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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全文阅读

作者:唐如酒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txt下载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番深733米:恶狠狠的吻上去,咬牙切齿的低喃,“让你招我。”

    她甚至都给他睡了。

    难怪他让她穿裙子,难怪他说几句话就走了,怕相处久了她有所察觉。

    她甚至有点惶恐,昨天晚上她是真的毫无察觉,想都没想过会是薄祈。

    韩梨也叹了口气,低声道,“大概是出于他强烈的自我怀疑。”

    “什么意思?矾”

    “盛小姐,您别看薄总很讨厌他的第二人格出现,但事实上这是由他自己影响的,就如同人即便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分裂是后天慢慢形成的,理由通常都是自己无法面对或者无法处理现实中的某些问题,但这种慾望非常的强烈,就比如对薄总而言,他应该做的和他想做的背道而驰,两者完全相反。”

    “您所认识的薄祈,没错,薄总无法控制到他,因为他之前隐藏的慾望已经独立了出来脱离了他的控制,但归根到底那仍然是薄总本身的诉求,我认为,像他这种人的精神世界,非常的强大,但也可以很脆弱。射”

    盛绾绾泡在一浴缸的热水里,闭上眼睛,“他怀疑什么,怀疑我不爱他,圣母心泛滥跟他在一起?”

    “这个是肯定有的,然后大概就是……我觉得他虽然可能表现出来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他怎么都不会放手,但潜意识里也会自我怀疑……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一点都不快乐,是不是错了。”

    因为人有时候越强调,心里其实越不确定。

    盛绾绾结束跟韩梨的聊天后,又闭着眼睛在水里泡着,一直泡到浴缸的水慢慢的冷了下来,男人也因为等了太长的时间进来敲门了。

    “绾绾?”

    卧室门只是带上,他敲了两下就进来了,浴室的门关着,他敲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薄锦墨脸色微微一变,她之前曾经因为在浴缸里泡得太久而晕倒,也是想也不想的推开门进去了。

    热水的雾气基本散尽了,能清楚的看到躺在浴缸里的人,她头发盘成了丸子,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男人喉结上下的滚动着,才道,“我叫你你怎么不应。”

    她随口轻笑着应道,“我没听到啊。”

    薄锦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腿原本应该退回去,但等落下的时候已经朝她走去了。

    在她的浴缸边停下,伸手摸了摸她泡澡的水,眉头皱起,“水凉了,起来。”

    “哦,那你先出去。”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长臂扯过她的浴巾,另一只手直接把她从水里拎了出来,然后用干净的白色浴巾把她整个包住,一把抱了起来。

    她低叫了一声,“薄锦墨!”

    男人长腿大步的走回到床边,把她抛下,眼角的余光瞟了眼没关的门,又起身去关门。

    盛绾绾眼睁睁的看着他折回来,连忙爬进了被子里,还没几秒钟就被逮了出来,大力的将她的浴巾扯了下来,恶狠狠的吻了上去,咬牙切齿的低喃,“让你招我。”

    他用浴巾擦掉她身上没干的水,唇舌再紧跟着亲吻而下。

    她被他下巴上的那点胡渣刺得有点痒,忍不住就笑,“我哪有招你。”

    话刚说完唇就被堵住了。

    男人粗粒的手落在她的肌肤上,愈发的沉迷其中,愈发的失控,等到长长的吻结束后,他咬着她的耳朵低哑的喃语,“绾绾,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好不好?”

    她没回答,只是闪躲着他的鼻息跟唇息喷洒在她耳后的气息,薄唇似有若无的蹭着她的她的耳朵,?“我让盛世的写字楼空一层出来,把你们的工作室过去,或者我替你把它买回来,这样我就能帮你照顾薄砚,也能照顾你了。”

    他亲着她的耳朵,“嗯?”

    “你先起来,待会儿小砚又上来叫我们吃饭。”

    他还是纹丝不动,依然以这样的姿势跟她亲昵着,“我已经跟他说了,他明白。”

    “你让我考虑下。”

    他有点失望,但还是嗯了一声。

    “我饿了,你让我穿衣服下去吃饭。”

    她这样说,他自然也就不好再压着她,起身下床,从她的衣橱里拿了一套家居服出来。

    “……內衣呢?”

    他微微的挑眉,“你不是说在家不用穿,对身体不好吗?你穿这衣服也看不大出来,毕竟不算大。”

    这还是五年前他们婚后的事情了,毕竟他们那时候是夫妻。

    因为有次他下班回去得早,无意中发现她洗完澡后衣服里面竟然没有穿bra,非咬定她蓄意勾一引,不顾她的解释直接把她按在了书桌上就地来了一场。

    做了就做了吧,完事儿了还说她变着法子求欢,让他本来该做的工作又没做,气得她牙痒痒的就咬了他下巴。

    不过,她挑眉不悦的质问,“我不算大?你是见过几个女人的知道我的是大还是小。”

    男人缄默了几秒,淡淡的道,“除了你谁

    tang的都没见过,只不过也偶尔看到有把沟露到我面前的。”

    他单身的那些年,想方设法想在他面前露一把肉的女人海了去了,虽然是昏招,但喜欢对男人用这招的还是乐此不疲。

    盛绾绾,“……”

    她对她的身材一向很有信心,因为骨骼纤细,虽然没有丰胸翘臀,但胜在匀称,不算特别有料但也是有的,而且她自小习舞,身骨柔软。

    不过她的确是没什么沟的。

    …………

    银滩,晚上。

    薄锦墨坐在书桌前,手指摩擦着已经超过十年历史的钢笔,笔帽的刻痕也因为手指一遍一遍的摩擦而变得淡化了。

    另一只手打开装在书房的台式电脑,调出监控录像。

    昨天跟韩梨通完电话后他就觉得脑部钝痛,加上很久没有好好休息,很早就洗澡睡觉了。

    他看着监控里的画面,俊美的脸迅速的变得铁青阴鸷。

    【你的裙子买到了?】

    【什么裙子?】

    【身上这条,昨天不是没货了?】

    【是,昨天晚上导购跟我说有新的到了,我就让她给我送过来了。】

    手指握着鼠标,几乎要将它捏碎,心上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连呼吸都要异常的用力,手背上更是青筋暴露。

    俊美的脸跟轮廓无比的阴寒,拎起钥匙就出门了。

    跟昨天晚上差不多的时间,跟昨天晚上差不多的电话,盛绾绾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就皱起了眉。

    她没接。

    但手机的电话就没响过,他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一副她不接他能打一个晚上的架势,咬着唇最后还拿起手机点了接听。

    她没出声,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尤其低哑,“你出来一下。”

    盛绾绾态度很冷淡,“什么事,有事在电话里说,我马上就要睡了。”

    他淡淡的道,“你不出来,我等你出来,明天早上也行。”

    她皱着眉头,直接掐断了电话。

    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只觉得很烦躁,她不想面对薄祈,甚至不想面对他的理由还很多。

    可是坐了半个小时,她还是披上外套出去了。

    他说他能等一个晚上,他就真的会等一个晚上。

    薄锦墨依然是站在车身的旁边,依然是低头抽着烟,依然是锁眉思考的模样,只不过是她走过去时,他没有过来亲吻她,也没有那一股温柔。

    反倒是透着深刻的从骨子里溢出来的黯然。

    他没戴眼镜,眼神极深的望着她,“绾绾。”

    她把脸撇到一边,冷冷淡淡到极致,“说。”

    薄锦墨伸手去拉她的手臂,她直接退到了后面,“有话说话,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手指慢慢的蜷缩起,然后落下,俊美的脸在路灯下明暗交错,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他哑声道,“你看看我,嗯?”

    晚风吹起女人的发,有几根发丝落在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容颜,但气息还是那么冷淡。

    她没看他,也不说话。

    “裙子喜欢吗?”

    “当然,原本就是我喜欢的裙子。”

    他看着她冷淡的侧脸,缓缓的道,“你昨晚,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她抿唇,“我昨晚认错人了。”

    男人笑了下,盯着她,“你怎么知道,你现在没认错人?”

番深734米:我看盛小姐对您……多少还是有所依赖的

    盛绾绾一怔,还是转头看向他。

    这一眼看过去,她心里是没有答案的。

    以前她看不到,薄祈用了另一种声音,虽然有相似重合的地方,但区别也很明显;后来薄祈不再变声,但他只要不存心伪装,言行神态,也很容易判断出来。

    可是像昨晚,他过来给他送裙子,没说几句话,薄祈又存心误导她,她哪有那么机敏。

    眼前的男人忽然笑了,薄唇勾出极浅淡但弧度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冷,“你分不出来,”他肯定的陈述,语调淡漠而平静,“绾绾,你突然改变主意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爱他,是因为我的存在会让他精神失常,是吗?”

    盛绾绾咬唇,眉心跟着蹙起,但她没说话,也没有回答矾。

    只有晚风吹过的声音,连着她披散的发也飘了起来。

    薄锦墨看着她精致冷淡的脸,又淡淡哑哑的笑问道,“你其实没那么喜欢他,更没这么讨厌我,是不是?”

    她用一根手指撩起挡住她视线的发缕,也淡淡的笑,“没有你,我是不会跟他在一起,可谈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因为如果永远也不会有,至于你——你不要误会,我是算不上讨厌,但我也没多喜欢,更何况你能做到的能对我好的,薄锦墨他现在每一样都能做到,完全没有需要你代替他的必要,既然如此,我直接跟他在一起就好,你对我来说口味有点重了。”

    说完,她人就往后面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然后才跟着道,“很晚了,我也冷,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他明天一早上又顶着黑眼圈,他这身体底子再怎么好,也经不起两个人没日没夜的消耗。”

    盛绾绾转身走进了别墅,黑色的发一直在飘着。

    她一直往前走,脚步未停,也没有回头。

    门外,颀长而挺拔的男人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的靠在车身上,低了点头,像是无意识但习惯性的从身上拿了烟跟打火机出来。

    晚上有风,打火机里的火苗总是被吹灭,点了好几次才点燃。

    路灯将车身跟男人的身影都拉得特别的长,渲染着昏黄的色调和青白的烟雾,孤清冷寂。

    ………………

    盛绾绾原本以为薄锦墨第二天早上会过来接她上班,虽然他把她的车让给她了,但他好像是更乐意亲自接送她。

    不过他早上也没过来,电话都没打,她于是就自己开车去上班了。

    只不过开车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反反复复回忆跟揣摩昨晚的事情,总觉得有丝说不出来的心慌跟不安。

    昨晚那个……是薄祈吧?他也间接的承认了。

    经过十字路口时刚好遇到红灯,她便停车等待,一直到指示灯变绿,前面的车也跟着走了,她重新发动,正准备提速,前面人行道突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冒冒失失又急急忙忙的出现,她一惊,慌忙将刹车用力的踩到底。

    车子堪堪停稳,后面紧跟的车来不及,不轻不重的撞了上来,整个车身重重的一震,盛绾绾双手握着方向盘,手指的关节惊惧得泛白。

    她不知道前面的老太太是被吓到了还是被蹭到了,人已经倒了下去。

    她脑子白的很,一种不受控制的生理恐惧迅速的蔓延至全身,仿佛将她整个人都死死的抓住了。

    车子撞尾,老太太轻微蹭到,小型事故,只是女车主似乎被惊吓过度,再加上她这车整个安城都找不出几辆估计背景不简单,交警处理的时候特别棘手。

    跟盛绾绾对话时问好几句她才答上一句,没办法,只能联系家属,一查就查到这辆车的车主,薄锦墨很快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虽然交警一再在电话里强调没有受伤,但男人还是一路飙车赶到,路上又给岳钟打了个电话。

    虽然岳律师对这么点屁大的事情也要他出马十分的烦躁。

    薄锦墨到的时候她正趴在方向盘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像是在发呆,他拉开车门想也不想的把她抱了出来,走向他开过来的车。

    整个过程也不顾忌场合跟是不是看热闹的盯着他们看,连走过去的几步路也不忘记低头亲吻着她的眉心低声哄慰她,“不是没事,怎么吓成这样。”

    他其实大概能猜到,是五年前的那起车祸遗留的心理阴影,虽然平常看不出来,但一旦再出事故,哪怕是没人受伤的轻微撞尾,也能勾出她当初的恐惧。

    盛绾绾抱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膀里,身体很僵硬,手臂环得更紧了,带着埋怨的哭腔,“你不是说接我上下班。”

    “我以为你不让我来接你。”

    “我就只说昨天不让。”

    “好,我以后接你上下班,不让你再开车了,”他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哑声道,“对不起,我昨晚睡得太晚,早上起晚了。”

    她抬头看了眼事故现场,委屈道,“车子撞瘪了。”

    “你有没有受伤?”

    tang

    “没有。”

    “瘪了就瘪了,你没事就好,嗯?”

    “可是我很喜欢这车。”

    “会修好。”

    薄锦墨抱她上车,郝特助跟岳钟都到了,岳钟替他处理这桩小案件,郝特助开车当临时司机。

    男人大拇指抚摸着她的柔软的脸颊,低声道,“今天不上班,休息一天。”

    她摇摇头,“我没事,送我去公司吧。”

    前面郝特助看着皱眉的自家上司,等着最后的决定。

    他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一路上,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安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后视镜里,郝特助看着薄锦墨低头注视肩膀上靠着的脸,隔着镜片的眼眸仍然是一片深沉的晦暗,很专注,但又始终是暗沉的色调。

    总觉得那不是终于被等待了五年的女人接纳的气息跟状态。

    车在地下停车场停下,薄锦墨附身去替她解安全带,温声道,“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你回公司吧。”

    “我不放心你。”

    盛绾绾已经伸手推开了车门,另一只手捂了下脸但很快的离开,拿起搁在一旁的包,“现在是上班的时间,公司人很多,我能有什么事,你回去吧,要迟到了。”

    说完她已经下了车,手扶着车门朝他道,“拜拜,晚上见。”

    关上车门,一个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其实停车场是有声音的,但郝特助莫名觉得特别的安静。

    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才小心翼翼的问,“薄总,我们回公司吗?”

    薄锦墨没回答他,英俊的一张脸淡漠如水,他从身上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等那边接通后他淡淡的出声,“她到办公室了吗?”

    电话那头是个年长的女人,三十五六岁左右,说话很客气,“绾绾刚刚进来,薄总,怎么了吗?”

    “她看上去怎么样?”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啊,好像有一点……心情不好?”

    事实上不仔细主意是看不出来盛绾绾心情不好的,因为她跟往常一样跟同事打招呼,只不过多看几眼的话就会发现她眉眼间的笑意较之平常要淡上许多,而且带着点不明显的心不在焉。

    薄锦墨嗯了一声,淡淡的道,“她心情不太好,你照顾着点。”

    “好的薄总,这个我知道,您放心吧。”

    挂了电话,他才吩咐了一句回公司,俊美的脸极其的阴郁。

    郝特助打了转向盘,后座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再度淡淡的出声问道,“我让把写字楼腾一层出来,办的怎么样了。”

    “在办,”郝特助很快的回答,只不过几秒后他还是迟疑的出声,“薄总,我觉得如果您只是为了跟盛小姐多一点事情相处……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男人的脸色,见他仍是一脸淡漠,便继续道,“而且感情……还是循序渐进的发展,会更踏实,根基更深。”

    薄锦墨睁开眼,“是吗?”

