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公事公办和联谊
“……噢，斯内普教授，您可算是来了！”
玛琪夫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扶起瘫倒在看台座椅边的芙蕾雅，一边面色铁青地环视着周围那几名暴力的格兰芬多小巫师，眼睛里喷着怨毒的怒火。
“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这种公然抽出魔杖袭击他人，还是几个人围攻……这种情况霍格沃茨必须严肃处理，开除他们！这些暴力、野蛮、粗鲁的学生根本——”
“您刚才真的这样说过么？我是说，泥巴种。”
斯内普扬起手掌，打断了玛琪夫人愤怒的咆哮声，轻声问道。
这位斯莱特林院长的声音格外的平静，仿佛是暴雨前夕深邃的海面一样。
“可能有吧，或许我在情绪激动下用词有些不妥，但那几个小巫师动手的行为所有人都亲眼看到，极为卑鄙地从背后偷袭，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卑劣、无耻的——”
“嗯，我明白了。”
斯内普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的那几名小巫师。
“查理·韦斯莱，还有刚才动手的那几个人，你们直接去麦格教授办公室等着——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你们院长，由她来处理。至于其他人，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他们刚才攻击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玛琪夫人呆呆地愣了两秒，不可置信地瞪着斯内普，尖声叫道。
“开除！这种恶劣情况必须要开除！”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夫人，我相信麦格教授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斯内普摆了摆右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但他们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这种严重违纪应该由他们院长负责。好了，芙蕾雅小姐跟我来，我先送你去校医务室检查一下。玛琪夫人也一起吧，我听说您刚才被韦斯莱的魔咒直接击倒在了地上，庞弗雷夫人在处理魔咒伤痕方面很有经验……”
“我被打了！卑鄙的偷袭！”
玛琪夫人怒气冲冲地咆哮道。
“如果您觉得我的处理方式有什么不妥，霍格沃茨还有另外一种更直接的办法……”
斯内普皱起眉头，平静地说道，“作为正式教授，我可以担任决斗的见证者——鉴于您受害者的身份，我允许您破例可以向刚才对你出手的巫师发起决斗。比尔·韦斯莱，你先暂时留下，如果玛琪夫人打算遵循这个方式进行反击，你必须接受……”
“呃，唔，好吧。”
比尔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抽出魔杖，看向那名眼神阴郁狠毒的中年女巫。
在霍格沃茨之中，学生们在与高年级、同年级发生冲突时，经过教授们调停无效，可以采用“公平决斗”的方式来解决矛盾——这是去年的“魔药关卡”诞生后出现的新规则。
只不过，这对于玛琪夫人而言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选择。
她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目光在魁梧精壮的比尔身上游离了片刻，查理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右手抽动了一下，似乎想去掏她的魔杖，然而玛琪夫人克制住了自己。
“……我还没沦落到和这种野蛮的小崽子动手。先去医务室——”
她怨毒地瞪了比尔，以及那些簇拥在他身边的红头发最后一眼，拉着女儿的手匆匆地跟着斯内普指引的方向离开了看台，三人很快消失在了格兰芬多们的视线之中。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弗雷德用仿佛圣诞节提前到来的声音说，环顾着周围的兄弟、妹妹。
“斯内普居然会这么好心？我差点以为刚才那个人是麦格教授乔装变化的，我们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要被关半学期禁闭的准备了……”
“但你还得去麦格教授办公室，弗雷德。”
珀西表情依旧很严肃，显然并没有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他无比认真地说道。
“等会儿回到城堡后我就会给妈妈写信，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人带着金妮一起打架，而且，还有你，比尔，你刚才的行为实在是莽——”
“等等、什么叫做他们两个人带着我打架？”
金妮有些不满地窜了出来，跺了跺脚，大声抗议道。
“明明我比他们先念出魔咒的！是吧，卢娜？你刚才就在我旁边飞着，你说说，是不是我先念咒之后，乔治和弗雷德才紧随其后跟着抽出魔杖施法的？”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你们几个全都跟我一起去麦格教授办公室！”
珀西看起来似乎气坏了，他的声音提了起来，盖过了金妮。
他用力挺起胸膛，恨不得把胸口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镶到弟弟妹妹们的眼中。
片刻后，珀西押着一众“韦斯莱家”的闯祸精离开了。
“麦格教授不会开除他们吧？我们是不是应该跟着一起去解释——”
不明所以的赫敏有些担心地看向韦斯莱一家离开的方向。
“尽管放心吧，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艾琳娜索然无味地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轻声说道。
“如果不是比尔抢先一步动手的话，那个老女人居然敢当众骂你‘泥巴种’，你就算掏出魔杖直接把她炸成碎片，在巫师法庭上都有申辩空间……可惜比尔下手实在是太快了——”
“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听得出它非常粗鲁——”
“不止是粗鲁那么简单，这差不多是魔法界之中最恶毒的形容了。”
就在这时，伊琳娜忽然插嘴说道。
她们紧随着金妮之后，依次降落在了格兰芬多看台围栏边上。
趁着刚才的时间，刚刚从周围小巫师们口中大致了解了事情冲突的始末。
“泥巴种（mudblood），这是对于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那些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污蔑性的恶毒称呼。有些巫师，就像是玛琪夫人，总是觉得她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是所谓的纯种——她们认为麻瓜血统就仿佛是肮脏的低等物种，一个非常难听的称呼。”
伊琳娜皱起眉毛，脸色有些阴沉地继续说道。
“它的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如果我刚才在这里，绝对也会念咒的——”
“好了，别去想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艾琳娜轻轻拍了拍手掌，大声地说道。
“为了庆祝今天的胜利，格兰芬多学院休息室那边准备了庆功宴会。”
“然后呢，我想了想自作主张地与麦格教授商量了一下，索性让厨房那边多加了准备了一批菜肴，直接把新生队的庆功宴和格兰芬多的合并到一起举办，到时候欢迎霍格沃茨所有的学生们到格兰芬多休息室来一起参加宴会，就当是学院联谊晚会了……”
“诶？赫奇帕奇学院呢……”
卢娜愣了愣，忽然有些突兀地问道。
“我猜多少会来几个人吧，至少汉娜肯定会来，不过人数方面就不要太期待了——”
艾琳娜仿佛猜到卢娜询问的原因，飞快地回答道，一边眨了眨眼睛。
“况且，格兰芬多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也接纳不了那么多人，另一方面斯莱特林那边，估计也不会来太多人，虽说是面向全校，但主要还是针对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吧。”
“拉文克劳？拉文克劳为什么会……”
“你们自己数数，除了金妮、伊琳娜，以及主教练赫敏，新生队剩下的球员不都是拉文克劳学院的么？现在她们差不多把你们当做‘未来可期·拉文克劳队’看待了。”
艾琳娜表情古怪地说道，意味深长地朝着依旧肿着眼睛的赫敏看了一眼。
“你觉得怎么样，格兰杰主教练？”
事实上，自从去年的土豆战争之后，拉文克劳学院与格兰芬多学院的关系一直很微妙。
尤其是在拉文克劳学院内部，诸如罗杰·戴维斯这样的男生对于格兰芬多学院的态度开始变得愈发阴阳怪气和冷漠，但是女生们则呈现出一种非常拧巴的矛盾状态。
不少拉文克劳的小女巫们一边嫌弃着格兰芬多的粗心和直男，一边心安理得地压榨着那些早已超过了“卖身契”限定时间男生——譬如说在霍格莫德村的情侣咖啡厅买单，或者在晚上寂寞时打发时间，亦或者是在手冷时牵个手抱抱什么的……
另一方面，在得知拉文克劳要参加联谊后，最积极的就是格兰芬多的队员们了。
哪怕是一向腼腆地哈利，也在下午看比赛时也不经意地小声询问艾琳娜，到时候在庆功晚宴上会不会把新生队和格兰芬多队的成员们安排在一个区域。
虽然“大难不死的男孩”打着交流魁地奇的幌子，但艾琳娜依然一眼看破了他的动机。
如今的新生队可是同时有着金妮·韦斯莱和秋·张，随着这一两个月的朝夕相处的高强度魁地奇训练，她们之间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说的闺蜜——更为关键的是，秋·张暗恋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金妮暗恋格兰芬多的哈利，这些在新生队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赫敏甚至还认真考虑过美人计，毕竟这甚至有可能直接“演”掉两个一流强队。
只不过，考虑到也有一定几率会赔本，以及目前暂时还没有到那么紧张的关头，在某位小天使的劝说下，主教练才勉为其难地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而等会儿晚上的庆功+联谊晚会，无疑是最佳的观察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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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二十七章 严厉的惩罚
霍格沃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喧嚣热闹了一整天的霍格沃茨逐渐回归宁静。
不过相比起城堡其他区域而言，在这一天的静谧最终来临前，挤在镜子前叽叽喳喳地思考着穿衣搭配、交流着校园八卦的拉文克劳小巫师们还有最后一个日程活动：
【霍格沃茨魁地奇联谊晚会（格兰芬多承办）】
除去全校性的宴会外，霍格沃茨学院层级的社交宴会并不算太多。
令人遗憾的是，此前少有的那几次小范围宴会——譬如说斯莱特林的冷餐会、差点没头的尼可的忌辰晚会、赫奇帕奇学院的丰收祭——拉文克劳学院都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
因此，这次的联谊晚会对拉文克劳学生们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你真的也打算去吗，玛丽埃塔？”
“为什么不，如果我们不去，那不是反让秋·张她们看笑话了？”
玛丽埃特·艾克莫一边对着镜子调整着耳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况且，虽说今天晚会的由头是魁地奇联谊晚会，但是你不会真以为主题就是大家傻乎乎在那里聊魁地奇吧？我听说赫奇帕奇学院的塞德里克也会来，除此以外，那些返校进修的毕业生应该也会到场参加宴会，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反正我们说好了，塞德里克归你，但是比尔·韦斯莱是我的。”
斯凯莉·福斯特耸了耸肩膀，颇为认真地勾勒着眼线，忧心忡忡的说道。
“听说这位韦斯莱学长在校期间还没有谈过女朋友，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但愿别跟他那个喜欢火龙的弟弟一样，那可就太让人头疼了……”
“但是查理·韦斯莱真的很帅啊——”
又一名拉文克劳女生凑了过来，有些花痴地说道。
“而且这样的男生有安全感，不会花心，听说他一个人能与好几只火龙周旋——这比某些不中用的花花公子强多了，”说话间，这名女生瞥了眼沉闷地坐在壁炉边上下棋的“前拉文克劳队长”罗杰·戴维斯，有些嫌弃地扬起眉毛，旋即继续花痴地想着查理。
“你们有看到查理·韦斯莱手臂、胸口那些强壮结实的肌肉吗，那可实在是——”
“可惜就是太黑了，而且太闷了些。”
玛丽埃特撩了一下头发，有些遗憾地说道。
“说起来，除了那个笨头笨脑的小男生，韦斯莱家另外那几个男生都不错，无论是那位平时看起来正正经经的格兰芬多级长，还是那对双胞胎兄弟——”
“嗯哼？”
“咳哼——”
就在这时，她们耳边忽然响起两声略微不满地咳嗽声。
玛丽埃特等人猛地回过头，这才发现女生级长佩内洛和女学生会主席梅丽尔两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相比起表情无奈的梅丽尔，佩内洛的眉毛几乎快要竖起来了。
佩内洛早就知道自家学院中有人觊觎她的男朋友，这下可被她逮到现行了。
“你们——”她面色不善地抱着手臂，正准备开口宣布一下主权。
“晚宴快要开始了，姑娘们，你们还没在我这里登记——”
这学期晋升为女学生会主席的“桃子小姐”扬了扬手中的本子，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没有听到她们刚才的交谈内容，“鉴于今天正好是周六，以及联谊晚会的缘故，今晚城堡的宵禁时间临时延后到了晚上十一点半，但前提是必须得提前登记才行。”
“我和佩内洛准备出发了，如果你们不打算去的话，之后——”
“要去！当然要去的！”
“嗯，那好吧——玛丽埃特、斯凯莉、纳莎……我记住了。”
梅丽尔目光在玛丽埃特等人的脸上徘徊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
一边说着，梅丽尔从胸前口袋抽出一支圆珠笔——这是乔治暑期送给她的小礼物——在手中本子上飞快的写下了这三个女生的名字，然后额外在边上画了一道小横杠。
她倒是没有想到，乔治那个幼稚鬼居然也有人想抢。
“好了，佩妮（pene），我们走吧……你家那位可能等傻了吧？”
简单地更新了一下潜在的小碧池名单后，梅丽尔没有继续理会那三个小家伙，转过身有些轻佻地拍了拍佩内洛的屁屁，宛若一个女流氓一样打趣着这位她的接班人。
相比起因为“卖身契约”提前确立关系的她和乔治，佩内洛和珀西的进展显然要慢些。
倘若不是上学期她和乔治的撮合，说不定那个拧拧巴巴的格兰芬多级长连表白是啥都不知道——有了这层关系后，本来私交就不错的梅丽尔和佩内洛直接成了最亲的闺蜜。
“诶？别这样叫我啦……而且……梅丽尔学姐，你现在可是女学生会主席啊——”
佩内洛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有些生气地咬了咬嘴唇。
自从梅丽尔不知道打听到了珀西对她的昵称后，她就没少被这位学姐调戏取笑，而最让她气恼的是，珀西那个笨蛋到现在都还没能从乔治口中套出可以让她回击的武器。
“怎么了，现在这成了那只呆头鹅的专属称呼了么？”
“珀西才不是呆头鹅，他不过是特别认真——”
“好吧、好吧，特别认真的呆头鹅，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傻乎乎地在暑假每天坚持给你写一封情书等到开学……相比起来，乔治那个莽撞家伙实在是太——”
“太……太怎么？”
佩内洛眼睛猛地一亮，旋即立刻后悔自己反应太迅速了。
注意到自己差点说漏嘴，梅丽尔迅速岔开话题，并没有继续聊自己那个小男朋友了。
这么多年来，梅丽尔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胆大包天的男生，居然敢趁着她爸爸不在家偷偷开着飞车接她出去兜风——唯一遗憾的是，由于在外边玩得忘了时间，结果在送她回家时直接被抓了个现行，差点没被她愤怒的老父亲当成偷菜的野猪直接当场打死。
万幸的是，韦斯莱家那一边的应对还是相当得体的。
在得知自家儿子闯祸了后，韦斯莱先生特地向部里请了一天假，与妻子一起亲手把“肇事逃逸”的“偷菜野猪”押到了斯特里普家中，毫不犹豫地卖掉了这只养了十几年的猪。
“没、没什么……太幼稚了而已——”
梅丽尔视线游离了几秒，有些不自然地随口敷衍道。
乔治·韦斯莱那个精力旺盛的小混蛋，明明比她小了三岁，但是在某些时候偏偏强势得让人无可奈何——而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是，撩拨了一半后还要固执地表示清白。
“噢——”
佩内洛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目光在梅丽尔微红的脸颊上扫了扫。
或许珀西那个傻东西没办法问出什么，但是她现在的帮手可不止是珀西——她早就弄清楚了韦斯莱家的“家庭食物链”，今年刚入学的金妮可以把哥哥们全都吃得死死的。
稍微压迫、欺负下珀西，就能收买小金妮，这样的交易实在太划算了。
…………
与此同时，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自己给学校惹了多大麻烦。”
麦格教授神色严峻，微微透着些许疲惫。
在邓布利多的好言劝说之下，脱凡成衣店的玛琪夫人总算离开了霍格沃茨，不过作为安抚她的交换条件，斯莱特林学院队成为了学校里第二支承接赞助的队伍。
“而且，我也答应了那位夫人会严厉进行惩罚——”
她紧紧地抿起嘴唇，目光在乖乖坐成一排的韦斯莱家孩子们脸上扫过。
“金妮、弗雷德、乔治，你们三个人——嗯，鉴于你们的恶劣行为，今天晚上你们不许进入霍格沃茨礼堂用餐——现在惩罚结束了，你们也受到了教训，可以回宿舍了……”
“回——这就结束了？”弗雷德忍不住愣了半秒，结结巴巴地说道。
麦格教授一向是以公正严厉出名的，不同于公认偏心的斯内普教授，如果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们违纪撞在她手中，结果往往好不到哪里去——反正从来没有特殊对待过。
“怎么了？韦斯莱……你难道不饿么——”
麦格教授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联谊晚会就要开始了，作为今天比赛的优胜者，相比起我的办公室，或许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更适合你们——比尔你暂时留一下，有些关于你的额外处罚。”
“可您刚才不是还说要严厉处罚……”
金妮迷惑不解地说道，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们。
就在刚才，弗雷德和乔治可是绘声绘色地向她描述了一番麦格教授的严苛。
“咦，这不是已经非常严厉、过分地处罚了么？”
麦格教授摆了摆手，故作惊奇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和地笑了笑。
“别傻了，孩子……我们这些教授还没糊涂到，反过来维护一名辱骂学生的外来女巫。如果你们下次可以稍微聪明一些，算了……总之，你们先上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们。”
“那比尔他——”
弗雷德和乔治两人对望了一眼，杵在原地没有动弹。
显然，在没有听到关于比尔的处罚结果前，他们并不打算离开办公室。
“好吧，好吧……”
麦格教授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边上拿起一张纸条。
“鉴于比尔·韦斯莱在魁地奇看台上的恶劣行为，经霍格沃茨教授们商议，本学期每周六你都会被关禁闭——禁闭内容则是前往霍格沃茨厨房，配合家养小精灵完成日常工作。除此以外，每天晚上也要关禁闭，内容与周六一样。”
“呃——就这样？”
弗雷德看向麦格教授，等待了良久后，这才意识到她似乎已经说完了。
自从去年霍格沃茨厨房被洗劫后，学校很快新增了校规，霍格沃茨厨房现在几乎等同于霍格沃茨图书馆**区，除非有正式教授批条，否则任何学生都无法进入那片区域。
在弗雷德看来，这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裸地特权奖励。
