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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如酒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txt下载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1.坑深161米 顾太太,这种陈年老醋你就不必吃了(5000)

    他淡淡的睨着身侧的女人,“晚安,乔染动刀是事实。”

    她咬住唇,“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跟岳律师说。”

    顾南城笑,不温不火的道,“不用我管,你请得动岳钟?”

    岳钟既然有第一大状的身价,那就绝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请得起的,更何况不少人都知道他跟顾南城和薄锦墨私交甚好,就更难请到了。

    晚安实在是恼怒这男人不咸不淡的德行,又不能跟他翻脸,“你把号码给我,我跟他说,你继续工作就可以了!件”

    合着他还只是个给号码的。

    顾南城依然睨着她,“不用我管,你问我要号码?龊”

    晚安觉得他真的是烦死了,她又没有心情跟他说这么多,“你到底要不要给我说,你不说我自己去他的事务所找他!”

    男人凉凉的道,抬手捏着她的脸,眯起眼眸盯着她,“你对着我,倒是比对着谁的脾气都大,”撤了手把他走过来时顺手递给搁在茶几上的递给她,“你要的,我怎么会不给。”

    晚安抿唇,默不作声的接过手机找到岳钟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南城?”

    岳律师表示很意外,顾总竟然会在这样的时间里打电话给他,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岳律师,是我,”晚安有点不好意思,她刚刚应该用自己的手机拨的,“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

    “晚安啊,”岳钟扶了扶眼镜,温温的笑着,“你有事就说,别说麻烦。”

    他上次在南沉别墅看到顾总凶残的模样已经受到了惊吓,实在是担不起慕大神麻烦两个字。

    “我有个朋友最近牵涉到故意伤人,已经被刑事拘留了……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故意伤人,刑事拘留。

    岳钟觉得这八个字有点耳熟,抬头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资料。

    最近天气都很浮躁,大家都很暴躁吗?动不动就故意伤人。

    岳钟头疼,“着急吗?我三分钟前才接了一个案子,这两天可能没时间……”

    顾南城一边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一边瞧着她变化的脸色,在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眉毛耷拉了下去,很失望的样子。

    “怎么了?”皱眉问道,“他不接?”

    晚安盖住手机,“岳律师说他三分钟前刚刚接了一个案子,最近两天没有时间。”

    男人把手机从她的手里抽走,顺便按了免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温温淡淡的道,“你很忙?”

    岳钟听到这声音更加的头疼了,慕大神是个可以好好说话的对象,但是顾总并不是,他且知道最近慕大神很不喜欢搭理他,好不容易有机会,他必定逮着机会讨好老婆。

    他还听说顾总家暴把慕大神的额头都砸破了,很血腥很暴力。

    “顾总,我已经收了对方的钱了。”岳钟淡定的道,“你知道我个人的信誉向来相当好,接了的案子反悔向来不是我的作风,这样,你让顾太太把的她朋友的资料和犯的事伤的人整理下发给我,我让我事务所最有能力的律师解决,保证给你解决得妥妥帖帖的,行不?”

    “不行。”

    岳钟,“……”

    岳律师努力的讲道理,“顾总,安城不是什么案子都需要我出马才能解决的,解决不了我可以马上替补上,谁的功夫都不耽误,这样两全其美。”

    顾南城双腿交叠,语速缓慢而清晰,姿态慵懒而闲适,“你在拒绝我?”

    岳钟在心里头骂娘,特么为了讨好女人至于这么坑他吗?

    晚安抿唇,还是忍不住闷闷的出声,“那就找其他的律师吧,到时候不行再让岳律师帮忙,应该不急于一时。”

    叶骁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他醒来是什么态度也很难说。

    岳钟火速而机智的夸奖了一番晚安很善解人意,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顾南城看一眼已经被挂断的手机,随手扔到一边,随即斜睨着晚安,“你是不是傻的?”

    晚安不解,抿唇瞧着他,“我怎么了?”

    岳钟说的有道理,他自己手上有工作,而且一场官司也不是非要他才能赢,其他的律师里也有厉害的,只要——他们的对手不是岳钟就行了。

    顾南城摸着她的脑袋,低低的叹息,“顾太太,叶家有权有势人脉宽广不说,叶骁那个妈是寡妇很多年,眼睛里就盯着那么一个儿子,又被一贯看不上眼的儿媳妇捅了他的宝贝一刀,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善罢甘休,乔染失贞捅他一刀又是事实,她既没有可以给造势的亲友,又没有有力的证据和证人证明她是被陷害失—身,这场官司很难打。”

    男人有条不紊的分析,手抚摸她的发像是摸着某种宠物或是小孩子的头。

    晚安听懂了,言下之意就是,她刚才不该插嘴说算了,官司很难大,只有岳钟上胜算才能提到最高。

    她呆了下,下意识的问道,“那怎么办?”

    顾南城唇染着浅浅薄薄的笑,俯首慢慢的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薄而下,“顾太太,你在问我吗?”

    晚安望着他,淡定的道,“不然你的办公室还住着一只鬼吗?”

    “好办,找到昨晚强—暴她的男人,只要他肯出面捅破叶家对她做的事情,舆—论马上会转向,叶家不要什么都不会不要脸的。”

    晚安茫然,“可是怎么找?而且网上现在到处都是骂乔染的。”

    “一个晚上的时间,乔小姐应该认得出来,”他淡淡的道,“至于网上的那些水军,叶家请得起,你请不起吗?”

    她当然请不起,但是顾大总裁分分钟能解决,更别说gk在传媒界的影响力,包括掌握着非官方性却最有影响力的媒体。

    晚安看着他英俊儒雅的脸,明白他字字句句下的潜台词。

    让他帮她很简单,只不过她自己得明白,她需要他的帮助,否则,没有他或者他们的关系在后面做支柱,没有谁会搭理她。

    “你晚上回家吗?我给你做饭吃。”

    顾南城俯身凑过去,双臂将她困在胸膛和沙发的扶手之间,眉眼勾出点愉悦的笑意,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当然,”他亲了又亲,低哑的道,“不过,你做饭就不必了,猜你也没那时间和心情,我是不是能回床上睡了?”

    晚安蹙眉,看他毫无一丝异样的表情,“你难道哪天晚上没有回来睡吗?”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朵,轻轻的摩擦,喃喃道,“嗯,每天晚上睡到一半要挪房间换床,我很不开心。”

    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每晚睡得好好的要被中途吵醒一次。

    …………

    晚安跟唐初请了一天的假,只说身体还没恢复需要在休息两天,唐初只叮嘱说让他多休息。

    顾南城替她找了另一个专门负责并且擅长这类官司的律师,晚安想亲自见乔染,所以扮作了助手一起。

    她隐隐觉得乔染并不想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当然,换做任何的女人,都不会想提起。

    对人类而言,被遗弃和性—侵是最无法治愈的心理创伤。

    乔染很淡然,淡然到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狼狈,伤心,或者绝望,好像她的情绪都随着给叶骁的那一刀全都烟消云散了。

    静静的,悄无生息。

    “晚安”,只是她的脸色仍然很苍白,“你不用替我奔波了,在动手之前我就冷静的考虑过,想过会付出什么代价,也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他不值得,乔染。”晚安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他们那样的一家人,不值得你付出你的青春和前途,你明白吗?”

    乔染笑了笑,轻描淡写,“这些年,我活得很用力,无论是爱情还是生存,说真的,有点儿累了,值不值得其实没什么要紧的,对我而言,恨着他和叶家,不比坐牢要舒服,至少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心上的枷锁,也是牢笼,不是么?”

    晚安怔住了。

    她以为乔染是冲动,原来她想得这么的透彻了。

    透彻到,在下手之前就冷静的决定好,接受故意伤人后的刑期。

    晚安咬唇,有些艰难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的男人是谁?”

    她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心上的枷锁已经毁掉了,没必要再赔上前程,“你才二十出头,还有大把的前途,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他配不上毁掉你的以后。”

    乔染的睫毛动了下,很细微的动静,但是微不可绝。

    桌子下,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甚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

    她半响才回答,“没有开灯,我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谁。”

    晚安无法判断出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出警察局的时候,晚安遇到了岳钟,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意外。

    “岳律师,”晚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温柔的问道,“你应该不是代表叶家起诉乔染的吧。”

    岳钟扶了扶眼镜,“事实上,我是来为乔染乔小姐来的。”

    晚安缄默了一会儿,“是他叫你来的?”

    “他指的是?”

    “顾南城。”

    “不是顾总,”岳钟笑了笑,为她此时提起顾公子的神态,“乔染就是你说的朋友?”

    他就说,这样同性质的案子密集的出现,大家不要太浮躁。

    晚安点点头,随即问道,“是谁请你的?”

    “暂时不清楚,对方付给我高价,告诉我当事人的名字,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全权负责。”看了眼晚安身边的律师,“既然如此,那顾太太,还是我来接手吧。”

    无论如何,晚安还是松了一口气,“岳律师,你觉

    得这个案子,结果……“

    岳钟眼睛眯了一度,笑眯眯的,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来之前我特意的调查了乔小姐的背景,人脉关系,包括她和叶家以及叶家少爷的关系,我个人觉得,”他慢斯条理的分析着,“这个案子跟对薄公堂相比,找叶少私聊更容易解决,毕竟要告乔小姐的人是叶老夫人,而不是叶少。”

    他没有明说,但是言外之意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

    晚安垂首思忖着。

    岳钟又已有所指的道,“乔小姐有你这样的朋友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毕竟如今在安城,顾总的面子比叶家的面子值钱太多,顾太太只要稍微的撒下娇或者吹下耳边风,让顾总点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反正就是求顾南城解决什么都好解决。

    晚安抿唇,淡淡的道,“难说,叶少的心头肉是顾总的旧爱,他指不定也是要你看人家情面的。”

    岳钟差点没忍住笑,还是一本正经的道,“顾太太,这种陈年老醋您就犯不着吃了,高芷一开始就只是因为致力于模仿陆……”

    去死吧。

    晚安睨他一眼,凉凉的,“致力于模仿陆小姐吗?”

    “这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其实也没什么模仿不模仿的,顾总他就是好这一口。”

    “看得出来,”晚安淡淡的笑,“不然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娶我了。”

    岳钟,“……”其实你们乍看很像,细看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这难道是闯祸了。

    …………

    医院里过来的消息,叶骁已经醒来了。

    他伤的不是很重,乔染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弱女子没办法真的下太狠的手,所以那一刀下得不深,也不致命。

    晚安一个人打车去医院,坐在车上看着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景色,手里握着手机,想起上次在叶家看见叶夫人的气势,时不时的蹙眉。

    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十一半了。

    顾南城在总裁办公室接到这段日子里来女人第一个主动打给他的电话,手指滑过,低低沉沉的道,“有事?”

    “你是不是该吃饭了?”

    他忍不住笑,小心机女。

    不声不响,语气平常,还有几分心不在焉,“差不多了。”

    晚安以为他还在处理公事,犹豫了下,“你陪我吃饭吧。”

    “那你过来,我定餐厅和位置。”

    她立即急急地道,“我已经定好了,你能开车过来吗?”

    他似笑非笑,玩味的低笑,“在医院的隔壁吗?”

    知道他清楚她的意图,晚安也不再兜圈子,“那你来吗?”

    顾南城没有拿手机的手把玩着签字笔,“晚安,你何必明知故问,”他温淡的道,低哑的嗓音仿佛贴着她的耳朵,“让我给你当下靠山跟叶家对峙而言,明说很困难?”

    她怔了怔,下意识的道,“我在餐厅等你,吃完饭再去,尽量不耽误你的时间。”

    说完这些不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

    明说很困难?

    其实也不困难,让他帮她而已,他当初用钱和权势得到她,她如今依仗一下他的金钱和权势无可厚非。

    反正她愿不愿意,只要他想,他们就得结婚,等她的身体好点了,照样得像往常一样陪他。

    注定要失去和付出,享受一下顾太太的方便,有何不可。

    只不过,她不是他,在这段婚姻和关系里收放自如。

    爱得太满,伤人伤己。

    只不过,坐在餐厅里等他来的时候,晚安有几分出神,孩子的事情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

    她明白他这样的人没道理不要孩子,可是她也无法接受她的孩子不是因为相爱而出生。

    顾南城到的时候,她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看着他问道,“为什么男人总是要娶自己其实不喜欢的女人呢?”

    他看她一眼,抬手招来服务生,波澜不惊的笑,“你在问谁?”

162.坑深162米 你的结婚戒指不见了,你就这么一声不吭?5000

    说罢就转了身,大步的朝着停车位走去。

    晚安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看着有些重量的手心。

    一个是镶嵌着米色珍珠的婚戒,一支是那晚她给司机的腕表。

    把她的表找回来了啊。

    这支表其实也没什么很特别的地方,是爷爷在她考上大学的时候送给她的升学礼,特意在某名表总部那边定制的,她一直很喜欢,戴了很多年没有换过。

    她抿抿唇,只不过顾公子好像生气了龊。

    …………

    晚安到警察局的时候,岳钟带着乔染刚好出来,她看上去仍有点精神恹恹的,而且身体应该也不舒服,只不过始终强忍着。

    晚安手扶着她,低声问道,“有没有事?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想回去,在楼下药店买点要抹上就好了,”乔染勉强的露出笑容,“我想吃点东西,睡觉。”

    “好,我陪你回去。”

    岳钟适时的插话进来,微笑着道,“顾太太,顾总叮嘱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晚安客气的道,“不用了,我们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岳钟道,“顾总说,出租车司机多變態。”

    乔染身体不舒服得厉害,岳钟又坚持送她们,晚安也就不多推辞。

    车上,乔染系好了安全带就脑袋偏到一边闭着眼睛疲倦的就要睡觉。

    昨晚被生生的折腾了一个晚上,除了痛除了哭除了绝望和恨,没有其他的感觉。

    如今就好像曾经紧绷的那根神经彻底的断开了。

    所有的过往,爱恨耻辱,全都烟消云散。

    闭眼不过几分钟,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乔染费力的睁开眼睛,拿出手机,屏幕上是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她没有多想就接了下来。

    她不出声,电话的那端也隔了几秒钟才出声,“你叫乔染?”

    她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僵住了。

    年轻男人的声音,除了冷漠和独特的声线,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可以辨别的因素。

    她仿佛还能回忆起男人在她耳边沉重的粗喘声和极具屈辱性挑战她神经极限的言辞,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冷静的回答,“我是。”

    “虽然昨晚是你自己爬到我的床上来了,但是似乎也是我占了你的清白,”男人维持着有条不紊的冷漠,“岳钟是我给你的昨晚的报酬。”

    昨晚的报酬。

    当她是什么,女支女么?

    闭了闭眼,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而手机也一直很安静,再也没有响过。

    晚安见她脸色难看,握着手机放在膝盖上的手甚至在细细密密的颤抖,手搭上她的肩膀,轻声温软的问道,“是叶家的人找你的麻烦?”

    她沉默的摇摇头,“不是,”侧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了,晚安,麻烦你一整天都在忙我的事情。”

    她现在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很累,除了休息,其他的都是空白。

    晚安咬唇,看着她苍白无生色的脸,“我才应该对不起……叶骁好像误会了,他们以为顾南城送给你的公寓……是包—养你的男人送给你的。”

    乔染听了没有多少神色的变化,只是寡淡的道,“认识这么多年……”她兀自的笑了下,“没什么区别,他愿意这样想,无非是下意识的希望这是事实,那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我送给别的男人了。”

    一举两得,摆脱了跟她的关系,顺便还得到了一桩人情。

    打电话给她的是叶骁的妈妈,这件事情他知道多少参与多少,她也已经不感兴趣了。

    用她的清白,换一个彻底的句号。

    …………

    晚上六点半,顾南城打电话给她,“我在楼下,什么时候下来?”

