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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全文阅读

作者:唐如酒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txt下载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91.番深595米 我上次陪我怀孕的朋友去妇产科,好像…看到她了

    林璇看她一眼,面上显得吞吞吐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说又觉得不应该说。

    陆笙儿见她这个样子,脸色就更冷了,皱着眉头直接问,“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刚看见盛绾绾我才想起来的,我上次陪我一个怀孕的朋友去妇产科,好像……看到她了。”

    “妇产科?!逆”

    林璇看着她骤变的神色,连忙又道,“我只是远远看见她,而且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我只觉得像她,但也不敢确定……那时候只是好奇她去妇产科做什么,刚才又无意中看到她穿的是平底鞋……她以前不是爱穿高跟鞋吗?”

    陆笙儿转身就看了过去,盛绾绾已经走远了,但还能看到她的身影,往……的确是看不到跟,她向来恨不得出门就踩恨天高,为什么突然穿平底鞋了。

    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组合出来的是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陆笙儿看向林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你的意思是……她怀孕了?茶”

    林璇咬着唇,表情更加的为难了,“笙儿……”

    她闭了闭眼,像是强迫自己冷静来,“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我……你也知道,我妈经常去锦墨的别墅给他做点早餐,或者买些食材填充他的冰箱……有一次就看到盛绾绾衣衫不整的从楼上来,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多月前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陆笙儿的脸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了,看上去就像是大受了什么打击一般,仿佛要哭,但又笑了出来,但那笑也是嘲讽,自嘲的,“果然……难怪盛绾绾看上去还是那么春风得意,难怪他出手就切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她,难怪他最近……忙的看不见人影……我还以为这些事情终于过去了,我们总算能好好开始了。”

    林璇扶着她的手臂,低声劝道,“笙儿,你别这样,事情都还没有确定,我那天可能看错人了,就算没有看错,她出现那里也未必是因为……”

    “怀孕吗?”陆笙儿低低的接上她的话,她轻轻的嘲道,“她是什么人,站在人群里就能第一眼被发现的人,有那么容易被轻易认错吗,去妇产科……你的朋友就是去做产检的,她没病没痛的,还能检查什么别的东西?”

    …………

    出门的前一天晚上,盛绾绾约了绾绾一起吃饭,然后去看电影。

    刚进韩记的门,奈何两人颜值过于的拔尖,她们一出现老板娘就眼尖的瞅见了她们,几步就跨了过来,停在盛绾绾的面前,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来姐姐这儿吃饭了呢。”

    盛绾绾在关系好的人面前,嘴巴那也是很甜的,“怎么会,韩姐接家的店不仅味道最好,还能熟人打折,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能不来。”

    韩蕊正笑着要说话,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推开玻璃门肩并肩走进来的两个人,脑子里还在想这两个一个明星一个是大人物,这么来她店里也不怕引起马蚤动啊……

    脑回路刚反应过来绾绾在这里,这就是一场狭路相逢,那两个人就已经朝这边的方向看了过来,毫无疑问准确的捕捉到了盛绾绾的身影。

    盛绾绾是背对着他们的,只看到正对着她的韩蕊表情僵硬,好奇的问,“韩姐姐,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去。

    真是好久没见了?她有种好像过了半年没见这两个的感觉。

    韩蕊很快的拉起了盛绾绾跟晚安的手,“来来来,你们两个很久没过来了,今天姐姐做东请你们吃,走,带你们去包厢。”

    盛绾绾也就看了他们一眼,大概是有点类似于“怎么会这么巧的”的情绪在里面,但是更多也就没有了,跟着韩蕊三个人便往楼上走去了。

    陆笙儿看着她的脚,仍然是一双平底鞋。

    她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没入了掌心,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他似乎也只是在看到那女人的时候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呈现出任何多余的神色,撩起唇角露出冰凉的笑,似不经意的道,“你看到她穿的鞋子了吗?”

    “没有,怎么?”

    陆笙儿看着他架着镜片的眼睛,笑着道,“我觉得奇怪啊,好像从她中学毕业开始,她在外面基本都是穿高跟鞋,今天一天碰见她,都是踩着平底鞋。”

    薄锦墨对此也像是的不大在意,“是么,”他巡视了一番,“卡座容易被认出来,我们去包厢。”

    说完就跟迎上来的服务生低声说着什么。

    一如既往的英俊,清俊而疏离,从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丝毫看不出什么。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个性,她也一直都没有觉得不对,可现在说不出来的觉得浑身都不对,只能握着拳头,忍了又忍。

    她就想看看,他到底准备怎么处理。

    包厢要从电梯里进去,晚安凉凉的看着盛绾绾,凉凉的问,“我发现你最近风格越来越**了,你以前不哪儿都要穿高跟鞋要走成熟风,你这穿的是什么,小白鞋?你还越来越小清新了。”

    盛绾绾眨眨眼,轻轻一哼,“你这种少女当然不懂我这种离婚少妇的为难,成熟很显老啊,当然要在穿着打扮上凸显我年轻的事实。”

    头发绑成最减龄的丸子头,穿一身刚出大学校园的半俏皮半轻熟的衣服,款式经典而简单的小白鞋,她其实本也就是刚毕业大学生年纪,这么一减龄显得更年轻了。

    韩蕊看了看她俩,“你俩决口不提前夫,会不会太刻意点了啊,他还带着新欢呢,就是稍微吐槽一点也显得不那么刻意啊。”

    盛绾绾瞥她一眼,“好不容易甩掉的男人,有什么好提的。”

    “你甩他?”

    她巴一抬,眼睛不眨,严肃脸,“当然是我甩他,好不容易才甩成功。”

    韩蕊斜她一眼,“可他现在有个励志女神当新欢,而你孑然一人。”

    “噢,那只能说明我甩他是对的。”

    韩蕊看向晚安,以眼神示意,晚安笑了笑,大概就是不用担心。

    的确是不用担心,绾绾跟薄锦墨这场感情仗已经有十多年了,离婚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一个时间点突然爆发出来的,大概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已经有意无意的做好心理准备了。

    “就你们两个姑娘家去北欧真的不担心出什么事,要不要叫左晔陪你们去,或者带个保镖之类的,我记得绾绾有段时间是保镖不离身的。”

    盛绾绾摆摆手,“我们是去度假的不是去探险的,人少危险的地方我们也不会去的,而且晚安在美国待了几年英语也顺溜的很,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她们这么多,韩蕊也稍微的放了放心,“记得给姐姐带礼物回来。”

    盛绾绾利落的摆了一个ok的手势,“韩姐姐请我们吃饭践行,我们当然也不会忘记你。”

    “乖。”

    ………………

    第二天傍晚。

    盛世公司的写字楼,夕阳从落地窗落进去,搁在笔记本旁边的手机震动着,坐在黑色真皮旋转椅里的男人伸手去接,低沉的嗓音透着疲倦的沙哑,“笙儿,怎么了。”

    “林璇跟你婶婶在我家做晚餐,你也回来一块儿吃吧。”

    他眉心蹙起,“今晚?”

    “是啊,已经在准备炒菜了,你现在就回来,刚好能赶上。”

    薄锦墨眉宇间的皱褶更深,“我今晚有约。”

    陆笙儿淡淡的问,“刚好就是今晚吗?”

    “嗯,你如果提前跟我说我可以约别的事情,但就半个小时后的饭约,我不能临时推掉。”

    她在那边笑了笑,“是么。”

    “笙儿,你怎么了?”

    “没怎么,”她道,“薄锦墨,我们分手吧。”

    手机这端的男人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电话就被直接掐断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直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郝秘书走了进来,他看着办公桌后的男人搁手机,没有抬眸的开腔淡淡吩咐,“把今晚的应酬推后。”

    郝特助愣了愣,“要推迟吗?可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就只有半个小时了。”

592.番深596米 他低哑的嗓音如是问道,“准备去哪儿?”

    薄锦墨已经合上了电脑,起身低头收拾东西,“去办好,然后拿车钥匙替我开车门。”

    郝特助心底骂了一句,忍不住问道,“是不是陆小姐不高兴了?”

    男人没回答他,径直从他的身边走了出去。

    郝特助只能认命的拿手机打电话逆。

    以前薄总跟盛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盛大小姐应该是那种特别粘人的姑娘,然而事实上并不是;后来薄总跟陆小姐终于算是走在一起了,他以为陆小姐那样的性格,本身又是明星很忙,应该是聚少离多,然而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一路驱车到一处相对僻静,不过地段环境都很好的高级公寓楼。

    薄锦墨车,淡淡的朝郝特助道,“你自己在附近吃点东西。”

    郝特助,“……茶”

    门铃按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林璇,见到他便立即笑了笑,“锦墨,你来了啊,刚才笙儿还说你不会来呢?”

    薄锦墨看她一眼又看向玄关深处的屋子里,也没有急着进屋,淡声问道,“她怎么了?”

    “啊?你们吵架了吗?”林璇作势想了想,才道,“笙儿她好像是有点不高兴,不过她这几天情绪都不太高,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觉得你们好不容有个开始,但你又太忙抽不出时间陪她吧。”

    男人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抬脚走了进去,“她在哪儿。”

    林璇看着她冷峻的侧脸,回答道,“书房呢。”

    他嗯了一声,便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抬手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陆笙儿坐在偌大的椅子里,黑色的长发披散着,低头趴在桌面上,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抬头看向他。她看着他的脸,努力的试图从他的脸上分辨出任何的神色,比如紧张,比如心虚,但他脸上什么都没有,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她撩起唇,轻轻的笑出声,“你不是很忙,约了客户要一起吃晚饭。”

    “推掉了。”

    “我有这么重要?”

    他淡淡的道,“自然比一个应酬重要。”

    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好扮相,眼眸一动不动,轻声笑着问道,“那么,跟盛绾绾比呢?”

    她看到他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

    男人神色未变,“你为什么要跟她比,我现在已经跟她没关系了。”

    “没有关系……”

    陆笙儿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的笑了,“没有关系……那她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薄锦墨那张如面具一样万年而冷静淡漠的脸像是终于裂开了缝隙,深黑的眼眸看着她,“你说谁的孩子?”

    谁有孩子了?

    “谁的孩子?怎么,除了盛绾绾,你还给了别的女人怀孕的机会?”

    他掀起眼眸,眸色渐深,像是染了墨一样,嗓音极其的低,语速也极慢,“谁跟你说她怀孕了?”

    陆笙儿以为他在否认,直接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双手按在桌面上,“有人看见她去妇产科了,你没注意她最近连高跟鞋都不穿了吗?薄锦墨,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薄锦墨没有说话。

    陆笙儿原本认为他是知道的,甚至私底有偷偷的来往,但看他此时的模样又像是的确不知道,甚至很……意外?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只扔四个简单的字眼,“我会求证。”

    经过客厅时,林璇看着颚绷得极其的紧的男人往门口走去,连忙起身问道,“锦墨,你怎么了?快开饭了你要去哪里?”

    男人还没走出门,就听已经走到门口的陆笙儿冷淡的道,“他想走,就让他走吧。”

    林璇眼底有异色,一直等门被离开的男人带上才问道,“你们吵架了?因为……盛绾绾?”

    陆笙儿没有回答她,转身进了书房,又把门重新关上。

    林女士从厨房出来,“锦墨又走了?发什么事了?”

    林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好像才说了几句话,锦墨就走了。”

    …………

    楼,还在餐馆吃饭的郝特助接到电话,他还没开腔就听到电话那端冰凉的嗓音跃然入耳,“给你五分钟,我要知道盛绾绾在哪里。”

    “盛……盛小姐?”

    郝特助刚刚喝还没咽去的一口汤直接呛进了气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再多说什么,手机的那端已经被挂断了。

    不是已经消停来了,怎么又找盛大小姐。

    身为手,他也无权质问或者诟病上司什么,只能搁筷子起身,一边回车上一边老实的打电话派人去查,还只有五分钟。

    五分钟后,郝特助离开车子驾驶座的门,果然看到已经回到车上坐着的男人。

    后座已经是烟雾缭绕了,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夹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他闭上眼睛,神色无常,只不过如果注意看的话,大概能注意到他夹烟的手指极其细微的颤动。

    “人呢?”

    郝特助,“盛小姐在机场,她好像买了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机票,要飞去……”

    男人深黑的眸蓦然睁开,“那就去机场。”

    晚安跟盛绾绾刚从洗手间里出来,正低头说笑着,晚安的手臂突然被拉住,然后几步被拖到不远处的墙壁处。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拉她的盛绾绾,“你干什么?怎么了吗?”

    盛绾绾松开拉着晚安的手,但眉头还是蹙着,“没什么……”

    “没什么你拉我做什么?”

    她低头,面无表情的道,“我看到薄锦墨了。”

    “薄锦墨?他怎么会在这里你会不会认错了?”晚安一边说着一边就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直接看到那男人的身影。

    这男人在人群中原本就鹤立鸡群,论身形或气度几乎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出来,基本没什么人认错的余地,更何况……她也不可能就这么认错他。

    晚安远远看着那男人动作的弧度不大但明显在寻找的模样,迟疑的问道,“他……不会是来机场堵你的吧。”

    盛绾绾瞪大眼睛,“无缘无故的……他堵我干什么?”

    “你确定是无缘无故吗,你没招他吧。”

    “我像是脑子进水了吗?”

    “谁知道你脑子当年进的水有没有漏干净。”

    盛绾绾,“……”

    “他手上没带行李,带着特助,那特助手上除了车钥匙什么都没有的……这阵仗就像是来堵人的啊。”

    “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自从跟他在民政局分道扬镳后,我就昨天跟你在韩记撞见他了……我连我的工作室都从盛世的写字楼搬到了别的地方……他可能出差要出国吧,行李都托运了,男人都不爱带行李在手上。”

    晚安看着那边,“你没发现吗,他跟他那特助搜寻的目标基本就是我们这次航班的登机口休息区。”

    盛绾绾没吱声,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背脊贴在墙壁上。

    晚安回过头看她,两人视线对上,面面相觑。

    “他不是来堵你的,你看见他为什么拉着我就躲啊。”

    “他是佛啊,走在路上最好都绕道走的那种。”

    盛绾绾正看过去,刚好那男人似乎附身问了坐着的两个年轻的男人,然后那两人就朝她们所在的方向指了指,薄锦墨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过来。

    四目毫无防备的对上。

    对上他眼睛的刹那,她甚至有种莫名先要逃跑的错觉。

    纯粹是一种毫无缘由的本能反应。

    但她有什么可逃的,他们之间不是说清楚了?

