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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柳乙     释灵逸志txt下载     释灵逸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五章 和我没有关系

    呙锦问小芜出去之后最想要干的事情是什么,小芜猛然抬头,看着呙锦微微一愣,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小芜本来就是很漂亮的,笑的时候所呈现出来的那股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呙锦一时看的呆了,也跟着笑了笑。

    小芜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快速的低下头,呙锦说要是再过几年的话,小芜一定是成为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

    小芜再次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呙锦,目光就转向一边,笑着说如果没有见到呙锦,或许她还会相信这样的话,呙锦就站在她眼前,说这些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呙锦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出去之后最想干什么,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们给你从外面带回来,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吃,就是外面没有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做的。”

    小芜回头看着呙锦,转了转眼珠,而后问仅仅就只是带回来?呙锦一时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下意识的点点头,问难道这样还不行吗,小芜嗯了一声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对我来说所有的实物都是一样的,至于说想要干的事情还是等我出去之后再想吧。”

    对于小芜的说法,呙锦就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是有心事的,都有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接下来小芜的问题就让呙锦明白,她把问题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小芜看了一眼呙锦道:“你们能自由出入这里,为什么不做些其他的事情,这阵法对你们来说不是很简单吗,随便挥挥手也就可以了,怎么不动手呢?”

    呙锦笑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一口说很多事情根本就不像是看到的那么简单,她们两人也不是那么厉害。

    小芜坐了下来,问呙锦这话是什么意思,呙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小芜要是阵法破除了,这里的村民该怎么办,小芜立刻就说还能怎么办,不就是恢复到原来的那种状态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呙锦直盯盯的看着小芜,小芜有些不自在,到底也没有回避,而是让呙锦不要这样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呙锦给小芜茶杯续上茶,那杯子里的水本来就是满的,小芜本想制止,还没有说话,呙锦就倒上了,大概倒了有一杯水的量,可是并没有一滴水撒出来。

    小芜端起茶杯,说呙锦的这个手段要是凡人看了,一定会非常吃惊的,呙锦说凡人的想法始终都只是在凡人的范畴之中,和她们没有多大关系。

    小芜并没有喝水,端起来杯子,在空中停了一下又放了下来,小芜说她们和凡人是一样的,不过就是某些方面做的极致一些,这并不能算是优势,很多时候她们是不如凡人的。

    呙锦喝了一口茶道:“你这样说是对的,凡人什么都不用想,不管在什么样的处境下都能很好的度过去,虽然这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小,换个角度也算是一种优势。”

    呙锦看了一眼小芜,问她到底和莫问有什么关系,小芜笑了笑说呙锦到底还是问这个问题了,呙锦道:“本来我有很多问题可以问的,或者说我觉得你能和说说些什么,毕竟就这样僵持下去的话不好。”

    小芜说呙锦能在两天之后才问她这个问题,就已经和其他的修道者很不一样了,对其他人来说,小芜是妖怪的身份是不会改变的,呙锦说对她来说,最富裕的就是时间,反正也没有任何事情,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小芜说不管呙锦之前是不是没有事情,来到这里之后就有事情了,呙锦告诉小芜她已经从村长那里知道了一些小芜的事情,莫问村的事情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一个普通的村子是不会莫名就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的,更何况村民都只是凡人,除了小芜一个。

    小芜道:“你的意思是莫问之所以这样,之所以被困在阵法里面,是因为我的原因了,我是不是可以想,你们想要解决莫问这里的事情,就一定要从我身上入手了。”

    呙锦顿了一下说这也算是一个方法,小芜站了起来,说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事情解决的方法,就是把她杀了,她要是死了,和她有关的所有问题也就解决了。

    小芜看着呙锦,那表情就好像是在问呙锦是不是这样,呙锦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问题要是这么简单的话就好了,呙锦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根本就没有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

    小芜的脸色已经有些改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意叹了口气说她现在真的很怀疑呙锦两人到底是不是修道者,所有的修道者不都是讲究生命平等吗,怎么会用一个生命的代价去换取另外的生命呢?

    小芜还特地强调一下,如果这样真的能解决问题的话,呙锦会怎么做,呙锦说要是那样了再想这个问题,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就只能说用这个的方法了。

    小芜的眉头已经皱在一起,转头看了看呙沐道:“你没有反对,所以你也会用这样的方法,同意她是做法。”呙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小芜愣愣,慢慢的坐了下来苦笑道:“原来所谓的生命平等不过就只是说说罢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要做取舍的,还是有私心的。”

    小芜低着头,双手握在一起,重新变成小孩子的样子,看着她沮丧的样子,呙锦小声的问怎么了,小芜眼睛红红的,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没有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

    呙锦道:“你此刻的模样说出这样的话总是有些突兀的,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就是被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出去了也就好了。”

    小芜无助的笑了笑,说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呙锦说自然是有关系的,如果不是真的,也就不用去管它了,如果是真的话,就要想办法去解决,小芜问该怎么去解决。

    呙锦想了一下说解决的方法有很多种,这就要看事情大到什么程度了,要是不严重的话也没有什么,呙锦问小芜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小芜反问呙锦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有意的问一问?

    呙锦摇摇头,而后又盯着小芜看了的看道:“这里的事情不会真的和你有关系吧,我的意思是莫问村的事情不是因为你引起的吧,在此之前就只有你的身份是不一样的。”

    小芜说要是她引起的话,呙锦准备怎么办,呙锦道:“还能怎么办,这就好办了,你引起了,自然你是能解决的,还用我们在这里费什么力气呢?”

    呙锦的反应就真的像是这里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怎么看都有些不像是一个修道者该有的,小芜忽然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看着呙锦问她什么意思。

    呙锦愣了一下道:“你什么意思,我哪里说的不对吗,你怎么一会一个样,我们虽然不能算是朋友,也不能算是敌人,你这样让我很不适应。”

    小芜笑了起来,声音很阴冷,小芜说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她开刷,她是真的想要解决问题,这是很严肃的事情,没有等到小芜说完。

    呙锦就打断了她道:“听的意思好像有些生气,应该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想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我就是这样,有什么不对的你告诉我”

    小芜身影晃动,瞬间出现在呙锦的背后,冲着呙锦的腰间重重的打了过去,小芜的兵器有些奇怪,使用的是一只荷花一样的植物,又不是荷花,小芜并没有击中呙锦,在几乎就要挨到呙锦的时候停了下来。

    呙锦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小芜道:“我知道你的修为高,也知道你没有动手是不在乎我攻击的意思,我都清楚,凡事都有例外,你真的有绝对的把握,能在这个距离挡住我的攻击。”

    呙锦说小芜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她为什么要挡呢?小芜阴沉着脸说这可是不一定的,呙锦回头问小芜要伤她吗?小芜不说话,慢慢的放下手里的东西,问呙锦到底是什么人,刚刚的那一瞬间,她从呙锦的身上,感应不到任何气息。

    呙锦道:“我就是一个修道者,很普通的修道者,你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我也没有要防备你的意思,自然没有什么气息。”

    小芜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让呙锦不要欺骗她,虽然她的修为很低,有些事情还是清楚的,不管是谁,在面对紧急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相应的反应的,除非呙锦的修为已经到了她无法想象的地步,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不会轻易的出现在这里了。

    呙锦笑了起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就是一个修道者,如果有这么厉害的话,我也就不会在这里了,不管是什么总是有例外的 ,我就是例外的也说不定啊。”

    呙锦的态度依然无所谓,对于这样的说法小芜自然是不相信的,她又确实不知道做什么,只得和无奈的笑了笑说不管呙锦的身份是什么,和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妖,很小的小妖。

第三十六章 还是怀疑

    小芜的话听起来是很哀伤的,她真正想要表达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自己的能力,她是一个小妖,能力有限,对她来说很多事情都是做不到的。

    甚至自己的命运也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好像是地上的蝼蚁,单是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们的生活中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为什么会这样,没有谁能真正的说清楚,。

    管是有能力的,还是没有能力的,这就是事实,总有会有生灵问活着是为了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每个答案都不是完全正确的,每个答案都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呙锦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当前最重要的是解决莫问的问题,呙锦问小芜是真的和莫问没有关系,还只是说说?

    小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眨了眨眼说她被困在这里是事实,她想活着,活着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为了这一点她也要活着,只是时间长了她心里就会有些许的疑问,活着是为了长时间的存在,还是经历更多的事情呢?

    小芜看着呙锦,表情很清楚,就是想让呙锦给她一个答案,呙锦问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小芜反问两者没有什么区别吗。

    呙锦想了下道:“本来是没有区别的,时间长了经历的事情也就会多了,这是基本,也有特殊情况,时间长了所经历的未必就是最多的。”

    小芜笑了笑说这里就她们几个人,呙锦说话也不用有什么顾忌,莫问的情况就是非常特殊的,因为阵法的存在,不管在这里待多长时间都是没有用的。

    呙锦说也不是这样,莫问的事情一点都不少,甚至比着其他的地方还多,毕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像莫问这里,有时候做一个旁观者,反而能看到更多的东西,莫问村的村民也有好处的,他们都是长生不老的,这可是所有生灵都想要得到的。

    小芜叹了口气说长生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一个阵法就能解决的吗,长生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长生呢?呙锦看着小芜,说她的问题太多,一时不知道该关注那个,小芜不再说什么,呙锦迟疑了一下问小芜是不是完全了解莫问村的事情。

    小芜看着呙锦道:“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出来,你说的了解,和我认为的了解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如果不是一样的,也不好回答。”

    呙锦道:“这是一个问题,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说出你知道的,至于我问的就不用说了,这样也就好了。”

    小芜说她了解莫问的一切,小芜说的就这么多,这个答案不能说没有用,它表明了小芜态度,也不能说有非常大的用处,呙锦想要知道具体的,小芜没有说,呙锦也没有问。

    停顿了一下呙锦又问村里的是人是完全不知道小芜的存在,还是有怀疑,不过没有办法证明,小芜说这个问题就要去问村民了,每个人心里想的什么其他人是不能完全知道的。

    呙锦想了一下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的意思是村民们已经这样了,未必就不能无法接受你的身份,这样隐藏是很累的,而且这里也有其他修道者的存在,早晚都是要露馅的,到时候岂不是更危险。”

    小芜说现在这个问题不用担忧了,呙锦她们来了,莫问村的问题也就解决了,解决了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呙锦问村民知道不知道王海他们的存在,小芜看了呙锦一眼,问呙锦为什么就觉得她会知道这个问题。

    呙锦道:“这是你告诉我的,你说村里的事情你都知道,从我的角度上来说,此刻的你就是村子里神仙,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中,你有这样的本事。”

    小芜低着头,很久都没有开口,呙锦也没有着急去问,等到呙锦喝了一杯茶之后,小芜的头才抬了起来,看着呙锦道:“我无法确定你们的身份,也不能完全相信你们的话,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要知道,我说的话你们相信吗?”

    呙锦说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小芜苦笑了一下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见到呙锦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清楚,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是呙锦的对手。

    小芜强调了一下,她并没有要和呙锦为敌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就好像明明已经知道无法应付的对手,就不要在去想想要对付的法子,做什么都没有用的话,就什么都不做,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或者说她的想法时刻都在改变,这一刻想的和上一刻想的完全相反,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呙锦笑了笑,说小芜之所以会这样,和她的想法是有关系的,从开始的时候,小芜就已经把她们当成敌人来看待,如果她们彼此之间不是敌人了,所有的事情也就都没有了。

    小芜笑了笑说这样的事情真的存在吗,素不相识的人能一下子就能成为朋友,呙锦说不能成为朋友,也可以不用成为敌人的。

    小芜再次盯着呙锦看了一下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彼此之间是不是不应该隐藏什么,你们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芜的神情严肃,除了坚毅还透出些许的敌意,呙锦端起茶杯问小芜如果她要是告诉小芜她们两人根本就不是三界六道之中的人小芜会不会相信。

    小芜下意识的笑了笑,看着呙锦,微微摇摇头,她应该是想要说什么,还没有开口,表情慢慢的凝固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呙锦,很长一段时间都像是一个木头人,之后小芜问呙锦是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呙锦道:“这是一个问题,既然你问问题的话,就证明你也是不确定的,你觉得我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或者说你觉得这样的玩笑有多少成分是可行的。”

    小芜依然不说话,低着头显然沉思,呙沐和呙锦使了一个眼色,呙锦笑了笑,呙锦说的有些夸张,瑞族算是一个世外桃源,和三界确实是分开的。

    也仅仅就只是分开罢了,瑞族不插手凡间的事情,如果不是灵的事情,瑞族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来到凡间,不仅是和凡间,和天庭也是一样的,天庭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瑞族的存在,这里有女娲娘娘的功劳。

    从这些角度来看,呙锦说的并不是很夸张,瑞族人也是女娲娘娘的后代,自然也是三界中的人,呙沐只是觉得呙锦这样说,会对小芜造成不一样的影响,好在呙锦很快就改成了自己说法。

    呙锦拍了拍小芜的肩膀说有些事情不需要在意,她不过就只是说说,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呙锦说的并不是很确定,从语气来看是这样的,小芜依然就只是笑笑,说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存在的。

    呙锦站了起来,说这个问题,和莫问村的问题是一样的,所有的不正常不过就只是一个阵法的问题,要是阵法没有了,所有的一切也就都解决了。

    小芜道:“我长了这么大,第一次听有人说不是三界中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相信了,即便是有太多的不可能,我还是忍不住要这样想。”

    呙沐走到小芜的前面,说呙锦说的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有谁能跳出三界中的,就是真的有,应该也不是她们,呙沐眉头微微一皱,这不是他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至少是不完全的,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也已经想好了,不知道说的时候为什么就成了这样。

    呙沐这样一说,小芜心里就更糊涂了,她笑了笑说她已经病了,很严重的病,解决不了了,呙锦想要劝她,还没有开口,小芜就深吸一口气说莫问本来就是奇怪的地方,在这里发生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都是存在的,是不是玩笑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呙锦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小芜也笑了起来,小芜说的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是一个修道者,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能修成正果,这不是容易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天地间有很多人都已经得到了正果,修道的最高境界就是得道,这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真正的道从来都不是能得到的,就是女娲娘娘也不可以。

    现在他们所说的道是在女娲娘娘的帮助下进行的,即便是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他们的愿望是希望能成为女娲娘娘那样的人,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就都合理。

    修道还有另外一个解释,就是能达到无欲无求的地步,真正的能到这一步是非常困难的,小芜无法确定呙锦说的是不是实话,对于呙锦小芜更多的还是怀疑,怀疑她的一切。

    这种怀疑,也仅仅就只是怀疑,小芜是拿不出任何证据的,她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呙锦的修为无疑是非常高的,在这种修为之下,呙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芜所有的怀疑都没有任何意义,想法这东西就是这样,不管怎么样,很难受人的控制。

第三十七章 率性而为

    人类是所有生灵中最复杂的,原因在于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为什么会产生这些,很难说的清楚,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很多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

