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魔药师等级考试
幽灵菜肴重要，但也不重要。
关于职业魔药师行业体系的打造，这本来就是计划中的核心启动点。
相应的布局、舆论造势早在几个月之前就提前准备好了，而由幽灵菜肴引发的这波舆论热潮只不过是更好地推进了计划进程而已，艾琳娜一开始的目的就相当的明确。
她打算在魔法界之中建立起一套完善、科学的现代职业体系。
长久以来，魔法界之中一直没有区分能力的直观标准。
没有可靠的职业证书，没有专业的从业认证……巫师们在社会上寻找工作，几乎全依赖于他们在魔法学校中参加o.w.ls和s时获得的成绩证书。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确实可以一定程度上反映一名应届毕业生的实力。
譬如说，没有在s考试中选择魔药专业的巫师，那么他大概率在魔药学领域不会那么的优秀，而与之同理，没有在s考试中选择黑魔法防御术的学生，在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也很难通过傲罗办公室的第一轮简历筛选。
但这仅仅只限于应届毕业生的就业，当人们放眼全魔法社会，局限性就很大了。
在魔法界之中，没有对于某个行业的标准化认证，没有行业协会、没有行业规范，任何巫师都可以说自己是神奇动物大师，魔药大师，亦或者是黑魔法防御术大师……尤其是当两名巫师的毕业成绩极为接近时，这种区别就会变得格外微妙。
“魔药师职称考核？”
赫敏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坩埚、天平，一边好奇地悄悄问道。
魔药课已经结束了，不过在临下课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不经意间又透露出来了一个新的小道消息：在今年期末o.w.l.s期间，霍格沃茨预计会同时举办首届魔药职称考核。
到时候，除了霍格沃茨本校学生之外，可能还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巫师。
斯内普教授明确表示，为了彰显出霍格沃茨的魔药教学水平，他会在今年的魔药学期末考试中加大一些难度——毕竟来客大多是魔药从业人员，如今学校里的魔药教学进程大概率会是他们的关注焦点之一，很难说会不会有故意来找茬的外国巫师。
而相比其他窃窃私语，猜来猜去的同班同学，机智的小海狸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知情人。
“艾琳娜，你肯定知道点什么的吧？”
赫敏语气笃定地说道，余光停留在白毛团子那根诚实的小呆毛上。
“我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是医师从业资格证之类的，该不会……”
“嗯，你猜得没错，是有那么一点相似。”
艾琳娜坦然地点了点头，一边清理着桌面和水槽，一边轻声回答道。
“这本来就是参照非魔法界之中的职业体系，不出意外的话，最迟这个周末应该就能看到魔法部的正式公告了——不过这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低年级生是不允许参加的。”
对于赫敏的联想，艾琳娜并没有丝毫意外，毕竟格兰杰先生就是一位医生。
而之所以会首先从魔药领域入手，原因其实也与医学领域类似。
生老病死，这是人类自古以来就无法躲避的宿命。
在魔法社会之中，魔药学几乎等同于半个医学、一整个药学。
绝大部分巫师一生饮用的魔药数量加起来，绝对不低于麻瓜们饮用的功能性保健品加上各类药剂的总和，在这种涉及到自身健康的问题面前，没有人会觉得无足轻重。
只不过，在此之前一直缺乏一个让人信服的存在去推动这些。
作为魔法界最古老的教育机构，霍格沃茨显然可以胜任那个让人信服的推动者的。
更重要的是，随着古灵阁巫师银行与魔法部、霍格沃茨的合作越来越紧密，一些此前没有的优势也逐渐体现了出来——古灵阁可以很轻松地在对角巷推动市场，引导着魔药市场定价方面的规则，从而自下而上地，从市场角度确立“魔药师从业资格”的重要性。
“低年级生不允许？换句话来说，明年我们就有资格了吗？”
赫敏敏锐地发现了艾琳娜言语中的限制区间，飞快地继续问道。
或许在过去“低年级”只是一个虚指概念，但是从这学期开始，霍格沃茨七个年级明确地划分为了初、中、高三个学部，如果赫敏没有猜错，这多半还是这只团子弄出来的。
在如今的霍格沃茨中，低年级生特指尚未开始选修课的一、二年级学生。
“嗯，据我所知，从三年级开始就有资格报考‘初级魔药师’的考核了。”
艾琳娜透过桌面天平的反光，看了眼座位后边那两名正在偷听的小男生，不动声色地微微提高音量，一边慢慢整理着课本和书包，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作为魔药学助教，这些信息我倒是知道——魔法部和霍格沃茨暂定的魔药师阶位，暂时划分为四个档次。初级、中级、高级、特级，其中高级对应的就是魔药大师。”
“至于初级、中级就更简单了，分别相当于o.w.l.s和s之中的魔药考核，只不过通过标准相比起优秀（o）还要更上一个档次，而且面向范围也从原本学校，扩大到了全魔法社会……如果之后想要在药店、医院之中任职的话，这相当于准入资质。”
实际上，按照艾琳娜的想法，本来不打算设置四级职称制度的。
只不过以魔法部的智力，想要向他们解释清楚什么叫“魔药师从业资格证”，什么叫“魔药师上岗证”还是一件比较费神费力的事情，因此艾琳娜还是选择了常见的四层递进模式。
“魔药大师……仅仅只是高级吗？”
赫敏皱了皱眉，在她的理解之中这应该是最高等级的了才对。
“嗯，魔药大师(potions master)，大师(master)——这才刚刚硕士学位（master's degree），当然不可能是一个学术领域的最高学位，在霍格沃茨新课标的教学规划中，那些选修了魔药方向的返校魔法硕士们的毕业目标，就是按照这个标准设立的。”
艾琳娜竖起手指摇晃了一下，高深莫测地微笑着说道。
“至于特级魔药师，你可以理解为魔药博士。幽灵菜肴只不过是进入这个领域的入场券之一罢了，合格影响因子的论文、魔药学实践经验……还有很多硬性指标。”
“唔……但是，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划分呢？”
“很简单，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希望找到那些可以推动未来魔药学研究发展的巫师，而通过了特级魔药师认证的巫师，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古灵阁、魔法部、霍格沃茨，乃至于国际巫师联合会会为这些杰出的魔药研究者提供大量的资金、稀有材料、场地人力……”
艾琳娜站起身，随手拎起赫敏的书包搭在肩上。
“而起，我听说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还可以申请到一些极为宝贵的东西，比如说长生不老药，或者魔法石的使用资格……甚至于发起某个重要课题，邀请那些最顶尖的巫师一起来帮他解决问题……想想看，如果有五个邓布利多教授帮你写作业的话——”
“那你还写作业？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当校长算了……”
赫敏白了一眼艾琳娜，没好气地说道。
“我也想啊，但是邓布利多教授一直不退休，我有什么办法。况且我还没毕业，这么早接任校长，麦格教授多半会很失落的，我不忍心看到麦格教授落寞无助的表情。”
“呵呵——你以为学校是你开的么？校长你想当就能当？”
“嗯，我觉得，差不多算是吧。”
艾琳娜真诚地点了点头，头顶上的小呆毛骄傲地、真诚地左右摇晃了一下。
“……你，没想到吹牛不算是说谎么？”
赫敏伸出手指，拨了拨艾琳娜的“测谎仪”，直接翻了个白眼。
显然，这只白毛团子又开始说胡话了。
不过对于艾琳娜之前说的那些内容的真实性，赫敏还是没有什么怀疑的，毕竟这是从“妖精女皇”口中说出来的第一手资料，可信度要比《预言家日报》高多了。
“走吧，未来的校长大人……别忘了你上次的博格特。”
“格、兰、杰！你还好意思说这个！”
艾琳娜头顶的呆毛瞬间炸起，气势汹汹地看向赫敏。
自从黑魔法防御课上的社会性死亡场面流传出去了之后，她在学校之中树立起来的威严几乎完全没有了——艾琳娜万万没想到，黑魔防实践课的小丑居然成了她自己。
而最为可恶的是，学校教授们似乎还默许了那些流言的传播。
“这可不怪我，我不过是真实还原了场景。谁让你自己记不住……”
“不许说了！不许笑、我说，不许笑——”
两人一边打闹着，一边嘻嘻哈哈地从地下教室里面离开。
…………
几分钟后，地下教室里的学生几乎走完了。
教室里只剩下了德拉科和哈利，不同于别的学生，哈利总是习惯于在魔药课结束之后简单整理、检查一会儿教室，锁好魔药柜子、关好水槽龙头、摆好桌椅什么的。
哪怕艾琳娜说过，这些会有家养小精灵负责打扫，哈利还是要自己检查一遍。
在此之前，这一道工序一般是由斯内普教授来完成的，不过从一年级下学期开始，哈利就自告奋勇的接过了这份任务，这样一来斯内普在上完课之后，可以多点休息时间——两人在这件事上较劲了好几周，不过最后还是以哈利大获全胜而宣告结束。
“你其实不用等我的，德拉科。”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每次哈利在教室里完成扫尾工序时，马尔福都会等着他，然后两人一起离开教室。
“没事，我就想看看你这股傻劲还能坚持多久……”
德拉科·马尔福耸了耸肩，合上手中的课本站起身，看向哈利。
“这些本应是家养小精灵的活，要我说你直接离开就好了，斯内普教授也不知道。”
虽然他每次都会留在教室陪着哈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主动帮忙收拾，作为马尔福家族的小少爷，德拉科很清楚哪些事情是无用功的——霍格沃茨有那么多家养小精灵，就算哈利什么事情也不做，那些勤劳的小家伙们也会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
事实上，这样反而还会耽误那些家养小精灵的时间。
毕竟以德拉科·马尔福对于那些小精灵的了解，除非是直接下达命令，否则他们很少会在学生们在场时出现，他们更习惯于等到学生们全部离开后，默默地收拾好周围的一切。
“不行，我答应了斯内普教授的。”
哈利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好吧，随便你好了——”
德拉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旋即换了个话题。
“说起来，刚才大姐头说的特级魔药大师，你之后有考虑吗？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很有希望的吧，而且你不是一直希望在魔药学上有更宽广的发展么……”
————
————
好耶！！
第九百一十二章 噩梦前的连锁反应
特级魔药大师？
哈利不禁愣了半秒，眼神有些恍惚。
有资格组建自己的团队，申请各种资源和扶持，甚至有机会让邓布利多教授、勒梅教授那样的顶尖巫师亲自出手帮忙解决问题，听起来似乎比魔法部长都让人向往……
“可是，德拉科……那太遥远了，对于我们来说太遥远了……”
哈利晃了晃脑袋，打消自己脑海中的幻象，苦笑着说道。
“你刚才也听到艾琳娜大姐头说了，特级魔药大师，每个时代可能就那么几个人，哪怕是大姐头都不一定可以做到，更不用说我这样的了——斯内普教授现在都不是。”
“那只是现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不都说了吗？”
德拉科·马尔福专心地看着哈利，极为严肃地说道。
“哈利，你身体里流淌着魔药天才的血统和天赋，而且你还有这本——”
他指了指哈利桌面上的那本旧书，停顿了几秒后，继续说道。
“这绝对是某位魔药大师学生时期留下的宝藏，要知道在魔法界之中，这种宝物从来不会随便出现——它只会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恰当的人面前。”
“那只是一本旧课本，我们甚至连它的原主人是谁都不知道。”
哈利偏过头，躲避着德拉科的视线，轻声说道。
十二岁的哈利虽然还是个孩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自己的认知，随着他与斯内普教授的关系逐渐亲密，哈利多少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协调的奇怪痕迹。
这本机缘巧合得到的旧课本，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巧合……
“不知道原主人是谁？斯内普教授之前不是说过吗——”
德拉科·马尔福困惑地皱起眉头，目光在哈利躲闪地眼神上打量着，“所以说，你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吗？哈利，有什么事连我你都不能说的么，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唔……”
哈利站了起来，盯着讲台的方向。
黑板上的字迹已经消失，但是哈利的脑海中依旧还是能浮现出斯内普教授在课堂上板书时写过的内容，字迹或许可以改变，但是行文用词……这些太让人怀疑了。
“好吧……关于混血王子，斯内普教授也只是猜测，不是吗？而且，一方面我妈妈并不是混血巫师，她是来自麻瓜世界的女巫——我问过斯拉格霍恩教授了，妈妈的课本、笔记从来都是整洁干净的，至少在教授记忆中，妈妈应该是有着一本单独的笔记本……”
斯内普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两人一定有一个人记错了。
毕竟，哈利可是亲耳听到斯内普教授说过，妈妈偶尔会在魔药课课本上记笔记的。
“所以你觉得……混血王子另有其人？”
德拉科似乎非常吃惊，他瞪眼看着哈利，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明白了！好吧，哈利，就算这个旧课本不是你妈妈留下的，但上面的知识是真的，这点没错吧。赫敏、罗恩，包括我都看了这本书，但是魔药学成绩最好的那个学生依旧还是你——不要不好意思——”
他看了眼似乎打算否认的哈利，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认真地说道。
“至少这学期以来，你和我的魔药小组，不止一次战胜大姐头和格兰杰的两人小组，如果说艾琳娜大姐头和赫敏·格兰杰是百年不遇的天才，那么在魔药领域，你也一样。”
“至于混血王子到底是谁，这并不重要对吗？我们总会知道的……”
德拉科·马尔福说，意味深长地轻声说道。
鉴于他这学期的优秀表现，比尔·韦斯莱前段时间亲口告诉过他，关于他的晋级申请已经提交流程了，不出意外，圣诞节之前德拉科就可以成为一名c级人员了。
相比起d级人员那些可怜的基础保障，基金会的福利严格意义上是从c级开始的。
位于《唱唱反调》总部的资料库，以及古灵阁巫师银行的档案库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大量资料，只要耗费一定积分就可以获取到相应的信息——如果“混血王子”真的是知名魔药大师学生时期的绰号，那以基金会的实力一定可以查询到痕迹的。
片刻后，哈利和德拉科两人离开地下教室。
正如同德拉科所猜测的那样，不到两分钟之后，好几名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从外边巷道的各个阴影处跑出来，飞快地来到教室之中开始打扫卫生。
而在位于教室门口墙边骑士盔甲的阴影后边，多比若有所思地轻声嘀咕着。
“旧书？混血王子？魔药？少爷、哈利……”
这些天以来，多比在暗中观察了好久，一直没有在马尔福少爷身上找到什么线索，就在他有些心灰意冷觉的时候，没想到今天清洁教室的工作反而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不过……
多比回过头，忧心忡忡地看向甬道尽头。
希望千万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否则哈利·波特可能就危险了。
总之，他先把这些关键信息默记下来，等到周末马尔福先生来学校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一下那位“黑巫师主人”——如果真的与黑魔王有关，卢修斯·马尔福肯定会猜出来的。
反正多比早就想好了，他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哈利·波特，阻止哈利被黑魔王伤害。
就算这是老爷、少爷计划好的邪恶阴谋，大不了他之后多惩罚自己几次，也不能让那个拯救了魔法界的“大难不死的男孩”落入黑魔王爪牙们布置的陷阱，尤其是当他就身处于霍格沃茨之中时，他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可怕的事情发生。
“多比，多比一定会保护您的，哈利·波特先生……”
“喂！新来的！你还在那边发什么呆？！快过来一起打扫卫生！”
就在这时，多比耳边传来尖利刺耳的咆哮声。
不远处，一名拿着抹布的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一脸警惕地盯着多比。
这名来自马尔福家族的小精灵家务方面还是蛮勤快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时不时就会发呆神游，而且偶尔还会有自残行为，伯利领班可是格外叮嘱了大家，一定要看好这个不稳定的破坏分子，以免他做出什么有损霍格沃茨，有损家养小精灵声誉的事。
“好的，好的——”
多比缩了缩脑袋，抓起手边的抹布，飞快地跑了过去。
原本他当做衣服穿在身上的旧枕套已经换了下来，如今他和别的小精灵一样，都是穿着制式“餐巾衣服”，唯一有些区别的地方在于，多比的餐巾上没有霍格沃茨徽记。
在他没有正式验收合格之前，多比没有资格穿上霍格沃茨的餐巾。
这是【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厨房领班】伯利的底线。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多比距离验收合格，似乎还相当的遥远。
按照霍格沃茨与魔法部这边的约定，如果一名家养小精灵一直无法验收通过，那么就会一直在学校里面“留级学习”，这对于派遣他前往学校的巫师家庭而言，显然是非常糟糕、甚至有损颜面的事情，运气稍有不好可能就会“收到衣服”，然后被直接扫地出门。
为了避免那样的事情发生，霍格沃茨的小精灵几乎自发地联合在一起监督多比。
无论他在哪里，总会有热情善良的小精灵在教导他怎么工作。
“这看得实在太死了，看样子之后得耐心等机会才行了……”
多比一边擦着地下教室的地板，一边用网球般的眼睛打量着四周，暗暗想到。
“至少得想办法去一趟格兰芬多的宿舍，摸清楚哈利·波特的床位到底在哪，而且还不能被太多的人盯上，霍格沃茨……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格外警惕吧……”
…………
以后几天，魔药学即将完全职业化的消息不胫而走。
关于期末那场首次魔药师考核的说法越来越多：斯莱特林学院一个叫马克斯·贝尔比的学生信誓旦旦地说，他的叔叔达摩克利斯，也就是现在的三名魔药学教授之一的贝尔比教授会担任明年那场考核的主考官，其中一项考核就是关于狼毒药剂的快速配制。
不过，他的这些说法并没有获得多少认可，人们更倾向于相信另外一个传言。
在霍格沃茨厨房深处藏着一个秘密的魔药研究室，从那里可以直接通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的柜子，而考核的第一轮就是在那里进行——所有学生会充当不知情的监考官，依据他们对于厨房端出菜肴偏好程度，决定哪些人可以通过第一轮的“魔药手法”考验。
除此以外，不少学生坚信除了魔药学之外，肯定还会有其他职业化的领域出现。
而对于这一点最直接的佐证，则是各个学科教授们的态度和口风。
魔药学暂且不提，这差不多是一个已经半公开的事项了。
无论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贝尔比教授每天都会收到好多来自校外的信件，而且不止一人看到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频繁地造访霍格沃茨，以及看到诸位魔药学教授在周末的时候聚集在校长办公室，不知道在商谈什么事情，往往一谈就是大半天。
不少消息灵通的巫师家孩子，尤其是高年级学生已经从父母口中得到了消息。
最早从明年开始，魔药师职称就会全面开始推行，如果想要任职相应的那些岗位就得想办法通过考核，至少拿到一份“初级魔药师”的专业证书才行，而才只是开始……
要知道，在魔法社会之中，可不仅仅只有魔药师这一种职业。
神奇动物、草药、魔药、变形、魔咒、飞行……
几乎霍格沃茨之中的每一门课程，在魔法界之中都可以对应一份乃至于多份工作。
而不少教授们或高深莫测、或神秘暧昧、或严厉冰冷的态度，无疑让这份猜想变得愈发凝实，但凡有点脑子的小巫师都会顺理成章的做出推导——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尤其是当某位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开始暗示，魔法部会有一系列新政策时，不少高年级学生们的精神更是提前绷紧了，相比起那些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摸索、学习的小家伙们，那些今年本来就要面临o.w.ls或者s的应届生们几乎全变成了不稳定炸弹。
“乔治、弗雷德！你们给我安静一点！”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珀西·韦斯莱第三次生气地咆哮道。
“如果你们实在觉得精力无处释放，那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些家养小精灵的活，或者告诉伍德让他为你们量身打造一些更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总之别在休息室里吵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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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一十三章 天边的阴云