    “既然已经在一起了,何必太着急,我看盛小姐对您……多少还是有所依赖的。”

    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问,只觉得有点奇怪,按说看上去感情状态都算不错,但又似乎隔着些什么,还是说因为刚才的事故勾出了盛小姐对车祸的阴影,以及……之前的不好的回忆所以对薄总有所排斥?

番深735米:盛绾绾睁大眼睛看着他,她留他过夜,而他拒绝了?

    薄锦墨俊美阴沉的脸依然没有好转,他隔着镜片看着车窗外,无波无澜的神色下仿佛暗藏着未知的汹涌。

    …………

    盛绾绾刚下班还没收好东西就接到薄锦墨的电话,她一只手把需要带回去的东西放回包里,另一只手接电话,“我下班了。”

    “我已经到了,你直接下来。”

    “好。射”

    挂了电话后,她蹙眉看着手机,他怎么打个电话都这么会掐时间,巧合,还是……派人在盯着她?

    她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男人就附身凑过来替她系安全带,“去哪里吃?矾”

    盛绾绾看隔得近,顺势就亲了他脸一下,“去我家吧,你找的厨师不错。”

    薄锦墨抬眸看着她的脸,眸色逐渐转深变暗,早晨时的那点苍白跟后怕仿佛已经完全消失了,恢复到了平常最自然的状态。

    开车过来的路上他还在想怎么哄她,包括五年前的那件事情,可她这幅模样,他提都没法提起,但压在他心上的重量非但没有变轻,反而更重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找的。”

    “我当然知道是你。”

    他看了眼她的脸,重新发动引擎,没多说什么,只是哑声黯淡的道,“好。”

    “车能修好吗?”

    “送去德国总部了。”

    她拉长语调哦了一声,随即脑袋凑了过去,脸靠在他的手臂上,下巴蹭了蹭,惹得男人低声训斥,“在开车,别闹。”

    女人一脸怀疑加不悦的问,“为什么这么巧我就自己开了两天的车就事故还把车给撞瘪了?”

    薄锦墨低头瞥了眼自己手臂上枕着的脸蛋,不温不火的道,“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你干的?”

    男人薄唇噙着笑,有条不紊的低声道,“我是打算找两个小混混去把车给刮花来着,但你已经先把它给撞瘪了。”

    她咕哝着,一脸无赖样儿,“我不管,我才不信我这样的车技好端端的开两天车会把车撞瘪,肯定是你使诈,跟我后面的那车肯定就是你的人,刚好就是辆小破车。”

    他眼睛看着前面,淡淡的笑了下,“刮车刮两道痕迹出来就行了,我能让人开车去撞你一下?”

    盛绾绾抬头看着他的脸,刚好看到他弧度完美的下颔,那点青渣非但没刮,反倒是更深了点,她皱着眉头,撇撇嘴,“待会儿在商场前停一下,我要买点东西。”

    男人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嗯。”

    到商场前薄锦墨熄火停车,她拿着手包就要推开车门,“我几分钟就出来了,你在车上等我,给厨师打个电话说你过去吃饭,顺便让他们做几个我爱吃的。”

    “好。”

    …………

    薄砚逐渐习惯爸爸经常过来他们家,跟他们一起吃饭,也听隔壁的顾叔叔跟阿姨说爸爸妈妈可能会和好,以后住在一起,像七七的爸爸妈妈一样。

    他年纪虽小,但本能的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顾叔叔说爸爸妈妈需要单独相处才能培养更深的感情后,一般饭后他都回自己的房间写作业,看书,或者牵着九九跟隔壁的遛拉布的七七跟冷峻一起去附近的公园遛狗。

    浴室里。

    盛绾绾被男人抱到了盥洗盆上,腰也被他圈着,他站在她的跟前,两人差不多一维持在同样一个水平维度上。

    她长发随便用发绳绑起,原本就蓬松的头发更是松松垮垮的,透着随性的慵懒,镜子里可以看到他下巴上的白色泡沫,她正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给他剃去那一层得浅渣。

    “你去商城就是买这些的?”

    她蹙眉,“别说话,待会儿脸都花了。”

    于是他便不再说话,安静的看着她,镜片下的眼底蓄着笑,专注而深沉。

    等到她仔仔细细的全部刮完,又洗干净,再喷上须后水,盛绾绾累得两条手臂都酸痛的不行,搭在他的肩膀上,“好累。”

    薄锦墨自然而然的低头亲吻了上去,先是小鸡啄米般的亲着,随即流连在她的肌肤处,然后就是逐渐深入缱绻的深吻。

    连空气里都带出了令人面红心跳的声响。

    长长的吻结束后,男人长指挑起她的下巴,距离近得几乎是贴上去的,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的红唇,“准备肉偿,嗯?”

    她反手搂着他的脖子,耳根又烫又红,声音很小,“不如你今晚在这儿睡好了。”

    薄锦墨仍是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不重,但也始终没有松开,深沉的眼忱忱的看着她,半响,勾出的笑带着似笑非笑的邪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俯首将薄唇印上她的耳蜗,吐出三个字,“想要我?”

    原本就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纯情男女,甚至早已经做过三年的夫妻,盛绾绾还是被撩拨得脸蛋发烫,又有点觉得这男人得寸进尺的恼羞成怒,嗔恼的道,“那还不是我撞瘪

    tang了你的车,要不然谁理你。”

    他手臂搂着她的腰,在她耳畔毫无顾忌的笑,低低沉沉的仿佛震动着胸腔。

    亲着她的耳后跟脸颊,哑声道,“你如果想要,我怎么样都奉陪。”

    盛绾绾气得咬了他一口,“你自己不要我偿就没机会了,我才不要,以后别求我。”

    他又亲了她一下,淡淡的道,“嗯,以后求你,那我今天晚点回去。”

    她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这句话的重点不是晚点,而是——他要回去。

    盛绾绾睁大眼睛看着他,她留他过夜,而他拒绝了她??“舍不得我?”

    “没有,只是觉得有便宜不占不是你的风格。”

    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低声淡淡的道,“嗯,我不占,你也别让他占,我不碰你,所以你也别让他有机会碰你,绾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盛绾绾还在怔愣中,人就被他从盥洗盆上抱了下来。

    大约是见她不回答,于是他又问道,“绾绾。”

    她低头,“……明白。”

    不用问也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薄祈的事情,知道也不奇怪,原本薄祈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故意刺激他的。

    他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看着我。”

    男人一张俊美的脸已经不似刚刚那样带着蛊惑性感的意乱情迷,眼神平淡,却带着极重的逼迫感,“我给你时间,你能接受我吗?”

    她抿唇,方才情动的潮红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了,脸上笑了下,轻声问道,“你还想让我怎么接受?”

    “如果没有薄祈你也能接受我的时候,就是接受了。”

    “可是何必呢?”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反问道,“何必?”

    “是啊,你不是说只是想跟我在一起就行,我之前冷冷淡淡不给你好脸色你不是也非要我吗,现在要求又提高了?”

    “因为那时候你开心就理我,不开心就不理我,但我能知道你什么时候是愿意理我的,我也能知道你有些时候还是愿意理我的,”男人望着她,平平淡淡的道,“现在你什么时候都愿意理我,可就像是早上那样,明明想起了以前不开心的事情对我有怨,你也不跟说我,你的不开心也不大愿意告诉我了。”

    “你不开心,你不说,甚至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她撇过脸,淡淡的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计较起来没意思,何况也不是你造成的。”

    “怪我就是怪我,你怎么怪我都没关系,可你别哄着我,总像是哄着一个会精神失常的精神病,这样你就算愿意跟我上一床,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跟我做,还是转身就发呆去了。”

    他的声音跟他脸上的神色一样,平静的没有任何的波澜。

    她瞳眸睁大了点,“薄锦墨……”

    “我宁愿你把我钉在十字架上,也不需要你把我当个需要你委身救赎的精神病。”

    盛绾绾低下头,咬了下唇,然后撩了撩落下的头发才看着他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对我而言就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要记着以前的事情,就不跟你有任何的可能;既然接受,那就忘记过去了的伤害好好过日子重新开始。”

番深736米:她因为这个原因来接受我,难不成…我还能拒绝她?

    “至于你觉得我总是哄你,好吧,我承认这是因为你精神状态不稳定。”

    她说完这句便停了下来,抬脸看着他,果然见男人的脸色阴郁了下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深眸浓墨翻滚,“不过你也不用把我想的太委屈,或者太伟大,因为这归根到底也只是因为——既然我选择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就是生活在同一条船上,而显然,如果这条船要航行,划船掌舵的人肯定是你不是我,而我作为小伙伴能做的,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掌舵的人能把状态调整到最佳,不然船如果翻了,遭罪的不只是你,还有我和我儿子。”

    薄锦墨看着她轻松笑出的模样,不知是带着笑还是带着嘲,低哑着笑问,“口口声声说我精神状态不稳定,明知道我不稳定,你也还是肯跟我在一起?”

    盛绾绾被他抱了下来,但腰以下的位置还是靠在盥洗盆上,她偏过脸笑了下,“是有一点不稳定,但这不影响你提供给我跟我儿子优质的生活,何况,”

    她重新仰着脸,精致的五官唯有眉眼特别的明艳,带着一丝丝的得意挑起眉梢,“你这么爱我。射”

    他低头看着她,淡淡的道,“能给你这些的,不只是我。”

    这两样东西,薄祈都能给矾。

    而且给的不会比他少,比他差。

    盛绾绾蹙眉,为什么在这个关口上他还要提起薄祈?

    她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人突然被眼前的男人拥住了,他搂着她的腰身将她带到了怀里,下巴落在她的肩窝上,在她耳边淡淡的笑,“不过这样的话,我也不用担心哪天会伤到你了。”

    盛绾绾被他抱着,鼻尖嗅着她熟悉的气息跟味道,身体微微一震。

    薄锦墨没留下来过夜,正十点时结束一个绵长的吻,他驱车离开。

    走之前摸着她的脑袋低声道,“早点睡。”

    她乖乖的哦了一声,又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下,“开车小心。”

    “嗯,”他唇上勾出点笑,又似寻常般的低声道,“我会直接回去睡觉,不会再过来了。”

    “我待会儿去看看小砚,回来就关机睡觉。”

    “明天过来接你。”

    “那晚安。”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腮帮,干净的嗓音低沉的道,“晚安。”

    …………

    第二天早上,盛绾绾刚起床薄锦墨就到了。

    然后,盛绾绾还没下楼,另一辆车也大清早的开进了别墅。

    彼时薄锦墨闲着无聊,正在厨房亲自给她弄早餐。

    盛绾绾换好衣服还没下楼,只站在楼梯上就看到单手插一入裤袋立在客厅中央眯着眼睛极度不悦的盛西爵。

    她还残留的一点瞌睡全都不见了,瞬间清醒,“哥,”几步下了楼冲了过去,睁大眼睛看着电话都没打没有任何消息预兆就直接空降的男人,“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盛西爵斜睨了她一眼,“不欢迎我来?”

    盛绾绾莫名的嗅到了一股兴师问罪的味道,也就跟着莫名的心虚,“怎么会,我只是觉得突然,你没给我打电话……”

    “听说你不计前嫌的跟那小子和好了。”

    “哥……”

    她没想到哥哥会为了这件事情专门回国一趟,顿时觉得愧疚不已,她跟薄锦墨也就这两天的事情,她的确没有特意打电话给远在美国的哥哥说。

    盛绾绾还没说话,低沉淡漠的男声就后面响起了,“她跟我和好了。”

    那边,穿着黑色衬衫跟黑色西裤的男人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他手上拿着一张纸巾,正在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上的水珠,经过垃圾篓旁边时顺便扔了进去,然后道,“有什么不满你跟我说就行。”

    盛西爵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跟你说?跟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满。”

    盛绾绾巴巴的瞧着自己哥哥,“哥,你吃早餐没,没吃吧,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是不是刚从机场过来的?快坐下休息会儿吧,我去给你端杯水过来……”

    盛西爵看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火气至蹭,瞥了眼快走到跟前的死人脸,手指恨不得能直接戳上她的额头上,冷嘲道,“我还只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了,看这样子这是住一起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这么迫不及待?”

    薄锦墨皱眉看着男人那副疾言厉色的样子跟盛绾绾被训得可怜巴巴的委屈,虽然有她惯有的装出来的痕迹,但他还是极度不悦,刚走上前就忍不住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没住一起,别凶她。”

    盛西爵冷睨了他一眼,心想不凶她还凶你这么个打也是那副死样子,骂更是那死样子的?浪费口水还是浪费力气?

    怒极反笑,他眯着眼睛看自己妹妹,似笑非笑,“看来有了男人是可以不用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

    盛绾绾头疼的看着两个男人,连忙把薄锦墨扣上去的手给掰开,并且瞪了

    tang他一眼,“你赶紧松手。”

    薄锦墨没跟她较劲,眉头一皱,还是配合的把手松了。

    盛绾绾往自己哥哥怀里扑,软着嗓子撒娇,“我跟他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因为只是暂时定下来感情还没有稳定我就先没告诉你了,他没跟我住一起……就是觉得我每天打车很麻烦,他就过来送我去上班,”

    薄锦墨不笑的时候是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跟疏离,盛西爵不笑的时候则是一种很有压迫感的冷峻严肃,像是年长而刻板的长辈,令人心生畏惧。

    她期期艾艾的道,“哥,你不会太生气的哦?他对我……蛮好的。”

    盛西爵没表态,低头瞥她一眼,又转而抬眸看向一旁重重拧眉的男人,发出明显不屑的嗤笑。

    这笑的意思盛绾绾可能不懂,但薄锦墨自然是秒秒钟懂了。

    他在讽刺他在这种时候还要女人撒娇替他说好话。

    薄锦墨伸出手拉住女人的手臂,一把将她扯回到自己的怀里,他抬眼平视盛西爵的目光,淡淡的问,“专程为她跟我的事情回来的?”

    盛西爵看了眼他箍在女人身上的手臂,眯起深邃冷漠的眼不冷不热的道,“我记得我说过,我看着她跟谁在一起,都不会看着她跟你在一起。”

    薄锦墨面无表情的陈述,“她已经跟我在一起了。”

    他冷笑了下,说的随意,但眉眼锐利,“我还真的没看出来,薄锦墨,像是死命折腾自己然后惹女人心软这样招数你也用的出来,你不嫌丢男人的脸?”

    盛绾绾没说话,只觉得勒着她腰肢的手臂蓦然一紧,像是重重的按在了她的骨头上。

    薄锦墨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语调是波澜不惊的淡漠,“我没那么想过,也没那么做过。”

    “你还说的挺有底气,盛绾绾,你自己说,没那点破事,你会不会跟他和好?”

    盛西爵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这毫无疑问的代表他在盛怒中。

    她咬着绯红的唇,为难又仿佛委屈的看着自己哥哥。

    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答,说不是……她没法不心虚的说不是;说是——用韩梨的话来说,这男人好似有很强大的精神世界,无论她什么态度什么姿态他都能缠着她,但她也知道,她说一句是……他还是会……

    盛绾绾没说话,薄锦墨就先开口出声了,嗓音清清淡淡,“没有那点事情,她是不会心软跟我和好,可那又怎么样,我没想过用这种方式,但她因为这个原因来接受我,难不成……我还能拒绝她?说我不要她?”

