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4章 皇帝的宏伟计划
大概是喜好保密的癖好又犯了，马林为了保密，又搞出了外销型号的“江南皮革厂”铠甲，具体就是，在皮包里只插入钢片，不插入纸、丝绸或剑麻布。
而且，插入的钢片都不是高锰钢片，而是高碳钢片。当然了，这种带钢片的皮包扎甲，防御弓箭和长矛的捅刺，还是没问题的，和板甲差不多的样子。唯一比板甲好的地方，大概就是比较适合弯腰转身。不像板甲，穿了后人只能直挺挺的。
因为高碳钢片的打造比打造板甲简单多了，所以，这种插片的皮包扎甲，制造非常简单。其造价，也是很低。一般的板甲，因为需要技艺高超的工匠打造很久，所以，一副板甲往往需要几十个金币。
而仅仅是往小皮包里插的钢片，这玩意铁匠学徒都能胜任，而且耗时很少。所以，这种铠甲，成本才10个金币甚至更低，比那些复杂的板甲便宜太多了。就算更大的马铠，成本也就15金币左右。
当然，其他国家没有高碳钢，只能用生铁的铁片了。虽然性能不如北海国的高碳钢片，可也够用了。因为，生铁片也同样能抵挡住弓箭和刀剑长矛。而面对枪弹的话，高碳钢片和生铁片一样，都挡不住……
为了达到主动“泄露”机密的目的，马林特地赠送了500套装高碳钢片的皮包扎甲给菲利普皇子。然后，又故意把这种铠甲的秘密透露出去。告诉那些潜伏在根特的别国间谍——这就是皮革包裹铁片的铠甲而已。
菲利普皇子并未在意这种不好看的铠甲，但消息传到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那边，却引起了高度重视！
为啥？只因为马林说，这玩意造价便宜！
马林还是往高了说了，说造价10金币。实际上，以北海国的生产水平，成本5个金币都不到。因为，北海国的工厂里，生产主力是只用负责一个生产环节的工人，而不是负责好几个生产环节的工匠。工匠的工资高，可工人，日薪才3芬尼，比工匠的动辄上1先令低多了。然后，高碳钢片也是用水力锻锤反复捶打的，不是人工。其成本，自然高不起来了。
而一般的板甲，成本就需要二三十金币以上，售价更是达到50金币以上。这种高昂的成本，也许对于那些有封地的骑士来说，还能负担。但是，对于没有土地继承权的流浪骑士而言，就太贵了。
比如马林，当初离开家的时候，连一身板甲都凑不齐，只有胸板甲和头盔，没有裤子。这还不算最穷的，那些穷的，干脆就给一匹老马，一把单手剑，就出来闯荡了，连骑枪都买不起，只能随便弄根木棍假装骑枪。
当然，这些穷流浪骑士武艺并不差。毕竟，在家里的时候，他们还是可以使用父兄的战马、铠甲和骑枪进行训练的。可离开家的时候，家里没备用的武器铠甲和战马的话，就只能落魄地流浪了。
……
此外，需要指出的是，各国的重骑兵，其实分为两个部分——骑士和骑兵！
骑士是指有爵位有封地的，一般担任军官。而骑兵，则是虽然同样来自骑士家族，但都没有继承权，能自带马匹和铠甲就不错了。那些战马和铠甲都准备不起的，甚至无法被选入重骑兵，甚至，被迫转行去当轻骑兵这种下等骑兵。
没错，你没看错，就是下等骑兵！这个年代，骑士尚未被淘汰，还保持着优越感，自认为高高在上。就连那些穿铠甲的重骑兵，都自感高高在上，看不起那些无护甲的轻骑兵。
一般而言，此时的欧洲，轻骑兵并不担任主攻，而是担任重骑兵的辅助，负责掩护重骑兵冲锋时的侧翼。同时，也肩负追击溃兵和侦察等打杂的事务。所以，他们的地位和薪水都远不如重骑兵。
很多时候，轻骑兵就以骑士的侍从，负责在战前帮骑士老爷穿上板甲，并扶他们上马。冲锋时，还要担任轻骑兵，掩护骑士侧翼。
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一个骑士出战，至少带5个侍从。其中，有一个专门负责后勤，另外4个，有一人负责侦察，另外三人或两人（看骑士财力）负责骑马跟随作战，掩护骑士侧翼。骑士回去换骑枪，他们要负责断后。
而那些没有爵位封地的重骑兵，则一般由官方配备两名轻骑兵作为辅助。具体就是，战前帮其穿板甲扶上马，开打后负责掩护侧翼，换枪时断后……
……
以上是传统的板甲骑士，而马林给出的装有钢片的皮包扎甲，不但造价便宜大半，而且穿此铠甲的骑士，不需要人扶着上马，自己就可以。
至于行军时，不需要每个重骑兵都配备两个伺候的。只需要一辆马车，就可以帮5个骑士老爷装载铠甲和骑枪。也就是说，5个重骑兵配备一个侍从即可。这样，可以大大地节省经费！而经费，正是穷鬼皇帝最短缺的！
平时，这些骑士只需要在身上套一件很普通的皮甲胸甲，带着头盔即可。一旦开战，自己跑到马车边领取自己的铠甲和骑枪，自己上马，就能直接发动冲锋。
按照马林的说法，这种不够潇洒的铠甲，面对冷兵器和热兵器时，结果都一样（一个都能挡住，一个都挡不住）。成本低，还节约侍从，实在太划算了！
需要指出的是，节约侍从的重点，不是侍从的花销，而是侍从骑的马的花销！即便是最普通的骑乘马，其粮食消耗，也是人的几倍。所以，减少一匹马，就是省四五个人的口粮！
经过测试，发现这种铠甲确实面对冷兵器时和板甲效果差不多后，穷鬼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仰天大笑……
“哈哈哈，我哈布斯堡家族复兴有望啦！”
皇帝为啥这么开心呢？因为他可以爆兵了！而且，爆重骑兵！奥地利和尼德兰并不缺乏贵族子弟，唯独缺乏钱粮和铠甲。同时，德意志南部地区，也不缺乏愿意为皇帝效力的贵族子弟！
虽然诸侯们一直在诋毁哈布斯堡家族，可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毕竟是皇帝，大义名分在那摆着呢。所以，很多没继承权也没门路的骑士子弟甚至男爵子弟其实很乐意为皇帝效命的。
特别是，马林这个为皇帝效命的骑士家族的子弟，给那些渴望成功的贵族子弟们树立了榜样。
其造成的结果就是——诸侯们在诋毁皇帝，可他们治下没继承权也没门路的贵族子弟，却想着学习马林，为皇帝效力，然后获得封地和爵位……
而这，也是诸侯们仇视马林的重要原因。毕竟，他起了很恶劣的（在诸侯们看来恶劣）榜样作用。
皇帝这边呢？的确没有钱，但不缺马匹。毕竟，这个年代，马匹到处都是，皇帝治下的奥地利，马匹就很多。皇帝买不起马，还借不到马吗？
若要打仗，皇帝开开口，跟治下的贵族们借一些战马（主要是温顺的母马），给点租金还是能做到的。而且，哈布斯堡家族本身就有养马场，可以提供不少马匹。
另外，战时皇帝是有权征用平民的马匹的！
既然马匹不缺，而武器也不贵。骑枪什么的，不过是消耗品，成本不高。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铠甲了！
这玩意，平民不可能有，皇帝打仗想强征都征不到。而马林给出这种造价很低的铠甲，就给了皇帝解决的办法。毕竟，因斯布鲁克就有皇帝亲自开班的兵工厂。这个兵工厂，生产板甲都是优质的，生产这种装钢片的皮包扎甲，不要太轻松哦。
皇帝决定——扩编两万重骑兵！
哈布斯堡家族本身就有1.2万板甲重骑，加上扩编2万重骑兵的话，那就是3.2万重骑兵了。这规模，遇到法国也能莽一波了。因为，法国一般出战，也就出动两万多板甲骑士。只有生死大战，全国动员，才会出动几万板甲重骑。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决定孤注一掷，这次狠狠地重创法国一次。因为，瑞士西部的抵抗军，主要就是法国支持的。
若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军队打败瑞士抵抗军，法国人肯定亲自下场。到时候，面对两三万法国重骑兵，人数不差的哈布斯堡家族的重骑兵，再配合弗伦茨贝格的步兵，一定能重创法国板甲重骑！
不过，热血消退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得不面对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还是钱的问题……
一套插钢皮包扎甲，加上同类型的马铠，虽然比传统的便宜很多，但也要25个金币了。2万重骑兵，就是50万金币……
皇帝脑仁很疼，他又要借钱了……
除了装备的50万金币，此外大军出战还需要很多粮草。即使省着用，打一场战争，二十万金币还是需要的，甚至还不够。除非，能速战速决。
所以，皇帝的资金缺口高达七八十万！
“唉，只能去找马林和富格尔家族借钱了！”
第2085章 移民换金币的计策
皇帝正好也想念自己那个不孝儿子了，于是他带着查理王子，先去了尼德兰。而北海国就在尼德兰边上，正好去了一趟奥里希。当然，这是秘密的。皇帝本人悄悄前往奥里希，而查理王子则带着皇帝仪仗，大张旗鼓继续前往根特。
见到皇帝，并听说了其来意后，马林大吃一惊——看来古人的智慧也不能小觑啊！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确穷，可人家皇帝的名头是实打实的。加上奥地利本就是帝国境内顶级的藩侯，二者相加，的确不愁骑兵来源。
想想自己，非常有钱，但因为出身低微，加上诸侯们的诋毁，导致马林就是有钱也找不到足够的骑士子弟为自己效命。所以，他真的酸了！
原本，出于平衡战略考虑，马林是打算拒绝皇帝的借款的。但想到之后自己搞的大动作，马林忽然觉得，也许让哈布斯堡家族打败一次法国人，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马林害怕的，无非就是法国和诸侯们联合起来进攻自己。但若是哈布斯堡家族主动出头，甚至打败了法国。那么，瞬间所有的火力就会被哈布斯堡家族吸引走。毕竟，自己只是诸侯，而哈布斯堡家族是拥有皇位的。
一瞬间，马林就决定支持皇帝了。但是，他不敢公开支持……
公开支持的话，一旦反哈布斯堡联军组成，不但反哈布斯堡家族，也会顺带反北海国。因此，他决定——悄悄支持……
“陛下，我最近可能要有大动作，要离开北海国一趟。因此，我不敢公开支持您。但是，对于您统一瑞士，并打击法国的宏图伟业，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那么，你是同意借款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喜上眉梢。
但马林摇了摇头：
“不，我现在也没那么多钱了。不过，我可以为您提供货物。比如，粮食，还有这种铠甲需要的钢片……”
北海国钢铁工业发达（相对的），制造高碳钢片成本并不高。一整套（人和马）的插板用的高碳钢片，在其他国家也许要十几金币。但在北海国，5个金币撑死了。而且，质量要好很多。毕竟，别的国家目前只能用生铁片或熟铁片，质量完全无法和高碳钢片比，价格还高。
至于粮食……马林打算出手一批陈粮，反正不吃也快坏了……
这些，都可以按照市价提供给皇帝，皇帝还要感激。因为，这算借的，不要现钱。而且，还是无息的。
这可是天大的情分，毕竟，哈布斯堡家族为了争夺瑞士，目前欠债估计超过200万金币了。也就是靠着皇帝的面子，以及矿山的抵押，还有出售瑞士庄园的收入，哈布斯堡家族才勉强支撑。因为这个年代的利息很高，光是利息，皇帝陛下每年就要支付超过30万金币。
马林肯给他提供无息借贷，算是真的很给面子了。毕竟，欧洲这边利益至上，一般盟友都会要利息的，最多，要你少点。
谈妥了高碳钢片和粮食的供应后，皇帝又搓了搓手，想要再借20万金币。这笔钱主要是用于组建队伍的，毕竟，拉起2万人的队伍，不光是装备和粮食，现钱也是要发一点的。看不到钱，那些贵族子弟哪里肯卖命？
马林摇了摇头，道：
“陛下，这个钱我不能提供！”
“为什么？”
“陛下，您想啊，全欧洲都知道哈布斯堡家族穷。若是您突然有了大批北海国式样的铠甲，还拉出几万重骑兵，到时候，大家会怎么想？肯定第一时间怀疑我啊！”
“到时候，法国和反对您的诸侯们，肯定会迁怒于我。您的瑞士和奥地利都是地形险峻的地方，他们想攻过去很难，但北海国地形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很容易被他们围攻！”
“朕看过你的奥里希城和几个大城市，修建得非常牢固，他们应该攻不下来吧？”皇帝反驳道。
马林继续摇头：
“陛下，城市他们固然攻不下来，可乡村呢？我的财富，主要来自乡下那些农庄，全国一半的庄园都是我的，要是被他们糟蹋了，我会非常痛心的！”
皇帝顿时恍然大悟了，因为战争，马林趁机把全国一半的土地占为己有，可羡慕坏了皇帝。要知道，像哈布斯堡家族这样的古老家族，因为传承时间太长，很多土地都被一代一代地分封出去了。另外，家族内部的亲戚，也分走很多土地。所以，皇帝陛下身份尊贵，但名下的耕地，却比马林差了很多。而且，马林还有肥料秘方，收益不是一般的土地可比的。
“那朕该如何是好啊？”皇帝长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没钱了啊。
“您还是去找富格尔家族想办法吧！”马林建议道。
“不行啊，朕已经欠了他们家族超过百万金币了！而且，他们家族需要抵押才肯给贷款，可是，朕已经把所有能抵押的矿山都抵押出去了。”
“那用瑞士的封地和爵位来换？给他们男爵领啊，一个不够多给几个？”
皇帝摇了摇头：
“男爵领固然吸引人，可是，富格尔家族也在观望。他们似乎不太看好我能夺取整个瑞士，毕竟，瑞士抵抗军背后站着法国人。”
“那奥地利那边还有封地吗？”马林问道。
皇帝直摇头：
“没了，至少好地全被瓜分掉了。而拿山地和贫瘠的土地，富格尔家族也看不上。”
也是，哈布斯堡家族存续几百年，麾下封臣无数，旁支也很多。有好地方，还不被瓜分掉啊？也就是北海国这种新兴国家，才有好地没分封出去。主要是，德意志北部地区一直地广人稀。
而气候温暖的德意志南部地区，则是人多地少。人口多，土地主要是山地为主，好地根本不够分。
“咦？人口多……”马林眼睛忽然亮了……
“陛下，我倒是有办法……”
“什么办法？”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高兴起来。
“您可以拿奥地利的人口来换啊！”马林兴奋道。
“奥地利可是人口密集的地区，人多地少。陛下您可以亲自组织奥地利贫穷的无地贫民和山民们，移居北海国……”马林越说越兴奋。
“等等……”皇帝打断了马林的话，疑惑道：
