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4章 越想越气，越想越亏
日本下级武士是很穷的，有多穷呢？倭国年代剧里，经常称呼下级武士为“三一侍”。而所谓的“三一侍”是指最低级的武士年俸只有现金三两，白米一人扶持（一人扶持=五俵=300公斤）。
也就是说，日本战国时期穷武士，年收入只有三两银子和两石（日本石）白米，穷得一比。而同时期的明朝，有地的农民收入肯定比这个高。只有那些租地种，而且遇到了贪婪的地主的，才会有所不如。当然，佃户穷，一般都是穷在借贷上面。借了士绅们的高利贷，那是一辈子还不清的。
穷武士也好不到哪里，这收入水平，妥妥的明朝佃户级别，只比受压迫更重的日本农夫好一点。所以，他们也只能穷得吃紫菜饭团了。身上揣两饭团，就当一天的伙食了。
然后，全身上下，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把武士刀了。所以，你可以看到，日本武士都是抱着刀的。不是这样帅，二是这刀是他们身上唯一值钱的玩意，可不能被人偷走了……
什么？你问那些铠甲？哦，那是大名们穿的。大名们才穿得起金属的铠甲，而高级武士，年收入几百石，也就穿穿劣质皮甲。下级武士，有条件的弄点竹编的铠甲凑合下。没条件的，就抱着武士刀上前跳劈吧……
这还是主上健在，没有流浪的武士们。而村长战国时期，一旦某个“村长”战败失土，他麾下的武士，大部分也会失去供养，沦为失业者。他们有一个专门的称呼——浪人……
据说，德川幕府统一日本后，很多被吞并的大名家的武士失业，沦为浪人。当时，全日本有50万浪人，都是失去大名供养的下级武士。
当然了，战国时期，武士还是很受欢迎的。所以，这家混不下去，也可以投靠新的主公。但最关键的问题，是大名们养不起太多武士。
特别是现在，汪直还没有开辟日本贸易航线，日本的大名们现在还都是24k纯穷比，养不起多少打手。这会儿，马林去雇人，不需要多高代价，就能雇佣到有实力的流浪武士。不需要开多高的条件，月薪1两银子，就够了。然后，也可以给这些武士管饭，差不多搞定。而且，管饭也不用给太好伙食，米饭加蔬菜，还有弄些咸鱼，足矣。反正，日本人这年头不吃肉，不需要在这方面有开支。
而这个年代，明朝士兵一年的饷银，高达18两。不过因为层层克扣，士兵能拿到一半，都算上官良心。也就是说，马林给的这个待遇，是高于明朝普通士兵的。毕竟，明朝士兵名义上有18两年薪，能拿到9两，都算上官清廉。
但账不是这么算的，虽然一个武士年薪需要12两银子。可是，一群武士可以打十倍以上的明朝东南卫所兵。雇佣500个流浪武士，基本可以平推明朝东南沿海一个卫所（一个卫所定额5600人）。所以，这个付出，是相当值得的。
而年薪12两，按照欧洲金银比价，不过才1两黄金。铸成金币，才10个金币多点。而在北海国，一个普通工匠每天薪水就高达3芬尼，一年薪水差不多能达到18个金币。就算是普通苦力，日薪也有2芬尼，一年差不多有12金币，比日本武士高。
但是，这些武士从小习武，玩刀的水平，个个都超过铜锣湾扛把子陈浩南。花这么点钱，雇佣几百个陈浩南级别的刀手去替自己抢地盘和镇压土著，绝对不亏啊。要知道，陈浩南作为一个闹市区的扛把子，一年拿的好处起码几百万吧。而这些刀法比他厉害的流浪武士，一年薪水开支银子，换算成大米，才24石。用2.5元一斤的米价，算下来才1万多点，500个人花销都未必赶得上一个陈浩南，不晓得多划算了……
……
当然，这么比也不大对。毕竟，陈浩南不仅会砍人，也有一定的统率力，还能平事。但单论砍人能力，这些武士的确都要超过他的。而且，马林也不需要这些武士有啥统率力和平事能力。管理铜矿和当地，马林完全可以从明朝这边雇佣考不上功名的落魄书生嘛。
宿务岛这个地方，有4600多平方公里，比东弗里斯兰省还大。据说，后世近半的地方都是农田。而且，除了铜矿，还有煤矿，铜矿里面还伴生有少量金矿。只要经营好了，不说能养活那些武士和矿工，还能赚取不少税粮呢。
至于500个倭寇不足以控制这个岛屿的问题。马林也想到了对策，那就是——利用台岛的土著人！
眼下，孔泰利用招募的汉人藤牌兵，打服了很多岛上的土著部落。但是，也仅仅是打服了。以后，想要进一步开垦当地的丛林，免不了和土著们还会有冲突。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土著支开。比如，把他们带到宿务岛上去，让他们控制当地的马来人土著，驱使他们挖矿种地……
台岛土著擅长在潮湿的热带山地雨林活动，而且比较剽悍。只要拉拢好他们，利用他们去镇压菲律宾的土著，还是够用的。再说了，打一些硬仗，可以关门放日本武士嘛……
这也是明朝嘉靖年间横行东南的倭寇大军的战术——前排让一些真倭带头冲锋，其他本地人充任的假倭寇，则跟在后面趁势掩杀……
为了让这些武士耐造些，马林打算，给他们弄些藤甲。虽说怕火，可在潮湿的菲律宾雨林，却是最合适的。毕竟，这些藤甲轻便透气，防御力还高，很适合身材矮小的日本武士用。有他们打前锋，冲击那些土著寨子那是一打一个准，想失败都难。
……
但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菲律宾群岛的归属问题。不然，到时候葡萄牙人又要闹幺蛾子。
所以，马林亲自绘制了东南亚地区的轮廓地图。然后，以东经120度为线，作为和葡萄牙在远东地区海面上的分界线。而恰好，台岛（不包括澎湖）主岛基本都在东经120度以东。
而菲律宾群岛，只有巴拉望岛和吕宋岛西北角林加延湾西边一个小半岛凸出外，其他都在120度线东边。但马林故意没把这个小半岛画出来，而是把吕宋岛整体都画在了120度线以东。然后，派人去里斯本的时候，含糊不清，说吕宋岛基本在120度线以东，只有极少部分海岸凸起，可能“踩线”，希望葡萄牙方面不要计较。而且，马林UU小说，菲律宾被画得比台岛都大不了多少，看起来很没价值的样子。
然后，马林还特地让“倒霉的约翰尼”这个长相苦大仇深的家伙作为使者，派往里斯本，希望确立双方在东方海面上的势力范围分界线。
临行前，马林反复叮嘱“倒霉的约翰尼”——告诉葡萄牙君臣，马林我回国后，越想越气，越想越亏……然后，想要些补偿……
第2055章 火枪近卫改龙骑兵
“倒霉的约翰尼”不愧是一个合格的外交官，他用委婉的语气，阐述了马林事后“越想越气，越想越亏”的态度。加上他苦大仇深的长相，让葡萄牙君臣很轻易地就相信了马林“越想越气，越想越亏”的态度。
加上，曼努埃尔一世本就有些心虚，怕马林发现他在旧船上做的手脚。于是就比较痛快地答应了马林的要求，并签署了一份附属协议。当然，签署附属协议前，他也是派人了解过的。根据从阿拉伯商人那儿获得的情报，那个什么吕宋列岛，的确在东番岛正南边，应该没啥问题。所以，这事就确定下来，马林也不必遮遮掩掩地去占领菲律宾了，二是公开下令让孔泰去占领。
欧洲这边，只要葡萄牙点头，基本没人会有异议了。至少，在荷兰和英格兰崛起前，是没有国家会对此有意见的。
而明朝这边，也没啥问题。虽然说，永乐年间，吕宋岛上有蛮酋以“吕宋国”的名义来明朝朝贡过。可是，自那以后，双方就没有官方来往了。倒是民间还有来往，但因为超过90年没官方往来，明朝应该不会维护他们。再说了，宿务岛也不在吕宋岛上啊，二是在吕宋岛南边。
现在，葡萄牙已经答应北海国占有吕宋列岛（菲律宾群岛），马林就不必着急占领吕宋岛。二是可以先派人占据宿务岛，开发宿务岛上的铜矿先。等明朝这边关系打通了，确定不会触怒明朝了，再出兵占据吕宋岛。
当然，那是公开的占领。而在前期，派遣“探险队”去吕宋岛周边游弋，并寻找合适的登陆点上岸殖民，却是没问题的。就算明朝问起来，就说去做生意的。
实在不行，马林也可以扶植一个台岛土著首领，去当新的“吕宋王”，然后向明朝朝贡嘛……反正，明朝的文官们，也不会在乎一个海外番岛的。连近在咫尺的台岛都没管，更何况更远的吕宋岛？
……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派人去通知孔泰，恐怕就要花费近一年的时间。孔泰再去派人去日本招募流浪武士，在台岛招募原住民士兵，然后抓菲律宾土著挖矿。再去招募闽地无地农夫去宿务岛上垦荒种地……这一切的一切，没三五年是无法产铜的……
所以，那边压根不用着急。而马林再莫斯科大公国这边的行动，才是最着急的。因为根据情报显示，只要拿到条顿国帮忙代购的武器铠甲，莫斯科大公国就会立即发动对斯摩棱斯克地区的战争，并借机打败立陶宛大公国，逼其割让斯摩棱斯克地区。这个时间，大概会在一年之内最多一年多的时间就会发生。
因此，对莫斯科大公国的战争，目前才是重中之重。但现在，马林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场战争地域跨度太大了！
从东弗里斯兰地区到莫斯科，距离超过2500公里。折算成华里，就是超过五千华里！
人说流放三千里，也就这距离的五分之三啊！那已经算生离死别了，这五千里的距离……
唉，难度那家伙，不是一般大啊！
当初，拿破仑远征俄国，路程也就比这远一些。而且，拿破仑从1811年就开始准备了。但直到1812年6月份，法国的几十万大军才抵达波兰和俄国的边境地区。然后，发起战争后，也是各种不顺利。但沙俄不主动决战，二是主动撤退，避开法军，把时间从6月份夏天，拖到12月份冬季，终究靠着严寒和饥饿，生生拖垮了拿破仑的几十万大军。
所以，马林再谋求击败莫斯科大公国的同时，也害怕步拿破仑的后尘，被东欧的寒冬拖垮大军。
而若想不被东欧的寒冬拖垮，那么，北海国就必须速战速决。而且，军队必须灵活机动，行进速度快！
这么一来，哥萨克骑兵倒是成了最合适的。但问题时，哥萨克骑兵是轻骑兵，不适合攻坚。而步兵，机动能力又太差了，每天行军才四五十公里，这还是北海国的军队。换成其他国家步兵，每天星君30公里就不错了。如此下来，2500公里的距离，得跑50天以上。
这还是建立在对方没派军队阻拦的基础上。另外，也没考虑沿途大河阻拦时渡河需要的大量等待的时间。
再算上辎重，估计行军打仗运粮草，花费时间得几个月……
就算春天就出发，倒了莫斯科城外，估计也到了秋天了。要是能迅速拿下莫斯科城也就罢了，若是被敌军拖住，铁定熬不过冬天……
……
但好在马林不是带兵去占领俄国的，而只是打败对方主力，然后顺便抢几十万农奴走。因此，不需要稳打稳扎，不需要和对方的主力军队死磕。
这么一来，就需要北海国派去的军队，不仅战斗力强，机动能力也要很强。比如，采用一人三马的哥萨克骑兵，如果只携带一背包压缩饼干，每天行军平均可达到上百公里。2500公里，不过二十几天的功夫。
可莫斯科军队普遍使用长矛，还会结阵，也有火枪手。单单派哥萨克骑兵，那就是送菜啊。所以，马林还必须出动火枪手和大炮，才能打破敌阵。
但大炮太笨重了，必须跟着步兵走。而能跟得上骑兵的，马林记得的只有古斯塔夫二世的骑兵炮——三磅炮。
三磅炮较轻，使用挽马拉着，可以每天行进几十公里。虽然赶不上轻骑兵行军，可也比跟着步兵快多了。只要带着大量马匹，换着拉三磅炮，还是能够携带足够的火炮抵达战场的。
至于火枪手……马林想了想，决定提前几十年，把1552年后才出现的龙骑兵提前弄出来。而且，作为此次进攻莫斯科大公国的主力使用。
所谓龙骑兵，其实就是骑马的火枪手。有了马匹提供机动能力，龙骑兵可以像骑兵那样快速赶路，快速抵达战场。然后，逃跑也很方便……
当然，这场战争，马林打算带上大批钢钉独头弹，自是不担心会战败。只要弹药充足，绝对能把对面打得怀疑人生。毕竟，独头弹的准头太高了。普通滑膛枪，50米外命中率只有七分之一。70米往上，能打中算中奖……
可这独头弹，100米距离照样能上人形靶，命中率超过一半。150米距离，都有一半几率命中……这恐怖的命中率，对上莫斯科大公国的火枪手，能把对方打出翔来……
只是，这人数不太够啊……
就算马林目前1000火枪近卫全部转成龙骑兵，也就1000支火枪。排成三队，每队才333人。就算333人全命中目标，一轮也才打死打伤333个敌人。三轮射击下来，最多打死打伤1000敌人。这点杀伤，对于动辄十几万人的莫斯科大公**队，真是不算啥啊……
所以，马林决定——将火枪近卫人数扩大到3000人的规模。而且，都转成龙骑兵。他们的射术没太大问题，问题就是学会骑马，和学会骑马长途奔袭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绍尔就奉命去军中和各地军事学校，招募年轻忠诚的火枪手们，加入马林的火枪近卫，将人数凑满三千。然后，这些年轻的火枪手们会用从克里米亚汗国买来的东欧蒙古马，练习一人三马的长途行军，和快速下马排成队列射击的龙骑兵战术……