“这可是相当严重、严肃的处罚决定了。”
麦格教授放下手中的羊皮纸，非常严肃地望着比尔，努力绷住笑意。
“作为一名纯血巫师，现在你不得不与家养小精灵一样工作——我明白这可能有些太过于难以接受，但是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玛琪夫人显然也觉得，唯有这样的处罚，才可以对等她此前所受到的伤害和侮辱……希望你之后可以吸取教训……”
“明白了！这确实是，太忍辱负重了——”
弗雷德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
“没错，比尔，你之后一定要好好反思，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样的屈辱——”
乔治也松了口气，与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一唱一和地演着双簧。
噗嗤——
看着自家两个活宝哥哥的表演，金妮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麦格教授脸上的严肃终究也没能绷住，她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
“行了，别在这里耍宝了——如果你们想表演脱口秀，我相信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壁炉边上会更适合你们……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和比尔谈一谈，如果你们还不打算离开，那这次我可是要扣分和真的关你们禁闭了……”
麦格教授的声音又恢复到了此前那种熟悉的干脆、严厉之中。
…………
看着弗雷德等人消失在办公室外，麦格挥了挥手，门自动关上了。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了。”
麦格揉了揉眉心，紧皱着眉头望着比尔。
“请解释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韦斯莱先生，这并不符合我对你的了解。”
麦格教授的表情异常严肃，她的镜片上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因为玛琪女士非常恶毒地咒骂了格兰杰小姐，极为不巧的是，当时我和艾琳娜正好就在她们周围不远处，而最吓人的一点是，当时卡斯兰娜小姐的手背亮了……”
比尔挠了挠脸颊，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好的，我大致明白了。”
麦格教授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邓布利多之前所说的保险么。
“干得不错，韦斯莱，辛苦了。你去楼上参加宴会吧，剩下的事情我来负责收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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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二十八章 联谊晚会与狩猎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联谊晚会开始了。
正如同霍格沃茨每个学院旗帜颜色之间的区别，由每个学院承办的宴会也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氛围和个性，譬如说斯莱特林学院注重社交的精致冷餐会、赫奇帕奇学院强调丰盛美味的美食宴会，倘若让艾琳娜用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场景，那一定是——
游乐场。
或者更准确地来说，魔法版的园游会。
相比起缺乏娱乐活动的小巫师们，艾琳娜自然知道如何承办一场热闹的宴会，而在她看来再也没有比“魔法园游会”更适合格兰芬多学院风格的联谊晚会了。
霍格沃茨厨房提供了极为丰富的食物，但其中至少有一半是临时从霍格莫德村采购的。
“噢，珀西，哪怕你是我亲哥，你也得遵守游戏规则才行——”
罗恩坐在远离壁炉位置的房间左侧，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珀西企图放水的暗示。
他抽出魔杖在身前的大理石巫师棋盘边敲了敲，碎了一地的棋子们重新站了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回归到最初模样，而是仿佛悔棋一般回到了某个残局的模样。
而在罗恩身边，类似的棋盘还有好几个，不少小巫师正在棋盘前冥思苦想。
“获胜可以获得全场兑换券两份，而平局则是获得黄油啤酒的奖励，不过就算输了也有奖励的——唔，棒糖羽毛笔，这是你和佩内洛的……小小的提示，别太在意皇后了……”
罗恩从哈利手中接过两根棒糖羽毛笔递给珀西，趁周围没人注意小声说道。
作为格兰芬多“巫师棋残局”游戏的摊主，他实在没办法放水。
毕竟还有那么多观众在旁边看着，如果他演得太过于明显，那么用不到一会儿奖品就全部发完了——艾琳娜帮他弄来的残局棋谱也就是十个，至少也要想办法撑到今晚结束。
“……别太在意……皇后？”
珀西愣了半秒，还在琢磨罗恩的提示。
就在这时，公共休息室另一边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别挤、别挤……我看看，梅丽尔学姐这组获胜，你们可以拿着兑换券去换东西了——至于其他人则是一把比比多味豆……好了，下一组——必须要组队才行哦——”
赫敏站在圆形的小木台上，努力维持着秩序。
在她身后是一块三块9x9的巨大石板，其中一块如今全部填满了1-9的数字。
梅丽尔·斯特里普正一脸满足地从清点着刚从“数独”游戏中赚到的兑换券，乔治·韦斯莱则一脸傻笑地抱着一大堆公仔和零食站在她身边，看起来甚至比赢了比赛还开心。
佩内洛有些羡慕地看了看那些公仔，又看了看手中可怜巴巴的棒棒糖。
“我们去那边吧，珀西——我发现下棋真的不是你的长项……”
“数独么……嘶……那个好像也很难——”
珀西看了一眼赫敏身后那些正在缓缓隐去、变化的数字，有些苦恼。
不同于罗恩这边的关卡，那边最大的问题在于竞争——三块数独石板，三组选手。
只有优胜者才能获得兑换券奖励，而兑换券的数量则取决于所用时间长短，在珀西的印象中，这好像还是今晚第一组成功通关的，也不难理解刚才突然爆发的欢呼声了。
“没事，不过是数独罢了——在《舌尖上的霍格沃茨》上面有题。”
佩内洛活动了一下手腕，眼中绽放出好胜的光芒。
“诶？可是，我差一点就……”
珀西愣了半秒，他正准备说再试一次残局。
就在前一刻，珀西才终于想明白了罗恩悄悄给出的提示：
刚才如果直接换掉皇后，至少可以逼平罗恩，说不定还能拿下首胜。
“你之前那五次也是这么说的，我们先去玩点别的吧……不然奖品都被别人换完了，不用担心，数独而已，韦斯莱你帮我施法调整数字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来！”
佩内洛没好气地白了眼身边那个“没用的那人”，长长的睫毛看得珀西心中一颤。
同是拉文克劳的学生，韦斯莱家“没用的男人”的女朋友，她说什么也不能输给学姐。
经过了刚才几十分钟的观察，佩内洛终于醒悟了过来，或许呆头鹅很体贴、认真，但是在这种玩方面的事情，他甚至还不如某些低年级学生，为了奖品，她得开始发力了。
“佩妮，最、最后一把，要不……”
珀西挠了挠脸颊，试图挽救一下身为男友的最后尊严。
还没等他说完，珀西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韦斯莱，鉴于我和你父亲的关系，我觉得应该给你一个小小的忠告——在某些时候正确与否并是重要，重要的是你小女朋友的心情，先去别的地方玩玩吧……”
“咦？布、布莱克教授？卢平教授？！你们怎么也来了——”
珀西转过身，只见小天狼星布莱克正排在他身后，似乎在旁边等了好久了。
而在小天狼星身后，黑魔法防御术的正式教授卢平的表情有些无奈，看起来好像是被强行拉到这边一样，与其说是在排队，不如说是更像是被拉着一起罚站。
“怎么了，教授就不能参加联谊晚会了么？放心好了，我不反对学生们正常交往。”
小天狼星布莱克咧开嘴笑了笑，瞥了眼因为他的话而害羞脸红的佩内洛。
这种热闹的场景，又让他回想起了当初在霍格沃茨念书的日子，作为有名的坏小子，他实在太了解应该怎么帮帮那些不幸遇到强势女友的小家伙了。
当然，仅仅也只能稍微给出一点忠告，毕竟他现在自己也还是个单身汉。
“怎么了，大脚板，你该不会是看上某个学生了吧？”
莱姆斯·卢平肩膀碰了碰小天狼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你现在可是一名正式教授，如果被麦格教授发现，可能就不是关禁闭那么简单了，当然如果打算发展一段奔着结婚去的真挚感情，我倒是可以帮你向邓布利多保证——”
“别傻了，月亮脸——结婚多麻烦，我不想世界上之后多一堆布莱克了。”
小天狼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蹲下身看向重新摆好残局的罗恩，神神秘秘地说道。
“嘿，要不我给你加分，然后你直接把兑奖券给我们——”
“小天狼星！”卢平皱起眉头。
“开个玩笑而已，我可不是斯内普那种没有原则胡乱扣分的家伙。”
小天狼星布莱克看了眼猛地愣在座位上，小脸紧张得憋得发红了的罗恩，这个韦斯莱家最小的男生显然比他哥哥要强些，至少要能抵制得住加分的诱惑。
“规则是下棋对吧，那么我们开始吧——卢平教授在上学期间可是格兰芬多棋圣。”
说话间，小天狼星嬉皮笑脸地把卢平按在了罗恩面前那个座位上。
“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没——”
卢平有些无奈地说道，表情说不出来的抗拒，这种与学生下棋的事情，赢了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但输了那还是多少有些尴尬，虽然就他本身来说并不在意。
“……这不一样，我相信你绝对可以的！”
小天狼星朝着卢平挤了挤眼睛，意味深长地坏笑着说道。
“呃，好吧……皇后，d6，check——”
卢平摇摇头，在罗恩有些古怪的眼神中，清了清嗓子，指挥着他自己这边的皇后主动来到了对方骑士的攻击范围内，进行了一次看似毫无意义地送死行为。
同时，也是这个残局唯一可能逼平和获胜的起手走法。
作为一名狼人，卢平教授在听觉、视觉、嗅觉方面要比普通巫师强太多了。
以罗恩刚才那样压低声音提示的方式，别说是莱姆斯·卢平了，就算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阿尼马格斯可不仅仅变形魔法，它还会稍微改变巫师一部分体质。
“凯蒂，你别犹豫了，在这么下去，男生全被拉文克劳的碧池抢走了——”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右侧旋转楼梯上边，安吉丽娜推了推身边的闺蜜。
相比起没心没肺的男生们，随着拉文克劳女生们涌入休息室，格兰芬多学院的女生们瞬间嗅到了战争的讯号——拉文克劳的碧池们今天全都化了妆，哪怕是淡妆那也是战争！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精心组织过的团战！
由于主场优势导致的大意，格兰芬多女生在第一波接触中不小心吃了大亏。
紧接着，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反正几乎所有高年级格兰芬多女生全都以各种理由溜回到了上方的女生宿舍中，急急忙忙地开始打扮梳妆，准备找回场子。
虽然在一级团中吃了大亏，但是她们还是有信心凭借主场优势一点点扳回来……的吧？
“安吉丽娜……你快看看你家那只傻狍子……”
还没等凯蒂·贝尔回答，艾丽娅·斯平内特猛地用胳膊肘捣了几下安吉丽娜。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壁炉边上，孤身一人的弗雷德正在用黄油啤酒瓶表演戏法，在他身边围了一大堆拉文克劳女生，时不时发出极为做作的尖叫欢呼。
而最为离谱的是，有些厚脸皮的碧池居然还妄图拿水果投喂弗雷德。
咔擦——
“你们先收拾着，我先下去了……”
安吉丽娜·约翰逊扔下手中断成两半的梳子，微笑着朝下方冲去。
几秒钟后，弗雷德的痛呼和惨叫宣示着女生们的团战开启。
“我们怎么办，凯蒂……你打算？咦？”
艾丽娅·斯平内特撇了撇嘴，好整以暇地欣赏完弗雷德的凄惨下场后，转过头才发现凯蒂·贝尔的目光早就没有停留在安吉丽娜和弗雷德那边，而是看向了休息室另一侧。
不同于休息室中大片的金红与青铜蓝，那一角零星点缀着银绿和褐黄色。
除了拉文克劳的学生外，少部分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学生也来到了今天的联谊晚会。
“等一下，凯蒂，你准备开始狩猎其他学院了？”艾丽娅惊讶地问道。
“格兰芬多的那些家伙实在太熟了，大部分都是好哥们了，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凯蒂·贝尔耸了耸肩，目光停留在那些有些拘谨的外院男生身上，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那些拉文克劳都可以把手伸过来，我们为什么不能主动出击？”
“等等，那边，你不会打算找个斯莱特林的男友吧？”
艾丽娅·斯平内特愣了半秒，不可置信地说道。
“严格来说，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凯蒂手指在嘴唇上轻轻按了按，眼中扬起一抹让人心神荡漾的华彩。
“不过不是那些在校生，你不觉得那批毕业生……嗯，譬如说那位曾经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看起来比起下边那些幼稚鬼可靠多了？”
“这么说起来，好像……”
艾丽娅·斯平内特眨了眨眼睛，环视了一下那些沉默安静的外院男生。
“赫奇帕奇的几位，尤其是那个塞德里克，好像也不错诶——”
“那么……加油？”
“加油！”
她们互相打了打气，飞快地开始今晚的狩猎。
事实上，除了艾丽娅和凯蒂，转移目标的格兰芬多女生并不在少数。
相比起格兰芬多学院那些冲动、莽撞、贪玩的小男生，那一批来自赫奇帕奇学院，以及好奇地来到这边参加联谊的“魔法硕士在读”班学生，显然要更像男人的定义些。
“唔……看来今天总体效果不错——”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艾琳娜目光在房间中游弋了一会儿。
“没想到，反而是格兰芬多的女生先注意到了宝藏啊……看样子之后得注意下了，万一那些年轻气盛、精力旺盛的‘魔法研究生’想进一步发展，那可会让人相当头疼的。”
在她的余光中，金妮·韦斯莱和秋·张有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显而易见，左思右想之下，赫敏主教练还是准备尝试施展美人计了。
毕竟如果一切顺利，仅凭金妮和秋两人，就可以为她们霍格沃茨新生队击败两个极为强大的魁地奇队伍，锁定四场胜利——考虑到金妮的身份，或许还能多针对一个队。
“真想看看之后的结果啊……啧……烦死了……”
艾琳娜有些不舍地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推开胖夫人画像，离开了休息室。
在休息室门外，一名有着银白色长须的老人正在收起手中的怀表，面带微笑地看向准时出现在了格兰芬多休息室外边的混血小媚娃，轻声说道。
“走吧，麦格教授已经等你很久了……”
————
————
好耶！
第九百二十九章 被动技能
每周六晚上八点，这是“变形术”的补课时间——仅针对于艾琳娜。
而另一方面，今晚恰好还是本学期以来的第一堂课。
或许是遵循某种神秘的传统，又或许单纯地只是为了可以让自己能够睡个安稳，霍格沃茨上一任变形术教授主动提出担任向导，亲手把艾琳娜送到变形术教授办公室。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邓布利多教授，我真的认识路——”
艾琳娜说，似乎感到有些委屈，“而且那么多画像、幽灵、无处不在的家养小精灵，我又不是十岁小孩子了，哪怕暂时迷失了方向，稍微问一问就好，真的没必要——”
“当然，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小女巫了。”
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笑，无比认真地说道。
“那为什么是由麦格教授教我，而不是您亲自教我？”
艾琳娜撇了撇嘴，湖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好奇地、纯真的光芒。
“在麦格教授来霍格沃茨任教之前，霍格沃茨的变形术教授是由您担任的吧，我听说麦格教授的阿尼马格斯也是在您的指导下完成的——您是不是嫌弃我太笨，或者觉得我可能太闹腾了，我这次保证听话不惹事，邓布利多教授，您要不重新考虑一下？”
“噢，卡斯兰娜小姐，你得理解一名老人，我的思维、身体早就远不如当年了。”
邓布利多轻轻叹息了一声，语气唏嘘地轻声感叹着。
或许格林德沃会享受教导艾琳娜的乐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做出一模一样的选择。这种让人头疼的小棉袄，还是交由那些更年轻的力量来应对，他还想活着退休。
“作为当今魔法界在变形术上造诣数一数二的巫师，麦格教授显然比我厉害多了，人们总是喜欢笼统的形容魔法实力，但实际上我在很多领域并不是最顶尖的那个……”
由于一些奇妙的原因，米勒娃·麦格至今仍未加入基金会。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位严苛、认真的女士面前，【愚者小姐】、天命大小姐、妖精女皇的显赫的身份都没有太多意义，对于麦格教授而言，艾琳娜更多的还是一名在校学生。
一名有些特权、有些天赋、有些难缠的霍格沃茨二年级学生。
仅此而已。
“……那么，好吧，但是您难道不担心发生什么意外么？”
艾琳娜眉毛挑动了一下，迅速从纯真可爱模式切换成小恶魔的狡黠模样。
“这段时间以来，我感觉自己又暴躁、任性了不少，如果我与麦格教授长时间独处，万一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就太糟了，相比起来，您或许会更加合适——”
“我相信米勒娃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不会让意外发生，卡斯兰娜小姐。”
邓布利多微笑着继续说道，仿佛根本没有听出女孩言语中的威胁。
“哦，是么？那您的信任转变真快呢。”
艾琳娜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声音里满是不满。
“在您叮嘱比尔一定要‘保护’好我的时候，可没这样让人感动的信任。”
自从这学期开学以来，在小翅膀和比尔·韦斯莱的严密保护下，她甚至连一次合理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天知道她憋得有多厉害，而且每次还得挤出笑容去表达感谢。
“如果你想要出手，比尔不可能阻止得了你……他甚至可能看不到你。”
邓布利多神色温和地看着艾琳娜，平静地说道。
“而他之所以能看住你、保护你的原因，那是因为你允许自己被人‘保护’，不是吗？”
“……啰嗦。”
艾琳娜转过脸，闷闷不乐地轻哼一声。
“反正，总而言之，我就是不想和那只大龄猫娘在一个房间补课。”
“你很快就会改变自己的看法，相信我，在全英国范围，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麦格教授更擅长变形术的女巫了——早在几十年之前，她在变形术上的造诣就超过了我。尤其是在阿尼马格斯方面，有很多体会是我永远无法告诉你的——”
说话间，邓布利多忽然停下了步伐。
“噢，我们到了！”
…………
这是一个位于城堡二楼走廊边上的小书房。
门板上挂着一个黄铜铭牌——【米勒娃·麦格】
“好了，虽然这句话有些多余，但是我还是打算最后重复一次——”
邓布利多转过头，看向艾琳娜认真地说道。
“当课本上的知识又或者你从其他教授、长辈们那里听到的内容，包括从我这里听到的内容……这些东西与麦格教授告诉你的知识不一致时，一起以麦格教授的为准——在当今变形术领域，麦格教授可以说是公认最严谨、最安全、最博学的巫师——”
邓布利多一边说着，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告诉麦格教授他们到了。
就在这时，那扇门忽然打开了。
“抱歉，邓布利多教授，我可没在别人那里听到过这个‘公认’的评价。”
麦格教授从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神色严峻，微微透着疲惫。
“您真的考虑清楚了么，教授？以及，卡斯兰娜小姐……”
她皱起眉头，抱着手臂站在门口，斟酌着说道。
“阿尼马格斯是一项极为复杂的魔法技巧，你们应该知道它的危险。虽然这是尼可·勒梅先生的建议，但是我还是持有一定怀疑，并不是针对于理论方面，而是我们是否有必要这么着急地去学习、尝试这个魔法？或许……我是说，稍微等两年也不迟。”