“我记得，很多诸侯都封锁了道路，禁止百姓前往北海国吧？奥地利距离北海国很远，一个在德意志最南边，一个在最北面，中间隔着很多诸侯国。朕就是同意他们迁往北海国，他们也没法过去啊！”
马林呵呵一笑道：
“没错，若是让他们自己移民，肯定过不去。但是，若是陛下派兵护送呢？”
皇帝站了起来：
“派兵护送？理由呢？这事太荒唐了吧？”
“不是让您白送啊，您送一户有青壮男女的移民过来，我给您30金币的‘介绍费’。如果单独送一个青壮，则是15金币……”
“奥地利有三四百万人口，土地却不足。陛下您组织1万户青壮移民家庭，我就能给您30万金币啊！2万户，就是60万金币！”
“若是那些诸侯们阻拦怎么办？开战吗？”皇帝犹豫道。
“不用开战，陛下。您就找借口说，要偿还200万金币的债务，同时给奥地利贫民找一条生路。若是他们阻拦，您直接就要求阻拦的人给钱，然后您丢下人就走！”
这一招很损，看似皇帝让步了，可哪个诸侯有那么多钱买下这些人口？要知道，如今大部分诸侯都是财政赤字的，根本拿不出多少钱。
而且，南方诸侯国，基本都不缺人口，甚至人口嫌多。他们阻止治下百姓，只是不希望北海国太强大。但要他们花30金币买下一户移民……几户、几十户甚至几百户都没问题，大家凑一凑，还是拿得出的。但是几千户……十几万金币，谁拿得起啊？关键是，他们也不缺人口呀……
到时候，皇帝只要这么做，他们立马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毕竟，皇帝已经让步，同意他们买走人口。若是拿不出钱，就不得不放行了。不然，皇帝就有理由找茬。不用开战，让那些移民赖在对方境内，要吃要喝，就能让对方崩溃。而皇帝护送移民的军队，只需要保护那些诸侯不能随便屠杀移民即可……
“好主意呀！”皇帝赞叹道。
以还钱还债为名，那些诸侯真不好说啥。而且，也掩护了皇帝筹钱备战的意图。本来皇帝最主要的两大债主就是马林和富格尔家族，但这两家都不着急要皇帝还钱。马林是出于战略需要和私人友谊，富格尔家族则是因为手里有抵押的矿山，都不急着催债。
到时候，皇帝把移民换来的钱，就可以拿去备战。然后，一举吞并瑞士，并打击法国人。等大家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而马林这边呢？也不会被人指责。为啥？北海国缺少人口，甚至愿意花钱买人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皇帝和马林，这属于正常的交易行为。而且，马林给别的国家也是这么开价的，没有偏袒谁。只是，大家在腓特烈三世等有眼光的诸侯的带领下拒绝了而已。
如此，算不得马林故意支援皇帝。而皇帝送移民去北海国……人家毕竟是皇帝，不好随意动粗，人家想要赚钱还债，也没理由阻止呀！
然后，双方快乐地达成了移民买卖的协议。但马林在协议中特别申明——移民家庭最好别包含60岁以上的老人。毕竟，养老开支巨大。而且，老人们也不适合长途跋涉，容易死在半路。要知道，这年头可没有长途汽车和火车、飞机，移民全靠两条腿走路。从德意志南边走到北边，至少七八百公里，也就是一千五六百里路。若是青壮，还能坚持。岁数不大的老人也可以，但60岁以上的，很容易死在半路上……
皇帝对此也没有意见，因为，奥地利很多庄园富余的人口，其实就是各家多生的孩子。比如一户农奴，多生了几个儿子，可庄园主只需要他一个儿子继承农奴的身份，其他儿子，庄园主养不起，只好放出去自谋生路咯！皇帝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庄园养不起的闲置青年（包括女青年）给送到北海国，换成金币……
本来皇帝还担心人过不去，但马林给了集中派兵保护加撒泼要钱的无赖计策后，皇帝有信心送他几万人给马林，给自己捞上个几十万金币！
第2086章 缺金银？去抢！
和马林商议好后，皇帝就悄悄返回仪仗队，在根特城附近，跟查理王子汇合，然后入城见到了儿子菲利普。
听了父亲和马林的交易后，菲利普皇子有些惊讶：
“父亲，这马林到底要多少移民啊？他之前都跟我谈了大合同了，还继续跟你要人，他买这么多人，有地方安置吗？”
皇帝想了想，道：
“北海国平原居多，这么多人应该安置得下。而且，就算本土安置不下，他还可以安置到蛮荒大陆嘛。”
“可是，我听说蛮荒大陆上有很多猛兽，还有凶恶的食人族。还有，可怕的梅毒！”菲利普皇子说道。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呵呵一笑，道：
“他说的你就信啊？我总感觉，马林没说大实话。不过，那边环境肯定不太好。”
“但我听说，他发明了用围墙阻拦食人族的办法，圈出了一大片地，面积不亚于两个省（欧洲的省，一般就两三千平方公里），倒是个会想办法的。当然，他也就是靠着这种聪明，才从当初的一个流浪骑士，成长为今天这个地步的。”
菲利普皇子想了想：
“用围墙圈地法，倒也是个办法，有些类似英格兰的哈德良长城。不过，想要往内陆扩张，那修建围墙的费用，很惊人啊……啧啧，一般人玩不起呢……”
皇帝摇摇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马林出身低微，被诸侯们排挤敌视。他是很难在德意志有所作为的，所以，去蛮荒大陆发展，也是没得选。”
这个年代，欧洲人普遍看不起除了欧洲本土、东亚和印度以外的地方，也没有开发殖民地的概念。就是原本历史上的西班牙，占领了美洲后，也没有开发美洲的概念，就知道找矿挖矿。而且，只对金银感兴趣。当然，还有种甘蔗。
所以，当时最适合耕种的北美地区，愣是被西班牙浪费闲置在那儿。直到英格兰殖民者来到美洲，北美才被开发。
而且，英格兰开发美洲，纯属巧合。因为，英格兰本土搞圈地运动，出现了大批的失地农民。16世纪的时候，几十万失地农民还能被各个作坊工场给消化掉。但17世纪后，失地农民规模太大。消化不了，留着又容易生祸患。所以，才鼓励把移民送到北美去垦荒的。
而那些失地农民，本就是种地老手，去了北美自然也开辟农场，然后慢慢发展起来。因为是被迫害后被迫移民美洲的，加上还有很多恶毒的罪犯，所以，北美十三州的移民们，对英格兰归属度和忠诚度不高。后来，受到法国的调拨后，他们就反叛了……
也就是说，这个年代的欧洲人其实很蠢，还没对土地多看重。而勇于冒险，出海打拼的那批人，商业观念很强，只关心金银矿，不关心种田。
所以，马林得到了蛮荒大陆后，大家虽然嫉妒，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即使种地，也没人有太多感觉。
当然，马林若是这个时候开发一个大型的金银矿出来，这帮人肯定眼珠子发红，没准就会找茬了。也因此，马林目前一直压制着，没去开发墨西哥和秘鲁的金银。即便开发，也是悄摸摸地。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睿智如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这种本时代的大佬，也没能看出美洲的巨大价值，只是有些本能地觉得不大对劲。
至于法国那边，此时眼珠子就放在意大利和德意志身上了，根本没心思管别的。而且，法国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欧陆霸主。然后，把神罗的皇冠抢过去……
西班牙和葡萄牙，则被印度的贸易利益吸引走了。丹麦被马林联合汉萨同盟给打残了，英格兰刚刚结束内乱……
所以，马林暂时没有对手觊觎美洲。但他头疼的是——真的缺人口啊！
别说美洲了，就是本土，都缺乏人口！要知道，北海国本土面积已经超过10万平方公里，都和英格兰差不多了。而且，平原占据大部分。但是，之前全国仅有1200万亩耕地，才折合8000平方公里，连国土面积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当然，因为普拉德犁车、耧车和麦钐的推广使用，北海国已经开垦出了1000万亩的新耕地，明年估计能开垦出更多。但最大的问题，还是缺少青壮劳力！
毕竟，按照每个青壮耕地100亩来算，2200万亩也要22万青壮呢！但这是理想情况，实际上，一般青壮每个人能耕地50亩就顶天了。真要耕地100亩，身体强壮的还好，身体一般的，会活活累死。
所以，马林才想着要更多的移民，越多越好。按照他的规划，北海国10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怎么着也得开垦出4万平方公里出来吧。这一折算，就是6000万亩！按照每个青壮耕种50亩地的非极端算法，那得要120万青壮。
可北海国现在也就两百多万人口，青壮50多万。而且，很多青壮还要当兵、当官、当水手、当渔民，或者当牧民。真正能耕地的青壮，也就三十多万，差老鼻子远了！
所以，马林才打莫斯科大公国的主意，打算抢几十万人回来，缓解缺乏农民的困境。
但现在，马林忽然发现——貌似又有了一个新的人口来源……
他估摸着，为了钱，皇帝父子俩，估计至少会给他弄几万户过来。而一户花费30金币……马林忽然觉得钱袋子有些空了……
这么一算，到时候，马林估计得支出一百多万金币！
虽说北海国货币充足，但北海国内部发行的黄铜币，估计不好使。毕竟，此时德意志其他邦国都没接受铜币呢。全欧洲也就西班牙、葡萄牙和部分意大利邦国，以及北海国真正推广使用了铜币。其他国家，宁可在银币里掺杂大部分铜，也不肯用纯铜币。
可是，一旦支付给皇帝父子价值一百几十万金币的金银，北海国就要发生钱荒。毕竟，大宗贸易，离不开金银。铜币只是民间小额贸易使用，大宗的贸易，还得是金银交易。
一旦北海国失去大量金银货币，那么，市场上的商人们在搞批发贸易的时候，将会被迫使用大量铜币。交易时，数钱就要数很久。可以想象一下，几百万的贸易，全使用一元硬币交易……估计贸易双方数钢镚估计会数崩溃……
“难道真要去美洲的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借’一些金银回来？”马林很是苦恼。
在开内部重臣会议的时候，马林表达了担忧。随后，他看向科勒。毕竟，科勒平时主意多。但科勒也没辙，倒是施泰因道夫这个莽汉给出了解决方案：
“陛下，您缺金银，就去抢啊！”
“抢？”马林愣住了。
“对，您不是要攻打莫斯科大公国吗？我不信莫斯科城里几十万古尔登的金银没有。另外，莫斯科控制下的诺夫哥罗德城也曾是商业城市，肯定不缺金银。只要攻克这两大城市，大几十万古尔登金币的金银还是有的！”施泰因道夫大咧咧地说道。这厮以前当过山贼，后来才成为雇佣兵。所以，身上匪气很重。
“好像有道理哎！”马林顿时眼前一亮。
皇帝父子不可能一下子就送来几万户，这年头交通不便。组织几千户移民估计都要几个月甚至一年，别说几万户了。所以，皇帝父子一开始交易绝对不会超过1万户。而一万户才30万金币，对北海国市场的影响还不算太大。一年多以后，马林就可以出兵莫斯科了。
到时候，抢个几十万金币的金银回来，就能大大缓解危机。这中间，马林还能出售一些粮食、白酒和蔗糖等物资，换几十万金币的金银回来。然后，问题就大致解决了……
不过，马林之前的打算，仅仅是在野外击败莫斯科大公国的军队，使其衰落。但现在，为了获得金银，说不得要更改下计划，至少要攻破莫斯科和诺夫哥罗德两个城市了。
而攻城战是非常残酷的，经常出现围攻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没法攻克的情况。所以，马林不得不提前准备了：
“科勒，派遣间谍前往莫斯科城和诺夫哥罗德城。一年之内，务必挖出通往城内的地道！”
若是战时挖地道，人家可以用水缸什么的监听。但不打仗的时候，谁特么注意地下啊？一年之内，只要倒土的时候隐藏好了，压根不会有人注意。
而且，马林要求挖的地道，并不强制要求挖通道城内。而是，只要挖到城墙下面就行。到时候，在城墙根部埋藏一堆火药桶，炸塌城墙还是没问题的。
而地道不通入城内，平时城里的守军也不会蛋疼到检查城外是否有地道。而且，战时对这种不进城的地道，守军也很无奈。毕竟，地道通入城里，还能守着地道口，不让人进。人家不进来，就没法防守……
平时，倒是可以派兵出城去破坏城外地道。但平时不打仗的话，谁蛋疼去找外面有没有地道啊？除非，你倒土不小心被守军发现了。但北海国的间谍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此外，这个年代的欧洲城市，除了威尼斯等少数水上城市，城墙一般喜欢修建在险峻的山坡上，不讲究护城河。所以，挖地道是比较方便的。不像北海国首都奥里希城，四周都有护城河。想挖地道，先尝尝护城河水灌入的厉害……
第2087章 梁赞大公国搬迁计划
洗劫莫斯科和诺夫哥罗德，好处是双重的。一来，可以缓解北海国金银支出的巨大压力；二来，则是可以打压莫斯科大公国的潜力。
作为历史懂王，马林可是深知毛子的巨大潜力的。眼下罗斯地区人口已经超过千万，土地面积巨大。而且，它的东边，只有几个不成器的汗国，无法阻挡莫斯科向东扩张。
至于西伯利亚地区，怎么说呢，沙皇随便派几百个哥萨克，就能征服几万平方公里的面积。这看起来就像是儿戏，但却是真实的历史。西伯利亚的土著，包括蒙古各部的人，跟吃了降智丸似的，愣是斗不过几百个哥萨克。
哥萨克们若是在野外，肯定不是那些蒙古部族的对手。但他们很聪明，前往西伯利亚后，先找个交通要道，修个城堡。然后，坐等当地部族来围攻。那些土著和蒙古部族，擅长骑射，弯刀耍得贼溜，就是拿石头城堡没一点办法。然后就是土著们损兵折将，拿哥萨克毫无办法。
之后，哥萨克们会和当地部族做生意，收购当地毛皮，带回欧洲赚取利润。不过，这种“做生意”可是带有强迫性质的。
这主要是因为，西伯利亚的土著部族，和东北的索伦人一样，部族规模都比较小，一般也就几百人。究其原因，是极北之地寒冬季节，动物分布也很稀疏。在没有农业，只依靠狩猎的情况下，超过千人的大部族，一定范围内，猎物会不足以养活大家。
所以，一般的索伦部族和西伯利亚土著部族，一般人口都在200到800人左右。族内的青壮，只有几十到两三百人的样子，一般不超过500青壮。
沙俄排出的哥萨克，虽然人也不多，但单独对付一个几百人的部族，却是轻松无比。毕竟，他们人数要比单个土著部族要多，武器还更先进。
