亲突然遇害才加重的,这纯属**。
    陈清寒有电视不看,好不容易休假,我想让他放松放松脑子,可他偏凑过来跟我一块看文件。
    我看完放到一边的他就拿起来看,他看到一半时忽然问我,“你觉不觉得沃克先生很幸运?”
    我正翻着装订成册的纸页,没过脑子地反问:“你是说升官、发财、死老婆?”
    陈清寒嗯了声,“也许是我想太多,他妻子和岳父母的……死亡时间,间隔还不到一年。”
    我暂时放下手里的册子,点头道:“对,而且他们两口子因为房子是否闹鬼这事,和儿女闹得非常不愉快,小儿子搬出别墅后,她妻子立下遗嘱,只留给儿女极少的房产,大概就是每人一栋房子,其他什么都没留。”
    这份遗嘱立的可以说非常‘及时’,再晚一点房主的妻子就去世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档子事夹在父子中间,房主的儿女这些年几乎与他断绝了来往,女儿生娃、儿子结婚都没有通知他,他是从亲戚朋友那得到的消息。
    房主在妻子去世后的第三年,又娶了一位夫人,是他姐姐介绍的,婚后第二任妻子为他生下两女一男,三个孩子。
    “一切都特别顺利,是吧。”陈清寒意有所指。
    “是,岳父岳母意外遇害、妻子立遗嘱,立完遗嘱很快就去世,这一家三口好像急着要把全部财产扔给房主,想赶快上路似的。”
    “咱们按狗血套路的思维想,会不会是房主想要吞掉她家的财富,所以设计了这一切?”
    “那他让咱俩调查啥,画蛇添足吗?不查的话,没人怀疑他。”
    “是什么让他害怕了?”
    “没别的东西,他不信鬼神,现在还住闹鬼的房子里呢,除了那些帽子鸡仔……可他吃都吃了,这些年也没有副作用,最后一批腌怪物蛋让我收拾干净了,他有什么可怕的?”
    “咱们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要不我伪装成绑匪,把他绑回来严刑拷打?”
    “绑架犯法,你不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了?”
    “不在本土犯罪!”
    “专搞国际纠纷是么,用不着绑他,他想查,你就查,查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陈清寒的眼神幽深,在灯光下跟黑化的变T似的,深得我心。
    我重重点头:“明白,他想让我查的我查,他不想让我查的、我还查。”
    如果房主真的为了钱,连害几条人命,那我一定查出来,让他到牢里安心度过余生。
    房主给我看的文件很杂,全是他岳家曾经拥有的房产、土地和公司等信息,基本上是他岳家的发家史,往上数几代的记录都有。
    他似乎想让我知道他岳家是如何一步步富起来的,从他提供的记录来看,他岳家是开矿起家,家里有好几座矿,还有工厂、土地、也做珠宝加工生意。
    矿场和工厂后来陆续关闭,是关闭不是倒闭,即便如此,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已经足够后代子孙吃穿不尽。
    起码到房主的妻子这代,她可以挥霍无度,过着奢靡的生活。
    但房主说他妻子不是那样的人,他们相识的时候,他还以为她是个穷学生,她的生活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他们在快餐店约会,买打折电影票,那时他从未在前妻身上见过奢侈品。
    等他们俩确定恋爱关系,感情比较稳定之后,他妻子才告诉他自己是富家女。
    房主当年是青年才俊,他家里条件不差,父母出钱让他投资生意,他做得挺不错。
    他岳父母看中他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又深爱着自己的女儿,所以很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文件中有他前妻的照片,从大学时代到去世时的都有,他们俩算是郎才女貌,很幸福美满的一对。
    所以房主究竟为什么,要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人都已经去世几十年之后,还要追查她家吃怪蛋的事?
    看文件花去了我一晚的时间,当然只是阅读的话用不了这么久,主要是我看看停停,看几页就要停下来想半天。
    陈清寒看到他认为可疑的地方会跟我聊几句,他有个问题让我特别上心,就是房主为什么将这事托给‘陌生人’查。
    我根本没说自己是侦探,他问管理员也知道,我只是个杂志编辑。
    而且我是从华夏来的,房主不在本地、本国找他可以查明底细的侦探帮他,莫明其妙地找上我,这行为本身就很奇怪。
    难道只是因为我在别墅里安然无事地度过了一晚?
    他觉得我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能处理怪异事件?
    好像有点牵强……
    若说他希望在事情结束后,彻底与我断掉联系,我回到华夏,我们从此再无瓜葛,也说不通,管理员不可能没告诉他我在海港买房的事。
    我在本地买了房,那今后必然时不时过来住段时间,大家还是‘邻居’。
    陈清寒说现在的线索太少,往下查就知道了,房主肯花二十万雇人查已故前妻,肯定有重要原因。
    单从房主前妻一家的资料来看,我只看出一个字‘富’,妥妥地富豪家族,占着房、躺着地,家里存着一库黄金珠宝,银行里存款数额一串飘零那种富有。
    现在这些钱全是房主的,他还查什么呢?隐藏财产?
    抱着文件到天亮,借住在二楼的两个姑娘起床了,到楼下来烧水泡咖啡。
    我收起餐桌上的文件,装进背包里,两个姑娘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出去干什么,昨天是进城,但不是游玩,回来的时候多了两只手提袋,超大号款。
    里面有东西好像挺重,陈清寒说是‘工具’,可能是折叠铲一类的东西。
    他眼睛毒,根据手提袋表面凸出来的形状猜的,今天她们又早早起床,吃过自备早饭,背着旅行包出门去了。
    她们没提搭车的事,我偷偷跑到楼上看她们离开的方向,是往山上去了,没走下山的路。
    她们的登山包来的时候瘪瘪的,没装什么东西,今天出门倒是装满了。
    估计是装了昨天买的工具,还背了睡袋,她们临走时说今晚可能不回来住,不用我给她们留门。
    我从楼上跑下来,“好家伙,往山上去了,幸好怪物尸块已经运走了,看样子她们是要上山去挖什么东西,还好还好……”
    “我在她们背包里偷偷塞了定位追踪器。”陈清寒笑着说。
    “你这不犯法?”
    “为了她们的安全,我有理由怀疑她们会遇到危险。”
    “哟哟哟,证据呢?人家背个铲子上山,你就知道有危险?别逗了,她们俩再厉害、还能挖断这的龙脉!”