随着魁地奇赛季的临近，变得焦躁起来的绝不仅仅是高年级学生。
倘若说五年级以上的学生默认携带一层“易怒”状态，那么所有魁地奇球队的球员们也同样有着这么一层状态，而这种情况放在格兰芬多学院之中，还会得到双倍加成。
毕竟，作为全霍格沃茨最好动的学院，考前压力最大绝对也是他们。
而另一方面，新赛季的赛程安排也在格兰芬多们心中蒙上了一层无所适从的迷茫。
“星期六，我们就要进行第一场比赛了！”
还没等珀西·韦斯莱回答他的两个双胞胎兄弟，休息室的拱门忽然打开，一名魁梧高大的男生从外边走了进来，嗓音沙哑地说道，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我们一定得加大训练力度，伙计们，只要能赢下第一场……”
“……那就意味着我们距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了，道理我们都懂，奥利弗，这句话你在我们大家耳边都快念出回音了，但是有一点你自己想必也是清楚的——”
珀西·韦斯莱瞥了一眼正在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地两个弟弟，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奥利弗·伍德身边，拍了拍这位现任队长的肩膀。
“单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磨合程度，想要开局就战胜‘全明星队’，除非动用卡斯兰娜小姐的那一次出场权，否则几率是相当渺茫的——我了解查理，他绝不会在比赛中放水的。”
这一学年的魁地奇比赛，揭幕战是格兰芬多学院对阵“全明星代表队”。
在亲眼目睹了那支由历届冠军选手组成的队伍的首秀后，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学生认为他们会以压倒性优势获得今年的冠军，他们甚至不需要多么精妙的配合，仅仅凭借着肌肉记忆和个人实力，就可以轻松地在每个位置上完成对位碾压。
事实上，单纯实力上的差距，这甚至还不是最让人绝望的事情。
“查理实在是太了解格兰芬多队了，我们现在的体系本就是围绕他建立起来的……”
珀西·韦斯莱推了推的眼镜，冷静得有些无情地轻声分析道，“虽然我算不上什么魁地奇比赛的专家，但是我也知道我们的胜负点在找球手上——我并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我相信几年之后你一定会相当优秀，哈利——但不是现在，伍德你别也太着急了……”
珀西看了一眼从伍德身后那名仿佛从水里拎出来的瘦小黑发男孩，耸了耸肩。
“哈利与查理差了整整八岁，这不是单靠几周的努力就可以抹平的差距……”
霍格沃茨魁地奇杯采取的是积分赛。
倘若艾琳娜·卡斯兰娜出场默认为胜场加一的话，那么理论上来说，这位“空之女王”的出场位置几乎是固定的——在总决赛中登场，为格兰芬多球队锁定魁地奇冠军奖杯。
就算中间出现意外，那为了确保进入决赛的资格，那也要等到半决赛才行。
换句话来说，格兰芬多学院至少要在积分赛中获得积分前三。
忽略掉没有什么威胁的新生代表队，剩下三只球队：赫奇帕奇学院、斯莱特林学院、全明星代表队。这三只球队对于如今的格兰芬多而言，全都是极为难啃的硬骨头。
毕竟从各个队伍的核心选手方面来看是这样：
斯莱特林在前年冠军阵容的基础上，新增了三名速度更快、更年轻、更敏锐的“前·霍格沃茨月光队”成员。赫奇帕奇这边，塞德里克·迪戈里终于成为了球队的新队长，而且他们还拥有了可怕的“艾琳娜二号”，新晋风纪委员汉娜·艾博。
相比起来，仅仅增加了一名主教练和找球手的格兰芬多，明显要寒碜多了。
“我明白，不过我们并不能就此放弃。”伍德痛苦地说，“我们一直在尝试着更改打法，卡斯兰娜小姐给了我们很多意见，如果我们能在第一轮赢下一局，至少在面对赫奇帕奇代表队时，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去年的那场噩梦，我们今年不想重复了……”
去年可以说是霍格沃茨魁地奇有史以来最黑暗的一年。
如果用弗雷德的话来形容，他们对抗的是一支由死神领队的球队，而且除了作为主攻击手的艾琳娜·卡斯兰娜之外，还有担任辅助攻击手的汉娜，一旦飞上天空那么他们的性命就完全取决于那两名女魔头的一念之间了。
哪怕是曾经不可一世的斯莱特林魁地奇代表队，决赛时也被牢牢钉在了耻辱架上。
“想开点，伍德，没有人可以战胜魔鬼的……”
乔治·韦斯莱颇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后怕地咂舌说道。
作为守门员的奥利弗·伍德无疑是承受最多伤害的那个人，但凡艾琳娜和汉娜两人任何一人拿到了鬼飞球，差不多就等同于一道致命选择题：
如果挡在球门前，或许有一定几率防下进攻，但绝对会被击坠一次。
又或者直接空门大开选择放弃，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准头上。
显而易见，奥利弗·伍德的骄傲不允许他弃守球门。
在去年对阵新生队的比赛中，弗雷德甚至记不清伍德到底被击坠了多少次——哪怕艾琳娜每一次都会好心地治愈他们的伤势，但疼痛是无法消失的——但是，赛场计分板上的信息不会说谎，在那样地狱般的比赛中，格兰芬多依旧保持着全校最低的丢球率。
“对啊，今年可就不一样了，大魔鬼在我们这边！”
弗雷德兴奋地说道，突然傻笑了起来。
“而且我们也有冠军选手，对吧，哈利……总而言之，我和乔治会保护你的，第一年在格兰芬多队打比赛，我们只要打进四强就算成功——剩下的事情，那是魔鬼们内战……”
“呃，那个，我觉得……你这样称呼卡斯兰娜教练似乎有些不妥……”
伍德眨了眨眼睛，木木地、仿佛发条卡住了一样缓缓说道。
“什么？卡斯兰娜教练？银发大魔鬼和圆脸小魔鬼，这不是你最开始说的嘛。”
弗雷德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她在魁地奇上确实很厉害，但是我并不觉得她的那些战术布置会有什么用……几十年以来我们格兰芬多都是围绕着找球手来打，如果真的按照她说的那种方式去进行比赛的话，我们的后场绝对会被对面捅成筛子。”
“弗雷德，后边，后边——”珀西嘴角抽了抽，口型无声地说道。
“……但是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肤浅了！”
弗雷德·韦斯莱愣了半秒，话锋一转飞快地说道，“高频率传球、高速移动，防守时一对一的全场紧逼，进攻利用时间来创造进攻回合，这简直是天使才能想出来的火焰般的艺术……”
一边说着，弗雷德缓缓转过身，满脸发自内心的惊喜和真诚。
“咦，卡斯兰娜主教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听到了哦，弗雷德。”
艾琳娜微微一笑，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男生肩膀。
“如果在星期六的比赛中你自作主张，那你就有机会回忆魔鬼到底长什么样了——上学期我们在训练的时候，你在五分钟内打断了整整一打击球棍，记得吗？”
作为有着后世知识的小天使，艾琳娜脑海中有很多可以借鉴的训练方式。
经过充分加速的游走球可以轻松砸断成年人的手臂，这也就意味着它的速度近乎接近于足球比赛之中的临界力度射门，而击球手的职责就是用球棒将它击向对方球员，那么站在原地高频率地承受攻击，这显然是一个形成肌肉记忆的好办法。
反正有治愈魔法存在，哪怕胸骨被砸穿都可以治好，更不用说是手臂什么的了。
“呃，其实我不是弗雷德，我是乔治……”
弗雷德挠了挠脸颊，小心翼翼地说道，试图最后自救一下。
“嗯，我相信你，乔治——”
艾琳娜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正在壁炉边看星象图的女生们，“那你过去对着安吉利娜说一句，你最喜欢拉文克劳的女学生会主席，斯特里普小姐。”
“……这个……唔……阿巴阿巴……”
弗雷德·韦斯莱宛若雕塑一样呆在了原地，无助地用眼神朝着周围的兄弟们求援。
霍格沃茨之中可以分辨出他和乔治的人并不多，哪怕是珀西有时候都会弄混，但是唯独安吉利娜和梅丽尔绝对不会弄错自己的男友，如果他真的这样过去说了，或许可以免除地狱训练，但同时也意味着他重新变成了和查理、比尔一样的单身狗。
“弗雷德，我说过，太早谈恋爱会让你们出现破绽……”
伍德咧开嘴笑着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旋即转过头看向艾琳娜，认真问道。
“如果我们使用原来的战术，胜率大致有多少？新战术呢？查理·韦斯莱差不多算是近十年来霍格沃茨最出色的找球手了！如果要夺冠，我们至少要战胜他们一次才行。”
“沿用格兰芬多此前六保一战术，胜率几乎为零。”
艾琳娜目光在哈利单薄的身躯上打量了一会儿，平静地说道。
现在的哈利才刚刚升入二年级，大部分男生在这时才刚刚进入发育期，更不用说由于常年住在楼梯间，以及没有充足的营养补充，哈利的身体发育比别的学生还要更慢些。
无论哈利魁地奇天赋有多出色，他在身体素质上的劣势实在太大了。
尤其是当他和查理的风格还极为相似时，这对于格兰芬多而言更是一个噩耗。
“无论是臂长、经验、持久力……哈利在对位查理时会被完全碾压，哪怕哈利先一步看到金色飞贼，除非距离非常近，否则以查理的技术都可以后发先至。至于新战术，同样也是几乎等同于零——这才磨合了不到一个月，保守估计至少还得半个月才能看出效果。”
艾琳娜说，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轻声道。
“其实，倒是还有一个方式，但是现在肯定来不及了……”
正如同玩游戏一样，在有些情况下，实力、等级的差距可以用装备来弥补的，而现在的古灵阁巫师银行和天命集团，即将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飞天扫帚厂商。
只不过，那些样品大多还没经过最后调试。
那一批跨时代的飞天扫帚预计圣诞节之后才会运到学校外边的研究所，由那一批来自苏霍伊设计局的研究员们进行最终的飞行测试和微调……说起来，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似乎很适合找份兼职，至少奥利弗·伍德这样的魁地奇狂热者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当然，作为魔法世界中最良心的大资本家，艾琳娜倒也不至于过于压榨同学的价值。
根据她之前大致看过的设计规划，那批新型“高能高速”扫帚全都是冲着超音速飞行的理论数据去设计的，而倘若要驾驭那样规格的扫帚，除了飞行技巧、魔法能力外，在身体素质方面的要求可能比起战斗机飞行员的标准还要略高一些。
万幸的是，在魔法界之中，身体素质还是很容易强化的——只要肯花钱就行。
…………
与此同时，魁地奇球场。
第一场魁地奇比赛逐渐临近，不过天气也越来越糟糕。
除了格兰芬多学院队、新生代表队之外，另外几个球队的训练场地申请次数明显都下降了不少，这也终于让全明星代表队的队员们找到了空闲时间可以单独训练。
作为这所学校里最年长的学生，他们此前大多都是把机会让给了那些小家伙们。
当然，除了谦让之外，另一方面则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如果不是看在这周六即将要开始正式比赛，队长查理·韦斯莱坚持要磨合一下，他们甚至连这一次单独训练都不会来参加——而事实也证明了，训练并没有太大用处。
作为曾经带领各自学院赢得过冠军的明星球员，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至于更深层次的配合，有些人是不屑于，有些人则是任务不允许……
“我早说过，这完全实在浪费时间！”
杰拉尔德抱着手臂，不耐烦地抱怨道。
“我已经问过斯内普教授了，那个叫做艾琳娜·卡斯兰娜的女生不会在揭幕战登场，如果你希望让格兰芬多学院少输一点的话，尽量快点抓到金色飞贼就好了。”
“太轻视格兰芬多可是会吃大亏的，卡斯兰娜小姐现在是格兰芬多的主教练。”
查理·韦斯莱认真地说道，从学生时期开始，他就不喜欢杰拉尔德。
“大亏？哈！当初有你在的格兰芬多队都被我们打败了，更别提现在的小家伙们——”
杰拉尔德摇了摇头，眼底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我听说这次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是那个“大难不死的哈利·波特”，韦斯莱，你不会连一个二年级学生都比不过吧？或者说，你打算打假赛，噢，那倒是有些难度呢……”
“至于主教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听说过哪只魁地奇球队是靠教练获胜的么。”
“放心吧，作为老对手，星期六的那场比赛我会帮你认清现实……现在的格兰芬多队，不过是一支垫底的三流球队罢了，就好像是——”杰拉尔迪龇牙咧嘴地笑着，“在你走之后，我率队将格兰芬多连续屠杀了好几个赛季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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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一十四章 查理的小烦恼
学生们本以为至少要等到圣诞节之后，魔法部那边才会系统地整理出那份关于未来魔法界“职业职称考试”的计划，这差不多已经是按照官员们最快效率来估算了。
然而，周五送信的猫头鹰刚从牛奶罐上方飞开，礼堂里就立时发出了一阵骚动。
他们展开报纸——所有的报纸，无论是《预言家日报》、《巫师周刊》、《唱唱反调》……乃至于《今日变形术》、《魔药最前沿》这样的专题报刊——在最显眼的封面位置全是一幅康奈利·福吉与阿不思·邓布利多站在一起的大照片，他们正在交换签署什么文件。
而图片旁的标题统一注释着：
【魔法部&霍格沃茨的里程碑式合作】
【阿不思·邓布利多出任——】
【英国魔法界首届职业职称认证、培训总负责人】
“邓布利多教授——职业职称……认证培训？”
查理·韦斯莱皱着眉头，吃了一半的面包片从他的指尖滑落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参加了一年多工作后又被召回回校的“魔法硕士在读”，他对于这个词语有一种先天性的不祥预感，这就好像是之前在学校闯祸后，回家正好看见妈妈在看信。
坐在他身边的金妮展开报纸，挑着重点内容念道：
“经过了长时间的讨论，魔法部与霍格沃茨决定开展进一步教育改革，以霍格沃茨教育为起点规划梳理出一系列完整、有序的职业职称体系，从而解决当今社会中的就业问题，促进魔法社会的稳定发展，这也是魔法部与霍格沃茨长久以来的愿景……”
“‘时代在进步，传统的知识开始滞后和脱节了。’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说，‘但这并不是因为学校教育出现了懈怠，而是由于缺失了在校学生到职业人士的技能培训环节，在未来的魔法界，霍格沃茨可能会承担起比以往更重要的教育、引导责任……’”
“根据部长康奈利·福吉的发言，英国魔法界预计将于明年九月，在伦敦对角巷开启【职业化】的初步试点，部分特殊行业必须持有一定资质才能继续营业（行业列表及所需资质见尾页附录），不合规的店铺和从业人员届时可能面临强制培训、停业整顿等风险……”
“特殊行业？从业资质？”查理好奇的转过头，准备去翻金妮手中的报纸。
“等等，还没念完呢！”金妮作势要咬，吓退了查理的手，继续念道。
“——考虑到社会秩序的稳定，霍格沃茨本学年已经开始第一轮相应培训课程，并且邀请了一批往届优秀毕业生返校深造学习，确保可以在试点初期完成平稳过渡……”
金妮从报纸上方抬起头，扫了一眼周围专心听报纸的哥哥们。
除了在古灵阁妖精们那里上班的比尔之外，就连弗雷德、乔治两兄弟也难得地放下了刀叉认真看着她，至于珀西·韦斯莱更是一边看着报纸，一边面色严肃地侧耳倾听着。
明年九月珀西就要升入七年级了，立志要加入魔法部的他可不会漏过这些重要信息。
“除此以外，魔法部和霍格沃茨也会根据接下来一年的试点情况，判断哪些学科有资格可以纳入魔法社会的第一批职业职称培训科目——评判标准将从社会岗位空缺、高级调查官教学质量考核、首批学生教学结果，三方面进行综合考量。”
“魔法部副部长、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课副教授，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将作为魔法部委派的高级调查官完成相应的考核，考核将于本公告发出同时开始进行。作为魔法部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女士会深入了解各个学科、学生，并代表魔法部提出建议……”
“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教授？怎么会是她……”
金妮念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开心的神情。
“怎么了，金妮？”珀西问道，皱了皱眉，“你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吗？”
“噢，珀西——因为这可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好消息啊……”
弗雷德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地拨弄着餐盘中的烤扇贝，“关于乌姆里奇教授的传闻，你多少也应该听说过一些的吧，现在一至四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都是她，她上课就知道让我们抄课文，而且还都是那种枯燥无聊到极点的防御理论……”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她简直是把我们当成五六岁的儿童了。你能想象她怎么上课么？”
乔治痛苦地说道，捏着嗓子模仿着那种尖声尖气、发嗲的声音轻声说道。
“孩子们，来，跟我一起念‘我们不能主动释放攻击魔法’。”“噢，亲爱的，发言前一定要举手噢，这样才是好学生。”“回答问题是，要说‘好的，乌姆里奇教授’……”
“够了，乔治，我不想吐在餐桌上——”
金妮打了个冷战，用力踢了一脚正在模仿乌姆里奇说话的乔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总而言之，我们一年级没有人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卢平教授，我甚至会把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直接划分到最让人讨厌的分类之中去……相比起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学，乌姆里奇那个女人教的简直是垃圾，万幸的是，看起来她的审查范围应该不包括我们。”
除了艾琳娜和赫敏两人之外，绝大部分低年级学生最讨厌的绝对都是乌姆里奇。
毋庸置疑，政客这两个字在她身上简直展现的淋漓尽致，呆板的规章、弱智的教育、教条化的训导、乏味的抄书教学……乌姆里奇凭借一己之力拉高了其他同事的整体评分。
“倒是你们，查理、珀西，你们之后多半要头疼了。”
金妮转过头看向哥哥们，弹了弹手中的报纸，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按照这上面说的，你们这学期应该都要参加那些什么‘职业职称考核’的吧，而且还有与乌姆里奇教授深入交流的机会，珀西你可要守住底线啊……”
“你这个小丫头，这才不到三个月，你从哪里学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珀西·韦斯莱皱起眉头，略微有些生气地敲了敲金妮的脑门。
自从金妮来了霍格沃茨之后，就仿佛是开启某种奇怪世界，原本那种怯生生的乖乖女形象不到半个月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越发魔女化的形态——事实上，低年级女生们似乎都有朝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作为下一届男学生会主席竞争者，珀西对此深感不安。
只不过……
珀西·韦斯莱的目光在隔壁餐桌上徘徊了一下，无奈地收回目光。
反正他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招惹那名银发女魔王，级长、学生会主席的工作只是辅助教授们约束和引导学生，而不是自作主张地去自杀式冲锋。
关于艾琳娜·卡斯兰娜小姐的影响，邓布利多教授想必会妥善处理好的。
“呜……比尔，查理……珀西又欺负我……”
还没等珀西的注意力收回来，金妮飞快捂住脑门，泪眼汪汪地朝旁边哭诉道。
现在可不比上学期，珀西现在不是霍格沃茨之中的“韦斯莱老大”了，经过了格兰杰主教练的提醒之后，金妮很快就找到了克制珀西的秘诀——找另外两个哥哥告状就好。
当然，这个方式仅限于金妮·韦斯莱使用。
乔治和弗雷德之前倒是怂恿着罗恩模仿过一次，气得罗恩一周没理他们两个。
“珀西，稍微说一下就好了，别动手。”
比尔·韦斯莱轻咳了声，有些无奈地拍了拍珀西的肩膀，凑过去轻声说道。
“你和佩洛尔的事情金妮知道了，她现在掌握着不止一条消息，无论是乔治、弗雷德，亦或者是你的日常行踪，可都是在这位小魔女的掌控下的……我建议你之后最好多宠着金妮一点儿，你知道我们家的女人，嗯，无论是过去、现在、将来，都不太好惹……”
不同于另外几名韦斯莱的孩子，受雇于古灵阁巫师银行的比尔知道太多秘密了。
作为scp基金会的b级人员，尤其是参加了“黑魔王（残破的）灵魂解剖研究项目”的核心研究人员，他很清楚霍格沃茨之中艾琳娜·卡斯兰娜有多么的危险。
而另一方面，在基金会内部，任何雇员是无法查询到上一层加密内容的详细情况。
赫敏·格兰杰、卢娜·洛夫古德、汉娜·艾博……这些名字在基金会内部可查询资料之中全都是普通霍格沃茨学生，或者更准确的说，以b级人员的身份看到的是这样。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真实资料至少都是在a级，乃至于更高程度的保密资料。