    “你等一下,苏意马上过来了,我把菜切好,她过来就能给乔染做饭。”

    男人半倚在车身上,闻言不悦的道,“乔染需要人照顾?我给她请个佣人。”

    “不用了,她只是这两天身体不舒服。”

    他拧着眉头,“嗯,我等你。”

    二十分钟后,天色最后一抹夕阳已经落下了,晚安下去的时候就看见男人倚在车身上,手里夹着一根烟,俊美的脸被青白的烟雾缭绕成模糊,浓密的黑色眉毛皱的很紧,脸色并不好看。

    晚安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唔。”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等得耐性耗尽的男人一把扯过来抵在车身上压住,狠狠的吻了一通。

    干燥而尼古丁烟草气息立时充斥着她的口腔。

    晚安睁大了眼,任他攻城略地肆意的搅拌亲吻。

    等到她的身体发软几乎要滑下去,他才勉为其难的松开了她,低头瞥了一眼

    她的手,被刚刚的亲吻缓解下去的脸色一下又降到了最低。

    她的袖口因为刚刚在厨房切菜而弯起,露出皓白的手腕。

    那支表重新戴在了手上,可是纤细的手指并没有戒指。

    注意到他的视线和沉下去的脸色,晚安连忙解释,“我是觉得戴着戒指做事不方便……我明天就要去片场继续拍戏了。”

    男人一张英俊的脸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一只手还落在她的腰肢上,另一只手撑着车门,以这样的姿势将她圈在了一方天地之中。

    好半响,他都没有要动的意思,也丝毫不在意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

    晚安低头从包里拿出了戒指,重新戴到了左手的无名指上,“去吃饭吧。”

    他这才撤了手,将车门打开,让她坐上了副驾驶。

    晚安给自己系安全带,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吓得她的手都抖了一下。

    她抿唇看着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的男人。

    顾南城没看她,眼睛盯着车子的前面,发动引擎,踩下油门,黑色的宾利慕尚倒了方向,从小区前离开。

    一路上,晚安不主动说话,他就没有开腔跟他说一句话。

    车子行驶的方向是往南沉别墅区的。

    回到家里,下了车,他一双长腿大步的走在前面,也没等她。

    晚安到客厅的说话,正遇见林妈,随口问道,“晚餐好了吗?”

    林妈点点头,“先生下午就打电话吩咐了,上桌就可以吃了。”

    “哦,”晚安点点头,转而问道,“他在里面吗?”

    别墅里就三个人,林妈自然知道晚安问的是谁,连忙摇摇头,“顾先生一进来脸色就不好看,我叫他吃饭他说……”

    犹豫了下,林妈看着晚安才重复了一遍顾先生刚说的话,“他说他已经气饱了,用不着吃饭。”

    晚安,“……”

    林妈默默的看着晚安缄默的神色,小心的问道,“太太……你们又吵架了吗?”

    吵架……了吗?

    晚安低头想了会儿,“我去叫他。”

    人不在卧室,那就只可能在书房。

    书房的门紧紧的关上了,晚安伸手扣门,没有人回应她,

    只好出声唤他,“顾南城。”

    里面传来男人压抑着暴躁的声音,“你自己去吃。”

    晚安顿了一会儿,道,“我进去了。”

    “不准进来。”

    晚安撇撇嘴,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大衣被脱下随手扔到一边,衬衫的扣子被扯开了几颗,露出几分桀骜。

    顾南城瞥了她一眼,脸色极差的道,“我让你别进来。”

    他好像还真的发了很大的脾气,但是晚安倒是不在意,温软的道,“先吃饭吧。”

    “不吃。”

    她蹙了下眉,“真的不吃吗?”

    “我说了几遍了!”

    晚安站了几秒钟道,很快的道,“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休息。”

    说罢就真的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顾公子怒火中烧,原本只是片片燃烧的怒火一下飙到最高点,忍不住,直接将书桌上的东西猛然扫到了地上。

    晚安才带上门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她抿唇,表情很不满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这男人是不是真的有暴力倾向?

    ……

    顾南城在书房里坐了一个小时,外面的天色从深蓝变成了墨黑,也始终安静的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他止不住阵阵的冷笑,没心没肺的女人。

    她就只是上来意思意思一下的吧。

    准备办公,但是电脑已经被扫到了地上,桌上光秃秃的。

    回去睡觉,他又不想看见那张没表情的脸。

    又干坐了半个小时,他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对方还没出声就冷冷沉沉的道,“出来陪我喝酒。”

    “我没空。”

    “把空腾出来!”

    “你女人不是回来了吗?哦,她不肯跟你睡吗?”

    顾公子优雅的道,“没有人告诉你做男人不要废话太多,简单利落最好?”

    那端好整以暇,“没有人告诉你女人不肯跟你睡,做男人就应该简单粗暴,做到她肯跟你睡为止。”

    “你又没有女人你懂个屁。”

    顾公子真的是好大的脾气,竟然骂粗口了。

    “好好好,叫锦墨一起吗?”

    “他最近很忙。”

    挂了手机,随手拎起被扔到一边的呢子衣,手握着门把用力的把门打开。

    女人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

    p>面无表情的低头,见她双手端着餐盘,上面放着两菜一汤,还有一碗米饭,她蹙着眉头,看上去很吃力。

    晚安见他站着半响没有要动的意思,“你快接着呀,手疼。”

    皱了皱眉,听她喊疼还是接了过来。

    晚安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指挥,“没地方了,放在书桌上吧。”

    她站在偌大的书房中央,看着散落着的满地的文件,还有电脑。

    “炒了你喜欢的菜和汤,先吃点东西吧。”

    顾南城转过身去看俯身把他的电脑抱起来的女人,淡漠的道,“我约了朋友,要出去。”

    晚安哦了一声,还是道,“那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吧,空腹喝酒伤胃。”

    他淡淡道,“谁说要喝酒?”

    她反问,“男人晚上跟朋友一起吃去,难道不喝酒吗?”

    瞧着她的样子就来火,只不过语调依然温淡,“没胃口。”

    说着抬脚就要出去。

    晚安皱起两条秀气的眉头,很不满。

    顾南城抬手去拉开门,门砰的一声就被一股更大的力关上了。

    女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过来,背脊抵在门板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干什么?”

    他语气很不好,跟这段时间自知有错的温柔显得很有落差。

    晚安皱着的眉头更紧了。

    “要么吃完东西出去,要么不准出去,要么你打我。”

    她竟然颇有几分大义凛然的意思在那里。

    顾南城怒极反笑,“我不打女人,最多扔到床上虐一顿。”

    ——4000字,还有一千写不完惹╭(╯3╰)╮,今日更新毕

164.坑深164米 如果顾公子要为每一个喜欢我的男人生气的话

    晚安想起那晚不愉快的记忆,当即就蹙紧了眉头。

    他这几天刻意放低身段,时间一长,她也差不多淡忘了,有些事情没必要一直死揪着不放。

    顾南城见她脸色明显淡了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线,低声淡淡道,“让开。”

    晚安还是没有让开。

    他撩起唇角的弧度,半眯着眸,笑,“今天这么关心我?”

    “我不想以后你六七十岁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能干,就专门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头儿,”她仰着脸蛋,有条不紊的道,气息温凉,“你本来就比我年纪大,年轻的时候也胡来过应该没少消耗身体,如果经常晚上什么都不吃还去海喝,身体更容易垮——你这么龟毛,出个车祸我都要全程看护,老了我岂不是累死。龊”

    顾南城耐着性子听她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

    不过中心意思他是听懂了,她的确是关心他,因为怕他老了会瘫耽误她当个优雅的老太太。

    也真真是她的作风。

    “你还真是挺有远见想的这么长远,”顾公子怒极反笑,低头捏着她的下巴,“你自己说,我们结婚这段日子来,除了我出车祸那段儿,是我伺候你多,还是你照顾我多,嗯?”

    她似乎真的在思考。

    他手指加重了几分力气,“我海喝?”似笑非笑的嘲弄,“醉得跟猫似的好像也就只有你,还没忘记跟前男友叙叙旧情,搂搂抱抱,嗯?”

    第一次喝醉,就半醉半醒的被他哄着去领了结婚证。

    第二次喝醉,直接让男人跟到卧室里头去了。

    她竟然还有脸说,他海喝?

    晚安看着男人逼下来的脸,呼吸喷薄,她别开了视线,“你有这时间跟我说这些,不如去把饭吃了,”她淡静的道,“那都是我重新下厨做的,谢谢你今天下午陪我去医院,还帮我找回了表。”

    “我不吃你的谢意就没法体现了?”

    “你好啰嗦,”晚安拧着眉头看他,语气带着抱怨,“请你吃个饭哪里这么多的话要说,让你吃饭是你的损失吗?比儿子还难哄。”

    顾南城,“……”

    男人英俊的脸黑了又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下一秒,他的手就朝她伸了过去,晚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低叫出声,等她反应和意识过来的生活,已经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

    “你干什……”

    “闭嘴,不想听你说话。”男人低头瞥了她一眼,冷声训斥道。

    顾南城抱着她往回走,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手里的女人放在自己的腿上,把她的脑袋往胸膛处按,然后伸手把那热气都散得差不多的饭菜挪了过来。

    看卖相,勉勉强强过得去,自然是没有林妈的手艺好,跟他就更加不用比。

    “你就不能好好吃饭……”

    他拿勺子舀了一口汤,瞥她,“让你不要说话。”

    “那你松手让我下去……唔”

    味道鲜美的汤,顺着她被掐着下颚而被迫张开的口儿喂了下去。

    顾南城舔了舔自己的唇,带着几分性感的痞气,这才终于顺心了一点,勾勾唇角,“你继续说。”

    看着怀里女人投来的视线,他哼了两个字出来,“欠吻。”

    晚安觉得,她懒得跟这个越来越幼稚的男人闹腾,遂就被他的手臂圈在怀里也不动了,等着他把饭吃完出门,她自己就能回去看会儿书睡觉。

    顾南城见她安分下来,又舀了一口汤喂到她的唇边,“喝点儿。”

    她摇摇头,“不喝,我吃过饭了。”

    “你先吃完饭才给我做饭?”

    晚安仰头看着他,“不然我要先伺候你把饭吃了,再自己去吃饭吗?”

    她又不是佣人。

    她说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没心没肺。

    其实这样吃饭很不方便,但是男人似乎很不在意,脸色比起刚回来的那会儿好了很多。

    食不言,安安静静的吃完。

    “吃完了,”晚安待在他的怀里,看他动作优雅的擦拭着唇,“你出去吧,我帮你把东西收拾下。”

    看了眼摔在地上的电脑,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说着就要起身下去。

    男人手掐着她的腰,刚起身就被他一把拉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

    微微覆着薄茧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颊,嗓音低低的,“还疼吗?”

    晚安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她别过脸看向窗外,抿唇回答,“还没好。”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长而纤细的睫毛,男人语调不变的问道,“是不是不想让我碰你?”

    晚安看着窗外,游泳池里的水在灯光下荡漾出水蓝的水色,她没有出声。

    那骨节分明而有力的手指,扣着她半边的脸低头去

    吻她,在属于男人的气息靠近笼罩过来的时候,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侧开了脸。

    顾南城的动作只顿了一下,还是强制性的把她的脸蛋扳了下来,然后低头吻了下去,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用力的推拒着,他也似浑然不觉。

    愈吻愈深,愈吻他好像就越上瘾,不仅怎么推他都推不开,他干脆重新抱起她将她放在偌大的书桌旁的另一边。

    一手控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肆无忌惮尽情尽兴的吻着她。

    最后,她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书桌上。

    “顾南城……”她的手握成拳头用力的砸在他的肩膀上。

    粗重的呼吸也都全都洒在她的皮肤上,她的手腕都被他轻易的扣住,男人吻完她的唇便顺着她的下巴流连的吻到她的锁骨。

    原本已经渐渐退却下去的回忆忽然全数涌了上来,那些屈辱和疼痛仿佛席卷了她的神经。

    沉迷得无法自拔的男人听到身下细细碎碎的哭腔。

    他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反手将她抱入了怀里。

    沉默了一会儿,等她的声音平静下来,才低低淡淡的问道,“怕我,嗯?”

    手指整理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嗓音里融合了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亲你也不行吗?”

    “你放开,我要回去了。”

    这种事情根本说不准,亲着亲着就擦枪走火了。

    她的身体虽然不疼了,但是那些痕迹还没有完全的褪去,而且现在她也不想跟他做这种事情。

    晚安推开他从书桌上下来了,低头兀自的整理衣服,声音有些哑,“你让林妈上来给你收拾碗筷和桌子,我走了。”

    顾南城看着她的背影,锁眉,等他考虑清楚要怎么做的时候,长腿已经迈开跟上了她的脚步。

    晚安去拉门把的手臂被拽住,然后整个人都被翻转了过来,直接抵在门板上。

    英俊的脸庞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慕晚安,”他低头盯着她的脸,三个字像是从喉间很深的地方唤出,平静得辗碎了刚才所有的旖旎,“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从我住院开始。”

    他眯起眼睛,眸色忽明忽暗,似笑非笑着,“你不要告诉我,你知道左晔和宋泉分手了,所以又惦记上他了?一天到晚不冷不热的对着我。”

    好像很温柔很听话,可是骨子里都透着疏离。

    那晚他失控了,这几天也一直都忍着她。

    晚安静静的看着他。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那么暴怒的模样,在床上困着她按着她腰用最简单粗暴的姿势自下而上的撞她,一遍遍的翻来覆去的说着一些跟左晔有关的问题。

    她当时神智全无,完全不记得他问了些什么。

    此时,他的眉目也不知何时带上一层隐隐的戾气,线条完美的下巴亦是紧紧的绷着,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突然之间觉得,他这副样子,瞧着似乎有点可心,令人愉悦。

    于是眉目便弯了起来,淡淡的笑开,“你总是提左晔做什么?跟他分手后除了借钱的事情我又没有主动招惹过他——难不成他经历了别的女人之后发现还是我最好又惦记上了我,这也算是我的错了?”

    她微微的抬起下巴,轻声慢语的道,“而且,当初你说要和我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如果我哪天遇上了爱得要死要活的真爱——会爬出墙也说不定,我是导演,而且是很漂亮的导演,这个圈子里想往我身上凑的男明星多得数不胜数,如果顾公子你每一个喜欢我的男人都要不高兴的话,我要怎么活?”

    ——第一更

165.坑深165米 半个圈内人都知道我是顾公子的新宠啊

    顾南城眉目不动面无表情的听着她把一番话说完。

    随即半眯着眼淡淡的概括式重复了她的话,“你对左晔不感兴趣了,然后顺便炫耀了一下想叮你的苍蝇很多?”

