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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全文阅读

作者:唐如酒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txt下载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45.番深551米:你砸坏我的所有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说薄锦墨是冷色调的男人,那么陆笙儿毫无疑问也是冷色调的女人。

    这样站着,像是同一阵线,倒是般配异常。

    不过盛绾绾这个时候看着他们,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盛柏看着那个还很年轻的男人,纹路渐深的脸上几乎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显得波澜不惊,甚至连意外都没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reads();。”

    男人单手插一入裤袋,冷峻又闲适,那副斯文的眼镜让他看上去甚至是从容儒雅。

    “从一开始。髹”

    一开始?

    盛柏眼底略过极浅的意外,而后便是了然,冷笑,话却是赞叹的,“一开始,没记错的话,你才十一岁。”

    薄锦墨微微的淡笑,“人的记忆一般从五岁开始,我能记得三岁时候的发生的事情,十一岁,太足够了。”

    盛柏同样淡笑,“我说的是,你十一岁就学会不动声色,每天看到仇人还能恭恭敬敬。”

    “您的女儿,如今也慢慢学会不动声色了。”

    不动声色四个字,跟年纪基本没有多大的关系。

    被迫经历的多了,自然就学会了。

    盛柏看着他,即便面容苍老,跟年轻的男人相比,到底有过更多沾染血色的岁月,那些处变不惊的从容已经衍生在骨子里,“你很有手段,我的确低估你了。”

    他淡淡的道,“这些年,我一直在盯着你,你娶绾绾的目的几乎昭然若揭,让所有人认为你娶她是图谋不轨,是为了她手上的股份。”

    男人垂眸淡淡的笑着,没有说话。

    “你宁愿耐着性子花三年以上的精力和时间变无数的手段出来去对付或者收服盛世的其他每一个股东,却始终把她晾在一边,除了当个幌子转移视线,娶她对你的益处几乎可以忽视。”

    他答得自然,“没有这个幌子,我不是也许没办法逃不过您的眼睛?”

    盛柏看着他,唇上的意味极深,淡声道,“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薄锦墨镜片的眸徒然深暗了去,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被堪破了一个角落,镜片上的白光一闪,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薄唇弧度轻轻,淡得可以忽视,“盛叔叔,我们之间的战役不是还没结束么,”

    他掀起眼皮,视线终于落在那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女人身上,低低长长的笑,“这么宝贝她,为什么要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她?”

    盛绾绾抿唇,望着他,冷艳无比,“没有今天我也未必会给你,你凭什么认为,今天过后,我还是会给你。”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从黎糯不小心凑巧看到她想撞教训他开始,他这些年循序渐进不动声色的计划提前被一个不起眼的意外的角色给揭破了一个角落。

    再加上陆笙儿回国,自作主张的去看林璇的妈妈。

    盛世的股东他已经控制了一大半,但总有几颗钉子是他没敲来的,或者再需要一点时间他也能敲来,但至少目前,还没有。

    他还没完全执掌整个公司的权力,现在爸爸发现了,自然不可能再给他机会一颗颗的敲reads();。

    可他现在站在那里,从容平缓的谈那些被他一个人掩藏多年的过去,以及,把目光投向她的身上,堂而皇之的宣布。

    他一个要敲来的,是她。

    平平缓缓,自信猖狂。

    薄锦墨跟她对视的目光近乎专注,深沉,仿佛蓄着笑,“只要你身上但凡有一点点的善良,那么对我来说,全身上都是致命的弱点,你说呢?”

    盛绾绾自然不会再回她和薄锦墨的家,重新住回了盛家。

    他们走的时候,她追了上去。

    拉开车门的男人侧过身看她,英俊沉静的面容,似乎等待她开口。

    但盛绾绾的视线却直接越过了他,落在了陆笙儿的身上,面无表情的开口,“陆笙儿,一个娶了别的女人的男人对你而言,比得过血缘?”

    陆笙儿看着她,冷嘲讥诮,“刚才我跟锦墨一起出现,你看到他有质问我半句吗?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质问我吗,因为他心虚,知道没有资格质问我。”

    盛绾绾仍是面无表情,等着她的文。

    “你只知道我妈妈是因为救锦墨而死,应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吧?”陆笙儿看着她终于呆怔住的神色,冷笑,“就是因为盛家的人她才会死的,所以你说,我是应该把他当恩人,还是仇人?”

    …………

    盛柏让她不用操心公司的事情。

    她即便是想操心也操心不来,所以只是点头答应,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家里。

    只不过,薄锦墨那天在书房说的话,她始终如鲠在喉。

    他要从她的手上拿股份,迟早会动手,但过了三四天,她没察觉到他任何的动静。

    甚至因为怕他会直接用绑架的手段迫使爸爸退位,她待在盛家也很少出门。

    直到一个礼拜后,晚安给她打电话。

    慕家出事的速度那么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甚至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快到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晚安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慕老人都已经在医院了。

    等她赶到医院,晚安和白叔在急救室外等着。

    晚安这么多年来,几乎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尤其是爷爷一直都是她的依靠,突然就这么倒去,她再怎么性子冷静也是个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雨的小姑娘,难免有些六神无主。

    盛绾绾过去的时候,她浑身都是冰凉的,抱着她似乎想哭,却又掉不出眼泪。

    急救室的灯没有熄灭,她的神经几乎是蹦到了极致。

    直到一个小时后,医生出来告诉她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

    盛绾绾替她住院手续,把慕老转移到高级病房,又陪她跟医生交流了爷爷的病情,把琐碎的事情尘埃落定的处理完,她才离开医院reads();。

    她知道应该冷静,但是没有她没有办法冷静。

    就像她知道愤怒是无能的表现。

    但她现在只知道,愤怒需要发泄。

    整个股东大会都呈现出分庭抗礼的白热化阶段,薄锦墨目前也仍旧稳坐着执行总裁的位置。

    她推开办公室进去的时候,男人正低头处理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钢笔,优雅而清冷,见她闯进来,也只是抬眸看着,薄唇掀出淡笑,“我以为,你比以前更沉得住气了,看来还没到那个地步。”

    等他一句话说完,女人就已经拿起他书桌上的水杯用力的砸向了落地窗。

    砰的尖锐的一声,瓷质的杯子支离破碎。

    这个杯子,是大概他们结婚半年后,她有次去日本买回来的。

    是工艺品,有一对,一只放在他的办公室,另一只在她的办公室。

    薄锦墨眼睛眯了起来,狭长阴冷,望着女人精致的因为怒气而生动的眉眼,不温不火的提醒,“你砸坏的我所有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绾绾。”

    代价?她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

    杯子只是开始,他的笔记本,他整个办公室里能砸的东西全都被她砸了。

    中间郝特助在外面听到声响斗胆敲门进来询问,见到的就是满地的狼藉和冷漠张狂的女人,自家上司站在一侧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出手阻止,甚至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薄……薄总。”

    那男人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出去。”

    他瞧着那发泄的女人,唇畔噙着淡淡的笑。

    盛大小姐从来比一般人来得放肆,归根究底除去她的身份背景给了她放肆的机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别人在意的风度和姿态,她或者有些在意,但在意的不多。

    砸东西是一种原始,而有效的方式。

    他等着她砸完,将他的办公室砸得没有半点完好的地方。

    她知道跟他说所谓不要牵扯无辜都是屁话,所以她一个字都没说。

    砸完她便面无表情的准备走人。

    薄锦墨唇上的笑有些深,如今是看都懒得看他了。

    盛绾绾手落在门把上,听到男人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你知道慕家一夕衰败,这座城市有多少有钱有势的男人垂涎端庄美丽的第一名媛,想把那个高高在上的慕家千金污染成除了皮相跟*就再不值钱的女人?”

    ---题外话----_-

    不好意思,今天大姨妈来了,脑袋快要痛炸,勉强更六千字……

546.番深552米:我还以为在你的心里,就我居心叵测,罪不可赦

    她的手指蜷曲起来,然后握住,转过身眯着眼睛看着他,笑了,“你总不会以为,就这样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男人低眸瞥着地上的狼藉,勾唇淡笑,“是赔我的办公室。蠹”

    盛绾绾笑了,她抬脚走了过去,在他跟前停。

    当着他的面从钱夹里抽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出来,两根手指夹着,双眼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眸,轻慢的笑,“你的办公室啊,我赔钱给你行不行,听说这张卡我是每本事刷爆它,应该够复原你的办公室了,喏,密码是你设的,给你。”

    薄锦墨看着她精致而娇媚的脸蛋,薄唇扯了扯。

    既赔了他的办公室,又把他给的银行卡还给他划清界限,一举两得。

    男人低低淡笑,“你用我的钱,赔我的办公室?”

    “你的钱怎么了,我可以随便花的,这不是你说的么,是管我怎么花你的钱,还是管我赔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他看着她那娇艳冷淡的侧脸,扯出的弧度渐深,仍是没有接那张卡,淡淡的继续开腔,“钱的事情好说,但钱买不到的东西你要怎么赔,嗯?”

    她侧首嗤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髹”

    薄锦墨长腿动了动,走了几步,在一片狼藉中的某个地方停了来,皮鞋的鞋尖提了提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的碎片,“这间办公室大部分的东西都是用钱能买到的,你赔得起,但这杯子呢?”

    男人收回脚,嗓音低沉,“我记得拿回来的时候就说过,这对手工杯,虽然不是什么很名贵的玩意儿,但全世界只此一对,是你说的?”

    没错,是她说的。

    盛绾绾抿唇,“那也是我送给你的,是我买的。”

    男人波澜不惊的回,“送给我的东西,难不成因为是你花钱买的,就还是你的?”

    她直接把银行卡扔到他的身上,红唇划开弧度,“你不就是想借晚安逼我么,直说啊,扯个破杯子干什么?我摔你杯子怎么了,你信不信我现在能扇你?”

    他没说话,仍是一脸淡然的看着她,挺拔的身形伫立着。

    对峙了半响,他微微的挑唇,“你试试。”

    就他对旁人对手把晚安牵扯进来害得晚安爷爷现在住院,她看着这张脸就已经很想扇他了。

    这三个字,像是不过随口一提,又像低沉的诱惑的挑衅。

    轻描淡写的,又轻而易举的挑出心尖上的火苗。

    盛绾绾踩着地上的狼藉,直接朝他走了过去。

    抬手就一个巴掌干脆利落的朝着他的脸扇了过去。

    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扇的脸,更何况,眼前这张她已经忍了很久了reads();。

    就当事后要付出代价,她受着就是了。

    “啪”的一声,男人没有闪躲,于是巴掌精准的落了上去。

    她其实已经有认知,薄锦墨这样的男人,受她一个巴掌,就必然要从她身上拿走更多的补偿,但他不躲,她也还是手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关系已经这样了了,难道,还怕再多一个巴掌吗?

    薄锦墨勾勾唇,不甚在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低沉的嗓音有条不紊,“慕家算是安城名门,虽然一直都占据着一席之地,但慕老快七十的人,膝无子,旁系都单薄的很,就慕晚安一个刚毕业的学的还是导演系的孙女,原本打算的也不过是将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联姻,慕氏的经营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显赫早就不及当年。”

    最后一句话,男人说的似笑非笑,轻描淡写,“说不定,就这么衰败去了,你爸如果输给我的话……她这辈子都可能完了。”

    “你怎么不说,我也要完蛋了?盯着我的男人好像也不少?”

    菲薄的唇吐出毫无重量的四个字,“夫妻一场。”

    盛绾绾听着这四个字,不由就笑了。

    夫妻一场,他想说什么?即便他们盛家完了,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好,夫妻一场,薄锦墨,看在我这么多年真心真意对你,看在我们实实在在的做了三年夫妻的份上,我们盛家欠你,你如今怎么对付我们,我无话可说,但你能不能看在那点儿情分上,不动不相干的人?晚安跟慕家哪里招惹你了?而且……我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个就让你赢个大满贯!”

    保住了盛家,她才能把欠慕家的还回去。

    如果盛家不在了,她拿什么去保障自己身边的所有人??男人笑了,手指抬上她的颚,笑容绵延轻薄,气息喷薄来,“原来你知道,你们盛家欠了我,我还以为在你的心里,就我居心叵测,罪不可赦,所以,你从来只指责我。”

    盛绾绾脸一僵,眼神也有短暂的滞带。

    知道?她知道的。

    她没有问过爸爸,没有问过他,甚至没有再向展湛详细的问过。

    但她很清楚。

    薄锦墨成为孤儿,是因为盛家。

    甚至原本,他是应该比如今的她更加显赫的天之骄子。

    官场落败,政治斗争,不会涉及到人命。

    他也没有把那些血淋淋的过去摆在她的面前,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堂妹死了。

    死的……不止他的堂妹吧。

    “如果你想要的是只是盛家,我可以给你,但是盛家对你不是富贵和权利补偿,是武器,是吧?你要用它来向曾经血洗过你们家的所有人索命,你还要让我爸身败名裂,甚至晚年都只能在监狱里渡过,还有我爸那些已经退休的所有参与过的老部,你一个都不会放过的reads();。”

    “是非对错,我没有资格评价,所以我也没资格说怨恨你一句,但我爸就是我爸,他就算曾经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你有资格来讨债,别人有资格指责,但从我出生开始他就力求给我最好的,我没有这个资格说半句,别人说父债子还是没有道理的,但如果我能偿还得起,你可以找我,毕竟我这么多年享受的荣华富贵,权力尊宠,包括得到你的三年,都来自它们……如果我还得起,我愿意偿还你,但我不能看任何人伤害我爸,包括曾经疼爱过我的叔伯们。”

    盛家欠薄锦墨的,她是偿还不起的。

    所以她也从没想过要在他的面前大放阙词,来找她。

    有些事情,与对错无关,供她选择的,只有立场。

    哪怕……

    她看着面前这张脸,他侧身站着,一张英俊的脸半明半暗,似乎无法看得真切。

    真他妈的恶俗。

    他的眼神在镜片似乎有些恍惚,指尖抚在她的脸上,“那我呢?”

    “我们家欠了你,但是薄锦墨,我没欠你。”

    男人低头,慢慢的靠近她,“恨我么?”

    “你别动晚安,她跟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商场,弱肉强食,就是关系。”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会妥协的。”

    薄锦墨突然笑了,他凑来的头颅几乎要贴到她的脸颊上,嗓音低得好似呢喃,“你说,美国监狱里的治安,怎么样?”

    像是一股寒流从她的身体里窜过,盛绾绾只觉得她从她的脊梁骨开始打了个冷颤,然后全身上的血液都凉透了,手脚都是冰凉的。

    他盯着女孩放大的瞳眸,勾了勾唇,“怕了?”