    薄唇微微勾起,充斥着冰凉的讽刺,就这么看着盛西爵,“那点可笑的自尊心,还没有那么重要。”

    盛绾绾被他搂在怀里,听他波澜不惊的说着,眼神还是微微的震了一下,然后还是垂下了眼眸,手指逐渐的蜷起。

    盛西爵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两个男人就是这么站在客厅的中央对峙着。

    最后,盛西爵淡淡的道,“你有精神病,我不管你是多爱她,你多爱她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爸现在不在了,我既然是哥哥就要替她的未来老公把关,薄锦墨,你,过去给她造成无数的伤害,未来,你连你自己都控制不了,扪心自问,七七长大后爱上你这样一个男人,你放心把她交给他吗?”

番深737米:盛绾绾愣住,条件反射的觉得应该回一句我也爱你

    他们没聊多久,吃完早餐后薄锦墨还是开车送盛绾绾去公司上班,盛西爵是坐飞机过来的,到安城的时候刚好早上,离开南城别墅区后他就找了个酒店下榻。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

    盛绾绾坐在副驾驶上,偶尔侧首看他射。

    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到他极端压抑的情绪,所有的忍耐也全都压在了方向盘上,手指抓着它,过于的用力。

    她低声道,“我哥那里,你不用在意……我会跟他说……”

    她一句话还没说话,就已经被男人冷声打断,“你不用管,我会解决。”

    盛绾绾一怔,她意外的看着他,刚才那句话,他说的极其的冷漠,甚至有一丝的冷厉。

    半响,她收回视线,“哦。”

    薄锦墨听着她低下去的声音,心头瞬间涌上一阵一阵的懊恼跟挫败,仿佛有一只手在用力的抓着他的心脏,让他刺痛更让他暴躁矾。

    他凶她干什么?

    如果不是他过去对她造成的伤害,如果不是他现在的状态没办法让她哥哥放心,她怎么会夹在他跟盛西爵之间左右为难。

    是他太无能,所以盛西爵才特意飞了回来,因为不放心把妹妹交给他这样一个男人。

    所以他才总是需要女人来顾虑他的情绪跟心情,好像他随时都会被刺激,会失控。

    这次薄锦墨把车停在她公司的楼下。

    她低头解安全带,边神色自然的道,“那我先上去了。”

    男人动作比她快,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抱住了她,像是压根不知道自己力气多大一般,极其的用力,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刚才不是故意凶你,对不起。”

    她仰着脸看他,歪着脑袋问道,“你凶我了吗?”

    薄锦墨静了静,低头亲了下她的脸,“上去吧,别迟到了,”末了,他将声音压得更低,“嗯,我爱你。”

    盛绾绾愣住了,没想到他突然会说这么一句话,条件反射的觉得应该回一句我也爱你,可是这四个字到了嘴边却像是是卡住了一般,怎么都说不出口。

    再对上男人深暗浓稠的眼眸,她话已经先说了出来,“快迟到了,我先上去。”

    说罢就伸手去推车门,下车往写字楼里面走去,她脚步不算快,但薄锦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仍然看出了落荒而逃的味道。

    他不奢望她能回给他同样一句我也爱你,但她这样的反应……被吓到了吗?

    一直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里,他才收回视线。

    男人需要缓解情绪的波动时一般都会选择抽烟,这一点薄锦墨也不例外,他静静坐在车里,目光偶尔掠过早上来上班的形形色色的人。

    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的抽着。

    可这尼古丁的味道非但没有压下他心里焦躁跟阴郁,反而将潜藏的更深的东西勾了出来。

    青白的烟雾中,一个噙着薄笑的俊美男人仿佛坐在副驾驶上,他没抽烟,亦没有戴眼镜,穿着的也是一件浅色的米白衬衫,显得温和而儒雅,又带着眼角眉梢溢出来的阴邪,跟他对视着,那点并不明显的嘲讽意味却是肆无忌惮的很。

    他低低长长的笑着,“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得意,她现在对着你像是照顾一个玻璃水晶,莫名其妙的吼她,她还会反过来安慰你。”

    “回答盛西爵的话,如果是你女儿爱上你这样一个男人,你肯让她嫁吗?”

    “何况……她还不是爱你。”

    “她现在答应你了,你满足了吗?你觉得她跟你在一起是这的开心吗?”

    “本来就是你哄她还来不及,现在还全都变成了她哄你,你是男人吗?”

    “她心软只是因为她是女人,因为你把自己弄成那样给她造成太重的心理负担,她才跟你在一起。”

    “整天看她冲你笑,你觉得她是真的看到你就笑得出来?”

    “……”

    恍恍惚惚的,高高低低的,快慢不一的声音在重重叠叠的响起,好似有好几个人在他耳边聒噪的说些什么,但实际上那又都是同一个的声音。

    头痛欲裂,好似有什么东西想要扒开他的脑袋从里面冲出来。

    强行冲突,强行抽离。

    有些画面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开。

    是他觉得熟悉的画面,他十点多驱车去她家门口,打电话让她出来,她如他所愿披着外套下来了。

    但又似乎不一样。

    画面不清楚,摇晃,断片,有时甚至很模糊。

    他记得他那天没有吻她,她也没有冲他笑。

    亲吻过后,他拉开车门从里面拿了个购物袋出来,递给她,她有些讶异,但伸手接了过来,仿佛还有些星星点点的甜蜜。

    是真的甜蜜?还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

    他想起来了,那是他晚上去找她的前一天晚上,

    tang那不是他,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但又属于他大脑的记忆。

    于是,那点甜蜜好像更真实了,轻而易举的刺得他生痛。

    为什么要给薄祈这个机会,如果他在听导购说暂时没货就打电话让郝特助去找一条过来,就没薄祈的事情了,就没有让他讨好她的机会了。

    头越来越痛,比痛更甚的是尤其的重。

    呼吸一下比一下的沉重而紊乱,太阳穴两侧的筋脉亦是一突一突的跳着,他突然睁开眼,极快的发动引擎,将油门踩到最下面。

    他没去公司,一路飙车回了银滩,中途几度违反交通规则。

    …………

    傍晚,盛绾绾依然是刚下班手机就响了。

    她听手机震动的声音唇上便扬出弧度,心头萦绕着淡淡的却也难以忽视的雀跃,她很快的腾出手接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不是薄锦墨。

    手机那头是郝特助笑着而恭敬的声音,“盛小姐,您下班了吗?”

    “刚下班,他让你替他来接我吗?”

    “是的盛小姐,我已经在您公司楼下了,薄总今天晚上有重要的应酬,所以来不了,特意吩咐我过来接送您回家。”

    她长长的哦了一声,“你等我几分钟,我很快下来了。”

    来不了啊,那也挺正常的,原本他好像就日理万机,整天亲自过来接送她她也不知道是他真的这么闲还是耽搁了不知道多少工作。

    只不过,忙的不能过来……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好的盛小姐,您慢慢收拾,不着急。”

    盛绾绾下楼就看到郝特助站在车旁冲她招手。

    上车后,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道,“你一个堂堂特助,你们薄总应酬的时候不带着你吗,随便派个司机保镖过来接我就行了啊。”

    郝特助从后视镜里小心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干咳一声,“这个,正因为我是堂堂特助,所以薄总新任务才派我过来接您,毕竟您才是薄总最重要的人。”

    盛绾绾笑,“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啊。”

    “不然您给我美言几句,让薄总给我加点工资。”

    盛绾绾一边跟他说笑,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电话。

    郝特助看到她这个动作连忙道,“您给薄总打电话吗?薄总今天的客户好像很重要,不知道会不会接电话。”

    盛绾绾握着手机,抬头往前看,刚好看到正从后视镜看她的郝特助,视线尴尬的撞到了一起。

    郝特助一副被捉了个正着的心虚慌忙避开了。

    她一边拨电话,一边慢斯条理的笑着,“他本来接我,电话也都不给我打一个,郝特助,美言的话好说,你得别让我发现你骗我才好。”

    银滩别墅的卧室。

    俊美阴鸷的男人微微垂首,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修长的腿笔直的伸着。

    他死死的盯着被扔到了墙角的手机,屏幕亮起,隐约可以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

    绾绾。

    那手机每震一下,都仿佛震在他的心上,于是他像是完全感知不到自己处境一般,想起身过去拿。

    冰冷坚硬的手铐重重勒在他的手腕上,强硬的阻止了他想过去捡手机的动作。

    显然除非他把手铐挣扎断,否则手机离他至少一米的距离不止。

    但他还是试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震动的手机彻底的静了下来。

    手机响了一分钟,果然没有人接,盛绾绾看着自动挂断的手机屏幕,蹙起了眉头——题外话——800+,明天加更

番深738米:想念浓烈到光看着已经无法纾解,需要更深的亲昵

    难道她早上没回他那句我爱你,他就不理她了?没这么傲娇这么小气吧?

    她把玩着手机,问郝特助,“什么样的应酬电话不能打,短信也不能发?”

    “这个……薄总今天带另一个秘书去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国外的客户,比较重要也比较正式,所以就没有看手机,等忙完了薄总肯定会联系您的。“

    盛绾绾倒不是担心他工作忙没时间理她,也不担心他不联系是在跟别的女人鬼混之类的,她就是怕早上那几句对话……

    她蹙了蹙眉,眉梢往上挑起,面上泛出笑,“郝特助,你知道你们薄总现在特别喜欢我,对我百依百顺吧?”

    郝特助额头沁出一层冷汗,“盛小姐……矾”

    盛绾绾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语气尤其舒缓,偏让人不寒而栗,“你也认识我十几年了,我什么脾气你也应该清楚。”

    “盛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偶尔得罪薄总一次,有我给你美言,但你要是偶尔得罪我一次,我就会不断的在你们薄总面前说你的坏话找你的茬,时间一长,你觉得对薄总而言,你跟我,到底谁更难取代一点?”

    郝特助,“……”

    “盛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薄总去哪里了。”

    她把玩着手机,显然不满意,“嗯哼?”

    郝特助硬着头皮,“您要保证我的工作不会丢。”

    盛绾绾微微一笑,“好啊我保证。”

    郝特助哭丧着一张脸,生无可恋的道,“今天薄总没去公司上班,上午八点左右给我打电话安排了工作,然后吩咐我按时去接您下班送您回家,让我跟您说他应酬去了,其他的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没有去上班?”

    “没有。”

    盛绾绾面上的笑意消散了,偏头看向车窗外,手指捏着手机,“你送我去银滩吧。”

    “薄总吩咐我送您回家。”

    “你送我回家,然后我从我家再打车去银滩,你觉得这样比较好?”

    郝特助,“……”他还是默默的打了转向盘,调转车头开向银滩别墅的方向。

    等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

    “密码知道吗?”

    “应该是您的生日。”

    “等我五分钟,没出来的话你就能走了。”

    “那您有事给我打电话。”?盛绾绾顺口回了一个好字,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别墅里没有开灯,在即将暗下去的天色下,显得格外阴森而寂静。

    盛绾绾走进去还没到客厅就看到停车坪上停着一辆车,就是今天早上他过来接她送她去上班的那辆车,抬头看了眼没开灯的卧室方向,她抿着唇,眉心蹙得很紧。

    她一边进门一边打电话,仍然是没人接。

    薄锦墨独居,每天会找钟点工打扫卫生,偶尔做饭,别墅里是干干净净冷冷清清的,没有灯光,也没什么人气,她一个人走在里面,莫名觉得冷。

    实在有点怕,她把灯打开,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薄锦墨……你在家吗?”

    “在家的话回答我一声,我有点怕。”

    空荡荡的别墅,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回声,显得更加阴森寂静了。

    盛绾绾到了二楼,又去他的书房看了一眼,也没有人,直到靠近卧室的时候她又习惯性般的再拨通了一次他的手机号码。

    卧室的门只是被带上,并没有真正的关上,盛绾绾站在门口靠在墙壁上,隐约的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细微的震动声。

    可能是这别墅真的太安静了,以至于这点细微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清晰。

    响了一分钟后,自动挂断,于是震动声也停止了。

    她再拨,里面的震动也响了。

    如此反复几次。

    一门之隔,盛绾绾突然丧失了走进去的勇气。

    里面没有开灯,天完全的黑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跟目的,一遍一遍的拨,直到手机没有电,拨到一半时低电量自动关机,里面的震动也跟着戛然而止。

    卧室里,手机屏幕的幽光一暗下去,整个空间就都变得黑漆漆的,又死寂。

    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男人突然抬起头,看着不到一分钟就挂断了的手机。

    卧室恢复了长久的寂静。

    这死寂仿若一只手伸进他的胸膛之中,将里面的所有全都掏了出来,只剩下几乎要听见风声的空虚。她不打了吗。

    生气了吗。

    他不该给郝特助打完电话后就把钥匙跟手机一起扔远了。

    手机就在他能看见的地方,只需要走两步就能拿到了,拿到他就能回个电话给她解释一下,否则他这一整天整晚连个电话都没有,她这两

    tang天就算稍微对他有了一点好感,也会烟消云散。

    可即便是得冷硬的钢铁勒进皮肉,重复了无数次这个动作,他也始终仍旧还是无法触碰到那个手机。不过他费力挣扎的声音被门外的盛绾绾听到了,她眼眸微微一震,这下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转身推开了门。

    盛绾绾没开灯,她就站在门口,听到自己问他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她其实很容易猜到他在干什么了。

    她的声音一落下,卧室又安静下来了,安静得仿佛刚才所有的声音跟动静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这房间里没有除她以外的另一个男人。

    过了几秒,或者是几分钟,她已经没什么时间的概念了,“薄锦墨,你在吗?”

    又过了好久,才响起沙沙的男人的黯哑的声音低低的道,“你怎么来了?”

    盛绾绾觉得松了一口气,甚至心头蔓延出一种说不出的酸软的感觉,手指一松,提在手里的包就这么掉到了地上,她抬脚就朝他声音的方向走去——

    可能是曾经眼盲,所以对黑暗的适应性强于普通人。

    但她还没走过去就被男人拉住手臂带进了怀里,圈着她的腰低声训斥道,“不开灯乱跑什么?”

    她抬手摸向他的手腕,果然摸到了冰凉的手铐,她踮起脚尖咬了下他的下巴,“你没上班又不去接我,电话也不接我的,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薄锦墨没出声,只是抱着她往后退了两步在床上坐下,她整个人都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抱在怀里,低头埋首在她的脖颈处,亲昵的磨蹭亲吻,气息都喷薄下来,萦绕在她鼻息的周围,他低低哑哑的道,“想你了。”

    就这几个字的功夫,盛绾绾人就已经被他抱着倒在了床上,他没做什么,只是抱着她,然后极其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一天没听你的声音,我很想你。”

    她的额头被他的下巴抵着,“为什么把自己铐起来?”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铐起来冷静一下,冷静下来后发现手机跟钥匙都不在手边,只能继续被铐着。”

    盛绾绾知道他这是在避开她的问题,但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软软的道,“饿了。”

    “你去把钥匙给我捡过来。”

    她撇撇嘴,“那我要是没找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

    她睁大眼睛,“那你不是一天一夜都没东西吃?”

