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4章 奥斯曼人的铁索火炮车阵战术
时代变了，从马林插手东欧事务开始。波兰和立陶宛，也不是从前的波兰和立陶宛了。比如，马林帮助齐格蒙特一世，提前搞出了大名鼎鼎的波兰翼骑兵。一旦莫斯科大公国和立陶宛发生冲突，马林可以肯定，齐格蒙特一世会派遣翼骑兵帮忙。毕竟，两国不但都是齐格蒙特一世为君主的国家，也是牢固的军事同盟。
波兰为立陶宛举国动员出兵也许不可能，但派遣翼骑兵出战，还是可以的。而齐格蒙特一世手里的5000波兰翼骑兵，就是此战最大的变数。
若是马林不干预，莫斯科大公国这一战胜负都未可知。更何况，齐格蒙特一世当初在马林的建议下，还和克里米亚汗国结盟了。其结果就是，一旦立陶宛出兵，不但可能会有几千波兰翼骑兵帮助，还有可能有克里米亚汗国的鞑靼骑兵帮忙。
这么一算，马林越来越觉得莫斯科大公国没有稳赢的把握了。别看莫斯科大公**队人数多，拉起10万大军都是轻飘飘的。但是，这些人大多是刚放下锄头的农夫，打顺风仗或者打对方同样出身的征召兵还行，对上波兰翼骑兵和鞑靼骑兵，真不是数量优势可以解决的。
所以，马林必须要想办法，让莫斯科大公国稳稳地赢下这一仗。但貌似现在莫斯科大公国也没啥很厉害的人，就这个格林斯基，虽然说表现突出，可那也是因为莫斯科大公国目前贵族的能力太差劲。这导致，瓦西里三世只能在矮子里面选高个，只能依赖他了。
当然，这也和瓦西里三世之前对莫斯科大公国的清洗有关。为啥要清洗呢？因为当初莫斯科大公国的贵族们不太认可瓦西里三世继承大公之位啊。
别说那些贵族，就连瓦西里三世的老爹伊凡三世，都不愿意让瓦西里三世继位。原本，伊凡三世是打算让早逝的长子伊万的儿子季米特里继承大公位的。可惜，后来瓦西里三世发动叛乱。为了保住国家不被分裂，伊凡三世只好让给瓦西里三世成为继承人。
在去世前，伊凡三世嘱咐瓦西里，希望他不计前嫌，照顾好大侄子季米特里。结果，瓦西里三世满口答应，但伊凡三世去世后，出尔反尔，立即把季米特里丢进了监狱。两年后，季米特里就死在了监狱里。
而且，当初伊凡三世长子伊万的死，和瓦西里三世的母亲带来的宫廷医生，也有一定的关系。
所以，因为涉嫌谋害伊万和伊万的儿子季米特里，莫斯科大公国的老牌贵族们，认定他们母子是篡位者，对他们很反感。瓦西里三世也知道，所以，登位后进行了清洗，搞掉了很多老牌莫斯科大公国的贵族。
这也导致，他手里无人可用。格林斯基一个从立陶宛叛逃过来的降将，因为和莫斯科大公国的老贵族们没啥瓜葛，加上有点能力，倒成了瓦西里三世十分信赖的将领。
格林斯基这个人吧，能力还是有的，比这个年代欧洲大部分贵族要强一点，但也只是强一点。他之所以表现突出，是因为当年在奥地利的留学和服役生涯，学到了一些东西。
比如火炮这玩意，东欧目前还没流行。但格林斯基当初见过意大利战争，甚至作为奥地利代表，亲赴意大利观摩过。所以，他知道这玩意在攻城中的好处，还知道集中使用火炮。
若是没有波兰翼骑兵和可能出兵的克里米亚鞑靼骑兵，莫斯科大公国还真是稳赢。可因为这两个变数，他的能力，就不好使了。
说到底，格林斯基的能力，也就是比这个年代东欧的贵族将领们高一点，但也没太离谱。
原本历史上，莫斯科大公国围攻斯摩棱斯克，居然用了两年才攻克。当然，一开始莫斯科军队并未动用太多火炮。到了后期，格林斯基才发现在山头上架炮攻击斯摩棱斯克城薄弱点的办法，最终攻克了城市。
而这个时空，因为马林的出现，导致火器更加盛行。所以，格林斯基也提早发现了火炮集中使用的好处。
但问题是，这对野外决战没啥好处。因为，这些火炮是被用于轰击城墙的，而不是野外对战中攻击波兰和立陶宛的军队。
……
所以，马林要做的，其实就是教会格林斯基如何使用火炮……
怎么教？当然不是他亲自下场，而是动用在奥地利的北海国间谍！
格林斯基在因斯布鲁克，和皇帝陛下商讨火炮购买事宜。但皇帝陛下调集150门火炮给格林斯基，也需要时间。
另外，格林斯基调集购买150门火炮所需的资金，也需要时间。毕竟，这年头买东西，用的都是沉重的金银，不像后事数字货币和支票那么方便。
因为双方都需要时间准备，所以，格林斯基暂时就逗留在因斯布鲁克。没事的时候，会去下榻之所附近的酒馆喝一杯。
格林斯基可是个东欧人，而且，据说是鞑靼人后裔。所以，爱好喝烈酒，那是基本操作。因为不缺钱，所以，这货经常去酒馆里点烈酒，喝得醉醺醺的。没事的时候，还和酒馆里的人吹牛比。这货当年在奥地利呆过很多年，所以，奥地利方言的德语说得很溜。
马林的办法就是——派一个间谍过去那个酒馆，跟格林斯基一起喝酒吹牛。吹牛时，把火炮的正确用法告诉他。
所谓火炮的正确用法，其实就是对付骑兵的办法。波兰和立陶宛都是骑兵为主力的封建领主制国家，重骑兵非常重要。想要正面打败两国，就必须正面怼翻两国的板甲骑士，以及波兰翼骑兵。
如何用火炮对付骑兵？这一点，奥斯曼帝国给出了标准答案……
奥斯曼帝国在和波斯以及埃及马穆鲁克王朝的战争中，将火炮排在阵前，放在站车上。同时，把站车之间用铁链连接起来，防止敌军骑兵冲入阵中。
这样一来，敌军的骑兵无法冲进来砍杀，但炮兵可以轻松把对面骑兵打得人仰马翻。
除此之外，奥斯曼铁链车阵后面，还可以安排火枪手和弓箭手射杀对方骑兵，或骑兵的战马……
这种战术，在这个年代相当先进和难对付。即使是马林这个穿越者，也会感觉很棘手。
当然，身为穿越者，马林绝不会让手下傻不拉几地硬冲这种铁索车阵。道理很简单，这种铁索车阵，虽然牢固难以攻破，可也行动不便。只要绕个圈，跑到对方背后发起攻击不就好了？
但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特别是骑士阶层。他们非常看重荣耀和勇气，马林作为现代人，也许懂得变通。而这些骑士们，除非吃过大亏，否则不会愿意避开敌人锋芒的。因为，他们觉得那是懦弱的表现。
用卡恩那个傻大个的话说——“真男人，就该正面怼。绕到别人背后的，是基佬……”然后，他被马林抽了一顿。因为，马林就喜欢绕后攻击……
因为不知变通和没见识，波斯萨法维帝国和埃及马穆鲁克王朝都在这个铁索火炮车阵面前撞得头破血***锐骑兵也被打残，两国都有些一蹶不振。
波兰人和立陶宛人显然没见识过土耳其人的铁索火炮车阵，毕竟，两国虽然和奥斯曼帝国发生过边境摩擦，但还没打过总决战，不知道奥斯曼帝国主力的战术。
而且，这个年代消息闭塞，加上欧洲和奥斯曼帝国的信仰不同，双方基本没啥来往，自然不会知道奥斯曼军队的战术。
马林要做的，就是让北海国的间谍，以“去过埃及的威尼斯商人”的名义，和格林斯基搭讪。然后，把之前奥斯曼和埃及之间爆发的“达比克草原战役”的过程，给格林斯基描述一遍。以格林斯基的智商，肯定就能掌握火炮的用法了。毕竟，他的能力还是超过这个时代一般的贵族的，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强。不然，也不会来奥地利一口气买150门火炮了……
第2115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得知了马林打算教会莫斯科人这种炮车铁索连环的战术，北海国的军务大臣，马林的心腹之一施瓦茨表达了强烈的反对。
“陛下，这种战术太可怕了，很难破解。即使是北海国的骑兵，也很难突破这种防守。您可是打算之后进攻莫斯科人的，若是他们掌握了这种战术，加上买了150门炮……这……简直难以战胜啊！”
作为马林麾下最高级将领，和最有能力的军事统帅，施瓦茨也不得不佩服奥斯曼人的这种战术，在这个年代近乎无解。
马林笑了起来：
“哈哈，施瓦茨，你头脑也僵化了。没错，这种战阵的确很难突破。但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正面攻击啊？”
这个年代的欧洲军人……哦不对，是大部分年代的欧洲军人，都比较崇尚荣誉，崇尚正面血拼。所以，一战时，才发生了上百万法国士兵硬冲德二帝国的马克沁机枪阵的蠢事。
但在东方，这种事较少发生。且不说伟大的十六字游击战绝技，就是鬼子，战术也是非常灵活的。
一般而言，鬼子很喜欢在正面硬撼的同时，派出小规模但是火力强大的部队，从侧面突袭敌人的阵地。
当然，这种袭击侧面的小股部队装备精良。为了能火力压制对手，他们一个14人的战斗分队，竟然会携带一两挺歪把子轻机枪。甚至，会携带很轻便的掷弹筒，专业用于清除对面的机枪阵地。
所以，鬼子用于迂回包抄的部队，规模虽然不大，但火力很强。而掷弹筒的清楚机枪阵地甚至炮兵阵地的能力很强，还很方便转移，不容易被对方炮兵反击。
反观果军，头脑僵化。大概是留学欧美的教官学习到了欧洲军官的死板教条，坚持不知变通的阵地战。然后，被鬼子的迂回包抄和火力突击打得晕头转向。加上完全没有制空权，和缺乏对付鬼子薄皮坦克的反坦克炮，自然被打得大败。
所以，单论战术，世界大战时期的英军和法军，都比不上鬼子。在东南亚战场，英法的殖民地军队也输得干脆利落。当然，这也和殖民地军队素质比本土军队差有一定的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双方战术，鬼子胜出，更加灵活。
但是，这种战术也有缺点，就是迂回包抄的军队，不能遇到枪林弹雨……具体点就是，最好对面缺乏机枪或冲锋枪……
因为，这种侧面突袭，打的就是对方的薄弱点。但要攻进去，对方必须火力要比突击队更差。若是只有步枪，没有机枪和冲锋枪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二战时期，无论是三德子，还是美军，或者苏联军队，火力都很强大。
三德子的mg通用机枪就不说了，人家还有mp—40冲锋枪贴脸招呼。鬼子的一两挺歪把子真扛不住，三八大盖，在贴脸战斗中，更是没啥用。就算鬼子想拼刺刀，也得问问人家冲锋枪答应不答应。
美军和苏军一个德行，都普遍装备了冲锋枪。美军有汤姆逊和勃朗宁，苏军有大名鼎鼎的**沙。突击小队也是人肉凡胎，不是带钢板的坦克，被冲锋枪贴脸，直接秒躺。
所以，二战中鬼子打装备差的果军，或者装备差不多的东南亚英法殖民军队的时候，一路平推碾压。但遇到火力不足恐惧症的老祖苏军，以及子弹不要钱的美军时，顿时突袭战术就失灵了。
而且，就算坦克突袭侧翼都没用。因为，美军有对付薄皮坦克的巴祖卡火箭筒。苏军嘛，人家血厚功高（相比日军的坦克）的t-34成千上万，无边无际……
但实话实说，若是在大家都缺少机枪、冲锋枪这类犯规的武器的时候，日军的侧翼包抄突击的战术，真的很有效。至少，比一战中硬冲德军机枪阵地的英法联军那帮傻缺强太多了。
因为硬冲德军机枪阵地，法国损失了一代人。为了弥补人口，结果变成了法兰西斯坦。英国人好一点，因为有印度人代为流血。但因为军官必须带头冲锋的规定，英国没损失一代人，但损失了一代贵族。然后，一战后，贵族阶层彻底失势。而平民阶层是不在乎殖民地的，只在乎国内。所以，一战后，英国慢慢失去了对殖民地的掌控。除了实力下降的原因外，平民资产阶级对土地的漠视，也是重要原因。
……
当然，那是后来的事。若是换成这个年代别的欧洲贵族来指挥战斗，奥斯曼这种炮车铁索连环的战术真的很难破解。
可对于看多了战争剧的马林而言，却是再简单不过了。
首先，奥斯曼帝国的炮车，和后世的可移动炮架是两个概念。可移动炮架，可以快速地移动火炮，转换方向，甚至转移阵地。
可是，这个年代的所谓炮车，其实就是把光秃秃的炮管放在大车上面。因为需要运输方便，加上怕后坐力太大震散了大车，所以，炮车上的火炮，一般都是两三磅级别的小炮。
而结阵的时候，大车的车轮下面，还要钉下木桩，固定住大车。不然，要是因为后坐力后退，车阵就会瞬间散了。一旦阵型散了，对面骑兵分分钟冲进来屠杀。
所以，这种车阵，非常死板不灵活。若是正面冲击，那是正中其下怀。可要是绕到后面或边上，结阵的人立马傻眼……
且不说大车有多笨重，就是拔掉卡住车轮的木桩，解开拴一起的铁链，就要耗费很长时间。等你重新布置好，也许对手又绕到别的地方去了……
因此，只要不是脑子有坑正面冲击炮阵，绝对不会被击溃。
当然，换成马林来布置，这炮阵也可以布置得更完美。具体就是，用工兵锹在两侧挖两道壕沟，壕沟里放尖桩和铁蒺藜……来来来，欢迎来冲击侧翼，二道坑欢迎您……
至于绕到后面？对不起，北海**队有预备队在后面等着你……
北海国的预备队可不是这个年代欧洲军队惯例把新兵藏在后面，而是真正的生力军。也就是说，北海国的预备队，战斗力也许不如最前排的精锐老兵，但绝对比新兵强多了，可以用来正面冲击敌人。
因此，北海**队很难被包抄。实在是，其防御布置得跟刺猬似的，难以下手。
除了壕沟外，马林的军队一般会随军携带大量可以在车头插长矛的俞大猷独轮战车。哪怕是运动战，你想冲过来，北海君前面、侧面甚至后面的士兵，随时可以把独轮战车的两个脚爪摁入泥土内。这时候，独轮战车极为牢固。就算重骑兵撞上来，也非死即伤，人仰马翻。
而且，车后面还有一群火枪手等着呢。还没冲到近前，火枪手就把敌人给放倒了……
……
当然，以上是防御方式。至于进攻，也是花样百出。黑衫骑士这种无耻的风筝流骑兵，早就出现了。而且，还是和半身甲的翼骑兵搭配使用的。
黑衫骑士去放风筝的时候，不怕对方板甲骑士来追。只要敢出来，铁定被耍到死。至于轻骑兵，倒是黑衫骑士的克星。但问题是，黑衫骑士有翼骑兵保护。对面的轻骑兵冲上来，和半身板甲的翼骑兵对上，也绝对不是对手。
所以，打莫斯科大公国，马林肯定会带上黑衫骑士和翼骑兵这种“狼狈”组合，绝对能把对方气吐血。莫斯科大公国地处东欧，对马林的手段还不是很熟悉，更加利于马林战术的发挥。
而且，马林最近还搞出了极为变态的改良版“一窝蜂”。这玩意轻便易携带，杀伤力还很恐怖。并且，其发射场面宏大，很有震撼力。在带来杀伤的同时，也能震慑对手，打击对方的士气。