    她挽唇而笑,“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吗?从小到大喜欢我的就很多。”

    这一点她自小就习惯了,不觉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男人站直了身子,顺便从身上抽了一支烟出来,打火机在安静的书房里响了一下,随即又熄灭,收了回去龊。

    一口携带着烟草味的白雾喷薄到她的脸上,顾南城看着她不满的抬手去挡,笑了笑,“那就说说看,你看上了哪只苍蝇。”

    这笑看着很温和,但是眼神一点都不温和件。

    她漆黑的眼珠转了一下,淡淡的笑,“整个gk,半个圈内人都知道我是顾公子的新宠啊——谁敢来叮我啊,人家想往我身上凑也不敢得罪你啊,瞧瞧你这阵仗就这么恐怖。”

    她笑眯了眼睛,“饭也吃了,吻你也吻了,该说的也说清楚了,你不是约了朋友吗?别迟到了。”

    说罢,手力道不重的推开他的胸膛,让他后退了两步,如愿的把门打开了。

    然后挺直着背脊离开。

    这一次,顾南城没有阻止她。

    她没有回卧室,而是推开自己书房的门,而后反手关上。

    里面一室的黑暗,晚安好半响都靠在门板上没有动。

    为了乔染的事情忙了一天,晚安看了今天唐初发给她的今天的拍摄部分,短信聊了会儿某些她觉得有问题的部分,就累倦得打算回卧室睡觉了。

    本来就是大病初愈,体力都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

    明天一早她就要回片场了。

    洗了个澡随便翻了几页书,直接关灯睡觉。

    顾南城在她睡着之前就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为他睡着了,进门之后都没有开灯,只用了手机灯照路。

    晚安抹黑把床头的灯拧开了,有些困意的声音问道,“你不是出去了吗?”

    “吵醒你了?”

    “我刚刚睡。”她一边说着一边又闭上了眼睛,“我明天要很早过去,睡了。”

    男人嗯了一声,没打扰她睡觉。

    洗澡完,带着一身沐浴露的湿气照例将她圈进怀里,听她嘤咛了一声,又埋头睡去,他关了灯,“明天早上让陈叔送你过去。”

    她迷迷糊糊的道,“不用了……你的车太豪,我打的。”

    “大清早的打的这种事情你想都不用想,”男人淡淡的道,“你自己不是说了半个圈子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么?矫情什么?”

    晚安太困了,不想听他啰嗦,“好我知道了……你让我睡。”

    男人的脸色在黑暗中阴了阴,他说了几句话她就这么不耐烦?

    …………

    晚安第二天五点钟就起床了,匆忙的洗漱完就出门了,其实作为副导本来应该是要跟整个剧组住在一起的,不过因为还没开机顾南城就出了车祸,后来没好几天她失踪三天休养三天,一个多星期都不在。

    因着顾南城的关系,没人敢指责她一句,当然背地里有没有议论就可想而知了。

    幸好整个拍摄基地都在安城,不是什么古装剧在荒郊野外。

    否则,让顾南城松口准她一年半载的在外头,基本没戏。

    虽然《璎珞》不止她一个副导,但是因为唐初不满另一个副演,所以很多工作都压给了她,包括不少次要的场景镜头,客串,和群众演员。

    所以,晚安刚回去整个人都转成了陀螺。

    …………

    傍晚六点。

    晚安伸了一个懒腰,比了个手势,然后大声的说了句休息,接过旁边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水,顺口问道,“还有吗?下一场是什么?”

    “今天还有一场傍晚的戏,是璎珞和施碧在圣约翰的争吵的那一场。”

    她研读过整个剧本,自然知道这一场是什么。

    她蹙眉偏头,“这一场怎么排给我了?这场是女主的戏,而且这场戏是转折很重要,不是唐导亲自拍吗?”

    唐初对她信任有加,但是信任归信任,她终究是个没什么真刀实枪的经验的副导,真正归她拍的部分不多。

    这场戏明显是主线里的。

    “这个,”场记挠了挠头,“唐导说这场戏是专门排给您的,顾公子特意叮嘱他要带您教您。”

    晚安仍然蹙眉,半信半疑,因为刚好两个场地都在一起,这时候又是休息时间,所以正想找他问问清楚。

    还没起身,头顶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我没有迟到吧?”

    这个声音明显的耳熟,晚安抬头就看见了陆笙儿。

    因为逐渐迈入了深秋,她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风衣长靴,“可以去换衣服了吗?”

    晚安怔了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陆小姐,”她打了声招呼,随即淡淡的问一边的场记,“我不记得陆小姐在出演名单里。”

    整个剧组所有的演员,包括正脸会出现在镜头里的群演,最后的名单全都是她整理出来的。

    如果有陆笙儿,她没道理不知道。

    一边的助理很尴尬,毕竟陆笙儿是大明星,她压低声音解释道,“慕导您不知道吗?之前演施碧的韩小姐参加节目受了伤不能过来,所以只能临时换人……唐导昨天才特意联系了陆小姐,她答应了。”

    施碧这个角色在整个电影里就只有一场戏,也就是等下跟璎珞这场,被她失手推进了池塘里死亡,也就此改变了璎珞的命运。

    说白了,也就是个客串的角色。

    但是因为角色本身的设定,要求还是挺高的,并不好找。

    陆笙儿手里拿着手包,微微的笑,“唐导是昨天才临时找我的,说只是客串请我帮个忙,几个小时就可以了,刚好我前段时间出事,锦墨替我推了不少的通告,所以有时间,就过来了。”

    晚安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站了起来淡笑,“抱歉,我之前一直有事没有过来,有些变更的确不大清楚,麻烦陆小姐先去换个衣服,我早点开始,争取早点结束。”

    陆笙儿毕竟是大咖,票房号召力也不是盖的,在演员名单上加上她的名字,就等于加了一层宣传。

    她在心里已经把唐初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场戏为什么让她拍,因为待会儿陆笙儿要被夏娆扇几个耳光,然后推水里!

    一边是夏氏公司董事长的女儿,一边是……

    晚安气势汹汹的找了过去,只不过虽然私交甚好,但是公众场合还是不能跟私底下一样,所以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道,“人是你找来的,这场戏我不替你拍。”

    她没兴趣看两个女人演这种对手戏。

    夏娆不喜欢陆笙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那种不分场合的性格能做出点什么她也是怕了,陆笙儿那也不是好欺负的菜。

    唐初早就预料到这一幕,微微一笑,“慕导,于公,我是导演你是副导,我吩咐的事儿你只能做不能拒绝,于私,这么多年我教你拍戏,在你们家没落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提拔你,你欠我这么多的恩情,是不是得适时的还一下?”

    “那你明知道她们俩对上只有麻烦,你找陆笙儿过来做什么?”

    唐初摊摊手,很无奈,“施碧虽然是个酱油,但是原著里她就是整个时代唯一艳压璎珞的女人,圣约翰的校花,韩雨勉强符合人气也不错,但是她受伤了啊…影后答应过来客串,我难不成拒绝?”

    他又不是傻。

    …………

    等晚安回去的时候,陆笙儿已经换好了旗袍,夏娆也伸腿坐在椅子上,唇畔带着冷笑。

    晚安走过去,波澜不惊的吩咐迎面走来的助理,“可以开始了,让他们各就各位。”

    她明白唐初的意思,他力所能及的时候他可以帮她,不过在某些时候他需要她的帮助,他也能将她推出去。

    谁叫她身后有顾公子,整个剧组这两个女人看上去也就她得罪得起。

    这场戏百分之九十要ng无数次。

    然而她一点都不愿意得罪陆笙儿,她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有真正的交锋过。

    看着监视器她淡淡的想,要想顺风顺水的让顾公子护着她在娱乐圈混下去,得罪某些不必要的人实在不够聪明。

    ——第二更结束

166.坑深166米 慕导,你手指上的戒指代表什么呢?

    这场戏的剧情,是璎珞的竹马迷恋上曾经在圣约翰风光无敌,后来家道中落被迫沦落的施碧,璎珞劝她放弃歌舞厅的工作,结果发生激烈的争吵。

    夏娆此时穿一身女学生的装扮,留着两个长长的发辫,在镜头里少见的清纯。

    晚安唯一觉得可惜的是,她常年生活习惯不好把皮肤熬坏了,加上年纪不轻,缺少了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本该有的满脸的胶原蛋白,不宜细看紧。

    陆笙儿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妆容烟视媚行,跟她真人的气质差距很大,指甲染着丹寇,夹着细细的女士香烟。

    其实最开始的选角的时候,她是考虑过陆笙儿的,只不过她之前已经演过类似的角色又拿了大奖,所以拒绝了。

    整个对手戏,前面的台词和对手戏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夏娆的演技在业界人可,陆笙儿更是自小刻苦,绝不会甘心落个花瓶的称号。

    更何况,她的美貌在娱乐圈基本无敌,可美貌是绾绾的代名词,她很不屑。

    “啪。”

    响亮的巴掌声,直接的落在陆笙儿的脸上,声音清脆异常雠。

    夏娆一脸的愤怒,台词紧跟着念下来,“施碧,这个巴掌是我替……”

    晚安盯着监视器,眼睛都未曾眨过,看到这里,蹙眉面无表的的对着对讲机喊道,“cut!”

    “sorry,”夏娆看了过来,抬手做了个手势,朝她懒洋洋的道,“导演,我忘词了。”

    晚安看都没看她,直接看向表情淡漠的陆笙儿,“不好意思陆小姐,再来一次。”

    她犹豫了下,道,“这一段情绪很激动,很容易忘词,不然借位好了。”

    陆笙儿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夏娆,无畏无惧的笑了笑,“无妨,继续吧。”

    “啪!”夏娆第二个巴掌也扇得很顺手,陆笙儿的脸登时就一片红。“施碧,这个巴掌是我替慕容给你的,他舍不得打你我舍得……”

    “cut!”

    晚安捏了捏眉心,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夏小姐,你的表情不到位,应该是愤怒中带着恨铁不成钢。”她淡淡的道,“再来。”

    一边的助理压低声音小声的道,“慕导,夏娆这么做太故意了吧,她明摆着就是在仗势欺人欺负陆笙儿。”

    她当然知道。

    第三次的情况仍然没有意外,一个巴掌扇过去,夏娆继续状况百出。

    陆笙儿的脸已经微微的肿起了。

    晚安还没说话,陆笙儿的经纪人已经走路生风的朝着晚安走了过来,这是gk旗下有名的金牌经纪人,蔡浓。

    “慕导,”她的脸色不大好看,不过顾忌着晚安的身份终究是还算是客气,“我们笙儿明天就有一支广告要拍,如果这场戏再这么拍下去她的脸都没法见人了,如果夏小姐的状态始终调整不过来的话,那麻烦剧组再换人吧。”

    晚安掀起眼皮,抬头朝她笑了笑,“好,我尽快完成。”

    说完,她拿起对讲机,语调很淡的道,“夏小姐,这场戏你很难拍吗?”

    “对不起,”夏娆明显是很没有诚意的道歉,“今天拍了一天,可能实在找不到状态,多试几次应该就有感觉了。”

    晚安垂眸,波澜不惊的道,“既然你找不到感觉,这样吧,你们角色换一下,我看陆小姐的状态始终挺好的,她又拿了这一届的影后,让她给你示范一下,再拖延下去天就要黑了。”

    “什么?”夏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晚安,“你让她演我的角色?”

    晚安挑眉,依然很淡,“有什么问题吗?你不是迟迟找不到感觉?陆小姐档期有限,明天就没时间了。”

    距离隔得有些远,所以夏娆看不大清楚晚安脸上的表情,何况她低头看着监视器。

    她一时间气闷到极点,连唐初都不敢这么对她,慕晚安她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靠着男人平步青云的新人副导。

    她双手环胸冷冷的道,“不必了,我和陆小姐演戏的套路素来不是一路的,看她演只会破坏我的感觉,下一条我会过的。”

    陆笙儿耐心的等着化妆师给她补妆完,然后不介意的朝晚安道,“那就这样吧,天快黑了,如果今天拍不完的话那就真的只能麻烦剧组再换人了。”

    然后晚安听到周边细细碎碎的某些低低的议论声。

    晚安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各机位准备好。”

    “开始!”

    “啪。”夏娆照例一个巴掌扇过去,“施碧,这个巴掌是我替慕容给你的,他舍不得打你,我舍得,像你这样的根本就配不上他。”

    几番争执,夏娆的手腕被反手扣住,情绪原本就很激动,力道失控,直接将人甩得后退了几步。

    施碧在歌舞厅工作,穿着旗袍和高跟鞋,高跟鞋往后跌,踉踉跄跄的跌到了水池的边缘,然后身形不稳,扑通一声,直接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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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事先就有两个工作人员在镜头外潜伏好,只等这几秒钟的镜头过去就马上把她捞上来。

    本来就是在安城大学取的景,这水池也是大学内的水池。

    比了个手势示意结束,旁边的两个工作人员立即游了过去,晚安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下来,正捏着眉心,一阵尖叫声忽然响起。

    这叫声来自陆笙儿。

    嗓音很尖,带着几分撕心裂肺,听得人就能感觉到她好像受到了什么很严重的痛。晚安心里一沉,立即起了身几步冲了过去。

    等她过去的时候,两个工作人员已经合伙把她带到了水池边,晚安拨开围在一起的工作人员,伸手去拉人。

    然而她还没有俯身下去,手臂忽然被一只力气极大的手拽住,推倒了一边,晚安没有防备,摔了下去。

    水泥的地面,粗糙不平,她只觉得痛了一下,然后手掌就传来黏腻的湿意。

    回过神,呆呆的看着似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的顾南城。

    他的身上仍是穿着笔挺熨帖的西装,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冷峻寒意逼人,下巴紧绷,那表情是极端的不悦。

    顾南城直接将半边身子浸泡在水里的陆笙儿抱了上来,见她浑身湿透了,脸色惨白异常,他沉声问道,“笙儿,怎么了?”

    “腿……”陆笙儿的手指攀在他的手臂上,断断续续的虚弱道,“我被蛇咬了。”

    他低头看了她的腿一眼,因为戏服是旗袍,所以一双腿都露了出来,右腿的小腿部分,明显的淌着鲜红的血。

    旁边不知道是谁在说,“不知道那蛇有没有毒……”

    顾南城皱起眉头,当机立断一言不发的将她抱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

    演员拍戏出了意外,剧组总是需要人出面。

    等晚安去医院的时候,外面已经包围着一大批的记者,见她下车,立即蜂拥而上的堵了上来。

    旁边有助理挡都挡不住,仍然有话筒不断地伸到她的面前。

    “慕导,我们收到消息陆笙儿陆小姐在拍摄的现场受伤送进医院了,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慕导,据说是顾公子亲自抱着陆小姐来医院的,你和顾公子不是在交往吗?”

    “慕导,你手指上戴着戒指是代表什么呢?”

    …………

    直到走到陆笙儿的那一层病房,记者才被挡住,晚安才觉得耳边终于恢复了清静。

    病房里,陆笙儿的经纪人和顾南城都在,晚安站在门外就听到他们在争执。

    “好了我真的没事,”陆笙儿有些无奈的道,“你不用告诉锦墨,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毒素已经清除了,按时吃药就不会有事……算了吧,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蔡浓愤愤不平,“好端端的水池里怎么会有蛇还刚好就是毒蛇……好,蛇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吧,那个夏娆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欺负你扇你巴掌,她真当我们好欺负吗?”

    说罢,她就转而看向了一直淡然沉默的男人,“顾总,笙儿怎么说都是gk旗下的艺人……”

    敲门声响起,蔡浓道,“进来。”

    晚安推门走了进去,她脸上带着笑,“抱歉,打扰了,”不知为何,总觉得神经带着紧绷感,“陆小姐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

    ——第一更

167.坑深167米 你不用哄我,我觉得你烦透了

    蔡浓正在气头上,看见晚安进来,虽然按捺着脾气,但仍是没好气,“慕导,笙儿出道几年上过多少大导演的戏都还没受过伤,这次就好心看在唐导的面子上答应客串反而被蛇咬了……紧”

    “好了,”陆笙儿打断她指责的话,轻描淡写的道,“拍戏受伤出意外谁都不想的,也很正常,没什么。”

    她看着晚安道,“没什么事了,只要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蔡浓还在气头上,“休息几天,休息几天又不知道要……”

    男人温淡的嗓音响起,不温不火的打断了她的话,“我先走了。”顾南城说完这四个字之后,便抬脚走到了晚安的身边,皱眉问她,“今天的戏拍完了吗?”