第744章 清澈的河

    我随口一说,就是为了逗逗陈清寒,却不想打脸来得这样快……中午时分就听山里有异响,隐隐的似是龙吟?
    而且声音是从地下传上来的,陈清寒立刻出门,叫我带上背包,锁好木屋的门,完事去追他。
    他怕这声音突然中断,赶在它消失前寻声追去,声音来自地下,他跑一段就蹲下身,低头细听地下的动静。
    我的背包有两只,其中有一只是专门装‘野外生存’装备的,我拎了生存背包出门,把木屋的大门锁好,此时陈清寒已经跑出二里地去了。
    他没有开车,汽车的引擎声会掩盖住地下的声音,坐车里听不清地下的响动。
    他徒步追进山林,往山林深处去了,正是今早那两个姑娘离开的方向。
    我快速追上陈清寒,他望着山林深处,说这响动不一般,没准儿真是那两个丫头动了啥大家伙。
    我之前看她们瘦瘦弱弱,一脸稚气,没想到能翻出这么大的浪花。
    “斗龙的少女?不能吧,她俩绑一块,都不够怪兽塞牙缝的。”我不想小看她们,可是她们俩那天天吃面包片的小身板儿,真能和恶龙搏斗吗?
    “人不可貌相。”陈清寒拉住我的手,带着我听声辨位,朝龙吟发出的源头赶去。
    我还是不太相信龙吟与两个小姑娘有关,她们早上出发,到这会儿连口菜窖都未必挖得出,而地下传上来的声音,是从极深之处发出的。
    我们已经尽力加快速度,却还是没能在声音停止前找到源头,陈清寒知道大致方位,我们顺着他定的方向走,但要走多远他也没个准谱,也许十公里、也许二十公里。
    他说地下好像有空腔,如果我们能确定空腔的位置,把它当路,会省不少事。
    这个空腔很像是地铁隧道,他如此描述道,是长条形状。
    龙吟在空腔隧道里传播,也许源头就在隧道的尽头,他在没有工具仪器辅助的情况下,只能听出这些信息。
    我是啥也没听出来,有他在的时候,我的葡萄干脑仁可以歇歇。
    他的背包我也一起拎出来了,里面有他要用的装备和手提电脑。
    他知道跟我出门准没好事,因此出门前把平时执行外勤任务的装备全带上了。
    果然,这些东西到了小城立马就能用上,他拿出电脑定位两个女学生的位置,她们在山林更深处,而且停在一个地方半天不动。
    “我说亲,人家要是来露营的,咱俩找过去,太尴尬了吧,肯定会被告上法庭!”
    “我是用她们定位声音源头的位置。”
    “方向一致,距离……也差不多,巧合、一定是巧合。”我盯着陈清寒手机里的追踪软件界面,屏幕上一片黑,两个小光点特别突出。
    “她们露营,咱们也露营,不冲突。”陈清寒说着迈步朝光点的位置走,他似乎确定那两个姑娘就在龙吟的源头处。
    但龙吟和她们有没有关系我们要看过了才知道,陈清寒觉得龙吟这事很严肃,需要谨慎处理。
    我们在放假期间,就算遇到怪事,可以弹性处理,如果事情不是很严重,又不危及自身和普通群众,大可不必这么急着进山。
    陈清寒一是担心龙吟声预示着不好的事要发生,二是怕那两个女学生遇到危险,她们离龙吟声发出的源头太近了。
    快走到她们附近时,陈清寒把手机揣进口袋,把相机拿出来挂到脖子上。
    假模假样地用镜头对准山林,好像在取景似的,等我们走到两个女学生所在的位置,发现根本没人,就两只背包躺在地上。
    定位器就在背包的侧兜里,陈清寒上前将它们取回来,女学生背包里的东西没见少,看着还是很满,大件的工具一样没拿,人去哪了呢?
    “她们打算在这扎帐篷。”我走到背包跟前,只是观察没有伸手翻,背包是打开的,双人帐篷拿出来放在一边,折叠着还没打开。
    一只保温杯倒在背包旁边,杯盖没拧严,水都流没了。
    陈清寒在四处找脚印,才过去几小时而已,她们留下的脚印不会彻底消失。
    两个人走到这处林中空地,卸下沉重的背包打算扎营,其中一个人往小河的方向走去,应该是去取水,半路她滑了一跤,从旁边的斜坡滚下去,取水用的旅行折叠水桶留在她摔倒的地方。
    陈清寒寻着斜坡上的断树枝和一些痕迹找到坡下,本该是她‘落地’的地方,但那里没有人,倒是有一条拖痕。
    陈清寒跟着拖痕走到河边,痕迹消失了……
    留在背包处的女孩显然是听到了同伴呼救的声音,她起身朝河边跑,半跑半滑地下了斜坡,她的脚印也消失在河边。
    林中的这条河宽约十米,深却是没几米,跟游泳馆的深水区差不多,而且河水清澈,河底的石头都能看清,看着和‘恐怖’不沾边。
    我想不到这样的河里能有什么致命的生物,把两个女学生叨走了。
    我们俩返回她们放背包的地方,她们肯定是失踪了,陈清寒怀疑不是人类绑架了她们。
    如果报警,我又得回警局接受询问,到时在本地警察心里,我可能比杀人别墅还诡异,凡有‘意外’,我必在场。
    不过和我的形象比起来,当然是救人更重要一些,但陈清寒和我都清楚,这不是普通的野兽伤人或绑架案,由警方出面进行常规搜寻只会延误救人的时机。
    陈清寒先打电话给一个人,这人是加国调查特殊事件的外勤人员,陈清寒跟他合作过,算是熟人,我们在别人的地盘,动手之前总得打声招呼。
    走高层毕竟麻烦,陈清寒直接联系他认识的这人,这人说他马上向领导申请,派人过来支援我们,本地警方那边他会处理。
    加国调查特殊事件的外勤人员不够,能来支援我们的只是稍微知道点内情的高级调查员,他们越过本地警方,到现场来跟我们汇合。
    我默默哀叹,有熟人和没熟人的区别就是这么大,虽说这次也没派专业人士过来支援,可总归是派了人,好歹能打打下手,比我们单打独斗强。
    我在地下室大战树妖的时候,加国可是一个人都没派给我,哪怕派个园丁帮我剪剪树枝呢。
    不过真要派人过来,我反而会觉得碍手碍脚,让他们看到我的技能麻烦只会更多,我就是随便感叹一下,然后继续低头玩手机。
    找人的事我不擅长,陈清寒指挥着过来支援的调查员,这挖挖、那铲铲,在河边以及两岸的树林里忙活。
    我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玩手机,这边风景不错,怪不得画家先生会在这采风。
    他好像说过,住在木屋旅馆的前两天、天天来河边画画。
    那时候怎么没有东西把他叨走呢……
    穿着西装的调查员,在林子里走了一会儿就踩了一脚大泥巴,皮鞋成泥块了。
    陈清寒安排他们去林中搜索,虽然我们俩知道搜到的可能性为零。
    调查员知道他们的任务是帮助我们俩寻找失踪的女学生,而且这起事件不同寻常,他们得到的建议是注意安全,可能要面对超出认知的敌人,再多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拖走女学生A的东西没留下足迹,而女学生A是屁股着地,背朝那东西被拖走的。
    也就是说,拖走她的东西是在她身后,揪着她的头或肩膀,往河边走。
    女学生A翻不过来身,毕竟她的脖子不能180旋转,这个角度双臂很难去够背后的东西。
    即使她能抓到,也伤害不到对方,可能她会抓伤对方揪着她头的手或别的什么东西,但没有给对方造成多大伤害,至少对方没有松开她。
    有个年轻的调查员走到河边洗手,他刚在林子里摔了一跤,见我坐在石头上玩手机,提醒道:“女士,这里不安全,你应该回帐篷里待着。”
    “你受伤了?”我忽然问。
    “小意思,不严重。”年轻的调查员掏出手帕,裹住掌心的伤口,鲜血滴进河里,而河中央,正有一个黑影不断在扩大。
    “是的,这里不安全,你赶紧回帐篷里待着去。”我收起手机,跳下石头,把别在后腰的钩棍抽出来。
    我吹响脖子上挂的小哨子,这是陈清寒发的,每人一个,在树林里用这东西传递信息报告位置比较方便。
    年轻的调查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我怎么了,干嘛把人都叫过来。
    他话音未落,脑袋就被一个东西扣住了,我的注意力全在河中央的黑影上,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在河边。
    这东西从年轻调查员的脚下突然钻出来,好像一个鸟笼,罩住了他的头。
    我手挥钩棍,实际却用了点雷电,假装用棍子砍断了鸟笼上方连接的‘线’,其实是用雷电劈断的。
    鸟笼上方有根‘线’,线的大头在水里,我揪着年轻调查员的衣领,把他拖离河边,甩到稍远的地方,他摔在地上,鸟笼却仍罩在他头上。
    他慌乱极了,根本顾不得我摔他的事,全副注意力都在鸟笼上,双手抓着笼子想把脑袋弄出来。