等到开战的时候，马林打算让“无耻军团”（黑衫骑士的外号）带上几十上百筒改良的“一窝蜂”，在侧面给莫斯科军队来几发，打击对方的士气。
为此，马林还特地让人设计了便于携带，可临时发射一窝蜂用的铁支架。毕竟，这玩意不能在马背上发射，一窝蜂的尾焰，容易把马毛烧掉，且动静太大，容易惊马。但他们可以把一窝蜂放在支架上，然后坐在马背上，用绑着火绳的长杆点着引信后，立即驱马跑开……
听到马林这么猥琐的战术，施瓦茨不得不由衷赞叹。论脑洞，他不得不服马林。当然，有句话施瓦茨没敢讲出来，只敢在心里说：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2116章 我很善良和物理控评
也不怪施瓦茨心里腹诽马林，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就是如此。除了非常灵活变通的东方世界外，欧洲这边，死板教条，崇尚刚正面才是主流。
施瓦茨虽然是落魄出身，可也是骑士后代，最崇尚骑士精神。而骑士精神，崇尚牺牲和英勇。所以，欧洲骑士们，包括受到骑士精神影响的普通战士，都认为死在正面对决中是一种荣耀。
另外，绕开对手好不容易布置好的正面防御，也有违骑士精神里面的诚实和公正。毕竟，在死板的欧洲人眼里，正面对抗，才是公正的体现。绕开正面，有失公允，属于不尊重对手。
而马林从小看着战争片长大，是太祖在军事方面的超级粉丝。所以，他的价值观，和这个年代的欧洲人是截然不同的。
马林不被主流贵族接纳，除了因为他被看成皇帝走狗，其打仗不守规矩和鬼点子百出，也是诸侯们厌恶他的原因。
在东方，马林这叫智计百出。但在这个年代欧洲人死板的认知里，这就是不荣誉……
马林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绝不会为了得到一帮思想僵化的老贵族的认可，就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所以，大家只好相看两厌喽。
甚至于，就连马林的手下，对马林的不少行为，也不大认可。当然，他们不是反对马林，就是觉得赢得不够光明正大。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马林手下的军官也是。能打胜仗，他们肯定不会拒绝。这不但意味着荣耀，还会有奖赏和战利品获得。
当然，因为获胜的手段不太常规。因此，他们也很遗憾，觉得荣耀不够圆满。
比如，在向亲朋好友吹嘘自己的战绩的时候，这帮北海国的军官，只能强调战果，对于战斗细节，不愿意描述得太仔细。毕竟，听起来有些不光彩。
就好比打败法国国王查理八世的那场战斗，那是夜袭加上伏击，在欧洲人看起来很不光彩。而夜袭，在古代欧洲，一般只有强盗才经常干。
不过，北海国的军官也不是那种死板教条的人，也不会因此和马林离心离德。毕竟，打胜了，好处多多，谁不想要好处呢？
再说了，用夜袭和埋伏这样的手段，污名都被马林担了，他们只是服从命令。所以，能拿好处，他们为啥不干？
所以说，这个年代的欧洲人，属于既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好处和荣誉都想要……
能在马林麾下效力的，基本都是接受了马林的行为的人。要不然，早就走人了。或者说，这是一群务实的人……
当然，务实归务实，心里面吐槽马林几句，还是免不了的。就连施瓦茨这个头号马仔，心里都经常吐槽马林手段不光彩呢。不过，表面上，施瓦茨就差喊出“日出东方，马林不败；文成武德，一统江湖”了……
倒是科勒和绍尔，大概是给马林当黑手套当久了，内心难免黑暗化。所以，很认同马林的做法和想法，非常合拍。
另外就是，学校里新培养起来的那帮孩子们，很认同马林的做法。别误会，不是他们内心黑暗，而是……他们狂热崇拜马林，马林放个那啥，他们都会说好香……
这也不奇怪，在网络和科学那么发达的21世纪，很多无才无德的小年轻都有很多脑残粉呢，马林身为一国的君主，更不用说了。而且，无才无德小年轻只会骗孩子花钱，马林却能给孩子们这个年代很好的教育条件和生活条件，加上学校老师们可以现场控评……嗯，毫不奇怪……另外，鲜肉的黑粉最多被禁言，马林的黑粉，是要蹲号子的……
别以为马林没有黑粉，比如在不莱梅，就有上千家被因为被灭国而被集中居住的老贵族家庭。而马林对不莱梅地区，也是很重视。谁特么敢在公共场合说马林坏话，很快就会有一个科勒手下的特工找上门，一句“道友请留步”……不对，是“阁下请留步”，马上就把人带走了……
当然了，北海国的特工没有执法权，只能把人带走。而且，必须是被带往警局。若是重犯，则是带劲不莱梅驻军营地。
嗯，北海国的官方人员也不会粗暴对待这些老牌贵族。毕竟，要注意影响嘛。但是，奥里希那边很快会莫名收到一封推荐信，认为被控制的那个发表反对马林的言论的老贵族“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嗯，伊斯帕尼奥拉岛需要您这样的优秀殖民官员！
伊斯帕尼奥拉岛是哪里？海地岛呀！目前，这里可是梅毒的大本营啊。送到海地岛，不准带家眷。也不提醒你有问题，等你憋不住了，和当地的女孩……嗯，妥了……不关我们的事，是他控几不住寄几……哎，我北海国痛失良才，呜呼哀哉……
贵族子弟嘛，都很“热情奔放”的。喜欢“追求爱情”的。什么？你说你可以控制住自己？好，我把你放逐到一个梅毒感染率很高的地区。然后，限制你外出和别人接触。同时，放几个中招的好看小姑娘在你身边伺候，穿着清凉……
人说当兵三年，母猪看着都眉清目秀。更何况，特么的边上有好看小姑娘，穿着清凉……
还不上道？咱办法多得是，可以来点爱情小说，就是描述稍微大胆点的爱情小说，让人看了“内分泌失调”，火气大涨那种……食物里，再给补一补……
所以，在北海国，反对派的贵族，都没有受到什么严刑拷打。但是，送回来的时候，都是患上了身体腐烂生疮的和梅姨同姓的病症……
这是黑粉的待遇，若是遇到直接动武器叛乱的，马林也更直接。同样不严刑拷打，但是，直接安排中招的海地岛美女，主动和你谈感情，把你绑着，和你谈感情……
很快，叛乱者就会全身腐烂生疮。然后，马林会组织不莱梅省的老贵族们强势围观，围观倒霉蛋浑身脓疮，在病床上哀嚎的画面……
“我很善良的，从不用粗暴的手段……”马林真诚地对所有贵族和将领说道。
你说，这么“善良”的马林，谁敢黑他？就连施瓦茨这种铁杆马仔，看到叛乱者的下场后，都冷汗直流。所以，他只敢在内心里口嗨一下，真遇到马林，直接“文成武德，一统江湖”……只有卡恩这种说话不过脑子的憨憨，才经常说错话。然后，被马林暴揍……
不过，卡恩毕竟是心腹打手。所以，他才有被暴揍的资格。换成别人，马林也不会动手。但不动手比动手可怕多了。一旦得罪了马林，马林还冲你露出善良无邪的笑容，这能把人吓脲了……
但这其实大多是传闻，确实有那么一批人被马林用这种手段对待国。但真的不超过100人。北海国两百多万人口，这么点人真不算啥。而且，这些人也不是单单得罪马林的问题，而是升级到叛乱和刺杀的地步了。或者，是策划搞破坏什么的，才会被马林这么对待。所以，马林一直觉得，他真的好善良。但是，在以讹传讹之下，很多人做了亏心事后看到马林冲自己笑，就吓得站不稳……
而在北海国散布马林“黑料”的人，马林麾下的警察，也不会动手殴打，而是把当事人关进小黑屋“反省”一番。不过，北海国的小黑屋很特别，不是一间屋子，而是一个茅厕大的空间。里面都没法站人，只能坐着。
你以为坐着很舒服？天真了。黑屋里只有一个凳子，没有椅子的靠背。想靠墙休息？嘿嘿，墙壁上有东西……倒不是利刃尖刺之类的，但是，墙壁绝对不平滑，很多凸出的石块之类的东西。不算尖锐，但很硌人。依靠上去，绝对难受……关一两个小时还好，关上一天以上，没法靠墙睡觉，还是黑暗的封闭空间，绝对让人崩溃……
所以，北海国的马林的“黑粉”，一旦“反省”，往往“反省”都很彻底，不敢再犯……
“善良”的马林，称之为“物理控评”。此控评方法，应用了光学、受力分析等物理知识，名副其实……
第2117章 忏悔室和小黑屋
其实，在马林这儿，“物理控评”都是分等级的。最高级的，都不是这种小如厕所，周围墙壁带“毛刺”的小黑屋。最高等级的小黑屋，那可是直接玩命的，不但小如厕所，周围墙壁都是带利刃的，打瞌睡想靠边，都要挨刀。
当然，如果你要是会少林高僧的坐禅之法，可以坐着睡，不靠边，倒也没啥。但这种人太稀少，大部分人还是倒着睡的。及时不躺下，也会找倚靠的地方的。所以，墙壁带刀刃的小黑屋，也太可怕了。想睡是吧？靠一靠墙，马上挨刀。挨了刀后就不困了，可是，时间久了，还是困啊……困了再挨刀……如此循环，让人崩溃……
第二个等级的，就是物理控评的小黑屋了。周围墙壁都是凸起的石块什么的，虽然靠上去不挨刀，但也硌得很疼。要是穿厚棉衣，倒也不怕。但关你小黑屋的，都是很精明的，不准穿厚衣服。进去前，都给了扒了，只准穿比较单薄的进去，挡不住墙壁上的凸起石块。
然后，被控评的人，想睡被硌着了感觉疼，可不睡又好困。有点类似后世刑讯手段，就是拿探照灯猛照你眼睛那种，就是不让你睡。
但那还算比较人道的了，毕竟，只是让你没法睡，还让你坐着椅子呢。困意真上来了，只要没人看着，坐椅子上照样能睡着。可缺德冒烟的马林，发明的这种类似厕所空间的小黑屋，那可真是缺了大德了。小圆凳子坐上去，没有靠背。时间久了，困了想靠墙，可墙上都是凸起的石块，靠上去疼，不靠困。都不用警员来打断你睡觉，让你在疼和困之间徘徊，还没人理你，这更容易让人崩溃。
所以，这种“物理说服”效果老好了。一般人出来后，给马林的评价，直接从一星差评改为五星好评，还双击666……虽然内心怎么想的不清楚，可进去过的人，是不愿意再二进宫的了……
以上两种，属于最缺德冒烟，也是最恨的两种小黑屋，属于精神打击和**打击一起上的，非常可怕。当然，这两种是对付死敌和仇敌的，不会用在自己人头上。
像是自己人，比如不听话的新兵，甚至不听话的学生，关的小黑屋，就人性多了。比如，士兵专用的小黑屋，虽然也只能坐着，可坐的是椅子。而且，四周墙壁和门后，也没什么刀刃和倒刺什么的伤人。若是困了，还是可以靠墙睡觉的。只是，大小便只能就地解决……
对付学校里的校霸之类的，更加人道些。毕竟是孩子，要温柔点。要是吓傻了吓疯了，那可就不好了。所以，他们的小黑屋，里面居然有小床，可以躺下。但孩子毕竟胆小，及时有小床给睡觉，可睡醒了依旧是无边的黑暗。时间长了，也很崩溃的。
有些长歪了的孩子吧，打骂对他已经没啥作用了。他们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不惧打骂了。若是打骂有效，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坏孩子了。所以，马林对于学校的要求就是——一般错误打手心罚站就行，若是屡教不改，就尝尝小黑屋的滋味。再顽固的孩子，没有什么是关两天小黑屋整不好的。如果还犟，就再关两天……
至于会不会把孩子整疯了，马林是不考虑的。为啥？把这孩子整疯了，也比给社会留一个毒瘤要好。而且，关孩子的小黑屋，边上是有人看管的。如果孩子崩溃大哭，祈求原谅，是可以提前放出来的。除非再犯，才会不到时间不放人。
如果死犟硬撑，这样的白痴，疯了马林也不会心疼。他要的是守法的公民，不要问题人物。你说问题人物有才华？对不起，有才华的老实人多了去了，我吃饱了撑了不要听话有才的老实人，去招惹刺头？除非这个刺头达到了科学家的程度，否则，没有任何价值！
还有就是，这个年代和后世华夏不一样。因为每户基本上会生几个孩子，所以，废掉大号，还能练小号。不像华夏的80后和90后，因为只有一个号，废了就代表全家完蛋，所以，只能忍着。很多人心里其实明白，孩子废了。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就一个孩子，难道能不要？甚至，两家人两个独生子女结合后，就一个孩子，废了也只能认了。但两个家庭一根独苗，被宠坏的几率很大，让人很无奈。
当然，这是后世的问题。而眼下的北海国，巴不得要更多的人口。不但正儿八经的婚生子马林欢迎，连私生子，马林也肯承认，愿意给他们工作，愿意给土地他们耕种。
没办法，谁让马林有美洲那么大的殖民地，却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开发呢……
……
本质上，马林是一个冷酷而又雷厉风行的人。这不是天生的，而是做了20年诸侯才这样的。刚穿越那会儿，他还是个很善良的人，还会心慈手软。
可20年的诸侯当下来，马林明白，想要管理天下，哪怕是一个岛，都不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软。特别是，不能对某些贱人有任何的心软。
怎么说呢，这世上，除了好人和坏人之外，还有一种人，叫做贱人。这种人属性很奇特，可好可坏。如果你对他严厉，不给他任何使坏的机会，那么，他就是一个好人，可以好一辈子。
可是，如果你对他软弱，他马上就会蹬鼻子上脸。一旦蹬鼻子上脸成了习惯，很有可能走上邪路，成为坏人。
所以，马林直到当了20多年诸侯才明白，为啥叫律法无情。因为，如果律法有情，给了贱人机会，他们马上恶给你看。
而且，这种人在世上还不少。刚和你接触的时候，这种人小心翼翼。其实，他是在试探你的底线。一旦试探出你的底线，这种人就会开始恣意妄为，做一些过分的事。马林前世就遇到过，开始处得很不错，后来似乎是试探出底线了，就开始过分了。甚至，把你的老实当成了可以欺负取乐的对象。嗯，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请当众打他一耳光。而且，不必担心什么后果。