    晚安的手指蜷缩着,点点头,“是,唐导让我过来看看陆小姐伤得怎么样了,顺便道歉,不好意思。”

    “嗯。”他的脸色无波无澜,看不出喜怒,“那就走吧。”

    “噢,好。”

    带上门出去,顾南城淡淡的道,“外面的记者太多,走另一边。”

    “噢,好。”

    然后,男人的手去牵她的,晚安下意识的避开了雠。

    他侧过头,皱眉看向她,面无表情再一次去拉她的手,这一次女人没有避开,但是顾南城听到了咝咝的抽气声。

    男人眉间的皱褶更加的深了,托起她的手才看到手掌处一片红殷,已经破皮了。

    “怎么弄的?”

    晚安抿唇,随口答道,“不小心撞的。”

    走进直达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顾南城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低头用眼神锁住她的脸蛋,“让你不高兴了?”

    晚安靠在身后的墙上,疲倦的道,“我有点累,忙了一天。”

    不高兴吗?

    那一瞬间可能是的。

    就好像她其实也有很多个瞬间觉得,这个男人的确比他所说的喜欢她在乎她,她其实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从天还没亮就忙到天黑,拍戏不是个轻松活儿,体力活加脑力活。

    晚安不知道地下停车场是没有急着找过来还是被保镖清空了,很安静,坐上车给她拿出手机准备给唐初打电话,这才看见上面无数个未接来电。

    打开记录,全都写着顾南城三个字。

    未接来电之外,还有好几条短信。

    一条比一条不高兴。

    她今天真的太忙了,稍微有点空都恨不得能眯会儿,手机扔在包里一整天都没拿出来看,连时间都是看的表。

    不知怎么的,眼眶里忽然之间就涌出无数的泪水。

    她咬唇没有出声,脑袋偏向了窗外。

    一路上她都没说话,顾南城见她闭着眼睛,猜测她是真的累极了,导演本来就是个体力活儿,跑来跑去这样要想那也要想。

    不知道她怎么就喜欢这么个行当。

    这样想,也没出声打扰她休息。

    回到别墅里晚安就直接上二楼回卧室洗了个澡爬上了床睡觉。

    顾南城在下面等了半响也没见她下来吃饭,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就起身上楼去,推开门,里面是安静的黑暗。

    他打开灯,这才看见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已经洗了澡换了睡裙,一只手臂落在外面。

    正想将她弄醒,手在碰到她的肩膀上时却无意中看到她睫毛上沾染的泪水。

    看着她白净的脸蛋,顾南城俯身捏着她的鼻子,然后含住她的唇。

    所有的呼吸来源就这么被断绝了。

    “你忘记要吃饭了,嗯?”温柔低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晚安。”

    她没睁眼,“我吃了东西了,”她的嗓音低而模糊,“明天很早要起来,我要早点睡,你去吃饭吧。”

    顾南城又怎么会准,掀开被子就要抱她起来,“吃饭二十分钟,吃完就回来睡,不会耽误你的功夫的。”

    晚安在他怀里摇头,“我不想吃,我只想睡觉。”她掰开了他搂在她腰上的手,翻了个身,“你别再烦我了行不行?”

    那声音里,是一种试图掩盖但是很明显的不耐烦。

    男人想也不想的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一双黑眸眯着,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脸,“今晚我送笙儿去医院,你为这个跟我闹脾气?”

    他耐着性子解释,“是你从早到晚都不接电话,所以我去片场找你,去的时候刚好碰到她被蛇咬了……”皱皱眉,“乖,先把晚饭吃了。”

    这声音和姿态都显得太温柔,像一把年老的刀,迟钝到极致,一点一点的割着她的神经。

    堆积的情绪一下就爆发起来,她顺手就拿起一侧本来属于他的枕头直接砸在他的脸上,冲他发脾气,“不吃不吃不吃,你觉得我应该吃饭,但是我现在就想安安静静的睡觉,”她的呼吸急促表情冷漠,“不吃饭,别再烦我了。”

    顾南城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谁在他的面前冲着她这么吼过,朝着他说,别再烦我了。

    他觉得他应该气得想掐死这个女人才是。

    男人的下巴绷得紧紧地,晚安看着他的脸色有瞬间想,再像那晚那样对她好了,她明天就收拾东西走人,不,不需要收拾什么东西,她带人滚蛋就行了。

    念头还没有落下,轮廓线条紧绷的男人果然朝她扑了过来。

    大手用力的将她摁在了床褥里,另一只手就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下去,那股凶悍的劲儿,好似恨不得把她的舌头给咬下来。

    但他也只是吻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或者是侵犯。

    “慕晚安,”他咬牙切齿的叫她的名字,从她的唇中退出,又重重的亲了几下她的唇瓣和下巴,“迟早要被你这么个女人气死。”

    说罢强硬的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见她还是不安分,手掌用力的拍在她的臀上,黑着脸训斥,“你再给我闹着不吃饭,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没戏拍?!”

    女人不知道是被他打了一下,还是被凶的,睁大眼睛没说话。

    顾南城一边抱着她往外走,一边继续训斥,“还有,你以后敢一整天不接我的电话,你也不要再混了!”

    晚安被抱着,但是总感觉似乎要摔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她只能抱着他的脖子。

    女人抿着唇,始终没有说话。

    顾南城把林妈使唤到客厅去了,自己抱着她放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跟着在她的身侧坐下,温柔的低声道,“吃饭,嗯?”

    一边说,就一边替她装了一小碗的汤,放到她的手边,低低的道,“你跟我闹脾气就闹脾气,犯不着自己饿着?你不吃东西明天怎么又力气拍戏?”

    晚安的手搁在自己的腿上,她看了眼面前香气氤氲的汤,忽然笑了,问道,“你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好了?”

    她看着他看似温柔却深得看不到尽头的眉眼,“如果你是觉得今天傍晚在片场你的表现让我难过了的话,那你就替我收拾一下夏娆好了,其他的我不需要。”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对上他的视线,道,“你不用哄我,因为我真的觉得烦透了。”

    “说完了。”男人眉眼极深的盯着她,脸上也没有怒意,英俊温淡,“说完了的话就吃饭,吃完了我就放你去睡觉。”

    说罢就起了身,晚安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三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拿着创可贴,把她的右手拿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掌心,皱眉检查了下伤口,“是不是碰水了?”

    晚安猛然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不要贴。”

    顾南城抬头看她,也不生气,并不是压抑克制,只觉得她看上去想过敏感的小刺猬。

    他的手伸过来,晚安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紧紧绷着的神经好似要断掉了。

    她忽然抱着自己的脑袋,有些虚弱的道,“顾南城,你让我很难受……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他的手伸过来,晚安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紧紧绷着的神经好似要断掉了。

    她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的站了起来,长发因为洗了澡而散开,一张温凉美丽的脸低头看着他,“我不需要你给我贴,”她闭了闭眼,淡漠的道,“你把我推到地上的时候看都没有看见我吧,现在给我心疼我是提醒我还是讽刺我?”

    更新毕

168.坑深168米 你想让我离你远点,那怎么可能呢

    顾南城听到这句话,英俊温淡的脸倒是微微的怔住了,似乎没想到是他弄的。

    晚安说完就后悔了。

    她觉得如果立一块镜子放在她的跟前,她就能从里面看见一个怨妇。

    他们结婚一开始就跟爱情没多大的关系。

    所以,她爱他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不爱她心里装着别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且心照不宣,她没什么好怨恨的紧。

    只不过这段关系之于她而言,越来越像一个茧,将她越捆越紧。

    她只想让他们的关系稍微远一点,不需要形同陌路或者反目成仇,像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也不错啊雠。

    可有时候她觉得他们像是在热恋。

    不断地争吵,冷战,和好,然而循序渐进,越捆越紧。

    她自问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他给的越多,她想要的就越多。

    到最后,全都会变成独占欲。

    她攥了攥自己的手,有些狼狈的道,“你吃吧,我在片场吃了点东西,现在真的吃不下了。”

    说罢,就拉开椅子急急忙忙的要走开。

    还是被跟着起身的男人拦腰挡住,直接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晚安的额头甚至磕到了男人胸前的扣子,她痛得下意识的去摸,但是另外一只手已经覆盖上去了。

    他低声道,“怎么毛毛躁躁的。”

    不似女人柔软而带着糙意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揉来揉去,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肢半哄半强迫的让她坐了回去。

    那股力和情绪发泄完,也就全都消散了。

    晚安低头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黑色的发顶和名贵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

    顾南城还是把创可贴撕了下来,然后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看着上面隐隐绰绰的血迹,抿唇沉默了会儿,然后才贴上去。

    她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茫然,又有些疲倦。

    他贴好后才起了身,拉过一侧的椅子坐下,而后低头看向她,眉眼温和而深沉。

    “你的意思我听懂了,”他如是说,嗓音低沉而平缓,一双黑眸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脸,“晚安,你可以把我当成混蛋,事实上,我也是一个强占你的强盗。”

    他淡淡的道,“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我应该对你好,只不过是我喜欢这么做,我在左家的门外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得到你,其实那时不过是你恰好跟左晔分手了,也不过恰好你们慕家没落了,即便都不是,我也照样会将你夺过来。”

    顾南城低头,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微微的笑,十分的温柔,“如果是那样,你可能会见识我更强盗的一面,”

    他啄了一下她的脸蛋,继续温淡的笑,“你想让我离你远一点,”他半眯着眸,隐约带着墨色的笑意,嗓音很低,“那怎么可能,嗯?”

    男人俯身凑过去,把有些呆滞的她抱进了怀里,“我喜欢你在我的生活里,笑也好闹也好,这样我才不会觉得寂寞。”

    晚安闭了闭眼,睁开眸看着他,“顾南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顾南城无视她的话,亲了亲她的腮帮,“给我时间,晚安,”顾南城的手指慢慢的摩擦着她的脸蛋,目光像是在审视,眸色很深,低声喃喃道,“你想要的,给我时间。”

    他无法看到被抱在怀里的女人,只不过满胸膛的温软,此时他想,他很喜欢她,喜欢到愿意跟她过一生,也许他也已经慢慢的爱上她。

    但是……

    手臂缩紧,他的眉目深寂。

    晚安抬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男人敛着眉将她散乱的长发拢到一边,温热的气息也都吹拂到她的脸上,低沉的嗓音温柔的问道,“吃饭好不好?不然冷掉了我得重新去做。”

    她眼睛不眨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不是想哄我吗?不能重新去做吗?”

    “可以,”他吻了吻她的发,含着低低的笑意,“只不过那样耽误时间,你不是想睡觉,明天得很早起床吗?”

    晚安似乎想了一会儿,抿唇淡淡的道,“好,今天你睡隔壁,我就吃饭不闹了。”

    男人立即皱眉,不太满意,盯着她的脸,“嗯?”

    她温凉而慵懒的道,“你很喜欢跟我睡?不跟我睡睡不好吗?”

    顾南城觉得她此时又变成了傲慢的猫,心头有些软,但是她的话又让他有些怒,“所以你不让我跟你睡?”

    “噢,是这样的,”她黑白分明的杏眸弯了下,算是露出了点儿笑容,抬起自己的手,晃了晃上面的创可贴,“你弄伤我了,又让我在很多人的面前丢脸,把我的心情也弄得很差劲,如果我不消气的话,会整天看着你很烦躁,这样的话我就会变成你很讨厌的怨妇脸。”

    她歪了歪脑袋,不咸不淡的道,“你惹我不开心了,今天去睡隔壁,我会反锁门不准晚上偷偷的爬过来,明天早上五点起床送我去片场,中午过来给我送饭,傍

    晚来接我,我要去看我妈,就这样。”

    顾南城的眉头皱了又皱,“我可以把明天的事情翻倍,”瞧着她巴掌大标志漂亮的脸蛋,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严肃道,“我不睡隔壁。”

    “噢,不行的,”她皮笑肉不笑的道,“不陪你睡是为了平衡我的不开心,让你明天送我是补偿我的不开心,少一样都不行。”

    顾公子似乎很不满意,“不行。”

    女人下巴微抬,淡淡的睨他,“那你闪开吧,别抱着我。”

    他手掐了掐她的腰,沉沉的道,“你怎么这么会磨人?”

    她笑笑,轻描淡写的道,“反正你是大爷,你不听我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你自己都说了你自己是强盗。”

    顾南城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开,淡淡的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没有听老人家说不要分房睡吗?”

    其他的都好说,他显然是相当的不喜欢一个人睡隔壁。

    她摊摊手,寡淡而无谓,“你非要爬过来,我也是拿强盗没办法的。”

    男人盯着她,按捺着脾气,“吃饭,都冷了。”

    晚安这才转过了身体,“噢,今晚我还不想跟你说话。”

    “慕晚安,你不要得寸进尺。”

    “能进为什么不要进,不然时间长了让你觉得我是能随便搓的软包子。”她朝他露出一个假笑,“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用这么惯着我哄着我的,那样我可能会乖点。”

    她是会乖点,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样她就会分分钟变成第一名媛慕晚安,朝你笑一下都是敷衍你。

    她捏着他的软肋了,看透他就不喜欢她那副德行。

    顾南城眯眸,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又爱又恨,薄唇吐出两个字,“吃饭。”

    晚安这才扶起筷子吃饭,整个过程如她所说不跟他说话。

    她的吃相素来斯文,所以显得很慢,男人在她的一边看着她吃完,白净的侧颜,卷曲而纤细的睫毛,温软傲娇。

    吃完饭,她坐在椅子里伸了个懒腰,“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顾南城挑了挑眉,本来想呛她,不是不想跟他说话,要水了就知道使唤他了。

    但下一秒还是站了起来,走过去个她倒水,然后折回来递到她的手里,末了不忘顺便批评她的生活习惯,“吃饭不要喝水,没人教你?”

    女人不搭理他,低头兀自的喝水。

    放下杯子,才仰起头朝他道,“抱我回去。”

    那神态自然而然,简直就像是在吩咐侍从。

    顾南城倒不觉得生气,淡淡的笑,“刚谁说不要跟我说话?”

    她蹙眉,“是你非要把我抱下来,这儿又没有鞋子,难道让我赤脚走回去吗?”

    男人听话的俯身把她从椅子里横抱了起来,没忍住顺势亲了下她的脸,“是,顾太太。”

    抱她回到卧室放在床上,晚安会浴室重新简单的洗漱了下,回来的时候男人刚好怏怏的收拾了衣服,然后将她搁在床头的手机关了。

    “我明天要早起,不准关。”

    他把手机放下,看她一眼,“明天我会叫你。”

    凡是他看不惯的生活习惯,他不是要唠叨一两句,就是直接关她的手机,睡晚了直接把她塞回被子里。

    晚安掀开被子躺了进来,慵懒的道,“我困了,你退下吧。”

    ——第一更

169.坑深169米 怎么,你觉得我没资格见你妈妈?

    她躺在大床的中央,一个人霸占了两个人的位置,脑袋枕着自己的枕头,怀里抱着他的枕头,看上去很安稳。

    顾南城一只手落进西装的裤袋里,站着没有离开。

    晚安打开眼睛,蹙眉道,“关灯,你碍着我睡觉了。紧”

    他俯身低头,硬是吻在她的唇上,“作为我抱你回来的报偿,”看着她睁开的眼眸,低哑的道,“晚安,晚安。”

    说罢这才起身关灯,带上门出去。

    直到室内一片安静的黑暗,晚安才睁开眼睛。

    她撑住额头,看着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外,兀自的笑开,淡淡的想,是她不喜欢鱼死网破的极端,还是想放手一搏的豪赌?