第745章 鸟笼罩头

    我看那东西只攻击他,连忙跑离河边,别一会儿有人问起,怪物为啥只抓他不抓我。被劈断一条‘线’的黑影开始缩小,躲回水底去了,我也没看清是个啥。
    犹豫一秒,我向黑影的位置抛出一块大石头,足有磨盘大,能不能打中看运气。
    也是做个记号,我捡的那块石头比较圆,还是黑色的,是几秒钟内我能找到的最有特点的石头。
    我扔完石头就去查看年轻调查员的情况,他还没把鸟笼从头上弄下来。
    “冷静。”我走上去抓住他的手腕,他再用蛮力破坏笼子,就快把自己脑袋揪下来了。
    他们只是知道点内情,严格来说不是专业处理怪事的人员,遇到超常的事难免慌乱,然后乱中出错。
    “不想掉脑袋就别动,安静!”我看清情况,冷下脸吼他。
    所谓鸟笼其实是一个爪子,很像前些年流行的头部按摩梳,八爪鱼造型,八个爪在底部收拢,扣进他脖根的肉里。
    鲜血把他的白衬衫染红了,但爪子肯定没扎到他要害,不然他扑腾这么会功夫应该断气了。
    年轻的调查员呼哧呼哧抽着气,陈清寒和其他调查员赶过来,见状立刻有人拿出急救包。
    “什么东西?”调查员们的头儿抢先问道,陈清寒也想说话,不过没和他抢,只用眼神询问我怎么了。
    “河里的,不知道是什么,他在河边洗手,那东西就浮上来了。”我比划一下:“这个爪子在水边突然窜上来,有根线连着,线被我砍断了,只剩这爪子扣着他的头。”
    陈清寒替年轻的调查员检查了伤口,伤口有点深,需要把人送到医院去处理,不过只要不将爪子拔出来,短时间内不会危及生命。
    爪子虽然抠进他脖子里,但爪尖很细,没有一根筷子粗,而且没有扎到气管,只要年轻的调查员保持冷静,不乱动导致流血过多,我们有足够的时间送他去医院急救。
    送伤员去医院只要两个人就够了,其他人仍旧留下,继续执行搜寻任务。
    但年轻调查员的惨状,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肯定有些想法,他们的头儿不让他们再靠近河边。
    我将看到的东西简单画出来,拿给陈清寒看,问他见没见过这种生物。
    陈清寒看过后摇头说没见过,这东西抓捕猎物的方式,就是先用爪子扣住猎物,然后将其拖进河里。
    连接在爪子上方的‘线’能放多长我们还不知道,摔伤的女学生可能就是被那东西用这种方式拖进河里的,而随后赶过来想要救她的同伴,则遇到了和年轻调查员类似的情况。
    陈清寒在女学生滚落的斜坡底下发现了带血的石头,说明她滚下去的时候受了伤,有伤口在流血。
    年轻的探员也在摔倒时划破了手掌,我跟陈清寒说,那东西应该对血腥味很敏感,用鲜血兴许能把它引出来。
    但引它出来未必能找到失踪的女学生,被爪子刺入脖子几个小时,光是流血也流得差不多了,还被拖进河里,血没流干先溺死了。
    陈清寒站在河边,让我给他指出那东西出现的位置,我指着河中央,那里此刻只有清澈的河水在流淌。
    “我在河里扔了块石头,潜下去的话,应该可以确定那东西出现在准确位置。”
    “用无人机近距离拍拍看。”
    无人机我们没带在身上,要回木屋去取,陈清寒认为拍了也不会有发现,按我描述的黑影体积,如果河底有它来去的通道,河水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河中央的水也不深,河水又清,下面有没有坑洞看一眼就知道了。
    现在天气渐凉,陈清寒不让我下水,那些协助我们的调查员全是穿西装来的,他们不知道要在山林里找人,且是紧急调派,没时间回家换衣服。
    潜水服自不必说,游裤也是不可能有的,再说让他们下河去检查黑影消失的地方,是非常冒险的行为,可能会肉包子打狗。
    陈清寒打算回木屋拿无人机来,他叮嘱调查员的头儿搜索队伍别太分散,遇到情况就集合,千万别有人落单。
    调查员的头儿因为有人受伤一事,对我们心有不满,他也不藏着,不满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他们来是服从上级安排,对我们没有丝毫‘好感’可言,环境的恶劣加上刚开始搜索就有人受伤,他们没立刻冲我们发火还让我挺意外。
    送伤员去医院的两个人回来一个,留下一个守在医院,年轻的调查员要动手术,得留下一个人照应着。
    回来的那人脸色不大好,他带消息回来,说年轻的调查员情况不妙,爪子上有毒,就算保住性命,毒素对身体会造成一定伤害,到什么程度目前还不清楚。
    调查员的头儿再次提醒手下们远离河岸,解手也不能单独去,必须搭伴,每个人都要待在其他人的视线范围内。
    我除外,他们不关心我死活,我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也没人吹哨。
    陈清寒不在,我也不在河边待着了,回到女学生放背包的地方,她们的背包被调查员翻过,从里面找到一张地图,再就是挖掘工具一类的东西。
    她们的目的性非常明确,而且有坐标,来到这就是为挖什么东西的。
    背包里没有手机或行程计划书,不知道她们到底来这挖什么。
    发生过年轻调查员被袭的事,其他心里应该也清楚了,在树林里找人就是浪费时间,那两个女学生多半已经遇害,她们没年轻的调查员幸运,出事时周围没人帮她们摆脱怪物。
    在一个地方,同时潜藏着几个怪物吃人,谁都不挨着谁……这是我没想到的,来之前虽然听到了类似龙吟的怪声,但我以为她们无非是被困在哪个地坑山缝里了。
    地下的怪声是从地底深处传上来的,按照她们出发的时间,和她们俩的小体格来说,不可能真的挖到地底深处去。
    没成想,不是她们挖下去了,是怪物上来了!