因此，他们会经常出城堡去欺负附近的部族。打完之后，土著人反应过来，多个部族聚集几千人来围攻，他们又缩进城堡里，让土著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事后，哥萨克会血腥报复那些对抗他们最积极的部族。在各部族反应过来之前，血洗带头反抗的部族。完事后，又躲进城堡苟起来……
在这种猥琐的打法下，长此以往，土著们自然越来越弱。然后，这帮家伙看到土著不行了，就开始用武力逼迫土著们缴纳毛皮作为税收，不给就杀……
等土著被削弱得差不多了，哥萨克又让沙皇派遣移民过来。当移民数量超过土著，沙俄的地盘就占稳了。
莫斯科大公国人口充足，一旦开启东进模式，那些土著将无法抵挡。而有了西伯利亚广大地区作为毛皮供应基地后，莫斯科的财政就会得到极大的补充。只要有钱，加上灰色牲口足够，莫斯科就能开启沙俄时代的爆兵模式，成为欧洲压路机。
而有了实力后，波兰首当其冲会被祸害。随后，就是挨着波兰的德意志地区了。历史上，沙俄就和德国接壤了。然后，两次世界大战，都坑了德意志。一战虽然总是战败，可前赴后继的“灰色牲口”，牵制了二德子大量兵马，给西线的英法联军极大地缓解了压力。若是没有毛子牵制东线几十上百万的兵马，让二德子把兵力都投入到西线的话，英法绝对挡不住，撑不到老美加入。
至于二战更不用说，苏俄就是覆灭三德子的主力，而不是好莱坞瞎吹的老美。可惜苏俄电影不行，被老美电影的宣传抢了功劳。
所以，马林并不希望莫斯科大公国崛起。至少，眼下不能崛起。
这次若是能洗劫走莫斯科大公国两大主要城市的金银，足以让莫斯科大公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缓不过来，从而迟滞其崛起的速度。
在马林看来，沙俄崛起有三大要素——第一是吞并乌克兰，有了乌克兰，沙俄就拥有了一个巨大的粮仓，可以支撑各种大规模的战争；第二嘛，就是收服哥萨克，有了向西伯利亚扩张和冲锋陷阵的打手；第三嘛，就是翻越乌拉尔山了！
乌拉尔山脉作为亚欧分界线，意义重大。而且，其本身，也拥有极为丰富的矿产资源。不管是煤铁，还是铜矿等有色金属矿，储量都极为丰富。二战时，苏联之所以把工业基地搬迁到此处，就是因为此地不但远离战区，还拥有充足的足以支撑工业需要的丰富矿产资源。在后世，乌拉尔工业区就是俄境内仅次于莫斯科工业区和圣彼得堡工业区的第三大工业区。而且，是最大的重工业区。
所以，想要压制莫斯科大公国的崛起，就要注意阻拦其吞并乌克兰和收服哥萨克。另外就是，阻止其吞并喀山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和西伯利亚汗国。这三个汗国不覆灭，莫斯科大公国是没法抵达乌拉尔山的。
按理说，只要支援包括克里米亚汗国在内的四个汗国，就能遏制莫斯科大公国的扩张和崛起。这一点也好办，支援些武器铠甲就行。
但问题在于，这四个汗国，不仅和莫斯科大公国争斗，其内部也有争斗。而且，内卷比特么对抗莫斯科还凶狠。曾经的金帐汗国倒数第二任大汗阿黑麻汗，就是被西伯利亚汗国的伊巴克汗派人刺杀的。要是四个汗国不内斗，一起对付莫斯科大公国，不说灭了莫斯科，起码能压得莫斯科大公国抬不起头来。
可惜，这四个汗国无法联合。因为，他们都比较短视，看不到莫斯科大公国的巨大威胁。
所以，反复考量后，马林也是放弃了支持这四个国家对抗莫斯科的想法。只有克里米亚汗国，因为背后有土耳其的支持，实力强大些，莫斯科大公国不敢招惹。
历史上，克里米亚汗国也是最后灭亡的。无他，克里米亚背后的土耳其在这个时代太强了，莫斯科大公国不敢轻易招惹。而其他三个汗国，在东边，又没有认奥斯曼帝国当爸爸，自然被早早地灭了。
对此，马林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说，尽量延缓东边三个汗国的灭亡日期了。毕竟，那三个汗国被灭了，莫斯科大公国就越过乌拉尔山了。然后，就是向亚洲扩张了。
……
除了四个汗国，派往莫斯科大公国的间谍们，也传回来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梁赞大公伊凡五世.伊凡诺维奇貌似有摆脱莫斯科大公国的控制的想法。而且，梁赞公国内部，也有不少贵族支持他摆脱莫斯科大公国自立。
梁赞大公国是1456年被莫斯科大公国击败后控制的，一开始，伊凡三世只是要求梁赞称臣纳贡。但梁赞在1494年到1496年联合波兰和立陶宛反抗莫斯科大公国。结果，战败了。
然后，伊凡三世就不客气了，直接剥夺了梁赞的自治权，派总督驻扎梁赞城，严密监视梁赞。此后，梁赞国内分成两派——自立派和投降派。
而现任的梁赞大公伊凡五世.伊凡诺维奇很年轻，今年才20岁。而且，在梁赞朝中自立派的支持下，开始亲政了。而其母亲，则是投降派的首领。
根据潜伏在梁赞地区的间谍的汇报，年仅20岁的梁赞大公伊凡五世.伊凡诺维奇一直在谋求自立。只不过，他手里没有兵权，兵权都在莫斯科派遣的总督手里呢。所以，他也很无奈。
“好像……梁赞就是在瓦西里三世时期彻底被吞并的吧？”马林对这一段历史不大熟悉。毕竟，这属于冷门。但是，依稀记得是瓦西里三世时期的事。
事实上，伊凡五世.伊凡诺维奇就是梁赞末代大公。他在1520年左右，想要迎娶克里米亚汗国大汗木罕木德.格莱的女儿为妻，想要利用克里米亚汗国对抗莫斯科，从而实现独立。
然而，还没等到他实施，瓦西里三世就发现不对，把他招去莫斯科软禁。然后，木罕木德.格莱派兵进攻莫斯科，他趁机逃了。
后来，波兰国王兼立陶宛大公齐格蒙特一世给了他一小块封地容身，直到死去。而梁赞公国，也正式被瓦西里三世吞并了。
马林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大公的结局，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攻破莫斯科城，完全可以逼迫瓦西里三世同意梁赞大公国脱离莫斯科自立。
但马林依旧不看好梁赞，为啥？用后世形容墨西哥的话讲——天堂太远，老美太近！
这句话也可以用来形容梁赞——天堂太远，莫斯科太近！
到底有多近呢？梁赞城距离莫斯科196公里。就算一天行军30公里，几天也到了。这个近，可比美墨之间的距离近太多了。
首府距离莫斯科大公国首府莫斯科城200公里都不到，实力又不如人，妥妥的嘴边的肥肉啊！
而莫斯科大公国这种扩张欲很强的国家，是不可能看着这块嘴边的肥肉不吃的。除非，梁赞距离莫斯科很远……
“嗯，看这小子这么可怜的份上，到时候，可以让其换一块封地。我看，彼得堡地区就不错嘛……”
马林忽然觉得，等打败了瓦西里三世，可以考虑把梁赞大公国整体迁移到圣彼得堡地区来。这样，莫斯科大公国波罗的海的出海口就被封住了。而马林，则多了一个封堵莫斯科大公国的助力。毕竟，面对莫斯科大公国的威胁，梁赞大公国不抱北海国大腿都不行。而留在原本的梁赞地区的话，这么近的距离，迟早还是要被吞并的。
而搬到圣彼得堡地区的话，虽然气候冷了点，可面朝大海，春暖……不对，是很方便从海上得到支援。
如果莫斯科大公国派军队围攻彼得堡地区，只要城市没被攻破，就可以等来北海国的战舰的支援——用大炮轰击围城的莫斯科军队……而且，还能运送补给……
另外，在这边的话，波兰和立陶宛也来得及支援。若是留在梁赞城，距离莫斯科那么近，盟友想支援都鞭长莫及，也来不及支援。
“咦，我貌似可以借助梁赞国的搬迁，掩护我的移民啊！”
马林忽然想到，梁赞搬迁，肯定有几十万人大规模迁徙。到时候，他就可以利用这个事情，暂时掩盖他掠夺移民的事。等人都到了彼得堡港，马林直接派船来装人，想必梁赞大公也不敢拒绝，也没能力拒绝……
梁赞可是东欧地区很著名的农业地区，人口众多，有几十万人。而且，这些人大多擅长农业，带回北海国农庄，立马可以适应种地的生活。到时候，马林把移民队伍弄庞大点，自己抽走一批，也是可以的。至于莫斯科大公国反对？马林打算到时候先扣押着瓦西里三世，人口没迁移完，不放他回去。这样，就不怕他阻拦了。
第2088章 英式二圃制
事实上，因为太过靠北，圣彼得堡地区农业条件很不好。在后世，列宁格勒州的农业，主要是以养殖业为主，生产奶制品、肉、蛋什么的。至于种植业，则主要种植土豆和蔬菜。
其中，蔬菜肯定是温室蔬菜为主。而土豆，虽然很适合寒温带，但这种核武器，马林肯定不想拿出来。
有了土豆会出现啥情况？爱尔兰人有了土豆，从1700年的190万人，迅速暴涨到1845年大饥荒前的800万！
而18世纪，贫穷如普鲁士，也是靠着腓特烈大帝强制推广土豆，使得穷鬼一般的普鲁士，撑过一次次战争。后来，这一招被欧洲人普遍学习，沙俄也来这一套，很快人口继续增长，直到破亿。所以，一战时，沙俄才能动员出1500万大军。
为此，马林是无论如何都不乐意把土豆引入欧洲的。但圣彼得堡地区那里，实在太不适合种植谷物了。黑麦和燕麦，若是一般时候，倒也能在那里生长。但是，目前处于小冰河时期的前端啊，圣彼得堡纬度这么高，都快接近北极圈了，真的不适合种植谷物。
可总不能让梁赞彻底转化成畜牧业国家吧？梁赞大公乐意，梁赞农民也不乐意啊。毕竟，吃惯了谷物，很难适应畜牧业者的生活。
“该让他们种啥呢？”
马林摊开地图仔细瞅着圣彼得堡的位置，这家伙，圣彼得堡的纬度高达北纬60度，比漠河的53度27分还要北多了。
除此之外，圣彼得堡还有一个坏处——因为受到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其冬天固然比莫斯科暖和点（但这没用，因为都是零下，对农业毫无用处），可夏天也比莫斯科凉爽点。莫斯科夏季甚至能出现三十大几度的高温，而圣彼得堡因为海洋的影响，夏季最高温度很少超过30度。
如果从人的舒适度上，圣彼得堡的夏季肯定很舒服。可是，从农业上讲，这就不好了。因为，小麦这样的作物，在灌浆结果时期，是需要较高的温度的。而因为纬度低，圣彼得堡这边冬小麦冬天也得冻死，春天要5月份才化冻春耕。但因为温度一直低，到了夏季接近30度的时候，小麦尚未生长起来呢，没到灌浆结果的时候。等到灌浆结果了，嗯，又进入低温期了，很快都下雪了……所以，这边不适合种植小麦。
而且，这个年代没有快熟的小麦品种，小麦普遍玩熟。加上没有磷肥和钾肥等催着早熟的肥料，根本长不起来。
黑麦也是这个问题，难以在如此高的纬度过冬。黑麦虽然耐寒，但耐的是德意志北部那种小寒冷，而不是圣彼得堡这边冬季的超级寒冷。而且，黑麦的总积温都是挺高的，达到2100度以上。算来算去，只有生长周期比较短，积温少（1350-1600度）的燕麦适合了。
不过，燕麦亩产较低。即便在后世，用了新品种和花费，亩产也不过才200公斤，也就是400斤。北海国用的这个年代的品种，即使氮、磷、钾三肥齐全，亩产也不超过300磅，一般200磅多点。不像黑麦，用了肥料，能超过500磅。
而不用肥料的话更惨，亩产只有100磅左右，甚至达不到100磅。而黑麦，即使不用肥料，只要土地本身肥沃，也是可以超过百磅的亩产的。
当然，圣彼得堡地区不是乌克兰的黑土地，非天然沃土，农业条件并不太好。若是让梁赞人种植燕麦，不提供肥料的话，很难超过百磅的亩产。
而马林也不可能为梁赞提供肥料，因为北海国内部还有些供不应求呢，哪能供应梁赞？
不过，马林倒是给他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二圃制！当然，是改进的二圃制！
欧洲早就有了轮流休耕的二圃制，但是，并不科学。古代欧洲人的二圃制，不过是让土地一年耕种，一年抛荒。抛荒的时候，任由杂草丛生，不去管。
这样固然能够利用杂草的尸体恢复一点地力，但是很悠闲。为啥？因为杂草肥力不够！
想要恢复地力，在没有肥料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种植豆科作物。豆科作物能够吸收空气中的氮气，转化为有机氮，这种功能称为固氮作用。
如果抛荒时长得是普通杂草，禾本科的，不施肥很难恢复地力。但若是长豆科作物，地力恢复就比较快了。第二年该种谷物，收货就会好很多。
此外，在18、19世纪的时候，英国人搞出了一种很厉害的二圃制——休耕的土地上，种植苜蓿草，然后放羊……
苜蓿本就是豆科作物，有固氮作用，可以肥地。而羊吃了苜蓿后，又在这块地上拉下羊粪蛋，又是肥料。双重作用下，地力恢复极快。
当然，当时的英国人不懂这原理，只是偶然发现效果好。毕竟，英国人养羊那可是传统项目。而苜蓿草养羊效果好，也是无意为之。
因为休耕时种植苜蓿养羊，导致英国人在19世纪时小麦的亩产竟然能超过200磅，达到两百三四十磅左右。这种效果，基本和古代华夏使用粪肥的效果差不多了。
但只有氮肥是没啥用的，氮肥只能保证植株长势旺盛，但对结果的影响，还不如磷肥。
磷肥对谷物有催早熟的作用，可以缩短生长期，而且，可以提高结果率和促进籽粒饱满，才是对谷物产量提升最大的肥料品种。
当然，氮肥如果充足了，植株长势好，对谷物产量影响也是不小的。这不，不用粪肥的亩产才100斤左右甚至不足。而用了粪肥，则能达到200多，翻番了都。
当然，这是针对普通的麦子，黑麦和小麦的上限都挺高。而燕麦上限较低，后世品种亩产也才200千克。这个年代，即使用了后世英国人的先进的二圃制，估计亩产也就是从几十磅提升到一百多磅。
不过，对于这个年代的人而言，也是足够的了。而且，圣彼得堡地区并不缺土地。亩产不够，土地面积来凑嘛。
而且，这种种植苜蓿养羊的“英式二圃制”，还能让梁赞人在生产出大量燕麦的同时，产出大量的羊毛和羊肉，可谓一举多得。
当然，因为是严寒地区，肯定得是耐寒耐造的粗毛羊，细毛羊恐怕难以抵挡酷寒。但这也不是问题，毕竟，马林又不是蕾峰，不是去帮助梁赞强大的。他只是希望梁赞迁到圣彼得堡地区后，成为莫斯科大公国扩张的阻碍。甚至，马林希望梁赞把北冰洋沿海也给占了，让莫斯科大公国失去北冰洋的出海口。
马林教会梁赞人“英式二圃制”，已经算对得起他们了。毕竟，这种新式的二圃制，不仅能提高燕麦产量，而且还能得到很多羊毛和羊肉，以及羊皮等产品，绝对有得赚。
而根据堂弟彼得的消息，目前圣彼得堡地区人烟稀少，属于边荒地区，梁赞人过去，有的是土地可以开垦。要知道，梁赞大公国从前很大，但被莫斯科大公国吞并后，只剩下后世梁赞州那点面积了，连4万平方公里都没有。来到圣彼得堡地区，这边起码有七八万平方公里，够他们用的。
此外，占据了圣彼得堡地区，还可以向北吞并后世的卡累利阿共和国地区。这块地虽然不适合农业，但用来搞畜牧业没问题。就算绵羊养不了，不是还可以养驯鹿嘛。
