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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42章 如入无人之境

    并州军的这次袭击,发生的十分突然,事先鲜卑人完全就不知情,当时整个鲜卑人的王庭盛乐都陷入一片的混乱之中,各部落逃亡的逃亡,追击的追击,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事去做,一宿都未曾停歇。

    而并州军的袭击,是在黎明时刻发起的,四大骑兵营全部出击,从四个方向上同时地杀入到了鲜卑人的营地。

    由于整个盛乐都是一个不设防的营地,所以并州军的进攻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顺利地连此次行动的统帅羊祜都直呼意外。

    毕竟在并州军离开雁门关的时候,鲜卑人各部的叛逃行动还没有开始,而并州军经过了一夜的奔袭,赶到了盛乐的时候,正是鲜卑人最为混乱之时,并州军趁虚而入,势如破竹一般。

    这次并州军的全面进攻,正是曹亮紧接着火烧草料场之后下得又一步大棋,草料场被焚,虽然短时间内鲜卑人的口粮供应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由此而引发的混乱却是无法挽回的,曹亮决定趁势打铁,一举攻破盛乐,彻底地解决为祸边塞数百年的鲜卑人。

    不过在行动之间,曹亮是没有露出任何的迹象的,那怕是鲜卑人派出了无数的斥侯探哨,都无法探知并州军的真实意图。

    曹亮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要打鲜卑人一个措手不及,就如同是偷袭草料场一样,一击中的,鲜卑人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曹亮的出手更狠,直接就将越骑营、屯骑营、骁骑营、锐骑营四大骑兵营全数压了上去,而步兵营和先登营也随后出塞,曹亮此次倾注全力,就是要给鲜卑一次最为沉重的打击。

    邓艾担任了突袭总指挥的职务,统一指挥四大骑兵营,虽然是采用偷袭的手段,但是邓艾对此次攻击还是采用极为慎重的态度,把它当做攻坚任务来打。

    毕竟鲜卑人可号称是有三十万骑兵的,如此数量庞大的敌人,那怕它就是睡着了,那也是一只打鼾的猛虎,邓艾在无法确保一击致命的情况下,就必须要做出打硬仗的准备。

    所以在战术布置中,邓艾决定采用兵分四路,由屯骑营和越骑营采用正面强攻,骁骑营和锐骑营从侧翼迂回的攻击方式,强行突破,尽可能地把鲜卑人的营地给搅乱了,把他们进行分割包围,让鲜卑人不知道并州军到底派来了多少的人马,并在乱中致胜。

    邓艾有头脑,善奇谋,是一位真正的战术大师,鲜卑人人多势众,但由于草料场的事故,如今已经深陷混乱的泥沼,就算拓跋力微凭借着个人的威望可以勉强地将各个部落收拢在一起,但整个的鲜卑已经是人心离散,再也不可能挽回到当初的局面了。

    在这种情况下,并州军采用偷袭的手段,是一种最为有效的进攻方式,可以把混乱的局势搅得更浑,这样并州军就可以轻易地浑水摸鱼了。

    邓艾在这方面,可是算得上高手了,他制定的这个多路奇袭的计划,正是可以直指鲜卑人的要害,从而达到以少胜多,以弱克敌的作用。

    在并州军出发的时候,鲜卑人还没有发生叛逃事件,一直到三更左右的时候,这些鲜卑部落就如同是商量好了的一般,集体叛逃,宇文部和段部逃往了东方,而其他的部落则是逃向了北方,拓跋部的军队则连夜急追,这必然会导致了盛乐的空虚,以至于并州军冲入盛乐之后,遭遇到的抵抗都是零星的微弱的。

    并州军的四大骑兵营就如同是四柄利剑,轻易地就戳穿了鲜卑人的防线,如入无人之境。

    起初并州军还以为鲜卑人睡得太死,遭遇到敌袭都没有清醒过来,直到他们冲入进去,发现了大量的空营,这才意识到鲜卑人的主力部队不见踪影。

    难道是鲜卑人已经发现并州军的偷袭意图,故意设下了埋伏吗?但看着也不太像,毕竟并州军都快把盛乐的营地给犁了一遍了,那些所谓的伏兵还没有出现,难道要等并州军将盛乐横扫完毕之后,他们才会现身吗?

    后来并州军捉了几个俘虏,询问了一下,才知道真实的详情,原来如此呀!

    看来并州军这次偷袭的运气真得是好,鲜卑人内乱,导致了盛乐的空虚,邓艾原本还计划着要打硬仗的,没想到却是如入无人之境,并州军四万骑兵,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将盛乐给横扫了一遍,任何敢抵抗的军队,都被并州军轻而易举地镇压了。

    拓跋悉鹿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整个盛乐已经是乱成一锅粥,四处火起,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拓跋悉鹿赶紧地率兵往王帐那边跑去,想要和拓跋力微会合,但等他赶到王帐之时,却发现王帐之内已经是空无一人了,拓跋力微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拓跋悉鹿没有奈何,只得率兵突围,一路之上,又遭遇到了并州军的多次拦截,所带的人马伤亡过半,最后总算是趁乱逃了出去。

    拓跋悉鹿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还好手下的亲信提醒他,拓跋沙漠汗是往东面去追击宇文部和段部的,只要他们往东走,便有机会和拓跋沙漠汗会合。

    事到如今,拓跋悉鹿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父汗生死不明,鲜卑人是兵败如山倒,现在他也只有和拓跋沙漠汗会合了,会合之后再做计较。

    于是拓跋悉鹿带着为数不多的兵马一路向东而去,赶了几十里的路,便正好的撞见拓跋沙漠汗,拓跋悉鹿哭诉了盛乐失守的详情,让拓跋沙漠汗是又惊又怒,同时对拓跋力微是担忧不已。

    拓跋沙漠汗当即下令,全军加速行军,赶回盛乐,他要和并州军决一死战,同时去寻找父汗的下落。

    刘渊赶紧地将他拦住了,道:“阿兄不可冲动,盛乐已失,大势已去,此时你若回师盛乐,岂不正中并州军的下怀,与送死何异?”

第1543章 一盘真正的大棋

    拓跋沙漠汗急道:“父汗生死未卜,我岂能弃之不顾?”

    刘渊耐心地道:“如今盛乐已经完全陷入并州军之手,如果大汗没有能够逃出盛乐,只怕已经是遭逢大难,不过大汗身边的护卫众多,他们拼死也能为大汗杀出一条血路了,所以小弟以为,大汗此刻已经是安然无恙地离开了盛乐,阿兄率兵回去,非但救不了大汗,反而会误了自己的性命,于事无补。”

    拓跋沙漠汗冷静地想了一下,刘渊说得也确实是很有道理,此刻的盛乐已经沦陷,留在盛乐的人自然是无可幸免,不是当场战死,便是做了并州军的俘虏,如果拓跋力微没有能够逃得出去,自然不免是这两种结果之一,没有第三种的选择。

    不过拓跋悉鹿都可以逃得出来,那么拥有铁血护卫的拓跋力微逃生的机率则会更大得多,现在拓跋力微便是逃往了某处,藏匿了起来,如此一想,拓跋沙漠汗的担忧之色也是大为减少。

    “既然盛乐不可回,那我们将会何去何从?”拓跋沙漠汗询问道。

    刘渊道:“如今我们只有往北走,回到大草原上去,如今天寒地冻,越往北走,天气便越寒冷,并州军虽然偷袭盛乐得手,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盛乐距离雁门关太近了,所以盛乐失守并不意外,想要保存实力,我们就必须要避免和并州军进行决战,回归到大草原之上,这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刘渊和并州军交过手,深知并州军的厉害,和并州军对战时,你不能仅仅凭着兵力的多寡就单纯地认定自己占据着优势,往往这都是被蒙蔽的表象,拓跋沙漠汗如果真得以为自己兵强马壮,杀回到盛乐去,恐怕会被并州军打得满地找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在这种局面下,暂避并州军的锋芒是一个最为明智的选择,由于他们是轻骑出行,每个人只带了几天的干粮,根本就不利于久战,只有向北撤退,回到鲜卑人的草原老巢,这样才能确保暂时没有粮草之忧。

    拓跋沙漠汗听从了刘渊的建议,于是放弃了前往盛乐,而是掉头向北而行,奔向了草原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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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曹亮率领步兵营和先登营抵达盛乐的时候,盛乐的战斗早已经结束了,邓艾毙敌上万,俘虏了近五十万人,不过所俘虏的鲜卑人,大部分是妇孺老幼,至少占据了八成以上,这些人没什么战斗力,又无法逃跑,所以他们只能是选择投降。

    不过让邓艾有些遗憾的是,拓跋力微和他的几个儿子都跑掉了,尽管并州军围攻盛乐的时候,拓跋力微等人还是在盛乐,但是乱战之中,并州军也无法将鲜卑人尽数全歼,所以拓跋力微等人在他们死忠的嫡系亲信保护之下,最终还是逃之夭夭了。

    不过这一战的战果亦是相当丰厚的,鲜卑人近百万的人口,就被并州军俘虏了近一半,此役必然让鲜卑人是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尽管拓跋力微和他的主力部队都逃了出去,但是几乎所有的牛羊牲畜都留在了盛乐,包括已经宰杀的和还未宰杀的,拓跋军都无法带走,全部落入到了并州军的手中。

    这一下,拓跋军的日子变得更为艰难了,草料场被烧,已经毁掉了他们一半的希望,而这次盛乐的沦陷,必将让鲜卑人是一蹶不振,彻底地丧失了草原霸主的资格。

    就在众将都以为曹亮会携鲜卑俘虏回师之时,曹亮却做出了继续进军,消灭鲜卑残部的打算。

    众将有些大惑不解,尽管并州军装备了保暖的冬衣,但是草原上的寒冷天气,要比他们想象之中还要严酷,而且越往北,天气便越寒冷,那仿佛是从地狱里吹来的凛冽寒风,将成为并州军前进的最大阻碍。

    更何况草原极为辽阔,面积比中原还要大,在这茫茫的草原戈壁之上,去寻找几十万人鲜卑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众将觉得曹亮的这个决定有些草率,也是很难实现的。

    不过曹亮却认为,和并州军面临的困难比起来,鲜卑人的处境更为的艰难,并州军缴获了大量的牛羊,完全可以保证粮草无忧,而鲜卑逃出盛乐之后,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生活得更为艰难。

    这个时候,完全是彻底消灭鲜卑人的最好时机,如果并州军此刻撤军了,那就相当于给了鲜卑人喘息之机,别看草原上的环境极为的恶劣,但只要鲜卑人渡过今年的这个难关,他们很快将会重新崛起,到时候,新仇旧恨,让他们会更加疯狂地入塞报复,北部边境永无宁日。