距离东欧那边开战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马林相信，这么长时间，足够他的三千龙骑兵训练完毕，并形成强大的战斗力了……
第2056章 战备物资和蔗糖
三千龙骑兵，需要9000匹东欧蒙古马。考虑到损耗和疾病等原因，估计要准备超过1万匹。好在东欧蒙古马便宜，战马才20金币一匹，普通的骑乘马，不超过10金币一匹。
而龙骑兵的马，是用来赶路的，不需要冲锋。因此，普通骑乘马足矣。所以，一万匹马也不太值钱。而且，蒙古马血统的东欧蒙古马，对饲料要求很低。一般情况下，吃草就可以。若是只骑乘一匹马长途赶路，可能要补充一些精料。而三匹马换着骑，基本不用补充多少精料。只要随身带点盐巴，补充马匹奔跑出汗的盐分损耗就行。
如此，即便长途行军，消耗也不是很大，特别是粮食的消耗。另外就是，从克里米亚汗国买马很便宜，没必要太过珍惜马匹。而且，这还不是战马呢。
要知道，布尔战争时期，英国人费了老大劲，从世界各地运送了35万匹马到达战场。但战争结束后，考虑到运输马匹成本比马匹本身更贵。所以，英军直接把大部分马匹直接就地廉价卖掉了。可问题是，当地人本就不缺马，布尔人还组织马队袭击英国人呢。所以，在本地人不缺马的情况下，马匹处理价格非常低。
马林这次出战也是，长途奔袭，对马的身体肯定有伤害。若是不喂点粮**料，肯定掉膘。可喂粮食……欧洲粮价这么贵，不划算啊……
按照25天抵达战场的最低标准，每天像法国人的骑兵操典那样，喂4.8千克粮食的话，每天光是粮食消耗，就有10磅，价值10芬尼，6天就是一个金币。1万骑兵，3万匹马，6天就要花费3万金币，25天就是12万多金币……难怪这个年代，能出动上万骑兵的欧洲国家少之又少。光着成本，就吓死人啊。
好比法国，全国动员的话，10万骑士都拉得出来，可平常，法国人绝对不愿意出动太多骑兵。因为，光是行军耗费，就特么是天价投入了啊！
再说马林这边，3万匹马，购买价格也才30万金币。而按照常规，25天粮食就要消耗12万多金币。若是打超过两个月，喂马成本就要超过马匹本身价值了……
所以，汇总下来，最划算的办法，就是尽量压缩粮食消耗。只有看到马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再补充点饲料。另外，战前肯定喂好一点。这样，总体花费就少了很多。
就算这3万匹马最后只剩一半不到，但省下的粮食，也够再补充新马的了。
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骑乘马和挽马。对于战马，还是尽量保证营养的。所以，大豆燕麦什么的，肯定要准备一批。
这不，美洲新到的一船大豆，全部被征用为战备物资。然后，后勤部门，将这船100吨大豆，全部放进大铁锅炒熟了，变成炒黄豆。然后，在炒豆子的同时，还添加盐进去。
这样，炒出来的黄豆，又香又能补充盐分。随后，这些加盐的炒黄豆，又被风车石磨，全部磨成黄豆面，并装入油纸袋密封，隔绝空气加热，成为可以长期保存的军用马粮。而且，还定了量。每小袋加盐的熟黄豆面重量为1磅，每次喂马，拆一袋喂，不多不少。每天最多喂两顿，战前可以加喂一顿。当然，战马可以多喂一顿，而挽马骑乘马，每天最多喂一袋。不出大力，都不给喂。
这个要比褡裢里放黄豆要好，因为，战马嘴馋。若是褡裢一个没系紧了，战马会偷吃黄豆。所以，用密封的油纸袋，封好加盐的熟黄豆面，不仅可以定量，还能隔绝香味，也能让战马无法偷吃。
……
这是说的马匹，而人的补给要求，就比马匹高多了……
这不，北海国提供的压缩饼干，对于吃过苦的老佣兵而言，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但绍尔从北海国各个学校挑选来的小学生少年兵，对吃喝要求就高多了……
那些老佣兵，从小在贫穷的德意志南部山区长大，吃饭很成问题。像是只添加了草糠的科勒面包，最初对他们而言都是很好的伙食了。因为，他们常年都没法吃上面包。为了获得食物，他们满山地寻找野菜，以抵充缺乏的谷物粮食。在他们吃的面包里，野菜、木屑甚至泥土，才是面包的主体。黑麦，只占面包少部分。
所以，这些山民佣兵，对于长途行军吃科勒面包，是没有抵触心理的。主要是，对比之下，科勒面包真比他们从前的伙食要好啊。
可北海国学校里的孩子们，他们很幸运，在马林的统治下，学校都开设了食堂。为了让孩子们健康长大，面包管够是基本的。除此之外，咸鱼、蔬菜，甚至牛羊奶，都优先供应学校，好让他们长高。
结果就是，孩子们对马林的忠诚毫无问题。但是，吃惯了不添加草糠的纯黑面包，和咸鱼、奶类等食物，让他们行军吃单调的压缩饼干，他们就会皱眉头。
虽然他们不会公开抱怨，但这也影响到士气了……
无奈之下，马林只好全部给他们提供升级版的压缩饼干——添加了枫糖的甜味压缩饼干。然后，还提供了烤熟的咸鱼（当然也是油纸袋密封的），和密封包装的脱水蔬菜……
然后，这些少年龙骑兵们，每顿饭都是吃的枫糖压缩饼干，辅以袋装烤咸鱼干，和脱水蔬菜。这个标准，在这个年代，起码是百夫长级别的军官才能享受的……
还好，这帮孩子还没有奢侈到像后来老美大兵的地步，对于喝水没啥要求，只要热水就能解决。而脱水蔬菜，他们似乎不愿意慢慢等蔬菜在水里泡开，然后再做菜。
行军拉练的时候，这帮少年撕开纸袋包装后，直接张嘴就啃起了脱水的大白菜……
这也难怪，这个年代，欧洲人吃蔬菜都是生吃。即便到了后世，都喜欢做蔬菜沙拉，就是凉拌生菜。倒是水果，他们习惯煮了吃……
马林曾多次推广炒菜，大家倒也接受。但问题是，因为食用油供应不足，大部分农奴家庭，是没条件炒菜的。不炒菜蔬菜咋处理？生吃呗……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行军食物供应。军队行军的时候，就不需要提供很多铁锅来做菜了。基本上，每10个人才需要一口锅。而且，他们要锅也不是煮菜，而是烧热水。因为，马林强制要求将士们喝热水。
当然，也有习惯了吃熟菜的人，会把油纸袋包装的大白菜丢进锅里，再放点盐，煮菜汤喝。但大部分乡村来的农奴家庭出来的少年们，更习惯拆袋就啃脱水蔬菜。
……
不过，从三千龙骑兵的训练日常，让马林感到了忧虑。为啥？以后战备物资的要求高了啊！
从前，战备物资只需要为士兵们准备普通压缩饼干和盐巴就行。可新一代的少年兵上来，要求大大提高了。他们泡在甜水里长大，不像那些老佣兵们，饿死人都没少见。这样一来，后勤花销就大大提高了。
比如枫糖压缩饼干，这玩意本来马林是打算用来平时提供给军官，战时再供应给前线士兵的。毕竟，枫糖产量不高。主要是，收集枫糖的人手不足，影响了产能。
可看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少年兵，平时也要吃甜饼干……太奢侈了……
不过，吃了枫糖饼干后，少年们体力恢复速度的确比吃普通饼干要快些……
“对哦，白糖在20世纪，可是战备物资来着……”
马林忽然想起来，在20实际后期的华夏，改开之前，白糖一向是战备物资，优先供应军队来着。当时，糖烟酒属于垄断销售，没点地位，都吃不上。只有军人，才能稳定获得白糖补助。自卫反击越猴时期，著名的761压缩干粮，里面就有白砂糖成分。
据说，吃了含有白糖的甜味干粮，不仅体力恢复快。而且，士兵心情愉悦，有助于提升士气……
而士气是啥？那是战争胜利的保证！所以，马林不得不考虑，将这个年代小贵族都很少吃的蔗糖，纳入战备物资范围了……
第2057章 三种军粮和争论
事实上，换做平时，马林再喜欢这些忠心的少年战士，也不会给他们吃枫糖压缩饼干。主要是，这些天，马林经常安排他们进行长途拉练。
具体就是，学习和适应骑马长途奔袭，也就是急行军。甚至，达到了强行军的强度。这种情况下，士兵体力消耗大，对意志力也是一种考验。其强度，不亚于战时。加上，马林很需要这些掌握着独头弹机密的少年兵们的忠诚，才给他们上马加糖饼干的。换成普通的长矛手，马林才不会这么客气。
但问题在于，在未来，等北海国的少年们长大了，军队主体肯定都是这些从小在学校里接受军事教育的孩子们。他们可不是从南部山区招来的肯吃苦的山民，对物质要求是偏高的。
也许一时半会儿，对于少年近卫们训练时能享受加糖饼干不会有异议。但时间长了难免有怨言，影响士气。
所以，眼下不着急，可长远肯定也需要提升普通军队的待遇的。特别是，战争爆发的时候，士气决定胜败，不能有半点马虎。
现在，马林依靠保密，还能过一段科技压制对手的好日子。但别的国家也不是傻子，一旦看到北海国科技压制的辉煌成果，肯定会想方设法来偷技术。到时候，双方武器代差就很小了。然后，大家还是要拼士气。
而若是北海**队战时顿顿有蔗糖供应，对手只能顿顿吃带泥土、石子和木屑的黑棍面包，那士气差异就很大了……
都说拿破仑在欧洲战无不胜，人家给士兵的伙食，就够让其他国家汗颜的。马林前世度过一些西方历史，知道拿破仑的军队伙食待遇很高。按照规定，拿破仑军中的法国士兵，每日伙食待遇为——1磅面包，4盎司肉（1盎司=28.35克，4盎司就是113.4克肉），2盎司干蔬菜，2盎司醋，1盎司白兰地葡萄酒。
这标准，在19世纪也是很好的伙食了。至少，老百姓平时吃不到这么好。如此，才能保证拿破仑军队士气的高昂。
这是19世纪的标准，20世纪就更高了。二战时期，美军食品种类高达23种，每一顿都可以吃上肉。还有巧克力，可口可乐和口香糖。据说，美军士兵随身携带巧克力和口香糖，还有可口可乐。别说美军，就算当时强国中最强的鬼子，士兵也随身携带糖果。所以，我们看抗战电影，经常有鬼子假惺惺掏出糖果，说“小孩咪西咪西滴”……
建国后，华夏的经济虽然在80年代以前一直困难，可也没少了军队供应。比如反击战中所用的761压缩干粮，除了小麦粉和白糖，还含有植物油、全脂奶粉（那时候含脂的才是好东西）、葡萄糖和精盐。
由此可见，军粮里面，除了米面，糖、油和盐是少不了的。至于奶粉，这玩意得看产能了。这个年代，还是有些奢侈了点……
实际上，马林目前计划的军粮配置，就能让全欧洲的士兵都感到嫉妒。比如，加糖的饼干，这可是小贵族都很少能吃得上的甜味食品，士兵是不用想的。而烤咸鱼干，好歹也是肉食啊！至于袋装脱水蔬菜，这玩意这个年代的欧洲佣兵是看天时。春夏时节，倒是能弄到新鲜蔬菜吃。到了秋冬季节，想吃蔬菜就是奢望了。
别说普通佣兵，就是那些军官，除了大贵族出身的，普通低级贵族出身的军官，也做不到战时顿顿吃糖啊……
而糖的供应，马林想了想，决定还是供应蔗糖，而不是枫糖。枫糖眼下看起来获取容易，可那是建立在撒出大量人手，在每年三四月份从糖枫树上汲取的。但每年在那个时节，能派出去汲取枫糖树汁的人手是有限的。因此，未来枫糖的产能肯定会受到影响。
这样一来，真想大量供应糖，海得靠甘蔗榨出的蔗糖，才能稳定管够。
为此，马林特别下令——正在海地岛上抓捕泰诺人的殖民军队，抓到当地人，并完成隔离观察，确定没有梅毒后，先送去古巴岛上种甘蔗。30万原本打算运往北美大陆东海岸地区的泰诺人，先分10万给古巴岛。这样，就能保证古巴岛上的甘蔗产量。以后，北海国的士兵，也能像鬼子那样，随身带着糖果，看到小孩就说“咪西咪西”……啊呸，是收买人心。同时，炫耀一波……
……
不过，在征求将领们意见时，马林的提议遭到了军官们的反对。和马林想的差不多，军官们是觉得这待遇太过惊人了点。
袋装烤咸鱼干没什么，咸鱼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普通人也能吃得上。脱水蔬菜虽然是新鲜玩意儿，可终究只是蔬菜，不是啥稀罕玩意。
可加糖的饼干可就太秀了……
要知道，就目前来说，军营中军官们，也没能稳定地供应蔗糖呢。而蔗糖，如今的市价是1先令6芬尼每磅。这还是北海国的价格，在其他国家，蔗糖价格至少2先令每磅，东欧那边更贵。而2先令等于24芬尼，是士兵们8天的薪水……
这要是搁在后世，按每天百元的低工资标准，也相当于八百每斤的样子了，比排骨贵几十倍……
及时每个士兵一个月才消耗1磅蔗糖，1万士兵，每个月消耗的蔗糖，市价都能达到2万先令，也就是4000金币，成本太过高昂了……
要知道，北海国可是有六七万大军的。而且，在座的将领们隐约知道，未来马林可能要扩军至10万人的规模。如此大的规模，要是光吃糖每个月就花费4万金币，那后勤如何供应得上？
即使马林解释说，等抓捕了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土著十万人帮忙种植甘蔗后，蔗糖供应不缺，大家还是觉得太奢侈。毕竟，他们都是这个年代标准的土著，不是马林这种见惯了后世的人脲脲都能脲出甜味的富贵时代。在他们眼里，士兵顿顿吃糖，真特么奢侈！
再说了，十万土著农奴，都去种甘蔗，也的确有些奢侈了点。种点别的也好啊，比如剑麻、茶叶什么的，粮食也行啊，何必出产那么多甘蔗？难道真把甘蔗当白菜种啊？