至于更北的摩尔曼斯克地区，貌似马林早就让拉普人去占领了。差点忘了，马林还是拉普人的大酋长呢。马林忽然觉得——该派人去管理那些北冰洋沿岸的拉普人了……
……
实际上，马林还知道一种谷物，很适合圣彼得堡地区，那就是青藏高原上的主要粮食——青稞。青稞对温度要求更低，积温才要1300度，比燕麦还低。而且，在低温下，也可以开花结果，生长期也只有100天到130天，非常适合圣彼得堡地区。而且，亩产比燕麦高不少。
但马林不愿意给梁赞人搞这个，因为，这是和土豆一样的大杀器。若是莫斯科人也得到了青稞种子，在其广袤的土地上种植，快速崛起完全不是问题。
所以，马林宁愿让梁赞人种植亩产低的燕麦，也不愿意给他们提供更好的青稞。不为别的，就为怕莫斯科大公国得到种子……
第2089章 泡菜和食盐贸易
其实华夏还有一种很不错的神粮——谷子。谷子也叫粟，或小米，是华夏非常古老的粮食品种，也是北方历史上最主要的粮食品种。
谷子耐旱，生长周期也短，同样只有100天到130天左右，积温较低。但其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耐寒不行。北方种植谷子，一般是当做夏粮种植的。毕竟，华夏北方虽然比南方寒冷，可夏天却是同样很热的。
这玩意，可是华夏文明最早的强力支撑。北方地区，比如关中地区，直到唐朝前期，还是以种植粟米为主。中期后，才开始普及种植小麦。
但马林前世读过一篇很有意思的论文，该论文认为——是小麦在关中的推广，摧毁了唐朝的府兵制！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谷子生命力强，很耐旱。所以，和黑麦一样，不怕杂草竞争。所以，平时不怎么需要除草，也不怎么要灌溉，很省事。
省事有啥用？平时关中的府兵空闲的时间就多了啊！谷子种下去，平时没啥事，就可以聚在一起训练战阵和武艺了。所以，前期唐朝关中的府兵很猛，可以打遍天下。
但到了唐朝中期，小麦在关中推广开来。然后问题来了——小麦比谷子娇贵，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和劳动力去伺候。平时要除草，还要定期灌溉，非常耗费精力时间，和劳动力。
等到唐玄宗时期，关中的府兵因为花费太多精力去伺候麦田，训练跟不上，战斗力自然就大大降低了，不得不改为募兵制。但募兵制容易形成军阀割据，毕竟，募兵都是将领招募来的，只认将领，不认朝廷。然后结果就是，募兵战斗力固然可以，但忠心程度非常差，还经常内斗。
所以说，关中改谷子为小麦，也是府兵制崩溃的重要原因，也算是唐朝衰败的重要原因。
但是，不改为小麦也不行。因为，谷子亩产低啊！按照唐朝的记载，关中地区粟米亩产只有一石。而改种小麦，亩产可达两石之多。同样的土地，产量翻番。农民们随便算个账，都知道种啥好。
而且，不改也不行。为啥？盛唐关中人口爆炸了呀！贞观时期，关中人口才一百四十多万人，很多人都能分到80亩田。即使粟米亩产只有一石，也能接受。毕竟，单产不够，总量来凑。有80亩地，也能有80石粮食产出了。
但到了开元年间，关中人口暴涨到320多万人，比贞观年间翻倍了还不止。如此一来，每丁能分到的田就少了。而且，其中还有很多大贵族和大臣豪强们兼并土地，导致每户农民能分到的土地就很少了。土地少了一大截，再种植亩产低的粟米，就很不划算了。而亩产高很多的小麦，自然就成了首选。
因此，这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选择。长安越繁华，关中人口就越多。关中人口越多，耕地就不够用了。改种高产但耗费人力的小麦，关中府兵的衰落就不可避免了。
如果从军事角度来讲的话，黑麦、谷子、青稞，包括后来的土豆，这类不需要精细打理的农作物，才是民兵的最佳作物。因为，种植这些作物，平时比较空闲，可以有时间搞军事训练。若是搞小麦水稻，成天在田间劳作，很快就退化成农夫了。就像明朝的军户，几代人下来，马上从明初的打遍天下，变成了中期被几十个倭寇打到南京城下。
马林觉得，德意志人战斗力强，可能和他们大多种植黑麦有关。黑麦这玩意生命力比杂草还强，不需要怎么打理。然后，德意志农夫有时间干别的，可以训练训练。在近代以前看不出来啥，但等到全面动员制度出来，这就厉害了。黑麦和土豆都不怎么需要打理，普鲁士农夫有的是时间训练。而法国农夫种小麦，种葡萄，训练时间不够。除了法国大革命时期打了鸡血一般外，其他时候，就不太能打了。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不必管。毕竟，眼下的生产力水平，你就是全民动员，也打不起啊。光是吃饭问题，除了拥有先进农业技术的北海国，其他国家都负担不起。
也就是说，马林并不需要因为军事原因去选择农作物，而是只需要考虑经济效益。至于本土气候原因，不得不主要种植黑麦，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在美洲殖民地，马林觉得，可以多种植一些小麦。反正，美洲地多得是。至于劳动力，以后多抓点印第安人当农奴。又不指望这些印第安人当兵，让他们好好伺候小麦，正好。
……
除了定下了种植燕麦和指导他们搞“英式二圃制”之外，马林还决定给梁赞人提供大白菜的种子。
大白菜比较耐寒……嗯，实际上也无法忍受圣彼得堡那边的寒冷。但是，它生长周期短呀，一般只要两三个月就能成熟，产量还高。圣彼得堡无霜期大概有一百三四十天，完全可以收获两茬大白菜。这样，梁赞人就不缺蔬菜吃了。
而且，马林打算免费给梁赞人提供泡菜的腌制技术，教他们将大白菜做成泡菜，然后吃一年……
……
嗯，马林看起来是不是很圣母？
不，你错了，大错特错！
为啥？泡菜除了要大白菜之外，还要啥？盐！
一斤大白菜腌制成泡菜，至少需要50克盐，也就是白菜量的十分之一。有的泡菜，盐甚至占比达到白菜的25%，也就是四分之一。
按照后世的数据，一个棒子国的人，平均一年要吃35千克泡菜，也就是77磅。这还是在后世棒子国很发达，蔬菜选择很多的情况下。
而圣彼得堡地区呢？蔬菜的选择非常有限。除非搞玻璃温室，否则，普通人只能吃大白菜或者泡菜。而大白菜不保存好，很容易腐烂。因此，一年下来，消耗量绝对超过棒子的35千克，也就是77磅。
按照最低比例的十一分之一来算，也需要7磅盐。而梁赞人口几十万，都来7磅盐……就是几百万磅啊……
但波罗的海的海水很淡，熬盐很难。所以，食盐主要靠进口。到时候，作为食盐供应商，就可以靠着梁赞国发大财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东欧这边的盐价超贵呀，至少2先令一磅。以30万人口算，也得有210万磅食盐消耗在泡菜上。按2先令每磅算，就是420万先令。而5先令等于一个古尔登金币，420万先令就是84万金币！
这可是大生意！马林想了想，打算连莫斯科大公国也准备给他们大白菜种子，还教他们腌制泡菜。
若是整个罗斯地区的超过一千万的人口都吃泡菜，需要的盐得多少啊……
30万人泡菜用盐就有84万金币，一千万人的话……那就是2800万金币的收益……
当然，这是理想数据。实际情况是，大部分罗斯人穷得未必买得起盐。但即使一小半人买得起，也有几百万金币了！
想到这个巨大市场，马林的口水差点淌到眼前的文件上……
“嗯，决定了，大力推广泡菜！”
这次马林的动作很大，不但向东欧推广泡菜，甚至向德意志其他邦国推广。反正，泡菜推广开来，盐的市场需求就大了，得到好处的就是他。
不过，他没想到，因为这个举动，沉重打击了咸鱼的销售。因为，很多人买咸鱼，等于也是吃盐了。但吃了泡菜，就没必要买咸鱼了。从这一点上来说，咸鱼和泡菜的市场是有些重合的。
当然，马林并不在乎这个。反正，北海国也不靠卖咸鱼发财。但这个举动误伤了盟友吕贝克，毕竟，吕贝克的咸鱼贸易是其重要部分。当然，那是后话……
第2090章 拉普兰酋长国和冰封王座
自从想起来自己还是拉普人的大酋长后，马林就开始谋划着实际控制摩尔曼斯克地区了。然后，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回忆起有关摩尔曼斯克地区以及挪威北部沿海的很多信息。
他首先想起了瑞典北部的那个世界闻名的基律纳铁矿。为此，他甚至在挪威北部沿海修建了几个渔港，就为了打通前往基律纳的通道。
但是，翻开科勒帮他找来的报告，马林发现，在这个没有大型工程机械的时代，打通越过斯堪的纳维亚山脉的道路实在太难了。另外，基律纳这个地方很尴尬。虽然维度和纳尔维克差不多，甚至比纳尔维克维度还低些。可问题是，斯堪的纳维亚山脉挡住了不少北大西洋暖流带来的暖湿气流，导致基律纳冬天比维度稍高的纳尔维克还冷。
山路崎岖，加上冬季连土地都冻起来了，施工难度很大。所以，派出去的考察队伍表示——想要成功打通基律纳的道路，把铁矿石运出来，估计要20年以上才有结果。
马林顿时没脾气了——尼玛，20年！我都50多了，天知道还在不在……
“难道要放弃基律纳的超级铁矿？”马林心里想道。同时，心里很不甘心。
然后，他看着桌面上北欧的地图，想着事情。突然，一个画面跳了出来——那是一幅挪威的地图，地图上，挪威最北边的沿海地区，靠近摩尔曼斯克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城镇，叫希尔克内斯……
“希尔克内斯？为啥感觉有点熟悉……”马林疑惑着，继续开启了搜寻记忆角落的模式。
终于，在记忆深处的二战模块里，他搜到了有关“希尔克内斯”的信息——佩特萨莫—希尔克内斯战役！
“嗯……这个战役……貌似是为了争夺铁矿啊……”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破碎的画面——三德子为了争夺希尔克内斯的优质铁矿，派军队控制着挪威北部沿海。二战末期，苏联在此发动佩特萨莫—希尔克内斯战役，德军在此地的守军多达5.3万人……
“卧槽，5.3万人！在北极圈内这个偏僻的地方？肯定有大矿！”马林直接站了起来。
以他的估计，希尔克内斯这地方，不是有大铁矿，就是铁矿含有什么稀有元素，对军工业很重要。不然，三德子不会浪费5万多人驻守这里的！
再一回想那个地图，貌似，希尔克内斯就是一个海边的港口啊！
“发了！铁矿靠海！优秀！”
在这个交通运输极为不便的年代，内陆地区的矿产的运输，成本非常高。而且，不管是洛林铁矿还是卢森堡铁矿，铁矿石的质量都很差。
二战时期，三德子的铁矿，主要就是来自瑞典的基律纳优质高品位铁矿。而希尔克内斯能有5万多人驻守，肯定也是个高品位铁矿！但储量估计也不多，不然，后世不可能不出名的。
但马林需求也不大，毕竟，还没进入机器工业时代呢，每年钢铁需求不大。而且，需求都是按吨计算的。不像后世，都是用万吨来计数的。即使那个铁矿只被三德子开发了几年，马林估摸着，每年几十万吨甚至上百万吨的产量还是有的。
就目前而言，这个铁矿，马林其实只是需要缓冲下。打通基律纳的道路他是不会放弃的，但那个可以慢慢来。不过，希尔克内斯这个铁矿，只要派人去，就能派上用场。
而且，那边就在海边，运输方便。且因为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那里虽在北极圈里，却常年不冻。
不过，这个时代比后世要冷一些，据拉普人之前的报告，貌似北边沿海，冬季最冷的一月份有可能会局部冰冻起来。
但这不要紧，为啥？因为北极圈内的冬季也是极夜，也就是成天都是黑夜，没有白天，反正也没法工作。
所以，不如等冬季过去，再开发当地的铁矿，以及搞铁矿石的运输。
“嗯，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开发希尔克内斯。而且，希尔克内斯将会成为拉普人地区的首府。”
“既然是在寒冷的北极圈内，我就在此建立冰封王座吧！”马林忽然中二起来。
他想起了前世玩过的魔兽争霸的冰封王座，于是他决定把希尔克内斯当作首都，并在此修建一座宫殿，并命名为——冰封王座。嗯，之后还可以让铁匠用不锈钢打造一把“霜之哀伤”……
以后，拉普兰酋长国的首都，就在希尔克内斯，王宫就是冰封王座……然后，拉普兰大酋长的标志性武器，就是霜之哀伤……
是不是很中二？的确有中二的元素，但其实，马林还有别的考量……
什么考量呢？当然是误导别人啊！贸然多出一个拉普兰酋长国，别的国家肯定嫉妒。马林原本打算命名为诺森德王国的，好给自己多加一顶王冠。但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无他，怕别人嫉妒罢了……
所以，他沿用了平常的拉普兰的称呼，继续称之为拉普兰酋长国，按照拉普人的尊奉，成为拉普人的大酋长。
酋长这个称呼，是自诩文明的欧洲人对野蛮落后闻名的蔑视的称呼。所以，马林多一个酋长称号，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嫉妒和敌视，反而可能会被嘲笑。
但马林不怕被嘲笑，他只要实际的利益。加入希尔克内斯的优质铁矿被开发出来，些许嘲笑，实在不值一提。
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考量——吞并摩尔曼斯克地区，甚至考虑南下吞并后世的卡累利阿地区！
目前，这些地区因为太过靠北和酷寒，莫斯科大公国都没控制这里。卡累利阿地区莫斯科大公国倒是控制了南部的部分地区，但也不怎么管。因为，这里实在没啥油水。
不过，这个地区对马林有用！
控制了摩尔曼斯克地区和卡累利阿地区后，马林的国土就和莫斯科大公国直接接壤了。然后，就可以直接接收俄罗斯的移民了。
卡累利阿地区和摩尔曼斯克地区固然寒冷，但每年夏季，还是有百来天的无霜冻的时期的。这个时候，就可以趁机把俄罗斯地区的移民接到摩尔曼斯克的海边，装船运回北海国……
……
也就是说，马林的打算，是建立一个包含了挪威瑞典北部北极圈以北地区，以及摩尔曼斯克地区和卡累利阿地区的拉普兰酋长国。
这个酋长国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从俄罗斯地区获得人口，以及开采希尔克内斯和基律纳（未来开采）的铁矿资源。
除了罗斯人，马林还打算吸纳一些芬兰地区的芬兰人！芬兰人自然就是芬兰地区的土著，当然，卡累利阿人也是芬兰人的一支。
