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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60章 射程之内无一生还

    王基并没有急于动手,匈奴人刚刚进入到弓箭的射程之内,这个时候弓箭的威力并不足以致命,所以等他们再接近一些,这样弓箭才有更好的穿透力。

    不过匈奴人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刚刚进入到弓箭射程,便采用先发制人的手段,开弓放箭,试图想要压制并州军,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好趁机抢夺阵地。

    王基从容不迫,在到达蜂峰底之后,他就下令在这儿修筑好了工事和掩体,并砍伐和清除掉了阵地前面几十丈之内的所有树木和草丛,就连任何一处可以藏身的大石头都被清理掉了,所以在这一大段的斜坡之内,完全是无遮无拦的,并州军的弓箭,可以轻易地射中任何一个匈奴兵。

    而大量的掩体给了并州军藏身之外,所以匈奴人的箭矢射了过来,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威胁。

    而且王基还准备了一个杀手锏,那就是马氏连弩。

    这个由马钧设计出来完全可以媲美诸葛连弩的大杀器,在最初的时候,由于产量受限,只装备于精英部队之中,曹亮在各个步兵营之中,都设有连弩兵,专门使用连弩。

    后来随着连弩的产量不断增加,在装备了野战部队之后,还有大量的库存,曹亮便下令让并州各地的守备部队也开始装备这种武器,毕竟对于守城来说,有这样高杀伤力的武器,要比普通的弓箭效率更高。

    楼烦这一战,将会是一场生死之战,王基当然得把最强的兵种给带上,连弩兵也自然成为王基此战最大的底牌,他没有急着动手,就是要等匈奴人再接近一些,然后才可以发挥出连弩的最大效果来。

    匈奴人看到自己的一通乱箭把并州军都压得抬不起头来了,兴奋地大叫起来,然后一个个飞快地向前冲去,一箭之地的距离也就是百步左右,屏住呼吸的话,也可以一口气就冲过去。

    尽管这是一段上坡的路,不过都处于山顶,显得坡度并不是那么的太大,匈奴眼看着胜利在望,他们一个个嗷嗷地叫着,快步如飞,眼看就要扑到了并州军阵地的前面。

    就在此时,王基大手一挥,并州军积蓄已久的所有箭矢瞬间就倾泻了出来,密如暴雨,扑在最前面的匈奴兵无一例个通通地中箭了,纷纷地扑倒在地,顷刻之间就倒了一大片。

    连弩的巨大杀伤力在这个时候充分地体现了出来,一发十矢,有如狂风骤雨,瞬间就可以形成一道死亡扇面,一具连弩的威力都是十足的,更何况几百具连弩同时发射,几千支黑黝黝的弩箭宛如掀起一场金属的风暴,一眨眼的工夫就将处于射程之内的匈奴兵完全地笼罩进去了。

    蜂峰底之所以称之为蜂峰,就是这儿的山峰像一只细腰蜂,不但山势陡峭,而且山顶之上可通行的区域也是极为细长狭隘的,匈奴兵虽然人多,但受到地理条件的限制,冲到山顶上的人数是有限的。

    王基特意地下令将山峰顶上附近的区域都清理一空,匈奴兵冲到这儿的时候,无遮无拦,就连一个想要躲避的掩体都没有,两侧更是陡峭的山坡,许多的匈奴兵不想丧命于箭矢之下,尽力地向两侧躲去,但无一例外地从山坡上失足滚落下去。

    两侧可是百丈的悬崖,匈奴兵从坡上滚落下去,恐怕都还没有滚到坡底呢,就已经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了,焉有活命之可能?

    再悍勇的匈奴人也被面前的死亡景象给震住了,凡是进入到射程之内的匈奴人全军覆灭,无一生还。

    这样的一幕,让匈奴人变得胆战心惊起来,没有人真正的悍不畏死,不怕死的人其实是心存侥幸而已,但如果冲上去的人百分之百会死,无一例外的话,那么后面的人就要掂量掂量了,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就算刘渊拿出再高的悬赏的,有命花才是更重要的。

    所以匈奴人在损失了数百人之后,攻势顿时为之一滞,许多的人都裹足不前,即使有个别的愣头青还要往前冲,但无一例外地都被射杀了。

    刘渊得到消息之后,脸色变得铁青起来,此次进攻并州,刘渊本来是抱着相当乐观的态度的,认为在曹亮主力回援并州之前,他的军队完全是所向无敌的,但离石一战,就打得让刘渊有点窝火,区区那么一点的并州守军,竟然能阻挡了匈奴十万大军的前进步伐,虽然最终匈奴人拿下并血洗了离石城,但至少延误了三四天的时间让刘渊心中泛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此次攻打晋阳,很可能会不太顺利。

