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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重生在五零全文阅读

作者:小王胡公子     狐妖重生在五零txt下载     狐妖重生在五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0 归来

    自从上次张晶晶被蛇吓住的事件之后,剧组里的事情好像顺了起来。

    讲到低还是因为张晶晶这个惹事精被吓住了,平日里变得小心谨慎,再也不敢大放厥词。

    至于高佳月,虽然表演还是没有进步,但是态度上好了很多。

    没有了高佳月和张晶晶捣乱,剧组的工作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转眼间拍摄就进入了尾声。

    叶淮生与唐阮阮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在剧组拍摄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人彼此相伴,也不至于太想家,但是唐阮阮心中却是一直挂念着家里的。

    尤其是林红绣的月份越来越大,马上就要到了预产期,她可不想错过这个弟弟或者妹妹的出世。

    ………………

    “阿阮,你快看到沪市了。”

    叶淮生兴奋的指着窗外的建筑给唐阮阮说道。

    “淮生哥哥我们终于回家了,我好想爸爸姆妈啊。”

    唐阮阮托着腮说道。

    “傻丫头,难道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叶淮生拍拍唐阮阮的头说道。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魏佩林走过来说道,“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阿阮竟然这么懂事,本开我都做好了当一次幼儿园老师的心理准备了,这次看来我是白准备了。”

    说着他还故意遗憾的摇了摇头。

    “哼,我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我是小学生。”

    唐阮阮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对对对,小学生小学生。”

    魏佩林宠溺的摸了摸唐阮阮的头发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是真的挺喜欢唐阮阮这个小姑娘的。

    有一次要拍夜戏,需要演员熬到半夜,本来魏佩林还在担心唐阮阮会撑不住睡着。

    但是没想到唐阮阮却一直精神抖擞的等着,直到开拍。

    而那时候,张晶晶和另外一个小演员傅光琦都已经睡着了。

    将他们叫醒,傅光琦还算懂事,二话不说就去洗脸上妆,至于张晶晶,则是嘟嘟囔囔,抱怨剧组的工作人员动作太慢,害她一晚上不能睡觉。

    与此相比,一直醒着等待的唐阮阮与叶淮生更加的难能可贵。

    “叔叔悄悄告诉你们,下次叔叔拍戏要是还要小演员,肯定还找你们。”

    魏佩林故意往后仰了仰身子,等着叶淮生和唐阮阮兴奋至极扑上来抱住他。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唐阮阮和叶淮生的拥抱。

    他疑惑的睁开眼睛看去。

    看到叶淮生和唐阮阮两人一脸为难与尴尬的看着他。

    魏佩林心中一个哆嗦,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没有穿反也没有掉啊。

    “怎、怎么了?”

    魏佩林情不自禁的问道。

    “魏叔叔,谢谢你的喜欢和提携,但是以后,我们不会再演戏了。”

    叶淮生正色道。

    “什么!”

    叶淮生的话刚好被路过的高非听到,他立即惊道:“,不演戏了,为什么?你们还可能不清楚,你们兄妹在这方面的天赋是很高的,如果你们不吃这碗饭,完全就是浪费了你们的天赋,这是犯罪你们知道吗?”

    说到最后高非的语气中还带了一点严肃。

    叶淮生无奈的与唐阮阮对视一眼,然后继续对高非说道:“高导演,很感谢你对我们的照顾,但是我们已经决定了。”

    “不,你们不能这么匆匆的下决定,还有,你们做决定的路由是什么。”

    高非不死心的问道。

    “高叔叔,我和淮生哥哥之所以参加这次拍摄,主要是因为我们对拍电影都很感兴趣。”

    “对,阿阮说的没错,高导,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体验,我们发现我们虽然觉得拍电影很有意思,但是我们不想长时间离开家人,所以我们不愿意继续拍摄电影了。”

    叶淮生接着唐阮阮的话说道。

    “这……你们还小,还不知道以后的路,这样吧等回去以后我和高老师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唐处长,这个事情我们以后再做决定好吧。”

    救火队员魏佩林再次上线,给这件事情留下了一个活的口风。

    …………

    也许是因为唐阮阮和叶淮生说以后不准备拍戏了,让高非心里觉得很遗憾,所以他坚持要送唐阮阮和叶淮生回家。

    同时他觉得这个选择是叶淮生和唐阮阮没有和家长商量地情况下自己做出来的,至于原因嘛。

    小孩子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长时间过,想家了。

    也有可能是这次拍摄让小孩子觉得很累,随意才说出了以后不想当演员的事情。

    “我也去吧,正好好久没有见到唐处长了,和他叙叙旧。”

    魏佩林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说道。

    “你和我爸爸有什么旧可以续。”

    唐阮阮默默的在心里吐槽着。

    但是也没有揭穿他,唐阮阮明白,高非和魏佩林一起去他们家,目的只有一个。

    找家长告状、啊,不,做主。

    只要唐德恺和林红绣答应让他们继续拍戏,那么高非就一定会把他们两个人绑到剧组拍戏。

    唐阮阮和叶淮生老大不情愿的将两人带回家,却没有想到开门的竟然是香草。

    “干妈。”

    唐阮阮开心的扑上去。

    “高姨好。”

    叶淮生礼貌的打招呼。

    “你们两个小娃崽,一走就一个对月,不晓得红绣姐在家里为你们担心哦。”

    香草点了点他们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嘿嘿嘿,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唐阮阮在香草的怀里拱了拱脑袋,撒娇的意味十足,这是她以前看小猫妖喵喵经常做的东西,只要她这样一撒娇,就有人类愿意收养它。

    香草被唐阮阮的撒娇满足到了,似乎才看到唐阮阮和叶淮生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这是?”

    “哦,这位同志你好,我叫魏佩林,这位是著名导演高非先生,我是高老师地助手。”

    “好了好了,什么著名导演,就是在一个普通的电影工作室里上班。”

    高非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老高这个人虽然会有时发型的情商掉线症,但是平时他也是十分的谦虚的。

    离开家一个月,唐阮阮和叶淮生都十分想念。

121 又一波严打

    “姆妈,咦?兰姨你也在啊。”

    唐阮阮走进家里看到林红绣与玉兰相对坐在沙发上说话,惊讶的说道。

    “林姨,兰姨。”

    叶淮生跟进来,将行李放在旁边空着的沙发上。

    唐阮阮眼尖的发现玉兰的眼角有些红,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样子,看样子,香草和林红绣刚才应该是在安慰她。

    叶淮生当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悄悄的给唐阮阮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开口询问。

    唐阮阮白了他一眼,难道在他的眼里自己的情商就这么低吗?

    “快过来我看看,瘦了瘦了。”

    林红绣将唐阮阮和叶淮生揽在怀中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

    这句话让后面的高非和魏佩林都有些尴尬,林红绣说唐阮阮和叶淮生瘦了,这岂不是在说他们两个在剧组里吃苦了,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但是他们过来的目的就是劝说林红绣和唐德恺同意让两个孩子继续拍戏。

    这可真是出师不利。

    高非神经大条,但是魏佩林一进来就感觉道房间里的气氛不对了,明显现在唐家好像有什么事情,他们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可就太没有眼色了。

    “那啥,林大姐,我们就是送阿阮和淮生回家的,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他暗中拉了拉高非的衣角。

    “不你拽我干什么,我们不是”高非刚想反驳魏佩林的话,就看到魏佩林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他突然意识到现在可能不太适合说这个问题。

    至于为什么不适合,他也不知道。

    “啊!对,我们就是来送两个孩子回家的。”

    林红绣当然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言不由衷,但是现在家里确实不适合再说别的问题,她扶着肚子站起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改天一定要再来。”

    “好好好,一定一定。”

    将他们送出们。

    香草转过身,双手抱臂,一副大姐的派头:“侬叫阿拉讲侬什么好,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哇,挺着大肚子每日在工厂做工,一个月才那么一点点钱,侬要有仔仔了,侬晓得伐,养仔仔要花钱的侬晓得伐!”

    香草说着两者手拍打在一起,以示对玉兰的气氛。

    “淮生,你和阿阮先上楼收拾一下,等我做好了饭叫你们下来。”

    林红绣明显是要支开她们了。

    唐阮阮耸耸肩膀乖巧的和叶淮生上楼。

    上楼的时候只听到香草继续说道:“为了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侬家也不想要了是不是,还想不想跟麻顺好好过日子了。”

    离开家一段时间的唐阮阮和叶淮生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香草对玉兰这样耳提面命。

    而且看林红绣的表情,好像也有些在埋怨玉兰不争气的样子。

    一进房间,跟她们离开的时候没有区别,只是床上的厚被子换成了薄被子。

    叶淮生将行礼归置好,走到床边突然躺下去,感叹道:“还是家里好啊。”

    “别动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

    李传庆拿着边跑边喊道。

    他追逐的目标,是盯了好几天的碰瓷团伙。

    这伙人一共五个成员,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五岁,正属于最不老实的年纪。

    他们平时做的事情,就是将衣服仍在路边上,如果有人去捡,他们就会走上前去说捡衣服的人拿了他衣服口袋里的钱,一次敲诈别人。

    这几个小伙子听到后面追他们的公安说要开枪了,都立刻抱头蹲在地上。

    他们范的事儿不大,被抓了也就是去挖上一两个月的渠,要是因为抗法被毙了,那真是死都没地儿哭去。

    “小崽子,跑的还挺快、哎呦,真是老了。”

    胡大同跑过来对着其中一个踹了一脚屁股,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说老胡你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干咱们这行的,要是身体不好怎么行呢?”

    小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

    “滚,你还来嘲笑我,老子年轻的时候追着贼一口气跑三条街都不带喘气的。”

    胡大同貌似恼羞成怒的说道,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就是在开玩笑,谁都不会生气的。

    李传庆笑着摇摇头,从后腰取下别着的手铐,将两个人拷在一起。

    “最近这看守所都要关不下了吧。”

    押着几个人回去的路上,小王感叹道。

    “我想想啊差不多。”

    胡大同思索了一番说道,“这回唐处长真是下了狠心了,比去年的抓的还多呢。”

    “你还别说,我谁都不服,就服咱们唐处长。”小王一脸钦佩的说道,“前几天那么大一个走私团伙,唐处长硬是憋到一切就绪了才告诉我们,上去就抓人,没有一条漏网之鱼啊。”

    “呵呵,这才哪到哪啊,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唐处长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

    李传庆笑了两声说道。

    这句话曾经有人跟他说过,现在他再把这句话送给小王。

    “你给我老实点。”

    进了公安局,几个人明显局促不安起来,左顾右盼,小王使劲掰了下押着的人的肩膀,那人吃痛一声,他才住手。

    “老唐啊老唐,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李复禅与唐德恺站在办公楼门口看着又押回来了几个人无奈道,“你知不知道看守所的马所长昨天特意给我打电话,说你这个老小子再抓人他那里真的装不下了,还说你要是再抓,可就要关到他的办公室去了,到时候他来你的办公室工作,我可不管啊。”

    最后一句明显就是调侃了,看守所的所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来唐德恺的办公室工作。

    “老李,你说我干什么,之前开会你不是还抱怨说最近沪市的犯罪率居高不下吗,我这不是为你分忧吗?”