    为了北境的长治久安,曹亮才会做出对鲜卑人穷追猛打的决定,除恶务净,斩草不留根,趁着鲜卑人衰落之际,一举将他们全部歼灭,一劳永逸地解决北方胡人的问题。

    更何况,时尽年关,新的一年就要来临了,春天也不远了,最寒冷的日子也将结束,并州军面临的最大敌人气侯也不会再成为阻碍。

    历史上中原王朝虽然屡屡地征伐草原进军大漠,可以封狼居胥,但始终无法解决掉北方边患的问题,那就是无法做到斩草除根,胡人就如同是草原上的野草,那怕是遭遇大火被烧个干净,但只要他们的根在,就会春风吹又生。

    曹亮想要彻底地消灭鲜卑人以及乌桓匈奴这些胡人,就必须要不遗余力地向北推进,如今是彻底清除胡患的最好时机,一旦错过了,让这些胡人重新崛起,那之前所有的努力便会前功尽弃。

    只有彻底地将这些胡人给消灭掉,并且在草原上建立起新的秩序来,这样才能达到真正的长治久安,否则的话,就算是曹亮消灭了鲜卑人匈奴人乌桓人,将来还会有柔然突厥回纥人,曹亮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做得彻底,现在曹亮下的,是一盘真正的大棋,一盘惠顾天下苍生的大棋。

第1544章 北海

    北海是草原大漠的极北之处,就连鲜卑人都很少到达这里,相比于草原之上,这里更加的荒芜也更加偏僻更加的寒冷,一年之中,只有几个月的解冻期,所以这里的草都不会长得太茂盛,习惯逐水草而居的鲜卑人不会来到这极北苦寒之地放牧。

    但是现在鲜卑人却不得不涉足此地,因为在并州军的不断追击之下,他们只能是且战且退,最终逃亡到这里。

    无法放牧,自然无法得到食物,为了生存,鲜卑人不得不造筏下水,去北海之中捕鱼,一个游牧的部落,硬生生地被逼成为了渔猎部落,可以说,现在的鲜卑人,已经活得是相当的悲催了。

    拓跋力微逃出盛乐之后,也逃往了大草原,并且在燕然山与拓跋沙漠汗会师,同时将拓跋部的几路人马都聚集在了一起。

    本以为所有的苦难都将结束,拓跋部熬过这个艰难的冬天之后,他们也将会迎来转机,但事实却是恰恰相反,他们苦难不仅没结束,噩梦却真正的开始了。

    并州军在攻取了盛乐之后,依然不依不饶地向北进军,对着鲜卑残部穷追猛打,拓跋力微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向北迁移,以逃避并州军的打击。

    这场跨越万里的迁徙过程之中,鲜卑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十死七八,其中大部分的人不是死在了并州军的刀枪弓箭之下,而是死在了饥饿疾病之中,长途的跋涉,穷困潦倒,没有食物,鲜卑人只能是杀马取食,将多余的战马宰杀掉以维持生计。

    他们甚至吃树皮,吃草根,吃骨头,吃一切能吃的东西,饥饿让他们变得疯狂起来,那怕是捉到一只田鼠,都能吹呼半天,就连草原上的狼群,都对他们避之唯恐不极,逃得迟了,都会沦为鲜卑人的口中之食。

    但就算是如此,戈壁上恶劣的生存环境,严重的食物匮缺,让他们的逃亡之路变得异常的艰辛,大部分的鲜卑人因为饥馑而亡,白骨抛满了逃亡之路。

    并州军的追击,更像是一种驱逐,他们分进合击,但却从不孤军深入,不给鲜卑人打反击的机会,鲜卑人一旦被追上,往往会遭到几路并州军的围杀,疲惫不堪的鲜卑人根本就不是并州军的对手,屡战屡败,他们不得不往更极北的地方逃遁,以逃避并州军的打击。

    在并州军征进的过程之中,乌丸王库贤选择了向并州军投降,缴械了兵器和战马之后,被迁返到了白山故地。而原本叛逃的黑水部鲜卑等部落也相继投降,草原上唯一没有投降的鲜卑部落只剩下了拓跋部,以及归附于拓跋部的刘渊匈奴一族。

    不过在长期的流离失所之中,刘渊的匈奴军也是伤亡累累,从最初他投奔拓跋鲜卑时的两万多人,锐减到了现在的七八千人,伤亡惨重。

    只不过刘渊和曹亮有着深仇大恨,他暗暗地发誓,不管局势如何演变,那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会向曹亮投降的,此仇不共戴天,他绝没有与之谈和的可能。

    拓跋力微却是日渐忧郁,他奋斗了几十年开拓的万里疆土,正一点点地被曹亮所蚕食掉,而他却一点也无能为力,只能一步步地退向草原的更深处,退向极北的荒漠地带。

    这一切,对于一个已经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意志上的,都是不可承受之重,长期的颠沛流离之苦,让拓跋力微衰老了很多,他的头发全白了,形容枯缟,面无血色。

    他们已经到了北海,这里是鲜卑人曾经到达的最远之境,拓跋力微也清楚,如果继续地往北走,那里倒是还有大片的土地,但那儿长年覆盖着积雪,没有一年四季的概念,只有漫漫的冬天,甚至在冬季的时候,终日不见太阳,只有无穷无的黑暗。

    那里是生命的禁土,如果鲜卑人被驱逐到那儿的话,不用并州军来追击,他们自己就会全部葬身在冰雪之中。

    拓跋力微真得很累了,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这场遥远的长途跋涉了,他已经感受到了死神在向他召唤,但他却心有不甘,他一手创立的鲜卑帝国非但没有发扬光大,反而在他的晚年遭到了瓦解和摧毁,就这么撒手西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的。

    只可惜,此刻的拓跋力微却是无力回天,他和曹亮的并州军周旋了将近大半年的时候,从冬到春,从春到夏,再从夏到秋,鲜卑人一败再败,败得是一败涂地,拓跋力微丝毫看不到希望,丝毫看不到出路,深深的挫败感笼罩着他。

    难道说,鲜卑族最终会葬身在这北海之滨吗?

    北海的秋天极为的短暂,刚刚还觉得炎热无比的天气转瞬就寒意逼人了,如果等到北海冰封漫天飞雪之时,整个鲜卑部落又将何以为生?

    就在拓跋力微一愁莫展之时,突然并州军方面派出来了使者,而来使不是别人,正是拓跋力微的一个儿子拓跋禄官。

    那日在外围巡视的是拓跋沙漠汗,本来他对并州军派来的使者极为的厌恶,正准备要杀这些人泄愤,但没想到并州军来使的队伍之中竟然有人冲着他喊阿兄,定睛一看,正是四弟拓跋禄官,拓跋力微不禁大吃了一惊,原本以为他的这些兄弟都死在了乱军之中,但没想到拓跋禄官还活着,而且还被曹亮派过来谈判,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拓跋禄官对拓跋沙漠汗说了自己的遭遇,当初盛乐沦陷的时候,他没有能逃得出去,受了伤,被并州军给俘虏了。并州军收缴了他们的兵器和战马,不过并没有把他们当成奴隶,而是将他们安置在了盛乐附近的草原上,虽然说生活的也是比较的艰难,但没有战乱,总算是可以活下去,这次曹亮派来他来北海,是有一封信交给父亲拓跋力微的。

    拓跋沙漠汗一听,赶紧地带他去见拓跋力微。

第1545章 附加条件

    拓跋禄官在一座简陋而破蔽的帐蓬之内见到了拓跋力微,看到父亲憔悴苍老的模样,拓跋禄官不禁是鼻子一酸,跪地痛哭起来。

    拓跋力微看着以为已经遇难的儿子,也不禁是老泪纵横,拓跋力微子嗣众多,但这场盛乐之难,只有拓跋沙漠汗和拓跋悉鹿活了下来,其他的儿子,都殁于战乱,老来丧子,恐怕是人生最大的悲痛了。

    现在拓跋禄官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拓跋力微是深感意外,而且从拓跋禄官的口中,他得知了并不是所有的儿子都丧命,至少包括拓跋禄官在内的十几个儿子都活了下来,不过他们都成为了曹亮的俘虏,不过有一点还是比较好的,尽管他们成为了俘虏,但所受到的待遇还是不错的,比普通的鲜卑族人要强得多,曹亮依然让他们来管理各个部落,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必须要接受并州军委派的官吏的管辖,并不得有丝毫的违逆,如果试图逃跑或叛乱,则会受到无情地镇压和屠戮。

    不过显然拓跋禄官这些人已经接受了这种被圈养的生活,他们不敢反抗,逆来顺受,虽然活得比较卑微,但至少还可以活着,不必流离失所,不必亡命天涯。

    拓跋力微仰天长叹,原本他们鲜卑族是一个有血性高傲的部族,此刻却只能是沦落到仰人鼻息的地步,可悲可叹啊,可是这却避免了鲜卑人的亡族灭种,可以让他们苟延残喘下去,拓跋力微无法带领着他的子民走向巅峰,所以他也没有权力去指责拓跋禄苟且偷生,时势造就英雄,但成为了不了英雄的话,想要活下去,只是能是卑微地做一条狗。

    拓跋禄官掏出了曹亮的书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拓跋力微,拓跋力微拆开了书信,细细地读了一遍,面色变得异常的凝重。

    “父汗,信上说些什么?”拓跋沙漠汗一脸焦急之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拓跋力微平静地道:“曹亮称只要我们放下武器交出战马臣服于他,便可免于一死,并且可以回归盛乐草原,和那些已经臣服的民众一样生活。”

    拓跋沙漠汗将信将疑地道:“真的吗?这莫不是曹亮的圈套,诱使我们投降,然后围而歼之,父汗不可对之轻信。”

    拓跋力微苦笑一声道:“事到如今,就算曹亮不来进攻,我们都无法熬得过这个冬天了,所以为父倒是觉得,曹亮没有必要欺瞒我们。更何况,他这次不派别人,只派禄官前来,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他招降的诚意,盛乐之战,曹亮至少俘虏了五十万人,他能容得下这五十万人,又如何容不让我们这区区数万人?”

    拓跋沙漠汗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曹亮想要赶尽杀绝的话,他现在根本就无需动手,静等这个冬天来临即可,在北海的这一片荒原上,严寒已经足以杀死每一个鲜卑人了,此时曹亮派拓跋禄官前来招降,显然是有意放他一马。

    尽管他们现在完全猜不透曹亮抱着怎么样的心思,但如果真得有一条生路的话,他们还是会紧抓不放的。

    拓跋沙漠汗道:“难道曹亮就没有别的条件吗?”

    “有,他确实是有一个附加条件的。”

    拓跋沙漠汗心头一紧,紧急地追问道:“什么条件?”