    “薄锦墨。”

    他笑了笑,淡淡的道,“别这么惊惧,你哥是军人,替我省了不少麻烦,不然我还真的很难在你爸活着的时候把他拉来,可他是个军人,也很麻烦……”

    男人手指把玩她的长发,放到鼻尖,闻了闻,亲昵的姿态像是亲密的情一人,“我即便是盘算着买个杀手想办法让他暴毙在里边儿,都要顾忌他过于敏锐,能不能近他的身,能不能要了他的……”

    盛西爵是军人,毫无疑问还是军人中的翘楚,原本前途无可限量。

    要不是在他生日的那天晚上一帮兄弟定了包厢找了一水儿的各种类型的姑娘要让他个大龄处男开荤,他偏眼光毒到的从明明也都还是雏儿的一堆小姐里挑上了个正牌的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虽然他觉得上了米悦的理由只是简单粗暴的出于男人的本能,他是中国男人,虽然在美国泡了几年,但意识的审美里喜欢的姑娘还是地地道道的亚洲小女人。

    ---题外话---第一更

547.番深553米:最初就知道会舍不得,快到终点才知道有多舍不得

    那晚兄弟们给他找的华人女孩也有,但毫无疑问光看脸的话,米悦绝对能艳压当晚所有的小姐。

    更何况,米悦主动撞进他怀里,还好死不死一杯酒倒在他裤裆上。

    抬起脸时,一脸浓妆也遮掩不住因为年轻扑面而来的清纯眼神和干净的肌肤。

    强烈的反差感,加上她醉意绯红的小脸,迷蒙懵懂的眼睛。

    几重刺激来,直接就硬了蠹。

    他没觉得出现在那种地方的化浓妆穿着短裙的女人会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姑娘reads();。

    没客气,直接拖回了房间,彻彻底底的吃了个遍髹。

    等他察觉身是个处的时候,已经被破了。

    第二天早上门一开就是满走廊的闪光灯,和炸了毛的崩溃得恨不得杀了他的女人。

    地点在美国,对方是米氏财阀的独生女。

    即便他的辩护律师几度争辩双方自愿,女方虽然喝了酒不是很清醒,但他绝对没有施暴或者强行侵犯。

    但庭审的时候,米悦失一身被强一暴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话柄,被未婚夫退婚,整个人的精神都处在极度压抑的状态,恨死了身为罪魁祸首夺她清白的男人,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强的。

    他们的的确确发生了关系,证据也在,根本百口莫辩。

    盛家在国内再如何显赫,遇上了远在美国同样的米氏又疼女心切的米董事长,同样无计可施,只能请最好的律师,压低刑期。

    盛绾绾的手抓着男人胸前的衬衫,用力的攥着,低吼,“薄锦墨,当年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跟我哥也没关系。”

    “没关系?”他玩味般的咀嚼着这几个字,淡淡的笑,“那堂妹死的时候才两岁,我也挺小的,跟我们有关系么,嗯?”

    “你怎么不把我一起收拾了?”

    男人的指尖摸上她咬着的唇,“你?”他靠她愈发的近,气息将她笼罩着,“你只是个女人,还是我的……我最多只在床上收拾你,你哥不一样……我不想在未来的多少年里,还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那么个人物,谁让他不好对付。”

    盛绾绾的牙齿几乎要将红唇咬出血,冷眼看着他,“这件事情结束之前,你不会跟我离婚的,是不是?”

    有时候相互了解就是太简单的一件事情。

    一个多礼拜了,离婚的事情她提都没有提一句。

    现在挂着这个婚姻的名头,对他只有好处,知道他绝对不会简单的答应,索性提都懒得提。

    他仍是低头闻着她的长发,高挺的鼻梁都要埋入她肩膀的秀发中,像是深深的嗅着来自她身上的气息,“你不绑架那个女人,我们还能多做几天夫妻。”

    盛绾绾看着近在咫尺也没有任何瑕疵的俊脸,嗤笑,“怎么?舍不得我吗?”

    舍不得?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肩上的长发,在盛绾绾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之前,温软的薄唇就已经落在她的脖子上,唇舌覆盖。

    她一个激灵,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条件反射的整个人都急急的往后退去。

    然而一秒腰肢已经被男人扣住,直接大力的按进了他的怀里,她的脸甚至撞在胸膛上,痛得她闷哼出声,还没挣扎着站起来,她就被低头的男人吻住了。

    说吻,可能不大合适。

    这个动作和姿势,宛若吸血鬼在掠夺她的血液,唇齿停留在她脖颈的血管处,她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真的张口就会咬断她的脖子reads();。

    疯了吗?

    盛绾绾几乎是尖叫,也有因为突兀的困惑不解带来的茫然,“薄锦墨!”

    她的手推他,纹丝不动。

    他并没有咬她,而是真的在吻,在她的脖颈处重重的吮着,烙鲜明的印记,铁一般的手臂锁着相比他而言明显娇小纤细的身躯。

    那力道又深又重,好似恨不得要嵌入他的身躯骨血中。

    “嗯,”他这一个字音,像是鼻音,嗓音低得只剩喃喃声,和因为距离太近而显得格外清晰的呼吸,“是舍不得。”

    越是濒临彻底划清界限的那根线,就越是焦躁而无法克制。

    从一开始到现在,哪怕中间有几个环节脱离了他的控制,但也不会影响走势。

    一直都在忍,还是忍不住。

    后来索性不忍了。

    最初就知道会舍不得,快到终点才知道有多舍不得。

    ………………

    慕家如今濒临危机,有薄锦墨在,即便盛世有心想腾出一只手也没有机会。

    公司需要资金周转,负责的人却给晚安打电话,暗示对方希望慕小姐能亲自现身。

    她只能去,也必须去。

    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精。

    盛绾绾原本不知道薄锦墨究竟想干什么,他明知道她不会因为这个而妥协,说她冷血也好,怎么都好,她只知道这个时间点,她只能做对的事情。

    但她也不能让晚安有事,于是,她跟着去了。

    在夜莊的包厢,她肯定是不能直接陪晚安过去的,于是在隔壁开了间包厢,让展湛花钱买通今晚所有进出那间包厢的服务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

    她离开盛世之后,又打电话提醒盛柏派人保护好哥哥,监狱里的事情,甚至比外面更难把控。

    住院的慕老,濒临危机的慕家,年轻端庄曾经高不可攀的慕小姐如今无异于是个毫无庇护的孤女,谁都能上来踩一脚,谁都想上去摸一把。

    何况,她那么美,看上去那么不可侵犯。

    晚安的性格,看着很温软,很冷静,但骨子里向来比盛绾绾还要傲慢几分,因为埋得太深,一般人触碰不到。

    所以那个喝着喝着酒,握着她的手半天不放的男人试图把油腻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那股厌恶,一杯酒直接泼到了对方的脸上,然后冷着一张俏脸,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眼这种情况,又怎么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有恃无恐有权有势的男人从来就不怕欺负一个失势的女孩reads();。

    被晚安泼了酒的男人怒极反笑,沉声道,“慕小姐,你信不信走出这间包厢,你们慕家绝对没有办法从银行贷到款。”

    这话自然是夸张了,不过是存心给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女孩再继续灌压力,他还不算安城权力顶峰的男人,但还是有些话语权,吓唬个小姑娘,足够了。

    何况慕家得罪的人明摆在那里。

    他们也不认为原本就不是学金融学管理的晚安认得清如今安城的形势跟格局。

    她要是懂,就不会找上他们,如今安城有资本有实力敢跟薄锦墨叫板借钱资助慕氏的人,顾南城是最好的人选。

    当然,顾南城估计也不会搭理她,以他跟薄锦墨的关系,何况听说他最近怠倦了女色,好一阵儿身边没有女人了。

    晚安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迟疑了半分钟,她不愿意转身,但也不敢这么走了。

    那男人自然以为吓唬住了她,起身就过来拉她。

    一双露一骨而毫不掩饰的眼睛盯着她美丽的脸,也不发脾气,只是调笑,“年纪小,脾气真的不小。”

    旁边有人笑着提醒,“泼了周总一杯酒,慕小姐,你好歹给擦擦吧。”

    晚安忍了又忍,露出笑脸,僵硬的伸手去抽纸。

    还没碰到纸巾,男人的脸就凑了过来,暧一昧的笑着,“慕小姐不如亲自给我擦?”

    还没等晚安反应过来,就毫不顾忌的亲了上来。

    晚安神经原本就绷得厉害,子弹跳了起来退到了沙发的角落里。

    那男人看着她,仍是没有发脾气,一双眼在昏暗的包厢里格外的显得兽性,呷笑道,“慕小姐有求于人,身段倒是摆得不低,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来求人的,还是得罪人的?”

    气氛有些僵持。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抹高挑冷艳的身形出现,走了进来。

    她模样更美,从头发到踩着的高跟鞋,明艳张扬,更显得高不可攀。

    她笑着,递了一瓶未开封的酒给一侧的服务生,细微的声响后,开了的瓶的红酒回到了她的手上,“听说晚安刚刚泼了您一杯酒,的确是过于冒犯,不如这个罪我来替您赔?”

    暗光里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脸色各异的交换了眼神。

    盛绾绾唇上的笑抿得更深,直接举高了酒瓶,面不改色地将一整瓶酒从头顶浇灌了去。

    ---题外话---实在是头有些疼,更新晚了,抱歉。

    另外,正文跟番外中某些时间点和事情存在一点bug,之前写正文的时候虽然大部分的脉络走向都差不多,但写来因为剧情需要和实际的情况还是有些出入,比如西爵出狱的时间,还有陆笙儿知道结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薄和绾绾有实际的关系,结婚的事情就没那么重要了)……不会影响整个走向,也就不要太在意啦

548.番深554米: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显然不喜欢别人沾染他的女人

    红色的酒从她头发淋来,经过眼睫毛,鼻梁,唇,然后沿着巴滴落,最后打湿了她身上的白衬衫。

    模糊的视线里,她还是看到男人精彩各异的眼神和脸色蠹。

    盛绾绾很少穿这种简单的白色衬衫,因为似乎跟她本人的气质完全的相反。

    但此时穿在身上,两种相对极致的气场和风格,反倒是更加的互相衬托又互相融合,既娇媚美丽,又好似透着别样的清纯妩媚。

    一瓶红酒浇在白衬衫上,湿哒哒的酒,半透明的衣料,配上她绝色无双的脸,湿身诱一惑的效果足以达到限一制级。

    要不是包厢的光线很昏暗,大约可以隐隐绰绰的看清楚她衬衫底的黑色bra。

    “绾绾。”

    晚安已经站了起来,脱自己身上的薄披风就要裹上她的身体,虽然也是薄薄的半透明,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盛绾绾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低眸对上她的眼睛,压低声音道,“晚安,没事。”

    晚安蹙眉,还是不放心,拉着她的手臂,“我们走吧。髹”

    虽然这几个男人还不至于敢对绾绾怎么样,但她们站在这里,就像是被一群豺狼虎豹眈眈的盯着,那滋味让人的肌肤都生出不适的异样感觉。

    盛绾绾反手按在她的手背上,是拒绝也是安抚,眼神里也有代表轻微摇头的意味。

    她重新转过身,居高的看着原本跟晚安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男人,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眯着眼睛,笑的有些肆意,“周总,不知道这瓶酒,够不够赔罪?”

    她刚刚倒去的,是一整瓶,直到即便是维持着倾倒的动作也没有酒再倒出。

    那嗓音是年轻的女人才特有的娇媚,她的动作和眉目间的神色都沾染了些许少妇的风情,但那坦坦望过来的眼神,却又如少女般一眼一见到底,满是清纯无辜的味道,又不知究竟是眼底还是眉梢,竟还带着些若隐似无的挑衅。

    她就这样走了过来,年轻而玲珑的身段,毫不顾忌,让看着的男人连从眼神都神经都滞带得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酒香浓郁的身躯附到面前时,周总才如受到惊吓一般的退身,拉开了距离,“盛小姐……”

    盛绾绾附身,甚至因为这个动作让对方退无可退,她轻声细语的笑着,又勾勒出无边的妩媚气息,“周总看着慕小姐,像是恨不得吃了她,看到我,倒像是看见洪水猛兽一样,难不成在周总眼里,我有比慕小姐丑很多?”

    “没……怎么会,”周总勉强的笑着,喉咙上吞咽着,眼神想从她的身上挪开,却又始终直直的看着,“盛大小姐在安城,是出了名的美人reads();。”

    周总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男人,只是眼前的女人此时一颦一笑,包括一句话说完的尾音都太能迷惑男人的心智,可她身后的男人又叫人再心痒也只能忍耐。

    心底一阵叹息,正准备提前结束这场原本胜券在握的谈判,却不料突然对上近在咫尺的女人的眼眸,明显掠过的冷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秒,她人就摔在了自己的身上。

    满怀的温香软玉,酒香袭人。

    她摔来的时候,还趁势扯着自己的衬衫,那扣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力道,自然而然的被扯开了,露出大片皎洁的肌肤。

    包厢的门被打开,天花板上最亮的那盏灯亮起,满室的光线落线,有人的脚步响起。

    在她之后还会有人闯进这间包厢,盛绾绾一点都不意外。

    从她进来开始她就有些领悟到薄锦墨对晚安出手是为了什么。

    像她所说的那样,她不会因为这个而妥协,这点她清楚,他自然也清楚。

    但当她施施然的准备起身,却被背后一直遒劲的手抓住手臂,直接一股大力往后拽,然后摔进熟悉的怀里,再抬头看见男人那张英俊又阴沉的脸时,她还是很意外。

    呦,竟然是本尊亲自到了。

    光线那样明亮,薄锦墨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怀里活色生香的女人。

    活色生香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副画面了。

    是香一艳,颓靡的香一艳。

    她亲眼看着原本只是阴沉的俊脸阴鸷逼人,扣在她腰上的手更是徒然加重了力气,她脸蛋一皱,几乎要痛得叫出了声。

    盛绾绾刚稳住身形就去甩他,“你干什么?薄锦墨,你捏痛我了。”

    脸色冷淡是真的冷淡,语气不耐是真的不耐,只不过她甩他的力道没办法成功的甩开他。

    薄锦墨低眸望着她,无动于衷的任由她先是挣扎,然后挣扎不脱就开始恼怒的又垂又踢,等她自己闹了几分钟后安静来,他才松开手。

    他出现在这里,就好似整个包厢的气场都被他压住了。

    男人颌的线条绷得很紧,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低着头,将身上的深色西装脱来裹在她的身上,淡淡的出声,话却是对身后的郝特助说的,波澜不惊,“去开一间套房,准备一身干的衣服。”

    “好的,薄总。”

    薄锦墨的眼神没有离开过被红酒浇得湿漉漉的女人,白皙娇媚的脸蛋上还有红酒的水滴,睫毛一眨,便会落来。

    他看着,喉咙如火烧一般,眉心越压越沉,越压越暗。

    她精致的眉目间浮起淡淡的桀骜,望着他,像是觉得好笑,又像是嘲弄reads();。

    皓白的手腕抬起,将搭在她身上的名贵西装拨开,直接掉到了地上。

    盛绾绾看着他的眼睛,“晚安,把你的披肩借给我穿。”

    晚安原本就站在他们两步远的地方,看着他们无声的对峙,闻言连忙要将披肩搭在她的身上,然后抽纸给她擦脸。

    才刚走出一步,就被挺拔冷峻的男人抬手拦住,他不过随便的用了几分力,就将晚安直接推倒在了沙发上,摔了一把。

    薄锦墨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来到她的胸前,替她扣上白色衬衫上散落开的扣子,两人靠的近,包厢的其他人可能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

    男人语调波澜不惊的道,”绾绾,你该知道男人的面子是不能踩的,尤其是这样的场合,嗯?“

    盛绾绾笑了,倒是没有将胸前替她扣衣服的手甩开,只是懒洋洋的嘲道,“你的面子也真是经不起踩,是不是别人看一眼就是踩了你?谁不知道我只是你准前妻啊?要别人都知道我招了头白眼狼回家差点毁了盛家,到这个地步还要眼巴巴求着你,才不算是掉你的面子?你脸是不是也真的太大了点儿?”