为啥呢？因为，这种怂货只会欺负他认为可以欺负的人，不敢惹刺头。所以，当你表现得恶狠狠的时候，就不要担心他报复你了，可能他比你更怕。如果真是胆子肥的，一开始就不会跟你客气，而且还要试探你的底线了。
这是前世身为普通人的时候的事情，当然，现在马林头疼的，不是和贱人交往，而是约束这种人。
马林为什么对这种人头疼呢？因为，北海国的官府里，特么好多这种人啊！
那些正牌文官还好，特么官府里辅佐那些正官的小吏，大部分都是这个臭德行。就是，给他们点阳光就灿烂。文官里也许有很正直的人，但小吏吧，特别是基层小吏，大部分都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贱人。这一点，古今中外，从来都是如此。
而且，让马林头疼的是，小吏里面，混得好的，一般就是这种贱人。因为，老实人都被他们踩下去了。但官员们还就喜欢用这种见风使舵的贱人，为啥？用的顺手啊！
因为会察言观色，还会见风使舵，所以，这种小吏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这帮人懂得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一般不会惹麻烦。所以，正官们，也很喜欢这种贱人小吏。
但问题是，这种人会办事，也能出事。只要找到机会，他们手脚就会不老实，贪墨、吃拿卡要，和欺下瞒上，只是基本操作。所以，明太祖朱元璋直接把胥吏打为贱籍，不许参加科举。想要科举，必须改行，三代后才能参加科举。
马林觉得，老朱这点做的有点矫枉过正了。这些奸猾之徒，能力还是有的。甚至，比老实人能力强一些。当然，说的是他们和人打交道的能力，不是学识能力。
用在合适的地方，这种人还是很有用的。但是，必须严格监督他们的行为。所以，马林变得越来越冷酷，制定了很严格的法制，且不许讲情面。只要监督严格，这些奸猾之徒，也可以成为好人，为社会做贡献。
所以，马林在北海国法律总纲里写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违法者，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原谅违法者是上帝的事，而法律工作者的职责，就是送这些违法者去见上帝！”
……
不过，让马林尴尬的是，这几年，在德意志地区流行的赎罪券，和这个条法律总纲产生了冲突……
因为，按照教会的意思，买了赎罪券，就可以免罪。特么的，让执法者好尴尬啊！
问题是，马林和罗马教廷关系极为密切，他不能拆教廷的台，不能说赎罪券无用。
然后，马林就开始开动脑筋，想出了一个应对的理由……
马林宣布——购买赎罪券确实可以赦免罪孽，死后上天堂。但对于杀人、歼霪等重大违法者，马林可以帮忙，送他们早点去见上帝……
至于贪墨等违法行为，如果买了赎罪券，也不用服刑。不过，因为犯下罪孽，北海国会专门准备忏悔室，让其进去忏悔……
哦，你问是啥忏悔室？就是小黑屋啊……
你买了赎罪券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死刑犯以送他提前见上帝为理由处决。而贪腐等罪过，就用小黑屋来代替监狱。大不了，在小黑屋里放个十字架，外观做得很像是教堂里的忏悔室。这样，就让人无话可说了。你看，我没囚禁他，只是其信仰不纯洁，我送他去忏悔室忏悔了而已。至于为啥忏悔室里没有光，黑不隆冬？嗯，神说要有光……上帝原谅他了，就会有光了。没原谅他之前，没有光的……你看，这个解释，很合理吧？
第2118章 密封忏悔室和下饺子造船法
“哎呀，我真是天才！”马林猛地一拍脑袋。
为啥呢？因为，他以后不打算把小黑屋称为小黑屋了。小黑屋多难听啊？而且，一听就是不好的地方。但是，如果把小黑屋改称为“忏悔室”……
在这个年代如此浓厚的宗教氛围下，忏悔室是神圣而又合法的。而小黑屋，一看就是残暴的象征，属于马大魔王残暴统治的象征。
因此，把小黑屋改名为宗教特色的“忏悔室”，那才是符合这个年代特色的，而且绝对的政治正确。
于是，马林一声令下，全北海国的小黑屋，顶上都安了十字架。然后，门上都写上了“忏悔室”的字样。
只不过，和忏悔室不同的是，改名为忏悔室的小黑屋，里面没有聆听和开解的牧师。对此，北海国的执法机关的解释是——牧师老爷们没空，或者生病请假了，你能奈我何？
理论上，所有小黑屋都是有牧师负责的。但牧师身在教堂，“没空”来小黑屋……不对，是密封忏悔室来聆听和开解。因此，对于关进小黑屋的人，您还是自己向上帝忏悔吧，一样的……
你说你掏钱买赎罪券了？没毛病，赎罪了和忏悔一番不冲突……
从此，马林这个和教廷关系密切的人，因为把小黑屋改名为忏悔室，和教廷化解了误会，保持了政治上的高度一致。既不得罪教廷，又惩治了境内的犯人，还让人挑不出毛病。
但扯淡的是，也许是受到了马林的启发，我们的教皇国，竟然后来也出现了这种无牧师的密封小黑屋……不对，是密封忏悔室……
这种无牧师的密封忏悔室，后来被教廷用于专门对付那些罪行不够上火刑柱，但是又需要狠狠教训一番的宗教异见者。从此，上火刑柱被烧死的异端少了，可被密封忏悔室折磨疯了的却多了很多……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眼下，还是北海国独享密封忏悔室带来的好处。在北海国，犯罪率很低。不是这里民风淳朴，而是小黑屋太厉害了。很多刺头，被关两次，就变得无比老实，谁还敢犯事啊？
而且，马林非常注重民生，不让任何人饿死。在这个年代，能吃饱了，基本没人愿意作死的。如果幸福感不够，马林会让他们吃几天黑棍面包，就是一半以上都是泥土、木屑、石子和野菜等杂料，硬得可以当板砖砸人的那种面包。
幸福是比较出来的，有了这种活生生的比较，大部分人都会想开。实在想不开，只好拉去忏悔室喽。
北海国的小孩子，生下来就吃喝不愁，大概不知道啥叫饥饿。这也没关系，马林经常安排北海国的老农民，去学校讲述过去的事情。这种活动，叫“忆苦思甜”。为了让孩子们忆苦思甜，当天的食堂会为孩子们准备黑棍面包，以及很苦的黑麦粥。就是黑麦粒直接丢进锅里煮，再加一些野菜和树叶之类的佐料，一起乱炖的那种。
每学期来几次，贵族孩子也不放过。所以，整个北海国的孩子们都知道了，是马林带着大家拜托了饥饿，能吃上饱饭。眼下的生活来之不易，需要大家好好守护，别作死……
此外，马林还让移民公司的人，从全德意志，甚至法国那边，悄悄地收罗无人抚养，快要饿死的孤儿。然后，送到北海国各地，和孩子们一起上课。
这些孤儿，因为无人抚养，所以一般饿得面黄肌瘦。在被送到各地之前，马林故意让人不给这些孩子换衣服，还是让他们穿原来的破旧衣服。只是，进入北海国之前，就被安排洗了澡，身上收拾得很干净，衣服也洗过高温消毒过。
这些孩子来到各个学校，可以让北海国的孩子们清楚明白地看到差距，也明白，这个世界有多残酷。而他们，又有多么幸福。幸福是比较出来的吗，有了这些可怜的孤儿的比较，孩子们才会理解什么是幸福……
至于这会伤害到那些孤儿的自尊？抱歉，他们能吃饱，并且能接受教育，损失一点自尊实在没啥。马林上辈子就看到过真正饥饿孩子的视频，在臭烘烘的垃圾箱里找吃的。所以，面子是啥？某个炎热的夏天，马林被困在居住地，空调恰好坏了……那时候，只要有人能给他修空调，让他叫爸爸都没问题。所以……嗯，不说也罢……
……
日子似乎又变得平淡起来，战争还早。因为，莫斯科大公国那边偏冷，春耕也迟。等他们春耕完，才会对斯摩棱斯克发动攻击呢。而立陶宛，竟然还不知情。而且，就算战争爆发了，北海国也不会立即加入战场。毕竟，马林要等着莫斯科大公国把立陶宛打残先呢。
所以，接下来，会有几个月难得的悠闲时光。当然，悠闲的是大部分人，而造船厂的工人们，还在使劲地造船。
为了造够运送兵力、物资和移民的船，马林这次又放出了黑科技。他决定，学习下老美在二战期间下饺子一般制造自由轮的手段，快速制造一批很快能用，但寿命短的船。
就像是二战期间能运载5500吨货物的自由轮一般，因为三德子的潜艇击沉了太多商船。为了保证欧洲和苏联的物资供应，老美也顾不上船的耐用性，直接开大招，大批量生产载货量大，但寿命很短的自由轮。
因为战场急需大量物资，根本不给你时间去好好制造质量好的轮船。所以，当初老美设计自由轮的时候，直接就把设计寿命定位在5年左右。所以，那个质量呀……
那时候，造船的主流是铆接，辅助用焊接。主要是，当时的焊接技术比较差。不够牢固不说，还容易因为材料问题产生焊缝在海水里的电位差，导致焊缝损耗，大大降低寿命。
而后来普遍采用的氩弧焊，貌似是二战后才出现的。大概五几年，引入华夏，成为制造飞机、战舰的主流焊接工艺。
但二战时，焊接工艺很落后啊。而用铆接，又要很费时间地去加工接口，导致造船速度上不来，无法满足战争需求。所以，老美干脆心一横——质量差是吧？老子不在乎，我只在乎现在马上就造出大批能用的运输船！
然后，大名鼎鼎的自由轮就出现了。这玩意，直接采用方整的无接口的普通钢板。然后，全面用比较差的焊接工艺，代替了铆接……
于是，后来就有了美国佬下饺子一般造船的传说。当然，美吹的说法是下饺子一般制造军舰。实际上，只是下饺子一般制造运货用的自由轮罢了。至于制造军舰，还是靠原本的工艺。只是，老美经济实力雄厚，船台多，钢铁用不完。所以，制造起来当然比日本快。
实际上，二战时的日本，压根就不是因为造船速度慢，而是因为没钢铁造船。甚至，连大和级战列舰用的钢材，还是买的英美要拆解的船只用的废钢来制造的。
日本和小胡子结盟后，英美就断了钢材供应，导致造船不得不停止。而美国因为五大湖区铁矿丰富，还特么是富铁矿。所以，人家把钢材不当回事。连军舰退役了，都不回收利用，直接拿去当靶舰，给海军练射击。
说到底，日本是输在了资源上。而美国呢，早就做好损耗大批自由轮的心理准备。也的确出现了有些自由轮自己断了的情形。但是，大部分自由轮还是圆满地完成了战争使命。甚至，不少还超出了5年的设计寿命。
……
当然，那是二战的情况。马林这边，在考虑到急迫的船只需求后，也决定模仿老美下饺子制造自由轮那般，制造一批运输船。寿命什么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今年就要制造出来，投入使用。
因此，马林直接让人建造了一批烘干木材的烘干窑，也可以叫木材干燥窑。不过，马林搞的木材干燥窑，那是土窑，不是应用现代技术的烘干窑。
说白了，就是个火炕形式的烘干台子。然后，上面带盖子的。至于通过气流？抱歉，没鼓风机，只能用火炕加热烘干的土办法了。最多，上水力风箱给点风，但和鼓风机差得也太大了。
至于通入水蒸气还是氨气啥的，马林不懂，干脆就像烘干脱水蔬菜那般，用六七十度的中温，来慢慢烘干。
虽然这样的烘干方式不太科学，会导致木材内细胞壁脱水国外，甚至可能导致木材开裂。但马林无所谓，开裂了就扔了吧。反正，北美那边到处都是木头，咱扔得起！
而通过烘干窑方式烘干，北海国的造船厂，迅速就得到了大批可用于造船的木材。虽然这种快速加热烘干的木材造出来的船，可能寿命较低，也许只有几年寿命，比不过那些动辄几十年的木船，但坐拥北美原始大森林的北海国损失得起。
对于马林而言，时间和运输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船底包裹了不锈钢铁皮后，这些船只的木材因为不直接和海水接触，寿命可能会超过十年。
……
就这样，北海国的几个造船厂，在马林的特别要求下，开始大搞加热烘干，开始制造大批质量差，但胜在制造速度快的船只。其制造的型号，自然是北海国最常用的250级武装商船了。
因为早就采用了分工协作的生产模式，可以预见，不用太久，北海国的造船厂，就可以如同下饺子一般，制造出大量新的250型的劣质的武装商船了。毕竟，只要各个部件生产好，大师傅们直接拼装就行了。而因为要求低，拼装的时候，也不用等待木材应力和油漆干燥什么了，直接像搭积木那样组装就行。桐油生漆什么的，也直接烘干。这样一来，速度肯定哗哗地加快啊！
为了和老的250商船区分开，马林给这批质量不好的临时凑合的船，定型为250b……
第2119章 “汉斯大师”的梗
北海国的造船厂里，可是有不少从明朝进口的桐油和生漆的，都是这几年走太平洋航线运回来的。
这几年，马林并没有从明朝运多少丝绸和瓷器回来，反而运回来不少的桐油、生漆和铜钉等造船的材料。而且，还运回来不少铜锭、铁锭和硝石等战略物资。
也就是明朝对铜管制比较严，没能进太多货。但也不是弄不到，毕竟，明朝那么大个国家，总有搞违禁品走私的。就连明末那种情况，都有人不停走私铁器和棉花等战略物资给后金呢。而且，也不能全怪晋商，朝中很多权贵都有参与。
所以，说是禁止铜外流，防止钱荒，可马林还是采购到了不少铜锭，总共有七八万斤。没办法，这年头，大明外贸还没打开，大海商汪直估计才刚出生，纵横东海还得有三十多年。
加上葡萄牙在马林的暗中阻挠下，还没打开明朝市场，连走私都没发展起来。所以，明朝这会儿，银子超值钱。马林麾下的东番伯爵府的总管孔泰（孔泰：我不是太监那个总管啊），稍微花点银子，就买到了很多铜。
至于铁锭，那就更容易了。东番岛对岸就是胡建，盛产闽铁。而且，价格便宜，才十几二十文钱一斤，一两银子能买五六十斤。而一个杜卡特金币……嗯，在明朝黄金便宜，所以，北海国都是把黄金换成白银后，再去明朝进货的。
其实，北海国钢铁工业已经很发达。但因为铁矿来源成问题，而且品味不高。所以，从大明进口闽铁，再放入反射炉内进行二次熔炼，还是很划算的。而且，因为闽铁质量好，比用洛林铁矿和卢森堡铁矿冶炼出来的铁含磷和含硫都要低些。所以，从明朝进口闽铁的铁锭，再回来二次熔炼成钢，还是很划算的。主要是，洛林和卢森堡的铁矿石质量真的很差。特别是，洛林铁矿，含磷很高。即使用了生石灰造渣，都较难清除。不像硫，生石灰清除起来相对容易些。