麦格教授锐利的目光在邓布利多和艾琳娜之间徘徊着。
尽管在这之前，邓布利多已经解释过了，但米勒娃·麦格还是打算最后确认一下。
“我们此前讨论过这个问题，不止一次。”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艾琳娜，严肃地说道。
“考虑到如今卡斯兰娜小姐特殊的身体状况，以及霍格沃茨教学目标，两种方式并行显然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而且在执行最后一步之前，我们还有充足时间可以调整。”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邓布利多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轻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名巫师，卡斯兰娜小姐终归还是得学会变形术才行。如果她一直无法区分炼金术、变形术两者之间的区别，随着她魔力逐渐增长，当某天她不会晕倒时，或许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具体情况，勒梅应该也给你演示过一次了吧？”
“……我明白了。”
麦格教授沉吟了片刻，脑海中回想起化为地狱的那片“试验场地”。
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大范围炼金魔法，就让她彻底理解魔法部封印这门学科数百年之久的原因，哪怕那是有着魔法石的加成，但也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跟我来，卡斯兰娜小姐，我们准备上课了。”
…………
这是一间很小的书房。
房间里有一个烧得很旺的壁炉，壁炉边上是一个小沙发，而在沙发旁边则是一扇采光还算不错的开合式窗户，窗外正好可以看到魁地奇球场，窗户正对面则是一个书桌。
书桌后边是一个整体镶嵌在墙壁中的固定书橱，最上面一层装饰着一把旧扫帚。
除此以外，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多余陈设。
“请把门关上，卡斯兰娜小姐。以及……”
麦格教授回到座位上，有些好奇地看了眼正在打量房间的艾琳娜。
“不好意思，我的办公室有什么奇怪的吗？”
“……与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我还以为会更大、更宽敞些。”
艾琳娜轻轻关上门，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
这差不多算是她在霍格沃茨城堡见过最小的房间了。
别说是其他教授们的办公室，在艾琳娜的印象中，就算是城堡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的办公室，可能也要比这里略微宽敞一些，这种密闭环境学习魔法似乎有些危险。
“更大一些？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麦格教授饶有兴致地问道，并没有急着开始教学。
她的语气与艾琳娜此前所熟悉的完全不同，不再是那么敏捷、干脆、目的明确，而是轻松的、游离发散的，简而言之，显得比平常更有人情味。
“显而易见，您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长、格兰芬多的院长、几十年来的变形术教授……”
艾琳娜扳着手指，一板一眼地认真数着麦格教授身上的头衔。
“所以……这些与我办公室的大小，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权限、能力更高的人，理应享有更好的资源——除非您主动放弃，但说实话我并不认为这种孤行僧的生活方式是正确的，这会让大多数人无所适从……”
“卡斯兰娜小姐，看来您还是没能理解什么叫做知足，以及物质追求的局限。”
麦格教授皱了皱眉，旋即飞快舒缓开来，无奈地指了指桌边盒子。
“总之，先吃一块饼干吧，卡斯兰娜小姐——”
“这次没有奇怪的东西放在里面了吧，我可是能尝出来的哦——”
艾琳娜走到麦格教授正对面的椅子坐下，半开玩笑地说着，一边从桌上那个有着方格图案的饼干盒里拿起一块饼干放入口中——唔，果然是传说中的生姜蝾螈饼干。
“当然没有，因此，我希望您也可以控制一下自己的血统能力，好吗？”
麦格教授平静地说道，挥了挥魔杖。
两杯冰镇后的苹果汁出现在了她的桌子上。
在弗立维教授的提示，以及过去一年的观察下，麦格也找到了与艾琳娜交谈的诀窍。
而另一方面，自从一年前那次不那么愉快的造访之后，她对于某些魔法计俩的警惕性和敏锐度也比此前高了不止一截——伴随着苹果汁的出现，气氛迅速缓和了下来。
“抱歉，一时没有忍住……”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散去“不小心”调动起来的【魅惑：暴躁】魔力。
计划a失败了，那么她现在只能先吃点心，然后随机应变了——传说中的媚娃血统并没有那么无解，它更多是作用于那些没有提防的人身上，否则媚娃早就统治世界了。
无论是放大、引导哪一种情绪，它更类似于心理暗示而非夺魂咒。
“……那么现在，又是没能忍住么？”
麦格教授沉默了片刻，盯着那只正在乖巧啜着苹果汁的混血小媚娃。
作为当今魔法界顶尖巫师之一，她能很清楚地觉察到那丝变化。
伴随着艾琳娜那句不那么真诚的道歉声，这个原本看起来有些讨厌的小家伙一瞬间变得可爱、乖巧起来，如果放在平时，麦格一定会忍不住朝艾琳娜露出温和的笑容。
但前提是，这不是被什么见鬼的魔法能力影响的结果！
“诶？什么叫又——没忍住——”
艾琳娜愣了两秒，看了眼麦格教授有些阴沉的脸色，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这位副校长心中在想什么，但她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发誓，她这次真的什么魔法能力都没有发动，作为媚娃血统完全激活了的特殊存在，这就好比自己有没有扑腾翅膀一样。
“如果我说这是被动技能，您会相信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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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三十章 阿尼马格斯
被动……技能？
麦格教授紧紧地抿起嘴唇，竖起眉头打量了下艾琳娜。
这句话简直等同于【劳资天生就这么可爱】这种让人有些不舒服的回答。
而最让麦格教授无奈的地方在于，哪怕她在心中下意识提高了警惕，但是目光在触及艾琳娜脸庞时，依然会不自觉地稍微缓和下来——这孩子在吃东西时确实格外乖巧。
“好了，卡斯兰娜小姐，你知道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麦格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说道。
“邓布利多教授希望我指导你完成阿尼马格斯变形，并且想办法解决你无法释放正常变形术的问题，我希望你可以端正态度，不要玩弄那些之前在课堂上的小聪明……”
“唔。”艾琳娜咽下刚才那块用来起誓的饼干，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麦格教授指的什么——
如果不过是因为蜗牛会动，她上学期差点就凭借着一手精妙的“二元架构改造魔法”成功在变形术课上蒙混过关了，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每个周末还得在这里补课。
“那么，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教授。”
艾琳娜举起手，她目光在狭小的房间中环顾着。
“这里不会太小了一点么？或许我们应该挪到一些更开阔的地方？”
“或许之后会，但目前暂时用不到——”
麦格教授眉毛扬起，魔杖在书桌边上轻轻点动了一下。
紧接着，那张书桌飞快地向外延伸开来，额外又长出了一个课桌。
“在开始魔法尝试之前，我认为或许应该回到最初的环节——关于变形术的基础，或许你有着自己的理解，但是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试着忘记那些知识重新学习。作为一名现代巫师来思考，而不是基于你头脑中那些炼金知识形成的框架……”
麦格教授停顿了几秒，轻呼了一口气，轻声说说道。
“远古炼金术可能会更加奇妙，但我觉得变形术的作用依然不可替代，是吗？”
“显然，教授。”艾琳娜说。
魔咒是一种以影响世间万物为目的的、以超自然方式呈现的、可控制的对魔法的运用。
在这之中，变形术显然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类别——霍格沃茨的课程安排就可以非常明显的感觉到这种特殊性，除了变形魔咒之外，大部分魔咒教学统一归于魔咒课。
而另一方面，这也是艾琳娜目前唯一无法掌握的魔法能力。
作为深知微观物质领域、化学键变换的“特殊巫师”，她实在没有办法在脑海里找寻到可以理解变形魔法的契机，她此前的尝试不过是让魔法呈现出了另外一种结果。
尼可·勒梅，以及那些远古巫师们擅长的炼金魔法，而非变形术。
这同时也就得出了一个推论：通过改变物体的分子结构从而变化物体形态，这并不是现代变形术的本质，隐藏在变形术后边的“世界真理”应该是另外的逻辑原理。
“好了，变形术，我们回到最初的源头……你知道变形术划分为多少细分类别吗？”
麦格教授魔杖抬了抬，纸、笔出现在了艾琳娜手边。
与那些羊皮纸、羽毛笔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整套变形术课本，从一年级到七年级。
“唔……七个？或者八种？”
艾琳娜在心中默数了几秒，没有翻开书，板着手指回答道。
“普通变形术（transformation）、人体变形术（human transfiguration）、逆向变形术（untransfiguration）、转换咒（switg）、跨物种转换术（traransformation）、消失咒（va）、召唤咒（juration）——以及，阿尼马格斯（animagus）？”
她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麦格教授，不知道自己的归类是否涵盖了全部类型。
自从和“差点没头的尼克”交谈了之后，艾琳娜很确定，人体变形术并不能变成动物。
麦格教授盯着艾琳娜看了一会儿，嘴唇似乎没有此前抿得那么紧了。
“差不多正确，除了最后那个——阿尼马格斯指的是自身能够变成某种动物，同时又可以保留魔法法力的巫师。如果划分变形术类别的话，它应该叫做阿尼玛吉（animagi）——”
“如果？那是什么意思，它不属于变形术的一种细分类别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与别的变形魔咒稍微有些区别——”
“因为阿尼玛吉不属于变形魔咒？”
艾琳娜迅速反应了过来，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麦格教授用词中的信息。
“不得不说，你的悟性很高，卡斯兰娜小姐。”
麦格教授轻声说，她方形眼镜后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阿尼玛吉，它无疑是变形魔法的高级类型，但它并不是依靠常见变形魔咒的施法逻辑、施法动作来达到目的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把这堂课称为并行的教学尝试。”
麦格教授停顿了几秒，等待着艾琳娜在羊皮纸上写下了笔记，然后继续说道。
“不同于常规的变形术魔咒，阿尼马格斯的秘密在于药水，一种耗时、繁琐、神秘的特殊魔法药水。它可以越过理解和施法动作，直接先呈现出变形的目的结果……”
“首先第一步，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内——从满月到满月——你必须在嘴里持续含着一片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麦格教授看了一眼艾琳娜，补充了一句，“注意，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吞下叶子或是拿出嘴巴，如果叶子离开口中，整个过程就必须重新开始。”
“……这么麻烦的么？唔，好吧，那么第二步是什么……”
艾琳娜满脸狐疑地看着麦格教授，她有充分理由怀疑这大龄猫娘是不是在内涵她。
只不过，从麦格教授脸上的表情上来看，并没有恶作剧和调侃的意思。
“接着是第二步，在满月时将叶子取出，用一个水晶小药瓶装满唾液，将叶子浸泡在其中让它接收纯净的月光。如果那晚乌云密布，你将必须找片新的曼德拉草叶，重头来过。对着月光照耀的水晶小药瓶加入一根你的头发与一银茶匙的露水——露水必须搜集自整整七天没有阳光或人类接触过的地方。最后加入一个鬼脸天蛾的蛹。将此混合液放在安静、黑暗的地方，直到下一个雷电交加的暴风雨来临前都不要再看它或惊扰它。”
麦格教授无比流畅地说道，表情格外认真。
但是无论麦格教授怎么的严肃认真，这些流程在艾琳娜听起来，与其说是魔法，不如说是某种古老的巫术——这其中玄乎其玄的奇怪要求太多了，与学校里课程的画风完全不同。
甚至让她以为这是在酿造魔法版的口嚼酒，而不是在学习如何掌握阿尼马格斯。
“您当年在完成阿尼马格斯时，也是完成了这些流程吗？”
“没错，前两步的准备工序是比较繁琐，我也是失败了两次才得以完成。”麦格说，“阿尼马吉的步骤一步都不能疏忽，艾琳娜，这对于魔法成功与否格外重要。”
“换句话来说，完全黑箱原理的神秘魔法仪式么……”
艾琳娜一边在笔记本上飞快地书写着，若有所思地思索着。
鉴于魔法界的人口基数，以及阿尼马格斯诞生的比率，显然不存在什么大范围的控制变量法实验，那么这些仪式之中到底哪些发挥了作用，就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了。
显而易见，它们之中绝对隐藏着某种可以诠释“变形”本质的元素。
“那么之后还有哪些……仪式呢？”
麦格教授瞟了一眼艾琳娜的笔记本，似乎对于女孩口中的描述有些异议。
“剩下的就是等待，卡斯兰娜小姐，等待暴风雨来临。并且每次日出日落时将魔杖尖端指向心脏，并且口念咒语：【amato animo animato animagus】。在这段期间，水晶小药瓶必须保持完全不被打扰、不与太阳接触的状态。阳光污染将会导致最惨重的突变——”
“什么样的……惨重突变？”艾琳娜好奇地问道。
“死亡，或者比那更糟糕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麦格教授看了艾琳娜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仿佛在斟酌每个字眼。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告诉我们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认为这足以说明问题。克制住你的好奇，这是在成为阿尼马格斯过程中最重要的，我并不希望在你这里得到答案——”
“有时候，错误的结果，可能比千篇一律的正确更为重要。”
艾琳娜低声嘀咕着，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要点。
这无疑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她现在正好有能力去探索出真相，但是……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麦格教授回到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
“如果你持续在日出日落时反复念咒，将会遇到某个时刻，当魔杖尖端碰触到胸口时，你会感受到第二个心跳，有时比原本的心跳来得强烈，有时较微弱。一切都必须照常不作改变。咒语必须念出正确的次数，不可遗漏任何一次。”
“然后在闪电划破天空的刹那，立刻前往你埋藏水晶小药瓶的地方。如果你正确地完成上述全部步骤，你将会在里面发现一口量的血红色魔药……”
“如果说……顺序颠倒呢？”
艾琳娜皱起眉头，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若有所思地问道。
“水晶瓶的药水发酵过程，这与日出日落时的魔咒似乎并没有客观绑定——那么也就意味着这是一个独立魔咒，它的目的大概率是为了引出阿尼马格斯形态，是这样吗？”
“有这种可能性，如果……咳！咳咳——”
麦格教授下意识回答道，紧接着迅速回过神来，重重咳嗽了一声。
“卡斯兰娜小姐，我在教导你如何在安全、可靠的引导下完成阿尼马格斯！而不是在与你探讨这个魔法背后的原理是什么，这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好了，别打断我了——”
麦格教授严厉地看了眼艾琳娜，飞快地继续说道。
“我说到哪里了？哦，对。当你发现了那瓶血红色魔药之后，立刻动身前往一个广阔且安全的地方，确保变形过程不会引人注意或置自己的身体于危险之中。然后将你的魔杖尖端指向心脏，念出咒语【amato animo animato animagus】并且喝下魔药。”
“如果一切顺利，你将会感受到强烈痛楚和两种激烈的心跳。”
“你的脑中会浮现你即将变身的生物。然后……你就会完成首次变形——变形后，你会发现自己已经适应新身体，而要回到人类形态，只需要尽可能清晰地想象自己的人形……”
“这其中有个很奇怪的问题，如果是动物身体，你的思维不会被影响吗？”
艾琳娜看着麦格教授，用一根手指轻轻摸着嘴唇。
“动物的脑容量，应该是无法支撑复杂的逻辑思考能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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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三十一章 在变了！在变了！
“或许这不是一般的课，卡斯兰娜小姐。”
麦格教授的眼瞳稍微收缩了几分，看起来似乎像是猫生气时的样子。
“但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我还是你的老师，我希望你在言行之中能够对我保持最基本的、最合理的尊重，而不是如同你与其他学生玩耍、交谈时的肆无忌惮……”
“好的，麦格教授。”
艾琳娜乖巧地轻轻点着头，锲而不舍地问道。
“那么您在处于阿尼马格斯状态的时候，到底会不会被动物本能驱使？或者说，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否现场完成一次变形，让我研究——咳，我是说观摩学习一下呢？”
“你没用心听我刚才说过的内容，卡斯兰娜小姐。”
麦格教授冷声说道，魔杖在艾琳娜的笔记本上敲了两下。
“高级的阿尼马格斯不会被野兽本能影响，但是在巫师刚完成变形时，动物的脑袋可能会取得主宰并趋使你做出愚蠢的事——这个过程的持续时间，取决于巫师的意志力。”
“所以说，答案是有影响，但是可以被有效控制？”
艾琳娜若有所思地在笔记本上继续书写着，目光飞快地在麦格教授身上瞥了一下。
这倒是与她在原著中了解到的吻合，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是利用阿尼马格斯，成功地在阿兹卡班保留了神志，并且大摇大摆地完成了一次越狱。
作为看守的摄魂怪都是瞎子，它们感知世界的方式更接近于电波。
当小天狼星变成黑狗后，他在摄魂怪“眼中”就变成了头脑单纯的动物。
换句话来说，在他丰富的内心之外，同时还存在着一个由动物脑袋驱使的思想——或者更准确的说，野兽本能——这点与麦格教授的解释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不过……
“野兽本能，或者说身体记忆，真的能被完美压制住么？”
艾琳娜直视着麦格教授，忽然拉开领口，从胸口的“次元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大堆零零散散的小东西放在桌面：猫薄荷、逗猫棒、小鱼片、猫抓板、猫罐头……
这些是费尔奇先生上周申报采购的物资，艾琳娜还没来得及给那位老人送过去。
艾琳娜拿起逗猫棒，鼓起勇气，目光真诚。
“那个……麦格教授，您看我这里正好有些小道具，要不我们试……”
“我说过，高级阿尼马格斯不会受到影响。”麦格教授喝到。
一阵尴尬的沉默，她们隔着一堆猫玩具、猫零食对视着。
“那么试试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艾琳娜小声说。
“阿尼马格斯是一种高深、严肃的变形魔法！”
麦格教授严厉地说道，她飞快地在桌面的那堆【高危物品】上扫了一眼。