第746章 别送人头了

    这里发生的事超出了调查员们的认知,他们看到那怪物的爪子,没人能说出是什么。遇上未知事物,调查员感到恐惧是正常反应,尤其是在见识到它的危险之后。
    现在他们中即便有人摔得一身泥,也不敢再去河边清洗。
    年轻调查员被袭击的时候我没听到附近有‘思想之声’,鸟笼怪物到底是不是我们听到的那个龙吟怪还不确定。
    我看看时间,陈清寒取东西应该快回来了,就准备回河边去等着。
    忽地,林中传来一声哨响,这响声不连贯,带着颤音,急促且断断续续。
    仿佛是有人掐住了吹哨人的脖子……
    由于哨声的调子乱了,暗号什么节奏听不出来,不过这种情况多半是在求救,一定是出事了。
    其他调查员听到哨声连忙回应,并向吹哨求救的那人靠拢,我听到有人喊话,调查员头儿的声音。
    陈清寒离开后他就下过命令,队员之间互相盯着点,别走出其他人的视线范围,吹哨这人为什么不在其他人视线内?
    有人解释说那人要解大手,被人盯着拉不出来,所以找了个草丛,两人就隔着一片草丛,距离不超过五米,比周围的调查员离得都近。
    这样近的距离,能出什么事?
    有个轻微响动也能听见,他们就是这样想的,谁料还是出事了。
    求救的哨声不在固定位置,吹哨的人像是被拖着,离大部队越来越远。
    是朝河边的方向去了!
    哨声微弱,但仍在继续,我转身朝河边跑去,最近常下暴雨,林中遍地是泥,调查员们穿着皮鞋走路都费劲,跑起来鞋直接陷进泥里,脚拔出来、鞋留下了。
    他们还没跑出林子,我已经到河边了,并且逐渐追上哨声,看到一名调查员被鸟笼罩头,拖在地上滑行。
    他两只手抓着鸟笼,像抓着绳索,免得脖子受力,直接被拉断,他身体拖在地上,没有东西可借力,根本无法与鸟笼抗衡。
    好在他嘴里死死咬着哨子,尽力在向我们发送信号。
    我跑得飞快,他看到我追上来,双腿扑腾得更加用力、想来内心十分激动。
    他身体一扭,翻了个面,刚刚面朝上,现在变成面朝下了,我看他视角变了,赶紧扔出一道雷电,和雷电一起扔出去的还有一根钩棍。
    雷电劈断鸟笼上头的连‘线’,线断了,人自然就滚到一旁的石头堆里,我两步蹿上去,把人揪起来扔到身后。
    看那东西敢不敢再伸爪子过来,我还向河边又走了几步,弯腰从地上捡起我扔过来的钩棍。
    天并没有黑,河岸边的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清楚楚,以前这里从没发生过鸟笼袭击人的事件,自龙吟声出现,已经发生四起。
    可那两个女学生一铲子也没挖,怪物的出现似乎与她们无关。
    河面又恢复了平静,河水清澈见底,掀起的泥沙渐渐沉下去,证明刚才确实有东西在河里翻搅过。
    调员们赶来,吹哨小子的情况和年轻调查员一样,那个正在手术,这边又多一个需要送去就医的。
    调查员的头儿怒了,冲到河边朝河里开枪,他开就开吧,还把我撞一边去了。
    河岸那么宽敞,我怎么就碍着他事了?非扒拉我一下。
    他们的枪带消音、器,声音传不到林子外面,但用子弹打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那怪物早跑没影了,他只是单纯地在发泄怒气。
    陈清寒刚好赶过来,我用汉语跟他说,要不叫这些人撤吧,加国一方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他们想帮忙的心情我理解,可不能这么生灵涂炭。
    陈清寒也用汉语回我,说这些人不单是来帮忙,还是加国上头派来监视我俩的,就算我们想拒绝这份好意,人家也未必答应。
    哦~我忘了这茬了,在这个行业中,国与国之间既有合作、也有竞争!
    请竞争对手来合作,也得派人看着点。
    难怪他们明知道失踪女学生可能被怪物抓走了,还继续在林子里瞎转悠,原来是在盯着我们,看我们要干什么。
    他们不需要做实际工作,作用等于行车记录仪,回头我们干了啥,他们会一一向领导汇报。
    调查员的头儿又派两个人去护送伤员,然后所有人撤到帐篷所在的位置,聚在一起厕所也不许上。
    调查员问我这回看清楚没有,我依旧摇头说没看见。
    他气道:“你离得最近!”
    我无辜摊手:“那东西在河里,隔得远着呢。”
    陈清寒用他的推测截断调查员头头接下来的质问,他说鸟笼状的爪子还有连接的‘线’,应该只是那东西的捕猎器/官,像飞爪一样的东西。
    只截断绳子和飞爪没用,我们得找到源头,这东西频繁出来抓人,若不彻底消灭,这片山林便不再安全。
    出现危及普通民众性命的‘怪物’,这类事件都应交给处理特殊事件的部门。
    而且必须尽快解决,绝不能引起外界的注意,造成民众恐慌。
    加国调查特殊事件的部门人手严重不足,他们这边的负责人请我们帮忙,又不完全放心我们,派了外行人过来‘监视’我们工作,结果连送两颗人头。
    我看得出调查员们也不想继续执行这次的监视任务了,他们心里清楚,河里的东西不是他们能对付的,这已经超出他们的业务范围。
    但上头不发话,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留下,调查员的头儿满肚子火气,他问陈清寒,我们到底有没有抓住那东西的对策,有的话就快动手,别再磨蹭了。
    “还有,到底哪是安全范围?之前不是说远离河岸就行吗?”
    陈清寒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切都是未知的,如果你们觉得树林不安全,就撤到海港去。”
    “别装了,为什么那东西只抓我的人?你敢说你们不知道那是什么?”调查员的头儿扫我一眼,瞪向陈清寒。
    “我们不知道。”陈清寒的脸色冷下来,“野兽也会挑软柿子捏,我的人不好惹,怪物都能感觉到,毕竟她从那东西手上救下你两名手下。”