严格来说，即使用了反射炉，脱硫效果还行，脱磷效果，有点不是太好。在后世，早期的平炉炼钢，脱硫效果也比较差。
直到后来，人们直接用了顶吹氧气的转炉法，脱磷效率才大大提高。因为，氧气进入铁水搅动，可以和铁水里的磷高温下反应造渣，从而将钢铁的磷含量控制在很低的水平，达到使用要求。当然，平炉通入氧气，一样可以脱磷。通入空气的话，氮元素容易渗入钢中，造成钢铁易老化变脆。
不过，马林可没有条件弄出纯氧，而且还是大量供应。若是量小，弄伏打电池制造点氧气出来可以。可工业上大批量使用的氧气，还是免了。主要是，没有大功率发电机，无法提供足够的电能来电解水。什么，你说工业氧气制法不是电解水？大佬，分离空气制造氧气，光是提供零下183度的超低温，马林只能跪着说“臣妾做不到”了……
其实，用柴油机发电，也不是不可以制取大量的氧气。但问题在于，柴油稀缺啊。在开发出大油田之前，柴油机的柴油也要省着点用的。所以，工业制氧就是个传说。
再说了，这个年代，火炮和火枪管壁都造得死厚死厚的，就是怕炸膛。因此，用洛林铁矿的矿石，貌似勉强也能用。
但这终究是隐患，小口径时还好，上了军舰，大口径炮，马上就出问题。英法两国争夺海上霸权的时候，英国人的舰炮，不但有用反射炉二次精炼的技术优势，其铁矿石比法国的洛林铁矿好，也是重要原因。这也导致，很多时候，法国舰炮老炸膛。
当时的科学技术搞不清楚原因，只好怪洛林矿石质量差了。就连二战德军，都特么依赖瑞典和挪威的优质铁矿石，就是不肯用洛林铁矿的矿石制造火炮和枪管。当然，用来制造农具和日常用具，洛林铁矿的钢铁还是合适的。
现在北海国的钢铁也是，从洛林进口的铁矿石，多半用来冶炼民用铁器。比如，锄头、镰刀、菜刀什么的。这些玩意不需要和别人的铁器碰撞比拼，差一点没事。
而卢森堡的铁矿石，质量要比洛林铁矿好很多。至少，没有多少硫和磷。因此，之前北海国的火器，基本都采用卢森堡的铁矿石冶炼出来的钢铁制造。洛林的铁矿石，只能用来制造日常用的铁器。
当然，马林也很缺德。洛林铁矿冶炼出的钢铁，确实不太适合用来制造火器，因为质量不好。可是，若是给马林的对手用呢……
所以，马林这个缺德的，也经常用洛林铁矿冶炼的钢铁，制造火绳枪，用于外销。但他也知道要脸，所以，这种容易炸膛的破枪，都是以路人甲路人乙的名义，送到德意志南边的纽伦堡和奥格斯堡等地销售的。至于炸膛出事了怎么办？问路人甲路人乙去，与我北海国何干？
而且，这些劣质火绳枪，马林派去售卖的人，也是选客户的，专门选马林的对头***如很多反对马林的对头，就会被销售者盯上，不幸买到这批火枪。
在21世纪依然有效的回扣大招面前，那些负责采购的诸侯麾下官员，很容易中招。而且，这些洛林铁矿产出的钢铁打造的火枪，外观上完全看不出质量有什么不好。甚至，做工还很精美。
很多火枪上，都刻着“汉斯大师制造”的德文字样。这特么就很坑了，德意志地区叫汉斯的一抓一大把，铁匠协会开会的话，你喊一句“汉斯大师”，估计一群人答应你。
到时候出了事，到底是哪个汉斯大师出的问题？抱歉，这时候汉斯大师们都不会吭声的……谁要是站出来解释，说“我不是”，来个否认三连，可能嫌疑会更大……
然后，“汉斯大师”就成了德意志地区一个很著名的梗。只要是刻着“汉斯大师制造”字样的火枪，人们都会避之不及，视之为不祥之物，绝不会购买。
后来，因为这个梗，德意志地区很多叫汉斯的打造火枪的工匠，被逼无奈之下，要么转行打造别的，比如打造菜刀什么的。要么，干脆改名叫海因里希（亨利）或威尔海姆（威廉）等同样常见的名字。总之，没人敢再叫汉斯这个名字了。除非，他不想在火器制造这个行业混了……
（注：汉斯（hans）又叫约翰尼斯（johannes），是约翰尼斯的缩写，也是英文名称约翰的德文叫法）
第2120章 造船太快，水手跟不上了
当然，“汉斯大师”要名声臭掉，还是需要不少年的。现在可不是网络时代，某个品牌出事，吃瓜群众能第一时间知道。眼下，因为消息传递的严重滞后问题，就算出事，消息传播开，也要几年。
甚至，某些交通不便的地方，也许永远无法得知那些出事的消息。即使是交通便利的地区，也只有附近的地区很快知道。然后，国外什么的，传播时间都是以年为单位的。即便是本国，传递速度也是以月为单位的，还得是交通便利的地区。
所以，在若干月或若干年之前，马林尽可以大肆盛产“汉斯大师”铭文的火绳枪，坑害对手。其中，被马林重点盯上的，包括法国，还有德意志敌视马林的诸侯。而敌视马林的诸侯里，洛林公爵是其中的代表。嗯，用洛林铁矿生产出来的劣质钢铁制造的火绳枪，卖给洛林公国，很合情合理。
但以后，马林就未必肯买洛林的垃圾铁矿石了。因为，挪威北边的希尔克内斯的优质铁矿，已经在开发了。等到那边开发好，就可以用船大量运输回北海国，从而摆脱对洛林铁矿的依赖。
不过，人家洛林铁矿也不缺买家。毕竟，这是一个生铁锭都很稀罕的年代，铁矿天然就是受欢迎的物资。
而西欧地区，缺乏铁矿，知名的也就洛林铁矿，还有英国的一些铁矿。西欧的大陆上，铁矿很少。当然，还有卢森堡的铁矿，以及尼德兰南部的列日铁矿。不过，之前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铁矿。
卢森堡铁矿，在马林的指点下，倒是提前进行了开发，只是规模还不大。还有就是，运输不便。毕竟，卢森堡铁矿深处内陆山区，运输太麻烦了，远没有就在海边的希尔克内斯方便。
而列日铁矿，目前还没开发。而且，列日随位于尼德兰南部地区，但目前其实不在哈布斯堡家族的治下，而是归独立的诸侯国——列日主教国统治。马林不愿意招惹教会诸侯，所以，也就没提醒列日主教。
列日所在的南尼德兰，后来属于比利时。而列日，也是比利时独立后最重要的工业区，军火工业极为发达。19世纪的时候，沙俄还在列日订购过制式步枪。后来，列日出现了世界注明的军工企业——fn，其盛产的fn突击步枪，鼎鼎大名。
另外，列日地区也是有煤矿的，煤铁都有，才成就了后来列日工业崛起的基础。甚至，不仅是列日，林堡地区的南部，也就是后世荷兰林堡省南边那个长条形地区，也有煤矿，也是荷兰唯一的煤矿区。
当然了，这些都是小矿。到21世纪的时候，不管是比利时还是荷兰，煤铁矿都挖完了，都开始依赖进口。但话又说回来，这个年代钢铁需求如此小，这些不大的煤矿铁矿，若是利用好了，也是大有可为的。
只是，因为马林对技术的严格保密，到现在欧洲其他国家都还没有获得不错的钢铁冶炼技术。甚至，火炮普遍还都是铜炮呢。只有英格兰，才部分开始铸造火炮，但也不是主流。主要是，英格兰现在冶铁技术也不是很过关，铸造的铁炮，比铜炮容易炸膛。但英格兰也没办法，主要是，英格兰缺乏铜矿，而且铜价很贵。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尝试用铁代替铸炮。
在16世纪初，英格兰因为使用的是生铁铸炮，所以质量很不好，韧性很差。大概要到16世纪中后期，冶铁技术进步后，采用熟铁铸炮，质量才会好很多。
这里说的是原本历史上的事，马林这个穿越者嘛，直接上马英国人18世纪才搞出来，且对法国保密了很多年的反射炉，直接弄钢炮，质量不知道好了多少。也就是之前硝石紧缺，限制了火炮的使用。但现在因为土硝提取技术获得了长足进步，北海国的火炮，也会进一步解封，释放出强大的力量……
……
这一天，马林正在吩咐科勒，派人去德意志南部推销“汉斯大师”火绳枪的事情，但吩咐完了之后，科勒并没有走，而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科勒，有话直说！”
“是这样的，陛下，您之前吩咐，用烘干法造船，紧急制造大批船只出来……嗯，有点小问题……”科勒想了想说道。
“小问题？什么问题？难道是木材问题？我不是安排北美那边送一批木材回来了吗？而且，纽约的造船厂，也可以用这种方法生产一批250b的船只的。”
“不是木材问题，相反，木材最不是问题。即使北美的木材运回来不方便，这不还有丹麦人的挪威和瑞典南部的木材嘛。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去法国和荷兰购买木材。”
“那问题是啥？”马林不解。
“是水手问题，我们国内的水手不够用了。上百艘船，一艘要40名水手，100艘就是4000人。船我们可以快速造出来，可水手，没法一下子找4000人啊！”
马林顿时愣住了，他之前只考虑到可以快速造船，却也没想到，那么多船，是需要很多水手的。至于从别的船抽调？别开玩笑了。一旦战事爆发，所有船都是满负荷运作的，不存在空闲的船。所以，需要新招募4000水手。但新招募的水手，不是那么快就能上手的。若是几百人，倒也好解决，别的船挤一挤，也能抽出部分人手。4000人……难啊……特别是，这新造出来的船，上来就要满负荷运转，根本不给新手水手适应的时间。要是新手操作失误，让船只触礁沉没，一沉就是死几百人啊……
“要不，我们去英格兰招募水手？出高价，应该能招募到4000个水手的！”
英格兰是航海大国，总共得有几万水手。而这些水手也不是满负荷工作的，空闲时间很多。因为收入有限，这些水手们还经常会客串海盗，抢劫法国的商船。
当然，最近几个月英格兰商船很不好受。因为法国人搞出了加莱船，对英吉利海峡的威胁极大。很多英格兰商船，都不敢走英吉利海峡航线了。不少水手，也因此暂时无事可做，经常在码头酒馆喝酒惹事。
若是此时去招募，倒也能招募到足够的人手。大不了，出高价雇佣。眼下，还没物价革命，英格兰那边物价也不高，水手日薪不过两三个便士。马林出4个便士的日薪，外加提供一些酒水，肯定能吸引到不少水手前来。
“只是……我们的舵轮技术……”科勒提醒道。北海国的船已经全面更换为容易操作的舵轮，而其他国家的船，还是用撬棍来驱动尾舵呢。而且，这些英格兰水手，也都适应了撬棍操作，未必适应舵轮。
“那就通知造船厂，把所有舵轮都更换成老式的撬棍尾舵！”反正都是寿命很短的消耗性船只，无所谓先进不先进了。也许，这轮运输完毕，这些船就可以拆了当柴火烧了。
“好的，我这就派人去英格兰招募熟练水手！”
第2121章 安培之死和牛家村的牛顿
缺水手的又岂止是这些“下饺子造船法”制造的这批低寿命船只？马林在英格兰、西班牙、葡萄牙和威尼斯订购的大批船只，也是需要新水手的。这些新水手，北海国也提供不了。
那没说的，继续在英格兰多招点呗。但在威尼斯订购的船有点问题——那些船很多是桨帆船，英格兰水手搞不定。
“那就去招募意大利水手呗！”马林对此不以为意。反正，都是意大利地区现成的桨帆船，意大利水手也熟悉。而且，也不存在什么保密不保密的问题。
“不过，尽量别招募威尼斯水手和威尼斯船长！”马林想了想，不放心地吩咐道。
威尼斯人可是非常精明的，马林担心威尼斯人派来间谍，偷学到舵轮式尾舵的技术。虽说他们驾驶的是意式的桨帆船，但难免会有和北海国本国的船只接触的时候，若是被学去了技术……
对此，马林也没啥办法。和科勒等人商议后，只能采用编队分开的办法，尽可能避免本土船只和他们的接触了。当然，不拒绝英格兰水手操控的250b式的商船和他们接触。大家都是撬棍的，没什么好学习的……
甚至，马林还规划了港口，新式船和旧式船不管在北海国本土还是在罗斯地区，停靠的港口都不同。这样，就避免了被人偷学技术了。
说起来，马林就是个保密狂魔，经典的华夏人老工匠做派，技术总喜欢留一手。嗯，这种人，阻碍科学进步……
这不，之前达芬奇就为这事和马林大吵过一架。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叫安培的来自法国里昂的小伙子，来到北海国游学，并慕名拜访了达芬奇。
达芬奇和这小伙子一聊，发现这小伙子真是个天才啊。于是，就打算收其为徒。
马林对达芬奇这边监控得很严，很快知道了情况。于是，马林赶紧派人过来，询问小伙子，愿不愿意全家搬迁到北海国来，永久定居，并向他效忠。
实际上，这就等于是同意其师从达芬奇了。但让马林没想到的是，小伙子安培是个死心眼，非要效忠法国王室。而且，言语中，对马林这个暴发户式的君主，表达了不屑的意思。
于是，马林立马火了，要求达芬奇放弃这家伙，而且，也不允许这家伙入境了。结果，达芬奇爱才心切，和马林吵了起来，认为马林思想狭隘，科学应该是无国界的。
马林没和达芬奇吵架，而是沉默应对，似乎妥协了。但几天后，安培回里昂安排留学事宜时，被强盗杀死在法国境内。
达芬奇愤怒了，觉得马林是在浪费天才。但马林这时候说话了：
“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自己的国籍和立场。他不愿意效忠于我，就不该得到北海国的战略资源！”在马林心里，达芬奇的知识，也是北海国的战略资源。
要是换成后世，各国科学都很发达的情况下，真没必要这么做。因为，大家差别不是很大，最多是代差。
可是，达芬奇的科技水平，在马林这个穿越者的点拨下，领先了时代几百年，基本属于天与地的差别了。
若是这个叫安培的小伙子，把领先几百年的技术学到手，再回去为法王效命，那马林可就要面临巨大的威胁了。
所以，他宁可和达芬奇闹翻，也要杀了这个天真的天才。
随后，马林也不装了，北海国的大学，也开始拒绝接收外国学生。特别是理工科专业，绝对禁止留学生。倒是明斯特城的明斯特大学，以神学和法学为主，不涉及理工类，可以接收留学生。
当然，马林还是留了后门的——凡是愿意全家搬迁过来，且发誓效忠北海国的，也可以录取。但是，他们以后不会被允许离开北海国。
这个公开的条件一出来，不但达芬奇怒了，大学里很多来自德意志其他地区和意大利地区的老师们，都来找马林理论。