    他被她的表情看得心一软,忍不住亲了她一下,唇角翘起,“饿不死。”

    “哪有你这样对身体不负责的。”

    他又低头亲了她一下,“给我解开手铐,我给你做饭吃。”

    “有菜吗?”

    “冰箱里会备着一顿饭的食材。”

    盛绾绾从他身上起来,开灯走过去捡起钥匙跟手机,然后才反过来替他打开手铐,手铐刚打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腰肢就被扣住,在下一个瞬间被反手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他只是太想她了。

    对时针的意义而言从早上到现在不到十二个小时,可是这十二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分分秒秒他都在挣扎都在想她,所以手一得到完全的自由,他完全凭借着本能而动。

    所谓本能就是太想念,想念浓烈到光看着已经无法纾解,所以需要更深的亲昵。

    盛绾绾只觉得他突然之间来势汹汹,不像往常困着她也只是慢斯条理的亲吻,反倒有种一开始就无法叫停的架势——题外话——今天姨妈来了有点痛经不太舒服,所以更新比较晚,昨天说好的加更也可能推到明天,不好意思

番深739米:他淡淡的陈述,“我很嫉妒,嫉妒得要发狂了。”

    脑子里忽然回想起他的话,【我不占,你也别让他占,我不碰你,所以你也别让他有机会碰你,绾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射】

    她突然之间就不确定了,脑子一白,想也不想的把他推开。

    男人正沉溺着,猝不及防的被她用力一推就真的被推开了。

    旖旎的气氛被打断,薄锦墨喘着有些紊乱的呼吸,低眸看着推开他的神色无措茫然的女人,他还没辨别出她脸上的神色,她就已经伸手捡起刚才解开的手铐重新铐上他的手腕。

    然后往后退了一米,离开了他所能碰触的范围,就这么坐在了地毯上。

    男人始终一言不发,包括她将他铐起来的时候,他原本也完全可以阻止。

    直到她抓着自己的头发面色犹疑的看着他时,他才勾着唇笑了下,低声唤道,“绾绾。”

    她没回答他,只是看着他,是一种努力辨别的困扰眼神。

    好久,她才困涩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薄锦墨平静的看着她,他闭了闭眼,落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然后再松开,眼睛也重新睁开,“绾绾,我不是他,你给我解开,我去给你做晚饭吃。”

    盛绾绾看着他矾。

    “刚才是我冲动了,绾绾,我不碰你,嗯?”

    “他以前把自己铐起来,是为了管住自己不违反跟我的约定让我留在安城定居不去纽约,现在把自己铐起来……他没有理由把自己铐起来,除非是不想让你见我。”?韩梨跟她说过,薄祈会出现的时间一般在他睡着后意识沉睡,或者清醒却有强烈的情绪起伏波动的时候。

    他不可能大白天睡觉,只可能是第二种情况。

    薄锦墨看着她,没说话。

    他应该说什么,说薄祈在剧烈的挣扎后已经累倦得睡了过去?

    过了大约五分钟,盛绾绾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她抿唇道,“你就在这里待着,我去做饭,待会儿好了端上来。”

    说完,她看也没看他,转身走了出去。

    坐在地毯上的男人抬眸看着她的背影,菲薄的唇上勾出绵长而阴凉的自嘲的笑。

    恍惚间,如影随形般的男人又出现在他的眼前,蛊惑般低低徐徐的道,“她又把你当成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出现,她能把我当成你?”

    …………

    盛绾绾打开了别墅里所有的灯,在冰箱里找到了他说的食材,挽起袖子准备简单的做几个菜,她是千金大小姐出身,手艺自然不会很好,也只是孤身在外的时候勉强学了几个没什么难度的家常菜。

    她手脚笨拙,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勉强的完成,她找了个餐盘一起端了上去,男人仍是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低垂着脑袋,见到她进来才睁开眼。

    她找了临时的桌子搬到他的面前,饭菜摆在他的面前,自己又退到了后面,抱着膝盖看他,“吃吧,我做的,味道不太讲究,不过能填满肚子。”

    俊美的男人扯了扯唇角,淡淡的笑,“你不是说我是薄祈吗?”

    盛绾绾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收回视线,“我不管你们是谁,反正吃东西的是这身体,吃吧。”

    他又长长的看了她一眼,薄唇抿起,“我们分手吧。”

    她一僵,“分手?”

    “分手。”

    “他才舍不得跟我分手,薄祈,你别用这些下作的方式挑拨我跟他的关系,吃你的饭,不分。”

    “绾绾,我们分手。”

    她不冷不热,“你没这资格替他跟我说分手。”

    男人的眼镜早就在她进来的时候就扔到了一旁的地上,深墨的眼眸沉沉的看着她,好似所有的视线全都落在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泄露了出去。

    他脸上仿佛有一层薄笑,波澜不惊的道,“因为我说过不想让他碰你所以我也不碰你的话,所有我稍微有要碰你的意思你就觉得我是他,是吗?”

    男人低头下,看着自己的手腕,又淡笑了下,“你分不出来很正常,绾绾,这不是你的错,但我想分手了。”

    盛绾绾已经茫然了,她从一开始就不算十分的确定,此时听他这样说,她更是茫然无解,她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那天晚上给你送裙子的,是薄祈,但是第二天晚上同一个时间找你的,是我,”他平平淡淡的道,“他是从我身上衍生出去的人格,有自己独立的意识跟判断,但我情绪波动起伏很大的时候,偶尔也能看到他的部分记忆,比如——他给你送裙子的那晚,他吻你了。”

    男人对上她的眼睛,笑了下,“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是吧?”

    “我……”

    他淡淡的陈述,“我很嫉妒,嫉妒得要发狂了。”

    盛绾绾脑子是乱的,她无法判断,无从判断。

    他无法忍受跟随时会伪装成他跟她亲密而且能被他窥探到的薄祈一起共

    tang享他,所以宁愿跟她分手。

    可他之前也说过,让他放手看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宁愿成全薄祈。

    卧室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安静。

    盛绾绾侧首看向另一侧,“你先吃东西,明天再说。”

    男人扶起了筷子,低头安静的开始吃东西。

    一直等他吃完,盛绾绾才把东西都收走,有些不忍的看了眼他的手腕,皱起眉头,但还是硬着心肠道,“饭也给你吃了,你想睡觉就回床上睡,想去浴室我看你这链子也能去,只要你不挣扎就不会受伤,我回去了,你自己待着吧。”

    他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明天给你打扫卫生的过来你让她给你解手铐,我走了。”

    盛绾绾一直走出了卧室,卧室里的男人也都没有再出声。

    她在门口的墙后站了好一会儿,还是离开了。

    …………

    晚上,晚安陪她在天台上晒月光,两人躺在睡椅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晚安侧首看着盛绾绾看着夜空发呆的侧脸,温凉的嗓音融在夜色里,“老实说,还爱他吗?”

    其实没什么月光,倒是难得的繁星点点。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算爱他。”

    “不是爱过,怎么会知道是不是爱。”

    盛绾绾笑了下,“那可能不是?那时候爱他,满心满眼只看得到他,想跟他在一起。”

    “现在呢?”

    “现在当然不会啊,只不过也还好,没觉得多排斥,或者不能接受,就算真的要过一生,好像也可以,就是这样。”

    “那天晚上突然改变主意,只是因为不忍心?”

    她撑起自己的脑袋,想了一会儿,低声笑了下,“是,可能我在他面前戒不掉犯贱的习惯,从小到大看他一副死人脸,突然弄成那样,我没有一点报复的快一感,就觉得轰了一下,我见不得他那样子。”

    她懒懒凉凉的笑着,“又想着他不就是喜欢我么,反正这么喜欢我的男人以后也很难再遇到了,在一起就在一起呗,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那如果他真的是薄锦墨,真的要跟你分手,你难过吗?”?盛绾绾沉默了一会儿,又低笑了下,“嗯,如释重负,怅然若失,是这么形容的吧。”

    “我记得你当初离婚的时候,你说的是——怅然若失,如释重负。”

    “你记性真好。”

    晚安侧过身体,趴在枕头上,慢慢淡淡的道,“顾南城当初也缠了我特别久,我说我要走,其实我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会妥协,后来我在片场晕倒,他发现我给自己喂春一药,还流过产,突然说肯分手了。”

    盛绾绾看着她依然白净的脸,凉凉的道,“是不是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幸福来得太突然,可是又笑不出来。”

    晚安看着她的表情下了结论,“所以,你还是怅然若失多过如释重负。”

    她迷茫的眯着眼睛,“是吗?”

    “绾绾。”

    她轻轻喃喃的问,像是在问她,又好像是在问自己,“你觉得我还爱他吗?”

    晚安沉默了一会儿,才温温静静的道,“你想听实话吗?”

    “不然我要听谎话吗?”

    “我觉得你,只有爱他跟假装不爱他。”

    “假装?”她低低的问,“为什么要假装?”

番深740米:男人有时候也有相当强烈的被依赖要求,如薄锦墨

    现在是初夏的天,虽然白天温度不低,但晚上还是有些凉,风吹过时,盛绾绾就无意识的瑟缩了下肩膀,又裹了裹毯子。

    晚安转过头,看着以光年为距离单位的遥远的星空,嗓音温静幽深,“很多人都会有意无意的假装啊,你不想再爱他了,你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再爱他了,可你其实对这样的自己无能为力,没有他你也能过得很好,可他过得不好的时候你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因为从来都难以忘怀。射”

    盛绾绾抿唇而笑,闭上眼睛,“听上去很糟糕。”

    “这几天跟他在一起,你觉得糟糕吗?”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不糟糕啊。”

    “那就不糟糕。”

    …………

    两人在天台上呆到晚上十一点多,顾公子等得不耐烦了亲自上来逮人,一抱晚安触手就摸到她被风吹得冰凉的身体,忍不住低声训斥,“多大的人了,大晚上的傻兮兮的在这儿吹什么冷风?”

    一边说一边连人带着她身上的毯子一起抱了起来,眼睛瞥到盛绾绾的身上,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盛绾绾,“……矾”

    她也抱着毯子跟着下去了。

    跟在后面听晚安跟顾南城说让这儿的佣人煮两杯姜茶,等她们一起喝了再回去。

    她又听顾南城很嫌弃的表示不在这跟她一起吃,他回去亲手给她煮。

    刚好回到客厅的时候也没看到客厅,晚安环着他的脖子撒娇,“哎呀那你就一起煮了吧,煮一杯也是煮两杯也是煮,然后……”她连靠上去,蹭了蹭男人的下巴,“我觉得薄锦墨最近挺不正常的,你刚好跟绾绾一起聊聊呗。”

    顾南城低头瞥她一眼,没吭声,一直走到沙发前才把她放进去,“我去煮姜茶,你待着等我。”

    她点点头。

    盛绾绾看着男人的身影进走进厨房,才撇撇嘴,托腮无奈的道,“害你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顾公子真的是有够不待见我。”

    晚安裹着毯子,朝她眨眨眼,“有吗?”

    盛绾绾,“……”

    顾公子到底还是爱屋及乌的煮了两杯,虽然她的那杯得她自己去厨房拿。

    她刚从厨房端了出去就看到晚安坐在沙发拿着勺子一边搅拌一边吹,还一脸很难喝不想喝的意思,非惹得男人温柔宠溺的哄上几句,她才不情不愿的喝了几口。

    她默默的走过去坐下,等它凉了点她就捏着鼻子一杯整的全都喝了下去。

    晚安才喝了一杯,抬眸缄默的看着她放下已经空得只剩残渣的杯子,过了一会儿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喝姜茶了?”

    “没有男人哄的时候。”

    晚安,“……”

    顾南城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杯子一起送到她的唇边,低声道,“别理她,继续喝。”

    晚安看了他的脸一眼,“哦。”

    她低头皱着脸继续喝着,顾南城这才抬头看向盛绾绾的方向,不温不火的道,“你又怎么刺激他了?”

    盛绾绾睁大眼睛,“我刺激他?你说薄锦墨吗?”

    “你还能刺激谁?”

    “我……怎么刺激他了?”虽然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但是被顾南城这么盯着,她还是有些莫名的不安,声音也放得很低,“我已经很小心了。”

    顾南城睨着她,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才又重新看向她,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刺激他,我只知道他今天找过韩梨。”

    盛绾绾脸色微变,眼睛也睁大了点,“为……为什么?”她自己还觉得委屈,“我该跟他计较的我什么都没计较,看他不开心我都上去哄他了,他要亲要吻我也配合他了,我还能怎样?”

    顾南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温温淡淡的道,“谁让你该计较的不计较,谁让你看他不开心就去哄他,谁让你给他亲给他吻了?”

    盛绾绾,“……”

    晚安终于把她的姜茶喝完了,她抬起头,额头蹭了蹭男人的下巴,温软的埋怨,“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男人低头,“严肃吗?”除了她他对谁都是这样的,这算什么严肃,他又淡淡的道,“不是你让我跟她说,现在我都说了,她好像不懂。”

    她抬头亲了他的脸一下,然后点点头,“我听懂了。”

    顾南城皱了下眉,“明天再说,现在时间很晚了,回去睡觉。”

    晚安想了想,朝盛绾绾道,“我先回去,给你发微信。”

    …………

    盛绾绾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舒服的睡衣,靠在床上看晚安发过来的微信:

    【你是不应该迁就他,打个简单的比方,你做了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情,你想要补偿我,至少跟我说一句对不起,这样你的愧疚才能稍微的得到安慰,但你还没说之前,我就跟你说没关系我不怪你,因为你是个残疾人。】

    【绾绾,我明

    tang白你的顾虑,但也许你也可以想想——薄锦墨他想要的究竟是一个时时刻刻会顾虑他的你,还是像曾经恋爱时不管不顾任性依赖他的盛绾绾,我不是韩梨,没有她的专业,但我觉得你如果想最大限度的治愈他的话,那就应该让他把自我定位到——男朋友跟父亲。】

    【你不能给了他权利但剥夺了他的义务,嗯……女人有时有相当大的依赖性,相对应的,男人有时候也有相当强烈的被依赖要求,薄锦墨他看着也特别像。】

    她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话久久没有做出反应,直到屏幕自动的暗了下去。

    扔了手机抱着枕头边想边睡觉,胡思乱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慢慢的睡着了,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她不用上班,也就放任自己睡到了九点多。

    等她随便换了身衣服,打了个呵欠下去的时候,她还在楼梯上就看到在客厅脑袋跟脑袋凑到一起的父子两。

    茶几上的东西被清空了,两人在下棋。

    “小砚。”

    听到她的声音,父子同时看了过来。

    薄锦墨今天穿一身浅色系的灰色衬衫,戴着斯文的无框眼镜,眼神如幽深的古井,深,静,且暗,但薄唇上噙着微末的弧度像是温柔。

    薄砚冲她笑,“妈妈起来了。”

    盛绾绾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帮妈妈去厨房问下阿姨有没有早餐好不好?”

    薄砚点点头,马上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盛绾绾手指梳理着头发,在沙发上就这么坐了下来,然后才算数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你最近很不务正业啊,你不是日理万机的吗?”