    唐德恺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你说什么我不懂的样子。

    “你装,你继续装,老唐你就给我交给实底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复禅无奈道。

    “真想知道?”

    唐德恺故作神秘问道。

    “真想,你快说吧。”

    “那好,我问你,水池里有什么?”

    “水池里?”李复禅明显没有明白唐德恺这样问的原因,疑惑的说道,“水池里除了水还有鱼,还能有什么?”

    “不对,还有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唐德恺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李复禅的胸口。

    “浑水、你是想?”

    李复禅恍然大悟,“行啊你老唐,不吭不响又下了这么一大盘棋,连我都被你骗过去了。”

    “哈哈哈,过奖过奖。”

122 断其手脚

    刘雁诗看着一辆军用大卡车拉着满满的一车人,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这次公安局突如其来的一次严打,对他们的组织破坏可不小。

    要知道,他们的很多外围成员就是隐藏再这样小偷小摸的人之中的。

    可能连他们自己本身都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做事,所以暂时对他们还没有很大的威胁。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外围在他们的平时的任务中也充当了重要的角色,相当于他们的手和脚。

    刘雁诗眯起眼睛,现在他=她还无法判断这次的行动有没有针对他们的意思。

    但是从事间谍工作,她不能有一丝丝的侥幸,必须要提醒自己小组的成员,这段时间开始静默,尤其要和组织外的人斩断关系。

    至于羚羊,只希望那匹木马能够顺利的说服他。

    刘雁诗年纪轻轻,以一个女子之身就成为沪市一个间谍小组的组长,自然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她还在不知不觉间埋下了另外的一条线。

    算上她已经放弃了的黑狐那条线,对于这个羚羊,她已经是三管齐下了,这次,他一定会拿下这只羊!

    沪市上一任情报站的站长由于执行任务不利,已经被总部降职处理,站长之位现在空悬,刘雁诗可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看了看腕表,刘雁诗转身离开。

    浦江边

    五月的浦江已经有了些闷热的气息,来到江边,感受着伴随着水汽的微风拂面而来,总会让人不自觉的呼出一口浊气。

    但是马覃却感觉心中的那口浑浊之气怎么会都呼不出来。

    “很好,看来你已经逐渐逐渐接受自己的身份了。”

    刘雁诗出现在他的身后,语气中带着一点成就感和居高临下的意味。

    马覃心中苦笑,自己难道还能回到以前吗?

    不能了,自从几年前那些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了他他父亲的真实身份,他就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了。

    为了弟妹,他只能选择屈服。

    “任务进展的如何了?”

    刘雁诗说着伸出手为马覃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角,配合着她脸上温柔的笑容。

    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一对刚刚结婚的恩爱小夫妻。

    马覃的眼中露出厌恶与无奈。

    “很顺利,他们没有怀疑我的身份,章教授也很喜欢我,有收我做关门弟子的打算。”

    “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刘雁诗露出微微满意的笑容,“你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继续讨的他的欢心,最好让他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你。”

    “这有些困难,毕竟他是国内在这领域数一数二的专家。”马覃摇摇头说道。

    “那他的那些研究资料呢,你接触到了吗?”

    刘雁诗也明白让马覃短时间内就达到章立生的水平是不现实的。

    马覃继续摇头,“现在就连你们、我们都对风洞感兴趣了,他们难道会不知道吗,相关的研究资料早就被带走了。”

    刘雁诗对于这个结果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失望,“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有带他走一条路了?”

    “目前看来,是的。”

    “那依你对他的了解,他是否有可能主动配合我们去对岸。”

    “基本上没有可能。”

    “哦?说出你的原因。”

    刘雁诗挽着马覃的胳膊坐到江边的长椅上,将头靠在马覃的肩上。

    马覃浑身僵硬,想要推开却又不敢。

    “首先,他在科研上并未受到任何的掣肘,相反学校还为他提供了许多便利的条件;第二,不管是他还是他夫人,对于生活都没有很高的要求,对目前的生活都很满意。”

    “那他们的孩子呢?”

    刘雁诗对章立生做过很深的功课,知道他们有两个孩子,大儿子目前在苏联留学,小女儿在读高中。

    “章家蒙自不必说,肯定不可能,至于章家欢,我对她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章教授夫妇都很宠爱她。”

    “不知道,我们能否从章家欢身上入手呢?”

    刘雁诗笑吟吟的说道,只是她说的内容却让马覃从心底里发寒,于是他连忙说道:“不行!”

    看到刘雁诗依然笑吟吟,但眼中已经有了一丝寒气,马覃咽了口口水,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如果要在政、府的眼皮子底下带走章教授的话,还是要暗中行事,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我们对章家欢下手的话,就等于告诉他们我们的计划了。”

    马覃说完后紧张的看着刘雁诗,但让他有了一丝丝欣慰的是,刘雁诗听了他的话后思索一番,缓缓的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我不知道。”马覃连连摇头,显得十分的紧张,刘雁诗噗嗤一声笑出来,身手擦了擦他头上的冷汗,“瞧你这傻样,我呀,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路过的人听到后,看到刘雁诗清秀丽的容貌,对马覃投去羡慕的目光。

    这傻小子,真有艳福啊。

    “放心好了,你的任务就只是接近章立生并取得他的信任,同时尽力的学习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马覃紧张的咽咽口水,“我还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章教授和师母。”

    “哈哈哈,放心好了,他对我们来说还有大用,要是我伤了他,不用你说,处座自然不会饶了我。”

    黄定恩将译好的电报纸拍在桌子上,“他奶奶的,这次沪市站虽然没有真正的损失,但是短时间内基本上丧失了行动能力。”

    “这、处座,这确实是个意外啊。”

    他的属下,情报科的一科长郝剑锋微微弓着身子说道。

    “意外!哼!意外,有他在我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意外!”

    黄定恩冷哼两声说道。

    郝剑锋不再说话,将头垂得底底的,他知道黄定恩说的他是谁。

    “这可不是一个意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是在逼我们出招,好让我们露出破绽。”

    “那属下让人给黑水发报,全体静默?”

    郝剑锋试探性的问道。

    “这件事情不用你提醒,黑水会知道的,现在的问题是他告诉我们他已经知道我们的目标了,正在等着我们出手。”

    “那我们出手还是不出手?”

    “当然要出手,不出手要等着他们把导弹造出来吗?”

123 第一重反叛

    “黑水命令我们这段时间除了监视章立生之外什么都不要做,同时斩断与外界的联系。”

    余洮山下班回来将一份晚报递给徐宝民说道。

    “应当是这一段时间严打造成的。”

    徐宝民接过报纸反倒第三版面仔细看了看说道,“我发展的几个外围成员也都被抓了进去,还好没有牵连到我自己的身上。”

    “看来我们真的要小心行事了。”

    “老余,你说,总不会不会是”

    徐宝民说着露处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表情,余洮山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低下头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悠悠的开口:“还不能确定吧,但是目前看来并没有这个迹象。”

    “老余!做我们这行的可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心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徐宝民皱起眉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

    余洮山看起来有些痛苦的说道。

    徐宝民思索了一会,然后在余洮山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这样能行吗?”

    余洮山问道。

    徐宝民迟疑片刻,将计划在自己的脑海中又过了一遍,点点头:“没问题!”

    “好,那我尽快联系他。”

    徐宝民和余洮山两个人设计了一个计划来验证刘雁诗和总部是否已经放弃了他们。

    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到他们联系刘雁诗,刘雁诗却再次通过白芷给他们下达了命令。

    徐宝民和余洮山面对面坐在地下室里,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份晚报,上面好像有铅笔勾画过得痕迹,看日期,正是今天的。

    “呵呵。”

    徐宝民嘲讽的笑了两声,“十五年啊,十五年!老子为他们卖了十五年的命!现在整座城市都在严打,让我们现在出手,跟直接暴露自己有什么区别?”

    余洮山痛苦的低下头,双手不停的摩擦着头发,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痛苦的声音。

    听起来,有点像丛林里受了伤的老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又不甘心死去,只能发出最后的哀嚎。

    “别他妈叫了!”

    徐宝民突然暴起,将小桌子踢得摇摇欲坠,索性他还知道这里是居民区,旁边住着许多的人,所以即使很愤怒,他也克制着自己的嗓音。

    余洮山弓起腰,屁股慢慢离开凳子,他痛苦的声音逐渐降低,慢慢的抬起头。

    也许是因为角度问题,也有可能是因为忧愁,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三条深深的皱纹,似乎让他老了十岁不止。

    “他不仁,不能怪我们不义。”

    徐宝民紧紧的捏住余洮山的肩膀,“老余,你听着,现在我们要活着,要活着你知道吗?”

    “怎么活?你告诉我怎么活?”余洮山有些绝望的说道:“这么**裸的命令,不就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吗?死了都要去做,你信不信,如果我们不做,不出三天我们就会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难道做了你就能活吗?老余,你醒醒!”

    徐宝民咬着牙前后摇晃着余洮山,“你想想你自己,想想包鑫,你就甘心这样死了吗?”

    徐宝民提起了包鑫,让余洮山回复了一些神智,同时也燃起了一些斗志,“对,对,对,我还有包鑫,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还有包鑫。”

    “对,你还有包鑫。”

    徐宝民说着自己心中叹了一口气,老余现在起码还有包鑫,可自己呢?

    自己劝说着老余找个姑娘结婚生子,但是同时,他又何尝不是在劝说自己呢?

    他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并非不是没有娶过亲,但是却死在了炮火中。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余洮山狠狠的搓了两把脸,呼了一口气问道。

    徐宝民咬着牙,眼中带着挣扎之色,“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去投靠红党。”

    “老徐,你”

    余洮山刚想说怎么能够去投靠红党呢,但是想起他们的上级已经放弃他们了,就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我们去投靠红党。”徐宝民又说了一遍,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然后说道,“老余,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觉得他们能够反攻回来吗?”

    “这?也许吧,我不知道。”

    余洮山弱弱的回答道,这话说得他没有底气极了。

    “不说这个,就说眼前的事情,我们除了这一条路还有别的活路?”