    薄锦墨没有理会她的讥诮,将衣服扣好,附身在茶几上抽了好几张纸出来,又低头细致的擦拭着她脸上还没干的酒水。

    把用过的纸巾扔到一侧,然后低头附身,将被她拨去的西装捡了起来,象征性的拍了拍灰,再次裹在她的身上,“你乖点,别总想着惹我。”

    她嗤笑,“我惹你?我哪敢惹你啊。”

    这种对峙,看似无形,但包厢的其他人都识相的不敢吱声,甚至没有任何的动静。

    盛绾绾的手腕被握住,温软沉静的嗓音在她身侧,“绾绾,我们走。”

    “可是我们还没借到钱。”

    薄锦墨没说话,微微侧首,眼神从包厢的其他人身上掠过。

    所谓人精,就是看形势能做出的反应,不需要再给予眼神,一个眼神能穿到的意思,无需开口才能得到信息。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站了起来,笑着道,“薄总,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打闹了,慕小姐的事情我们次再谈。”

    说罢几个人便陆陆续续的起了身,准备离去。

    盛绾绾带着笑的嗓音清晰的响起,“周总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酒我也赔了,您看也看了一半,好像还摸了几,现在甩手就走,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周总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渗出来,盛世如今的格局,没谁觉得薄锦墨这个男人有多在乎盛绾绾,但他出现在这里,刚刚的表现,分明就充斥着一种浓重的占有意味。

    是感情也好,是占有欲也好,都跟他们无关。

    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显然不喜欢别人沾染他的女人。

    而这种不喜欢,已经是相当明显的表露出来了

549.番深555米:薄锦墨,你是不是疯了,脏死了

    周总看着那男人瞧不出喜怒的俊脸,打着哈哈笑道,“盛小姐,您为了惹薄总吃醋也别拿我们开涮,这么大的锅我可是背不起,谁会不识好歹的想动盛大小姐。”

    盛绾绾看了过去,轻描淡写的回了两个字,“是么。蠹”

    周总脸又是一僵,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既没有丰富之前的说辞,也没有反驳他刚刚说的话,但就是将他翻衬到了心虚的那一方reads();。

    一直没吭声的男人淡淡的开腔,“这既然是周总开的包厢,那我怎么没有白占的道理,周总和慕小姐有事情要谈,我们这就走。”

    说罢扣着盛绾绾的手,不顾她的意愿直接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她脸色一变,自然明白这男人是在威胁她。

    她另一只手去反握他拉着她的手,冷冷的道,“薄锦墨,你再不停我叫展湛进来了。”

    男人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似笑非笑,“你叫他来,是想让他对我动手,还是这几位?”

    即便没有人跟她说,但她也知道好歹,以目前的局势,她这个盛家大小姐虽然还不畏惧得罪什么人,但是显然,盛世内部不稳,她最好也不要跟谁再撕破脸。

    她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试了几次都被他攥着没办法抽出来,她最后还是放弃了,“展湛!髹”

    展湛一直就站在包厢的门口等着,听到她的声音便立即出现在门口,走到他们面前才停,他看了眼薄锦墨,垂首,“大小姐。”

    盛绾绾闭了闭眼,还是面无表情的吩咐,“你帮我送晚安回家。”

    展湛的眉宇微不可绝的皱起,“大小姐?”

    “去吧,送完她再过来接我。”

    她的命令,展湛一向都是直接服从,闻言点点头,“好的,”说罢看向不远处同样蹙着眉的晚安,“慕小姐,请吧。”

    “绾绾。”

    盛绾绾恨不得踹这个攥着她的手不放的男人一脚,“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让你待在这里我不放心,你先回去。”

    晚安看了眼他们,短暂的迟疑后,点点头,“好。”

    晚安跟展湛离开,薄锦墨没有吭声,其他人更不会阻止。

    盛绾绾又要挣脱被他攥着的手,几无果后,她才深吸一口气,冷淡的道,“不就是去你定的套间么,去就去,把手放开。”

    妈的,手都要被折断了。

    “走。”

    他就扔一个字,还是没松手。

    盛绾绾只能跟上,烦死这种状态又甩不开,只能在后面不断的念叨,“你烦不烦,我说去就去,谁愿意顶着湿透了的衣服,不用你拉着……”

    她的衣服本来也就是要换了,他以为她不敢去?

    包厢跟套房不在一层,夜莊的套房都在上面,要搭乘电梯上去。

    盛绾绾在后面念了好久,那男人都没搭理她,后来她索性也就懒得搭理他了。

    电梯里,看着门一点点的阖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烦躁的道,“都到电梯了我跑不掉了,你松……你干什么?”

    门才刚刚被合上,她一秒就被攥着她手的男人突然直接抵在了电梯内部的墙上reads();。

    妈的,又亲她。

    这男人是不是真的有毛病?

    准确的说,这也不能算亲,因为男人的目标不是她的唇,是她被包在西装的锁骨和上面的脖子。

    他在包厢里只给她擦了脸上的酒。

    黑色的头颅埋在她的胸前,唇舌添吻去她身上残留的酒液。

    盛绾绾懵了懵,脑袋短暂的空白,手去推他的肩膀,几乎是哆嗦着尖叫,“薄锦墨,你是不是疯了,脏死了!”

    一想到他在干什么,这种暧昧至极的动作,比直接的亲吻还要令人战栗。

    是,她全身的神经都漫过一层战栗。

    推他没有结果,反倒是被他轻易的反剪住了双手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巴,然后凑过来,湿软的舌吻了去。

    他吮去了她肌肤上的红酒。

    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像她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踉踉跄跄的被拉出了电梯,走到一间套房门前,郝特助正守在门口,看了眼那脸颊冷淡又绯红的盛绾绾一眼,低头恭敬的道,“太太的衣服放在沙发上了。”

    “嗯,你先回去。”

    “好的薄总。”

    盛绾绾被他拽进了套房,扯进玄关处,门一关,男人就将她重重的压在了门板上。

    从这个空间只剩他们两个人开始,男人淡漠的面具压抑克制住的情绪就像是肆无忌惮的流泻了出来。

    她看着他阴鸷的眉眼,和太阳穴两侧隐隐跳动的筋脉,刚才被强吻的怒气子烟消云散了。

    真是很难看见呢,如此勃然大怒的模样。

    她身上的男人的西装掉落在地上。

    她望着他,“不是带我回来换衣服的么,你这样我怎么换衣服?”她笑了笑,眯着眼睛的样子看上去懒洋洋的,但眼底是分明的冷意,“还是你不是带我回来换衣服,就是想扒我的衣服?”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扣上她精巧的颌,眼神冷漠,将他原本清隽斯文的气息硬化了不少,嗓音低沉得可怕,“盛绾绾,谁准你在那么多男人面前把自己弄成那副马蚤浪的模样?”

    他模样看上去的确可怕,换成以往,她会既心焦自己惹怒了他,又会担心他明里暗里的收拾她。

    现在么,原本就是势不两立的战线,好像索性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她甚至有种快感,就是单纯人惹他大怒的快感。

    盛绾绾侧过了脸,视线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轻描淡写的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reads();。”

    她的脸不出三秒就被他重新板了过去,男人的眼眸透着镜片都能感觉到那股厚重的暗沉,“你还挂在我的名。”

    她的眼神跟语调几乎是咄咄逼人的启示,但声调确实不高,只是反问般的笑着,轻声道,“一纸婚书而已,值钱么?”

    两本结婚证,到底值不值钱。

    从她慢慢的察觉到开始,以他们三年真的算得上和谐温馨的婚姻相比,她的反应其实真的真的太平静了。

    就好像接受这件事情,接受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接受他们之间隔着血仇,接受……

    他也许真的一点一点都没有爱过她。

    她甚至不曾像他意料中的那般声嘶力竭的问上一句,有没有爱过,是不是全都是利用。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仿佛这一刻才突然清晰的认知到,这件事情,她接受的速度,甚至比他快。

    相比而言,她已经迅速的选择了战线,站到了她选择的立场上。

    分明的跟他划清了界限。

    可他似乎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跟盛家摊牌了,却忘记她即将不属于他或者说……已经不属于他了。

    这种感觉,无所适从。

    是因为这个时间的节点被提前了么,原本,他们应该再多做几个月的夫妻的,所以他是这么的不能适应。

    盛绾绾只看到他挑了挑眉梢,然后唇畔勾出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抬起眸朝她淡声的笑,“你知道,我是商人,本质就不爱吃亏。”

    她语气轻慢甚至是吊儿郎当的,“哦,你想分我的财产么?真的要分的话你赚的比我多,也是我分你的啊。”

    至于她手上的股份是他们结婚前就划到她名的,显然不属于这个范围。

    男人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一双眸注视着她的眼眸,聊天般的轻声问道,“你说,我们之间还有情分么?”

    情分?

    这两个字,他们表示相当默契的都选择了闭口不谈么?

    盛绾绾脑子一白,呼吸有瞬间的困难,然后轻笑,“应该,大概,是没有了吧。”

    也许是没有了吧,也许是从来没有过。

    她无法界定也没有能力去界定,这三年婚姻里这个男人对她是全部的逢场作戏还是有些真情实意,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毕竟他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参与过,她无罪,她只不过是他仇人的女儿。

    可毕竟他也清楚,她是盛柏的女儿,谁会去爱仇人的女儿。

    她自问,换成她她做不到。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别人?

550.番深556米:你是来跟我讨债的?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够穷酸了

    男人已经低了头,鼻尖触碰到了她的,嗓音同样很低,像是在笑,但是仔细的听又捕捉不到笑意,“没有情分了,你也准备跟我划清界限,没记错的话,你今天上午花了我很大一笔钱,嗯?”

    盛绾绾缓了缓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这“很大一笔钱”指的是她今天上午砸了她的办公室,又把他之前给她的银行卡还给他。

    说用他的钱赔他的办公室。

    像他们这样的人,就那么一点钱,虽然的确不算小数目,但也还不值得一提,让她赔她也是赔得起的啊髹。

    盛绾绾微微挑起眉,“哦,你是来跟我讨债的啊?”撇撇嘴,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你也是够穷酸了,手拿开,别摸我,半个小时内我把钱转给你。”

    没情分就要算钱?

    妈的,早没情分了他今天抱着她又舔又亲的还少?

    但她还是没提这茬,提了又怎么样?她总不能舔回去亲回去,也不能学着他的调子要钱,要钱算什么?她又不是卖的蠹。

    男人站在她的跟前,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动,也没有要将困住她的手拿开的意思,“钱我不要,”波澜不惊的开腔,“不然你肉偿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低眸盯着她,墨色的深眸没有一丝的波动,“你今天太马蚤浪了。”

    盛绾绾没吱声,就这样看着他,眼波很淡,有着明显的嘲弄意味。

    光线明亮得让人有安全感。

    身在全安城可以算是最喧嚣的地方,但这儿的隔音效果也是极好的,一旦关上门,就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任何的吵闹声,除了彼此的呼吸。

    薄锦墨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的,一手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另一只手扣着着她的腰肢,薄唇覆盖在她巴上,然后往,唇舌细致的寻找红酒的味道。

    他耐着性子尝了几分钟,然后模糊黯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肌肤响起,“把湿了的衣服脱了,嗯?”

    盛绾绾就贴着门板笔直的站着,眼神也是平视前方,凉凉的笑着,“薄锦墨,你想睡我你就直说,弯弯绕绕磨磨唧唧的折腾这么多事情,又把晚安牵扯进来,我还以为女人,性一爱对你都是可有可无的呢,忘了我家老公除了是薄总,也还是男人了。”

    听她说完,他也不怒,只不过他菲薄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耳后,嗓音黯哑低沉,性一感得一塌糊涂,“可有可无?你也真是太看不起你自己了。”

    耳根本来就是个很敏感的地方,而她比别人还要更敏感,这点薄锦墨自然是很清楚,舌尖轻轻的刮过,沉重的身躯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声音又沉又近,“是太久没看你了么,看一眼就能硬的起来。”

    盛绾绾的神经还是不可避免的痉挛了。

    玄关,响起的是女人轻慢娇媚的笑声,“当然,我觉得今晚在包厢看见我的男人都有反应,只不过就是太怂了,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唔。”

    薄唇重重的覆盖了来,狠狠的毫不怜惜的碾压着。

    盛绾绾觉得,十几年的时间堆积来,看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还真的是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多上一点reads();。

    他提起她按着她不容置喙的闯入时,一双深沉墨黑的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掌控欲强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大概就开始走向病态了,比如此时她身上姿势绝对强势的男人,低头看她,分明是想从她脸上找到什么答案。

    明明是他想要她,明明今晚也一定会要了她,但此时看她绯红着脸蹙眉望着自己,薄锦墨盯了好半响。

    “你是不是萎了半天不动……啊……”

    他低头去吻她的脸,哑声问道,“这么乖,是不是也很想要我?”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除了些许的迷蒙,什么都没有,看不到爱,看不到恨,看不到沉一沦,也看不到抗拒。

    当然,也谈不上热情。

    只是手指仍旧攥着他熨帖的衬衫,证明着她生理上的反应,轻懒的笑着,“我怕了你行不行啊,”她的脑袋凑了过来,趴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的道,“你想要我就给你,少折腾点没必要折腾的,嗯?”