    “今天周末。”

    她还想说他昨天也没去上班,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来,只是撇撇嘴,不去看他。

    也因为她没有正眼看他,以至于她没能捕捉到他眼底蓄着隐匿的笑意,和眼角眉梢说不出来也无法形容的暗色调的意味。

    盛绾绾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向厨房的方向,不理他,像是在发着小脾气的女人。

    男人走了过去在她的身侧坐下,抬手托住她的脸板了过来,在她耳边低低的笑着,“昨天没去接你,也没有联系你,所以生气了?”

    她的脸被他板过来,也就顺势对上他的眼神正视他的脸。

    这是薄锦墨,是的吗?

    昨天被铐起来的那个是薄祈,被她拆穿后他又冒充薄锦墨跟她说分手挑拨他们的关系。

    是这样……的吧?

    她不确定的想。

    一把拍开他的手,不温不火的道,“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男人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然后低声道,“我昨天去找了韩梨,然后自己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他语气很寻常,还有些歉意,手指探上她的脸颊,参杂着些笑意,“你是生气,还是担心?”

    盛绾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脸,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迷茫。

    他似无奈又似落寞,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我去厨房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你喜欢的。”

    说罢就起身去了厨房。

    盛绾绾看着他的背影,蹙着的眉头久久没有舒展开,她抱起一旁的抱枕靠在沙发里发呆。

    没一会儿,薄砚先跑了出来,道,“妈妈,厨房只有一点粥了,爸爸说他现在给你煮面,让你先等一下。”

番深741米:不然,你给我一个吻,我说不定就会弄了

    她点点头,转而问道,“小砚,妈妈问你,你刚跟爸爸下棋……有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吗?”

    薄砚困惑的看着她,“不一样的地方……什么地方?”

    盛绾绾伸手抱了抱他,“没什么,你跟爸爸在一起开心就好。射”

    小男孩有些拘谨跟不好意思,耳根有些泛红,“爸爸跟我下棋,我从爷爷那里回来以后就没有人跟我下棋了。”

    “嗯,你可以跟爸爸说,让他陪你。”

    薄砚耳根更红了点,眼睛黑白分明,很干净,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点期盼的意味,“妈妈,爸爸说,你们现在在谈恋爱,以后会在一起,像七七的爸爸妈妈一样,是这样吗?”

    盛绾绾想了一下,“嗯,应该是这样的。”

    他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稚嫩的嗓音的嗓音很清晰,“那……爸爸什么时候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再过一段时间吧,不过虽然爸爸没跟我们住在一起,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矾”

    薄砚像是消化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男人折回客厅把她牵到了餐厅里,又把筷子递到了她的手里,“快吃,不然会糊。”?盛绾绾看他一眼,低头一言不发的吃面。

    男人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在对面低低的响起,“今天周末,刚好你跟我不用上班,我打算带着薄砚,七七跟冷峻一起出去玩。”

    她迟缓的点点头,“好啊。”

    带着冷峻一是他们三个现在年纪差不多已经很熟悉了,二来则是七七很黏冷峻,一有空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

    …………

    周末人多,行程都是男人安排的,盛绾绾跟其他三个孩子差不多都只负责听从安排,跟着他走。

    事实上他们也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带着孩子,所以不能免俗的的去了些孩子喜欢的游乐园之类的地方。

    中午带他们去韩记定了包厢吃午餐,吃了差不多一个半多小时,下午七七说想去海边,薄锦墨侧首看她,低声问道,“可以带他们出海,我开游艇,你去吗?”

    她曾经对游艇有不太深但一直排斥的阴影,因为无论是薄锦墨还是薄祈都曾带给她不太好的回忆。

    盛绾绾低头,亲了亲七七软软的包子脸,蹲下身笑着问,“七七,叔叔跟阿姨带你们坐游艇出海,但是今天晚上就不能回家了,只能跟叔叔阿姨,还有你哥哥和小哥哥一起,要明天早上才能回家见你妈妈和顾叔叔,你去吗?”

    七七看看她,又看看薄锦墨,手指绞在一起,最终还是问一直看着自己的冷峻,稚嫩而纠结的问,“哥哥,我们去吗?”

    冷峻道,“给妈妈打个电话,妈妈让你去我们就去,但晚上不能哭。”

    七七往前走了两步,投入到盛绾绾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又抬起头看向站得笔直而高大的男人,软软糯糯的问,“薄叔叔……那我们在游艇上……有吃的吗?”

    男人唇上立即漾出了点笑,温和宠溺的道,“当然,七七想吃什么,我们就买什么带上去,嗯?”

    “那我给……妈妈打个电话。”

    晚安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只不过还是照例的嘱咐了七七一些事情,又叫冷俊接电话跟他说了几句,因为七七比较听他的话,他们也相处得最多。

    于是下午他们先开车去商场买了些吃的,甚至是简单的食材准备到时候自己动手做晚饭吃,盛绾绾又觉得男人穿的过于正式,又拉着他去买了一身休闲点的衣服换上,准备得差不多后才驱车一个多小时去海边。

    等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夏初之际,穿件薄的外套吹风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

    薄锦墨在驾驶舱,盛绾绾开始带着几个孩子在甲板上吹风顺便看着他们,天开始黑后带他们进去,又嘱咐冷峻跟薄砚看着妹妹,她就去驾驶舱了。

    冷峻虽然才十岁,但因为聪明早熟已经是个很靠得住的小大人了,薄砚也是个早熟聪慧的,只有七七需要操心一点,不过有他们看着也能放心。

    她走过去看着男人的背影,他低着头像是在拨弄着什么,她顿时起了坏心思,放轻脚步走到他的背后然后突然跳上他的背,然后叫着他的名字笑出了声。

    男人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到,但他很快的把她从后面捞到了怀里,黑着脸低声训斥道,“我正在调,你胡闹什么?”

    盛绾绾本想跟他开个小玩笑,不曾想被他训了一脸,她瞧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撇撇嘴,顿时委屈得不行,“你这么凶干什么?”

    游艇突然轻微的震动了一下。

    男人立即皱眉,重新看向仪表盘。

    盛绾绾呆愣的看着他,“怎……怎么了?”

    他又弄了一下,瞥她一眼,淡淡的道,“你刚刚突然撞上来,我不小心碰错地方了。”

    他太严肃,弄得她也跟着紧张,“有……有吗

    tang?”

    “嗯。”

    “那……那怎么办,能修好吗?”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就你会弄。”

    男人就只是低头看着她。

    盛绾绾着急了,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快看看呀,你看着我做什么。”

    如果游艇上只有他们两个盛绾绾可能还不会太着急,但是三个孩子都在上面她自然不敢让出一点差错,难免心焦。

    他突然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坐着,手臂环过她的腰肢,低低淡淡的嗓音性感的贴着她的耳畔,“不然,你给我一个吻,我说不定就会弄了。”

    这样亲昵暧昧的姿势,再加上男人唇息全都渲染在她的耳朵上,盛绾绾的耳根那一处都是血红的,还很滚烫。

    她睨了他一眼,睨到的是调一情的男人依然是一张温温淡淡的脸,仿佛刚才说的不是什么给他一个吻,而是递给他一杯水。

    可越是面上寻常,越显得味道暧昧情一色。

    盛绾绾咬着唇,却还是掩不住翘起的唇角,她轻轻的哼了哼,“说的平常好像不是想吻的时候还征求过我的意见了,”他的作风不一贯都是她愿意吻就是接吻,不愿意他就单方面的强吻,下巴扬起,她抿唇道,傲娇的哼着,“我不给,你有本事让游艇翻了。”

    她才不相信他能让游艇怎么样呢。

    男人低低长长的笑从喉咙深处溢出,他低头就贴上她的唇,模糊低哑的道,“原来你还是不喜欢我征求你的意见,那么下不为例。”

    盛绾绾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已经被他扣住了后脑勺,一记深吻跟随而至。

    亲吻了不知道多久,累了她就趴在他的胸膛上休息,手指玩着他衣服上的扣子,或者喉结,晚霞漫天,挂在深蓝色的海水尽头,有一种意境特别的美丽。

    她偶尔跟他说话,偶尔他又低头下来亲她,有时是亲亲脸,有时是接吻,他不主动说话,都是她说他答,嗓音低沉性感,回答简单而耐心。

    直到黑色完全的黑了下来,“我饿了,我去做饭给你们吃。”

    男人笑了下,低声道,“你那点厨艺,喂我还行,喂七七跟薄砚,你也不怕委屈了他们。”

    盛绾绾本能的不悦,“你……”一句话只说出一句话,她突然就意识到不对,蹙起眉头道,“你怎么知道我厨艺不好,你吃过我做的饭菜吗?”

    她厨艺的确很一般,在她印象中她就昨晚给薄祈做了一餐饭,薄锦墨……他没吃过吧。

    男人俊美的五官微微一僵,但也不过转瞬即逝,他摸了摸她的脸,淡淡的宠溺的笑,“你的厨艺能怎么样,我需要尝才知道?十指不沾阳春的小公主。”

    她没多想,埋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咕哝道,“那我好歹也是会的,已经很不错了。”

    他从善如流的低笑着夸奖,“嗯,是不错。”

    “你不是要驾驶游艇,怎么做饭?”

    “可以自动驾驶。”

    哦,好像也是的,当初薄祈绑架她的身后就调了自动驾驶。

    她仰头看着男人好看的下巴,“那好吧,你厉害都给你做,我给你打下手。”

    “你看孩子就行。”

    “那我不是什么都不用做?“

    男人缄默了几秒钟,淡淡哑哑的道,“你可以把自己给我做。”——题外话——今天的加更又推迟了o(╯□╰)o,sorry今天状态太差,明天一定加上,破了900的话就一起更新8000字至少

番深742米:他的眼神落在睡着的女人脸上,恬静而安详

    盛绾绾拧了下眉头,额头轻轻的撞着他的下巴,红唇微微撅起,慵懒又显得漫不经心,“给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已经没了。”

    他似乎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调好了,去做晚饭。射”

    两人这才腻歪的折回了三个孩子所在的地方,七七跟冷峻早已经习惯了顾南城跟晚安的腻歪,对他们的亲昵没有任何的想法,甚至觉得这样才算是正常的。

    至于薄砚,他自然也是盼着爸爸妈妈感情好的。

    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低沉的笑着,“你跟他们玩儿。”

    她眉眼弯弯的笑着,就铺着地毯的地上坐下,绯红的唇上弥漫着甜蜜的味道,嗓音也是她惯有的娇软,“等你。”

    薄砚跟着夏老生活了几年,培养了些老年人的爱好,最典型的就是——下棋。

    围棋跟象棋他都会,这些玩意儿都太高深了,盛绾绾想陪儿子消遣都是有心无力,一盘棋下来又费心费神尤其的费时间,薄锦墨不是忙着工作就是跟她在一起,也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下。

    于是薄砚就把心思放到了冷峻的身上,教他下棋,来来往往,很快就达到了棋逢对手的水平。

    他们现在就盘腿坐在地毯上下围棋,七七懵懂茫然的在一边看着,或者靠在冷峻的身边玩自己的游戏,各玩各的,不像别的孩子吵吵闹闹,倒也都和谐而开心矾。

    盛绾绾就这么躺在地毯上,撑着脑袋看他们下棋,一个子要想半天,她实在是没那耐心,闲暇之余就观察起了两个孩子。

    七七的性格跟谁都合得来,她跟冷峻的关系好,跟薄砚的关系也特别好,前者是她成长中陪伴最多她最信任的哥哥,后者是邻居、同龄,加上血缘所与生俱来携带的说不清楚地好感亲近甚至是心有灵犀的小哥哥。

    就是……冷峻跟薄砚的关系,晚安最初就忧心的表示过,在家看冷峻宠爱七七还会只觉得他的性格就是略微的话少了点,但从学校老师那里反馈回来的信息,他实在是过于的孤僻过于的冷漠,班上的男孩女孩他基本都是从不搭理,也没有任何年纪相仿的关系好的朋友。

    薄砚最初跟七七走得近的时候,他都是带着敌意的,那甚至是一种属于成年人的已经学会隐藏跟掩饰的敌意,只不过终究是年纪小还不到深沉隐晦的地步。

    她们最初以为这两个人会玩不到一起去,尤其冷峻大了薄砚五岁,他连同龄的孩子都嫌太幼稚了,五岁的薄砚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屁孩,而且又都是沉默是金的性格。

    可他们似乎处的很好,至少看上处的很好,从开始到现在也都没有产生过什么矛盾,争吵。

    盛绾绾看了他们一会儿,又拿了本书躺在地毯上翻阅着。

    听着海风海浪的声音,灯光明亮而温暖,三个孩子围在周围兀自的自娱着,还有男人在做饭的充满着烟火气息的声音。

    说不出来多甜蜜跟幸福,但就是一种特别的甚至极致的身心放松和愉悦。

    舒服。

    她看了会儿书又扔到一边,起身就去打扰正在熟练做饭的男人了。

    在炒菜的男人侧首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饿了吗?很快就好了。”

    她就倚在他身旁不远的地方,漫不经心的道,“薄砚跟冷峻在一起,七七在看动画,我闲得无聊。”

    “那正好,陪我。”

    她走过去两步把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好呀,”她蹭着蹭着,又百无聊赖的找话题,于是顺口道,“我看冷峻跟薄砚的关系挺好的,以后说不定像你跟顾南城一样当个发小兄弟,就是年纪差距有点大。”

    男人低头看她一眼,嗤笑。

    她不乐意了,“你这笑是什么意思啊。”

    他淡淡的道,“像我跟南城你就别想了,他们能像我跟你哥就不错了。”

    “为什么?我看他们挺玩得来的。”

    “他们年纪相差太多,又都是偏冷的性格,而且冷峻他不喜欢薄砚。”

    盛绾绾更懵懂了,“我不懂。”

    “他对薄砚有敌意,但他清楚自己的处境,在冷峻眼里,薄砚是你跟我的孩子,以后也就是盛世的继承人,可他自己不一样,南城跟晚安以后还是会要孩子,他的地位会很尴尬,除非以后南城的孩子跟你哥一样无意于经商,那么他才有可能跟薄砚处在同一个高度,否则即便他现在比薄砚大了五岁,一旦成年之后有些差距就难以逾越,薄砚是他的潜在对手。”

    盛绾绾,“……他年纪这么小,不会想这么多吧。”

    “年纪不是岁数衡量的,是经历,南城之前就说了,冷峻从小寄人篱下,人情世故他想的比谁都多,看的比你都清楚。”

    “可是……他为什么把小砚当潜在对手?他们没有冲突啊。”

    “第一,雄性天性中对强者的忌惮,你知道他智商高于同龄人,聪明自负,学什么都快,但他目的性很

    tang强,薄砚不同,夏叔虽然严厉,但在教育上致力于培养健全,独立,有担当的人格,所以他虽然看上去也是扳着一张脸,但是面冷心热,他身上有些冷峻没有的东西,他可能已经感觉到了;第二,就是为了七七,除了薄砚,他对七七身边每一个异性甚至是同性都怀有本能的敌意。”

    盛绾绾目瞪口呆,“为……为什么?”