这个年代，芬兰人貌似正处于部族时代，一共分为三大部族联盟——西南地区的苏奥米人，中部地区的哈梅人，和东南地区的卡累利阿人。
在后世，这三大族群融合，成为芬兰人。但卡累利阿人所在的东南地区，很多地方被沙俄占据。留在沙俄境内的卡累利阿人，就单独形成了卡累利阿族，没有融入芬兰民族。
目前，西南沿海和中部地区，因为气候良好，被瑞典人瞧上。然后，狡猾的瑞典人以“传播基督教”为名，侵占了这里，还得到了教廷的支持。只有东边的卡累利阿人的地盘，因为气候不好，瑞典人瞧不上，所以才没被占领。后来，莫斯科大公国占据了卡累利阿人南部地区的地盘，北边靠近摩尔曼斯克的地区，也没瞧上……
马林打算，学习瑞典人的无耻，也以“传播基督教”为名，占领拉普兰地区。毕竟，现在拉普兰人还信奉万灵教这样的杂牌宗教呢。扛起传教大旗，谁都不能反对……
目前，拉普兰地区大概有几千拉普人。因为身在苦寒之地，生活艰辛，人口增长也很缓慢。直到21世纪，拉普人也不过七八万人而已。
马林控制这些地区，自然会给拉普人带来好的生活。比如，给他们提供各种生活物资，教他们使用火炕等等，免得到了冬季，拉普人自己就冻死好多人。
……
数日后，北海国传出了一个雷人的消息——北海国大公马林应拉普人的请求，并征得了教廷的同意后，决定在寒冷的北极地区，建立一个以拉普人为主的拉普兰酋长国，自任大酋长。同时，马林决定在拉普兰一个叫希尔克内斯的地方，修建一座冰雪堡垒，并命名为“寒冰王座”，作为统治拉普兰的政治中心。而且，马林还打算打造一个叫“统御之盔”的头盔和一把叫“霜之哀伤”的双手剑，作为拉普兰酋长国权力的象征……
至于为啥建立拉普兰酋长国？除了拉普人的请求外，马林还打算在拉普人当中传播基督教，把拉普人都变成基督徒。而这，也是教廷支持他建立拉普兰酋长国的原因。
对于这一点，大家都很懂。毕竟，当年瑞典也是以传教为借口，吞并了芬兰人的土地。只不过，瑞典吞并芬兰大家羡慕，而马林吞并一块冰霜满地的极北之地，则是引起了大家的嘲笑。对此，马林也是早有预料……
第2091章 牦牛的远征
对于外界的嘲笑，马林仿佛没听见似的。而且，还很装杯地说——为了传播上帝的荣光，些许嘲笑算什么？
然后，受其控制的北海国教会，立马把这个“名人名言”传播了开来，引起北海国民众的疯狂崇拜。就是其他国家，很多虔诚的教徒听了，也都很感动。
为了把戏给演全套了，马林还特地派船去拉普兰地区接一些酋长来北海国参加大酋长登基大典。同时，也是拉普兰地区正式接纳基督教的皈依仪式。因为船只来往需要时间。所以，大典定于1517年的新年举行。同时，邀请了不少国家观礼。
除了统御之盔和霜之哀伤，马林还让手下制作了黑色的巫妖王全套，包括黑色披风。然后，他还在王宫前修建了一个类似寒冰王座的台子。当然，上面没有绑缚伯瓦尔的铁链和伯瓦尔这个囚犯。
既然是仪式，自然少不了bgm。为此，马林决定拷贝前世巫妖王之怒过场动画的bgm——《arthasson》里面少年高音独唱的那一部分：
吾王永生！
愿他统治，
直到永远。
愿他的力量，
永存不败。
……
然后就是循环……
这段声音非常空灵，但又高亢，穿透力很强。而且，透露出一种很苍凉的感觉，很适合北地之王的身份。
为了把这段唱好，马林特地挑选了几个嗓音很好的弗里斯兰人少年，轮流用高音独唱。这样，免得一个人长久地唱受不了。
……
不过，中间出了一个小插曲——凯撒这小子居然想拿起霜之哀伤去玩耍……
马林顿时怒了——逆子！你想拿霜之哀伤干啥？
虽然马林信奉科学，可特喵的还是有点忌讳的。毕竟，穿越者么扯淡的事都发生了，不能不信邪。他可是害怕凯撒这个浑小子沾染了霜之哀伤的不祥的气息，到时候，用这把剑把自己刀了咋弄？
所以，凯撒想摸这把剑，马林抬脚就踹，不允许他靠近……
凯撒很不服气，问马林你为啥能拿？马林没解释，但他心里说——我当然能拿了，我老头子又不是国王，我不需要弑父。但是，这把剑王子不能拿啊……
然后，他就解释说——这把剑是王者之剑，王子拿了不祥……
反正，他不会解释这是“父慈子孝剑”的……
除了凯撒，其他儿子马林也不让碰这把剑。平时，直接把剑锁起来，派卫士看管。倒是统御之盔，这玩意随便让孩子们玩。
……
没事的时候，马林特地研究了拉普兰地区和摩尔曼斯克地区的自然条件。他发现，就目前而言，那边最适合的产业，大概就是渔业和驯鹿饲养业了。拉普人就是以饲养驯鹿为主，有时也捕鱼。
但马林知道，那边大概还能搞一季大白菜的种植。毕竟，这边夏季有两三个月的极昼，全天都是白天，气温也能达到十几度。虽然不大利于大白菜结出菜籽，但对于白菜本身的生长没啥影响。反正，马林也没指望大白菜产出多少菜籽。实在不行，菜籽都从北海国本土运过去呗。这样一来，拉普人的食谱上，就多了一种蔬菜。而且，也可以卖盐过去做泡菜嘛。
除了卖盐，马林还打算在美洲推广种植辣椒，然后晒干了做成辣椒粉，卖给东欧人和拉普人腌制泡菜时添加一些，使得白菜更爽口。、而且，寒冷之地，吃着带辣味的泡菜，超爽！
至于为啥不制作辣椒酱？保存难呀！还要用瓶装，容易打碎。所以，还是辣椒粉好，随便弄个油纸袋密封包装就可以，保存期还长。然后，别人就算见到辣椒粉，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做的。不像辣椒酱，明显能看到辣椒。
这样一来，马林就可以吹牛比，说是珍贵的香料，要个高价不过分吧？
不过，西班牙那边貌似已经有辣椒了，但还没推广开来。西班牙人也只是把辣椒当作胡椒的劣质替代品，不是很重视，只有少量的种植。
而且，因为和葡萄牙平分了印度胡椒的市场，现在西班牙胡椒和生姜等“高贵”的香料根本不缺，没必要用辣椒代替。贵族之间也是攀比的，谁家要是不用胡椒用辣椒，会被人嘲笑的。至于平民，倒是有人种了些辣椒，代替昂贵的胡椒。但在这个年代，时尚是由贵族引领的。贵族不吃辣椒，辣椒就不会流行。这里有一个时尚潮流的模仿链——贵族模仿王室——富人平民模仿贵族——穷人模仿富人……然后才会全民流行……
趁着辣椒还没流行开来，马林打算先赚一笔快钱再说。他决定，给辣椒粉取一个迷一点的名字——东方帝国香料！
这样，逼格明显高了，可以卖出高价！
但这有一个问题，就是用啥耕田！
驯鹿虽然能拉雪橇，但耕田翻地种大白菜，貌似力气不足。至于把驯鹿排成排拉犁，驯鹿力气貌似不够。而且，驯鹿的角太茂盛了，容易影响到边上的同伴。
所以，得另想办法！
马耕的话，可以是可以，就是找不到耐寒的马的品种……
“不对，貌似有适合当地的马匹！”马林忽然想起来，好像给冰岛有马！
冰岛马生存的冰岛，和摩尔曼斯克地区的气候类似，都是纬度高，且受到北大西洋暖流影响，气温不算很低，但也不高。也有极昼极夜。
所以，可以引进一批冰岛马到拉普兰地区生活。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冰岛马的数量貌似不多。当地最多几千匹，马林最多弄几百匹到拉普兰地区。
而且，冰岛马体格小，比蒙古马都小一点，不大适合耕地。马林打算，大力培育冰岛马，作为拉普人的坐骑。至于耕地，他有更好的选择——牦牛！
前面说过，马林知道青稞很适合圣彼得堡地区种植。同时，青藏高原上的牦牛，也很适合高寒地区养殖。
牦牛特别耐寒，适应雪山这样的严酷气候。而且，特别全能。它能拉犁耕地，还能驮货爬山，被称为“高原之舟”。
而且，牦牛还能提供牛奶、牛肉和皮革等产品，是非常优良的畜种，更是寒冷地区优良的畜种。
虽然牦牛成长期比驯鹿长点，需要4年才能长大，驯鹿只要一年多就能长大，但是，牦牛能长到1000千克，驯鹿只能长到150千克，只有牦牛的七分之一多点。这么一算，还是养牦牛划算。而且，北极狼敢招惹驯鹿，却不敢招惹体型庞大的牦牛。牦牛一般不会主攻攻击，但谁敢招惹它，反击起来，狼是不够看的。
所以，马林决定——引进大量牦牛，作为拉普兰地区的重要畜种。至于驯鹿，也继续养。毕竟，冬天驯鹿拉雪橇也是很方便的。
……
但有个问题，就是如何弄到牦牛？
马林想走海路，但恐怕不大行。为啥？因为牦牛身上的皮毛太厚了，导致其耐寒不耐热。偏偏走海路的话，大部分时间要走热带海域，又湿又热。人类水手可以不穿，直接光膀子。可是，牦牛的皮和毛没法脱掉啊……
要是在热带海域走几个月，马林估计会死掉很多牦牛的。最终能活着到欧洲的不知道有几头……
所以，只能走陆路了……
但是……
陆路不太平啊！
这一路上国家众多，部族纷争不断，属于非常混乱的地区，从古代到现代一直都是。中亚地区吗，从古代开始就是战争不断的。
想走陆路安全地把牦牛带到拉普兰地区，实在太难了！
但不管怎么难，马林都想试试。于是，马林下令招募一千名鞑靼人出身的哥萨克，让他们组队穿越混乱的东欧和中亚地区，去青藏高原上购买一万头牦牛！
不过，考虑到沿途那些国家和游牧民族的部族随便都能拉出几千上万的骑兵，马林这次不打算硬来，而是打算给沿途国家倒手加价的机会。
为此，他打算让这一千鞑靼人哥萨克，护送使节拜访沿途国家，表示愿意高价采购牦牛，暗示他们可以加价。这样，方能保证一路的安全和通畅。
反复推敲后，马林选择了一条合适的路线——西伯利亚汗国——>卫拉特蒙古——>叶尔羌汗国——>青藏高原。
西伯利亚汗国大概和卫拉特蒙古四部之一的杜尔伯特部靠近，而卫拉特四部是盟友，不会相互捣乱。然后南边就是1514年才兴起的叶尔羌汗国，它紧挨着青藏高原，直接就能求购牦牛。
这样算起来，牦牛最多过三大势力，加价三次。就算沿途给点买路费，最多翻三四倍的价格，马林还能接受。
此外，马林也没打算全用钱支付，而是打算用烈酒抵充大部分资金。这样，也能减轻不少压力。
而且，沿途三个国家全是蒙古后裔，关系再差，也不至于不来往。且因为同源，语言也可以相通。这里要提一下的是，西域的蒙古人，好像很多都会蒙语和突厥语。甚至，中亚地区突厥语更流行些。像哈萨克语，就属于突厥语系。
当然，他们说什么语言马林不关心，他只关心牦牛能不能安全抵达北极的拉普兰。为此，他愿意付出高代价。至于到了西伯利亚汗国后，最后一段需要经过莫斯科大公国北部地区，这也不是啥问题。
到时候，马林会派兵护送的。而且，走莫斯科大公国北部森林，估计也没什么人烟。要是莫斯科人敢劫道，这就正好给了马林出兵的借口了……
“上帝保佑！希望这次为了牦牛发起的远征一切顺利，能有足够多的牦牛抵达拉普兰！”不虔诚如马林，也不禁开始祈祷起来……
第2092章 “兽人”打上门
镜头切换到北美洲东海岸，特拉华半岛北部，后世的乞沙比克-德拉瓦运河（也叫切萨皮克-特拉华运河，是连接切萨皮克湾和特拉华湾的一条运河）。当然，目前这里没有运河，只有三四公里长的河道。然后，就是大约18公里长的简易的“长城”。
这个为了取景演戏而搭建的“长城”非常简陋，因为修建匆忙，砖头和石块都没用得上，直接就地取土烧制。用本地泥土，浇水和好后，放进临时做的方木槽内，稍微压制一下，形成方块土坯。然后，直接伐木，架在火上烤硬了，都没烧成砖头，只是烤硬了而已。
烤硬了之后，直接堆砌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高约5米不到，宽3米的简单围墙。当然，为了伪装，也从纽芬兰岛西边的科纳布鲁克的水泥厂运来不少水泥，涂抹在最外层的方形硬土块的表面，看着很坚硬，像石头一般。
其中，围墙北侧的墙面，水泥涂抹得厚一些。毕竟，“兽人”会表演强攻，不能一撞就散了呀。
然后，围墙正中间，修了一个宏伟的城门。这个城门倒是真材实料，用的都是砖头。而且，外面抹了水泥，非常牢固。整个城门楼这一段，大概8米宽，全是砖头加水泥，很牢固。而城门，也是厚红橡木做的，很实在。
之所以花费大本钱打造这一段，是因为这一段会成为“主战场”。毕竟，其他段的城墙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烧硬的土块堆砌的。真要是被攻击了，就是投石车都能打坏了。只有砖头和水泥修建的城墙，真材实料，才不容易打坏。
一个多月前，也就是11月初，法国人的代表，终于搭乘北海国的船，来到了这里，考察现场的自然环境。主要是，评估一下这个“蛮荒大陆”的危险程度。另外，看看这里有没有足够的土地安置那30多万法国移民。
法国人的代表叫诺艾尔，是巴黎地区一个普通的男爵家的次子。诺艾尔的父亲，和巴黎负责管理移民事务的阿代尔男爵是多年的朋友，所以被其父亲安排到阿代尔男爵手下做事了。
不过，诺艾尔胆小怕事，性格懦弱，阿代尔男爵不太喜欢他，所以，只安排他当了一个普通的小官，主要负责文书处理。毕竟，贵族子弟，文化水平还是在线的。
之前，阿代尔男爵打算派遣另一个看重的手下去“蛮荒大陆”那边查看一下的。谁知道，一连派出两个手下，都没能成行。一个是腿被打算了，另一个则是拉肚子拉得差点挂掉……
最终，阿代尔男爵不得不选派他不太喜欢的文书官诺艾尔去办这事。怎么说，他是老友的儿子。亲信做不到，就让他去做吧……
也是“神奇”，选了诺艾尔后，一切就变得顺利起来。不过，阿代尔男爵考虑到风险和不可预知性，干脆不派船了，而是让诺艾尔搭乘北海国的补给船。
这是一条250吨级的“250”级武装商船，船上除了几间居住的房间，其他装满了粮食。诺艾尔很奇怪——为啥带这么多粮食啊？船员就告诉他——这是送给当地的北海国移民吃的。并解释说，因为之前去的移民都忙着修建长城，保护生命安全了，根本没时间去种地。所以，需要从本土运去大量粮食……
船只抵达特拉华“长城”南边的大洋城港口后，诺艾尔修整了一晚上后，便在北海国士兵的保护（监视）下，乘坐马车北上，两三天后，终于抵达了雄伟的特拉华“长城”！
“哇，好壮观！”毕竟是18公里长的高墙，看起来的确很有气势。
随后，诺艾尔还特地来到长城下面，用手摸了摸墙壁，还用手敲了敲。因为涂抹了水泥，墙体外面当然是相当坚固。所以，诺艾尔还以为是石头做的呢。毕竟，他也没见过水泥。
当然，“长城”南侧的水泥，都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很像是石料堆砌成的感觉。诺艾尔不太懂建筑，不知道水泥和石块的区别，自然被糊弄了。
于是，他相信之前北海国美洲殖民地的移民都把时间用来制作这个“长城”了。毕竟，若是修建这么大规模的城墙，的确需要很久很久。别的不说，光是石料的开采和打磨，就需要耗费极大的劳动力，更别说堆砌成长城了。
他哪里知道，这条所谓的“长城”根本就是个徒有其表的样子货，只花了几个月时间就弄好了。