“你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到它的严肃性……你这种学习态度相当让人失望……今天我们讨论的核心并不是野兽意识和本能，而是如何完成这种魔法，而不是……”
“我只是想知道，”艾琳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乖巧可爱，“意识是否会被——”
作为一名来自平行世界的穿越者，她经历过一次意识被身体影响的情况了。
混血媚娃，六岁的**，这些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了她的性格，哪怕随着时间推移她逐渐变得成熟稳重起来，但是性格上依然更服从于身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她更接近获得额外记忆的十二岁小女巫，而非难受困居在孩童身体里的成年人。
考虑到这层因素，艾琳娜必须弄明白，阿尼马格斯变形后的另一个心跳是什么。
倘若仅仅是**记忆和本能，那还稍微好办一些。
但如果这个魔法本质是在体内创造、或者“唤醒”另一个灵魂，那她之后所可能遇到的情况就麻烦多了——她可不想杀死“自己”，当然，她更不希望被“自己”杀死。
看了一眼面色愈发不善的麦格教授，艾琳娜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句。
“唔，我的意思是说，当巫师变成动物时，祂还是祂吗？”
“看来我今天一定得回答这个问题了，毕竟‘您’准备了那么久。”
麦格教授挥了挥魔杖，苹果汁消失不见，饼干盒则被眼疾手快的艾琳娜抢了下来。
没有理会那名紧张兮兮地抱着饼干盒子的小女巫，麦格教授扫了眼桌面上那堆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对猫神器”，布满鱼尾纹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冷声说道。
“没错，阿尼马格斯存在兽性思维——它就是巫师的野兽形态，在化身成阿尼马格斯的时候我们相当于是附身在自己身上，类似于在梦境中，你可以影响、左右它，但你永远不可能百分百地控制它，正如同你永远无法以人类身躯呈现出动物的心理状态……”
“所以您在——您很清楚的知道那依然是您自己？”
“否则那会是谁？”麦格教授冷冷地说。
“您是如何辨别这一点的？”艾琳娜连忙问道，“这仅仅是您的猜测，还是——”
“我说过，”麦格教授语气生硬地说，眉头竖得老高，“这些并不是今天的学习内容。”
“抱歉，教授，”艾琳娜咬了咬牙，选择硬着头皮追问下去，“但这一点对于我真的非常重要——在猫形态时，您如何确认自己的本体是米勒娃·麦格女士，而非猫。”
“我自己知道就够了，不需要任何证明！明白么？！”
麦格教授不耐烦地厉声说道，“重要的不是别人如何看待你，而是你自己如何想。倘若你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其实是某种动物，那么你就没办法从动物变成人类巫师了，因为你的行为理应与动物一样，而不是体内流淌着魔法力量、智慧的阿尼马格斯——”
“在阿尼马格斯状态下，依然可以保持魔力？”
艾琳娜问，旋即飞快低下头在笔记本上工整写下麦格教授刚才说的内容。
或许这样并不能消弭多少大龄猫娘的反感，但至少可以证明她并不是在刻意找茬，而是在认认真真地探寻问题的答案，这是艾琳娜两世为人总结出来的学生守则。
“显而易见，当然。”
麦格冷淡地回答道，不过表情倒是略微缓和了几分。
她瞥了眼女孩笔记本上娟秀、工整的字迹，心中的不满消散了一些。
“这又重新回到了之前那个问题，变形术的那几种细分类型——阿尼马吉之所以会单独划分在所有类别外，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阿尼马格斯在变形后依然保有魔法能力，而如果被普通变形术击中变成动物，除非有人帮忙解咒，否则很难自己恢复过来。”
麦格教授一边说着，猛地站起身来，艾琳娜下意识护住手中的饼干盒。
但是麦格教授并没有对她手中的饼干盒做什么。
她微微前倾的躯体迅速缩小，差不多只有眨一下眼、可能不到零点几秒的时间，这名神情严肃的中年女巫消失在了艾琳娜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浅灰色的虎斑猫，在它的眼睛周围有着宛若眼镜般的痕迹——这是就是麦格教授的阿尼马格斯形态。
“喵——”
麦格教授（猫形态）蹲在书桌上边，抬起爪子轻轻挥动一下。
倘若不是亲眼看着麦格教授变成了一只猫，艾琳娜差点没能忍住拿起桌上的逗猫棒、小鱼干、或者是猫薄荷什么的去作死——猫咪这种动物，这实在是太萌了！
不过，紧接着，艾琳娜迅速注意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
伴随着麦格教授（猫形态）的动作，原本静静放在旁边的羊皮纸先是颤动了一下，然后摇摇晃晃地缓缓飘了起来，开始朝着麦格教授（猫形态）的方向挪动。
房间的窗户是虚掩着的，艾琳娜并没有觉察到有风吹过。
“喵喵——”
麦格教授（猫形态）又挥了挥爪子。
艾琳娜面前的书页哗啦啦地迅速翻动起来，准确停在了“阿尼玛吉”的那一页。
“明白了吗？倘若你的魔法能力足够强大，你可以在猫形态施法——”
就在这时，艾琳娜耳边传来了麦格教授平静的声音。
艾琳娜飞快地抬起头，虎斑猫不见了。
神情严肃、戴着圆形框架眼镜的麦格教授重新坐在了书桌后的座位上。
而在麦格教授手中，还拿着刚从那张另一侧飞过来的羊皮纸。
“这就是阿尼马格斯与普通变形术的不同，它是主动、可控的。”
麦格教授微笑着把手中的那张羊皮纸递给艾琳娜，本应该是空白的羊皮纸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了《霍格沃茨学生手册》——显然，她刚才完成的是一次复合施法。
“现在，请拿出你的魔杖，卡斯兰娜小姐。”
艾琳娜站了眨眼睛，困惑地抽出魔杖，迟疑着看向麦格教授。
“等、等等，这么快就要开始变形术实践么？我并不认为这会有什么区别，虽然我比起之前多了解了一些关于阿尼马格斯的知识，但这依旧不能帮我完成变形——”
“不，你可以试着释放一些魔咒，最好是持续引导的那种……”
麦格教授摇摇头，同时抽出她自己的那根魔杖，稳稳地指向了艾琳娜。
“唔……您打算做什么？”
艾琳娜不由得皱起眉头，盯着麦格的魔杖，轻声问道。
“我打算对你施展一次变形术，”
————
————
好耶！
第九百三十二章 变形术=给我变！
“喜欢这个吗？”
“喵？”
“那试试小鱼干怎么样？”
“喵喵——喵？！”
“这是麻瓜们生产的猫玩具么，倒是第一次见到……”
“喵！哈呼！”
霍格沃茨副校长办公室。
麦格教授饶有兴致地在桌面上那堆“对猫神器”中挑拣着，时不时从中拿起一个东西研究几下，在她正前方，蹲着一只有着湖蓝色眼睛、奶凶奶凶、正在炸毛的银白小猫。
无论麦格教授递了什么东西过去，无一例外地全被她一爪子拍开。
只不过，面对当今魔法界数一数二的变形术大师，一只小猫咪实在太无助了。
艾琳娜很快适应了猫咪的视角，麦格教授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艾琳娜原本用来进行实验的“对猫神器”，现在全用在了她自己身上……她仿佛被困在了狭窄的玩偶服中，别说是灵活跳跃，哪怕是稍微动快点都会摔倒……而当她伸出爪子，准备进行反击时，她余光看到一只大手正在从上方落下，瞄准了她的后颈皮……
这是报复！这绝对是**裸的报复！
艾琳娜飞快地扭动着身子，努力挣脱着那个无形“玩偶服”的束缚。
大约在一年多之前，天真懵懂的她曾不小心捏住副校长后颈皮，把那只大龄猫娘从窗户丢了出去，她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早就过去了，谁知道对方居然会这么的记仇。
“别抵抗，仔细感受变形时的情况……”
麦格教授伸出手，安慰着处于狂怒无能的艾琳娜·喵。
啪！
这时，伴随着轻微的噗的一声，艾琳娜忽然重新变回了原形。
她宛若从什么地方弹出般，重重地靠回在了椅子上，气喘吁吁地看向麦格教授。大龄猫娘此时正在揉着手背，在那儿有一道红肿的痕迹，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学会无杖施法了？”麦格教授有些惊奇。
“天生就会。”
艾琳娜面无表情地说，一边拿起魔杖，警惕地看着蓄意报复的大龄猫娘。
“你的天赋比我想象中更强，”麦格教授轻声称赞着，“亲自体验了一次变身后，你有什么体会？独立从变形术的魔法效果中挣脱出来，你应该有不少的收获。”
“大致有一些吧，验证了我的不少猜测。”
艾琳娜说着撇了撇嘴，眯起眼睛看了眼一脸平静的大龄猫娘。
“阿尼马格斯和普通变形术的区别，主要是在于施咒者，是这样理解的么？我在猫形态的时候依然保持着完整的自我意思，没有任何影响——而最重要的是，当我在挣脱、进入变形状态时，魔咒并不是让我身体发生重组改变……变化的是整体。”
“前半截的描述正确，但是后边的内容我不好评价。”
麦格轻声说道，无比自然地放下手中的猫玩具。
“不过之前那个问题你现在应该有了答案——变形术并不会把人变成野兽，可以让一名巫师变成野兽的，只有他自己……魔法能改变的只有外表，而非内核。”
这名混血小媚娃在关于的魔法理解上，与她之间有着不少区别。
毫无疑问，麦格教授并不打算重塑自己耗费了几十年建立起的世界观。
但另一方面，她也不会直接予以否定。
毕竟，魔法本来就是一个结果大于过程的神秘力量。
既然艾琳娜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挣脱，这就意味着她掌握了一定的解咒能力，而在变形术更加细分的类别中，它与直接施展变形术之间的关系相当紧密。
“差不多吧，现象大致明白了，但原理还不清楚。”
艾琳娜皱着眉思索了半秒，“再试一次吧，尽管我知道您的动机并不纯粹，但是这个形式的教学确实最直观。我希望您这次可以认真些，当我举手示意时，为我进行解咒。”
“没有问题。”麦格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要求么？”
“您在施咒后，最好进行一次变形。”艾琳娜说，“猫形态的交流，我想试试看……”
麦格教授扬起眉毛，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
她原本以为这位小女巫会愤怒、会不满，唯独没有料到艾琳娜会这样平静。
两相对比下来，反而显得她有些斤斤计较了，而更让麦格惊奇的是，艾琳娜在施法实验上的设想和安排相当娴熟、全面，就仿佛是有几十年咒语研究经历的老巫师。
“那么我们重新来一次，艾琳娜。”
麦格教授轻声说，举起魔杖，不动声色地清理掉桌面上的那堆东西。
“在完成变形之后，我也会进入阿尼马格斯状态——现在，三、二、一！”
办公室再次摇晃着从艾琳娜眼前消失了。
不同于上一轮的猝不及防，这次艾琳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世界在“关闭”、“打开”之间发生的细微变化——她仿佛身后贴着一面镜子，在魔咒命中的瞬间翻到了另一面。
依旧是宛若进入到狭窄笼子的糟糕感觉，但艾琳娜这次要平静多了。
而正如同此前约定好的那样，一只灰色的虎斑猫正蹲坐在艾琳娜（猫形态）的正前方，那种严厉、锐利的眼神，简直和麦格教授一模一样，而且……
“喵喵喵？”
艾琳娜仰起头，困惑地发出一阵质问。
刚才缺乏参照物对比还不觉得，现在看到了麦格教授的猫形态，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为什么对面那只大龄猫娘的个头比她要大整整一倍？！
那么根据比例进行缩放，她现在的真实体积，可能刚好与小矮星彼得的阿尼马格斯大小差不多？！一只，差不多和老鼠一样大的猫？这绝对又是故意在讽刺她吧！
“喵，喵喵。”
听到了艾琳娜的质问，对面那只虎斑猫似乎浮现出一抹笑容。
她步伐敏捷地跳到艾琳娜身边，爪子轻轻拍了拍那只毛茸茸、小肉球般的小奶猫。
等、等等——
有些不满地拍开搭在自己脑袋上的猫爪子，艾琳娜转过头看向麦格教授。
“喵喵？”（您能听懂我的话吗？）
“喵，喵喵喵喵——”（如果您可以听懂的话，您点两下头？）
“喵。”
在艾琳娜的注视下，灰色的虎斑猫轻轻点了两下脑袋。
显然，处于猫形态的麦格教授加载了“猫语”，但是艾琳娜只加载了半个。
她可以表达出自己想要说的内容，但是却无法理解麦格教授的猫语，这样一来，她差不多算是排除了大部分猜测，锁定了变形术“本质原理”的区间范围。
“喵呜——”（差不多了，请解开魔法吧。）
“喵。”
她们重新出现在了办公室中，两人相对而坐。
“有什么发现么？”
麦格教授主动开口询问，声音中夹杂了罕见的好奇。
这么多年来，她研究变形术的方式大多是独自施放魔咒，观察变形效果，或者根据《今日变形术》上面刊登的猜想和文章，进行反向验证，这样的尝试反而不多。
艾琳娜闭上眼睛，努力延长刚才从变形术之中退出来的感知。
那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体验，倘若一定要比喻，有些类似于戴着口罩在、耳塞在大街上走了一圈之后，忽然取下了所有遮挡的转变——或者说是……
“您创造了一个盒子，对吗？”
艾琳娜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向麦格教授。
“如果说把人类变成动物、非生物，这个可以等同于复杂化的蜗牛变玻璃珠，那么普通变形术其实并不是‘变化’，而是‘替代’或者‘覆盖’魔法，是这样吗？”
“盒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麦格教授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至于你说的等同理论倒是没问题，我在第一节课就说过，变形术是一门循序渐进、相互联系的魔法。无论是火柴变针，还是甲虫变纽扣，本质其实是相似的。至于你后边说的那些替代、覆盖……唔，变形术就是变形术，转换咒倒是可以替代……”
麦格原本以为艾琳娜会讨论猫语的事情，果然她还是低估了混血媚娃的脑回路。
这么迅速、诡异的问答转变，哪怕是她一时间也有些难以理解。
“幻象！这是高级幻象！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艾琳娜兴奋地说道，一道闪电忽然从她的脑海中划过。
“巫师不可能进行太过复杂的逻辑，我此前想得太复杂了，倘若一、二年级学生都可以轻松掌握变形术，那它的思维线程一定是简单、直接的——这也是魔咒，它最明显的特征是直接抵达结果！而结果一定是同样符合简单大脑的那个，没错，就是这样！”
魔咒是一种以影响世间万物为目的、以超自然方式呈现的、可控制的对魔法的运用。
通常来讲，魔咒的成功使用需要满足四项基本条件：
特定的魔杖动作、正确的咒语、施咒者对魔咒效果的主观意识、施咒者的专注度。
当这四项基本条件至少有一点不符时，比如施咒者在施咒过程中没有使用正确的魔杖动作、没有正确地念出咒语、没有集中注意力或在脑海中没有一个清晰的魔咒效果，那么魔咒是不会施放成功的，极端情况下甚至会发生回火、爆炸、错误表达。
而在这之中，最重要的显然是主观意识——这也是变形术为什么会更难的原因。
“简单的头脑？你在说什么。”
麦格教授眉头微蹙，她隐约有种被突然冒犯到的不悦。
“给我变！现在马上变！”
艾琳娜飞快地说，抽出魔杖敲了敲手边的羽毛笔。
“巫师在完成变形术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明确自己要施咒的对象，以及希望最终呈现出来的那个结果——两者间联系越紧密，失败率和精力消耗就越低。归根结底，这个主观意识在拆分后，其实是利用a去替代b——譬如说，猫变成人、女孩变成军舰……”
在麦格教授的注视之下，羽毛笔迅速变形，最终变成了一支钢笔。
啪哒。
艾琳娜拿起钢笔，在书桌上敲了敲，发出硬物敲击的声音。
咔——
紧接着，她笔尖对准桌面，手腕用力地在上面一划。
一道长长的、深深的刻痕出现在了麦格教授的红木书桌上。
这是只有钢铁才拥有的锋利和坚硬，幻象、分子重组……这些艾琳娜原本惯用的能力都无法更改羽毛笔的质地——毋庸置疑，她成功地完成了一次现代变形术。
“您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没想到这么简单！”
艾琳娜手中的魔杖在钢笔上轻轻敲动，它迅速从钢笔变成铜棒、刻刀，在麦格教授的木桌表面肆无忌惮地刻划着痕迹。
但是麦格教授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艾琳娜的魔法突破吸引，满脸的诧异和惊讶，无暇顾及自己被划花的桌面。
————
————
好耶！
第九百三十三章 套中人与盒子
霍格沃茨，麦格教授办公室之中。
木质桌面在钢铁刻划之下，残留下狰狞丑陋的痕迹。
而另一边，艾琳娜手中的“羽毛笔”不断变幻。
钢笔、刻刀、匕首、木棍、铜筷、金条、火腿肠、蟹**……
近乎所有的可以和“棍”、“棒”、“笔”这些元素关联的事物，在艾琳娜手中都可以随时变化出现，就仿佛是不定型的许愿器，而那“给我变”的可笑咒语简直像是在嘲笑什么。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等等——你到底想明白了什么——”
麦格教授不可置信地盯着艾琳娜，哪怕大部分毕业生也无法如此随心所欲的变形。
“原来这么简单——没想到——”
艾琳娜神色古怪地摇着头，声音中有几分说不出的玩味和感慨。
“我刚刚才意识到，原来变形术，根本就不是变形……”
“不是……变形术不是变形？那是什么？”
麦格教授皱起眉头，急不可耐地飞快追问道。
在魔法界之中，判断一个魔法是否有效，最直观的就是依照结果评判。
而从艾琳娜如今流畅的变形来看，她显然找到了一条前人不曾踏足的捷径。
在霍格沃茨担任了几十年变形术教授，艾琳娜这种近乎顿悟的突破，几乎在一瞬间吸引了麦格的全部注意力——她有种愈发清晰的预感，变形术可能要迎来一场学术革命了。
艾琳娜没有马上回答，她摩挲着手中不断变化的羽毛笔，完善着脑海中的顿悟……
自从踏入这个魔法世界以来，变形术一直是艾琳娜无法攻克的难关。
尽管她误打误撞地重现了炼金魔法，但还是没能如同赫敏等人那样施展变形术，哪怕是最简单的【火柴-针】转化，对于艾琳娜而言都是违反常识的逆天魔法，而现在她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并不是这门魔法有多么高深，而是它简单得让人难过……
她抬起头看向麦格教授。
“这么多年，变形术到底都在学些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
麦格教授抿起嘴唇，正前方的那名小女巫脸上的神色让她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我说，变形术有多少复杂、繁琐的知识要学，教授？”
“浩瀚如星海，永无止尽——正如同这个无穷无尽的世界一样。”
麦格缓缓回答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骄傲。
“但是，”艾琳娜竖起手指，一脸认真地看向麦格教授，轻声说道，“如果我们要把一只匈牙利火龙关进盒子，我们只需要三步——找到一个足够大的盒子，打开它，将火龙丢进盒子里面——我刚刚意识到，变形术也是这样……我们在学习如何制造盒子……”
一边说着，艾琳娜晃了晃手中的那支钢笔。
“譬如说这个东西，它看起来像是钢笔，摸起来像是钢笔，功能与钢笔一样，质地、硬度也全是钢笔，但它就是根羽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赋予了它名为‘钢笔’的外壳。”
“变形术并没有改变任何，它用魔力制造的概念暂时吞掉了目标而已……”
“够了！别用，麻瓜思维来揣测、研究魔法——”
麦格教授冷声说道，她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那个洛蒙德湖畔的石头小屋。
而相比起去年那场让人耿耿于怀的争吵，如今的这个话题更加危险。
麦格教授似乎有些紧张不安，但她在说话时却努力保持着冷淡和强硬的上课模式。
“变形术蕴藏着相当深奥的知识，卡斯兰娜小姐，它蕴藏着世界的所有秘密，而这些事情永远不可能如同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易懂——您明白无限的意义是什么吗？”
“略知一二。”
艾琳娜矜持地轻声说道。
“人类是有限的，世界是无限的，我们一直在以有限去描述、理解无限。
“因此对于人类而言，那个可以诠释有限临界点的东西就是‘无限’——而变形术就是这样的魔法，我们用魔法画出了一个有限的盒子，用它去收纳和放置无穷无尽的世界……”
“换而言之，知道‘结果’是‘什么’，就等同于知道怎么完成它。”
稍微停顿了几秒，艾琳娜随手翻动了一下右手边的变形术课本。
“正如同我手中的这个东西，”
从火柴变针，到甲虫变纽扣；从老鼠变鼻烟盒，到时钟变成圆脸胖鸡；从召唤附近物体的转换咒，到移除当前施法目标的消失咒；从“快给我变”，到“我不当人了”……
巫师们创造的是一个个“盒子”，而解咒则是拆开盒子。
显而易见，魔法界依旧以那熟悉的蛮不讲理对待着世界，从未有过变化。
“每周的最后一天，霍格沃茨学园都市会拟定下周的科研小项目。”
艾琳娜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手中的羽毛笔恢复原状。
她手指翻转过来，捏着细长的笔管向前方递去，郑重其事地继续说道。
“我希望您可以与前来进行旁听、指导，您知道如何让事物变化，而另外有些人可以回答另一个——唔，我们在课堂上寻找着的答案——为什么，以及有什么用……”