    男人低头看着她,淡淡的道,“显然,他严重缺爱,性格极端没有安全感,七七需要他依赖他,而他对七七对他的这份需要本身更依赖,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夺走甚至是分走这份依赖跟信任。”

    他的语速始终慢斯条理,语调也一直不温不火,“在这个过程,为了牢牢占据和掌握这个位置,他一定会致力成为七七成长过程中最强大最能信赖的人,当像薄砚这样论出生背景就甩他一截的人出现,他就会慌张和不安。”

    他说完后,锅里的菜已经熟了,盛绾绾看着他利落熟练的把菜盛到碗里。

    她退了两步,看着即便做着炒菜这样的事情也仍旧显得清俊温和的男人,纤细的身躯微微一震,面容还有一层呆滞。

    炒完这个菜,只有最后一个汤,男人有条不紊又细致的洗着锅。

    盛绾绾抿着唇,然后听到自己问他,“那么,你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慌张和不安?”

    男人淡淡低低的笑着,语调好似没有任何的变化,“还好,毕竟你哥哥是亲哥哥,南城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姑娘,至于其他人,还不够格让我慌张和不安。”

    只不过冷峻还是幸福太多,他背负的仇恨已经解决,他也没什么需要纠结跟挣扎的点,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如果他的感情也变质成了男人对女人的爱情跟慾望,七七长大后是把他当哥哥,还是当成男人。

    一如在薄锦墨成长的过程中,他也一直都分不清盛绾绾喜欢他是喜欢一个男人,还是执着于一个得不到的玩具。

    …………

    饱饱的吃了晚餐,又吃了不少的甜点跟水果,薄砚跟冷峻继续下没下完的棋,七七在一旁似懂非懂的看着他们下。

    盛绾绾跟男人在甲板上吹风,饭后消化,九点多的时候回去,三个孩子也是格外的精神,他们便靠在一起看电影,消耗着这偷来的闲暇时光。

    一直到十一点多,三个孩子并排的睡了,身上各自盖着小被子,盛绾绾看完电影也躺在抱着抱枕趴在地毯上睡着了。

    男人坐在她的身侧,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她落在脸上的黑色发丝,粗粝的手指轻轻缓缓的抚摸在她的脸颊上。

    在这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海浪声的深夜里,他低眸注视着娇艳又恬静的容颜。

    一不小心给薄锦墨加分了。

    不过既然她选择要跟薄锦墨一起生活,那他就算一直当薄锦墨,给他加分也无妨,反正那些事情他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

    困意阵阵来袭。

    昨天白天折腾了一天,晚上一宿没睡,今天白天又玩了一整天,再不睡这身体必然会疲倦得被她看出来。

    他侧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学着她之前的姿势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脑袋,低头就这么看着她的睡颜,胸膛深处平和而满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海浪声中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因为游艇在海浪上的颠簸薄锦墨在天刚亮的时候就醒来了过来,睁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女人的脸。

    她把抱枕抱在胸前,脸埋在枕头里,身上盖在毯子,晨光还是深蓝色的,呼吸被海浪声淹没,特别的安静。

    像是梦境。

    他缓了五分钟才清醒过来,掀开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然后看到了并排躺在床上还在沉睡当中的三个孩子。

    他面无表情,一手捡起搁在一旁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另一只手则拿起手机看手机,刚进入主屏幕就跳进来一条提醒。

    【自动驾驶已经调了返航时间,醒来就去确认路线跟距离。】

    看完这条提醒,他的视线最后落在日期,时间上。

    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晚上,一个白天。

    他的眼神落在睡着的女人脸上,恬静而安详,看上去让人觉得她是怀着满足的心情睡去,即便是做梦,也应该是做了一场美梦。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脸上仍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俊美的五官像是僵住了一般,他起身去了驾驶舱,检查正在前进的航线方向和距离,花了几分钟时间确认基本没什么问题,大概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能回到码头。

    然后他也没再起身,就这么一个人坐在驾驶舱里,看着正前方看不到尽头的深蓝色海水,以及从海平线上升起的红色的太阳,金色的光线直直的洒落在海面。

    意外的看了一场日出。

    盛绾绾可能也因为在陌生的环境,身边的男人离开没多长时间她也就迷迷糊糊的醒来,抱着毯子爬起来看了眼还好好睡着的三个孩子,找了一圈没看到人

    ,就直接找到了驾驶舱,果然见男人坐在那里。

    他身躯微微往后仰,靠在后座上,穿着浅色的极薄的休闲针织衣配上斯文的无框眼镜显得温和儒雅多了,只不过指间夹着一根燃到一般的香烟,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烟草的味道。

    薄锦墨听到她的声音刚转过头就看到她张开双手很典型的求抱抱的姿势,她蓬松的黑色头发长过肩头,披散在肩膀上,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率先掐灭了烟,起身将她抱起带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最后才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低眸看着她半睡半醒的迷糊模样,哑声淡淡道,“没睡醒怎么不继续睡?”

    女人趴在他的胸膛上兀自的寻找着舒服的姿势,“醒来没看见你。”

    毕竟是在荒芜的海上。

    又过了好会儿,他才淡淡的道,“那你再睡一会儿,还有一个多小时回码头。”

    她点点头,模糊的道,“到了叫我。”

    “嗯。”——题外话——第一更,4000字

番深723米:然后她伸手把他唇间的烟取下,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再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游艇就开回了信号区,薄锦墨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面无表情的查看手机,发了条短信给郝特助让他在海边附近找家合适的餐厅,等下了码头吃完早餐再送他们回去。

    郝特助过了十分钟给他回了地点和餐厅的名字。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薄锦墨就开车回南沉别墅。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幸好有七七一直在叽叽喳喳说的不停,才显得一路上没那么冷清射。

    男人专心开车,俊美的脸沉静晦暗,基本不发一言。

    盛绾绾托腮盯着他开车的侧脸,过了好久才凑了上去,下巴抵在他的手臂上,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她等了将近半分钟,才听男人淡淡的回了一句,“很晚才睡,有点困。”

    “哦,那要不然你靠边停下车,我来开,你休息会儿。矾”

    “没事,一会儿就到了。”

    她拉长着语调,又哦了一声,但是脑袋始终靠在他的手臂上没有离开,薄锦墨低头看了她的发顶一眼,任由她这么靠着,也没说话。

    到了南沉别墅区后,盛绾绾领着冷峻跟七七先下车,然后朝车里的男人道,“你先带小砚进去,我送他们给晚安就回去。”

    薄锦墨嗯了一声,看着她走到门前去按门铃,才驱车继续往前开了一段。

    等盛绾绾回到家时,薄砚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洗澡,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夹着烟在抽,淡淡的青白烟雾缭绕在他周身。

    她站在沙发旁看着他,抬手把外套脱了下来搁在沙发上,又挽起了袖子,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久,直到男人一根烟抽完掐灭了烟头,又接连着点燃了第二根,她这才抬脚走了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连贴在温热坚实的背上,“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开心的样子?”

    她其实知道,他不开心的理由她其实大致能知道……是她不小心把薄祈当成他了,或者……他现在是薄祈?

    可她还是有种莫名的直觉,现在看上去孤独落寞甚至带着一点疏离的男人,是薄锦墨不是薄祈。

    男人伸手把她从背后拉到了怀里,薄唇上含着刚点燃没抽几口的烟,低头看了她一眼,把烟取了下来夹在指间,淡淡哑哑的道,“昨天玩了一天又不小心睡在地板上了,不上去洗个澡?”

    连薄砚都跑去洗澡了。

    盛绾绾仍然是抱着他的腰,仰着脸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慢吞吞的道,“薄锦墨,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我说行不行?”

    她要是真的认错了,也跟她说吧。

    她有些心慌慌的,他昨天昨晚明明都好端端的。

    他又低头看她一眼,将烟重新送到唇边,吸了一口,薄唇跟鼻息间都随着呼吸吐露出烟雾,将他俊美的脸熏染得有些模糊,更是分辨不清他脸上的笑,没拿烟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眉眼深邃黯淡,唇角却牵起了淡笑,“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盛绾绾抬起头,蹙眉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眉眼。

    然后她伸手把他唇间的烟取下,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干燥的烟草气息混合着尼古丁的味道一起侵袭着她的嗅觉跟味觉,她扔了烟,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让他把头低下来一点,调成更方便亲吻的姿势。

    薄锦墨始终没有动。

    任由她拿走他的烟,任由她环上他的脖子,再低眸看着她吻上他。

    就这么干巴巴的亲吻了好一会儿,盛绾绾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有些恼怒的咬了他一口,再又委屈的看着他,“你不想亲我?”

    男人低头瞥了眼被她扔掉的烟,淡淡的问,“不怕亲错人?”

    “你到底要不要亲?”

    盛绾绾伸手捏住他胸前的衣服,表情愈发的委屈,“我都主动亲你了你还不理我。”

    薄锦墨叹了口气,伸手又把她拉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今天没心情接吻,下次陪你吻好不好?”

    她靠在他的胸膛,软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昨天不是你吗?”

    如果不是,那真的太糟糕了。

    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边往楼上走边淡淡的道,“你觉得是我还是不是我?”

    他这么说盛绾绾心底越发的没底了,手臂环着他的脖子,额头蹭着她的下巴,委委屈屈的道,“那如果不是你的话,你跟我说吧。”

    薄锦墨低头看她,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抓住,攥住,但他面上还是很温淡,“傻瓜,我刚接了个电话,公司出了点事情,所以心情不好。”

    盛绾绾觉得他这个慌说得毫无含量,但也没有拆穿,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低低的问道,“那你要回公司去处理事情吗?”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还在楼梯下,他一直抱着她上去,他才开口回答,“不用,想跟你待在一起。”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一直

    tang看着他,但是薄锦墨并没有看她。

    “你抱我去哪里?”

    她其实是知道他抱她是回卧室,只不过按照平常的架势他肯定会把她按在床上肆无忌惮的狠狠吻上一通,能亲多少地方绝不少放过一寸。

    可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冷静,还有淡淡的疏离,没有一点想跟她亲近的意思。

    盛绾绾觉得人有时候挺犯贱的,他平常腻着她的时候她偶尔挺烦的,可他这种这副状态,她又觉得心里不安想贴上去。

    尤其是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伤害他的事情。

    薄锦墨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轻易伤害。

    “你一天一夜都没有洗澡了,我抱你去浴室,你泡个舒服的澡,我去你书房拿笔记本处理一点公司的事情,你洗完找我。”

    他把她抱到了浴室,给她放水,“你先脱衣服,我去给你拿衣服。”

    盛绾绾看着他穿着一身名贵休闲的衣服蹲在浴缸旁,伸手试着水温,把放松的精油的倒进去,又看了她一眼,温淡而耐心的嘱咐,“满了就泡澡。”

    说完他就走出去,没一分钟就拿了一身家居服进来,整整齐齐的放在衣架上。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跟她有过眼神的交流,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

    “薄锦墨。”

    一直到他走到了浴室的门口,她才徒然的开口叫住他,两只垂落在身旁的手攥成了拳头,“你要这么莫名其妙的冷落我吗?我做错什么你跟我说好吗?”

    她嗓音带着很明显的委屈味道,甚至像是要哭出来了。

    男人没有回头,淡淡的笑了下,“你不是勉勉强强才肯跟我在一起么,怎么才几天的时间,就腻我腻得好像离不开我了?”

    盛绾绾没说话,他话里没有指责,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点味道。

    说出来的嘲弄,或者是……自嘲。

    她莫名的觉得难受。

    很快,还没等她回话或者做出什么反应,男人就再度温和的出声了,“泡个澡会舒服很多,我先去处理点事情,处理完就来找你。”

    他声音很温和,甚至堪称温柔。

    但她只听出了冷淡。

    薄锦墨带上了浴室的门,离开卧室的时候又带上了卧室的门,手握着带上的门把,却久久没有松开。

    他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然后转过身去了她的书房。

    她书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但她没打开,走到她的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又随便的翻开了一页开始看。

    视线落在某个字眼上,开始看,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迫自己看下去。

    然后将字词连成句子,消化理解,然后把拥挤的堵在他脑子里的一切想法全都清空,赶走,只看书,强迫性的把脑子里的情绪压下去,强迫的让自己冷静。

    盛绾绾坐在浴缸里发呆。

    最近他对她太好了么,好到她已经受不了他一点点的冷淡跟疏离。

    她前几天才跟晚安说没有他她也能过得很好,可她现在很心慌很不安,她想出去问问他到底她哪里错了。

    他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

    可她觉得他现在不想见她,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于是她就一直泡在浴缸里,直到水都冷了下来。

    穿好衣服她还是没忍住去找他。

    薄锦墨就坐在她的书桌前,低头安静的看着书,看上去很正常,她正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却徒然见看到了那一烟灰缸的烟头。

番深724米:盛绾绾这个名字,不知不觉成为了神秘的都市传说

    考虑了一分钟,盛绾绾还是抬脚走了进去,脚步停在书桌前,看了一眼他正在看的书名,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薄锦墨似乎才感觉到她的存在,抬头看着她,“洗完了?”他又看了眼她湿漉漉的头发,好看的眉头皱起,低沉的声音带他一贯的训斥意味,“怎么不吹头发,早上容易着凉。射”

    她没回答他的话,一双明眸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说要处理工作,怎么在看书?”

    男人已经站了起来,边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边自然而然的回答,“已经交代下去让他们处理了。”

    “所以你闲的无聊,看童话故事?”

    隔了几秒钟的寂静,他才淡淡笑着回答,“嗯,小时候没看过。’

    他这样说,盛绾绾被堵住了,虽然明知道他就算是上辈子没看过童话故事也不会有兴趣捧着安徒生通话看。

    她闷闷不乐的,也不再说话。

    薄锦墨把她带回了卧室,把她按进了沙发里坐下,又找了吹风过来打开,撩起她的发,细细的给她吹着。

    吹风的声音很小,温热的风吹拂过她不算太长的发,男人的指腹偶尔按摩过她的头皮,很舒服矾。

    她抬起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叹了口气,慢慢的靠在他的腰上,任由他给自己吹着头发。

    过了将近七八分钟,吹风被关了,“绾绾。”

    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怎么啦?”

    他摸了摸她干的差不多的头发,淡淡道,“今天有事吗?”

    “没事啊。”

    “那你一整天都陪我。”

    她微微一怔,随即回答,“好啊。”

    “上午陪我睡会儿,我下午回公司,最近堆了不少事情等我亲自处理。”

    盛绾绾眼珠一转,笑了,“好。”

    薄锦墨低头看着她的笑脸,摸了摸,“突然这么开心?”

    她脑袋在他腰间的位置蹭了蹭,“不告诉你。”

    不是突然这么开心,只是突然觉得薄锦墨跟薄祈如果说有什么连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区别的话,薄锦墨始终是骨子里是个工作狂的薄锦墨,他就算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忘惦记着他的工作。

    他放下了吹风,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我去冲个澡,睡你床上,嗯?”