    但没想到的是,并州军根本就不给他接近晋阳的机会,在半路之上的楼烦就进行阻击,而且并州军完全抢占了有利的地形,匈奴人想要采用的强攻的手段,似乎是很难展开局面的。

    面对匈奴兵纷纷溃退的场面,刘渊十分的震怒,匈奴人的身体素质和单兵作战的能力确实不错,但就是缺乏那种打硬仗的能力,顺利的时候攻势有如猛虎,逆境的时候,就好比一盘散沙,区区只有万把人的并州军,居然让十万大军也束手无策,刘渊看着这些不争气的手下,气就不打一处来。

    “冲上山头者赏一百只羊,临阵后退者斩!”刘渊高声地下令道,并命令亲兵在地上划上了一道线,凡是后退超过这条线的,一律杀无赦。

    匈奴兵现在乱糟糟的一团,刘渊虽然下达了命令,但似乎许多人还是置若罔闻,毕竟这些匈奴兵是来自不同的部落,战斗力参差不齐,刘渊临时地将他们整合在一起,看似兵强马壮,但实则问题重重,没有凝聚力就是典型的问题。

    刘渊一怒之下,拨刀亲手砍了两个越线匈奴兵的人头,这才让乱哄哄的局面有所平息,匈奴众兵一看刘渊动了真格的,不禁是心生畏惧,不敢再轻易地后退了。

第1461章 横扫千军

    并州军凭险据守,而匈奴人则是仰攻,难度自然要大得多,但刘渊可不信那个邪,毕竟他手下的人多,只要发挥出人多的优势来,蚁多也能咬死象,区区一个蜂峰底,岂能难住他?

    方才杀一儆百的效果还是十分明显的,这些匈奴兵又开始如潮涌般地向着山头上攻了过去。

    刘渊知道并州军的弓弩厉害,如果匈奴人继续地就这样向山顶上发起进攻的话,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死在半坡上,所以刘渊把能调来的盾牌全给调来了,为进攻的队伍做防护之用。

    说起盾牌来,还真是一件比较稀缺的东西,匈奴人主要是骑兵,骑兵比较多的是装备弓箭和马刀,就算这次司马军给他们提供的武器,也多数是攻击性的刀枪和弓箭,防御性的盾牌则比较少,刘渊一时半会儿的,还是很难凑出数量足够的盾牌。

    不过这似乎难不倒刘渊,盾牌不够,木头来凑,这满山遍野的,可不缺树木,把那些大树砍伐下来,做成简易的木盾还是比较容易的事。

    但是这些临时做出来的木盾质量上根本没法和制式的盾牌相比,有的太轻了,有的太重了,有的太厚了,有的太薄了,没有趁手的握把,这些木盾只能是勉强的来使用。

    但有总比没有要强,没有盾牌的防护,冲上去的匈奴兵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因为并州军的箭雨太密集了,密集到完全将整个战场全部覆盖住,没有防护的情况下进入战场,能活下来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

    使用了这些盾牌之后,匈奴人的伤亡能减少一大半,最起码这些木盾可以抵挡住大部分的箭矢,只有少量的箭矢会穿透木盾或从缝隙之间穿过去,给匈奴人造成伤亡。

    不过能减少一大半的伤亡就已经让匈奴人很满意了,在箭雨的风暴之中没有幸免,自然让人心生畏惧,现在生存的几率提高到了一半多,也就是说大部分的人还是有活下去的可能。

    只要冲到并州军的阵地上,就有优厚的赏赐可以拿,如果能够斩敌立功,那赏赐则会更为的丰厚,这些匈奴人在朔方呆久了,也穷惯了,如果凭借着战功可以获得一大笔的财富,那绝对是让人动心的。

    距离富贵也仅仅就那么几步,没有人会再退缩了,更何况刘渊在后面还划着一道线呢,后退者一旦越线,那可就是斩无赦了,谁都不想这样把脑袋给丢掉,所以他们一个个奋勇无比,拿着木盾护着身体,拼了命地向上冲去。

    王基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盾牌天生就是弓箭的克星,那怕是再简陋的盾牌,在一定程度也能起到防护作用,匈奴人吃一堑长一智,再次进攻的时候就全装备了简陋的木盾,这让并州的弩箭是威力大减。

    眼看着匈奴人已经冲了上来,王基还是从容不迫,他一刀便砍断了脚底上的一根绳子,周围的并州兵也纷纷效仿,将绳索全部给砍断了。

    这些绳索原本是来绑着巨大的圆木的,绳索一断,圆木便立刻滚动起来,起初速度还是比较慢的,但越滚越快,以横扫千军之势向着匈奴人滚落过去,势不可挡。

    这些圆木自然是王基到达蜂峰底之后砍伐的,顺便清理战场上的障碍,顺便将这些圆木充当了防守的武器,可谓是一举两得,而且这些圆木完全是就地取材,没有运输方面的问题,使用起来极为方便。

    这些圆木可是王基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根的圆木至少都需要两个人合抱才能抱得住,这种木头十几个人都未必能抬得起来,王基就命人将它们滚到阵地的前面,用绳索加以固定,使用的时候,也只需将绳索砍断即可。