第747章 无边水域

    这话听得调查员头头想揍人,他实际上也动手了,只是他挥出的拳头在半路被我截住,我扣住他手腕,他发现自己的拳头竟然无法再向前移动分毫。他感觉吃痛,咧了下嘴,但马上收住,跟我劲了几下力,周围全是他的手下,十几双眼睛盯着,他的手腕被我抓着动弹不得,再僵持下去丢脸的是他。
    在非常丢脸和有点丢脸之间,他选择了后者,装作冷静下来的样子,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忍一时越想越气,收回手之后,他还是没忍住,嘲讽一句:“小白脸。”
    他的眼神别有深意,瞥了眼我,如果我没理解错,他是在说陈清寒只会躲在女人背后,是个无用的废物。
    陈清寒是什么人?他是个有正事儿的人,别人骂他、他不在乎,只有对方涉及到我了,才会开启怼人模式。
    他像没看见调查员头头的眼神,拿出无人机往河边走,边走边说他还是那句话,如果调查员们怕的话,可以回海港那边等我们。
    他们要是没隐藏任务估计就走了,多数人鞋都跑丢了,留下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明明气得够呛,却赖着不走,光着脚站在泥地里,若不是为了和我们赌气,只能是因为‘走不了’。
    陈清寒趁着天没黑,赶紧到河边用无人机检查河面,我跟在他身边,挡在他身前,防止有鸟笼突袭。
    无人机近距离观察河面,果然在河中央的水底发现了异样,有一片区域的河底没有石头,只有沙土,周围则是乱石遍布,唯独那一片地方光秃秃。
    陈清寒推测这片区域应该就是那怪物出入的‘门’,它的身体可以钻进河底的沙土中,像章鱼。
    我问他看没看到磨盘大的黑石头,他说没有,那片区域的周围也没有。
    我很确定自己把石头扔向那黑影,也对自己的臂力有信心,所以河底空地下边应该有空间,我猜测着,跟陈清寒说我们做个实验看看。
    这次我挑了块稍小一些的石头,在上面缠了一只防水手电,然后将石头抛向河中心那片有空地的水域。
    手电和石头一起沉入河底,但没有全部陷进沙子里,只沉下去一半。
    这已经能说明底下的沙土十分松软,方便那怪物钻进钻出。
    它能钻上来,我们就能钻下去,依黑影的体积,和那片沙土地的范围,这家伙的个头小不了,得有一辆小汽车那么大。
    陈清寒给我带了一套衣服,看样子是准备让我下水,我不需要潜水服和泳衣,贴身的衣物就是为进水准备的,布料特殊,款式像T恤和五分游泳裤,这料子只要出水就会自然干透,所以陈清寒只给我带了一身运动服。
    我腰上系着绳子,肚子上绑着钩棍,跳进河里往河中心游,绳子上有按钮,我按下去另一端陈清寒那边的就会闪灯。
    按一下表示安全,两下再等等,三下是拉我上去。
    现在这个季节水有点凉,我游到河中心,找到那片被做过标记的沙土区域,防水手电还亮着。
    我没动它,拔出钩棍往沙子里扎,很轻松就能扎进去。
    但没有扎到活物,我戴了潜水镜,免得眼里进沙,一头扎进沙子里,开始往下钻。
    底下像是有条通道,有沙子挡着我什么都看不清,用力往下游,然后触底,我向四周摸索,在旁边摸到了能穿过去的空间。
    竖着游下来,再横着游一段,接着再向下,因为沙子松软,绳子没有遇到障碍,没被卡住或绊住,我给陈清寒发了安全的信号。
    当视线开始变得清晰,周围的沙子逐渐变少,最后我发现自己游进了一片广阔水域,这片水域既深且广,我像一粒尘埃飘在宇宙中,上下左右皆是无尽的黑暗。
    当然,这可能和水下无光有关,而且我能看到的距离有限。
    我感觉就像一只蚂蚁漂在公共游泳池中,就算在这见到深海巨兽我都不会惊讶。
    但我游下来的通道它肯定钻不过去,我不敢向四周游,怕绳子不够用,只要绳子到头,无论我是否安全,陈清寒都会拉我回去。
    我跑太远他不放心,我打亮手电向周围照去,视野之内没有边际,水很静,像死水,我照了一会儿,没发现怪物,忽然想到怪物可能对血敏感,我下来前把受伤调查员流到植物上的血打包带来了。
    我拿出用防水袋装着的几片叶子,叶子上全是调查员的血。
    巴掌大的叶子一共有三片,我把叶子扔水里,游回通道口等着。
    没过两分钟,一条黑影从水下的黑暗中浮上来,我心中暗喜,准备等它再靠近些就动手。
    可没一会儿我就发现大事不妙,下边浮上来的黑影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几乎连成片了,所以我用了一点时间才看清楚。
    我自知捅了马蜂窝,赶紧向陈清寒发信号,让他拉我上去。
    因为游向这边的黑影不止从下方来,四面八方的都来了,还有从上边沉下来的。
    黑影虽然是影子,可啥形状都有,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种生物。
    我单知道怪物喜欢血,却没想到这里可能有很多怪物,它们都喜欢血。
    我把钩棍和手电一收,四肢努力地划,向上快速逃窜。
    体积特别大的我反而不担心,它们进不来通道,只怕那些小的,我在水里扔叶子,身上可能也沾上了血腥味,如果只有一只怪物我当然不怕,轻松就能搞定,沾上就沾上了。
    要是我被成千上万只怪物团团围住,那才麻烦,一旦雷电在水下不灵,我就上不去了。
    死是死不了,但我不想跟怪物们作伴。
    游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东西抓住了我的小腿,但我不敢停下,怕追上来的东西太多,稍一停留就可能被围住。
    我用力蹬腿,带着那种被咬住的感觉,游回河里。
    我的努力加上陈清寒的力量,我成功从河底游回岸边,又走回岸上。
    调查员们在稍远的地方站着,看到我上岸,像见到了哥斯拉。
    他们的表情太过夸张,我觉得不对劲,这不像是在看我……