    人类总是喜欢去评判其他人,其他人总是他们口中的好人或者坏人,当然他们在其他人的眼中也是这样。

    **从来都不是单一的,这就意味着好坏也不是固定的,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固定的,凡人总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即便是这样的说法,也不过仅仅就只是说法,到底是不是这样,无法证明。

    不管怎么样好人会做好事,坏人会做坏事,在其他人看起来是这样的,一个人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呙锦越来越觉得,小芜的身份不简单,她的出现,和莫问此刻的情况一定是有很大的联系的,呙锦希望小芜能自己说出了来,不是不能问,只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在呙沐看来,小芜应该是想要说的,甚至几次她都已经要说出口了,小芜心里有疑惑,这也是必然的,莫问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

    小芜的这件事情上,呙沐不好插嘴,一来呙沐确实是没有什么兴趣,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呙沐的心里并不是很平静,灵的事情双土的事情都是很复杂的。

    特别是关于双土的,在女娲娘娘没有确定呙锦和双土的关系之前,这件事情还可以稍稍的放一下,确认之后呙锦就必须做出抉择。

    双土的问题说简单也很简单,双土对瑞族是有怨恨的,这种怨恨主要是因为呙锦的母亲,表面看来是这样的,呙沐总觉得女娲娘娘有很多话是没有说出来的,呙元初也是如此。

    女娲娘娘的话是这些事情让呙圭自己告诉呙锦,免得呙锦有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觉,呙沐很理解女娲娘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呙锦来说,这是一场劫难,在整个过程中,能帮助她的就只有她自己,呙沐能做的就是在遇到核心问题之前,抵挡更多的灾难,在呙锦做出选择之后,和她一起承担。

    这也是女娲娘娘的意思,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呙锦和呙沐之间或许还是会维持之前的状态,此次她们出来,是为了寻找双土,更重要的是给呙锦消化的时间。

    呙锦要自己先弄清楚,该怎么去处理,等到她想明白了,事情也就不会那么复杂了,至于呙锦什么时候能想明白,能不能想明白都是问题,呙沐要做的,就是调节呙锦在双土这件事情上注意力,不能一点都不在意,也不能太在意。

    莫问这里的事情,对呙沐来说很简单,就是一个阵法的问题,只要阵法破除了,莫问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她们完全有这个能力。

    至于村民的那些问题也很简单,只要随便一个神仙出现在这里,村民心里上的所有的阴霾就会一扫而光,对凡人来说,神仙的话就是一切,这是好事。

    呙沐心里始终都知道这件事情,呙锦心里也清楚,呙沐并没有说出来,呙锦也是如此,她们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莫问的困难。

    从长远来看,莫问村的问题,未必就只是和莫问村有关系,小芜是一个小妖怪,呙沐虽然无法感应到她的灵力,从她的身上却能感应到不一样的气息。

    在呙沐看来小芜不是一个坏人,这是一种感觉,感觉这东西未必就都是正确的,也不一定就能当做证据,很多情况下却是很重要的。

    小芜的身份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是她自己说出来的,为什么会这样做,她们两人并不是很清楚,小芜的修为还行,在整个莫问她算是最高的,从王海她们始终都没有发现小芜的踪迹就能看出来。

    关于这一点呙沐也很奇怪,小芜完全没有必要隐藏她自己的身份,她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在莫问是这样的,小芜所关心的问题也有些复杂,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她要出去,还是要留下,她所谈论的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呙沐也想知道为什么。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知不觉之间就陷入当中,呙锦和小芜的谈话还在继续,只是已经没有刚刚那么严肃了,所谈论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日常。

    小芜告诉呙锦在一个地方待得时间长了就会慢慢的习惯,这种习惯发生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平时是感觉不到的,等到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形成了,想要改变就不可能了。

    呙锦同意这种说法,说这就是事实,之后话锋一转说其实这也是有办法解决的,小芜看着呙锦,呙锦笑了一下说习惯是需要时间的,只要时间不允许的话就形不成习惯了,或者说只要时间够多的话,习惯也是可以改变的。

    小芜想了一下笑了笑,此刻的小芜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笑容是如此的天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呙锦从怀里掏出一块点心递给小芜,说这是她自己做的保存的很好。

    小芜愣了一下接到手里,仔细的看了一下,呙锦道:“点心不是用来看的,这是用来吃的,你尝一下,很好吃的,我做的都是很好吃的,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呙锦指了指呙沐。

    呙沐没有说什么,不过就笑了笑,小芜看了呙沐一眼,说她们之间的证明能相信吗,她们是夫妻,夫妻不都是向着对方说话的吗?呙锦并没有否认,让小芜快点尝一下。

    小芜小心的咬了一口,点了点头,双手捧着那点心,再次仔细的看了一下,小芜的神情很轻松,嘴角还有些笑意,而后把剩下的点心都塞到嘴里,三两下就吃完了。

    此刻的小芜就是一个孩子,小芜吃完之后问呙锦还有吗,呙锦摇摇头,说这些不知道是怎么留下来的,怎么可能会有,就是真的有也不能让小芜吃了,好东西是不能多吃的。

    小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呙锦也笑了笑,小芜拍了拍手道:“作为点心的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这里的人的问题,一个点心只能告诉你们一个,我知道这些事情就是不告诉你们,你们也一定会知道,或者说此刻你们已经都知道了,没有关系,那是你们的事情,我说了是我自己的事情。”

    听了这些话,呙锦就只是笑,说自己的这块点心,作用还是很大的,小芜故作不经意的说对她们修道者来说,什么东西都没有好吃,不好吃的,她们吃不吃都是一样的,呙锦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她想知道香儿的事情。

    小芜扫视了呙锦和呙沐一眼说她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香儿的情况,从某些角度来说和呙锦她们的情况是一样的,只是香儿的事情不单单只是香儿的事情,小芜低头做思考状,呙锦问这是什么意思?

    小芜道:“香儿和姜文中是绑在一起的,很多事情和她们两个人之间都是有关系的,说一个人似乎不是那么准确。”小芜说着看了呙锦一眼,呙锦也正笑着看着她。

    小芜道:“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你只给我一块点心,自然就只能知道一个人的事情,我也只会说一个,没有任何多余的。”

    小芜双手抱在胸前,小芜的模样,加上她的姿势,看起来真的有些好玩,呙锦忍不住说小芜要是能一直这样的话,在人间一定会有非常多的人喜欢。

    小芜说别人的喜欢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别人的始终都只是别人的,没有等呙锦回话,小芜就开始说香儿的事情,最基本的那些呙锦已经清楚。

    香儿确实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她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同时她也不能算是一个鬼,她的身体和灵魂并没有分开,所有的这一切都源自于莫问的这个阵法,没有阵法,香儿也就不会这样。

    在整个莫问村,香儿承受的压力要比所有人都多,如果不是她本来是品行,还有文婆的劝导,香儿也就不是今天这样了,呙锦忍不住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芜笑了一下问一个凡人,遭受了这么大的压力,会有一个好结果吗,更何况,香儿有这么好的条件,她已经不是人了,呙锦想了下道:“你的意思是香儿是有机会报复村民的,她会成为一个厉鬼,就好像是人间的那样,她不是鬼啊。”

    小芜看了呙锦一眼,问她是真的不知道,还只是在说笑,呙锦摇摇头说她真的不知道,或许她知道的和小芜要说的是不一样的。

    小芜说香儿的情况很特殊,这也让她的能力很不一般,如果香儿要是成为了厉鬼,她的厉害程度要比其他地方的那些厉害的多,至少鬼怪多害怕的东西,香儿是不用害怕的。

    呙锦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呙锦看了看小芜,问她在香儿的这件事情上有没有出力,香儿之所以会成为今天这样,单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应该是很难做到的。

    小芜笑了笑说她这个人没有什么原则可言,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的,要是喜欢的话就做,不喜欢就不做,没有什么帮助不帮助的,呙锦说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性格,这也算是道的一种。

第三十八章 死而复生

    听了小芜的话,呙锦能想象的出来当时的情景,不管是因为什么,香儿的死亡都是很不自然的,她心中有一股怨气。

    这样的事情在人间有很多,如果不是阴间的使者努力的话,很多鬼魂都会成为厉鬼的,想要成为厉鬼,其他的条件也是需要具备的。

    首先是一定要躲过阴间使者的追踪,只有过了这一关,才有可能成为现实,阴间使者有独特的本领,他们对鬼魂的感知异常的敏感,特别是那些怨气很大的鬼魂。

    所有心中有怨气的鬼魂,也就表示生前有未了的事情,有他自己觉得不公平的待遇,活着时没有变成的事情,死了是一定要做的。

    和凡人相比,鬼魂有很多的优势,从灵魂从身体脱离的那一刻起,魂魄也就有了力量,虽然不是很大,也能做到凡人做不到的事情,诸如飞行变身之类的。

    这些更多的只是幻觉,并不能对凡人造成实质的伤害,一般鬼魂想要对付凡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吓唬,人处在恐惧之中时,意志就会混乱,就会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意外,这是造成死亡最多的方式。

    人类是所有生灵中最具灵性的人,本身就有一些防御的能力,特别是对那些阴气很重的魂魄,效果就更加明显。

    再加上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每个人都是有几位守护神的,他们各司其职,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会保护人的安全,不让那些邪物靠近。

    一个人做的好事越多,福报也就会越多,保护神所起到的作用也就越大,同样要是做了太多的坏事,保护神是会远离的,各种不好的东西也就会靠近,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句话从来都不是空话。

    总之一个人死了就是阴间的居民,就不再是凡人,就不应该待在凡间,待在不该待在的地方,是需要承受一定的代价的,真正成为厉鬼,并能主动害人的是非常少的,一切都是造化,因果到了,该发生的才会发生。

    这是凡间的事情,香儿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由于阵法的问题,整个莫问村就好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换句话说,莫问村的情况,就好像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该有的那些神仙,该发生的那些事情就都没有了,限制香儿能成为厉鬼的所有障碍就都没有了,香儿自然而然是要报仇的。

    香儿确实去找过姜文中,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芜并不是很清楚,那已经是香儿成为鬼魂之后三天的事情。

    这三天对整个莫问来说都是漫长的,他们已经渐渐的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所有人都处在一种迷茫之中,凡人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事情,他们心中满是恐惧。

    这种恐惧在人们之间是相互影响,相互蔓延的,有人承受不住就选择去死,凡人总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他们非常清楚,只有活着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

    生命是他们最宝贵的东西,这是他们的底线,也是他们的筹码,在特定的情况下,他们会用宝贵的去换取宝贵的。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的清楚,不是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就不正确,第一个意识到莫问出问题的人就是小芜,她也曾试过破解阵法,可惜始终都没有成功。

    香儿一出现,小芜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也快速的去文婆家,那天本应该是香儿出殡的日子,几乎所有人都在那里,他们那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香儿棺材动的那一刻,一大半人就都跑了出去,只有村长和几个胆大的留下来,战战兢兢的不敢靠近,文婆似一时也无法接受,哭着问这是怎么了。

    香儿的棺材慢慢的打开,留下来人也都躲了起来,院子里就只有村长和文婆了,文婆还是在哭,目不转睛的看着棺材,在小芜看来,文婆应该是想要上前看,无奈挪不动脚步。

    棺材缓缓的打开,村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回头看了看远远躲着的村民,又看了看棺材,哆哆嗦嗦的走到文婆身边,伸手扶住她。

    文婆抓着村长的胳膊问这是怎么了,村长颤颤巍巍说应该是香儿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文婆一愣,快速的向棺材跑去,挣脱了村长的搀扶,村长并没有立刻就跟上去了,迟疑了一下才开始向前。

    小芜就在门外站着,她不知棺材里是什么情况,能听到的就只是文婆更大的哭声,村长还没有走到跟前,棺材的边缘忽然就多了一只手,到处都是哎呦的声音,村长也站在那里。

    几乎是在同时,香儿忽然坐了起来,村长再也承受不住,瘫倒在地上,院子里还剩下的人,除了已经昏厥的,剩余的都在逃命,几乎每个人都是东倒西歪手脚并用。

    每个人都在往外挤,每个人都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唯一不同的就是文婆,小芜说她看的很清楚,文婆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担忧和欣喜。

    文婆的眼泪还再流,只是没有了声音,就这样直盯盯的看着香儿,香儿也看着文婆,小芜停顿了一下,说那是她这一辈子见过的最难忘的画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周围的人影,喧闹声都不存在了,她眼中的就只有文婆和香儿这样一个画面,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最先开口的是文婆,她想要伸手去摸香儿,抬了一半就停住了。

    文婆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儿啊,我知道你受苦了,我想要留住你,可是你不该在这里,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还是走吧。”

    香儿这才左右看了看,小芜已经躲了起来,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香儿看了看自己手臂,抓住文婆的手道:“娘,我没有走,我一直都在这里,我哪里都不会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香儿脸上满是笑意,却多了两条泪迹,文婆则一头扎进香儿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呙锦听的很仔细,她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景,却也能想象的出来那种画面。

    小芜还问了呙锦一个问题,什么样得哭才是最让人伤心的,呙锦想要说话,到了嘴边就又停住了,呙锦本能的觉得,自己的那答案实在是不正确,至少是缺了很多的。

    呙锦摇摇头,小芜笑了一下,说她觉得文婆先前的哭是悲伤的,对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眼看着女儿死去更悲伤的事情,之后的哭就复杂的多了。

    这里面夹杂了太多情绪,悲伤悲愤委屈痛苦,所有能想象出来的都在这里,这个哭声是很让人难过的,单是听一下心里就不太好受,这种不好受,是香儿带给小芜的,和小芜自己有关系,关系却不是很大。

    等到了最后,文婆的哭就不包含任何感情了,就只是哭,此刻是文婆在哭,可是哭的已经不是文婆了,就好像是眼泪自己想要出来一样,根本就不受任何控制的。

    小芜眉头微微一皱,愣了一下,笑了起来,问呙锦明白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呙锦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小芜没有说什么,三人沉默了一下。

    而后呙锦问之后的情况呢,小芜说之后就很简单了,村长鼓起勇气问香儿还有什么心愿,有什么就说出来,她们会帮助她完成的,村民都是和香儿一起生活的村民,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文婆满脸都是不舍,还是点了点头让香儿回去,这个地方已经不是香儿该待的了,香儿说她不是鬼魂,她就是一个人,该有的都有,说着还动了动胳膊。

    村长自然不相信这些,他看着香儿道:“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你放心,文婆我们会照顾好的,一定不会比你在的时候差,你已经死了,就不要在这里纠缠了,要是吓着孩子就不好了。”

    香儿说她真的是又活着,她不是鬼就是一个人,说着就站了起来,村长面无血色目不转睛的看着香儿,香儿左右转了一个圈道:“我又活了,这是好事,难道我活着不好吗,我还是香儿,再者说现在不是我要留在这里,是我走不了,你明白吗,我走不了。”