    在平地上面,这些圆木或许没有半点的用处,但这在山坡之上,它却变身成为最恐怖的武器,直径达到两尺多粗的圆木至少也有两千多斤,以极快的速度滚落下来的时候,那些匈奴兵或许才会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这一根根的圆木带着山呼海啸一般的力量,席卷一切,势不可挡,别说他们手中握着简陋的木盾,就算是给他们一个纯铁打造的盾牌,也是于事无补的。

    在圆木滚落的路径之上,所有的匈奴兵都被压成了肉饼,骨断筋连,血肉模糊,这些匈奴兵,死得更惨。

    后面的匈奴兵一看大事不妙,纷纷的扭头就跑,但滚木的速度可比他们快多了,匈奴人撒丫子地跑,也没法躲得过去,圆木一路碾压下去,不知道碾死了多少的人,只看到满地零碎的血肉,其状惨不忍睹。

    弓箭是有射程的,只要逃出射程之外,便是安全的,但圆木这种庞然大物,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射程这一说,只要有坡度的地方,它就能继续地滚动,丝毫不受任何的阻碍。

    一直滚到山坡之下,或者是有了上坡的地势,它才会停下来,这段距离很长很长,让匈奴兵绝望之极。

    刘渊站得比较远,才没有被波及到,但他看到眼前那惨绝人寰的一幕,也是暗暗地心惊不已,心道,这并州军的领军之将究竟是何人,能将这地利的优势发挥到如此的极致,想必今天这一战,是一场恶战了,匈奴军不付出一点代价,恐怕是没法打开这条道路的。

    现在刘渊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横下一条心,拿下楼烦来,打到晋阳去,才是他唯一的出路,所以那怕这块骨头再难啃,也必须要啃下来。

    滚木厉害,但滚木毕竟不是无穷无尽的,刘渊改变了进攻的方式,不再采用密集的攻击群,而是采用零散的队形,朝着山顶继续发起进攻,木盾可以有效地抵御弓箭,至于滚木,没法子对付,只有用人命来填,用最小的伤亡代价把并州军阵地上储备的那些滚木给消耗光了,这样匈奴军再发起总攻。

    如此一来,战事就没有那么激烈了,战斗也无限期地拖延了下去。

第1462章 重夺离石城

    其实王基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他率兵在楼烦打阻击,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毕竟匈奴人兵多势多,王基根本就没有战胜的可能,能多拖一日便算一日,只要并州军的主力回援之后,他还怕个鸟?

    所以匈奴人将攻势放缓,对于王基来说是极为有利的,看来这滚木的巨大杀伤力,还是让匈奴人忌惮不已,刘渊派少数的人马零星地发起进攻,希望借此将并州军储备的滚木给消耗掉,可惜他们不知道,王基在阵地的后面,可是储备了不少的木头的,反正这玩意儿就地取材,也不费什么力气,就算是用光了,王基也可以派人临时去砍伐一些回来,背倚着这座大山,这木材资源,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别说是守个三五日,就算是守个一年半载的,恐怕都消耗不尽。

    刘渊等滚木用光了再进攻,恐怕他是打错了如意算盘的。

    王基盘算着,曹亮虽然远在冀州黎阳,但是接到急报之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派兵回援并州的,按王基的估算,最多也就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援兵就会赶回晋阳,现在距离半个月,只有一半的时间了,只要自己在楼烦坚守七八天的时间,就万事大吉了。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坚守七八天,王基还是有着十足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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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弘奉令之后,第一时间就率左卫营赶赴离石,率先地投入到了进攻之中。

    左卫营到达离石城下的时候,已经是临近黄昏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左卫营应当扎营安寨,等到天明之后,再发起进攻。

    但牵弘等不及,因为他知道,离石城的得失,是能不能将匈奴人围堵在并州境内的重要一环,如果自己率兵在离石城外驻扎,那不就等于是告诉匈奴人,并州军的作战意图了吗,离石的守军,也会在第一时间就通知刘渊的,一旦让刘渊回师离石,就完全打乱了曹亮的作战布署,所以牵弘不能等,不能给匈奴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到达了离石城下的时候,牵弘便立刻下达了攻城的命令,就算是挑灯夜战,也要在今晚拿下离石城。

    新任的左卫将军耿彪以前是左卫军的前军校尉,是牵弘的得力部将,牵弘此时命令一下,耿彪立刻亲率军队,向离石城发起了攻击。

    匈奴人留守离石的军队原本就不是什么精锐的兵马,由于身处后方,刘渊也不会担心离石受到攻击,所以他只留了几千老弱残兵,他们的任务也只是来搬运尸体的。

    匈奴人杀得人太多了,这些尸体又不能在城里就地掩埋,必须要拖到城外去,挖一个万人大坑,才能把他们给埋下去。

    这些匈奴兵干活了累了一天,到了黄昏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能歇下来,可没等他们喘口气呢,就听到了城外杀声四起,惊得这些人是面如土色,急忙地赶上城头来查看,竟发现满山遍野都是并州军的人马,匈奴兵顿时石化了。

    这些并州军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不是说他们的单于刘渊已经率军前往晋阳了吗,怎么还会有并州军杀到他们的背后呢?