大家一直在争论，持续了好几天，直到古巴总督塔拉派回国的运糖船带回了一个消息……
第2058章 甘蔗渣造纸？
塔拉的运糖船，带回了200吨蔗糖。同时，还带回了几吨纸张，说是献给马林看看，看能不能有大用处的。
“见鬼，古巴产纸？”马林扶了扶额头，貌似也不是不可能啊。古巴，毕竟是遍地木材的。可问题是，古巴没有煤炭啊。难道，烧木材去煮木材？太浪费了吧……
要知道，现在欧洲各国，年份久的百年橡木，都成了管制的东西，平民不能随意砍伐。而古巴那边，若是烧木头煮纸浆……也不对，古巴那边现在就是个原始森林遍地的地方，木材确实不缺啊……
但拿到纸后，马林发现了不对——这纸，貌似很粗糙，但很厚实……
“这……有点像牛皮纸啊……”
牛皮纸，就是很厚实，像牛皮那般厚的纸张。一般，牛皮纸都是用来制作包装纸袋。比如，水泥袋就用的牛皮纸。
果然，塔拉随信附带的说明书上，就说了，这种牛皮纸，可以拿来制作包装袋。也可以送去纽芬兰岛，用鲸油浸泡加工成防潮的牛皮油纸，作为重要物资的包装袋。
当然，这些都不能让马林吃惊。最让马林吃惊的是，塔拉说明——这些牛皮纸，是用甘蔗渣制造的！
甘蔗渣造纸？有点高端啊……
貌似，后世马林的确听说过用甘蔗渣造纸的事情。据说，有利于环保。毕竟，甘蔗渣不易降解，难以作为绿色肥料。主要是因为甘蔗渣纤维素为主，不易降解消化，降解速度比较慢。就像后世人们常说，纤维蔬菜难以吸收消化，却容易有饱腹感。
在后世，甘蔗渣倒是容易解决。难分解是吧？我用粉碎机将之彻底打成粉末，就容易降解成生物肥料了。
但在这个年代，没有高速粉碎机，甘蔗渣的纤维最好是别乱丢。当做燃料焚烧，倒是成为了不错的选择。而燃烧完后得到的草灰，反倒是不错的绿肥。
本来，古巴殖民地的甘蔗，甘蔗渣也都是拿来当柴草烧的。但这一切，在一个工匠抵达后发生了改变……
这个工匠名叫凯勒，是个德意志人。本来，凯勒是布雷顿角岛上造纸厂的一名造纸工匠。但一年多以前，一场工伤事故，让凯勒被砸断了右腿。残疾后，凯勒无法继续在布雷顿角岛造纸厂上班了。本来他想回老家科隆养老的，但布雷顿角岛总督加兰德不同意。毕竟，科隆可是科隆大主教国的底盘。凯勒要是回去，把北海国用木材造纸的技术泄露出去咋办？
恰好，凯勒的儿子小凯勒（父子都叫一个名字）被塔拉带去古巴哈瓦那殖民地当甘蔗种植园的管事。所以，老凯勒干脆去儿子那儿养老去了。
到了古巴甘蔗种植园后，老凯勒刚开始也过了一段悠闲的养老时光。但之后，就不得劲了。
为啥？因为没人陪他玩啊！
要是像后世那般，一帮退休的老头老太在一起耍，倒也自在。可古巴是什么地方？那是才开发十多年的殖民地。来的多半是年轻人，几乎没老人。所以，老凯勒只能每天晚上下工后，才能见到自己的儿子。
因为孤独，老凯勒干脆拄着拐杖到处晃悠。正好，他看到奴隶们在晾晒甘蔗渣。一问，说是要晒干当柴草烧。
可老凯勒这个造纸工匠的职业病犯了。他用手捻了捻甘蔗渣，发现其中都是纤维。
“或许……可以拿来造纸……”
说干就干，加上他儿子小凯勒是那个种植园的管事，权利不小。然后，老凯勒就带着儿子安排给他的几个黑奴，开始了用甘蔗渣造纸的研究。
他先让铁匠帮他打造了一个铁制的带密封盖子的铁锅。然后，用弄来的埃及芒硝，跟甘蔗渣混合后放入密封铁锅猛煮。
等制浆完成后，他又亲自抄造。然后，终于得到了纸张。
但很可惜，第一批纸张似乎韧性很差，很容易断。轻轻一扯，就断开了……
老凯勒很不甘心，开始观察甘蔗渣。很长时间后，他发现，甘蔗渣的纤维，有长有短。长的适合造纸，短的，不太适合。就算造出来，也容易断裂。
为了证明猜想，他把甘蔗渣里的长短纤维分离开来，分别煮浆造纸。然后，果然如他猜想一般，短纤维造出来的纸张，非常容易断。而长纤维造的纸张，韧性强了很多。但是，还是比木浆造出来的纸要差。对比后，老凯勒发现，好像，甘蔗渣里的长纤维，也比普通木浆纤维短一点……
然后，老凯勒就想了一个办法——干脆，我就用甘蔗渣里的长纤维，抄造厚实的牛皮纸。这样，纤维稍短的问题，就被厚实的结构给掩盖了……
最后，老凯勒制造出来的牛皮纸，果然质量合格。最关键的是——成本低啊！
要知道，甘蔗渣在古巴，就是随处可见的垃圾，用来当草烧的货色。甘蔗渣到底有多多呢？其占甘蔗重量的四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一吨甘蔗，大概有250千克甘蔗渣。
而使用了粪肥后，古巴甘蔗亩产大概在2吨左右。也就是说，一亩地能产出甘蔗渣500千克，就是一千斤！
当然，其中适合造纸的长纤维，只有不到一半。而老凯勒使用湿法筛选，只能筛选出占总数三成的较长纤维。
可即便如此，每亩地一千斤甘蔗渣里，也能筛选出三百斤长纤维。而古巴目前已开垦出10万亩甘蔗地。另外，又有10万亩在开垦种植中。
这样一来，即使只能利用三成的甘蔗渣，10万亩甘蔗地呢，能得到三千万斤，或者说，3300万磅！若是都能造成牛皮纸，打个七五折，也能得到2475万磅的牛皮纸！这么多纸，整个北海国用来做纸袋都用不完！
而另外七成被筛选剩下的甘蔗渣也不是废料，晒干后，可以当做燃料，帮助煮甘蔗汁，提炼蔗糖。也可以用来煮纸浆，帮忙造纸。可以说，毫不浪费！
当然了，受限于人手，不可能把古巴所有的甘蔗渣都拿来筛选并制造牛皮纸。可是，拿出相当一部分，还是可以的。
老凯勒的发明，引起了塔拉的高度重视。为啥？因为塔拉也想立功挣表现啊！
他在古巴这个地方，功劳并不太好立。之前种甘蔗，种茶树，种水稻和水果什么的，都是按照马林的指示完成的，没有他什么表现的地方。
如今，在他治下，出现了马林预料之外的好项目，他自然肯大力支持，好显出他这个总督的英明和慧眼识人。
然后，一批用甘蔗渣制造出来的牛皮纸，跟着蔗糖被一起送回本土，并送给马林御览。
果然，再亲自上手了那一批甘蔗渣制造的纸张后，马林非常开心。毕竟，把布雷顿角岛上的木材做的上好纸浆抄造成牛皮纸，也的确蛮浪费的。而用甘蔗渣制造牛皮纸，则毫不浪费。
只不过，单单牛皮纸并不防潮防湿。所以，古巴甘蔗渣制造出来的牛皮纸，有相当于部分要送到纽芬兰岛上，用鲸油浸泡加工，加工成防潮防湿的牛皮油纸。然后，可应用于各种包装袋。
对于老凯勒的创新行为，马林毫不吝啬，予以奖励一千金币的厚赏。而且，为了显示大方，马林还赐予老凯勒一个终身贵族的头衔。当然，不是北海大公国的，是美利坚王国的。毕竟，古巴那儿，算美利坚王国的范围……
第2059章 年轻版黑衫骑士
每年近2500万磅的造纸潜能，都用来制造牛皮纸，貌似有些浪费。毕竟，北海国目前的工业产能，用不到这么多的包装纸。甚至可以说，北海国工业还没真正开始呢。
但是，也不能浪费这些潜能啊。所以，马林想了想，给塔拉回了信。不但颁布了赏赐（塔拉也有赏赐），还给了个任务——研究用甘蔗渣制造轻薄的草纸。
草纸嘛，大家都懂，用来擦pp的。目前的欧洲，纸张昂贵紧张。所以，大家上厕所，也用的木片。但是，用木片，还是反复用……所以，古人得痔疮的比较多，甚至有“十人九痔”的说法。据说，大英雄郑成功的儿子郑经，就是得痔疮死的，活活疼死的。他死后，郑家军迅速败落，投降了满清……
为了人民大众的菊部安全，马林觉得，还是大量生产草纸比较好。用木纸浆制作草纸，太浪费了。当然，马林全家和北海国大贵族，目前都用这种纸张当厕纸。毕竟嘛，大家都不想得痔疮。可以想象一下，骑马的大将，要是得了痔疮，简直要命哦，都不能骑马了……
所以，马林给塔拉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搞出柔软不伤菊的草纸。就用牛皮纸袋包装着，生产好了就用船运回国内。
写好回信后，马林拿着甘蔗渣制造的牛皮纸，来到会议室，让争论不休的手下看看。
看到质地结实的牛皮纸，大家都不说话了。然后，得知古巴甘蔗地扩大到了10万亩，预期可年产蔗糖4000万磅，大家都非常吃惊。要知道，之前甘蔗地只有一万亩的时候，年产蔗糖400万磅，大家还不觉得有啥。可提升到了4000万磅，大家就很震惊了——难怪马林有底气给士兵们配发加糖饼干！
不过，平时的时候，众臣还是觉得不用这么奢侈得好。所以，最后的决议就是——战时和高强度演练的时候，可以为战士们提供加糖饼干。其他时候，只提供普通压缩饼干。或者说，干脆就吃黑面包。毕竟，压缩饼干是行军打仗时才用得到的。
除了甘蔗渣造的牛皮纸，马林还乐呵呵地拿出了正宗的用甘蔗酿造的烈酒——焦糖味的朗姆酒！
文官们还不觉得有啥，可武将们却爱死了这焦糖味的正宗朗姆酒。然后，在场的官员分成了两派——文官一派力挺加了枫糖的低度二锅头，也就是皇家礼炮；而武将一派，则力挺正宗的焦糖味朗姆酒……
随后，两派还像豆腐脑的甜党和咸党一般，吵了起来。好在，双方比较克制，没动手……
不过，扩大甘蔗种植的提案，却得到了一致通过。但文官派和武将派的出发点是不同的——文官派是觉得甘蔗渣造牛皮纸对于物资保存有好处；而武将派，纯粹就是喜欢焦糖味的烈性朗姆酒……
正好，因为要准备接纳莫斯科大公国的移民，北海国停止了粮食酿酒。而武将们显然对于烈酒停产是不乐意的。虽然暂时烈酒储备还很充足，但保不准哪天就缺烈酒了。所以，能有新的烈酒生产来源，对他们来说也是心灵上的慰籍，不至于产生“以后没烈酒喝了”的危机感。
而北海国是佣兵起家，加上马林血洗过旧的贵族势力。所以，在北海国，武将基层是占优势地位的。文官集团，相对弱势。因此，在得知古巴能稳定产出大量朗姆酒后，在武将集团的强烈要求下，马林制定了将古巴甘蔗种植面积扩大到50万亩以上，且把大量甘蔗用来酿造朗姆酒的计划。
事实上，马林都没意识到，他的计划还是保守了。因为，他把原定移民北美大陆的30万泰诺人，分拨了10万给古巴殖民地。结果就是，这10万泰诺人，加上原先的几万移民和黑奴，在古巴开辟出了超过100万亩的甘蔗地。然后，产出了数不尽的蔗糖和朗姆酒。
……
在统一了臣属们的思想后，马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开始拉练了。除了三千火枪近卫整编成的龙骑兵外，马林还调集了5000哥萨克骑兵和2000黑衫骑士进行了联合拉练。
这2000黑衫骑士并非施泰因道夫手下那2000黑衫骑士，而是那2000老黑衫骑士们的后辈们组成的。
当初施泰因道夫的第三军团的2000黑衫骑士，如今大多步入中年。他们的战术水准，自然顶尖。可是，体能和耐力，却不可避免地下降了很多。
此次长途奔袭，行程高达2500公里以上。用一帮中年大叔，貌似对他们而言，强度太高了些。所以，只能挑选年轻一辈，体力恢复快的，要求就是不超过30岁。
最后，施泰因道夫这个军团长，想出了一招——让那2000黑衫骑士们的后辈上！
这帮黑衫骑士，普遍年龄超过了40岁。他们中的很多人，儿子都20岁左右了。即便儿子还小的，也有侄子辈的超过20岁了，正是当打之年。
而且，因为他们待遇高，而老家又都很穷困。所以，他们的家人，甚至兄弟家，基本都搬来北海国了。而且，都生活在靠近他们驻地的地方。
作为自家孩子或侄子，这些老黑衫骑士们肯定不吝教会他们各自的作战技巧。因此，当听说马林要求培养一批年轻的黑衫骑士后，这帮黑衫骑士们的后辈们，一下子被拉出来，送到了马林这边。
这些跟着马林混久了的老兵们都深知一点——跟着马林打仗，非常稳！
为什么？不是马林有多勇猛善战，而是马林这个人吧……很稳……这是官方说法……
嗯，换个说法，就是很怕死……
怕死的人喜欢打仗时留亿手，战前就做好万全的准备。跟着这样的人打仗，想战败身亡都难啊……
而且，这些老兵油子深知，北海国保守了太多军事技术的秘密。一旦战争时候拿出来，不熟悉的对手肯定要吃大亏！
所以，跟着这样的君主打仗，不愁没命，也不愁军功！
这样的好事，这帮老兵听说后，打破了头都要把自家子侄送到马林身边，好混个军功出身。
然后，2000年轻版的黑衫骑士就以极快的速度被送到马林这边。甚至，让马林觉得夸张的时——这帮孩子连战马和链甲都自备好了……
除了北海国法令明文规定严控的枪械没有自备，这帮孩子直接准备好了战马和锁子甲。到时候，马林只要给他们配发卡宾枪和换乘的普通骑乘马就行。
事实上，这帮老黑衫骑士们的子侄们，虽然个人不拥有军用的发条打火卡宾枪，可他们经常混军营，以“第三军团预备兵”的名义，经常去第三军团靶场训练，在马背上使用发条打火卡宾枪贼溜，骑马奔驰中也能有很好的命中率，省去了训练的麻烦。
所以，马林这是一下子捡到了2000合用的年轻版黑衫骑士。他们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缺乏实战经验了。这不，马林就带着他们在北海国境内，跟着龙骑兵和哥萨克骑兵一起，进行长途拉练训练。
甚至，马林会在中途安排“蓝军”充当对手，会特地伏击拉练中的孩子们，给他们涨经验教训。果然，一开始，被“伏击”的孩子们方寸大乱。换做实战，早就崩溃了，很多人都会没命。好在是演习，次数多了后，这帮孩子也就对被伏击习以为常了，而且制定了多种应对方案……