第748章 脱壳而逃

    他们的视线定格在我身后某处,我低头看了眼‘咬’住我小腿的东西,正是形似鸟笼的怪物爪子。抓调查员是罩头,抓我是扣腿,然而我没流血,莫明一阵心虚,刚刚逃得匆忙且专注,隐约是感觉到有东西被我拉着往上游,它的速度还没我快。
    陈清寒向我打手势,让我趴下,我往前一扑,趴进河边的石头堆里。
    同时我感觉有道劲风扫过我的后脑勺,接着枪声响起,调查员们齐齐开枪,子弹都打光了也没见他们打倒什么。
    我扭头朝身后看,就见一只怪物正向我游来,河水中柔软如章鱼爪的东西我姑且称之为腿,它们在水中似游似走,弄出的动静还没这河本身的流水声大。
    而它的身体有点像人穿着带假腹肌的T恤,肚子上有六个方块,像巧克力排。
    两侧却没有人类的手臂,只有那种被我劈断过两回的‘线’,线从肚子两侧伸出来,末端有鸟笼状的爪子。
    但最怪的还是它的头,像一朵盛开的花,每一朵花瓣都在轻轻颤动,由于没有五官,这些花瓣应该是它的感应器。
    我在它身上没看到弹孔,刚才调查员们开的那上百枪都白打了。
    眼看怪物已经走到我近前,陈清寒抽出大宝剑,纵身一跃,扬手朝怪物的头斜劈了一剑。
    怪物用鸟笼爪子去挡,还伸出四只‘手’去抓陈清寒,被陈清寒敏捷躲过,连挥两剑,斩断了其中两根线,鸟笼爪子被砍掉。
    岸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不好使用雷电,解下腰间的绳子,回身扑向怪物。
    也许调查们没想到我会突然‘送死’,发出一阵惊呼,我抓着绳子扑到怪物身边,用绳子一圈圈缠住它的身体,期间鸟笼爪子试图阻止我,我离它太近了,想绑住它就不能躲远,于是无可避免的,我被其中一只鸟笼爪子罩住了脑袋。
    但这并不耽误我继续捆住怪物的身体,我打好绳结,绳子另一端在岸上上,被陈清寒系在一块巨石上。
    我要把这东西拉上岸,让它不能再逃回水里去。
    有绳子牵制,它别想逃走,陈清寒挥剑砍它也容易。
    怪物意识到危险,这时候想逃走,然而为时已晚,我双手抓住绳子,走到巨石前,像玩拔河游戏,用力将它留住,和人类相比,它的力气算大的,估计四个成年男人都拉不住,可它没我力气大。
    陈清寒砍完它的头砍它的爪子,完事又去砍它的腿。
    最后这只怪物真的被他砍成了‘巧克力排’,我也将它拉上岸,就在我以为它死定了的时候,它仅剩的身体突然一亮。
    这亮光不是普通的亮,亮度强到连我都闭下了眼,只觉眼前一白。
    像是被强光突然照了下,我都如此,更何况调查员们,好一会儿才恢复视力。
    我比他们早恢复,再看那怪物,似乎并无变化,但河中有银光蹿行,嗖的一下便消失在河中央。
    什么东西我没看清,陈清寒刚刚也抬胳膊挡了下眼睛,他放下胳膊,两步跨到怪物跟前,‘巧克力排’掉在地上,上面缠着绳子,看上去死气沉沉,没了动静。
    陈清寒翻动‘巧克力排’,发现这东西只是个壳,类似乌龟的壳,现在里面是空的。
    而之前被斩下的头,掉进水里冲没影了,岸边留下的只有那几个爪子。
    陈清寒让所有人撤离,这里有我们守着,他给加国特殊部门的外勤朋友打电话,告诉他这边需要封锁一片区域,有个‘出口’必须堵死。
    调查员们不听陈清寒指挥,但很快上头打来电话,调查员头头便带人离开了。
    临走前,他看看我的头和脚,问陈清寒用不用他们捎我去医院。
    陈清寒说不用,我们自己能解决。
    调查员看我的眼神不比看怪物强到哪去,因为他们发现我头上罩着鸟笼爪子,却一滴血没流。
    腿上也是一样,整条小腿被鸟笼爪子包住,完全看不出有伤的样子。
    我穿的是短裤,小腿被爪子夹着,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人实在忍不住,问了句她为什么没流血?
    陈清寒轻扫了他一眼,淡淡回道:“华夏硬气功,金钟罩。”
    华夏功夫他们知道,金钟罩是什么他们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不如回去古GO一下。
    调查员走了,陈清寒将大宝剑变短,帮我割开头上和腿上的爪子。
    这玩意儿根本伤不到我,随便一掰也能掰开,那两个伤员却不行,拔掉了爪子他们失血更快。
    等其他人走了,我才跟陈清寒说,那巧克力壳子里的东西似乎不是寻常生物。
    说得更准确点,我觉得那东西根本就不是生物,陈清寒问不是生物是什么。
    我回他说是金属,那东西泛着金属光泽,在夕阳下反着银光,好像是亮银色的金属。
    怪物壳子里为什么会有金属,这我没法解释,只是将看到的说出来。
    陈清寒去背包里拿出一张大塑料布,将怪物壳子包上,里面有没有别的物质,带回实验室化验一下就知道了。
    不过这是加国的‘任务物品’,只能交由加国特殊部门去化验。
    怪物壳子连同鸟笼爪子,我们俩全都打包好,我说了底下还有更多的怪物,这事不算小了,陈清寒也跟他那位朋友说明了情况,加国再没人手也得派人过来处理。
    如果底下能钻出通道的怪物全爬上来,海港这边的人都不够它们吃的。
    加国这回派人过来挺及时,他们先派人在林子外围拉上警戒线,说林中有地下沼气泄漏,任何人不许进入这片区域。
    河两岸也拉上了铁丝网,这层网是防人,他们打算在‘出口’四周拉上电网,做一个‘电笼’,只要有怪物出来,就算电不死它们,我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接下来的工作都交由他们的人去做,怪物壳和鸟笼爪子也被他们的工作人员拿走了。
    我和陈清寒留下,是替他们的外勤争取时间,等他们就位,我们俩就可以走了。