    这话倒是实话。

    除了投靠政、府他们不再有别的活路。

    “喝口水。”

    李传庆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一个小时前,公安局突然出现了两个男人,说要自首。

    自首,负责接待的同志并不意外,自从严打以来,每天来自首的人越来越多。

    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几个字也不是用来忽悠人的,我这是自首,比坦白还主动呢,就指望着政、府看在我这么好的态度的份上从宽处理,意思意思得了。

    但是很快负责接待做笔录的同志都轻松不起来了。

    因为他常规的问完性别年龄工作单位这些常规问题之后,第一个具体问题,犯了什么事儿,得到的答案就把他吓坏了。

    间谍罪,破坏公共治安罪。

    哦,间谍罪,等等,间

    做笔录的同志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在腰间摸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出外勤,在局里带什么枪啊。

    然后。

    然后余洮山和徐宝民就被带到了这里,当然是分开关押的。

    “谢谢。”

    余洮山淡定礼貌的对李传庆道谢,然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一派从容淡定的样子。

    毕竟是十几年的老特工了,虽然最开始知道自己被放弃有些崩溃,但是很快就调节好了心态,再说了如果自己一副随时都要崩溃的样子来自首,那么如何跟红党谈条件呢。

    李传庆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一直抱着胳膊好像随时都要入睡的唐德恺,心中暗暗佩服。

    来了两个敌特自首,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控制不住审讯了,但是唐德恺却平静的就像是平时在审问两个惯偷一样,不,比平时还亚欧冷静。

    虽然知道太多了这样做8是为了晾一晾余洮山,但是这样的定力也足以让人感到敬佩了。

124 交易

    “说说吧。”

    唐德恺吸完了一支烟,将烟尾巴在桌面上摁灭,然后随手不知道将烟头弹去了哪里。

    语言中还带着一丝丝的不耐,就好像在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回家吃饭。

    余洮山舔了舔嘴唇,吸吸鼻子,“给我也来一根吧?”

    唐德恺盘着二郎腿,身子往后移了移,然后一只眼睛微微眯着挑起看着余洮山,好像这样会看的清楚一点,然后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用连根手指轻轻敲打烟盒,一支烟露出头来,唐德恺拿着烟盒走到余洮山面前。

    余洮山带着手铐的,伸出一只手抽出这支烟放进嘴里。

    唐德恺奖烟放回口袋,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洋火,轻轻推开,拿出两根洋火,在侧边一擦,“呲”

    一朵有些摇曳的火花绽放。

    等火稳了些,唐德恺将火放到余洮山的嘴边,帮他点燃了烟。

    余洮山用手捏住烟,狠狠的洗了一口,然后微微张开嘴巴,白色的厌恶从他的鼻腔和口腔中冒出来,然后他微微伸出舌头吐了一下,将一个肉眼没看到的烟沫子吐出来。

    “我有我的要求,你能做主吗?”

    “还没跟你自我介绍,我叫唐德恺,是沪市公安局治安处的处长,你说我能做主吗?”

    “治安处的处长,那行,你能做主。”

    余洮山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来。

    “首先,我和我兄弟要一笔钱。”

    余洮山没有先说情报,而是伸出一根手指硕大,“第二”

    他的第二还没有说出来,唐德恺就伸出手制止他,“现在说着些还是太早了些吧,如果你给我的帮助真的很大的话,我想只要你的要求不是太过分我都会答应你的。”

    余洮山将烟放在嘴边,轻轻一笑:“放心好了,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绝对会让你们物超所值的。”

    “这样最好。”

    “这样好了,我先说一件事,就当是我送你们的礼物。”

    余洮山手指里夹着烟,身子微微前倾。

    “去年五月十八日。”

    李传庆听到后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查一下去年五月十八日前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去年五月十八日,闸北一中学教师在自己家中被杀。”

    唐德恺却是微笑着说了一句话。

    余洮山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你早就知道使我们做的了?”

    “不确定,但是怀疑,现在我确定了。”

    唐德恺摊了摊手说道,“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他也是我们的人,只是时间久了,不想做了,想要退出而已。”

    就是这么简单,一入这行就不可能活着离开。

    要么,被敌人杀死,要么,被自己人杀死。

    “杀他的人叫林灿,外号老蒯,怎么样这个足以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这个老蒯是你们的人?”

    “不是,他就是一个做脏活儿的,拿钱办事。”余洮山摇摇头,“你们也知道,在你们的管制下,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风险太大,能用钱解决就尽量用钱解决。”

    有了这么个还算是良好的开头,后面的交流就顺畅多了。

    “你怀疑还有针对章立生教授的另一个计划。”

    唐德恺皱起眉毛问道。

    “刚开始只是怀疑,但是现在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为什么?”

    “我的上线要求我和徐宝民尽快行动,在你们这样的严打态势下,让我们行动等于让我们去送死,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候选方案,我想,我的上线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

    唐德恺缓缓的点点头,“你的上线是谁,你们通过什么方式联系?”

    余洮山看着唐德恺没有说话。

    “你放心,等这件事情完了,我们会给你一笔钱的。”

    “好。”余洮山看着唐德恺,过了许久慢慢的点头继续说道,“她叫刘雁诗,是浦江晚报的编辑,我们是通过浦江晚报的第三版联系。”

    “那你如果要联系她呢?”

    之前余洮山说的通过报纸联系的方式虽然安全,但是也有弊端,那就是只能单向联系,刘雁诗可以安全轻松地向徐宝民和余洮山下达命令,但是余洮山和徐宝民却无法通过这个方式联系上刘雁诗。

    “我们一般不会主动联系她,但是如果出现了紧急情况,就可以启动紧急信箱。”

    “紧急信箱是什么?”

    “我每天上下班都会经过四马路,那里有一个电线杆,如果我要联系她,就在电线杆上画一个六芒星。”

    “这么说,刘雁诗每天也要经过四马路。”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按照常理来推断,她应该也要经过这里。”

    “发出信号之后呢?”

    唐德恺继续问道,余洮山讲的这种方式是间谍活动中很常见的一种传递情报的方式。

    先将情报放置在一个死信箱里,然后再发出情报,这样就把传递情报这个环节的风险分摊到两个环节上,大大增加了安全率。

    同时,这种方式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使传递情报的双方再不见面的情况下就完成清报的传递。

    只不过余洮山和刘雁诗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之间是彼此认识的。

    所以第二点优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主要是为了情报的安全。

    “谢谢你的配合。”

    唐德恺合上笔记本说道。

    “我还有一个要求,可以以工作调动的理由将我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小城市吗?”

    唐德恺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没问题,我答应你。”

    从审讯市里出来,唐德恺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吸烟的孟庆奔,他们是双线作战。

    在唐德恺审讯余洮山的同时,孟庆奔也在审讯徐宝民,不仅仅是为了效率,也是为了看看两人说的话有没有出入的地方。

    这个事情说起来很奇妙,如果两个人说的差的地方有点多,那肯定是编的瞎话,起码没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但是如果一点都不差,那肯定是事前串通好了。

    对了对口供,基本能对上。

    “唐处,刘雁诗?”

    李传庆欲言又止。

    “先挂着,别打草惊蛇。”

125 盯梢

    “老唐,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我在那边补下了天罗地网,他们倒好,直接来自首了。”

    孟庆奔的语气中不乏失望之意,那种感觉,唐德恺大概明白。

    就好比你为了赚钱拼尽一切,每天早起晚睡,想要一步步获得成功,但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就有人来告诉你,其实你亲爹是一位大富商,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现在需要你回去继承家产。

    虽然得到了钱,心中固然开心,但是也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但是这些感觉在唐德恺看来,就是矫情。

    这老孟啊,也是贱的。

    来自首有什么不好,非得让那些小伙子们跟敌特斗智斗勇三百回合,最后再光荣牺牲几个人才满意?

    唐德恺看到身边跟着的李传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憋着。”

    “唐处长您是怎么知道那个杀人案是他们做的?”

    李传庆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如果说唐德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起杀人案是敌特做的,那未免也太厉害了点吧,而且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再说了每年发生的杀人案可不少,百分九十九都是普通的杀人案件,情杀,仇杀,谋财害命或者是过失杀人,跟敌特扯上关系的毕竟是少之又少。

    “那个凶手老蒯上周就落网了,我亲自去审的,他交代了这个案子,我有点印象,所以这个余洮山一说日期我就想起来了。”

    原来如此,李传庆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刘雁诗今天有些心神不宁,原因就是昨天自己给属下余洮山和徐宝民下达的两个任务。

    作为一个老特工,他自然明白那条命令意味着什么。

    她相信他们也知道。

    如果放在以前,她还有信心让两个对党国忠心耿耿的特工自我牺牲,但是现在

    就连刘雁诗自己现在对于反攻都产生了强烈的质疑。

    只是她知道自己无法脱身而已,毕竟,自己的家人都在对岸。

    “小刘,最近物价又涨了,你明天去银行做个专访,我已经带电脑或跟银行的高主管预约好了。”

    带着袖套和圆框眼睛,有些秃头的副主编洪端从办公室出来说道。

    “我知道了洪主编。”刘雁诗被从沉思中惊醒,脸上却不见任何的惊慌失措,足可见她的能力与经验。

    “这位高主管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已经跟他约好,到时候他会把最近两年关于币值和物价的资料给你,你回来仔细看看,争取写出一篇有深度的报道来。”

    “好。”

    刘雁诗眼睛一亮,整张脸都好像鲜活起来,就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兰花。

    办公室的人都开始羡慕起刘雁诗来,能够独立的写这样一篇重要报道,对他们来说是体现自己在报社地位的事情。

    也说明刘雁诗入了领导的眼,要开始培养她了。

    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刘雁诗真正高兴地,是她能够接触到相关的金融资料,她在沪市的工作内容除了搞破坏,搜集相关经济资料也很重要。

    这样总部就可以根据他们送回去的情报联合某些国家,一起制定经济封锁新华国的方案了。

    毕竟一个拥有好几亿人口的大国,现在已经从战争的泥潭中挣扎出来,如果再不给他戴上枷锁,全力奔跑的新华国,想想都让人害怕。

    刘雁诗从来没有想过,对岸和某些国家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要帮你。

    她更不会明白,如果有一天某些国家无法再对新华国进行经济封锁,狂奔起来的大国会招致什么样的忌惮,又会发生什么样啼笑皆非的事情。

    虽然很快就能得到一份资料让刘雁诗心中兴奋,但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确认余洮山和徐宝民到底有没有执行自己的命令。

    到了下班时间,刘雁诗婉拒了同事要给自己介绍对象的好意,背着一个白底蓝花布做成的小包出了报社。

    穿着一条布拉吉长相清秀,一头乌黑头发的的刘雁诗有些吸引人的目光。

    看着周围许多羡慕或者惊艳的目光,刘雁诗心中有些得意,即使是再沉稳,她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的女人。

    “就是她!”