毕竟单纯从战斗能力方面来进行推断的话，汉娜小姐绝对是a级水准，在成绩上一直与艾琳娜分庭抗礼的格兰杰小姐实力虽然暂时还是一个迷，但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二年级学生，至于洛夫古德小姐……那可是霍格沃茨几百年来第一个在学龄前入学的学生。
比尔·韦斯莱甚至怀疑，另外的这三位“小姐”其中会不会还有o5级别的成员。
因此，自从知道金妮加入了霍格沃茨新生队，并且与主教练赫敏关系亲密之后，比尔非常担心会不会某一天在执行任务时，看到小金妮拿出一块a级成员的身份牌。
“……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吧，火龙驯养居然要那么多资质？！”
就在这时，查理·韦斯莱的惊呼声打断了比尔的思绪。
只见查理已经从金妮手中接过了那份比往日明显要厚一些的《预言家日报》翻到了最后一页的附录，不可置信地摩擦着其中一行，似乎想要把它从报纸上抹去一样。
【火龙驯养员：职称资质要求】
【神奇动物一级培育员】、【高级飞行执照】、【高级麻瓜研究员】……
零零种种加起来至少要七八个相应的资质认证，这让查理一时间甚至产生了仿佛魔法部背后制订这些职称规划的人在可以针对他，他不过是想安心养龙，怎么这么难？！
“我仔细看了一下，火龙驯养员好像属于【高级职称】……”
珀西·韦斯莱推了推眼镜，指着报纸上边的小字，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种群居型、5x级的魔法生物的驯养资格应该是神奇动物领域最难的了吧，仅次于诸如【特级魔药大师】这样的特殊职称了，要求高倒不是不可理解。我倒是很好奇的是，高级麻瓜研究员什么，这个系列的职称要求未免太多了一点吧……”
“显而易见，多半是麻瓜研究课衍生出来的全新职称。”
查理垂头丧气地说道，目光掠过其他岗位，大部分与神奇动物相关的都有这条。
唯一的区别不过在于到底是【高级】、【中级】还是【初级】而已。
“如果爸爸在这里，他一定会很高兴，但我从o.w.ls开始就没有选择麻瓜研究学这门课程啊！天啊——难道我不得不从头开始补课了么，养火龙为什么要了解麻瓜？！”
“客观一些，查理，这门课也许不是必须的……奇洛教授的课程还要经过验收才行。”
比尔·韦斯莱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你看，这里写着（待定）内容，如果这门课程没有通过魔法部的审核，那么它暂时可能还没办法作为一门可以评定职业职称的独立学科出现，那么你只需要完成o.w.ls的基础笔试就可以了——你看，这里特别注明了，o.w.ls的优秀等同于中级职称。”
“但是，我需要的是高级啊……”查理·韦斯莱苦笑着。
“那这样的话，你可能就要祈祷奇洛教授可以通过‘高级调查员’的审核了，不然你可能要一直在霍格沃茨之中待到验收合格了，或者你之后问问斯卡曼德教授？那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偶像么，你这段时间难道没有找斯卡曼德先生私下交流交流？如果你去求一下……”
“没用的，各个岗位的资质要求标准会由每个领域的顶级巫师商讨决定……”
查理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报纸，生无可恋地说道。
“难道你觉得火龙驯养员的基础资质的制订事宜，不会经过斯卡曼德先生吗？在关于神奇动物的领域中，没有比《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更了解、更有权威的巫师了吧？”
“……其实，好吧。”
比尔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耸了耸肩膀没有继续坚持劝说下去。
未来的魔法世界势必要与非魔法界密切交流，让查理多了解些麻瓜对他是个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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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一十五章 高级调查官
在这天早餐结束之后，麦格教授在餐桌边截住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教授，这样会乱套的！从来没有哪名教授有权利审查其他教师！”
麦格教授呼吸急促，两只眼睛炯炯发光，“我承认规范职业职称是有必要的事情，但您难道不认为您和魔法部授予乌姆里奇女士的权利太大了么。这未免太着急了一些！”
“我知道，这样做确实有些急功近利。”邓布利多说。
他环视着周围正在离开礼堂的小巫师们，看着艾琳娜淹没在拥挤的人群中。
相比起身边逐渐开始发育的同学，过去一年的时光没有在女孩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一米二的艾琳娜在升入二年级之后很快成为了全年级最矮的小家伙。
按照尼可·勒梅的推测，这只混血小媚娃的成长期差不多三倍于正常的人类巫师。
即使不使用任何魔法药剂延长寿命，艾琳娜也能轻松活上几个世纪，她有着相当充裕的时间可以一点点地去完成理想，哪怕只是最笨的办法，在以百年为单位之下，也会凝聚成无法抵挡的浩瀚洪流——可是，他和格林德沃等不了那么多时间了。
另一方面，非魔法界也不会给魔法界太多时间了。
短则半个世纪，长则一个世纪，这一代巫师一定会面临彻底暴露的那一天。
“米勒娃，我相信学校里的每一位教授，正如同我相信你一样。”
邓布利多沉吟了片刻，无比认真地沉声说道。
“乌姆里奇教授的权利仅限于审查，她更多的是记录而非干涉课堂，几十年来霍格沃茨培养了成千上万名优秀的巫师，这说明我们的课程总体来说是经得起考验的——但是随着时代变迁，一部分课程内容显然有些滞后了，找到这些地方加以改进，这才是魔法部派遣‘高级调查官’到霍格沃茨的意义。不过，当然了……”
邓布利多稍微停顿了半秒，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作为霍格沃茨的副校长，麦格教授，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或者有什么意见，您大可以直接向乌姆里奇教授说明——在霍格沃茨之中，您应该还没行使过这一权利吧？”
“副校长的……权利？可是邓布利多教授……”
麦格教授困惑地皱了皱眉，在她的印象中霍格沃茨并没有注明这些东西。
相比起正常的教授，校长、副校长的职位更多是体现在开学宴会、迎新招生、对外接待方面的工具人，至于在特殊权利方面似乎真没有什么相应介绍。
“噢，校长、副校长可以编纂、修订校规，米勒娃。”
邓布利多教授脸上绽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
“事实上，我前段时间已经与校董事会和魔法部沟通过了，鉴于未来一段时间的新课标改革，校规自然也要相应调整，作为霍格沃茨副校长，这是您基本的权利……以及责任。”
“修订校规么……”
麦格教授挑动了一下眉毛，露出微笑，仿佛想到了某些愉快的事情。
“怎么了？”邓布利多好奇地问道。
“噢，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麦格教授开心地说道，“过去的一年中，学生们钻了太多校规校纪的漏洞，如果可以随时编纂修订，那自然会方便多了。”
相比起课程内容，在麦格教授看来，霍格沃茨的校规才是最需要尽快完善的。
自从去年开始，霍格沃茨之中出现了太多在校规边缘起舞的“法外狂徒”，在面对那些钻校规空子的“大聪明”学生时，哪怕是教授也难很保持平和心态——而最让人头疼的是，这种问题学生宛若病毒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城堡之中传播了开来。
譬如说威胁分院帽的学生，譬如说在黑湖里炸鱼的学生，譬如说指挥群体斗殴的学生，譬如说洗劫厨房的学生……这样的问题学生太多了，她早就想好好整治一下了。
“呃，我想说的是……”
邓布利多看着麦格教授脸上明媚的笑容，心中忽然一紧。
“在霍格沃茨城堡中，校规不仅仅可以约束学生，它同样适用于学校教职工们——如果您认为乌姆里奇教授的审查过程中有什么不妥，甚至可以直接……”
“放心吧，邓布利多教授，我会好好地维持霍格沃茨的宁静平和的。”
麦格教授飞快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神情。
“我得先去上课了，如果学生们都到了，却发现授课教授还没到，那可就太糟糕了。况且现在还有‘高级调查官’的评议审核，我可不希望让那位女士抓到什么把柄……”
麦格教授说着飞快地转过身，朝着礼堂另一侧走去。
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是魁地奇比赛了，她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校规修订细节。
至于“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女士，暂时还不会出现在变形术的课堂上，相比起古老而又传统的变形术、魔咒学，倘若真的希望挑刺的话，她一定会选择那些变化更多、在未来的职业职称规划要求中占比更多、授课教授更年轻一些的课程。
因此，在那之前，米勒娃·麦格更倾向于把精力先放在别的地方。
“卡斯兰娜小姐最近倒是出奇地安分，如果去年也是这样那该多好啊！”
麦格教授轻声感叹着，目光从教室之中掠过。
现在是二年级a班的变形术课堂，但是作为“班长”的白发萝莉并没有与别的同学一起出现在课堂上，不过这不算是逃课，这是经过了她和邓布利多特批的课程豁免。
不同于其他学生，艾琳娜的变形术更接近于古老的炼金术。
在没有完全掌握这份能力之前，莽撞地按照近现代变形术技巧进行尝试，这无论是对于艾琳娜，亦或者是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而言，都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为了解释这点，尼可·勒梅特地为麦格教授展示了一次“湮灭”、“重组”的炼金变形。
因此，属于艾琳娜的变形术课程学习调整到了每个周末晚上进行。
作为当今魔法界仅有的几名登记阿尼马格斯，麦格教授会一对一地教导这只激发了媚娃血统的混血小家伙如何掌控力量，等到周六的魁地奇比赛结束就是本学期第一节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更接近于野生媚娃的能力掌握路径。
她们大多是先要学会如何进行变形之后，才会逐步获得其他的魔法能力。
当然，课程豁免并不意味着艾琳娜可以优哉游哉地在宿舍里玩耍，艾琳娜所有的二年级变形术课程全部换成了另外一门高年级的选修课，或许，用高年级形容都不太准确。
…………
大致几分钟之前，霍格沃茨走廊。
“……大小姐，这边，那边是魔咒学教室。”
比尔·韦斯莱往前迈了半步，恰到好处地封住了错误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说道。
“要不之后上课还是让我来带路吧，我会适当放慢脚步，您就在后边……”
“你是觉得我不认识路？”
艾琳娜扬起眉毛，有些不满地说道。
“还有，不要对我用敬语，直接叫我艾琳娜就好了。霍格沃茨的‘监控’太多了，幽灵、画像、盔甲、家养小精灵……如果你不能养成随时保持警惕的习惯，迟早会惹出大乱子的。”
作为基金会的o5级【愚者小姐】，她自然不会放过比尔这个可靠的劳力。
至于迷路、路痴什么的，这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除了她之外，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半的顶级巫师也是路痴。
况且麻瓜研究学也不是什么强势学科，就算她一口气迟到了大半节课，奎里纳斯·奇洛教授也不敢扣她的分——他可是极为罕见的，经由三名黑魔王调教过的幸运儿。
“呃，好的，艾、艾琳娜？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左转了。”
比尔·韦斯莱苦笑着挠了挠脸颊，试探性地说道。
自从这位魔女殿下与他分到了一个班后，引领艾琳娜准时抵达教室就成了比尔每周的固定工作，而作为古灵阁的前资深解咒员，他可以说是整个学校中最了解艾琳娜的人之一。
或者说，最了解古灵阁妖精女皇的那个人。
这可是面不改色处决了数百名叛乱妖精，屠杀了半数长老会的冷酷角色。
相比起她在学校中展现出来的呆萌，比尔·韦斯莱脑海中印象最深的，依然是几个月之前他还在埃及金字塔负责解咒时，那一场直接发生在他眼前的处决——虽然当时艾琳娜·卡斯兰娜并没有出现在现场，但是女皇口谕之中的冰冷已经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妖精可不是什么软弱、市侩的卑微商人。
这些嗜血的魔法生物只会臣服于那些更强大、狡诈的强者，倘若艾琳娜在妖精们心中有丝毫破绽和弱小，它们绝对会一拥而上去撕扯她的血肉，而非奉她为女皇。
“你似乎很怕我？韦斯莱……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艾琳娜似有所感的转过身，瞥了一眼身后那个基金会b级成员。
“放心吧，我还没有小气到灭口每个发现我是路痴的人，况且我想也不会有人到处宣扬别人偶尔迷糊时的窘态吧。好啦好啦，以后上课找教室是你走前面就是……”
其实就她个人而言，还是蛮欣赏这位帅气的韦斯莱家大哥的
倘若未来世界线不变的话，他甚至有机会娶到一名四分之一血统的混血媚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尔差不多算是韦斯莱家这一代最优秀、最幸运的孩子了。
至于罗恩？反正以赫敏的强势性格，艾琳娜不觉得这两位在原著中婚后生活会幸福。
由于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时间，等两人抵达教室时，课程已经开始了。
当然，相比起此前，这次的迟到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艾琳娜在麻瓜研究学的教室外边停下脚步，推开门，偷偷摸摸地走了进去。
自从她第一次迟到之后，奇洛教授就更改了这间教室的布局，麻瓜研究学的讲台被调整到了教室的另一头，而进门的位置自然理所当然地变成了座位的最后一排。
凡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在开课之前都会被奇洛教授叫到前面去。
不得不承认，在如何侍奉黑魔王这方面，霍格沃茨之中的竞争压力还是比较大的。
“快进来，韦斯莱。下课前到教室就是不算迟到，低调——”
但是，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最后一排并没有空出来。
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阴影之中，此时正坐着一只粉色的巨型癞蛤蟆。
伴随着轻微的开门声，粉色大癞蛤蟆缓缓转过头，微微向外凸起的眼睛落在愣在门外的比尔·韦斯莱身上，嘴角的弧度逐渐变大，就仿佛是正准备弹出舌头捕捉飞虫。
“乌、乌姆里奇教授？真巧啊，没想到居然能碰到您。”
艾琳娜愣了半秒，旋即飞快地恢复平静，熟练地坐在座位开始听课。
而比尔·韦斯莱也迅速反应过来，悄悄关上了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如同往常一样坐在艾琳娜身边打开书包，从里面取出课本和纸笔依次放好。
事实上，除开对于“妖精女皇”的敬畏，更多时候比尔很容易把艾琳娜当做妹妹对待。
无论是精灵古怪，亦或者是马虎性格方面，艾琳娜与金妮·韦斯莱有许多相似。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相比起暂时还需要他保护的小金妮，邓布利多教授之所以再三叮嘱他要跟进艾琳娜的原因大部分在于，希望他可以在【愚者小姐】爆发之前，想办法先一步解决问题，尽可能地从艾琳娜手中救下的“不长眼的反派”或者霍格沃茨历史悠久的城堡。
而现在，无疑就是这样一个危机时刻。
“哼、哼咳！”
就在奇洛教授还在认真讲解着，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麻瓜们是怎样进行较远距离的旅行的时候，教室里忽然响起了乌姆里奇教授做作轻咳声，吸引住了全班学生的注意力。
“抱歉，奇洛教授，稍微打断一下。”
乌姆里奇笑眯眯地说，粗短的手指在笔记本上简单勾画了几笔。
“我注意到，就在几秒前，有两名学生才刚刚踏入教室……迟到时间大致，唔，应该有十分钟了，我认为应该提醒一下您——但我不确定霍格沃茨一般会怎样维持课堂纪律。”
显而易见，某位“高级调查官”终于找到了可以开刀的猎物。
艾琳娜·卡斯兰娜，这名有特权的学生，以及……最让她恶心的麻瓜研究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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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一十六章 麻瓜研究课
在霍格沃茨之中，迟到并不是一个罕见的事情。
绝大部分学生往往花费了好几年时间，可能依然分不清楚到底每一层楼的男女生公共盥洗间到底在哪里，以及除了城堡主干道之外，有哪些可以更快抵达教室的捷径。
如果某个年级“导航员”出现了迷糊，有时候甚至可能出现半个班集体迟到的情况。
只不过，这样的情况通常只会出现在低年级。
而在这个由历届优秀毕业生组成的“魔法硕士在读”班之中，除了麻瓜研究课插班生的艾琳娜·卡斯兰娜之外，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另外的迟到现象——至于比尔·韦斯莱，绝大部分时候大家会把他的迟到看作是“校长的任务”：在班级里照顾卡斯兰娜小姐。
每当有学生打算在课间去逗弄艾琳娜时，比尔·韦斯莱都会非常强硬地进行反击。
且不说作为霍格沃茨百年来唯二的十二门全优毕业生，古灵阁资深解咒员，比尔·韦斯莱在魔法反制、魔法战斗方面本来就是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巫师。
更关键的是，韦斯莱家人还特别多，一旦开启决斗那就是车轮战。
连续好几次决斗之后，人们也就默认不去招惹那小丫头了。
至于平时奇洛教授近乎明目张胆地偏袒艾琳娜，学生们倒也不会抱怨什么。
班上的学生至少比艾琳娜要大**岁，他们大多的不满是针对于利用特权霸占着艾琳娜不让别人靠近的比尔·韦斯莱，而非那个看起来安安静静、乖巧可爱的小天使。
毕竟，可爱的小萝莉能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这个蠢货，想针对麻瓜研究学直接冲着我来啊！为什么一出手就是同归于尽！”
奎里纳斯·奇洛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在艾琳娜可爱的脸庞上扫过，在心中咆哮着。
他人生的转折点是去年禁林，三代目黑魔王对战落魄的伏地魔。
最后结果是年轻的黑魔王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当时他目睹了伏地魔趴在地上卑微地舔土，那个画面奇洛永生难忘。
那一刻奇洛在想，如果他有一天再次对上艾琳娜·卡斯兰娜，他一定转身就跑，没有任何犹豫和侥幸，如今送命题就在眼前，奇洛必须认真考虑这会不会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他相信黑魔势力在过去能实现那样恐怖的统治，伏地魔的实力至关重要。
世界可能会迎来比以往可怕无数倍的魔女，而邓布利多已经老了，守护霍格沃茨，这些更遥远的事情注定只能由他们这些更加年轻的教授们来继承。
而在此之前，如果提前被标记为敌人……
奇洛教授的目光从乌姆里奇身上缓缓掠过，意味深长地顿了半秒。
算了，虽然他很希望了解这位年幼的黑魔王在面对挑衅的时候会怎么做，但如果让格林德沃知道他在拱火，最先丧命的多半是他自己，还是想办法糊弄过去吧。
总之最好别让大癞蛤蟆与他有什么利害关联，至少……别死在他的课堂上。
“周五麻瓜研究课的上课时间是下午两点，卡斯兰娜小姐，下次记得不要迟到了。”
奎里纳斯·奇洛微微一笑，旋即拿起粉笔准备继续板书。
“好了，现在我们继续回到我们刚才讲到的地方，为了进行长距离旅行，麻瓜们使用钢铁铸造了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并且利用“科技”模仿魔法，让它们得以自己动起来……”
“咳、咳哼——”
但乌姆里奇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她用力清了清嗓子。
“就这样？迟到了那么久，下不为例就行了？”
“霍格沃茨城堡可是相当复杂、庞大的。”奇洛教授说，温和地解释道，“别说是卡斯兰娜小姐这样的低年级学生了，就算是我们这些教授有时候都会迷路，迟到十分钟没什么。”
但是乌姆里奇依然不打算，她满是赘肉的苍白脸庞挤出一抹可怕的笑容。
“没有惩罚措施很容易形成效仿的，我是说，或许……扣分和禁闭。”
扣分？关禁闭？
惩罚艾琳娜·卡斯兰娜，妖精女皇，三代目黑魔王？！
奇洛教授光滑的后脑勺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个恶毒、愚蠢的魔法部高级副部长，这是打算拖着他一起同归于尽么？！
“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他说，神情开始有些恼怒了。“如果您觉得有必要，那么格兰芬多学院扣五分，因为韦斯莱先生迟到了——乌姆里奇教授，要是您继续在这方面纠缠，那么这节课我是没办法继续了，我不可能为了个别学生迟到的事情耽搁全班同学的时间。”
作为先后侍奉过去、未来、现在三名黑魔王的人，奇洛可不会害怕什么魔法部官员。
既然乌姆里奇教授不知好歹，那他自然也要尽快表明立场，以免被误伤。
噢？这个年轻人……
乌姆里奇满意地眯起眼睛，紧紧抿起嘴唇，没有继续说话。
毫无疑问，正如同她此前说猜测的那样，这位毕业后就直接留校任教的年轻教授是一个资深的“保邓布利多”党，这种抵触的态度或许才是学校对于魔法部的真实情感。
而康奈利·福吉派遣她到霍格沃茨，其中一个隐藏任务，就是想办法找到这些证据。
没有继续搭理乌姆里奇，奇洛教授环视全班。