    薄锦墨看到她的身影后便站直了身子,一双幽深暗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修长的腿跨着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盛绾绾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原本,她也就没有任何要躲避理由。

    但是当他的身形携带着属于男人的味道一并侵袭而来的时候,她还是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脊抵在墙壁上。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听了来,他没开腔,但镜片的眼眸明显是在无声无息的打量她,从头发到脚尖,视线最后停在了她脚上白色的运动鞋上。

    半响,他又重新看向她的脸,低哑的嗓音如是问道,“准备去哪儿?”

593.坑深598米 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但我没有怀孕,怀了也会拿掉

    这个男人的气场向来都很强大,但即便如此盛绾绾还是有种想要环胸本能的做出抵御姿态,不过还是按捺了去只是笔直的站着。

    皱皱眉头,还是简单的回答,“阿姆斯特丹。”

    她和晚安飞的第一站就是荷兰的阿姆斯特丹。

    这是自他们离婚之后,第一次的面对面,对话。

    盛绾绾侧首避开他的视线,看了眼晚安,然后很快的道,“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走了,快要登机了。逆”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抬脚,要从他的身边走过。

    擦身而过的瞬间,手臂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拉住了,也只不过是手指捏着她的手臂,却足以让她无法再继续往前茶。

    盛绾绾抿唇,忍了忍还是维持着正常客气的语调问道,“薄先生是来机场找我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事实上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细细的思索了一遍,他来找她的所有的可能性。

    但是没有啊。

    如今的他完全没有任何的理由再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尤其是甚至来了机场。

    更别说现在她已经在登机候机的地方了,他得再买张机票才能进来吧?

    薄锦墨瞥了眼站在一侧虽然没吭声但始终盯着他们的晚安,扯了扯唇,低头对蹙眉望着自己的女人道,淡淡的陈述道,“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噢,”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即又道,“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我?快点说,我们要登机了。”

    男人伸出手臂捞住她的腰,然后整个人被他带到了后面,抵在墙壁上,还没等她做出任何的反应,她腰两侧就已经被圈住了。

    盛绾绾拧着眉头正要伸手推他,却在一秒听到男人低沉紧绷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你怀孕了?”

    她懵了懵,挣扎的动作也跟着全然的僵住。

    半米后,晚安也惊怔住,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连一路跟在后面的郝特助也露出震惊的神色。

    怀孕?

    但盛绾绾只懵了三秒钟,随即就蹙眉否认,清晰的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男人盯着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否认的态度,唇上扯出的弧度很阴柔,“回答得这么肯定?”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脸,“万一是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呢?”

    “因为一个星期前我的生理期准时到达。”

    “是么。”

    盛绾绾不知道这男人突然是怎么了,她怎么可能怀孕,在当年的事情爆出来之前是他不肯要孩子,所以积极主动的做好措施;之后他突然跟变了性情一样不肯再做,那种情况她自然是不想怀孕,每次他没做措施她也会一次不差的补上。

    就当避孕措施会失败的可能,但显然她避得很成功。

    不过……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头拧得更紧了,面无表情的道,“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但我没有怀孕,怀了也会拿掉。”

    她说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为了加强“她现在没有孩子”这个事实。

    她不是傻的,她能感觉到也能看得出来,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他想让她怀孕几乎是很明显的事情,否则之前就不会不做措施了。

    但至于为什么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她更倾向于阴暗的怀疑陆笙儿没有生育功能。

    更多的,她也不愿意再去揣测了。

    但薄锦墨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的脸色几乎是立时就沉了来,一双眸更像是沁了墨,黑色深不可测,唇间溢出两个字,“拿掉?”

    晚安走过去一步,“薄锦墨,你别再耽误我们的时间了,拿不拿掉都只是存在在可能性里的东西,事实就是绾绾她没有怀孕,以后她怀不怀孕也都跟你无关,”微微的深吸了一口气,斟酌着遣词造句道,“你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她如今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薄锦墨几乎就是充耳不闻,一双深眸只是盯着盛绾绾,嗓音也变得粗哑起来,每个字都咬得很深,“你别告诉我,你已经拿掉了。”

    “薄锦墨,你听人说话到底听不听得到重点?”她不得不直接对上他的眼睛跟他对视,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强调,“我没有怀孕!”

    他低头看着她迫不及待否认的模样,从眼神到手上防御的动作都写满了想跟他撇清关系的意味,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低沉简单的只说了一句话,“跟我回去。”

    说罢就直接扣着她的手臂,转身就要拉着她就往离开的方向走去。

    盛绾绾自然是敌不过他的力道,只能踉踉跄跄的被他拉着,手臂好几次想甩开他的手都失败了,“薄锦墨,你疯了是不是,你要带我去哪里……”

    郝特助小跑着跟在后面提醒,“薄总,您小心盛小姐摔倒……”

    他这么一说,拉着她大步流星的男人真的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毫不犹豫的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晚安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咬着唇也只能跟着,广播里已经在提醒他们的航班可以开始登机了,她在后面拉住郝特助的手,“这位先生,到底是谁告诉你家上司绾绾怀孕了还让他这么深信不疑?”

    她看了眼大概是因为腿长所以很快就走远了的男人,“怀孕这种事情不是当事人最清楚么,绾绾根本就没有怀孕,别人说怀了他来机场绑人,当事人说没有他现在是几个意思?”

    郝特助看着这位小美人因为怒火而显得冰凉的面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这个……薄总的私事,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薄总是从陆小姐家里出来然后就说要查盛小姐在哪里直接来了机场,不过……盛小姐她没有怀孕吗?”

    “没有。”

    郝特助试探性的道,“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呢?”

    “你刚才没听到她说,她生理期很准时,你见过怀孕来例假的?”

    郝特助,“……除非刚好是现在,否则……准时还是不准时似乎只有盛小姐自己清楚。”?晚安看着他,好半响才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郝特助回忆且组织了措辞,“根据我之前的了解,薄总是希望盛小姐怀孕的,但盛小姐不愿意,而且刚刚还说……就算怀了她也要打掉……这充分说明,就算是怀孕了,盛小姐大概也不会告知薄总的。”

    “简直谬论,照你的说法,他如果非要认为绾绾怀孕了,是不是没有他也要认为是被拿掉了。”

    还充分说明……他疯了吗?

    郝特助想了想,斜眼看着晚安,“如果医院无法给予肯定答案的话,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晚安怒极反笑,“你们上司思维不正常,你是不是也被传染了?绾绾她根本没有怀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郝特助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道,“可是众所周知,就算怀孕了,盛小姐说没有,您肯定帮着她说没有。”

    晚安,“……”

    她没再继续说废话,转身往薄锦墨抱着绾绾离开的方向追去。

    盛绾绾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抱着她沉着一张俊脸的男人,“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薄锦墨,我说了我没有怀孕,我的飞机要起飞了,而且我们的酒店都已经订好了。”

    在机场,尤其是国际性的大机场,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人来人往,薄锦墨这么抱着她,几乎是走到哪里就不断有视线在更新。

    “你们的损失,我全额赔偿。”

    她顿了顿,好半响才道,“薄锦墨,你是不是已经没法跟人正常的沟通了?”

    从登机口到机场外停车的地方不行的话其实有很长一段距离,差不多要走二十分钟,但整个过程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甚至一路上他也曾经将她放来。

    她最后道,“你放我来,想带我去医院检查是么,我会自己走。”

    但最后的结果也仍然一样,他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脚步未停继续走,一直到停车的地方,他放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拉开车门,然后将她塞进去——

    说赛可能并不是那么合适,比赛字要温柔点。

    盛绾绾能感觉出来……就像是对一个真的孕妇那样。

    她觉得好笑,又实在是懒得再多说什么甚至是表达什么。

    ---题外话---第一更

594.番深599米 再当着她的面将客厅所有能砸的家具全都砸坏

    他回到驾驶坐上,就直接发动引擎倒车。

    她从车窗外看出去,只看到来来往往的人已经看不到晚安的身影了,她转头冷着脸道,“晚安还在机场,我跟她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回去。”

    薄锦墨没有回答她,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已经拨通了电话,对着那边简单直接的吩咐道,“如果慕晚安不准备一个人上飞机,你就负责把她跟她们的行李送回去。”

    然后直接将电话挂断,手机扔回原来的地方。

    盛绾绾抿唇,最后还是拿出手机自己打了一个电话给晚安,只说先去医院,让她先回家,有什么事情她会再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才用几乎没有情绪的嗓音问道,“是谁跟你说我怀孕了?茶”

    “我只关心是不是怀孕,谁说的不重要。”

    “但我想知道是谁在造谣。”

    “你不用知道。”

    她不想跟他再对话,于是索性偏头看向车窗外。

    机场在离市区很远的地方,所以车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医院。

    车后,男人一言不发的走到她的身侧,照例扣上她的手腕。

    盛绾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拉着的手,站在原地不动,冷淡的道,“既然已经来了,那我自然会进去,我可以自己走,你能不抓着我的手吗?”

    薄锦墨侧首瞥了她一眼,手仍然没有松开,“走。”

    接受检查前,她侧首面无表情的朝站在一侧的男人道,“如果查出来没有怀孕,我是不是就能走了?那边的酒店跟行程我都安排好了,这趟航班错过了我们可以买最近的一趟。”

    男人低头,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

    盛绾绾没有任何的躲避,就这么坦坦荡荡的跟他对视,最后,还是他先错开了视线,但是轮廓的线条更加的紧绷,气息寒凉逼人,先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突然扯出几分笑,“绾绾,你别让我知道,你真的把我的孩子拿掉了。”

    她直接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转身对一侧的医生道,“麻烦您,以最快的速度做一个可以证明我没有怀孕的检查。”

    妇产科的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听完他们这段对话,神色就已经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了,“盛小姐是吧?”

    “是。”

    “您用过早早孕测试吗?”

    “没有。”

    “您上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

    “上个礼拜。”

    医生大概是想发脾气的,但看了眼那男人的脸色,还是心平气和的道,“既然来了月事,那肯定是没有怀孕的……”

    “我是没怀孕,但是我前夫认为我偷偷怀孕了,我们离婚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互不相关也没有见面,所以我没法向他证明我的月事很准时,早早孕的话他说不定觉得我有做手脚……还是麻烦您证明好了。”

    医生,“……”

    她只听说过离婚的夫妻离婚后女人发现怀孕了,前夫不认的,像是眼前这种情况……坐诊妇产科十多年,也是头一次见。

    这么漂亮的女人,长得比电视里的小鲜肉还英俊的男人……怎么智商像是有问题?

    医生站起来,“做个尿检就知道了。”

    盛绾绾把手包搁在书桌的桌面,“好,麻烦快点。”

    她可不想她计划了一个月的旅行就这么泡汤了。

    男人始终没什么表情,见她们起身去化验,便独自在医生办公室书桌前的椅子里坐了来,俊美的脸始终淡漠如水,深沉幽冷,简单的坐在那里,便自称一派说不出的气场。

    手落在桌面上,眼神不知道落在哪个地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没的敲打着桌面,另一只手的手指摁着眉心,镜片的眼眸半阖着。

    她们很快就回来了。

    盛绾绾回来几乎就只是来拿她的包的,只瞥了眼静静坐在椅子里的男人,见他微微低着头,好似很疲倦的模样。

    她伸手拿包,淡淡的道,“我走了。”?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转头看向医生。

    女医生看了眼他们,只觉得这个男人比刚才还要显得阴沉,伸手把手里的化验单递了过去,肯定的道,“HCG阴性,先生,这位小姐没有怀孕。”

    听她这句话说完,男人脸上的神色立时变得愈发的阴沉,眼眸也骤然森冷来。

    盛绾绾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扔最简单的三个字,“我走了。”

    她拉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就走了出去,虽然不至于说要逃,但脚步还是意识的加快了,有些迫切的想跟他拉远距离。

    她之前认识的薄锦墨冷静得根本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在不知道从哪里捕风捉影得到这么一个完全不属实的谣言就去机场硬是把她带到医院。

    像是丧失了理智跟最基本的判断。

    可她更怕,他还能做出更没有理智跟更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

    这段时间以来,她早就已经隐隐的感受到这个一贯冷静淡漠的男人在他波澜不惊的皮囊偶尔暴露出来的疯狂的,不讲理的某些特征。

    一旦细究,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可身后属于他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就是摆脱不了,始终维持着相同的距离落在她的耳膜上。

    一直到进电梯。

    她靠着墙壁而站,精致的小脸也是冷艳而面无表情,长发因为垂首而落,掩住半边了面容,抬起的手指不断的摁着合上电梯的键。

    虽然电梯门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加快关闭的速度。

    在两边的电梯门只能恰好差不多容一个人的身形进来时,迎面脚步并不快的男人已经一只脚落了进来。

    盛绾绾收回手,往后退。

    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扣着她的腰将她手劲极大的将她的身体不轻不重的撞上了正对电梯门的墙壁。

    从他走进来,到完成这个动作,他中间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连节奏没有变过。

    她背部一阵钝痛。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薄唇溢出她的名字,极深又极冷,连带着整个电梯都像是一个幽闭着的异域空间,没有温度又没有色调,唯独让人觉得沉郁,“盛绾绾。”

    “你听到了,我没怀孕。”

    男人低低的笑着。

    盛绾绾听着他的嗓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尤其是落在她的腰上超过她记忆里最大一次力道的手几乎要掐得她脸上惨白。

    尤其是在这个已经被和上了的密封空间里只有他们,再加上已经不断降的电梯,让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莫名的觉得毛骨悚然。

    她听到他平淡无澜的嗓音,“我带你来,不是来检查你有没有怀孕的。”

    她缓了缓,才反应过来。

    “我也没有怀过孕。”

    所以她刚才,为什么没有让医生直接检查她是否怀过孕?

    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于是,她异常好笑而嘲弄的道,“薄锦墨,就算我曾经怀孕拿掉了又怎么样?如果拿掉了那也不在了,难道你想要查出来,让我替他偿命?”

    很久以后,当她再回忆这件事情时,只觉得她怎么会蠢到说这种蠢话。

    事实上女人怀孕跟假设怀孕,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态,更何况她现在肯定她没有怀孕,连假设都不会去想。

    可再想,以她现在的脑回路,跟他说什么几乎都是往能撇得最干净的方向去。

    何况本来就是这种荒唐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还理所当然的黄了她的旅行,她完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低头看着她,还是那样英俊迷人的一张脸,但就是不知道从哪个角度透着一种森然可怖的气息,低哑至极的嗓音带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一字一顿的道,“谁给你的权力跟胆子,自作主张的拿掉我的孩子。”

    盛绾绾看了他半响,“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如果说她说这句话还半带着讽刺跟情绪语气,那么等她被男人一路拽着塞进车子里,一路上不顾她说什么做什么,抢了她的手机扔到后座,一路上把她载回他的家,再当着她的面摔了整个客厅所有的能砸的家具全都砸坏。

    她站在满室的狼藉中,再看他扔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浑身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到底是疯狂还是冷静,是真的觉得这男人疯了。

    ---题外话---二更

595.番深600米 是不是我让你怀上一个,你也要给我弄死一个?