    小王拿着照片站在报社对面的弄堂口说道,找到了目标让他有些兴奋。

    年轻人总是会幻想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干掉了坏蛋,拯救了许多人,最好再有个长相姣好的姑娘被自己迷倒。

    小王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看向刘雁诗的目光也有些灼热。

    他就是自己成为英雄的开始。

    刘雁诗感觉好像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

    多年的间谍生涯让她时刻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心。

    她转头看去,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乱糟糟的钱,一副心疼的样子一张一张的递给对面有些微胖的年轻人,而年轻人则是面红耳赤。

    看了几秒,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刘雁诗收回了目光。

    而胡大同和小王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个短命鬼,要是惊了她看唐处长不剥了你的皮。”

    老胡低声叱骂道。

    关键时刻,还得是老将出马。

    别看虽然现在老胡整天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但是干了二三十年警察的,就没一个简单的。

    想想老上海复杂的形式,法国人,英国人,日本人,红党,国党,青帮,苏北的人,三教九流,没一个简单角色。

    能在乱世里穿这一身皮的,想也知道不简单。

    至于为什么现在老胡开始混吃等死,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

    至于第二,老胡是个留用人员,所谓留用人员,就是解放后政、府让他们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以观后效。

    成了留用人员的老胡,很快就改变了心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老胡只不过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小王这小子直勾勾的盯着目标看,他就知道要坏菜。

    幸好回来的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刘雁诗虽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员,但还是做了几个反跟踪动作。

    小王没有再跟,接下来跟着她的是其他几组同志。

126 扫盲

    虽然刘雁诗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无奈唐德恺这次亲自出手,早已经补下了天罗地网。

    这种天罗地网不是在她身边布置了多少人手,而是在关键的点上布置。

    对于一个老特务来说,他对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十分敏感的。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身边出现了很多的生面孔,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暴露了。

    面对刘雁诗这样有经验的老特工,唐德恺很有耐心。

    “真是烦死了哎,好端端的搞什么扫盲班。”

    林红绣坐在沙发上抱怨道。

    原来是街道发出通知,从今晚开始街道就要开始举办扫盲班。

    金主任订了一个小目标,争取在一年内,帮助街道一半以上的人先脱盲,两年之内让街道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的阅读报纸。

    林红绣是识字的,她原来是长三堂子的姑娘,读书识字算是基本操作,琴棋书画也基本精通。

    唐阮阮一想,自己加老妈还是个才女。

    但是你会读书写字不代表你就可以不去了。

    林红绣依然要去,不是作为学生,而是作为老师。

    有人要说,林红绣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孕,不去不行吗?

    还真不行,别说还有一个月才生,就是明天到了预产期你今天也的去。

    因为现在不流行贤妻良母了,流行铁姑娘。

    至于原因,前段时间叶淮生被带去学工的时候,沪市的几所高中带着学生下乡学农去了。

    其中有个叫吴梅的姑娘,每天扛着锄头,拿着铁锹和农民一起挖渠,干的比男同学还多,肩膀因为挑土都磨破了,脚底板都磨出血了还不休息,知道累晕在地头,醒来后又继续劳动。

    这位吴梅同学的事迹引来了报社的报道,然后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刚开始大家只是评论这个吴梅同学的行为,有的人说她傻死心眼,有的人对他敬佩不已。

    但是后来,红旗日报竟然转载了吴梅的事迹,并且赞赏她是真正的男女平等的践行者。

    一时间全国都陷入了这场大讨论,有女权主义者说这才是真正的男女平等,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一样可以做,并且不比男人做得差。

    有思想保守者委婉的说还是男主外女主内比较合适。

    也有理性的人说男女平等不一定是全然的要求男女做一样的事情,根据男女的优势与劣势,合理的分配任务比较合适。

    总而言之,一场轰轰烈烈的女权运开始席卷全国。

    各个地区各个单位一时之间多了诸如“优秀女员工”“三八劳动者”“铁姑娘”这样的称号或是奖项。

    并且很多单位都设置了相应的奖金或是奖品。

    林红绣所在的百货大楼也不例外,紧跟潮流,设置了“先进妇女劳动者”奖项。

    规则是每一个季度评选出一个人活得这个奖项,奖金没有,但是作为百货大楼奖品不缺,获奖者可以得到一条津门轻纺厂生产的毛巾被。

    这可是个好东西,钱多少不说,就连沪市这么大个城市,百货大楼也才拿到五百条的存货。

    别看五百条听着挺多的,但是别忘了这里是沪市,五百条,别说水花了,连个涟漪都不一定能见到。

    而想要得奖,不光要在单位玩命儿干活,还要在街道积极参与扫盲。

    这毕竟可以算是一条基本国策了,毕竟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要是带着几亿文盲,怎么狂奔。

    要是有十亿完成了基础教育的国民,你试试,那速度,啧啧。

    而对于林红绣来说,先进妇女这个称号她不在于,毛巾被这玩意儿虽然挺喜欢,但是也犯不着为了个破毛巾被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玩命儿。

    这件事情尴尬就尴尬在了,这是一种潮流,一种趋向性。

    如果所有人都去争取,你也去,那么没有人会记住你,但是如果你不去,好的,那么所有人都会看着你。

    这时候,被人注视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个道理唐德恺明白,林红绣也同样明白。

    所以即使唐阮阮心中焦急难耐,她也无法阻止,只能跟在林红绣屁股后面,悄悄的给她施加一点法术,然后给她的水杯中灌满灵水,然后在心中跟自己没有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商量,让他们最好老实点。

    街道的肖大姐今天挎着一个深蓝色的花布包,看到林红绣挺着大肚子过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即将临盆的孕妇还积极参与扫盲活动,这是多么好的素材啊。

    肖大姐甚至心中已经想好了,等到下次开会她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区长。

    说不定区长就一时兴起来到他们街道视察工作了呢。

    “红绣,辛苦你了。”肖大姐上来抓住了林红绣的手感叹道,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咱们街道实在是找不出人手,我肯定不会去找你的。”

    唐阮阮在林红绣背后悄悄翻了个白眼儿,她现在极度怀疑,这一切都是肖大姐早就计划好的。

    “肖大姐说的哪里话,街道有用得到的我的地方,是我的荣幸,我还要谢谢肖大姐给我这个机会呢。”

    “红绣也来了。”

    薄太太现在对林红绣的称呼也从唐太太变成了红绣,因为现在不流行称呼“某太太”,因为那样的话女人不还是男人的附属品吗?

    “大姐。”林红绣点点头对她打招呼。

    薄太太身后还跟着两个儿媳妇,阿花看到唐阮阮就蹦蹦跳跳的过来打招呼。

    大儿媳妇与二儿媳妇都大着肚子,只是看起来不怎么对付罢了。

    唐阮阮看了一眼薄太太,她咧着嘴巴笑并不能掩饰她眼中的疲惫。

    上个月酱油厂的家属楼修好,他家的租户退租,看起来他家人住的更宽绰了,但是相应的,也少了一份租金的收入,生活更加拮据了。

    而很快,他们又要多了两张嘴。

    薄太太是喜大于忧还是忧大于喜呢?

    唐阮阮思考了一番,觉得应该还是前者。

    毕竟现在薄太太只有阿花一个孙女,她心中应该也是盼望能有一个孙子的吧。

127 扫盲班开课

    扫盲班的地址就放在街道的办公室,肖大姐和金副主任提早把最大的一件办公室打扫出来,还特意找了一面小黑板过来,一切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从中可以看出肖大姐和进度主任对于版扫盲班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

    先到的大多是妇女,虽然外面男女平等口号喊得震天响,但是对于一个人普通家庭来说,男人还是最好重要的收入来源。

    现在有的男人还没有下班,在大多数人看来,在单位多加个班,多挣一份加班工资,比认两个字要有用的多。

    这并非是短视,难道斗升小民就不知道读书好吗?

    当然不是的,中华民族重视教育是刻在骨子里的,就连乞丐都知道教育的重要性。

    但是相较于以后的可能性,当下的生存还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许多的妇女过来也并非是为了多认识几个字儿,看他们手里拿着的活计就可以看出来了。

    有的是丈夫的鞋子,有的是给孩子修补的夏天的衣服,还有的家里面条件好一些的,拿着两三根竹签子,挎着的布包里装着一两个毛线团,大家看到织毛衣的,总会投去羡慕的眼神。

    “大家静静。”

    肖大姐在身边人的帮助下站到椅子上拍拍手说道。

    下面聊天的,交流缝衣服技巧的,都很给肖大姐面子停下来,一瞬间几十双眼睛注视着肖大姐。

    肖大姐清清嗓子,说道:“今天是咱们和平街道的扫盲班开课的好日子。我想前几天我把通知贴到布告栏上的时候,大家心里一定都很纳闷吧,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办这个扫盲班呢?大家有很多人不识字不也过得好好的嘛,在许多人看来这就是多此一举的。

    但是我要告诉大家,不是这样的,从大了说办这个扫盲班是中央下达的任务,是必须要做的,往小了说,难道他对我们自己就没有好处吗?你上班要记工吧,发工资的时候要算算账吧,这都是好处”

    “这还用你说,我们不知道读书好吗?”

    肖大姐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打断,打断她的是街道另一条弄堂里住着的有名的泼皮无赖,朱三儿。

    他大名叫什么很少有人知道,也许一直住在这里的老人回知道,但是谁在意呢?

    起码唐阮阮是不知道的,但是唐阮阮对这个朱三儿的印象很深刻。

    原因嘛,就是街上那家公私合营的蔡记早餐店(忘记的同学出门下划57、58章),大家都知道公方经理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平时呛他一两句还可以,真要说整他还真没有人敢做,大家不敢做的事情,可偏偏被这个泼皮无赖朱三儿做了。

    俗话说得好,坏的怕赖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朱三儿就是一光脚丫子的无赖。

    公方经理张佳的身份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方面让他欺压蔡老板无往不利,一方面也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他的行为。

    朱三儿不晓得从哪里学来了两句词,我家祖上几辈子每一个有钱人,我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去蔡记买早餐只要张佳少给一点,他就会大声呼喊,欺骗无产阶级了,剥削工人了。

    大家虽然都知道朱三儿在胡闹,但是张佳是有顾忌的,只能被他治住。

    肖大姐被堵了一下,看到时朱三儿也觉得脑门砰砰的跳,耐住性子说道:“你既然知道读书好,那就更好好好学习了。”

    “我倒是想,但是没时间啊,我要是来学习就没有时间话上班了,肖大姐您养活我啊。”

    朱三儿的话引起了几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的哄堂大笑。

    “我当然不养活你了,朱三儿,你别忘了,你那个模具厂的工作还是我给你落实的。”

    肖大姐听到小年轻的哄笑声有些恼火,关键是不能破坏这个扫盲班。

    听到肖大姐说起自己工作的事情,朱三儿摸摸鼻子,讪讪的不再讲话。

    说起来肖大姐这个人还真的不错,自从当了街道的主任,做事情兢兢业业,也算帮街坊做了不少的好事。

    帮朱三儿这样的年轻人落实工作就是其中一件。

    看朱三儿他们都偃旗息鼓,肖大姐又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不多计较,继续说道:“刚才说道哪里了?算了,我继续说吧、现在咱们街道办了这个扫盲班,我给大家请来了两位老师,一位是六中的孙吴宪老师,还有一位是在百货大楼上班的林红绣,大家欢迎欢迎。”

    下面的街坊还是很捧场的,将手里的衣服鞋子夹到胳膊底下或者放进随身带着的小布包里,然后开始热烈的鼓掌。

    “这两位老师会轮流给大家上课,我希望大家来上课的时候不要抱着一种敷衍了事的心态,多学几个字没坏处,只要好处,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吧,大家一定要用心学。老金,你要上来说两句吗?”