    …………

    顾南城第二天过来叫她起床,顶着一头乱发,心情明显的阴郁,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皱了皱眉,俯身凑过去直接将她吻住雠。

    晚安是被吻得喘不过气才醒来的。

    外面的天都还没亮,她顺手就把怀里抱着的枕头砸在他的脸上,睁着迷糊的一脸儿的不高兴,脑子没醒过来,转过身就要继续睡。

    顾公子被砸了个正着,面无表情。

    把枕头扔回了它原本应该待的远处,手拨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嗯,慕导,你起床的时间到了,”

    见她还是一脸迷糊又困顿的样子,又低头吻住,一顿好吻。

    让她自己起床乖巧守时,他来叫就砸他枕头还赖床。

    前天晚上没跟林妈说,所以林妈没齐这么早,顾南城亲自下厨煮了两碗面,等她洗漱收拾完下来的时候就能吃了。

    晚安知道,他平时其实不会起这么早的。

    吃了面条,又被迫喝完了一整杯牛奶,顾南城亲自开车送她,车程有三十分钟,她还是靠着小补了会儿眠。

    即便如此,晚安到的时候已经算是很晚了,剧组的其他人基本到位了。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英俊而清贵的男人亲自开车到片场,甚至下车替副导拉开车门,距离隔得太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眉目温柔,似乎叮嘱什么。

    昨天的事情媒体大肆报道,包括整个剧组都在议论纷纷。

    各种各样的姿态都有,看好戏的,嘲笑的,等着落井下石的。

    在这个圈子里,别人跌个跟头永远比得势要有看头。

    可是顾公子清晨亲自送她来片场,不管是爱还是演戏,总归是她手段过人。

    顾南城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图,手拽住她的手臂将她转过的身子拉了过来,低头吻住,似笑非笑,“这样才能更堵住他们的嘴,小心机女。”

    …………

    唐初眼睛不眨的看着神态自若看今天行程表的女人,干咳了两声,“我以为你今天又要闹失踪,”顿了顿,“昨天你去医院……没发生什么吧?”

    晚安抬头瞥了有些心虚的唐大导演一眼,“你觉得应该发生什么?让我被顾公子训斥一顿吗?因为剧组的失误让陆小姐被蛇咬了。”

    唐初审视她的表情,忽然有些看不懂她,“晚安,你在想什么?”

    顾南城那个男人之于她,究竟意味着什么。

    晚安淡淡的道,“在想怎么认真的拍好戏啊。”

    中途休息的时候,晚安在洗手间遇到正在补妆的夏娆,她斜斜的睨了一眼镜子里的她,不冷不热的道,“慕导,是应该夸你聪明太有手段,还是应该笑你掩耳盗铃,像个笑话呢。”

    晚安低头洗手,未曾抬眸,温浅的笑,“我们只是合作,私交不深,夏小姐不必太操心我的事情。”

    夏娆涂抹口红的动作顿住,偏头看她,冷笑道,“难道你昨天看着她被扇,心里不会暗爽吗?慕导,可别告诉我你这么圣母,”红唇勾起,笑着,“她可是霸占着你男人心的女人,啧啧。”

    “第一名媛,审时度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脸了都照样能秀恩爱,果然是标准的豪门太太的气度,难怪顾公子选你——他也的确是选对了人。”

    晚安抽出纸擦着自己的手,不温不火的淡笑,“我素来分得清,别的女人能霸着男人的心是她的本事,夏小姐,你扇她的那几个巴掌别说她不在意,而且在你以后的星途上薄先生会翻倍的让你还给她的。”

    “想维护情敌在顾公子面前显示你的大度,呵,顾公子昨晚可是专门打电话给我爹地警告我来着,你成功了。”

    晚安将手里用过的纸扔到了垃圾篓,微眯起眼抬脸朝她道,“你知道你昨天公然的为难她在她看来代表什么吗——你昔日的无可替代的影后地位已经完全被她代替了,夏小姐是有多嫉妒,才会忍不住要动手让别人看笑话?”

    夏娆脸色一变,整个表情一下冷了下来。

    “毕竟一般人都不会无聊到去为难自己瞧不上的人,是不是?”

    夏娆通过面前的镜子看着转身离开的女人。

    慕晚安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不嫉妒陆笙儿,所以也不值得她动手,她亦不屑。

    哼,假清高而已。

    女人怎么可能会不嫉妒自己的男人所爱着的另一个女人。

    …………

    顾南城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来接她,晚安正在安排明天的群演,等她忙完了上车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她系好安全带看了眼男人温淡看不出喜怒的脸色,凑上去亲了一口,“对不起,事情有点多,让你等了这么久。”

    温软的唇瓣蹭了一下就离开了,不过确实抚平了他心里那点微末的烦,发动引擎边淡淡的笑,“我还以为慕导想考验我的耐心,故意晾着我。”

    他鲜少等人,应该说鲜少有人让他等。

    上次在乔染的楼下他去接她的时候就等了二十分钟,那时候他脾气冲的很。

    晚安摇开车窗,让外面的风吹了进来,然后顺手拿起前面的水瓶拧开,喝了好几口的水,然后才不咸不淡的道,“你竟然这样想我,真是阴暗。”

    她只不过是觉得他不喜欢等人,而她确实让他等了这么久。

    男人的唇畔勾着点微末的笑意,“嗯。”

    晚安在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叫停,顾南城下车陪她选了一束百合,他去付钱的时候她也没有拦着,只是抱着百合花有出神的迹象。

    他不动声色的看见眼里,回到车上时才状似无意的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妈妈生日吗。”

    “不是,”她回答,声音刻板,“是我妈妈的忌日。”

    顾南城皱了皱眉,没有出声,只是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晚安怔了怔,偏过头看着他开车的侧颜。

    到墓园门外的时候,顾南城要下车的动作被女人拉住了手,他转过身,低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嗓音很自然的放低,“晚安?”

    她的手指攥着他的衣角,很小女人的姿势,他喜欢。

    可是她下一句说出口的话几乎让勃然大怒,“我一个人去见我妈妈……好不好?”

    他反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张本来温柔的脸当即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她的手攥得更紧了,却低着头没有说话。

    顾南城眯起眸,语气很重很冷,“怎么,你觉得我没资格去见你妈妈?你别忘了,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我都是你的丈夫。”

    男人的怒气很重,比她不跟他睡不让他碰或者讽刺他都来得重。

    “我想跟……我妈妈说些话。”

    他面无表情的道,“你想说话的说话我可以让开,慕晚安,你还能找到更加拙劣的借口吗?”

    这个女人,结婚后先是不愿意带她见她爷爷。

    现在,他人都到了墓园外了,她让他不要跟着去见她妈妈?!

    晚安低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

    就像她不知道等下应该怎么跟妈妈说,她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

    顾南城见她一言不发的样子心头的怒火立时烧的更旺,抬手过去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嗓音低到极致,“你最好是告诉我,你只是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

    她说他惹她不开心了,怎么闹脾气都可以。

    但是将他挡在墓园外意味着什么。

    呵。

    ——第二更

171.坑深171米 你眼里只有拍戏,嗯?那我呢?

    十天后。

    推迟那一次后,她总有种错觉,好像他们的婚礼不会再来。

    她忽然抬眸看着他,低低的问道,“你不是在帮她找绾绾吗?找到了吗?”

    顾南城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脑袋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淡淡道,“盛西爵不是应该回来了,他找自己的亲妹妹比我上心,如果连他都没有找到的话,说不定她已经离开安城了。”

    晚安垂眸,那些压抑着的不安好似要全都冒了出来雠。

    绾绾怎么会离开呢——她爸爸还在这里,她不会离开的。

    “还有跟你关系很好没有结婚的朋友么?”他一只手继续抚摸着她的发,另一只手不变的揉着她的腰和腿,似聊天般随口问道紧。

    晚安想了会儿,喃喃的道,“好像没有了,”她的眉目间带着淡淡的落寞,随即半阖着眸,“你决定吧,不是应该已经安排了么。”

    毕竟已经这个时候了,他之前没有过问她的意思,她想他已经让人都安排好了。

    男人低头注视她的容颜,“盛绾绾不来,你很失望?”

    “当然。”

    虽然他不喜欢盛绾绾那女人,但是她喜欢的话让她参加婚礼他无所谓,只不过别说她结过婚不能当伴娘,现在人都没有找到。

    “我没让人发请帖给盛西爵夫妇,”顾南城顺便想到,淡淡的道,“如果你想让他们参加的话,可以亲自送请帖上门,其他我知道的你的朋友,我都通知到了。”

    婚礼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着手准备了,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

    “好,”她抿唇,“我会亲自去。”

    又给她按摩了一会儿,见她靠在自己身上困倦得厉害,便道,“回卧室睡觉?”

    她动了一下,眼睛都没睁,“嗯……好。”

    嘴里说着好,但是却没有半点动静,仍是趴在他的身上兀自的睡着,长发洒下,有一部分几乎要落到地下去了。

    顾南城看着这样的她,觉得好笑。

    起身,小心的将她抱了起来,步步的走回卧室。

    晚安在床上睡了会儿,还是强迫症发作自己爬到了浴室洗了个淋浴又重新爬回床上睡。

    顾南城倚在床头,半阖着眸低头看着穿着轻薄的睡裙躺着的女人,有意无意的蹭了过去,手搭在她的腰间,俯首低哑的道,“还酸吗?”

    她没睁眼,迷迷糊糊的嗯了一下。

    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随即便伸手继续揉着她的腰。

    清香缭绕的沐浴乳的味道不断的窜进鼻息之间,睡裙穿在她的身上也显得很薄,露出若隐若现的曲线,肩膀只有两根细细的吊带,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男人的视线当中。

    晚安确实困累得厉害,高强度的体力和脑力消耗让她很困,加上傍晚去了墓园让她心情异常的压抑沉重。

    弗洛伊德认为,睡眠是人类渴望回到母体避世的一种行为。

    可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人不断地闹着她,让她没办法好好地睡觉,她顺着下意识躲了又躲,不满地道,“别闹了……我要睡觉。”

    顾南城看着埋首在枕头里的女人,蹙眉道,“如果你拍戏整天这么累,那我是不是得整天看着你睡觉,嗯?”

    她起床的时间越来越早,睡觉的时间也就越来越早,之后说不定还会不回来了,这种工作强度又集中。

    他的眉头在床头灯下越皱越紧,照着这个势头,他得当多久的和尚?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女人抱着被角睡得正好,怎么会理会他的话。

    好半响,直到她的呼吸已经均匀下来,他才掀开被子起身,关灯回到书房。

    把玩着钢笔,电脑屏幕上是的股市的数据分析图,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偶尔转着手里的东西。

    搁在一边的手机震动着。

    他瞟了一眼然后接过来,淡淡开腔,“锦墨。”

    “上次你不是让我调查晚安爸妈的死因。”

    “嗯?”他手里转动着的钢笔停下了,不动声色的开口,“不是说当年慕大少心有所属却被强迫娶了别的女人,最后还是为了那女人离婚甚至跟慕老爷子断绝了父子关系,晚安的妈妈不肯离婚,在慕大少离开的时候追他被车撞了吗?”

    “不是,”薄锦墨在电话的那头言简意赅,语调没有什么波澜和起伏,“慕大少和当初的慕少夫人和平分手,协议离婚,是晚安知道她父亲要离开家去跑了出去,横穿人行道出车祸,她妈妈是为了救她才被撞死的。”

    顾南城抬眸,看了眼窗外已经黑下去的天色,“你是说她妈妈是为了救她才出的车祸……她在现场亲眼看到了?”

    “嗯,看到了。”

    “那她父亲呢?”

    “据说是连环车祸,包括她在前面的父亲。”

    顾南城眯了眯眸,半响方淡淡的道,“好,

    我知道了。”想起某些微末的细节,他皱眉问道,“她是不是很怨恨她的父亲?”

    “似乎是,为人子女总是会怨恨自己的父亲有母亲以外的女人,何况他还为了那个女人抛弃了自己。”

    对童年而言,被遗弃是最难以治愈的心理创伤。

    …………

    第二天晚上晚安写请柬的时候,忽然想起另一个人,她抿唇看着坐在卧室单人沙发上的男人,有些迟疑的道,“左晔说……如果我举行婚礼,他希望来参加。”

    顿了顿,看着男人迸射过来的视线,她继续道,“我能给他发一张吗?”

    笔尖离开了文件,顾南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想参加我们的婚礼?”

    那男人不是还没死心,等着他们闹掰么。

    晚安点点头,“嗯……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于她而言,左晔参不参加婚礼都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他问了而她上次也答应了,鉴于礼貌,她是应该发一张请帖过去的。

    顾南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床沿,拿起她已经写好了的明天准备给盛西爵送过去的请帖,随意的瞟了一眼。

    随即抽过她放在小桌子上的另一张空白的,淡淡的道,“知道了,我会派人给他寄过去的。”

    晚安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想让他出现在婚礼上吗?”

    男人看她一眼,随即温淡的笑,“怎么会,没有他我也不会这么顺利的结婚。”

    把两张请帖都放到一边,小桌子也从床上拿走,他才一把捞过正要下床洗澡的女人,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低低哑哑的问道,“今天累吗?”

    晚安觑了他一眼,模糊的道,“还行……”

    他于是搂着她的腰慢慢的将她一点点的压入床褥中,一双极深的黑眸锁着她的脸庞,呼吸也跟着喷薄下来,在明明暗暗的光线里亲吻蹭着她的下巴,嗓音压得极低,“顾太太,我最近的表现,你还满意么?”

    “唔……”晚安躲闪不过,手忙脚乱的去捉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顾南城你别闹了……我要去洗澡。”

    男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听她的话,亲吻着她的锁骨和下巴将她压在身下,呼吸逐渐的重和紊乱,低低的嗓音带着压抑和隐忍,“晚安,”两个字仿佛被他缭绕在舌尖,又有不满又带着沉迷,“你眼睛里就只有拍戏?嗯?那我呢?”

    自从那一晚的事情之后,他们有半个月没有亲热了。

    偏偏这半个月他几乎每日都睡在她的身侧,温香软玉抱在怀里,能亲能闻能摸却不能为所欲为。

    他含着她的耳珠,舌尖舔—舐,低沉的嗓音沙哑得透透的,“顾太太,你是不是偶尔应该给我尝尝甜的……回报我最近这么听你的话,嗯?”

    她仍是抗拒,蹙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我不想,”她抿着唇,模样有些委屈,闷闷道,“我怕你。”

    晚安偷偷的看了眼他的脸色,继续道,“我怕我做噩梦……那之后我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她的确是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不过倒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她只是突然频繁的梦见了很多年不曾想起的那些事情。

    顾南城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

    半响,他从她的身上起来了,眼睑下落下一片阴霾,薄唇吐出两个字,“抱歉。”

    他以为她这几天恢复了跟他的相处,也不再排斥他的亲近,甚至是吻。

    所以他也以为那件事情算是过去了。

    ——第一更

172.坑深173米 你最近好像确实很乖的样子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重新扶着坐了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去洗澡吧,我再去书房处理下文件。”

    晚安瞟了一眼他放在小桌子上的一叠叠的文件,“你的文件不是在这里吗?”

    “嗯,但是笔记本在书房。”

    她睁着一双眼看他,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紧”

    顾南城看着光线她白净的脸蛋,笑了笑,“生气什么?”

    她微拧着眉,眼睛不眨的看着他,“我不让你碰我。”

    男人摸了摸她的发,失笑,“你不是怕。”说罢,他又俯身将她抱入自己的怀里,似温柔的哄慰,“那一次只是意外,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那样对你,嗯?”