第749章 双人游

    不知道是不是逃走的怪物跟同伴报过信了,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河中的出口再没爬出怪物。加国本地的外勤人员赶到,把我们俩换下来,我们回木屋歇着去了。
    陈清寒的那位朋友打电话说受伤的调查员已经脱离危险,就是大脑受损,丧失了部分记忆,医生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恢复。
    那鸟笼爪子带毒,他们中毒是肯定的事,但是否因中毒才失的忆医生还没下结论。
    陈清寒的朋友听调查员说我也被鸟笼爪子抓了,问我怎么样,陈清寒跟他说我没事,我有硬气功护体,那东西没伤到我。
    他们在林中进行了大范围搜索,没发现两名女学生的踪迹,她们被怪物抓走的可能性最大。
    警方联系了她们的家人,确认她们几天前离家后便没再回去,只在失踪前给家里打过一通电话。
    电话是她们早上出门前打的,之后就没了消息,家人没报警是因为她们打电话时说了,要进深山去露营,那里可能没信号,等她们出来会主动给家里打电话。
    家人不知道她们俩具体进山里要干嘛,只听说是为写论文搜集些材料,可她们两个都是学音乐的,如果说她们想在大自然中寻找灵感,倾听自然的声音还有可能,但她们买了全套的挖掘工具,按地图找到特定的位置,明显就是为挖坑而来。
    地底下有什么灵感呢?难不成是那阵阵龙吟声?
    警方也好、特殊调查部门的外勤人员也好,他们都不相信两个女学生向家人交待的外出理由,后续查了她们的社交账号还有电子邮箱。
    发现这两个人是受人‘指使’,她们参与了一场游戏,寻宝是游戏其中一个环节。
    具体是什么游戏他们还没查清楚,谁发起的,有多少参与了都还在调查中。
    我们歇了两天便整装出发,我有事要查,加国的怪事就交由他们的人处理。
    两个女学生已经救不回来,不过幸好河下出口发现的及时,要是怪物跑出来,死的人就更多了。
    加国方面用什么方法堵窟窿我们不知道,陈清寒的朋友也不再向我们透露后续的任务进度。
    我们俩坐飞机抵达兰岛,这里虽说是岛,也有二十多万平方公里,找个人没那么容易。
    我们先在一家旅馆安顿下来,来这旅游的人很多,我跟陈清寒说,如果在这长期生活,经营牧场或旅馆、餐馆的概率最大,我可以先从这几个行业找起。
    我族人擅长‘隐于市’,如有必要,她们会模仿普通人,假装吃饭、假装睡觉。
    陈清寒建议我主动暴露下自己,让对方来找我,总好过我在大海里捞针。
    他说的有道理,可我有我的顾虑,我怕让那个人知道有同族来找她,她会连夜逃走。
    岛周围就是广阔海域,她逃跑都不需要坐飞机、坐船,直接跳海里就游跑了。
    陈清寒让我先按自己的方式来,乐观一点说,至少我们一开始,就能排除一种性别。
    在岛上住下的第一天,我们只是随便走走,在落脚的城市闲逛。
    我们像普通游客一样,去著名的景点打卡,找网红餐厅吃饭,总之,游客做什么我们就照做。
    但我没把拍的照片发到朋友圈,也没和别人说我们在哪,只有掌门知道我们俩在兰岛。
    跟包子他们我只说在国外,他们知道我买了一座木屋,嚷着放假了要来玩。
    那是我给大白虫和水球它们买的避难所,不过熟悉的人过去住倒也没什么。
    我和陈清寒难得聚在一块儿,像这种只属于两个人的独处时光,又没有怪物躲在暗处准备袭击我们,相当难得。
    兰岛风景如画,我们在城市玩了两天,又转战到乡下。
    其实美丽的风景在我眼里没啥特别,人类没有‘占领’蓝星前的世界,到处都是大自然,如果要欣赏自然风光,还是那时候的更好。
    所以风景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的人,我族和人类有很多不同,比如我们没有肾上腺素和多巴胺这类东西,人类说恋爱时大脑会分泌多巴胺,这种东西会让人觉得兴奋、快乐,我族人没有,也许这就是我和陈清寒在一起时,始终没啥激情的原因。
    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他,共度余生的那种。
    可怜的陈教授,跟我在一起,仿佛提前进入了最美不过夕阳红的阶段,有那么多年轻情侣在海边牵手、在浪漫的街角拥吻,而我们俩,只是边吃边围观。
    旅游嘛,除了走路拍照就是吃,在餐厅吃完,又从街边的小店买来冰淇淋,边走边吃。
    和陈清寒出门,他对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穿奇装异服,我们去商场购物,我买衣服都是直接照着模特身上的买,我自己搭配,他不允许。
    我曾看中一件由布条拼成的大衣,买回来穿上,立刻拍照发到朋友圈,结果收获了一堆诸如‘这是你新抓到的拖布精么’之类的评论,没有一个夸好看的,让我的审美自信倍受打击。
    包子就说过,我看中的衣服,如果她们穿出去就是社死现场,我将她的话理解为,我穿出去就比较美。
    然而陈清寒说,包子的意思是我不知尴尬为何物,我后来仔细琢磨了一下,他们貌似是在说我脸皮厚。
    为了让他们在社会上活着,我跟他们出门,都会选择符合大众审美的衣服。
    这就产生了新的问题,在旅游景点,常有人提出要跟我们合影,甚至我发现有人偷)拍我们。
    包子就常说,俊男美女组合,一起出街必然会受到关注,不要奢望低调,除非带上口罩。
    但我觉得这和穿着打扮有很大关系,所以去乡间玩的时候,我们俩换回了户外运动服,把从商场模特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装进了旅行箱。
    我们在一间农场租到了房间,原本计划到附近爬爬山,但在入住的当天,热情的农场主就劝我们最好放弃爬山的计划。
    陈清寒问他为什么?
    农场主说昨晚有野兽袭击了他的羊群,他怀疑是从山上跑下来的。
    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农场主说不知道是什么野兽,把羊头整颗咬掉了,体积肯定小不了。
    我只怕是怪事又出现了……

第750章 夜晚的屋顶

    牧场主没见到袭击羊的野兽,他说是夜里来的,狗也没叫,羊也没动静,他早上才发现羊圈里有几头羊的尸体,脑袋不翼而飞。

    这在本地绝对算得上是怪事,以前从来没出过此类事情,什么野兽能一口咬掉羊头,还悄无声息?