    …………

    薄锦墨坐在客厅里,刚刚一场激烈的情事来,他的衬衫没有脱,但也被抓着蹂躏成褶皱的颓废,松松散散的扣子,配上他英俊而斯文冷峻的脸庞,散发着一股禁欲的堕一落。

    修长的手指间夹燃到了一半的香烟,烟雾缭绕着,然后徐徐的散去。

    从浴室里传来隐隐绰绰的水声。

    他蹙着眉,面无表情的盯着半明半暗的香烟,她向来小毛病多得很,比如不喜欢在别的地方洗澡,尤其是外面的酒店。

    想要就乖乖给他么。

    结束后,她在沙发上趴了五分钟喘气就拿衣服去了浴室。

    他含着烟抽了一口,吞吐着烟雾,看着浴室的门被打开,氤氲的热气露出来了一点,洗完澡穿好衣服的女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简单干净又不失大牌感的衣服,茶色长发又绑成年轻的丸子,饱满的额头上有些细碎的发,笔直的腿走了出来。

    盛绾绾蹲身,在茶几上折叠着自己换来的衣服,她的衣服可以不要,但不喜欢随便丢弃在这种地方。

    一边折着,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薄总,这衣服要钱吗?”

    “不用。”

    “哦。”

    盛绾绾把衣服整理好放进装她身上这身衣服的纸袋子里,然后才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沙发上的冷漠又颓迷性感的男人,“我走了。”

    薄唇夹着烟,他抬头看她。

    她手指拎着带子,“你想要我给了,男人跟女人之间讲究你来我往,希望薄总吃完了不会不认,嗯?”

    他盯着她,没吭声reads();。

    她笑了笑,抬脚便要走,还没走出三步,手腕被反扣住。

    盛绾绾低头看他,挑了挑眉,简单的问道,“还有事?”

    “再陪我会儿。”

    “这么晚不回家,爸爸会担心的。”

    男人将唇间的烟取,嗓音像是被烟雾熏哑了,淡淡的道,“那再来一次。”

    她干净利落的拒绝,“不了,我要回家。”

    他低头,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次。”

    “再说。”

    说罢,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走,半转过身体朝着门口走去。

    薄锦墨这次没有强留,将燃得差不多的烟送到唇边,隔着青白的烟雾看着那道高挑而显得气息冷艳的背影。

    饿了太久,一次吃不饱,所以格外的欲罢不能,他淡淡的想。

    盛绾绾给展湛打了个电话,然后搭乘电梯直达地停车场,上车,“晚安怎么样了?”

    展湛看出她眉眼中的疲倦,低声回答,“慕小姐在医院守着慕老。”

    “嗯。”她阖上眸,淡淡的道,“回家。”

    …………

    慕氏的形势暂时稳来了,虽然情况还是不怎么乐观,不过需要的资金周转也在洽谈中。

    只要没有人恶意阻拦,以慕家往日的名望和实力,贷款不算是很困难的事情。

    到后来快结束的时候,盛绾绾才知道,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胜券在握,他对慕家出手,又半途而废,好像真的就是为了跟她睡那么一次,她给了,他也就不管了,任由慕家自生自灭。

    他在盛世这么多年,手里握着多少证据,足够他一个一个拔掉他们,像是猫捉耗子,不甚在意的玩着游戏。

    那一晚过后的第三天,展湛没有来接她。

    那是字三年前他重伤住院之后,他第一次没有出现。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他语气迟疑,罕见的遮掩,这种关头,她自然多少能猜到一点,直接逼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沉默了半分钟,才道,“大小姐,我师父被警察带走了。”

    她也没意外,只是冷静的道,“我爸身体不好,你过来接我,我跟你一起去警局。”

    展湛半响没说话。

    “怎么了?”

    “师父让我送她女儿出国,但她昨晚就不见了,师父托我找她。”

    展湛师父的女儿她也认识,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因为是晚来得女,所以展湛师父对这个女儿尤其的宝贝。

551.番深557米:不是想让我听你谈,亲一下,我腾五分钟给你

    盛绾绾摁着眉心,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师父呢?”

    展湛低声道,“大小姐。”

    “说。”

    他喉间似乎有些艰涩,“我师父说,薄锦墨手里的东西够他半辈子在监狱渡过,没什么好挣扎的,但是,他为盛家卖命这么多年,他希望……大小姐能看在这个份上,保安安平安。”蠹

    安安,就是展安,也是展湛师父的女儿。

    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她的心脏上。

    她失笑般反问,“我?”

    她有什么能力?她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有什么本事能保别人平安髹。

    这么沉重的担子,为什么要压在她的身上。

    展湛低声道,有隐匿的无奈,“可能是师父觉得……他放过慕小姐了。”

    放过晚安,晚安本来就是无辜的,她跟整个慕家都跟他们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爸知道了?”

    “董事长已经派人去警局处理那边的事情,也派人去找了,”展湛顿了顿,才带着歉意低声道,“我是师父捡回来的,这两天我要亲自去找安安,所以不能再贴身保护您,已经安排好接替我的人暂时代替我的职位reads();。”

    “我知道了。”

    盛绾绾挂了电话,把自己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的。

    夏天已经到了,外面的阳光很空气都干净得透明,窗外的树叶青翠欲滴,现在还是上午,温度也不高,还有些凉风,很舒服。

    她抱着抱枕坐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薄锦墨。”?“嗯。”

    “展至的事情是你做的?”

    “找我兴师问罪?”

    盛绾绾咬着唇,“那他女儿呢?”

    男人波澜不惊的反问,“他女儿?”

    “是,他女儿,展安。”

    他没吭声,淡淡的笑出声。

    她子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薄锦墨,你要报仇,你要对付展叔,你要怎么样都行,展安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她突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声音也压了去,“你觉得我爸……伤及无辜,害死了你堂妹,可是你这么做跟他有什么区别?”

    男人在那端又笑了,低低的像是从喉间深处溢出,“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他有区别?”

    她喃喃的反问,“为什么要有区别?”

    “你以为我这一生,要做个正人君子,道德标杆吗?”

    盛绾绾脑袋短暂的白了白,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顺着意识问道,“所以,她在你手里?她只有十五岁,你想要把她怎么样?”

    “你觉得她在我手里?”

    “难道不是?”

    相比她情绪的起伏,薄锦墨的声音几乎是平淡得没有任何波澜,“哦?那你认为那么个小姑娘能对我有什么用?”

    “到底是不是?”

    他淡笑,“你这都想不到,怎么守住你爹和你爹身边的人?”

    说罢,不等她做出反应,电话就被挂断了,只剩嘟嘟的声音。

    他这句话,她甚至都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在承认还是在说他不屑对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做什么??脑袋混乱,刚好晚安打电话过来。

    听她说完后,晚安温静的嗓音低低响起,“绾绾,那你觉得……他能用展安做什么?”

    做什么?

    威胁她。

    答案如此简单明了。

    盛绾绾低头,扶着自己的额头,喃喃的笑着,“对付我。”

    这才是开始吧?

    晚安只是饭前菜,只是一个预热,甚至有可能真的是寂寞了,想睡她reads();。

    她自嘲的道,“他想逼我把股份给他,不给的话,是不是要毁掉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

    这种事情,他做得出来。

    “可我给了,那不是要毁掉更多的人?”

    【这么宝贝她,为什么要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她。】

    她突然明白,当初在爸爸的书房,他说那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要给她,为什么现在让他的目标转到了她的身上,为什么要她来面对和选择这些。

    …………

    晚上十二点。

    薄锦墨回去的时候眉宇间布满着疲倦,家里连佣人都睡着了。

    他在玄关俯身换了鞋子,又随手解开脖子的衬衫上的扣子,手按着太阳穴,直到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沙发上的人影。

    身形忽然顿住,短暂的僵硬。

    突然之间,像是有了幻觉。

    长腿迈开,走了过去,在沙发旁停,低头,注视着侧身躺着的女人。

    那张脸仍是精致无双,只是睡着的时候少了活色生香时和娇媚,更显得安静,眉心蹙着,抱着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抱着,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手指伸过去,刮在那温软的脸颊上。

    触感真实得生出温暖,缠绕在指尖,恋恋不去。

    唇角掀起,淡淡的笑,来了。

    盛绾绾本来就是在等人,睡得极其的不安稳,子就惊醒了。

    刺目的光线,她迷迷糊糊的抬起手背,好一会儿才拿,看清了面前的男人,“你终于回来了?”

    “等我?”

    她坐直了身躯,抿唇淡淡的道,“不然呢?”

    “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卧室去睡?”

    “如果知道你这么晚回来,我今晚就不来了。”

    “有事?”

    偌大的别墅,因为这安静而显得格外的空旷。

    盛绾绾靠在她很熟悉的沙发上,但这种感觉又格外的陌生,垂着眸,“我们谈谈吧。”

    男人薄唇弯了弯,人却转了过去,往二楼的方向走,清俊斯文的脸寡淡的很,“我忙了一天,累得很,改天再说。”

    盛绾绾见他要上楼,急急忙忙的起身跟了上去,几乎是小跑着才跟上他的脚步挡在他的面前,仰着巴冷声道,“你别在这儿装,薄锦墨,说白了就是个非亲非故的女孩儿,我不管她,你做什么都没有用reads();。”

    他嗤笑,“不管?一天都没有,你就这点出息。”

    说罢就要从她的身边走过去。

    她攥着他的袖子不松手,“薄锦墨,要我给你股份是不可能的,但我要是不给,你对一个小女孩手的功夫不就白费了?不如我们谈谈,像个折中的办法?”

    他淡淡的瞧她,淡淡的道,“你拿什么让我跟你谈,这么晚,我需要休息。”

    “你……”

    薄锦墨低头瞧着她恢复声色的脸,微凉的手指勾上她的巴,气息扑了上来。

    她就将脸侧开,怒道,“你他妈又想干什么?”

    男人清俊的轮廓铺着一层薄薄的痞意,似笑非笑,“你啊。”

    她转身就走。

    身后淡淡的嗓音响起,“不是想让我听你谈,亲,我腾五分钟给你。”

    盛绾绾还是站定在那里。

    她脚步一停,他便已经踏上了阶梯。

    ***以上,他的手就被拉住了。

    他低头看了过去。

    “你要亲我?怎么,陆笙儿不给你亲吗?”

    薄锦墨眯着眸,淡淡的笑,“我这不是还没离婚,怎么亲她?”

    “噢,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节操。”

    分明的嘲弄,但男人显然也不介意,低头,俯首贴上她的唇。

    不过一瞬间,她便往后退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薄锦墨皱起眉头,不悦的看着她,“玩我?”

    “玩你?难道不是你明摆着想玩我?”

    他往前跨了一步,一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就要吻上去。

    她也没有闪躲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靠近,“碰到就算亲,要再往深了就是吻了,这是你的定义,我是按你的规矩办的,薄总这也不满意?”

    男人的脸顿在眼前。

    他扯唇笑了,“是你在玩我。”

    话是这么说,但他人已经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态度很明显,既然亲到了,就能继续谈。

    “我不会因为一个展安,让所有人都水,但她跟你无冤无仇,你没必要毁人家一辈子,我相信,还有别的途径可以解决。”

    “比如?”

    “薄总捏着人,自然是想看薄总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东西。”

番深558米一千个日日夜夜都过来了,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他往前一步,低头,距离近得交缠彼此的呼吸。

    盛绾绾抬手一把不咸不淡的将男人的脸推开,不咸不淡的道,“你别跟我墨迹,我知道我不值这个价,谈完了我们好各自回去睡觉。”

    他笑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大概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

    男人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脚步从容的往楼上走,“你要干脆的,那就干脆的,今晚陪我,外加百分之三。添”

    盛绾绾自动的省略了第一条,“百分之三?”

    “百分之三,你不是要折中么,我只要了一个零头。屋”

    等她消化完这个信息,抱着她的男人已经踹开了卧室的门,然后抱着她往里面走,动作干净利落的将她扔到了床上,覆身欺身而上。

    这间卧室跟这张床,她离开的时间不算很长,短得还是有无尽的熟悉感。

    她意识回过神,看着身上一边亲吻她一边单手解衬衫的男人,“我刚刚有说我答应了?”

    那嗓音从喉间溢出,贴着她下颚的肌肤,甚至带出浅浅的震动,显得模糊而慵懒,性感得令人心悸,“不答应也无妨,这么晚了,明晚再去盛家。”

    盛绾绾这次甚至注意到了他的用词,一开始在客厅里,他就说既然回来了,现在说盛家,他说的去。分明如今对她而言,来这里才是来,盛家才是回。

    当然,这些也只不过是些不值得在意的细枝末节。

    她甚至懒得动手去推他,只是冷淡的提醒,“没有好处我不想跟你做,你起开,我要回家。”

    男人低笑,“不打算管了?”

    “我需要考虑,明天给你答复。”

    他微微低懒的笑,“跟我做你也没损失,嗯?”

    盛绾绾闻言就笑了,不温不火的道,“按说这种事情,只要做好保护措施,不怀孕,没病,对我好像都没什么损失,尤其是技术好的话还赚大了,我要不要每天换个男人试试?”

    “盛绾绾。”

    又连名带姓的叫她名字。

    她绽开笑靥,懒洋洋的道,“你都这样有节操,知道没离婚不能亲别的女人,虽然也很有可能是陆小姐清高,你不离婚她不给你亲,不过都一样,反正我比你更有节操,没离婚之前不会找别的男人亲热的,不过早晚的事情,我可不会为你守活寡。”

    他耐着性子听她说完,淡淡的道,“是么。”

    她不耐了,“起开。”

    他压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英俊的脸上阴云密布,毫不掩饰的不悦,黑色的眸阴沉沉的盯着她。

    盛绾绾推了他几把,蹙着眉头道,“我说,你就不能为陆笙儿稍微的牺牲下,把婚离了,你看你现在想亲人家一下都亲不到,我们把婚离了,你们就能名正言顺的亲热了,你也用不着饥渴的只能将就着吃我。”

    她其实不过是随便说说,这位大人的心思,她是真的猜不太透。

    如今也是懒得再猜。

    男人的薄唇抿出些冷笑,“将就着吃你?”

    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噢,可能也不算是将就吧,毕竟我人美身材好,又有超过十年的舞蹈功底,男人不是喜欢学过舞的女人么,什么姿势都能陪你玩,薄总喜欢也正常。”

    薄锦墨捏着她的下颚,“你刚才听清楚我的条件了?”