“为什么？”
麦格教授扬起眉毛，轻声问道。
她的目光停留在艾琳娜手中的那支羽毛笔上，看不清眼中的神情。
“您是霍格沃茨的变形术教授，这门课程未来应该何去何从，理应由您决定。”
“所以……卡斯兰娜小姐，您认为变形术的未来，会由麻瓜们的理论基础而发生新一阶段的巨大变革？由无法感知、释放魔法的人，来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学魔法？知道么，在魔法界有句谚语：陆行鸟永远无法去描绘追球手眼中的魁地奇球场——”
“但我还听过另一个谚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艾琳娜悄声说道。
“今天先到这里吧，下周六同一时间、还是这里——”
麦格教授平静地说道，接过艾琳娜递过来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刷刷地写了几笔。
“这些是你下周要开始看的书籍、准备的道具、查询的月晴表……等你这些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并且在心理、生理上调整好了后，我们就开始阿尼马格斯的学习。”
“好的。”艾琳娜说。
关于变形术研究立项的邀请，她刚才不过是顺口提了一句。
无论是在哪个领域，越是有成就的顶尖学者越不容易被人说服和打动。
而在魔法界，这还得额外考虑到巫师与麻瓜之间的隔阂，相比起从麦格教授这里直接撬动现代变形魔法教育的基石，先让那些前苏联学者单方面捣鼓一些也没什么坏处。
【某科学的霍格沃茨】待完成的课题太多了，有些东西，必须要主动抢才会有的。
“除此以外，既然你现在勉强可以完成魔法变形，下节课开始补课——”
麦格教授敲了敲那一摞放在桌面上的课本，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你落下的课程太多了，我得想办法让你跟上教学进度，顺便看看你的极限。考虑到你的安全问题，在课堂之外的地方，你最好还是先暂时别施展变形术，明白吗？”
“明白。”
艾琳娜点了点头，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卧室整理发现了。
这仅仅是神秘魔法世界的冰山一角，而探知、猜想到‘非魔法侧’的原理，也不过是进行后续实验的入场券，等待她去揭开和书写的内容还有很多很多。
但可以预见的一点是，每当她往前破解一步，世界就会猛地往前挪动一大截。
“注意，卡斯兰娜小姐……偶尔成功与熟练掌握，有着相当大区别！”
看了眼有些心不在焉的艾琳娜，麦格教授声音略微提高，无比严肃的说道。
“但你的情况，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作为你的教授，我不允许你在私下练习——哪怕你成功了九十九次，但凡有一次错误偏转到了炼金魔法，就有可能伤害到自己，或许还有你周围的人……当你失去控制时，你根本无法及时救援和挽回……”
“我明白，那么教授您觉得我刚才——”艾琳娜眨了眨眼睛，试探地轻声问道。
“不少巫师在学习魔法时都会找到看似‘规律’的捷径，不仅仅是魔法，魁地奇、魔药学……乃至于考试，恋爱，人们很容易总结出经验，但绝大部分是毫无根据的巧合。”
麦格教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锐利的目光扫了眼艾琳娜。
“今天的课程结束了，你该回宿舍睡觉了——探索魔法本质，并不是你的事情，至少是不你现在要考虑的——你在这里的任务就是学会阿尼马格斯，补上之前落下的变形课。现在拿上我放在桌子上的那些变形术课本，你可以离开了……”
“是。”
艾琳娜小声说，乖巧地应了一声。
紧接着，她拿起桌面上的那一整套变形术课本塞进胸口，快步走向门口。
开门时艾琳娜回头看了眼麦格教授，她正在看着那支羽毛笔出神，她的魔杖在右手中无意识地轻轻上下摇晃着，似乎在头脑中模拟着施法过程。
作为研究了变形术大半辈子的顶尖巫师，麦格教授不可能听不懂她刚才的猜想。
而在魔法世界，当一名巫师好奇、犹豫不定时，她的选择必然只有一个。
“变——”
在艾琳娜关上门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呢喃。
同时，还有细微而熟悉的魔法波动。
————
————
好耶！
第九百三十四章 反目
艾琳娜刚出门就看到了老萝卜和老土豆。
两人正有说有笑地从走廊拐角的另一头走过来，看起来就好像是刚好从这边路过。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墙壁两侧的火光摇曳中，回响着两位老巫师的脚步声。
忽然出现的女孩似乎并没有引起两人的关注，他们依旧还在专注地讨论着什么。
“是啊，霍格沃茨城堡历史相当悠久，一千多年了吧。”
“看得出来，这里的装饰很有韵味，不愧是……”
艾琳娜眉毛挑动了一下，看向那两名还在演戏“路过”的老巫师。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在城堡顶层，而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则在城堡二楼，两者之间差了整整五楼——如果这两个老人真的耐不住寂寞想遛弯，那也不至于大晚上绕这么一大截路。
而且，聊天内容还全是毫无营养的尬聊，这实在也太假了吧！
还没等她主动开口说话，邓布利多忽然转过头，无比自然地惊讶问道。
“咦，卡斯兰娜小姐，你今天晚上的变形术课程提前结束了？”
“是啊，刚结束不到半分钟……真巧啊，教授。”
艾琳娜瞥了眼不知道在旁边蹲点了多久的校长先生，意味深长地轻声说道。
“如果不是知道您平时有在学校里闲逛的习惯，我差点以为您一直守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旁边等着我下课呢，显然那是不可能的，您明明说了信任我和麦格教授的……对吧？”
“当然——”邓布利多面不改色地回答道，笑容没有一丝尴尬。
“真不知道您到底在担心什么，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这又不是一年前了。”
艾琳娜撇了撇嘴，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对于邓布利多的不信任，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哪怕她这段时间已经比之前要成熟、乖巧、稳重、安分很多了，但邓布利多还是依旧如同提防定时炸弹一样时刻关注着她，譬如说刚才的课堂上，如果她和麦格“交涉失败”直接动起手来，不出三秒，两名当代最强大的巫师就会破门而入出现在办公室中。
当然，根据两人阵营不同，他们选择帮助对象可能也会稍有些不同。
“怎么样？”格林德沃轻声问道。
老人的目光落在了女孩握在手中的魔杖上，微微皱起眉头。
“你没事吧，艾琳娜。”
“嗯……没事……应该没有事。”
艾琳娜轻松地耸耸肩，打消了准备装委屈的念头。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刚刚突然明白怎么释放变形术了……”
她简单地讲了下刚才发生和她推测的事情。
“唔，你……你是说……”
邓布利多沉吟着，示意艾琳娜与他们一起朝着楼上走去，半月镜片上闪烁着火光。
“变形术——这种我们称为变形的魔法——本质是另一个概念？”
“信息覆盖的高级替换，应该是。”
艾琳娜轻声说，她一边收起手中的魔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您知道我的问题，我看待世界的角度与常规巫师不大一样，如果它可以被实现，说明我找到了方向。”
格林德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果然如此。”他说。
“什么叫……果然如此，嗯？”邓布利多好奇地扬起眉毛。
“阿不思，你想想吧——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的五大例外——这东西你应该最熟悉了，而丫头刚才所说的那套新的变形术理论，恰好可以解释那些例外出现的原因……魔法界局限在某些错误泥潭之中太久了，你永远不可能在错误的方向研究出正确结果。”
格林德沃揉了揉艾琳娜的小脑袋，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没有人有资格让丫头无条件去追随、学习……我、你，我们全都属于过去的余晖，而她的感知、想法，才是魔法未来的道路！”
丫头？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
“那为什么在此之前并没有这个理论呢，如果真的如此简单的话？”
“唔，谁知道呢，”格林德沃咧开嘴，“或许之前全是傻瓜，或许更重要的是，此前所有教师都是那样告诉学生的，不是么？邓布利多教授。您当时怎么教麦格小姐的？”
“……霍格沃茨是一所巫师学校，并非学术研究中心。”
邓布利多礼貌地回答道，转过头看向艾琳娜。
“那么，你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呢？【愚者小姐】、妖精女皇，或者新身份？”
“什么也不做——”艾琳娜说，“没有计划、没有安排——我们的科研人手不足了，这是教授们应该考虑的学术争斗，这可不是我这种孩子适合掺和的领域，教授。”
艾琳娜手指轻轻卷着垂在肩膀上的银发，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是战争，魔研战争……对错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会成为异端。”
无论是现代科学界、神学界，一种新理念和学说的诞生，必然要付出代价——学术异端和宗教异端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千百年来人类从未让人失望过。
而介于中世纪与现代之间的魔法世界，自然也避免不了这条血淋漓的定律。
“非常的合情合理，反正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格林德沃说，瞥了眼邓布利多，不假思索地反手就是一记精准的助攻。
“教书育人、传承魔法知识这本来就是魔法学校的事情……阿不思，如果这些事情你还让艾琳娜主持，那你这个霍格沃茨校长干脆也早点移交吧，你不会真这么想的吧？”
邓布利多双手按摩着额头，仿佛想要熨平皱纹。
“呃……当然……”
他放下手，疲惫地叹了口气，“但是我觉得……这个还是得看米勒娃的想法……毕竟她才是霍格沃茨的变形术教授，倘若她认为应当改革变化了，我自然会帮忙……”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还是要看麦格教授。”
艾琳娜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因此在今天下课时，我额外提了一句，邀请麦格教授明天莅临【学院都市研究所】进行指导参观，您到时候要不要陪同下？”
“那你呢，明天——”
“明天可是周末啊，邓布利多教授，我才刚上二年级……”
艾琳娜狡黠地眨着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谴责神情。
“如果不是因为您安排的这场课后补习，现在我应该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中愉快地参加联谊晚会，而不是在这条……唔……谁知道通向哪里的楼梯上晃悠——”
“……走完这个楼梯就到格兰芬多休息室了，对了，记得跳——”
“嗯？怎么了？”艾琳娜愣了半秒，旋即飞快反应了过来。
对了！格兰芬多楼梯的那个恶作剧台阶！
那个导致她在二年级a班的黑魔防课堂中威严扫地的万恶之源！
她迅速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踏了一步台阶。
咦？
安全的？！
紧接着，艾琳娜又往前试探性地多走了好几步。
依旧是安全通关，并没有遇到什么突然下陷的恶作剧楼梯。
(*￣0￣)
艾琳娜表情狐疑地看了眼邓布利多，这老萝卜刚才怕不是故意在整蛊她？
“唔——没事了。可能今天不是机关触发时间……”
邓布利多看了眼那块突然出现在女孩之前站立位置的薄板，又看了眼身边不动声色地收起魔杖的退休黑魔王，嘴角终于没忍住抽了抽，他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多余。
等会儿回到校长办公之后，他或许得好好和盖勒特聊一聊了。
作为大半辈子都在与学生们打交道的教育工作者，某些无节制的溺爱行为，其实并不利于小巫师们的健康成长，稍微差不多一点就行了。
…………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中闹哄哄的。
乔治和哈利正在中间桌子上扳手腕较劲，四周围着一圈看热闹的观众。
“放弃吧，哈利！”乔治突然喊道，猛地用力往下压去，“这对于你来说，还太早了！”
作为击球手的乔治在手劲比拼上，显然不可能输给担任找球手的哈利。
哪怕依照规则，哈利在扳手腕中可以用上双手，两人之间的差距依然还是太大了——如果不是考虑到照顾队友的关系，乔治甚至可以在半秒钟内解决战斗。
不过演了这么久，他也差不多演不下去了。
毕竟相比起他这边的僵局，作为搭档的梅丽尔小姐开场就直接碾压了对位的金妮。
砰！
伴随着一身闷响，哈利的双手重重地撞在了桌面上。
“乔治胜出！现在总分11：7！异色队领先！”
李·乔丹大声宣布着。
壁炉上方的墙壁上，一块魔法计分板的数字跳动了一下。
不少女生和男生兴奋地欢呼起来，但站在哈利身后的学生倒是没有太失落。
“轮到我们上场了吧？好了，乔治你是直接认输，还是负隅顽抗一下？”
弗雷德揉了揉手腕，越过人群来到自家双胞胎兄弟面前坐下。
而与此同时，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安吉丽娜也走了出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坐在乔治·韦斯莱旁边桌子边上的女学生会主席梅丽尔，健美、结实的小臂活动了一下。
“斯特里普学姐，我这边的建议也是一样的，认输比较好……”
“兑子战术么？真是没想到——”
梅丽尔脸色微微一变，看了眼排在她和乔治身后的下一组“异色队友”。
看样子只能尽可能地消耗对方的体力了，否则，佩内洛和那只呆头鹅的组合遇上弗雷德加安吉丽娜，结果几乎没有什么悬念——早知道她和乔治晚点就出场了。
反正，无论是她还是佩内洛，对上格兰芬多的母狮子们，肯定是凶多吉少。
“乔治，看你的了……赢了我给你做水果沙拉——”
桃子小姐转过头，认真地看向自家小男友，大大方方地说道。
反正这只“野猪”已经被押到她家过了，双方父母也交换了魔法地址，梅丽尔现在倒也没有什么害羞的了，在这种时候肯定有什么激发战斗力的方法全都用出来。
“弗雷德，如果你赢下了乔治，”
————
————
好耶！
第九百三十五章 提前的邂逅
“你们怎么得到那么多奖励的？”查理·韦斯莱问。
这时他正在帮着乔治、珀西朝人群抛撒着蟾蜍薄荷糖、甘草魔棒、滋滋蜂蜜糖。
由于乔治、珀西他们所在的【异色组】输给了弗雷德他们所在的【同色组】，按照今天联谊晚会的游戏规则，【异色组】必须接受一个随机小惩罚。
惩罚是从公共休息室上方悬挂的灯笼中抽出来的——分享今晚活动中赢到的糖果。
而直到这个时候，小巫师们才直观地了解到，“跨学院组队”在今晚联谊晚会的活动中收获到了多少，仅仅是乔治和“桃子霞姐”两人抱出来的糖果就要好几分钟才能撒完。
类似这样的“大赢家”还不止一组，譬如说，紧随其后的珀西、佩内洛的级长组合。
“查理，你得找个女朋友了……然后你就会明白，有些事情并不一样……”
乔治在查理耳边低声说道，眉眼中止不住的嘚瑟神情。
虽然他输给了弗雷德，但是看在乔治拼搏到小臂抽筋的态度上，“桃子小姐”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之后还是会给他做水果沙拉，也不枉他咬牙给自己施恶咒了。
而另一边，珀西和佩内洛的“体弱级长组”之间的氛围更加融洽。
原本佩内洛还有些不高兴，但不知道珀西给她说了些什么，反正她现在完全没有此前那种输了游戏后的失落，反而大大方方地站在桌子上，兴高采烈地朝人群抛撒零食。
女孩迷人的明媚笑容，不知道为珀西增加了多少潜在的情敌。
只有一个人没有去参加下边的宴会。
艾琳娜趴在女生宿舍的安静凉爽的石楼梯栏杆边上，静静地看着热闹的联欢会，结束了“数独”游戏摊位的赫敏悄悄离开下方主会场，来到了艾琳娜的身边。
“所以……你不打算下去一起玩吗？”她轻声问道。
“你怎么又上来了？快下去——”
艾琳娜说，拍了拍身边那只小海狸的屁屁，朝下方努了努嘴。
“你今天晚上累坏了吧？抓紧时间下去玩玩游戏吧，今晚的联谊晚会结束后，可能要很久之后才能有这样的大型联欢会了，不用管我，我在边上看看就好了……”
“可、可是……我感觉你明明也很想玩的啊……”
赫敏皱起眉头看了眼艾琳娜，她刚才在下面时就注意到艾琳娜眼神中的向往。
要知道，艾琳娜费了那么多精力设计游戏，又特地安排“随机分组”，在奖品准备方面也是下了不少的心思——但是所有欢乐全都是参与者们的，艾琳娜什么都没有。
作为今晚联谊晚会的策划者，她什么内容都能没玩到。
“不过是小孩子喜欢的幼稚游戏，我才——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感觉了？
艾琳娜轻轻哼了一声，表情不屑地回答道。
幼稚游戏？
在筹办晚会、分配工作的时候，艾琳娜可不是这样说的。
赫敏的目光扫过艾琳娜头顶的小呆毛，往日活泼的小呆毛极为罕见地耷拉了下来，与艾琳娜语气中的那份骄傲、自信、轻松显得格格不入。
——果然！
这只白毛团子……在说谎！
而且更重要的是，赫敏看向艾琳娜身后临时收拾出来的角落。
“那卢娜、汉娜呢？她们的工作还没做完么——”
在两人身后，卢娜和汉娜还在认真统计着今晚活动奖品的发放情况。
不同于另外几名负责游戏环节的摊主，她们两人在联谊晚会的任务就是发放奖品。
作为今天联谊晚会的专属福利姬，无论是小零食、饮料、玩具，亦或者之后统一发放的大型抱枕、约会抵用券、霍格沃茨厨房双人套餐（三日）……这些全都是要经由她们两人一一登记、核实后，在联谊晚会结束后提交给艾琳娜，依次发放出去的。
“还没有，她们应该还有一会儿。况且……”
艾琳娜认真说，她看了眼正在小声核对着账本的两名小女巫，“她们也不适合参加。”
“因为你们是发奖人员、策划人员？这也太滑稽了吧——”
“不，主要是因为，唔，好吧，我们三个人参加会影响游戏平衡。”
艾琳娜叹了口气，指了指下方休息室的游戏项目，平静地解释道。
“十个骰盅猜骰子个数、扳手劲、蒙眼贴纸……我们并不适合参加这些游戏，除非我们故意放水，否则没有人可以在这些项目赢过我们，这会非常严重地挫伤大家的兴趣。
“影响平衡？那为什么我可以……”
赫敏高高地扬起眉毛，抱着手臂有些好笑地说道，笑容逐渐消失。
这明摆着的，因为卢娜在任何比拼运气的场合从来没输过，而力敏双a的汉娜则是霍格沃茨如今凶名在外的【人形暴龙-风纪委员】，至于艾琳娜，那至少是双s……
“这不是竞争、也不是考试……如果想要让所有人玩得开心，那就得尽可能平等——”
艾琳娜说，趴在栏杆上看着下方热闹的休息室，闷闷不乐地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纯运气、体力的游戏项目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只要没有出现超乎规格的人搅局，那么所有人的差距就会缩小——赫敏你的强项在于学习，这本就是被刻意抹平了的优势，所以没问题——但是我、卢娜、汉娜，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参加。”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刻意安排了卢娜、汉娜担任发奖的人员？”
赫敏平静地看向艾琳娜，“因为你们知道，无论如何你们都不会去参加晚会游戏？”
“没错，”艾琳娜轻轻点了点头，飞快地回答道，“我征求了她们的意见，如果她们不情愿的话——但是无论是汉娜、卢娜，她们都没有异议——联谊晚会不可能所有人都在玩，对吧？总得有人做事，就是这样子，赫敏……好了，解释完毕。”
“可是今晚的主题不应该是魁地奇比赛的庆祝晚会么，你是不是考虑太多了？”
赫敏困惑地皱起眉，目光在场地中那些嬉笑的拉文克劳学生身上掠过。
或许别的学院的学生还值得艾琳娜这样去对待，但是那些拉文克劳的女生与艾琳娜之间的不合几乎是全校都知道的秘密，她实在不明白艾琳娜为什么要照顾她们的感受。
“哦，所以这就是魁地奇的问题了，对吗？”
艾琳娜说，手指玩着头发，漫不经心地随口回答道。
“魁地奇杯的竞争让学院间的关系变得紧张，但是新生队、硕士队，这两只队伍的出现打破了这种敌意怪圈，拉文克劳失去了她们自己的球队——这是第二个好消息，她们可以中立地去支持任何一支她们喜欢的球队，而这个前提则是她们得有更多的朋友……”
“支持……任何一支球队？我不是很明白——”
“联盟化，这是趋势——摩金夫人长袍冠名队伍的主教练，新生队绝不是最后一个有校外赞助冠名的球队，也不是最后一个多学院加油的球队——下次比赛你就明白了。”
艾琳娜看着下方成双成对地小声交流、组队的小巫师们，浮现出笑意。