第2060章 步兵也是必须的
又一次伏击被抵挡住后，这帮普遍在20岁左右的小伙子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似乎，半路伏击对于他们而言，变得很容易应对了。然而，随队行军的马林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小子们，以为训练难度就这样的吗？瞧好了……
然后，这帮崩溃的少年，经历了夜袭……
深更半夜的，马林优哉游哉地坐在山岗顶上，看着下方的营地。马林的营地是另设的，没有和那帮军二代们混在一起。那帮傻孩子还没意识到这是为啥，缺乏经验的他们，还以为大人物就和他们不住一起呢。哪里知道，马林只是不想破坏演习而已。而且，坐在山顶上看着孩子们被虐，它不香吗？
为了防止这些孩子们情绪失控，误伤友军。在入夜前，马林特别让军官们收缴了年轻人们的武器，避免他们因为情绪失控，杀伤友军。
果然，马林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当一群扮演“蓝军”的战士，手持木盾和短木棍半夜冲入军营后，从未经历过被夜袭的小伙子们，很多人出现了迷茫、慌张、恐惧，甚至竭斯底里的情况。
好在，马林之前就派人收走了武器，那些竭斯底里的家伙，被夜袭的“蓝军”士兵们用盾牌挤压住，控制住了他们。
然后嘛，既然失败了，就要挨打。这不，那些“蓝军”士兵手持的绑了布条的短木棍，就不留情地抽打在了那些年轻人身上，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别看那些军二代们，包括三千少年火枪手们，平时训练出色，技战术很不错。可是，仍改变不了他们缺乏经验的本质。简单的一次夜袭，5000新兵蛋子，有300人情绪崩溃失控。要不是手里没武器，可能真的会伤到人。
接下来几天，几乎每天夜里都会上演夜袭。直到不再有人有情绪失控，类似炸营的现象后。马林才让军官配发了木质武器，就是些木刀木剑什么的，还有盾牌。
然后，遭到夜袭后，这帮年轻人第一时间以连队为单位，迅速在营帐里分区集结，并开始组织防卫甚至反击。
半个月下来，这帮少年基本适应了如何应对夜袭了。安营扎寨时，也很注意防备夜袭的细节了。
但马林又上马新花样，下令“蓝军”偷袭了这支拉练部队的补给队，劫走了粮草。并且，宣布这批粮草是“被烧掉了”。所以，他们不能追回粮草。
少年们顿时有些崩溃——没吃的怎么搞？
能怎么搞？当然是就地征粮啊……咳咳，说白了，就是抢粮……
随后，马林制定安排了目标村庄，让手下们去村里“征粮”……
但可怕的是，这些村庄里，也有马林安排的“蓝军”士兵。这帮少年没经验，分散开，单人入户征粮。然后，被“村民”悄无声息地摸掉了几十个人……
而且，被“摸”掉的倒霉孩子，不是被绑住和塞住嘴巴那么简单。作为失败的惩罚，他们会被揍一顿……
马林一路上都没提醒他们征粮时应该保持几人一起行动，而是故意让他们吃点亏，以后进入敌国境内，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然后，马林还给他们添加了训练项目——寻找百姓藏起来的粮食！
因为常年战乱，德意志地区的老百姓，其实缺乏安全感，也一直会把家里粮食藏起来，避免被掠夺。马林在各个村庄找到老人，让他们传授了很多种藏粮食的办法。具体就是，如何挖坑，如何在不起眼的地方，藏起粮食。
而少年们的目标，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找到更多被埋藏的粮食。这些花样百出的训练项目，几乎把这帮年轻人逼疯。
“我们未来的敌人，没这么狡猾吧？”很多年轻士兵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因为，他们基本没听说过西欧这边有这么狡猾的敌人……和狡猾的百姓……
“呵呵……”马林笑了笑，没告诉他们真正的敌人是谁。
莫斯科大公国可不是西欧国家，在那里，骑士精神什么的不流行。毕竟被蒙古人统治了那么久，多少也学会了一些东方的阴谋诡计。比如夜袭啊，埋伏啊什么的，也会一点皮毛。所以，不能用西欧这边的常理去揣摩那边的情况。
但马林又不能明说要打莫斯科大公国，所以，只是要求他们按计划训练。至于为什么，保密需要，自然不说的。
倒是随行的一些东欧哥萨克看出了一些端倪——这手段，怎么有点眼熟……
虽然这些阴谋诡计比东欧那边的更加高级，可部分哥萨克还是有了一些猜测。当然，这批哥萨克骑兵，都是德意志本土哥萨克占据领导地位的。原本哥萨克中的头人和刺头，都被剔除了。所以，他们也没有表达什么不满。反正，这种训练，他们大部分时间是旁观者，只有少部分演习会波及到他们。毕竟，他们多半是老兵，很多新手级的训练，他们无需参加了。
直到马林下令服装厂准备羽绒服，终于有一些老哥萨克猜出了马林的意图——冬衣？难道是准备打到东欧大草原上去？
要知道，眼下羽绒服在北海国，还只是贵族和富人们才买得起。而马林一下子给那帮少年订购了几千套羽绒服，这就很不寻常了。
大概也也觉察到有人猜出来了，所以，马林干脆在哥萨克骑兵里下达封口令，让他们不得再讨论此类话题，以免传出消息，被莫斯科大公国获知。
……
此外，除了拼命训练这些新兵蛋子，马林也开始注意挑选一批步兵，参与到此次远征中去。
虽然说，长途奔袭以骑兵为主。但问题是，若是打围城战，还是需要用到步兵。而且，所需步兵数量还很多。
而且，除了围城战之外，战胜后押送移民回国，也主要靠步兵。总不能让大量骑兵陪着移民队伍慢慢行军吧？要知道，这1万骑马的部队，每人三马，若是陪着移民队伍慢慢行军，马匹的食物消耗也是惊人的。即便是吃饲料很少的蒙古马，也是要偶尔搭配些粮食的。3万匹马，需要粮食很多，不能陪着移民慢慢行军。而押送移民的任务，终究是要推到步兵头上的。
所以，马林只能挑选一批擅长长途跋涉的年轻步兵，作为辅助部队随行。一旦遇到围城战和押送移民的任务，还得靠他们。
至于人数，马林暂停先挑选2万步兵。他们大多是南方的山民出身，擅长徒步长途跋涉。即便是在崎岖地形上，也能健步如飞。另外，年龄不能超过三十岁，这是长途行军的保证。
第2061章 顺便抢个皇位
幸好，前几年北海国几大军团都进行了更新换代。大批年轻的南方山民被招募而来，替代几个老牌军团中年龄达到四十多岁的老兵。这几年训练下来，那帮原本的南方山民小伙子们也都成了老兵。
当然，这两年没啥仗可打，这帮年轻步兵和那五千年轻的龙骑兵和黑衫骑士一样，都缺乏实战经验。好在，他们接受训练的时间更长，底子更好。只要谨慎点，先用几场小型战斗锻炼下，见见血，再去投入大战，还是可以的。
而步兵们的配置则要简单很多，比如冬衣。之所以给骑兵配备成本较高的羽绒服，那是未来减轻战马的负重，免得战马太过吃力。
步兵没骑兵和战马那么娇贵，比较耐造。所以，他们冬天防寒的衣物档次就低多了——就是蓑衣……
蓑衣就是草衣，用茅草编制的。不但可以防寒，还能防雨防雪。唯一的缺点，就是沉重了点。但这没关系，因为，马林给步兵们配备了很多轻便的独轮车。行军的时候，步兵们是推着独轮车行军的。独轮车上，不但有武器装备，还有分发的少量食物，以及蓑衣和铠甲。
行军途中遇到敌人袭击，这些独轮车就会被推到阵前和侧边上，阻挡敌人的冲锋。然后，士兵们会迅速从车上拿起长矛，穿上铠甲……
而茅草编织的蓑衣，很多时候就是最廉价的简易铠甲。当然，在干燥天气下，蓑衣一般不穿，免得被敌人用火箭点燃了。而在阴雨潮湿天气下，这些蓑衣，本身就是防护力很好的铠甲。特别是受潮后，似乎在一定程度上能抵挡羽箭和铅弹。当然，这里的羽箭和铅弹，是指远处飞来的动能损失了大半后的羽箭和铅弹，不是那种抵近射击的羽箭和铅弹。
此外，步兵们普遍穿着自己编织的草鞋。而且，每人还发放绑腿，以利于长途行军。这可是历史经验。当初，洪军可就是靠着草鞋和绑腿，走完了二万五千里路的。
这帮山民步兵的耐力和韧性不比洪军差到哪儿去，毕竟也是长途跋涉惯了的。而且欧洲中部和东部地区，大片的平原，长途跋涉的难度，可比洪军当初的难度低太多了。
而且，其中大部分路程，他们其实可以省去。这是因为，马林订购的那上千条船只，不仅可以用来运送移民，也能运兵。
到时候，那些骑兵因为带着三匹马，只能走陆路。而步兵，一直到波罗的海东岸，其实都可以坐船抵达的。等到靠岸后，才需要下船步行。
而上千条船，运送2万步兵，简直不要太轻松。不但可以运送士兵，还有余力运送足够的粮食，手推车，以及火炮和弹药。
至于随军的民壮，马林这次不打算带。因为，他打算就地强征……
反正都打算把莫斯科人掳回国了，干脆等军队登岸后，直接强征当地壮丁随军。为大军运送粮食物资，甚至火炮。至于他们中有人反抗？反抗就杀掉呗。而剩下的，肯定都是老实听话的合适的移民……
……
根据莫斯科大公国传回来的情报，这次战争，恐怕会在斯摩棱斯克地区打响。因为，莫斯科大公瓦西里三世的目标，就是在武器铠甲到位后，大军包围斯摩棱斯克。然后，一边围城，一边击败立陶宛大公国的援军。最终，逼迫斯摩棱斯克投降。同时，也逼迫立陶宛大公国同意割让斯摩棱斯克地区。
历史上，伊凡三世就是亲率大军围困斯摩棱斯克城，足足围困了两年，才逼迫斯摩棱斯克投降。在围城期间，立陶宛组织过反击，但被击败。没办法，俄军人数太多了。即便奥尔沙会战中，4万莫斯科军队战败，但莫斯科庞大的人力储备，使得他们迅速又拉起大军，抵挡住了立陶宛的反击，并守住了斯摩棱斯克这个胜利果实。
从这次莫斯科人委托条顿国订购5万套武器铠甲可以看出，莫斯科大公国这次触动的军队规模至少10万。而立陶宛，能出动三四万人就顶天了。奥尔沙会战中，战败的4万莫斯科军队，其实只是俄军的部分兵力。而波兰立陶宛派出的不到3万人的军队，却是两国能拿出来的主要力量了。这就是两国人力资源的差距，因为两国的制度不同，立陶宛和波兰征召军队必须征得贵族同意，而贵族肯定不会倾巢而出支持王室战争。而莫斯科大公国的类似东方的制度，则可以尽可能地多征召人手。
莫斯科大公国人口是如此多，马林这次出兵，都不需要带什么民夫。因为，当地就能征召很多民夫。
但出于安全考虑，马林还是打算带一批本国的民夫。主要是，这些本国民夫更可靠。让他们来保管弹药和粮食，更让人放心。而就地强征的莫斯科大公国民夫，让他们运输物资可以，但让他们保管物资，那就不太让人放心了。
好在马林原本的进军路线是从涅瓦河进入拉多加湖，然后沿着沃尔霍夫河向南，抵达特维尔后，再登岸。因此，大部分物资其实是不用在陆地上走太远的路的。
……
而这次进军莫斯科大公国，除了掠夺人口之外，马林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其重要性不亚于几十万人口。
什么目标呢？就是逼迫瓦西里三世放弃拜占庭皇位的宣称权！
虽然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已经在马林的建议下，从拜占庭末代皇帝安德烈斯.帕里奥洛格斯手里买下了拜占庭皇位。但问题在于，安德烈斯.帕里奥洛格斯之前还把拜占庭皇冠卖给了查理八世。现在，法国人也吵着说自己是正统的东罗马帝国继承者呢。
好在，在教廷的调解下，两国谁能攻克君士坦丁堡，在索菲亚大教堂加冕，谁从此就是合法的拜占庭皇帝。
可是，因为安德烈斯.帕里奥洛格斯的族妹嫁给了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当续弦，还生下了瓦西里三世。然后新的问题就出现了——瓦西里三世认为，其舅舅安德烈斯.帕里奥洛格斯私自出售皇位是不合理的。东罗马帝国的皇位，应当按照血统来继承，而不是卖给外人。
因此，瓦西里三世和他母亲索菲亚公主，一直宣称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查理八世买到的所谓皇位是非法的，他才是东罗马帝国的正统继承人。
而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其实对于东罗马帝国皇位也不是特别在意。因为，他明显没有打进君士坦丁堡的实力。
但马林有！所以，马林打算，借着这次出兵，抓获瓦西里三世，逼迫其公开宣布放弃争夺拜占庭皇位，并公开支持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所获得的皇位是合法的……
至于为啥支持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获得皇位……