    “听清楚了,百分之三,陪你一晚,我说了,我要考虑。”

    他微微一笑,又戴回斯文清隽的面具,嗓音喑哑,又是不甚在意的平淡,“不是陪我一晚,是今晚陪我,你现在走了,就没有今晚了。”

    她瞳眸略微的缩起,“你……”

    男人掐着她的下颚,贴上去,探入深吻,等吻够了,他才咬着她的耳朵低声笑着,“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懂吗?”

    盛绾绾侧过脸埋在枕头里,拒绝搭理他。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一直闭着眼睛咬牙装尸体的女人捞起一侧的枕头正面砸在他的脸上。

    薄锦墨没有防备,原本心情就极端阴郁不悦的男人被砸了个正着,像是原始时期两块石头不断的摩擦,终于擦出了火苗,隐隐便有燎原的架势。

    枕头从他的脸上掉下去,男人的声音极其的粗哑,甚至有股隐匿的凶恶,“盛绾绾,你他妈再挑事试试看,你是不是想死在这张床上?”

    一直在装尸体,跟受刑似的。

    三年,一千个日日夜夜都过来了,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盛绾绾只觉得这男人脸色差得莫名其妙,语气自然也跟着差了,捞起枕头又往他身上砸,“做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渣?我这个月已经吃了两次药了,再吃我胃都要吐出来了,就算我以后不是你女人了,你犯得着糟蹋我的身体?要么戴一套,要么滚。”?她不知道别人吃事后药是什么感觉,买的时候售货员跟她说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有点小副作用,她

    tang吃完头晕呕吐,一天人都在飘。

    还一个月吃了两次。

    以前都是他做措施的,后来掰了之后他就不做只顾着自己舒服了,她只好自己吃药。

    她也不太懂,不知道是买的药不对,还是她的体质问题,后来上网查了查,也就再不敢乱吃了。

    薄锦墨低头看着枕头上女孩的脸,明显,眼角是泄露出来的委屈。

    很久没看见她在他面前露出委屈这种小女人的模样了,胸腔处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低头就去亲吻她的脸,声线紧绷,“谁让你吃药?”

    平常迷糊的很,这点事情倒是精明的厉害。

    盛绾绾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那轻吻甚至如羽毛一样落在她的腮帮上,猝不及防的和什么画面重合了,她觉得心脏都一下子蜷缩起来了。

    这个男人的性格其实真的不算很好,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又不爱说话,有不解风情,又是工作狂,有时候惹毛她了都不自知。

    让他放下身段来哄她,更是天方夜谭。

    常常是后知后觉发现她不高兴了,便会无声无息的迁就她,或者抱着她亲亲她的脸,低声说些什么话,有时候还是教训意味的。

    “我不吃药,难道要跟你生个孩子吗?”

    他没吱声,低眸注视了她几秒钟,直接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盛绾绾脑袋一白,尖声骂道,“薄锦墨,你混蛋……”

    男人粗粝的声音低柔狠辣,“你敢再吃药,下一个就不是送进监狱,我直接弄死他。”

    …………

    心里慌的厉害,她睡过去没多久就醒来了。

    有力的手臂肋着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锁在自己的怀里。

    夜,天边的尽头泛出白色。

    她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向很爱干净,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的黏糊,起身准备下床洗个澡,然后再想想……那百分之三的事情。

    还没爬起来就被搂着她的手臂重新摔回了男人的胸膛上。

    他没睁眼,嗓音沙哑模糊,“再陪我睡会儿。”

    “你自己睡,我要起来。”

    他仍是没睁眼,仍是那副腔调,“要么睡觉,要么接着做,你自己选。”

    她烦躁的很,语气也差劲,“不睡。”

    男人打开眼睛,清漠的道,“大清早的,你就要惹我心情不好?”

    她到底是哪里“惹”他心情不好了?

    这个时间天还不算亮,只能看到人影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薄锦墨捏着她的手,淡淡的道,“原本我是打算带你去看看她,再让你做决定,不睡的话,你带上股权转让书跟律师再来找我。”

    盛绾绾咬唇,面无表情隐藏在的暗色中。

    僵持了大约有一分钟。

    她俯身依偎了过去,下巴磨蹭着男人的脸。

    他反手搂住她,略沙哑的道,“我头有点痛,你乖点。”

    “我身上不干净,不洗我睡不好。”

    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了眼睛,一边掀开被子一边哑声抱怨,“你事怎么这么多?”

    盛绾绾看着他从床上下来,光着上半身,然后扳着一张略不耐的脸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往浴室里走去。

    像……曾经的很多个夜晚和凌晨一样。

    薄总还真是让人看不出来,他有这么吃软不吃硬。

番深559米她让他在这个泥沼中越陷于深,自己却干净的爬出去

    淋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她的东西是没有全部带走的,因为原本在盛家她就有足够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当然,他也顺带一起洗了。

    原本她双脚落地她就推着男人的胸膛把他往外面推,“我洗澡,你出去睡你的。”

    他波澜不惊的回答,“进来了,顺便一起洗了。”

    一边说着就一边抱着她往墙壁上抵添。

    “你怎么变得这么烦人了,不跟你洗,出去。”

    薄锦墨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手搭着她的腰身,“你全身上下我摸也摸了,亲了亲了,一起洗不耽误时间,你是在矫情什么?屋”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扒她的衣服。

    盛绾绾抓着他的手不准他在她身上动,“我是女人我矫情怎么了?这世上的女人如果一点都不矫情了,那还有什么乐趣?手拿开,滚出去。”

    谁他妈的有兴趣跟他玩矫情。

    陪睡是陪睡,一起洗澡算什么??男人的铁臂箍着她的腰,密密麻麻的吻已经跟着落在了她光洁的背和肩膀上,哑声道,“你要是觉得你跟我只能做不能一起洗的话,那我听你的,来。

    她转过脑袋看他,“你还有完没完了?”

    薄唇印在她的肩膀上,“看你要不要洗澡。”

    “洗。”

    “一起?”

    两个字从齿缝溢出,“一起。”

    他满意的亲了亲她的脸蛋,“乖。”

    折腾了大半夜到底是累倦了,薄锦墨没再浴室继续折腾她,冲洗了一遍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天稍微又亮了一点。

    躺回床上,仍旧是睡在一起,仍旧是被他抱着,她睁开眼睛看着她熟悉了三年的天花板,哪怕身体又困又累,但也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百分之三。

    给了这一个百分之三,又会有下个百分之三吧。

    她明白的。

    可是不给……

    【他为盛家卖命这么多年,他希望……大小姐能看在这个份上,保安安平安。】

    她突然有一丝厌倦的挫败的念头,如果到最后输给了薄锦墨,她是不是会连救下这一个女孩的机会都失去了?

    身边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考,“我让你睡觉。”

    盛绾绾蹙起眉心,整个人都侧过身朝外躺着,懒得搭理他。

    想了很久,几次想起床都被一旁的男人压着不准她起,他不起她就不能起,发了几场脾气后,她到底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卧室的呼吸均匀起来,薄锦墨才侧首看向身侧的女人,她仍是背对着他,手里抱着被子,脸蛋靠在柔软的被褥上。

    抬手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手指轻轻的拨开她脸上的碎发,直到那张白皙娇媚的脸完整的露出来。

    手指刮了刮她的脸,眼底晦暗如墨。

    …………

    盛绾绾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中午的时间了,身侧也早就没有了男人的身影,她扶着脑袋急急忙忙的穿衣服爬起来。

    下楼就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风格偏休闲的干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是解开的,显得很随意,高挺的鼻梁上架着斯文的眼镜,英俊又儒雅,低头专注的看着膝盖上的笔记本,清隽认真。

    “薄锦墨。”

    他头也不抬的道,“起来了。”

    她朝他走过去,“起来了,走吧。”

    “厨房在准备午餐了,吃完再说。”

    “我不饿。”

    他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淡声道,“你整个晚上都在装尸体,你饿什么,我饿。”

    她想了想,“那你吃,我回盛家一趟。”

    “陪我吃饭。”

    “我有事,你自己吃。”

    “我是叫你陪我吃,不是请你吃。”

    所以重点在陪,而不是在吃。

    “你这是在得寸进尺?”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我为什么不能得寸进尺?受制于人,就乖乖听话,这么简单的道理用我教你?”

    他说完就自顾的低头下,继续看笔记本。

    盛绾绾站了一会儿。

    睡都睡了,吃个饭,屁大的事情,不值得翻脸。

    她走到另一边的双人沙发上坐下,闭上眼睛。

    那个叫展安的女孩子,她见过几次,只记得是个礼貌又机灵的小姑娘,长什么模样她都记不大清楚了,只跟着展湛的师父来过盛家一两次,她没怎么注意过。

    她自小就没有妈妈,除了爸爸之外,那些叔伯也是极其疼爱她的。

    她能狠下心不管别人的生死好歹,但她不能丝毫不记恩情。

    “薄锦墨。”

    “别打扰我工作。”

    “你

    tang手里是不是还有我其他叔伯犯罪的证据?”

    “嗯。”

    她又想了出来,抬眸看着那张清俊淡漠的侧脸,“你为什么不全都倒出来?一次性都解决了?”

    男人键盘上的手指微微一顿。

    末了,唇畔噙上几分弧度,阴柔冷邪,“看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看谁是下一个倒霉,不是很有意思么,嗯?”

    盛绾绾嘲道,“那你是不是觉得把仇人的女儿压在身下折磨占有很有成就感?”

    他波澜不惊的回,“你未免把我的成就感拉得太不上档次了。”

    她一双眸盯着他,眼底的嘲意更深了,“你既然这么有档次,为什么要跟我结婚?我招你惹你了?”

    薄锦墨一下就笑出了声。

    他将膝盖上的笔记本合上扔到一侧的沙发上,起身朝她走过来,脚步停在她的跟前,然后俯下身抬手掐着她的下颚,力道甚至很大。

    原本斯文的眉眼净是薄冷的凛冽,讥诮浓稠,“你没招我惹我?是谁缠着我十几年?是谁要死要活的喜欢我?是谁整天在我眼前晃悠?是谁费尽心思的赶走笙儿?是谁大学要考本城为了不离开我的?是谁跟我求婚的?”

    这一番话下来本来没什么,但偏偏她看到男人的眼底是分明的冷意甚至是……咬牙切齿的……恨?

    那眼神如针一般的扎在她的心头,蓦然一疼。

    她咬着唇,撇过脸。

    男人的嗓音如珠子般落在耳边,“你没有招我惹我?”

    大概是忍了太久,迟早会有爆发的瞬间,盛绾绾一把用力的拍开他的手,眼眶泛红,“是我又怎么样?你不喜欢你就拒绝啊,我能把你怎么样是不是?喜欢我的男人向我献殷勤的男人多的是,我全都拒绝了,你也就一个我而已,有那么难拒绝?”

    她的呼吸慢慢的变得急促,眼眶泛着的红逐渐变成了水,“我喜欢你所以我追着你,那是我该做的事情,你不喜欢我你就拒绝我,那是你该做的事情!薄锦墨,你别以为我不骂你你就不是混蛋了!你根本就是人渣!”

    薄锦墨听着她说完,直接把她按回在沙发上,手扣着她的后脑不顾她的推阻低头重重的吻下去,一番毫无温情的撕咬后,方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正式他的眼睛,低声笑着,“大小姐,你真不愧是做了十多年的千金小姐,喜欢的男人你能花十几年追,不喜欢的男人你可以一句话拒绝,就以为谁能跟能你一样谁都该跟你一样,你以为别人都能跟你一样奢侈?”

    盛绾绾听着她低沉的,甚至粗哑的一段话,他说这些时唇息全都落在她的肌肤上。

    她一时间呆怔住了,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他喉间的笑意更深,嗓音也更加的粗哑,“盛小公主,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碍眼的很,如今我看你更碍眼,知道我为什么看你碍眼吗?”

    盛绾绾觉得可笑,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嘶哑着声音好笑的问道,“看我碍眼?看我碍眼你还想法设法就为了跟我睡?”

    “是,我就看你这副说放下就放下的模样碍眼,盛绾绾,一无所知的时候你爱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就干净利落的跟我划清界限,人都躺到我身下了还装尸体。”

    嫉恨。

    他这一生所有的嫉恨都跟这个女人有关,也只跟这个女人有关。

    嫉恨她身边的其他男人。

    嫉恨她。

    瞧瞧这个整天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连过渡的伤心跟痛苦期都没看到。

    她让他在这个泥沼中越陷于深,现在都他妈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倒好,干净利落的爬了出来,一心一意的在为她爹跟她爹那群党羽谋未来。

553.坑深560米:你最近是不是太粗鲁了一点,喜欢说粗话还喜欢踢人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掉,沿着她的下巴,砸在他的手背上。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这段日子以来,她好像很清醒,又好像迷迷糊糊的。

    就像现在,她甚至都没能消化他说的话,脑子都是懵懂的,只是看着眼前的脸,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外涌蠹。

    是他样子太凶,吓到她了。

    应该就是这样。

    薄锦墨大概也没料到她会哭,而且是汹涌的漫出,他手指抬起她的脸,看着她哭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用手指试图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但是显然,他擦的动作比不上她掉的速度,于是他指上的动作粗鲁了几分,但还是没有用髹。

    她从的时候还喜欢哭哭啼啼的,但最近的几年很少看见她哭。

    看见太久不掉眼泪的女人泪水汹涌而下,他一下不能适应,而不能适应本身就是种不适的感觉,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压低着嗓音,“够了。”

    盛绾绾怎么会搭理他,直接要将他甩开,“走开。”

    “我叫你别哭了。”

    她声音立即拔高,“我他妈还叫你走开!”

    薄锦墨单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摔进身后的沙发里,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脸不让她有机会山躲开,声音愈发的粗哑,“不准再哭了。”

    盛绾绾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腿上。

    不过可能踢得不重,因为男人无动于衷,只是低头盯着他掌心的脸,然后低下头,唇舌一一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一旦更多的眼泪涌出来,他就亲吻得更重。

    她抵着他的胸膛死死的推他,马上被更加凶狠的压直接按进沙发里。

    哭了一会儿,她终于是掉不出眼泪了,一边喘气一边用衣袖胡乱的抹着脸,脸上很快是干涸的泪渍,还有睫毛上挂着水意,声音也呜咽得沙哑了。

    他没有起身,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盛绾绾扬手一个巴掌就要扇过去。

    薄锦墨附身,一只手落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薄唇停在她的耳边,“你再扇我试试,我就在这上了你。”

    她的手蹲在半空中,久久没有落下,最后五指慢慢的蜷缩起来,握成了拳头。

    男人再次低头覆盖住她的唇舌,重重的碾压,狂风暴雨一般的肆意掠夺。

    “薄先生,午餐好……”从餐厅的方向传来的声音骤然的消了下去,佣人讪讪的的看着那对在沙发里亲吻的男女,悄无声息的退回了厨房。

    薄锦墨还是从她的身上起了身,喑哑着嗓音淡淡的道,“吃饭,”见她模样仍是有些呆滞,他眉心一压,补充了一句,“吃完我带你去见展安。”

    过了十几秒,她还是静默的也起了身,跟着他去了餐厅。

    …………

    下午。

    开车的是她没见过的一个男人,薄锦墨坐在她的身侧,盛绾绾侧首看着窗外的路线,“你把她关在哪里了?这是往市中心走。”

    “我没关她。”

    她一怔,骤然的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男人不温不火,“我没说过她在我的手里。”

    “薄锦墨!”