不知何时，秋·张已经和塞德里克坐到了一起，正在商量着如何在下一轮的两人三足比赛中战胜查理·韦斯莱和李·乔丹的组合；而金妮正在绘声绘色地给哈利讲故事，从哈利那傻狍子一样的神色来看，多半是主教练此前特意叮嘱的关于陋居的故事……
相比起跨学院的友谊，有些感情在一定距离、性格差异的情况，更容易绽放出花朵。
或许有些花朵会成长得稍微慢一些，但是问题不大。
反正霍格沃茨从来不管早恋，只要你别在图书馆、空教室、宵禁后做些影响他人、违反校规的事情，就没有教授会棒打鸳鸯——鉴于最近几十年来的少子化情况，不少魔法家庭的父母甚至恨不得孩子毕业就结婚，譬如说韦斯莱家的那两位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不知不觉间，时钟划过十二点，延续到了第二天。
这次的联欢晚会越过原定计划结束的时间，无论是拉文克劳的小女巫们，亦或者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仿佛都忘记了时间，依旧不知疲倦地在休息室里嬉笑玩闹。
为了有足够的空间展开类似【躲避球】、【枕头大战】的活动，作为级长的珀西·韦斯莱甚至主动指挥着高年级男生们把宿舍收拾出来，腾出一层宿舍当做游戏场地。
霍格沃茨的宿舍门禁只针对男生，女生是可以随意进出男生宿舍的。
面对这种严重“侵犯择偶权”的行为，格兰芬多女生们自然不会回宿舍睡觉，不到一刻钟之后，格兰芬多男生宿舍很快就变成了新一轮的游戏狂欢场所——或者说，猎场。
随着时间推移，差不多所有小巫师都完成了【同色队】、【异色队】的搭配。
凌晨一点钟，穿着格子花呢晨衣、戴着发网的麦格教授来到休息室，一脸不善地催赶着大家回去睡觉。而与她一同出现的，还有发现大半个学院的学生夜不归宿、走廊又没有人的弗立维教授，以及被另外两名院长喊起来的斯内普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
在各自院长阴沉的脸色下，格兰芬多休息室中的联谊晚会才终于宣告结束。
其他学院的学生们恋恋不舍地离开格兰芬多休息室，而格兰芬多的学生则分别爬上楼梯回到各自的床上，仍旧眉飞色舞地讨论着刚才联谊晚会上的游戏，以及各自的“搭档”。
当然，关于珀西、乔治这两名“大叛徒”的声讨有一些。
不少格兰芬多女生甚至摩拳擦掌着，想要从拉文克劳们手中夺回自家耕牛。
而格兰芬多男生们的议论声则大多是羡慕，尤其是那些上学期错过了“土豆战争”赔偿跳跃的学生更是如此，随着时间推移，大部分男生都发现了那份赔偿的附加好处。
相比起本学院彪悍的母狮子们，拉文克劳的女生看起来明显要温柔得多。
有一小撮男生甚至在密谋着要不要重演一次“土豆战争”，当然，还是要输才行——
只不过，学生们的议论声并没有持续太久。
“现在所有人安静！”
麦格教授走进嗡嗡作响的宿舍，气恼地大声嚷道。
“我要每个人回到床上睡觉，停止说话！如果你们之后还想举办类似的晚会——”
她挥了挥魔杖，宿舍里所有的蜡烛和魔法灯立刻熄灭了。
唯一的亮光就是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聚集在窗台边的圆脸胖鸡也被麦格教授统统赶回了猫头鹰棚——她早就知道学生们晚上偷偷发“信息”的事，之前只是懒得管。
但是今晚肯定不能继续纵容，否则这些小家伙们甚至有可能聊通宵。
在麦格教授的巡视之下，女生宿舍迅速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困意如同潮水一样从小巫师们身体中涌了出来，不少女孩躺在床上才想起今天晚上好像还没有洗漱，宿舍里又响起了一阵摸摸索索的摸索魔杖声和咒语声。
今天的联谊晚会倒不是完全的对立，格兰芬多女生们从隔壁也学到不少技巧。
譬如说，在无法进入宿舍盥洗室洗漱时，如何利用魔杖快速完成卸妆、以及个人清洁。
自从青铜鹰环落入了“魔女”掌控后，这差不多是所有拉文克劳女生的必备技能，而这些小魔法技巧的组合，很快在格兰芬多学院的女生宿舍中传播了开来。
“……念完清洁咒之后，记得把魔杖放在床边。”
麦格教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了想，额外提醒了一句。
“如果你们不想在睡梦中少一截眉毛、头发什么的话……请一定记得，别把魔杖压在枕头底下，或者握着魔杖睡觉——好了，晚安，姑娘们。”
说完，麦格教授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她还得去男生宿舍那边看看，尤其是要检查他们有没有把宿舍恢复原状。
赫敏刚爬到床上，拉起帷幕遮住月光，就感觉到被子里钻进一个熟悉的小矮子。
“艾琳娜，这是我的床——你又没洗脚吧！”
她压低声音，轻声抱怨，努力不引起门边麦格教授的注意。
“嘘——”
艾琳娜打了个呵欠，随手在赫敏的腰上戳了一下，解除对方的反抗。
“明天我们还得去学校外边，早点休息吧——如果我睡过了，你一定要记得叫我。明天的课程可是相当精彩的，如果足够幸运，可能你会见证一个全新魔法教育时代的开启……”
赫敏挣扎的动作微微一缓，下意识好奇地问道。
“学校外边？全新的……魔法教育时代？那是什么？”
“哎嘿嘿，如果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滚！别逼我踢你下去！”
“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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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三十六章 某科学的变形术（上）
霍格沃茨校门外，研究区的核心学术报告厅。
几分钟前，主讲人米勒娃·麦格女士刚刚结束了关于变形术魔法前沿理论的演讲。
现在是演讲后的答疑环节，她此时正耐心地回答着台下听众们提出的问题。
麦格教授穿着朴素的黑袍子、戴着尖尖的巫师帽，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名从中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女巫，乍一看她就像是在一间大型变形术课堂中上课，可是她正在回答的那些古怪问题，以及那些坐在台下穿着长袖衬衫的中老年听众，却把魔法氛围破坏殆尽了。
以讲台为界线，暖光和红木仿佛把报告厅划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因此，当一个物体看起来像苹果、摸起来像苹果、闻起来像苹果、吃起来像是苹果——但它的内核并非是苹果时，它依然拥有被证伪的方式，是这样吗？”
阿尔希波夫娜看了眼手中的笔记本，等待着麦格教授的回答。
她的身边正好坐着奇洛教授，但从奎里纳斯·奇洛脸上的尴尬神色来看，麻瓜研究学的教授并没能解答她的困惑，因此她不得不站起身来，继续询问麦格教授。
“没错，逆向变形术可以让一起被变形的物体恢复原状。”
麦格教授轻声说道，她心中略微有些不耐烦，但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除此以外，某些魔咒也可以帮巫师区分被变形的物体，譬如说复制咒、飞来咒——”
“噢，抱歉，我并不是说的魔法方式——”
阿尔希波夫娜飞快地说道，每个人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她不得不提高效率。
“如果我们对被变形的物体进行物理分离、化学反应方面的尝试，那么这些行为有可能解除魔法效果吗？您刚才讲课时说过，甘普变形法则的五个例外，当巫师尝试食用，或者尝试利用它们的化学性质时，魔法就会提前解除——这一点无疑非常关键。”
“物理？化学反应？抱歉……那是什么？”麦格教授礼貌地问道。
“譬如说切割，弯曲……这算物理层次——分子结构不会变化；而如果是燃烧、消化……这些会破坏分子结构，生成新物质，我们这边划分为化学反应。”
阿尔希波夫娜翻了翻眼睛，无比熟练地快速解释道。
相比起麦格教授，她对于两边世界在某些常识方面的早就习以为常。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她每天晚上还多了几个“巫师学徒”，阿尔希波夫娜很了解应该怎么快速进行基础科普——按照奇洛的说法，她甚至可以应聘麻瓜研究学老师了。
“总而言之，”阿尔希波夫娜继续说道，“在我的理解中，变形术就是一门研究‘替换’物体的分子结构从而变化物体外观和形态的魔法，并且对绝大多数物体都适用。”
她的目光逐渐开始发亮，看起来就仿佛是有火焰在里面燃起。
“显然，从魔咒原理角度看，变形术相较于其他魔法具备更多的科学属性，可以适用的范围也会更广——我非常赞同您演讲开头的引言：考虑到变形术的精密性和复杂性，学习变形术需要成体系的、指导明确培养机制，严格的科学思维和魔法素养。”
“阿尔希波夫娜女士，我可没说科学思维……”
麦格抿了抿嘴唇，瞥了一眼那名麻瓜学者，无奈地说道。
“而且，在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个理论还未得到证实，这不过是我个人的一些理解。在主流魔法界中，巫师们在学习变形术方面还是以甘普变形法则作为基础指引。这种说法不过是关于变形术本质的新猜想，但它是否更优于原有的理论还是一个……”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这是你们英国人提出来的著名准则。”
阿尔希波夫娜轻声说，她认真地看着麦格教授，继续说道。
“如果我们找到了两个或多个原理，它们都能解释观测到的事实，那么我们应该使用简单或可证伪的那个，直到发现更多的证据和推论。对于现象最简单的解释往往比较复杂的解释更正确——显而易见，您提出的推论远比‘甘普变形法则’更有竞争力。”
“所以……”
麦格教授颇为意外的扬起眉毛，若有所思地问道。
“您完全理解了我刚才讲述的内容吗？关于变形术的前沿理论，这应该是诸位第一次系统地了解变形术吧——我认为或许您并不明白，魔法与科学并不能完全等价。”
“这并不复杂，不是吗——您说得非常容易理解了，教授。”
阿尔希波夫娜敲了敲手中的笔记本，笑着说道。
“巫师在施展变形术的时候，一共有三个重要的关键点——”
阿尔希波夫娜竖起手指，不紧不慢地总结着。
“魔杖坚定、果断的运动；清晰准确的施法结果想象；对于施咒物体的理解和认知——尤其是在初学变形术时，练习挥杖标准动作、集中注意力，会变得极其重要，避免魔杖不必要的摇摆或旋转，否则变形术不可能成功，发生反作用和意料之外的状况”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建立稳定的、持续的能量输出，从而构建出一个清晰的虚拟概念框架，并且想办法把目标覆盖进去——这方面其实与我们的工业流程极为相似。”
“至于您之后所说的那个操作不当，可能会导致目标物体可能会只达到半变形，甚至永久性地固定在某个状态，无法恢复，出现永久完全变形或永久部分变形的情况……”
阿尔希波夫娜手指按在唇上，眼中闪过思索，不确定地说道。
“我怀疑，这或许并不是变形术的效果。因为如果是变形术的魔法效果，那么哪怕是失败的情况它们应该也符合基本定义——无论是甘普变形法则，亦或者是您在之后提出的新理论，让事物变化并不是它们的核心共同点，他们的共同法则在于持续效力。”
“……好吧，您的猜想倒也并非没有道理。”
麦格教授沉吟了片刻，目光在台下角落的某位白发老巫师身上顿了顿，随后又在老巫师旁边那两名小女巫身上停留了一下，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轻声道。
“事实上，在魔法界之中，有人确实是这样定义的。她认为某些失败的永久变形术，可能是无意识的初级炼金术导致的结果，不过这就是另外一门学科要研究的内容了……”
“那么，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们可以进行今天的下一步内容了——”
麦格教授低下头，看了看放在讲台边的日程计划，深吸了一口气。
“关于变形术的两种理论诸位大致都了解了，那么倘若说霍格沃茨准备要推行变形术的教育改革，基于这些理论之上，诸位认为有哪些环节是变形术课堂上应该着重补充的——主要是从非魔法界的教育认知，以及你们刚才在听完演讲后认为巫师界可能欠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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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吖！
第九百三十七章 某科学的变形术（下）
今天的……下一步内容？
如何立足非魔法界的知识体系去补全变形教学？
坐在台下的艾琳娜愣了愣，下意识转过看了眼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教授，这是——”
“不是我。”
邓布利多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看起来似乎也有些意外。
“显而易见，米勒娃在变形术方面比我更优秀。”
在原定计划中，今天不过是麦格教授在研究所的首节公开课，主要以答疑、互相熟悉为主，并没有开展深度合作的计划——至少就目前而言，变形术并没有那么高的优先级。
霍格沃茨电磁场、魔法能转化，这两个课题几乎占据了研究所全部的资源。
正因为如此，艾琳娜在今天的演讲答辩环节特地设置了时间限制：
每个人只有五分钟的提问时间。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指望这其中会有多么深入的交流。
不同于奇洛、洛哈特，麦格教授差不多是魔法文明的传承象征之一了。
艾琳娜可没有狂妄到认为科学可以完胜、解释魔法的所有奥秘，这可不是什么魔法工业的合作项目，在教导如何施法方面，她并不认为巫师会愿意屈尊倾听麻瓜们的声音。
这就好比前苏联学者们不会征求巫师在核物理方面的看法。
无论任何领域，前置技能的积淀都是相当重要的。
倘若没有基础知识积累，双方的对话永远处于跨服聊天的状态，或许他们可以同时去理解和解释一个现象，但必然都是站在各自的领域，而非是相互融合的领域去阐述。
因此，艾琳娜万万没有想到，麦格教授会主动寻求非魔法学者的意见。
而与此同时，短暂冷场后的报告厅也逐渐响起了一阵骚动。
“等、等等——”
阿尔希波夫娜深吸了一口气，皱起眉头，“麦格教授，您刚才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这边可以提出建议，从而帮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更好地去掌握变形魔法？”
“没错，可以这样理解。”麦格说，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很乐意参与到其中，如果能帮上忙。但还有一个问题……”
阿尔希波夫娜与周围的学者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沉吟了几秒后，认真问道。
“您刚才说过，这个理论还没有在魔法界实践检验过，而且我们也仅仅只能根据您的描述给出建议——但在此之前有个地方得确认，您如何判定这个理论可以施法成功？不同于我们这边的计算、实验，这种存在于脑海中的概念，很难判断抽取的那个……”
“唔，这个啊……”麦格教授说，“首先提出这个理论的并不是我，而是霍格沃茨之中一名普通的低年级学生，她——”麦格瞥了一眼艾琳娜，“她成功释放了变形魔咒。”
“那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至少构成建立实验的要素。”
阿尔希波夫娜点了点头，她很清楚这对于巫师意味着什么。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奎里纳斯·奇洛大致描述了一些巫师在施法时的状态。
其中最重要的无疑是主观意识，倘若一名巫师在认知上出现问题，那无论他如何挥动魔杖、念诵咒语，大概率是无法得到正确结果的——在魔法界，这就是真理。
“如果那名学生真的完成了施法，并且没有受到传统理论影响。那么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去构思，整理出方法论后，进行更多的教学尝试。只要有第二名、第三名学生成功，就可以证明这个理论成立。如果它成立，那它必然优于此前那套不完备的理论。”
麦格教授走下讲台，环顾着周围那些神色兴奋的学者，表情没有此前那么严肃。
“那么，阿尔希波夫娜女士。拟定教案，要多久？我本来打算自己试试，但我发现我无法客观地站在‘盒子’外去寻找疏漏——它可能会改变变形术的一切……”
麦格教授嘴角掠过一丝无奈。
作为霍格沃茨任教时间最长的变形术教授之一，单以变形术教学领域而言，她可能比起自己曾经的老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更优秀——她在这个岗位工作了三十六年。
自从1956年离开魔法部之后，米勒娃·麦格就一直在霍格沃茨担任变形术教授。
麦格可以默背下所有变形术课本，可以复写出数百篇《今日变形术》上的文章，可以如同家庭主妇清点调料罐一样对于所有变形技巧进行点评。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在20世纪初期，现代变形术进入黄金时代。
普通变形术、人体变形术、逆向变形术、转换咒、跨物种转换术、消失咒、召唤咒以及阿尼马吉紧密有序地结合在一起，构筑起了一座华丽而雄伟的变形魔法殿堂。
哪怕是诸如邓布利多这样惊艳时代的巫师，也无法在变形领域取得激动人心的成果——甘普变形法则、埃默里克·斯威奇的《变形指南》近乎道破了变形术的所有秘密。
魔法社会开始相信，变形魔法的奥秘被巫师完全掌握了，再没有遗漏的地方。
变形术大师们纷纷得出结论，这个世界所有的变形魔法分类都被发现，变形魔法已经尽善尽美，它走到了自己的极限和尽头，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做些细节上的优化和补充。
譬如说模仿新鲜事物进行变形；或者让变形出来的纽扣、盒子更漂亮、美观；又或者是在恶咒、反恶咒领域的新应用……
总而言之，巫师界开始普遍认为，变形术再无神秘。
所有所有的问题，最终全都可以归结到魔力多少，以及施法能力优劣之上。
变形术的魔法殿堂已经封顶，甘普变形法则的五大例外，不过是变形术阳光灿烂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小乌云，随着时间推移，巫师们们迟早会在其他的魔法领域找到结果。
不久之前，麦格·米勒娃也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昨天晚上，她惊恐地发现，或许变形术的“盒子”才刚刚打开了一条缝。
“这会颠覆变形魔法千百年的认知，从基石开始推翻——”
麦格教授轻声说道，她眼中闪烁着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明亮的光芒。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圣诞节之前讨论出来，并且同步进行课程尝试，这样在第一波质疑声抵达霍格沃茨之前，或许霍格沃茨就能交出一份答卷——开启新世界的答卷。”
“圣诞节？根本不用那么长的时间……”
阿尔希波夫娜愣了半秒，自信地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您不介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不过我们可能需要一些纸笔、黑板之类的记录工具来……好吧，非常感谢——”她看了眼忽然出现在报告厅中的那些东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魔法在生活中的便利有时候真的让人羡慕到难以形容。
“首先——”
阿尔希波夫娜在黑板上简单地书写着。
“共通点是变形魔法作用物体前后状态的桥梁，即被施咒物体的初始状态与变形后的物体目标状态越相近，变形过程越简单——这是最为根本、也是最容易入手的地方。”
“这意味着，完成精密的变形术除魔法原理、咒语和魔杖手部动作外，还需要考虑诸多可变因素。因此，鼓励初学者列出可变因素的数学公式，公式变量、物理参数……”
“数学公式、公式变量、物理参数？”麦格教授皱着眉重复道。
“没错。相当于是建立两个集合，然后进行映射关联——”
阿尔希波夫娜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罗列着内容，飞快解释着。
“主要包括被施咒物体的质量和大小、施咒结果的质量和大小、魔力大小、在可控范围内的不可知变量——在脑海中构建出前后状态的模型，有逻辑地进行替换……”
“原来如此，在变形前先进行一次大致的计算模拟么……”
麦格教授若所所思地点着头，这有点类似于天文学的轨道计算。
“那么，那个映射关联，以及集合……能否详细讲一讲。当然还有物理参数有哪些，我看看之后在课程安排上怎么糅合进去——至于替换，我之后会提供一些手势来参考……”
…………
“……好了，我们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午饭时间要到了。”
艾琳娜看了一眼正在沉浸在学术讨论中的人们，苦笑着挠了挠脸颊站起身。
“教授，这边就交给您了，我会通知厨房送餐……”