    耿彪率领左卫营杀到了城下,二话不说,立刻下令部下的军队架起云梯进行攻城。

    牵弘并没有使用投石车的打算,根据先前所掌握的情况,离石城里不过只有两千多的匈奴兵,而左卫营可是有着一万五千人,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左卫营如果还需要使用投石车的话,那简直就是杀鸡用上了牛刀。

    而现在并州军需要的是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搞定离石城,而投石车光是伺弄就得好长时间,所以在这种情况,用投石车还不如不用呢。

    近百架的云梯飞快地竖了起来,数之不尽的并州兵顺着云梯往上攀爬,虽然也遭遇到了一定程度的抵抗,但是这种抵抗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离石城原本是由并州军来守的,匈奴人攻城的时候,几乎破坏了城头上所有的防御设施,当时匈奴人只恨破坏的不够彻底,所以离石城的城防体系,已经处于一种完全瘫痪的状态。

    匈奴人进城之后,只顾得上进行大屠杀和大劫掠,杀光城里的所有人口,抢尽城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至于重建重修城防设施,完全不在匈奴人的考虑范围。

    刘渊之所以留下二千人来守城,其实主要还是干苦力的,用他们来掩埋城内堆集如山的尸体,至于守城的事,似乎并不在考虑的范围,大概刘渊也觉得离石城不会再受到并州军的反攻了。

    所以在左卫营发起进攻的时候,这些匈奴兵根本就猝不及防,许多人甚至都没有赶到城墙上,即使赶到城墙上的匈奴兵,也没有来得及去携带弓箭等武器,只能是望着城下如蝗似蚁的并州军干瞪眼。

    这是一场让匈奴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的战斗,甚至于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并州军就已经攻上了城头。

    这个时候,匈奴人才如梦初醒,和并州军在城头上展开了激战,但是兵力上悬殊的对比,让匈奴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并州军的对手,并州军有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城上的匈奴人给斩杀干净,并顺势打开了城门,让更多的并州军涌入到了城中。

    城墙的防线一旦被攻破,接下来的战斗就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并州军杀到了城内,匈奴人难以抵抗和招架,只能是纷纷地投降,整个战斗也不过只是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而已,左卫营已经完全将离石城控制了下来。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并州军入城之后,便燃起了熊熊的火把,将离石城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城内还有许多来不及运走的汉人百姓的尸体,当并州军士兵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禁是义愤填膺,怒火冲天。

第14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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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仇人躲在暗处,自己却在明处,防不胜防啊。

    之所以要诛灭三族,就是为了防一点,这大概也是政治谋杀案最为通行的做法了,没有人希望自己永远活在仇人的惦记之下。

    当然,孙峻之所以急着去诛杀诸葛恪的家人和党羽,更多的恨意是因为自己断掉了一只手,诸葛恪是死了,这仇也算报了,但孙峻断掉的手却是再也长不回来了,所以他要报复,穷凶极恶地来报复,杀光诸葛恪家里的每一个人,这样才能泄掉他的心头怒火。

    诸葛恪长子为诸葛绰,是骑都尉,先前因与鲁王串通获罪,被诸葛恪毒杀。次子诸葛竦,为长水校尉;幼子诸葛建,为步兵校尉,听说诸葛恪被杀,车载其母而逃。孙峻派人于白都追杀了诸葛竦,诸葛建欲北投魏国,行数千里后,被追兵所抓。

    至于外甥张震,早就在皇宫内被乱刃给砍死了,当场被砍死的还有张约和朱恩,其他的亲信党羽则是纷纷被捕入狱。

    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孙峻的手段有如雷霆,诸葛恪的那些亲信党羽被抓时,还是一脸的懵逼,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诸葛恪的弟弟诸葛融为奋威将军,平素奢侈无度,诸葛恪伏诛之时,他正在家中大宴宾客,突然无难督施宽领着将军施绩、孙壹、全熙等带兵而入,诸葛融还喝问施宽如此胆大妄为,擅闯他的府邸,知不知道他哥是什么人?