很简单——马林以后打算用高代价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或者他的继承人手里，换取这个皇位。比如，等1519年皇帝去世后，他的继承人想要竞争皇帝位置，就离不开他的金钱、政治甚至是武力上的支持。到时候，马林完全可以把皇位弄过来，让自己也过一把当皇帝的瘾……欧皇嘛，前世打游戏，他特别想当个欧皇，虽然他一直很非酋……
此次出兵，在抢人口的同时，顺便解决皇位争端，为未来自家争夺欧皇之位打下基础，可谓一举两得啊。等到真获得了这个皇位，马林很想大声告诉所有人——我，马林，欧皇！不是非酋！
第2062章 给瓦西里三世结扎？
事实上，除了掳掠人口和逼迫瓦西里三世放弃拜占庭皇位的宣称权外，马林还有第三项隐藏的任务，那就是——掳掠莫斯科的东正教高层！然后，带去罗马，让他们“反正”。
自从1453年君士坦丁堡沦陷于和平教的奥斯曼土耳其后，东正教的影响力遭到了沉重的打击。甚至，连君士坦丁堡的东正教普世牧首都要由和平教的苏丹来任命，非常讽刺。
而且，土耳其还把东正教的主座教堂圣索菲亚大教堂给改成了清真寺，沦为傀儡的普世牧首，被迫把牧首驻地改为法纳尔圣乔治大教堂。虽然同样在君士坦丁堡城里，可影响力与圣索菲亚大教堂没法比。
因为普世牧首的任命权都被异教徒的苏丹给夺走了，所以，原本拜占庭帝国的很多高级教士不甘心东正教就这样沉沦，于是逃离君士坦丁堡。但离开君士坦丁堡，又能去哪儿呢？西边全是“异端”天主教的地盘，只有斯拉夫人地区还有几个正教国家。但这些正教国家，大多太弱，或者直面土耳其这个巨兽。所以，离土耳其较远，而且实力强大的莫斯科大公国，就成了那些不甘沉沦的东正教教士们的理想之地。
大批东正教的高级教士流亡莫斯科，他们怀念在拜占庭帝国的支持下的风光岁月，也需要世俗政权的支持。所以，很多东正教教士把希望寄托在了莫斯科大公国的统治者身上，希望能够扶持莫斯科大公国统一东欧。反过来，也希望统一东欧后的莫斯科大公国能反哺东正教。
而莫斯科大公国素来有野心，也希望得到教会的精神和思想上的支持，以稳固法统。所以，双方是一拍即合。甚至，当初索菲亚公主嫁给伊凡三世当继室，都是莫斯科的教会人士一手促成的。
莫斯科东正教会的人为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获得拜占庭皇室的血脉？瓦西里三世，就是拥有拜占庭皇室血统的人。实际上，瓦西里三世作为小儿子，能够上位，而且在害死大侄子德米特里后还能稳坐江山，莫斯科大公国的东正教会的支持功不可没。毕竟，教徒们都是比较听教会的话的。若是教会宣传君主是合理合法的，大部分老百姓都会盲从信任之。
虽然说，索菲亚公主嫁给伊凡三世当续弦是罗马天主教廷当的媒人。原本，罗马教廷是希望借此推动天主教和东正教的合并的。
但是，罗马方面其实是被东正教利用了。东正教的教士们，并没有和罗马合并的意愿。毕竟，谁愿意受到“异端”管辖啊？而且，得了好处的莫斯科大公国也没有像罗马教廷期望的那样出兵南下拖住土耳其，反而一个劲地狠揍天主教国家立陶宛。
所以，这场政治婚姻的结果就是，莫斯科人吃了好处，却没履行承诺。罗马方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也就是说，瓦西里三世之所以谋夺拜占庭皇位，除了他们母子俩都野心勃勃之外，莫斯科东正教会的怂恿和支持，也是重要的原因。
即便瓦西里三世屈服了，如果东正教会莫斯科这边的人不乐意，还会继续怂恿瓦西里三世谋求东罗马皇位的。再不济，也会忽悠瓦西里三世的后代谋夺。
出于安全考虑，实际上直接杀掉瓦西里三世比较稳妥，包括瓦西里三世的子嗣。但是，整个欧洲也没有杀掉被俘的君主的惯例。马林不想打破这个惯例，因为，如果他动手杀了瓦西里三世，就意味着，别人以后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他，或者凯撒。这个风险，有点大。
除此之外，马林是希望从莫斯科大公国捞取人口好处。但是，却也不想莫斯科大公国就这么垮掉。因为莫斯科大公国一旦垮掉，就会便宜立陶宛，以及南边的土耳其和克里米亚。
这两方都是本就很强大的势力，无论谁吞并了莫斯科大公国，都是不得了的事情。莫斯科大公国人口千万，谁吞下去都会膨胀成巨汉，成为霸主级的存在。
若是立陶宛吞下莫斯科大公国，受制于其制度，可能还不会有特别大的威胁。若是土耳其人趁机从南方北上，吞并莫斯科大公国，那才叫真正的灾难。
这意味着，土耳其将会增加上千万和平教徒。另外，获得东欧的巨大粮仓和兵源。土耳其本就很强大了，再吞并掉被打残的莫斯科大公国，基督世界就别混了……
所以，马林宁可留着野心勃勃的瓦西里三世，也不愿意杀掉他。毕竟，只要他还活着，基本就能勉强支撑着让莫斯科大公国不被吞并。然后，在东欧地区形成平衡的局面。
马林并不担心瓦西里三世不屈服，只要抓住他，不担心他不肯公开放弃对东罗马皇位的觊觎。毕竟，拜占庭的皇位只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无法兑现。至少，眼下的莫斯科大公国没法兑现。别说眼下的莫斯科大公国了，就算是后来号称欧洲压路机的沙俄帝国，也没有能真正获得东罗马皇位。主要是，君士坦丁堡一直在土耳其手里，到了21世纪都还是。
但莫斯科城里那群东正教高层，马林这次却发狠一定要将他们绑回罗马。除了能向教廷邀功请赏外，也有打消莫斯科东正教会野心的意思。
毕竟，鼓动莫斯科大公谋夺拜占庭皇位的东正教高层，几乎都集中在莫斯科大公国首都莫斯科城内。只要攻破此城，就能抓到那帮鼓吹“第三罗马”的教士。至于剩下的东正教士，大多不是太热衷这个说法。因为，热衷这个说法的，基本都被瓦西里三世提拔并安排在莫斯科这个大公国的中心了，而且级别都不低。
只要把莫斯科城里的高级教士一网打尽，基本上，鼓吹“第三罗马”的势力就损失大半。即便有漏网之鱼，也不成气候了。
不过，要是以后这个说法又在莫斯科大公国死灰复燃怎么办？还是干掉瓦西里三世？
马林纠结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办法——要不，把瓦西里三世给结扎了？只要他没法再生出孩子，不就没有后患了嘛……
第2063章 提前测绘
马林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都结扎了一个法国国王了，不在乎多加一个莫斯科大公。不过，唯一的问题是，好像瓦西里三世还有同父同母的弟弟啊……
索菲亚公主和伊凡三世可不止一个儿子，还有其他儿子。瓦西里三世就算无后，也能由兄弟和兄弟的子嗣继位。
眼下，瓦西里三世还没有子嗣，貌似，是他现任妻子不能生育。后来大名鼎鼎的雷帝伊凡四世，也就是俄罗斯第一任沙皇，貌似是瓦西里三世和第一任妻子离婚后，娶了第二任妻子才生下的。马林把他结扎了，都没人怀疑。为啥，瓦西里三世都37岁了，只比马林小一岁，但还没生下孩子。天知道是王后不能生，还是他自己不能生啊。若是他离婚后娶了第二个王后，生下了孩子，也许大家会知道他是能生的。可眼下他还没孩子，马林把他结扎了，就算他再换王后，也生不出孩子了，也不会有人怀疑马林，美滋滋哟……
至于他的弟弟们……嗯，因为拥有拜占庭皇室血统，所以，不能留……
瓦西里三世是君主，自然杀不得。但他的弟弟们不是君主，就不存在什么不可杀了。再说了，马林也没打算用军队杀他们……
怎么弄他们呢？其实很简单——北海**队攻破莫斯科城的时候，可以故意引发混乱。然后，让瓦西里三世的弟弟死在混乱中，很合理吧……
至于派谁动手？马林决定让科勒派遣间谍，提前潜入莫斯科城里，潜伏在瓦西里三世的弟弟的府邸周边。一旦北海**队围城，破城当天，城里最混乱的时候，出手干掉瓦西里三世的弟弟。只要不是军队出手干掉的，马林就不会受到指责。你看，他连瓦西里三世都没杀呢，谁会怀疑是他派人动的手？再说了，看起来，他也没这动机啊……
“不对……”马林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貌似，索菲亚公主生了5个儿子。除了瓦西里三世，只有小儿子安德烈留有后代。这也是为什么伊凡雷帝失手杀死儿子导致留里克王朝绝嗣后，俄罗斯王权落到罗曼诺夫王朝手里的原因。
事实上，如果索菲亚公主的子嗣依旧是沙皇，第三罗马的说法还真能够成立。但罗曼诺夫王朝压根和拜占庭皇室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后来的沙皇尽管天天吹牛比，但人家就是不肯承认他是拜占庭的继承人——丫身上又没有东罗马帝国皇室血统，瞎吹什么呢？
马林的思维立即清晰了——既然瓦西里三世的弟弟们只有幼弟安德烈有后代，那么，间谍门只需要灭了安德烈和安德烈的孩子就行了。其他几个，又没后代，怕啥……
就这样，马林把莫斯科留里克王朝的绝嗣给安排上了……
实际上，若是瓦西里三世的大侄子德米特里还活着，马林不介意把他扶上去当大公。可惜，他已经被瓦西里三世害死了。不然，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
定好计划后，马林叫来科勒，让他挑选会将俄语的间谍，潜伏到莫斯科城内，安德烈大公（不是君主的那个大公，类似蒙古王公，俄罗斯一堆的大公）府邸边上。
他们随时做好刺杀准备，一旦北海国大军围攻莫斯科城，他们就要行动。最好是在城市刚被攻破的那个时候，利用混乱，杀死安德烈大公和他的家人。然后，放一把火，毁灭证据……
……
但马林想了又想，临时又改了计划——还是给安德烈大公也做个结扎吧……好死不如赖活着……动不动杀王族，太血腥了点……
到时候，把他和瓦西里三世关在一处。用药物弄昏迷后，做个简单的结扎手术……
若是这厮有儿子了，儿子也做一个结扎……
……
结扎这种事，貌似格林纳达那边，每年都要给很多黑叔叔做结扎，免得他们到处留种。这事儿，他们熟。所以，马林打算，从格林纳达调集一位很可靠，且技术娴熟的结扎高手，随军带去莫斯科大公国。打完仗，给瓦西里三世兄弟做个结扎。然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此时，远在莫斯科的瓦西里三世和他幼弟安德烈大公突然都感到胯下一凉，好像要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似的……
……
结扎不结扎的，其实是未来的事，也不用太急。但战争是大事，马虎不得。所以，马林必须做好完全准备。除了要准备好武器铠甲和粮草，以及冬天御寒的衣物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马林必须提前准备好。那就是——战区地图的测绘！
虽说莫斯科大公国附近地形平坦，可是，平原上也有很不适合行军的沼泽地区，以及阻碍行军的纵横的沟渠的。若是路线选得不好，导致大军深陷泥沼，或者被一道道河流给拦住去路，那是会耽误时间的。到时候，快速奔袭就成了笑话……
所以，在大战爆发前，马林必须派遣专业的绘图人员，深入当地，绘制地图，标注出沼泽地和河流。然后，作为参考，让军队挑选出阻碍最少的路线，方便行军和奔袭。
这一点，马林也是跟后世的鬼子学的。据说，鬼子在发动侵华战争前，曾派出上千名间谍，奔赴华夏各地搞测绘，为大本营制定行军路线提供参考。
马林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不过，马林和鬼子想要彻底吞并华夏不同，他只是莫斯科大公国的过客。他只需要掌握大体上的进军路线，挑选出合适的进军方向即可。不像鬼子，除了大兵团行进路线，还要考虑对地方上的占领和控制。因此，两者的工作量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在不打算长期占领莫斯科大公国的前提下，马林其实并不需要特别详细地测绘莫斯科大公国的地形和道路情况。他们只需要挑选出合适的进军路线，并重点测绘斯摩棱斯克到莫斯科这一路的情况即可。像是莫斯科城以南的地方，都不需要怎么关注。
所以，马林只需要派出几十名间谍，分成几路，就能完成基本任务。测绘好的地图，也会成为马林重要的进军路线参考……
第2064章 毛皮贸易和标枪
北海国的地图测绘，和这个年代其他国家的测绘师不一样的。比如，马林引入了18世纪才出现的等高线标注法。这样，地图就更加直观，给军队指挥官提供了更细致的信息。
而在这个年代，因为没有等高线标注技术，其他国家的地图，只能标注出平原、河流和山地的区别。但是，对于山地到底多高，则不甚清楚。最多，伴随一些简单的介绍。比如——这山很高，这山不高不矮，这山很矮……但具体多高，就要看图的军官自己发挥想象力了。要是想象错了，那就完犊子了……