    拓跋力微平静地道:“他要刘渊的人头。”

    “啊!”拓跋沙漠汗不禁是眉头紧蹙,他没有想到曹亮究竟会提出如此的要求,显然曹亮可以赦免鲜卑人的死罪,却唯独不能饶恕刘渊,还要借鲜卑人的手把刘渊给除掉。

    从拓跋力微淡然的神情中,这显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是啊,如果能用一颗人头就换来全族的平安,拓跋力微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摘下这颗人头来,如果是他的亲生儿子,或许了他还会权衡一下,但是刘渊不过是他的螟蛉义子,一个给他充当打手的人,拓跋力微自然是毫不怜惜的。

    拓跋沙漠汗却是面露不忍之色,毕竟这一年来,他和刘渊关系相交莫逆,在一次战斗之中,拓跋沙漠汗被并州军包围,幸亏刘渊拼死相救,他才得以逃出性命,自从那儿以来,两人的关系更为的亲密,拓跋沙漠汗视刘渊为手足,可如今却要斩掉手足,他心情自然难以平静。

    拓跋力微却是神情淡漠地道:“舍一人面得全族的安然,就算是曹亮要为父的人头,为父亦不会皱半点眉头,更何况刘渊只是一个外人,舍他而救全族,无憾矣。”

    拓跋沙漠汗为难地道:“刘渊自归附以来,出生入死,为鲜卑立下过无数的战功,更何况他还救过孩儿的性命,可如今却要亲手杀他,于心何忍?”

    拓跋力微叹口气道:“为父知道我儿仁义,你且退下吧,此事便由为父来做,为父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也不怕承担什么恶果。”

    于是拓跋微挥退拓跋沙漠汗等人,宣刘渊觐见。

    刘渊刚踏入帐中,埋伏在左右的亲兵护卫就一拥而上,将他擒住了,刘渊没有挣扎,他似乎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只是笑了笑,对拓力微道:“大汗已经准备向曹亮投降了吗,欲用我的人头做进献之礼?”

    拓跋力微也很意外刘渊的表现,没有愤怒,没有挣扎,仿佛早就料到有人会对付他一样,轻易地束手就擒了,拓跋力微轻叹了一声,道:“刘渊,你是一个聪明之人,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必将可以一飞冲天,只可惜时运不济,遭逢曹亮这样的对手,只能说,这就是命啊!”

    拓跋力微下令将刘渊就地斩首,把他的人头用木匣盛了,交给拓跋禄官,由他带还给曹亮,并且同意了曹亮的所有条件,鲜卑全族,尽降曹亮。

    就在拓跋禄官离去后的当晚,拓跋力微溘然而逝,享年八十二岁,其实拓跋力微早就是灯尽油枯,只因为放不下鲜卑部落才强撑着一口气,如今大事已定,他如释重负便撒手而去,一代草原枭雄,就此殒落。

第1546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钟会没有权力来调动兵马,但他司马师有啊,青州兖州徐州豫州的军队可尽在司马师的掌控之中,司马师仅需一纸命令,就可以将四州的兵马调往黄河沿线。

    只不过这四个州一直是在魏国的腹地,并非是军事重镇,所驻防的军队也只是郡国兵而已,战斗力虽然没有冀州军那么渣,但一支只负责保境安民剿匪勘乱维持治安的军队,战斗力再强也强不到那儿去,将他们调往黄河防线,那是要和实力强横的并州军正面怼啊,司马师担心这些军队会拖整个防线的后腿。

    更关键的是,自从令狐愚叛乱之后,司马师便进一步削减了各州郡国兵的数量,目前青兖徐豫这几个州的兵力合计起来才不过十余万人,而且全部抽调走也不太现实,这么多的州城郡城,总也得有兵马镇守吧,所以能抽调到黄河防线的兵力,最多也只有三两万人。

    杯水车薪啊!司马师也清楚,这点兵力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卵用,对付并州军这样的虎狼之师,不光要数量,质量也得过关啊。

    所以,司马师决定将淮南和荆州的兵马调往黄河沿线来,做为军事重镇的淮南和荆州,一直以来坐拥重兵,其战力远远在郡国兵之上,如果能将淮南的军队和荆州的军队调往黄河防线的话,倒是可以解燃眉之急的。

    但淮南和荆州的军队,最主要的职责是防备吴国进攻,如果将其中的一部分调离的话,难免吴国会趁虚而入,向荆州和淮南发起进攻,这样司马师就会腹背受敌,战局更加困难。

    现在司马师最为担心的就是吴蜀两国会趁虚而入,吴蜀两国和魏国敌对多年,他们总会在魏国有事之时,落井下石,趁你病,要你命,吴蜀两国这一手,司马师不得不防。

    在司马师出兵冀州之时,司马师就给雍凉都督郭淮、荆州都督王昶、扬州都督诸葛诞下达了命令,要他们提高戒备,谨防蜀国和吴国趁机来偷袭。

    和蜀国吴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司马师当然深知这一点,蜀逆吴贼最喜欢的,就是在背后捅刀子,那怕给他们一点点的机会,都会兴风作浪,所以司马军各路人马,都必须要严防死守,警惕蜀吴的突然袭击。

    郭淮这边自不必说,他可是司马家的死忠分子,对司马家忠心耿耿,有他镇守雍凉关陇,司马师还是比较放心的,蜀国的姜维一直蠢蠢而动,对陇右一带发起频繁的攻击,但郭淮那边应对无误,多次将姜维的进攻化解于无形,这也让司马师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放心大胆的出兵冀州。

    唯一让司马师有些担心的是东南防线上的问题,荆州都督王昶是自己人,司马师倒是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但扬州都督诸葛诞,却是一个让司马师不省心的人物。

    诸葛诞虽然在讨伐王凌的过程中,不遗余力,身先士卒,表现的极为出色,但他终究不是司马氏的嫡系,常怀二志,司马师深以为患。

    不过诸葛诞手握重兵,司马师又不敢轻易地来动他,所以淮南这一块,始终成为司马师的心病。

    如果此时突然地从淮南征调兵马,势必会引起诸葛诞的警觉,让他怀疑司马师是不是要动他,万一这货和东吴方面有所勾结,那么东南防线就等到捅了一个大窟窿,同时两线作战的话,那可是司马师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司马师考虑再三,也只下令给王昶,让他调一万荆州兵北上,增援黄河防线,至于诸葛诞那边,司马师暂时没有下令,决定先观望一下再说。

    司马军的大撤退在有序的进行,由于阳平等四郡全是背靠黄河,撤军的路程比较短,司马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就完成大撤军。

    这次的大撤军,撤走的不光是军队,钟会下令将四郡的百姓也全部撤往青州和兖州,寸草不留,不能给并州军留下任何可以借用的东西,全部完成撤退之后,将四郡的所有城池,都付之一炬,整个黄河北岸,都沦为了一片焦土。

    坚壁清野,一直以来都是钟会在冀州执行的策略,两年以前钟会到达冀州之后,就一直奉行这个战略,将所有的资源到集中到邺城信都以及各个郡城之中,其他的县城和城镇,大部分都已经放弃了,整个的冀州,赤地千里,就连鸡鸣犬吠之声,都难以听得到了。

    现在撤离阳平四郡,钟会的手段更狠更恶劣,在长达数百里的黄河沿岸,制造出一片无人区,就连所有的树木,都统统的烧光,并州军想要渡河,最起码几百里之内,是找不到一块船板的。

    唯一遗憾的就是,邺城由于失守的太仓促,所有资源都落入到了并州军的手中,要知道邺城可是冀州防御的核心,那里有数十万的人口,有着数之不尽的物资和粮草,这些资源,统统都会为并州军所用,给接下来的黄河之战,蒙上了一层阴影。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也料想不到邺城会突然地失守,本来司马师大军进入冀州,他们已经占据了战略上的主动,但随着邺城的失守,形势急转直下,最终导致了最为惨重的失败。

    现在司马军唯一指望的就是黄河防线了,只要能守得住黄河防线,他还有一丝喘息的机会,毕竟司马师的手头,还有数个州的地盘和人口,只要能抵挡得住并州军的这一波攻势,慢慢地恢复元气,他们还是有机会和曹亮分庭抗礼,甚至发起反攻的。

    但如果黄河防线也丢了的话,那才是真正的雪上加霜,一溃千里,司马懿花费了毕生心血营造出来的司马王国,真得会崩塌溃败,瓦解冰消。

    所以这条黄河防线,是司马师最后的希望了,绝不容许有半点失误,稍有闪失,那就是万劫不复。

第15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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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会没有权力来调动兵马,但他司马师有啊,青州兖州徐州豫州的军队可尽在司马师的掌控之中,司马师仅需一纸命令,就可以将四州的兵马调往黄河沿线。

    只不过这四个州一直是在魏国的腹地,并非是军事重镇,所驻防的军队也只是郡国兵而已,战斗力虽然没有冀州军那么渣,但一支只负责保境安民剿匪勘乱维持治安的军队,战斗力再强也强不到那儿去,将他们调往黄河防线,那是要和实力强横的并州军正面怼啊,司马师担心这些军队会拖整个防线的后腿。

    更关键的是,自从令狐愚叛乱之后,司马师便进一步削减了各州郡国兵的数量,目前青兖徐豫这几个州的兵力合计起来才不过十余万人,而且全部抽调走也不太现实,这么多的州城郡城,总也得有兵马镇守吧,所以能抽调到黄河防线的兵力,最多也只有三两万人。

    杯水车薪啊!司马师也清楚,这点兵力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卵用,对付并州军这样的虎狼之师,不光要数量,质量也得过关啊。

    所以,司马师决定将淮南和荆州的兵马调往黄河沿线来,做为军事重镇的淮南和荆州,一直以来坐拥重兵,其战力远远在郡国兵之上,如果能将淮南的军队和荆州的军队调往黄河防线的话,倒是可以解燃眉之急的。

    但淮南和荆州的军队,最主要的职责是防备吴国进攻,如果将其中的一部分调离的话,难免吴国会趁虚而入,向荆州和淮南发起进攻,这样司马师就会腹背受敌,战局更加困难。

    现在司马师最为担心的就是吴蜀两国会趁虚而入,吴蜀两国和魏国敌对多年,他们总会在魏国有事之时,落井下石,趁你病,要你命,吴蜀两国这一手,司马师不得不防。

    在司马师出兵冀州之时,司马师就给雍凉都督郭淮、荆州都督王昶、扬州都督诸葛诞下达了命令,要他们提高戒备,谨防蜀国和吴国趁机来偷袭。

    和蜀国吴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司马师当然深知这一点,蜀逆吴贼最喜欢的,就是在背后捅刀子,那怕给他们一点点的机会,都会兴风作浪,所以司马军各路人马,都必须要严防死守,警惕蜀吴的突然袭击。

    郭淮这边自不必说,他可是司马家的死忠分子,对司马家忠心耿耿,有他镇守雍凉关陇,司马师还是比较放心的,蜀国的姜维一直蠢蠢而动,对陇右一带发起频繁的攻击,但郭淮那边应对无误,多次将姜维的进攻化解于无形,这也让司马师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放心大胆的出兵冀州。