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暂时还不知道即将迎接什么样的美妙课堂。
但是作为经历过“科学”理论洗礼的她实在是太清楚了，尤其是在一群来自前苏联的顶尖学者头脑风暴之下，变形术课堂很快会成为整个霍格沃茨最恐怖的地方之一。
而另一方面，倘若麦格教授开始发声，引发的浪潮可能不亚于此前的古灵阁之殇。
毕竟——
变形术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一旦这门古老、万能的课程吹响号角，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尝试融入新元素的学科，最终席卷整个霍格沃茨、乃至整个魔法界，艾琳娜对此坚信不疑。
而在此之前……
她还想回礼堂享受最后一顿无忧无虑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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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
第九百三十八章 海格：问题不大！
午餐之后，邓布利多告诉艾琳娜，麦格教授准备在研究所待上一整天。
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她就可以在《今日变形术》上发表论文。
而另一方面，变形术的课程规划也会进行一些相应调整，至少从麦格教授申请的教学物资来看，圆规、三角尺、天平……这些工具之后也会出现在变形术课堂——除此以外，麦格教授还在罗列一些零散的变形参照物，以便学生们在课堂上可以直观地进行观摩学习。
正如同她之前所期望的那样，变形术终于成为了一门严谨、科学的魔法学科。
艾琳娜既没有表达欣喜，也没有表现出悲伤，只是额外强调了自己在工作日可以不上变形术课的特殊安排，无论发生什么，她每周的变形术课应当只有周六晚上那一节。
她知道这是饮鸩止渴，知道总有一天她会面对完全体的变形术。
作为开启地狱之门的小天使，艾琳娜甚至比麦格教授更清楚未来的模样。
魔法可以补齐“黑箱”，但这并不意味着巫师没有提升空间。
随着愈发清晰的建模、映射关系的建立，魔力可以更加高效地发挥作用——至少在绝对魔力相差不那么悬殊时，算法优劣将会直接决定巫师的变形能力高低，这非常合理。
但她就是不希望这么早地回归到可怕的数学建模中。
这会让她有一种自己依然在上一世的宿命中徘徊挣扎的错觉——最关键的是，妖精女皇、第三代黑魔王、天命大小姐、愚者小姐、霍格沃茨学院长……拥有那么多显赫身份的她，没道理还要做作业吧！更糟糕的情况是，她可能同时还得兼任出题人……
周末剩下的时间过得格外轻松愉快，就仿佛是暑期最后一天的那种安详。
经过了昨晚的联谊晚会后，霍格沃茨之中成双成对的学生一夜之间忽然多了不少，他们要么躺在湖畔的树荫下讨论家庭作业，要么在空教室里学习知识，又或者是沿着霍格沃茨的走廊散步聊天……霍格沃茨著名的湖畔悬廊上更是人们最喜欢探讨人生的地方。
而赫敏、艾琳娜也与汉娜、卢娜在礼堂汇合，一起享受周末时光。
她们先是去了一趟海格的小木屋，小卤味、储备粮被放了出来，在禁林边上陪着那几只独角兽以及海格的猎犬牙牙玩耍，而她们则在海格的小屋中与海格一起喝茶聊天。
自从上学期开始，海格这边一直是女孩子们周末度假的秘密基地。
相比起规矩繁多的图书馆，这边显然要清静、自在多了。
“要我说，你真的应该考虑扩建一下了，海格……”
赫敏坐在高高的木椅上，环顾着木屋有些破旧的四壁，不知道第几次提出建议。
这个位于禁林边缘的小木屋里只有一个房间，天花板上挂着火腿、野鸡。
简陋的石壁炉中有个咕噜噜烧水的铜壶，炉火前面摆放着巨大的木桌子和木椅子。
房间的墙角里还有张大床，床上的被褥原本是用碎布拼接成的，不过前段时间艾琳娜用“初级炼金术”帮海格改出了一套床上四件套，看起来至少没之前那么落魄了。
事实上，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相比去年，房间还是有不少变化的。
虚掩着的木板门上挂着由各色野花编织成的可爱花环，窗台边放着一只由青草和藤架修剪出来的兔子，旁边还有两个憨态可掬的圆脸胖鸡和三头犬小木雕，曾经凌乱堆在墙角的雨鞋、鼹鼠皮大衣以及弩弓现在全都整齐地收纳在鞋柜、衣架、武器架上……
而在那张巨型弩弓旁边的地上，还放着一块门板大小的钢盾，上面画着一只奇怪野兽。
“茶叶快没有了，艾琳娜。”
卢娜踮起脚拿起壁炉旁边的茶罐摇了摇，把剩下的茶叶一股脑丢进铜壶中。
自从海格的岩皮饼差点磕坏了她们的牙齿后，这位小屋的主人就被无限期地剥夺了准备茶点的权利，每当小女巫们过来玩时，无论是茶水、糕点……这些全都由她们自己动手。
“哦，我之后让霍格沃茨厨房那边送一些过来……汉娜，别太用力了——”
艾琳娜应了一声，她正在和汉娜帮海格把床的位置往外挪动一点。
作为破釜酒馆未来的掌柜，艾博小姐打算按照家里的客房标准为海格布置一下，为此她特地拜托艾琳娜造了一个合乎海格身材的床头柜，至于魔法灯也是由艾琳娜利用特权从霍格沃茨城堡要了一盏，刚好可以为海格解决晚上照明不足的问题。
“呃——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尤其是这个灯和床——”
海格尴尬地坐在房间中央的木桌边，有些无奈地看着屋子里忙前忙后的小女巫们。
“你们每次来玩就好了，收拾房间、准备茶点这些我自己也可以——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的，也没有什么问题和不方便，至少我觉得之前那样马马虎虎也还行的。”
经过了一学期的相处，这些小家伙越来越随意了。
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帮着他在房间里装点些可爱小物件，后来变成帮他收拾屋子、规划和打造鞋柜、陈列架，到现在已经开始讨论着要不要推倒他的小屋重建一个了。
“魔法灯是一定要添置的，这是必须的——”
赫敏摇了摇头，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认真说道。
“您现在不同以往了，除了猎场守卫的工作外，您还得跟上学校的课程——就算教授们会在期末考核上对您的评分有所照顾，但是o.w.l.s那一关可没那么好过。小木屋之前的灯光实在太弱了，照明或许勉强可以但是绝对没办法看书、写作业了……”
“呃，其实，作业方面也没有那么强硬的要求……我好歹也是一名成年巫师了。”
海格愁眉苦脸的小声辩解道，很难想象他魁梧的身躯能发出这种声音。
在这几名小女巫中，他最怕的就是这位格兰杰小姐了。
自从去年的毒蘑菇事件后，面对救命恩人——各种意义上的，无论是自身，亦或者是挽救他在霍格沃茨的未来——海格几乎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位小姐还特别热衷于监督他人学习，这对于学渣而言简直是灾难。
“作业可不是为了应付教授们而完成的，那也是学习的一部分！”
赫敏竖起眉毛，瞪了一眼海格，一板一眼地认真说道。
“我看过您上学期的试卷，倘若按照o.w.l.s的标准进行严格打分，绝大部分甚至连a都达不到，而如果要在霍格沃茨留校任教，至少您得拿下五个a——另一方面，这么多年没有施法练习之后，您在魔法技巧上也有非常多的不足，这也是很大的问题。”
“……呃，那是因为才换了新魔杖——”
海格眼神游移地说道，求助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搬床的艾琳娜身上。
虽然卢娜、汉娜可以在某些方面让“万事通小姐”吃瘪，但是真正可以在讲道理方面与赫敏分庭抗礼的，也就只有那位个子最小的霍格沃茨主厨小姐了。
或许是因为他负责禁林、黑湖食材提供的缘故，不少时候艾琳娜都会选择帮忙打下圆场。
只不过，这种幸运显然并不是每次都有，毕竟她现在都有点自身难保了。
“那并不是借口，海格先生——奥利弗先生的魔杖店一向很有保障。”
艾琳娜走到木桌边，回头又看了看大床摆放的方位，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况且您也知道，霍格沃茨正在进行教学改革，无论是笔试、实践，这些内容在可预期的未来必然都会比之前要更难一些，您之后确实应该多花点时间和精力在学习上了。”
伴随着汤姆·里德尔就是伏地魔这一事实公之于众，海格身上的罪名自然得以洗清。
而在艾琳娜的提醒下，邓布利多特意叮嘱魔法部恢复海格一切权利，其中最重要的部分自然就是恢复他作为巫师的权利——合法拥有魔杖——以及破格重新入学的资格。
事实证明，一名“近战巫师”并不会因为拥有新魔杖而有所改观。
几十年的时间积累让他在魔力绝对值上有了提升，勉强可以赶得上部分高年级学生，但是这并不能挽救海格蹩脚的魔法释放技巧，他在魔咒课、变形术课上的表现依旧很糟。
不过另一方面，神奇动物保护、黑魔法防御术，这两门课对于海格而言倒是没什么难度。
经过了几周的课程实践，纽特甚至直接任命他为“神奇动物保护课助教”，平时主要负责承担一些体力方面的课程演示，有些简单的内容解说，也由海格完成——至于黑魔法防御术课则是另一个极端，海格单凭**就能碾压大部分黑暗生物了。
而在占卜课、麻瓜研究学这些混子课程中，海格也顺理成章地靠“刷脸”混到学分。
“……你看吧，占卜、麻瓜研究、黑魔防、神奇动物保护，我至少也能拿到四个e（良好）——西比尔和奇洛还是很好说话的。至于剩下的那个a（及格），不是还有变形术么，你们别看我在魔咒课上的表现一般，但我之前上学时变形术成绩也还算中游。”
海格咳嗽了一声，转过身端上一盘乳脂软糖放在木桌上，咧开嘴笑着说道。
“麦格教授的课程是很严格，但是变形术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你们仔细想想，变形术的笔试能考些什么，咒语也就那么几条，然后大致背一背甘普变形法则就行了。”
这种有逻辑的分析计划，完全不像是平时的海格，汉娜吃惊地看着他。
而注意到汉娜的目光，海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自信了几分，他站起身从火炉上夹起铜制烧水壶给每个小女巫的杯子中倒满茶水，一边语气轻松地继续解释道。
“你们这些小丫头啊，别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我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或许在学习方面我不如你们几个的脑子灵光，但是这种事关未来留校工作的事，我早就计划好了——除了黑魔防之外，霍格沃茨主科中就数变形术最简单，不用记太多的东西……”
变形术……很简单？
听到海格这一系列计划，艾琳娜和赫敏两人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只不过，面对海格先生那自信、阳光的畅想，她们两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从什么角度委婉地去提醒和打破这个幻想——毕竟，那可是即将要变成霍格沃茨地狱的可怕战场了。
“可是，万一变形术的考试内容变了呢……最近不是在推行新课标吗？”
就在这时，卢娜双手抱着茶杯，眼神恍惚地轻声说道。
“哈！这个完全不用担心！”
海格骄傲地挺起胸脯，他的胡子抖动了起来，显然相当高兴。
“在这学期开学时，我还特意咨询过麦格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变形术这门课很难出现实质性的内容变化，专攻这门课程是最稳妥的——当然，你们可千万不能学我——除了相对简单的变形术外，别的课程你们也不能落下，毕竟你们和我可不一样……”
“咳，海格，其实我有个建议——”
艾琳娜挠了挠脸颊，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地说道。
“除了变形术，你或许可以再多几个目标，比如说草药学、天文学……实在不行，魔药学和魔咒学也是可以去试试的，不要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压在这一门课上，太赌了。”
“嘿——艾琳娜你怎么也开始沾染上赫敏的语气了。”
海格摆了摆手大声说道，并没有注意到赫敏那同样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教室里，老实说，能重新回到学校上课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我身上还有很多重要的职责——无论是钥匙管理员、猎场看守，这可都是事啊——我跟邓布利多教授说好了，每周只用上那五门课，其余时间自由安排……”
“诶？！”
“嚯，别打什么歪脑筋——”
海格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艾琳娜，摇晃了一下手指，神神秘秘地说道。
“悄悄告诉你们，这也算是魔法部给我的‘补偿’之一，o.w.l.s考试我也只需要参加这五门就行了，这可是由魔法部、校董会特批的——写在了纸质文件上的那种。”
“……所以，这个……没有什么可以变更的余地了么？”
“当然不行，这可是在国际巫师联合教育厅那边有留底的，我得防着点儿那些政客！”
海格得意地说道，宛若黑甲虫般的眼中闪着智慧的光。
艾琳娜看了眼依旧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海格，有些怜悯地说道。
“好吧，唔——我认为或许这里，唔，应该额外添置一张书桌，专门用来写作业的，您应该很快就会用上它的，当然，这样一来的话，这间小木屋确实也得扩建一下了。”
————
————
好耶！
第九百三十九章 保镖多比，激活！
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马尔福静静坐在书房中，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着。
霍格沃茨校董事会成员更多是个荣誉称号，除了在必要时参加会议外，并不会如同在魔法部上班按时打卡出勤，这也就意味着周末对于马尔福家来说，向来没有太多意义。
不过，从今年万圣节开始，周末多出了一个特殊事项。
“……半个月了，你探查到的消息甚至还没我在董事会上了解得多。”
卢修斯冷冰冰地说道，伴随着他的声音，那名站在他书桌前方的小精灵浑身又是一颤。
自从前段时间的在校董事会敲定了“家养小精灵培训计划”后，此后每个周末多比都要从霍格沃茨返回马尔福庄园一次，向卢修斯汇报当周的“学习培训”情况。
不得不承认的是，经过了霍格沃茨的培训后，多比在厨艺方面确实有了惊人的提升。
只不过，相比起这名小精灵在厨艺方面的提升，卢修斯更关注另一件事情。
“多比，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去霍格沃茨学习技能的吧？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关于那本东西你还发现了什么——无论是猜测也好、传闻也好……这是命令！你不用去思考、判断哪些内容有价值，这些是由我来决定的，我说得够清楚了么？！”
“呃……有、有一个发现，但不是在德拉科少爷身上——关、关于，哈利波特的——”
多比浑身颤抖着，似乎在做着什么斗争，有些艰难地尖声说道。
哈利·波特？
卢修斯眯了眯眼睛。
“说——”
“上周的魔药课结束时，多比听到小主人在与哈利波特对话，他们好像正在谈论一本古怪的、陈旧的魔药课本，哈利波特按照那份笔记上的指示在魔药课上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但是少爷表现得似乎有些不安，因为他们不知道笔记主人到底是谁……”
多比有些慌张地看了眼卢修斯，额外补充了一句。
“但是多比远远看过，哈利波特手中的那本旧魔药课本并不是‘那个东西’，多比很清楚的记得少爷当初从您的收藏室拿走的东西，两者绝对不是相同的本子。”
“古怪的、陈旧的本子？指示……”
卢修斯·马尔福沉吟了几秒，微微皱起眉头。
“继续——我记得我刚才说过一次了，不需要你发表任何看法和判断——关于那本‘旧魔药学课本’的主人，德拉科和波特的对话之中，还有什么额外线索么？”
“只有一个……”
多比努力回想着当初的场景，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
“多比隐约听到，那本旧课本似乎曾经属于一名自称‘混血王子’的巫师。”
“混血王子？魔药学么？”
卢修斯·马尔福眉头又是一皱，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
作为魔法界赫赫有名的社交新星，他对近几十年来的社会名流可以说了如指掌。
卢修斯可以肯定，这之中绝对没有一个叫做“混血王子”的巫师——“混血”在魔法社会本来就不算是什么让人愉悦的词语，或许也就只有不懂事的学生和实力强大的……
嗯？等等？！
实力格外强大、肆意妄为、无视社会舆论的巫师？
就在这时，卢修斯的表情猛地一变。
经过去年小矮星彼得公审，魔法界不少人都知道了不少关于黑魔王的过往。
汤姆·里德尔，萨拉查·斯莱特林仅存的后裔，霍格沃茨男学生会主席，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和梅林爵士勋章获得者（已除名）——这些在报纸上被人讨论了整整一个月。
然而，鲜有人知道，痛恨麻瓜的黑魔王并非人们想象中的纯血巫师。
斯莱特林学院并不是只有纯血巫师才能进入的地方。
纯血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是每过一段时间，还是会有天赋卓越的混血巫师被分院帽分进斯莱特林，只不过他们大部分会声称自己是纯正的巫师血统，而非混血。
作为当年黑魔王在霍格沃茨念书时的密友，卢修斯·马尔福的父亲正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危险信息，譬如说汤姆·里德尔从小在麻瓜孤儿院长大、黑魔王是混血巫师……
“混血……王子么？魔药学……”
卢修斯·马尔福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下巴，脑海中不停翻动着关于黑魔王的信息。
不同于非魔法界，在魔法界中很少会有人自称王子的——世俗王权在纯血巫师眼中几乎等同于笑话，但倘若祖上诞生过显赫一时的巫师，偶尔也会有这样的自封称呼。
当然，绝大部分是以爵位、贵族自比，彰显自身家族姓氏在魔法世界的过往辉煌。
毋庸置疑，萨拉查·斯莱特林绝对当得起一位“魔法国王”的地位。
而另一方面，黑魔王这个魔法名字，其中也未尝没有“国王”的意思在里面。
无论是学生时期还是伏地魔时期，或许人们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黑魔王超乎常人的魔法实力上，但只有“食死徒元老”才知道，魔药同样也是黑魔王的擅长领域。
黑魔王那让人恐惧的魔法实力，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来源于他那些危险的魔药尝试。
“……那本东西现在落到了哈利波特手中么，我明白了。”
卢修斯·马尔福缓缓说道，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
“看好德拉科，不要让他和波特接触太过于紧密，我之后也会给写信叮嘱他。”
“可、可是，”多比有些茫然地说道，“那本东西和旧课本并不是——”
“黑魔王希望它是什么样子，它就可以是什么样子，明白么？它可以是笔记本、日记本，也可以是陈旧的魔药学课本、变形术课本……当然，这暂时仅仅是我的猜测。”
卢修斯摆了摆手，苍白的尖脸微微抽搐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格外糟糕的往事。
“总而言之，如果说那本东西上面真的使用了‘混血王子’这个称呼，同时它又可以指导着哈利波特在斯内普的课上取得成绩，那么符合条件的巫师——大概率就是黑魔王。既然他联系上了‘救世之星’，嘿……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邓布利多要头疼的了……”
“黑魔王？！波特、哈利波特先生……这样就结束了吗？”
多比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卢修斯，尖声尖气地说道。
“多比是说，难道仅凭一个绰号就可以——”
“黑魔王就是一名混血，而他在上学时，自然就是王子——”
卢修斯皱起眉，看了眼极度惶恐不安的家仆，恶狠狠补充地威胁了一句。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后续不用继续调查了。你就安安分分地在霍格沃茨城堡里学习那些技巧和规章，顺便照看好德拉科——绝对不许去碰那本东西！”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多比描述的零碎信息中，卢修斯隐约嗅到了危险。
黑魔王留下的那把“钥匙”多半已经醒来了，无论是夺魂咒、魔法暗示、诅咒……亦或者是别的什么黑魔法，总之“那东西”的智慧和危险一定不低，马尔福家族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个噩梦，如今说什么也不能让“黑魔王”与马尔福家重新扯上关系了。