    盛绾绾人站在沙发的后面,他再怎么疯也没办法把沙发给砸了,更何况,隔着一张沙发的距离,她才稍微的觉得有点安全感,好像隔着障碍物就能跟他拉开距离。

    她想打电话叫展湛过来接她,但伸手去找手机的时候才想起她的手机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抢走扔到后面去了逆。

    车的时候也几乎是被拖来的,完全无暇再去顾及手机。

    一直等到这座好像比她最后一次离开还要空荡深寂的别墅里摔东西的声音彻底的安静来,她才抿唇看向他。

    也不能这么形容,因为事实上她一直都看着他,这别墅里就他们两个人,他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也不可能还有心思去看别的东西。

    她的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攥得很紧,仿佛这样就能攥着她心头不断泄露出来的恐惧。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想出声再打破这安静,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甚至几度都想要蹲来,躲在沙发的后面,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身材修长而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他踩着废墟走过来,但整个过程都没有看她一眼,好像已经遗忘了这屋子里还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他兀自的在沙发上坐了来,从身上摸出了烟和打火机,幽蓝的火焰在亮了三四秒后,悠然熄灭,烟头已经被点燃,青白的烟雾袅袅散开,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盛绾绾是站在他侧面的沙发上,在男人手里的那根烟燃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着神经直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茶。

    每走一步,都好似有饿狼在追,但她也不敢跑,直觉这样会更刺激那好像冷静来的男人。

    她还没能走到门口,身后男人的声音已经响起了,“我有让你走?”

    盛绾绾的脚步还没有停,又听他漠然的嗓音继续道,“你再走一步试试。”

    她神经一紧,还是站定了脚步,但也只是看向门外的一片漆黑,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男人坐着在那里静静的抽烟,而她站在狼藉中也没有动,仿佛以这样的方式僵持着。

    直到一根烟抽完,烟头被摁灭在烟灰缸里。

    “盛绾绾。”

    他嗓音很哑,很暗。

    她仍是没有回头,只是兀自的笑了声,在这一片安静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薄锦墨,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讲真,如果你还稍微有点判断能力,让顾南城带你去看看吧,不然我看你再继续这么去,忍辱负重十几年才夺来的江山都没法享受了,这样多得不偿失啊。”

    “你恨我?”

    “说恨也没什么好恨的,说不恨好像也不能否认得这么干脆。”

    “所以你报复我?”

    盛绾绾觉得这种对话再继续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不冷不热的道,“你跟我离婚也就一个月而已,就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已经没法跟人正常的交流是么。”

    又安静了好半响,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因为地上的狼藉太多,跟鞋底摩擦而过发出声响,然后是毫无温度的陈述,“今天晚上你在这里给我待着。”

    在这里待着?

    盛绾绾转过身看着他,悠的一笑,“反正你也砸了不少东西了,我看你把我也弄死好了,”她朝他走过去,在大概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住脚步,仰着精致冷艳的一张脸,“你非认为我弄死了你的孩子是吧,好啊,你有种,掐死我给他偿命。”

    他低头看着她,神色没有波澜,漠漠的道,“上楼,我找人过来收拾。”

    盛绾绾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眼神比他更加的冷漠,脸上却是好笑的表情,轻轻的问道,“你不会是指望我再怀一个给你吧?”

    男人伸手捏着她的巴,迫使她抬着脸跟他对视,极冷的嗤笑一声,“我看你要跟我犟上了,我让你怀上一个,你也要给我弄死一个。”

    盛绾绾把他之前说的话还给他,“噢,你果然还是很了解我。”

    他没对此作出任何的回应,只轻描淡写的道,“上楼休息。”

    “你什么意思?”

    男人掀眼眸看着她,“你乖点,我就不碰你,”他抬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没有戴眼镜的眼镜本应该更能被看得清楚,但盛绾绾莫名觉得他眸底半点不复以往的清明,像是带着恍惚般,连嗓音都沙哑得很模糊,“为了不让你爸再受任何方面的刺激,你不要刺激我。”

    盛绾绾看着他这个样子,好像“她拿掉孩子”这件事情真的给了他多大的重创。

    于是她想,这男人大概真的想要个孩子。

    明明他现在,连三十岁都还没到。

    她蹙着眉头,做了最后一次妥协,放低了声音耐着性子跟他道,“薄锦墨,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猜测就是没有任何的根据,如果你怀疑我拿过孩子,你可以去医院查记录……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但是我是当事人,有没有怀过,我说的算,你明白吗?”

    他仍是一脸淡漠的看着她,“抹掉那么点记录,很困难?”

    盛绾绾看着他,几秒后,人直接从他的身侧走过,上楼,他没跟上来,她直接把自己关进她之前的书房里,把门反锁了,靠在门板上。

    身心疲倦。

    她的身体顺着门板慢慢的往滑,最后坐在铺着厚厚的地毯上,曲起自己的腿,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脸埋入其中。

    她没开灯,整个房间里几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连窗帘都被拉上,唯独中间留了一条缝隙,洒了一道光进来。

    借着这很微弱的光线,隐隐能看到书房里大致的轮廓,跟她最后一次离开这里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只不过现在她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

    就这么坐着,她都觉得实在是太累了,原本是欢欢喜喜的准备去旅行,结果因为这样荒唐的理由被绑在这里。

    没有手机,她也没开灯,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慢慢的躺了来,时间一长,就不知不觉的浅浅的睡了过去。

    等郝特助找来的人把客厅里的狼藉收拾完,薄锦墨在二楼的主卧跟客卧都找了一圈,然后就径直去了她原来的书房。

    手拧门把,被反锁了。

    他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转身拿了钥匙回来,直接将门打开。

    房间里漆黑一片,如果不是从走廊进去的灯光照进去了一点,他几乎要直接踩上她的身体,看着躺在地毯上已经睡着了的女人,他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俯身就将她抱了起来。

    在这样的环境,盛绾绾虽然睡过去了但无疑睡得很浅,男人的手刚搂上她的腰,她就立即被惊醒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很快的恢复了清明,警惕的看着他,“你放我来。”

    薄锦墨低头淡淡的瞥她一眼,“家里床这么多,你想睡哪里都行,什么时候养成了睡地板的习惯?”

    什么叫家里的床这么多,想睡哪里都行?

    家里?

    盛绾绾张口就想反驳,但又觉得过于敏感只会显得很在意,于是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放我来。”

    这个男人又什么时候听过她,双手抱着她没法开门,走到卧室门前他就直接把门踹开了。

    被强制性抱在怀里的女人立即重重的一震,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她冷着脸,闭着眼睛没说话。

    薄锦墨看一眼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是在想要继续忍,还是直接跟他翻脸。

    他直接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盛绾绾蓦然仰起脸准备出声,却见男人已经转过了身,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他动作不紧不慢,将落地窗关好,又将落地窗也严实的拉好,然后人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既然困了就睡,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品跟衣服。”

    衣帽间还留有她剩余的衣服,她当初带走的全都是她穿过的衣服,但没拆牌子的也还有足足一柜子……盛大小姐向来有这种女人的恶习,逛街时看中就买回去,但买回去有些基本不会再看第二眼,就这么堆着。

    离开的时候都留了,一来既然离婚,财产就是个很敏感的问题,虽然在这点钱上她不在意,薄锦墨也不可能计较这点东西,但是反正……大部分都是她不喜欢的。

    ---题外话---一更

596.番深601米 大清早的,像个鬼一样的坐在她的床边

    洗漱用品也是备用的为拆封的。

    五分钟后,薄锦墨走进来,单手托着叠得整齐的衣服,未拆封的洗漱用品放在上面。

    修长笔直的腿走了过来,将东西放在她的身侧。

    他伸手,指尖探上她的脸,她偏头就躲开了他的碰触,但男人也没显示出很在一起的情绪,只是低低淡淡的道,“洗澡,睡觉,别惹我。”

    说罢,就再一次很干净利落的转过身,走出卧室得顺手带上门茶。

    意思很明显,他不碰她,不跟她待在一张床上甚至是一间卧室,但她必须留。

    盛绾绾在床沿上大概坐了半个钟头,最终还是起身楼,客厅里,冷峻的男人坐在沙发里,跟前站着两个魁梧的男人,看模样应该是他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逆。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薄锦墨转头看了过来,眉头一皱,“我让你待着。”

    她脚步停在楼梯上,淡淡的道,“我要拿回我的手机,还是你想让我与世隔绝软禁我?”

    薄锦墨收回了视线,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其中一个男人,淡声吩咐,“去我的车里的后座上把落在上面的手机拿过来。”

    “好的,薄总。”

    盛绾绾看着那男人的背影,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就只是维持着这样简单的动作,等那人替她把她的手机拿回来之后,她手指握着机身,然后看着仍然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我就想问问你,薄锦墨,你是打算怎么样。”

    他眼皮都没抬,“回去睡觉。”

    她又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会儿,转身往上走。

    回到之前的卧室,反手将门锁上,虽然如果那男人想进来的话,她怎么反锁他都有办法进来;如果是以前的薄锦墨,他说不碰她她大概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现在的这个男人——

    她觉得她可能就是一无所知。

    给晚安打了个电话,给展湛说了一声让他暂时不要告诉爸爸,至于爸爸……他现在大概以为她在飞机上吧。

    等过了明天早上,知道那男人的意图后,再做打算。

    她只希望他明天能稍微的恢复点理智,再像今晚一样丧心病狂得已经不是个正常思维的人,她也想不出来她能怎么办。

    最后,还是洗澡洗漱,回到床上睡觉。

    太累了,如果不休息的话,她拿什么跟他斗?

    只是躺在这张床上,属于他的熟悉的又陌生的气息过于的浓烈,翻了好几次身都没法躲避开,除非她再睡到地板上去。?…………

    一个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天刚亮起盛绾绾就迷迷糊糊的醒来了。

    视线都还没有恢复清明,她就模糊的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的身形跟轮廓,现在其实也不过是天色刚刚亮起的时刻,外面的天都是墨蓝色的,何况的拉上了窗帘就显得更昏暗。

    这样的直观视觉,便衬得床边的男人像是鬼魅一般。

    盛绾绾的感觉就像是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又跌入另一个噩梦中,短暂而急促的尖叫了一声。

    薄锦墨睁开眼,嗓音也是清晨特有的沙哑,“醒来了。”

    她虽然胆子不算是特别小,但在这样诡异的光线氛围还是惊魂甫定,更何况还有昨晚堆积的情绪,心头到底燃了一簇火苗,捞起枕头就直接朝他脸上用力的砸了过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毁了她的旅行,威胁她留在这里。

    大清早的,像个鬼一样坐在她床边。

    男人像是并不在意,任由枕头砸到他的脸上,然后落到地板上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才五点,继续睡。”

    以前的薄锦墨让人生气难过,因为他不大爱说话,能用一个字说清楚的事情,多说一个字好像就算他的损失,显得特别特别的冷淡,好像怎么都捂不热。

    但现在的薄锦墨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要惹人抓狂崩溃。

    盛绾绾抬手把自己落的长发撩到后面,强迫自己冷静来,然后道,“我觉得你以前惜字如金让你多说一句话比开张支票还难,性格真是挺让人讨厌的,现在想想虽然话少了点,但好歹每个字都在点上,勉强还能相处,所以你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他耐着性子听她把话说完,最后淡淡的道,“你把我的床占了,我没地方睡。”

    “你确定是我占了你的床?”

    她嘲笑,特意将占字咬重。

    “你公主病认床。”

    “你也是公主?”

    “我所有的习惯都很难轻易改变,包括卧室跟床,不能睡在我自己的床上,我宁愿坐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她的眼睛说的。

    盛绾绾在这比刚才亮了那么一点但仍是迷蒙的光线里看着他模糊的脸。

    背脊蓦然窜过寒意。

    她抿着唇,好半响没说话。

    “继续睡,八点再起来。”

    “你还要继续像个鬼一样的坐在床边?”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收回视线站了起来,走出卧室把门带上。

    卧室里只剩了她一个人。

    盛绾绾重重的摔回在床褥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她看了三年的天花板,已经毫无睡意。

    八点,天已经完全亮起,早晨的阳光还特别的干净。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简单的洗漱后直接楼了。

    还在阶梯上,她就远远的看清楚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昨晚的狼藉已经不见了,甚至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昨晚那个暴怒的男人只是她的错觉。

    她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薄锦墨是坐在单人沙发里,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肤色偏白的胸膛,短发的脸英俊沉静,没有戴眼镜,就这么闭目,呼吸均匀,明显是睡着了。

    大概是坐拥整个盛世最多的股份,如今又是盛世的最高决策人,财产无法估量位高权重,却又守着这么一座空荡的别墅,有床也不能睡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所以反衬出此刻格外的他深寂而落寞。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种错觉而已。

    这个男人如今要什么有什么,大仇也得报,他要是还落寞的话,她这种人就不用活了。

    盛绾绾也就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确认他睡着后,没多犹豫就朝门口走去了。

    她背后的眼睛几乎在她转身的瞬间就睁开了,仍旧是初醒时的低哑,“早上想吃什么?”

    她站定脚步,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我什么都不想吃,”她用最淡静最清晰的嗓音陈述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仍是这么看着她,语气不变,“面?粥?还是馄饨或者饺子?冰箱里还有几片面包,不过我记得你不吃面包。”

    又来了。

    “薄锦墨先生,我知道你最近脑子不大正常,不过如果你还记得你自己是个男人的话,能不能不要磨磨唧唧顾左右而言他?”

    “好。”他眼睛里有些轻微的血丝,大概是昨晚没睡好,不过盛绾绾也没注意,他伸手摁了摁眉心,淡淡的道,“很简单,陪我生活一段时间。”

    盛绾绾似笑非笑,眸光冰凉讽刺,“怎么,你还真想让我给你怀个孩子?”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平静的道,“我不碰你。”

    噢,这四个字还真是叫她微微的意外,离婚前的那段时间,这个表面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她面前基本是个情兽。

    不过情兽她也能理解,反正男人本来就是种受半一身支配的低级动物。

    盛绾绾仰着脸,微微一笑,“我陪你去心理医生那里看看行不行?你不喜欢顾南城陪你去,我亲自陪你去。”

    他走了过去,停在她的身前。

    在她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时候,就已经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耳边跟着落男人清泠的嗓音,“绾绾,你背着我把我的孩子流掉了,我很生气,所以你听话点,别再继续刺激我。”

    又是孩子……

    那么个子虚乌有的孩子,她已经不想再跟这个魔怔了的男人再多解释一次。

    正常智商的人都能理解跟接受的事情,他不接受,她说多少遍都是一样。

    她闭上眼睛,凉凉的笑,“所以你要背着陆小姐,把我金屋藏娇?”