    唯一让司马师有些担心的是东南防线上的问题,荆州都督王昶是自己人,司马师倒是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但扬州都督诸葛诞,却是一个让司马师不省心的人物。

    诸葛诞虽然在讨伐王凌的过程中,不遗余力,身先士卒,表现的极为出色,但他终究不是司马氏的嫡系,常怀二志,司马师深以为患。

    不过诸葛诞手握重兵,司马师又不敢轻易地来动他,所以淮南这一块,始终成为司马师的心病。

    如果此时突然地从淮南征调兵马,势必会引起诸葛诞的警觉,让他怀疑司马师是不是要动他,万一这货和东吴方面有所勾结,那么东南防线就等到捅了一个大窟窿,同时两线作战的话,那可是司马师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司马师考虑再三,也只下令给王昶,让他调一万荆州兵北上,增援黄河防线,至于诸葛诞那边,司马师暂时没有下令,决定先观望一下再说。

    司马军的大撤退在有序的进行,由于阳平等四郡全是背靠黄河,撤军的路程比较短,司马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就完成大撤军。

    这次的大撤军,撤走的不光是军队,钟会下令将四郡的百姓也全部撤往青州和兖州,寸草不留,不能给并州军留下任何可以借用的东西,全部完成撤退之后,将四郡的所有城池,都付之一炬,整个黄河北岸,都沦为了一片焦土。

    坚壁清野,一直以来都是钟会在冀州执行的策略,两年以前钟会到达冀州之后,就一直奉行这个战略,将所有的资源到集中到邺城信都以及各个郡城之中,其他的县城和城镇,大部分都已经放弃了,整个的冀州,赤地千里,就连鸡鸣犬吠之声,都难以听得到了。

    现在撤离阳平四郡,钟会的手段更狠更恶劣,在长达数百里的黄河沿岸,制造出一片无人区,就连所有的树木,都统统的烧光,并州军想要渡河,最起码几百里之内,是找不到一块船板的。

    唯一遗憾的就是,邺城由于失守的太仓促,所有资源都落入到了并州军的手中,要知道邺城可是冀州防御的核心,那里有数十万的人口,有着数之不尽的物资和粮草,这些资源,统统都会为并州军所用,给接下来的黄河之战,蒙上了一层阴影。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也料想不到邺城会突然地失守,本来司马师大军进入冀州,他们已经占据了战略上的主动,但随着邺城的失守,形势急转直下,最终导致了最为惨重的失败。

    现在司马军唯一指望的就是黄河防线了,只要能守得住黄河防线,他还有一丝喘息的机会,毕竟司马师的手头,还有数个州的地盘和人口,只要能抵挡得住并州军的这一波攻势,慢慢地恢复元气,他们还是有机会和曹亮分庭抗礼,甚至发起反攻的。

    但如果黄河防线也丢了的话,那才是真正的雪上加霜,一溃千里,司马懿花费了毕生心血营造出来的司马王国,真得会崩塌溃败,瓦解冰消。

    所以这条黄河防线,是司马师最后的希望了,绝不容许有半点失误,稍有闪失,那就是万劫不复。

第1548章 重临黄河前线

    曹亮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根据如今的格局,几十年之后的五胡之乱肯这不会再发生了,首恶者刘渊已经人头落地,曾经煌煌不可一世的匈奴人残存者不过万余,根本兴不任何的风浪。

    那怕是五胡之中最为强盛的鲜卑人,如今也被曹亮彻底地驯服了,上百万的鲜卑人经过战乱,已经锐减到了五六十万,现在是更是被曹亮分割成了十多个部落,大者也不过只有十万人,小者甚至只有三两万人,别说是他们现在没有了战马,就算是还拥有骑兵部队,亦不会对并州军构成任何的威胁。

    剩下的羌人、氐人和羯人之中,羌氐的活动区域基本上是在雍凉一带,现在那儿还是司马氏的统治区域,曹亮是鞭长莫及,只有等待将来进军关中之后,再去收拾他们了。

    至于羯人,原本就是匈奴的分支,如今匈奴人差不多被灭掉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羯人很可能都来不及诞生就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曹亮让雁门太守乐綝担任了塞北都护府的都督,并且在平城建立起了都督府,统一管辖草原诸部。

    乐綝长期担任雁门太守,和鲜卑人多次交手,对这些游牧民族了解颇深,由他来出任塞北都督,恐怕是最为合适的一个人选了。

    处理完塞北的事,曹亮便回师晋阳,待大军回到晋阳之时,已经是正元三年的正月了,曹髦即位之后,以正元为年号,于次年改嘉平六年为正元元年,今年已经是正元年的第三个年头了。

    回到晋阳之后,曹亮也只是短暂歇息了几天,与家人一叙天伦之乐,其实曹亮对母亲对妻子对儿女,都是十分愧疚的,这么些年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征战在外,与家人聚少离多,陪伴他们的时间,少之又少,女儿甚至都不认识他了,让曹亮感叹,自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不过他的家人不管是母亲还是两位妻子,都对他没有任何的怨言,他们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家庭,在背后支持着自己,让曹亮大为感动,如果有时间的话,真想好好地陪一陪他们。

    但是曹亮还是走了,短聚了几天之后,他又踏上了南下的征途,这也许就是他的宿命,一世的奔波,只为换来天下亿万苍生的安康。

    本来在冀州之战后,便是横渡黄河的最佳时机,趁着司马师兵败之际,再狠狠地给他补上一刀,一举结束中原的战乱。

    但匈奴人刘渊的来袭以及鲜卑人的入局,让曹亮不得不将战略重心移向了北方,强渡黄河的计划也只能终止,现在结束了北方的战局,曹亮重新地将战略重心移向了南线,集中全部的兵力,再度兵临黄河。

    这时黄河两岸的局势,还是维持着当初曹亮离开时的模样,当初曹亮回师并州,先后带走了左军团和屯骑、骁骑营两个骑兵营,虽然说黄河北岸还屯集着中军团和右军团的步骑八个营,但按照曹亮的布署,并州军进入到了守势之中,如此在黄河北岸屯集重兵,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防范司马军的反扑,毕竟冀州的胜果来之不易,不能因为匈奴人的入侵就自乱阵脚,被司马师将冀州重新给夺回去。

    尽管曹亮离开了黎阳,但黎阳还有桓范在坐镇,还有羊祜和杜预二位都督,所以曹亮丝毫不用担心,有他们把守冀州,司马师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兴兵来犯。

    相反的,该担心的应当是司马师,毕竟并州军在黄河北岸集中着十几万人马,随时都有可能强渡黄河,司马师一刻也不敢松懈,集中重兵,严防死守,甚至连他本人,也不一步不敢离开白马。

    许多人都劝司马师回洛阳去休养,毕竟长年地呆着前线,恐怕他的身体会吃不消,更何况,曹亮并不在黎阳,所以并州军此时渡河的可能性比较小,那怕司马师回到洛阳休养,也不会误事。

    但司马师断然地否定了这个建议,战争从来也不是心存侥幸就可以打赢的,如果司马师离开了白马,无疑给了并州军可趁之机,这个时候并州军如果发起渡河作战的话,只怕司马军是很难应付的,所以司马师那怕身体吃不消,也必须要坚守防线,不给并州军任何的机会。

    司马伦顺利地平定了淮南的叛乱,总算是替司马师解除了后顾之忧,毕竟淮南这个地方,乃是司马师的一块心病,如果不是黄河防线更为地紧要,司马师绝对会自己率军亲征的。

    委任司马伦为领军主将,当时在司马军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虽然对司马伦是赞不绝口,可一旦牵涉到领军打仗的事,那可不是儿戏,稍有失误,那可是十几万的性命啊,委派一个只有十三岁,从来也没有打仗轻验的司马伦,这不是儿戏吗?

    所以许多人纷纷地劝谏司马师,希望他可以收回成命,但司马师却是一意孤行,不顾众人的阻挠,委任司马伦为扬州都督、征东大将军、平逆大都督,带兵出征,而且司马师还给了司马伦使持节的封号,战时都有斩杀两千石官员的权力,可谓是信任之至。

    而司马伦果然没有让司马师失望,他妙计连连,在淮南打得是有声有色,一举击溃诸葛诞的主力部队,并且成功地攻克了寿春城。

    捷报传来,人人是赞不绝口,甚至那些曾经劝谏过司马师换帅的人,此刻则是集体胜赞司马伦的睿智和英武,赞叹司马师是后继有人,以司马伦展现出来的实力,他是完全有资格胜任大位。

    诸葛诞是何许人也,众人个个都心知肚明,那绝对不是一个任人可以拿捏的软柿子,而司马伦却要近乎碾压般的实力平定了淮南,这时的众人,才明白过来,敢情司马伦才是一个真正的狠人。

第1549章 夺回新城

    平定了淮南之后,司马师并没有让司马伦班师回朝,而是继续让他驻守在淮南,镇守东南防线。

    淮南已经接二连三的发生叛乱了,先有王凌,后有诸葛诞,司马家可是花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先后平定了这两次的叛乱,不管怎么说,司马师都不希望有第三次了。

    所以在平定诸葛诞的叛乱之后,坐镇淮南的人选确实需要司马师好好地斟酌,想来想去,司马师还是决定让司马伦留守淮南,一来司马伦是自己最为值得信任的人,二来司马师也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担当此重任了,司马伦在淮南之战中足够惊艳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足以能胜任此职,让他坐镇淮南,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对之声,反倒是人人支持,认为此职位非司马伦莫属。

    司马伦则是一点也没有辜负司马师的期望,他不但成功地平定了诸葛诞的叛乱,而且还从吴人的手中,收复了被诸葛诞割让出去的新城,让魏吴两国的疆域,又维持到了原先的程度。

    夺回新城,是司马伦高超军事指挥水平一次体现,要知道新城可不同于寿春,诸葛诞孤军奋战,众叛亲离,败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驻守新城的吴军背后则有吴国的强大支持,虽然孙峻攻打寿春失败之后,损失了不少的人,但他为了确保新城不失守,又从江东征调来相应的人马,使新城的守军始终维持在五万人的编制,新城已经是孙峻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魏军给夺回去。

    新城可是一座要塞似的城池,易守难攻,司马伦没有急于求成去强攻新城,而是派兵截断了新城和巢湖水路之间的联系,而巢湖水路是吴军运送补给的唯一通道,一旦切断,新城必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境地。

    当初魏国新修合肥城,就是因为合肥的旧城距离巢湖太近,吴军一登岸就可以攻打合肥城下,所以满宠在驻守淮南之时,距离旧城三十里之外,重建了一座新城,使得合肥的防守得以增加。