“在乌姆里奇教授打断我之前，我刚讲到了麻瓜们如何在没有魔法的世界生活，以及他们为了追求便利，创造出来的那些模仿魔法的神奇工具——”
“奇洛教授，我想学生们应该知道什么叫火车、轮船、汽车和飞机。”
乌姆里奇教授甜甜地笑着说道，“至少在这个‘魔法硕士在读’的特殊班级中，这些知识显然并不符合魔法部的预期，倘若这样就能算作‘麻瓜研究大师’，未免太——”
“抱歉，这是您第三次打断我讲课了。乌姆里奇教授。”
奎里纳斯·奇洛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女皇陛下”嘴角的笑意，自信而冷漠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学生们见过这些东西，但是‘看过’和‘了解’是有极为本质差别的，如果您觉得关于以上那些麻瓜交通工具的原理在魔法部眼中属于常识，那您不妨到讲台上来详细介绍一下？作为魔法部高级副部长、高级调查官，这些基本常识……想必还是知道的吧？”
“奇洛教授，您这是在质疑魔法部缺乏专业知识的辨识能力和常识么？”
乌姆里奇下意识坐直身体，一脸威胁地轻声说道。
班上的学生们一下子全部来了精神，午后残余的困意瞬间一扫而空，全班同学此时都在聚精会神地打量着两名教授，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打起来、打起来”的期待和兴奋。
毋庸置疑，作为霍格沃茨如今最年轻的教授，奇洛教授可没其他教授那么的圆滑老成。
“不，不要误会……我不是在质疑魔法部。”
奇洛教授摇了摇头，神色飞快地变换了几秒，最后定格为木然。
“我是说，全魔法世界在这方面全都缺乏最基础的常识……正如同麻瓜来到魔法世界，大部分巫师在闯入非魔法界之后，甚至连基本的生活自理可能都有些困难。我这门课研究的并不是肉眼看到的科技产品，而是一些更深层次的——”
奇洛拿起粉笔，先在黑板上写了个“科技”，紧接着，又在旁边写下了一个单词。
“——科学。”
“但是，奇洛教授，”乌姆里奇冷笑着，她有些无法控制之前那种嗲嗲的声音。
“作为巫师，我们为什么要去了解麻瓜模仿魔法的拙劣技巧，这就好比没有人会为了在巨怪部落里生活而学习如何切割生肉，麻瓜看到的世界甚至算不上是真正——”
“乌姆里奇教授，”奇洛说，声调是死一般的平静，“我觉得麻瓜研究学的教授好像应该是我，而不是您。如果您打算教我怎么上课，或者学术辩论，最好换个时间，而不是在这里干扰正常的上课秩序。”他停顿了半秒，“或者您直接走上来接着我的教案讲下去？”
“……奎里纳斯·奇洛，教授——”乌姆里奇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毒起来。
“请安静，如果您现在是霍格沃茨学生，那么您所在的学院至少被扣了五十分了。”
奇洛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反正这个职位是三位魔王给他安排的，如果单凭这么一个愚蠢的政客就可以让他被霍格沃茨辞退的话，那反而还会让他有种松了口气的想法，可惜她不可能办到。
“非常抱歉，如果您继续这样，我可能不得不请你出去了。”
打起来了！真的打起来了！
教室里瞬间响起了一阵兴奋的小声议论。
相比起那些还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未成年学生，这个班级的学生大部分都经历过了一轮社会的洗礼——这也意味着，在面对来自魔法部的官员时，他们心中的逆反会更强。
“你！呼——好的，非常抱歉，刚才是我有些心急了。
乌姆里奇环顾全班，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甜得发腻的声音轻声说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没有继续说话，颤抖着打开笔记本在上面书写起来。
作为魔法部的高级副部长，她见过太多这样的愣头青，乌姆里奇很清楚在面对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巫师，一定不要去正面碰撞——他们执拗起来可不会在乎权威。
伴随着乌姆里奇主动服软，萦绕在奇洛耳边的魔鬼呢喃也终于停了下来。
“很好，继续上课吧，奇洛教授……”
艾琳娜嘴角扬起，藏在裙底的魔杖轻轻挑了挑，解除了魔法。
不得不承认，这个由初代黑魔王改良之后的魔法版“单向传音”确实相当高明，在没有相应反制或者窃听魔法的存在时，这种魔法太适合用来发布“艾琳娜的任务”了。
“那么，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到课本。我之前说过，麻瓜模仿魔法主要分成两种途径。”
奎里纳斯·奇洛低下头，看了眼“女皇陛下”修订后的教案，轻声说道。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两种方式分别是什么？以及在那四种交通工具方面，你们认为分别是采用了哪一种‘科学’途径，回答正确的人会获得八分‘麻瓜积分’。”
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除了艾琳娜——她如同往常一样静静地旁听着。
“韦斯莱，哦，查理不用往后看了，我指的是你。”
奇洛笑着说道，熟练地打开自己的课堂加分笔记本，拿出一只圆珠笔。
“规则和以往一样，没有回答正确的话，奖励积分折半。下一个人问题换人回答，五次回答错误后，所有人家庭作业增加10%，回答问题的人双倍的快乐。”
“麻瓜的两大科学途径，烧开水和丢石头。”
查理站起身，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船舶、火车、汽车，这三个应该是高级版本的烧开水，我见过它们的烟囱冒烟。至于飞机的话，这个应该是麻瓜们对于扔石头的高级应用吧？没错，绝对是的。”
“很遗憾，只会答对了一部分。”奇洛教授耸了耸肩，愉快地在黑板上画了一横。
“飞机、船舶、火车、汽车，这四种麻瓜的交通工具都是使用了‘烧开水’这个途径，简而言之就是能量转化，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觉得后两者是扔石头？”
“……咦，不是吗？”
查理·韦斯莱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我听过爸爸说飞机是那样的啊，就好像是弹弓一样被直接弹射出去的……”
“这只能说明，魔法部的麻瓜专家也不一定完全正确，不是吗？当然，也有可能你记混淆了韦斯莱先生说的话，如果是火箭、导弹，那倒是有些接近这个描述……”
奎里纳斯·奇洛笑着说道，漫不经心地瞥一眼缩在角落的那只粉色大癞蛤蟆。
他忽然有些好奇，这位临时插班审查、自诩高贵的高级调查官，到底能听懂多少内容。
————
————
好耶！
第九百一十七章 秘密处决
“现在，大家可以在笔记本上面记下了——汽车、飞机是依靠发动机驱动，而发动机的原理大多是消耗化石能源、电能转化为动能，从而让那些铁家伙动起来。”
作为半个麻瓜研究课的资深教授，奇洛从来还没听说过有飞机是被弹射出去的。
显然，要么是韦斯莱先生弄混了火箭和飞机之间的区别，要么就是查理记错了自己父亲之前说过的话了——纯血巫师们通常很难分清楚有些麻瓜造物之间的区别。
不过这样的常识性问题，通常只会出现在诸如查理这样从魔法家庭出来的孩子。
类似于奇洛·奎里纳斯这样在非魔法界长大的“麻种巫师”，或许在一些基础理论科学上会有不知道的地方，但是只要知道部分知识，大多可以根据经验推导出正确结论。
“真奇怪，亚瑟他明明说他亲眼……”查理有些懊恼地坐下来，嘀咕着。
“噢，天哪，韦斯莱，没想到你现在还是听故事的乖孩子？”
坐在查理隔壁的前斯莱特林队长挤眉弄眼地说道。
“闭嘴吧！可能是我记错了而已。”
查理没好气地回瞪了一眼，打开笔记本开始记笔记。
话虽这样说，但是查理·韦斯莱心里很清楚，父亲确实亲口说过那样的话，这种关于天空的话题他是绝对不会记错的——唯一的可能，或许魔法部在这方面真的有些滞后了。
…………
与此同时，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附近，《唱唱反调》总部。
“阿嚏——”
亚瑟·韦斯莱揉了揉忽然发痒的鼻子。
“怎么了，亚瑟？唔，是不是窗户开得太大了一点？”
坐在他对面的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停下笔，关切地问道。
作为《唱唱反调》的总编，随着杂志社的规模变得越来越大，他的工作反而比此前要单纯简单许多，尤其是在天命集团和古灵阁方面有舆论通稿的铺发任务时，更是如此。
而每当有这些空闲时，洛夫古德总是喜欢拉着朋友们采访一些奇妙的故事。
【洛夫古德看天下】板块的投稿数量一直不高，他时不时就得自己披着马甲亲自上阵。
“噢，没什么，可能有些花粉过敏。”
韦斯莱先生摆了摆手，旋即继续兴致冲冲地说道。
“我们继续聊刚才的那个话题吧，我说到哪里了？哦，对了，飞机——你不知道，那些麻瓜实在是太疯狂了，那种好几吨重的钢铁大鸟直接从船上弹弹弓一样弹出去。”
亚瑟手舞足蹈地描述着，恨不得直接在空气中展现出他曾看到的弹射起飞场景。
自从半年前在前苏联完成了那个绝密项目后，亚瑟·韦斯莱仿佛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相比起那艘“休伯利安号”，自家后院那辆老福特简直就是个拙劣的玩具。
因此，当他在报纸上看到了霍格沃茨和魔法部的教育改革方向，尤其是看到“麻瓜研究学”有可能成为一个重要职称技能指标时，亚瑟·韦斯莱差点没忍住辞职去霍格沃茨复读。
可惜邓布利多教授无情地拒绝了他的这个请求。
不过作为替代，邓布利多教授倒是向他推荐了一个解惑的好地方——位于陋居不远处的洛夫古德家附近，《唱唱反调》总部所在的那个新兴的小型巫师村镇。
那里的不少外国巫师曾经在麻瓜城市生活了很多年，差不多还是可以满足他的好奇心的。
唯一要求在于，在此之前，他得先获得洛夫古德先生的许可才行。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巫师大多属于《唱唱反调》的雇员，如果他冒冒失失地跑去别人家问东问西，可能会被当做是魔法部的探员、或者其他杂志雇佣的商业间谍直接赶走。
而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的要求也很简单：
他希望多了解一些，关于那艘飘在霍格沃茨上空的“休伯利安号”的故事。
…………
另一边，被奇洛旗帜鲜明地硬怼了几次后，乌姆里奇终于安分了下来。
在此后的麻瓜研究课堂上，这位高级调查官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学生们很快忘记了还有一名审查教授的事情，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奇洛口中那个神奇的非魔法世界之中。
简单地了解了蒸汽机、柴油发动机……等一系列基础原理后，大家开始埋头摘抄笔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麻瓜研究与乌姆里奇教授的黑魔防授课形式有些相似，由于没有相应的、系统化的麻瓜研究教科书，在涉及到基础概念时，奇洛会在黑板上张贴一些魔法打印机打出来的非魔法文献，供学生们摘抄，这些绝大部分会是期末的考点。
由于失去了魔力，奇洛不得不开始习惯“麻瓜”的授课方式。
他曾经以为这会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但是不到一周之后，奎里纳斯·奇洛惊讶地发现魔力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当他知晓如何利用各种工具，魔法和非魔法的都有，无论是授课还是日常生活依然如同以往那样波澜不惊，并不是如同他想象中的煎熬。
唯一麻烦的地方，可能是他在个人卫生、整理备课方面会多花一些时间。
只不过，在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无微不至的服侍下，这些麻烦几乎算不上什么困扰。
作为霍格沃茨的主厨，艾琳娜可以一口气调动四五名小精灵为奇洛贴身服务，当然前提是奇洛得在这学期接下来的课程中多上点心，配合她完成新版麻瓜知识的教学试点。
这一次，霍格沃茨真正是在研究麻瓜文明和科学，而非传播猎奇与隔阂。
奇洛在课桌之间来回走动，一边检查着学生们的笔记，一边讲着相应的知识。
“由于没有魔力，麻瓜不得不考虑各种自然的干扰因素……从形体轮廓、能源利用，这些全都是霍格沃茨或者说魔法界所忽略的细节……还是这门课开始前的总述，非魔法界的文明进程，就是在研究如何更快把水烧开、烧更多水，如何把石头扔更远之中前行的……”
下课铃响了好一阵了，但是学生们仍然没有离开教室。
这些知识可比魔法技巧要宝贵多了，学生们很清楚，这或许就是世界的真实。
“好了，下课了。你们每人写一篇论文，下周五上课前交给我，内容是如何在魔法领域使用到那些麻瓜研究出来的知识，这个题目应该至少要……半张羊皮纸吧。好了，现在赶紧离开这里了，周末就要好好享受时光——你们很久没看过魁地奇了吧？”
在奇洛教授的催促下，艾琳娜和班上其他同学一起离开了教室。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了正在整理教案的奇洛，以及坐在角落的乌姆里奇。
等到所有人走得都听不见了，乌姆里奇才站了起来，神情冷漠地看向那名年轻教授。
“奎里纳斯·奇洛教授，我不得不告诫您，麻瓜研究学之所以出现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让巫师去学习麻瓜，而是为了更好的隐藏魔法的存在，为了贯彻《保密法》。”
乌姆里奇微笑着轻声说道，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格外明显。
“您有没有想过，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开设这门课程的初衷是什么？如果这门课程在后续评估中存在暴露魔法界的可能性的话，那可能不仅仅只是课程停止就可以解决——阿兹卡班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巫师是因为违反《保密法》，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不明白，”奇洛平静地说，“不过我很期待您可以让我明白，毕竟您是大人物嘛……”
五分钟之后，乌姆里奇气鼓鼓地离开了霍格沃茨，表情格外地狰狞和愤怒。
“简直、简直太嚣张了——”
她低声咒骂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桌上摊开一摞羊皮纸飞快地起草着文件。
自从晋升为了高级副部长之后，乌姆里奇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嘲热讽，她现在满脑子里面都是那名麻瓜研究学教授有恃无恐、阴阳怪气的那些话语。
“奎里纳斯，奇洛！不知天高地厚的、猖狂的年轻人！你以为找到邓布利多当靠山，就可以在霍格沃茨里面为所欲为么？讽刺魔法部高级官员，还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甚至还打算直接羞辱……很好，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高级调查官的权利……”
她气得直喘气，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暴起。
“魔法界未来十年最重要的一门课程，欠了账要弥补，嗯？我倒要看看……”
虽然乌姆里奇一直在公众面前声称自己出身于纯血魔法世家，但她实际上是一名巫师与麻瓜混血的巫师，在她眼中，所谓麻瓜通的亚瑟·韦斯莱简直与小丑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正是因为身体中有一半麻瓜血统，乌姆里奇才愈发憎恶麻瓜。
落后、粗鄙的非魔法世界，根本比不上高贵的魔法世界。
或许别的巫师在面对麻瓜研究时，很容易因为一知半解而闹出笑话，但这之中绝对不包括乌姆里奇——作为混血巫师，她很清楚应该怎样对付奇洛，以及这门可笑的课程。
当然，第一步就是从根本上击溃奇洛口中，这门课程的什么“新时代使命”……
…………
关于乌姆里奇和奇洛可能会发生的交锋，丝毫没有影响艾琳娜的心情。
与之相反，作为霍格沃茨诞生的三代目黑魔王，奎里纳斯·奇洛在课堂上那番解气的硬怼发言反而让艾琳娜感到颇为满意，她早就想好好收拾一下那只恶心的粉色癞蛤蟆了。
可惜，由于世界线的变化，如今她所能发难的把柄实在太少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如今的乌姆里奇还处于吸收仇恨、成为牺牲靶子的初级阶段。
而奇洛选择在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发难，虽然让计划出现了些许瑕疵，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一个让人身心舒适的行为，况且，另一方面，她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考察下，这位曾经被二代目黑魔王进入过身体的年轻巫师到底有多少潜力。
在昨天晚上的“塔罗会例行周会”，她已经清楚无误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如何让魔法界、非魔法界的知识融洽地出现在课堂，找到那个可以吸引到巫师，同时又可以正确、平等传递知识的临界点，这是奎里纳斯·奇洛的转正任务。
要知道，在奇洛身后，现在可是有近乎半个非魔法界文明的场外援助。
倘若奇洛连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这一关都无法通过，那也没有什么深入培养的必要了。
根据“塔罗会”之前定下的规则，这种涉及绝密研究项目的成员，一旦确定放弃，至少要执行一次或多次记忆消除，而如果该成员等级低于c级，有可能会物理清除。
“我不明白，您难道不能用手或者别的方式么？还有——”
奎里纳斯·奇洛困惑地说道，目光停在那名闯进他卧室的巫师身上，语气有些恼怒。
“难道我在霍格沃茨之中就没有一点**么？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我的房间才对吧，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您会出现在这里？！尊敬的，吉德罗·洛哈特教授？！”
时间还很早，外面一片漆黑。
奇洛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五点半，这时间也太离谱了吧！
而最为关键的是，他是被洛哈特用清醒咒“叫”起来的，这也就意味着，他哪怕想继续睡个回笼觉，或者趁着睡意发发脾气都是奢望——况且，他也没办法继续睡下去了。
因为……
“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小问题的时候哦，教授。”
吉德罗·洛哈特微微一笑，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奇洛注意到洛哈特身上如今是一套与往日穿衣风格截然不同的纯黑高领风衣，就仿佛是另一个人。
“还有一个半小时，刊登着首周‘霍格沃茨课程审查报告’的《预言家日报》、《巫师周刊》、《唱唱反调》等多家主流刊物就会出现在魔法界大部分人面前，而在中午之前，许多记者就会抵达霍格沃茨——以采访魁地奇比赛的理由——不过，您也是目标之一。”
“因此，考虑到潜在风险，以及某些无法告诉您的会议过程……”
吉德罗·洛哈特咧开嘴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在烛光中闪闪发亮。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亲爱的奇洛先生，我非常愉快地通知您，您被判秘密处决。毕竟在完全失去了魔力的情况下，一旦成为了社会焦点，您的暴露可能太高了。”
“当然，作为你的引导者，我稍微帮你争取了了一下，倒也不用立刻执行了。”
洛哈特竖起手指，亲切地眨了眨眼睛。
“处决时间推迟到了早饭后，也就是记者们抵达霍格沃茨之前……”
————
————
好耶！除夕快乐！！祝大家牛气冲天！
第九百一十八章 苏霍伊？斯国一！
与此同时，赫奇帕奇女生宿舍。
艾琳娜很早就醒了，六年来在孤儿院养成的习惯并没有那么容易褪去。
有那么一瞬间，艾琳娜还在恍惚地想着今天的早餐，然而身边赫敏、汉娜、卢娜这些女孩子们平稳的呼吸声很快让她回到了现实，她已经是一名霍格沃茨二年级学生了。
“艾琳娜？嗯唔……天亮了吗？”
卢娜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双眼紧闭着不知道她到底是醒了还是在说梦话。
“还有好一阵才天亮，你先继续多睡睡吧……”
艾琳娜摸到了床边的猫头鹰闹钟，看了看。五点半。
嗯，很准时，这倒是很符合她在孤儿院当小厨娘和大姐头时养成的生物钟。
只不过，霍格沃茨城堡走廊的宵禁最早也要等到六点半才会解除，这时候如果是被尿憋醒的话，最好的选择是回到温暖被窝中继续睡回笼觉。但她既然是被生物钟自动唤醒，那再要入睡就很困难了，况且她也不打算在这时候去逗弄熟睡中的小翅膀们。
几个小时以后，她们就要到外面的魁地奇球场去了。
作为本赛季魁地奇开赛首日，今天上午下午分别安排了两场比赛：
万众瞩目的揭幕战【全明星队vs格兰芬多学院队】，以及【摩金夫人长袍独家冠名的霍格沃茨新生代表队vs赫奇帕奇学院队】，昨晚“侍寝”的女孩子们今天全都会上场。
当然，在比赛开始之前，艾琳娜也会出现在赛场。
在她的建议下，从这学期开始，霍格沃茨的魁地奇杯增加了一个展示奖杯的仪式——不过魁地奇奖杯还是会暂时放在去年夺冠的队伍那里，直到决赛开始前的那周。
而另一方面，作为格兰芬多队的主教练，早餐后她就得前往球场进行赛前动员了。
相比起以往仅限于学校内的比赛，从今年开始，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赛放出了少许面向魔法社会的“观众门票”，职业球队的经理人、魁地奇爱好者、亲友团……全都有机会抵达霍格沃茨现场观看比赛，同时根据各自拿到的座位区域，享用不同学院的午餐和晚餐。
在这样的情况下，艾琳娜可是对于揭幕战报以了相当高的期待。
显而易见，这必须是一场精彩的、高水准的、有剧本反转效果的演出。