    晚安抬头能看到他的下巴,线条完美,她哼了一声,语气抱怨的道,“那你那时候为什么要发疯,”顿了顿,才继续道,“我那时候恨不得能杀了你。雠”

    尤其是早晨起来后他非压着她在墙上,整个过程不带半点怜惜,弄完后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人,一脸的冷漠。

    她觉得自己被嫖都没有那么委屈那么耻辱。

    想起那一幕,她的心头又泛起了几分恼怒,看着眼前的脸也没那么顺眼了。

    顾南城她把脸别过不愿看他,手指扣着她的下巴硬是将她的脸蛋扳了过来,另一只手搂着她的纤细的腰让她处在他怀里的。

    “嗯,是我混蛋发疯了,”他那时其实没想过那么对她的,只不过她当时少见的倔强和硬气不肯服软,又加上左晔的挑衅刺激了他的神经,除了彻彻底底的将她征服让她记住她是谁的女人,脑子里没有别的念头。

    不好的回忆不应该反反复复的提起,顾南城哄着她,“乖,你明天还要拍戏,先去洗澡睡觉。”

    晚安似乎不急着去洗澡,她对他的认错态度勉强的满意,歪头看着他,像是很好奇的问道,“你以前也这么对其他的女人吗?”

    他看着她,不动声色,“你对我和其他女人的事情很感兴趣?”

    她撇撇嘴,不由自主的脑补一下那样的画面,顿时觉得异常的难受,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唇瓣已经被封住。

    她听到男人没好气的嗓音恶狠狠的在自己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噢,”

    顾南城没怎么深吻,只是浅尝辄止便离开了,“好了,自己去休息。”

    女人一双杏眸转着,唇畔扬起笑开,瞧着他温软的道,“你最近确实好像很乖的样子。”

    睡觉除了抱着她,其他的规规矩矩的,她每天拍完戏回来喊累,他也会给她按摩身体。

    他心尖微动,心念流转,眼中流动着暗色,低声哑哑道,“要奖励我吗?”

    晚安想了想,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很认真的道,“奖励,一个吻。”

    说罢就抱着他主动的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那唇舌誘惑至极,顾南城根本抗拒不了,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反手将她压进了自己的胸膛,低头更加激烈的吻她。

    脑子里叫嚣着把她推倒扒光的声音还没散干净,她就已经心满意足的晃荡着两只脚丫子打开柜子找衣服准备洗澡休息了。

    喉间干涩异常,顾南城看着她的背影,性感的喉结不断地滚动,但是仿佛丝毫不自知的女人已经顺手带上浴室的门,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没一会儿水声就跟着响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是打开花洒的声音。

    他仿佛能透过那张门看到她沐浴着水色的曲线,氤氲模糊。

    给他一个吻。

    这也叫奖励?!

    亏得他老老实实的忍了半个月。

    简直要命。

    …………

    第二天拍戏的过程很顺利,不到六点就结束了,陈叔过来接她,晚安早在早晨就已经跟盛西爵约好,她今晚会过去。

    她到的时候是晚餐时间,出乎她意料的是,米悦不在家,佣人领她去了别墅的后花园,盛西爵在一套户外的欧式露天桌椅上坐着等她。

    男人穿着简单的深灰色v领毛衣,很薄,下身是一条叫不出牌子的黑色长裤,气息愈见冷峻,头发稍微长长了一点,但仍旧是男人味十足的板寸头。

    晚安坐下来的时候佣人端了两杯咖啡上来,她抬首道谢,随后顺口问道,“米悦她不在家吗?”

    他双腿交叠,提起她显然没什么兴致,淡淡的道,“不知道,大概是去逛商场买东西了。”

    晚安本来只是象征性的问候一下女主人,见他的态度这么冷漠,忍不住问道,“西爵,你跟米悦……是因为什么结婚的?你……不喜欢她吗?”

    她隐隐听顾南城提过一点,但是没有具体的问过。

    他刚出狱就结婚,对象还是当初告他的女人。

    盛西爵皱了下眉头,“顾南城没有告诉你么?”

    “他提过一点,”晚安小心的道,“不过你们之间的事情……别人知道得都不清楚。”“我跟她的关系很简单,”他似乎对这段关系没什么好多说的,态度很淡漠,轻描淡写的概括,“她需要我替她守住她父亲留给她的企业,而她也刚好可以给我提供我需要的一切。”

    言下之意,就是很单纯的合作关系。

    晚安蹙眉,有些不赞同的道,“既然只是单纯的合作,那何必结婚呢?”

    不需要结婚,也照样可以合作。

    盛西爵眯了下眼睛,“她遵从她父亲的遗愿要嫁给我,结不结婚对我而言无所谓。”

    一纸婚书仔细的研究似乎没有什么切实的用处,但是有了它很多事情看上去就名正言顺了很多,事情做起来也顺手很多。

    “你们打算在这里长住吗?”

    晚安想起自己刚进来的时候有园丁在修建灌木,打理花园,她料想西爵是没心思也没兴趣弄这些事情的,那就无疑是米悦的意思。

    “暂住,米氏在美国起家,她过段时间会回美国。”

    晚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看着对面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启唇开腔,语气变得温存了许多,“出什么事了?特意来找我?”

    晚安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咬了咬唇,低低的道,“过几天是我的婚礼……我是来请你和米悦参加的。”

    低头翻开包,把她亲手写好的请帖放到桌上,晚安有些说不出的忐忑。

    盛西爵的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盯着她的脸,“要结婚了,不开心?”

    晚安一怔,随即摇摇头,“不是。”

    他抬手将请帖挪了过来,随手的翻看着,“开心就嫁,不开心不要勉强。”

    这场婚礼至于她好像摆在她的前面,一直都在。

    “上次你失踪,他来我这里问我要人,看上去很暴躁,应该是很紧张你。”

    这个唐初跟乔染都跟她提过,左晔也给她打了电话。

    晚安低头,“你会来吗?”

    “当然,”盛西爵淡淡的道,“从小看着你长大,如今要披上婚纱了,我怎么会不去,免得以后顾南城以为你们慕家没落了,你可以随便被欺负。”

    他没有点明,但是说的自然是那次她闹失踪,无疑是那男人欺负她了。

    只不过她既然不愿意多说,那他也就不会详细的盘问。

    晚安喝了一口咖啡,香醇苦涩的味道满眼在舌尖,“西爵……你还没有绾绾的消息吗?”

    “没有,”他浓密的黑色眉头阴霾遍布,眼眸里敛着暗色的杀意,却没有流露出来,“你安心结婚,她的事情我会操心。”

    晚安抿唇,“我担心她会出事……她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离开盛家一个人生活这么长的时间。”

    一个单身的女孩在外面,很容易出事。

    盛西爵沉默了一会儿,方淡淡的道,“如果她出事了,我更容易收到消息,薄锦墨也不会按兵不动的。”

    听他这么说,晚安紧绷的神经微微的松懈了。

    “她会不会不知道你回来了,所以仍旧一直躲着?”

    在安城,薄锦墨和顾南城找不到的人,西爵刚刚回国,更难找到。

    盛西爵垂眸,沉声道,“如果她是自由身,势必会关注你的婚礼,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更新结束

173.坑深173米 再跟他牵扯不清两个蠢字都形容不了你

    晚安抿唇看着他,轻轻的点头,“嗯……也许她只是还不知道你回来了而已。”

    毕竟西爵提前三个月回来,现在还没到他本来该回的日期。

    又或者……她只是抱着最乐观的想法如此而已。

    米悦是华裔,回国后也素来低调。

    只不过自从她跟顾南城的关系不断地有绯闻传出后,之前慕家没落之前跟她不咸不淡交往的某些名媛千金又不动声色的恢复了和她的联系紧。

    她亦不会拒绝,闲聊的时候偶尔会无意中提起米悦的名字,开玩笑说自从她和盛绾绾之后,安城再没出过这么出手阔绰,挥金如土的千金小姐了,不少人好奇她是哪家忽然出来的暴发户女儿。

    像是横空出现,谁都不认识她,米悦也不热衷交友,于是成了这段时间名媛贵妇圈最新最热门的八卦女主角雠。

    更让她们津津乐道的无非就是她嫁的男人是昔日风光如今没落的盛家大少。

    西爵早年考的军校,出国很早鲜少回来。

    没有人在她的面前提起,但是在背后等着看他笑话的,同样不少。

    晚安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冲他笑着道,“西爵,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男人一声不响的跟着她起身,深寂的眸凝视她的脸,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司机在等我。”

    她还没散工陈叔就在等她了,自从上次司机的事情之后——虽然她没出事,但是顾南城自此对她打的的事情就管得格外的严厉,尤其是天黑前后。

    她在来的路上还接到他的电话,言简意赅的表达了一个核心意思,不准在别人家吃晚饭,按时回家陪他。

    他亦不强求,“那我送你出去。”

    晚安点点头,“好。”

    盛西爵一只手插进长裤的裤带,身姿冷峻挺拔,刚走到停车坪,就一眼看到恰好从车上下来的米悦。

    她穿着欧美风的风衣,烫得卷曲的长发也被风吹起,踩着细细的高跟鞋,一眼扫过来,下巴微扬,带出几分高傲,不咸不淡的朝她打了个招呼。

    晚安颔首微笑,算是礼貌。

    陈叔下车替她把后座的车门打开,晚安这才朝清漠冷峻的男人浅笑,“那我先走了,”她沉默了会,才咬唇道,“如果有绾绾的消息,你记得告诉我。”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像小时候那样,淡笑,嗓音低而沉稳,令人心安,“安心做新娘,不要想这么多。”

    她闻言便展开笑颜,暖而软,“好。”

    说罢才拿着手里的包上车。

    盛西爵站在原地,深沉的眸看着黑色的豪车绝尘而去,直到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过身,线条冷硬的轮廓没有什么表情。

    米悦站在原处,高傲的视线像是在打量他,勾唇问道,“你喜欢她?”

    男人目不斜视,看都没看她一眼就从她的身侧走过,冷漠至极的话顺便扔过,“有空关心我喜欢谁,不如多花点时时间提高你的智商,我没那么多的时间替你收拾那些不必要的烂摊子。”

    米悦真的是讨厌死了这个男人一副拽得眼睛里装不下人的态度,也不顾自己穿着的是高跟鞋,几大步就冲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柳眉横竖,“你什么意思?”

    盛西爵被她挡住去路,便顿住了脚步,眯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提醒你不要被一个拿你当踏脚石的男人再迷了心窍,被男人骗一次是单纯,两次是蠢,再跟他牵扯不清两个蠢字都形容不了你。”

    米悦素来心高气傲,但是以往的那些虚无缥缈的骄傲早就在纽约被挫骨扬灰得干干净净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受不了这男人动不动就冷嘲热讽的调调,看着这张脸就能被气得口不择言,“两次?他哪有骗我两次?他不过是在利益和我之间选择了利益而已!我爸说了,良禽择木而栖,没什么好怨恨的!”

    她刻意的解释这些其实没别的意思,就只是想说明她不是他说的那么蠢!

    盛西爵冷冷淡淡的俯视她,“呵,你以为你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爬上我的床?”

    也许是因为有了那么一张婚书,也许是因为他救了她,米悦如今提到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激动了。

    她只是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是你强爆我的!”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那段人人皆知让她颜面扫地的强—暴案,裴子俊未必会舍她而选米蓝。

    男人低声嗤笑,冷漠轻薄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扫过,“你当自己是天仙?”

    她的脑子转的没那么快,但还是终于消化过来他的话,脸色难看的看着面前一身冷漠黑暗的男人,“你什么意思?”她不由自主的拽住他的手臂,指尖忍不住的颤抖,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你说那晚是他故意算计我的?”

    她瞳眸一缩,跟着不断地摇头否认,“不可能,我不相信!”

    盛西爵低头,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冷硬的面庞三七分冷魅三分肆意的邪气,低眸嘲弄的看着她红着的眼圈,“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赶他出董事会,为什么要挑着他爹七十大寿举办婚礼?”

    米悦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你在刻意针对他?”

    他其实不是学经商的,在四年前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军校出身,她其实甚至都没有完全看懂他到底是怎么替她把米氏的继承权夺回来的,但是她明白这男人玩得一手漂亮的阴谋和阳谋。

    她更记得裴子俊在那场懂事会上惨败的表情和他一脸冷傲睥睨的眼神。

    “你爹说得对,良禽择木而栖,不过也就只能说明你爱了几年的男人是禽—兽而已,”男人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蛋,唇畔噙着冷蔑至极的笑,“他应该庆幸是我妹妹更重要,所以我才没那闲工夫收拾他——”

    说完这句话,他便冷漠的收回了手,从她的身侧大步的走过。

    米悦怔怔的,脸上有些烫,是刚才他靠近她说话时无意中吹拂下来的气息。

    心忽然的猛跳了一下。

    转身看着他冷峻孤傲的男人,咬唇愤愤,她才没有跟裴子俊牵扯不清。

    不知道还乱说,他才是两个蠢字都形容不了。

    …………

    晚安回到南沉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将手里的包顺手放到沙发上,接过林妈递过来的水杯,柔声笑问道,“先生还没回来吗?”

    “回来啦,先生今天很早就下班回来了。”

    晚安喝了一口水,眼珠转动着,浅声问道,“嗯?难道我回来晚了,他又生气了?”

    她真的觉得顾公子在某些事情上何止不像个贵公子,简直不要更孩子气。

    林妈捂嘴笑着,“是有点不高兴来着,不过还没到生气,他带着一个盒子回来了,不知道是在书房还是卧室,太太你没吃饭吧,晚饭已经做好了一直在等着您回来。”

    “还没,”晚安弯唇笑着,“我上去叫他吧,林妈麻烦你把饭菜端上桌。”

    “好的,我马上去。”

    她上了楼,以为他应该在书房办公,但是转了一圈也还没看到,于是转身朝卧室走去,门一开她就看见立在窗前多出来的那一袭长长的婚纱。

    裙摆处依然是花团锦簇,造型高雅同时充斥着少女的梦幻。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卧室里亮着灯,但是没有看到顾南城的身影。

    落地窗外的楼下不远处有一处游泳池,泳池里蓝色的水在光线的反射下带出出一片迷幻的水色,风吹起水面,那深蓝的水色便荡漾在婚纱上。

    晚安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低头抬手摸了摸那缝上去的花朵。

    顾南城洗澡完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怔愣的出神中。

    直到他带着湿意的手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她才一下清醒过来,却已经被男人带进了怀里。

    他抱着她在她的耳边低低的笑,“看得这么入迷,是喜欢还是在挑不满?”

    说话间温热的唇瓣已经印在她的后脖处。

    她回头看他,见男人一头黑色的短发还在滴着水,湿漉漉显得格外的性感,别过视线问道,“你怎么把它带回来了?”

    “嗯,”他随口回答,流连的亲吻在她的脖子处,漫不经心的回答,“之前让他们修改了下尺寸,今天过去拿项链的时候顺手拿过来了。”

174.坑深174米 顾南城他对你而言有这么大的魅力?

    “噢。”晚安的视线仍然落在上面,被他的亲吻闹得有些痒,笑着道,“我们下去吃饭吧。”

    他低头拧眉瞧着她,略有不满的道,“你不问我项链长什么样?”

    他都特意提起了,她还不问?有这么不感兴趣?

    晚安失笑的看着他不悦的表情,抬手本来想去摸他的下巴,抬到一把的时候摸上了他的喉结,不亦乐乎,朝他眨了眨眼睛,温软的道,“怎么能问呢?问出来多没意思啊,我等你拿出来给我瞧,那样才有惊喜啊。紧”

    带着卖乖的痕迹,但眉目狡黠,他低头就狠狠的亲了她的脸蛋一口,低声笑着,“这才乖。”

    “现在给我看吗?”