    司马伦现在正是依靠这段三十里的路截断了吴国水军和新城之间的联系,如果论水军的实力,魏军确实是无法和吴军进行抗衡的,所以吴军可以轻而易举地航行在巢湖之上,但是他们现在想要登岸,却遭到了魏军的阻击,寸步难行。

    司马伦扬长避短,充分地发挥了魏军步骑兵的优势,严密地封锁了巢湖和新城之间的通道,多次轻松地打败了吴国的援军,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新城守军逐渐陷入到了绝境之中。

    当初张特守城百日而不失守,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张特兵少而粮多,城池防御设施齐备,而如今吴军在新城驻扎着大量的军队,每日的粮草消耗都极为惊人,孙峻自以为人马足够多,就可以稳稳地守住新城,但他没想到人马多,就消耗大,在后援断绝的情况下,人马多反而成为了累赘,魏军围城两个月后,守军的粮草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而司马伦对新城只是围而不攻,让吴国守军空有一身的力气,却无处发泄,憋屈地要死。

    如果继续地守下去,五万大军只有活活饿死的份,没办法,孙峻只能是下令放弃了新城,率军突围。

    但在突围之时,司马伦却是果断出手,重创了吴军,等孙峻逃回到了东兴,吴军已经是伤亡过半,而孙峻也是郁闷成疾,在返回建业的路上,发病而亡。

    孙峻临死之前,将兵符相印交给了孙綝,由孙綝担任大将军,把持了吴国的朝政。

    孙綝上位之后,更加的独断专行,残酷暴虐,引起了诸大臣的不满,骠骑将军吕据联络前线诸将领,联名上奏吴帝孙亮,推荐滕胤为丞相,希望借此来分割孙綝的权势,防止他擅权专政。

    但孙綝却巧妙地改任滕胤为大司马,并要他接替不久前刚刚去世的吕岱前往武昌镇守,远离江东的政治中心。

    吕据等知道后大为不满,于是从北伐前线率军返回建业,派人通知滕胤,密谋推翻孙綝。孙綝知道之后,一方面派遣从兄右将军孙虑率领驻守都城的军队在江都抵御吕据大军,又以皇帝的名义下诏让朱异、丁奉等人攻击吕据。另一方面派遗侍中左将军华融、中书丞丁晏前往要求滕胤立刻出发捉拿吕据。滕胤见状,自知已经泄密,于是立刻拥兵自卫,并向典军杨崇及将军孙咨表示孙綝谋反作乱,逼华融等人作书驳斥孙綝。孙綝则上表宣称滕胤叛乱,派将军刘丞率骑兵围困滕胤。滕胤逼迫华融等人矫诏发兵,华融等因不从而被杀。

    不久后吕据兵败自尽,但滕胤并不知情,以为吕据会依期进军与他会合,因此面色不变,谈笑如常。有部下劝说滕胤引兵至皇宫的苍龙门,不明原委的禁军将士见到滕胤后,必然离开孙綝而听从滕胤的调遣,那时则可进驻皇宫,以皇帝的名义下诏诛杀孙綝。当时已至半夜,滕胤不敢举兵包围皇宫,又仗着与吕据会依约前来支援,于是命令部下继续坚守。到了早上,孙綝剿灭吕据后回师大举进攻且最终杀了滕胤。其后下令诛灭了滕胤、吕据的三族。

    孙綝剿灭了滕胤吕据之后,更是大权独揽,趾高气昂,晋位为丞相,受封永宁侯,从此便不再将孙亮放在眼里,剑履上殿,入朝不趋,参拜不名,引起了孙亮及诸多朝臣的不满,整个吴国朝廷上下,充斥在一片乌烟瘴气之中。

    吴国的形势越乱,对司马伦来说越为有利,最起码魏国不用再担心吴国大举兴兵来犯了,司马师也有精力来专心致志地经营他的黄河防线,以抵御并州军可能发起的渡河进攻,随着北方战事结束曹亮的大军南下,战争的重心重新地回到了黄河防线上。

第1550章 早有准备

    司马师一直密切地注视着曹亮的动静,当北方战事结束之后,司马师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司马师是无比地震惊。

    要知道,北方的胡人一直以来都是中原王朝的大患,强如汉武帝这样的千古之帝,也仅仅能做到打败匈奴,却无法彻底地征服匈奴,而曹亮仅仅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彻底地平定了草原大漠,彻底地消除了边患,这简直就是一桩千古伟业,千百年来都无人企及的成就,从此,中原王朝不会再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中原百姓也不会再受到胡人的蹂躏和践踏。

    司马师知道平息北方边患是何等的难度,换作是他,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曹亮何等何能,竟然能创造出如此的奇迹来,一瞬间,司马师都觉得自己遭遇到这样变态的对手,输得真是一点也不冤。

    随着北方战事的结束,黄河防线上也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毫无疑问,并州军此次迟迟没有渡河,就是因为曹亮未归,如今曹亮即将回归,那么战事重启,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司马军如临大敌,全军紧急戒备,时刻提防着并州军的渡河偷袭。

    不过曹亮给了司马师一年多的时间,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布署这条黄河防线,那怕曹亮回归,司马师也肯定要比前两年更有底气了,如今的黄河防线,战备精良,设施完善,兵员齐整,司马师完全有信心来打好这一战。

    ……………………………………………………………………

    曹亮率左军团和屯骑、骁骑营二营于正元三年正月十六离开了晋阳,走井陉关到达了冀州,这一路行程不急不徐,于正月底抵达了黎阳。

    曹亮之所以走得比较从容,是因为此时正值黄河的凌汛期,就算他急着赶到黎阳也没有什么用,想要渡河,必须要等到凌汛期的的结束,根据气候的不同,黄河的凌汛期会在二月初结束,到时候黄河全面解封,水流平缓,正是渡河的最佳时间。

    而到了三月桃花盛开之时,桃花汛也会随时而来,黄河水位会出现暴涨,水流湍急,渡河又将变得困难起来。

    所以横渡黄河的窗口期正好是在二月的这段时间,并州军必须要抓住这个窗口期,完成渡河之举。

    好在曹亮离开黎阳的这一年多的时间,桓范、羊祜、杜预他们并没有歇着,而是积极地进行了备战,做好了充分的渡河准备,就等曹亮的到来了。

    渡河作战,拼得不是兵力的兵寡,而是体现在渡河装备的优劣上,黄河不同于其他的河流,黄河可是一条大河,河面宽且流量大,再多的人冲上去,都不够黄河塞牙缝的,所以没有优良的渡河装备,想要突破敌军重兵防守的河堤,试如登天。

    而渡河方式,无需有两种,一种是采用渡船渡河,另一种则是搭建浮桥,这两种方式各有优劣,渡船渡河的话,机动性要强一些,渡河的点也是可以任由己方来选择的,可以实施多点突破,但缺点也是比较明显的,那就是受渡船载重量的限制,一次渡河的人数比较有限,如果敌人的岸防工事较为坚固的话,想要突破是比较困难的。

    而通过浮桥过河,可以源源不断地将兵力投入到进攻之中,尤其是同时搭建几座浮桥时,己方的队伍可以形成几路纵队,通过浮桥,向敌人的岸防工事发起进攻,投入可以比较多的兵力。

    但是浮桥的机动性较差,搭建浮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缺少突然性和隐蔽性,往往建成浮桥之后,会遭到敌人的重兵围堵,而且在浮桥的建设之中,也会遭到敌人的打击和破坏。

    并州军将通过何种方式来渡河呢,其实曹亮早有预案,早在正元元年的时候,曹亮就曾下令建造浮桥,基本上确定了采用浮桥渡河的方法。

    浮桥渡河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只要并州军可以保护好浮桥,使浮桥免受司马军的破坏,那么并州军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投入大量的兵马到黄河南岸去,尤其是并州军可以开放一条专门的骑兵通道,让骑兵沿着浮桥长驱过河,直接对司马军的阵地发起冲击。

    骑兵的破坏力是步兵所无法比拟的,尤其是在冲阵的时候,重甲骑兵强大的冲击力,那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而使用渡船的话,就无法发挥骑兵的优势,这也是曹亮坚持使用浮桥的最大原因。

    但如何保证浮桥在搭建的过程之中不被司马军破坏,而且在第一波攻击之中能够顺利地抢占一个滩头阵地,这确实是曹亮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由于搭建浮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至少也得用好几天时间,所以什么声东击西之类的计策完全没法用,无论并州军选择在那一段黄河上发起进攻,司马军都会在对岸组织大量的人马进行防御并且建造坚固的防御工事来进行阻击。

    所以曹亮也就放弃了重新选择地段的计划,而直接地在黎阳也就是白马渡进行布署,就算司马师重点布防白马,打造固若金汤的防线,曹亮也准备采用正面硬刚的模式,强行的摧毁司马师的防线。

    渡河作战本身就是一场攻坚战,而且没有花里胡哨的计谋可用,并州军选择了渡河地点之后,就无法再加以改变了,毕竟像浮桥这样沉重而且巨大的物件无论是拆或装,都得需要大力的人力和时间来完成,这其中没有一点偷机取巧的地方。

    或许在搭建浮桥的前期,司马军只能是远远地进行观望,无法对浮桥构成威胁,但浮桥搭建一旦越过河心,进入到司马军远程武器的射程之内,他们定然会不遗余力地想办法来破坏浮桥,使浮桥的搭建功亏一篑。

    而曹亮既然想要利用浮桥进行渡河,那就必须要保证浮桥的安全搭建成功,而对此,曹亮是早有准备。

第1551章 发起总攻

    为了保护浮桥的搭建,免于敌人的破坏,必须要在搭建浮桥的同时,进行适当的保护,确实浮桥的万无一失。

    为此,曹亮之间便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打造连弩飞石船。

    这是一种全新的设计理念,将连弩车和连环投石车和战船结合起来,在船头的位置,设置固定的连弩,在船中间的位置,安排马钧所发明的连环投石车。

    连环投石车是在普通投石车的基础上,采用转轮设计,将石弹悬挂在转轮上面,轮流发射,大大地提高了发射的频率。

    不过曹亮现在采用的连环投石车,并不是马钧的原版,而是经过他设计改进过的。马钧在设计连环投石车的时候,还没有产生配备式投石车的概念,就算是连环投石车,也是采用人力牵拉式的,这样需要大量的拽手来操作,或许在平地上可以实行,但真要是将这种投石车搬到战船上,一点可以操作的空间也没有。

    所以曹亮将人力牵拉的投石车升级为配重式,这样操作投石车的人就大大的减少了,让投石车上船成为了可能。

    曹亮没有使用普通的投石车,而是使用改进版的连环投石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普通投石车的发射频率低,而连环投石车发射频率是普通投石车的四到五倍,几十艘战船同时进行攻击的话,可以形成有效的打击力量。