为了修这条“长城”，城墙北边，挖土就挖出了一条很长的河道。然后，没有河道的地区，也就剩下中间的城门附近的一段地区了。
诺艾尔抵达的当晚，“长城”主要守将博瑞克按照马林给的剧本，拉着诺艾尔，一边喝酒，一边讲述“兽人”的故事。双方喝了一整晚，貌似都喝得酩酊大醉。当然，博瑞克的“酩酊大醉”有水分。因为，他的酒掺水了……
第二天一大早，诺艾尔酒还没醒，长城外面忽然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兽人”大军来攻城了……
“兽人大酋长”卡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都憋屈死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呆了几个月，让他很崩溃。还好法国人的代表来了，演完这一场，就可以回去了。
几千名“兽人”列着队伍，整齐地分成三大块——一身棕皮肤，穿着灰色皮衣的“战歌氏族”在最中间；身穿黑色皮衣的“黑石氏族”，站在左翼；而带着霜狼（哈士奇），头戴狼头皮帽的“霜狼氏族”，则位于右翼……
战鼓擂响后，一群受过训练的哈士奇忽然仰天狼啸——
“嗷呜——”
还没酒醒的诺艾尔登上城头，看到的就是前排上百只哈士奇一起狼叫的场面，差点把他吓尿了……
“尼玛，这是啥玩意？”诺艾尔很是恐惧。兽人可憎的脸，加上獠牙，显得很凶悍。配上和狼奇像的哈士奇和狼嚎，真把他吓住了。
“果然，有兽人这个群体的存在啊……”诺艾尔喃喃自语。
之前，北海国的人和他说，他还以为是个传说，甚至怀疑北海国的人吹牛。没想到，今天，当着他的面，一群看起来穷凶极恶的兽人真的杀到眼前来了。而且，这群兽人看起来就非常强壮，肌肉超大，长相凶恶，看起来就很残暴的样子。本就懦弱的他，顿时害怕了……
第2093章 戏演完了
“兽人攻城啦！”城墙上，诺艾尔的耳边，突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叫。当然，是用德语喊的。但诺艾尔本身就是会德语的，不然，也不会被派来这里。
要知道，阿代尔男爵手下的文书官有好几个呢。毕竟是法兰西的国都巴黎，贵族子弟扎堆。位置有限，所以很多贵族子弟，都给一些贵族官员当助手。一边学习，一边等待有职务空出来。诺艾尔的母亲来自洛林公国，是德意志人。所以，诺艾尔从小就既会**语，又会讲德语。当然，拉丁语也是贵族子弟都需要掌握的。
本来阿代尔男爵前面派遣的两个手下，都给配备了德语翻译的。而诺艾尔因为自己就懂德语，于是就没配备翻译，只带了一个照顾生活的侍从。不过，这个侍从貌似和诺艾尔一样胆小，现在跟着诺艾尔一起发抖中……
但似乎是为了强化他们的恐惧，城墙上传来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伴随着士兵们带着惊恐的呼喊——这些呼喊的士兵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当然，这里说的“专业训练”不是指军事技能的训练，而是演技的训练……
不只是城墙上的士兵，就连城墙南边的移民聚居的棚户区，此刻都乱作一团，不时地传来惊恐的呼喊。很显然，这也是经过训练的……
男人的惊恐终究不如女子的尖叫来的直观，来的吓人。就连颤抖中的诺艾尔和他的胆小侍从，都忍不住被移民营地里女子的尖叫声吸引了。他们探出头，发现围墙内，营地里的居民乱作一团。很多妇女甚至连吊在屋外煮早饭的大锅都扔下，慌忙地抱着小孩直接往南奔逃……
这种乱糟糟的景象，直观地让他感受到了恐惧——看来兽人真的很凶残……
他哪里知道，城墙下抱着孩子尖叫着跑路的妇女们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今天演完，博瑞克大人肯定给我们家加餐，每个人都赏赐一个火鸡腿……
……
而城墙下，假扮兽人的一帮演员们，都在学着大猩猩，拍打着胸口，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lok’tar！”
“ogar！”
“八嘎！”
“死啦死啦滴！”
“压脉带！”
……
反正，是一通乱吼，都是马林教的乱七八糟的吼声，都是诺艾尔听不懂的。但是，看着这群“兽人”吼叫时凶神恶煞的样子，诺艾尔和他的小侍从都有些害怕。
这时，守将博瑞克也适时地出现了。只见他摸着头，假装宿醉后头疼的样子，来到了城头。看到城下的兽人后，立即在诺艾尔身旁不远处愤怒地咒骂起来。
忽然，只见下面“兽人”的大酋长“格罗姆”举起左手，城下几千兽人顿时闭嘴。然后，“格罗姆大酋长”跑到城下，用“生疏”的德语大喊道：
“决斗！”
然后，城外几千“兽人”，除了最前面的一百个兽人，其他人都纷纷后退入森林中……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诺艾尔有些不明白。
“这叫‘玛克戈拉’，是兽人的一个传统，意思就是精锐比拼。好像，是各出一小股精锐，分出胜负。他们那边，这属于荣耀战争的一部分。”博瑞克按照剧本扯淡道。
实际情况是——只有卡恩亲自率领的100名“狼牙突击队”的人能在战斗中打出兽人悍勇的场面。因为，他们力气都很大。而其他几千人，实际上都是凑数的群演。若是演战斗，一眼就能看出徒有其表。包括那群带着哈士奇的“霜狼氏族”，也退到后面去了。因为，哈士奇狼嚎看着威风，一开打准露馅……
所以，马林干脆根据前世“玛克戈拉”这种单挑，杜撰出小规模群殴这个概念。反正，也没人知道玛克戈拉的本意。而且，参加演出的只有“战歌部族”的100个壮汉。
诺艾尔看了看城下那群“兽人”比女子还健壮的胸大肌和比大腿还粗的胳膊，再看看城头上的士兵，心虚道：
“博瑞克将军，还是稳妥为上，别理会那个野蛮人了吧……”
博瑞克点点头，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眼神中貌似流露出畏惧。事实上，也正是因为他拥有梁朝伟的眼神和演技，加上酒量很好，才被马林选为主演的。至于艾伯特，因为演技差，干脆没参加演出，然后乘船回国了。当然，艾伯特回国也是事实，他还顺带着带回了纸铠甲……
诺艾尔松了口气，但城下情况突变……
只见“格罗姆大酋长”忽然扔下战锤，转头对着长城这边扭了扭屁股，他手下也学他，都背对着城墙，扭了扭屁股，摆明了羞辱守军。
这还不算，“格罗姆大酋长”还突然伸出右手小拇指，对着城墙上勾了勾……
诺艾尔没看出啥，但边上的博瑞克却突然暴怒了：
“嚓，他问候我妈！我最恨别人问候我母亲了！铁甲队，出战！”
整个城门楼上，顿时传来博瑞克的暴怒声音。然后，一群打扮得很像是魔兽争霸里人族步兵的士兵，左手持盾，右手持剑，列着整齐的步伐跑了出来。光看他们统一的步伐，和坚毅的眼神，就知道是精锐。这支精锐部队，大概在200人左右，数量是城外兽人的两倍。
“铁甲队，出去砍死那帮杂碎！”博瑞克红着眼怒吼道。
“冷静，冷静啊！”诺艾尔拼命劝阻，但博瑞克红了眼，说啥都不听。而且，他也很迷惑，勾勾小指头和问候母亲有啥关联吗？
但他无法改变博瑞克的决定，铁甲队还是打开了城门，列队出城了。这期间，城外那帮“兽人”很有礼貌，并未趁机攻击，而是后退，让出了场地。
等到铁甲队列队完毕后，一百名“兽人”才发起冲锋。铁甲队也不甘示弱地冲了上去。
然而，双方一接触，就出现了令人吃惊的场面。只见兽人战士们的战锤“狠狠地”砸在铁甲步兵们的盾牌上，步兵竟然连人带盾一起被“砸飞”了……只是，因为距离远，诺艾尔根本没发现那些铁甲兵飞起来之前双脚蹬地的细节……
“啊——”铁甲步兵们的惨叫声响彻天空。
看着不断被砸飞的铁甲步兵，诺艾尔吓得嗓子都快飞出来了。而边上的博瑞克，似乎也恢复了冷静，眼神中满是懊悔的样子。
而那些被打飞的将士，也适时地咬破了含在嘴里的血浆袋。这些血浆袋都是由鱼鳔制成，里面装的血也都是早上杀猪时现取的猪血，猪血尚温……
然后，在城头上的诺艾尔，就看见被砸飞的铁甲步兵们，在半空中就开始吐血……
“啊……这可如何是好啊？”诺艾尔已经吓得手足无措了。
而博瑞克则是死死地咬住嘴唇，一副非常后悔的神情。
然后，龙套甲出现了：
“将军，快救救他们吧！我弟弟也在其中啊！”
博瑞克却继续死死咬着嘴唇，脸上满脸的挣扎，半天后才说道：
“是我害了他们！”
说完，过了一会儿，又道：
“但我不能害了大家啊！铁甲队完了，但我现在打开城门，敌人肯定冲进来杀光我们的！”
龙套甲顿时大怒：
“你这混蛋，快去救我弟弟！”
然后，龙套甲和博瑞克扭打在一起。与此同时，城下的战斗也渐渐接近尾声。200铁甲布兵被100“兽人”步兵全部“锤死”，躺了一地。当然，也有十几个兽人“阵亡”倒地……
然后，伴随着一阵号角声，原本退到后面的兽人，冲出一大群来，把地上所有的“尸体”都抬走了，连铁甲兵的单手剑和盾牌都带走了，地上只剩一滩滩血迹……
不一会儿，树林中忽然传来阵阵烤肉的香味……
然后，“格罗姆大酋长”一边啃着一个类似胳膊的东西（其实是鹿前腿），一手还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烤熟的貌似人类的手掌（大猩猩的，用热油把毛烫脱落了）……
来到城楼下，“格罗姆大酋长”忽然发力，把那个“人的手掌”扔上城头，准确地落在了城头的诺艾尔身边。为了这一手，卡恩可是苦练了几个月……
诺艾尔看着落在身旁的人手，吓得哇哇大叫：
“哇，这帮野兽居然吃人！”他吓得差点当场尿了。
而这时，博瑞克也打败了龙套甲，让人把龙套甲押下去了。他看着地上那个散发着烤肉香味的“人手”，流下了眼泪：
“都是我的错啊！”说完，他跪在这个“人手”前痛哭起来……
而胆小的法国特使诺艾尔，已经吓得不住念叨：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
随后，兽人大军还推出了几辆简陋的投石车，对城门楼发起了打击。但博瑞克早就带人下了城门楼，或躲进城门楼的屋子里，城门楼被投石车的石块砸得破破烂烂，但依旧不屈不挠地矗立着。
诺艾尔已经被吓坏了，不想再留在这个危险的战场。因为，博瑞克已经开始疏散移民了。而且，要求士兵们留下口头遗嘱。这已经代表博瑞克没打算活着离开了，这样残酷的场面，对于本就懦弱的诺艾尔和他那个同样胆小的侍从而言，实在过于恐怖。于是，诺艾尔带着侍从，乘坐马车狼狈地离开长城，返回了初来时的大洋城港口。
半路上，他发现很多士兵装束的人匆匆地赶往长城方向。很显然，这是去增援的。但诺艾尔没兴趣观战了，珍惜生命的他，决定赶紧回国去，告知阿代尔男爵这里的可怕情况……
只是，诺艾尔不知道的是，得知他已经离开的消息后，特拉华长城外面，一帮子“兽人”都纷纷摘下头套、面具和胸大肌式样的皮衣。为首的卡恩大喘了口气道：
“呼——戏演完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2094章 法国人松口了
大戏演完，曲终人散。卡恩一行人准备回国，而这场大戏的主要观众诺艾尔先生，也乘坐上了归去的船只，狼狈地回国了。
似乎是为了给他添堵，归程中，负责开船的船长，故意扳动舵轮，让船忽左忽右的，摇晃不止。船上的老水手们还好，但不经常坐船的诺艾尔却是晕船几次。事实上，诺艾尔也不是旱鸭子，塞纳河上的船又不是没坐过。只是，大西洋上风浪大，加上船长接到上头命令，故意整他，才把船开的左右摇摆，为的就是让其难受。
原本只需要一个月的顺风顺水的航程，愣是被船长弄得超过两个月。对此，不懂行的诺艾尔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绝对不要再坐船横渡大西洋了！
其实，不只是归程，之前来的时候，船长也秀操作，把他晃吐了几次。总之，这绝对不是好的体验。而且，船长很是鸡贼，都是趁着海上起了一点小风暴的时候再左右摇摆的，让诺艾尔都无法发现被阴的端倪。对于只坐过内河船的诺艾尔而言，海上风浪的影响有多大，他并没有太直观的了解。所以，被耍了也不知道。至于他的随从，更是没啥见识的农家子弟，更不可能看出问题。
船长也是鸡贼，一路上，船长态度极好，一路好吃好喝地供着诺艾尔主仆。把诺艾尔晃晕了晃吐了后，还及时地送上糖姜片，帮其缓解。搞得诺艾尔对船长很是感激，对北海国印象都很不错。要是他知道他的苦难都来自船长大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一直到圣诞节，也就是新年前几天，一路吐了又吐的诺艾尔主仆，才终于抵达勒阿弗尔，然后改乘马车前往巴黎。
当他抵达巴黎的时候，他已经满脸憔悴了。
“怎么了，小路易（诺艾尔叫路易.诺艾尔），你的状态为什么这么糟糕？北海国的人虐待你了？”阿代尔男爵看到诺艾尔的状态，脸色阴沉了下来。
倒不是说阿代尔男爵多么重视诺艾尔，而是诺艾尔是他的使者，苛待诺艾尔，等于就是打他的脸。说重一点，甚至可以说是打法兰西王国的脸。
诺艾尔摇摇头，道：
“不是的，卡诺叔叔（卡诺.阿代尔），北海国的人对我很尊敬，接待也很用心。只是……大西洋上的风浪太大了，我坐不惯海船……”说完，诺艾尔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阿代尔男爵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打自己脸就行。然后，他想起上司的嘱托，焦急地问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蛮荒大陆的情况？那里环境如何？土地肥沃吗？野人是什么情况？”
连发三问，让诺艾尔有点懵逼。但他思索了一会儿后，回答道：
“和北海国介绍的一样，那边到处是茂密的森林，据说丛林中很危险。土地嘛……好像还行，北海国的人正在垦荒，不知道收成如何……但树木能长那么高大，应该不贫瘠……”
“至于野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似乎是想起了那个被扔在他脚下的人手，他干呕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再特拉华长城的城门楼上见到的北海国精锐步兵和野蛮的“兽人”的战斗过程讲述了一遍。
“兽人真有那么厉害？”听到诺艾尔的讲述，阿代尔男爵也有些目瞪口呆。