    男人姿势悠然的坐着,微微的颔首,闭目养神,“别这样叫我名字,容易起反应。”

    她咬唇,呼吸明显的急促。

    他睁眼侧首看她,“说带你去见她就带你去见她,发脾气做什么?我一天的时间都腾给你了。”

    车又开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在一家类似于夜总会的大型娱乐城停下。

    跟夜莊的模式有些类似,但相比而言,夜莊后台更强硬,设施更完善豪华,能供给不能等级不同需求的人群的几乎所有需求,既喧嚣又隐蔽。

    眼前这一家,看上去就显得低端几分。

    进去的时候,薄锦墨直接牵着她的手才走进去。

    进电梯的时候,男人低头看着身侧的女人,波澜不惊的出声,“你不用想着可以提醒你爸人在哪里,就算你爸知道了也未必能把人带出去。”

    他们进来的时候是有穿着西装的保镖毕恭毕敬的引路。

    盛绾绾不冷不热的回道,“我是在担心你把我卖了。”

    保镖带着他们在一间包厢的门口停下,“薄先生,盛小姐,请。”

    她站在那里,有些迟疑。

    薄锦墨看她一眼,还是伸手揽着她的腰走了进去。

    里面的设施走的是简单奢华风,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反倒是显得跟这个地方不搭配的风格,很正式,他们进去后,立即一个同样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摁灭了手中烟头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

    看上去就派头不小,不过盛绾绾并不认识。

    薄锦墨伸出一只手,脸上是淡笑,“白书记,抱歉,我们好像迟到了,”

    “没没没,薄总出了名的守时怎么会迟到,我在附近跟人一起吃午饭,所以就早点过来了,”白书记脸上大概是行走官场惯有的笑,他看一眼盛绾绾,挑了挑眉,笑问道,“这位美人是……”

    情况跟盛绾绾想的有所出入,她原本以为薄锦墨直接带她过来见展安,但眼下的情况,更像是谈合作的开场。

    她甚至有瞬间荒唐的觉得这男人带她过来是出卖她的美色。

    薄锦墨是他一惯淡然的语调,“我太太。”

    白书记的脸色跟眼神明显有细微的变化,但还没等她消化过来,对方已经恢复了笑脸,“我想也是,薄总真是羡煞旁人,都说盛家大小姐美貌过人,亲眼看看真是一点都虚传。”

    盛绾绾脸色有些僵硬,短暂的犹豫后还是勉强的打了个招呼,算是礼貌。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带她过来是让她陪他谈生意的。

    虽然她全程摆设,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但她还是隐隐察觉到这位白书记脸色偶尔有些异样,在薄锦墨面前一直都是笑脸,但偶然的几个瞬间下来,则显得有些暴躁和阴郁,一闪而过,像是错觉。

    看得盛绾绾莫名觉得凉嗖嗖的,一种黏腻的很不舒服的感觉。

    到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她连这个地方都觉得邪乎的很,只想早点离开,何况她本来就是来解决展安的事情,现在在这里浪费时间。

    已经不是一条阵线,她也懒得顾及他在谈正事,用手小弧度的扯了扯男人的衬衫,小脸上都是不耐。

    男人反拍她的手背,淡声道,“再等等。”

    白书记看她一眼,笑着道,“薄总的太太怕是觉得待着太无聊了。”

    薄锦墨捏了捏她的手,状似随意的淡笑,“她向来坐不住,白书记别介意,”

    可能是她的这个小插曲,没多久他们的谈话就结束了,盛绾绾站在男人的身边看着他们做了个总结,然后告别。

    她头一次亏得薄锦墨是这种话少冷清的男人,否则就告个别都不知道要墨迹多久。

    电梯门一合上,盛绾绾忍了两个小时的怒意全面爆发,她觉得跟他对话已经听不到自己想要的了,索性一脚踹上去,“薄锦墨,你他妈……唔。”

    男人反应自然比她快,随便的退一下就躲过她的攻击,直接俯身堵住她的唇吞咽她的骂声,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不悦的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粗鲁了一点,喜欢说粗话还喜欢踢人了。”

    薄锦墨看着她一副炸毛的模样,淡淡道,“到车上再闹,你当我闲得慌?”

    “谁知道你是不是带我过来想跟那个色眯眯又阴阳怪气的书记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淡淡的瞥她一眼,不温不火的道,“你年纪太大了,他看不上。”

    她一怔,一时间没听懂他的意思。

    她年纪大?

    一直到上了车,既是保镖又是司机的男人在薄锦墨的眼神授意下递了一叠照片跟几张资料给她,才徒然反应过来刚才他那句她年纪大了是什么意思。

    薄锦墨说人不在他的手上,她就以为是在他的合作伙伴比如顾南城的手上。

    但显然不是。

    她嗓音有些抖,“薄锦墨,你别告诉我你把展安送到了这种恶心的变一态手上。”

    相比她情绪的波动,男人一双眼全然注视着她,淡淡的道,“在他手上,不是我送的。”>

554.番深561米:我送你,不是因为你需要,而是我想要

    “你不是说今天带我见她?”

    他低眸看她,淡淡道,“没见到,那就是骗你的。@ ”

    盛绾绾觉得她这还真的是头一次体会到恼怒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体会,恨不得手里有个啤酒瓶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看能不能解恨。

    伪君子,真小人。

    他在她面前还真是一点都不带装的髹。

    深呼吸,她骂再多他一个字都不会放在心上,多说一个标点符合都是浪费,她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就要推开车门直接下车。

    人蠢就要认蠹。

    玩不起她躲得起。

    薄锦墨轻而易举的拉住她的手臂,将她人扯了回来,车门也一并拉上,低头自语般的道,“你最近很暴躁。”

    她也不闹,反正知道弄不过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

    眼中的意味也很明显,你还想怎么样?

    他松开了手,从容不迫点燃了一根烟,吞吐的烟雾恶劣的喷到她的脸上,惹她继续怒目,才笑了笑,腔调不急不缓,“白书记是什么样的身份,你回头可以问问你爸,如今圈内人都知道盛世内部不稳分为两派,单凭我,或者你爸,都很难把人要回来。”

    他这么说,她自然明白了。

    他刚刚带她陪他谈所谓的合作,不过是想让那个白书记知道流言未必属实,只要他们的夫妻关系看上去稳定,就不能说薄锦墨跟盛柏已经彻底闹掰。

    她的存在在别人眼里,是一根纽带。

    盛绾绾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手重新拿起刚刚散落在座位周边的照片和资料。

    什么恶心的中年老男人,专挑十几岁的女孩子下手,不止女孩子,还有男孩子。

    她鸡皮疙瘩都要爬满肌肤,恶寒不适。

    抬起冷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展叔昨天入狱,展安前两天落在这么个恶心的东西手上,你不要告诉我,这中间没有你的共功劳。”

    他眯了下眸,淡笑着,烟雾袅袅散开,“是我,你有本事就下车。”

    说了吧,这个男人在她面前,连装都不带装的。

    怒极反笑,盛绾绾将手中的资料跟照片全都仍在他的脸上,单膝跪在座位上,一双漂亮的大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学着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道,“薄锦墨,你以后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他闻言倒是笑了,眼角的余光睨她一眼,“如果有那一天,我任凭处置。”

    这招够狠。

    如果不给,展安这辈子就毁了。

    她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偏脸看向窗外,冷淡的开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

    “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叫展湛来接我。”

    男人嗓音低低淡淡,“我送你,不是因为你需要,而是我想要。”

    盛绾绾没说话了,系好安全带,安静的坐着。

    车一路平稳的开着,通常他们相处,她不说完便会显得很安静,现在就是这样。

    半个小时后,车在盛家别墅的门外停下。

    她还没动,男人的身躯就已经凑了过来,熟悉的气息淹没而来,浸淫着她的鼻息,他低头替她解开安全带。

    女人对感情向来都是敏锐的。

    尤其当这个男人是她爱逾十年的对象,他说一句话一个动作,她都会下意识的观察甚至是揣测,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形成了习惯。

    她如今不去揣测他的行为代表什么,只是因为她已经看清楚,即便这个男人对她有所爱意,但这点爱意跟他们之间隔着的血仇相比,微不足道。

    她看着眼前的脸,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甚至还能看清楚他的眼睫毛。

    男人的眼睫毛也能这么漂亮,她抽了一丝神识出去,分神的想。

    她稍微的低了下头,淡红色的唇就贴上了他的下巴。

    薄锦墨明显的微微一愣,如今的局势,她的态度已经很清晰了,更别说半个钟头前她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却突然亲了上来。

    他自然而然的便认为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以他们现在的姿势,碰到很正常。

    但他掀眸看过去时,便恰好撞进她黑白分明的眸。

    那眼神实在是干净,直勾勾的看着他,没有一丝余光泄出。

    神识轻易的被勾走,男人呼吸一沉,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扣上她的脑袋覆压而上,撬开她的唇舌攻城略地。

    激烈的吻,绕是主动勾人的盛绾绾都有些招架不住,低吟出声,更别说前面开车的司机,规规矩矩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零点。

    绵长的吻结束,男人抬手剥去她脸上的发丝,仍是维持亲昵范围的距离,嗓音因刚才的吻而格外的喑哑,“美人计,无师自通?”

    “我是美人,当然会美人计。”

    他轻轻的啄着她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斯文又禁忌,蛊惑着,“不如你跟我回去,反正我们还没离婚,公司的事情还没结束。”

    盛绾绾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凉凉的笑出来,“薄锦墨,你最近脑子是不是被精虫塞满了?”

    他也不在意她的嘲讽,那细细碎碎的吻蔓延进她的脖子,“可能。”

    “我觉得你好像在暗示我,只要我肯予取予求,你也许肯放过我爸。”

    “有么?”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不过你听清楚了,在我下决定之前,如果展安被那个恶心的东西怎么着了,你以后都别想碰我一根头发。”

    他手指卷着她的长发,慢悠悠的淡笑,“你觉得我很喜欢?”

    她不冷不热,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上抽了回来,笑意冷艳,“看表现是喜欢的紧。”

    男人的身体离开她的身上,拉开距离,那阵笼罩的气息也消散了不少,他眯起眸,“看来,我们还能有以后。”

    盛绾绾推开车门,下了车。

    黑色的商务轿车,车窗被缓缓的摇下,后座的男人深远的眸光跟着那道头也不回的身影。

    直到她走进雕花的黑色铁门,彻底的消失在视野中,前面的司机才恭敬的问道,“薄总,走吗?”

    薄锦墨收回自己的视线,阖眸淡淡道,“嗯。”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薄唇间吞吐着烟雾,淡淡的想,报仇这件事情,怎么越到终点越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好像心口有块地方快要被凿空了,像是在漏洞,时不时的灌风。

    ………

    盛绾绾走在花园的鹅卵石路上,突然止住了脚步,一点一点的,慢慢蹲下身。

    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说不出的无力感蔓延全身,想肆无忌惮的哭一场又没有眼泪,想发泄又没有力气。

    连说难过,脑袋都好像是一片空白。

    有脚步声在她身前停下。

    展湛看着蹲在两旁的灌木丛之间抱着自己的女孩,眼神几度变换,过了将近五分钟,他才低低的唤道,“大小姐。”

    “展湛,我好累。”

    “这些本来就跟您无关,也不应该让您承担。”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觉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展湛低下头,手缓缓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董事长让您回来了就去他的书房。”

    她没有抬头,仍是没有埋首在膝盖中,喃喃的低语,“如果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如果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喜欢上他,是不是不会有今天?”

    展湛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不会,他会出现的。”

    只是方式不一样,时间不一样,但他一定会出现,一定会摧毁现在的一切。

    盛绾绾到盛柏的书房,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爸。”

    盛柏一双眼盯着她,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朝她招手,“你过来。”

    她走过去。

    “你去找他了?”

    “是……”

    盛柏看不出生气的痕迹,只是看得出昔日英俊的脸深沉严肃,语气也是淡的听不出情绪,“安安的事情,他想要问你要什么?”

    盛绾绾实话实说,“他要用百分之三的股份换展安。”

    “没别的了?”

    她一怔,抿唇,还是迟疑的摇摇头,“他本来就是想要股份……爸!”

    还没等她一句话说完,盛柏突然就伸手,将她衣服上的领子扯开了一点,力道不大,但足以看清楚她锁骨处极深的痕迹,密密麻麻的遍布着。>

番深562米用她手里所有的股份,换你离婚

    她本来穿着的是衬衫领,扯开后也只露出脖子和锁骨处,但盛绾绾止不住的难堪,在最疼爱她的爸爸面前。

    薄锦墨那个混蛋,他根本就是为了让吻痕爬满她的脖子,专挑这块地方弄。

    盛柏眼睛重重的眯起,手收了回去,“他连你一块儿要了。”

    她低下脑袋,“对不起爸。佐”

    “你对不起什么?”

    “我知道我……不该跟他再有牵扯。”

    盛柏长长的看着咬唇的女孩,微微叹息,“傻丫头,他什么手段,你什么手段。”

    他眼神转而看向窗外,深远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渤。

    “爸,我没关系,”深吸了一口气,盛绾绾斟酌着问道,“展安的事情……您有打算了吗?”

    盛柏重新看向她,平淡的道,“我明天派秘书去跟他签转让书,你不用管,也别再见他。”

    盛绾绾怔了怔,“爸,真的要……给他吗?”

    虽然这似乎是别无选择的选择,但她还是没料到爸爸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嗯,你展叔五十多岁的人了,就这么一个女儿。”

    她迟疑的问道,“不能报警公开吗?像他那样的身份如果曝出这种丑闻,应该会直接下台吧?”