    ---题外话---第二更,加更推到明天

597.番深602米 薄锦墨,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可能的确是已经分开了,而她也在适应没有他的生活并且适应得很不错,这么多年的时间了,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是个扎根了的存在。

    这么被他抱着,混合着复杂的熟悉跟陌生。

    头顶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不是。”

    不是什么,他也没有详细的解释,不过抱着她的手臂没持续太久就落了,抬手摸着她的脸,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想吃点什么,悦”

    不等她回答,他就又自顾自的道,“喝粥吧,你现在适合吃得清淡一点。”

    盛绾绾无声的弯了弯唇角,“所以我不能离开这里,你打算囚禁我?”

    薄锦墨侧身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等吃完早餐,你自然可以离开,”他语气一顿,接着之前的声调继续道,“晚饭之前回来。”

    说罢,他就径直往厨房走去搀。

    盛绾绾看着他的背影,所以他现在是要去亲手厨吗?

    视线过了半分钟都没有回头,总觉得这男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因为他主动给她做早餐么,虽然他们在一起的几年里,他也不是没进过厨房,但也就半年一次的频率……

    这算是……在放低身段讨好她吗?

    虽然在正常人的概念里,这实在是跟讨好挂不上边。

    但在薄大总裁的眼里,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身段很低很难得了。

    嘲弄而漫不经心的这么想着,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茶几上的眼镜,这才突然想起她为什么觉得不对了。

    他忘记戴眼镜了。

    记得他们结婚的那端时间,他换好衣服洗漱后都会习惯性的戴上眼镜。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她没有过多的注意。

    他给她煮了一份粥,将勺子递到她的手里看她低头尝了一口后,就上楼洗漱换衣服去了,他似乎也不担心她会跑掉。

    不过,既然他暂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她也没有必要要迫不及待的跑掉。

    等她把一碗粥喝完,男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来,看得出来他也重新洗漱了一番,较之一个早上的阴暗颓靡要清隽干净多了,他低头将精致的银色袖扣别上去,垂着眸淡淡的道,“我会找几个佣人跟厨师回来,晚上回来吃晚餐,在我上桌的时候,我要看到你。”

    盛绾绾手里的勺子还没放,手指紧紧握着,抬头看向那英俊的男人,手一松,瓷质的勺子落回了同样是瓷质的碗里,发出尖锐而清脆的声响。

    她擦了擦嘴,抬头看向他,茶色的长发脸蛋仍旧十分的精致娇艳,似笑非笑,“薄锦墨,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一起生活可是比做愛要高级太多啊。

    男人深眸看了过来,望着她的眼睛,“你希望我爱上你?”

    她想也不想的吐出清晰的三个字,“不希望。”

    他别袖扣的动作一顿,过了几秒才开腔,“既然不希望,那就不用问。”

    “我不希望,是因为你要是爱上我的话会给我比现在更大的困扰,薄锦墨,你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才把我绑到这里来的吗?你现在的逻辑是什么样的,强迫我跟你一起生活,能够给你什么样的补偿吗?”

    薄锦墨弄好袖子,抬脚走到她的面前,俊美的脸压,跟她隔着十公分的距离,“补偿?”两个字低低的从他喉间溢出,“让我想想,你该怎么补偿,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一块生活,像我们婚后那样。”

    他看着她蓦然睁大的眼,眼眸一眯,淡淡道,“这样我们才能相安无事,而你暂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不限制你的自由,晚上回来就行了,只要你不闹不惹我,你不愿意,我就不会以任何威胁或者强迫的手段碰你。”

    盛绾绾笑了,转而提高声音冷声道,“不碰我,你是不是还觉得你自己做了什么特别大的让步跟牺牲?我不闹不惹你?我他妈什么对方活该要被你这么对待?”

    男人无动于衷,手指摸了摸她的长发,“对我来说是的。”

    她的手就这么举了起来,一个巴掌要落到他的脸上。

    他眼神不紧不慢的看了过去,“你确定,你要打我?”

    碰撞上他的眼睛,她就蓦然的想起了什么,手僵在了空气中,随即拿起桌上的碗,直接摔到了前面的墙壁上。

    摔得粉碎。

    薄锦墨抬手将她的手抓住,然后放了来。

    盛绾绾抬眸跟他对视,低低的笑着,“你是不是要用我爸拿捏我一辈子?”

    他低头,“显然,你爸也就能活那么几年了,我最多在他活着的时候拿捏你。”

    “薄锦墨!”

    “生老病死,你吼我也没用,让他再活几年我已经很看你的面子了。”

    盛绾绾抿唇,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而沉重了。

    男人低头俯首,唇瓣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的脸颊上,一个温热而短暂的亲吻,手臂虚抱着她的腰身,还不等她发作就已经离开,低哑着嗓音在她耳畔道,“我去上班了,为了不让你爸的情绪再受到无谓的波动,也为了让我省点时间跟精力,到时间点你自己回来,嗯?”

    他站直了身躯,瞥了眼被她摔在地上的碗的碎片,“这些我会找佣人收拾,你可以在家待着,也可以回盛家,跟慕晚安一起逛街也可以。”

    说完这些,他便转身出门,过了几分钟,站在客厅里能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

    荒唐。

    脑海中除了这两个字,她已经想不出别的内容了。

    坐在沙发上跟晚安一起沉默的思考了半天,最后她低着头面无表情的道,“这半个月,晚安,你别在我爸面前露面,最好别让他知道我们没去北欧,就让他以为我人在外面玩。”

    晚安蹙眉,不赞同的道,“难道你真的要住在这里?”

    她闭上眼睛,“晚安,我有的选吗?”

    “他是想怎么样,离婚的时候不就已经说好以后互不相干了吗,他不是已经答应了?”

    “我不知道。”

    “绾绾,你……是真的没有怀孕吧?”

    盛绾绾睁开眼睛,无声的望着她。

    晚安道,“我听他那个特助说,薄锦墨本来是陆笙儿家里赴她的约,但是他们好像吵架了……薄锦墨出来的时候就让他查你人在哪里,是陆笙儿那里得到的消息?”

    “你觉得现在的问题是我有没有怀孕或者怀过孕吗?那个疯子现在非说我把他的孩子拿掉了,稍微正常智商的人都能判断出来,他现在就是指鹿为马,借着这个荒唐的理由要把我困在这里。”

    “他为了什么啊?”晚安觑了盛绾绾精致又冷艳的脸一眼,抿唇道,“他是不是……后悔跟你离婚了,所以想……拿这个当借口,继续跟你在一起?”

    除了这个理由……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了。

    盛绾绾眼睛都没睁,直接一声冷笑。

    ………………

    傍晚,夏日的夕阳在一片晚霞中显得格外的美。

    薄锦墨安排好的佣人跟厨师在中午之前就已经到位了,应该都是从专门的机构中挑选出来的,做事很麻利。

    一个佣人留来打扫本来就很干净的别墅。

    一个佣人出门采购女人必须用的生活必须用。

    厨师在中午给她做了丰盛的午餐,在全部端上桌摆好之后,才上二楼请坐在书房里安静发呆的女人吃饭。

    将手里的东西顺手递给迎出来的佣人,他一手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低头不经意般的问道,“她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佣人一愣,“太太吗?”

    四十五岁的家政,既不关注娱乐圈的八卦新闻,也不了解名流圈的绯闻,所以自然不认识薄锦墨,只当他们是一对身份显赫但也寻常的年轻夫妻。

    “嗯。”

    “太太今天没有出去呢,我来的时候太太的朋友也在,后来那位小姐走了之后,太太就上楼了,除了吃午餐的时候来过一直都在书房待着。”

    “所以她一整天都没有出去?”

    “是这样的。”

    “现在呢,还在书房么,”他的手从领口垂到身侧,淡淡道,“我去叫她。”

    “啊……不用了先生,太太刚才来了,在餐厅。”

    薄锦墨朝餐厅的方向看去,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她在餐厅里,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茶色的长发落,另一只手玩着放在跟前的手机,似乎全神贯注,连他走进去都没有发现。

    他在桌边站了大约半分钟,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是专心的玩着手机。

    因为他是站着的,低头看过去基本能看清楚她那5.5寸的手机屏幕,一边玩游戏,一边跟人聊天,就光他站在这里的半分钟,她就已经切换了两次页面了。

    薄锦墨走到她的身边,手直接伸了过去将她的手机拿了过来,利落的按了home键盘,屏幕跟着回到了主页,他把手机搁回去,“吃饭。”

    盛绾绾把手机拿了回去,重新打开被他关闭的页面,淡淡的道,“我吃过了,你自己吃。”

    他正坐去,闻言,一张脸都冷了来,“盛绾绾。”

    她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调调,眼皮没抬,玩着手机,“你让我在你上餐桌前坐在这里,我不是坐着吗?”

    薄锦墨看着她又抬起一只手,撑着巴,好似手机里的游戏多么吸引她的主意,跟他说一句话显得那么的漫不经心,手机响起提示音时,她就又退出游戏的界面,大概是对方发了什么逗弄她笑的东西,她挽唇忍不住一般笑了。

    然后用手指戳着手机屏幕,编织了几句话,发送了出去。

    男人的眼睛一点点的眯起,漠然开腔,“盛绾绾,我再说一次,吃饭。”

    她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她蹙着眉冷淡的道,“你听不到我的话?我吃过了。”

    吃过了。

    他不知道这女人是真的故意跟他唱反调报复他规定她要回来晚饭,还是就是不愿意跟他待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早餐她自己吃的,午餐她也吃了。

    就这顿,她在那儿玩手机,怎么无视他怎么来。

    薄锦墨的手已经握好了筷子,关节泛白,忍得厉害才没将这两根木质的筷子给折断,他克制住情绪,冷着声音道,“吃过了?你在哪里吃的,佣人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她蹙了蹙眉,大概是没想到佣人还会跟他说这个。

    “我最后问你一次,吃还是不吃。”

    “啪”的一声,手机被她锁屏扔到了一边,不咸不淡的道,“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又不是喂毒,我想吃就吃,不想吃你需要这么苦大仇深?”

    盛绾绾说完,已经拿起勺子开始舀汤了。

    她低头吃饭,从头至尾都没有抬头看他,吃完一碗饭就扔筷子起身离开了,吃饭一贯很墨迹的女人这顿饭吃的比男人快。

    她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瞥他一眼,自然没看到它起身时男人骤然紧绷的颚。

    ---题外话---第一更,800+,四千字,唔,女人节快乐O(n_n)O哈哈哈~

598.番深630米 从来没觉得他在忍,但这一刻觉得他好像终于忍不住

    书房里的东西都她当初差不多都带走了,想找本书看打发时间都找不到合心的,事实上她本人也从来不是个喜欢抱着手机玩的人,想出去散步,又不想被周围的邻居看到她又在这儿。

    想来想去,她就去花园找了个角落自己待着。

    这种盛夏的晚上,挂着风待在外面也是很舒服的,她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咬着一根可能是因为修剪得不勤快而长出来的狗尾巴草,无聊的看着逐渐暗淡的晚霞悦。

    在二楼卧室书房衣帽间,阳台,天台上找了她一圈都没看到人影的男人一张俊美的脸显得愈发的阴郁而暴躁。

    一直到天完全黑了去,佣人才找到了快要淹没在草地上的女人,气喘吁吁的,“太太,您怎么在这里,先生在找你呢。”

    盛绾绾没什么反应,懒懒散散的道,“吹风啊,等星星出来啊。”

    现代科技越发达,人好像就越没什么兴趣看个星星赏个月,大部分时间都耗在电脑屏幕面前,试讲哐当就过去了。

    相反,像她现在等个日落,也等了好长的时间。

    男人的脚步声响起,盛绾绾仍然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搀。

    薄锦墨看着躺在的草地中的女人,夕阳最后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被打了柔光的照片,茶色的长发铺在草地上,红唇间叼着狗尾巴草,漫不经心得几近悠哉。

    他抬手示意佣人离开,又低头看了眼晚上的表,淡淡开腔,“起来。”?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侧脸看了过来,白净的脸蛋困惑的发问,“薄锦墨,你说,到底是你现在变得越来越讨厌了,还是我不喜欢你不爱你了,所以我怎么看你怎么觉得讨厌?我吹会儿风看会儿夕阳碍着你了还是怎么了?”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重新转了回去,看着好像在她几句话的时间里就淡去的晚霞跟逐渐笼罩来的深蓝色苍穹,态度轻佻得漫不经心,“薄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吩咐我做的话,让我享受大自然的美景,行吗?”

    他倒是没发怒,只是淡淡的确认,“所以,你起来还是不起来?”

    盛绾绾以闭上眼睛回答他,也就因为这样,她没看到男人唇上漾出的淡淡的笑意。

    一秒,她就蓦然的尖叫出来。

    “啊——”

    冰凉的水,就这么突然的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瞬间起的瓢泼大雨,猛然的灌在她的身上,她刚睁开眼眼睛就被打湿得看不清楚。

    手忙脚乱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她才透过水帘看到站在不远处噙着笑盯着她的男人,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好整以暇。

    是草地上的定是喷灌溉洒出来的水,刚才大概是到了每天特定的时间。

    她从这个范围跑了出去,浑身已经湿透了,衣服贴着身体,长发也湿漉漉的,整个人显得无比的狼狈。

    水珠沿着她的精致的巴滴落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让她有些懵,人看上去显得略微的茫然,没有了那放出来的疏离跟漫不经心。

    接收到她的目光,薄锦墨勾起笑,那愉悦柔化了他原本冷硬的轮廓线条得,眼眸蓄着笑,淡声道,“我刚才提醒你,让你起来了。”

    盛绾绾没搭理他,一直到那水停了来,她才低头去找刚才一时惊慌忘记捡起来的手机。

    淡金色的手机屏幕满满都是水珠,沾染了些泥土,显得不那么干净,她咬着唇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前段时间才被这男人扔了一个,新买的又被水弄成这样。

    薄锦墨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用手擦屏幕的女人,那张脸跟面对他的时候截然不同,显得十足的懊恼,大眼睛黑白分明,很惋惜一般。

    最后,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盛夏的天来这么一遭也不至于会着凉,但自然也还是尽快的洗头发洗澡,她握着自己可能报废了的手机,面无表情的从他身侧走过。?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听男人问她,低沉好听“喜欢这款?我让人给你买一样的送过来。”?她脚步没有停,径直过去了,只留两个字,“谢谢。”

    她没跟他扯什么要自己去买,或者嚷嚷着要给他钱,在这段关系里,他不在意的事情,她更不想显得在意,更何况,她也并不在意。

    盛绾绾找了一身衣服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床上的男人。

    她手里抱着换来的衣服,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瞄了他一眼,也没意外他在这里,她觉得薄锦墨以前话少的原因跟她现在差不多。

    对待略带反感跟排斥的人,能不说话的时候,连一个标点符合都懒得说。

    男人看她走过的时候眉头就拧起了,一直到她人走到门口,才阴沉沉的开口,“盛绾绾。”

    她停住脚步,淡淡看着他,“有事?”