    村长有意的靠在文婆的后面,拉拉文婆的胳膊,文婆也半信半疑,问香儿说的是不是真的,香儿说当然是真的,她就是骗其他人,也是不会骗文婆的。

    文婆沉思了一下道:“香儿你真的复活了,你还是我的香儿。”香儿说当然是这样,说着还抱着文婆,在香儿包住文婆的那一瞬间,小芜能看到文婆的脸色有些变化,不是很自在。

    之后文婆回头告诉村长香儿真的还活着,这一定是老天爷可怜她们娘俩,知道她一个老婆子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让香儿回来照顾她,文婆说着就跪了下来,快速的磕头,口中不停的念叨着:“老天开眼了,开眼了。”

    村长有意识的离的远远的,他没有说话,看着香儿,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出来,对于这件事情,他并不是完全相信,或者说根本就是不相信。

    这件事情发生在村民知晓了阵法之前,这也成为知道阵法的一个契机,要是香儿的事情再晚些的话,村民对她的害怕也许会减轻不少。

第三十九章 是人是鬼

    小芜说了那天的情景,呙锦能想象的出来,对于村民来说,一个死人复活了,这不是好事,而是恐怖的事,在他们的认知中,所有不符合规律的都是不危险的,他们眼中的规律更多的是他们知道的。

    所有的莫问人当中,心里最复杂的应该就只有两个人,其一就是香儿自己,虽然香儿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情要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香儿和其他人的心情应该是一样,她也接受不了。

    还不止是这样,香儿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了,她不再是一个凡人,至少和普通的凡人是是不一样的,这是可以肯定的。

    之后也得到了证实,香儿说她当时就能听懂人心里的声音,更准确的说法是香儿能通过人的表情看出来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有任何不正确的意思,这也是香儿以后做事情的一个根据。

    除了香儿还有一个人的心情是复杂的,文婆,对于她来说,短时间内心情经历了从天上到地下的一个过程,在确定香儿去世的那一刻,文婆的心也跟着死了,没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加痛苦,如果不是担心香儿的尸骨未寒,文婆真的就跟着香儿去了。

    文婆的心里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无奈,是对老天的怨恨,文婆的年级,对很多事情的都看的很淡,就是自己的生死也是如此。

    香儿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文婆就和她谈论过生死,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谁都不能躲过去,文婆已经做了准备。

    等到香儿真的不在了,文婆才发现,先前所说的那些豪言壮语,所做出来的那些无所谓,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心疼的滋味真的是如此的难受,对一个老人来说,这件事确实很残酷,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文婆做的决定也就很合理了。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当想要结束生命的时候那那种痛苦就可想而知了,香儿之后又活了过来,文婆也知道香儿心中是有事情的,也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香儿的复生不是复生,而是报仇,文婆不想让香儿死了还要背负这样的骂名,所以她才说出那样的话。

    当确定香儿确实是活着的时候,文婆的内心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希望香儿能留下来,不过是以什么样的状态,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心,文婆也不是没有发现问题。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文婆再次抱着香儿哭了起来,香儿也哭了起来,母女两人都尽力控制自己的哭声,任凭眼泪不住的流。

    为什么流眼泪,凡人很难解释这个问题,有一件事情他们中的一些人是能证明的,眼泪是可以哭干的,谁体验过那种哭不出来泪的感觉,谁就会真正的明白什么是最纯正的感情。

    两人哭过之后文婆就把香儿拉到屋子里,小芜就在一边看着,当时香儿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无法感应到小芜的村子,小芜想要看看文婆她们说什么。

    文婆的第一句话大大的超出了小芜的意料,文婆看着香儿问她为什么又回来了,香儿愣了一下,再次解释到不是她想要回来,只是她走不掉了。

    文婆打断香儿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似笑非笑说天下的母亲都是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她很清楚香儿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没有的必要再去纠缠,该结束的时候结束,才是最好的结果。

    文婆看着香儿,香儿在笑,问文婆她留下来不好吗,文婆说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结果更好,她这辈子就是为了香儿活着的,文婆看着香儿,香儿的眼神有些躲避。

    文婆说她希望和香儿在一起,可是她心里非常清楚,有些事情一旦消失了就没有了,想要再找回来的话,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这样的代价她承受不起,也不能让别人去承受。

    小芜说文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能感应到香儿的情绪有很大的波动,周围的那种阴寒之气也更加强盛,当时小芜就准备动手了,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文婆,又不得不这样做。

    文婆有句话说的是对的,香儿已经不是这里的人了,不应该在这里生活,文婆也感应到那股寒气,往香儿的身边靠了靠文婆尽力保持自然,还是能看出来她的脸色已经发青了。

    香儿很快就意识到,忙问文婆怎么了,文婆说没事,香儿想要去照顾文婆,她越是靠前,文婆的情况就越严重,这是多少被子都承受不住的,香儿想要离开这里,文婆拦住了她,文婆笑了笑。

    看那笑容,她不是一个母亲,就是一个老人,一个经过生活洗礼的老人,文婆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是一个好孩子,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发生了的事情就无法改变,你不要再想要去做不好的事情,那样最痛苦还是你,我知道,我知道一定会这样的。”

    香儿低着头不说话,她的表情不是很好,文婆依然再劝她,文婆不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她所认为的道理都是生活中的经验,都是从上一辈传下来的,这些道理未必就一定没有什么用,听上去却并不是很让人信服。

    文婆的话最根本的意思就是让香儿放弃报仇,没有什么仇恨是需要去报的,表面上是放不过别人,到头来不过是放不过自己,这就是最基本的。

    整个过程中,文婆并没有提及姜文中,只有一次提到了他,即便是这样,香儿立刻就发作了起来,周身的那股寒气让文婆下意识的打了一寒战,香儿的脸色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眼睛睁的大大的脸色苍白,衣服不停的飘动。

    小芜眼看着就要动手了,事实上小芜已经动了,小芜说她很同情香儿,有些事情是原则问题,不能怎么样就是不能怎么样,小芜只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她在感受到寒意的同时,隐约感受到一股暖意。

    那种温暖的感觉就如同太阳照到自己的身上,浑身上下都是如此的舒适,又和太阳不完全一样,太阳所带来的是身体的表面,这暖意并没有在皮肤停留,一下子就到了内心最深处的地方,小芜瞬间就陷入这股暖意之中,竟然忘记了时间。

    等到小芜反应过来的时候,香儿周身的寒气已经消去了不少,至少不是那种承受不住的,小芜说的很平淡,嘴角还有些笑意,呙锦听的很认真,目不转睛的看着小芜。

    小芜低头微微一笑问呙锦是不是觉得她说的有些夸张了,毕竟文婆就是一个凡人,一个凡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力量的,呙锦摇摇头说只有凡人才会有这样的力量,凡人的力量是无限的,只要找到了那个点,就能发挥出来。

    小芜看了呙锦一眼道:“这话你说出来的我觉得没有什么,总觉得这是很不正常的,修道者说这样的话,和谦虚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可是你不同。”

    呙锦道:“我是不同,不过你这样说的话你也是不同的,你相当于是在夸赞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小芜说香儿和文婆的事情,当时在场的就只有她,她所感受到的才是最真实的,呙锦同意这样的说法,问之后呢,小芜说之后文婆就睡着了,香儿本来想要给文婆施法的,最后忍住了。

    香儿看着文婆看了很长时间,之后才慢慢的走出来,此刻天已经黑了,只是整个莫问村的如同白昼一样,到处都是灯火通明。

    不用刻意去听就能听到很多人在说话,她们所谈论的内容香儿也知道是什么,香儿并没有去理会他们,就在院子里坐着,一坐就是一夜。

    那一夜除了已经不太正常的,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了,小芜不知道香儿想的是什么,她也不敢离开,好在香儿什么都没有做。

    天刚亮就有人来文婆的院子前查看,他们的动作无比的小心,只是这些在香儿的面前什么都不是,当他们看到香儿在院子里的时候,都又快速的躲起来,始终都没有离开,始终都没有正式出现。

    中间有几个人和香儿对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相熟的,没有这件事情,香儿和他们还是朋友,出了这事,过去正常的行为都是如此的尴尬,虽然还是笑了,只是这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不舒服。

    香儿也没有理会她们,没有多久村长就来了,身后跟着很多年轻力壮汉子,他们每个人都有些担忧,彼此的动作看起来就有些可笑,都不太想走到前面,都想要和周围的人有些连接,村长也是如此,可惜他是一村之长,没有办法推卸。

    村长走到院子里,在距离香儿很远的地方停下来,说有些事情想要和香儿谈谈,香儿说她就在这里,想谈什么都可以,村长后面的那些人一阵骚动,村长也没有制止他们。

    在不是很大的噪杂声中问香儿到底是人是鬼,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本能的往后退,香儿看着村长笑了起来,说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第四十章 为什么要这样说

    香儿的事情很奇怪,就是没有莫问本身的事情香儿的也是很奇怪的,香儿对村长说的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若是放在其他的事情上,这种说法无疑是非常好的,香儿的问题却不行,不要说这样说,就是香儿否认了村民也不会相信的。

    凡人就是这样,他们相信的是他们看到的,是他们自己认为对的,当时除了小芜没有谁能确定香儿的身份,只要香儿不承认,其他人是找不出证据的。

    香儿并没有这样做,小芜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其他人也都看着香儿,听了香儿的话,村长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看,而他身后的那些人早已经骚动不安,他们的表情几乎是一样的,除了恐惧更多的还是疑惑。

    村长轻咳一声,他在笑,只是笑容并没有完全的冒出来,小声的问香儿是什么意思,香儿看着村长说她的意思就是她要说的话,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就只和她自己有关系。

    此刻太阳还没有露出来头,天已经大亮,村长拱了拱手说他就是想问一下香儿这是怎么回事,毕竟这样的事情太过于诡异,他们还都没有经历过。

    香儿冷笑一下问村长,如果她要是鬼的话,村民准备怎么办,院子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的神色都不是很好,能看的出来,昨天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除了小孩子,没有一个成年人放心的合过眼,他们都聚在一起,不敢太靠前,香儿的话让他们的表情更加难看,村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香儿的话已经很清楚了,村长他们不过是不想承认,或者说不敢承认,香儿的问题他们处理不了,处理不了的问题,他们不希望继续恶化下去。

    怎么说呢?在村长看来,香儿就是真的是鬼,只要不说出来,不主动揭穿他们就还有更多的希望。

    村长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还是硬着头皮道:“不管你的身份怎么样,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人,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你的事情我也很难过,可以已经发生了,就改变不了了,我们对文婆的照顾还算是周到。”

    最后几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香儿明白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村长未必就能代表所有人的想法,也不能代表她的想法,村长一愣,再次问是什么意思。

    香儿没有说什么,村长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人的情绪总是有限的,一旦被某一种大量的占据,其他的就表现不出来了,村长就是这样,香儿自然清楚是什么意思,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不想和村长好好的说。

    香儿道:“听你的意思,似乎已经明白要怎么做了,既然已经想好了,也就没有必要商量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村长眉头一皱,坐到香儿的身边,村长的这个举动是香儿没有想到的,明显愣了一下,其他人则更加慌乱,他们的慌乱就只是行动上的,倒是很少有人说话。

    村长看着香儿说按照辈分香儿应该喊他叔叔的,香儿也是读过几天书的,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再制造祸端,他们是要生活的,总是要为活着的人考虑。

    村长说了很多,他的表现就像是一个生了气的长辈在教训晚辈,这个晚辈要比他这个长辈厉害,越是意识到这个问题,村长的态度就越是不一样,开始的时候还是训斥,最后已经变成了请求。

    村长说他们都是族人,在往上找几辈人就都是亲戚了,亲人本来就是应该相互帮助的,不能做对不起彼此的事情,村长说过之后,并不敢和香儿对视,只是趁着空隙偷偷的看香儿一眼。

    香儿没有立刻就说什么,只是看着村长笑,她越是这样,村长就越是不自在,村长已经坐了下来,他想要离开这里,又没有合适的理由站起来。

    按照小芜的说法,村长那种局促不安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好笑的,呙锦问小芜香儿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小芜摇摇头说她也不清楚,她也看不出来香儿到底要干什么,香儿身上有的就只是寒意,并没有表露出来杀气,就是寒意也收敛不少,从这一点能看的出来,香儿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既然这样就更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在香儿不停的注视下,村长再也忍受不住,猛然站了起来,立刻就问香儿到底想要干什么,香儿说她什么都没有干。

    村长看了看身后的人,又看着香儿说香儿想要怎么对付他们就说出来,也让他们心里明白,他知道有人对不起香儿,那是香儿和那人之间的事情,和村民是没有关系的。

    谁都清楚那个人指的是谁,村长没有指名道姓也是顾忌颜面,村长这话一出口小芜就意识到要坏了,这是香儿的禁忌不能说。

    果然香儿忽然飘在了半空中,披头散发眼神空洞,周身弥漫着无数的寒气,周围所有人都吓得抱头鼠窜,到处都是哀嚎,小孩子的哭声,女人恐惧的叫声,男人逃走时撞到东西的声音,整个村子里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噪音。

    一瞬间院子里走的就剩下村长自己,在小芜看来,村长应该也是想要离开的,一来被吓了走不动,没有反应过来,还有村长应该也明白,面对这样的香儿,逃走是没有任何用的。

    村长浑身哆嗦看着香儿,香儿慢慢的飘在村长的面前,脸离村长很近,村长只看了一眼就承受不住,瘫坐在凳子上,香儿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尖锐,让人听了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芜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出手,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有感应到香儿的杀气,除了愤怒其他也没有什么,香儿问村长现在是什么感觉?

    村长如同一只被刚刚打败的公鸡,弯着身子低着头,看不出来脸上要做什么样的表情,香儿已经落了下来,也回复了原来的样子,再次问村长已经知道了答案准备怎么做。

    村长苦笑一下说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奉劝香儿,谁犯下的错误就应该去找谁,不应该牵涉无辜的人,他最希望的还是香儿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继续下去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香儿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村长会大义凛然,舍生取义,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想到的还是明哲保身,看来还是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别人的就不算什么?”

    村长并没有狡辩,只是笑了笑,笑容中满是无奈,之后村长抬起头看着香儿问她的目的就是要报仇,这也是她复活的原因?香儿问如果是这样,村长会怎么做。

    村长想了一下说他就是一个凡人,虽然已经孑然一身了,但是还没有活够,还想要多活几年,他不想死,如果非要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香儿愣了一下道:“你为什么要死,我就是真的报仇的,和你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吧,你说这话是真心的,还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村长道:“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应该多少也知道我的脾气,我虽然不能称得上好人,也不是一个孬种,你的事情和姜文中有关系,对他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不能动其他人,用我的命换他们的,这样”

    香儿再次大笑起来,隐约又有了鬼的模样,香儿看着村长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给我安排,在这里我想要做什么,就要做什么,你管不着,也拦不住,你有这样的本事吗?”