    盛柏笑笑,“能,但这样牵扯下来造成的损失会大于那百分之三。”

    盛绾绾似懂非懂,也没有再多问。

    “你回去洗澡睡一觉,吃晚饭的时候爸爸让人叫你。”

    “好。”

    ……………………

    这两天因为展安的事情,她的神经绷得很紧,又被薄锦墨折腾的厉害,身心疲惫,吃完饭后洗漱躺在床上没多久她就睡了过去。

    现在事情算是有了个结果,她脑子里的弦也算是松弛了下来,沉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洗漱换好衣服准备去下楼吃点早餐,结果一开卧室的门就看到笔直站着的展湛。

    他速来沉稳,此时却显得有几分外露的焦虑,一见她开门出现,微微松了口气,“大小姐。”

    她有些讶然,“你找我有事?你不应该去接展安吗?”

    看他的样子甚至可能在门外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展湛看着她,“薄锦墨说他要的是您手里的百分之三,不是董事长手里的,所以您必须亲自在场。”

    “他是不是疯了?是我的还是我爸的有什么区别吗?”盛绾绾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情绪浮上焦躁,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早点敲门叫醒我?”

    她的手机在睡前都是会调成静音的,如果有电话打进来她也听不到。

    展湛低声道,“这两天您为了安安的事情一直没好好休息过,所以我也不敢打扰您。”

    “那我们现在过去。”

    下楼的时候她说不吃早餐了,佣人还是连忙找了一块蛋糕出来,非让她在车上吃,虽然应付了点,好歹能垫垫肚子。

    展湛也在一旁劝她,她也就接了过来。

    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她心不在焉的吃着甜而不腻的蛋糕,展湛从前面递了一瓶饮料给她,“光吃蛋糕容易噎着,喝点咖啡,还有点热。”

    盛绾绾接了过来,笑了笑,“谢谢。”

    这种瓶装的咖啡自然没有家里或者办公室用咖啡机现煮的味道醇厚苦涩。

    她看着车窗外,慢慢的喝着,“展湛,你说那男人是想干什么?”

    “大小姐,您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又做了三年夫妻,应该比我们都了解……”

    了解?

    她现在一点都不了解。

    他们直接去的公司,从停车场搭乘薄锦墨的私人电梯,她赶时间懒得麻烦,而且也没有人敢拦她。

    展湛跟在她的身后,直接去了会议室。

    冷清淡漠的男人端坐着,低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东西。

    她转而看向会议桌另一端的男人,朝那边走过去,“爸。”

    她没想到爸爸会在这里,昨天他说的是让秘书过来解决。

    盛柏看她一眼,抬手招呼她在自己身侧坐下,才朝对面的男人淡声开口,“资料跟律师都在了,你想用百分之三来交换展安,难得今天既然坐在一张桌子上了,我们索性换一笔大点的。”

    薄锦墨掀起眸,同样淡淡的笑,“董事长想换的是什么?”

    盛柏坐在那里,即便这些年的疾病让他较之鼎盛时期有几分衰老,但仍是沉淀着岁月的稳重从容,“用她手里所有的股份,换你离婚。”

    会议室的人不多。

    薄锦墨,郝特助,盛柏,盛柏的秘书,盛绾绾,展湛,其他便是今天需要到场协助处理此事的专业律师。

    安静下来的时候,便是鸦雀无声,唯有暗流还在涌动。

    薄锦墨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

    tang

    盛绾绾是第一个,她瞳眸骤然一缩,转而看向自己身侧的父亲,想也不想的道,“爸,不行。”

    盛柏低头看她,“怎么,你舍不得他?”

    她依然是想也不想的否认,“当然不是!”

    盛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的脸色,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点,淡淡的道,“既然不是舍不得,那就离了,离了婚,你才能重新开始,免得整天被纠缠。”

    盛绾绾完全没想到盛柏会突然这样决定,她咬着唇,小脸上净是慌张和茫然,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不行的,我会跟他离婚,但是不能把股份都给他,爸爸,不行的。”

    盛柏没看她,仍是看着薄锦墨,“我看他并不是很想跟你离婚。”

    “不会的。”

    薄锦墨怎么可能会不想跟她离婚,只不过现在跟她离婚对他的损失太大而已。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又突然响起前天晚上在床上。

    【你敢再吃药,下一个我就不是送进监狱,而是直接弄死他。】

    言犹在耳,那股隐匿的狠辣至今令人心悸。

    盛柏笑笑,望着他,“锦墨,你觉得怎么样?”

    薄锦墨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很划算。”

    “再划算不过。”

    他看向盛柏身边坐着的小女人。

    离婚,或者说现在离婚。

    不然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能猝不及防的让他措手不及。

    他看着盛绾绾黑漆漆的瞧着自己的眼,精致的五官安安静静又面无表情,无声无息的对视着。

    盛柏缓慢淡然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要的百分之三,现在给你,等安安平安后,你们去民政局,用离婚证再换剩下的,怎么样?”

    盛绾绾蓦然站了起来。

    年轻的男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淡笑,“绾绾好像舍不得用她的父亲和一群叔伯的前程来换自己的自由。”

    “当年的事情,跟谁都有关,但就是跟绾绾无关,自己做的孽自己担,爱和疼爱不是为了让她今天来交换自己的自由承担别人的过错,她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

    薄锦墨隔着镜片,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绾绾,你要跟我去民政局吗?”

    他看到她搁在桌面上握成拳头的手慢慢的松开,明艳的五官乍然一笑,“好啊。”

    好啊。

    这两个字被她说出来,轻描淡写的像是错觉。

    她答应了,这么丰厚的条件,他似乎没有任何的理由不答应。

    理由,没有理由。

    盛绾绾伸手,接过反应敏捷的律师递到她手上的文件,直接扔到他的面前,“可能人跟人的际遇总是公平的,没有谁会一直一帆风顺,也没有谁会一直郁郁不得志,何况还是薄总这样天生善于谋略又后天勤奋的男人,赢得顺理成章,不认也没办法,放心,结婚的时候都是你在养我,离婚后我不会不要脸的割分你的财产,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可以放心的离,顺便趁着我们解决展安的事情的这段时间,让这几位律师把离婚协议准备好。”

    她又笑笑,看着英俊的男人,“精英们应该都不喜欢浪费时间,讲究效率。”

    薄锦墨仍是优雅的坐着,薄唇微抿,等她说完才淡淡的笑,随口般问道,“不是才哭着说不行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前一秒他才笃定了这个女人心软重情不会答应,下一秒她就干脆利落的说好。

番深563米她原本是应该跟着薄锦墨去民政局,去办离婚手续

    说心软可能不合适,因为她的心软从来都看对象。

    但这么多人压在她的身上,她不可能不顾忌。

    盛绾绾看着他,眼神是笔直的,脸上挂着笑,“我的主意有什么重要的,不是应该结果才重要吗?反正便宜都让你占了,不是吗?”

    薄锦墨抬了抬手,郝特助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离婚的事情押后,暂且拿到他原本就准备要的百分之三。

    结束后,将文件给双方过目留备份,男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起身站了起来,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走。渤”

    她蹙眉,看上去像不情愿,“让展湛去不就好了吗?”

    薄锦墨没继续说什么,看她一眼,便侧身离开,眼角的余光都没看过来,只扔下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我的时间不多。”

    盛绾绾看着他的背影,低头对盛柏道,“爸,我跟展湛去接展安回来。”

    盛柏没有反对,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肯离婚了?”

    那男人跟他的人已经走出会议室了。

    她撩起唇畔,垂下了眸,“爸爸不是想让我离吗?”

    盛柏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也没有逼问,只是淡声吩咐一旁的展湛,“照顾好大小姐。”

    “我知道的,董事长。”

    停车场,原本盛绾绾是要她自己的车,但当展湛拉开车门的时候,她还是顿住了上车的动作,然后朝展湛道,“我跟他一起,你在后面跟着。”

    展湛不解,也不是很赞同,“大小姐?”

    “我有分寸。”

    她说完便抬脚往前,薄锦墨的车停在前面,司机就候在一旁,见她走过来忙恭敬的拉开车门,另一边英俊淡漠的男人端坐着。

    她问,“我是不是该跟你一起出现?”

    “知道就上车。”

    她弯腰坐在他的旁边,车门很快被关上。

    车子发动,盛绾绾不再说话,偏过头靠着后面,闭目养神。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薄锦墨只能看到她的侧脸,精致的下颌线条,安宁静谧,茶色的发丝落下。

    “看来你真的舍不得我,”闭目的女人忽然扯唇,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他清冷又英俊的脸,轻懒的笑着,“不然我们别离好了。”

    他似乎也不大认真,薄唇噙着笑,“真的?”

    “当然啊,主动权在我,决定权在你,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决定权在他?

    薄锦墨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从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绵长,但又因为太低,反而像是错觉。

    他朝她靠了过去,两张脸的距离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在她耳边低声唤道,“绾绾。”

    “嗯。”

    男人的薄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的耳畔,正如他的嗓音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的心尖,哑声问她,“你很想跟我离婚么,嗯?”

    空气稀薄,稀薄的剥夺着人的思考能力。

    她任由他靠近她,跟她保持亲昵,挽起眉眼,娇软的笑,“你很想知道吗?”

    男人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边,落下喑哑的嗓音,“嗯,想知道。”

    “你想知道,可我就不想告诉你。”

    薄锦墨看着她,那眉那眼,恍惚间好像残留着调皮的尾调,心念微微一动,低头就吻在她的唇边,手拨开她落下来的发,低喃着道,“以后都不能亲了,不如现在让我亲一下?”

    这句话被他说出来,好像是一惯疏离而又高高在上的男人反过来被她给甩了,戴着黯然又低声下气的面具。

    “可我不想给你亲呢。”

    他抚摸上她脸颊的手扣住她的脸,“你待会儿还是再赏我一个巴掌好了。”

    话落,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强硬的吻了上去。

    …………

    车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下停下,盛绾绾下车,抬头蹙眉看着。

    薄锦墨跟在她的身后,朝神色略紧张的展湛淡声道,“你在这儿等着就行。”

    展湛看了眼盛绾绾,还是没有异议,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出意外的人应该可以带出来,没必要再横生枝节,非要上去。

    只是希望……展安还没出事。

    “大小姐,麻烦您了。”

    盛绾绾朝他点点头,便率先走了进去,薄锦墨也没让司机保镖跟着,到了电梯里,她看着被男人按下的数字,冷声确认,“薄锦墨,你保证过我带出来的展安是完整的展安,如果她被那个恶心的东西怎么着了,我也干脆去买个凶手把你们都做掉,一了百了。”

    电梯在最上面一层打开门,她踹了一脚穿西裤的男人的腿,“带路。”

    薄锦墨瞥了眼自己裤脚上的印子,又看了眼明显紧张的女人,“我说过,女人别这么粗暴。”

    说是这么说,他人已

    tang经迈了出去,顺势拉着她的手。

    走了半分钟就在一张门前停下,“敲门。”

    盛绾绾看着眼前普通的门,转头犹疑的看着他,“那个变态东西在里面?”

    “展安在不就够了。”

    有他在,她也不担心白书记在会怎么样,直接摁响门铃。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个身高差不多一米九,强壮得过分的男人,那彪悍的体格就轻易的让人生出压迫感,盛绾绾眉心一蹙,下意识的退回到薄锦墨的身边。

    她这点小动作,他自然是看得清楚,薄唇勾出极浅的弧度,方淡声道,“我们来接展安。”

    没猜错的话这大汉应该是白书记的保镖,听薄锦墨这么说,随即就把路让开了,“人在里面,你们进去带她走。”

    盛绾绾松了一口气,连忙走了进去。

    公寓不算很大,装修也很简单,一看就知道只是暂时的住所,甚至可能暂时都算不上,她走进去便一愣,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低头看书,见他们进来,甜甜一笑,“你们是来接安安的吧,她躲在房间里呢,谁都不敢见。”

    盛绾绾脸色一白,直接朝着女孩指着的方向快步走过去,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又被拉得严严实实的不透光,整个房间都是昏暗的。

    她站在原地,巡视了一番,然后试探性的开口,“安安,你在吗?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怯生生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你……你是谁?”

    盛绾绾循着声音找了过去,果然看见纤细的女孩蜷缩在角落,一双大眼睛盛满了惶恐,她正准备开口,女孩已经爬了起来,直接朝她冲了过来,抱住她的腰埋首在她的怀里哭了出来,“盛姐姐。”

    她们其实见得其实很少,但她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展安显得认得她。

    她拍着女孩的背,把声音放温柔,“好了好了,我来接你回家,没事了。”

    女孩泪眼朦胧的抬头,“我爸爸呢?”

    盛绾绾抿唇,“你展湛哥在下面等你,我们先回去,有没有哪里受伤?”

    女孩听她这么问,脸色一下就变得难堪起来,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腰,猛摇头,低声哭着道,“没……没有。”

    盛绾绾没说多的,但还是打算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看她的精神状态可能受了点惊吓,但应该没有被怎么样。

    她终于稍微的放下了心。

    男人倚在门口注视着她耐心又温柔的模样,淡淡的道,“走。”

    离开的时候,她多看了眼客厅里仍是笑得一脸甜美的女孩,她可能比展安大一点,但也只有十六七岁左右,打扮也是正常的高中生,清纯而乖巧。

    但那双眼睛过于的世故,跟展安完全不同。

    展湛远远看到他们下来,松了一口气几步迎了上去,“安安,”

    “展湛哥。”

    盛绾绾看着他们,还是低声道,“展湛,待会儿你带她一块儿去医院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伤。”

    展湛自然点头。

    展安听她这么说,立即露出不安。

    盛绾绾附身看着她,轻声问道,“安安,怎么了?”

    展安默默摇头,小声的道,“盛姐姐,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十五岁的女孩子,说大不大,但该懂的也都是懂的。

    盛绾绾一愣,倒没有别的理由,只是接完展安,她原本是应该跟着薄锦墨去民政局,去办离婚手续。

番深564米她也不可能再死心塌地的爱你或者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但她也明白,展安跟展湛虽然亲,但展湛那样不苟言笑的性子,再加上他怎么说都是男人,而展安又显然不大想跟男人交流这种事情。

    展安也没有妈妈,亲近点的女性亲戚好像也没有。

    盛绾绾正犹豫,薄锦墨已经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单手插一进裤袋,替她做了决定,“明天见。佐”

    说罢,人已经从她的身侧过去,上车离开。

    她站在原地,开着缓慢行驶离开的黑色商务车,也没多久她便收回了视线,脸上笑了笑,“好了,走,我陪你去医院。”

    为了以防万一,盛绾绾还是让医生给她安排了全身检查,好在没什么大碍,趁着展湛和医生交流的时候,她走远了一点弯腰小声问这两天有没有出什么事。

    展安沉默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昨天晚上有个叔叔来过,他……”少女的脸涨得通红,想了想才道,“后来外面那个姐姐进来,他就出去了。”

    盛绾绾当然知道事情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展安身上有些外伤,像是撞到了重物形成了瘀伤,尤其是腰上,她自己说是撞到桌子了。

    她大概能猜到那个白书记昨晚去找了展安,中间发生了争执,所以她身上才会有外伤,她说的姐姐……应该就是客厅里的那个女孩了渤。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聪明,但还没到完全能掩饰住的地步,至于她为什么帮展安,善恶难料无法揣测,也许是看展安可怜,也许是不想有人跟她争宠。

    当然,也许是薄锦墨。

    …………

    傍晚,南沉别墅。

    偌大的别墅光线明亮一尘不染,安静而冷清。

    薄锦墨随意而慵懒的坐在质地精良考究的沙发上,淡淡睨着将酒瓶搁在他面前的男人,“一个人的日子你过倒是挺有滋味。”

    顾公子替他倒了一杯酒,又替自己倒一杯,然后才单手端着酒杯坐下,长腿交叠,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我以为你很向往我的日子。”

    薄锦墨嗤笑,“你最近怎么突然清心寡欲了,回国后一个女人都没有了,你不是更喜欢国内的?”