    肖大姐转头对金副主任问道。

    老金一只手提着玻璃水杯,摇摇头。

    其实他是在遗憾,刚才朱三儿是多好的机会,要是能够让肖大姐下不来台就好了。

    虽然希望不大,但是老金也没有想到朱三儿这么快就被肖大姐镇压了。

    扫盲班就这样正式开课了,今天显示孙老师讲课,林红绣就坐下下面当学生。

    “阿阮,我们去玩跳格子吧。”

    阿花觉得无聊,拉拉唐阮阮的衣角说道。

    唐阮阮摇摇头拒绝,“阿花你自己去玩吧,我想在这里听一会儿。”

    阿花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还是得到了唐阮阮拒绝的答案,于是只好自己一个人遗憾的离开。

    “这个字读男,男女的男。”孙老师三十五岁上下,也许是因为一直当老师的缘故,所以身上自带一种儒雅的气质。

    其实说实话,虽然几十年来华国一直陷入战争之中,但是沪市却成为了国际性的大都市,甚至在战争期间一度十分的繁荣。

    仓廪足而知礼仪,不能说沪市每个人都识字,但是沪市的文化程度绝对是要远高于其他地区的。

    “男女的男我们还不晓得啦,用你个教书先生教。”

    正在勾鞋子的一位大姐调笑道。

    “哈哈哈”

    “一转眼阿拉都老了呀,我记得阿拉刚嫁到这边的时候,啊宪还才穿开裆裤呦,现在却做起阿拉的老师了。”

    这明显是一位老妇人说的话。

128 杀几个人的事情?

    台上的孙吴宪听到下面人的调笑,顿时害臊的不行,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于是许多大胆的女人开始变本加厉。

    这种调笑本身并没有任何的恶意,甚至可以视作一种街坊见亲密的象征。

    许多人在这里都居住了两三代人,彼此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因此孙老师也并不生气,只是很害羞,害羞到说不出话来。

    看到孙吴宪就快要用一副挡住脸了,唐阮阮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位孙老师还真是像个大男孩儿。

    倒是肖大姐看着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片,而孙老师却又威严全无,心中暗暗焦急。

    “好了好了,大家先别笑了,我看你们再笑下去啊,小孙就要被你们给笑跑啦。”

    肖大姐故意夸张的说道,不过倒也有效,大家虽然还在笑,只不过不再是放声大笑,而是强忍住低声的笑。

    这让扫盲班好歹回复了一些课堂上的秩序,孙吴宪也开始继续讲课。

    “今天扫盲班第一天怎么样?”

    唐德恺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半靠在沙发上喝着茶问道。

    “吵吵闹闹,我看啊,也办不成气候。”

    针对肖大姐执意要她去当老师这件事情,林红绣心中是有怨言的,因此,在唐德恺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林红绣的自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唐德恺笑笑,宽慰道:“你只是去当老师的,你讲你的他们下面的人听不听,与你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何必去操这份心呢,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待产知道吗?”

    林红绣听到唐德恺宽慰自己,放下手里的小衣服,“我这边没问题的,前段时间古大哥介绍来的那位老大夫不是给我看过了吗,说一切正常,孩子也好我也好。”

    林红绣说着抓起唐德恺的手,“倒是你啊,老唐,最近这段时间可瘦了不少,现在接麦能上每天风声鹤唳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唐德恺笑笑,反手将林红绣的手握在手心里,两年没有弹琵琶的手,手上的老茧消退了不少,再加上怀孕丰腴,林红绣的手被捏在手心里,很舒服,让唐德恺不自觉的有捏了几下。

    笑笑说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其实吧,现在工作上的事情我倒不担心,他们再厉害还能翻天不成,我现在主要担心的是现在的形势,唉~看不透啊。”

    “那要不改天咱们请老陈一家人来家里吃顿饭?”林红绣提议道。

    唐德恺想了想,点点头:“现在老陈当上了副市长,恐怕时间紧的很,我下次见到他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他们来家里做一做,吃一顿便饭。”

    “行,你决定好了告诉我就好。”

    两人沉默了片刻,唐德恺突然说道:“红绣,老古要走了?”

    “古大哥,去哪?”

    林红绣脱口问道,但是当看到唐德恺略显疲惫的脸时,她好像又有所明悟。

    唐德恺微微摇头,将手撑在眉心处,叹了一口气:“我还没想好,老古想去东北,但是我总觉得那里也不是安宁之地,唉~”

    林红绣站起来走到唐德恺身后,两只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轻柔的说道:“别太担心了,总会有办法的。”

    唐德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拍拍林红绣的手背。

    唐阮阮坐在床上,也叹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可以感觉到,自从自己和叶淮生拍完戏回来,唐德恺的心情一直不算太好,总是感觉他很疲惫。

    原先唐阮阮以为是工作太累导致的,毕竟现在全城严打,每天从街上被抓走的人不知几何,但是现在看来并非是想自己想象的那样。

    同时,唐阮阮也不得不承认,跟唐德恺比起来她才像是一只千年的护理,不仅仅是狡猾,而且对于危险有些敏锐的直觉,就像一只猎豹一样。

    唐阮阮反省了一下自己,自己可是涂山家族的天狐哎,难道这样安逸的生活真的会消灭一个人,不,一只狐狸的警惕心吗?

    自己竟然没有觉察出来,唐阮阮反省过后,决定以后要自己观察唐德恺,如果他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难关,可能会危及到家人,唐阮阮才不管什么天谴不天谴,让你变成一个疯子没商量,或者收进空间原地消失,跟小竹做个伴?

    唐阮阮认真的思考着。

    “还不睡觉?”

    叶淮生推开门靠在门框上绕有兴致的看着唐阮阮变幻莫测的小脸说道。

    唐阮阮正在心里面思考第十五种不惹人怀疑的杀人灭口的方法,突然就听到叶淮生的声音。

    在一瞬间,唐阮阮突然有种挫败感,好歹自己也是风里雨里,一路杀过来的狐妖啊,怎么现在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了。

    算了,不管了。

    唐阮阮对叶淮生勾勾手指,示意他过去。

    叶淮生坐到床边,“说吧,什么事?”

    “你不觉的我爸最近情绪有些不对吗?”

    唐阮阮一脸严肃且神秘的问道。

    “你才发现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叶淮生也一脸的诧异。

    以为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

    了?

    这么说,叶淮生这个干儿子竟然比自己这个亲女儿要早有所察觉!

    唐阮阮一瞬间有种羞愧难当的感觉。

    好吧,先不管这个,先问问原因好了。

    “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嘛?”

    “原因我感觉不应该是工作上的,至于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叶淮生说着耸耸肩。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调查一下的。”

    唐阮阮正色道。

    “调查,嗯”

    叶淮生并不意外唐阮阮提出的这个看起来毫不靠谱的建议,而是认真的思考。

    “如果要调查的话,我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叶淮生实话实话道,“因为我相信以你爸爸的能力,如果是一般的困难的话,应该是不会被他放在眼里的,但是现在这个明显不是。”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叶淮生突然感觉小小年纪的唐阮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但不让人觉得滑稽,反而让人觉得她说的就是真的。

    “呃,这应该不是杀一个人的事情。”

    “那是杀几个人?”

    “”

129 上门求助

    唐阮阮百无聊赖的坐在喷泉边,现在喷泉已经不再喷水。

    体育老师代表学校去参加区里举办的运动会去了。

    唐阮阮在心中暗暗猜测这位算术老师出身的体育老师能拿到名次吗?

    “喂,唐阮阮,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啊。”

    齐三丫一只手放在额头上挡住阳光,另一只手挥舞到。

    唐阮阮看了看正午的阳光,再看看自己做的这里的阴影,果断的摇摇头:“你们玩吧,我不想玩。”

    “来嘛,来嘛阿阮。”

    班里面另一个女孩子跑过来拉住唐阮阮的手说道,“我们缺一个人。”

    “是啊是啊,阿阮你来嘛。”

    别的小朋友也都对唐阮阮招手。

    唐阮阮无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你们玩吧,我去上厕所。”

    嗯,没错,尿遁。

    刚走到厕所,唐阮阮就看到从厕所出来的胡校长,唐阮阮乖乖的问好。

    看着胡校长的背影,唐阮阮突然想起来了上次胡校长手中拿着的档案,想起来了苏茹。

    唐阮阮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只是过去了两年。

    但是唐阮阮回想起在妙凤楼和教养院度过的日子,恍如隔世。

    但是苏茹这个女人还是给唐阮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初见她时,她身上就有一股不同于其他女子的风尘气,反而有种大家闺秀良家女子的感觉。

    上次与胡校长相遇,看到了她的档案,唐阮阮也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解放前能够在这里读书的,非富即贵。

    只是不晓得苏茹怎么会流落妓院。

    唐阮阮笑着摇摇头,不管如何都与自己无关。

    …………

    晚饭过后,因为今天扫盲班正好轮到孙老师讲课,因此林红绣也没有去街道办公室。

    一家人坐在庭院里乘凉,林红绣手里拿着一件小衣服,再为宝宝的出生,做着最后的准备。

    “咚咚咚。”

    “我去开门。”叶淮生放下茶杯站起来说道。

    “嘎吱。”

    “你好,请问你找谁?”

    打开门,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抱着孩子,叶淮生问道。

    看到开门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儿,苏茹也有些惊讶,难道自己找错了地方。

    她看了一眼门牌号,是这里没错的。

    “请问,林红绣是住在这里的吗?我找她。”

    叶淮生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眼,点点头:“是的,进来吧。”

    “林姨,找您的。”

    林红绣将小衣服放到桌子上,看到进来的是苏茹,她还十分惊讶。

    而苏茹看到大着肚子的林红绣也同样十分诧异。

    “苏茹,你怎么来了?”

    林红绣看到苏茹,还有些开心,毕竟在教养院的时光也是十分难忘的。

    “林姐。”

    苏茹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苦涩,然后看到刚刚站起来的唐德恺,她又露出十分得体地笑容,“这位是姐夫吧?”

    “对,这是我爱人,老唐。”

    林红绣介绍道:“这是我以前的朋友,苏茹。”

    “苏茹你好。”

    唐德恺点点头说道。

    “你瞧我,这一次上门竟然是空着手的,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苏茹略微有些尴尬地说道。

    “快别这么说,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快进来,院子里有蚊子。”林红绣说着轻轻摸了摸苏茹怀中抱着的孩子,说来也奇怪,这大热的天儿,孩子竟然还用布抱着,“这是你的孩子吧,之前就听香草说你生了,但是一直也没有时间去看你,你可别见怪。”

    “怎么会呢,这阮阮一下子也长这么高了,我都不敢认了。”

    唐阮阮听到谈论到自己,立刻露出一个无懈可击地笑容来。

    苏茹先是关心了一番林红绣的怀孕的情况,然后又夸奖了一番唐阮阮与叶淮生。

    “林姐,实不相瞒,我这次厚着脸皮登门,是为了借钱的。”

    苏茹说着终于将手中的孩子包着的布打开。

    “这……”

    林红绣看到孩子的样子,不由得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唐阮阮和叶淮生也都被孩子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这孩子肚子大的吓人,高高的凸起。

    脸色也不好,焦黄焦黄的。

    “这孩子是黄疸?”