    但损失几只羊并不影响牧场主做我们的生意,他只提醒我们天黑前一定得回来,外面不安全。

    兰岛没有特殊部门的存在,在世界很多地方,调查特殊事件还是‘空白地带’。

    我和陈清寒很听话,下午出去在附近转了转,太阳落山前回到牧场主家。

    花园别墅的房主没给我定调查的期限,我就把他的事往后排了,我来之前也打电话告诉他了,我有私事要出国一段时间,他说他也要回另一个家,如果我要去别墅,跟管理员打声招呼就行。

    他妻子家的事,我在网上查到些信息,都收藏起来回头慢慢分析。

    跟我们一起租牧场主家房间的游客还有三位,傍晚吃饭的时候大家围着长桌边吃边聊,牧场主的妻子很热情,他们夫妻俩有三个孩子,小儿子五岁,大女儿十八,正在国外读大学。

    二女儿十一岁,放学就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晚饭的时候才下来,也不怎么说话。

    和我们同住在牧场的三名游客,其中有对情侣,另外那个是自由摄影师。

    陈清寒比较擅长交际,他在陌生人面前总是彬彬有礼,会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只会跟着假笑,然后假装注意力都放在食物上,避免与人交谈。

    晚饭结束,摄影师叫住我们,说想请我们俩当他的模特,明天跟他一块出去拍拍照。

    陈清寒婉拒了,另一对情侣倒是对此颇感兴趣,主动提出他们可以跟摄影师同行。

    我们回自己房间,开始了一夜的工作,陈清寒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文档写东西,我没偷看他写什么,应该是关于他那个任务的。

    我抱着平板坐在窗台上上网,窗台上有坐垫和抱枕,是那种可以坐、可以躺的飘窗,三面是玻璃,在这看风景不错。

    屋里没开灯,陈清寒电脑的键盘是静音的,除了屏幕发出的一点光,屋里一片漆黑。

    对门的情侣仍在楼下和牧场主一家聊天,摄影师回到楼上,进了他的房间便没再出来。

    夜里十点多情侣才回房,牧场主一家也各回各屋准备休息。

    午夜刚过,陈清寒突然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在黑暗中冲我打手势。

    他指向天花板,提示我房顶有人,老实说晚上风挺大的,我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特别的声音。

    我把平板的屏幕亮光关掉,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外面没有月光,也是乌漆麻黑的一片。

    陈清寒细听着房顶的动静,他下地走到门口,轻轻拧动把手,尽量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把门打开。

    走廊上留了两盏壁灯,地面铺着地毯,但普通人走路还是能听见脚步声,陈清寒放轻脚步,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感觉自己没他那两下子,便留在房间没出去,只探头看着他。

    他停在离楼梯最近的房间门前,那是牧场主二女儿的房间。

    陈清寒突然敲门,敲了七、八下才有人开门,陈清寒对门里的人说我们房间的下水道反味,熏得人睡不着。

    少女的声音响起,叫他去找她父母,她不管这些。

    陈清寒说她住得离我们近,帮忙叫一下他们,我们就不用下楼了。

    牧场主夫妇住在一楼,小儿子的房间也在一楼,两个女儿的房间在楼上。

    大女儿不在家,只有二女儿跟我们这些游客住在楼上。

    女孩明显生气了,可还是气乎乎下楼去找她的父母。

    陈清寒趁机溜进女孩的房间,看来他很确定房顶的人停在了少女房间的位置。

    他故意找事,就是想把女孩支开,进她的房间查看。

    如果是贼,女孩会很危险,牧场主家的小楼有三层,我们住在三楼,也就是说,不太可能有熟人爬到楼顶跟女孩聊天。

    而且房子的顶是斜坡式的,不适合站人,大半夜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脚滑摔下去。

    白天牧场主刚说完晚上外面不安全,半夜就出事了,我忽然想到他说的野兽,会不会是野兽爬房顶上去了?

    陈清寒很快从女孩的房间出来,他冲我打手势,我转身回屋里,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他说那东西跑了,让我跟上去,他在那东西身上钉了东西,是一道符。

    听着挺神奇,其实符的作用就跟夜光灯差不多,只是不用电池就能亮。

    虽然亮度较弱,但我能在暗中视物,再暗我也看得见。

    外面没有月光,风却很大,我在黑暗中瞧见了那一点微弱地红光,快速追了上去。

    从那东西跑的姿势就能看出它不是人,或者说那不是跑,感觉像是在飞。

    可飞又飞不高,贴着地皮飞,我努力追上去,眼瞅着它往一处大斜坡下边飞,斜坡下边是河,它在跟我玩障碍赛跑。

    一旦下了斜坡,我可能就追不上它了,还要渡河,心思一转,我抽出钩棍,瞄准它甩出去。

    钩棍扎中了它,但我不知道扎中了什么部位,它没有停,继续飞,我只能停在大斜坡前,放弃追下去。

    钩棍没掉下来,我只好回去,没走正门,爬窗户回到我们的房间。

    牧场主正在房间里跟陈清寒说话,见我从窗户爬进来,瞬间失声愣愣地看着我。

    “刚才有人想闯入爱莉的房间,我让我太太去追那个贼了。”陈清寒解释。

    “等等,真的有贼吗?”牧场主迷惑。

    “不是贼,是个会飞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生物,让它跑了。”我把看到的说给他们听。

    “也许就是这东西吃了你的羊。”我补充道。

    “那是什么?”

    “说不清,反正不是好东西,还知道用障碍拖慢我的速度,智商不会太低。”我说。

    “它可能盯上你的牧场了,人和羊都有危险。”陈清寒说。

    牧场主明显不太相信我们的话,陈清寒也不急着让他相信,只叫他多留心,尤其是晚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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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险笔记介绍:
我死了很久,但我还活着,嗯……至少有一部分活着。老实说我不太喜欢那些盗墓者给我取的外号,不过我是个愿意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所以没错,我就是盗墓者们谈之色变的粽子,一个自认只是得了怪病,期待早康复的‘病人’。
我患上了名为‘长生’的怪病,并伴有记忆力丧失等症状。
PS.我被困在墓里出不去了,谁能带我出去?在线等,挺急的。
非正式探险笔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非正式探险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非正式探险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