    顾公子无奈的摊摊手,嗓音很懒散,“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换的太勤,我家老太太会很辛苦,算了,有没有都一样。”

    “不准备结婚?”

    抿了一口酒,凉薄的哂笑,“不结婚赚这么多钱给谁败,那不是很没意思么,说起来,我还有那么点羡慕你。”

    薄锦墨面不改色,“你不是一直羡慕我?”

    顾南城睨他,“羡慕你难以抉择,有两个选择,我看你连什么是自己最想要的都已经不知道了,不过无所谓,证明你都想要,随便选哪个都不会太差。”

    红色的液体荡漾在透明的高脚杯中,摇曳着血腥般的妖娆颜色,他也未曾去看自己兄弟脸上眼底变换的神色,语调还是异样淡漠的,“你不就是想找个搭伙过日子的,能有多难。”

    回应他的是轻嗤,“你以为我是你,跟谁过都能过,一点不挑食?”

    薄锦墨,“……”

    红酒的味道慢慢溢出,薄薄的酒香,很低醇,像是男人的嗓音,温温淡淡,又慵懒入骨,“要漂亮身材好,这是基本的,要性格好,脾气不能太大,也不能一点脾气都没有,要招老太太喜欢,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艹的下去。”

    顾南城微微叹道,“这种简单的要求简直低到没有,怎么连一个稍微可心的女人都没有。”

    “你要是觉得你遇到的女人你都艹不下去,明天去男科挂个号。”

    可心,可心两个字就足够杀死几乎所有的女人了。

    什么要求都不是要求,能可他的心才是条件,他的事业不需要以女人为渠道来锦上添花,没什么现实的考虑,只剩下了最原始的男人对女人的喜爱。

    偏偏说没有条件的男人才有最难入的眼。

    “所以我说你不挑食,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还一点不讲究对象。”

    薄锦墨仰头,将一杯酒全部喝完,阖眸,手指捏着玻璃杯,淡淡道,“我明天离婚。”

    顾公子心疼他收藏的名酒,蓦然拔高了声音,“老子的酒是给你这么糟蹋的?你他妈当是水?”

    “赔你钱。”

    “你真不愧是当了盛绾绾那个暴发户大小姐三年的男人。”

    说是慢悠悠的这么说,但顾南城还是又抬手给他倒了一杯酒,声音的语速跟他手上的动作一样有条不紊,“你舍不得也没用,笙儿性格清高,所以她放不下身段催你跟盛绾绾分手,现在又在拍电影,一旦她表明态度,结果还是一样。”

    他抬眸淡淡看着深寂冷清的男人,“第二,无论是隔着笙儿还是隔着这段血仇,作为父亲,盛柏都不会再让你染指他的女儿,第三,这道坎,你要是放他们一马,你心里过不去,也没法跟你那叔叔交代,你要是不放他们一马,盛绾绾她也不可能过得去,不可能再死心塌

    tang地的爱你或者心甘情愿的跟你,锦墨,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事儿,谁不难受。”

    顾南城话说的很淡,几乎不带任何的腔调,劝说或同情,连感情的基调都隐匿得看不见,只像一个不在局中的旁观者。

    或者有些事情有些感情,隔得越远看得越清楚。

    薄锦墨没有再开口说话,淡淡静静的喝酒,倒酒,直到天色渐暗,夜幕笼罩而来。

    ………………

    第二天早上。

    盛绾绾坐在柔软的床上,早上的天色已经很亮了,窗帘没有拉上,整间卧室都显得明亮,茶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整个肩膀上,层次不齐的落下,别有美感。

    精致白皙的小脸微微的低着,她坐在床上,一条腿曲起,另一条则伸直着,养尊处优的手纤细柔软,掌心躺着一枚鲜红璀璨的红宝石戒指,手指把玩着。

    她什么时候觉得他们真的算是夫妻呢?

    她求婚他答应的时候,她没觉得。

    他们拿到结婚证板上钉钉的时候,她也没觉得。

    盛世的高层知道他们已经结婚,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其实也没觉得。

    对于这段婚姻,她认为她一直都有认认真真的经营,毕竟爱他是无可厚非的事实,但也的确不曾抱有很大的期待,毕竟结婚是为了什么他们心照不宣。

    如果说什么时候衍生出了一点点的期待,那大概就是她在米兰生病,他深夜出现;他看她生气,还是迁就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买下她看上的戒指,她觉得他们之间也许不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低头替她戴上戒指的时候,她觉得这才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真正的夫妻的仪式。

    黎糯的那天晚上后,她就没有再戴了。

    莹白的脚赤果着踩在地板上,她随手拉开抽屉,面无表情的将戒指扔了进去,然后又拉上,这才转身走进浴室,洗漱换衣服。

    吃完早餐后她拿手机给薄锦墨打了个电话,但他没接。

    盛绾绾皱皱眉头,他稍微在他们之间的事情上主动点是很掉他的身价?现在跟她离婚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便宜,有的占还要端着架子占。

    她没有再打第二个电话,打算到下午的时候直接开车去公司,然后去民政局。

    下午三点,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盛绾绾正在看书,听到动静,诧异的看着门都没敲就推开她的门的展湛,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大小姐。”

    就只叫了这一声,他就已经快步过来,直接走过来拉着她起身,也没有解释,几乎是拽着她往外走。她蹙着眉,有些吃力的跟着他的脚步,“展湛,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展安又出事了?”

    展湛已经拉着她到了楼梯上,“是董事长出事了。”?“我爸出事了?我爸怎么了?”

    “具体还不知道,是公司的人说董事长和薄锦墨吵了一大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刺激了董事长,心脏病发作,现在在医院。”

    盛绾绾脑袋一片空白,她爸爸心脏不好是事实,医生也的确说过他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但是一生大风大浪过来,没什么事情能轻易的刺激到他了。

    甚至她隐隐觉得,即便这场仗输给了薄锦墨,他应该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怎么会突然被刺激得病发。

番深565米再用力一点,我们之间,是还不够恩断义绝

    她咬着唇,在已经来临的夏天里,手脚冰凉。

    在盛世被夺这件事情上,她其实已经看得很开,薄锦墨要拿走,守得住就守,守不住……他们还是要活下去。

    即便盛世易主,那也不代表他们连生活都困难,何况她已经能赚钱,何况哥哥也快出来了。

    她最担心爸爸的身体,还有其他叔伯。

    一路驱车到医院,守在医院的保镖和公司其他叔伯告诉她爸爸已经抢救过来,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还没醒过来佐。

    血液冰凉,脑袋像是黑暗的房间,有一盏灯明明灭灭,但思维偏偏冷静下来了,双眼直直的看着其中一个股东,“叔叔,您在公司,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具体还不知道,只知道是薄锦墨今天中午冲进董事长办公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秘书进去送茶的时候才看到董事长病发倒在一旁,这才尖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马上叫了救护车。渤”

    出事之前盛柏基本很少来公司了,但最近一段时间自然是有无数的事情盯等着他处理,所以他还是每天过来。

    一旁的跟了盛柏七八年的秘书也在一旁低声道,“大小姐,我进去的时候看到董事长的药掉在地上,薄锦墨他就站在一边,看着……”

    盛绾绾冷声打断,“够了。”

    她面色平静,朝秘书微微垂首,“麻烦你暂且照顾一下我爸,安排两个保镖守在病房,我稍晚点会过来。”

    秘书自然连忙说好。

    她又颔首向陪着救护车一块儿过来的几位叔伯致谢,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携展湛离开。

    “薄锦墨还在公司吗?”

    展湛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我查查。”

    “嗯。”

    三分钟后,展湛给出答案,“大小姐,公司的人说他不在,要派人查吗?”

    盛绾绾直接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在快被自动挂断的时候,那边才接通。

    几秒钟的寂静,她率先开口,“你在哪儿?”

    “在民政局门口等我。”

    就这一句话,电话就被直接的挂断了,即便他的语调向来都是波澜不惊,但她还是轻易的听出了他声音里刺骨的冷漠。

    盛绾绾握着手机,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过了几秒,才面无表情的收起,声音也是冷淡的,“去民政局。”

    需要准备的资料,她上午就已经准备好一起放在包里了。

    展湛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的女人,低声应了一声好,一直开到下一个路口才转了方向。

    半个小时候,车停在民政局的门口,展湛下车替她拉开车门,盛绾绾一眼看到停在不远处熟悉的黑色商务轿车。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的走过去,在正对民政局门口的阶梯尽头停下,淡淡的道,“展湛,你去替我叫他下来。”

    “好,”

    昨天就说好离婚,今天早上洗漱后她还是稍微的特意的打扮了一番,简单利落的白衣黑裤,精致的淡妆,茶色的长发也用重新自己简单的烫卷了一番,卷发的波浪更大,洋洋洒洒的落下,显得轻熟妩媚,又透着笔直的英气。

    一抹修长的身影在日照下被缩短,薄锦墨从她的身侧走过,脚步没有停,只淡淡扔下一个走字。

    她站着不动,笑了笑,出声叫他,“薄锦墨。”

    她不配合,这个婚也没这么简单的能离,她也不怕他不理她。

    话音落下,他果然站定了脚步,侧过挺拔颀长的身躯,转身淡漠的望着她,“不是要离婚么?”

    站在阳光下,盛绾绾看着他如此冷淡的神色,又笑出了声,抬眸扫了眼不远处的一对夫妻,又收回视线,同样淡淡的看着他,“你跟我爸说什么了?”

    她看到他勾了勾唇,只是弧度淡得几乎没有。

    正如今天日光正好,但好像照不进他的眼睛里,所以他看上去比平常冷漠了太多。

    “你是来离婚的,还是来质问我的?”

    她踩着高跟鞋,慢慢的朝他走过去,“我问你,你跟我爸说什么了。”

    薄锦墨像是根本不想再跟她说废话,刚好她走过去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直接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便往踩上了楼梯。

    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甩,但是甩了几下都没有成功。

    “展湛。”

    展湛反应很迅速,或者在看到那男人拉她的瞬间就已经做好了反应,他几步冲了过去,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盛绾绾拉了回来。

    薄锦墨没有要抢人的意思,轻易地松了手。

    他站在高出一级的阶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耽误在这里,要离婚就去办手续。”

    盛绾绾又笑了笑,大概是心里头积攒着一股无名却又汹涌的怒意,她这会儿异常的平

    tang静,甚至觉得他着急就着急,她真是一点都不赶时间。

    所以,她又重复的问道,“我问你你跟我爸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离婚代表我要把我手里剩下的股份都给你,薄锦墨,你弄清楚,不是我要求着你离婚。”

    他唇畔的意味参杂了几分玩味,眯着眼眸格外的幽深凛冽,声音又阴又沉,“我跟他说,如果笙儿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以十倍为计量单位,还给他的宝贝女儿。”

    盛绾绾眼波微动,还是问道,“陆笙儿她怎么了?”

    男人看着她,没有回答。

    她转而以眼神询问展湛,他低下头,低声道,“刚刚收到的消息,她好像被高总绑架了。”

    其实还没到民政局的时候他就收到消息了,有过短暂的疑虑,还是打算等大小姐跟那男人顺利离婚了,再告诉她这件事情。

    说不清什么理由,只觉得当务之急应该让他们离婚。

    她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跟爸爸争吵,又为什么态度大变,陆笙儿果然是他的软肋是他的死穴,碰都不能碰一下。

    展湛说的高总……也是她众多叔伯中的一个,爸爸的那些兄弟那些老手下,有些如今仍旧很亲近,有些其实已经只有在过年过节或者有事的时候才意思意思的聚一聚,有些是她亲近的,有些她其实不大喜欢。

    那个高总她并不熟。

    盛绾绾冷眼看着他,冷声道,“你听到了,绑架陆笙儿的是别人,跟我爸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陆笙儿她再怎么吃里扒外也还是我爸的亲女儿,你当我爸是什么人?”

    绑架自己的女儿去威胁另一个男人,这种事情她不相信她爸爸能做得出来。

    薄锦墨凉薄的开腔,眼角眉梢皆是冷峻,“绾绾,我不是来跟你讨论笙儿被绑架跟你爸有没有关系。”

    他是来离婚的。

    “你以为我是不想跟你离婚,如果离婚只是离婚不是交易我们现在就进去,薄锦墨,我不是傻子,万一陆笙儿出事了——”她眉眼间是绵长的嘲笑,今天的装扮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冷艳逼人,“你刚说了,要以十倍为代价还到我的身上,她出不出事我真的保证不了,但你要捅我一刀,我总不能乖乖的把刀交到你的手上,”

    她稳住了身形,又往阶梯上多踩了一步,眯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的道,“离婚可以,股份的事情再说。”

    男人挺拔的站在她的面前,那一丝不苟的衬衫让他显得愈发的寒意沁骨。

    盛绾绾抬着下巴,明艳艳的笑着,风吹乱她的长发,只听得清楚她的嗓音,“薄总,讲真,明明知道眼下是什么状况,有你跟顾南城一起护航也能让陆笙儿被绑走,你们也真是太不小心了。”

    她一句话还没说话,脖子就蓦然被人扣住。

    他手上的力道不算重,至少她还能呼吸,但光是这个动作,就已经足够绝情。

    她唇上的笑扯得更大,眼神也更逼迫,对上男人暗色浓稠的眼眸,“再用力一点,我们之间,是还不够恩断义绝。”

    展湛要动手,她看也不看便料到了,直接抬起手,做了个阻止的手指。

    爱逾十年,夫妻三年。

    死守着所谓的立场,她其实很辛苦,说白了那些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仇的对决,她无辜也不无辜。

    但这一秒,才是她跟他的对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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