    尽管连环投石车所使用的石弹要小一些,破坏的威力的小得多,但是这次他们需要攻击的目标又不是坚固的城墙,这些小一号的石弹用起来正合适不过。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构思和创意,在此之前,从来也没有人会把船和投石车连弩车联系到一起,曹亮却可以打破陈规,推陈出新,创造性地设计出了这种全新的战船。

    曹亮把图纸交给桓范的时候,桓范却一脸的麻木,一点也不感到惊奇,毕竟曹亮创造出来的匪夷所思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似乎这世间,只有曹亮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曹亮的许多发明创造,已经远远走在了这个时代的前列,一个个的创举,已经让人赞叹不过来了,这次把连弩和连环投石车搬到船上去,桓范自然不会太过吃惊,他只需指派工匠,严格地按照曹亮提供的图纸打造便是了。

    这种船只,要比普通的渡船稍微大一些,但打造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毕竟北方的造船工匠的手艺比起吴国的工匠,还是差了许多的,吴国的工匠,不但能造出蒙冲那样的战舰来,而且还可以建造出高达五六层的楼船,北方没有大河大江,工匠也造不出大船来。

    不过曹亮只需要能安放一辆连环投石车和两部连弩的船,显然普通的战船就绰绰有余了,根本就无需太大的船。

    在曹亮北征之前,每一艘的样船很快就建造出来了,在船头的位置上,两架连弩并排安放,这种连弩车具有射程远射速快的特点,在压制敌人弓箭兵方面,有着奇效,在船身中央的位置上,安放着一辆连环投石车,这个时候为了追求稳定性,投石车的轮子已经被拆卸掉了,投石车的底座完全地固定在了船只的甲板上,那怕是再大的震动,也不会产生位移。

    为了避免被司马军的细作获知,这艘样船完全是在极其保密的状态之下兴建的,并州军之中,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晓,建成之后,曹亮对它进行了试射,对结果还是相当满意的,经过一些小的调整,最终将会进入到大规模的量产之中。

    就在那个时候,匈奴人刘渊入侵并州,曹亮放弃了渡河的计划,毅然回师并州,先去解决胡人之乱,将建造连弩飞石船的任务交待给了桓范。

    曹亮原本计划至少也要建造五十艘连弩飞石船,这不过是在当时时间紧迫的时候提出的方案,渡河计划一搁置就是一年多的时间,桓范完全有时间来从容地打造连弩飞石船,在原材料比较充裕的情况下,桓范最终造出了一百艘这样的船,整整比曹亮原计划提高了一倍。

    而且桓范还储备了数万枚专用的石弹和数万支连弩箭,这些连弩飞石船和别的船只都停泊在黄河北岸的渡口处,都用厚厚的青色幔布蒙着,不但司马军不知道这些船为何物,就连并州军的大部分也被蒙在鼓里,只以为是普通的渡船。

    曹亮到达黎阳之后,第一时间便去黄河边上察看了水情,随着黄河的冰面消融,黄河水也变得顺畅起来,水位大大的降低了,这个时候,正是渡河的最佳时机。

    白马渡是黄河下游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渡口,这里河面宽阔,水流平缓,当初便成为了曹亮渡河的第一首选之地。

    当然司马师也是针锋相对,亲自驻节白马,集重兵于白马渡,准备与曹亮决一死战。

    这一战对于司马师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冀州兵败之后,司马军损失惨重,已经失去了正面和并州军抗衡的能力,唯有依靠黄河天险,才能勉强地支撑起目前的战局,如果黄河防线一旦失守,整个黄河以南的青兖徐豫四个州将会直接沦陷于并州军的铁蹄之下,就连洛阳恐怕都难以保全,所以这条黄河防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司马师倾注全力打造的这条黄河防线,想要攻克它,自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过曹亮有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这些连弩飞石船,等到并州军百船齐发,弩箭飞石如蝗之时,司马师再坚固的防线也会形同虚设。

    曹亮在抵达黎阳的当晚,就召集营以上所有的将领召开议事大会,全面布署了渡河作战的计划,决定在二月初六也就是七天之后,发起全面的总攻。

    曹亮要求,各营的部队,都必须在二月初五日之前完成渡河前的准备事宜,浮桥的搭建,也将会提前进行,保证在二月初六日之时,顺利完工,总攻的时间,一刻也不能延误。

第1552章 浮桥

    最先进入进攻序列的队伍便是舟桥部队,他们从二月初一便开始搭建浮桥,而且同时搭建的便是三座浮桥,两座是普通的浮桥,另一座是加宽型的浮桥,很显然,强宽型的浮桥将会成为骑兵的专用通道,并州军的骑兵可以骑着马,直接从浮桥上面冲过去。

    当然,前提条件是并州军必须控制一块滩头阵地,有纵深方面的保障,否则就算是骑兵冲了过去,也无法在对岸立足。

    所以担任首攻队伍的,必然是最为精锐的步兵,他们必须要突破司马军的防线,给重骑兵开辟出一条通道来,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发挥出重骑兵的攻坚作用来。

    曹亮已经确定由步兵营来打头阵了,而从步兵营之中挑选出来的一千名精锐,将会担任敢死队的角色,这些勇士,他们会沿着浮桥,向着对岸的司马军防御阵地发起猛烈的冲击,为后续的部队做开路的先锋。

    挑选敢死队的命令一下,步兵营的士兵是群情激昂,纷纷地请求加入,而别的营的士兵也只有羡慕的份,因为能在这样的战斗之中去打头阵,立功的机会可是要比平时高出不少倍的,如果表现出色立下大功的话,飞黄腾达也不在话下,所以步兵营的士兵极为的踊跃,恨不得都加入到敢死队之中去。

    但曹亮对敢死队的兵员质量卡得很是严格,报名的人数太多了,最终只能是进行比试,择优录用,以确保敢死队的战斗力是全军最强的。

    步兵营将会担任第一攻击梯队,而屯骑营和长水营、射声营将会担任第二攻击梯队,其他的部队则编为第三攻击梯队,并州军已经进入到了全军备战,整装待发的阶段,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而这东风,就是浮桥,浮桥的搭建成功于否,将会直接决定此次渡河作战的成败。

    并州军正式的发起了渡河战役,对岸的司马军自然也没有闲着,司马师如临大敌,立刻调动其他各处的军队驰援白马,仅仅白马渡一带,就集结了将近十万大军。

    饶是如此,司马师也不敢放松其他河段的戒备,他深知曹亮历来诡诈多端,万一这一次来一个声东击西,司马师先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可就都打水漂了。

    尽管钟会认为曹亮这次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毕竟建浮桥这样笨重而难以移动的东西是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曹亮玩不出声东击西的把戏来,既然他选择了白马做为突破口,那司马军必须要在白马全力以赴地进行防御,容不得半点马虎。

    司马师当然明白白马防守的重要性,但他始终是心怀芥蒂,生怕曹亮使出什么奇招妙手来,所以他认为十万大军集中于白马打防御战应该已经是足够了,其他的河段防守也不能因为白马为主战场就放松了警惕,必须要做到严防死守,全面戒备。

    失败了太多的次数,让司马军明白了,和曹亮作战,不能心存任何的侥幸,曹亮往往会在出人意料的地方捅你一刀,而这一刀,往往又是极其致命的。

    现在隔河而战的司马师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黄河天险就是他唯一可以倚仗的一条防线,一旦黄河防线失守了,司马家的命运也将会彻底地终结。

    并州军已经在对岸渡口处建起了浮桥,同时搭建的竟然多达三座浮桥,以黄河的体量和宽度,同时建三座浮桥,确实得花费不少的代价,光是消耗的木材就将达到一个相当惊人的数量。

    浮桥的搭建速度不紧不慢,稳步推进着,浮桥的桥面在一尺一尺地向前延伸着,司马师虽然看不到并州军搭建浮桥的场景,但他却可以感受到身边这些司马军士兵紧张的气息,确实是如临大敌啊。

    此时的司马军,对并州军搭建的浮桥是鞭长莫及,那怕射得最远的弓箭,也不可能射到浮桥上面去,不过并州军搭建的浮桥,最终将会抵达南岸,只有这样,才能把并州军的人马运送过黄河来,只要司马军对近岸的浮桥实施破坏,并州军的渡河计划就得胎死腹中。

    司马军已经准备好了大量的弓箭和桐油,只要并州军的浮桥一旦进入到他们的射程之内,司马军就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打击之,彻底地将浮桥给摧毁掉,使之成为三座断头桥,让并州军永远也无法登上南岸。

    并州军的舟桥部队似乎已经计算好了距离,在司马军弓箭的射程之外,他们搭建浮桥的速度比较快,而越过了河心之后,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几天时间都没有多大的进展,反而是将搭建浮桥的材料——船只和木板集中于浮桥的两侧,似乎是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到了二月初五的夜晚,浮桥的搭建已经延伸到了距离岸边几百步的距离上,这个距离,已经是司马军射程最远的三弓床弩可以覆盖的距离了,不甘寂莫的弓弩兵,试着发射了几支弩箭,竟然真得可以射到浮桥上。

    只不过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威力巨大的弩箭经过长距离的飞行之后,落到了浮桥之上,已经变得绵软无力了,丝毫对浮桥造不成任何的损坏。

    司马军的士兵也是暗暗感叹可惜可惜,弩箭射过去了,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如果距离再近一些的话,或许便可以造成实质性的破坏了。

    不过这显然也不是什么急的事,着急的应该是并州军吧,他们建浮桥的进度卡在了那儿,如果找不到破解司马军防御阵地的办法,那么接下来浮桥将无法再进行修建,以前建成的浮桥也将成为断头桥,前功尽弃。

    司马军的弓弩兵已经进入到了严阵以待的架式,并州军的浮桥,很快将会推进到弓箭的射程之内,接下来,就是司马军弓箭兵大显身手的机会了,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阻止浮桥的修建成功,绝不能让并州军踏上黄河南岸半步!