    施宽冷冷一笑,道:“诸葛恪欺君罔上,擅权弄国,已经伏诛了,本督奉圣谕擒拿诸葛恪余党,得罪了。”

    诸葛融一听,眼前一黑,瘫倒在地,施宽冷笑一声,将诸葛融一家全部收监,交有司问罪。

    诸葛瑾虽然不是江东人,但他跟随孙权多年,是东吴的开国重臣,多年以来,在江东也算是有些根基了,但诸葛恪上位之后,却把老爹遗留下来的家业给挥霍了,全家族灭,无一幸免。

    诸葛恪小时候就特别的聪明,机智善辩,孙权和其他大臣几次想要刁难于他,都被他轻松的化解。

    一次宴会之时,孙权命人牵过一头驴来,在驴脸上贴一张纸条,上写“诸葛子瑜”四字,借此讥讽诸葛瑾脸长,诸葛恪立刻在纸条上写下“之驴”二字,把驴牵回了家。

    蜀汉有使者到东吴,孙权对使者说,诸葛恪喜欢骑马,转告你家丞相送好马过来。诸葛恪连忙谢恩。孙权不解:“马还没送到,为什么谢恩?”诸葛恪回答:“蜀汉就如陛下的马厩,现在已经下诏,一定有马送过来。”

    还有一次孙权问诸葛恪,他父亲诸葛瑾和叔父诸葛亮谁更厉害,诸葛恪答曰其父,孙权问何故,诸葛恪回答:“臣父知所事,叔父不知,以是为优。”

    诸葛恪的聪明,大抵如此,不胜枚举,时人常赞之,认为诸葛恪日后必成大气,唯独诸葛瑾是闷闷不乐,常叹息道:“此子不大兴吾家,必大赤吾族矣。”

    如今诸葛瑾的话还真是被应验了,诸葛恪是天才不假,但其聪明外露、恃才傲物、刚愎自用、急功近利、自命不凡,其性格缺陷最终葬送自己的性命,还连带诸葛家一族俱灭,看来当初所有人将诸葛恪视为天才之时,诸葛瑾还是保持着清醒的认识,知子莫如父啊!

    孙峻下手确实是又快又狠,对诸葛一族以及亲信余党的追捕完全是不遗余力,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的逃跑机会。

    孙峻手里握着皇帝的诏书,有权调动吴国的任何军队,那些原本隶属于诸葛恪麾下的将领和军队,现在都得听从孙峻的调遣,当然只要他们不是诸葛恪的亲信死党,不在缉捕的名单之内,孙峻就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反而是如果谁在追捕诸葛恪余党的过程之中立了功,还有丰厚的奖赏。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诸葛恪活着的时候,大权在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任何人敢捋其虎须,如今诸葛恪横死之后,树倒猢狲散,袖手旁观者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曾经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诸葛家在一日之间就倒了,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全族再无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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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师从白马津渡过了黄河,这次司马军的大撤退进行地还是十分的顺利的,尽管军队撤离之时,还裹挟了大量的百姓,携带有不少的辎重,但在钟会的指挥下,各路军队井然有序,撤退的效果也是相当高的。

    钟会将大军的撤退规划为数条路线,有从白马津渡河的,有从延津渡河的,也有从仓亭津、临邑津、高唐津渡河的,如此分派,就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司马军扎堆,以防备并州骑兵追来时,大量的军民还滞留在黄河北岸,那结果可真得很是糟糕了。

    并州骑兵的机动能力,钟会可是领教过了,尽管他们现在远在冀北,但如果被曹亮得悉司马军弃城而逃时,一定会派骑兵来追击的,以并州骑兵的速度,一日跑三百里,几乎不在话下,从冀北赶到黄河边上,也不过只用两三天的时间而已。

    而司马军这边,携民过河,有老有弱,一日所行不过二三十里,就算阳平郡与黄河相邻,但从郡城馆陶赶到距离最近的仓亭津,近百里的路程,司马军拖拖拉拉,很容易被尾随而至的并州骑兵给统统消灭。

    好在司马军撤退的时候作偃旗息鼓,尽可能地将计划给隐瞒住,这样那怕就是曹亮得到了消息,再派出兵马来追击的话,那恐怕也是免了。

    钟会在陪同司马师从白马渡河以后,其他的军队也基本上完成了渡河,而此时此刻,并州骑兵已经到达了巨鹿。

    听到这个消息的司马师,不禁是暗暗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14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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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握重兵,更多的是谋划和世故,考虑的东西多了,便少了当初的那份锐气。

    此刻文鸯豪气干云的话语,似乎让文钦又回想起了年少时候的热血激情,在文鸯的这个年纪上,文钦同样是天不怕地不怕,临阵杀敌,悍勇无双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能说出这句话的人,胆量和豪气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文钦感受到了文鸯身上的热血在沸腾,身为父亲,他没有理由去拒绝儿子的请求,那怕真得是饮血疆场,马革裹尸,也不负这份豪情了。

    身为男儿,自然是顶天立地,铁骨铮铮,如果仅仅是因为前面有风险就畏缩的话,那么注定他这辈子将会是一事无成的,文鸯有这份胆量,有这份雄心,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做为父亲,文钦也只有为他擂鼓助威,断不能去扼杀这颗英雄之心。