    村长站了起来,说他是没有这样的本事,也不是能让人宰割的,他们是不会坐以待毙的,香儿问村长这样说是不是就在和她宣战了。

    村长道:“我不想和你打架,我也知道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你也不要觉得你什么都能做,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村长这话说的虽然很平淡,却能听出来他是认真的,香儿还没有说什么,屋门忽然就开了,文婆走了出来,香儿忙回复本来面貌去搀扶她。

    刚到文婆的身边,文婆就推了她一下,香儿已经有了力量,文婆也没有用力,怎么能推得动,倒是文婆向后退了退,香儿忙扶着她。

    文婆气的用拐杖敲地,问香儿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她心里什么都没有想,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文婆大口的喘着气,香儿不说话,赶快让她坐下,村长也过来扶着她。

    文婆拉着村长的手道:“村长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话,她心里有怨气,可是她是好人,你不要相信她,她不会做不好的事情的,你要相信我,她不会做的,不做的”文婆已经泣不成声了,拉着村长手。

    村长一边劝她,一边看着香儿,香儿让村长离开这里,她的语气冰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文婆自顾自的抹泪,文婆的身子本来就很单薄,此刻看起来就更瘦小了。

    村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和文婆告别也就离开了,香儿扶着文婆让她上屋子里去休息,文婆看着香儿,嘴里念叨着:“你不会这样做的,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不要这样”

第四十二章 越过去的部分?

    小芜说对于香儿的问题,她有很多的疑惑,香儿已经不算是人了,她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样,莫问村阵法起到主要的作用,除了这些香儿本身也有很大的作用。

    这也就意味着,几遍是不在莫问村,香儿也是有可能成为厉鬼的,香儿心中有一股怨气,一个成为了厉鬼的人是一定要做坏事的。

    这话说的没有问题,任何一种情绪走入到了极端,这个人也就会变得无比的脆弱,她的一举一动就只会按照本能的**趋势,没有什么对错该不该做的问题,有的就只是想不想做。

    厉鬼是要报仇的,只有这样做了,她的心里才会很舒服,才不会憋屈,不能用对错去形容,这就是事实。

    厉鬼在做坏事之前,如果能考虑一下的话,就说明她再克制,克制自己的**,能成功的话她就是好人,也就佛所说的回头是岸。

    很明显这不是容易的事情,所有违背本能消除**都不是容易的事情,香儿有这样的潜质,或者更确切的说法,想应该是要这样做的,可是她并没有做。

    在小芜看来香儿有三次动手的机会,其一就是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此刻香儿的思想还没有完全的回来,**的作用最大,**和心智都很弱的时候,是最容易动手的时候的。

    香儿没有这样做,甚至根本就感应不到这样的气息,当然对香儿来说不动手是最好的结果,小芜就在这里,只要香儿动手了,香儿也就活不成了。

    第二次是和文婆在一起的的时候,对一个正常的人来说,特别是一个好人来说,他最牵挂的是自己的亲人。

    一个坏人想要在坏人的道路上走的更远,就必须与原先的生活断绝,最好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消灭掉自己的亲人。

    在大众的认识中,越是不正常的事情,对坏人来说越是最好的事情,香儿第一次露出自己的力量,这次是有意识的。

    此刻香儿的理智已经慢慢的削弱,不管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香儿正在十字路口,往不同的方向走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而且香儿是必须要选择的。

    最终的结果小芜没有看懂,香儿确实是表现出那种气息了,却没有动手,这是很有意思的,最后一次就是村长说出姜文中名字的时候。

    这个时候占据香儿整个念头的是愤怒,不管是谁一旦被愤怒占据,会做出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也是在这一次,香儿几乎就要动手了,或者说已经动手了,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寒气是范围最广的。

    紧要关头香儿忍住了,这里有文婆的功劳,小芜想象过当时的情况,但凡村长再说一些过分的话,或者说文婆出来的晚一些,一场灾难也就在所难免了。

    呙锦听认真,忍不住问小芜香儿和姜文中之间到底出了些什么事情,这话本来是不应该问的,呙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芜看了呙锦一眼,说她已经说过了,这次就只告诉呙锦一个人的事情,姜文中的事情她知道,却不能现在就说。

    呙锦立刻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告诉我这里的所有事情你都会告诉我的,只是不能一次就说完,就好像是师父教徒弟一样,要一点一点的来。”

    小芜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呙锦的师父是谁,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呙锦说这不是从她的身上得来的,是看到人间的那些凡人的做法,这样的解释有些无力,好在她们也不是很关系。

    呙锦忽然笑了起来说只告诉香儿一个人也是可以的,知道了香儿的也就知道了姜文中的,小芜没有反驳继续说香儿的事情。

    香儿为什么要这样,小芜并不是很清楚,香儿的行为就好像是卡在了中间的一个东西,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偏偏这样是最难做的。

    再上一点,香儿也就活不成了,香儿本来就已经死了,这不能算是一个坏结果,要是再下一些的话,香儿就是真的死而复生了,对谁来说,这都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这样,香儿的做法也是如此,正如小芜说的那样,整个莫问村香儿的事情就只有她自己和小芜知道,小芜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

    就是她说了未必会有人相信,就是相信了也会有诸多的问题,所以香儿的事情,她自己要是不说,莫问村不会有人知道,她要是想要隐瞒,莫问村也不会有实在的证据。

    香儿这样一闹,村民所有猜测就都认为是真的,甚至比事实情况更加严重,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认为香儿是来报仇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那种冤有头债有主的想法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他们都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对不起香儿的做法,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这样的。

    没有做错,未必就一定会有好结果,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都会不自觉的想象香儿会对自己做什么,香儿是一个厉鬼,鬼是不会做出什么好事的。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做好最坏的打算,总之整个莫问村都弥漫着一种恐惧的气息,人人自危,生活自然不能进行下去。

    生活的秩序乱了,问题也就会出现,没有谁真正的愿意逆来顺受,有了困难,他们是会想办法的解决的,这是村民的想法。

    这种想法从出现到真正的实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联系在一起的,一个事情的开端是另外一个事情的结果或者是过程。

    整件事情是香儿的引起的,村长他们走了之后香儿却没有什么行动,小芜担心香儿会暴走,就待在一边看着香儿,香儿和文婆待在屋子里。

    文婆问香儿为什么要那样说,明明没有那样的想法为什么要那样说,这里生活的都是村民,已经一同生活了几十年的村民,不管是谁有了困难,其他人都会伸手帮忙的,对他们来说,除了自己的亲人,剩下的就是村民最贴心了。

    香儿虽然一直都在听着,从她的神情中能看出一丝不耐烦,香儿在忍耐,文婆像是其他所有凡人一样,苦口婆心的说着。

    文婆的这些话是她的经验所得,未必都是正确的,但一定是适合当前的情况的,文婆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清楚,香儿这样做是没有任何立足之地的。

    香儿说她不担心这一点,只要是她愿意,想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香儿说过看着文婆,文婆也看着她,香儿微微低头,眼神看向其他的地方。

    文婆笑了笑问香儿是不是真的是这样想的,香儿没有回答,文婆叹了口气说这样做也是很好的,只要香儿能幸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她所希望的就是香儿能过的好,这是最重要的一个要求。

    香儿说其实她也可以不走的,这里是她居住的地方,而且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做好了再决定要怎么办。

    文婆苦笑一下道:“老了,我已经老了,人一旦老了就有很多事情是放不下的,也有很多事情是能看的不一样的,这还真是奇怪,到了我这个岁数,之后还有多少时间能活还真的不清楚,过一天也就少了一天,这样也就没有什么要在乎的。”

    文婆的这段话听起来就像是抱怨,事实上也确实有这样的成分,凡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在有限的生命中,所经历的一切也都是有限的,经历的少了,能得到的教训也不会很多。

    问题的关键在于,人是能感应到自己生命的消亡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是能预知生命的尽头,越是年纪大,这种感觉就越明显,他们的不多的经验就成为了他们生命中的全部,他们所说的就是最真实的,至少他们的感觉是这样的。

    文婆说的是对的,她说的一切都是为了香儿好,从本质上来讲,文婆是希望香儿留在莫问这里的,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当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以香儿的安危为条件的,这是第一位的。

    香儿能听的出来,小芜也能看的出来,香儿想要留在莫问,这样她所面对的就是村民的问题,村民已经视她为异类,是不能轻易的就包容她的,就算是香儿不做什么,想要留在这里,村民的这一关也是很不好过的。

    香儿可以离开这里,她的状态能做到这一步,香儿走了,莫问就只剩下文婆自己了,香儿放心不下,所谓的母子连心就是这样,文婆是香儿最在意的人。

    小芜还在说,呙锦打断了她笑了一下道:“你还真是厉害,说不怎么样就不怎么样,说告诉一个人的事情就告诉一个人的事情,整个过程中,为什么姜文中没有出现,香儿的事情不是他应该最关心吗,还是说你故意越过去了。”

    呙锦这话是在开玩笑,小芜说的很完整,也很连贯,如果说越过去的话,中间的事情一定会有所欠缺的,小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只是问呙锦还要不要听,呙锦说自然是要听的,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错过了就得不偿失了。

    小芜道:“那你可要听仔细了,而且你一定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我到底有没有越过去,哪里越了过去,这都是很重要的。”

第四十二章 就只是过客

    小芜在香儿住的地方待了两天,两天之中香儿始终都没有出门,那天中午的时候,文婆问香儿饿不饿,香儿摇摇头。

    文婆说她饿了,自从香儿出事之后,文婆还没有好好的吃过饭,先前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诡异,还没有觉得有什么,等安静下来之后,文婆才感觉到胃里很难受。

    香儿就要出去给文婆做饭,文婆拦住了她,让她在里面等着,香儿想要推辞,文婆说这算是香儿第二次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顿饭当然要母亲去做的,而且香儿还是不出去的好,对村民也没有什么好处。

    文婆的担心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村民已经在商量要怎么对付香儿了,所有人都觉得香儿留在这里就是一个危险,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是给他们带来伤害,这个问题越是早早的解决,对他们的损害就越少。

    在这样的前提下,有人提议去外面找一个道士把香儿收了,这是大家的意见,最终的决定权在村长的手里,大家都等着他的意见。

    村长心里很矛盾,一方面香儿毕竟是自己村子里的人,香儿的死他们虽然没有责任,到底也是有委屈的,香儿固然是有危险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什么坏事,就这样收了香儿的话,对香儿来说很残忍的,甚至连投胎都没有了机会。

    除了香儿还有文婆,文婆已经经历过一次痛苦,她已经那么大的年纪了,再来一次,未必能承受的住。

    除了这些村长还有个担心,香儿此刻没有做什么,香儿已经成为了厉鬼,拥有了他们不知道的力量,谁也不能保证她不知道村民的行动,这样做有激怒香儿的危险,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条村长藏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仅仅就只有前面的,村民的心思也开始活跃了,对香儿的恐惧是一定的,要直接作出有损香儿的事情,他们未必就能下的了手,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甚至连大致的方向都没有决定。

    文婆很快就做好了饭,也端到了香儿的面前,文婆笑呵呵的告诉香儿,自从香儿长大了之后,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饭了,不知道自己的手艺退后了没有。

    香儿笑了笑就吃起来,只一口就吐了出来,文婆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香儿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饭到了嘴里就反胃,文婆吃了一口,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香儿不想让文婆难受,她再次尝了一口,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的,看着香儿难受的样子,文婆忽然明白了什么,问香儿是不是因为香儿现在的状态才是这样的,鬼魂是不能吃人间的东西的。

    香儿也不确定,她的身体还是她的身体,香儿又试了好几次,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文婆让香儿不要勉强,同时叹了口气。

    到了这一刻开始,香儿的状态已经完全确定,香儿确实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文婆也没有吃多少,吃过就要去收拾,香儿说她来,只一挥手,碗筷就都干净的摆放在原来的地方。

    文婆笑了笑说如果不是香儿的话,这样的事情是见不到的,如果不是香儿的话,见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害怕的,香儿说所有的恐惧都来自担心,担心自己的东西会受到损害,没有了这种担心,也就不会再有任何恐惧。

    文婆愣了一下说她们都是凡人,凡人对自己没有见过的事情怎么会不担心呢,这是人之常情,单是靠这一点的话,什么都不能证明。

    还没有等香儿插话,文婆就有说她已经老了,香儿的事情不是老了就说越过去任何问题的,这已经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她没有什么建议,本来是这样的,只是香儿毕竟是她的孩子,她不想让香儿陷入到一种无法自拔的境地,这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香儿不说话,文婆叹了口气道:“我不认为你能把什么都放下,我只是觉得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先要想清楚了,把那些怨气先要松一松,至少是不能让它们左右你的想法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去,效果或许会好一些。”香儿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文婆的这话起到了作用,香儿等到第二天才准备要出去,她告诉文婆她已经准备好了,文婆伸手去摸她的头发,香儿却下意识的往后退,说这样很危险的。

    文婆笑了笑并没有停止,文婆在香儿的头上摸了两下,手立刻就哆嗦起来,文婆问香儿什么时候能回来,香儿问文婆不是希望她离开这里吗。

    文婆一愣,眼睛红红的说就是要走也是要告别的,让她知道香儿走了,说不定香儿根本就不用离开这里,这就是命,命这东西谁能说的清楚呢?

    香儿微微一笑问她的命算不算好的,文婆不说话,快速的低头,又快速的抬起来说这个问题还是不要管它了,之后香儿就出去了,小芜跟在她的后面。

    香儿径直来到姜文中的门口,微微一愣就进去了,从外面来看,姜文中的家还算是富裕,在莫问村是这样的,姜府的门口的挽联还没有完全撤下去,应该是有人去世不久。

    小芜说她本想要进去的,香儿来到这里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姜文中就危险了,可是又觉得,这毕竟是两人之间的事情,她这样的状态去看的话有意不太好,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被其他人知道。

    小芜认为香儿不会对姜文中怎么样,姜文中对香儿怎么样,那时小芜还不清楚,从香儿的表现中她能看出来,香儿对姜文中是有感情的,香儿只所以没有彻底的堕落,这一点是有很大的原因的,对香儿来说这也算是一个机会。

    最重要的是小芜有绝对的把握,在香儿动手之前,她能阻止她,香儿并没有在姜文中家里待很长时间,香儿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哭着的,这是小芜想不到的,姜文中随后也跟着出来了,姜文中穿着孝服,应该是在服丧期间。

    姜文中的神情也不好,他叫着香儿名字,香儿却把他关在了院子里,小芜说之后的时候就很清楚了,村民很快就发现了阵法的事情,当然他们是不知道阵法的存在的,只是知道自己出不去了,香儿也确实没有做害人的事情,她也是出不去的。

    不管是什么事情,时间长了就都能适应,习惯了也就好了,这对香儿来说是好事,她能和文婆在一起,文婆也能长久的活着。

    小芜说到这里就结束了,呙锦有些不满意,说小芜不过就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些,其中的原因什么的都没有说,这可不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该有的态度。

    小芜道:“我可不是讲故事的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说过了,我就告诉你一个人的事情,短时间内是这样的,一个人的事情就这么多。”

    呙锦说反正都是要说的,为什么不能一下子就说完呢,小芜说这就是她是脾气,就这样多说什么都不会再多说的,小芜说着就要走。

    呙锦拦住她道:“我不问别人的事情,我可以知道一些你的事情吗,我们都是朋友了,朋友之间是不需要隐瞒什么的。”

    小芜说她没有呙锦这样的朋友,她们之间差了太多是不能成为朋友的,呙锦问小芜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她不够格。

    小芜看了呙锦一眼道:“这话也就是你说的,要是其他人说的话,我一定是不会放过她的,虽然我的修为不是很高,也不用你这样侮辱我。”

    小芜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好,呙锦忙说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想要和小芜成为朋友,小芜看着呙锦问是不是真的这样,呙锦点点头,小芜又问如果没有莫问的事情,呙锦在路上遇上她,是会有成为朋友的可能呢,还是会动手呢?