    她撅了撅红唇,“也没别的地方给你睡。”

    薄唇辗转的落在她的脸上,同样伴随着落下的还有一个低低的字眼,“嗯。”

    …………

    在后来的日子里,薄锦墨那个早上的反常的安静跟疏离好似只是一场她的错觉,他只花了一个她洗澡的时间好似就让这件事情彻底的过去了。

    他没有再提起,之后也再没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

    甚至,她好像感觉不到薄祈的出现,因为薄锦墨再没有任何的反常,他依然每天接她上班,送她回家,即便忙也会把这段的时间腾出来接送她。

    有空就陪她吃饭,没时间送完她再回去工作或者应酬。

    周末陪她,或者带上薄砚和七七。

    她不再发生什么蛛丝马迹,比如他突然忘记了什么事情,比如他性格有什么细微的变化,他好像每一天都一样。

    也好像不再因为薄祈会跟他一起分享她而落寞恼怒,所有的情绪全都沉淀下去,他好像又变成了十年前她捉摸不透的深沉淡漠的薄锦墨。

    唯一的变化是,他对她很好。

    一天比一天温柔,一天比一天周到,一天比一天事无巨细,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上,她想到的他都给她想到了,她想不到的他也全都替她想好了安排好了。

    他工作以外的时间全都花在她的身上了,甚至但凡有时间,大部分的事情他都亲自动手。

    盛世总裁这些年低调得已经没有了任何消息,盛绾绾这个名字也从来都是只听名字,除了名流圈人其他人都没有见过她真人。

    以至于她不知不觉就变成了都市传说。

    他每天都能给她买很多东西。

    那辆迈巴一赫齐柏林已经修好送了回来,银滩别墅的车库里停着好几辆各种各样的豪车,但那天她无意中跟他说了一句,她明天去他的别墅开辆车回来,方便他没空接送她的时候出去。

    他当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结果第二天周末她还没起床,郝特助就开着一辆新车进来,还是薄砚过来把她叫醒说有叔叔来家里了。

    她还没睡醒,懵懂迷茫的问了一句,“他车库里有这车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薄总昨晚吩咐我找一辆适合女人开又符合您审美的车,我找了一整晚挑中了这个,您要不要试试,不喜欢的话可以换的。”

    盛绾绾,“……”?她摸了摸脸又梳理了下自己的长发,最后摆摆手,“挺好的,就它吧。”

    tang她对车早就没有年轻时的那些追求了,基本当成代步的工具,看着顺眼开着舒服方便就行了。

    新车自然是配了相应的司机,薄锦墨基本不怎么允许她自己开车,理由她也清楚,因为那次的小型事故暴露她对车祸的阴影。

    就更别说衣服,珠宝之类的东西,她的衣帽间已经被满得塞不进东西了,晚安说她收藏的珠宝够去商场开一个专柜了。

    盛绾绾觉得他不太正常,他给她买东西这没什么,一开始她也觉得他想给她买那就买吧,反正他有钱估计不怎么在意,她也随他,但时间一长,她总觉得这种状态不太对。

    他好像不花点钱不给她挥霍一下他就觉得不舒服?

    盛绾绾不关注外界跟她无关的事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她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一天比一天觉得压抑,但真正察觉过来已经很晚。

    就比如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但凡行走职场跟别人谈合作交流,对方捧她的架势比面对国际最一流的设计师都要夸张,所有的合作都无比的顺畅,没人敢挑她的不是,即便有意见,也是特别特别的小心翼翼,好似生怕惹她不高兴得罪了她。

    一开始她还喜滋滋的,次数多了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斤两她多少还是清楚地。

    她不知道他在背后到底做了多少事。

    他从来不跟她说这些,就只是始终维持着这种疼她宠她对她好的状态,日复一日的,像是沉溺其中,而且,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觉。

    这个男人好像把她对他所有的回馈全都抽离掉了。

    她初始只觉得别扭,于是就以一种接近女人本能状态的想作,想挑动他的情绪。

    她闹脾气,完全无理取闹的闹,他任由她闹,闹得严重的他也只是偶尔皱皱眉头。

    她买东西,挥霍,刷卡,没用,晚安说她败家的速度永远赶不上那男人赚钱的速度,根本做不到败字。

    然后她挑他的刺,鸡蛋里挑骨头她自己都觉得很没道理的挑剔。

    依然没有用,他最多不过是训斥她几句,他好像没有脾气,甚至没什么情绪,他对她好像没什么不满。

    而且,他对她好像没有任何的要求,甚至是期盼。

    他只负责单方面的宠她疼她,无论她是冷淡还是暴躁,但他从来不碰她,她有时候留他过夜他也不拒绝,但只是抱着她睡觉。

    她从来没有那么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另一个人的好,会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所谓的,深情也能是负担?

    …………

    两个月后的傍晚。

    盛绾绾在晚安家里吃饭,顾南城也在——她们虽然住得很近,但她从不在顾南城在家吃晚饭的时候过去蹭饭当电灯泡。

    薄锦墨难得的要应酬到很晚回来。

    晚安蹙眉,看着咬着勺子发呆已经超过一分钟的盛绾绾,还是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手背,“绾绾,你有什么心事吗?一直在发呆。”

    盛绾绾听到声音才猛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一般,抬头朝晚安看去,把勺子拿下来,“怎么了?晚安,你刚跟我说什么?”

    顾南城正低头吃饭,闻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你们两个最近怎么都好像少跟筋的样子。

    盛绾绾握着勺子,看向他,“顾南城。”

    这次他看都没看她,淡淡的道,“有话就说,别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打扰我们吃饭。”

    她的手指紧了紧,喉间一股涩意,“我想问你……薄祈他还在吗?”

    顾南城睨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不在了?”

    “我……”她一震,脸色也白了白,“我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薄祈……她觉得他没有再出现过,也从来没有……消失过。

    顾公子淡淡的道,“你想让他跟你说什么,怎么跟你说?告诉你什么时候是他,什么时候是薄祈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分不清就是分不清,下次还是会混淆。”

    “可他不是……很介意吗?”

    “能不介意?”

    “那为什么……”

    “介意又怎么样?你觉得除了维持现在的状态,他还能怎么样?”顾南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男人跟女人,要么分手,要么在一起,还有第三种选择吗?不能分那就忍,这就是他的选择。”

    她脑子一片空白,表情也都是呆滞的,“可是……“

    一抬头,就撞上顾南城的眼神,他扯了扯薄唇,笑容凉薄,“我不太懂,你在困扰什么?分不清不是你的错,你选择锦墨,薄祈他就会越来越靠近锦墨的性格、思维方式,时间再长一点,也许除了记忆跟意识的独立他们没什么分别了,至少对你而言是什么分别了。”

    “也许现在对你就没什么分别,因为你分不清,你完全可以当做你是在跟一个男人生活,反

    正他们一样爱你,也只有一个身体,一个身份,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永远不会背叛,不会离开,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过了好几分钟,盛绾绾慢慢的把勺子放了下来,她眼眸一动不动的对上顾南城温淡的眼,牵了牵唇角,也淡淡的问,“那你觉得,他以这样的状态跟我在一起,比我不准他见我的那五个月比,要开心一点吗?”

    顾南城眼神一怔。

    她眼眸始终没有动过,“我离他太近了,所以我不知道,如果你觉得维持现状对他最好的话,那我就这样继续过下去。”

    顾南城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道,“难道你认为,你离开他他能开心?”

    盛绾绾偏过脸,看向门口的方向,她撩唇笑了出来,带着丝丝入扣的冷艳,淡淡袅袅的道,“如果在一起不能两个人都开心的话,那不如分开,至少让我一个人过得舒服点。”

    …………

    晚上十一点,薄锦墨一进客厅就就看到盘腿坐在沙发里的女人。

    她穿着松垮的睡衣,已经长到腰间的发仍然是黑色的,略显蓬松的披散着,她低着脑袋,眼睛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径直的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抱住她,低低的道,“等很久了吗?”

    “薄锦墨。”

    “困了怎么不去睡?”

    “我们分手吧。”——题外话——第一更,900+,4000字

番深725米:我们之间什么事都好说,除了分手,你想都不用想

    这样拥抱的姿势,盛绾绾能明显的感觉到抱着她的身躯震了一震。

    过了一会儿,男人低头摸着她的脸,脸上仍是淡淡的笑,低沉而有些无奈,“我就回来晚一点,你就要为这个跟我分手?”

    他俯身准备把她抱起来,“我最近是不是真的太纵容你了,所以你什么都敢说,嗯?”

    她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再度清晰的重复道,“薄锦墨,我要跟你分手。”

    男人到底是顿住了正在进行的动作,低头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着,薄唇间溢出喑哑的笑声,他抬手扯了扯领口,然后才盯着她吐出两个字,“理由?”

    “我很累,不开心,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矾”

    他好笑般的看着她,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累?不开心?”

    男人的眼神逐渐生出锐气,唇上的弧度里咄咄逼人的意味也更加的浓烈,“我哪里做得还不够,你觉得我哪里对你还不够好,盛绾绾,你还想让我怎么对你,你说。”

    毫无疑问,他这几个月死水无澜的情绪已经起了波动。

    因为她说分手,她竟然还会说分手,他所能想到的男人给一个女人的他全都费劲全力的想要给她,她怎么闹怎么找他的茬他也都忍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要跟他分手?

    盛绾绾无法跟他的眼神对视,她下意识的侧过脸看地毯。

    但下一秒就被男人的手指强制性的板了过来,冷厉的三个字从喉骨中蹦出,“看着我。”

    有那么短暂的几个瞬间,她心悸畏惧得想要收回自己的话。

    但最终她还是眼睛一眨不眨的跟他对视,“我累了,我要跟你分手,薄锦墨,老实说你跟我在一起你开心吗?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在宠我对我好的时候,你心里没有一点怨恨我责怪我吗?”

    男人镜片下深沉晦暗的眸悄无声息的翻滚着,他抿着薄唇,呼吸逐渐的变得沉重,最后,他吐出波澜不惊的道,“没有,我爱你。”

    “就算我回报不了你任何东西?”

    他想也不想的道,“我不想要你的回报。”

    盛绾绾扯了扯唇,“你承认了,我无法回报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同样看着他的。

    最后,薄锦墨声音粗哑的问道,“绾绾,你在跟我闹什么?”

    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好像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再度俯身重重的抱住她,力道大得失控,低声哄着她,“很晚了,去睡觉,嗯?”

    说完就把她从沙发里抱了起来,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盛绾绾挣扎了几下没能拗过他,于是皱着眉头冷漠的道,“薄锦墨,我发短信让你过来,又等你等到这么晚就是为了跟你说清楚,不是你觉得我在闹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他没说话,但盛绾绾明显看到他下颌已经绷紧了,抱着她的手劲也跟着加重,硌得她骨头都有些生疼。

    她已经洗完澡,也洗漱过了。

    薄锦墨把她放到了床上,掀开被子给她盖上,俊美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笑意,低低淡淡的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早点睡觉,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盛绾绾坐在床上,没有依言躺下去,而是抬起脸看着他,笑着道,“我能睡一觉明天谈,薄锦墨你睡得着吗?”

    他低头看她,卧室里一片死寂。

    直到男人淡漠至极的嗓音再度响起,“你是认真的跟我说分手?”

    “我有哪一次说分手不认真了吗?”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掀起嘲讽的笑,声音很冷,“行,那我就一次性的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们之间什么事都好说,除了分手,你想都不用想。”

    盛绾绾仰着脸轻笑,紧跟着轻声的道,“薄锦墨,你自己陷在这种病态的感情病态的关系中无法自拔,你也一定要拉我下水吗?”

    她脸上在笑,但眼睛里明显的没有一丝笑意,“该做的努力我都做了,我觉得我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我想要的状态,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了。”

    不要了?

    这三个字她说的真是太轻松。

    薄锦墨单膝跪在她的身侧,两只手臂将她的身子困在其中,他唇上泛着冷笑,“你想要的状态?什么是你想要我的状态?我还有什么是没有给你的?”

    还有什么是男人应该给女人的他没给她?

    蓦地,他俊美的脸上勾出某种笑意,平静的淡淡的看着她,“是我忽视了,我们在一起好几个月,除了和好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没再跟你做过了。”

    盛绾绾睁大眼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

    薄锦墨一双眼睛始终看着她,腾出一只手慢斯条理的解着衬衫的扣子,那甚至不能叫解,准确的形容是不耐烦的扯下,唇畔噙着淡笑的弧度,嗓音低而哑,有条不紊,“女人也是有慾望的,让你在床上感觉到足够的愉

    tang悦和舒服,获得高一潮,也是我的义务。”

    等他这句话说完,他身上穿着的黑色衬衫早已经被他扯开了扣子,随手扔到了一边,床尾,或者是地毯上。

    “义务?”盛绾绾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随即嘲笑出声,“怎么,这算是跟你谈恋爱附送的性一服务吗?”

    他皱起眉,低头看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才淡声道,“你怎么想都行。”

    说完他就俯首亲吻了下来。

    女人脸一片,他的唇落到了她的脸上。

    盛绾绾异常用力的去推他,“薄锦墨你疯了是不是,我在跟你说分手!我肯的时候你不要,现在我要分手了你来强图暴我?”

    她挣扎得很厉害,而这毫无疑问是在男人心头点了一把火。

    薄锦墨一言不发,手指板过她的脸不管不顾的吻上她的唇,含住,吮吻,然后长驱直入的深吻。

    属于男人的,清冽的,强势的气息就这么灌入她的嗅觉跟味觉,她推他的手被他轻而易举的握住压在床褥上。

    她甚至有种错觉,她全身就要这么软下去。

    他们很久不做,除了那近乎算是失控的晚上近乎可以说完全没有做过,但这丝毫不影响薄锦墨对她身体的了如执掌。

    才刚开了个头她就被弄得完全不受控制的低叫出声。

    盛绾绾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就这么带着哭腔哽咽出声。

    这点哭腔让覆盖在她身上的男人一震,他从她的柔软中抬起头,重新扣上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另一只手探向腹部一下。

    薄唇沿着她腮帮往上吻去,停留在她耳根附近流连,“你哭什么?”

    “你走开!”

    男人的声音很克制,“已经湿了,”他边吻她边模糊的道,“乖,别闹,别急。”

    “我说我不要。”

    “你要的,我明天就搬过来,以后每晚都陪你睡跟你做,你别再跟我闹了,好不好?”

    他说是这么说,但是盛绾绾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之前韩梨说他嘴上说的有多斩钉截铁怎么都不肯放手,但心里从来对自己存疑。

    这一刻也一样,他说的好像是在拆穿她的欲拒还迎和矜持以及嘴上的不肯,但他其实还是不那么确定,所以她即便明显有了情动,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前戏,他甚至一路吻到了……

    等盛绾绾意识过来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血液全都冲到了大脑,她蓦然尖叫出声,“薄锦墨……”

    她想阻止他,可她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手指更是无意识的攥紧着身下的被褥,凭着本能一遍一遍的尖声重复,“不要,不要,不要……”

    但即便是这尖叫,也深媚缠骨。

    男人充耳未闻,我行我素。

    如果说上一次薄锦墨是带着沉淀五年的渴望和服药过度的情绪失控,完全遵循身体跟理智的双重慾望占有她。

    那么这一次他就是以最极致的方式,凭借着对她身体的了解跟他所有的技巧,彻彻底底的单方面取悦她。

    这种感觉比那一次更可怕甚至是轻而易举的让她溃不成军,这还不够,他比知道是上瘾了还是失控了,任由她哭喊求他,他还是冷静且有条不紊的将她带向更深的深渊。

    一整个晚上盛绾绾觉得她的脑子都没有清醒过——题外话——第二更,求个票吧o(╯□╰)o

番深746米:呦,薄锦墨把你甩了?上次你们过来吃饭他还是痴汉

    盛绾绾很晚才睡过去,睡得很沉,疲倦的想扒开男人落在她腰上的手都没有力气,最后还是随他去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卧室里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光线凉沁昏暗,用来睡觉是再好不过的环境。

    抱着柔软的被子翻了个身,正迷迷糊糊的想是起床还是再睡会儿,男人同样凉沁的嗓音已经低低沉沉的响起了,“继续睡还是起来吃点东西?”