至于德拉科……
卢修斯灰蓝色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目前的当务之急，首先就是要把德拉科和波特在上课时的座位分开。
作为霍格沃茨校董事会成员，卢修斯可以利用身份强行推动这件事，哪怕这样做会被董事会其他人嘲笑，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是他的儿子，就算邓布利多也没理由拒绝。
当然，最好还是先私下与邓布利多沟通一下。
如果不用上升到在校董会上提出议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行了，多比你先回霍格沃茨吧，记住我说的话——密室可能要打开了，你一定要全程跟着德拉科，别让他有机会和波特混在一起……”
卢修斯·马尔福挥了挥手，示意多比离开他的书房。
明天又是新的一周，他得赶紧想好措辞，尽量赶在今晚前把信件寄出去。
虽然卢修斯依然不清楚邓布利多在这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但是他得确保德拉科不会被牵扯进去，至于邓布利多到底有什么秘密小算盘，那是之后要考虑的。
正在摸索羊皮纸的卢修斯显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忧心忡忡的不止他一人。
“黑魔王……混血王子……哈利波特……密室……”
多比喃喃低语地小声嘀咕着，网球般的眼球中布满了恐惧。
这是阴谋！
那本东西在撒谎！
混血王子就是黑魔王！
哈利·波特先生——有危险！
…………
与此同时，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正在湖边撒饵的哈利忽然浑身一抖，手中的面包全撒了下去。
数十只大青鱼飞快地蹿出来，不到十来秒就把漂浮的面包屑一抢而空。
当然，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面包的好事情，等在一旁的德拉科、罗恩、秋、金妮、伊琳娜等人不约而同地举起魔杖，五六道魔咒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wingardium leviosa）——”
五只没来得及跑掉的大青鱼腾空而起，在小巫师们的控制下，落到了岸边。
在河岸旁边的篝火堆边，纳威、丹妮洛娃、塞德里克这些“墩子”也早已准备好，昏昏倒地和磨得锃亮的菜刀同时落下，还没等大青鱼来得及反抗，就直接完成了鱼头、鱼身的分离。
“嘿，哈利，你怎么全丢下去了……”
罗恩瞥了眼岸上的收获，有些不解地看向哈利。
由于湖中鱼人强烈抗议的缘故，小巫师们在平时是严禁偷渔的。
除了海格、霍格沃茨厨房直接需求外，学生们想要在黑湖钓鱼全都得有学校许可，今天这个资格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凑够积分，从霍格沃茨厨房那边兑换到的。
厨房提供的大青鱼“面包饵料”就只有那么多，用完就不能继续捕鱼了。
“对不起，刚才忽然手抖了一下……结果……”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他不知怎么的忽然浑身一阵恶寒。
“算了，这么多鱼应该也够吃了——”
德拉科·马尔福手中的魔杖果断地挥动了一下，操纵着魔力直接摔晕掉那条他用漂浮咒抓住的大青鱼，无比嫌弃地看了眼罗恩，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不是韦斯莱你糟蹋了第一轮的烤鱼，我们也不至于现在还没吃上——”
“大姐头就是用魔力直接烤的！”
罗恩脸色一白，旋即不服气地反驳道。
“再说了，马尔福，你那么本事，那你去烤啊！”
“你是大姐头么？你瞎吹牛的毛病真得改改！韦斯莱。”
德拉科左边眉毛挑了挑，摊开手大大方方地说道。
“反正我可不会像某些人那样，明明不会烤鱼还非要装出在行的模样，结果一道魔咒直接把架子上的鱼全烤糊了——呵——老老实实守着篝火撒盐都不会……”
“那也比某些连鱼鳞都刮不干净的大少爷强——”
“我、不、是、大、少、爷！韦斯莱，你故意的么？！”
“嚯——陪读家养小精灵？”
“过去半个多月，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过多比！我最后重申一次，我爸爸是我爸爸，我自己是我自己！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计划、培训什么——韦斯莱，你是想打架么？！”
“好了，好了……不就是烤鱼嘛——重新抓、重新烤就是——”
看着莫名其妙又怼起来了的两个好朋友，哈利有些无奈地左右安抚起来。
虽然三人私下关系一直不错，但是德拉科和罗恩就像是天生有矛盾一样，时不时就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开始斗嘴，倘若他不去劝劝打圆场，这两人说不定真能互相掐起来。
“喂——那边的几个男人，你们打算吵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篝火边传来金妮怒气冲冲的声音。
而在金妮·韦斯莱身边，手持菜刀的秋和伊琳娜也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看向岸边那三个没用的男人。
由于抓上来的大青鱼数量有些不够，在秋·张和伊琳娜的建议下，她们最后决定一部分鱼肉用来烤，一部分丢到锅里面，搭配着土豆、蔬菜什么的熬一锅鱼汤乱炖出来。
“哦。这就来。”x3
三名小男巫果断地放下了矛盾，顺从地朝着篝火边走去。
自从艾琳娜在宿舍里开了几次夜谈会之后，霍格沃茨的女巫们愈发恐怖了。
高年级的学姐们越来越成熟、温柔了，而低年级的女巫们则全部摇身一变成为了魔女。
在鱼肉、土豆的扑鼻香气，以及秋·张的明媚笑靥中，哈利很快忘记了刚才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战，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由赫敏帮忙牵头，无比宝贵的湖边篝火野炊当中。
唯一有些不和谐的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稍微有些多余。
————
————
好耶！
第九百四十章 多比能有什么坏心思
星期一，霍格沃茨回归到正常的喧嚣忙碌。
尽管不少学生依然沉浸在上个周末精彩、欢乐的活动中，但紧凑繁忙的学习压力很快让他们从闲暇时光当中重返现实。卢修斯马尔福的信件准时地在早晨抵达了学校，邓布利多皱着眉头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在早餐结束前拉住斯内普额外叮嘱了几句。
相比起在校董事会上浪费时间，调整一下课堂座位显然还是更加简单容易一些。
在这天上午的魔药课上，斯内普随口找了个帮助同学的借口，就拆开了原本固定二人搭档的德拉科和哈利——哈利现在和纳威被分在了一起，这无疑让纳威大大松了口气。
而另一边，重新回到霍格沃茨的多比可就没那么顺心了。
“伯、伯利先生，为什么多比从城堡服务组调离了——”
多比尖声说，他刚回到城堡就被告知，从这周开始他的主要工作范围将从城堡服务组调整到霍格沃茨厨房这边，“难道多比在上周的表现有什么差劲、或者不称职的吗？”
如果不能加入城堡服务组，那么他之后能接触到哈利波特的机会就会少很多了。
“噢，当然不是。瓦拉，恭喜你，你也可以回到厨房了。”
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总管伯利摇了摇头，他一边根据手中的记事本有条不紊地安排霍格沃茨新一周的小精灵岗位变动，一边满脸笑容地朝着多比的解释道。
“事实上，您在上周的表现无可挑剔——您一个人就完成了两个人的工作量，无论是从干劲还是态度来说，我们大家都相当认可的。霍格沃茨厨房才是核心区域，在这里你可以学到更多知识，城堡维护、教室清洁……这些内容对于您回去后的工作并没有太多帮助……”
“呃——不，这些多比很需要！因、因为多比，多比希望——”
多比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支吾了几声，拼命地在小脑袋里搜刮着借口。
现在多比已经知道了“那本东西”和“混血王子”的真实身份，他必须想办法提醒、保护哈利波特先生，否则一旦波特先生被黑魔王蛊惑着开启密室，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是因为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对吧？”
家养小精灵伯利笑着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记事本，一脸了然。
无论是如何，他们都是侍奉世代巫师的家养小精灵，伯利自然可以理解多比的想法。
或许从理性客观的角度来分析，前往霍格沃茨厨房学习会为多比带来更多提升，但是作为侍奉马尔福家族的小精灵，当家族中有成员就在学校中念书时，照顾、看护、服务于德拉科·马尔福，显然才是多比内心中的首要任务——这是每个家养小精灵的荣耀和使命。
但是，理解多比的想法，并不意味着伯利愿意为多比打破霍格沃茨的规则。
作为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主管，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最大效率的分配工作，而干劲十足、效率极高的多比显然更适合在忙碌的厨房中工作，而非在城堡里擦擦洗洗。
“霍格沃茨有自己的法则，多比——”
家养小精灵伯利竖起细细长长的手指，无比认真地说道。
“随时可以服侍、照看马尔福先生或许是你的愿望，但这并不能成为让你离开厨房、前往城堡服务组的理由。我们学校里的每个学生都一视同仁……在大部分情况下。”
“在……大部分情况下？”
多比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伯利的话，有些希冀地看向伯利。
“没错，还有一个特殊情况——”
家养小精灵伯利意味深长地轻声说道，有些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从去年开始，霍格沃茨之中出现了一名规格外的学生，艾琳娜·卡斯兰娜主厨小姐。只有最优秀、最敏锐、最聪明、最有干劲的家养小精灵才有资格担任她的影子侍从。邓布利多教授也叮嘱过，当主厨小姐提出要求时，我们必须立刻做出回应。”
“卡斯兰娜小姐？但是，这和多比有什么关系呢？”
多比轻声说，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噢，关系非常的奇妙——因为卡斯兰娜主厨小姐，现在是二年级a班的班长。”
家养小精灵伯利不紧不慢地说道，敲了敲手中的记事本。
“而二年级a班，正好就是那位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所在的班级。去年这个工作一直是由我来亲自担任，但今年卡斯兰娜主厨为我分配了更多任务，因此我必须得有一个后备，当我偶尔抽不开身的时候，他必须得接替我的工作……”
“多比可以、多比可以担任这个后备的‘影子侍从’吗，伯利先生！？”
“这只是一个可能性，但决定权不在我这里——”
伯利表情严肃地纠正了一句，看向面前那名干劲十足的多比。
“我可以向邓布利多教授提出建议，看校长先生是否同意——毕竟此前还从未出现在你这样‘外来人员’的特殊情况——而在此之后，卡斯兰娜小姐那边也得不反对才行……”
“实在是太感谢了，多比，多比太感谢您了！”
“别急着道谢，我不过是基于你之前的工作表现，做出最恰当的分配而已。”
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总管指了指身后忙碌的厨房，平静地说道。
“在最终答复下来之前，你的工作内容依旧还是之前的安排，我希望你不会因此而懈怠或者骄傲自满……顺便重申一次，如果邓布利多教授、卡斯兰娜小姐拒绝了的话，那么在你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两条——服从统一安排，或者离开霍格沃茨。”
“没问题！没问题！请您放心！多比会努力做到最好的！”
多比用力地挥了挥小拳头，尖声尖气地认真叫道。
相比起在马尔福家时不时就会被殴打、责骂，还要为他们保守邪恶秘密的煎熬，霍格沃茨城堡对于多比而言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理想乡，而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哪怕只是一个卑微的家养小精灵，他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魔法界的救星。
“……伯利先生，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意思？拉蒂副主厨……你有什么不同的想法么？”
伯利缓缓转过身，皱起眉头看向身边那名胸口别着半片羽毛的家养小精灵。
霍格沃茨的厨房设立有两名副主厨，负责在卡斯兰娜小姐不在时统筹、安排霍格沃茨厨房的大小适宜，虽说从职级上略低于作为主管的伯利，但在话语权方面两者是平级的。
“倒也不是什么不同看法，只是觉得没必要给那小家伙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拉蒂耸了耸肩，视线落在不远处活力十足地揽下三个人活儿的多比。
“霍格沃茨城堡之中有太多秘密了，就算邓布利多教授松口，卡斯兰娜小姐大概率也不会同意一个外来者担任‘影子’——更何况，可能在校长先生那步就不会通过。您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他说明，如果他不愿意干厨房的活就滚蛋，何必费那么多口舌——”
“拉蒂，你知道为什么在总管考核中，邓布利多先生最终选择了我吗？”
“因为卡斯兰娜小姐第一次抵达霍格沃茨时，我把机会让给了你这个幸运的家伙。”
拉蒂脸色一僵，撇了撇嘴，语气中充满了酸溜溜的味道。
虽说霍格沃茨此前并没有设立主厨制、领班制，但是在厨房之中依然有着划分，家务魔法和烹饪魔法更高超的他，其实稍微还是要比伯利更有话语权一些的。
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只侍奉、服务于学校里的学生、教职工。
当时的艾琳娜·卡斯兰娜在霍格沃茨小精灵中的风评可不算太好——谁也不知道“猫头鹰杀手”会不会突然想尝尝家养小精灵是什么味道，更不用说她那时候甚至不算是学生。
正因为如此，当初在艾琳娜抵达学校时，最后是由伯利去照顾和引导的。
“这只是原因之一，拉蒂——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
家养小精灵伯利拍了拍身边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我们只是家养小精灵而已，不要自作主张地去揣摩巫师们的想法。邓布利多先生之前也特意叮嘱过我：除非是明确无误的命令，否则不要擅自揣摩、理解他人的意思。尤其是在关于卡斯兰娜小姐的事情上，千万不要自作聪明的去妄下决定。”
…………
一刻钟之后，校长办公室。
“好吧，看来卡斯兰娜小姐又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邓布利多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那张裁剪得整齐方正的羊皮纸。
显而易见，这又是艾琳娜给霍格沃茨带来的新变化之一，至少在邓布利多大半辈子的霍格沃茨教学生涯中，这还是第一次收到来自家养小精灵的岗位调动推荐书。
正如他之前所预期的那样，哪怕是艾琳娜也没办法预测所有变革衍生的情况。
或许女孩最初的目的不过是协调、统筹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的工作，最大限度地发挥家养小精灵们的能力——而从之前了解到的结果来看，她确实也做到了这一点：
霍格沃茨积年的废弃教室得到了清理；各条走廊的魔法火炬也进行了修缮；霍格沃茨厨房可以承接的最大用餐人数从原来的一千人（通常还会手忙脚乱），一口气上升到哪怕有五千人同时用餐也可以游刃有余的程度，而且还是在菜系比此前丰富数倍的基础上……
但是，更高的自主性和分配合理性，同时也意味着更加人性、大胆的诉求。
“这难道不是你暗示的结果么？况且你也可以拒绝——”
格林德沃悠闲地侧卧在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中，一边看着最新一期的《唱唱反调》，抬起眼睛越过杂志看了眼愁眉苦脸的邓布利多，语调轻松地随口说道。
“不过以你的性格肯定会顺势同意下来，把‘鬼飞球’丢给那丫头，对吧？”
“我不适合直接拒绝，你明明知道这一点……”
邓布利多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一气。
“如果说想要激起魔法部和纯血家族们的怀疑，最简单的做法就是由我直接拒绝——这件事只能由艾琳娜决定。如果她真的打算彻底安分隐藏起来，她自然会答应……”
“答应什么？答应让自己身边多一个来自学校外边的眼线？”
格林德沃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反正提前说好，这件事我不参与，商量什么的事情你自己亲自去。”
“当然。这是当然——”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桌边上的那份羊皮纸，再次叹了一口气。
哪怕是他自己也不愿意身边多出一个监视者。
这无关有没有见不得人的打算，纯粹是每个人内心深处向往自由的本性。
事实上，邓布利多已经开始考虑之后怎么应付魔法部了。
“不过这个事情，至少可以稍微提醒一下艾琳娜。这也是好事。”
格林德沃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补充了一句。
“家养小精灵终归是仆人，如同给予它们太多的权利和责任，就会出现麻烦。经历了这一次意外，想必艾琳娜也会谨慎地去管理家养小精灵们了。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泄密的源头——我可不相信这些全是巧合，那位马尔福先生一定知道了点什么……”
“泄密么，嗯，马尔福和魔法部最近确实有些奇怪。”
邓布利多神色一肃，缓缓点着头。
卢修斯·马尔福显然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斥候。
但无论站在卢修斯身后的是魔法部、霍格沃茨校董事会、国际巫师联合会……亦或者是其他魔法势力，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总能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
而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不过是双方之间的试探阶段。
…………
“唔？新增一名‘影子小精灵’，这是伯利主动提出来的？”
艾琳娜好奇地说道，这时她刚吃完午餐，正准备和赫敏一起回宿舍休息。
只不过，还没等她们离开餐桌，邓布利多就把她单独叫到了一边，告诉了她关于今天上午霍格沃茨厨房提交的推荐书，以及他和格林德沃一些关于来龙去脉的分析。
“没错，被推荐者是马尔福家族的家养小精灵——”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表情凝重地说道，随手把伯利提交的推荐理由递给艾琳娜。
“看来魔法部知道的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巧合，但无论怎么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理解——我之后会想着怎么回复他们……”
“噢，就这事啊——”
艾琳娜扫了一眼手中的那张羊皮纸，满不在乎地说道。
“多比是吧？行吧，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诶？”邓布利多愣了半秒。
“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呃，那倒也没有什么了……”
“好吧，那么，邓布利多教授再见——”
艾琳娜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愣在原地的老巫师，转身朝着赫敏她们走去。
说起来，邓布利多教授今年好像有一百一十岁还是一百一十二岁来着？看样子哪怕是魔法界也避免不了老年痴呆的出现么？多比能有什么坏心思，反正她又不是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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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