    唐德恺试探性的问道。

    苏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摇摇头:“不是黄疸,黄疸没有这么严重,是先天性的大肠闭塞。”

    “医生说了,治愈的可能性很低,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林姐,我求求你。”

    苏茹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林红绣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给她安慰。

    “我明白我明白。”

    即将要成为母亲的林红绣看不得孩子吃这样的苦,也无比地理解苏茹此刻的心情。

    “孩子的爸爸呢?”

    唐德恺作为男人,是要理性一些的,钱当然可以借,毕竟人命关天,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才好。

    “孩子的爸爸,呜呜,这几天都在码头卸货,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苏茹继续哭泣,“实不相瞒林姐,我现在既担心孩子,又担心他,生怕孩子还没有治好他就倒下了。”

    唐阮阮悄悄的散出一缕灵力,缠绕着这个小孩子。

    虽然他现在正在睡觉,但是唐阮阮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很痛苦。

    突然,这孩子醒了,开始嚎啕大哭。

    苏茹立刻站起来开始轻轻的摇晃他。

    这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而他的母亲,眼泪也想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孩子饿了,苏茹知道,但是她不敢喂孩子吃东西。

    已经快一岁的孩子是可以吃些辅食的,但是每天这孩子除了喝水只能喝点母乳维持。

    “林姐,能帮我倒杯水吗?”

    “我去吧。”

    唐阮阮主动说道。

    叶淮生看了一眼唐阮阮,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到了厨房,叶淮生倒了半杯热水,然后放到唐阮阮面前,示意她赶快。

    唐阮阮笑笑,灵水就从她得指尖流出,注入水杯之中。

    “苏茹阿姨,给你。”

    唐阮阮将水杯递给她。

    苏茹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于是赶快一点点喂给孩子喝。

    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孩子一喝了这杯水,就好像不那么难受了,哭声也小了很多。

    苏茹的脸上挂着泪痕笑了。

130 还是要做好事

    唐德恺与林红绣一看这孩子的反应,就知道唐阮阮肯定给这孩子喝了灵水。

    唐德恺转过身背着苏茹,瞪了唐阮阮一眼。

    不是因为唐德恺舍不得这辈灵水,而是出于对唐阮阮的安全考虑,他生怕唐阮阮的秘密暴露。

    唐阮阮讨好的对唐德恺笑笑,唐德恺又看了一眼叶淮生,示意他以后一定要看好唐阮阮。

    “这孩子也是可怜。”

    林红绣擦擦眼角地泪水说道。

    “你也别太伤心,一定可以治好的。”林红绣说话的时候给唐德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楼去拿钱下来。

    等到唐德恺把钱拿下来,林红绣将钱塞到苏茹的手里。

    “这钱你先拿着给孩子看病,我们的能力也不大,但是能帮一点是一点,要是还不够啊,你别不好意思,再跟我开口要。”

    “林姐谢谢,呜呜呜,谢谢你林姐。”

    也许是这段时间苏茹的压力真的太大了吧,看到钱的这一瞬间她竟然泣不成声,“你放心,这钱,这钱我一定会换的,不管多久,我一定换。”

    林红绣拍拍她的肩膀,“先别说还钱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的病看好。”

    送走了苏茹母子,林红绣转身叹了一口气,神情也有些恍惚。

    唐德恺拍拍她的手,“别想太多,大夫不是说了吗,咱们的孩子很健康。”

    唐阮阮直到她肯定是被刚草苏茹的孩子吓到了,于是故意跑跑跳跳的走过去,“是啊,姆妈,你放心吧,弟弟一定会很健康的,我知道。”

    唐阮阮可没有说谎,她曾经不止一次地使用灵力给林红绣保胎安胎,还用灵力感知过这个孩子,一切正常,十分健康。

    “傻囡,你怎么晓得这是个弟弟,万一是个妹妹咧,你就不喜欢了是不是。”

    林红绣噗嗤一声笑出来,揉揉唐阮阮地头发说道。

    看到林红绣转忧为喜,唐阮阮悄悄转头对叶淮生眨了下眼睛。

    叶淮生笑笑,对唐阮阮竖了个大拇指。

    “今天那个女人,是林姨以前的朋友?”

    晚上唐阮阮趴在叶淮生的床上摆弄收音机,叶淮生一只手侧撑着脑袋问道。

    唐阮阮点点头:“在教养院认识的,为人嘛比较圆滑。”

    对于林红绣的过往,家里认都没有刻意的对叶淮生隐瞒。

    叶淮生也对于圆滑这样一个本该出现在成年人的嘴巴里的词汇却出现在唐阮阮这么一个小孩子地嘴里而感到意外。

    早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而且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唐阮阮将收音机放下,一点点的朝着叶淮生挪动,“这个秘密我连我姆妈都没有告诉哦。”

    看着唐阮阮一脸神秘的样子,叶淮生忍住笑容,一本正经道,“你放心吧阿阮,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唐阮阮对叶淮生投去一个赞赏地眼神,低声说道:“我上次在我们学校看到了苏茹地档案哦。”

    “什么意思?”

    “……”

    “我明白了,你是说苏茹曾经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叶淮生平淡的说道。

    “对啊,惊讶吧。”

    叶淮生摇摇头,“不惊讶,无非是千金大小姐家道中落,无奈流落风尘的故事,俗套,老气!”

    唐阮阮,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苏茹只不过是他们一家人的过客,他们现在最重要地事是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但是在此之前,玉兰与麻顺叔叔的孩子似乎先等不及要来到这个世界了。

    香草穿着工作服坐在手术室外面,麻顺穿着简单的背心在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

    唐阮阮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麻顺,你不要转来转去的啦。”

    香草忍不住说道。

    “香草姐,我,我着急。”

    麻顺拧巴着说了一句。

    香草无奈叹息,“阿拉晓得你着急的啦,但是你着急是没有永地晓得吧,这个女人生孩子跟别的事情是不一样的,讲究的是瓜熟蒂落,不要着急啦。”

    “怎么样,进去多久了?”

    林红绣被叶淮生搀扶着问道。

    “红绣姐,你怎么还来了,这要是万一里面那个还没有生出来,你这边也憋不住了,那阿拉可不管的呀。”

    香草嘴里说着半是玩笑半是抱怨的话,然后搀扶着林红绣坐在椅子上。

    “进去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生啊,嫂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麻顺记得跺脚挠腮的问道。

    “才两个小时,你别急,女人生孩子急不得。”林红绣安慰道,“我当时生阿阮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

    唐阮阮第一次听到林红绣说自己出生时候的事情。

    虽然那时候自己还不是她得女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还是有些发红。

    想想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独自一人在外地生孩子,身边也没有亲人的陪伴,甚至连孩子得父亲是否或者都不知道,却还是坚持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多么深的爱啊。

    “今天怎么回事,不是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吗?”

    林红绣对香草问道。

    “阿拉怎么晓得,坐在那里好好的车衣服,突然就喊我,说要生了。”香草说起了今天的情况,“我还以为是普通地阵痛,一看羊水都破了,就赶快借了厂里的车把玉兰送到医院来。”

    “真是多亏了有你。”

    林红绣听到今天的惊险过程之后拍拍香草的手感叹道。

    “我现在就盼望玉兰生个小囡,跟我家毛仔定个娃娃亲,将来长大了给阿拉做儿媳妇的,麻顺你说好不好啊。”

    香草故意这样说,其实是为了减缓麻顺的压力。

    麻顺听到香草的话,艰难地笑笑没有说话。

    “吴玉兰,吴玉兰家属在吗?吴玉兰家属在吗?”

    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带着白色的大棉口罩的沪市出来大声问道。

    麻顺心中一跳,一起他的很多兄弟被送进抢救室,有时候护士或者医生也会这样出来叫人。

    但是这样,往往意味着兄弟要不行了。

    大夫叫他们是为了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麻顺地心中害怕极了。

    “产妇有大出血的迹象,需要输血。”

    “输我的,我是o型血。”

    从地狱到天堂,只需要一瞬间,麻顺撸起袖子高声喊道。

131 订个娃娃亲吧

    “我也是o型血。”

    香草也站起来说道。

    “你们跟我来。”

    护士对他们说道。

    玉兰的痛呼声忽高忽低,让在外面等待的人的心也随着她得痛呼声上下翻动。

    香草抽了血后嘴唇有些发白,麻顺心中感激,但是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来。

    “哇~”

    “生了生了。”

    林红绣高兴的说道。

    麻顺眼巴巴的望着手术室的门。

    过不多会儿,护士抱着一个棉包被出来:“恭喜,母女平安。”

    麻顺一愣,从护士手中接过孩子。

    “不能这样抱,这样,一只手托着背和脖子,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

    看着麻顺怎么抱都不对,香草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

    “哦,这样啊。”麻顺呆呆的说了一句,然后满眼都是爱意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嫂子,你看,这是我的孩子。”

    “对,你的孩子。”

    林红绣点点头,心中也十分的欣慰,麻顺从十几岁就跟着唐德恺打拼,一路经历了多少的血雨腥风,到现在也算是有后了。

    “叫平安,我的女儿一定要一生平安。”

    麻顺突然说道。

    香草逗了逗孩子,“叫平安好,就叫平安。”

    “孩子她妈呢?”

    麻顺抬起头问道。

    “马上就出来。”

    护士话音未落玉兰酒杯推出来。

    也许是因为生产不顺利的原因,玉兰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嘴唇发青,面布焦黄。

    “兰姨,这是我姆妈给你炖的猪脚汤。”

    唐阮阮将提前准备好的催奶汤拿出来说道。

    当然啦,这汤是用灵水炖的。

    “对,我现在去食堂借两只碗。”

    叶淮生说着迈出大长腿下楼。

    因为玉兰生产的时候不顺利,麻顺不顾玉兰心疼钱的反应直接决定多住几天院,等到身体养好了再出院。

    看着麻顺整个人都像是喝了灵丹妙药一样出去找医生。

    林红绣轻轻拍了拍玉兰的手臂:“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侬老娘这一页总算是翻过去了。”

    香草嗔怪的看着她说道。

    “其实我这段时间也后悔,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心软呢,她一哭我就把钱给她了。”

    玉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就是头脑一热,眼圈一红,就想着谁让她是我娘呢,总归是生了我。”

    “你呀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林红绣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

    “要我讲啊,下次在看到他,直接赶出去好了呀,这次给他钱,就算是两清了,以后都不要想这些了,就一门心思跟麻顺好好过日子。”

    “香草说的对,你看你现在也当妈妈了,以后就一心过好日子就行了。”

    “兰姨,喝汤。”

    唐阮阮和叶淮生将猪脚汤倒到碗里端到玉兰面前。

    “好好好,给我吧,别把你们再给烫到了。”

    香草立刻站起来将碗接过来,说着还深深的闻了闻,“红绣接的手艺就是好,真香。”

    “哇~哇~哇~~”

    小平安突然哭起来,两只细细小小的手开始在空中挥舞。

    “哦,哦,小乖乖,姨抱抱,是不是饿了。”

    香草利索的将孩子抱起来,“应该是饿了。”

    “那怎么办,我这奶还没有下来。”

    玉兰一时之间有些着急。

    “要不,先喝阿拉儿媳妇的?”