第1553章 连弩飞石船

    这一夜,对于双方的士兵来说,都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司马军的弓箭兵为了防止并州军半夜里抢修抢渡,他们一个个瞪大了双眼,时刻地盯防着,万一并州军连夜抢建浮桥的话,他们则会毫不犹豫地打击之,绝不让并州军建成浮桥。

    而并州军这边也是派出重兵驻守在浮桥上和周围的船只上,以防止司马军半夜里来偷袭,这些浮桥可是并州军的命根子,是他们渡河的唯一工具,一旦被毁,所有的一切就必须重头来建,其耗费的心血和物力是何其巨大,所以,并州军严防死守,也不给司马军半夜偷袭的机会。

    并州军燃起了无数的火把,灯火通明,将黄河河面上照得如同是白昼一般,河水倒映着火光,红彤彤一片。

    反倒是司马军的阵地这边,黑漆漆一片,几乎看不到什么光线,双方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司马军夜晚禁火,就是为了防止被并州军窥探到虚实,夜间的灯火,可以照到几十里之外,司马师可不希望自己防御阵地上的情况被并州军打探的一清二楚,所以每到夜间,黄河防线上是一律禁火的。

    不过今日注定是司马军难以入眠的一个夜晚,并州军已经推近到了距离他们只有一箭之地的距离,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司马军不知道并州军将会在何时发起进攻,但他们必须时刻地戒备着,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很可能一觉之后,并州军已经杀到了他们的鼻子底下,所以他们压根儿就不敢去睡觉。

    不过河面上十分的平静,并州军似乎也没有连夜搭建浮桥的打算了,双方就这这么虎视眈眈地对峙着,一直熬到了黎明的时分。

    曹亮在桓范、邓艾、羊祜、杜预等人陪同下在黎明的晨曦之中,来到了渡口,所有的连弩飞石船都已经准备就绪了,曹亮一声令下,并州兵飞快地掀开了青色的幔布,无数的士兵跳上了战船,齐齐地划动了船桨,朝着黄河对岸飞速地驶了过去。

    这些连弩飞石船分布在三座浮桥的两侧,每侧五十艘,在河面上摆出了整齐的队型,上百艘的战船一齐出发,百舸争流,场面也是蔚为壮观的。

    这些战船一直停泊在北岸的渡口边上,司马师早就密切地关注过了,甚至多次派人潜入到北岸的渡口附近,想要打探一下这些船只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这些船只上蒙着厚厚的幔布,渡口周围有着并州军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岗哨戒备,司马军的细作丝毫没有机会接近这些船只,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搞不清这些船只的用途。

    有人猜测这些战船将会运载步兵进行登陆,做为浮桥进攻的辅助手段,但司马师却心存隐忧,从下面的人的描述之中,司马师了解到这些船只虽然蒙着幔布,但是整体的轮廓却是非常的高大,按理说普通的战船是不会造到如此高度的,只有吴国的楼船可以与之比拟,但吴国的楼船体量庞大,只有在长江那样的大江之中才有施展的余地,黄河比较狭窄,完全没有必要去造楼船。

    曹亮究竟要用这些战船做什么呢?这在司马师的心中,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曹亮可是在机械制造方面是出了名的鬼才,经常会有匪夷所思的发明,这个时候司马师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知道曹亮的真正用意。

    所以司马师只能派人死死地盯着,一旦这些战船启用或发动,就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些战船在晨雾之中乘风破浪,向着司马军的阵地冲了过来,司马兵很快便发现了,看到船上的庞然大物,他们都一阵地骇然,连忙地飞报给了司马师。

    司马师也是一夜未眠,尽管他眼不能视物,但直觉告诉他,决战即将来临,这将会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他必须要全力以赴,他伫立在河边,沐浴着冷冷刮来的风,春寒峭冽,风刮在脸上,竟有一种刀子似的感觉。

    司马师静静地听着手下不停地汇报,有关于敌情的,也有关于己方军队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忽然,司马师接到了并州军那些战船出动的消息,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动容,急急地追问详情。

    由于此刻天光微亮,再加上河面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所以司马兵对这些战船也瞧不仔细,但大概的轮廓还是可以看到的,那些船上高高耸立的的庞然大物,究竟是投石车!

    这让许多人感到匪夷所思,投石车不是攻城的器械吗,并州军怎么会把它给搬到了战船上?

    司马师闻听到了船上居然装载着投石车,诧异之余让他也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投石车的攻击能力是所有武器之中最为强悍的一种,破坏力极为惊人,就连厚实的城墙都可以被摧毁,如果曹亮拿它来对付黄河防线的话,司马师顿时便有一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也确实,投石车的恐怖他们在冀州之战中已经领教过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曹亮居然把这种攻城的利器搬到了船上,这脑洞开得也有些太大了吧,战船在河上颠簸不平,这种情况下也能发射石块?

    要知道黄河可不是静水,就算是现在枯水期黄河水位下降不少,水流也没有那么湍急,但黄河历来便有桀骜不驯之称,想在黄河上将船稳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曹亮既然打造出了连弩飞石船,就一早地进行过规划,如何在黄河上将连弩飞石船稳稳的停住,曹亮想到了铁锚,现代大轮船上的那种大铁锚,即便是在风浪极大的海上,铁锚都可以将战船牢牢地稳往。

    曹亮命铁匠打造了数百只的铁锚,每一个重达数百斤,每艘船配备三只铁锚,船首、船中、船尾各配备一只,安置在船的右舷,等到了指定的位置,上百艘的战船一齐抛锚,稳稳地立在了河心之中。

第1554章 势如飞蝗

    投石车的射程比较远,是在一箭之地外,但为了照顾连弩,所有的战船都推进到了连弩的覆盖射程之内。

    无论是连弩还是投石车,都需要一个稳定的发射环境,否则战船摇晃不定,是很难瞄准目标的,一箭射出去,还不知道射到什么地方,一石弹打出去,也不知道要偏离目标多远,所以战船的稳定性是第一保证。

    还好曹亮事先准备了沉重的铁锚,每艘船都配备了三只,都和船体有粗长的铁链连结着,到达了指定的位置之后,所有的战船都同时抛下了铁锚,铁锚沉入了河底,将战船稳稳地拉住了,上百艘的船,就如同是钉在了河面上一般。

    船一停稳,连弩兵和投石兵便立刻进入到了战斗状态,很快第一支弩箭便发射了出去,第一枚的石弹也抛射了出去,天空之中,立刻笼罩在了一片黑压压的矢石之中,有如飞蝗一般,向着司马军的阵地倾泻而来。

    司马军的士兵一直处于观望之中,他们也等待着出手的命令,可还没有等到命令呢,并州军就已经抢先动手了,弩箭和飞石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司马军猝不及防,遭到了迎头痛击。

    连环飞石车使用的石弹虽然没有普通投石车那样大,但至少也有碗口大小,这些石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在下坠的过程之中,狠狠地砸向了司马军的阵地,那破坏力也是无比惊人的,不但血肉之躯无法抵挡,就算是一些防御设施,也是如同纸糊的一般,轻而易举地就被石弹给摧毁了。

    最惨的莫过于那些被砸中的司马兵,砸中胳膊的断胳膊,砸中腿的断腿,如果被砸中的是脑袋的话,直接就开花了,红的鲜血和白的脑浆,能洒一地。

    连环投石车的最大特点的就是射速快,石弹一枚接着一枚,几乎没有多长的停歇时间,一次可以连续发射十枚,一百架投石车的话,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向司马军的防线上倾泻上千枚的石弹,完全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更何况还有两百架的连弩车,也在一刻不停地发射着弩箭,弩箭没有石弹抛射的高,但同样也是形成一道道的抛物线,对司马军的防御目标进行低空扫射,而投石车则更像是高空轰炸,这样一高一低的配合,完全将司马军笼罩了矢石的攻击范围之内。

    尽管司马军在黄河沿岸兴建不了的防御设施,但大多的设施都是为了阻止并州军步兵进行突击的,真正应对这种高低空的袭击的设施比较少,司马军最为有效的防御武器大概也只有盾牌了。

    但盾牌防得往弓箭,对于弩箭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弩箭有着强大的破坏力,有时直接就能把盾牌给射穿了,把盾牌后面的司马兵射个透心凉。

    就算盾牌勉强能防得住弩箭,但却根本防不住飞石,从高空中落下来的石弹有着拉枯摧朽的威势,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得了这种毁灭般的力量,一轮石雨之下,司马军的防线就被打了一个千疮百孔,司马兵是抱头鼠窜,狼狈而逃,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虽然司马军的阵地上也布署了大量的床弩,但在连环投石车的强力攻击之下,这些床弩大部分惨遭摧毁,甚至都没有机会射出一支弩箭来,就算有一些完好无损的床弩,在并州军矢石打击之下,无人敢上前去操作这些床弩。

    弓箭兵到是试图想要对并州军实施反击,但弓箭的射程又怎么可能和投石车和连弩车相比呢,就算司马军倾尽全力射出去,那些箭矢也只能是纷纷落入了水中,就连战船的皮毛都伤不到,更别说是破坏掉投石车和连弩车了。

    不能说司马军的准备不充分,只能说并州军的攻击太犀利了,压得司马军都无法喘过气来。

    在这种情况之下,司马军的防御阵地完全被打懵了,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急得钟会等人是团团乱转,却又束手无策,因为并州军这样疾风暴雨似的打击,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应对办法来。

    这确实是一个相当不妙的情况,防御阵地完全丧失了防御能力,只能是被动挨打,一旦并州军的浮桥搭建成功,大批的并州军涌上岸,到时防线就会土崩瓦解。

    而并州军也确实是在做这样的事,连弩飞石船的攻击再强悍,也不过是给舟桥部队提供掩护的,这边的战斗刚刚打响,蓄势待发的舟桥部队就已经展开了搭桥行动,一只只用于搭建浮桥的小船划了过来,按照预定的距离排到了浮桥的前面,并州军在上面铺上木板,用钉子把木板钉到小船上,并且用铁链和绳索进行连结加固。

    舟桥部队的动作十分的娴熟,搭建浮桥的速度明显地加快了,浮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延伸着,本来到昨天为止,浮桥已经越过了河心,距离南岸也仅仅只剩下了一箭多一点的距离,此刻舟桥部队一齐发力,三座浮桥齐头并进,向着黄河南岸飞速地延伸过去。

    防线上的司马军似乎有些急了,有的士兵冒着矢石,拼了命地朝着浮桥这边射箭,试图阻止浮桥的搭建。

    但并州军忘我地搭建着浮桥,有的士兵中箭了,倒在了河水中,但没有人由此而后退,没有中箭的士兵仍旧埋头苦干,后面还会有人顶上继续工作,丝毫没有人畏惧死亡的威胁。

    此刻连弩飞石船似乎在竭尽全力地发泄着怒火,他们丝毫不在意船上还有多少的矢石存货,全力以赴以最大的能力去发射着弩箭和石弹,不计代价地投射着。

    他们的最大的作用就是掩护浮桥的搭建,全面压制司马军的火力,在他们看来,司马军还有反击的能力,就等于是他们的失职,所以那怕是打光最后一枚石弹打光最后一支弩箭,也要把司马军的反击势头给压制下去。

第1555章 浮桥建成

    并州军也不知道向着南岸倾泻了多少枚的石弹多少支的弩箭,反正远远望去,整个南岸的上空就如同是笼罩在一片飞蝗之中,遮天蔽日的,甚至这场面比飞蝗更可怕,毕竟每一枚的石弹,至少也都有粗瓷大碗那一般的大,铁制的弩箭更是长达两三尺,这样的武器遮住了天空,更令人震憾。