马林只能解释——公共教育资源也是国家的，不是为个人服务的。没有道理用北海国的教育资源去培养别的国家的人。考大学真和个人努力无关，前提是有个大学让你去考。之前，还要有中小学让你去上……
教授们还是不太满意，马林只好放绝招了——撒币！
每个教授都领到了一袋金币，作为努力工作的“奖金”。像达芬奇这样的大佬，奖金都是用箱子装的……
然后，大家怒气都消散了。毕竟，利益受损的又不是他们自己。马林的禁令，他们只是一时出于义愤表达不满。但说到底，又没损害他们的利益。再说了，北海国现在普及教育，他们真不缺学生和好的学生。
而且，马林说的也对，他辛辛苦苦创办大学，也不是为别人甚至敌人服务的。所以，倒也合情合理。
什么，你说后世老美高风亮节，招收全世界的留学生？大哥，你是不知道老美的实际情况啊！
老美为了阶级固化，特地搞出了“素质教育”，专业放羊公立学校的穷学生们。结果就导致，其本土的科研精英不够用。而华夏推行公平的全民教育，唯分数论胜败，大搞内卷。虽然残酷，但最后胜出的，多半是精英。
所以，老美也愿意接收这些华夏精英理科生。而且，极力拉拢。反正，这些理科精英，再老美没有根基，还不是任由资本家搓扁搓圆？说白了，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而已。而如果使用本土的精英，则很容易形成本土小势力，和固有阶级产生冲突。至于华人科学家？亚裔这个大族群都在老美被排斥呢，你是个人才又如何？敢扎刺，随便忽悠个没脑子的黑人小哥，就能在地铁上把你打晕了。
至于文科生，人家倒是随便你来多少。因为，文科生是去消费的，又不学技术。所以，老美对理科生留学签证很谨慎，文科生则宽容很多。最奇葩的是，有人竟然去老美学习历史……嗯，学习人家两百年的历史？抱歉，能去老美学文科的都是成功人士的子女，人家上学也不用考，人家学了回来，还敢鄙视清北的……
你问如何不用考试入学哈尔滨佛学院之类的枯树藤联盟的大学？这个简单，有简单粗暴的，直接捐资几千万上亿，混个校董。校董的儿子，你知道的，直接入学，还能欺负别的学生……咳咳，这是电影里的桥段……
这个是土鳖的手法，容易被人鄙视。可别以为人家是热心助学，不然为啥不助清北？清北要考，一般推荐信没用啊……
而真正高明的，是私下交换。毕竟，这种公开撒钱，容易被人骂撒币。比如，给目标大学的某个校董的亲属的企业，送一个利润丰厚的订单。那边也心神领会，给你一封分量很重的推荐信。
或者，直接高薪聘用某个人脉很强的人，让他托关系弄到推荐信，也能轻松进入。还有的，不是富豪，但是，属于可以决定别人前程的，也可以通过前途交换，来换取推荐信，不用花一分钱。甚至，地位到了一定程度，人家主动给你搞来推荐信，摊桌子上放一排——令郎/令爱想去哪里？随便挑一封……是哈尔滨佛学院，还是牛筋舰桥？
当然，那些直接捐钱当校董的，也不是真傻。人家当了校董，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可以自己发推荐信。推荐自己儿子上学，可能会被别人嘲笑儿子笨，但可以和别的校董互通有无啊。哦，我推荐你儿子来我当校董的名校，你推荐我儿子去你当校董的名校。
这是基本的，还可以拿来弄订单。比如，有权发订单的某个老板或者某某管事的，甚至，银行管放贷的。哦，你家小孩要上大学了？学习差？没事，我这有推荐信，可以免试去哈尔滨修佛……要不要来一封？然后，单子或贷款就妥了……
……
咳咳，好像歪楼了……
马林在想，那个被他弄死的叫安培的小伙子，会不会是两百多年后那位大神级的安培的先祖？哎呀，这岂不是断了安培大神出现的机会？
不过不要紧，他祖先死了，安培的贡献也不会消失。因为，安培定理已经被编入了教科书里。嗯，不是中学教科书，而是大学教科书，而且是，高难度的选修课的。毕竟，这年代学电学还是新事物，非常高大上，中学生学了也没实物参考，难以理解，还是让大学生头疼去吧。
而且，安培定理这个名字，马林也不会改变。至于出处？哦，是东方一个姓安名培的墨门大宗师搞出来的定理，和法国的安培无关……
其实吧，马林对安培还没啥怨念。因为，他当初没在电学上感到过无力。倒是刚上高中时，力学分析差点把他整崩溃。明明在初中物理都是九十多分，结果高中第一次月考，物理48……那是他物理第一次不及格。后来，他就被打击得失去信心，去学了历史……即使后来物理成绩回到了七八十分，也有心理阴影了，不敢再去尝试物理。
所以，马林其实最想做的，就是找到牛顿，给他脑袋上开瓢，然后，逼着牛顿对这次开瓢的过程进行受力分析，还不准包扎……另外，开瓢前问他一句——这瓜保熟吗？
但貌似，牛顿大师要一百多年后才出生。所以，可以找到牛顿先祖，给他开瓢，让他受力分析一下？少分析一项，就打断一根肋骨！
至于以后没有牛顿大师的遗憾？没事，牛顿定理依旧会出现在物理书上。不过，牛顿大师不再是英国人，而是临安城外牛家村的牛顿，姓牛，还有点迟钝，所以取名牛顿。为啥迟钝的人悟出这么多定理？哦，那是坐在树下被苹果砸了脑袋，开窍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成为墨门宗师……
第2122章 索要“火山灰”
说起这个临安牛家村，真是人杰地灵，英雄辈出啊。不说郭大侠这个大英雄和杨康这个大反派，断臂的神雕大侠杨过，说起来也算牛家村的孩子。嗯，还有黄药师的徒弟曲灵风和曲灵风的女儿傻姑……哎呀，好多大佬……嗯，再加一个牛顿，也算有文有武，齐活了。
如果可以，马林也可以把籍贯挂靠到牛家村的，也可以增加一个吹嘘的点……不对，为什么是牛家村？马家村不好吗？
为了解决物理学定理的出处，马林决定模仿老金，写一部小说……不对，是写一个简介，介绍下科学界的大神牛家村的牛顿，和安家寨的安培……的来历。以及，他们小时候的一些鸡汤文……
身为瘟疫青年……不对，是文艺青年，马林还是有一定的码字能力的。所以，他写了一本半武侠、半鸡汤文的杂烩一般的传记《墨门秘史》。书中，详细介绍了两位墨门钜子——牛子和安子，也就是牛顿和安培的故事。
传说中，牛子和安子两位钜子，都是武艺高强，智慧超群之辈。至于他们拿着项少龙传下来的木剑打遍全村无敌手的事迹略过不提，重点讲一下他们如何悟出牛顿定理和安培定理的。传说中，安子小时候被雷劈过，但侥幸不死，还领悟了安培定理，总结出电学之道，成为墨门中最强的高手，绰号“霹雳安安”，一双雷电手，可戒网瘾……
而牛子，则是从小被村口老王家的苹果树的脱落的苹果砸中脑袋，导致牛子领悟出了万有引力……据说，开窍后的牛顿，你打他一耳光，他能瞬间精确估测出你这一耳光所用的力是多少牛。而且，还能画出受力分析图……据说，当时学校里有个学渣小霸王打了他一耳光，被他拖着看他画受力分析图，讲解了半个时辰，导致学渣当场痛哭认错，再也不敢招惹，此之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另外，因为那个小霸王打了他一耳光后，直喊手疼，导致牛子领悟出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种大道至理。从此，只要有人打他，牛子也不还手，而是得意洋洋道：汝打吾，汝手疼否？从此，再也无人招惹牛子……
差点忘了马林名义上的老师“爱因斯坦”，爱子也是很厉害的大仙……不，是大贤。嗯，这个爱子嘛，是欧洲人。但是，去东方后，造访墨门，和当代钜子乌有博士相谈甚欢，然后成为墨门客卿长老，也因此习得墨门众多物理化学秘术，然后教给了马林……
“哎呀，我真是天才！这样，很多东西就说得通了！”马林洋洋自得。
当然，这个说法，现在不能传播出去。要等宗教战争后，教廷威望大跌后，才能拿出来。现在，能拿出来的版本，只能是上帝保佑马林，派爱因斯坦大贤来指点他的神秘的版本。
但以后，随着教廷威望的下跌。想要搞科学，肯定不能再吹嘘上帝了。到时候，这个版本再拿出来，写在北海国的教科书上。不过，这要等罗伯特卸任教皇后。到时候，教廷作用不明显了，就爱谁谁了，无所谓维护教廷的威信了。用路家十五阿哥的话讲——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嗯，这里，要修改下，应该是——我儿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
1517年的春天，北海国春耕神速。有了每天耕地二三十亩的普拉德犁车的帮助，北海国的春耕结束得很早。而且，也播种完毕了。此时，除了最南边的意大利和西班牙因为维度问题也差不多结束外，其他国家，春耕正如火如荼呢。
但在巴黎，灾民的转移遇到了一些麻烦——最后一批灾民一万多人，被阿代尔男爵给扣下了……
阿代尔男爵扣下最后一万多人的理由很扯淡——巴黎春耕需要劳动力……
实际上，巴黎周边的土地，基本是巴黎城内最顶尖的贵族们的庄园，怎么可能缺少劳动力？而且，人家根本不缺耕地的马匹。都不用战马客串，光是挑选战马剩下的普通马，就能胜任耕地的工作。需要指出的是，贵族家的庄园，一般都用双马齐拉的萨克森重犁，甚至多匹马一起拉。而法国贵族家的马，都是重型马，不然也驮不动穿了几十斤重的板甲的法兰西骑士。虽然粮食消耗比较大，但耕地，压根不算问题。
但是，阿代尔男爵为啥要扣留这最后一批一万多灾民呢？原来，他是想要“火山灰”……
因为两次败于西班牙人之手，法国人现在没有火山灰肥田。但法国人不甘心啊，想要重夺那不勒斯，好霸占那里的火山灰。之前，法国人可是用过火山灰的。虽然亩产只有一两百磅，最多两百磅出头，可也大大超过了不用火山灰的水平。
吃过“豪华大餐”，难免有些留恋那滋味。而北海国，恰好有一个“冰岛火山”。而且，北海国正好有把柄抓在法国人手里……所以，弗朗索瓦一世就耍赖，指使阿代尔男爵耍赖，扣下最后一批一万多人的灾民。这批灾民，大多是青壮男女……
“想白要‘火山灰’？这不可能的！我们北海国本土都不够用呢！而且，我们移民，都给钱了的！”北海国派驻巴黎的代表思力特很愤怒。很明显，阿代尔男爵不讲信用。
这事要传出去，阿代尔男爵肯定会千夫所指的。毕竟，这个年代，还讲究骑士风度呢。但思力特哪里知道，阿代尔男爵反正没有后代，也没有侄子什么的，压根不担心家族声誉受损。因为，他死后，阿代尔家族都没了呢……
两人唇枪舌剑吵了半天，最后，阿代尔男爵终于透露了底线——不是白白勒索，可以给好处交换。但不是钱，而是人口……
法兰西是人口大国，最不缺的就是人口。随便这个地区搜罗点破产农民，那边搜索点吃不饱的农奴，就能凑出很多人口来。
阿代尔给出的条件是——每户农民，交换两袋（每袋100磅）火山灰，上不封顶……也不是，一两万户顶天了。再多，也会被诟病……另外，这些移民消耗的粮食要由北海国负担……
消息传回奥里希，马林先是愤怒。但想了好一阵子后，突然笑了，然后答应了法国人的请求……
“为什么？您不是很敌视法国人吗？”年少的凯撒不理解马林的做法。
“呵呵，我给了他们‘火山灰’，才能更加刺激他们重夺那不勒斯的野心啊！”马林笑着解释道。火山灰，已经成了法国人心中的痛。眼下，西班牙人可是用那不勒斯的火山灰，肥沃了很多小麦地。比如西西里岛的金盆地，小麦大幅度增产。虽然没达到北海国的程度，可增产幅度也是很明显的。当然，在贫瘠的土地上，增产更加明显……所以，现在西班牙王室挺有钱的，加上印度香料贸易的一般利润中的大头……嗯，壕滴很……
法国人看着眼红啊，马林觉得，可以给他们更多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嗯，上蚯蚓粪！
然后，大约4万袋“火山灰”被送往法国。当然，是不添加钾盐和磷肥的。这些“火山灰”，给一万亩小麦地施肥是毫无问题的。而且，蚯蚓粪很温和，不会再发酵烧苗。不说施底肥了，拿来在生长期追肥都可以。
把4万袋“火山灰”送到阿代尔男爵手里的时候，思力特表现得咬牙切齿，反复强调，这是牺牲了本土多个庄园的利益，才“挤出来”的……
第2123章 爱卿真是大忠臣！
打开袋子，法国人看着暗灰色的“火山灰”，还闻了闻，尝了尝，也没察觉到有啥特别之处。幸亏马林早把粪肥升级为了蚯蚓粪，法国佬没尝出啥粪便的酸爽滋味。不然，会暴露的。
事实上，蚯蚓粪和泥土很像，虽不臭，但也有一股土腥味。所以，马林让人掺杂了一些草木灰，还有真正的石粉进去，遮盖土腥味。那些石粉，其实都是采石场的石匠们加工石块的时候的边角料，有石粉，也有碎石子。
然后，马林组织一些劳动力，用脚踩的药碾，反复碾压，讲大部分石子压碎。还有些碎石子，是用水力锻锤硬砸碎的。
但水力锻锤只能把大块的石头砸碎，没法砸得很细碎。而风车磨坊，那是石磨，也不适合用来碾压石子，会伤石磨。所以，马林干脆拿出一批铁制的药碾，让一些没活干的妇女，碾压碎石头。正好，给点粮食补贴或者零钱。
北海国春耕已经结束，因为种的是黑麦，都不怎么需要管理，大部分人都很闲。为此，马林让哈茨山区的男人们凿石块，女人们敲石子，碾压碎石。这些，都是可以产生效益的。当然，马林也都给报酬的。粮食，或者黄铜币都行。
石块可以加工成建筑用的方石，修建城堡或教堂。而碎石，可以当做石子铺路。不过这次，马林让女人们用药碾把石子碾碎，是为了应付法国人。
毕竟，你说是火山灰。火山嘛，肯定是石头山。火山灰，也得有点小石子是吧。所以，那些石粉，马林也没要求完全碾碎，而是保留些很小的细石子，证明这是“山里出来的”。
果然，看到那些掺杂的细石子，法国人也就不怀疑这不是火山灰了。要是纯蚯蚓粪，法国人没准会怀疑呢。
马林不知道，法国人其实现在也开始打冰岛的主意了。毕竟，拥有冰岛，就拥有了冰岛的“火山灰”。但前提是，法国人要先把英格兰给打压下去。不然，你派出几艘船，就被英格兰截杀几艘，没意义。