    呙锦想了一下说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怎么样,会不会成为她不清楚,肯定是不会动手的,小芜冷笑一下,想要发作,最终忍住说呙锦她们这样的人不总是要替天行道的吗,遇到了妖怪怎么会不动手呢?

    呙锦笑了起来说到现在为止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道,又怎么能替天行道呢,这不过就是一句说辞,给自己做的事情找一个理由的说辞。

    小芜看着呙锦面露疑惑问呙锦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要说是修道者,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呙锦问这样说又什么不对吗?

    小芜眉头一皱道:“也不是说不对,只是总觉得有些别扭,不能这样说,这样说明显是不合适的,反正不能这样说。”

    看着小芜有些窘迫的样子,呙锦说对于那些说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说了,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有这么多的经历还不如好好喝点茶,这样才好,呙锦说着就给小芜倒了一杯茶,依然是一阵清香,瞬间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小芜这次喝了,看着呙锦问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呙锦道:“我们有什么课着急的,这又不是我们的事情,我们就是一个过客,刚好遇到这样的事情,在关键的时刻出手帮助,现在还没有到关键的时刻。”呙锦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倒是让小芜吃惊不少。

现实与现实

    凡人无法了解神仙的世界,神仙无法了解凡人的内心,这里有一个问题,不管是谁,我们总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于是我们就按照自己知道的去规定这个世界,最终会有的什么样的结果也就很明显了,认识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是不一样的,至少在很多程度上是这样的,呙锦真正认识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很佩服会写东西的人。”如果换个地方换个人我一定会认为她在敷衍我,此刻我却很欣然的点点头。我不知道自己点头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她的态度。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她的笑一样的熟悉。

    那天我和沈静依然坐了很长时间说了很多的话,这次和上次有些不同,感觉我们认识了很久的样子。沈静说其实她特别不喜欢整天闷在教室读书,那样的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是没有办法,她要努力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学校,以后可以好好的生活,好让父母放心。她说的时候虽然有些惆怅,眼神中却明显放出了一丝丝的光,那是我常常看到的一种眼神,一种无知的纯碎的希望。我突然觉得王铭说的不对,不是沈静有些可怜,更多的还是这个世界的可悲,可是没有人这样觉得,没有人能情愿相信。

    “你这么好的成绩,一定可以考上想要的学校。”我安慰她说。她笑了一下,眼神中又多了些许自信。她说她最喜欢的是文学,所以她想报中文系,可是老师却说她应该报一个会计的专业,以她的分数应该没有问题,而会计专业的可以很好的找到工作,她的父母也支持她,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喜欢会计,虽然父母说让她自己选择,可是她还是很迷茫。

    我们从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告诉我们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这样的教育时时刻刻的伴随我们的孩童时代,有人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这是对的,甚至可以说我们是父母的影子都不为过,因为他们初步形成了我们的思想,在思想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时候我们又被交给了我们的老师,直到我们思想完全形成时我们所认识和受影响的人只有三种:父母,老师,和受父母和老师影响的同学。我们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健康的成长,老师和父母的影响可以说占据了我们思想的几乎全部的部分,这似乎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一个人的成长总会要人来引领的。当我们的年龄长到所谓的成熟的时候,父母和老师对我们说你们已经是大人,你们应该可以自己做决定了,而他们也有决定退居到建议,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我认为沈静报会计的机会应该大的多。而我却不知道去怎么回到她,从小很多人都再告诉我,不要和别人的意见不一样,尤其是老师和父母。从公园回来的时候我和沈静成了朋友,在高中这个年代男生和女生之间的所谓朋友只是见到的时候彼此笑一下,而我们仍然都喜欢站在过道上的护栏边发呆,我们之间的距离仍然是九米。

    四月的最后一天终于从日历上被撕了下来。这让我们心中起了一些小小的变化,我曾想过如果说幸苦一个月可以幸福一辈子的话,那么这就是一个开始。可是事实就是我们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从时间上来说高考就像彩票开奖的日子,我们想快点见到这一天,可要是真的来了,又变的矫情起来。我一直在想我们到底有多人能中奖,我也常常疑惑到底我们有多人拿到兑奖券了呢。

    五一我们破天荒的放了两天假,这让我一下子不习惯起来,从进入高三的那一刻起,假期在我们的字典就变的金贵起来,不是不肯出现就是打折之后出现。这次的放假让我们固有的思想使劲的晃动了几下,老夫子似乎极其不情愿放假,当他宣布学校决定的时候,我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一丝不满。其实老夫子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因为沈静还在我们班,只要不出天的意外,他就能在其他班主任面前一雪前耻,至少在一年的时间内,他都不用刻意避开谈论高考。

    王铭听到消息后就一直很兴奋,他说他要光明正大的放松两天,王铭这话说的很对,而我怎还没有想好能光明正大的干些什么,甚至有了一丝丝宁愿上课的感觉。我摇摇头,努力让思想调到放假的感觉上,用了很大的劲才勉强完成。放学铃一响大家就冲出教室,冲向大门口,所有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份喜悦。我收拾好东西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教室里就只剩下我和前面的沈静了。放假对沈静来说似乎没有影响,她仍旧埋着头奋力的写着。我很少有学习的冲动,学习对我来说只是一项必须做的工作,而且一干就是十三年,也许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我对学习的感情定格在不爱不恨的程度,如果说态度决定一切的话,那我就注定会是中庸。

    我本来想直接走出去的,最后还是忍不住走了她的后面坐下,我没有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沈静的头发被扎成了了一个有些瞧瞧的短马尾,一种很干净的感觉,我在她后面足足呆了有十分钟,她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一下。我便开始疑惑起来到底是什么让她有酸酸的欣慰,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子的表情在看到沈静的时候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眉眼之间的喜悦多的都掉到了地上。如果你问十个武汉大学与一个清华比谁更厉害,也许会有很多人给你白眼:你傻啊,这是天上地下好不好。

    如果你问一个老师自己学生是十个考上了武汉大学好呢还是一个考上清华好呢?所有的老师都会略微一笑含蓄道:这个没法比啊!毕竟是清华嘛!老夫子从沈静哪里接过卷子,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临走时还不忘拍拍她的肩以示厚爱。

    的,只是为了在某一天猛然还能想起自己的世界曾经还有个谁。“想起”是天下最痛苦事,因为能想起来的就注定曾经忘记时很艰辛。每次有人把本送到我手上时,我总是要回忆一下有关他或她的印象,很多情况下是能想起来的,其实能不能想起来并不重要,祝福是不分认识或者不认识的。王铭的写的要简单的多,而且每个人的都一样:若有缘,山水有相逢;若无缘,相忘于江湖。我觉得这有些凄凉,王铭否认道:“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彼此的回忆干净的像张白纸,除了折痕什么都没有”。我想不出反驳的话语,只是先前的感觉变成事实在心里滋生。

    我和王铭是唯一两个没有同学录的人,王铭对外的说法是:既然你们都有了,我们有没有是一样的,联系方式都知道了嘛!沈静同学录的内容除了电话号码的数字不同外,其他的比任何人都单调,全是佩服她的学习外加一定能考个好大学之类的。沈静对此还是相当的高兴,她说自己有了一种只有小学才有的感觉。每个同学录的第一页都是老夫子的祝福,看着他那钢筋有力的字体和洋溢祝福的语言,总感觉不像是他。沈静的同学录第一页是我的,其实老夫子也有给她写,而且是洋洋洒洒数百字,嫣然是一篇歌颂的优美散文,沈静让我看了一次,心里不禁对他的佩服有深了一分,疑惑也深了一分。

    沈静说老夫子的她要好好的藏着,等忘的时候再看。我给沈静的留言很短:江城易逝,好景难留,珍重珍重。沈静曾一度想把我的也收起来,说读起来总有两茫茫的感觉,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在上面。

    老夫子以及所有的老师对我们更加放纵起来,不仅容许我们说话,还容许我们不学习,他告诉我们要用平常心对待,还说事已至此,不必难过。这让我想起朱自清父亲的话,之后后面的半句却便成了好在还能顺其自然,这种凄凉度绝对不亚于王铭甚至更甚于我。当然老师说这话的时候一定不包括沈静,沈静和我都更加频繁出现于楼道的护栏前,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变了,中间却无故多了很多的人,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这让我忍不住想到暴风雨真的就要来了。

    六月的第七日,天气阴沉的能憋出雨来,我的心情也顺应了天气,忧郁不已。我曾一度认为我对于高考的态度应该不在乎多于在乎,可是真的要来的时候心里还真的紧张不已,再想想这些年的辛苦以及失败后的惨不忍睹,便突然变的眩晕起来。我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这样一半时因为老师曾经的演说,虽然我从不把他们说的放在心上,无奈老师的言论已经到了无孔不入深入骨髓的地步,而今天就完全的爆发出来,平常心消失殆尽。另一半就是因为看到如此多的芸芸众生,虽然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无论从眼睛还是行动上都在告诉我什么叫“百里挑一”于是那仅剩一丝的平常心也从身体里抽离,整个身心颤抖不已,比较庆幸的是我的意识异常的清醒,突然就能想明白“百里挑一”的结果竟是我们自己造成了,“我们”把“我们”逼上了自相残杀的地步。

幻象之后

    呙锦说她和小芜之间是朋友,并不都是开玩笑的意思,呙锦觉得小芜不错,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发生了,完全是不受意识控制的,其中的原因没有谁能说的清楚。

    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坏事自然不用说,世界的组成是需要章法的,一旦没有了章法,这个世界也就乱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也就产生了。

    好事似乎也没有过多的理由,存在就是好的,很多美好的结果都是偶然的意外的,要是计划好的话,反而不会有那么多美丽的事情。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是在道的范畴之内,没有了道就什么都没有了,道是什么,道的表现形式是什么,没有谁能真正的说的清楚。

    从走上大道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莫名的躁动起来,比听师傅解释经文时要厉害的多,在佛看来人是一种有灵性的生物,他们总能在不经意间对某个人某件事做出一定的反应,我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市镇很快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四面都被高墙围绕的牢笼,一个禁锢人们行动的地方,一个人人都向往的家。我开始迷惑起来,我们在我们制造的牢笼里过着向往的生活,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遗憾的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个城镇要比我几年前下山的城镇大的多,更多的人声鼎沸,更多的熙熙攘攘,更多的男女吆喝,更多的猪肉。我很奇怪此次见到猪肉,心里竟然平静的如同没有水的湖面,完全没有要起一点波浪的影子。

    我仍旧在摊子前停了一下,看着那团死尸发呆,出现在我脑中的第一个印象竟然是一只蝴蝶,这让我吃惊了不少,也同时产生了另一种模糊却又实在存在的景象:蝴蝶天上翩翩飞,肥猪地下慢慢追。

    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这是多么美的一副画面啊,比捻花一笑还要美,只是迦叶始终参透了菩提,我始在意了烦恼。所以这个印象只存在了一刹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那卖肉的汉子依然直直的看着我,只是不再做出赶的动作,满眼不知所以的笑,对另一个人窃窃私语:“着个和尚竟然对着猪肉发呆,看他那眼神一定是个酒肉和尚”说过之后两人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大笑。我对着他们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师父曾告诉我过一个故事: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种田,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个人十年之中倒是有九年的收成,而第二个人十年之中却只有一两年的好收成,这年又到了收割的季节,第二个人刚好比第一个人收成好,于是便开始大笑特效第一个人。

    故事到此结束,师父第一次讲后问我什么感受,我说第二个人真傻,岂不是给了第一个人笑他**年的理由,师父没有说话。第二次师父还是讲了这个故事,并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想了一下说:“第一个人真可怜,什么都不知道。”

    师父依然没有说什么,等到第三次师父再给我讲这个故事并问我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师父道了声佛号:浮游不论春秋,无知者,盲人不知大象,半解也,佛祖不必福祸,通晓也,天下最大的憾事不过以自己错误去怀疑正确。

    因果报应谁人不知道,谁人能知道。集市中间有一座很小的庙宇,看的出这里的香火还是很旺的我便进去化斋饭。

    庙里只有一个老和尚,我向老和尚行礼,老和尚忙向我回礼,我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老和尚便拿出了自己的剩饭给我,出家人从来不会在意饭菜的好坏,虽然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但既然佛祖说了,我们就要照做。

    那老和尚赐过饭之后,便匆匆又回到了香案后面,替香客们解签。我不知道和尚还有这样的工作,忍不住看了起来。

    不久我就发现无论香客抽到了什么签,和尚只说四句话:恶业已做后悔晚矣,庆有生命乐在今宵,善因善果善果善因,灾难到之前的每一天都是命运的恩赐。

    我觉得很有意思,便仔细的看了一下,每个香客听到这段话时总会若有所思的发一下呆,对着和尚恭恭敬敬的鞠一下躬,默默的走开。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走到和尚身边问为何会是这样。和尚呵呵的笑了一下说:我只是告诉他们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他们能做的只是不要把烦恼放在享受的空档上。

    我的心里猛然的一震,一个念头瞬间在我脑中闪过又快速的消失,我觉得我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可是我想到了什么呢?