不过，因为是潜入他国测绘。所以，北海国发明的很多大型的测绘仪器，都无法携带。就算带过去，也没法拿出来使用。如此一来，间谍门也只能携带些诸如短尺和量角器之类的小型测绘器材。比如在测山坡高度的时候，只能通过旗杆阴影法，来测量山高。当然，也会标注下山坡的坡度。这一点很重要，关系到能否派兵冲上去。
另外，因为是深入他国测绘，对于山坡高度，也不是测的海拔高度，而是相对平地的高度。测海拔需要测量大气压，还要计算重力加速度什么的。虽然马林提供了不少数据，可重力加速度的细节性的数值，他无法给出特别精确的数字。所以，有时候计算会有不小的误差，导致海拔计算错误。
但行军打仗，其实绝对海拔并不是很重要。军事地图，主要考虑地形差异对军队行军的影响。因此，间谍们只需要用简单易携带的测量工具，测量出山坡相对附近平原的高度即可。
然后，画出等高线，并标注山坡倾斜角度和是否适合冲上山等说明即可。当然，山体是石头山还是土山，也必须标注。因为，土山是可以炸塌的，而石山很难。
另外，河流的深度，也是重要的测绘项目。毕竟，马林想着用船只运输粮草深入内陆呢。还有就是，河流地区的风向和风力，以及风的季节性。毕竟，这个年代的船主要是帆船。这个需要长时间的观测，以及，当地人的介绍。但直接询问当地人如此专业的问题，会被怀疑动机。因此，只能拐弯抹角地打听。
除了风的信息外，在俄罗斯地区作战，河流上冻的世间也必须掌握清楚。若是世间不对，庞大船队被冰冻在河面上，那可就惨了。俄罗斯的冬天有好几个月，船被冻在河里，简直就是莫斯科人的靶子。
很显然，拿破仑的军队就是因为对这些细节没考虑周全，最终导致满盘皆输。而因为有拿破仑和小胡子两位大佬的失败的经验教训，马林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放松。
而且，马林也没想过长期占据这边。主要是，拿破仑和小胡子两大强权者的失利，实在太让人胆寒了。所以，尽管眼馋莫斯科大公国那极为庞大的人口数量，和辽阔国土上的资源，马林也不敢生出全面占领和控制莫斯科大公国的想法。不是打不过莫斯科军队，而是打不过天气……
因此，马林对于莫斯科，只能是生出抢掠人口的想法，而不是直接吞并。而且，就算是真的想要吞并，眼下也不是时候。至少，在吞并英格兰和解决法国人及国内诸侯的威胁之前，马林没有能力觊觎那边。
……
不过，如何派间谍潜入莫斯科大公国内部，马林召集科勒和科勒麾下的情报官员们，进行了讨论。
但莫斯科大公国太过遥远，大家对那边的熟悉程度，估计还不如马林呢。一开始，马林是打算派人去莫斯科大公国内部去卖酒的。毕竟，毛子好烈酒，这是举世闻名的。
但是，情报官员们则表示——这个思路没问题，但只能在城市地区管用。因为，莫斯科大公国广大的乡村地区，人家不是不爱喝烈酒，而是买不起。
你带着二锅头去，他们也只能眼馋。或者，直接拔刀来抢。因为，他们没钱啊……
别说那些农奴了，就算普通小村庄的富户，也比较穷。按照派去莫斯科大公国没多久的一些间谍反馈回来的信息，莫斯科大公国不少边远地区的村子里，富户们的生活，都未必赶得上马林名下的庄园里的农奴。
马林名下庄园里的农奴，可都是黑面包管够的。面包的黑麦粉的比例很高，草糠几乎都看不到了。而此时莫斯科大公国边远地区的村子里的富户们，他们的黑面包，野菜的比例还很高。也就是东欧地区的森林里野菜很多，不愁没有。加上偶尔还能去打点野味，倒也还能过得去。
但这个年代莫斯科大公国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是——那里的野生动物很多，但人们缺乏对付野生动物的武器。
因为生产技术落后，莫斯科大公国的农民们别说铁制武器了，连铁制农具都严重缺乏。
都说这个年代，东欧地区盐价高昂。其实，铁器才是这个年代罗斯地区最昂贵的大宗商品。其价格，比盐都要贵。
在后世人的印象中，俄罗斯貌似矿藏丰富，压根不缺煤铁。但实际上，在这个年代，莫斯科大公国是缺煤又缺铁。
像是后世煤铁资源丰富的库尔斯克地区，此刻还属于和克里米亚汗国的边界地区。就算发现煤铁资源，搞起钢铁产业，也会被蛮横的克里米亚汗国抢去。因为，克里米亚人也缺铁啊！
至于乌拉尔煤铁产区，此时还属于喀山汗国和西伯利亚汗国的地盘呢。莫斯科大公国就算知道那边有煤铁，也无可奈何啊。更何况，他们现在也不知道。
所以，尴尬的是，莫斯科大公国目前的铁器，要依赖进口，价格昂贵。就算境内有不少野生动物，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武器去猎杀。特别是，民间很缺乏铁制武器去对付野生动物。
就连瓦西里三世想要进攻斯摩棱斯克，缺乏武器了，都要委托条顿国帮忙去西欧这边采购。
当然，也不能说民间没有猎杀野生动物的能力。一般猎户，可以用陷阱的方法来捕猎野生动物。另外，就算是石器做的箭头，也可以猎杀小型动物，和大一点的鹿什么的。
但是，像是野猪还有狗熊这样的皮糙肉厚的动物，他们是万万不敢招惹的。除非是这些皮厚的猛兽掉进了陷阱，不然，普通百姓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其实，当初第一批派去莫斯科大公国的间谍，就建议过向莫斯科大公国村庄销售火绳枪。这样，这些猎户就能轻松对付狗熊、野猪和野狼这些猛兽。然后，在高价出售火绳枪和弹药之后，还能低价向那些购买火绳枪的当地猎户收购动物皮毛。
可以说，这是一箭双雕的大好生意！但马林还是直接否决了，为啥？因为马林担心这些火绳枪落到莫斯科大公国官方手里。毕竟，大公一声令下，没收那些猎户的火绳枪，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那些北海国制造的精良火绳枪，若是被莫斯科大公**队得到，将来可能会伤害到马林带领的军队的。没准，马林自己这个亲自带兵的人也要吃亏。
因此，马林宁可放着这门利润大的好生意不做，也不给自己将来的军事行动添麻烦。
但是，有生意不能不做啊。而且，只有有了好的生意项目，才能顺利地把间谍以商人的名义派入莫斯科大公国境内啊。
而收购毛皮的商人，则是非常合理的一个身份。但莫斯科大公国的普通百姓缺乏对付猛兽的武器，改怎么办呢？不能卖火绳枪卖给他们，难道，卖弓弩？
马林想了想，还是放弃。毕竟，精良的弓弩，在这个年代，威力其实不比火枪差。甚至，很多方面还比火枪强一些。而如果是能够射杀狗熊和野猪的弓弩，同样也能对北海国将士们带来巨大的威胁……
火枪不行，弓弩也不行，难道真要让莫斯科的猎户们用石制武器去冒险？别人也得乐意啊……而且，人家若是用陷阱捕获的野兽的毛皮，也未必一定要卖给你啊……
思来想去，马林忽然想起了前世看到过的一则视频，就是非洲的黑叔叔们用标枪猎杀大象的视频……
黑叔叔们用原始的标枪，把皮糙肉厚的大象给扎成了刺猬，可谓壮观无比。皮那么厚的大象尚且不低标枪，狗熊和野猪也不会幸免。何况，还是铁制的标枪头。而且，对于军队来说，那些标枪，也没啥威胁。因为，马林记得，前世书上说过，重型标枪的射程大概在27米左右。而轻型标枪的射程，野菜50米。对于这种短射程的武器，就算被莫斯科大公国的官方给收走，也产生不了啥威胁。毕竟，别说独头弹了，就是普通弓箭都能虐一虐标枪。
所以，马林和科勒等情报官员，制定了派遣间谍假扮成皮毛商人，深入莫斯科大公国腹地，在收购毛皮的同时，推销重型标枪的铁枪头的计划。
标枪头容易携带，不连着木柄，所占体积很小。而且，就算被莫斯科大公国官方发现了，最多收走，而不会禁止他们进入莫斯科大公国。为啥？因为莫斯科大公国的官方也很缺铁器啊。大不了，可以许诺卖铁枪头给莫斯科大公国的朝廷。这样，肯定能换来在莫斯科各地活动的许可。只要能顺利进入莫斯科大公国内陆，并测绘地形图，马林不介意给莫斯科大公国一些甜头尝尝……
第2065章 间谍身份和添加船桨
事实上，马林决定让间谍去兜售铁制标枪头，就是怕间谍们在莫斯科大公国的活动受限。即使答应出售铁枪头给莫斯科大公国官方，也没啥大不了的。
因为，计划中，马林只打算出动几十名间谍去测绘。就算每人卖给莫斯科大公国100个铁枪头，也就几千个而已。更何况，这些间谍答应归答应，还可以拖延交付世间。只要拖到马林出兵时还没交付，就不会对战争有任何影响。
而莫斯科大公国因为求着这些间谍供应铁枪头，自然需要给那些假扮皮毛商人的间谍大开方便之门，允许他们去各地收购毛皮。这样，就能顺利完成测绘了。
至于本地毛皮商人不满？对不起，在大公国谋求攻打斯摩棱斯克地区，且严重缺乏铁制武器的情况下，现阶段，能提供铁枪头的间谍们，必须被维护。至于目的达成后怎么样，那个另说。而马林需要的，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莫斯科能允许他的间谍去大公国各地测绘地形图……
除此之外，马林也是准备展开贿赂的绝招的。毛子的衙门，也一向**。即使是21世纪，华商去毛子境内做生意，也需要经常贿赂毛子的警务人员。甚至，还会遭到这些人的敲诈。
可见，贪婪是毛子衙门的惯例。想要间谍们在莫斯科大公国境内顺利行走，贿赂毛子衙门的人，是很有必要的，也能省去很多麻烦。
而贿赂这些毛子的衙门的人，马林都不需要让间谍们给钱。他只需要给两种北海国常见的东西，就能无往不利。它们就是——盐和烈酒！
这个年代，莫斯科大公国的盐价不用提，那就是贵上天！而烈酒，更是奢侈品一般的商品。毕竟，这个年代，人都吃不饱呢，能用来酿酒的粮食就更少了。所以，马林的二锅头，才敢卖出一个金币一瓶的天价。
就一个金币一瓶的价格，还是北海国卖给克里米亚汗国的“批发价”。黑麦二锅头进入莫斯科大公国，甚至能飙到2金币一瓶的天价。
所以，想要贿赂毛子衙门的人，左手一袋盐，右手一瓶黑麦二锅头，保准能打动他们……
什么？你说担心他们贪心不足？以后还使劲索要？这个不怕……间谍们以后又不是扎根那边了，只是测绘需要一段世间。至于对方索要盐和二锅头，先答应下来呗。等到回头走人了，下次都不来了，干嘛要兑现？而这种索贿的行为，也是见不得光的，他们还能公开追着索要？而且，那些间谍也不会告诉那些毛子自己是北海国的啊。既然是间谍，肯定用假名、假身份，他们上哪儿找去……
测绘只需要一次就够了，给一次盐和烈酒，然后，给出不用兑现的许诺，就足以保证完成任务。答应给莫斯科大公国朝廷的铁枪头，也可以许诺下次给。到时候，也可以不兑现嘛。反正，间谍用的都是假名假身份……
很快，在科勒的安排下，北海国情报部门就上下动了起来。主要就是，挑选合适的间谍，派往莫斯科大公国境内。主要是，要求会说罗斯语，而且是东北罗斯语，也就是俄语。当然，不会说也没关系，但是要求学外语能力强，学得快。这样，才能尽快上手任务。
至于这些间谍的身份，马林早给安排好了——条顿国的商人！
眼下，条顿国和莫斯科大公国因为共同的敌人立陶宛而走得很近，两国关系非常好。甚至，条顿国还帮莫斯科大公国垫资代购武器铠甲，可谓正处于蜜月期。
这个时候，有一群勇敢的条顿国商人，为了发财，深入莫斯科大公国内陆地区做生意，也很正常啊。而且，条顿国本就是个商业国家，这么安排一点都不突兀。
除此之外，因为自家叔叔于勒目前正是条顿大团长菲利普的政务助理，也很方便马林给那些间谍在条顿国拿到合理合法的身份。
盟友关系，外加愿意提供给官方铁枪头，马林想不出莫斯科大公国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
不过，这时，马林的堂弟彼得，派人给马林送信，告诉了马林一个忽视的重要问题——帆船在内陆的行驶问题。
帆船嘛，靠风力航行。在海面上，是不缺风力的。但到了内河中，因为山脉、森林的阻挡，风力会小很多。而且，有时候会风平浪静。这样，帆船在内河里就趴窝了……
彼得已经通过贿赂，买下了涅瓦河口南岸的大片土地，并开始修建彼得堡的雏形——一个坞堡。
目前，坞堡正在修建中。彼得曾多次沿着涅瓦河深入内陆，并考察了拉多加湖和沃尔霍夫河的航道情况。
虽然说，因为纬度低，当地北风强劲。但问题时，内陆河，总有风平浪静的时候。所以，彼得发现，沃尔霍夫河上的诺夫哥罗德商船，虽然主要靠北风驱动风帆，但每条船上也是备了船桨的。当停风的时候，水手们也要充当桨手划船的。只不过，这种船的桨位不多，多是用来应急的。不像威尼斯那边的桨帆船，很多桨位和桨手。
按照彼得的观察，每条上百吨的帆船上，还是要添加十几个桨手位的。至于船桨位，并不需要造船的时候特别安装，只需要在造好的帆船侧舷上临时添加就行。而且，可以拆除。
像是诺夫哥罗德的商船，就是利用古老的汉萨商船——柯克帆船，在侧舷上添加十几个临时桨位就可以了。
这种船桨位，是在侧舷上留下插口，然后，把船桨的支架插入插口内，船桨就可以固定在侧舷上了。然后，水手们可以在无风时，来客串下桨手，免得船在水面上趴窝动不了。