但法国人最近战果不太好，因为，春季英吉利海峡风大，对帆船有利，对法国人的加莱船不太友好。所以，要等到夏季，才能对英格兰沿海发动更多的袭击。
可是，法国人不知道，加莱船的秘密，早被马林完整地透露给了英格兰。如今，英格兰造船厂，都开始建造加莱船了，还招募意大利船长，指导如何操控桨帆船。
对于英格兰人的行动，西班牙阿拉贡王国予以了大力的支持。虽然因为凯瑟琳公主的死，当初西班牙和英格兰几乎翻脸。但在法国海军可能崛起的巨大威胁下，西班牙人果断放下了成见，和英格兰人联手了。
然后，同样精通桨帆船的阿拉贡王国，派出了大批海军军官，前往英格兰担任教官。而且，英格兰造船厂建造桨帆船，也得到了阿拉贡王国的技术支持。
总之，即便到了夏季，法国人也很难讨到便宜了。因为，英格兰人也有和他们差不多的战船和战术了。
……
不只是法兰西和英格兰在准备着夏季的冲突，南边奥地利，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开始积极备战。
马林已经送了一批外销版的“江南皮革厂”铠甲过去，也就是插钢板的皮包扎甲。这种插板皮包扎甲，不像板甲那么影响行动，连接方式是柔性连接。其穿戴方便，而且，穿上后还不影响活动。特别是骑兵，可以在马背上做一些比较难的动作。比如，闪避开对方骑枪的冲撞什么的。
要是穿了板甲，你弯个腰试试？抱歉，人被固定住了。就像胳膊关节上了夹板似的，没法弯曲了。
所以，后来到了18世纪，欧洲人搞出简约的胸甲骑兵后，都不穿完全的上半身板甲，而是都穿四分之三胸甲，甚至三分之二胸甲，为的就是把腰部空出来，好让骑兵可以在马背上挪腾。
特别是火器时代，如果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中弹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是伏在马背上冲锋，头上还戴着钢盔，安全性将会有很大的提高。
当然，那是十八十九世纪的情况。眼下，这种插板皮包扎甲，其最大的意义，就是便宜……然后，第二大的意义，就是不用人伺候上马……
一般的板甲骑士，穿了全套板甲后，走路还好，大不了步幅小点。可上马……板甲裤子很影响上马的灵活性的。独自上马的话，很容易失败。
所以，遇到战争，板甲骑士必须带侍从。即使自己没有侍从，譬如重甲骑兵，军官也会安排轻骑兵给板甲重骑服务，帮其上马。
之前，马林当流浪骑士的时候，不穿板甲裤子，虽然是因为没有，但也方便了其上下马。但即使不穿板甲裤子，上下马其实还是不太方便。因为，全半身的胸板甲，腰部不能随便扭动发力，很影响上马的效率。
也因此，东欧的毛子，和西亚的土鸡，即使接触到了西欧的板甲，也不愿意学习采纳。因为，这太不方便了。而面对火枪火炮，东方式样的扎甲和锁子甲，与西欧的板甲，都一样，抵挡不住。所以，他们也懒得学了。倒是火枪，奥斯曼人学了个十足。来自巴尔干的火枪兵，也是奥斯曼土耳其击败波斯萨法维帝国和埃及马穆鲁克王朝的绝对功臣。
……
马林这次送给皇帝的插板皮包扎甲，外加配套的马铠，一共3000套，每套只要25金币。简直就是跳楼价飙血价啊！
皇帝自己其实也搞过，他命人拿之前马林送来的500套插板皮包扎甲来仿制过。皮包和甲片编制没啥，大家水平同一个层次，成本差的太不多。
但是，轮到甲片，皇帝就有些傻眼。为啥？奥地利出产的甲片，不但强度不如北海国的高碳钢片，成本还很高。
需要指出的是，北海国的高碳钢，是先用炼铁高炉冶炼出生铁。然后，把生铁放入坩埚熔炉，用坩埚炼钢法，冶炼出高碳钢。因为坐拥鲁尔区，马林煤炭用不完，成本也很低。
而奥地利就比较惨，这边没啥煤矿，只能用木炭。木炭是木材加工成的，成本本就比煤炭高多了。而且，炉温也难以达到煤炭燃烧的炉温。
所以，奥地利现在，炼铁熔炉应用都不太广。很多铁匠铺，还在用块炼铁技术生产铁锭呢。而块炼铁杂质多，质量差，需要铁匠反复在炭火上加热捶打。
捶打的过程，也是精炼的过程。铁中的杂质被渐渐挤压出去，同时，炭火也有碳元素渗入锻铁的表面，实现了部分渗碳。
但是，这个过程太漫长了。而且，因为锻打的师傅的技艺的差异，导致质量很不稳定。而大师的产品质量倒是稳定，质量比北海国高碳钢差不了多少。可是，工价也是死贵啊！
因此，皇帝惊讶地发现，如果按照奥地利的加工成本，这套25金币的插板皮包扎甲，是亏本的买卖。
对此，马林的解释，是当初从意大利招募了大批的老练铁匠，手艺好，还培养了很多高水平的学徒。另外，北海国煤炭多，比用木炭成本低……
但即使这么说，皇帝还是很感动。他回信给马林说——爱卿真是大忠臣！
第2124章 皇帝“抄作业”
收到皇帝的信，马林看了直翻白眼——你才大忠臣，你全家都是大忠臣！
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大忠臣一般都没好下场，不是自己冤死狱中，就是全家被人灭了满门，鸡犬不留那种。所以，马林对“大忠臣”这个词比较忌讳。一般的忠臣还好说，加个大字，就有些催命了。
所以，马林回信给皇帝——俺不是大忠臣，只是不忘陛下当年的提拔之恩而已。另外，俺胆小，请千万别对外透露铠甲的真实价格。若被发现，您就说75金币一套……不然，俺就不敢卖了……
事实上，这全套铠甲，成本大概在13金币左右，利润都快达到百分百了。但马林也不会透露这个秘密，实在是，这个秘密有点吓人，也容易让人嫉妒疯狂。
为了保密和误导他国，马林甚至专门弄了个假的军工厂，在埃姆登附近，吸引外界目光。在这个军工厂里，用的都是从意大利雇佣的老铁匠，还带了不少徒弟。他们用的都是老手艺，只是用的铁料不一样而已。
当初，皇帝就在马林的陪同下，参观过这个公开的军工厂。老铁匠们手艺很好，因为用的铁料好，产品质量很高。至少，外观看起来很漂亮，钢管上雕花也很好看。当然，实用性也不差。毕竟，用的是优质钢材嘛。所以，有了这个记忆的皇帝，就以为北海国的生产技术，和其他国家大差不差，最多精良一点……
收到马林回信，对于马林要求保密的要求，皇帝也是尊重。其实，倒不是皇帝不想透露出去，让马林断了退路。而是，这种优质的钢板插板，还需要北海国大量供应呢。因为，奥地利生产成本太高了，不划算，质量还比不上北海国的插板。
另外，皇帝惊奇地发现——如果把北海国的钢板插板熔了，做成武器铠甲，比自产的武器铠甲还要优秀。
“不对啊，我们都是用的卢森堡的铁矿，凭啥北海国的钢铁质量更好？难道，他们的铁匠比我们的铁匠手艺更好？”皇帝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反应过来后，皇帝也不惜高价，派人去意大利搜罗技艺高明的铁匠去了。据皇帝所知，最初北海国没啥工匠，都是马林后来去意大利和英格兰搜罗的。
不过，英格兰这个时候在欧洲就是穷乡僻壤，能出什么厉害工匠？而意大利手工业的发达，在全欧洲都很有名。所以，皇帝打算在意大利搜罗高级工匠，以提升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军工厂的技艺水平……
……
“陛下，您找我？”几百章没出场的大配，原本历史上的佣兵之王弗伦茨贝格终于出场了，还带台词的……
“嗯，乔治（弗伦茨贝格名为乔治.冯.弗伦茨贝格），我问你，当初北海国的工匠，是不是从意大利雇佣的？”皇帝开口问道。
弗伦茨贝格稍微一愣，他本来还以为皇帝有作战安排呢。结果，就为这事……
“是的，陛下，我很清楚，一开始，北海国的工匠，大部分确实来自意大利。特别是，来自米兰公国的非常多。”
当年的米兰也算欧洲手工业中心之一，也是欧洲著名的富裕城市。曾经，米兰板甲可是中世纪最著名的板甲品种，和哥特式板甲，成为骑士界的两大品牌。在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亲自设计的马克西米利安板甲出来前，这两种板甲是骑士界最主流的板甲。但查理八世挑起意大利战争，远征那不勒斯王国的路上，顺手灭了米兰公国，把10万人的米兰城洗劫一空。这也导致，很多原本很富裕的米兰城大工匠变得一贫如洗。
可法国人不聪明，只抢财富，没要那些大工匠。然后，靠卖俘虏和战马、铠甲大赚一笔的马林，就趁机捡了漏，网罗了不少米兰大工匠。北海国现在非常重要的螺旋式压币机，就是以米兰工匠搞的螺旋式压力榨油机为蓝本搞出来的。
当初马林去邀请英格兰懂得用铁铸炮的工匠老约翰的事，因为马林刻意保密，弗伦茨贝格并不知道。但是，马林当初亲自戴着卡恩去米兰，把达芬奇打晕了绑架带走的事，弗伦茨贝格是清楚的。毕竟，达芬奇经常出入马林的办公室，其来北海国的过程，想保密都难。倒是老约翰，因为一开始就是暗中进行的，后来铸炮的场所也在隐蔽的地方，并不为人们所知。
弗伦茨贝格把马林亲自带人如绑匪一般，把达芬奇打昏带走的“光辉事迹”和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介绍了一番，让皇帝陛下目瞪口呆。他从没想到，看起来面皮白净，貌似很有修养的马林，居然还有如此粗暴野蛮的一面。
不过，这样的人皇帝陛下也见得多了。只是，马林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和行为差异有点大而已。而平常这么做的人，一般长得都和李逵张飞似的……嗯，皇帝陛下不知道李逵张飞是谁，但大致就是那个形象……
“马林大人当初对技艺高超的工匠非常重视，甚至，亲自出面邀请……和绑架……所以，对北海国武器铠甲的精良，我毫不怀疑……”
弗伦茨贝格回忆起他在马林麾下的经历，但他跟着马林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只学到一些军事技能。对于马林的无耻阴暗手段，以及后来搞的工业化生产，了解得还是太少。
换成卡恩，就会生出这样的感慨——大概，只有少爷这样内心如此黑暗肮脏的人，才适合当君主吧……嗯，我不够脏，还是当个快乐的保镖打手算了……
“哦哦，我说为什么北海国的武器铠甲那么好用呢，原来马林这么重视工匠啊！”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悟了，仿佛get到了一些“秘籍”……
事实上，皇帝陛下还是很重视工匠工艺的。比如，他在因斯布鲁克的军工厂生产的他亲自设计的“马克西米连板甲”，做工就很精良，非常受骑士们欢迎。即使是死对头法国的骑士们，也喜欢订购。皇帝陛下虽然不喜欢法国人，但法国骑士封地大，钱多。在金币面前，皇帝陛下也不坚守原则的……
只是，皇帝陛下对工匠的重视程度，还是和马林没法比的。身为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是骄傲的。那些工匠，大多是主动投效的。毕竟，哈布斯堡家族在德意志地区的民间，声望还是很高的。对于厉害工匠，皇帝只是不拒绝。但是，远远做不到像马林那样上门去邀请，甚至绑架……
“乔治，朕也决定学马林，派人去意大利地区邀请技艺精湛的铁匠！”皇帝以为找到了北海国武器铠甲精良的“密码”，顿时意气风发道。
“还有钟表匠的，我听马林大人说过，钟表匠是手艺最精细的工匠，最适合制造火枪的弹簧铁和击发机。所以，北海国的发条打火枪质量才那么好……”
“哎呀，我说北海国出产的发条火枪质量那么好，看起来那么精良，原来，是让钟表匠制作击发机构的呀！学到了，学到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大为惊叹。
“陛下，去意大利高薪聘用高级工匠，需要很多钱的……”弗伦茨贝格委婉地提醒道，就差指着皇帝鼻子说“你是穷比”了……
但皇帝不以为意，也知道弗伦茨贝格在想什么。只见他大手一挥，道：
“这没啥，马林缺人口，而奥地利人口众多……”很明显，皇帝陛下觉得拿人口跟马林换钱……嗯，劳动力交易很来钱。至少，来钱快……
为了换钱，皇帝陛下决定——再亲自护送一万户奥地利贫民北上，和马林换钱，好去意大利雇佣铁匠和钟表匠去。皇帝陛下似乎看见了奥地利骑兵手持精良的发条打火枪把法国骑士打得大败的美好场景……
皇帝陛下觉得，自己去研发火枪不行。但是，还不会抄马林“作业”吗？你马林懂得招揽钟表匠制造发条打火枪的发条枪机，我也会啊……
第2125章 “低价”倾销钢轮发条
皇帝陛下并不知道，最开始，北海国的发条打火枪确实都是来自意大利的高级钟表匠们亲自打造的。但后来，随着碳素弹簧钢的研制成功，普通的工人，也可以用弹簧钢条，按照标准流程，轻松地打造发条。
而水平和普通学徒差不多的工人，和高级工匠们，工资待遇是天差地别的。一个普通工人日薪才3芬尼。而一个钟表大师，一天的薪水至少1先令，相差几倍……
而且，钟表大师们把一根铁棒捶打成薄条，再弯曲成发条，所耗费的工时，比北海国的工人把弹簧钢铁条弯制成发条，实在多太多了。而二者的工资待遇差别又那么大……
所以，最后皇帝陛下会惊讶地发现——貌似自己制造发条打火枪的成本，比北海国高多了，还不如跟北海国直接买。而且，北海国出售的发条打火枪，质量还更好……
但皇帝陛下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而且，身为一名成功的君王，皇帝陛下也是有自己的骄傲和自信的。他认为，马林能做到的，只要跟着学，奥地利也能做到。只是，皇帝陛下不知道，不是别人努力就有用，因为马林开了挂……
就发条打火枪而言，其实难度也不大。最大的难度，就是钢轮发条。打造钢轮发条，需要高级工匠花费很长时间，才能打造出一根。其成本，至少5金币，大部分时候，是10金币。
这要是经久耐用吧，也算凑合了。即使穷国君主，咬咬牙也能装备一批。可关键就在于这玩意不太耐用，不提磨损什么的。最要命的，就是容易生锈。如果遇到雨季，虽然在雨中，发条打火枪照样射击不误。可是，极大概率会让钢轮发条生锈报废。