    司马师原本是站在河边的,但并州军发起攻击之后,他所处的位置也变得极为不安全起来,亲兵们马上将司马师护送到安全的地带去。

    尽管司马师眼不能视物,但投石车石弹落地的轰然响声和连弩箭发出的破空呼啸声,也他也清楚地感受到危险的来临。

    战船和投石车连弩车的组合,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所产生的威力却是无比的惊天动地,也只有曹亮这种鬼才,才会把这些东西鞣合的一起,产生出无与伦比的效果。

    本来司马军的防线打造的固若金汤坚如磐石,可曹亮拥有连弩飞石船这样的杀手锏,却顷刻之间让司马军的防线处于了瘫痪的状态。

    并州军用连弩飞石船进行攻击只是前奏,目的就是为了掩护搭建了一半尚未完工的浮桥,而浮桥一旦建成,将会有无数的并州军通过浮桥源源不断地涌上南岸来,这才是让司马师真正头疼的原因。

    为了打造这么一条黄河防线,司马师着实是花费了不少的气力,就连他本人,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回洛阳休息过,一直扎根在白马,时刻督促着防线的兴建。

    这条防线,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也倾注了司马师的大量心血,就在连同司马师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条防线无懈可击的时候,却被曹亮彻底地打回了原形。

    这次曹亮可没有使用任何的计谋,纯粹的正面强攻,利用连弩飞石船这样超越常规的手段,使用颠覆了传统作战理念的方式,仅仅只是一个开头,就已经打得司马军没有招架之功了。

    白马渡可是云集了司马军十万大军的,就算连弩飞石车再厉害,也不可能覆盖十万大军,其实真正受到打击的,也仅仅只是河堤一线上。

    连弩飞石船的攻击目标也确实就是河堤一线,这里是司马军防线的第一道,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道,连弩飞石船只要能压制住这一线的司马军就足以为搭建浮桥的舟桥部队提供援助了,至于去消灭处于后方一线的大量司马军,那得等并州军的大队人马杀过黄河去,才能解决得掉。

    现在司马军大部分的人马已经无法在河堤一线上立足,为了避开弩箭和飞石的打击,他们只能是被迫后撤,撤退到相对安全的地带去,只有少数人敢于坚守阵地,顶着矢石砸到头顶上的危险,坚持在第一线上。

    但他们却无力阻止浮桥的搭建,纵然他们的弓箭可以射死一些并州兵,但后续的并州兵很快就会顶上来,继续工作,浮桥的推进速度一点也不慢。

    就算是他们使用桐油火箭也无济于事,为了防火,并州军故意地把桥面上给弄湿了,那怕火箭就是落在了浮桥上面,也很快就会熄灭,没有足够多的弓箭对浮桥进行压制,司马军根本就无法阻止浮桥的到岸。

    而浮桥的到岸,结果将会是灾难性的,君不见北岸那边的并州军已经是蠢蠢而动了吗,他们就是等待着浮桥的搭建成功,会在第一时间便向着南岸的阵地发起攻击。

    司马军的士兵恨不得跳到黄河里,去把那三座该死的浮桥起给拆掉,但是他们现在可不具备水战的能力,就算具备,也不敢出战啊,那漫天的石雨,顷刻间就能把任何的船只给击穿,无论是呆在水里还是呆在岸上,只要是在并州军矢石的覆盖范围,他们的生存几率就变得很小很小了。

    司马军的大军云集在大堤的后面,这里的区域倒是十分安全的,投石车根本就攻击不到,但是留在这里没有丝毫的用处,只有把大堤守住,才是唯一能阻止并州军攻上来的方法。

    但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之下,司马军十万大军都无所做为,现在那怕再多的人涌上去,也是白给呀。

    等待似乎成为了司马军唯一能做的事情,他们在等待着并州军矢石攻击的结束,这样才能够让他们重新回到防线上去,但如果并州的连弩飞石船停止攻击的话,那将意味着整个河堤防线恐怕已经易主了。

    从凌晨到午时,连弩飞石船已经是不知疲倦地连续攻击了三个时辰,没有人能算清楚他们到底向着南岸抛射了多少支的弩箭和多少枚的石弹,光是看看岸上那密密麻麻的矢石,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了,如此密集的箭雨石雨,一直呆在大堤的司马军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大堤上横七竖八地倒满了司马军的尸体,这也是他们撤退的足够快,才让更多的人幸免于难,否则的话,遭难横死的人只怕要翻上数倍都不止。

    这个时候,司马军最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第一浮桥首先触岸,直通大堤上,这里已经没有司马军在防守了,兴建浮桥的工兵可以大踏步地迈上大堤。

    随后第二座、第三座的浮桥也相继建成,横跨黄河的浮桥终于在连弩飞石船的掩护之下,顺利地完工。

    担任敢死队的步兵营将士也早已在浮桥上面等候着了,浮桥刚刚建成,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

    此刻连弩飞石船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矢石已经不再攻击浮桥的正前方了,开始向纵深和两侧进行延伸,如果继续攻击浮桥前方的大堤的话,很容易造成误伤,毕竟这些矢石又不会长眼,他们一旦飞过来,是分不清敌我的。

    连弩飞石船已经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舟桥部队也算是功德圆满,接下来,攻坚的任务将会落到步兵营敢死队的身上,他们将同蜂拥而上的司马军展开浴血之战,生死较量。

第1556章 血战到底

    并州军步兵营的敢死队有如下山的猛虎,出水的蛟龙的一般,沿着浮桥,迅猛地向着对岸的司马军防御阵地扑了过去。

    这些敢死队,使用的武器统一都是环首刀和盾牌,刀盾兵是攻防一体的兵种,虽然说攻击力不是最为强悍的,但它具备在攻击之中对自身有着一定程度的保护,可以防范冷箭的袭击,所以在突击的时候,刀盾兵几乎是一种不二的选择。

    这些敢死队已经等待了很久的时间,此刻接到了出击的命令,个个精神抖擞,意气纷发,以锐不可挡的气势扑向了对岸。

    此刻浮桥已经顺利地搭建完成了,而连弩飞石船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开始将火力移向了别的方向上,并州军敢死队扑到对岸上的时候,几乎没有遭到任何的抵抗,他们就顺利地登上了大堤。

    这里几乎是一片狼籍,残破的防御工事,血肉模糊的尸体,更多的是并州军连弩飞石船投射过来的石弹和弩箭,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的河堤,看得是触目惊心。

    不难看出连弩飞石船的打击力是何等的恐怖,那投射而来的飞石和弩箭几乎将司马军的防御阵地做到了无死角的覆盖,也难怪整个阵地上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了,那些司马军如果不是逃得快的捡了一条命回去,便是在飞石弩箭的打击之下,死无全尸。

    不过敢死队刚刚登岸,黑压压的司马军就反扑了过来,连弩飞石船都已经停止了攻击,他们不冲上来更待何时,在钟会的指挥下,司马军是蜂拥而上,试图将刚刚上岸的并州军给赶下河去,并且将浮桥给破坏掉,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黄河防线的不失。

    这个时候,时间就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谁能有效地控制河堤,将会最终决定战役胜负的结果,并州军的反应虽然是要比司马军快一拍的,他们在连弩飞石船刚一停止攻击的时候,就已经向着河堤扑了过去,而司马军则是稍稍落后一些。

    不过他们也没有落后太多,等于是并州军刚刚在河堤上落脚,司马军就已经扑了上来,双方立刻陷入到了混战之中。

    而且并州军过河,通道只有三座浮桥,也就是三条线,向前输送兵力的能力相对来说弱得多,而司马军扑上来的时候,完全是整个面,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光是攒动的人头,就不计其数。

    如果不是连弩飞石船在两侧进行了压制性的攻击,恐怕司马军从两翼还要包抄过来,这样刚刚上岸的一千余名敢死队就会面对更大的危机。

    但连弩飞石船毕竟覆盖的面积有限,正面冲过来的司马军还真没法子去对付,尤其是双方形成了混战,犬牙交错,这样的形势下,连弩飞石船还真是一点忙也不帮上,现在的局面,也只有依靠敢死队来撑着了。

    一千名敢死队员已经全部登上了河堤,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十倍甚至是几十倍的敌军,在数量上他们处于一种绝对的劣势,在地利上,也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他们拥有的,只有以一挡十甚至是以一挡百的勇气和毅力,唯有血战到底,才能为后续的部队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现在并州军步兵营的大队人马正在源源不断地向着对岸开来,敢死的任务,并不是要战胜敌人,而是拖延更多的时间,好让更多的并州军冲过黄河来,只要并州军过河的数量达到一定的程度,他们便有完全控制黄河防线的可能。

    这个阻击任务堪称是九死一生,但所有自愿参加敢死队的士兵都是无怨无悔的,那怕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他们都义无反顾。

    所以的敢死队员嗷嗷叫着,手挽盾牌,手持利刃,他们排成了一排,向前奋力地冲去,尽管这一千多人和司马军的大军相比,渺小之至,但他们构成了一道人墙,将汹涌奔流来的司马军人潮生生地挡了下来。

    这个时候,敢死队绝不能退后,只要他们一退后,身后就是滔滔的黄河水,随时都可以吞没他们,他们必须要奋力向前,并阻挡住司马军,这样才能给后续登岸的并州军士兵提供立足之地。

    这些敢死队员都是从步兵营之中挑选出来的精兵悍将,而步兵营又是并州军步兵战斗序列之中的王牌主力,素来便有铁军之誉,擅打硬仗和攻坚仗,而这次突破黄河防线的先锋部队的选择上,曹亮自然是对步兵营十分的青睐,对他们委以重任。

    曹亮相信,这一支百战雄师一定可以打出风采,打出士气,不会被困难所压倒,真正能充当开路先锋的角色。

    步兵营也没有辜负曹亮的希望,尤其是一千名精心挑选出来的敢死队,他们堪称是并州军的楷模,临危不惧,迎难而上,浴血奋战,视死如归。

    司马军也是杀红了眼,他们很清楚黄河防线的失守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们冲得也是非常的猛,迫不及待地要把河堤阵地给夺回来。

    但敢死队组成的人墙,却是巍然不动,尽管每时每刻都会有敢死队的士兵倒下去,但后面的士兵会毫不犹豫地顶上来,重新地构筑起坚固的防线来了。

    这场战斗进行地十分血腥和残酷,双方都拼尽了全力,忘我的厮杀着,生命在这里似乎如同草芥一般,没有人去珍惜,没有人去当回事,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个疤,双方皆是双目尽赤,眼中除了杀戮,便还是杀戮。

    司马军发起了人海攻势,想利用人多的优势来冲垮并州军立足未稳的防线,但敢死队凭借着逆天的战斗力,死死地挡住了司马军的进攻,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司马军几乎没有法子向前挪动半步。

    平时一柱香的时候或许转瞬即逝,但此时此刻,这一柱香的时间内,还不知有多少的并州军敢死队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用自己的鲜血,为后续的部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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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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