    在我回过神后,大堂里就只剩下我和一尊佛像了,他依然慈眉善目的坐在莲花宝座上,享受着人们的供奉,以一种绝对居高临下的态度审视着众生,他心里想什么我们不知道,因为我们不是他,我们心里想什么他应该知道,因为他是佛,既然如此为什么我的心里会如此的迷惑。

    中午的时候我离开了寺庙,没有告诉老和尚,对于出家人来说处处都是家,人人都是菩萨,我要继续我的修行,了悟我的人生。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走过的上来拉我的手,这是一种久违的亲近,我的心中突然恢复了少有的平静,暖暖的。

    师兄还没来得及和我说话就被人叫去了,便把我安置在一张桌子旁边,吩咐小二给我上了一杯上好的茶。

    师兄的茶水要比我带出来的香很多,老远鼻子里就满是它的味道,就像师兄曾经做的菜一样,只是我的鼻子突然变的不争气起来,竟衍生出一种厌恶,这种厌恶从鼻子里开始慢慢流进了心里,继而散布在全身,把我的胃撑的满满的。

    师兄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洋溢出一种会心的微笑。茶馆的生意很好,来往的个人一刻也没有间断过,他们或许达官贵人,或许是文人雅士,只要是进的茶馆来的,除了楼上楼下的区别外,几乎每个人都会用同样的声调叫道“老板来壶上好的茶”

    之后径直走到自己看到的位子上,静静的等待,在小二把茶端上来的那一刻,满脸都是不知所以的笑。师父说过茶像禅一样是种很深奥的东西,它本身不同,对各类参悟它的人不同,个人参悟出来的自然也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禅多半留给不懂的人,茶多半留给不需要的人。

    师兄的茶馆溢满了茶香,茶香又冲淡了俗世的味道住想请师兄给我栖一杯。师兄把我领到一个小屋前停下,屋子是用茅草盖成的,与旁边的红砖绿瓦显得颇有差距。

    可当看到它的那一刻,我又实实在在的激动了一下,我再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凡人,一个最普通的凡人。

    师兄打开房门让我进去,屋内点着一支蜡烛,正堂是一尊佛像,佛像前面是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两只茶杯,茶几的两边各有一把椅子,椅子的正下面放着两个蒲团。师兄走到蒲团边跪下,对着佛像摆了一拜,站起后示意我去行礼。

    佛像之于我就像愚人止于智者,我永远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等我行完礼后,师兄已经满上了两杯茶,依然是那样的清新,依然是那样的香甜。

    我和师兄坐在椅子上同时举起茶杯,相对一笑,慢慢品尝,佛祖在身后静静的笑着。师兄问我师父近来还好,众位师叔伯怎么样。

    我都一一答了,等到问道我为何出来时便不知该怎样回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来,也忘了师父交代的原因。

    现在我甚至开始疑惑自己该不该出来,我觉得自己能承受的与自己先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适合当和尚,曾在很多个不经意间冒出不回寺里的想法。

    我的心正在渐渐的进入魔道,更可怕的是我正慢慢喜欢上这种感觉。师兄给我讲了他离开寺之后的很多事情,那是一段丰富的经历,也是一段心理的历程,从师兄那自嘲的脸上可以看出其中还是很艰辛的。

    师兄说他出来时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他曾去当过厨子,虽然自己只做素菜,却实在看不惯生灵被杀害的情景,他告诫自己已经在俗世中,就应该按照俗世的规矩来。

    师兄坐在我的对面呆呆的出神,师兄和这半年的我一样,我们游离在和尚和凡夫之间,我们的心在两种冲击下,也开始变得飘忽起来。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和尚,和尚仍是凡人,却还是无法避免一种夹杂在两者之中的悲伤,这是一个考验,一个我们给自己的考验。

    师兄给我沏上一壶茶,满满的倒了一大杯,茶香逐渐散布满屋,这是心的味道,熟悉的清香。师兄问滋味如何,我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兄也笑了笑说还好有茶这种东西,要不他就不知道该怎样生活在这个尘世中,茶有好多种,茶香也有好多种,每一种都是独特的味道,茶没有罪,只是

第四十三章 有了牵挂

    小芜还算是不错,小芜离开了之后,呙锦告诉呙沐,这话是出自真心的,看似轻描淡写,呙沐心里清楚,呙锦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小芜真的不错。

    跟着女娲娘娘的那段日子里,呙锦要做很多任务,虽然只是收集情报,呙锦也见到过太多悲惨的事情,对所有的生灵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着。

    这不是简单的事情,是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的,几遍这样也不见得一定就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不单单是你,还有别人。

    你努力的要做到的事情,很多都是别人不想要它发生的事情,最大的痛苦不是天灾,而是**,人与人之间的那些琐碎,呙锦并没有很放在心上,说到底人类的产生是女娲娘娘的功劳,呙锦不会有任何对女娲娘娘不敬的意思。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些对人类所犯的错误,呙锦是最不能饶恕的,妖怪就是其中危害最大的一个,想要收获就一定是要付出努力的,这是最基本的,不管是谁都要遵守。

    努力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大概是因为惰性的问题,所有的生灵几乎都希望用最小的努力换取最大的成果,这样的情绪在凡人之中最为明显。

    凡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他们所造成的影响也就是有限的,呙锦总是让自己这样想,那些妖怪却不一样,他们的出现本身就是有问题的,绝大多数的修行仅仅就只是为了提升力量而已。

    修行的真正途径是按照天道去进行,很少有妖怪会这么做,他们总是相信人类本身是有很大的潜力的,从人类身上获得力量的方法更加简单快速。

    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不好说,妖怪却这样做了,于是很多人类就遭了秧,呙锦曾亲眼看到过,一个国家的人都被妖怪给吃了,到处都是白骨累累,愁云惨淡,那种景象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

    事情还不仅是这样,一般妖怪就只是吃人类,稍微厉害一点的吃人类不过就是一个开始,他们还会锁住人类的灵魂,让他们不得重新投胎,这是呙锦所不能忍受的。

    从开始的时候呙锦对妖怪就没有好印象,在她看来所有的妖怪都是该死的,这是对那些害人的妖怪的印象,呙锦不是对所有的妖怪都是这样,有些真正的修道者呙锦还是很喜欢的,天下最难琢磨的是生灵的内心,就是女娲娘娘也不是一定就知道什么。

    一个人的好坏很难从表面看出来的,毕竟谁都是会伪装的,想要鉴别是需要花费时间的,呙锦有一项特殊的本领,她总是能一眼就认出来妖怪是好的还是坏的。

    这样的说法不是很准确,更准确的说法是呙锦感觉到这人是坏的,就一定是坏的,不管他表现的多完美最终一定就是那样,好的也是如此,这样的感觉不是随时都有的,自然也就不能适应到所有人身上,呙锦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芜是一个妖怪,现在看来,小芜的出现和莫问的情况有很大的关系,呙锦觉得小芜是个好人,所有表面上不合理的事情,背后一定是隐藏着什么的。

    对于呙锦的评价,呙沐并没有太多要说的,呙锦上一次说这样的话还是在小七的身上,呙沐问呙锦该怎么办,她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呙锦说就等着了。

    呙沐问呙锦还记得不记得小芜最后的反应,她一定是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呙锦笑了一下道:“她不是说了吗,这次她就只告诉我们香儿一个人的事情,这里这么多人,自然是没有说完的,等到她想要是说的时候,也就会说了,不用着急。”

    呙沐坐了下来说他说的是小芜本身的事情,呙锦看着呙沐道:“你可不要怀疑我的感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错过,不管是谁总是有一些不想要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这是很正常的。”

    呙沐喝了一口茶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出击一下,要是这样干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要不我们出去转转。”

    呙锦立刻就反对,说这个地方一定是老天给她准备的,在这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她们,就好像是与这个世界脱离了一样多好。

    呙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如果莫问村的每一个人都这样想的话,她们也就不用这么费事了,两人对视了一下,呙锦从床边站起来,走到桌子边坐下,给呙沐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来和呙沐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

    呙沐并没有喝,只是看着呙锦,等到呙锦放下杯子的时候呙沐问呙锦是不是真的觉得外面的人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呙锦一愣看着呙沐。

    呙沐说他想了一下,莫问外的这个阵法并不是很厉害,至少还没有到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步,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这个村子会一直都待在这里,这么多年真的就没有谁知道吗,呙锦说不是严浩然就知道吗。

    呙沐道:“这就是有问题的地方,严浩然的修为不高,可以说是很低,一个修为如此低的人都能发现的地方,为什么其他人就发现不了,或者说为什么就被一个修为如此低的人给发现了呢?”

    呙锦想了一下说这也许就是缘分吧,严浩然和这个村子是有缘分的,呙沐喝了一口茶道:“看来和这个村子有缘分的不单单是严浩然,还有我们,相比我们的话,严浩然的修为就高的多了,至少对村子是这样的。”

    呙锦表情有些严肃,看着呙沐道:“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事情和灵是有关系的,莫问村周围的阵法就是封印灵的阵法。”

    呙锦停顿了一下,“这也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和之前的是不一样的,而且这里的村民也能证明,这个阵法存在不过也就几千年的时间。”

    呙沐说这也是他犹豫不决的原因,他也感觉不到灵力,这是最大证据,至于村民所说的时间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村民对于时间的概念已经混乱了。

    呙锦眉头一皱站了起来,来回走了走,之后站在呙沐的后面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阵法能限制他们的自由,自然也就限制了他们的观念,特别是时间这一块,没有参考物的话,很容易就记错了,不是记得多了就是记得少了。”

    呙锦再次走动起来,边走边分析,按照呙锦的意思,她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灵和呙圭的事情,在天道的运行下,所有的和她们有关系都不是偶然的,很多事情也能证明这一点。

    莫问村的出现和灵有关系就说的清楚了,村民的时间要是记得很靠后的话还是有这样的可能的,呙沐还没有说什么。

    呙锦忽然又自己否定说不是这样的,当年女娲娘娘封印灵可是在天地还没有成型的时候,看莫问村的村民,怎么着也不会是那个时候的人,不是和她们有关系,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看着呙锦自相矛盾的样子,呙沐站了起来,把呙锦扶到凳子上,告诉她不管是不是和她们有关系,她们自己都不能先乱了阵脚,对她们没有好处,呙锦有些沮丧,说她们真的要先出击了,不能就这样等着了,呙沐问应该先对付谁。

    呙锦做了一个鬼脸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想的应该是一样的,香儿的问题和姜文中有关系,自然要从姜文中这里下手,莫问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团麻,姜文中就是一个线头,找出这个线头,什么就都好解决了。”

    呙沐点点头,说想要姜文中开口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就是她们不想这样,姜文中也是要说的,只是先从哪一点下手还是要好好想想的,要是太严重的话,姜文中未必就能承受的了。

    呙锦道:“这个太容易了,姜文中最在意的就是香儿,只要关系到香儿的事情,他就一定会上心的,自然也就问什么说什么了。”

    呙沐同意呙锦的说法,同时他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姜文中和香儿之间的问题始终都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或许和莫问的情况有关系,关系应该也不会很大,其他人还是要问的。

    呙锦道:“这个是自然,只是我不太明白,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明明我们是来帮助他们的,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说出来才能解决,为什么就是不说呢?”

    呙沐说这也许就是习惯的问题,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一旦习惯了就很难去改变,呙锦叹了口气说不管是谁,不管到了哪里,该有的痛苦一点都不会少,想要解决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为什么会这样?

    呙锦的语气很是沮丧,呙沐很清楚她想的是什么,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呙锦才会表现出这些情绪,自从和呙锦成亲之后,呙沐的想法就简单了很多,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保护呙锦的安全。

    过去呙沐觉得这样的想法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都是凡人的事情,她们之间是不需要这样,看来并不是这样,心里一旦有了牵挂,所有的生灵都是一样的。

都一样

    莫问的事情有可能会发生吗,如果不发生的话很难回答这样的问题,或许换一个问法效果就会好些,莫问的事情不会发生吗,所有的生灵都有一个认知,在这个认知里的一切都是合理的,至少是能分出来合理不合理,超出了这个认知,就很难去评定,所有没有见过的东西都是假的,这样想就容易了很多。

    如果有一天我出家了,千万不要误会这个社会,一切都怪我,怪我的能力不够。其实很长一段时间开始我就意识到自己的能力真的很有限(除了这句本文纯属胡扯,如果有人问起我只承认号被盗了),这种感觉随着工作的深入,突显的越来越严重。

    虽然我每天都在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把它们做的完完整整,虽说算不上十全十美,仍旧超出了标准,当我有些沾沾自喜,甚至内心完全现露出我的工作绝对对得起老板给我的工资。

    然而事实总是与人相反,渐渐觉得我的工资有些对不起我的工作了,这种疑问会在我买任何一件东西时猛然爆发。

    每当此时我的心便久久不能平静,呼吸困难,冷汗瞬间挤满全身,脑中总有个声音断断续续的浮现:一定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我不知道。

    这种感觉在看到同事的工资时达到极致,我总觉得他们有一种大侠的风范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在加班时他们已经下班。

    我觉得他们效率真快,我在下班时他们总能出现在任何一个社交网站上,无一例外照片全都有领导的身影,我觉得领导真和善,我在提交任务时,他们只是坐在旁边微笑,我想他们真低调,我在为买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时,他们已经换代了好几次,我想他们真有钱。

    虽然完全找不到这种感觉的原因,我还是依然决然的当起了自己的老板,虽然是个小买卖,至少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说了算。起初还很好,慢慢的这种感觉又开始复燃,甚至还有超出以前的苗头。

    我知道这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虽然我卖的的东西货是真的价是实的,虽然我的服务态度恭恭敬敬,虽然我所做的一切对的起天地良心,虽然我曾拒绝坑蒙拐骗,虽然有千万种理由,但是这种感觉彻底占据了我的心。即使不能完全找到原因,我也能似乎明白,说到底输赢永远与公平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有一天我出家了,千万不要误会这个社会,一切都怪我,怪我的沟通不强。诚信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东西,这种观念在我没出校门前已经根深蒂固。

    那时我所接触的一切都在告诉我只有这么做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否则你就一定会被这个社会所遗弃,对此我深信不疑,因为这是老师告诉的,这是书本上写的。

    当我真正踏入的那个我所向往的美好的社会时,我差点真的被遗弃了,我不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难道是我做的不好,做的不够优秀,不应该啊,我是完全按照老师说的书上写的做的:我做人诚实,乐于助人,虽说达不到救人于危难,但是绝对是能出手时就出手。

    而且我还发现我越是如此,被遗弃的速度仿佛就越快,这使我产生了些许幻觉,不经意间就想难道是这个社会错了,这种想法一瞬间就被我否定,这个社会不会错,既然如此,那错的就是我,可是我错哪了。

    当我兴高采烈的去有关部门去办一个芝麻大的事情时,却发现事情原来比西瓜还大。在我看来这件事完全没有那么复杂,只要走正规程序就行了,于是我排队,填表,等待,理论上来说只要做完这些很短一段时间内就能拿到我所想要的,那个合法的,没多大用却必须要有的东西。

    看到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心里便狠狠的激动一下。然而事情总是与人的想法有点不一样,那个本应很容易很快出来的东西,却始终没有露头,由于各种原因我重复的做着排队,填表,等待。

    等我终于拿到想要的东西时,却被同样干此事的人狠狠的嘲笑了一下,说他的就比较简单了,与我的其实也差不多,无非就是排队,填表,交钱。

    他还说这还不是最快的,如果有人的话就更快了。我仿佛看到同一个场景不同的样子,同样都是两张脸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他的是笑嘻嘻和颜悦色,我的是苦巴巴凶神恶煞。心中似乎丢弃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很闷。

    如果有一天我出家了,千万不要误会这个社会,一切都怪我,怪我的承受不够。我最怀念的还是上学那会,那段日子很美好,总是无忧无虑无所顾忌,同伴之间无话不说,即使不痛快,也会当场解决。

    人生的无限美好在于活着,所以我是很怕死的,但是如果一定要死,那一定要给我一痛快。在死与难受之中我选择死。男人要敢于担当,不错这也是我学到的,那试问一下你敢担当吗,以前我觉得我敢。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可恶吗,现在我觉得可恶。

    对于纯诽谤我会嗤之以鼻,因为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义正言辞的告诉世人,老子没做过爱怎样怎样,即使我不反驳,也能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大丈夫当如是。听着是不是很骄傲,可是对于流言呢。