    文鸯很快地就将一千部众给集结了起来,这一千骑兵可是文钦的部曲亲兵,堪称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别人是很难调得动他们的,但文鸯可是文家大公子,他的一声号令,这些部曲自然是欣然从命。

    战机稍纵即逝,倘若错过了司马师,再想追赶,恐怕是难如登天,文鸯就是要趁着司马师接近的机会,率军一举而袭杀之,所以文鸯没有耽搁任何的时间,飞马率军杀出,直奔司马师而杀去。

    此刻司马师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骑兵部队了,七万骑兵胡奋和陈骞带走了四万,钟会和胡烈又带走了两万,还剩一万在前面开路,现在拱卫司马师中军的,也只剩下了一些步兵。

    不过就算是步兵,那人数也是众多的,接近五万之数,只不过由于保持着行军的队形,队伍拉得比较长,这倒是为文鸯的突袭创造了条件,否则的话,光是这五万人堆在那儿,一动不动让文鸯去杀去砍,任他把两条胳膊累残了,也杀不透这人阵。

    文鸯骑了一匹白色的战马,这匹马神骏非凡,浑身上下没有一根的杂毛,纯白如雪,只有四只马蹄乌黑发亮,文鸯取其名为雪影,更兼文鸯一身的银盔银甲,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风,就连手中的长枪,都是一杆银光闪闪的亮银枪,但见他面如冠玉,俊朗非凡,怎一个帅字了得。

    文鸯当先一骑,快得就如同是一道白色的闪电,径直地杀向了司马军阵中。

    年轻气盛的文鸯冲起阵来,真有一种拼命三郎的架式,不过文鸯的勇,却不是那种莽夫的勇,无脑的勇,他在冲向司马师的时候,早就观察过司马军的情况,提前安排好了冲阵的布署,由几位军司马领军,分头去截杀司马军的各支队伍,尽可能在司马军阵中掀起混乱,令其首尾不能相顾。

    而文鸯则率亲骑数十人,直冲司马师的近前,由于人少的缘故,想必司马师也不会太在意,等他发现杀机来临之时,恐怕已经是迟了。

    文鸯既有勇气又有谋略,他这种多点开花的进攻方式,必然会令司马师防不胜防的,本身一千人对于五万大军来说,就已经是微不足道了,再加上他们采用多点进攻的方式,兵力更加稀释了,从司马军这个角度上来看,这些人纯粹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而文鸯真正的杀机就在于他自己,文鸯可不仅仅只是胆略过人,他的武艺,也是顶尖极别的,若论单打独斗,只有十七岁的文鸯在并州军中已经是罕逢敌手了,平时文鸯的陪练都是好几十名骁骑兵,还不许他们手下留情,文鸯给他们下令,打得赢就有肉吃,打不赢就要受罚,结果陪练调了一批又一批,也没有一个人能吃上文鸯挂在那儿的腊肉。

    司马师身边的护卫虽然成群结队,但是文鸯可一点也没有发怵,就这些步卒,在文鸯的眼里,不过是就是些土鸡瓦狗,他一杆长枪很快就能摆平,文鸯这次的目标,可不是杀几条小杂鱼的,他的目标,就是司马师这条大鱼。

    司马师此刻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防备之心了,并州军的三大骑兵主力都已经现身了,也就是说,并州军似乎再没有什么后续的力量可用了,只要冲出鹿泉,到达真定,司马军便可以虎口脱险。

    如果并州军的主力始终不现身,那就是等于在司马师的头顶上悬了一把剑,不知道这把剑何时掉下来,司马师始终是寝食难安的,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这种感觉最是煎熬。

    如今并州军的主力悉数现身,对于司马师来说,反倒是好事,因为他掌握了并州军主力的踪迹,也能及时地调整战略布署,最起码可以避免被动,他可以逐渐地赢回战场的主动权。

    这时,一支千余人的并州军骑兵队伍突然从一座土山上杀了出来,甚至还可以听到其身后有隆隆作响的鼓声。

    起先的时候,司马师还为之惊了一跳,以为并州军还有成建制的骑兵队伍,等文鸯率兵杀到近前的时候,司马师看到并州骑兵居然只有千把人,立刻便放心下来,看来并州军也是强弩之末了,居然只派出了千把人来进攻,司马军如此众多的兵马,司马师自然不惧对方来冲阵。

    可紧接着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只见如一团白影的文鸯径直地冲着司马师杀了过来,不要问文鸯如何能认识司马师,因为世人皆知司马师是一个独眼龙,而整个军中,也只有司马师一个人是独眼,这么标志性的特征,文鸯看走眼才怪。

    一千多人四散着杀向了司马军的队伍之中,整个的队伍处于了一种混乱之中,文鸯快马急风,不动声色地冲了过来。

    但见文鸯手中的那条亮银枪上下翻飞,连挑带刺,瞬间就杀透了司马军的防线,如入无人之境,特别豪横地就朝着司马师杀了过来。

第1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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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握重兵,更多的是谋划和世故,考虑的东西多了,便少了当初的那份锐气。