    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她的脸蛋难免带上了一点被熏出来的粉红,“你去哪儿。”

    “哦,找个地方睡觉啊,”她一顿,瞟了他一眼,精致的眉眼嘲弄的看着他,“我记得早上的时候你好像说过不会威胁我强迫我来着,怎么,我闹了还是惹你了。”

    她那副语气里,颇有一种早知如此的淡漠鄙夷。

    薄锦墨望着她,拿起身侧摆着还没封的手机盒走过去递给她,“你睡这里。”

    她看了一眼,倒是大方的接了过来,仰着脸笑的毫无温度,“我是有点公主病,不过还能救,所以客房我完全能睡,而且你这床我好几个月没睡了,已经从我的习惯里剔除了。”

    男人的喉结上的滚动了。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最简单的结语,“睡在这里,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盛绾绾看着男人清隽斯文的一张俊脸,突兀的笑出了声音,“薄锦墨,你想跟我睡你不能男人一点直接点,磨磨唧唧说这么多,你当我是十七岁的小姑娘呢。”

    今天早上说他睡不到他习惯的床,宁愿在床边上坐着,现在又逼着她睡这儿,转这么一遭儿最后就是她得跟他睡。

    哦,不威胁她不强迫她,是准备用这些七七八八的手段跟匪夷所思的理由,什么时候在上个床?

    她就是不懂,来来去去还是那档子事情的话,他大可以跟以前一样直来直去啊。

    生什么活?他还想走徐志摩的路子?

    好笑。

    难不成怕她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揣刀把他给结果了?噢,她不会的啊,她还这么年轻,未来还那么漫长,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葬送自己?

    他淡淡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她抱着衣服站在那里,歪着脑袋看他,清晰而慵懒的嗤笑着,“我不懂,你在我面前最禽兽的一面都暴露过了,你现在在装什么?”

    盛绾绾看到他扯唇笑了,“你说的好像也没错,”他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睡。”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人就已经被他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被扔到了床上。

    她大概觉得他一秒就会扑过来扒她衣服,因为这前奏也的确很像脸上是毫无表情的冷漠,惫懒,嘲笑,那甚至是一种接近于厌世的神色。

    薄锦墨自然是看的很清楚。

    这种神色从来不属于她,他从来就清楚,类似于过于阴暗的,真正肮脏的任何的情绪或者思维都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总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这辈子也就坏不起来。

    即便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把她怎么样,如她所说,他想要完全会直白的表达出来,他这种男人向来不屑玩弯弯绕绕,但现在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或者说,不只是这些。

    但看到她这副表情时,他还是觉得心头蓦然一窒,这短暂的感觉让他身体里蔓延出无数的无力感,几乎在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这种感觉像是失重,一种持续不断的,越来越快的,如果一直不落地就会让人恐慌的感觉,他瞳眸逐渐的血红起来。

    最后还是没忍住,压上她的身上,栖身吻了上去。

    一触到她甜美柔软的唇,就好似整个人都在失控了。

    从来没觉得他在忍,但这一刻觉得他好像终于忍不住了。

    长驱直入,不管不顾的吻。

599.番深604米 你躺地板上干什么,跟我睡有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但总共沉迷的时间也就那么几秒钟不到,几乎是在碰触到她目光的瞬间就宛如一桶还有碎冰的的冷水当头浇。

    带着清凉的水气的女人被压在柔软的床褥上,卧室的温度是夏天室内所能维持的最舒服的温度,她皓白的手腕几乎贴着自己的耳朵,湿漉漉的长发将床褥的深灰色打得更深了。

    她一双眼睛睁着,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除了冰凉蔓延的讽刺,什么内容都没有,好像被亲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

    这种神色跟目光,跟他们离婚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以前被他压在身时,她多半是极力的忍耐着,如今连这忍耐也似乎都不见了。

    空荡而无一物搀。

    薄锦墨很快的停止了动作,并且从她身上起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站在床尾,眯着眼睛低头看逼着眼睛半响都没有动的女人,沙哑的嗓音淡淡的道,“时间还早,你累了就睡,不累自己玩,我晚点回来。”

    盛绾绾睁开眼睛,冷淡的出声,“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我说过你可以出门。”

    “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

    男人没回答她,直接离开了卧室,关门的声音落后,四周恢复了寂静。

    盛绾绾过了好久才从床上爬起来,躺这么会儿她满鼻子都是男人的味道,就像他刚才吻上来时四面八方侵入的气息味道。

    皱着眉头,她出门楼,招呼刚刚收拾完餐厅厨房的佣人把卧室的床上用品都换成新的。

    佣人自然是没多想什么,连声点头说好。

    招呼完后盛绾绾又去花园转了转,在草地上的秋千上荡了荡。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她就回去睡觉了,抱着被角在最边上那块睡着。

    薄金墨轻手轻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看到这么一幕,偌大的双人床,一贯喜欢霸在最中间的女人像个柔软的小动物一般捡了个最边上的地方睡着,

    大半边身子都在外面,抱着被子弓着腰,他稍微的接触了一点简单基本的心理学,一眼就能看出这睡姿带着强烈的防御性质。

    不过,他也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随即就拿起浴袍进浴室淋浴洗了个很快的澡。

    …………

    深夜,四周漆黑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手臂一伸,落时却是柔软的床褥,已经没有了温度。

    男人的眼睛如条件反射一般,蓦然的睁开,人也跟着坐了起来。

    他连灯都没开,直接就了床——?脚落在异常柔软的东西上。

    “啊……”

    这一声尖叫,比午被水突袭淋湿了一身要惨烈得多。

    薄锦墨打开灯的时候,就看到地毯上纤细的蜷缩着捂着自己腹部的女人,长发凌乱看不清楚她的脸,但那姿势十足的说明她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男人像面具一样淡漠的冷静终于在瞬间彻底的皲裂破碎,黯哑而隐着慌张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绾绾……”

    连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的动作都带着明显手忙脚乱的痕迹。

    薄锦墨单膝跪在床沿上,手拨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手指不断的摩擦着她的脸颊,立即感受到她脸上的湿意和痛苦的表情。

    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连呼吸都困难,他的嗓音已经紧绷得不成样子了,压得极低,“我踩到你哪里了?很痛吗?”

    她没回答他,只顾着默默的流泪,手也始终按在自己的腹部上,像是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他看着她这个模样,又恼怒又心疼,一时间都分不清是应该斥责她还是哄她,最后还是怒而低吼,“你躺地板上干什么,跟我睡有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吼完后,她也仍然是不言不语的,而且肩膀抖动得更加的厉害了。

    薄锦墨低头看着从她闭着的眼睛里不断涌出来的眼泪,两只手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声音却是软了来,哄慰一般的低哑道,“你忍,我带你去医院。”

    就在说这句话的时间里,他双手已经环过了她的腰,一秒就要将她抱起来。

    女人却徒然激烈的反抗起来,“不要……别碰我……”

    她大力的拍掉了他的手,也不准他再碰她的腰,薄锦墨自然就以为是因为她太痛了抱就会痛,他很快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哑声道,“好,我不碰,我让医生马上就过来,你忍。”

    他床的时候没有开灯,因为那一刻发现她人不在床上的心情,也因为这间卧室不开灯他也熟悉得很,直到一只脚落了去听到她尖叫的声音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踩在她的身上了。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尤其是他虽然人看着不胖只显得很挺拔,但一米身高七八的男人轻不到哪里去,何况他只是不胖,但肌肉紧实健硕,也很占分量。

    他无法想象这一脚踩去她会有多痛。

    盛绾绾脸上虽然止不住的在掉眼泪,但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偏就是这种无声无息掉泪不吭声的哭泣的方式最能惹男人的心疼。

    卧室里安静得连男人的呼吸都显得很明显,他绕到自己睡觉的那边拿到自己的手机,手指迅速的拨了电话出去。

    她听到他格外阴郁格外暴躁的声音,“十分钟,马上来我家,晚一分钟你们就考虑先吊销谁的执照。”

    说完就扔了手机,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眼泪已经没有再继续流了,只是闭着眼睛把连埋在床褥里,手也还是捂在了腹部。

    十分钟,看来人越有钱有势,就越不讲道理了,医院到这里,就是飙车也得小半个小时。

    她没睁眼看他,但那略显粗粝的手指抚摸在她的脸颊上,也没看到他另一只手在她腹部上方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想要落却始终没有找到着落点,最后还是覆盖在她捂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他的手格外的冷,冷得盛绾绾微微的震了一震。

    半响,他低沉沙哑的出声,“痛你就继续哭,叫出来也行。”

    这样不声不响的,根本不知道她伤的多重。

    她没说话,甚至没动。

    薄锦墨看着她的脸,低声道,“对不起。”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医生很快就到了。”

    安静的夜里,只有他说话的声音。

    她一直都逼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想面对他,还是睡着了。

    男人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又担心她是昏迷了过去,考虑了半分钟后还是将她摇醒了过来,“绾绾,绾绾……”

    她蹙了眉心,声音很低甚至虚弱,“我想睡……”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再出声或者弄出什么动静,就由着她这么睡过去。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因为也不知道这边的病患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带了基本的检查仪器,这种在深夜突然召唤一声的,要么是急性病发作,要么就是出意外受了外伤。

    医生来了有三个,一个上前检查,一个在一旁低声谨慎的问道,“薄总,您太太是怎么了?”

    薄锦墨唇抿成一条直线,“是我踩了她。”

    医生,“……踩?”

    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很纤细的女人,又看着眼前虽然气场依然慑人但只穿了一件简单的浴袍并且还是光着脚,绷着脸又明显神色紧张的男人。

    踩?

    有钱人真是……会玩。

    医生静默片刻,才保持职业性的微笑,“您……踩了她哪里?”

    薄锦墨皱了眉头,看向侧身躺着的女人,“应该是腹部,她一直捂着腹部。”

    正在检查的医生已经检查完毕取听诊器站了起来,“除了踩到腹部,还有什么别的损伤吗?”

    他只答了冷漠的两个字,“没有。”

    听诊医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那应该没什么大碍,我看您太太的心跳呼吸都很正常,成年人的体重踩上去的话应该是会很痛,不过如果只有那而且很快离开的话应该不至于造成很大的损伤,薄先生可以放心。”

    男人显然并不满意,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冷漠的陈述,“她一直在哭,我之前打算抱她她也痛得不能忍,现在也痛得只能睡着,你跟我说没什么事情,可以放心?”

    ---题外话---第一更

600.番深605米 话说你们家薄总……不会是真的想跟我过日子吧?

    医生默,突然觉得有点难以沟通。

    无法理解这个据说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跟手段夺过整个盛世的男人竟然能说出这么没有智商的话。

    他只听说过因为疼痛难忍而彻夜不能眠的,这还是头一次听说痛到只能睡着。

    如果很痛那能睡着吗?!

    女人痛了会哭那是多稀奇的事情?!你拿针戳她她也可能因为痛而哭,难道那也需要半夜把医生叫过来?更何况她现在不是没哭了吗。

    忍住了不可思议的目光,他勉强的扬起了笑容,继续道,“据我的检查跟观察,您太太的确是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刚才受到了惊吓,再加上一时之间痛得厉害,她现在已经睡着了,您要是不放心,明天可以带她来医院做一个全身的检查。搀”

    薄锦墨走了过去,看着她一半埋在枕头里,一半又被被头发遮挡住了,无法清除的看到她的脸,但依稀可以看到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眉头紧紧皱着,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子,转而对还静静等着的医生道,“好,那请几位先回去,今晚的事情麻烦了。”

    情绪看起来是好了不少……这会儿会说麻烦了,在电话里吼着要吊销他们的执照,执照吊销不吊销他们不知道,但以他的本事想让他们从安城最顶级的私人医院离开,那的确不少什么难事,所以他们才火急火燎的赶来。

    又是这么点屁大的事情……

    转念又一想,要真是什么顽疾或者受了什么重伤,能轻松治好的病总比随时会挂的情况来得好。

    “好的薄先生,那我们先离开,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或者后续的病情表现,您随时再通知我们。”?他嗯了一声。

    医生们很快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并且识相的把门带上了。

    卧室里,薄锦墨低头把被子盖上她的身体,虽然是夏天但是开了冷气,温度并不算很高。

    末了,他看着未曾睁眼的女人,还是俯身,就这么抱住了她,脸挨得很近,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她只是稍微的睁开眼睛然后闭上,睫毛就刷过了他的脸。

    盛绾绾听他在她耳边道,“你故意的。”

    她没有睁眼,声音也淡得没什么情绪,“你说什么是故意的,故意让你踩一脚吗?”

    说到这个,男人刚刚松弛去的神经子又绷了起来,连着语气也自然受到了影响,又冷又粗,“为什么睡到地上?”

    “噢,我不知道,被你一脚踩醒我才发现我在地上。”

    “盛绾绾。”

    因着这样的姿势,她的脸就要被他贴着,她忍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能忍,索性又偏了偏脑袋,寡淡而困倦的道,“睡着睡着就到地上去了,可能是你总往我身上靠,把我挤去了。”

    她本来就睡在边上,他洗完澡上一床的时候一把把她捞到了中间,她醒来迷迷糊糊觉得身边有人,就往一边挪了挪。

    大概是她挪了,他也跟着挪了,于是挪着挪着,她就到了床边上,然后再挪就摔去了。

    地毯算是厚,但也不可能不疼,摔去的时候她的确是醒来了,睁开眼睛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之后,就想,地板就地板,一个人睡地板消停。

    谁知道被一脚踩醒。

    痛是肯定痛的,只不过也就痛了那一阵。

    薄锦墨没吭声。

    半响,女人才不耐的道,“你能从我身上去吗?”

    “还痛吗?”