“呜，仔细想来，今天要做的事情还不少呢……”
艾琳娜打了个呵欠，起床、穿衣，熟练地把笼子里的储备粮掏出来塞到胸口里，推开门悄悄地走出了宿舍——如果要思考战术和处理消息，那么她最好还是别留在房间之中，否则某只第六感严重超模的小家伙肯定会被惊醒的。
“洛哈特已经去执行裁决了么，真是勤快的黑衣巫师头头。”
在公共休息室，沉寂下来的炉火被火焰魔文点亮，艾琳娜翻看着吉德罗·洛哈特委托小精灵给她送过来的行动日志，不得不承认，这位“wib”头子最近的表现相当不错。
考虑到奇洛失去魔力的情况，在霍格沃茨对外开放期间，洛哈特将全程陪同在他边上。
这既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保险措施。
在“塔罗会”的危机推演之中，倘若说有外人看穿了奇洛的状态，打算利用魔法窥视奇洛头脑中的秘密、乃至于使用魔法控制他时，洛哈特会在第一时间完成处决——无论是直接抹除记忆，亦或者是修改记忆，这些全可以由这位wib首席临场决定。
“唔，英国魁地奇队的大家也会来么……座位打散好了，这样有助于活跃气氛。”
“魔法部官员？格兰芬多看台吧，这样厨房中午晚上的供应压力小些。”
“记者……看样子得调些小精灵暗中盯着，免得他们到处乱逛……”
艾琳娜在壁炉前处理着昨天堆积了还没处理文件，时不时从胸口的“万能胸垫”取出一些小零食解馋，每当她写完一份东西后，就直接把羊皮纸揉成一团朝着壁炉里丢去。
某位城堡管理员前段时间维护了一下霍格沃茨的壁炉局域网。
现在，只要是由魔文“kenaz”激活的壁炉，默认会同时连通到霍格沃茨厨房的壁炉。
虽然无法如同飞路网那样直接传送活人，但是简单的指令传达还是可以做到的——只要艾琳娜在羊皮纸团上附着上魔焰，它就会穿过火焰出现在厨房的“任务壁炉”前。
几个小时后，赫奇帕奇休息室宿舍走廊逐渐出现声响。
而艾琳娜早已处理完了文件，此时正无聊地拿着火钳在炭火中烤着红薯，她估摸着差不多到了正常起床时间，便轻轻吸了口气“吃”掉了摇晃的炉火，拿着红薯朝宿舍走去。
吞食火焰并不能为她获得饱腹感，它甚至会消耗艾琳娜的魔力。
只不过，这样……帅啊！
“起床啦啦啦，嘿呀，看我的厉害——”
艾琳娜推开门看着蜷缩在一起、还在赖床的小翅膀们，嘿嘿一笑，直接抓住被子一角猛地掀开，然后趁着女孩子们反应迟缓的间隙，扑上去为她们挨个提供唤醒服务。
这就是提前醒来的好处，在半梦半醒的时候，赖床的翅膀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
“艾琳娜，你等着，你迟早会后悔的！”赫敏嚷嚷着，脸蛋红红地。
“哦，赫敏，我觉得艾琳娜迷糊时，你可能会更危险——”
卢娜轻轻打着哈欠说道，拿着她的飞天扫帚与汉娜并排走在后边点的位置。
今天下午，魁地奇杯第二场比赛，新生队就会与赫奇帕奇学院对上。
不过担任找球手的洛夫古德小姐并不觉得她和汉娜会有太多正面对抗的机会——在此前的那么多次远距离狙击训练赛中，汉娜还从来没打中过她。
而且，更关键的是——
“你怎么还是用的这把老扫帚，汉娜。”卢娜好奇地看了眼身边的闺蜜。
“艾琳娜说，循环赛第二轮才能启用那把新扫帚——”
汉娜有些失落地回答道，想了想，又颇为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现在还没能完全掌握它。它性能虽然强大，但用起来也很耗体力，而且如果不小心全速撞到别的球员，实在是太危险了……还得多调试、练习后才行。”
“还有一个原因，那款产品的发布会还没开啊。”
艾琳娜随口解释道，看了看手中名单，笑着转过头。
“人家好歹也是商业品牌，这可是与国家队签了保密协议的，秘密武器的公开亮相肯定等到国际赛场上才行。对了，汉娜，暑假里一起训练的国家队大家今天也会来哦。”
“秘密武器？你们说的那个飞天扫帚……真的能飞起来么？”
赫敏挑动了一下眉毛，狐疑地打量着身后三人。
“而且我查询了很多文献，完全找不到你们说的那家名字奇怪的公司的前身——如果它真的是一家在飞行领域很出名的企业，那总得有相应的技术来源吧……”
“首先，它的名字可一点不奇怪。”
艾琳娜竖起手指摇了摇，意味深长地轻声说道。
“【sugoi（斯国一）】在东方魔法界，它的意思就是‘厉害’，你在英国魔法界的魁地奇文献之中当然找不到它的相关记载，但是据我所知，它几乎代表着天空领域的如今上限，之后试飞成功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跨时代飞天扫帚的意义，毕竟——”
艾琳娜湖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高深莫测地摇着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说“特效感冒魔药”是化学、药学领域与魔法界的结合，那么此时正在学校外边进行最后参数调整的新版飞天扫帚，则可以看作是近现代首个“魔科”工业产品。
…………
与此同时，霍格沃茨校外，研究区。
“噢，你们来看看她，这是多么的让人着迷……”
几名巫师和前苏联研究员趴在桌子上，如同抚摸爱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一把散发着金属光芒的，整体造型宛若一枚小型导弹的奇怪“飞天扫帚”。
如果不是因为它后方那些细密的扫帚尾部，单看造型真的就像是一枚导弹。
在不远处的移动白板上，粗略罗列着一些试验参数。
【sugoi-m-17（待定名称）】
【空重：1216千克】
【理论最大飞行速度：1.02马赫】
【……】
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担任这片区域总负责人的奥格涅奇卡先生正蹲在地上，无比认真地与几名妖精讨论着一些与科研无关的事情，在他们身边，还有两名穿着黑色风衣的天命集团巫师雇员，一人负责记录谈话内容，一人负责调解和回答部分问题。
“……噢，好吧，好吧——”
奥格涅奇卡有些暴躁地抓了抓所剩无几的头发，不耐烦的说道。
“关于公司名字随你们好了，你们魔法界取名字的品味太差，我实在不想说了，sugoi就sugoi吧，虽然听起来还是怪怪的，但相比起别的什么小飞侠、大飞象还是好听多了。”
“您理解就好，这也是我们讨论很久才找到的合适名称……”
妖精专员微笑着收起手中的那份合同，小心翼翼地放在随身的文件包中。
“出于保密方面的考量，如果直接使用sukhoi（苏霍伊）的风险还是太大了一些，因此我们选择了发音相近，而且有着特殊意义的【sugoi（斯国一）】，这样一方面可以作为公司主体的伪装层，一方面也可以让来自苏霍伊研究局的诸位在心理上容易接受些……”
“公司名字这些都是小事情，反正卖的是魔法扫帚，不是战斗机。”
奥格涅奇卡摆了摆手，皱紧眉头，粗声粗气的说道。
“但是你们要求的那个展开模式和驾驶员舱，在没有固定钢铁框架的情况下，我很难在兼顾空气动力的情况下设计进去，这简直就是在瞎提优化建议——超音速飞行在飞行器外形、推力方面要求本来就相当地苛刻了，这不是牺牲速度问题，这会死人的！”
“不会的，请您相信魔法……奥格涅奇卡先生，人与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
那名来自天命的高级雇员笑着摇摇头，看了眼手中面板，说道。
“如果我这边的资料没有写错，你们应该还没有亲眼看过巫师骑着飞天扫帚，在天空中高速移动的运动吧？正好今天霍格沃茨有两场魁地奇比赛，我这里有两张特别观众票。”
“在动态视力、反应速度、身体强度方面，霍格沃茨在校学生——尤其是那些入选了各个学院的魁地奇球队的学生——可能不会比您口中的那些王牌飞行员差多少。而在观摩了那几场比赛之后，我们这边希望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在扫帚上添加限制器……”
“限制器？你们之前要的是超音速飞行，现在又要把速度降低？”
奥格涅奇卡困惑地重复了一句，瞪着眼睛看向那名巫师。
作为一名资深研究员，他最痛恨的就是这样变来变去的需求方，尤其是当他们好不容易调试出了超音速的跨时代成品之后，对方居然又让他改回最开始的那一款方案。
“嗯，理论上限决定了我们可以发多少轮迭代产品……”
古灵阁的妖精专员竖起手指，尖声尖气地说道，脸上写满了狡黠的精明。
“无论是出于市场，出于人们的心理承受，亦或者出于公平，我们在推出这些产品的时候当然要慢慢迭代，一**地提升扫帚的速度和性能——这样才有后续的研发支持啊，这么说的话，您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况且，我们还得划分军用和民用啊……”
“那么你们说的那个轮廓构想到底是什么意思？”
奥格涅奇卡皱起眉头，敲了敲手中的速记笔记本，闷声问道。
“你们要求提供出最流线型的飞行结构，要求我们对于扫帚进行优化，但是你们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们一句，哪怕巫师全都紧紧贴在扫帚上飞行，依然会出现明显差异……”
“不用担心，关于这点，我们有专业团队在接手后续魔法开发了……”
来自天命集团的巫师直起腰杆，与妖精交换了一个眼神，颇为自信地说道。
“总之，您稍微收拾一下，然后挑选出一名研究员，等会儿就跟我一起前往霍格沃茨城堡旁边观看魁地奇比赛吧……对了，由于麻瓜驱逐咒的防护效果，你们在穿过城堡区域时可能得睡上一会儿才行，而且用餐方面也只能在看台那边解决……”
“还有一些相应的注意事项，我接下来会给你详细说一下。”
“至于您的身份，【斯国一】”
————
————
好耶！
第九百一十九章 比赛日的作业
破天荒的，艾琳娜今天并没有选择坐在赫奇帕奇餐桌边享用早餐。
在礼堂门口与汉娜、卢娜等人分开后，一身鲜艳金红色格兰芬多院袍的艾琳娜与赫敏一同来到了格兰芬多餐桌边坐下，开始吃早餐和谈论今天即将要进行的两场比赛。
“赫奇帕奇队可没有那么好对付，赫敏。”艾琳娜抿了抿土豆泥，体味着淀粉在舌尖晕开。
“不用担心，我们可是全校最灵活的球队，况且……”
赫敏瞥了一眼艾琳娜，自信地说道，“我们这边还有卢娜，幸运属于我们。”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训练，新生队在磨合、技巧方面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临时拼凑出来的萌新垫底队了，从训练赛的模拟情况来看，赫敏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能胜过学院队。
“幸运？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幸运可能没有那么好用……”
艾琳娜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她当然知道赫敏的底气到底是什么。
但事实证明，卢娜的幸运也不是万能的——与其说是幸运，不如说是她在洞察、感知方面比起别的巫师更加敏锐，但正如同之前直接对位查理，卢娜会被完全限制住。
不过，经过了两个月训练后，新生队应该多少也针对这方面进行了一些强化练习。
“先别担心我们了，你还是先考虑下格兰芬多吧——”
赫敏扬起眉毛，瞪了一眼身边的白毛团子，有些担忧地说道。
“等会儿的比赛你真的不打算上场么？那可是由霍格沃茨历届冠军选手组成的，真正的全明星代表队，你那天也看到了他们每个人的实力，如果没有你的话……”
“我只能上场一次，赫敏。”
艾琳娜拿起烤得有些焦黄的吐司片咬了口，颇为认真地回答道。
“任何球队想要获得今年总冠军，他们至少要有能力赢过‘全明星代表队’一次才行，格兰芬多学院队也不例外，如果他们无法凭借自己力量战胜对方，那就意味着他们没有争夺魁地奇杯的资格……而且另一方面，‘全明星队’真的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无坚不摧……”
她转过头，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伍德，笑着说道。
“是吧，木头队长？我劝你最好多吃一点，等会儿的比赛相当激烈。”
“对面可是查理·韦斯莱啊……”伍德说，他紧张得什么也吃不下。
“别担心，奥利弗，”弗雷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在陋居的韦斯莱杯中，我和乔治不止一次正面打爆过查理带队的那一组，你说是吧，乔治——嗯？”
没有得到自己双胞胎兄弟回应的弗雷德愣了半秒，有些奇怪地转过头。
只见乔治·韦斯莱的目光停留在门口位置，眼神有些发直，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女。
“嘿，老兄，你怎么——”
弗雷德困惑地转过身，视线不经意掠过礼堂大门口，猛地愣住了。
“等等、我的天——不是吧？那是国家队？！后面那个是爱尔兰代表队的成员吧！我在海报上见过他们，我的天，还有龙卷风和黄蜂的队长……天啊……”
事实上，如同乔治那样忽然陷入呆滞的人并不少，许多小巫师此时都愣愣地看着门口。
数十名魁梧高大的，穿着各色魁地奇长袍的巫师正有说有笑地走进礼堂。
迪米特洛夫、奎格利、马莱特……魁地奇职业联盟球队至少一半的球星都过来了。
伴随着他们出现在霍格沃茨礼堂的大门口，礼堂里交谈声先是沉寂了两三秒，旋即更加猛烈地反弹了起来，兴奋、好奇、不可置信的议论声在空气中回荡。
“所以我早就说过，德莱文，你们应该多回学校看看……”
霍琦夫人微笑着看向身边那名黄蜂队主力追球手，指了指礼堂里兴奋的学生们。
“至少偶尔回来教孩子们打打魁地奇，相比起我这个退役已久的普通球员，他们显然更喜欢和崇拜你们这种明星选手——当然别教他们什么危险技巧，否则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最近可能不行，魁地奇世界杯预选赛要开始了，杜恩教练的训练强度很大……”
德莱文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自从那位战术教练抵达侏罗纪球场，训练就成了地狱。
当然，相比起那位战术教练在的时候，布兰登·杜恩教练这段时间还是仁慈了不少，而且居然还能神通广大地弄到霍格沃茨魁地奇球赛的门票，这倒是让不少队员相当惊讶。
出于封闭教学环境考虑，通常情况来说，毕业生是不允许返回霍格沃茨城堡的。
哪怕是如同霍琦夫人的公开课邀请，还是要经过魔法部、霍格沃茨校董事会的层层审批才行，因此，在那么多繁琐规章前，大部分巫师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更省事的婉拒。
当然，现在这样的观赛邀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可以每周到学校里看一场球赛的话，对于他们这些魁地奇爱好者确实是享受。
更不用说，从去年开始，霍格沃茨厨房的菜肴就是魔法界公认的……
“德、德莱文先生，您可以帮我签一个名吗？”
就在这时，一个无比紧张的声音打断了德莱文的思绪。
只见一个红头发的小巫师拿着铅笔和笔记本站到了他的面前，眼中满是期待。
“签名？当然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罗、罗恩，罗恩·韦斯莱，我是格兰芬多学院的替补门将。”
“好的，韦斯莱先生，希望日后可以在球场上遇到你。”
德莱文笑着接过纸笔，有些生疏地在笔记本写下了自己的签名。
不同于非魔法界之中的那些明星，魁地奇球星们大多没有什么架子。
虽然魔法界有魁地奇联盟这样的职业体系，但由于缺乏固定的商业化主场，以及相应的赛事转播、粉丝见面会等商业活动，哪怕是德莱文这样的黄蜂队当家球星、英格兰国家队主力追球手，平时也没有太多现场签名经验，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份惊喜。
只不过，德莱文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份惊喜之后的压力。
随着罗恩成功要到了签名，礼堂里的学生们仿佛开启了某个开关一样，纷纷聚集到各自喜欢的魁地奇球星们身边索要签名，突如其来的人潮几乎在一瞬间将他们淹没。
万幸的是，由于今天是魁地奇比赛日，大部分学生们并没有把书包带到礼堂里面来。
因此，在霍琦夫人的呵斥下，德莱文等人站在门口签了几十份签名后，终于得以越过人流朝着他们手中“观众票”上规定好的用餐区域走去——霍格沃茨这次并没有设置宾客席，今天所有造访霍格沃茨的客人们三餐全都分散安排在了各个学院之中。
“观众席分区，格兰芬多——”
德莱文看着自己手中“门票”上的指引，表情有些微妙。
作为一名从斯莱特林学院走出来的毕业生，德莱文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回学校，居然是和老对头格兰芬多们一起用餐，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小矛盾了，而且……
德莱文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餐桌边，有些感慨和唏嘘。
那名红头发小巫师此时正兴奋地朝着他招手，外来嘉宾们会在各学院餐桌边落座的消息已经在学生们间传开，所有人都兴奋地打量着客人们，希望他们坐到自己这边。。
罗恩·韦斯莱么，没想到第一个找他签名的，居然是格兰芬多队的成员。
德莱文笑着朝罗恩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今天第一场的比赛就是你们学院队吧，怎么样，你们有信心么？”
这位黄蜂队的主力追球手大咧咧地在罗恩身边的空位坐下，熟练抓起一块吐司，一边在上边抹着黄油，一边好奇地看了看坐在他周围的小巫师们，随口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都是学院队成员吧，听说你们第一场对手很强啊？”
不同于格兰芬多餐桌的其他位置，这一片的学生们椅子底下都放着一把扫帚。
显而易见，这边大概率是这一届格兰芬多学院队的用餐区。
而德莱文之所以来到这边，而不是去女生更多的另一侧也是这个原因——多话吵闹的小女生哪里有魁地奇有意思，而且格兰芬多学院的女生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全明星队啊，没想到霍格沃茨还真出现了这种队伍……”
德莱文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那份“观赛指南”，啧啧惊叹着。
相比起他当年上学的时候，如今的霍格沃茨明显要精彩好玩多了，四个学院的魁地奇冠军球员们组成一个队，新生们混搭组成一个队，拉文克劳退赛……这些事情在过去别说是一起出现了，哪怕任意出现一个，也足以在成为霍格沃茨此后好几年的讨论焦点了。
“没关系，为了战胜全明星代表队，我们进行了进行了非常刻苦的训练——”
奥利弗·伍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服紧张，沉声回答道。
“训练？还是六保一么，我记得在我上学那会儿格兰芬多就一直是这个打法。倒不是说这个打法不行，毕竟保加利亚国家队就是这样玩的，但是太依赖找球手了……”
德莱文咧开嘴笑了笑，摇着头看向伍德，直接把他想要说的话给堵回去了。
“找球手确实是非常重要的环节，但是如果战术太过于固定，一旦在这个位置上无法取得碾压性的优势，就会导致整个队伍全盘崩溃……知道么，倘若你们之中有人之后想要以魁地奇为职业，那么你们的头脑得灵活些，当然到时候会有教练来教你们这些。”
“我们也有教练的，德莱文先生，她——”
弗雷德的视线越过这位英格兰国家队主力追球手，朝着边上看了一眼，飞快说道。
“教练？也是学生担任的么？嘿，学校里面……积累些经验也好，不过如果我在上学的时候有人告诉我该怎么飞，反正我绝对不会听的，霍格沃茨会飞的人全都在天上了……”
德莱文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拿起一杯冰镇牛奶喝了一大口，神神秘秘地说道。
“当然也有例外，譬如我们就有两位教练，但这是只有我们国家队才有的秘密武器。”
“两位教练？除了布兰登·杜恩先生，还有另外一名吗？！”
罗恩好奇地侧过身子，惊讶地看向德莱文。
作为一名魁地奇狂热爱好者，对于自己国家的国家队成员他可以说是如数家珍，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英格兰国家队应该只有布兰登·杜恩这一位前冠军选手的主教练。
“噢，那是当然，不过她是战术教练——而且……”
德莱文挑了挑眉毛，有些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你们听说过会飞的魔鬼么，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如果你们有幸进入到国家队，或者今年我们有机会通过预选赛进入全球总决赛的话，你们可能有机会看到她——但老实说，那才是真正的战术教练，除了那一位之外，我不认可任何所谓的教练。”
“其实我们的教练也非常的可怕……”乔治嘴唇动了动，发出蚊呐般的声音。
“哈，学校里能有什么可怕的魔鬼教练，你们见过的场面还太少了。”
德莱文轻嘿了一声，摇摇头，不屑地摇晃着手指。
啪。
啪啪。
还没等德莱文把话说完，他感觉仿佛有人用本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余光扫过，好像是一摞白色的、崭新的笔记本。
“噢，小家伙，一个人只能签一份哦——”
德莱文笑着说道，随手拿起罗恩放在桌面上的笔正准备接过本子开始签字，经过了在门口的那一波大型签名实践磨练后，他对于这种行为逐渐开始熟起来了。
“嗯，麻烦您在自己那本写上名字后，剩下几本分给其他队员，可以吗？”
就在这时，德莱文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分给……其他队员？
现在的小家伙们这么不客气的吗？
德莱文微微一愣，皱着眉转过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神情猛地呆滞住了。
“呃、额……卡、卡斯兰娜教练？！”
“早上好啊，德莱文，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见了吧。”
艾琳娜随意地打了个招呼，手中本子再次拍了拍德莱文棱角分明的手臂肌肉。
“这是战术笔记本，你们今天来霍格沃茨可不是度假的。告诉大家，等会儿的两场比赛仔细研究记录下，走位、战术、机动提升点，尽可能地在本子上全部写下来……”
“好了，大家如果吃好了的话，准备出发吧。”
艾琳娜站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还处于震惊中的格兰芬多队员们。