    此刻文鸯豪气干云的话语,似乎让文钦又回想起了年少时候的热血激情,在文鸯的这个年纪上,文钦同样是天不怕地不怕,临阵杀敌,悍勇无双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能说出这句话的人,胆量和豪气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文钦感受到了文鸯身上的热血在沸腾,身为父亲,他没有理由去拒绝儿子的请求,那怕真得是饮血疆场,马革裹尸,也不负这份豪情了。

    身为男儿,自然是顶天立地,铁骨铮铮,如果仅仅是因为前面有风险就畏缩的话,那么注定他这辈子将会是一事无成的,文鸯有这份胆量,有这份雄心,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做为父亲,文钦也只有为他擂鼓助威,断不能去扼杀这颗英雄之心。

    文鸯很快地就将一千部众给集结了起来,这一千骑兵可是文钦的部曲亲兵,堪称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别人是很难调得动他们的,但文鸯可是文家大公子,他的一声号令,这些部曲自然是欣然从命。

    战机稍纵即逝,倘若错过了司马师,再想追赶,恐怕是难如登天,文鸯就是要趁着司马师接近的机会,率军一举而袭杀之,所以文鸯没有耽搁任何的时间,飞马率军杀出,直奔司马师而杀去。

    此刻司马师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骑兵部队了,七万骑兵胡奋和陈骞带走了四万,钟会和胡烈又带走了两万,还剩一万在前面开路,现在拱卫司马师中军的,也只剩下了一些步兵。

    不过就算是步兵,那人数也是众多的,接近五万之数,只不过由于保持着行军的队形,队伍拉得比较长,这倒是为文鸯的突袭创造了条件,否则的话,光是这五万人堆在那儿,一动不动让文鸯去杀去砍,任他把两条胳膊累残了,也杀不透这人阵。

    文鸯骑了一匹白色的战马,这匹马神骏非凡,浑身上下没有一根的杂毛,纯白如雪,只有四只马蹄乌黑发亮,文鸯取其名为雪影,更兼文鸯一身的银盔银甲,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风,就连手中的长枪,都是一杆银光闪闪的亮银枪,但见他面如冠玉,俊朗非凡,怎一个帅字了得。

    文鸯当先一骑,快得就如同是一道白色的闪电,径直地杀向了司马军阵中。

    年轻气盛的文鸯冲起阵来,真有一种拼命三郎的架式,不过文鸯的勇,却不是那种莽夫的勇,无脑的勇,他在冲向司马师的时候,早就观察过司马军的情况,提前安排好了冲阵的布署,由几位军司马领军,分头去截杀司马军的各支队伍,尽可能在司马军阵中掀起混乱,令其首尾不能相顾。

    而文鸯则率亲骑数十人,直冲司马师的近前,由于人少的缘故,想必司马师也不会太在意,等他发现杀机来临之时,恐怕已经是迟了。

    文鸯既有勇气又有谋略,他这种多点开花的进攻方式,必然会令司马师防不胜防的,本身一千人对于五万大军来说,就已经是微不足道了,再加上他们采用多点进攻的方式,兵力更加稀释了,从司马军这个角度上来看,这些人纯粹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而文鸯真正的杀机就在于他自己,文鸯可不仅仅只是胆略过人,他的武艺,也是顶尖极别的,若论单打独斗,只有十七岁的文鸯在并州军中已经是罕逢敌手了,平时文鸯的陪练都是好几十名骁骑兵,还不许他们手下留情,文鸯给他们下令,打得赢就有肉吃,打不赢就要受罚,结果陪练调了一批又一批,也没有一个人能吃上文鸯挂在那儿的腊肉。

    司马师身边的护卫虽然成群结队,但是文鸯可一点也没有发怵,就这些步卒,在文鸯的眼里,不过是就是些土鸡瓦狗,他一杆长枪很快就能摆平,文鸯这次的目标,可不是杀几条小杂鱼的,他的目标,就是司马师这条大鱼。

    司马师此刻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防备之心了,并州军的三大骑兵主力都已经现身了,也就是说,并州军似乎再没有什么后续的力量可用了,只要冲出鹿泉,到达真定,司马军便可以虎口脱险。

    如果并州军的主力始终不现身,那就是等于在司马师的头顶上悬了一把剑,不知道这把剑何时掉下来,司马师始终是寝食难安的,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这种感觉最是煎熬。

    如今并州军的主力悉数现身,对于司马师来说,反倒是好事,因为他掌握了并州军主力的踪迹,也能及时地调整战略布署,最起码可以避免被动,他可以逐渐地赢回战场的主动权。

    这时,一支千余人的并州军骑兵队伍突然从一座土山上杀了出来,甚至还可以听到其身后有隆隆作响的鼓声。

    起先的时候,司马师还为之惊了一跳,以为并州军还有成建制的骑兵队伍,等文鸯率兵杀到近前的时候,司马师看到并州骑兵居然只有千把人,立刻便放心下来,看来并州军也是强弩之末了,居然只派出了千把人来进攻,司马军如此众多的兵马,司马师自然不惧对方来冲阵。