    “你别再压着我就行。”

    他还是没说什么,从她身上去后,关了灯,又从另一边回到床上。

    盛绾绾看着满室的黑暗,毫无睡意,心想今天晚上大概真的有不少的星星,明明天气很好,却一点月光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

    她又想起她刚才被踩了一脚后,的确是存了心表现得夸张了那么一点,本来想事后翻脸控诉他虐待,但他的反应又让她觉得很没意思。

    多过分的事情没做过,不小心踩她一脚倒是跟捅了她一刀是似的。

    越想越烦躁。

    她不喜欢他这种表现,比为了半身禽兽起来更令人不安。

    正胡思乱想的烦着,黑暗中突然响起男人淡淡的声音,“很晚了,睡觉。”

    她没搭腔,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呼吸声终于慢慢的均匀了起来,薄锦墨还是慢慢的靠了过去,她睡在差不多最边上的地方,翻个身就能再摔去。

    还是把她捞到了中间。

    ………………

    第二天,可能是昨晚天气就不怎么好,一起来就是阴天。

    盛绾绾在书房架着画板画设计稿——上午她才吃过早餐不到一个小时,郝特助就亲自开车带着两个保镖送了一整套的画具过来,从画笔到画家,一应俱全。

    还顺带买了一台新的笔记本,新的平板。

    她最常用的一个护肤品牌子的套装,化妆品套装。

    包括新上季的衣服裙子鞋子。

    安排保镖跟佣人把东西都放在该放的地方后,郝特助才走回到她身旁,面带微笑的道,“盛小姐,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又不想出门的话,可以打电话吩咐我替您置办。”

    盛绾绾把画笔放了来,侧首看着他,脸上一丁点儿的笑意都没有,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像是要看透他。

    盯得郝特助最后讪讪的,“盛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陆笙儿呢,她知道我在这儿吗?”

    薄锦墨既然没有限制她的出行,那自然就不会阻止她查看网上的新闻什么的,她并没有看到陆女神情变之类的消息,有她的消息大部分也是她的伤痊愈之后逐渐的恢复了工作。

    不过也确实不大象前段时间那样大肆的有他们同行的照片流出了,可能是恋情刚刚曝光时的热度已经过去,也不再是个新鲜的话题。

    她就不懂了,如果陆笙儿不知道的话——好吧不知道也不奇怪,薄锦墨把她藏在这里她也没露过脸……也不算藏他好像也没说过不准让人知道她的存在。

    只是如果陆笙儿知道的话——依着她的性格,她怎么都要郑重的向媒体宣布他们分手的消息,以表明划清界限,闹一场大一点的?

    陆小姐可不是会随便屈服的人啊,何况这是多大的委屈啊,又没把柄落在薄锦墨的手里,她还有一条万年有效的救命之恩呢。

    郝特助想了一会儿,继续问道,“这个,陆小姐的话,薄总最近没有吩咐我办跟她有关的事情,所以她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

    他看了眼她的脸色,道,“据我所知,陆小姐好说了要跟薄总分手。”

    盛绾绾不动声色,淡淡的道,“然后呢,”

    “薄总答应了。”

    挑眉,她不咸不淡的道,“是么,如果分手了的话,陆笙儿不是应该发个正式的消息通告么,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就正式的宣布了?”

    郝特助想了想,“这个的话,我猜……”他觑了盛绾绾一眼,“可能陆小姐的确不知道您的事情,如果知道了应该是会像您说的那样,正式宣布的。”

    他这话的潜台词比较深,不过鉴于盛绾绾对陆笙儿颇为了解,她也能猜到,大概就是陆小姐跟薄先生吵架了一气之说了分手,但她内心深处又不认为他们是真的分手了,也许正在黯然伤神的等着男人去哄她,像曾经的很多次一样。

    盛绾绾摁着眉心,只觉得头痛得厉害。

    她身子往后仰,靠在椅子上,手指转着手里的画笔,看着笔尖凉凉的笑着,“好可惜。”

    “可惜什么?”

    她懒散的笑着,“可惜……如果我现在还想跟你们家薄总在一起,再玩点手段我就能ko陆女神了,不对盘就是不对盘,我喜欢这男人的时候她阴魂不散,我不想要了她还要非当一把推手,我真是想不烦她都难。”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看似纯良的郝特助,撑着巴问道,“我说……你们家薄总不会是因为总是被那位甩,现在就这么心灰意冷……又想跟我过了吧?”

    郝特助微笑着客观点评,“嗯……陆小姐的脾气的确是有一点难伺候,不过薄总感情的事情,我不知道,而且您也知道,薄总心里想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601.番深606米 盛小姐说,即便您如今爱她,但那也微不足道

    盛绾绾看着手中的铅笔笔尖,这个倒是真的,那男人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

    以前还能看他的言行举止揣测,如今……少了因爱而甘之如饴的动力,更何况他也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就好像现在,他困着到底想干什么呢悦?

    因为爱?

    可他除了困着她,一起吃个饭,晚上一起睡觉,其他的任何表现都没有,没有说过后悔跟她离婚,没有表示过想跟她在一起,没有向她示好过,也不曾为过去的伤害跟裂痕做过任何的说明和表达。

    所以因为爱这个猜测,几乎是没什么能够论证的事实。

    如今再面对薄锦墨这个三个字,她已经惫懒得不想去做任何的努力,包括逃离。

    大概是心底觉得……他总有一天会闹腾完?

    可看这个架势,他好像还打算再“关”她一段时间搀?

    但她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他玩陪他闹啊。

    盛绾绾的手指摩擦着自己的眉心,看起来就很苦恼的模样,郝特助想起他们离婚时在民政局的那天,薄总站在阶梯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沉默深寂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心里叹了口气,他大概……能猜测到一点点吧。

    于是试探性的笑问道,“盛小姐,如果薄总的意思是真的想跟您过去……放所有的过往跟恩怨,包括陆小姐,专心宠您爱您一个人呢?”

    郝特助原以为她会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但事实是盛绾绾直接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笔扔到了一边,人走到了落地窗前。

    她望着外面的阳光,和被阳光照得郁郁葱葱的灌木,扯唇轻轻的笑开,嗓音那么凉,“从我第一天知道他爱我没有可能的理由之后,我就知道我同样也承受不起这样沉重的感情,哪怕他真的爱我,但那也微不足道。”

    她不过千千万万的女人里很普通的一个,她背负不起这样的压着血仇的爱情。

    郝特助垂首,“我明白了,盛小姐,您继续忙,我要回公司替薄总做事了。”

    …………

    盛世总裁办公室里。

    郝特助汇报完工作后,照例问道,“薄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东西买齐了吗?”

    “是的薄总,已经全部送到别墅。”

    他嗯了一声,手里握着的钢笔却仍旧没落,只听他不经意般的问道,“她说什么了吗?”

    郝特助迅速的觑了一眼办公桌后的男人,斟酌了几秒钟,“盛小姐问我……您是不是真的打算跟她过去?”

    刚刚落的钢笔又在白色的纸面上顿住了,笔尖将墨汁渲染开,在安静的空间里,男人的嗓音似乎显得更加的安静,“然后呢。”

    “盛小姐说,即便您如今爱她,但那也微不足道,她不愿承受背负血仇的爱情。”

    开着冷气的办公室似乎更加的安静了。

    ………………

    午,盛绾绾刚换了身衣服,手里拿着遮阳帽和墨镜,踩着楼梯楼准备出门,就迎面遇上正要来找她的佣人,“太太您要出去吗?外面有客人来了。”

    她挑了挑眉,客人?

    “你就说家里没人,找薄锦墨的话去公司找。”

    如果是晚安的话,她来之前是会提起跟她打电话,如果不是晚安……那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佣人没多问,点点头,“好的太太。”

    太太这两个字,她听着觉得有点刺耳,又有点讽刺,但又实在懒得出言矫正,因为那样的话好像又要说很多话的样子。

    门外,林璇得到佣人的回复正要离开,转身却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迎面开来,那辆车她可能不认识,但从车上来的人她不可能不认识。

    是接到盛绾绾的电话跟吩咐过来接她出门的展湛。

    林璇睁大了眼睛看向车走过来的男人,脸色就变了。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是因为盛绾绾在这里。

    盛绾绾她……果然在这里。

    展湛目不斜视的从她的身侧走过,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瞟她一眼,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她一般。

    他站在门口,低头拿出手机发短信。

    林璇站在一侧,望着里面。

    大概过了三分钟,一抹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形很高挑,巴掌大的脸戴着茶色的墨镜,几乎要遮住她半边脸,就更别说那顶遮阳帽了。

    这女人如果就这样走在路上,可能会比陆笙儿更有明星的气派。

    打开门,盛绾绾出来的时候,自然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璇。

    她忍住想扶额的冲动,从展湛的身侧经过,“走吧。”

    在她就要上车的时候,还是被叫住了。

    “盛绾绾。”

    她其实不大想搭理的,但又还是站定了脚步,侧过身,把架着的墨镜取了来,扔到了车子的后座上,她嗓音如常,“大白天的你来这里,好像也不是找薄锦墨的,难不成找我?”

    毕竟薄锦墨大白天也不在家,她不可能明知道还来扑空。

    林璇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盛绾绾抬手摸了摸帽檐,显得很漫不经心,“被捉来了。”

    她瞥了一眼林璇落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好似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再看她的脸色,微微的苍白,不可置信,还有些忍不住的冰冷恨意。

    她勾起落在胸前的长发,挠了挠自己的巴,似笑非笑,“我不太能理解林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前两天去医院给我爸拿药的时候你还跟陆小姐在一起……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你这是在暗地里撬她的墙角?”

    林璇脸色一变,很快就冷冷的道,“我只是听说锦墨最近在跟别的女人交往……我才过来看看,笙儿的性格很被动,最近又忙。”

    盛绾绾没说什么,只是笑出了声。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骤然一冷,眼睛也子眯了起来,恍然一般的道,“我听说薄锦墨逮着我不放说我怀过孕拿了他的孩子,是在跟陆笙儿吵架之后……我想陆笙儿再怎么样应该也不至于无缘无故的揣测我怀孕给自己添堵……总该不会是你想借刀杀人……用一个情敌除去另一个情敌吧。”

    林璇脸色又是大半,子就咬住了唇,眼神错乱。

    大抵是没想到冒险枉作小人,最后却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盛绾绾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闭了闭眼,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被困住了,妈的,真是哔了狗,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是花样作死。

    她走过去,干净利落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手极狠,林璇脸上立即浮出巴掌印。

    林璇摸着自己的脸,近乎尖叫,“盛绾绾,你凭什么打我?!”

    如果不是她,这个女人现在怎么可能重新回到这座别墅,说什么她想离婚,说什么被捉回来的,都只是她自欺欺人的说辞吧。

    说什么让她跟陆笙儿争,根本就不是想破坏锦墨跟陆笙儿的感情,只是想……利用她对付陆笙儿吧。

    她竟然……会上这个女人的当。

    如果真的那么不情愿,她看上去又怎么还是一身光彩照人,吩咐司机接她出门,脸上也没有半点被强迫的不甘愿。

    盛绾绾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一个冰凉的眼神睨了过来,然后转身就上了车。

    她正要追过去,展湛已经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中间,俊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车门关上,展湛也回到了车上,驱车离去。

    林璇看着离去的车子,几乎要将自己的唇咬出血。

    …………

    展湛在前面低声问道,“大小姐,我们去哪里?”

    她有气无力的道,“还不知道,先兜风,你随便开。”

    她本来打算去陆笙儿面前露个脸,让她去那男人面前闹一场,看是不是能点儿作用,毕竟陆小姐的分量无与伦比。

    可是……万一陆笙儿豁出去又收不回来真的跟那男人闹掰了,那男人打算自此抱着她过……那她怎么办?

    真是糟透了。

    她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她追个男人那么难,甩个男人更难?

    ---题外话---第一更

602.番深607米 盛绾绾,我讨厌你没有一点声音的样子

    一直到太阳渐渐的了山,盛绾绾盘腿坐在海边,海风吹在她的身上,像是要穿透她的身体,她看着夕阳逐渐的消失在海平线的尽头。

    天黑了,如果不想刺激那经不起刺激的男人,她得回去了。

    伸出一只手,搭上展湛立即伸过来的手臂站了起来悦。

    “展湛。”

    “您有什么吩咐。”

    “你想办法透个消息给陆笙儿,是我骗了薄锦墨我怀孕的事实,哦,你最好再引导她认为,”她闭着眼睛,感受迎面刮来的海风,懒洋洋的低笑着,“再让她认为我有用她的名声威胁她男朋友……毕竟之前他们那点儿事,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表示过。”

    展湛跟在她的身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您这是……为什么?”

    盛绾绾叹了口气,“我又不能跟他对着来,只能背地里耍点小花招看能不能自救,反正薄锦墨无论是好事坏事都不会主动开口解释,反正陆笙儿对我的事情以前就总是草木皆兵,就算知道是误会以后也不会直白的道歉什么的。”

    虽然就眼的情况而言……还真的不能算草木皆兵搀。

    毕竟那男人现在已经跟她离婚了,还非要跟她睡在一起。

    所以么……原来他也不是对她一个人渣,他在陆小姐那里也是一样的渣。

    果然就是个大写的渣字。

    展湛应了。

    …………

    盛绾绾让展湛把她送到门口,顺便叮嘱了一声暂时不要让爸爸知道这件事情。

    幸好盛柏基本实行放养的政策,她人在外面玩,他也不会每天一个电话跟她聊旅行的事情,他对这些事情都没什么知道的兴趣,只要确保她平安就好。

    薄锦墨回来的比她早,她一进去就看见他杵在客厅的身影,皱皱眉头,他怎么最近两天都回来得这么早?

    他们结婚的那会儿他虽然也不是每天都很晚或者会很晚回来,但基本天不黑看不到人。

    她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方向是餐厅。

    “去哪儿了。”

    “你不是说不限制我的出行,我可以出门的吗?”

    薄锦墨看着她冷淡的侧脸,抿唇淡声道,“我随口问你一句也不行?”

    “最好不要,我听着像质问和监视。”

    男人没吭声,只是跟着她走进了餐厅。

    桌上的晚餐已经备好了。

    她坐,低头沉默的喝汤,吃饭,一言不发啊,没有任何的声响。

    “我以为你不打算出门,所以让人给你买了需要的东西,还有缺的吗?”

    说起这个,她就心塞了,连着扒饭的动作也顿了几秒钟,然后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画具用的顺手么。”

    “嗯。”

    “笔记本呢。”

    “还行。”

    画具是她一直用的牌子,笔记本也是照着她家里那台买的,她能有什么用不习惯的?

    但那男人的声音还没停止,“衣服喜欢吗?”?她笑了笑,“不喜欢又怎样?”

    “不喜欢就换。”

    “那我不喜欢你,能让我换吗?”

    他抬头看着她,平静的问,“你想换什么?男人么。”

    “很明显。”

    “死了这条心。”

    盛绾绾抿唇,心头那股不安有蔓延的趋势。

    她重新低头,毫不留情的道,“那你别说话,打扰我胃口。”

    隔着精致而考究的餐桌,她没看到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蹦起的颚。

    她今天还是吃的比他快,搁筷子打算继续去花园坐到天黑,然后回书房用笔记本看部电影,大概就能洗洗睡。

    她暂时不能做什么,姑且等着陆小姐的反应。

    人挂在秋千上还不到十分钟,她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眼睛都没睁,只是懒洋洋的发声,“有什么事吗?”