    “饿了吗?”他注视她白净的笑脸,“饿了就先去吃饭。”

    她点点头,“很饿,先吃饭。雠”

    于是男人随手找了一套居家休闲的衣服出来给换上,便带着她下楼吃晚餐。

    因为第二天要去机场接机,所以晚安今天回来之前已经把明天的工作都安排给助理和另一个副导了,早晨不用很早起来,所以吃完饭后她便去了花园散步。

    顾南城原本是要陪她去的,但是刚拿起外套章秘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没办法,只能先谈公事。

    晚安一个人在花园里转了一圈,虽然是晚上,但是别墅里到处都亮着灯,而且大多数都是很有年代感的灯罩造型,如果俯拍的话,应该会显得整座别墅美轮美奂。

    她刚找了条长长的木椅坐下准备休息下,落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看了下,是个陌生的号码。

    没多想,很快就接了,“你好,请问是哪一位?”

    一句话简单的没有起伏,从电话的那端响起,“为了你好,取消婚约,离开顾南城。”

    很低很压抑的嗓音,而且,用了变声器。

    晚安蹙起眉心,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匿名电话,她同样淡然简单的道,“如果你打算就这样跟我说话,内容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话,那我就挂电话了。”

    “她不想看到你太难过,所以你主动识相的离开顾南城,”依然是变声器,依旧是没有欺负的语调,“他替你们家承担下来的两个亿,我可以替你还。”

    晚安抬起眸,好笑的问道,“你替我还两个亿?”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觉得更好笑,“难不成你爱上他了?”

    她双腿曲起,坐在长椅上,手指把玩着自己手里卷曲着的长发,淡淡的笑,“无功不受禄,我受不起大风刮来的两个亿。”

    她暗忖,那人是无聊给她打这种匿名电话么,整个安城能随随便便拿出两个亿来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

    不对,能拿出两个亿的不少,但是有资本说给就给的——呵。

    她一时间想不出来。

    短暂的沉默,加了变声器的嗓音恢复了沉寂,“顾南城用两个亿买你跟他,我花两亿买你跟他离婚。”

    晚风吹拂起她柔软的发,晚安笑了笑,“哦?有这么好的事情?”

    “取消婚礼对你只有好处,否则往后你会后悔。”

    “有什么事情值得后悔么?”晚安仍是淡淡的道,“我做决定就想好所有的结局,也准备好承受所有的结局,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

    “短短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出乎我的意料,你就抱着真心想跟他结婚想跟他过,”那端低笑,带着气定神闲的施施然,“选择了跟你妈一样的婚姻,爱上了跟你妈一样的男人,顾南城他对你而言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甘愿飞蛾扑火?”

    晚安猛然的站了起来,长发在风中飘舞,“你到底是谁?”

    刚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她走马观火的猜测过谁给她打的电话,希望她跟顾南城取消婚礼的人。

    喜欢顾南城的人?喜欢她的人?亦或是跟陆笙儿有关的人?像她的疯狂粉丝之类的。

    可是谁会提到她妈妈。

    像一把尖刀准确无误的插在她的心尖上,痛在她的敏感处。

    那边依然气定神闲,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预料到她的一举一动所有的情绪和反应,“这么激动,所以你明明就是怕跟你妈一样被抛弃。”

    晚安咬着唇,冷静的笑,“你说他不想看到我难过,你说的他是谁,总归不是我妈妈吧。”

    “你妈妈过世这么多年,投胎转世长大应该比坟头的墓碑要高了,哪有空管你难过不难过。”

    “你是谁。”

    “举行婚礼就意味着你们的关系将被所有人关注,那么以后你要受的伤同样会因为这些而放大,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当初事情闹得太大,你爸也不会走到跟慕家彻底断绝关系的那一步,说不定——”

    “够了,要么就说你是谁,要么你就给我闭嘴!”

    她不需要从任何外人的嘴里听到任何跟她父母有关的评价。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因为

    变声器而显得怪异的声音,却偏偏显得很沉稳,“看你目前对他对的用情程度大该是不会听我的,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罢就这么挂了电话,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风吹过来,晚安觉得脸上凉凉的,手一摸才发现竟然满脸的泪水。

    顾南城挂了电话衣服都没有穿,找过去的时候发现他找了一圈的小女人竟然缩在长椅的阴影处,肩膀抽动着,看上去竟然是在哭。

    他心口一震,长腿几大步的跨了过去,“在哭什么?”

    晚安听到声音似乎收到了惊吓或是打扰,下意识的抬头,淌在脸上泪痕反射出白光,狼狈而楚楚可怜。

    顾南城浓密的眉头重重的皱起,抬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有闪躲的机会。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回来的时候还好好地,吃饭的时候也好好地,说要出去走走的时候还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低头,凑近她的脸,近在咫尺,盯着她的眉眼,低沉而温柔的道,“谁让你这么委屈,嗯?”

    晚安没料到他会突然窜出来,闭了闭眼抬手就想去抹自己的脸,手在半空中截住,男人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他吻着她的唇,然后辗转的吻去她脸上的眼泪,不带情慾,甚至没有一贯的占有感,更多的是某种怜惜。

    她的心脏忽然被猛然的攥紧,一下带出窒息感。

    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俯身的男人拥在怀里了,低低的叹息,“转个身你就能哭成花猫,什么事,嗯?”

    这个男人温柔的时候是真的温柔。

    晚安脸蛋埋在他的肩膀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闷在他的怀里没说话。

    他洗过澡了,所以气息显得很好闻。

    顾南城干脆的将她抱起,放在大腿上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哄着她,“你不说话好像是我又欺负你了。”

    晚安咬着唇,眼眶泛红的看着他,“本来就是你。”她喃喃的道,“你总是欺负我。”

    风又吹了一波进来,晚安在他的怀里瑟缩了一下,他不声不响的抱着她起身,往屋子里回走。

    听她这么说,顾南城有些哭笑不得,但听她沙哑又委屈的嗓音,心脏又莫名的柔软了不少,低低沉沉的道,“好好好,是我欺负你。”

    说完这句话,不忘亲了亲她的眉心,“你想怎么开心点?”

    “你对我一般般好,”她手臂抱着他的脖子,眼睛看着他英俊温润的侧颜,低喃道,“但是我的要求不高,有人一直对我这么一般般好就行了。”

    那个匿名电话的男人说的不对,她和顾南城跟她爸妈不一样,至少从她有记忆开始,她的爸爸就从来没有给过她妈妈一个温柔的笑脸,偶尔偶尔回家,对着她也只是淡淡静静的看着。

    小孩子的心单纯却又最敏感,她也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期待和喜爱。

    只是那时不懂,一门心思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拼命拼命的想要表现得最好。

    在他毫不犹豫要永远离开的时候,她甚至是又哭又闹的追上去。

    那大概是她后来最后一次能够毫不顾忌的大哭大闹了。

    顾南城眯着漆黑的眸笑,低哑开口,“这么喜欢我?一般般对你好就肯一直跟着我?”

    ——第二更

175.坑深176米 顾南城,讨厌死你这种花心大萝卜

    她怔怔的,“一直对我特别好……要求太高了吧。”忽然兀自的笑了,睁着黑白分明的眸看着他,认真的道,“所以我对你满意啦。”

    顾南城抱着她一路上楼,喉间溢出低笑,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说得这么勉强,是在夸奖我还是埋怨我?”

    女人眨眨眼,轻快的回答,“夸奖你呀。紧”

    男人已经抱着她拐进了卧室,反脚将门勾上,长腿几大步将她放在床褥上,俯身单膝跪在她的身侧,将她困在身下,黑眸深深的注视她,蓄着笑意,“就一般般……也算是夸奖?”

    “唔……我满意了那就是夸奖了。”

    “好,这个话题掠过,”他单手捏着她的下巴,眼神似一张无法逃脱的网,“为什么一个人在花园里哭?”

    她怔了一下。

    顾南城精准的捕捉到了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黯淡情绪,“嗯?”

    “跟盛西爵谈了什么让你多愁善感的事情?他怎么着你了?雠”

    晚安看了他的脸一眼,抿唇道,“西爵会怎么着我,他说我的婚礼他一定回来,免得你以为我孤身柔弱,可以被欺负。”

    “那你还哭?”

    她别开脸,鼓了鼓腮帮,“女人哭一哭不是很正常的吗,洗洗眼睛。”

    她又不是很经常地哭,哭完了畅快,憋在心里难受。

    男人的手已经开始不规矩了,抬手把她的头发拢到一边,方便他低头凑过去蹭着她的腮帮和脖子,“顾太太,你如果不想自己乖乖招的话,”

    薄唇慢慢的勾起,嗓音已经哑得很难辨别清楚,“那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逼供了。”

    “顾南城……你真是……”

    她有些恼,却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兴许是因为她说过怕,所以这次他下手来得比往日的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带着些许不明显的试探性,将她压在床褥中,大手不声不响的扒掉她的衣服。

    “晚安。”

    “嗯?”

    顾南城看着眼底仿佛被染了一层薄薄血色的肌肤,“不肯说的话,那我只好把你给办了。”

    他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吻她,半阖着的黑眸带着迷离的沉醉和赤果果的慾色。

    晚安觉得他的呼吸落在身上太重,痒痒的,一边笑一边闪躲着,“那我还是说好了……”

    “嗯……”他继续专心的亲吻和撩—拨她,鼻音略重,“你说。”

    “我说,你先停下。”

    “我只是亲亲而已……”哑哑的嗓音,“你说,我听着。”

    他这哪里只是亲亲而已。

    晚安被闹得半点心思都没有了,“你这样我怎么说呀?”

    男人原本埋首在她胸口和锁骨处,闻言沿着她的下巴一路吻上来,俊眉拧着,半带叹息又好像带着微末的委屈,“亲一下也不给?”

    “那你是要亲还是要听?”

    顾南城望着她明艳的眉目,妥协,“好,你说。”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为什么在那里哭?”

    她的额头靠着他的下巴,“唔……其实就是有点想我妈妈了。”

    女人的话说得很随意,笑眯眯的也明显的没有要说实话的意思,顾南城注视着她的脸,心口却是微微一震。

    【她妈妈是为了救她而死的。】

    晚安说完后发觉男人的眼神不大对劲,他盯着她的脸,眼神浓稠而深沉,蓄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不自觉的咬着唇,忍不住笑问道,“你怎么了呀?怎么这么看着我?”

    那目光她读不懂,可是却莫名的叫她心头阵阵的发软,无法形容,只能说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顾南城只是抚摸着她的脸颊,淡淡的笑,“没怎么,就是忽然发现我的女人很漂亮,所以多看几眼。”

    她睁着眸,目光流转,温软的笑声带着一股傲娇,“你不应该是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我很漂亮吗?不然你为什么非要娶我不可。”

    男人失笑,捏着她的下巴,“啧啧,你真是臭美的很啊。”

    晚安拍掉他的手,好奇一般的又去摸摸他的喉结,很随意的问道,“你以前……真的没有见过我?”

    顾南城瞥了一眼她好奇宝宝一样的玩着他的男性特征,也没管她,眯眸想了会儿,“大概见过,有点儿印象。”

    她手摸来摸去的动作停了下,抬眸瞧着他,“什么时候?”

    他们以前其实有过不少次算是碰面的,只不过每次都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算是碰面次数多叫得出名字却不认识的路人甲,就像是念书时同年级隔壁班的同学。

    男人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了她,声音低沉,“在一家商场,你去逛街买衣服忘记带钱了,让盛绾绾给你送钱。”

    晚安的手一下就收了回来,抬起头看着他,“记得这么清楚?”

    他低头睨

    她一眼,嗤笑,“清楚,你穿浅蓝色刺绣衬衫,黑色的短裤,短发,米白色高跟鞋,手上戴着现在戴的表,从我跟前走过去像是走t台,不知道谁得罪你了,正眼不看人。”

    晚安怔住了。

    她记得那天,场景也很清楚,但是她不记得自己穿了什么,是长发还是短发,因为本来就只是慌乱之中在商场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穿上的。

    晚安下巴抬了抬,“被我迷住了?记得这么清楚。”

    男人的视线往下瞥了一眼,那眼神下—流又淡定,“嗯,腿够白够长。”

    她哼了哼,“流—氓。”

    顾南城本来是忍住了的,听她这么说索性坐实了罪名,手一把就摸了上去,“可惜我赶着出国,不然……”

    晚安蹙眉,“不然怎么?”

    “不然泡你,”他捏着她的下巴,自上而下的俯视,“漂亮傲慢的小姑娘,很对我的胃口。”

    他那时还很年轻,玩性未散,大概就是她打他跟前走过,一个眼风都没扫过来。

    盛绾绾还莫名其妙异常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她走过去就跟没瞧见他似的。

    熊熊的勾出了他的征服欲。

    晚安看着他,笑眯眯的道,“是么?可惜陆姑娘站在你旁边没法下手哦?”

    说完顾南城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枕头就迎面砸了过来,怒火熊熊的砸在了他的脸上,“讨厌死你这种花心大萝卜,心里想着一个,手里逗着一个,看见我还想泡!下辈子你就应该投胎做萝卜!”

    说完就一把用力的把他推开,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脱了她也没在意,直接赤脚踩在地上,往浴室走去。

    砰的一声把门关得响响的。

    充分的显示了多大的脾气。

    顾南城望着她连衣服都忘记拿就怒气腾腾的背影,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好不容易哄得开心了。

    不过,她怎么知道他手里逗着一个?

    晚安觉得自己的胸口塞了一团棉花,她刚刚就应该把枕头垫在他的脸上,然后狠狠的揍几拳。

    胡乱的脱了衣服扔到一边,拧开开关,温热的水便从头顶的花洒里落了下来,从头发滴落到眼睛里,最后顺着下巴连绵不断的掉下去。

    不提起也不会主动的想起来,所以不算多刻骨铭心的记忆。

    只不过,十七岁,那大概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体验类似于失恋的落寞。

    所以想起来的时候,还是显得那么清晰。

    隔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没一会儿就听到手叩响的敲门声,还有男人低沉的嗓音,“晚安。”

    没理他,继续洗澡。

    顾南城听着里面的水声,仿佛能看到她气呼呼的脸蛋,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蛊惑气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一心一意就想好好泡着你,嗯?”

    毫无疑问,里面除了水声没有半点其他的声音。

    晚安在里头洗了很久,把头发也细细的洗了两遍,然后关了水用毛巾把头发和身体擦干,找了一圈才想起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拿衣服。

    秀气的眉头蹙起,想了想,只好拿浴巾把自己包起来,但是肩膀和大腿及以下就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打开门,颀长挺拔的男人就立在她的跟前。

    那浴巾很勉强的包住了她的胸和臀,其他的地方就……

    喉结上下的滚动,他低头瞧着她板着的脸,似笑非笑,“洗这么久,是打算洗干净给我吃吗?”

    她依然板着脸,不理会他的示好,“鞋给我拿来。”

176.坑深176米 她朝我比中指的时候……跟你某些时候挺像的

    她莹白的脚穿着浴室的拖鞋,湿漉漉的都是水。

    男人站着没有动,“我抱你回床上?”