“差不多该去更衣室准备了，到时候我会最后布置一次战术……”
————
————
好耶！
第九百二十章 垃圾话与封盘
“卡、卡斯兰娜教练？”
“有什么问题吗？韦斯莱……你们还没吃饱么？”
艾琳娜歪了歪脑袋，视线在乔治和弗雷德的餐盘中掠过。
在女孩平静的目光之下，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条件反射地抓起餐盘中剩下的食物，飞快地塞入彼此口中，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在主厨小姐前浪费食物，后果可比死亡更可怕。
“呃、呃唔——”弗雷德努力咽下乔治塞过来的烤肠，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是，我是说，德莱文先生说的那个，英格兰国家队——战术教练，真是的……”
“上学期魁地奇夺冠后，邓布利多教授为我们申请到了暑期职业球队试训的资格。”
艾琳娜耸着肩无比自然地解释道，微微皱起眉头。
“难道罗恩没有告诉过你们么，不应该啊，除了哈利、德拉科缺席了训练邀请，我记得新生队的所有人暑期后半个月应该都前往了各个职业球队参加试训的啊？”
“等等，那不就是个，魁地奇暑期夏令营吗？”
乔治·韦斯莱嘴角抽搐了一下，困惑地看了看身边的罗恩。
关于罗恩在最后半个月的所见所闻，作为亲哥哥他们自然早就拷问出来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哦不，准确的来说是正常逻辑中，十一二岁的小巫师在那样的职业魁地奇俱乐部中，不就是感受下气氛，索要一下签名什么的，至多就是跟着飞一飞……
就算是最离谱的情况之下，充其量也就是成为青训预备队员罢了。
“怎么，难道您觉得我不够资格担任战术教练么？”
艾琳娜微笑着转过头，看向正在说话的那名韦斯莱双胞胎之一。
虽然她并不知道此时说话的到底是乔治，亦或者是弗雷德，但是比尔·韦斯莱倒是告诉了她一个韦斯莱夫人处理双胞胎捣乱的奇特方法——无论是谁在作死，反正随便抓住一个任狠狠揍一顿就好，如果打错了的话，两人之间就会发生内讧的。
说起来，她还一直没找到机会试验这个奇妙的解决问题方式呢。
然而，还没等乔治开口回答，坐在一旁的德莱文反而脸色肃然地沉声说道。
“卡斯兰娜小姐的飞行技巧是我前所未见的，英格兰国家队所有成员都是这样认为的，她和艾博小姐在第一天就折服了所有人，如果她都没资格成为战术教练，那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胜任了……说起来，艾博小姐呢？我还以为……”
“她在赫奇帕奇学院队，今天下午那场比赛应该就可以看到她上场。”
艾琳娜朝着隔壁赫奇帕奇餐桌偏了偏头，汉娜也如同她一样与队员们坐在一起。
“至于卢娜，她在这一届的新生代表队担任找球手，她们会在今天下午的比赛与赫奇帕奇学院队第一次正面交锋，这也是你们今天的观后感研讨内容之一，别忘了。”
“呃，真的要写吗……观后感，我主要是觉得……”
德莱文面露苦色地看向艾琳娜，壮硕魁梧的身躯发出小心翼翼的声音。
自从毕业之后，德莱文几乎没有再用笔写过东西，他原本以为今天只是会学校看球，谁能想到居然还会有机会体验校园生活——但是直接拒绝的话，他又没有那份胆量。
要知道，不同于面对身心还未成熟的学生，侏罗纪球场中的艾琳娜可是火力全开模式。
“如果你希望有新的扫帚试飞资格的话，这是必须要的步骤，不出意外的话，新型扫帚应该会在世界赛之前全面启用，您应该不希望缺席比赛吧……如果到时候出现什么问题，那么可能您得到我这边额外加训才行了……你知道的，s级魁地奇加训……”
艾琳娜微笑着轻声说道，甜美的笑容在德莱文眼神中迅速变得可怕狰狞起来。
咕噜——
德莱文咽了咽口水，脸上的不情愿神色一扫而空。
“没问题，卡斯兰娜教练，我们要写多少？”
“唔……内容篇幅倒是没有硬性要求，这个主要是态度问题，你知道的。”
艾琳娜轻轻拍了拍德莱文厚实强壮的肩膀，停顿了几秒后，视线掠过周围的小巫师们。
经过了几番对话后，格兰芬多全队成员的士气明显比此前要旺盛一些。
毕竟，格兰芬多学院的主教练，与国家队战术教练之间还是有相当大差距的，在了解到他们可能使用的是顶级职业球队的战术后，学生们在后续的战术执行也会自信得多。
只不过，仅仅这样还有些不够……
艾琳娜嘴角微微扬起，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交谈着全明星代表队成员们。
“走吧，我们去魁地奇更衣室吧……在比赛开始前，我还有些话要对你们说，顺便还有些东西要给你们看看，如果你们今天能赢下比赛，我或许可以帮你们弄到全套签名。”
…………
片刻后，格兰芬多队的更衣室。
“我们都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艾琳娜说。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换上了鲜红色的魁地奇长袍，等卡斯兰娜教练的赛前战术布置结束后，他们就要准备离开更衣室了，迎战那个号称有史以来最豪华的阵容了。
“哪怕是使用了新战术，从客观实力上来说，我们格兰芬多队依然不被所有人看好……除了各个学院之外，你们也知道外面还有来自各个职业球队的明星、各家报社的记者、魔法部的官员们，以及……你们的家人……嗯，霍格沃茨给他们寄出了观赛门票的。”
艾琳娜站在更衣室的凳子上，环视着周围的队员们。
“遗憾的是，并没有多少人认为格兰芬多有胜算，在大部分人眼中这必然是一场单方面碾压比赛——坦白来说，就在十几分钟前，记者们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要发出的稿件。”
混血小媚娃精致的脸庞浮现出一抹莹莹的微光，在昏暗的更衣室中看起来有几分梦幻。
“至于采访内容，我觉得你们还是亲眼看一看比较好……”
她抽出魔杖，在半空中轻轻点动了一下。
下一秒，一团雾气从艾琳娜的魔杖前端涌了出来，盘旋在半空中。
“采访内容？艾琳娜，我觉得这个并不——”
奥利弗·伍德困惑地皱起眉头，正准备发表一些不同的看法。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雾气中传来了些许模糊、但是格外熟悉的声音，而原本飘忽的雾气也逐渐凝聚变形，变成了一个正在说话的年轻男人的模样。
“查理？！”弗雷德愣了半秒，仰起头看着半空的雾气，惊讶地说道。
“……那么，韦斯莱先生，作为曾经的格兰芬多队长，您应该非常熟悉现任的格兰芬多队长了吧，不知道您怎样评价这位您离开霍格沃茨之后的新秀呢？”
首先是一个听起来有些模糊的女人声音。
紧接着，“雾化”的查理开始说话了，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遥远但很清晰。
“噢，你是说伍德？我还没有以对手的身份与他交手过，但我认为作为一名守门员，伍德并没有什么缺点，当然，他也没有什么优点……”
“这是什么……”
奥利弗·伍德脸色一变，猛地抬起头看向艾琳娜。
而与此同时，弗雷德和乔治也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名混血小媚娃。
“不要太放在心上，不过是正常的垃圾话环节而已，节目效果……”
艾琳娜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轻声解释道，“为了促进报纸的销量，记者们需要一些噱头，查理也是迫不得已稍微配合一下，我相信这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可、可那也不应该这样……我是说……他怎么能……”
乔治·韦斯莱重重地皱起眉头，有些生气。
只不过，还没等乔治把话说完，不知道那名“女记者”又问了什么问题，雾气逐渐开始扭曲变换，换成了另外一个看起来有些阴郁模样的年轻男巫。
而对于奥利弗·伍德而言，这又是另外一个“熟人”。
亲手终结了查理开创的格兰芬多三连冠王朝，斯莱特林学院的明星追球手，秉持着“胜利就是一切”的大恶人——斯莱特林队的上一任队长，杰拉尔德·霍华德。
前年格兰芬多那场悬殊比分的惨败，就是拜这位先生所赐。
“格兰芬多的双子击球手？咦，他们居然还在天上飞吗，我一直以为但凡有些羞耻心的人在经历了三四百分差距的屠杀比赛后，应该会懂得自己不适合这个运动……”
杰拉尔德轻蔑的声音如同拥有魔力一般，瞬间贯穿了韦斯莱双胞胎的耳膜。
伴随着这位scp基金会新晋c级成员的垃圾话，乔治和弗雷德往日脸上那种无所谓的笑容逐渐褪去，脸色飞快地变得和伍德一个模样的冷漠愤怒样子。
只不过，很快他们发现，这些垃圾话并不是仅仅针对于他们三人。
在某位不知名的魔鬼撺掇安排之下，全明星队垃圾话范围精准覆盖了这个格兰芬多队。
“……三名女孩子担任追球手？那她们一定全都是时间管理大师，毕竟就算是每人去勾搭一名对方球员，那也得一个人有好几个预备男友才行……”
“……麻瓜世界长大的孤儿也能参加破格入选，我个人并不赞成这种缅怀方式……”
“……我已经在研究下一轮的对手了……”
“……格兰芬多有什么好评价的，不过是一匹劣等马罢了……”
或许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之间偶尔会有口角，各个学院的代表队之间日常也会有些小小的针锋相对，但类似于这样紧张刺激的赛前垃圾话环节，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这还是单方面的垃圾话输出。
在混血小媚娃尽心尽力地演出，以及魔法能力的情绪感染下，效果可以说超乎预期。
…………
一刻钟之后，格兰芬多队离开更衣室。
他们走到球场上，迎接他们的是雷鸣般的掌声。
全明星代表队身穿黑色球袍，已经站在球场中央了，他们的队长查理·韦斯莱曾经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骄傲，他此时正友好地朝着伍德点头示意，眼神中满是鼓励。
而在查理身后，则是那些来自于另外几个学院的前魁地奇杯冠军选手。
除了暂时还不明真相的查理之外，这批特邀返校的“精英”在过去一两个月内，大多已经陆续宣誓加入了某个神秘组织，今天不过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任务罢了。
任务内容依然和之前面对新生代表队的那场表演赛一样。
【独狼】——尽可能地展现出自身的魁地奇实力，抢夺赛场上的目光。
至于队友？对手？那些不过全都是背景板而已。
“格兰芬多队来了！”
李·乔丹大叫道，自从去年开始，他就一直是霍格沃茨指定的魁地奇评论员。
“伍德、韦斯莱兄弟、斯内平特、约翰逊、贝尔、波特……虽然主教练艾琳娜·卡斯兰娜并没有上场，但有着那位‘空之女王’的战术指导，今天的格兰芬多队依然——”
李的评论淹没在了拉文克劳看台那边的巨大嘘声之中。
毋庸置疑，作为那个亲手击溃了拉文克劳学院队的罪魁祸首，利用阴谋迫使数百名花季少女夜宿走廊的魔女，艾琳娜可以说是现在最让拉文克劳女生们讨厌的对象。
“而另一边，魔法硕士在读代表队也来到了球场中央！”
李·乔丹看了一眼稿子，有些那个兴奋地念道。
“他们的队长是查理·韦斯莱，格兰芬多学院三冠王的fmvp；追球手杰拉尔德·霍拉德，斯莱特林前队长，1989-1990的fmvp；追球手罗杰·弗兰克，拉文克劳前前队长……”
相比起格兰芬多队出场时的掌声，这一次的喧哗声差不多直接响彻天际。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兴奋地用力鼓着掌，仿佛他们也是往昔辉煌岁月的参与者。
与此同时，格兰芬多全队的成员们愈发沉默了。
艾琳娜·卡斯兰娜说得对，整个魁地奇球场几乎没有支持他们的人，所有人似乎都期待着他们被全明星代表队打得落花流水，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七座活着魁地奇奖杯……
两相对比之下，十几分钟前的那一句句钻心的话是那么地清晰。
“现在，队长们，握手！”
霍琦夫人说。
查理和伍德走向对方，彼此握住对方的手。
嗯？！
查理眉头微微一皱，表情微变地瞥了眼那名曾经憨厚单纯的后辈。
就在刚才两人握手的一瞬间，查理敏锐地觉察到伍德的手劲比平时更大，如果不是他下意识加大力度，甚至可能会猝不及防地吃痛叫出来。
而更让他心中有些不安和困惑的是……
查理·韦斯莱的视线与伍德冰冷漠然的视线交错在了一起，心中猛地一凛。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伍德身后那些紧抿着嘴唇、宛若爆发前的火山一样沉默的队员，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气场——今天的格兰芬多学院队，似乎与平时，不大一样……
这是……杀气。
“伍德，你们今天……”
“上飞天扫帚！”
还没等查理半句话说完，霍琦夫人大声喊道。
“三——二——一——”
十五把飞天扫帚腾空而起，霍琦夫人的哨声淹没在人群的怒吼之中。
下一秒，伴随着人群的惊呼声，“火焰”在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的天空中绽放开来，迅速席卷了整个球场，吞噬了还没来得及调整好飞行角度的查理等人。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看台上的艾琳娜敲了敲座位底下的夹板，轻声说道。
“通知所有‘中间商’，格兰芬多队vs全明星代表队，现在封盘了——我们要让大家明白赌博的危害性，至于此前收到的赌资，全部堆到校长办公室去吧……”
“好了，我们专心看比赛吧，记得要写观后感的哦。”
艾琳娜坐直身子，环视着聚集在她身边的英国国家队成员们，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我会挨、个、检、查、的、哦~?~”
————
————
好耶！
第九百二十一章 艾琳娜的新战术
“难以置信！刚刚丢球的格兰芬多迅速发球出击，又是一次全员压上的速攻！”
“鬼飞球在格兰芬多学院队的队员们之间不停传递——斯平内特——贝尔——伍德——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韦斯莱挟持着游走球强行改变了球路，球又到了约翰逊手中……”
“格兰芬多队在球场迅速前进，对方根本无力抵抗这么多人的协同进攻，我敢说在他们那个年代从没见过这种打法——好耶！又是一次极为朴实的传球，斯平内特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空荡荡的球门——球进了！70比30，格兰芬多队还在扩大领先差距——”
李·乔丹的声音在魁地奇球场回荡，但是依然无法遮盖住上方伍德的可怕咆哮声。
“回防！回防！迅速回半场——封死掉他们的路线！”
刚刚完成进攻的斯平内特飞快地拉升扫帚，虎视眈眈地贴在了那名口出狂言的前拉文克劳冠军追球手，仿佛火焰般围绕着他，封锁了他所有比较舒服的接球角度。
而另一边，伍德已经退回到了中场偏后的地方，开始组织防守反击。
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彩的魁地奇比赛，鬼飞球似乎从未停止过
无论是鬼飞球转手，亦或者是针对对方球员的多人抢断……从比赛一开始，格兰芬多的整体攻防就仿佛是永不停歇浪潮般，不知疲倦地以最高速度冲击“全明星代表队”的防线。
很多时候，李·乔丹甚至只来得及报出格兰芬多队员们的名字，局势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传球！杰拉尔德！快把球传出去——见鬼！你个混蛋！”
查理盘旋在空中，一边随时注意着哈利·波特的位置，一边愤怒地大声喊着。
显而易见，格兰芬多队这次是有备而来的，他们似乎笃定了“全明星代表队”这边不会选择第一时间传球拉扯，每次有人持球时，至少都要面对两三个人以上的抢断和堵截。
在这样高强度的逼抢之下，等到“全明星们”被迫传球时，成功率通常不到三成。
而在进攻端，鬼飞球仿佛是烫手的火球一样，从不会在某名球员手中停留太长时间。
不同于此前的任何一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学院队并不追求那些复杂的传递配合或者说个人技巧来创造进攻空当，而是让球尽可能保持在运动当中，利用速度在对方防守没有落位前撕破防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向对面三个球环发起进攻的机会。
只用了不到五分钟，这种目不暇接的疯狂进攻就彻底点爆了看台上观众的热情。
相比起毫无心理准备的“明星球员”们，进攻高速干净、表情狰狞冷漠、仿佛冰川下火焰的格兰芬多队员们看起来更像是真正的天空之王，而最为关键的是……
“他们的体力开始出现下滑了，分数差距只会进一步拉开的……”
格兰芬多看台上，德莱文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无比笃定地这样评价道。
作为魁地奇联盟的顶尖职业球员，德莱文对于球场上的双方速度变化要比小巫师们敏感太多了，他能很清晰地觉察到在这样高强度的进程中，比赛天平的倾斜方向。
“嗯，格兰芬多球员们在体力方面的训练强度可以说是最大的。”
艾琳娜轻轻点了点头，仰起头看着天空，满意地说道。
“这个战术的核心关键就是飞翔，不知疲倦地飞翔、突破、进攻，拖垮、累垮对手只有通过高频率的移动和传球才能做到，我给他们每一轮进攻的时间要求是——4秒。如果他们的扫帚性能更好一些的话，或许这个时间能压缩到2秒左右。”
“在常规的魁地奇比赛中，守门员、击球手的体力绝大部分都是溢出的。如果让他们承担一部分进攻端任务，从而形成6v3的格局，就会瞬间打破赛场平衡……”
【fly and gun】——这是艾琳娜对于这种战术的称呼。
从本质上来说，它其实是脱胎于如今还没在nba火起来的“跑轰战术”。
这种以高速流畅的轮转运动为主要战术特点、强调攻防转换的速度而牺牲部分半场攻防能力的思想，在魁地奇赛场上的首次亮相非常完美地验证了艾琳娜的猜测。
相比起移动速度受限的篮球，空中攻防可以更大限度地发挥这种战术的魅力。
“但是，这个战术有两个致命的缺点……”
德莱文一边在笔记本上记着笔记，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首先，进攻方在扫帚配置上，绝对不能处于劣势——否则对方可以耗费更低的体力，以更快地速度落位防守，那就会陷入到漫长的拉锯战之中。其次……”
他的目光越过飞舞在球场之中的那些火红色身影，投向更高的天空。
“在找球手的对位攻中，差距不能太过于悬殊。”
…………
“噢，在面对格兰芬多三个姑娘的堵截下，罗杰又丢球了……球现在回到了格兰芬多，贝尔——斯平内特——贝尔——这才不到一分钟时间，格兰芬多已经进攻六次了！”
“杰拉尔德开始着急了，他在要球，但没人理会他——”
查理·韦斯莱从杰拉尔德对面飞快闪过，向周围寻觅金色的闪光，哈利·波特正在他后面紧追不舍，他无疑是个非常优秀的找球手——哈利不断地从他面前穿过，不停的迫使查理改变方向和转移视线，以至于查理很难全神贯注地搜寻飞贼。
比赛开始了十分钟后，查理对另外的几名球员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在格兰芬多队的压迫之下，分数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作为“魔法硕士在读”代表队的找球手，他们获胜的办法只剩下一个：在分差拉开到150分以上之前，找到金色飞贼，通过150分的奖励完成最后的逆转。
“好样的，就这样继续看紧查理，哈利！”
伍德大叫道，这时他飞快地从查理身边掠过，封堵住杰拉尔德的接球方位。
“格兰芬多现在以130比50领先，在这场比赛开始前，没有人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查理必须抓紧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但他首先得想办法摆脱波特。‘全明星代表队’的阵型已经彻底乱成一团了，他现在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查理催促着扫帚加速前进，努力不去理会下方让人心烦意乱的解说声音。
格兰芬多全队所有人这一刻都变得无比陌生，查理能很清晰地从那些熟悉的小家伙们眼中看到压抑着的怒火，愤怒的情绪仿佛反馈到了他们的扫帚上，让他们飞得更快。
杰拉尔德骂骂咧咧地声音回荡在半场，连续丢球之后，队伍开始内讧了。
只不过，作为队长的查理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去安抚协调氛围了，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比赛，然后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问问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查理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伍德那倔强的、仿佛受伤野兽一般的可怕目光。
就在这时，查理看到了——金色飞贼接近了地面，在一块挡板附近迅速掠过。
他飞快的冲了下去，哈利不论看到他在干什么都会追过了，查理加快速度，冷静地看着不断放大的地面：急速俯冲是他的特长，他打算先终结掉后边的波特了。
在效力格兰芬多学院队的时期，他利用这一招为格兰芬多赢得了太多太多次比赛了。
砰！
一个游走球突然冒了出来，迫使查理不得不偏转扫帚。
但是弗雷德却出现在了查理右侧，拦住了他改变方向的角度，以至于查理不得不做出更大的翻滚拉伸动作，才能勉强躲开那个飞速靠近、呼呼作响的游走球。
“闪开！乔治！别逼我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
查理吼道，他看着宛若狗皮膏药一样同时改变角度的弟弟。
这简直是疯了，按照他们现在的角度继续飞下去，或许他有可能在坠落前拉起来，但是以查理对自家弟弟的了解，‘乔治’大概率会撞到地上，哪怕没有也会被游走球打中。
作为击球手，他们在击打高速游走球的时候大多要放开扫帚，但这样就无法转向了。
“哦，是吗？可惜我不是乔治……”
弗雷德转过头看着查理，咧开嘴冷笑了一声。
紧接着，他双手松开了扫帚，抽出击球棒，主动迎向那枚尾随着他们过来的游走球，奋力地打向与他并排飞行的查理·韦斯莱，然后咬紧牙关撞向了地面。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