    “没有。”

    简单淡然的两个字,她反倒是睁开了眼睛,侧首看向他。

    几秒后,她摆出一脸轻佻的笑,很不正经一般的问道,身子动着,这张巨大的网便微微的晃动了起来,“怎么,想我了,所以特意跑到这里来偷窥我?”

    他淡笑了,“偷窥能被你发现?”

    盛绾绾又看了他一眼,皱起了眉,把脸侧了过去,闭着眼睛嗤道,“你这人真是没意思。”

    他淡淡的道,“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没意思了。”

    也是,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男人油盐不进的死样子,毫无情趣,不懂温情,什么爱情的浪漫之类的,就更是跟他丝毫搭不上边儿了。

    没意思的很。

    她不再说话,盛绾绾以为他也不会再说话,站会儿就会离开,所以她也懒得开腔驱逐。

    但只过了大约二十秒他就开口了,“绾绾。”

    他很少这样叫她,很少很少,她都想不起来他平常是怎么叫他的。

    她应得也很疏懒,“怎么了。”

    “现在这样的生活,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网状的秋千慢慢的停了,夕阳早已落,余晖也几乎散尽,男人的嗓音融在微微的晚风里,是难道舒适,没那么冷漠。

    她没睁开眼,听他继续道,“我们可以一直继续去。”

    盛绾绾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震惊跟情绪,只是面色不善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想继续这样的生活。”

    盛绾绾觉得,她其实可能已经猜到了一点,但此时还是觉得不可置信,无法忍受,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有些慌,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一张脸落在薄锦墨的眼里,是又冷又木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轻轻的嘲讽道,“薄锦墨,你是不是疯了?”

    他低笑着,“你觉得是,那就是。”

    她盯着他的眼睛,眸色异常的强烈,清晰的吐出三个声音不大很十分有分量的字眼,“我不要。”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就因为你想?”

    薄锦墨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在愈发暗去的天色中同样看着她的眼睛道,“如果我非要不可呢?”

    盛绾绾盯着他的眼睛,盯着他的薄唇,最后盯着他冷毅的巴突出的喉结,她什么都没说,翻身从秋千上来。

    那动作看着很冷静,但还是慌乱的不小心摔了来,落在草地上。

    看上去可能很狼狈。

    男人的手几乎在同一时间就伸了过来,她像是触电了一般将他用力的推开。

    薄锦墨猝不及防,虽然没被她推倒在地上,但同样还是往后倾了倾,几乎跟着摔倒。

    她已经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盛绾绾回到了书房,依然反锁着门,把自己关在里面。

    没过多久就跟上来的男人敲门,敲门声连绵不断,她置之不理。

    薄锦墨站在门口,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的敲门,但她始终都没有搭理,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紧绷的脸色到最后终于崩裂,还是想办法打开了门。

    看到她安然无恙的蜷缩在偌大的椅子里看着电脑屏幕的瞬间,他悬在刀口的心脏落了回去,大步的走了过去,盯着那连他进去都没有投过来半点眼神的女人,“盛绾绾,我在敲门,你在里面吭一声很难?”

    他甚至以为,她会在里面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虽然,那不是她的性格会做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过这样阴暗消极的想法。

    但听不到声音,就是意识的心慌。

    盛绾绾仍旧盯着笔记本的屏幕,里面正在播一个喜剧的电影,哪怕不去分辨台词,也觉得很热闹,跟女人的声音形成两种截然相反的色调,敷衍得毫无含量,“我在看电影,没有听到。”

    额头上已经冒着青筋的男人蓦然将她的笔记本啪的合上,整个书房变得安静起来,她蹙眉冷淡的看着他,相当不悦的道,“你干什么?”

    薄锦墨直接伸手重重的捏着她的颚,像是忍无可忍一般,声音极冷的陈述道,“盛绾绾,我讨厌你没有一点声音的样子。”

    ---题外话---二更,一千字明天加

603.番深608米 绾绾,你非要变着法子惹我生气,是么

    无论是吃饭的时候,还是睡觉前,或者是在这个别墅里碰到的任何时候,能用一个词语代替一句话的,她一个多余的标点符合都吝啬于给,能不说话的时候,她更是眼神都懒得瞟悦。

    有些人冷漠是出于性格,如他。

    有些人冷漠只因为感情,如她。

    她眯起眼睛,终于仰起脸正眼看着他,凉凉的嗤笑,“讨厌我你撵我啊,说两句能抵什么用么,刚好你的任何样子我都讨厌。”

    讨厌她把她关在这里做什么?

    盛绾绾说完就重新的低头去,准备把被他合上的笔记本打开,继续看电影。

    热闹的音乐跟对话又重新的响起了,女人一双眼睛盯着笔记本的屏幕,好像里面放的电影多吸引她的视线。

    又是啪的一声,薄锦墨再次伸手合上。

    他低头,看她又冷艳的容颜几乎逼出了锐气,但这次已经没有再抬头看他,而是偏头朝向落地窗的方向,闭上了眼睛。

    菲薄的唇勾了勾,忍耐了两天的脾气也逐渐显山显水的露了出来,“绾绾,”他道,笑出了声,“你非要变着法子惹我生气,是么。”

    她到底怎么就变着法子惹他生气了搀?

    她靠在偌大的椅子里,像个慵懒的猫儿一样,不搭不理的,吊儿郎当的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玩。

    薄锦墨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的火,终于如火山爆发,岩浆一点即燃,喷涌而出。

    安静的书房里就响起他低低淡淡的嗓音,“我看你这模样就来火,觉得不艹你一顿教训一场,没办法咽这口气。”

    这话他说的就像是喝水一样平淡,哪怕有些字眼从他唇间吐出显得那么的斯文败类,他也是面不改色。

    盛绾绾就咬住了唇,扭过头冷冷瞪着他,那眼神像是在跟他对峙。

    他扯唇淡淡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的解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要这样你才能给点活人的反应是么。”

    她站了起来,抿唇就往外面走。

    人还没走出门外,就听那泠泠如骨的嗓音在她身后道,“你从我视线消失试试。”

    她的身影就停在门口,没有再往外跨出一步,但也没有回头看他。

    薄锦墨看着那道披散着茶色长发的背影一眼,直接抬脚走了过去,在经过她身边时像是顺手般捞起她的腰,将她横抱起来。

    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跟犹豫。

    原本以为他要把她带回卧室,但他走的又不是卧室的方向,不过她也始终面无表情,没有发问。

    薄锦墨抱着她,一脚踹开了他书房的门,进去后又反腿勾上,他腾不出手开灯,里面的光线很昏暗,连人的五官跟轮廓都显得很模糊。

    他一言不发的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便直起身子去开灯,嗓音低沉淡漠,“你可以选择离开我的书房等我工作完在床上被训一顿,或者在我工作的这段时间就在这儿待着,将功折罪。”

    她不知道她有什么罪需要折的,不过对着这个无凭无据就非一口咬定她曾打过他的孩子的男人,盛绾绾觉得也没什么好争辩的。

    身子往后仰,没骨头似的倒在沙发里,脾气都懒得浪费力气发,懒洋洋的问,“待在这里,你要我待在这里做什么。”

    他已经坐回了书桌后的黑色皮椅上,闻言抬眸看她一眼,“待着,哪里就不准去。”

    盛绾绾哼了一声,什么都不说,没再继续搭理他了。

    就这么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是的她就只能干巴巴的坐着,她不可能主动的跟他聊个天,他的办公室里无论是书还是杂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是跟他本人一样,高深莫测又无趣,不是看不懂的,就是看不懂的。

    事实上只要过十分钟,就会觉得很无聊了。

    半个小时,已经是她忍耐的结果了。

    她起了身,往门口走去,拧开门把前淡淡的道,“我的手机落在书房了,我去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刚把门打开,她就听到男人回她的声音,淡然而自若,“你如果很久没做愛很想念的话,我现在就陪你。”

    她手指一紧,“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想让我在这儿待着,我拿我的手机又不会弄出声音碍着你了?”

    “你好像并不懂,你为什么要待在这里的理由。”

    盛绾绾没说话,她确实不知道,只是惫懒得连猜测都没有兴致。

    那有条不紊的嗓音还缠绕着某种低笑,“你惹我不爽了,要么你补偿我,要么你不爽回来。”

    她明白了。

    他就是想让她一个晚上耗在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连能看的书都没有,她也不能画画打发时间。

    噢,就是只能枯坐着,对一个现代人来说,的确是不爽。

    这他妈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惩罚?

    她转过身,看向仍在认真办公的男人,戴着斯文的眼镜,穿着干净熨帖的衬衫,神色沉静而严峻,这么看上去成熟得简直迷人。

    “薄锦墨,你现在怎么就能这么幼稚?”

    “你要是喜欢,我们用不幼稚的方式。”

    不幼稚的方式,做愛吗?

    盛绾绾回到了沙发上,直接脱了鞋子,躺来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但现在时间实在是太早了才七点钟,更别说这是他的书房,书房里就他们两个人,他还在办公,说不定时不时就会抬头看着她。

    书房里安静来,偶尔响起男人钢笔划过纸张,或者纸张翻阅的声音,亦或是女人翻动身体的动静。

    一个工作,一个百无聊赖,远远看过去,颇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盛绾绾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低头摸着怀里的小黄人抱枕,有些失神。

    像他的书房但凡出现稍微女性化一点或者不符合这间书房和这个男人风格气场的东西,那毫无疑问都是她的。

    这个小黄人就是她带进来的,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他们结婚很早,有两年是她还在念大学,没有功课晚上很闲,她又很想念他的时候,就会带着自己的东西厚着脸皮赖在这里。

    玩一会儿,再肆无忌惮的盯着他工作的模样看。

    那时她总是心花怒放又甜滋滋的想,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果然是最有魅力的,哎呀这么有魅力的男人是她的。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曾经觉得甜蜜过,虽然也许只是她一个人的甜蜜。

    实在是百无聊赖,她还是不小心看了过去。

    薄锦墨还是那个薄锦墨,长得还是那么英俊,工作的时候还是那么认真,看上去还是那么迷人。

    她把脸贴在小黄人的脸上,闭上眼睛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慢慢的睡了过去。

    再次抬头的时候,沙发的女人已经是一张静静的睡颜,抱着又萌又贱的小黄人,脸蛋挨在上面,看上去安静又柔软。

    他放手里的笔,起身找了条薄毯走了过去,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忍不住,手指刮了刮她的脸。

    她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但呼吸仍然均匀。

    那唇落在她脸颊上的时候,她到底还是醒了过来。

    黑白分明的眸,静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是盛绾绾,逃避从来不是她喜欢或者擅长的事情,更何况她很清楚,时间拖得越长,对她基本没有任何的好处。

    薄锦墨自然发现了她睁开的眼睛,但他也只是顿了一秒钟,双唇还是覆盖了上来。

    她意识的躲了,这个吻就错落在了她的巴上。

    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秒钟,哪怕他仍旧戴着眼镜隔着镜片,但她还是异常清晰的看到了他眼底深邃的浓稠。

    她整个人都惊惧了,像是突然之间跌了一道深渊,身体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跟他的距离。

    他直直的看着她,薄唇勾出笑,低沉的嗓音黯哑的不成样子,“亲你而已,怕成这样?”

    手捏着他盖上来的薄毯子,莫名的心慌,但视线像是胶上了,始终没有错开,只是镇定的问道,“你把我困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他平静的看着她,平静的回答,“我想知道,你在我身边,跟不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区别。”

    ---题外话---第一更

604.番深609米 如果他不死就一直困着您……您希望他死吗?

    她抿唇看着他,男人的视线浓烈得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她不说话,他也就这么深长又密不透风的盯着她,让人连眼神都无处可逃。

    盛绾绾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于是又木又冷,“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

    “有什么不同?”

    他俯身,双臂将她圈在沙发里,整个人都被他笼罩着,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气息,干净而冷冽的,同时响起的还有他低沉如山涧溪水的嗓音,“谈不上很大区别。搀”

    他笑了,在她紧绷的神经稍微的松懈了去后,顺着他的腔调继续低低沉沉的道,“我很舍不得你,所以即便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也打算把这场仗的时间战线拉到最长,后来你提前了一点点的时间发现这件事情,我都觉得那是我的损失。”

    男人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粗粝的手指像是万分眷恋一般,来回的摩擦着她娇嫩的皮肤,嗓音愈发的低了去,“离婚前有几天时间我没见你,于是我想,虽然舍不得,但人活着总要舍掉一点舍不得的东西,何况……”

    他低低的笑着,“你不会再像往昔那样爱我,而我除去要处理我的工作,应付那些股东,决定各种人事变动,我如果不放掉你的话……我就要再花很多时间,去安顿笙儿,再去讨好你,还要防备你,想一想都觉得很辛苦,不如算了。”

    盛绾绾的脑子是白的,也是懵的。

    她听清楚了他说的每一个字,也都听进去了,但仅此而已,她的大脑跟思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她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是,你是对的,这样你会辛苦,得不偿失,你跟我离婚是对的,我们就应该这样。”

    这是他们之间,最好最正确的结局。

    “笙儿说你怀孕了……”?她想也不想的打断他,情绪几近激烈,“我没有怀孕也没有怀过孕!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子虚乌有的事情改变什么!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因为这件子虚乌有的事情有所改变!那不过是林璇想挑破离间骗陆笙儿的!”

    他淡淡的道,“我知道。”

    她恍然失神,“你知道。”

    她其实也知道他知道,所以她连医院都没有再去,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么件事情的误会,她去让医生开个证明就好了。

    “如果你真的有胆子在私底拿掉我的孩子,”镜片如深墨一般的眼眸静静的盯着她,分明还蓄着笑意,但格外的森冷渗人,男人腔调平淡的道,“要么,你们盛家偿一条命给我,要么,你再生一个给我。”

    除去,在笙儿家里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到去机场的那将近一个小时里,他相信过之外,其他的,不过是……太希望如此而已。

    这个女人有没有说谎,他看一眼就知道,何况她原本就不爱说谎,没有这个习惯。

    骨节分明又有力的手指慢慢的插一入她的长发之中,他看着她的眼睛陈述着,“我希望,我们真的有一个孩子。”

    “我曾经渴望过,你也想要过,可那又怎样,没有就是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薄唇轻掀,淡淡的笑,“是么。”

    盛绾绾的手蓦然攥起,当然明白他这两个字意思。

    他这两天没碰她,不代表他以后都不会碰她。

    “所以离婚之后,你觉得你后悔了,舍不得我了吗?”