    这里要说一下,诽谤之于流言区别在于,一个完全无事生非,一个不全是空穴来风。那你还能大丈夫当如是吗。天下最可怕的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添油加醋,我之死不是身受重伤,而是伤口不能结痂。

    上学时最高兴和最害怕是放假回家,每年必有两次,我被所谓关心我的邻居们伤的心力憔悴,对于他们我爱恨参半,因为或多或少他们都是关心我的,我们之间没有竞争关系。工作之后这种事情就不同了。

    无论我做的多好,我总能感觉到我的同事,我的领导,我的有关部门满脸怒容。等我自己单干时就变成了我的同行,我的客户满脸怒容了。

    我知道这中间必有一种力量在作祟。无奈的是我再也不能理直气壮的解释,这要归功于文字的博大精深,归功于对文字的运用自如。

    当然这不怪别人,怪我,怪我说了句带主谓宾的句子,还不小心的加了些感叹,语气略有正经。总归是怪我承受能力不强,哈哈,我本贱人,贱人本矫情。

    如果有一天我出家了,千万不要误会这个社会,一切都怪我,怪我的智慧不足。佛祖说四大皆空,道祖曰自然而然。

    我自没有两位祖师的智慧,我所烦恼着皆是智慧不与人平。“平”这个东西很复杂,高了不行,低了不行,高多底少了也不行。智慧符合此标准者非富即贵无往不利,至少在尘世间或者说当今这个社会是不会错的。

    事实证明骗并不是很可恶的东西,只要你骗的高明,说不定人家还是很高兴的。这点在各个行业都有,做的最好的并不是大奸大恶之辈,而是那些貌似光明正大的人。

    不高明的一定会失败,而且下场很惨,而高明的则高枕无忧,说不定还能流芳千古,当然一般来说流不流芳和他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这里也有很好证明,小到左冷禅干不过岳不群,大到成王败寇。

    这些跟我没有多大关系,跟我有关系的又不能说,哎,只恨自己不够聪明。当然智慧之人大而有之,做的最好要数这样一句话;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此中智慧最高,敢于两位祖师比肩。

    此咒一出,不仅能财源滚滚而且与麻烦就没有任何关系,向发明此咒者致敬。当然能与此咒想比拟的还有一句,意切为了人民付务,此咒一出也是天雷滚滚,可惜他们都带着避雷针。我辈智慧不平很痛心,一旦平了就没感觉了,若使心不痛,便使心不心。

    智慧这种东西后天是可以学习的,起初虽然很难,一旦开始你就会上瘾,稍微修炼的一点,白天的你将会充满对生活的向往,当然如果你的级别够高,那么晚上也会心安,如果你达到最高自别,那在人世的日子就会一直开心,至于说死后,那就跟你没关系了。

    人常说好人死得快不得好报,只能怪他智慧不足。其实按照有来世的话,那么好人也许是得到最大的好报世界如此,待我如此,我必弃之。很显然这些的智慧已经远远高于“平”了,不是我辈所能比肩的。待我智慧修平时,只求还有避雷针!

    如果有一天我出家了,千万不要误会这个社会,一切都怪我,怪我不能识时务。在我看来识时务这个词很高大上,如果如此则免收困难,一路顺风,如若不然,也不会死伤,毕竟现在是和谐社会,只是多多少少有些苦难,你可能形象站起来了,身体自然要弯些。

    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现在看来,也许只要跪下来,才能真正的有黄金啊。哎!说也奇怪,无论你多么厉害,抬头时总还能看到别人的身影,于是这个世间的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都得到了黄金。

    鄙人不是君子,不过至少就目前来说,对于财还算是取之有道。古语云爱屋及乌,像我如此爱财的人,竟然完全不喜欢有钱的人,按韩先生的说法,你之所以恨那个人,其根本原因在于你不是那个人。

    私人定制里说当财产达到这种地步时,与勤劳致富就没有半点关系了。我觉得他们说的都对,至少他们都说出了其中的一条情况。其实在当下,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除了温饱之外的其他东西多半跟勤劳致富没有关系。如此看来我倒是如韩先生所说的不是那个人的那个人。

自毙于活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们和这个世界不一样了,到底是世界的错还是我们的错,这是呙锦问的,像是随意说出来的,又像是很迫切的知道答案,要是都没有没错的话,为什么会感觉到不是很舒服,就好像是心里有一股郁结,怎么都化解不了,呙锦在得到呙沐的答案之后这样问,呙沐想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说这样的问题他也不清楚,也许是错误的方面在躲着她们,所以她们才不知道。

    每天在班里睡觉已经渐渐成了习惯,很多时候我们都愿意把从寝室到教室走路的时间用在睡觉上,虽然这并不表示我们可以休息的很好。

    事实上除此之外我们还减去了所有没有必要的时间:从醒着到睡着的过渡时间通常只有几秒甚至没有,至于做梦已经渐渐的变成了一种奢侈。每次从听到下课铃之后的倒下再到听到上课铃之后的醒来,我们的生活正渐渐的从脑海中淡化,除了看到黑板上那醒目的

    用彩色笔写下的大字心里莫名悸动一下,其他的仿佛什么都没有了,准确的说我们什么都不在乎了。数字还在一天一天的减少,每次它被班长擦去又涂上的时候就告诉我们我们又熬过了一天,高考又近了一天。

    四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微风从门口吹到脸庞时总能感到一股清凉和淡淡的汗味。我不是好学生,从来都不是,没有一个好学生的分数是像我一样低的。我也不是一个坏学生,我很听话服从老师所有的安排。

    天下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中庸,更悲哀的是中庸的人从来都感觉不到中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在午休一半的时候醒过来,那时脑袋还游离在梦境和现实之间,身体暂时脱离了理智。

    看着满屋子扒倒的同学,脑中一片空白。无力的靠在墙上,心里便开始下意识的重复着一句话:什么是什么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什么”到底是什么,更让我疑惑的是我为什么会这样。

    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天空,更高更蓝了。午休时候的校园有些宁静,偶尔有一两个慵懒的同学缓缓的从诺大的操场走过消失在某个角落里。

    教室外的空气很清新,风也更加柔软起来,看着大道两边的四季青微微晃动,心里便轻松了不少。我仍旧喜欢看着天空发呆,总觉得那是眼睛的自由,只是天空始终只是天空,心里再也装不下曾经的童话。“

    人长大是件很悲哀的事情”我常常这样想,没有理由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想要理由,在途径长大过程的时候我们得到了很多,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们失去了很多,这不是一件幸事,至少对我来说很多时候就是这样。

    学校是个牢笼,我们在这个禁锢的地方学习思想的自由,这多少有些滑稽和无奈,但这似乎是我们必须做的事情,这是我们的出路,唯一的出路,而出路就是我们制定了规则,学习规则,然后去适应更大的规则。我常在想什么时候我们的规则打破了就好了,同时我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规则就是世界,世界包含了我们。

    这个城市也是一个牢笼,比学校更大的众多牢笼中的一个,这个牢笼里有更多的人更多的不一样的“自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牢笼里有更大一片绿地,虽然不是纯天然的,依然宁静,清香,每次躺在上面的时候眼睛都会不自主的闭起来,嗅着花香,触摸着青草,脑中又是一片空白,心却安静起来。

    我很庆幸自己能够找到这种圣地,便时不时的出来让心清凉一下。有人说现在的人都很烦躁,因为无法很好的处理生活中的压力。

    有更多人我们学生还是比较幸福的,完全不需要直接面对社会。说这话的人我很理解他们,虽然他们之中有很多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只有“此刻面对”的才是对的,所以他们是对的,因为他们不懂。

    我是在这片草地上认识沈静的。那一次我像往常一样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脑中胡乱的蹦着各种各样的片段,正当我将要入睡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在这里睡觉啊?”

    虽然只是隐约的听到我的睡意立刻消失殆尽,睁开眼睛便发现沈静正站在我的傍边,一脸纯真的笑。我忍不住愣了一下,想这种笑一定在那里见过。

    沈静见我没有反应便弯下腰看着我的眼睛说:“在这睡觉会感冒的。”依然是干净的笑容,依然感觉熟悉,依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坐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的对着她笑了笑。沈静是个十足好学生,全校第一的头衔从来都没有丢过,人也长得很漂亮,是很多男生都暗恋的对象,但是我知道我跟我无关,我想应该也跟沈静无关。

    我们这个年龄应有的活力和洋溢的青春都贡献给了那厚厚的书本,和一个不算太大的数字:750。在在所有的贡献中沈静的应该相对来说是比较大的,我们的精力有限,我们的自由更有限,所以我们总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沈静也坐了了下来,其实我和沈静已经同学了两年,只是像所有听话的学生一样,沈静的同学情谊少的可怜,再加上成绩斐然,别人对他的情谊也大大的打了折,所以像我这样的学生,尤其是男生,沈静只能是一个匆匆的过路人,而且是那种从窗前转眼即逝的人。

    “你怎么有空出来啊?”

    这句话是自己蹦出来的。每天我都会听到沈静的名字,无论是从老师嘴里还是从学生嘴里。我们班所有的老师都喜欢沈静,这是必然的,对她们来说沈静就是她们的收成,而且将是很少有的大收成。

    虽然失败是成功之母,但是我们往往是个不孝的人,同理老师也似乎情愿把孝义转化为慈爱,而且颇有越多越好的意思,并用实际行动证明: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更有把握。

    学生也很喜欢沈静,这里不像老师的感情那么统一,无故衍生出了好几种:对于男生来说少数是羡慕她的成绩,对于女生来说多数是“超羡慕”她受到的青睐,当然还有少数人的羡慕就超标的不得了了。

    沈静的表情明显的忧郁了一下,一瞬间又被那笑掩盖住。

    “出来透透气”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烦恼,这似乎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无论是高处不胜寒还是碌碌无为,我们的心始终就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天我和沈静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多半都是在沉默,我曾不止一次的看到她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丝的悲伤,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那种感受。

    回来的时候沈静说这个地方真是很好,难得的清净,每次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的心里都很宁静,那是一种消失了很久的感觉。我微微的点了下头,想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一样的。

    那天的晚自习像往常一样,教室里始终都是圆珠笔在纸上磨出的沙沙声,时而还会冒出一声轻咳和哈欠声。

    大家都在埋头努力,放眼看去看到的只是一个头顶,有时会忽然间冒出一个头来,大都是厚厚眼镜下一双红红的眼睛和毫无生气的一张张略显苍白的脸,所以学校在晚自习的时候,生人是很少敢进的,特别是高三的教室,没有人能承受的住书山后面的呆滞的脑袋。

    我像其他人一样也在埋头努力,和他们不同的是他们努力的是正事,而我则是费事,这个观点除了我的语文老师外有些怀疑外。

    其他的所有老师态度都非常坚决,特别是我的数学老师那个老夫子,其实我们数学老师并不老,只有三十多岁,胖胖的矮矮的,他总是带着一柄圆圆的厚厚的眼镜,在加上一张肥嘟嘟而略显“天真”的脸,俨然就是大番薯版的老夫子。

    他曾非常认真的说现在的我如果努力的话考上个不错的学校还是有七八成机会的,可是要是我还这样的话考走的几率就少的可怜了,展漏无疑的暴露了数学老师的天性。

    我说过我是一个很听话的学生,所以我所从事的“费事”就渐渐的被“正事”所取代,遗憾的是始终没有完全消失,我还在老师看不到的晚自习上担惊受怕的偷偷谋事。

    我的同桌王铭是个十足的“坏学生好人”说他是坏学生是因为他的成绩从来都是倒数的,这个证据让所有老师及大多数学生得出了如上的结论。而说他是好人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犯过被开除学生的任何举动,甚至连苗头都没有过,这也是大多数都这样认为的原因。

    我觉得他是个好人,理由就比较合理了:我们差不多相同的爱好,我无聊的时候写些乱七八糟的文章,而他有事没事的时候就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埋头苦读,他读的书相当广泛,小到童话大到科普,所以天上地下他总能知晓一点。

    当然这些书无一例外的被老师归之为费书,王铭并不在乎,他总说年轻人就要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久而久之老师也不在乎了,理由也很简单,因为王铭是个坏学生,对此王铭得出的结论是“无论做什么我们只能跟着别人走。”还忍不住的摇头叹气,我不知道王铭是不是装出来的,心里隐隐有些痛。

    王铭不喜欢沈静,他说会读书的孩子是幸福的,而被强迫做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的人确实痛苦的,他有些同情沈静,这句话我仍旧不知道他是不是装出来的,脑子却因此空白了一段时间。王铭塞过来一张纸条:写好了第一个让我看。

    写纸条这件事在我们班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这是被老夫子给逼的。他曾制定了一项规定:上自习的时候不许说话,说话不许让第三人听到,否则一旦被抓到将给与严重的批评。理由就是不要影响想学习的人学习,他不仅制定了规定还非常严格的执行了,这让我们吓了一跳,便集体开始封口。

鸿沟

    一个神仙是无法理解凡人的苦楚,就好像是凡人无法理解神仙的能力,两者之间有一个鸿沟,永远都不可能过去的鸿沟,直到很久之后,呙锦才真正的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明白了也就可以了,至少话是这样说的。

    王铭是由他父母陪着走进考场的,他倒是一脸的轻松,而且是真轻松,我想这与他身后的奔驰轿车有一定的关系。第一门考卷永远是语文,这就奠定了国语的地位。

    只是这重要地位中最重要的60分却要有别人去改,这让我很不理解,虽然改卷老师是名师中的名师,虽然他们改过了无数卷子,但是把一个由我主观写成的主观题去由一个拥有独立主观的别人去评论我的感受,这与让狼评论青草的好坏有什么区别。

    无论我有多么不理解,知道青草美味的我的生死,还要让狼去决定自己的生死,也许只是决定怎么死。语文老师曾告诫过我“不要让思想左右了自己,要按要求写。”

    以前我根本就做不到,今天却要拼死一搏了,于是我赞美,用排比赞美,用比喻赞美,洋洋洒洒八百字很快搞定,我发现原来我骨子里天生就会拍马屁,而且还能游刃有余不亦乐乎。

    中午休息的时候沈静请我喝了一瓶水。作为回报我请吃饭,一人一大碗会面,我刚要开吃的时候沈静说等等,她把她的面挑了将近一半到我碗里,笑道:“我吃不完。”又补充道“我还没吃呢,不要嫌弃。”

    我有种想笑的冲动,因为我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脸红了一下。沈静应该考得很不错,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溢满了笑容。本来中午是要休息的,可是我兴奋的不得了,沈静似乎也精神过了头便提议说一起上公园。好在公园离考试的地方很近。

    今天的公园特别热闹,那都是人,有站着的,蹲着的还有躺着的,看他们的样子应该都是陪考的父母,我突然间明白,这场考试对每个考生,每一个家长都是无比重要,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到了全民出动的地步,虽然没有枪弹依然会有很多人受伤,甚至体无完肤。