    旁边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婶儿开口说道。

    病床上坐着的就是她儿媳妇,“对,先喝我的吧。”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家孩子万一不够呢?”

    “没事,我刚喂完他。”

    年轻女人头上缠着一根红布,伸出手来抱平安。

    “那就多谢你了。”

    “没事儿,咱们在一个病房里就是缘分。”

    “对了,你家生的是个男娃还是女娃。”

    林红绣看着平安喝的很满足,开心的问道。

    “阿拉媳妇儿生的是个男娃,哈哈哈。”

    老太太看来是真的很高兴,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笑完,她好想才意识到玉兰生的是个女娃,然后立刻说道:“小囡也好,先开花后结果,你们都还年轻。”

    “没事,大婶儿,男孩女孩都一样。”

    玉兰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对对对,男孩女孩都一样,现在不是天天说什么男女平等吗。”

    唐阮阮对叶淮生笑笑,这老太太还挺有意思。

    “哎,兰儿我问了大夫了,大夫说先给孩子喝点糖水也行。”

    麻顺推门进来说道。

    “唉,我女儿呢?”

    他仔细一看,玉兰,林红绣还有香草手上都没有孩子,立刻问道。

    “哈哈哈,那不是让人家帮忙喂奶呢。”

    香草忍不住大笑道。

    麻顺连忙看去,当看到是自己女儿后才松了一口气。

    “麻顺,阿拉跟侬商量一件事好不啦。”

    香草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说道。

    “香草姐,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开口。”

    “那阿拉就讲了哦。”

    香草往前倾了倾身子,“侬看我们两家订个娃娃亲怎么样?不错的吧。”

    “这……香草姐……这……”

    麻顺一下子就尬住了,“这孩子还小呢是不是,再说了我这刚生了闺女,你怎么就惦记上了。”

    “那还不是因为这小囡长得像玉兰漂亮嘛。”香草讲的话让麻顺很开心,“而且我跟玉兰可是情同姐妹的,而且我这个人你也是了解的吧,绝对不会亏待小平安的。”

    麻顺抓耳挠腮,不知说什么好。

    正巧这时候唐德恺推门而入,“我跟护士问过了,生了个女孩是吧,女孩好,你瞧我家阿阮,多乖,我跟你讲麻顺,你不能因为玉兰生了个女娃就不高兴听见没有。”

    唐德恺一进来就对麻顺教育了一番。

    “老唐,你想多了,你都不晓得麻顺多喜欢平安。”

    “真的姐夫,刚才阿拉还讲要让平安跟我家毛仔订个娃娃亲嘞,他还舍不得。”

    “平安?是小娃的名字吗?这名字不错。”

    唐德恺点点头说道,正巧旁边地产妇帮忙喂好了孩子,麻顺立刻借过来轻轻的递给唐德恺,“恺哥,快看,这是我女儿。”

    唐德恺将平安抱在怀里,小小的,软软的,嘴角还吐着奶泡泡,别提多喜欢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和叶淮生说话的唐阮阮,心中对唐阮阮和林红绣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林红绣最辛苦的时候自己没有陪着她,阿阮小时候自己也没有照顾她。

    转眼一想,现在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以后他绝对不会在离开妻子和女儿了。

    “娃娃亲是吧,我看这样吧,你们两家就做个口头的约定,等孩子长大了,咱们大人只撮合,不强求怎么样?”

    “这可以。”

    “就这么说定了。”

132 青春懵懂

    新生儿总会给人带来希望,会给人带来幸福。

    麻顺和玉兰,这两个苦命人组建的家庭,因为有了孩子变得幸福。

    这个孩子的到来改变了很多,玉兰一直因为自己的过去而小心翼翼,这个孩子却给了足够的勇气,去争取去生活。

    也因此,唐阮阮与叶淮生更加期待他们家里的新生儿得降临。

    ………………

    “瞧你这肚子,没有几天了吧?”

    闵水花虽然搬了家,但还是喜欢来唐阮阮家里串门。

    “快了,也就这一星期的事。”

    林红绣缠着毛线团说道。

    “那你可得注意点,你这生了阮阮一直没开怀,这得有六七年了吧,生的时候说不定得遭罪呢。”

    闵水花煞有其事的说道。

    “我晓得呢,专门找大夫看过了,说胎位很正,一切正常。”

    两个妇女在楼下聊育儿经,叶淮生、唐阮阮、庞小蝶、齐三丫还有齐二丫在楼上学习。

    确切的说是唐阮阮,庞小蝶,叶淮生还有齐三丫学习,齐二丫一边纳鞋底,一边看叶淮生。

    唐阮阮微微抬头,看到齐二丫一边看着叶淮生一边偷笑。

    这种笑容……就像是春天开了,树林里地很多动物都着急做一些繁衍后代地的事情一样。

    唐阮阮又看了看专心做题的叶淮生,叹了口气,摇摇头,淮生哥哥啊淮生哥哥,你被人盯上了你知道吗?

    “阿阮,这道题我不会。”

    小蝶把作业本放到唐阮阮面前,指着一道题说道。

    “哦,你看这道题,5+58,这里要先算58,然后再加五。”

    “哼!”

    齐三丫看到唐阮阮给庞小蝶讲题,鼻子里哼冷一声,它平时跟唐阮阮讲话,唐阮阮都是爱答不理的,哪会像现在给庞小蝶讲题一样仔细有耐心。

    小丫头片子,美啥!

    齐三丫看着唐阮阮和庞小蝶脑袋挨到一起,亲亲蜜蜜的样子在心里说道。

    “呼~”

    叶淮生将钢笔帽旋上,扭了扭脖子,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做完了。”

    “这么多题,你这么快就昨晚了。”

    唐阮阮惊讶道。

    叶淮生跟她去拍戏将近两个月,不但没有落下功课,上次他们学校测验,他还是得了第一名。

    唐阮阮无奈笑笑,自己的第一名是因为自己内里是个老妖怪,叶淮生得第一,那就是真本事,真天才,真努力了。

    “小丫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叶淮生故作得意的敲了敲唐阮阮的脑门儿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以前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遭吧。”

    唐阮阮故作惶恐的样子拱手说道。

    引得屋里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淮生,你可真厉害。”

    齐二丫突然夸奖道。

    “我厉害什么呀。”

    叶淮生笑着摇摇头,然后开始帮唐阮阮收拾书桌。

    本来唐阮阮也是一个爱干净的小姑娘来着,但是每次叶淮生都会帮她收拾。

    久而久之,那还收拾什么呀,都让叶淮生收拾好了。

    唐阮阮对此毫无心里负担,真是丧心病狂。

    “你懂这么多东西还不厉害啊,哪像我,大字不识一个。”

    齐二丫说着眼中有些自卑和黯淡。

    本来在老家,整个村子里也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读书写字,她以为全天下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

    但是等爹把他们接来沪市她就发现根本不是这样的。

    沪市跟她同龄的女孩子一个个能写会算,穿着洋气的布拉吉和皮鞋,会骑着自行车到处去玩。

    就连妹妹三丫都被送去学校读书。

    但自己却因为年纪太大,再加上要帮娘在家里做家务,还是只能在家里,无法学习。

    本来这种落差就够让二丫不开心的了,但是等到她来到唐家见到叶淮生。

    二丫觉得自己知道的所有的词语都不足以来形容他,或者说,自己知道的那些好看,俊这样的赞扬人的词语根本不配老形容他。

    直到有一次,唐阮阮和叶淮生开玩笑,说出了玉树临风,清风霁月两个词语来形容他。

    这两个成语被二丫深深的记在了心里,虽然她不知道这八个字怎么写,甚至不知道具体的意思,但是她知道,一定是夸奖叶淮生的,只有这样的话才能配的上他。

    土气,无知的自己,和玉树临风,清风霁月的叶淮生,差了十万八千里,就像天上的白云喝地上的污泥一般。

    但是少女怀春总是美好的,二丫无数次的幻想,叶淮生也是暗暗喜欢着自己的。

    “对了,淮生你穿多大的鞋?”

    二丫笑笑问道。

    叶淮生看向她手中正在做的鞋子,这明显是一双女鞋,看大小应该是她自己的。

    她可以自己做鞋子了,叶淮生在心中告诉自己。

    于是他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的鞋子都是林姨给我买的,等一会我问问她吧。”

    二丫有些失落,点点头。

    “我也写完了。”唐阮阮也合上作业本说道。

    “写完了你应该在去读一读俄语。”

    叶淮生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是话里地内容却让唐阮阮抓狂不已。

    唐阮阮已经提早开始学习俄语了,但是她学习的是典型的哑巴俄语,只会看会写,口语极其不标准。

    当然,唐阮阮觉得这并不能怪自己,自己当初要学习英语的时候效果就很好,短短半年就可以跟叶淮生自如地对话。

    要怪只能怪,这个俄语发音实在是太难了。

    “不去,晚上再读。”

    唐阮阮瞪了叶淮生一眼说道。

    叶淮生摇摇头笑笑,“那好吧,晚上我监督你。”

    说着他把昨晚唐阮阮弄乱的书架的最后一本书摆好。

    庞小蝶当然知道阿阮做什么都好,就是俄语读不好,偷笑被唐阮阮发现,还故意对她做鬼脸。

    “哼!坏小蝶,枉我对你那么好,我爸爸给我买的点心我舍不得吃都要给你带过去,你不会的题我都给你讲,去外地拍戏还记得给你带礼物,你还看我的笑话。”

    千年之狐唐阮阮在线卖惨。

    却惹来了叶淮生和庞小蝶更加肆无忌惮的笑声。

    _

133 讨论

    叶淮生并不是感觉不到齐二丫对他特别的心思。

    十几岁本就是最敏感的年纪。

    闵水花每一次来到唐家,都会磨磨蹭蹭不想离开,原因有很多。

    刚开始她抱着蹭饭地心理不愿意走,林红绣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赶他们离开,留他们吃了两次饭。

    但是后来被齐主任发现,据说狠狠地收拾了闵水花一顿,并且警告她,如果再出门丢人现眼,就把她送回老家继续种地去。

    自此闵水花再也不敢再唐家吃饭,至于她不想离开唐家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冬天她家里舍不得买煤生火,家里冻得像是一个冰窖,唐家每一天碳火不断,温暖如春,她贪恋唐家的热乎气不愿意离开。

    当然了,她的理由是想和林红绣多说说话,顺便让唐阮阮帮忙给三丫补课。

    到了午饭时间,林红绣也不提醒,因为她知道闵水花肯定要离开了。

    果不其然,闵水花看到唐家客厅墙上挂着的钟表慢慢地指向十二点。

    闵水花满满地都是不开心,红绣买的瓜子炒的又焦又香,自己还没吃够呢。

    但要是下午继续来,是不是太明显了,如果被老齐知道,肯定又是一顿打。

    恋恋不舍的吃掉手里的最后几颗瓜子,闵水花用她那特有得大嗓门抬头喊道:“二丫,三丫回家吃饭咧。”

    听到母亲喊自己得声音,二丫做鞋的手一抖,差一点就扎到了自己。

    真是的,这都来了大城市了,娘怎么还跟在老家一样喊自己回家吃饭。

    这,多丢人呐!