    男人的手从她的脸上落,转而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有没的捏着,爱不释手,唇畔噙着淡笑,“谈不上。”

    郝特助曾跟他说,男人对失恋的反应比女人要迟钝很多,刚刚分开的时候没有很明显的痛感,甚至回觉得如负释重,即便偶尔想念,也不会撕心裂肺。

    但时间一长,那些迟钝的感官便会汹涌而来。

    只是那也不过是个过程而已,他的手上有足够的事情做,他的身边有陪伴的人,一旦忙碌,便没有所谓的汹涌。

    除去,或早或晚的回来时,像是回到了一座坟墓,安静而空荡,然后跟这个女人有关的一切,就会像鬼一样,纷纷扰扰的出现在各个地方。

    扰得他的夜不能寐,却又舍不得真的离开。

    一天一天,就这么耗着,像吸一毒一样,掏空身体,却又只能重复无法戒除。

    盛绾绾闭了闭眼,觉得无力又空茫,“你不后悔,你也没有特别特别的舍不得我,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迷茫而挣扎着,“我又不欠你什么,明明离婚以后,你过你的新日子,我过我的新日子,皆大欢喜,不是很好么?”

    薄锦墨低头,手仍然捏着她的手,那白皙柔软的,没有一处不完美的手,“在我去机场找你的路上,我想象着如果你有了我们的孩子……然后觉得,真好,如果你愿意生来,除了带着他离开我,其他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她其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渴望拥有一个孩子。

    现在隐隐能感觉到,大概是对他而言,如果有了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会摒弃过往选择跟她在一起。

    或者说,他就是需要这么一个摒弃过往的理由。

    盛绾绾看着他平静的脸,也强迫自己语气平静,盯着他的眼睛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清晰的钉在他的骨血上,“没有孩子,薄锦墨,我们没有孩子,我对你没什么要求,你放了我,我们各走各的。”

    他抬头望着她精致而略显苍白的脸庞,扯唇薄笑着,附身低头,缓缓的凑近她的肌肤,呼吸的热度都洒在她的脖子里,埋首在她的脖颈中,低低的喃道,“你说怎么办,你在我身边多待一天,我就想让你再继续多待一天,哪怕如今你跟从前完全不能比,对我态度更是差得不得了。”

    她呆了呆,看着他英俊如斯的脸,呆呆的问,“你这是……不准备放了我?”

    ………………

    第二天仍旧是阴天,大风,不过在盛夏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是最舒服的。

    早上她醒的很糟,只不过因为身边的男人还没去上班,所以她也就一直侧着身体装睡,还不容易等到他起身床,窸窸窣窣的穿衣服,从浴室洗漱出来,本以为他该出门了,但没想到他从里面出来后就径直走到她的床边上。

    男人撩起唇角,勾出几分笑意,俯身直接将她的身躯板正,单手扣着她脸,直接吻了去。

    味蕾尝到的是淡淡的牙膏的味道,而鼻息之间则是男人清冽干净的须后水的气息,如雾一般的笼罩在她的四面八方。

    她被迫睁开了眼睛,蹙着眉头不悦的看着他。

    那吻沿着她的巴往锁骨处的方向侵袭而去,盛绾绾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被子的手指还是忍不攥着床单,冷淡又慵懒的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腻人。”

    “是么。”

    早上亲就是腻人么,他整天整晚除了亲那么,什么都没做。

    她在枕头上侧脸看着他,“好奇怪,我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男人腻我,”轻笑了,“是不是因为我这种性格比较犯贱,喜欢倒贴不喜欢被腻着。”

    薄锦墨的脸色在瞬间僵住,然后止不住的难看去。

    盛绾绾又继续掰着手指道,早上原本就显得很懒,此时她语调更甚,没心没肺的笑着,手还抬了上去,摸着他的巴,好像很好玩一般,“你说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一直犯贱的追着你,听说人啊就有这种劣根性,特别喜欢自己得不到的,你最近腻着我,我反倒是觉得好没意思呢。”

    她这副态度,两个字可以总结。

    轻慢。

    瞬间将他激怒。

    甚至连激怒他的盛绾绾都没想到他能秒怒至此,这个速来冷静又淡漠的男人顶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太阳穴两边却清晰的暴露了他的怒意,连一双原本盛着淡淡的些许暖意的眼睛也瞬间降温。

    他没半点犹豫,低头就扣着她的巴更深跟凶更狠的吻了上来。

    直到她在他的身喘不过气来,她的唇也被躏蹂得已经红肿,他才罢休,但离开前又忍不住重重的咬了她的唇,这才起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上卧室的门。

    也是“砰”的一声。

    脾气越来越差了,随便说两句话他就能给她摔门。

    盛绾绾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色,撇了撇嘴,疲倦又烦躁。

    上午吃完饭后她就给展湛打了个电话,打算问他昨天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电话被接通前的那几秒钟她在想,如果薄锦墨跟陆笙儿摊牌,那她怎么办?

    展湛电话接的很快,“因为需要间接的灌输给她,所以需要点时间,不过今天上午应该能够办妥,陆小姐今天上午有通告。”

    “嗯,好,我爸身体还好吗?”

    她原本也只是惯例的一问,但展湛在那边却突然沉默了来,眉心一跳,她直接站了起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爸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他这次答得很快,“不是董事长的事情,是……”

    盛绾绾松了一口气,对他少见的犹豫感到不解,“你说。”

    “您现在住在薄总的地方……是不是打算跟他重新在一起?”

    盛绾绾愣了愣,展湛从来不过问她的私生活,即便是昨天她叫他过来接她出去,他可能隐约能猜到大概,但也没有过多的问。

    “没有,”她回答的很快,淡淡的陈述,“我只是拿他没辙。”

    展湛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突然开口,“那么,您希望他死吗?”

    死这个字眼从展湛速来平淡的语调里被带出来,像是一颗巨石突然落入水面,不可避免的激起了浪花。

    “什么意思,”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眉头已经皱起了,“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展湛,你想做什么……”

    不对,展湛不会主动做什么,她又跟着问道,“是不是我爸要做什么?”

    “不是,”这个答案他给的很快,很快低声又道,“大小姐,您希望他死吗?”

    盛绾绾闭上眼睛,“这世上每天都有无数的人会死去,但别人是死是活我不关心,也不在意,不过同样的,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希望他去死的存在。”

    展湛反问,“即便他手里没有董事长过去犯罪的证据,以他今时今日的权势跟地位,除非他顾忌陆笙儿,否则他要拿捏您,您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如果他不死就要一直困着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之前被他送进监狱或毁得家破人亡的那些人,他们家族有些剩余的人已经组成联盟,计划杀了他。”

    她听着展湛的声音,好久没说话。

    杀掉薄锦墨……让他死……

    “我……我爸呢,爸爸……参与了吗?”

    这种事情,那些人肯定会找上爸爸的。

    “董事长的意思是,他不在意薄锦墨是生是死,如果他们想动手他出于交情可以借人给他们,但别的他也不会多管……董事长大概认为,他死了对您更好。”

    ---题外话---900,二更四千字

605.番深610米:就算没有复婚,他现在每天晚上都跟我一起睡

    “再说……如果董事长真的什么都不插手,于情于理都过不去,他们恐怕会把矛头对准您reads();。”

    盛绾绾握着手机,慢慢的咬着唇,思维不可避免的有些乱。

    爸爸对薄锦墨……她跟他离婚之后,他就再没有提起过这个人了,或者说他们都不曾提起他,无论他在外面如何日复一日的风光。

    跟其他人比,这个男人对他们盛家似乎已经手留情了太多,爸爸没有入狱,甚至……他们家虽然大不如前,但账户上还是有用不完的钱,就更别说离婚后给她的那百分之五点的股份,这样的结局对于曾经跟爸爸亲如兄弟的那些家人亲戚而言……恐怕是极大的不公平。

    不管当初盛柏参与了多少,但他领头他是老大,事成之后最大利益属于他,那么事败之后他就更没有道理全身而退悦。

    所以展湛才会说,无论他本人对薄锦墨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态度,但于情于理,他都必须有所表示,更何况他们之所以有今天,很大的原因就是……盛柏亲手培养了这么一条豺狼。

    喉咙有些涩意,仿佛说话都有些困难,“爸爸……应该没让你告诉我……吧。”搀

    正确的表达是,不要告诉她,因为她现在原本应该在北欧。

    她也觉得,她不应该知道。

    展湛在手机那端道,“董事长没有特别嘱咐,但应该是不便让您知道,我只是觉得……虽然未必会成功,但也没办法断定一定不会成功。”

    他在那边说,盛绾绾就在这边安静的听着,“因为我不清楚您如今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跟定义,所以……”

    展湛难得的顿了顿,低声道,“如果您不愿意让他死,您可以阻止……如果您觉得他生死跟您无关,那么这件事情,原本就跟您无关。”

    跟她无关么,没错,的确就是跟她无关。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才淡淡的道,“好,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情你再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起身亲自沏了一杯茶,端到书房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淡淡的白色热雾,静静的坐在偌大的椅子里发呆。

    直到一杯茶彻底的凉了去。

    …………

    午,吃完午餐后她惯例在花园里走了一圈消化吃去的食物,夏天的风,将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几乎吹得倒在了地上。

    正准备回去时,听到门铃声的佣人也刚好出来找她,“太太,又有客人来了。”

    “报名字了吗?”

    “是个女人,她只说她姓陆。”

    盛绾绾勾了勾唇,伸手将自己的长发拢到一边,“请她进来,顺手端两杯咖啡到那边的桌子上,我就在那里等着她。”

    她转身往回走,今天的天气很适合在室外聊天,更何况,如果真的进去的话,可能会暴露一些她没有注意到却很容易暴露的东西。

    陆笙儿手里拿着墨镜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正撑着巴托着腮帮漫不经心的想,像陆小姐这样其实很好被骗的女人,薄锦墨怎么就拿不住她呢reads();。

    唉,真是值得叹息的一件事。

    偏北欧风格的月牙白现代桌椅,远远看上去就显得很有质感又家居。

    盛绾绾挑眉,随意的笑了笑,“坐。”

    陆笙儿将墨镜搁在了桌面上,拉开椅子坐了来,一双清冷的眼直视相比她显得随意又慵懒的女人,大概不出门便无需精心打理头发,就这么披散着,且被大风吹得凌乱。

    佣人端着两杯黑咖啡过来,小心的放在她们跟前,然后安静的离开。

    她拿起勺子,扔了两颗奶糖进去,然后低头搅拌着,“薄锦墨喜欢的黑咖啡,他还不喜欢加糖,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

    陆笙儿没动咖啡,只是把勺子稍微的挪开了一点,清清淡淡的道,“既然不喜欢,何必强求。”

    “陆小姐找我有事吗?”

    陆笙儿看着她仍低着的头,开门见山,“是你骗了锦墨你有了他的孩子?”

    垂的眼眸微微一转,她便抬起了头,脸上的笑子就不见了,露着的是不自在的表情,“谁跟你说的。”

    “你先骗他,然后再用这件事情来威胁他。”

    盛绾绾继续面露不甘,“薄锦墨跟你说我威胁他吗?”

    “他怎么会跟我说这些。”

    “他没说你凭什么说我威胁他?”

    “这件事情被拆穿了之后,你又继续用我来威胁他。”

    盛绾绾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了,索性顺着这表情继续道,“我用你威胁他?”

    “跟媒体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又被强行打掉了,再跟媒体说我联合外人害得盛家到今天这个地步,让他不得不暂时迁就你。”

    身为圈外人,盛绾绾记得她好像从头至尾都没有跟媒体说过半个字,陆小姐为什么不想想如果她想叫屈,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

    还有,暂时迁就她……妈的她还真希望她能让薄锦墨“迁就”她。

    端起咖啡,就这么喝了一口——

    “啊,”轻轻的低叫一声,盛绾绾被烫得差点把杯子都给甩了出去,本来是想来口苦的,没想到真的被烫到了,这再难看的脸色都不用装了,她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双眼瞪向她,“这些难道不是事实么?你难道不是联合外人对付盛家?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怀过孕?”

    陆笙儿淡淡的冷笑,“如果你真的如愿以偿怀上了他的孩子,你怎么能不把他生来?现在恐怕都能逼着他复婚了吧。”

    盛绾绾,“……”

    她其实特别的想问一句,究竟是有没有怀孕这个结果重要,还是有没有做能怀孕的事情的经过比较重要?

    如果那男人没有碰过她,她就是真的挖这么个坑,他也不可能跳啊reads();。

    她咬着唇,一脸虚张声势,得意洋洋,“就算没复婚又怎么样,反正他现在每天晚上都跟我一起睡。”

    如她所料,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陆小姐统统都不相信。

    陆笙儿从容的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的道,“是吗,你要是这么有本事,你就真的怀个孩子出来。”

    “你等着!”

    她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把杯子放就站了起来,“拭目以待,看来跟盛家的别墅相比,你还是更喜欢这里,你好好珍惜剩的日子。”

    盛绾绾没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陆笙儿拉开椅子走了出去,又侧首低头看她,巴微微的扬着,“对了,忘了跟你说,你能威胁他的那些,你想说就跟媒体说吧,你看我在不在乎。”

    说罢,她就挺直着背脊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直等她走出十米开外,盛绾绾脸上那层僵硬的面无表情才慢慢的如冰雪般的消散,绯红的唇勾了勾,端起稍微凉了点的咖啡,轻轻的吹了吹。

    这么美丽演技也这么棒,她要进娱乐圈是不是能秒杀陆小姐?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她立即皱起了五官。

    果然好苦。

    …………

    别墅外的车上。

    陆笙儿拉开车门附身坐了上去,林璇立即面带紧张的观察她的脸色,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然,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笙儿……她怎么说。”

    陆笙儿笑笑,“她不承认。”

    “啊?那怎么办。”

    “她承认不承认不重要,我来也不是要让她承认的。”

    她不过是来求证的。

    林璇慢吞吞的哦了一声,看着她清淡美丽的侧脸,“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陆笙儿偏头看向这座占地只能算是中型的别墅,低头有些失落的道,“我上次一气之跟他说分手,他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也没有解释什么。”

    林璇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没有怀孕又怎么样,她上次亲自撞见他们欢好了,虽然不是在床上,但是盛绾绾身上那点痕迹,她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盛绾绾也是奇怪,她完全可以直接甩一沓床照给陆笙儿。

    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抬手拍着陆笙儿的肩膀,低声安慰,“锦墨估计是生气了,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连证实都没有证实就直接跟他说分手,你这么污蔑他他肯定会觉得寒心……所以一气之也就答应了。”

    “他以前亲口跟我承认跟她发生关系了。”

    ---题外话---第一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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