弗雷德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魁地奇球场的草地上。
可惜的是，他最后的那番“自杀式”游走球攻击并没有奏效，在最后时刻，查理敏捷地俯下身子，双手拉起扫帚翻滚了一周，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枚迎面而来的游走球。
还没等查理重新稳定住自己的扫帚，霍琦夫人的哨声吹响了。
紧随在他身后的哈利在距离地面大致还有半英寸的地方折转了身子，一双金色的小翅膀在哈利高高举起的拳头缝中挣扎着——比赛结束了，格兰芬多队抓住了金色飞贼。
格兰芬多学生们的欢呼瞬间压过了李·乔丹的麦克风声音。
短暂的呆滞后，紧接着，霍格沃茨大部分看台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场魁地奇比赛实在是太精彩了，格兰芬多学院队高频率、流畅无比的疯狂进攻，无差别地折服了所有的观众，哪怕是斯莱特林学院看台那边此时都有不少掌声和欢呼。
当然，其中一部分原因可能也是因为传奇查理的落败。
只不过，查理·韦斯莱并没有心情去理会更多。
还没等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查理就已经从扫帚上跳了下去，急急忙忙地朝着地面上蜷缩成一团的弗雷德跑了过去，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生气。
“弗雷德，你没事吧……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
查理看着弗雷德，责备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变成了惊慌的大声叫嚷。
“教授！噢，我的天啊，快过来人帮帮我，费雷德他的胳膊——”
“啊哈——”弗雷德咧开嘴，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们赢了，查理，别担心……这点小伤比起艾琳娜小姐的鬼飞球，简直算不上什么……你建议你最好先去给伍德道歉……”
费雷德努力想坐起来，可是他的胳膊实在太疼了，肩膀仿佛灼烧般疼痛。
“道歉，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查理皱起眉头困惑地说道，抽出魔杖有些紧张地左右晃着。
作为一名神奇动物方面的爱好者，火龙研究员，查理掌握的大部分魔咒、魔药都是针对于神奇动物的，至于治愈魔法和伤势处理，这完全不属于他所熟悉的魔法范畴。
“抱歉，请让一让……”
查理身后传来了一个礼貌的、脆生生的可爱声音。
他转过身，刚好看到艾琳娜从扫帚上跳下来，不同于常见的那些朴素扫帚，她所骑乘的那把扫帚顶端装饰了好多银光闪闪的星星，这不禁让查理想起了金妮的卧室天花板。
“弗雷德的胳膊可能断了，我们得送他去校医院——”
“别担心，这不过是小伤而已。”
艾琳娜微笑着说，伸出手掌轻轻按了一下弗雷德有些扭曲的手臂。
“wyrd（治愈）——”
“至于道歉，那倒是大可不必……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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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技术修正与设想
“这么说，之前那些全是幻象？”
“也不完全是，准确的来说，还有一些是真的。”
一刻钟后，艾琳娜和其他球员离开球场，朝着城堡走去。
花了半秒时间治好弗雷德的肩膀后，艾琳娜花费了至少五六分钟的时间来解答和治愈那些被赛前垃圾话伤害的心灵——当然，大部分时间主要浪费在了禁止插嘴的过程中。
“赛前垃圾话这个项目应该会保留下来，作为未来职业联赛的噱头。”
艾琳娜耸了耸肩，转过头看向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的伍德，颇为认真地解释道。
“如果你之后打算进军职业，那么这是很重要的——无论是利用言语刺激对手情绪，亦或者是秉持着良好心理素质无视对手挑衅，这些能力在未来将与球技同样重要。”
因为……这些全都是是商业价值的重要元素啊……
艾琳娜眼神闪烁了一下，并没与把剩下的那些话说出来。
自从天命集团的非魔法界子公司“逆熵”入股英超，成为了英格兰足球的头号股东后，魁地奇商业化的模式探寻也提上了日程，麻瓜比赛之中的那些商业元素——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全都被艾琳娜写在了运营宝典上，交由神父老爹在英超联赛中进行测试。
随着电视转播，乃至于网络传媒的扩散，这种赛前垃圾话显然是观众特别喜爱的环节。
而除此以外，相比起传统的阵地拉扯类战术，【飞轰】的快节奏攻守交换明显也会让魁地奇比赛的精彩程度直线上升，格兰芬多队这次的试点可以说无比成功。
“所以说，杰拉尔德说的那些话，原来全是艾琳娜你编出来的？”
弗雷德活动着手臂，心情复杂地轻声问道。
在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这次战胜“全明星代表队”的快乐就没那么浓郁了，虽然胜利依然会给他带来快乐，但是弗雷德总觉得心中还有些闷，没有宣泄出去。
“噢？你说那些啊，那些全都是真的哦~”
仿佛猜到了弗雷德内心的想法，艾琳娜竖起手指，一脸认真地说道。
“除了查理之外，别的那些‘赛前垃圾话’全都是真实录制结果，之后全都会在魔法电台播放出来的——如果魔法电视之后普及开来了，那么后续或许还会视情况补录……”
作为霍格沃茨新课标的幕后推动者，艾琳娜早就对返校进修人员进行了一番筛选。
诸如杰拉尔德这些来自斯莱特林、拉文克劳的巫师，现在全都是天命集团刚招募的初级雇员，别说是录制什么垃圾话，就算是让他们当场表演一段脱口秀，也是可以的。
唯一麻烦的反而是原本就属于“凤凰社”阵营的韦斯莱家。
“电台播放？等等，他们不是输了吗？”
乔治愣了愣，困惑地问道。
“正是因为输了才更应该放出来啊，不然哪里来的节目效果。”
艾琳娜眨着眼睛，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天使般的面庞上闪烁着狡黠的危险。
“对了，查理，你那份也得补录下，台词我已经帮你想好了——”
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奥利弗·伍德，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伍德选手没有什么缺点，但也没什么优点。全明星代表队的‘垃圾话’得整整齐齐，少了队长的可不行。”
“还得补上？唉，好吧，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
查理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眼艾琳娜坚定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
经过了今天这场对阵格兰芬多的比赛，他差不多猜到了这支球队正在发生的变化：
不出意外的话，格兰芬多队正处于风格转变时期，过去几十年烙印在这支球队身上的以找球手为核心的单一属性逐渐被洗去，取而代之的是整体快速攻防为主的新战术。
而作为格兰芬多队上个辉煌时代的象征，他的落幕就是新时代开启。
“……那个，在上电台和报纸之前，我先给妈妈写封信。”
查理挠了挠脸颊，犹豫了几秒后说道。
要知道，韦斯莱夫人可是《预言家日报》的忠实读者，如果她先一步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些所谓的“赛前垃圾话”，很可能今年圣诞节他就得乖乖回陋居当面解释清楚了。
…………
“现在，有一件事情要说清楚。”
奥格涅奇卡说，这位来自苏霍伊设计局的老人表情有些严肃。
“尊敬的弗兰克先生，我很清楚巫师视角与我们之间的不同，所以只有我肉眼观测到的结果和您看到的东西完全一致，那才能算是【绝对客观】——如果出现差异，那么我希望您可以作为‘眼睛’，为我的提供感知修正，从而让结论尽可能地接近客观。”
作为奥格涅奇卡此行的引导者，弗兰克无奈地摊了摊手。
“明白了，奥格涅奇卡先生。”
在面对这些来自前苏联的麻瓜学者时，他时不时会有一种自己是弱智的错觉。
或许正因为这样的微妙氛围，以至于类似于库尔特那样老巫师，通常不会愿意直接参与到研究讨论项目中——他们宁愿在周边巡逻和出外勤，而不是与那些麻瓜学者打交道。
倒不是说这些麻瓜有多么的危险，主要是他们的脑回路实在太难理解了。
譬如说现在……
奥格涅奇卡观察着身前的箱子，脸上露出痴迷的神情。
这是一个很大的板条箱，里面装着四个大小不等的魔法球——鬼飞球、游走球、金色飞贼——刚才比赛的过程中，奥格涅奇卡已经从弗兰克口中了解到了它们各自的名字。
他穿着黑袍子，戴着尖尖的的帽子，就好像是一个痴迷魁地奇的巫师。
可是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奥格涅奇卡古怪的口音，以及他的郑重其事的“弱智”问题却和他的脸上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首先，我们先跑远一点，躲到那两个游走球看不到的地方试试？”
“诶？！躲、躲什么？”
弗兰克眨了眨眼睛，困惑地问道。
“它们。你看，从刚才开始她们一直在拼命挣扎。”
奥格涅奇卡认真地指了指箱子里面，那两个黑得发亮的游走球正在不停挣扎，想要摆脱把它们束缚在箱子里的皮带，而在奥格涅奇卡的本子上则是一团涂鸦般的混乱曲线。
“没用的，游走球就是这样的……”
弗兰克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它们上面施加了特殊魔法，会自动攻击周围的人——”
“自动索敌，我明白，但这是两个步骤——找寻到周围的攻击目标，发动攻击。”
奥格涅奇卡弯下腰摸了摸那个正在拼命挣扎的游走球，“如果关上箱子，它们很快就会停下动作，这非常不合理的对吧？您刚才说过这个箱子本身没有附着什么魔法。”
“呃，抱歉，我不明白哪里不合理……”
弗兰克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看，奇怪的地方很多，譬如说最基本的判定问题——”
奥格涅奇卡打开笔记本在上面简单地画着图形。
“如果我们在这里放一只小白鼠，然后我们躲到五米外，它会朝着我们过来，还是朝着最近的那只小白鼠冲去呢？或者换个说法，如果在比赛的时候天上正好有猫头鹰飞过……”
“当然是朝着我们，游走球又不是猎犬、猎鹰……”
“那么小白鼠换成大一点的哺乳动物，比如说约克郡大白猪呢？”
“这是魁地奇比赛中的游走球，它不会去攻击动物，它唯一的职责就是把球员们从扫帚上面打下去，如果会打到其他动物的话，那禁林里早就到处是鬼飞球了……”
“那如果这里，现在换成一个小孩子呢？比如说七八岁的那种。”
奥格涅奇卡在腰部比划了一下，手中的笔在本子上画了个小人。
“那当然是冲着孩子去了，我说过游走球是打人的……”
“嘿，就是这个了！”奥格涅奇卡用力锤了下手掌，兴奋地问道。
“那么它是怎么分辨出哪个是人的呢？我随口举一个例子，譬如说你们在扫帚前边绑上一只小兔子，在游走球抵达之前丢掉这只小兔子，是不是可以形成诱导呢？”
“……魔法。”
弗兰克笑容僵硬地回答道。
作为一名心理、生理都很正常的巫师，在面对这些穷追不舍的、脑子不太正常的麻瓜学者时，“因为这是魔法。”这个回答可以说是他最后的倔强——但凡是脑子正常点的巫师，谁会想着在参加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在扫帚前边绑上一只兔子去欺骗游走球？！
“好吧，我明白了……这个问题我们暂时跳过。”
奥格涅奇卡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笔记本上简单批注了几笔。
根据“天命集团”那边提出的新一代飞天扫帚设想，其中有一条重要参数，就是希望他主导的【sugoi】飞天扫帚公司可以研发出具有“游走球隐形”功能的扫帚。
相比起非魔法界的雷达，魔法加持下的游走球原理显然要更加神秘复杂。
“唔，那么，下一个问题是……我看看……”
奥格涅奇卡翻了翻手中的笔记本，若有所思地说道。
“在刚才的比赛之中，那位查理·韦斯莱在不到半秒的时间中让俯冲速度归零，按照您的解释这是由于飞天扫帚上制动咒的特殊效果，那他的身体为什么没有被惯性甩出去？”
“……这个也是因为魔法。”弗兰克面无表情地继续回答道。
惯性是什么，他一点都不好奇。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弗兰克早就学会了克制好奇心。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主动去询问那些他没听过的奇怪单词，因为它们每一个后边全都蕴藏着几个小时、乃至几天的，宛若天书般的复杂麻瓜理论。
“好吧，那这个也暂时跳过好了……”
奥格涅奇卡耸了耸肩膀，又往后翻了一页。
这次是他在来这个魁地奇球场之前，天命集团那边额外更新的技术要求。
按照那些巫师们的设想，他们希望【sugoi】飞天扫帚这边的麻瓜研究团队结合巫师们的体质和驾驶模式，对于飞天扫帚进行一定的修正和安全
无论是飞天扫帚，战斗机，在奥格涅奇卡眼中统一属于飞行器。
而只要是需要人类操纵的飞行器，那么它必然需要驾驶员和飞行器之间的密切配合，找到那个血肉之躯与飞行器之间相匹配的临界点，就是他们这些设计师的最终职责。
或许巫师的身体会比麻瓜坚韧一些，但程度也相当有限。
刚才格兰芬多的击球手在坠落时依然受了重伤，如果不是因为神奇的魔法，或许他接下来半年都只能单手吃饭了，这一点无疑加大了奥格涅奇卡之后的设计难度。
相比起常规战斗机设计思路，他还现在还必须考虑到飞天扫帚在突破临界数值时，可能出现的强制脱离情况——倘若刚才的飞天扫帚换成【su-m-17】系列，那么球员在坠落的瞬间可能就直接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了，而不会仅仅只是断一条胳膊那么简单。
“限制器……”
奥格涅奇卡手中的笔在本子上着重圈了圈这个词汇。
要知道，倘若说以飞行员的作死能力在全世界范围进行排名的话，那么前苏联的飞行员绝对是名列前茅的那一批，而现在，他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些危险分子。
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根据巫师们常见的作死方式添加限制器。
————
————
好耶！
第九百二十三章 意外的战术
“魁地奇还是很安全的，你们的考虑实在是太多余了……”
霍格沃茨看台上，德莱文饶有兴致地看着天空中的比赛，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职业比赛追求的就是性能优势，飞天扫帚根本不用添加什么限制器，冲击防护盾这些东西有自然好，但也就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而已，根本没有抓住重点。”
午餐结束，短暂的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后，今天的第二场比赛紧接着开始了。
相比起上午那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这场比赛明显要乏味多了。
赫奇帕奇队差不多算是本学期夺冠的大热门，他们的队长迪戈里·塞德里克本就是如今霍格沃茨公认的顶尖找球手，而随着汉娜·艾博加入到追球手位置后，赫奇帕奇终结比赛的方式变得更多了——在魁地奇规则中，如果一方被全员被击坠，就会直接判负。
作为曾经一起训练过的“临时队友”，德莱文实在太清楚那名腼腆女生的可怕之处了。
要知道，侏罗纪魁地奇球场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坑是汉娜砸出来的。
或许经验丰富、配合默契的队伍可以对抗这种怪力打法，譬如上午那两支队伍都可以利用拉扯的方式来获得胜利，但这种奇迹绝对不会发生在一群纯新人组成的队伍中。
德莱文看着天空中银白色袍子底下的稚嫩面庞，颇为怜悯地说道。
“这根本不是同一量级的对抗，如果他们全部换上最新版的光轮2001，或许还可以利用扫帚的速度优势周旋，但是仅凭横扫系列……失败不过是时间问题……”
“……”
奥格涅奇卡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而是在本子上写了几行字，递到身边。
“噢，奥格先生说，如果在新扫帚上加入‘游走球隐形’，可以降低球员被命中的风险，这些东西的优先级应该是处于第一优先级——只有活下来才有进攻的机会。”
弗兰克接过本子看了眼，轻咳了一声，礼貌地轻声说道。
依照基金会的第三类接触守则，在没有获得特殊批准之前，“学院都市”区域的麻瓜研究员不得直接与其他巫师对话，所有交谈必须由陪同的基金会外勤成员们转达。
只不过，这些落在德莱文等人眼中，就成了孤僻古怪老巫师的标签。
从开始互相介绍，到吃饭，乃至于现在一起看比赛，这位“老巫师”一句话都没有跟他们说过，所有的交谈内容全都是通过旁边那名叫做弗兰克的年轻男巫来代为转述。
当然，在魔法世界中，类似于这样有着古怪习惯的巫师并不少见。
通常来说，越是有能力的魔法工艺人，在脾气和性格方面也越是异于常人。
尤其是在魔药大师、魔杖工艺人、飞天扫帚制作人这些极为小众的职业，这更是一件极为常见的事情，相比而言，这位奥格先生的些许怪癖并不算多么糟糕……
另一方面，从之前饭桌上的问题来看，这位“sugoi首席技术员”显然是有点东西的。
“这位……唔，奥格先生？您看，绝大部分情况下球员可以利用技巧去规避伤害。”
德莱文回过头看向那名沉默寡言的“老巫师”，耸了耸肩膀，指着天空中险之又险地再次躲过了汉娜“鬼飞球狙击”的金妮，选择继续刚才在饭桌没有结束的那场讨论。
“游走球误导、游走球隐形……这些全都是多余的。”
“事实上，在顶级魁地奇选手眼中，游走球有时候反而是掩护，在漫长的魁地奇历史中，诞生了太多应对游走球的技巧，但凡有点飞行天赋的巫师根本不会被游走球碰到。”
稍微停顿了半秒，德莱文的目光落在了刚刚发出攻击的汉娜身上。
“譬如说你看，赫奇帕奇球队的追球手汉娜小姐，对方企图用游走球牵制她的行动，但她显然早已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这个时候只需要稍微往旁边移动一小截身位，就可以完美地与游走球擦肩而过，这个战术动作在职业魁地奇比赛中很常见，叫做……”
砰！
半空中忽然发出一声巨响。
看着迎面而来的游走球，汉娜表情平静地随手一挥。
紧接着，那枚黑得发亮的游走球以更快地速度飞向来的方向，逼迫着新生代表队那两名担任击球手的男生不得不抱着扫帚翻滚了一周半，才狼狈地躲过了追击。
“……呃，好吧，这也算是魁地奇技巧的一种。”
德莱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脸颊。
经过了持续一个多月的“血腥布若妮亚”套餐的精心调理，英格兰国家队的成员们现在倒是勉强可以用拳头硬撼没有达到最高速度的游走球，有击球棒的话更简单一些。
但是这种轻描淡写的徒手反击，目前暂时还是只属于汉娜小姐和卡斯兰娜教练的技能。
“魁地奇很简单，笼统的来说就是更快、更准。”
德莱文选择性地忽略掉刚才的意外，看着那名若有所思的“老巫师”继续说道。
倒不是说他胜负心太强，一定要在辩论中争个输赢。
主要是，作为英格兰魁地奇国家队官方唯一指定合作伙伴，【sugoi】飞天扫帚公司的新一代飞天扫帚的试飞员、首轮顾客全都是他们这些一线球员，为了接下来的比赛考虑，他必须尽可能地表达清楚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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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写完~~
建议醒来再看~~网络太卡了~~还没修完，没上传完
第九百二十四章 魁地奇的新时代，到了！
艾琳娜从来不认为先知先觉就意味着高人一等。
或许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她会动用武力、计谋去规避风险，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无节制地操纵和涂抹他人的人生，一味依靠遗忘咒进行“时间回溯”总有一天会出大麻烦的。
随着时间推移，科研区域的专家们迟早会暴露在魔法界的视线中。
在那之前，谨慎地、有条件地让部分巫师和麻瓜学者接触，这显然是相当有必要的。
至少在艾琳娜看来，哪怕这样做有可能会导致泄密，但相比起未来突然暴毙，她宁愿承担这一部分风险，让两个世界在某些领域开始对话——当然，前提是，双方的对话内容必须是可控的，而最理想的结果自然是“跨服聊天”，并且还能达成一致意见。
“关于新型飞天扫帚的探讨，我认为暂时可以先放一放……”
艾琳娜瞥了眼弗兰克，坐着扫帚摇摇晃晃地飘到了他们身边轻声说道。
作为天命集团的嫡系巫师，弗兰克自然明白大小姐的意思，接下来的对话将由这位大小姐来亲自接手，而他原本的任务则从翻译变成了现场护卫——这无疑让他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本来就是擅长战斗的外勤组成员，这才是他擅长的领域。
类似于这些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大小姐比较适合。
艾琳娜指了指天空中依旧还在焦灼的比赛，环视着下方的两人。
“我刚才听了一会儿，你们的分歧点主要还是在于对于制空权的理解……既然在这方面无法说法对方，不如就以眼下的这场比赛结果作为参照，验证一下双方判断吧。”
“比赛结果？这还有什么悬念么……”
德莱文左边眉毛挑动了一下，语气笃定地说道。
“汉娜小姐辐射全场，找球手塞德里克拥有绝对的视野优势，那些新生们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祈祷奇迹发生罢了——唯一的破局点除非是找球手可以更快启动。”
“遗憾的是……他们甚至连创造奇迹的条件都不具备。”
德莱文扫了眼上方那些小家伙们身下的扫帚，略带嫌弃地撇了撇嘴。
“横扫七星对阵横扫七星，这种老式扫帚很难拉开太多差距，而且新生队的那个找球手实在有些梦游——她在的飞行轨迹太随性了，简直就像是在漫无目的地闲逛碰运气——反正我打了这么多年球，这么温和的找球手还是第一次见。”
“万一这就是他们的战术呢？”