即使不下雨，平时也需要用到很多油脂，用于保护发条，避免生锈。否则，5金币甚至十几金币的发条，马上报废给你看。
这就很坑了，动不动更换十几金币的部件，几支几十支这样的火枪还凑合，再多就真吃不消了。
也就北海国，有古巴镍矿挥霍，可以在弹簧钢里掺入镍。现在，又发现了铬铁矿，还可以掺入铬。这样，北海国的钢轮发条，不容易生锈，耐用性很强，使用成本就低太多了。更别说，人家打造成本，就低很多。
而且，马林很鸡贼，卖给哈布斯堡家族的钢轮发条，故意使用普通的不加铬镍的普通碳素弹簧钢。虽然给的价格很优惠，但架不住损耗啊……
但铬镍的秘密，马林肯定不会透露给皇帝。因为，这涉及到天大的秘密，那就是，马林用镍白铜伪造法国银币的事。这事是天大的事，法国人知道了，肯定发动战争。因此，能保密还是继续保密的好。
……
事实上，除了皇帝陛下在抄马林的“作业”，法国人其实也在“抄作业”。毕竟是西欧第一强国，没道理在科技上落后。
所以，法国人现在也开始组织工匠研发自己的发条打火枪。法国那么大国家，找工匠并不难，都不稀罕去意大利找。而且，法国属于王权集中的国家，国王一声令下，举国都要出力。
在皇帝陛下还在筹钱的时候，法国人早就组织了大批厉害工匠，在打造自己的发条打火枪了。但是，法国人绝望地发现——法国西部和北部地区，大概是受到北大西洋暖流影响较大，气候湿度大，钢轮发条也坏的快。而要保护钢轮发条，需要大量的牛油。而且，法国的工匠大师们，工资比德意志的工匠们更高，成本也更高……
弗朗索瓦一世得知真相，也是满头黑线。算了几天账后，被迫放弃了大规模列装发条打火枪的打算。但是，在国王卫队里保留了上百支的装备量。
除此之外，弗朗索瓦一世还在巴黎郊外的王室庄园，保留了一个发条打火枪的作坊，留用了一批手艺好的工匠，继续生产发条打火枪。
嗯，不过，这个作坊，不但给国王卫队提供备用的钢轮发条，而且，还给贵族们提供。
为啥呢？因为弗朗索瓦一世发明了用发条打火枪打猎的活动……
贵族毕竟是贵族，要是打猎使用火绳枪，身上背着一捆火绳，不但不方便，而且形象不够潇洒高贵。
所以，弗朗索瓦一世干脆在打猎的时候，使用了昂贵的发条打火枪。看着国王陛下潇洒地端着一根火枪就去追猎物，不用背着一捆火绳，其他贵族大受启发——哦，原来打猎应该这么打！
然后，法国这边就歪楼了……
因为是为国王和贵族们供货，皇家作坊的工匠们也是很贴心地给发条打火枪装上了金银装饰，还雕刻上精美的花纹，做工很是好看。当然，价格也很贵就是了。
像是弗朗索瓦一世用的那杆“黄金猎枪”，就用了很多金箔包裹，看起来很是奢华壕气。其他贵族，为了尊重国王，虽没用全部包金，可也大部分包金了，每支猎枪都金灿灿的。只有小贵族，因为钱不多，加上不敢比大佬更靓仔，所以使用包银比例更大的发条打火猎枪。
就这样，包银的猎枪也算奢侈品，每支几十个金币没商量。国王和公爵用的，妥妥超过上百金币……
“什么？法国人把发条打火枪弄成了奢侈品？”马林直接喷茶了。嗯，现在欧洲流行——贵族吃惊喷茶，发怒摔瓷器。要是不这样，就没贵族范儿了……
“是的，约翰发回的报告说，本来弗朗索瓦一世是打算在军中推广发条打火枪的，对标北海国。可是，高昂的成本，吓退了弗朗索瓦一世。”
“但是，弗朗索瓦一世爱好狩猎（后世著名的尚博尔城堡，其实就是弗朗索瓦一世修建的狩猎行宫），而发条打火枪使用方便，看起来还潇洒。相比背着火绳像个难民，发条打火枪现在很受贵族欢迎。”科勒汇报说。
这个事情，也算比较重要的事。毕竟，法国人发展发条打火枪，虽然是用于狩猎，也是，也很有军事潜力。
据说，因为利润高，现在很多法国大工匠，特别是原本打造火绳枪的工匠，都有意转行打造昂贵的发条打火枪了。
据间谍约翰.拉菲估计，国王陛下的工匠，每根钢轮发条，打造成本在10个金币左右。而别的工匠打造，一根钢轮发条的成本，绝对超过10金币了。
“不能让法国人打造钢轮发条形成规模！王室作坊我们没办法对付，还对付不了那些散兵游勇吗？”马林决断道。
对于皇家作坊少量打造钢轮发条，他毫不在意。但是，他怕法国工匠对打造钢轮发条产生强烈兴趣。继而，改良钢轮发条，进化到燧发枪。所以，他决定出手干预，掐死这个苗头！
“那我们如何做？”科勒问道。
“你派遣几个早期被请来打造钢轮发条，但是后来没参与到大规模制造中去的意大利钟表匠，送去巴黎开店！”马林想了想，吩咐道。
“可是，他们纯手工打造，成本也不比法国工匠低到哪去啊……”科勒怀疑道。
马林摆摆手，道：
“开店只是打掩护，甚至，他们自己打造钢轮发条都是打掩护。我真正的目的，是倾销北海国不防锈的廉价钢轮发条，赚取暴利。顺便，把想打造发条打火枪的散户工匠给打压下去！”
前面说了，法国工匠打造一根钢轮发条，成本在10金币以上。而北海国使用熟练工人，用钢条打造发条，一根成本不超过1金币，甚至能低到1先令，也就是五分之一个金币。
如果拿去巴黎出售，卖十几金币，那就是十倍以上的暴利。关键是，还摧毁了法国民间工匠打造钢轮发条的积极性。如此，就不担心法国人以后发展出高级的火枪了。
若有必要，马林甚至允许那些装样子的意大利工匠，用10金币一根的“成本价”，倾销打压法国本土工匠。这样一来，法国民间，只有傻子才会去做这个不赚钱的行当……
科勒很快领命行动起来，除了巴黎，里昂、马赛、波尔多和南特等大城市，都派遣了间谍和工匠前去。只要发现有人打造钢轮发条，就用低价倾销的方式，冲垮他的生意……
至于几个大城市以外的地方？那倒没必要太投入。因为，法国的大贵族和大商人们，都喜欢扎堆。留在乡下的，一般实力不强。甚至，连工匠都是这样。厉害的工匠，都喜欢去大城市发展，留在乡下小地方的，一般手艺比较潮。所以，倒也没必要特别去注意。只要把几个大城市照顾到，基本就能把法国民间工匠打造钢轮发条的积极性给打压下去了。
除了钢轮发条从北海国本土运过去外，其他如枪管，以及装饰用的金银外皮，也可以从北海国运送。本土枪管质量，自然比其他国家的高。当然，价格也不会卖得便宜，使劲加价卖就是，专门宰客。至于金银皮，上面的雕花，都不用工匠动手，直接做好模具，用螺旋压力机冲压，一次成型，清晰精美……
派去的工匠，只要做做样子，来客了就假装在那捶打就行。真要货，拿出精美的成品给他挑选就行。至于价格……不便宜，唯独需要经常更换的钢轮发条，是“低价”卖的……
这样，既用“低价”倾销打压了法国工匠。同时，因为整枪不便宜，就杜绝了普通法国人获得发条打火枪的可能……
第2126章 妹夫，毛子可能要动手！
别看这钢轮发条比起本土的便宜，还好用。可是，那也是10金币以上每根的。要是注意防潮，多上油，还是可以保存很久的。
但问题在于，这个年代，并没有啥武器保养的意识。大家伙儿自己都不注意“保养”，个个脏兮兮的，哪里顾得上武器？
当然，传统贵族还是会注意的。比如，很多人家的板甲，都是传家的宝贝。宝贝嘛，自然经常上油打蜡，进行保养维护。但两种保养方式，贵族们更习惯打蜡。为啥？上油容易酸败，酸败后更容易腐蚀金属。而打蜡，则一次保养，可以放置很久。
坏就坏在这里，若是刀剑铠甲，打蜡自无不可。可是，钢轮发条，这玩意事卷曲的。不管是上油还是打蜡，都不方便。
另外就是，上了油或打了蜡后，影响到摩擦力，太丝滑也不好，容易打不出火。所以，如果你给钢轮发条打蜡了，使用前最好用火靠一靠，去掉蜡涂层。可是，战场情况瞬息万变，给时间你去烤火去蜡吗？
所以，这就很坑了。想打蜡吧，等到使用的时候不方便，容易打不着火。可是，上油更坑！
因为，这个年代没有不易腐坏的矿物油，只能用橄榄油或牛油来保养武器。可是，这两种油，都是人能吃的。人能吃，细菌也能吃，非常容易腐坏……
只有产自华夏的桐油，因为具有毒性，加上是干得快的干性油，比较适合当保养油。毕竟，细菌也怕桐油的毒性。可是，欧洲没有桐油啊……
所以，发条打火枪这玩意，是真坑啊。上油不好，打蜡也不方便。唯一的办法，就是平时尽量用布或者皮革包裹着发条枪机了。
可这样也不保险，因为，布不能阻隔水分渗透，只要天气潮湿，一样隔着布匹腐蚀发条。而皮革，也没法做到无死角保护，一样会有水汽渗入……
只有北海国的钢轮发条，因为事铬镍合金，所以，不怕潮湿，耐得住用。而发给法国各个店铺的钢轮发条，虽然是不含铬镍成分的普通弹簧钢发条。但在送过去的时候，是用隔绝空气高温加热过的密封油纸袋包着的。只要不撕开密封纸袋包装，也可以保存很久。
当然，店铺出售给用户的时候，都是拆封了纸袋的，不会便宜法国佬。而且，会很有逼格地放入雕花的木盒里，看起来保存很得当。
但木盒有缝隙，不防潮，只比暴露在空气里好些，还是无法阻挡消耗。而且，就算被发现了油纸袋包装的秘密也不怕。不知道隔绝空气高温加热杀菌和去水分，用油纸袋糊好了也是白搭。因为，袋子里本就有水分，腐蚀钢轮发条没商量。
……
因此，很多欧洲君主和诸侯们，对发条打火枪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发条打火枪携带方便，使用时不需要傻不拉几地背着一捆火绳，跟难民逃荒似的。而且，不担心火绳被雨点或大风熄灭。恨的就简单了——消耗太厉害，玩不起！
普通一支火绳枪，也就15先令左右，也就是3个金币。而发条打火枪，一根发条就要10个金币以上。而且，基本上一个月就要换一次。一年下来，就要消耗12个发条，就是120个金币都不止……这笔钱，都可以买一匹上好的战马，或一整套不错的板甲了！
这要是贵族子弟，还能养得起。毕竟，家大业大，能撑得住。但对于普通百姓出身的士兵而言，绝对养不起……
而且，这个年代的士兵大多是雇佣兵，武器往往是自带的，只有北海国的火枪手，才会发武器。普通的穷雇佣兵，会愿意购买一年要花费一百多金币的发条打火枪吗？显然，他们买不起玩不起……
而普通的火绳枪，才15先令（3金币）一支，做工虽然粗糙，但胜在成本低，还可以用很久。就算坏了，再买一支新的呗……所以，成本有时候也会成为是否装备的重要原因。
还有就是，个人习惯和观念，以及利益问题，也会成为重要因素。比如燧发枪早在16世纪后期就发明出来了，甚至发明者马汉还在1598年因此得到了法国国王亨利四世的支持，打算推广。
但法国的军方高层就是不同意，联合抵制。等到亨利四世遇刺身亡后，燧发枪直接被法军放弃了……
直到“三十年战争”中瑞典的古斯塔夫二世在军中装备了不少燧发枪，才让燧发枪打出名气，并渐渐被接受。而这时，燧发枪已经被发明出来几十年了……
……
所以，马林不是不担心法国人因为受到发条打火枪的启发而研发出低成本的燧发枪。而是可以肯定，即使某某工匠发明出了燧发枪，也不会一下子推广开来，被世人普遍接受。
马林开的那些发条打火枪店铺，除了有供货赚取利润，以及打压法国同行的任务外，也有监视法国市场，查看有没有工匠研发出新式武器的打算。一旦发现，情报组织就会汇报给马林。到时候，直接把人高薪挖走，或者干掉不肯走的，都是来得及的。
另外，马林还会暗中帮忙，帮那些打造火绳枪的大工坊，贿赂法国的掌权的大贵族，阻碍法国人推广新式武器。
虽然无法最终阻止法国人使用新火枪，但只要迟滞法国人几十年足矣。等到法国人彻底反应过来，马林已经控制了半个德意志，外加英格兰，完成了对法国的包围和压制。到时候，谁碾压谁就不好说了。
……
科勒安排的意大利工匠陆陆续续地抵达法国，开办起一家家店铺。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工匠，并不以出售发条打火枪为主，而是以打造钟表，以及普通的火绳枪为主。直到当地出现了打造发条打火枪的竞争对手，才会从本土进口钢轮发条和整枪，进行倾销打压。如果没出现，大家还是快乐地用火绳枪玩吧。
当然，在巴黎的店铺因为法国王室已经退出了发条打火枪的业务，所以，也要展开竞争。而且，巴黎的店铺，也以钟表业务为主，慢慢发展钢轮发条的业务，避免刺激王室的工坊。其任务，也不是和王室工坊竞争，而是打压民间工匠涉足这一块。
……
就在这些店铺陆续开张的时候，奥地利传来消息——格林斯基已经完成了火炮交易，戴着150门小型铜炮，返回莫斯科大公国了。
大约是为了避开立陶宛人和波兰人的耳目，格林斯基一行人走的是翻过阿尔卑斯山，然后走海路抵达黑海沿岸的路线。
甚至，承运的商人马林都查到了，是威尼斯商人……
眼下，威尼斯人和奥斯曼土耳其尚未翻脸，威尼斯商船依旧可以自由进出达达尼尔海峡，进入黑海地区。
至于如何通过克里米亚汗国控制区，运到莫斯科大公国境内？呵呵，马林毫不怀疑莫斯科人的能力。不是他们能力太强，而是克里米亚汗国太贪财，给点钱绝对放行。
而且，格林斯基购买的都是小炮，又没有炮架。就是小炮管，藏在车里，也看不出是啥。只要贿赂到位，克里米亚人自然放行。而且，克里米亚人没啥见识，即使看到是火炮，也不会觉得有太大的威胁。只要钱给足了，即便知道也会放心。
这也是马林对克里米亚汗国不太放心的重要原因，实在是，他们只要给钱就背叛，毫无原则。这种国家，可以利用，但绝不能信任。
而得知莫斯科人走南路，避开了北海国路线后，马林也是松了口气……
为啥？波兰国王兼立陶宛大公齐格蒙特一世可是自己的妹夫，要是看到150门火炮过境而不拦截下来，马林也说不过去。
和普通武器铠甲不同，火炮本就笨重庞大，比一般武器铠甲目标大多了，何况是150门炮。要说沿途的官方发现不了，那就明显是撒谎了。除非，沿途关卡的官兵被收买了，才会发现不了。
但这一点在北海国不大现实，因为，经过马林的清洗，腐朽的老贵族阶层都失去了权势。新矛头的新贵族阶层，因为马林还正值壮年，也还没敢走上**道路。而且，外界都知道马林对国内把控和封锁非常严格。别的国家的人，想进入北海国都难（其实是为了保密肥料等技术），何况运输150门火炮过境？