当然，若是在造船的时候，就注意预留好安装船桨的位置，那就更好了。毕竟，完工后再添加船桨位，有些不协调，影响水手们使用的体验感。最主要的是，影响内河航行。
所以，马林收到了彼得的提醒后，就派人前往葡萄牙和西班牙，让他们在造船，或者船只大修（翻新）的时候，预留下安装船桨的位置。这样，到时候一旦船只从涅瓦河口进入莫斯科大公国内部地区，只要再彼得堡码头上临时安装上可拆卸的船桨即可。甚至，可以临时添加一批桨手。等到船只回到彼得堡，准备出海，也可以拆掉船桨，恢复帆船本来的样子和功能。
虽然说，船桨位不多，可能会影响船只在内河上的机动力，但给帆船添加船桨本就是应急用的，对无风航速要求也不高。所以，倒也是够用了。最主要的时，将帆船所需的人手太多啦！而让帆船的水手客串桨手，帆船水手人本就不多。你就是多安船桨，也找不到水手来划船啊……
第2066章对老贵族的利用和防备
可以说，马林为了出兵莫斯科大公国，极度劳神。而且，他心里还充满了不安。不安的原因，就是怕自己出兵后，德意志诸侯和法国会在背后捅刀，进攻北海国本土。
所以，在谋划进攻莫斯科大公国的时候，马林也必须把大后方给安排好，避免后院失火。至于防务，马林手下几个大将还是能够胜任的。施瓦茨、施塔德和施泰因道夫等几个老将，会坐镇国内，指挥国内的大军，防备敌人的进攻。马林给他的要求，就是守住本土核心的弗里斯兰地区。至于鲁尔区和吕讷堡地区等新获得没多久的地区，可以暂时放弃。反正，只要自己回来，也是能拿回来的。
但问题是，如果能够避免受到攻击，那才是最好的结局。要不然，国土被**祸一通，重建是很难的。最怕的，就是人口被敌军掳掠，甚至杀害，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要知道，马林费尽心思出兵莫斯科大公国，谋求的就是人口。若是本土遭到攻击，人口被屠被抢，那才是真正的灾难。甚至，可能让马林巨亏。
因此，既要做好进攻莫斯科的准备，也要做好避免本土遭到攻击的准备。
可是，如何避免在自己出兵后，本土被敌人偷袭呢？靠武力貌似吓不住人。因为之前马林太苟，威慑力不足。但太嚣张，可能会死得更快。因为，别人会组团群殴啊……
别的人不知道，马林至少知道，被自己送去不莱梅省的那几个被灭国的诸侯，肯定是心有不甘的。等到自己离开本土去东欧，他们有很大的几率会闹事。或反叛，或逃跑。
因此，马林下定了决心——一旦自己离开本土，就会派遣一批战士直接将这批人看管起来。也不逮捕，就是暂时软禁，不允许他们和外界有任何联系。也就是说，相当于战时软禁，限制他们出门。等到回来后，再解除封禁。
除了这些诸侯，他们原本麾下有战斗力和指挥能力的大将们，也会暂时受到监控。马林会让人给他们送两个托盘，一个托盘上放满黄金，表示安慰；另一个托盘上，则放一根带血的绞索……也就是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合作拿钱，要么去死……
此外，马林还会加一个条件——事后每个诸侯每年的薪俸增加100万磅黑麦！
这是一种安抚的手段，同时，也是粮食清仓的手段。要知道，现在北海国1200万亩黑麦地，每年产出黑麦多达几十亿磅。光是马林名下的600万亩黑麦地，年产黑麦就达到24亿磅左右。就算这次接纳几十万毛子移民要耗费很多黑麦，但也是足够的。毕竟，马林都停止用黑麦酿酒了。
既然黑麦大量富余，除了给移民吃，也要有消耗渠道啊。而直接给金钱赏赐给那些投降的诸侯，马林又舍不得。因为，北海国本身就缺乏金银呢。
但是，北海国不缺粮食。所以，干脆不赏赐金钱，改为赏赐粮食。这样，既能节省一大笔钱，也算很有诚意了。毕竟，100万磅小麦，相当于100万芬尼，折算成金币，也有1.67万金币呢。8家诸侯，每家100万磅，也就才800万磅。和马林名下田地24亿磅每年的产量相比，不值一提。就是算上他们曾经的手下大将，这些人赏赐规格低些，最多增加到一千万磅出头的粮食。和24亿相比，一千万多点，真的不算啥，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呢。等到北美那边殖民地开辟出更多粮田来，那就更是九牛一毛了。
但是，这只是北海国的情况。在其他国家，100万磅黑麦的薪俸，简直就是吓人了。要知道，这个年头，很多德意志公国，一年的财政收入都未必又5万金币呢。100万磅黑麦，价值1.67万金币，都抵得上一个公国年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了。
但是，不能这么比。为啥呢？一个独立的公国年财政收入5万金币，但它花钱的地方也多啊。首先，养活那么多军队和官员，就要花掉大半。真正落到公爵自己手里的，只有少部分了。所以，在这个年代，很多诸侯国是尽量减少常备军，为的就是节省开支。要打仗了，直接找佣兵团为他们打。
而现在，这些投降马林的诸侯，没有了国家，不需要为军队和官员支付大量薪水和粮草开支。他们现在只需要负担府邸上仆从和护卫的开销，和自家人的开销。这种开销，数目很有限。因此，马林现在给他们的待遇，大部分都能用在他们自己身上。
……
似乎是受到启发，马林决定——以后给那些投降诸侯和他们手下的贵族们的待遇，不再直接给钱，而是给粮食和物资。这样，自己就不用劳心劳神去派人兑换钱币给他们了。
当然，若是这些贵族肯接受北海国流通的黄铜币，也是可以给钱的。但是，这些贵族大部分都很保守，不肯接受铜币，只肯接受金银。但金银马林自己都缺，所以，以后都折价算粮食和货物给他们。
比如，除了直接给粮食外，马林还可以给盐他们。按照市价折算给他们，这些贵族家里人多，盐的需求也不小呢。而按照市价算给他们，还跳过了中间商，把利润都给自己的煮盐场了。
此外，以后古巴出产的蔗糖多了，也可以直接作为待遇，赏赐给他们，鼓励他们多吃糖。至于会不会得糖尿病……马林巴不得……
还有奶粉、茶叶、烟草，都是贵族们的标配。别说这些投降的贵族了，就是马林和自己手下的一棒子新贵族，也是日常消耗这些东西呢。别的不说，光是当初搞出来的伯爵奶茶，对于奶粉（或牛奶）、茶叶和蔗糖的消耗，就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这些东西都是马林的产业，按照惯例，一般都会批发给各地商人，然后，再由中间商卖到各处。这些被圈在不莱梅地区的老贵族们，也是从中间商手里买这些货物的。甚至，很多中间商，本身就是这些老贵族名下的商会的人。马林直接发货物给这些老贵族，实际上也是剥削了其中部分老贵族家里商会的利润。
不过，这些老牌贵族，在其他德意志邦国也是有一定的关系网的。货物给他们，即使是按照北海国市价，拿到其他诸侯国，也是有不少利润的。
因为大部分德意志诸侯国对马林和皇帝一派的抵制，马林名下的商会，在各个诸侯国，其实受到各种限制。很多时候，马林麾下的商会，不得不改头换面，假扮其他国家的商会，才能得到在各诸侯国正常贸易的机会。
但问题时，不论古今，不论中西，官和商的勾结，都是普遍存在的。没有贵族们的庇护，马林麾下的商会，经常受到各种打压和刁难，花了不少冤枉钱。
而这些被马林打败并圈在不莱梅的原先的诸侯和老牌贵族们，别看他们在政治上混得很惨，被马林当猪养起来了。可是，走出北海国，在各诸侯国，他们比马林还混得开……
没办法，人家是老牌贵族，血统“高贵”，关系网也错综复杂。像是同样的商品，马林麾下的商会在各诸侯国要缴纳10个金币的商税（以及贿赂），这些老贵族们的商会，只要缴纳两三个金币就够了，最多5个金币……
所以，马林干脆直接把货物按照市价算给这些老贵族，让他们麾下的商会去各诸侯国销售去。别看自己没给批发价，但他们拿出去销售，赚得不会比自己派人去卖少。
当然，马林给他们提供的货物，也只有他们待遇内的数额，不会多给。不然，这帮家伙要是赚多了，有了和自己对抗的资本，那就不好了。
也就是说，马林把原本给他们的待遇折成货物，省去了销售换钱的麻烦。而给他们货物的价值，又不超过之前答应给的待遇。即使他们能赚到一些利润，也不会太夸张。
这样，马林清仓了一些货物，而老贵族们又能多点赚头，也算是双方都开心。而且，这些老贵族们，把货物拿去诸侯国换成金银，又带回北海国，算是增加了北海国的货币总量呢。毕竟，这些老贵族们，不能离开北海国，他们的钱，还是要花在北海国的。这么一算，对马林和北海国，有双重利好呢——省了麻烦，还增加了贵金属货币量……
唯一的麻烦，大概就是怕那些老贵族们会借助派遣商队离开北海国的机会，搞什么串联。甚至，暗中谋反什么的。但马林不用担心，因为，他早就安排科勒派遣间谍不间断地监视那些人了。甚至，那些老贵族的商会里，都有北海国的间谍混入其中。只要那帮人有什么异动，间谍们会第一时间把情报送回来，方便马林出兵镇压。
当然，把那些老贵族的待遇改成实物货物办法，肯定要等到马林远征过莫斯科大公国后才施行了。要不然，现在就让他们派商队到各个诸侯国去乱转，岂不是给他们机会勾结那些诸侯了吗？
第2067章 扛宗教大旗
为了安全起见，在马林出征期间，这些老贵族们不但会被暂时限制出行自由，他们的府邸，也会被包围起来。具体要求，就是一只鸟儿都不准飞进来（出去）。
之所以如此要求，是怕这些老贵族们用信鸽传递消息。比如，趁夜放个信鸽什么的。马林自己麾下的间谍就老趁夜放信鸽传递情报，自然也要防着这帮老贵族也这么玩。
为此，马林打算在他去东欧期间，在不莱梅实施禁令，禁养鸽子。甚至，不惜搜查老贵族宅邸。鸽子这种生物，难以在地下室存活，肯定要挂在外面和屋檐下，或屋顶。只要一搜查，就没法藏。而且，还可以派猎犬去寻找。根据鸽子气味，很轻松就能查找。
事实上，马林现在最大的破绽，就是这帮被他圈在不莱梅的原诸侯了。按照这个年代的惯例，马林这么做其实不合规矩。
要知道，欧洲人在这个年代，很少有灭国战争的。即使吞并别的国家，也得寻找借口，弄个宣称权什么的。比如法国吞并那不勒斯王国和米兰公国，是因为查理八世和路易十二，分别拥有那不勒斯王国和米兰公国王室的旁支血统，并以此宣布拥有继承权。
马林当初能够占领东弗里斯兰，也是因为他的确拥有东弗里斯兰伯爵家族的血统，也因此得到承认。
但他吞并八国的理由，却很牵强。虽然八国是主动攻击北海国，可也只是想要吞并北海国大部分国土，没打算完全灭国。虽然，他们准备留给凯撒的地盘小的可怜。
马林后来出现并反攻八国，当时各国诸侯的意见，其实是让八国割地赔款，赔偿北海国损失，而不是让北海国彻底吞并八国。只是，当初诸侯国正在组织联军干涉皇帝吞并瑞士，实在没有余力干涉北海国的事情。而且，他们还没打赢皇帝。因此，他们不得不看着八国被马林吞并。
但是，大部分诸侯国对于马林吞并八国，还是很不满的。若是给他们找到机会，他们肯定会干涉，逼迫马林交出被吞并的八个诸侯国。甚至，还有此前被吞并的格德司公国。
但前提是，那8个诸侯能够逃出不莱梅，并亲自向诸侯们求助。毕竟，没有原告，没有苦主，也不好判案啊。
因此，马林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离开北海国去东欧的时候，派遣大量军队控制住那些原先的诸侯，避免他们逃出去向诸侯们求助，给诸侯们出兵的理由。甚至，连信鸽传信求助的机会，也不能给。这样，诸侯们就算想发难，也找不到理由。
若是他们出兵了，结果，北海国逼迫那8个诸侯联合发表“我很好，你们别乱搞”的声明，那诸侯们就尴尬了。到时候，马林甚至能倒打一耙，占据主动。
而且，那些诸侯也不是傻子。没有把握的事，他们也不会乱来。特别是，他们的带头大哥，萨克森选帝侯腓特烈三世，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没有8国诸侯在手，他是不会随便出手的。
……
除此之外，马林还想要一个出兵的大义名分。这样，出兵的时候，就没人敢捣乱了。否则会受到各方职责。
什么大义名分呢？拯救天主教盟友啊！
立陶宛大公国是天主教国家，而莫斯科大公国则是敌对的东正教国家。在这个教权占主导地位的时代，同宗教信仰，甚至比同民族更加亲近。
顺便提一句，民族认同感，是19世纪才开始流行的。在此之前，人们，特别是欧洲人，更习惯按照信仰划分阵营。
比如著名的比利时独立，那是19世纪三十年代发生的。当时，比利时分为南边**语的瓦隆人，和北边讲荷兰语的弗拉芒人。这两种人，不是一个民族，语言也完全不同。甚至，弗拉芒人和北边的荷兰人才是一个民族的。
但是，因为信仰天主教，而荷兰那边信仰新教。因为不同信仰，比利时的弗拉芒人毫不犹豫地抛弃同讲荷兰语，同一个民族的荷兰，选择和比利时一起独立。
不过，20世纪后，民族认同感超过宗教认同感，弗拉芒人又和瓦隆人闹起来了，甚至想要独立。