“千真万确！我敢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北海国身穿板甲的重步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200个板甲重步兵啊，一会儿就被对面100个兽人战士全歼了，兽人战士只死伤十几个，简直不是魔鬼啊！”
“不可能吧……野蛮人如何能破开板甲的防御？”阿代尔男爵见到诺艾尔发誓，信了几分。但是，还是有些不敢全信。
“他们用的是战锤，专门对付板甲和盾牌的……”诺艾尔又介绍了战斗的细节。
“那北海国怎么能对付这种凶残的对手啊？”阿代尔男爵有些震惊，也熄了法国派兵去争夺的心思。为啥？因为法国人横行欧洲靠的就是板甲啊！若是对方全员抡大锤，那就是法兰西克星啊！
“他们靠的是修建围墙，好像对方没有火炮这样的攻城利器，无法攻破北海国的长城。不过，修长城的成本实在太高了，北海国为了抵御这帮兽人，修了好几年的长城，说要明年才能种植庄稼。”
“而且，他们选了一个极好的地形，一个和大陆连接处很狭窄的半岛，再连接处修建一条四五法里（1法里=4公里）的长城，这才挡住了强大的兽人的袭击。”
“这可真难啊！”阿代尔男爵叹了口气。
随后，他带着诺艾尔，去找上司博古尔男爵详细汇报了一次。而博古尔男爵，又带着他们去王宫直接找弗朗索瓦一世汇报了一次。
听完汇报，得到了诺艾尔的誓言保证后，弗朗索瓦一世眉头紧皱道：
“这么说，北海国在蛮荒大陆过的并不好？”
诺艾尔连连点头……
“那巴黎外面的30万灾民，那里可以安置吗？”
倒不是弗朗索瓦一世多关心灾民的死活，而是，若是这些灾民都完蛋的话，会影响他的声誉。毕竟，他登位没多久，王权不是很稳固，还是在意声誉的。
诺艾尔想了想，道：
“微臣乘坐马车，从大西洋港到长城防线，大概两三天，也就是差不多五六十法里，宽度嘛……最窄四五法里，最宽大概二三十法里。总面积，可能有上千平方法里……30万人肯定够安置的……”上千平方法里就是一万六千平方公里，比大巴黎地区（法兰西岛）都要大。而大巴黎地区是法兰西王国的核心区域，人口300万都不止。所以，那么大面积，安置30万人，的确不费力。
想来想去，弗朗索瓦一世觉得，这么大个包袱扔掉，也不是坏事，只要灾民有人接盘就是好事。更何况，北海国还给钱。
所以，弗朗索瓦一世下令道：
“阿代尔男爵，你去负责和北海国的人接洽吧。嗯，钱别忘了收，以你的名义……”
“是的，陛下，遵从您的意志！”
想了想后，弗朗索瓦一世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阿代尔男爵：
“另外，别宣传兽人的事，避免引起恐慌，导致灾民不肯离开……”
“明白！”在场所有人都理解了弗朗索瓦一世的意思……
……
消息传到奥里希，马林开心无比：
“太好了，终于得到这30万人了！科勒，赶紧派遣所有商船开始运人！”
顿了顿后，又吩咐道：
“另外，告诉铸币厂，再打造一亿枚法国德涅尔‘银币’……”马林可不想当冤大头，所以，镍白铜打造的假法国银币，才是他的支付手段。当然，付给法王的，肯定是真银币。但是，那上亿的假银币，会通过民间渠道流入法国，收回损失……
第2095章 登基典礼上，“圣诞老人”抢戏
如果算上之前伪造的假的“法国银币”，等这批“银币”铸造完毕，马林就铸造了超过3亿枚假的法国银币了。按照1标准银币（50%含银量）=2法国德涅尔的标准，120德涅尔=1古尔登金币。那么，3亿德涅尔就相当于250万古尔登金币了，差不多够支付移民费用了。
即使对方狮子大开口，大不了再加点货物抵偿。比如，弄点古巴蔗糖，以及干生姜什么的。而且，古巴胡椒也已经产出，格林纳达岛上的肉豆蔻也开始成长中。到时候，可以支付一部分胡椒作为资金。
事实上，法国也是香料消耗的巨大市场，而且是财力极为雄厚的大市场。毕竟，这里有着西欧地区最庞大的人口数量。而且，法兰西贵族众多，消费能力也很强。就连最低级的采邑骑士，也有1500英亩的封地，比1000英亩的德意志骑士和仅仅600英亩封地的英格兰骑士富有太多了。
在农耕时代，农业条件最好，平原为主的法兰西王国的贵族们，才是欧洲消费能力最强的。
最开始，法国胡椒等香料的来源主要是威尼斯那边。但大航海兴起后，葡萄牙（被迫）联合西班牙瓜分了印度香料市场，威尼斯能获得的香料仅能自用，出口量变得很少。
所以，法国现在只能从西班牙或葡萄牙手里获得香料。但西班牙和法国是死敌，所以，法国只能从葡萄牙手里采购香料了。
而葡萄牙和北海国关系不好，所以，抢葡萄牙人的市场，马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只等古巴岛上胡椒种植上了规模，马林就准备暗中抢占法国香料市场了。
现在，唯一限制古巴岛胡椒种植规模的，其实是耕牛。毕竟，胡椒树比较低矮，和茶树一样适合田间种植。但田间种植需要耕牛耕地，而古巴因为天气炎热，克里米亚买来的东欧牛很不适应当地气候。在印度的瘤牛和水牛抵达前，古巴岛上不论是甘蔗种植还是胡椒种植的速度，都因此慢下来。眼下，古巴岛上的胡椒种植，甚至采取一人挖坑，一人种植的种树模式，速度非常慢。所以，规模暂时上不来。
一旦规模上来了，以北海国三肥齐全的农业技术，单产肯定比印度那边高一大截。到时候，肯定能创造出惊人的价值。
到时候，马林也能从法兰西贵族手里，赚取更多的钱财。只是，法兰西王国的朝廷很没品，白银不够了，就特喵的降低银币的白银含量，导致法国钱币在市场上很不受欢迎。以至于，马林让北海国伪造的镍白铜假银币，都比正宗的法国银币更像是真的，也更受市场欢迎。
……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马林直接先派人去巴黎接那些难民，先迁到北海国西弗里斯兰的沿海地区，然后，慢慢分批运走。毕竟，让北海国船只跑到法国港口运人像什么话？
而法国这边，也认可马林这个方案。毕竟，对于法兰西朝廷而言，30万灾民意志盘踞在巴黎城外，也是个不小的隐患。而且，还浪费粮食。这一点，双方一拍即合。
至于支付给阿代尔男爵的“中介费”，马林提出了分批支付的办法，就是分两年支付，每两个月支付一次，首付给30万金币。随后，按月支付。而且，算给10%的年利息。
对此，阿代尔男爵征得了弗朗索瓦一世的同意后，同意了这个支付方案。实际上，马林是在等北海铸币厂铸造假的法国银币呢。毕竟，一亿枚假银币需要时间去铸造。且铸造出来后，也需要通过秘密渠道洗白了先。
……
实际上，马林着急地把人弄回来，也是怕等到东欧那边战争爆发后，自己弄来几十万罗斯人，引发法国的不满，扣下那批法国灾民。因此，这批人，早弄回国早安心。至于运输，若是人都在北海国了，倒是不用那么急了。甚至，到时候优先级都要次于去圣彼得堡运输罗斯人。
除此之外，马林还打算对这批移民进行一番甄别。毕竟是半敌对的法兰西王国送来的人，马林不放心。所以，突然需要先带回来观察一番，看看里面有没有间谍。同时，需要甄别出其中的人渣和病人，极力避免传染病的传播。
马林要的是健康的移民，而不是病毒携带者。他可不想这些法国灾民把天花等恶疾带到美洲殖民地，把当地土著给祸害了。毕竟，那可都是劳动力啊。
所以，马林准备先在西弗里斯兰的海边修建巨大的难民营，先把人收拢起来。然后，划分区域，组织灾民洗澡，洗头和对衣服进行消毒。就连洗澡，都用硫磺皂，以免携带病菌和虱子等不干净的东西。衣服消毒最简单，直接石灰水煮一遍就行，煮坏了就发给新的衣服，粗羊毛纺织的就行。
而且，北海国的所有船只，都定期消毒。甚至，强制要求每艘船养一只猫，养在粮仓附近，专业抓老鼠，避免老鼠传播鼠疫什么的。每当船只靠岸的时候，船舱里都洒满了石灰粉，用于灭杀病毒细菌，让病菌无处遁形。
这样一来，这帮法国移民送到北美殖民地，基本就不会带去什么疾病了。而且，在难民营修整的这一段时间，也可以派遣间谍暗中观察，把法国间谍全给清理掉，避免泄密的可能。至于法国不满？反正人都到手了，还管法国人怎么想？而且，这年头，卫生条件不好，“病死”个把人才稀松平常了……
……
几天后，1517年的元旦，奥里希王宫前面的广场上，马林举行了盛大的拉普兰大酋长的加冕仪式。
当天的天气很给面子，居然下雪了。马林带着黑色的统御之盔，穿着黑色战甲，披着黑色披风，手持刻画了不知名符文的“霜之哀伤”，站在风雪中，显得孤寂而又神秘。
4个男高音少年，用弗里斯兰语（英语），空灵般地唱起了《arthasson》里面少年高音独唱的那一部分：
吾王永生！
愿他统治，
直到永远。
愿他的力量，
永存不败。
……
4个人一人唱一遍，循环往复，犹如复读机……
高亢悲凉的曲调，引起了在场众人的震撼……和同情——你丫干啥不好，非要和野蛮人干上了……
也是，马林之前当了“蛮荒大陆”（美洲）的国王，就是个野蛮人的首领。现在当这个拉普兰大酋长，依旧是个蛮人首领。毕竟，拉普人在欧洲人眼里也属于北地蛮人。
今天到场的宾客，大多数都是各国的使节，能派出王储，都是给面子。毕竟，这只是个蛮族大酋长的典礼。只有少数几家给面子的，君主亲临或王储亲临。比如，姻亲家族拉马克家族的克里弗公爵约翰，以及哈布斯堡家族的少主菲利普皇子等少数几家。另外一些盟友姻亲，比如波兰国王齐格蒙特一世，则是因为距离太远，又不放心妻儿在寒冬长途跋涉，所以派遣大臣前来祝贺。
所以，说起来，今天到场的来宾级别不算高，但来的人很多。毕竟，北海国的实力，各国都是承认的。即使不对付，也会派使者前来做做样子。
在高亢的少年高音的背景音乐下，在来宾们的注视下，马林拔起插在地上的“霜之哀伤”，沿着阶梯，冒着风雪，登上了冰山形状的冰封王座。然后，画风突变……
一群穿着后世红色的圣诞老人装束、贴着白胡子的拉普人酋长，驾着驯鹿车，来到了王宫前面。他们半跪着向马林宣誓效忠后，忽然从鹿车上拿出很多小礼物，扔给街边看热闹的孩子们，还用不熟悉的德语大叫着“新年快乐”，我们是“圣诞老人”，来迟了几天，就为了给“北地之王”庆祝登基的……
然后，原本肃穆悲凉的北地之王的登基仪式，画风变得沙雕起来……
“尼玛，抢老子的戏！”马林郁闷地把“霜之哀伤”插在了冰封王座边上的地上的冰雪中。然后，他开始后悔提前搞出“圣诞老人”了。特别是，后悔让这一群沙雕老头来扮演“圣诞老人”……
第2096章 摩尔曼斯克港
怎么说呢，马林不是没给这帮拉普人老酋长们搞过彩排，奈何语言不通，说了他们也听不懂。还有就是，这帮人不是北海国的军人，服从性很差。
之前，马林都想到勇敢美食奖励的方法，引诱他们服从指挥了。可他没想到这帮老头是人来疯，看到满大街的人，特别是孩子后，自己嗨起来了。
为啥捏？因为这个年代拉普人居住在酷寒的北极圈，生育率低，婴儿存活率也很低。所以，拉普人非常喜爱孩子，看到孩子就高兴。特别是，因为寒冷地区女孩生育率高，男孩少，拉普人特别喜爱男孩。因为，在古代，男孩就是顶梁柱，是部族的希望。
巧得很，北海国上街看热闹的也是调皮的男孩子居多。几个拉普人老头，看到这么多男孩，见猎心喜，就开始撒礼物，还和孩子们玩在了一起。然后，把彩排学的东西都还给马林了……
然后，马林原本渲染的肃穆悲凉的气氛，就被一帮老逗逼给弄成了沙雕现场。不过，倒是挺欢乐的。
马林气得脸都扭曲了，不过，科勒悄悄地告诉他——他听那些使节闲聊，说马林脑子一定是被冰山砸过，不然怎么会要北极的冻土？
听到这些人的诋毁，马林不怒反喜。他举办这个登基仪式，又不是显摆，而是为了宣传北极的荒凉和无价值。
于是，他干脆派遣懂拉普人语言的翻译，去帮老酋长们和孩子们交流。
然后，这帮老头也是不靠谱的，张嘴瞎吹牛比。为了显摆自己勇敢，胡吹什么北极有凶猛的怪兽，他们每天都在打怪兽……
在马林的暗示下，翻译们故意说的很大声。然后，各国使节们也从这帮吹牛的老家伙口中，得知了一个“遍地怪兽”的拉普兰地区。然后，他们更幸灾乐祸了……
……
看着吃瓜的一群使节，马林笑了笑，然后放出了大招……
仪式结束后吃饭的时候，几头活的驯鹿被牵到了餐厅。当着使节们的面，拉普人厨子当场给驯鹿放血，把温热的血倒进陶碗里，还撒点盐末，就端给了使节们。
“这是做什么？”使节们很不解。
“喝呀！”服务生按照排演的台本解释道。
“拉普人平时就是喝鹿血，吃生肉的！对了，鹿血要趁热温热，不然凉了不好喝……”
实际上，拉普人一般也是烤肉吃的。但冬季有时候很难找到柴火，有时候也的确会生喝鹿血和吃生肉。但那一般都是被逼无奈时才这样的。真正平时就生吃肉和喝血的，只有爱斯基摩人，也就是因纽特人。
但马林为了吓唬这帮使节，故意说拉普人平时就这么生活的。果然，如此野蛮的生活方式，把不少文弱的使节们吓得不轻。只有少部分明显是武夫的使节尝试喝了鹿血和吃生肉，其他使节，都没敢尝试。当然，马林也没强迫他们吃，只是向他们展示一下北地人民的艰难而已。
实际上，也是拉普人智慧不足。像是华夏北方的游牧民族，他们就知道收集羊粪和牛粪当燃料。毕竟，草原上冬季大雪覆盖，很难找到燃料。至于干草，那是给牲口吃的，拿去烧太浪费了。
当然，用牛羊粪便作为燃料，也有个问题，就是最好别拿来烤肉。毕竟，粪便就是粪便，直接熏烤肉……嗯，你自己想一想，会不会带点那啥味道……
所以，蒙古人一般都是用铁锅煮肉的。没办法，粪便燃料烤肉有点那啥。而有个铁锅隔着煮，会好很多……但游牧民族不会冶铁，所以，历史上有游牧民族南下劫掠，铁锅就是他们劫掠的重要目标。
在未来，马林就打算在拉普兰地区推广饲养冰岛马、牦牛和冰岛绵羊。这些耐寒品种产生的粪便，可以收集起来作为燃料。至于铁锅什么的，北海国铁厂表示毫无压力。而且，希尔克内斯的铁矿，也能提供很多富铁矿石，用于冶铁呢。马林占据拉普兰地区，属于双赢。
当然了，马林也没指望靠拉普兰地区发财。这个地方，只要不倒贴，马林就满足了。事实上，除了希尔克内斯的海边铁矿，马林还看重的就是摩尔曼斯克地区接纳的俄国移民了。只有人口，才是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最重要的生产力的基础。
还有就是，希尔克内斯的铁矿，也需要人挖矿不是？在这个没有采矿机械的时代，只能靠人工挖矿。因此，马林至少需要从莫斯科大公国获得几千名壮劳力，作为希尔克内斯铁矿的矿工。
当然，马林也不会亏待他们。到时候，各种食物管饱。甚至，会有专门的渔船，为矿工们捕获海鱼。和农夫不同，种田的农夫主要是春耕和秋收时体力耗费巨大，需要吃好的。而矿工是每天体力消耗都很大。因此，顿顿吃鱼都是很有必要的。毕竟，每天都需要卖力气。