奥格涅奇卡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若有所思地问道。
“关于魁地奇赛场局势我不是很懂，但从他们脸上的神情来看似乎很有信心，这绝不是您口中说的那种被打蒙的样子，而且另一方面……”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霍格沃茨发放的观赛指南，继续说道。
“那支‘霍格沃茨月光代表队’也有一名主教练，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主教练？嘿——”
德莱文嗤笑一声，表情不屑地摇了摇头。
“人和人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在霍格沃茨没有入选魁地奇代表队，就代表没有天赋。魁地奇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没有天赋无论再怎么聪明都没有用……赫敏·格兰杰？这场比赛之后她很快就会明白，主教练这个位置可不是什么破鱼烂虾都可以担任的。”
伴随着这位明星魁地奇选手的声音，奥格涅奇卡的脸色微微一变。
天赋么？唯独这个东西，他们无能为力。
另一方面，这也是他们这些来自前苏联的学者们一直以来的心结之一，无论他们在知识上面多么的扎实和超前，但是这依然无法弥补他们与生俱来无法使用魔法的缺憾。
“反正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认可的只有卡斯兰娜教练，别的都是些什么破东西……”
没有在意那名“飞天扫帚制作人”的脸色，德莱文略带讨好地看向艾琳娜
“您觉得呢，卡斯兰娜教练？”——他很清楚应该向谁示好。
只不过，他刚才那番表忠心的话，显然全部拍在了马腿。
“不出意外的话，新生队那边应该要赢了——”
艾琳娜面无表情地说道，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德莱文。
看样子之后找个时间还得整治一下队内氛围，这种溜须拍马、油嘴滑舌的情况，绝大部分都是训练量不够的问题，她的小翅膀就算真的纸上谈兵，那也只轮得到她来说。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家伙的战术素养和大局观确实是也有些差劲。
“赫奇帕奇是综合实力最强的学院，但是他们并不会把优势转化为胜势——明明全线优势却没有压缩节奏、加强进攻压力……这种打法太温和了，这次他们要为此吃大亏。”
艾琳娜眯起眼睛，仰起头看向天空中还在组织新一轮进攻的赫奇帕奇队。
作为当今霍格沃茨最强的队伍，他们与新生队之间的分差都没有大幅度拉开。
虽然乍一看起来占尽了优势，但本质是还是沿用传统的那一套回合制的你来我往打法。
而在找球手对位方面，塞德里克·迪戈里不知道是秉持绅士风度，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格外自信，又可能是两者都有，总之他完全没有如同之前查理那样严密盯防卢娜。
而这也就意味着……
“差不多快要结束了，新生队赢了。”
艾琳娜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嘴角浮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看样子，赫敏吸收学习的速度以及在球队之中的战术执行效率很高，这套原本针对于单核找球手体系的阵容，如今很灵活地套用在了赫奇帕奇学院身上。
“赢了？为什么，明明现在还相当焦灼啊——”
德莱文重重地皱起眉毛，困惑地看向天空，他并没有捕捉到任何获胜点。
这一次反而是奥格涅奇卡首先反应过来。
老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有些浑浊的眼睛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他们的位置变了，那名担任找球手的女孩周围现在至少有四架僚机在护航，我现在大致明白你们之前提供的非统一扫帚的要求了，不同功能的机型区别，对吗？”
“什么意思？”德莱文愈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只不过，下一刻，半空中的霍格沃茨新生队很快用行动为他解答了困惑。
原本还在梦游的卢娜·洛夫古德忽然开始朝着下方挡板俯冲，那种一往无前的坚定架势很快让球场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她身上，以及她俯冲的正前方目标。
“卢娜！卢娜发现了金色飞贼！塞德里克紧随其后！”
李·乔丹握住话筒，兴奋地大声喊道。
金色飞贼的追逐战通常都意味着一场比赛的收尾，尤其是当两名找球手同时开始俯冲追逐的场景，这可以说是所有魁地奇比赛最让人激动的竞速对抗环节了。
“这个速度和角度对于洛夫古德小姐不是显然很有利……塞德里克俯冲得更快……按照这个架势，他很快就会追平……噢！天哪！韦斯莱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只见金妮·韦斯莱突然出现在了塞德里克的俯冲路线上，迫使他不得不往边上让开。
所有人很快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
因为当塞德里克降速绕开金妮后，原本应该在还在封锁鬼飞球进攻的秋·张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似乎在几秒之前就放弃了自己的目标，提前落位到了下个位置。
而在她下方一点点的位置，伊琳娜也驾驭着扫帚扑向了塞德里克的必经之路……
事实上，不仅仅只是她们三人。
伴随着塞德里克开始俯冲，在他下方的通道仿佛忽然刮起了一阵银白色龙卷。
此前提前在各个高度落位的“月光队”成员旋转着一同俯冲，而塞德里克就仿佛是落入泥潭的旅人，不得不时不时调整角度和方向，避开那些遮挡在他前方的扫帚。
而最糟糕的是，由于视线阻隔，他还被带着偏离了轨道。
“等等、他们要撞在一起了！”
李·乔丹大声喊道。
下一秒，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视线眼中受阻的塞德里克在又一次紧急变向后，与新生队那边的找球手凡尔纳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团，两人同时打着旋朝下方坠落。
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全部站了起来，尖叫着给他们的找球手加油。
可惜，他们很快被周围更加庞大的声浪所覆盖——
卢娜·洛夫古德停滞了俯冲。
“她抓住了——洛夫古德小姐抓住了金色飞贼——比赛结束了！”
李·乔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开来，不远处的拉文克劳看台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声欢呼，而与之相对的则是赫奇帕奇学院那边死寂般的宁静。
卢娜轻盈地升到了空中，高高地举起拳头，金色飞贼在她指缝无助地拍动着翅膀。
“赢了！我们赢了！太棒了！”
格兰芬多看台的栏杆边上，赫敏不停地叫嚷着，不顾形象地疯狂挥舞着手臂。
紧接着，她看到七个模糊的银白色东西朝着她冲了过来，然后新生队的所有人都从扫帚上跳到了看台上，大声哭笑着地互相拥抱着——她们压抑了两个月的委屈和压力，在这场比赛之中一口气全部释放了出来，她们战胜了本届魁地奇杯的头号种子球队。
而在这之中，年纪最大的秋·张反而哭得最厉害，泪水几乎让她看不见东西了。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面，她差不多成为了同年级所有女生排挤的对象，但伴随着刚才拉文克劳学院看台上突如其来的欢呼和尖叫，她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算是成功落地了。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们居然真的赢了！”
霍格沃茨月光代表队的队员和教练相互搂抱在一起，叫得嗓子都哑了，就仿佛他们这并不是获得了一场积分赛胜利，而是获得了今年的魁地奇冠军奖杯一样。
“等等、等等……还有一件事情……”
无比激动地叫嚷了几分钟后，赫敏忽然努力从拥抱中挣脱开来。
她拿起看台边上那堆提前准备好的绸布，递到了还在兴奋中的队员们手中，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红色横幅，仔细看去，上面用烫金线条勾勒出了一长串的字符。
“呃，我们一定要这么做吗……”
金妮·韦斯莱有些犹豫地接过绸布的一角，试探性地问道。
“这是我们大家提前说好的，哪怕没有写进合约之中，也要遵守——”
赫敏认真地点着头，威严地扫了眼周围的队员们，语气稍微柔和了几分。
“别忘了，我们身上的袍子、训练用的衣服、乃至于扫帚的护理……摩金夫人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我们在胜利后用自己的方式回报，这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
“嗯，没错，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走吧，我们去巡场——”
伊琳娜赞同地轻声说道，主动接过绸布的一个角，横着重新跨上了扫帚。
在她的引导下，新生队的球员们互相点点头，分别抓住那块巨大绸布边角重亲升空，巨大的绸布在空中缓缓展开，队员们保持着队形沿着魁地奇球场边缘进行绕场巡回。
这是专属于每一场比赛胜利者的特权，同时也是约定俗成的，迎接掌声的时刻。
随着伊琳娜、金妮、卢娜等人携带着的那面巨幅红色绸布掠过看台，不少人脸上都浮现出惊讶的表情，看台上响起了一片充满好奇的议论声——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巡场环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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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二十五章 擦肩而过
“格兰杰小姐，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这边可以支付双倍的赞助……”
摩金夫人气喘吁吁地从拉文克劳看台跑到格兰芬多看台时，正好撞见某位个子高挑的中年女巫在朝着赫敏卖力地游说着——她的老对头，脱凡成衣店的老板，玛琪女士。
没错，这正是摩金夫人所担心的地方：
那个婊里婊气的玛琪一定不会放过挖墙脚的机会！
对角巷大部分与古灵阁进行过“非现金支付”合作的商铺都收到了门票。
而相比起另外那些还在观望的店铺，在看到了女孩子们的巡场广告后，“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死对头、脱凡成衣店首先就坐不住了，在女儿芙蕾雅的引导下，玛琪夫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格兰芬多看台边上，提出希望独家赞助新生队的想法。
“玛琪，一边去吧！那些孩子才不会喜欢你那些衣服！”
摩金夫人生气地嚷嚷道，气势汹汹地样子就好像是发怒中的母鸡。
“啧——你似乎从来没能认清自己的位置，摩金——无论是你的店还是你本人——”
玛琪夫人眯起眼睛，优雅地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她故意在摩金（malkin）夫人的词尾加上了些鼻音，听起来像是嘲弄（mog）。
“噢，好孩子，你很快就会发现，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玛琪夫人回过头，微笑地热情地看向赫敏，语重心长地说道。
“如果你希望在成为未来的社会精英，那你现在就得爱惜自己的羽毛了。”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残酷，但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买衣服的，大部分都是魔法社会底层——类似于他们那种人，大多只能在下水道度过一个相对比较失败的人生……”
她优雅地瞥了一眼竖起眉毛，面色铁青地摩金夫人，飞快地继续说道。
“作为英国魔法界最顶级巫师袍专卖店的店主，我没有更深入地说到底有哪些罪犯、粗俗不堪的底层人士在别的店铺买衣服，以及那些店铺的布料、针脚多么廉价粗糙，也算是很给他们面子了。毕竟大家勉强能算半个同行，而且，他们的存在也很重要嘛。”
“正如同一个班上总得有差生、优等生的区别一样，在服装行业也是如此。”
“显而易见，我们脱凡成衣店和那个，唔……愚弄（mog）夫人长袍专卖店，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可比之处……噢，我的老天，到底要多么匮乏的语言才会取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当然，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别太过份了！玛琪——”
摩金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脸颊上泛出淡淡的红晕。
“霍格沃茨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在我这里采购过校服，而且……”
“但是当他们从学校毕业后，但凡有些成就的、有些社会地位的巫师都不会再次踏进那家廉价的、朴素的、千篇一律的小作坊，咦，这是为什么呢？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脱凡成衣店的玛琪夫人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弯起一丝嘲弄的弧度。
“一边纯手工私人订制，一边是完全相同服装的修修改改……”
“算了，我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去讨论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
玛琪夫人的目光从摩金夫人身上移开，重新看向面前那名头发乱糟糟的幸运女生。
“正如同我刚才说的，脱凡成衣店希望取得你们队伍之后比赛的独家赞助——所有摩金夫人能给的价码，我们这边可以都出双倍——而且，格兰杰小姐，你们也不希望自己的荣誉之中掺杂某些不三不四的标签吧，在这一点上，我们脱凡成衣店可以帮你。”
她伸出手，等待迎接又一次的胜利，就仿佛之前无数次她从摩金手中抢过订单那样。
玛琪夫人的右手僵在了半空——赫敏并没有搭理她。
“谢谢您，夫人。您寄过来的那批魁地奇长袍实在是太棒了！”
赫敏绽放出一抹明媚的微笑，主动拉起摩金夫人的手，甜甜地说道。
“而且这个颜色太好看了，平时训练的时候大家都舍不得穿，如果不是因为您后来写信说破损了会帮忙修补，可能我们要等到今天才会第一次穿上它。”
“呃、是吗？我还有些担心大小会不会不合适……”
摩金夫人微微一愣，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事实上，最开始艾琳娜找到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对于这件事多上心。
每个人的袍子都是依照她们在店里买衣服时的尺寸稍微改了改做出来的，而之后所谓的赞助也不过是寄了些贴身衣物、袜子，相比起玛琪夫人能支付的报酬肯定差老远了。
“没有哦，全都很合身呢！我听说，伊琳娜她们甚至有时候把它当睡袍穿……”
“那怎么行，我等会帮你们量一下尺寸——魁地奇长袍我全都收了些的，如果是平时休息的话，还得更加宽松、柔软些才行——这么说，你们不会换赞助商的，对吧……”
摩金夫人有些紧张地看向那名有些明亮褐色眼睛，宛若天使般的小女巫。
“当然不会，夫人。”赫敏开心地笑着说。
另一边，被两人晾在一旁的玛琪夫人面色迅速冰冷了下来。
“实在是太让人遗憾了，格兰杰小姐，我原本以为你会是个聪明人。”
她慢吞吞地说，傲慢中带着一丝努力压抑着的恼怒。
“没想到……”
“噢，我原本也是这样认为的，夫人——我是说，没想到您居然还在这里。”
赫敏惊讶地转过头，眨了眨眼睛毫不客气地轻声说道。
“难道您认为金钱和权势真的无所不能吗？更何况在我看来，您在这方面似乎还没有那么的有优势，尤其是当您说出那番言论后，我们更是不可能有任何合作机会了——如果您还在乎体面和风度，这个时候应该默默离开这里……至少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
作为“古灵阁妖精女皇”的头号闺蜜，她对于玛琪夫人开出的价码没有任何概念。
自从在艾琳娜口中稍微了解到了些许资本的力量后——譬如说，那只团子的零花钱足以买下好几个丽痕书店——赫敏的金钱观早就被残暴地摧毁又重建了好几次了。
相比起许多人，赫敏很早就体会到了“金钱不过是一个数字”这句话的含义。
只不过，在玛琪夫人眼中，这更类似于基于无知的狂妄。
倘若不是看在这名小女巫有一定话语权，以及她们正在为“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打广告的缘故，依照玛琪夫人的性格根本不会搭理这么个才刚上二年级的小家伙。
在刚才过来的路上，她已经从芙蕾雅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些关于赫敏的出身家世。
一名来自麻瓜世界的、成绩还算不错的二年级小女巫。
“呵——你这是在赶我走？呵，呵——”
面对赫敏·格兰杰不加掩饰的逐客令，玛琪夫人怒极反笑地冷哼几声。
“现在看来显然是我错了，某些烂在骨子、血统里面的东西是根本不可能改变的！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对一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报什么期望……我们走，芙蕾雅，我相信斯莱特林学院会很乐意接受一笔丰厚到极点的赞助——”
玛琪夫人恶狠狠地说道，她拉着女儿气鼓鼓地准备转身离开。
“玛琪，你太过分了！道歉！”
还没等她迈开步子，摩金夫人愤怒地拦在了玛琪夫人身前，赫敏看见摩金夫人甚至已经直接把魔杖从袍子里抽了出来，宛若举着一把短剑一样指着玛琪夫人，尖叫道。
“道歉！别逼我朝你念咒！或者让我看看，你的魔法在毕业后有没有长进——”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体育场，盖过了摩金夫人后面的话。
一道赤红色的光束从摩金夫人身后射了出来，击中了玛琪夫人的胸部，撞得她狼狈地在地上滚做一团，原本精心盘起的头发散开来，说不出的狼狈。
“真是多事，你是觉得我自己不会释放魔咒么？”
艾琳娜不满地眯起眼睛，瞥了眼身后先一步举起魔杖的比尔。
比尔·韦斯莱无论是性格、能力、人品，各方面可以说都是相当优秀，唯一让艾琳娜有些不满的地方，或许就是他太过于优秀和负责了，在辣心老萝卜的千叮万嘱下，她这学期几乎没有什么合理反击的机会——绝大部分不长眼的家伙全都被比尔抢先一步解决了。
“没有，没有，我实在是一时间没有忍住！”
看见艾琳娜左手上的契印光芒消失，比尔缓缓松了口气，飞快地解释道。
与此同时，周围的小巫师全都停下了交谈，惊疑不定地看向刚刚发出魔咒的比尔，以及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玛琪夫人，事情发生得太快，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对不起，麻烦让让，我是级长——到底是谁在寻衅滋事——”
珀西的声音，他从人群中费力地挤了出来。
只不过，当他看到这场“突发斗殴”的主角时，原本的神气和气势忽然矮了一截。
“呃——比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刚才听见魔咒爆炸的声音……”
年轻的格兰芬多级长的目光在比尔手中的魔杖停留了片刻，又在那名蜷缩在地上低声呻吟的中年女巫、以及她旁边那名斯莱特林女生身上晃了晃，有些不知所措。
只不过，还没等比尔开口解释，不远处那名斯莱特林高年级女生忽然尖叫了一声。
“你居然敢打我妈妈！你这个混蛋！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芙蕾雅愤怒地大声叫嚷着，右手飞快地伸向袍子，准备掏出魔杖还击。
“小心！比尔！”
艾琳娜眼神猛地一亮，猛地向前跨了半步，挡在比尔身前。
这一次她格外注意了自己的角度，恰好封锁住了这位b级雇员施咒的角度，一层薄薄地盔甲护身同时亮起——艾琳娜已经想好了将对方拉入战斗轮之后的反击了。
“除你武器！”
“除你武器！”
“统统石化！”
就在这时，三道声音不分先后地从周围响起。
其中两道来自于珀西的身后，而另外一道则是来自于天空。
三道魔咒同时击中了正准备攻击比尔的芙蕾雅，她手指刚刚碰到的魔杖瞬间远远地飞了出去，越过人群落在了后方的座位之下，而她的身体也浑身僵硬地锁死在了原地。
“你的反应有些慢了啊，大哥……”
弗雷德举着魔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嬉皮笑脸地说道。
“谁知道呢，可能这刚好是比尔喜欢的类型，弗雷德你倒是很果断……”
在他身后，乔治耸动着肩膀，有些坏笑地打趣道，选择性地无视了珀西铁青的脸色。
反正现在首先动手的是比尔这个大哥，珀西就算是要告状，那也是先解决比尔，但根据这么多年的“韦斯莱家对位胜负表”，珀西获胜无疑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别傻了，比尔才不会喜欢这种疯疯癫癫的女人。”
金妮·韦斯莱扮了鬼脸，一边灵巧地从飞天扫帚上跳了下来。
新生队的魁地奇巡场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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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