当然，那是后世的事情。在这个年代，民族概念还比较模糊，只大概划分为日耳曼人、斯拉夫人和拉丁人几个大的族群，还没有细分民族。
而且，因为拉丁语是天主教世界的通用语言，大家对民族不同并没啥感觉。而教廷，也一直强调教友们要相亲相爱。
因此，马林出兵莫斯科大公国，若是以“保护天主教盟国”的名义，德意志的诸侯们便不敢随便出手了。因为，这会站在教会对立面。甚至，有可能被绝罚。
当然，若是那8个被马林吞并了的诸侯苦主们站出来现身说法，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
所以，马林在出兵前，除了要严加看管好那些被吞并的诸侯外，还必须扛起宗教大旗，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在维护天主教的旗帜下，别说德意志诸侯们，就算强横的法国，在这个大义面前，都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怼马林。否则，就是和罗马教廷和各国教会为敌……
但如何扛这个宗教大旗，也是有讲究的。
首先，马林不能主动请缨。要不然，别人会说他动机不纯。特别是，他真的动机不纯。到时候，抢回几十万人口，直接就落人口实了。因此，他必须要假装被动，让教廷来请他出马。
教廷请出马的情况下，扛大旗更加合情合理。如此，就能算是“为大义挺身而出”。别人想要在这个时候对他不利，就要想想教会的态度了。
其次，教会在请他出山的时候，还得假装推辞，来个欲拒还迎。顺便，讨点好处。
毕竟，远征几千里，几万大军去救援，花销特别惊人。若是不能要好处，那也太不像样了，太假。毕竟，雷封只存在于那个理想的且不讲利益甚至羞于提利益的年代。一般年代，老雷会被人污蔑为傻子的。
所以，马林的打算，就是在立陶宛吃大亏后，让他们向教廷求援。然后，教廷再向各国求援。这个各国，不是单指北海国，而是西欧所有国家。
为了避嫌，马林会让教廷先向法国求助。法国虽实力强大，可目前经济不太好。而且，法国再欧陆最西，莫斯科大公国在欧陆最东边。法国若是出兵，相当于横跨整个欧洲了。这个成本，以目前的法国，是难以承受的。而教廷，显然不会负担这笔钱，也负担不起。
这样一来，法国拒绝那是肯定的。然后求助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但苦逼的皇帝陛下瑞士还没搞得定呢，哪能抽得出兵力去救立陶宛？还有就是，皇帝陛下比法国还穷得多，更加负担不起远征的费用……
最后嘛，自然就是求助能打的马林了……
但马林打算先拒绝，说一堆困难。比如，害怕自己出兵后国内空虚，被人所趁啥的。意思就是，逼迫各国表态。
这个时候，不管是法国还是德意志各邦国，肯定希望马林破财出兵，远征莫斯科。甚至，希望马林死在东欧……
然后，大家肯定是表态——咱绝不动你……潜台词是——你丫放心去东欧送人头吧……
到这地步，也就差不多了。当然，额外索要点好处。比如，一些名义上的好处，确认下澳洲的殖民权什么的。还有，就是允许马林用物理手段“感化”当地的罗斯人，将他们从东正教徒转化成天主教徒……这个物理手段，自然是抓回北海国“慢慢感化”了……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别的国家也不会觉得什么。因为，他们没想到马林的胃口到底有多大。等到马林带回了几十万人口，他们就会知道事情远超他们想象了……
第2068章 残忍的活人祭祀
带回几万人和带回几十万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带回几万人，只需要一个哈茨山的银矿就能完全吸纳。而几十万人，则必须分布在极广的地域才行，并彻底改变人口结构。
事实上，马林带回这几十万人，也不是要他们现在就把那些德意志农民给替换出来。或者说，他们替换的，并非现阶段的北海国德意志农民，而是未来的北海国德意志农夫。
这么说有点绕口，但换个说法，就一目了然了——他们替换的，是目前正在学校里接受教育的孩子们。
这些接受国正规小学教育的孩子们，在这个年代，可都是响当当的高材生。若是放回去种地，真的是暴殄天物。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识字率低得惊人。敢把小学生放去当农奴，会遭天谴的。
也就是后世那个时代，全民普及教育了，而且是九年义务教育。小学生太low，初中生都不敢说自己有文化。因为，上面还有高中生和大学生。可在这个年代，小学生就是文化人。
甚至，这个时代很多镇上的镇长和治安官，都不识字。很多时候，需要修道院帮忙，出个低级教士帮忙处理文书文案。毕竟，教士们都是读书的。或者说，欧洲目前识字率最高的，就是修道院了，几乎人人识字，而且会的是拉丁文。别说小镇上了，就连英国的掌玺大臣都是主教担任的。
不过，教士们很多对宗教太过虔诚，不懂得灵活变通。很多时候，他们压根不理睬法律，处理政务直接对照《圣经》，相当得随意和任性。
当然，也不能对那些教士们报太大期望。因为，他们学习文化，唯一的教材就是《圣经》。至于其他学科，都是教士们自己自发去研究的，没人强迫他们学。而只学《圣经》的教士，办事的能力可想而知。
而北海国的小学生们不同，他们不但要学习《圣经》，还要学习数学，法律也是必修课。而且，每个人还要学会写作文。而作文最常用的格式，就是公文。
如此一来，这些小学生毕业后，会写公文，懂算账，还懂法律，妥妥的中世纪高材生。就连这个时代教会开办的大学里，有些教会推荐去上的学渣，都未必赶得上这些小学生。
……
马林可以让这些小学生去当工匠学徒，未来成为工匠。也接受这些小学生，未来成为军人，或者底层官员。唯独不能接受的，就是他们回去种地。因为，这是对人才的极大浪费！
要知道，教育，是国家资源，受过教育的人才，也是国家资源（人力资源）。很多现代人都不明白——为啥我在大学里学的东西大部分没用。实际上，他是不懂，大学是国家开的，是为国家培养和选拔人才的。大学不包你学了能发财，只负责帮国家培养需要的人才。这其中，是允许有“报废品”的。如果你觉得大学学的东西没用，恭喜你，你就是国家教育体系里的失败产品……
当然，别放弃，这只能说明你不适合那个体系。但是，你可以选择走自己的道路，适合自己的路。人各有天赋，只要找到自己擅长的东西，而且是社会需要的，总会走出自己的路。不过，你要是说自己擅长吃喝玩乐……嗯，当我没说……
……
在北海国，农奴们的孩子都去接受小学教育了。而教育完了，再让他们回去种地，那就是浪费人才了。
可是，若是这些孩子们不回去种地，谁来生产粮食养活大家？因此，这就需要另外找人顶上了。很显然，这些莫斯科大公国的罗斯人，是很合适的农奴……
只有种地这份工作有人顶上了，马林才能放心地把接受过小学教育的孩子们，安排到军政或者工匠的岗位上去。
而如果这次掳掠人口失败，即便马林再怎么不乐意，也必须把大批接受过小学教育的孩子送回去种地。因为，没人种地，大家就会饿死。
所以说，这场战争，不仅仅关乎利益，也直接关系到北海国下一代就业方向问题。一旦没人接过种地的重担，工业化就没法推动了。
……
除了这些罗斯人之外，马林现在也打算对墨西哥动手了。因为，他知道一个消息——据说，墨西哥的阿兹特克帝国，每年都会杀掉上万人举行活人祭祀。而被杀掉当祭品的，当部分都是在部族战争失败后被俘的战俘。
而能够成为战士，无一不是各部族的青壮。每年杀掉上万青壮，马林听了之后，简直牙疼——mmp的，老子正在为缺少青壮而焦头烂额，甚至不惜发动战争。你特么每年杀掉上万青壮！我有10万个mmp要讲……
而根据间谍汇报，29年前，也就是1487年，单单一场祭祀，就杀掉两万多人，大多是青壮……
看到这份情报，马林已经不是牙疼了，而是全身都疼，尤其蛋疼……
他之前还想着用和平的方式，让阿兹特克帝国帮自己生产白银呢。但是现在，他意识到，如果不出兵，阿兹特克帝国就会一直杀下去。每年上万青壮，20年他们就能杀掉20多万青壮……
都说西班牙殖民者狠辣，可阿兹特克帝国本身也极为狠辣啊！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个数据，还只是特诺奇提特兰、德斯科科和特拉科潘这三个阿兹特克帝国的城邦提供的数字。至于墨西哥地区其他小城邦和部族的数字，压根都没在统计范围内。而据说，当地除了阿兹特克帝国外，也有很多部落流行杀战俘搞活人祭。总得算下来，每年墨西哥地区，至少有两万多人被杀，大部分都是青壮……
“难怪这个帝国这么久了还没法扩张出墨西哥，原来是人力不足啊。而且，青壮还是他们自己杀掉的！”马林感慨万分。
事实上，阿兹特克帝国这种每年都杀掉上万战俘的行为，在周边部族也引起了恐慌。因为，阿兹特克帝国一旦缺祭品了，就会派军队掳掠周边部族，然后把战俘杀掉当祭品。谁也不想去死，所以，当科尔特斯登陆后，有很多阿兹特克帝国的反对部落，加入到了科尔特斯的联军中。
当然科尔特斯也真的是气运之子。因为，他出兵的年份真的很巧……
在阿兹特克帝国神话中，白神重回人间的时间被定为1519年。而科尔特斯，恰好在那一年登陆墨西哥，一头莽了进来。然后，阿兹特克帝国基本没有啥坚决的抵抗。加上一些不想被杀的部族的支持，才顺利搞掉了阿兹特克帝国。
如果真要出兵阿兹特克帝国，很显然，1519年，是一个很合适的年份。在那一年出兵，将会受到最小的阻力。
不过，马林却并不打算直接灭了阿兹特克帝国，而只是希望，通过出兵，控制阿兹特克帝国神庙。然后，改变他们杀活人祭祀的恶劣风俗。
而且，除了用武力，马林也打算让派去冒充白神的使者，假传神谕，让他们停止杀活人祭祀。但是，这些战俘也不能浪费掉。
比如……既然我白神的使者都来了，你们可以把抓来的战俘，都送给白神使者们带走嘛。然后，白神会赏赐你们很多东西的……
这样一来，马林就可以利用阿兹特克帝国，每年白白获得上万的青壮。1万青壮就可以种几十万亩地。每年上万青壮，而且不花多少钱，只需要给点阿兹特克人没见过的稀罕物资就可以。这种生意，不要太划算哦……
……
当然了，完全让阿兹特克人停止祭祀也是不可能的。因此，马林打算学习华夏古代，用猪头代替人头，成为神庙祭品。
在华夏殷商时代，就特别流行活人祭。青铜器上的甲骨文，描述了一幅幅残忍的活人祭祀情节。周朝取代商朝，虽然有不少人为纣王喊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周朝废除了商朝用活人祭祀的残忍做法，改为祭祀三牲，即用猪牛羊三种牲口，来代替祭祀活人。这种做法，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历史进步。
而史学界有印第安人是殷商后裔的说法，马林觉得相当有道理。因为，不单是玉石文化有类似，活人祭也如出一辙。但是，马林个人认为，印第安人并非都是殷商后裔。早期的印第安人，大概的确是通过白令海峡过来的。而墨西哥一带，大概是后来来了一批东渡的殷商人。然后，带来了玉石文化和活人祭的风俗。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墨西哥这边竟然把活人祭的落后文化传承了两千五百年之久。
像是南美的印加帝国，就没有活人祭的文化。大概，是殷商后裔带来的文化，没有传播到那边，而是只在墨西哥一带流传开来了。
只不过，那些东渡而来的殷商人里，大概没有探矿和冶金方面的工匠。所以，他们没带来青铜冶炼技术。所以，偌大的阿兹特克帝国，不得不用黑曜石制作武器。而玉石文化，大概是东渡而来的殷商贵族带来的。
毕竟，传说中东渡墨西哥的殷商人，貌似是纣王派去讨伐东夷的大军。他们出征前也没想过要流亡海外。所以，没带上寻找铜矿和制作青铜器的工匠。要不然，美洲文明就不会这般了。而且，估计活着抵达墨西哥的殷商人并不多。不然，早就建立文明帝国了。估计是少部分人活着飘到墨西哥，教会了当地人一些东西。就像元朝远征日本的舰队，就有一艘船飘到了加拿大西海岸的夏洛特皇后群岛，并在那儿扎根。但是，因为多半是水手，也没能给当地带来太大的变化。毕竟，知识这个东西，在古代不是一般人所拥有的。
马林打算，派军队护送着假冒的白神使者进入特诺奇提特兰后，控制住神庙。然后，杀掉不听话的，再假传神谕，说以后改为祭祀三牲，像周朝那般。
至于当地没有猪和羊的问题，马林可以友情提供嘛。而牛，这玩意北美大草原多得是。但是，每年上万战俘缺不能少。马林会让假冒的神使给出理由——要带他们去海上白神居住的地方当场血祭……这样，每年上万青壮就骗到手了……
毕竟，每年上万大活人，就这么被杀太惨了。好好活着，然后给自己劳动，不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