    二丫偷偷看了一眼叶淮生,索性叶淮生低着头看书,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二丫松了一口气。

    她当然也知道叶淮生不可能没有听到,这趟只能说明他不想让自己难堪。

    这样说来,自己在叶淮生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嘛,二丫美滋滋的想到。

    二丫没有想到的,叶淮生这样的表现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二丫完全地漠视。

    “哎,来了。”

    三丫高声回答道。

    二丫收拾好自己做针线当然工具,出门前突然回头说道:“淮生,我爹说给我改个名字,春丽,怎么样,好听吗?”

    春丽,这个名字其实不是她爹想出来的,是她请求她爹给她喝妹妹三丫改名字,然后她用自己知道的所有的好听的字起的。

    叶淮生抬起头,没有说话。

    “我妹妹以后叫春凤。”

    说完她期待的看着叶淮生。

    “我觉得都可以。”

    叶淮生淡淡的说道。

    听到叶淮生的回答,二丫心里既有些失落又有些雀跃。

    起码,说明自己起的名字还是不错的对吧。

    闵水花兜里揣着一兜从唐家抓出来的瓜子,边走边嗑,身后跟着夸张做针线的布包的二丫,和背着书包的三丫。

    “娘,我姐今天说要改名。”

    三丫在中间加快了脚步跟闵水花说道。

    “改就改呗,吐!”

    闵水花不在意的说道,顺便舌头翻转吐出一枚黑色的瓜子皮。

    扭头看了一眼低头走路不说话地二丫,又吐出半枚瓜子壳。

    “你耷拉个脑袋干啥,你要真有本事叫叶淮生开口娶你,你有这本事吗?”

    “娘,你……”

    齐二丫目瞪口呆,娘她怎么知道。

    就好像知道二丫地心中所想似的,闵水花继续说道。

    “就你那点小心思,全摆在脸上了,我一瞅就知道了。”

    闵水花说着脸上还有些得意。

    “不过要娘说,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叶淮生光是好看有啥用,还不是寄养在别人家里,要是他家有钱能这样?再说了,那就是书呆子一个,上回我听林红绣口风,这孩子不到二三十是成不了亲的,你当跟咱们老家似的,十四五就定亲了。”

    闵水花对着二丫劈头盖脸一顿教育。

    齐二丫没有反驳,只是偷低的越来越低。

    “娘,今天我二姐还要给叶淮生做鞋呢,人家都不要。”

    齐三丫在背后捅了一刀。

    齐二丫对妹妹的背后捅刀已经不意外了,也不晓得怎么回事,齐三丫最喜欢做这种告状的事情。

    “啥,你还想给人家做鞋,好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学会做鞋了,不想着给你爹你娘做一双,倒想着给别人做。”

    齐二丫无奈的看了一眼妹妹。

    总之,齐二丫就在闵水花不断的教育和唠叨中回家做饭的。

    一回家齐二丫就叹了一口气,这房子是爹单位上分配的。

    能住进来的人都不简单,要么是大领导,要么有突出贡献,所以这房子就成了全厂员工最眼热的地方。

    齐家的房子是最普通地格局,一家小小的客厅,两边各开一个门,连着卧室。

    二丫带着两个弟弟和三丫住一间,齐主任和闵水花住一间。

    虽然依然有些拥挤,但是这样地日子在二丫看来就是天堂了。

    自家竟然住上了楼房了。

    刚刚搬进来的闵水花对新房子十分爱惜,每天都要打扫卫生,但是这种勤快的日子没有持续一周,也许是闵水花发现就算不好好的打扫他,它也没有办法拔腿跑掉的原因吧。

    闵水花又开始像老家和出租屋一样的邋遢。

    不打扫卫生,衣服垃圾满地扔,做饭不洗碗不刷锅。

    现在刚刚搬进来一个多月地新房子就已经无处下脚了。

    平时闵水花经常抱怨邻居们都是城里人,看不起她这个乡下人,总开不肯来家里串门,找她聊天。

    齐二丫就曾经在心中吐槽过,人家不来找你不是因为看不起你,而是实在是家里没有下脚地地方啊。

    …………

    闵水花下午最终还是抵过了瓜子的诱惑,在家里憋了一下午。

    等到齐金贵回到家后,吃过晚饭,闵水花与齐金贵躺在床上,闵水花像是随口般的将二丫可能喜欢叶淮生地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了一句:“这死妮子,找男人不知道找个家里有钱的。”

    齐金贵一听就急了,“你个死娘们儿懂啥?”

    “我咋啦?”

    “这叶淮生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人家亲爹可是首都地大官。”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不会吧?”

    闵水花心中一跳,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

    “我骗你干啥,而且你咋不想想,这唐德恺是啥身份,凭啥为个穷人家养孩子,真是钱多的没处花了?”

134 分娩

    闵水花经过确认,发现可能真的是自己去搞错了,这个叶淮生不但不是穷人家的孩子,还是**。

    “那咱们二丫可以啊,一找就找了个家里有本事的。”

    闵水花感叹道。

    这话说的,就跟叶淮生已经和二丫结婚了一样。

    齐金贵没有纠正自己老婆的错误,因为他知道闵水花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每天她说的没一个错误都要纠正的话,那么他每天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光做这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只是齐金贵在心中也动了动心思。

    要是二丫真能和叶淮生成,对自己也是好事一桩啊。

    但是齐金贵心里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地可能性不高。

    首先,人家叶淮生地父亲是高干,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国企中层干部。

    人家叶淮生读书识字,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这妥妥的知识分子,自己二丫大字不识一个。

    人家叶淮生长得也俊秀,自己就爱闺女,虽然也不错,但是也不算太好看。

    盘算来盘算去,最终齐金贵发现这个金龟婿要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虽然可惜,但并不是没有一点办法。

    只是需要从长计议。

    ……………………

    “唔~”

    黑暗中,林红绣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搞醒。

    唐德恺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警惕。

    听到林红绣的声音,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看到林红绣一副十分痛苦地样子。

    “怎么了?”

    他焦急的问道。

    “老唐,快我感觉我快生了。”

    林红绣咬咬嘴唇低声说道,“啊~”

    最后还有一声痛呼。

    “走,咱们去医院。”

    唐德恺毫不犹豫,干脆利索的把林红绣抱起来。

    唐阮阮知道这几天距离林红绣的预产期越来越近,所以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在林红绣与唐德恺的房间门口放了一个禁制。

    现在感觉到房间里面的变动,唐阮阮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唐德恺满头大汗的抱着林红绣,手里或提或拿的拿着五六个袋子。

    唐德恺怀里的林红绣也是满头大汗。

    唐阮阮掀开被子,走出房门,正好看到唐德恺抱着林红绣除开。

    唐德恺看到站在门口的唐阮阮,强行笑笑,轻描淡写地说道:“阿阮,你先睡觉,爸爸先带妈妈去医院,你妈妈就要生了,以后我们家就是三个小孩子了。”

    叶淮生听到声音也从房间里出来,一看到唐德恺和林红绣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林红绣要生了,立即说道:“唐叔叔,我现在马上把东西收拾好。”

    “你这孩子,怎么也起来了。”

    唐德恺只是说了一句,就没有再说。

    唐德恺推着自行车,林红绣身上的痛感暂时消退,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叶淮生牵着唐阮阮的手在车后跟着。

    踩着月光,林红绣在第二波阵痛到来之前赶到了医院。

    今天妇产科值班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大夫。

    虽然她的年龄不算大,但是看起来十分有经验的样子,先是问了问林红绣的情况,又摸了摸肚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急,还得有段时间才生呢。”

    然后让护士给他们安排了病房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护士按照惯例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比如适当的活动一下,多吃东西,保存体力什么的。

    唐阮阮看到林红绣强忍着疼痛,双手紧紧的抓住病床上地被子地时候,就心疼的不行。

    “别怕,别怕。”

    唐德恺发现唐阮阮在一旁出了一身汗,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一会儿小弟弟就要从你妈妈地肚子里跑出来了。”

    林红绣整晚都在阵痛中度过,这段时间不仅仅折磨着林红绣,也折磨这唐德恺,唐阮阮与叶淮生。

    等到早上五六点钟,天亮起来。

    唐阮阮和叶淮生就拿钱出去买早餐。

    医院食堂的早餐种类不多,只有简单地几种蒸包和粉面。

    叶淮生与唐阮阮屋里面转了一圈,一致决定出去买。

    门口就有几个卖早餐的小摊,他们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买了生煎和豆浆。

    然后又决定给林红绣买点能够补充体力和营养地食物。

    医院附近有好几家饭馆,现在都是公私合营的模式。

    唐阮阮与叶淮生两人走在街上,便看到一个男的推着一辆倒三轮,三轮上放着新鲜的蔬菜,还绑着几只鸡,几条鱼被穿起来挂在车把上。

    他将车停在一家饭馆门口,呦伙计出来帮忙搬东西。

    叶淮生与唐阮阮对视一眼,决定去这家,毕竟食材新鲜是刚买回来的。

    “呦,两位小朋友,吃点什么呀?”

    一进来正在擦桌子的姑娘看到进来了两个小孩开玩笑道。

    这语气分明就是觉得他们就是进来看看的。

    “姐姐,能炖个鸡汤吗?”

    叶淮生开口道。

    “哈哈哈,小朋友你想买鸡汤啊,这当然可以了,这不是刚买回来的大肥鸡。”

    刚才推车的男人提着两只绑着翅膀的鸡说道,“但是鸡汤很贵的,带钱了吗?”

    “我们带了。”

    唐阮阮立刻点头道。

    可惜唐阮阮年纪太小,虽然一本正经的说话,但是反而引起了他们的大笑。

    叶淮生无奈道:“我们真的带钱了,我妈妈在医院要生小弟弟了,我爸爸让我们出来买饭的。”

    说着叶淮生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钱。

    叶淮生这样说他们信了几分,当看到叶淮生从口袋里拿出来的钱时就基本相信了。

    毕竟这里离医院近,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

    “那好的呀,老莫炖个鸡汤,产妇要喝的。”

    “好的。”被称为老莫的应该就是厨师了,他答应一声,“小崽崽,你们先去把早餐给你妈妈送去吧,等到三个小时再过来拿鸡汤。”

    “谢谢大叔。”

    叶淮生高声道谢。

    这公私合营的饭店,就这一点好,诚实守信。

    只要交了钱,他就一定不会骗你,当然啦,要是不好吃,那就另说,但是里面的肉一定不会少的。

    回到医院是正巧赶上林红绣不痛地时候,她抓住这个时间点迅速吃完了早饭,准备储存体力,预备生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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