    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要。”

    她还真的是为这件事情跟他生气上了。

    顾南城低眸瞧着她一如他想象中的板着的气嘟嘟的脸,只觉得止不住的发笑,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抬手就将她抱起来,扛在了肩上,转身朝床上走去。

    “顾南城,我说不要你抱……雠”

    “嗯,你继续动,浴巾掉了我没忍住也是你的责任。”他轻描淡写的打断她的话,“刚好你里面什么都没穿,很方便。”

    想起自己里面什么都没穿被这么抱着,她一张脸都涨得通红。

    好在顾南城把她放在床上了,然而晚安还没来得及下床,就被他一左一右的手臂困在中间,他注视着她的脸色,低低的开口,“就这么生气?”

    生气。

    她其实没什么好生气的。

    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何况即便是那时也没资格生气。

    晚安瞧着面前竟隐约含着笑意的眸,更加恼怒,“你花心还这么得意?”

    花心……

    男人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顾太太,你那时候认识我?”

    晚安抿唇,倒是没有回避他的视线,“认识你很奇怪?安城有人不认识你吗?而且你怎么都是我姐妹喜欢的男人的哥们。”

    “你很关心我的事情?”

    “什么?”

    “知道我心里有一个,还知道我在逗一个?”他淡淡的笑,“锦墨应该没有那么八婆到处宣扬我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很招女人的喜欢?安城大大小小的名媛们关心你的事情的雌性很多啊,女人天生爱八卦,我有意无意的自然会听到一些。”

    单身英俊有钱的男人,就足以勾起不少蠢蠢欲动的荷尔蒙了。

    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没多想。

    顾南城抬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吃醋行不行?”

    “花心萝卜从最中间的地方就已经坏透了。”

    他失笑,逗弄似的捏她的脸蛋,“我那时候单身,还不能有点儿想法?”

    她抬手拍掉他的手,“想法太多,猥琐。”

    男人又锲而不舍的把她的脸给扳了过来,“你这么生气,在替谁吃醋?怪我当年没泡你?”

    她蹙眉睁大眼睛瞪他,“别不要脸!”

    顾南城好整以暇,闲适的低笑,“要不要我去拿块镜子让你瞧瞧你现在小妒妇的模样儿?”

    “你……”

    见她恼怒,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都已经过去了,嗯?你不准我碰你,就别吃醋吃得这么可爱了。”

    她的心有些酸,又有些涩,又带着软。

    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帮我拿衣服。”

    还没躺一秒钟就被男人拽起来,头顶响起的是变了调的训斥,“头发没干就往床上躺,有没有常识?”

    她闷闷的看他一眼,“噢,”顿了会儿,“帮我拿衣服来。”

    “嗯。”

    过了一会儿,晚安刚把衣服穿好,顾南城就拿着吹风过来了,她蹙眉拒绝,“吹多了多头发不好,我去外面吹吹风好了。”

    “外边儿很冷。”

    她摸摸自己的头发,“时间还早我不用睡觉。”

    顾南城看她一眼,转身又找了一件的长长的面料柔软的针织外套出来将她包裹住,又拿了一双柔软厚实的毛拖给她穿上,然后顺手就抱着她走到阳台上。

    上面摆着一张双人沙发,平常下午暖和的时候还可以躺在上面小憩。

    晚上的风不大,但确实带着一股凉意。

    晚安抬头看着认真细细的给自己擦头发的男人,眼睛不眨的看着他的下巴,“你那时候喜欢她?”

    “谁?”

    “你逗过很多个?”

    男人抽空低头瞥她一眼,淡淡的道,“我从来不问你和左少过去的情史。”

    跟一只小醋坛说他过去喜欢过谁谁谁。

    兴许明天睁开眼睛她就回到了静静微笑瞧着他的模式。

    她撇撇嘴,“我不生气,你告诉我。”

    顾南城擦头发的动作没有停,“她不一样,你会生气。”

    “当然不一样,”她眯眸笑了笑,“没有得到过的女人对男人而言自然是不一样的,我明白啊。”

    “真的想知道?”

    “好奇。”

    男人把毛巾扔到一边,“今晚给我,我告诉你。”

    晚安依然托着腮,看着他的脸思考了一会儿,“好。”

    顾南城微微挑眉,一双黑眸似乎要看透她,似笑非笑,“顾太太,你这样很容易引起我的怀疑

    。”

    晚安撩了撩发,淡淡的回他,“唔……我怕我上次被你吓出性—冷淡,如果这方面不和谐的话,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再重新考虑一下九天后的婚礼。”

    她似乎是没听懂他说的是哪一方面,不过顾南城没有拆穿她。

    他俯身坐下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俊美的脸庞很淡然,语调也是波澜不惊的,“那会儿我刚刚从美国回来,下飞机回家的路上就遇到一辆开车嚣张得惹人嫌的小姑娘,开着一辆精良组装悍马,我闲得无聊陪她玩了一圈。”

    “就这样?”

    他淡淡的道,“差不多,就是难得很有兴致想认真的谈恋爱。”

    晚安静了静,凉凉的道,“你口味也是奇葩,听上去我跟她都不是一款的,若干年后你怎么非要缠着我。”

    顾南城掐住她的下巴,眯着眼睛,笑得特别的温和,“她朝我比中指的时候……跟你某些时候挺像的。”

    晚安脸色一僵,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半响挪开视线,淡淡的道,“是很不一样,你竟然会想和一个朝你比中指的姑娘谈恋爱。”

    顾公子自然不会说,他那时候就是想泡到手然后再甩了,只不过后来的几次交锋,他似乎还挺喜欢她的。

    “故事说完了,”他说一句话的时间里,手就钻进了她的衣服里,直奔主题,“我们回去歇着。”

    晚安捉住他的手,用还带着湿意的头发挠了挠他的下巴,眼神无辜又妩媚,“我的头发还没干。”

    她把他钻进她衣服的手拿了出来,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然后脸蛋趴在他的胸膛上,百无聊赖似的把玩着。

    用她细细的手指穿过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

    凉风吹过来,很舒服,忽然诞生出一股岁月静好的错觉。

    “除了她,难道就没有姑娘让你想认真的谈恋爱了?”她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美国很多很开放很主动地美人,你都看不上吗?”

    他低头看着她白净明艳的笑脸,挑眉,“那几年太忙,”微微眯眸,温淡的笑,“忙过那几年就没什么兴致了。”

    晚安躺在他腿上把玩着自己的长发,“不想谈恋爱,只想结婚,顾公子,你是不是年纪大了。”

    男人淡淡的摸着她的头发,“你半夜忽然冒出来,我想起来好像是该结婚了。”

    那时候他身边有差不多一两年的空窗期没有出现半个女人,锦墨和笙儿偶尔提起他亦是懒懒散散的。

    奶奶一个月给他安排一个姑娘相亲,都是一些门当户对家世清白的女孩,各种型号的都有。

    有些其实还不错,挑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只不过他仍是态度散漫没什么兴致。

    晚安蹙着眉,觉得有什么地方值得思索,却见男人的俊脸忽然压了下来,相当不悦,语调却淡的很,“我是不是年纪大了?”

    他睨着她,“是不是在提醒我要证明一下我是多大的年纪?”

    “不需要,”她微微一笑,“我知道顾公子正值壮年。”

    “是,”原本就凑得极尽的脸忽然笑了,薄唇勾勒出几分邪意十足的笑,低头便贴了上去,含住她的唇瓣,低低的喃道,“所以顾太太应该体谅我,嗯?”

    说完她就被他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分开腿跨坐在他的身上。

    “顾……”她一个名字都没叫出来就被男人堵住嘴,所有的台词都变成了呜咽。

    一记深吻结束后,他便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笑,“你很喜欢这个沙发,是不是?”

坑深177米 叫一声老公,晚安,我想听

    那话里带着浓浓的暗示性的味道,晚安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搂着她的腰不断和她接吻。( )

    男人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里卷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势意味。

    晚安的手指抓着他肩膀上的衬衫,人还是不由自主的不断的往后退,总觉得自己会被他逼得摔下去。

    “顾南城,”低低的喘息声,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沙哑和水媚,手臂缠上他的脖子,“我会掉下去的……”

    他一边吻着她细致的肌肤,一边低低的笑,“叫老公。暇”

    暧昧旖旎,绵缠入骨。

    她的手指缓缓的***男人的黑色短发中,发质偏硬,不似她的,温度真实而温暖,像是觉得好玩,不断地穿来穿去岛。

    那绵延不断的吻沿着她的唇角一路到她的耳畔,呼吸紊乱,嗓音低沉迷乱,“叫老公,晚安。”

    那呼吸挠得她很痒,晚安忍不住的笑出声,“好痒啊。”

    这笑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和动听,顾南城闻着从她的肌肤里散出来的香味,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心上最敏感而柔软的地方刮过,荡漾出某种陌生的感官。

    “哪里痒?”男人的手往下面摸去,贴着她的唇瓣低喃道,“这里吗?是不是这里?”

    她的脸蛋忍不住的发烫,难免嗔怒,“不是啊……”

    顾南城望着她的娇媚的脸颊,白皙的肌肤上渲染着颜色浅薄的血色,杏眸如月牙般的弯着,笑靥明艳,如灼灼的桃花。

    他去吻她亲她,好似恨不得能把她一口吃掉,“乖,”低沉的嗓音蛊惑的哄着她,“叫一声老公,我想听,晚安。”

    晚安双手交缠着圈住她的脖子,眉目狡黠,“叫老公可以,但是你要听我的话,再陪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男人漆黑的眸底已经蓄满了笑意,“再坐一会儿?”他的嗓音已经沙哑透了,“你真的不想要我么,嗯?”

    掐住她精致的下巴,低头咬了她的唇瓣一口,低喃着笑,“我觉得顾太太似乎每次都比我享受,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顾南城!”

    其实若是用稍微正经一点的语调说,晚安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那性感沙哑的嗓音满满都是逗弄的低笑,下—流得令人面红心跳,“要不要我录一段,让你听听自己是怎么叫的?叫我快一点,深一点,不要停。【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

    他的手指始终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避开他的呼吸,低哑模糊的嗓音漫天而来,“说起来,顾太太你也真不是一般的男人伺候得起的……快了受不了,慢了又满足不了你……”

    “顾南城,”晚安恼怒极了,恨不得手边有块抹布能塞进他的嘴巴里堵住他的话,可是很显然没有这样的存在。

    而男人含笑的眸睨了她一眼,似乎爱极了看她这般模样,启唇又要说话,晚安一双眸睁大了一点,索性直接凑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话。

    顾南城像是料到她会这般,干净英挺的眉目间净是星星点点的笑。

    晚安看着他笑,有些恨恨,细白的牙齿狠狠的咬了一下。

    “恼羞成怒啊,”他依然是低低的笑,“这么等不及了吗?”

    包裹住她的毛衣被剥落到了地上,晚安立即感觉到一阵凉意,下意识就往温暖源靠了过去。

    终究是怕凉着她,又因为是那次之后的第一次,顾南城虽然起了兴致想就地吃了她,但短暂得只有几秒的考虑后,他还是决定回床上去。

    晚安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吻着一边走回卧室。

    里面是一室的温暖和明亮的光线,她被抛在红色的床褥之中,然后被紧跟着而来的男人的身躯覆盖住。

    他一边粗而重的吻着她的唇她的脸,一边急不可耐的扯去自己的上衣,露出健硕而分布均匀的腹肌,隐匿着人鱼线尽头的地方也被褪去。

    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中断过亲吻她。

    “乖,别怕,”低哑隐忍的嗓音几乎快被他的呼吸淹没,“不会让你疼的。”

    晚安躺在他的身下,双眼已然有了浅浅的迷乱,她的手指摸了摸男人布满着密密麻麻汗水的额头,那里跳跃着青色的筋脉。

    被褥柔软舒服得有安全感,他英俊而克制的脸庞让她的心生出了欢喜。

    杏眸弯弯,她单手缠上他的脖子学着他咬着他的耳朵,男人的那里似乎很敏感,晚安明显得感觉到他震了一下。

    吃吃的笑,舌尖舔了一下,她轻快的道,“那你快点呀。”

    她说一句话,然后放出了一头猛兽。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情—事一旦到了极致,素来不像鱼水之欢形容的那般舒适自在,晚安不可能不觉得疼,只不过那是痛并快乐着巅峰。

    愈到后面,他便愈发的凶狠的令她招架不住,可是那一遍一遍在她耳边重复着的低喃也愈发的缱绻而宠溺,“晚安,晚安……”

    愉悦,渴求,满足。

    tang

    …………

    第二天上午,晚安陪顾南城去机场接顾奶奶。

    禁欲半个月的男人恐怖得好似饿了好几年,翻来覆去直到天际泛白才真正的放过她,飞机晚点,她等在外面站着站着就困倦的忍不住靠在他的怀里瞌睡。

    本来以为第二天不拍戏能睡个好觉,结果是早晨顾南城不得不闹醒她的时候,被她甩了一早晨的脸色,直到她在车上小小的补眠了半个小时,下车的时候还好看了点。

    头天晚上吃得心满意足,顾南城丝毫不在意她这点起床气小脾气,倒是此时见她站着都能睡着,狠狠的皱了下眉头,忍不住心疼。

    顾奶奶是个十分潮流的小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没念多少书跟着同村的小竹马一起出来打拼,累死累活十几年终于拼了座像模像样的江山下来。

    别人家同苦的男人有钱发达后都是小三小四小五成群结队的养着,她的可不,该怎么宠依然怎么疼,可惜儿子刚成年进大学,男人某天傍晚吃晚饭陪她散步遛弯儿的时候,突然捂着肚子疼得脸色发白。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肝癌晚期,发现,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没了。

    先是懵,反应过来就哭,哭红了眼睛,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好在工作强撑着她,她男人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不能倒。

    时间治愈伤口,除了没再找个伴儿,她看起来跟普通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了。

    过了几年,儿子接手公司,娶了个美丽能干的律师当老婆,夫妻恩爱,婆媳和谐,在孙子出生的第七个年头将公司改名gk。

    顾老太太除了手里占了些股份,差不多完全退居幕后。

    正要享福,飞来横祸,一场飞机失事轻而易举的夺走了才到中年的顾氏夫妇。

    中年丧夫,老年丧子。

    年少的顾南城还没有能力一肩担起所有的重任,她只能重新出山险险而勉强的维持着局面,直到几年后玩世不恭的孙子终于成熟得变成一个男人,一番杀伐果断的明争暗斗完全执掌gk。

    她才真真正正的松懈了下来,年纪大了,便想着去看看外面的山山水水。

    除了顾南城先是迷上了她半点瞧不上的戏子,好不容易黄了后又迟迟不肯娶妻是心结外,也算是一身轻。

    跟着老闺蜜儿找了半圈都没瞧见自家的孙子,两人扶了扶老花镜对视了一眼,老太太嘀咕着,“咱俩儿老了眼睛不好使,年轻人的眼睛也是坏的?”

    “哎,那边儿那是不是,个儿最高的那个,”老闺蜜指了一个方向,有些吃力看着,“穿黑色风衣的,怀里抱着个女人的那里。”

    顺着指点穿过人群看了过去,老太太瞅着身影的确有点眼熟,就是看那身姿腻歪得有点儿让她不确定,“那过去瞧瞧。”

    顾南城一手搂着怀里的女人没怎么动,偶尔抬眸漫不经心的扫过从出口出来的人群里老太太的身影。

    “小混蛋,”一声吼在身后响起,“让你来接机你不带眼睛来的啊,一把年纪还要戴着老花镜搜你,这么没诚意还不如叫你的司机来。”

    晚安被这中气十足的嗓音一下惊醒了,先是懵懂的茫然了几秒钟,随即很快的反应过来,转身看见顾太太虎着脸特不高兴的样儿,吓得她的心都掉了下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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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慕晚安——后来,安城所有人提起她时的眼神都是不屑又艳羡的。………………他在雨夜将她捡了回去,眯眸...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