事实上，格林斯基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也知道马林和齐格蒙特一世是姻亲，所以，才没敢冒险走北边的路线的，改为走南边的海路。因为，威尼斯人和克里米亚人都是见钱眼开……
至于之前莫斯科大公国购买的武器铠甲？那个马林完全可以推脱。为啥？因为那是条顿国帮忙代购的。条顿国也是马林的盟友，马林的叔叔于勒还是条顿国高层呢。因此，马林不阻拦完全说得过去。
但这次，是莫斯科大公国重臣格林斯基出马，马林要是假装不知道，明眼人就都能看出他心存不良了，连姻亲都坑……以后，谁还敢和北海国联姻啊？
为了保住名声，马林想了想，反正现在格林斯基都带着火炮离开了，而且走的是南边路线，可以放出点消息了。于是，他写信给妹夫齐格蒙特一世道：
“妹夫，听闻毛子来德意志购买了武器，可能要对立陶宛动手，请小心戒备！”
第2127章 把西蒙支开
虽然发出了示警信，但马林却丝毫不担心立陶宛能反应得过来。为啥？一是因为交通不便，信到了齐格蒙特一世手里都要很久。另外，马林在信中故意说的不详细，言语模糊。为了稳妥起见，齐格蒙特一世肯定需要派人去奥地利那边再详细调查核实一番。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就过去很久了，格林斯基早就带着火炮回到莫斯科了。而且，即便齐格蒙特一世确定了格林斯基买回火炮的消息，把消息传到维尔纽斯，立陶宛贵族议会大瑟姆，也会开始争吵，一吵就是几个月。这就是议会制国家的特色，争吵个没完。不等到敌人真正动手，他们很难下定决心。
等他们吵完，莫斯科大公国这样的**的国家，早就集合兵力，包围斯摩棱斯克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沙皇时代，明明沙皇俄国穷的一笔，战术也落后，却能威慑欧洲的重要原因——人家执行力强，沙皇有令，全国就动员起来。尽管动员效率很慢，可人家思想统一。
一战中，沙俄之所以那么惨，就是因为战术被德国的机枪给严重克制了。沙俄的战术就是灰色牲口上刺刀冲锋，集团密集冲锋，和敌人白刃战。可特喵的德国佬用机枪打出金属风暴，专克密集冲锋……
所以，沙俄在一战中面对德军输得很惨。但是，面对奥地利，却打出了不错的战绩。当然，面对德国这种机枪阵，惨得又不是沙俄一家，法国人同样在机枪面前硬冲，损失了一代人，导致二战法国人都失去抵抗的勇气了。
这是战术层面的问题，而政治层面，就是英法的体制，有很大问题。英国议会成天吵架，甚至动手。在野的党派，成天给执政党拆台，就是拖你后腿，还是光明正大的。
法国更糟糕，换肿理跟换内库一样勤快，甚至更加频繁。其内耗，比起英国更加严重。而德国这边，不管是威二，还是小胡子，都特么是能决断没掣肘的。所以，也许德国没法和英法比经济实力，但说到战争，英法都是弟弟。英国也就仗着英吉利海峡阻隔，欺负德国旱鸭子，不然早被打出翔了。
所以，越是集权的国家，战争能力越强。也因此，我们可以看到，明明冷战时期老美更加有钱，西欧国家也有钱。但是，面对苏俄，他们就是被动，害怕。没办法，苏联的秃头大统领一声令下，就能直接动手，而欧美这边，要先吵很久，才能决定最终如何。甚至，不到危急时刻，他们都难下决心。
……
巧得很，眼下的立陶宛大公国和波兰王国，都是这种吵得很厉害，权力很分散的国家。所以，注定他们无法单独面对集权的莫斯科大公国。但即使联合了，两国也是各怀鬼胎，总会产生“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自私想法。
所以，不但立陶宛会吵架，贻误战机，就连他们的盟友波兰，恐怕也会对是否出兵支援盟友立陶宛，要吵很久。坚决支援立陶宛的，恐怕只有齐格蒙特一世这个兼任两国君主的人了。
这主要是因为，莫斯科大公国和波兰隔着一个立陶宛，波兰人感受不到莫斯科大公国的直接威胁，所以，不会那么上心。
要是换成两国共同的敌人条顿国，波兰人就会很上心很积极了。没办法，两国都和条顿国有仇怨，利益高度统一。而打莫斯科大公国，波兰和立陶宛利益不一致。所以，波兰人注定不会下定决心全力支持。甚至，有可能幸灾乐祸。
要等到立陶宛被莫斯科大公国打残了，波兰人恐怕才会因为担忧祸及自身，才肯下定决心全力支持立陶宛。但那时候，也是有些迟了。
当然，这正好符合马林的预期。有波兰人帮忙，莫斯科人不至于一鼓作气灭了立陶宛，给马林留了足够时间准备。而且，波兰人的军队，也能吸引住莫斯科的军队的注意力，是很好的分摊仇恨的目标。
事实上，立陶宛现在也很苦逼。东边面临莫斯科大公国的强大压力，西边是条顿国，南边则面临土耳其和土耳其小弟克里米亚汗国的压力。可以说，三面环敌。有着富饶的乌克兰，却因为周边全是敌人，而没法好好开发。所以，后来立陶宛把乌克兰割让给波兰，也有甩包袱的意思。
……
不过，马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爆发大战，西蒙怎么办？
西蒙现在可是基辅伯爵，是立陶宛大公国的诸侯。而且，现在这厮也有两三千兵马。要不是马林压制，这家伙可能会把兵力暴增到上万。
但是，西蒙不是立陶宛大公国“自己人”，一旦爆发战争，立陶宛大瑟姆那些贵族议员，肯定会拉着西蒙去当炮灰。可能会让其打先锋去救援斯摩棱斯克，再不济也会跟随大军行动。
可是，马林知道，莫斯科大公国有了火炮，还有了土耳其的铁索炮阵战术，很克制骑兵。西蒙就算有两三千骑兵，也不够炮打的。
要是西蒙战死在斯摩棱斯克，不说老霍夫曼会削自己，自己也不忍心啊。但是，西蒙身为立陶宛封建领主，出兵助战是他的义务。而且，按规定，他自己也是应该上阵的……
“卧槽，这坑来坑去，坑到了自己弟弟头上？”马林顿时头疼了……
眼看着夏天即将到来，莫斯科大公国那边的春耕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战事一起，西蒙铁定跑不掉！
而且，以西蒙好战的性格，估计就算自己劝说其别去，恐怕这货都不会听，而是会选择冲在前面。面对连锁炮阵，西蒙这货有很大概率被铁球炮弹砸成两半……
想到这里，马林冷汗直流啊。可是，又不能阻止西蒙不出征。不然，基辅伯爵这个爵位算是白拿了。一旦拒绝出征，立陶宛大瑟姆肯定会收回西蒙的爵位封地的。最关键的是，西蒙也不和选择屈辱地避战……
马林很头疼，就叫来几个心腹商量这个问题。大家也都感觉棘手，被马林寄予厚望的科勒和绍尔，也没想出办法。倒是边开会边啃鸭腿的卡恩满不在乎道：
“这有什么难的？西蒙那货不是喜欢打仗吗？把他送去北美打印第安人去！少爷您就以攻打‘邪恶兽人’为名，召西蒙来助战。至于立陶宛那边，留下大部分军队，排一个将领带着。等莫斯科那边打仗了，让这个将领带着去参展呗。就算打光了，您也不会心疼！”
“而且，西蒙也不会因为避战而良心受到谴责了。立陶宛大瑟姆那边，也挑不出毛病。毕竟，西蒙出海去了，谁能责怪他避战啊？眼下，战事都没爆发呢，正是好时候！”
“嚓，你这个莽汉也能想出这么好的计策？真是刮目相看啊！等会给你加几个鸡腿！”马林开心大笑道。
西蒙在座的几个都熟悉，就是个无脑好战分子。眼下东欧那边没有战争，这家伙都无聊死了。之前，他还经常带着骑兵去乌克兰大草原上剿灭马匪。但马匪也不是傻的，被他剿了几遍，都远离基辅，躲得远远的了。所以，现在他闲的蛋疼。
马林的邀请出战的信送达基辅后，西蒙高兴得跳了起来，连忙带着妻子拉马克的安娜，返回了北海国。和他同行的，还有他最信任的100个胸甲骑兵……
第2128章 施瓦辛格或希尔瓦娜斯？
“这下麻烦了啊！西蒙带回来100个护卫，我们名义上说派遣西蒙去攻打兽人。可是，美洲肯定没有兽人。若是西蒙带人去了，没找到兽人，会把消息泄露出去的。我不担心西蒙，但是，他带着100个护卫啊，难免有人会说漏嘴！”马林忧心忡忡。
这时，正巧前来汇报工作的绍尔提议道：
“要不，把西蒙少爷派去南边的萨凡纳吧。至于北边，您明面上派卡恩带着一万大军出发，装出剿灭兽人的架势，高调通过加莱海峡……”
“出动一万大军演戏？有点奢侈啊……”马林有些犹豫。
绍尔连连摆手：
“不不不，卡恩带的这一万人不是真去美洲，而是从北面绕到摩尔曼斯克去。到了那儿，就开始向南修路，打通大军南下的道路。您不是准备从北面派军队南下，而且，还希望把移民带着走这条路运回国吗？可以先带着一万工程兵，现在就开始修路啊！”
“现在就开始修路？会惊动莫斯科大公国的吧？”马林有些犹豫。
“少爷，修路又不是一天两天就成功的。这一万人派过去，也要从头开始，从摩尔曼斯克南下要上千公里，要修很久的。”
“要求没那么高，主要是砍伐树木，搭建浮桥。至于道路，普通的就行，不需要水泥砖头什么的。最多，就地弄些石子沙土什么的。”
“那也是上千公里，少爷，得提前准备了！”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让卡恩假装出征，带着一万工程兵，穿着白铁皮铠甲，假装精锐出征。至于西蒙……给他3000人马，让他在萨凡纳那一带进行扩张。记住，给他调拨一批老猎手，专门防备印第安人在丛林里设伏和布陷阱！另外，为了能拖得久点，暗示那些老猎手，估计放慢脚步，拖延一点时间。”马林可是知道的，萨凡纳附近，并没有太强的印第安部落。若是进度太快，西蒙没准会很快回来，正好赶上战争。所以，需要那些老猎手故意把节奏放慢，拖时间，好让西蒙错开战争暴发初期。
“好的，我这就去叫施瓦茨过来接受任务！”绍尔赶紧去找施瓦茨了。毕竟，施瓦茨才是真正安排军务的人。
……
施瓦茨的行动力很强，没几天，就安排好了人手。第一批出发的，自然是西蒙的队伍。这个队伍，马林给他们配备了齐全的武器铠甲。至于西蒙和他的亲卫们，马林都没拿出皮包装纸张或者丝绸或者剑麻布的新式“江南皮革厂”铠甲，而是给了101套犀牛皮铠甲。就这铠甲，印第安人的土弓箭绝对射不穿。甚至，连西蒙的战马，都穿了一套犀牛皮马铠，壕得一笔。
“为什么不让我面对野蛮人的主力兽人？”出征前，西蒙还在喋喋不休地抗议。
马林没惯着他，直接冲他吼道：
“你看看安娜（西蒙的小妻子）的大肚子，再有三四个月她就要生了，你希望孩子一出生就没爸爸吗？”
安娜感激地看了马林这个二伯子一眼，而西蒙则嘟哝道：
“为啥卡恩能去打兽人？”
“人家有儿子了！”马林没好气道。
西蒙顿时蔫了，看着安娜的肚子，道：
“上帝保佑，千万得是个男孩啊！这样，以后我出去作战就没有顾忌了……对了，二哥，你说，孩子出生了，取啥名啊？我读书少，您帮起个名？”
马林看了看西蒙的狗熊体型，想了想道：
“如果是男孩，就叫施瓦辛格，女孩……就叫希尔瓦娜斯吧……”这两个名字，都是很剽悍的，很符合西蒙的style。
“施瓦辛格？希尔瓦娜斯？”西蒙有些皱眉。
希尔瓦娜斯还好，这个词的意思是森林的孩子的意思。而施瓦辛格，就有点糙了。在德语里，施瓦辛格的意思是黑色的黑的意思，意思就是非常黑……
“我儿子会很黑吗？居然是双重黑……”西蒙有些茫然。他自己虽然有点黑，但没达到双重黑的程度吧……所以，他怀疑马林故意嘲讽他长得黑……
“想啥呢？这里的黑有两重意思，一重是代表咱们德意志的黑森林；另一重意思，代表乌克兰的黑土地！你是在黑森林里掏鸟窝长大的（熊）孩子，你儿子是基辅的黑土地的继承人。所以，施瓦辛格名符其实！叫你不好好读书，这下明白了吗？”马林随口编造道。不过，听起来挺有道理的。如果搁在华夏，施瓦辛格，大概是二黑的意思吧……
“哦哦，原来如此，二哥就是有文化！”西蒙傻乎乎地真信了。
“我的儿子，施瓦辛格，双重黑的男孩子，等你老爹打胜仗回来吧！”西蒙中二地对着妻子安娜的肚子承诺道。然后，他亲了一口安娜，头也不回地登上了船甲板。
……
船队离开后，马林安危安娜道：
“放心吧，安娜，你在奥里希陪着母亲就好。至于西蒙，我故意把他派去安全的地方的，不会有危险。”
又过了几天，卡恩带着一万工程兵也登船离开了。上船前，卡恩可怜巴巴地看着马林道：
“少爷，我才回来几天啊，又要出发了。家里面，请帮我照看着点啊。对了，我媳妇在家老实不？没给我戴帽吧？”看着卡恩可怜巴巴的样子，马林都吐了。
“滚，在奥里希，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也瞒不过你弟弟科勒。所以，你用得着担心吗？”马林给了卡恩一个大脚踹。
其实卡恩也知道弟弟是北海国情报头子，也不担心两个媳妇出问题。只是，他在马林面前忍不住耍宝而已。另外，对于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出去长期出差，他的确挺郁闷的。要换个别人，没有当情报头子弟弟的人，估计真要担心出差三年未归，回来儿子都一岁的尴尬了。
……
数日后，卡恩的船队通过加莱海峡，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虽有夸张，但英法两国都被惊动是真的……
甲板上，部分工程兵穿着明晃晃的镀锌的白铁皮剪出来的仪仗用的“板甲”，摆着整齐的队伍，站在船舷上喊口号：
“杀光兽人！”
“占领蛮荒森林！”
“为北海国夺取更多土地！”
……
英法两国的探子隔着老远听见船上的北海国“精兵”喊着中二的口号，满脸都是无语——尼玛，这离着蛮荒大陆还有大半路程呢，你搁这里喊口号给谁看呢？
他们就没想过，马林就是想要喊给他们看啊……
然后，船上的北海国工程兵，一边擂鼓，一边喊着口号，声势浩大地向西而去……
但两国不知道的是，在到了爱尔兰西南边海域，从爱尔兰岛上已经看不见桅杆的位置，船队忽然转向北上，绕路去摩尔曼斯克了。
此时，已经临近初夏，摩尔曼斯克那边陆地上差不多也开始化冻了。船队抵达，正好完全解冻，很适合施工。要是去早了，陆地上的冻土还没化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