    盛绾绾眼睛蓦然睁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射。

    她蓬松的黑发落在肩膀的两端,无意识的抬头要将垂到额前的长发用手指往后疏时,发现身上穿着的是男人的衬衫,干净的白色袖口遮到了她手指以下的位置。

    她的手落回到被褥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薄锦墨没有去公司,银白的笔记本搁在桌子上,手边还放着一叠文件,他一如平常穿着深色的衬衫和熨帖得笔挺的西裤,衣冠楚楚的坐在那里,一丝不苟的程度让人完全想不起来他昨晚是一副怎样禽兽的模样。

    对视了几秒钟,男人眼眸始终深邃平静,像是风平浪静的深海,无论底下是暗礁还是汹涌,她都只能看到最表面的那一层矾。

    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又到了盛夏时分,外面的阳光灼热得刺眼。

    然后她就随手拎了件衣服去了浴室,洗澡,洗漱,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最后手指落在了洋洋洒洒落到腰间的长发上,低眸看着手指卷着的发梢,出神。

    等她出去的时候,薄锦墨已经不再了,她也没在意,去衣帽间换了双鞋子,拿了个觉得顺眼的包挂在肩膀上就直接下楼了。

    薄锦墨站在客厅等她,见她下来便抬脚走到了她的跟前,看了眼她背包准备出门的架势,低头道,“吃点东西,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盛绾绾偏过头不看他看向落地窗外,没背包的手指梳理着头发,她笑了下,“薄锦墨,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怎么想的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已经跟你分手了。”

    说完她就要从他的身旁走过去。

    擦身的瞬间手臂毫无悬念的被男人拉住了,“早上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现在晚了,我让人给你温了粥,喝一小碗再吃点水果就行了。”

    他把她肩膀上的包取了下来随手扔到了沙发上,然后直接拉着她往餐厅走去。

    她走得很不情愿,但手腕被他扣在掌心怎么都挣脱不开,踉踉跄跄的被带着走向餐厅,他腿长但步子不大,一抬头就能看见男人紧绷的下颌线条。

    盛绾绾被他按在了餐椅上,桌上摆着一只小碗,装的软糯清香的红豆粥。

    头顶是他波澜不惊的嗓音,“已经不烫了,喝吧。”

    “我不饿,也没有胃口。”

    “那就喝一半。”

    “我一口都不想喝。”

    薄锦墨看着她坐得笔直的身形,拉过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手搭在干净的餐桌边缘,“绾绾,”他淡淡的唤着她的名字,心平气和的问,“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薄砚已经放了暑假,夏老想他想念的紧,一放假就亲自飞回来把他接过去了,因此这段时间这别墅安静了许多,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们两个,和识相的在别的地方做事的佣人。

    她看着桌上那碗粥,突然偏过头看着他,“薄锦墨。”

    “你说。”

    她笑笑,猝不及防的问道,“你觉得,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男人眼眸微微一闪,随即便暗了下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便淡淡的回答,“在一起是结果,这个为什么没有意义。”

    为什么?这个问题他想过。

    她肯跟他在一起的理由,能数得出很多个。

    “那么你觉得,你给我花很多很多的钱,给我很多很多的爱,我还是觉得不开心,你说你爱我想要我,而我已经跟你在一起,也努力的配合你,你也一点都不开心,你觉得这两个为什么,有意义吗?”

    盛绾绾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精致的五官组合成淡淡的笑脸,“我跟顾公子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没办法取悦彼此的话,那不如分开,至少其中一个——能过得舒服一点。”

    她拉开椅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碗从早上就温着的粥最终还是只能慢慢的冷却。

    薄锦墨看着她的背影,一个人坐在干净得一尘不染餐厅里坐了很久,良久,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唇上渐渐抿出淡淡的而凉薄的弧度。

    他拿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笑脸看了许久。

    为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正如他也不明白还有什么是他能做的。

    俊美的脸上一片寡淡,在无数次的摩擦着手机屏幕之后,他进入网页,随便找了个论坛,随意的注册了一个新号。

    手指缓慢的点着屏幕

    tang键入一个问题,发表。

    “如果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很多的钱跟很多的爱,她为什么要分手。”

    发表完还没有几秒钟,就有人迅速的回了个帖子。

    “哥们,你活儿太差。”

    薄锦墨看着这句话,俊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他绷着脸迅速的回,“没可能。”

    三个字,简单利落。

    又有人跟帖回了,“呦,看来是做过了,楼主,你是不是遇到捞女了,她把你掏空了就去勾一搭下一家了?”

    他皱起眉,虽然不懂捞女两个字的准确意思,但也大概猜得出来,又回复了简单的三个字,“她不是。”

    “楼主,给她很多的钱是多少钱,给个数字给我们参考一下,是不是真的很多钱呗。”

    “楼主是不是长太丑实在没法入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楼正解,肯定是活儿太差。”

    “楼主你快来说说,你一夜几次,一次几分钟……”

    薄锦墨始终拧着眉头,黑着的脸更阴沉,面无表情的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况,如实认真的回答了几个数字。

    男人的性能力不容置疑,虽然他知道自己表现得让她非常满足。

    又招来了一群嘲笑。

    “楼主你真棒,约吗?不要你花钱哦。”

    “楼主肯定没有说实话,你要是真的有很多很多钱又爱她,床上还这么厉害,她傻了才跟你分手。”

    “哈哈哈哈,楼主把自己每一个条件都放大了,还问人家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

    薄锦墨冷着脸看手机上一条一条的回帖。

    一群智障。

    基本不是调笑就是起哄,或者嘲讽,少数几条是认真回复给意见的不过也都被淹没了,正当他恼火的准备退出关手机时,又有一条新的回复出现。

    “女人说分手,要么只是闹分手,要么就是真的不爱了所以要分手,如果你的条件无可挑剔对她也无可挑剔,那她就是不爱你呗,不爱的话,再好都是不爱,没有别的理由。”

    薄锦墨看着那句话,直到手机的屏幕自动的暗了下去。

    ………………

    晚安怀孕了,天气又热,盛绾绾没有找她,自己开车单独出门。

    她也没去什么地方,就去了趟发型屋,把长到腰间的发剪成不及肩头的短发,做完护理之后就是十一点多了,她又开车去了韩记。

    没到正饭点,韩记的人不多,老板还是十年前的韩蕊,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卡座聊天。

    夏天的天变得很快,起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出门后就阴了下去,现在外面下着瓢泼的阵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充斥着听觉世界。

    她趴在桌上,侧着脸看着窗外。

    韩蕊斜眼睨着她,“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失恋了。”

    “呦,薄锦墨把你甩了?不能吧,上次你们过来吃饭他还是痴汉。”

    “我甩了他。”

    韩蕊挑眉,“理由?”

    她的脸趴在自己的手背上,喃喃的道,“不知道,觉得很累,想缓缓。”

    “累?你们没有婆媳关系,没有第三者问题,不存在经济窘迫的问题,为什么会累?”

    盛绾绾撑着下巴,一脸迷茫,“可能是……他对我太好,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番深747米:想他就去抱他,这不是你的爱情哲学吗?

    韩蕊伸出一根手指,摇摇头,“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这就叫做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所以忍不住就想作。”

    “是吗?”

    “说吧,姐姐好歹比你大了差不多一个辈分的岁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他,感觉我怎么对他他都是那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在一起到底有什么意义。射”

    “还喜欢他吗?”

    “你怎么不问他还喜不喜欢我。”

    “长了眼睛的都看的出来,再说谁不知道他喜欢你。”

    “哦。矾”

    韩蕊在桌子底下踹她一脚,“你要是真不喜欢他了的话,就断的干净点,别耽误人家,三十多岁的男人光跟你蹉跎就蹉跎了十几二十年。”

    盛绾绾撇撇嘴,“怎么不是他蹉跎我,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香饽饽,我还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谁耽误谁。”

    韩蕊看着她,“要是互相喜欢分什么手啊,他都三十多了,你过几年也三十了。”

    盛绾绾低头,她也不能跟韩蕊说薄锦墨是个双重人格,这事除了韩医生,就只有顾南城跟晚安,还有她哥哥嫂子知道了,郝特助都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喜欢吧,晚安说我爱他呢。”

    韩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问你一个简单粗暴的问题,你对他有慾望吗?”

    盛绾绾正在喝茶,差点没将茶水呛进气管,咳嗽了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韩蕊一边给她递纸巾,嫌弃的道,“装什么纯情啊,你都二十七八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你就十七八岁那会儿也没多纯情吧整天恨不得睡了他,现在搁这儿装。”

    “韩姐姐,你是个军嫂你这么嚷嚷别人怎么看你。”

    韩蕊斜她一眼,“军嫂怎么了,我们军嫂的微信群可比这开放多了,没男人纾解纾解,我还不能嘴上说说过把瘾啊。”

    “能能能,知道你们苦你们寂寞。”

    “你倒是回话啊。”

    “还……好吧,我又不像你跟你老公长期分居,一碰头就干一柴烈一火,嗯……没你们那么强烈的感觉。”

    韩蕊望着她,“简而言之,那就是有。”

    盛绾绾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端着茶杯慢吞吞的抿着。

    “你男人长那么好看,又高身材又好,你要是每天看着他没点想亲亲抱抱的想法,真的能分手了。”

    她低垂着眼眸,没说那男人还真的不怎么常亲亲抱抱她,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淡淡的道,“先就这样吧。”

    她请了一天假,哪里都没去,就待在韩蕊的餐厅坐在最角落的座位上,对着下雨的窗外发呆。

    接近午餐时间时薄锦墨给她打电话。

    她看着手机上他的名字,闪着闪着,又暗下去,过了一会儿,又亮了起来。

    打了几个后,发过来一条短信,【要吃饭。】

    她没回,招来服务生点餐。

    然后手机安静了,电话跟短信都没有再进来。

    …………

    盛西爵在他们在一起时特意回了趟安城,表明对薄锦墨这个妹夫的坚决不同意,但盛绾绾采取态度低软策略坚决的方式,他也不可能真的强制性的干涉。

    这次他们分手,他同样很快的得到了消息,对此的反应跟采取的措施也是干净利落。

    第三天傍晚,下班后,薄锦墨去南沉别墅区找她。

    盛夏时分,下着很大的雨。

    男人坐在黑色的迈巴一赫车内,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停留在耳边。

    他其实知道她不会接他的电话。

    就像这这两天她都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短信,也不见他。

    但此刻他心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浓烈的期盼或者伤心跟失落都没有,只有一层淡淡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只不过,这也不影响他拨她的电话,来找她。

    正如这几个月他都是以这样的心情跟她相处,做他该做的事情,培养成习惯,然后习惯变成本能,也逐渐夷平了情绪。

    盛绾绾站在别墅画室的落地窗前,透着被雨打得婆娑模糊的玻璃看着停在门口的黑色迈巴一赫。

    手指趴在玻璃上,她叹了口气,手里握着手机背靠着玻璃坐在地毯上。

    这间画室也是薄锦墨找人给她装修的,宽敞,简单,光线明亮,是整座别墅视野最好的地方,所以站在这里,能看到门外。

    盛西爵倚在门口站了将近十分钟,侧身靠窗坐在地上的女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整整十分钟她姿势也没有变化过。

    末了,他还是开口出声了,“想他就去抱他,这不是你的爱情哲学吗?现在是在干什么?演苦情戏呢?”

    盛绾绾这才

    tang回过头,看了眼自己哥哥,然后把手机随手搁下,就这么躺了下来,“我不知道,哥,我觉得我们之前的状态很极端很病态,可是我也真的没办法改变了。”

    盛西爵问她,“那如果,这种状态一辈子都没法改变呢?你是妥协让步,还是就这么分手,尝试新的生活新的可能?”

    她过了好久才闭上眼睛,低声道,“我真的不知道。”

    盛西爵撑着一把黑色的打伞穿过花园走到门外,脚步顿在停在雨中的车前,抬手扣着车窗,半分钟后,两个身高几乎看不出区别的男人各自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

    薄锦墨眼神看得极其的远,好似站在这里能看到龟缩在别墅里的女人。

    他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男人,淡淡的笑道,“她让你来叫我走吗?”

    “你爱站就站,喜欢演深情有种就站一个晚上。”

    “天黑我就走。”

    盛西爵眯起眼睛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看来你果然不太了解女人。”

    “我了解她。”

    “了解她你会被她甩?”

    薄锦墨抿唇,没说话,淡淡的道,“有话你就说,没话我回车上去。”

    见过在女人门外楼下等人是坐在车里等的吗?老天配合下雨他也不会淋一把,不然再打个雷他那个没出息的妹妹半个小时都忍不了一定会亲自下楼捞人。

    坐在车里等那么一两个小时,还天黑就回去。

    该让女人放心的地方让她迷茫,这点屁事倒是知道让她放心。

    “薄锦墨。”

    他没吭声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算是示意他听到了。

    “无论是因为你过去做的那些事情,还是你现在的情况,我都看不上你我,这点你应该也清楚,”盛西爵有条不紊的道,“不过她要跟你在一起,我也不可能把她绑起来软禁了。”

    薄锦墨看着他,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盛西爵勾唇笑了下,“不过我也是真的没想到,机会都给你了,你还能表现得这么糟糕。”

    他握着伞柄的手蓦然的收紧了,糟糕两个字在他的脑海中反复的出现。

    她说她跟他在一起不开心。

    她哥哥也说他表现得很糟糕。

    半响,男人的薄唇一张一合,仍然是波澜不惊的淡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她哥哥,她要是死心塌地的想跟着你我阻止不了,但她要是想跟别的男人有新的尝试,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它。”

    薄锦墨脸色蓦然一变,整个轮廓变得异常的凛冽冷漠,“你什么意思?”

    盛西爵没有回答他,只是摊摊手,极淡的笑,“你爱她想跟他在一起我明白,但我希望作为男人,你也明白,我妹妹对你,从始至终都是仁至义尽,她什么都没有亏欠你,还有——问问你自己,你到底能不能给她幸福,如果不能,就别拿爱当做绑着她的借口。”

    雨还在下。

    薄锦墨果然一如他所说的,一直在车上等到天黑,天黑以后,他就驱车走了。

    盛绾绾不知道哥哥跟他说了什么,从第二天起,他没再早晚出现,没有按三餐的时间给她发电话,发短信。

    像是就这么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发着呆,盛西爵装了一碗汤放在她的手边,淡淡的却不容置喙的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犹豫回头去找他,话我放在这里,他心里有道坎,他自己过不去你根本不会有办法,他是男人让他自己解决,你——不准再去贴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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