马林无法给他们提供足够的肉类，但是，挪威沿海的鱼类资源丰富，给他们长期提供鱼类食物还是很简单的。
另外就是，下次从莫斯科大公国掠夺的人口，马林打算不走圣彼得堡港口路线了，而是改走摩尔曼斯克路线。
为啥呢？因为扎眼啊！
圣彼得堡目前的确是个荒凉的地区，但从圣彼得堡出海，船只必须经过丹麦海域，其中的厄勒海峡很狭窄，肯定逃不过丹麦巡逻船的眼睛。而且，吕贝克和汉堡也在厄勒海峡驻扎了舰队，肯定能得知详情。
虽然这三方势力都没胆子阻拦，但肯定会把消息泄露出去。到时候，肯定引发轩然大波，并引来嫉妒。若是在运输中途有人来阻拦，会徒增麻烦。
所以，马林干脆改换方针——把移民带到北冰洋边上的摩尔曼斯克。然后，从这里运回北海国。
虽然走挪威沿海也会碰到其他势力的船只，但没有厄勒海峡那么狭窄，别的船也不敢贸然靠近观察。北海那么大，大家完全可以保持距离，保持神秘嘛。若是有不开眼的想靠近，可以打开炮门吓唬一番……
不过，这就需要先建立一个摩尔曼斯克港了。到时候，会有很多船只靠港去运人。而且，那边必须提前准备好房屋，用于暂时安置移民。同时，还要准备好食物，让移民等待期间食用。
而且，除了战争掳掠的，以后这个地方还可以继续用来收容愿意迁居北海国的罗斯人移民。甚至，他们愿意长期定居在这里，马林也欢迎。
为此，马林签署命令——在后世摩尔曼斯克港一带，建立一个港口城市。名字嘛，马林也懒得想，直接就叫摩尔曼斯克港……
第2097章 咱也搞个“红薯盛世”？
修建一个港口并不容易，为了修建港口，马林打算派出5000名专业的工程兵，几乎占到北海国工程部队的一半。
除此之外，马林还需要准备大量的船只和物资。比如水泥，就要若干船。此外，还需要不少砖头。至于木材，倒是可以就地伐木。毕竟，那边松树、云杉和桦树等寒温带树木也不少。
只不过，眼下只能准备准备，不能立即成行。因为，目前摩尔曼斯克和希尔克瑞斯等地，因为位于北极圈内，一月份属于极夜。就算去了，也是漫长黑夜，没有白天，没法开工。
马林估摸着，要等3月份后，大概才适合出发。抵达那里后，差不多4月份，正好开建。到了那里之后，就是修建港口和房屋了。港口修建其实并不着急，先修两三条长桥码头先应急就可以。房屋建设，才是最重要的。毕竟，那边那么冷，不修房屋，晚上会冻坏人的。
要说修的最快的，当然是北海国很流行的版筑的土坯房了。将泥巴和好，加入杂草作为筋骨。然后，往两块板里面填充泥巴，夯实了，再生起火堆烤硬了，就构成了土墙。甚至，还有简单粗暴的，直接在土坡上掏出窑洞，里面烘干了，也能用。有木屋也行，就是伐木和加工，比较耗费时间。而且，木屋过冬有些不太好使，不如土坯房暖和。特别是，土坯房里有火炕，是这边地区最需要的。
当然，港口上肯定需要用砖石结构修一个堡垒，作为驻军基地的。要是莫斯科大公国哪天抽风，派兵来攻打，土坯房那是扛不住的，需要砖石结构的堡垒，才能扛得住。不过，堡垒不需要太大，有个一万平米就足够了，主要就是作为军事要塞用的。而且，堡垒不用急，可以慢慢修建，能马上住人的土坯房，才是最迫切的。至于帐篷？这玩意在北极圈内怕是不好使，只有夏季还能凑合用用。
除此之外，还需要打通一条通往圣彼得堡地区的陆上道路。这条路不需要多好，只需要能走就可以。
不过，最麻烦的不是道路。因为，道路只要砍砍树就能清出道路来。最麻烦的，其实是过河。毕竟，这里是极北之地，就算夏季，也就十几二十度，水温更低。若是涉水，很容易冻感冒。而在这个年代，感冒容易死人……
因此，当移民行进时，遇到河流，需要搭桥过去。或者，留一个渡口，用于摆渡。但无论是搭桥还是摆渡，成本都很高。所以，需要派遣探路队，去寻找一条尽可能避开不必要的河流的合理的道路。这样，也能少修几座桥，少建几个渡口。
但不管怎么节约，几百座桥和渡口肯定是要的。加上伐木清理道路，花销不小啊……
马林非常头疼，感觉到处都要用钱。可是，他手里现钱不多了呀！粮食倒是还有很多，但因为要给几十万移民准备粮食，也不能把仓库里的存粮拿去卖。
这不，艾伯特就前来请示，把美洲殖民地出产的小麦和黑麦，都调拨给运输中的30万泰诺人移民吃。毕竟，那可是30万人啊！
马林想了想，最后决定道：
“艾伯特，别给那些泰诺人吃太多小麦，黑麦就够了。不行的话，多派点渔船，去纽芬兰多捞点鱼，多弄点咸鱼给移民吃。至于小麦……你运两千万磅道西班牙和葡萄牙，换点现钱出来吧……”
两千万磅小麦，按照每磅5芬尼算，就是一亿芬尼，价值166.7万金币的样子。而西班牙和葡萄牙那边物价和粮价都偏高，估计能卖更多的钱。
而且，因为垄断了印度香料贸易，这两国目前富得流油，各国的金钱，都被两国赚去了，搞得两国有些通货膨胀，物价偏高。
所以，马林打算一次投放2000万磅小麦，从两国回笼点现金，解决北海国现金流不足的问题。
当然，马林肯定会掩饰下，派出在法国和意大利的间谍，冒充法国商人和意大利商人，来操作此事。毕竟，法国和意大利，是欧洲小麦生产大国。法国是地理条件太好，而意大利，则是火山灰土壤肥沃，西西里“金盆地”等地小麦产出很有名。
而且，两千万磅，听着很多，其实也就九千吨多点，在后世，估计稍微有点实力的粮商们都看不上眼。但在这个年代，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毕竟，这年头欧洲人农业技术真心菜，小麦亩产都不过百磅。所以，有点物以稀为贵的感觉。
而有了一百几十万金币的现金后，马林也能松口气，免得被钱荒逼疯了。
事实上，这个时代金银最充足的地区，是印度。因为胡椒贸易进行了上千年，欧洲人就送了上千年的金银给印度。所以，印度那边即使金银矿不多，但靠着卖胡椒，愣是积累了海量的金银。所以，每座印度神庙里面，都有不少黄金白银。而印度民间，也很流行戴金首饰。
而苦逼的华夏，古代金银是很罕见的。在明朝中后期海上贸易发展起来之前，金银在华夏只有大户人家才有，平民们只用过铜钱。
印度那边，从罗马帝国时代，人家就向欧洲贩卖胡椒了，积累了一千几百年的金银，可谓金山银海。
当然，后来英国殖民印度，掠夺了很多金银。光是细节孟加拉的国库，就有价值四千万英镑的金银财宝（折合1.2亿两白银）。之后，细节迈索尔，也得到了价值一千万英镑的金银财宝（3000万两白银）。
所以，大英帝国的崛起，很大程度上依赖从印度洗劫过来的金银。这些金银被存入英国的银行，保证了英镑的统治地位。直到两次世界大战后，英国打仗花光了积蓄，还倒欠老美很多钱。而之前几百年搜刮的金银，也用来跟老美买武器了。
也就是说，英国佬在印度搜刮的金银，通过两次世界大战，又到了老美手里，促成了超级大国丑国的诞生……
说实在的，马林都想派军队去印度洗劫一番。如此，价值几千万古尔登金币的金银是少不了的。但问题现在北海国本土威胁还很多，不能随便离开。而且，一次抢那么多钱，很容易引起全欧洲的嫉妒和敌视的。所以，他只能等翅膀硬了再这么做了。
就在马林神游天外想着未来去印度干一票的时候，艾伯特犹豫道：
“光靠黑麦和咸鱼，好像有点不够啊。北美殖民地，黑麦产量并不多……”
除了正在运输中的30万泰诺人，北美殖民地还有好几万德意志人呢。生产出来的黑麦，肯定优先德意志移民啊。如此一来，难道让泰诺人天天吃鱼？
马林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那就让他们干他们的老本行——种红薯！”
泰诺人本就擅长种植木薯和红薯，所以，种红薯，对他们来说毫无压力。而且，这玩意产量高啊。哪怕开垦的土地不多，但每人只要一两亩地，种的红薯就绝对够吃一年的了。若是面积够大，产出的红薯还能反哺本土。鲜红薯难保存，但可以晒干磨成粉啊。
虽然红薯面是粗粮，吃了口感不好。但对于泰诺人和穷苦百姓而言，能吃饱就不错了，根本不会挑。
然后，还可以让泰诺人搭配种点大白菜和萝卜之类的蔬菜，也能凑合吃了。
若是种植面积够大，到时候，就算马林征服了阿兹特克帝国，弄过来200万人，也够吃的。而若是种植小麦或黑麦，则很难一下子养活那么多人。
而种红薯的话，一个人就算只种10亩地，亩产只有2000磅，也有2万磅，可以养活好几个人。种20亩红薯，则能养活十几个人……
所以，想要扩充人口，种红薯，绝对是很好的选择。没看人家鞑清，因为推广种红薯，加上雍正废除人口税，直接让人口暴增到三亿多吗？
因此，马林给艾伯特下达了一个任务——30万泰诺人，至少种植100万亩红薯。若有余力，再考虑种点别的。
“嗯，咱也学学鞑清，搞出个‘红薯盛世’出来。几百年后，也可以拍个《马林王朝》出来，指明了让道明叔来演马林大帝……”
第2098章 地瓜烧
事实上，土豆是比红薯更好的粮食。土豆面也比红薯面（地瓜面）好很多，更适合用来做面食。红薯面营养价值远不如土豆面，什么？你说红薯营养价值更高，含有维生素xx？抱歉，晒干打成粉后，再一蒸煮，这些维生素其实损耗差不多了。
若是作为蔬菜，红薯的确很不错，维生素丰富。但用作面粉粮食，就远不如土豆了。因为，红薯面加水后不粘，没法和面，没法做成馒头面包等形状。所以，一般只能直接拿来摊煎饼。若是想要制作面食，比如做馒头和窝窝头什么的，需要和别的面粉混合，才能使用。北方人过去常吃的窝窝头，就是用红薯面和玉米面、高粱面等粗粮混合后加水搅拌，捏成窝窝头的。因此，红薯面被归类到了粗粮里面。但实际上，不是红薯面粗，而是玉米面等真正的粗粮粗，吃了卡嗓子。
但没有办法，谁让红薯面自个儿没法和面呢？而土豆面则不一样，它和其他麦类面粉差不多，可以加水和面，然后做成馒头甚至面条等形状，更适合当主粮吃。所以，后世华夏把土豆定为第四大主粮，仅次于水稻、小麦和玉米。但是，却没有把红薯当作主粮。
没办法，红薯想要加工成面食，需要和别的面粉搭配。因此，只能成为辅助食物。但是，那是在后世，物资丰富的时代。
这个时代是什么年代？有的吃就不错了的年代！红薯面的确不大适合做面食，但那又如何？饿起来还能不吃？
而且，马林打算，把红薯面和少量的黑麦面粉混合和面，然后做成面食。其中，红薯面占多数，黑麦面占少数，起粘合剂作用。然后，做成馒头糕点什么的。这样，人民也更容易接受。
至于土豆，的确更适合当主粮。但是，马林可不愿意推广。要是被法国人偷走了土豆种子，那可就是灾难了。因为，土豆太适合欧洲温凉不热的气候了。到时候，粮价下跌，自己就没钱赚了。而红薯不同，就算被偷走，欧洲大部分地区也不适合种植。这玩意，大概只有西班牙等南欧地区，因为气温够高，才适合种植。
而且，据西班牙那边的间谍说，西班牙人已经尝试过用红薯打成面粉做食物了。结果，因为加水和面失败，只好放弃。然后，红薯自然不流行了，只能作为辅食。但西班牙人不知道，红薯加点别的面粉，也可以做面食的。当然，马林也不会提醒他们。
所以，马林的打算，就是让泰诺人在种植红薯的同时，也种植一部分黑麦。然后，黑麦面粉和红薯面混合制作面食。黑麦这玩意长得比野草都茂盛，都不怎么用除草，管理也比较简单。和红薯，倒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
除了作为主食以外，马林还有一个打算——以后用红薯酿酒！
嗯，就是传说中的“地瓜烧”了。
地瓜（红薯）酿酒，出酒率并不高，三斤红薯才相当于一斤大米的出酒量。但是，红薯产量高啊！这年头，红薯亩产是水稻的十倍。就算出酒率是稻米的三分之一又如何？折算下来，每亩红薯的出酒率，还是每亩稻米的三倍多。
当然，地瓜烧不好喝，只是尝尝酒味而已。但这也不是问题，马林打算，以后引进一些倭国农夫种植水稻，掺入部分稻米酿造红薯酒，那就口感更好了。
而且，地瓜烧不好喝，不是还能勾兑嘛。可以添加些枫糖浆什么的，那样口感就上来了。
另外，对于这个年代东欧的毛子们而言，地瓜烧口感差些不要紧，大不了降点价呗，一样大受欢迎。毛子们连酒精兑水都喝得美滋滋的，他们是不会介意喝地瓜烧的。
甚至，因为地瓜烧价格更便宜，会更让他们喜欢。因为，毛子们穷啊……
穷鬼想喝烈酒？这个年代真不容易呢！毕竟，欧洲粮价那么贵！
而成本低的地瓜烧，恰好给了他们买到更多烈酒的机会，他们岂能不高兴？
马林呢，同样也很高兴。这样，他就可以节约大量的粮食了。毕竟，粮价这么贵，拿去酿酒真心浪费。从前，是没啥人口，粮食无从消耗，才拿粮食酿酒的。
但现在，有了罗斯人移民和印第安人农奴后，粮食吃紧。但烈酒生意要做，所以，用高产的红薯代替黑麦酿酒，就成了很好的选择。
当然，啤酒什么的，没办法，还是得用黑麦酿造。毕竟，红薯没法酿啤酒啊。另外，提供给贵族的“皇家礼炮”，也得用黑麦酿造。但贵族并不多，所以消耗黑麦也有限。倒是供应给普通人的普通烈酒，量比较大，消耗黑麦惊人。有了地瓜烧，马林宁可降点价格，也要省点粮食。
在粮食缺乏的年代，地瓜烧几乎就是酒鬼们的不二选择。像抗战年代，因为很多农民逃难或被杀戮，粮食极为匮乏。那个时候，想要喝酒，只能是地瓜烧。像是《亮剑》里，李云龙平时喝的，就是地瓜烧。甚至，因为许诺了半斤地瓜烧，炮手柱子一兴奋，直接一炮干掉了坂田联队的指挥所。
所以说，在粮食匮乏的年代，还是用红薯酿酒比较划算。要是让这个年代其他国家的人知道北海国用海量的黑麦去酿烈酒，估计想掐死马林的心思都有。这特么的，大家吃的面包一半以上都是木屑泥土之类的杂物呢，你丫居然拿辣么多黑麦去酿酒……来来来，看我板砖一般硬的黑棍面包，砸烂你的狗头！
不过，地瓜烧口感的确差。所以，马林琢磨着，是不是聚集一批酿酒大师，研究下勾兑工艺。比如，把口感最好的葡萄酒，和地瓜烧勾兑在一起……
地瓜烧纯度弄高一点，接近酒精。然后，拿低度的葡萄酒，和地瓜烧一勾兑。这样，度数上去了，却保留了葡萄酒的味道……嗯，此事大有可为啊……
至于白酒和葡萄酒混合后喝了易醉？这是问题吗？很多酒鬼喝酒，不就图个一醉吗？所以，不是问题。甚至，马林打算往酒里面加点蔗糖，用甜味掩盖地瓜烧的口感差。而这，也算给古巴蔗糖找到消耗的地方了。而且，加了糖的酒，很容易不知不觉中喝多，正好增加了消耗。至于伤身体，有害健康什么的，马林才不管。想要健康，最好不喝酒……
马林算了算，如果使用三肥齐全的种植法，红薯亩产至少上四五千斤，相当于北海国目前黑麦亩产的十倍。而黑麦出酒率比不上大米，红薯出酒率是大米的三分之一……所以，一亩红薯的出酒量，是一亩黑麦的三四倍，绝对是好生意。
而且，酿地瓜烧剩下的红薯酒糟，还可以拿去配成饲料喂猪……妥妥的产业链啊……不但能提供白酒，还能产出大量猪肉。红薯出酒率不高，所以酒糟多，能养的猪也多。到时候，北美殖民地，不可避免地将会成为酒肉产出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