    我和沈静找到一个不是很热闹的地方坐下,沈静抱怨道:“还以为能找个清静的地方?”我笑了笑,有些无奈。我们对面两个女人正在谈论自己的孩子,其中的一个明显没有底气,只是一直的赔笑,眼神中满是失望。

    我想自己应该明白了紧张的原因,高考这件事已经单单不是考生自己的事了,甚至已经不主要是考生的事了,它的背后牵涉的东西太多。沈静一直在谈论着班级曾发生的一些事,只是多半与她无关。我说的少,听的多。

    我这个人似乎很不善于表达,总觉得无论说什么话都与自己真正的感觉差很多,便只好不说了,公园里的人群很自觉的一起向考试点走去。

    他们形形**,年龄不一,穿戴不同,行动却是惊人的一直,而且警觉性特别高,因为在两点半刚到的时候,我看到好几个或躺在椅子上或倚在树上的男人女人,几乎同时醒了过了,完全没有人叫他们。

    人群分散在考点外的各个宾馆里,从里面领出一个个睡眼朦胧的男生女生,又在考点前回合。父母对孩子的付出是不计条件的。

    六月八日下午五点半当铃声响起的时候,我的心异常的轻松,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像壳里的小鸡突然就探出头来,呼吸一瞬间就顺畅了。

    至于考试的结果其实没有考之前就差不多知道,无非有三种。一是像沈静这样再差也是顶尖的,一是像王铭这样发挥再好也是末尾的,还有就是像我这一种多半靠实力小半靠运气的,当然那小半是必须有并且相当重要的。这之中还有两匹马,一匹是黑马,一匹是失蹄马,至于后果嘛!前者大喜,后者大悲。

    众人出考场的表现则变化末端,总之哭的多于笑的,哭笑不得的占了最主要的部分。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现王铭正在操场上点书,他曾经说过等他自由时,他一定会把这些害了他十几年的罪魁祸首给烧个干净。看着书本燃烧起来的火苗,我的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王铭看见我显得很欣喜他跑过来拉着我跑,边跑边说:“就等你了”我第二次看到王铭嘴角那难掩的笑容,很温暖的感觉。等我再次下楼的时候火苗已经变成了灰烬,旁边还多了几堆,我看着它们出神,脑海里一个声音在回荡:“烧了吧,烧了好”。王铭的父亲为了庆祝儿子高考结束,决定请我们班主任以及全班同学一起去ktv唱歌。

    老夫子欣喜的接受,还代表我们更加欣喜的接受,其实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只是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让脑子放松放松,以便找回我失去了的记忆。无奈直到此刻我们依然归老夫子管,虽然没有人表示同意,但是却没有人表示反对。于是我们浩浩荡荡的进军ktv。王铭的父亲定了两间房,他和老夫子及其他的老师一间,我们学生一班。

    像所有请客的人一样,王铭的父亲在开始前发表了一番讲话,说什么庆祝大家高考顺利结束,也干些我们同学对王铭照顾,大家相聚在一起不容易,应该好好乐乐,最后不打扰我们了让我们尽兴的玩。

    我看到他的脸明显的红润了很多啤酒肚也更挺了。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的老夫子始终在一旁赔笑,还不忘补充道:“我啥都不说了,好好玩”

    王铭的父亲还没有忘记我们是学生,便只给我们叫了饮料,王铭则偷偷要了一箱啤酒,说男生谁想喝谁喝。还硬塞给我一瓶,他自己拿一瓶说我们两个必须喝。喝酒我是不怕的,虽然不常喝,却有一定的量。王铭和我对着吹了一罐,等喝完的时候我的眼泪几乎都辣出来了,王铭的眼也红红的,指着我哈哈大笑。

    王铭又递给我一罐,让我自己慢慢喝他去陪陪其他的兄弟。屋里的音乐震耳欲聋,彩灯把人映出了五彩的斑斓了,我的眼睛有些迷糊,已经找不出谁是谁了。

    我想在沙发上靠下,回头看见沈静就坐在我旁边,用很迷茫的表情看着我,从嘴里一字一字的说:“你喝酒了”我的脸有种发烧的感觉,有些尴尬的笑笑,还没等我说话,沈静的头就低下说了句什么话,我没有听清,便弯腰看着她的脸大声说:“你说什么”她抬起头笑着摇摇头。

    屋内灯光依旧,只是刚刚犹如雷响的disco已变成轻缓的音乐,不知谁要唱《同桌的你》我们已经很少听这首歌了,但是每次不经意间听到的时候心里总会有莫名的冲动。

    等歌声停止的时候我手里的酒已经剩下半罐了,这罐酒特别的辣,每次经过喉咙时就像火烧的一样,害的我眼泪差点流下来。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眼睛红红的,我便暗暗责怪王铭真不该要酒。

    最后王铭打破了沉默,屋子里再次响起撞击声的disco。正当我正在想法让耳朵适应这声音的时候,沈静突然从我手中夺走酒罐仰头就喝起来。

    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突然了,我足足呆了十来秒才反应过来,忙去和她抢,沈静用一只胳膊推住我,另一只手拿着罐子一口的喝,最后一口她喝呛了,忍不住的咳嗽,我忙拍她的后背,其他的同学也许是好奇也许是不意思,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能过来问。

    等沈静再次直起身子的时候脸通红通红的,满眼的泪水,不知道是呛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此时一曲歌了,disco声落下,屋里再次恢复平静。

    沈静用手抹了抹眼泪,有些尴尬的笑笑,站起来对王铭叫道:“王铭,我要唱歌.”王铭忙回过神来说:“好,大家来欢迎我们的沈大美女来唱歌”说着鼓起掌,大家也都跟着鼓掌。

    我沉浸在刚才的事情没有回过神来,心里涌出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胸口扩散的全身,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沈静唱的是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

    沈静的声音很好听,虽然是低音却别有一番韵味,如果说听张雨生唱的嫩听出激情,那沈静唱的绝对能让心情轻松。我再一次的佩服起这首歌的作曲者和作词者。那次我们很晚才返回学校与沈静分开的时候,她说她还以为酒是很好喝的呢?

    接下来的日子又归于平淡了:看分,填志愿,等通知书。有人说过经历了高考的人,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这应该是正确的。当收到通知书的那一刻,我竟平静的像个死人,不禁忧郁起来。沈静如愿的考上了清华,又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会计,她曾经给我发过一条信息:“两茫茫说的不是生和死,而是生,死。苏轼的心已死,只是故人已早逝,时间两茫茫;我们身是活的,只是天涯相望,空间两茫茫。

    我会想你们的”我不知道“我们”之中是不是包括“你们”只是更多的会“山水无相逢,相忘于江湖.”

    王铭并没有如愿以偿的获得他想要的自由,在父母威逼多于劝导的情况下,他又重新买了书,归于老夫子的管辖,并且老夫子答应他父亲,一定会帮他好好复习。

    王铭烧掉了书本依然没有找到所谓的自由,我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答案。也许我们只是“身在此山中了。”九月我踏上了征程,在一个很平凡的地方去贡献自己一大半生命中的一小半

只是说说

    呙锦说她们的痛苦在于寻找痛苦的过程,她们是修道者,修道者是没有什么痛苦的,如果从这一点来说的话就是这样,呙沐笑了笑问她们要不是修道者,呙锦没有直接回答,歪头想了一下道:“我们不是修道者,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必要去考虑了,我们不是修道者,我们是什么呢?凡人吗?凡人有那么多的烦恼,我们是凡人,我们也有烦恼,应该都有烦恼吧?”这样的事情永远都得不到一个标准的答案,或许这样的事情都没有答案,好在呙锦她们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想要一个答案,不管怎么样生活总是要继续的,生活从来都不是活在答案之中的,这就是最基本的,呙锦心里很清楚,呙沐也清楚,她们所有人都清楚,对她们来说,问题就只是问题,和怎么说的,怎么过的完全没有关系,至于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问题,就如同问题的本身一样,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完了,老夫子很早就来到了教室,曾有好些人说过老夫子爱学生胜过爱自己的孩子,也有好些人知道其实老夫子根本就没有孩子。当看到教室里只有几个人的时候,老夫子的脸又阴沉了几分,他曾经很气愤的告诉我们,说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明白学习的重要性,简直是在浪费生命。我觉得老夫子说的有些过了,我 想他也应该明白,对付我们这些已经不太幼稚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谎言稍微愠色,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给我们听,最好再搭上半愠而略带失望的表情。每次听到他这样说,我的心里总是有种酸酸的欣慰,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子的表情在看到沈静的时候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眉眼之间的喜悦多的都掉到了地上。如果你问十个武汉大学与一个清华比谁更厉害,也许会有很多人给你白眼:你傻啊,这是天上地下好不好。

    如果你问一个老师自己学生是十个考上了武汉大学好呢还是一个考上清华好呢?所有的老师都会略微一笑含蓄道:这个没法比啊!毕竟是清华嘛!老夫子从沈静哪里接过卷子,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临走时还不忘拍拍她的肩以示厚爱。

    王铭很晚的时候才进了教室,他显得相当的气愤,书包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又重重的坐下,双眼瞪着黑板,呼呼的出气。我很少看到他这样打趣道:“你也会生气吗?”他看了我一样,眼睛炽热到沸腾“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人有时候还真是人。”又转过头去,双臂抱在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气来。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来王铭也是个凡人,既然是这样,他就无法避免凡人的麻烦。王铭生气的原因直到第二天我才有些眉目,我曾无意间看到他的父亲从老夫子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王铭的父亲像所有的有钱人的模样一样,头发整整齐齐的可以反光,西装革履大腹便便。老夫子正和他热情的握手,两人似乎达成了共同意愿,活生生的笑出两朵花来。

    我曾问过王铭想干什么,他想了一下说不知道,反正他是不会再上学了,打死都不上。我们上学的目的是为了有一个好的文凭,找一个好的工作,挣一些好正钱。对我们很多人来说这个过程是很艰辛的。对于王铭来说则很简单,他和我们走的完全不是一条路:上辈子积点德,这辈子找个好爹。而且他的工作上辈子似乎做完了,这辈子就只有享受了。王铭没有其他有钱人臭脾气,所以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最后一次模拟考结束的时候,班上的好些人都表现的很不淡定了。首先是自习说话的声音从有到无渐渐有增大的趋势,纸条却越来愈少。其次老夫子对于这样的情况态度明显好转了不少。其实我们也明白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我们很多人的高三就要结束了,我们有些人的学习生涯也要结束了。

    最后一次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沈静依然是第一,可是她似乎有些不高兴,早自习结束的时候老夫子把她叫了出去,等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就阴云密布了。王铭依然是后面几位,拿到分数的时候他异常兴奋,照他的理论就是此次一战无论胜败,最后一战一不远矣,他的自由就要来了。我曾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撑到高三,他说他看不惯父亲的教诲和母亲的唠叨,更重要的是这个社会有学问还是很有用处的。关于学问王铭说过一个很好的隐喻:在知识的社会仍然是顶级的,我们一般人所学的东西只是为了更好的羡慕某些人所学的东西,如果没有一般人,那某些人岂不是要无聊死。我很少看到沈静在下晚自习后还站在护栏边,便走上去和她站在一起,在学校我们之间的距离很少有现在这么近过。学校的夜景很美,在荧光灯的照射下操场呈现出一片灰白色,向灯光暗的地方渐渐变成灰色直到隐迹在夜色中,在楼下行走了所有人都变成一种轮廓,除了身形什么都看不真切,对与我来说,直到此时他们才平等起来。

    “你有喜欢的诗吗?”沈静没有看我,眼睛呆呆着看着前方。这是我喜欢的一首词,没有原因,我只是喜欢读它时的那种凄凉感。我从来没有十分明白一首或者词的意思,孟子说过非吾,安知吾之乐。我不是作者,所以我不懂。

    “生死两茫茫吗?生死真的两茫茫吗?”沈静仍然没有动我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无知,什么都不知道,在我还在沾沾自喜明白一些道理的时候,也正是我最无知的时候。

    那是沈静和我在一起说话最少的时候,之后我们站到了教室熄灯,也沉默到了熄灯。在熄灯的那一刻天地突然暗了下来,这是眼睛适应光线的反应,等眼睛再次恢复的时候,操场已完全变成深灰色,时而能看听到脚步声渐走渐远,在远处不明朗的灯光的映衬下,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又快速的再次消失。

    那夜的困意迟迟不肯到来,呆呆着看着天花板,心静到能听见血液在流动。高中寝室的夜晚依然丰富多彩,起先是略微的鼾声,若有若无时隐时现,鼾声这东西像思想毒药一样是会传播的。慢慢的鼾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知道最后便呈现出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之状,颇有辛大师“蛙鸣一片的气势”。等再过一会便开始有人说梦话了,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只是大多听不太清楚,就像初学英语的学生,多

    少都不能完全听出原味来,当然也有例外的,曾经班里就盛传有两人在梦里竟做起了数学题,而且两人一问一答配合的相当默契,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梦到过abcd追着我跑的情景。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睡着的,只是隐约记得我又做了一次曾经有过了的梦。

    黑板上的数字终于就只剩下了个位了,那个大大的“9”字,血红的印在了黑板上,我总是在恍惚间看到颜色在流动,像水一样。班里开始写同学录了,每个人都提着一个大大的本子,恭恭敬敬的交给其他的人,其他人的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都会认认真真的接着,在本子上写些诸如祝福和怀念的话。

    同学录的主要作用不是用来回忆的,而是写下电话号码的,而电话号码多半不是方便联系的,只是为了在某一天猛然还能想起自己的世界曾经还有个谁。“想起”是天下最痛苦的事,因为能想起来的就注定曾经忘记时很艰辛。每次有人把本送到我手上时,我总是要回忆一下有关他或她的印象,很多情况下是能想起来的,其实能不能想起来并不重要,祝福是不分认识或者不认识的。王铭的写的要简单的多,而且每个人的都一样:若有缘,山水有相逢;若无缘,相忘于江湖。我觉得这有些凄凉,王铭否认道:“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彼此的回忆干净的像张白纸,除了折痕什么都没有”。我想不出反驳的话语,只是先前的感觉变成事实在心里滋生。

    我和王铭是唯一两个没有同学录的人,王铭对外的说法是:既然你们都有了,我们有没有是一样的,联系方式都知道了嘛!沈静同学录的内容除了电话号码的数字不同外,其他的比任何人都单调,全是佩服她的学习外加一定能考个好大学之类的。沈静对此还是相当的高兴,她说自己有了一种只有小学才有的感觉。每个同学录的第一页都是老夫子的祝福,看着他那钢筋有力的字体和洋溢祝福的语言,总感觉不像是他。沈静的同学录第一页是我的,其实老夫子也有给她写,而且是洋洋洒洒数百字,嫣然是一篇歌颂的优美散文,沈静让我看了一次,心里不禁对他的佩服有深了一分,疑惑也深了一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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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灵逸志介绍:
与他人斗,在天时地利人和,虽不知结果,尚能控制五六。 与命运争,在机缘巧合因果,虽不能强求,亦可选择一二。 与自己论,无迹可寻,无所依,无始也无终,自然无果。释灵逸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释灵逸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释灵逸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