    可紧接着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只见如一团白影的文鸯径直地冲着司马师杀了过来,不要问文鸯如何能认识司马师,因为世人皆知司马师是一个独眼龙,而整个军中,也只有司马师一个人是独眼,这么标志性的特征,文鸯看走眼才怪。

    一千多人四散着杀向了司马军的队伍之中,整个的队伍处于了一种混乱之中,文鸯快马急风,不动声色地冲了过来。

    但见文鸯手中的那条亮银枪上下翻飞,连挑带刺,瞬间就杀透了司马军的防线,如入无人之境,特别豪横地就朝着司马师杀了过来。

第14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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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力损耗也是极大的,而且其间也没有得到补充,现在充其量也只有四万多人,根本不足五万之数。

    当然兵力上差个几千人并不算个什么事,最重要的是战斗力,担任先锋营的军队,在战斗力上面,往往都是最强悍的,但是再强悍的军队,经过连续半个月的艰苦战斗,也差不多累垮累瘫了。

    更何况陈泰为了尽早地拿下井陉关,在进攻的时候从来也不遗余力,半个月几乎都是昼夜不停歇的进攻,虽然攻城的队伍可以轮休,但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一直持续着,纵然是铁人,也会有疲惫的时候。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司马军一直保持着进攻状态的话,士兵们就如同是一根紧绷的弦,或许依靠惯性,还能保持着状态,可一旦撤军的话,那根紧绷的弦就会松懈下来,军心和士气也是倍受打击,这个时候的司马军先锋营,战斗力必然是直线下降的。

    趁你病,要你命,曹亮正是抓住这个时机,果断地进行出击,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并州军畜力已久,此时猝然发力,就是要断掉司马师的这一条臂膀。

    曹亮将手中的兵力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负责阻援,拦截从真定方向赶来救援的司马军主力,这支军队以骑兵为主,越骑营、屯骑营、骁骑营和先登营组成阻援兵团,目标就是将司马大军拦截在白鹿山以东的地区。

    而步兵营、射声营和左卫营,将组成攻击军团,对陈泰的先锋营进行围歼,务必要求干净彻底地将陈泰所部就地歼灭。

    从目前的兵力对比来看,两大兵团的任务都十分的繁重,步兵营、射声营和左卫营三个营的兵力加起来合计四万五千人,和陈泰所部大概持平,在兵力对比一比一的情况,想要将敌人全部歼灭,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阻援的四个营骑兵加步兵,也才只有六万人,但他们却要面对双倍于己方的敌军兵力,如何才能有效阻挡住敌人的进攻,同样也是困难重重。

    但困难是吓不倒广大的并州军将士的,先前一直隐忍的方式,让他们很是憋屈,但是主公的命令大于天,再憋屈也得忍着,现在终于等到了出手的机会,一个个就如同是嗷嗷叫着的饿狼,杀气腾腾,大有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战争从来不是以人数的多寡来定输赢的,兵力的多少只是一个参考因素,决定战争胜负的,还有天时地利,更重要的还有军心士气。

    如今邺城失守,司马军被迫撤退,导致人心离散士气不振,未战便已经先输了一阵。

    再加上羊祜巧为布置,将陈泰诱上了白鹿山这片绝地,没有粮吃,或许司马军还能多坚持几天,但没有水喝,却是一天也忍不了的,羊祜估计,用不了一两天的时间,上山的司马军就无法再坚持了,必然会寻求突围,只要他们下山,并州军的机会就来临了。

    看到司马军尽数地朝山上撤去,羊祜不动声色地下令并州军抢占白鹿山下所有有利的地形,对白鹿山形成了合围之势,封死司马军所有可能逃亡的路径。

    不过羊祜和杜预、牵弘已经达成了共识,对白鹿山的司马军围而不攻,并没有急于下手,而是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等到陈泰准备突围时,才会全力截杀之。

    白鹿山并不高,而且坡度也不太陡峭,司马军很顺利地便登上了山。为了防止并州军在后面紧追不舍,陈泰在山上的时候,就布署好了梯次的防御,在山腰处和山顶上布置了大量的弓箭兵,来对付并州军的追兵。

    尽管白鹿山地势不太险要,但它好歹也是一座山,高达数百尺的山体,并州军就算追上来,也无法轻易地登上山顶,上万的弓箭兵可不是吃素的,万箭齐发,来多少并州军也是送死。

    同时,山上的树木颇多,陈泰便命人将山上的树木砍伐下来,即可以充当滚木,也可以兴修障碍,搭建营地,做长久的坚守。

    尤其是这个滚木,实在是杀敌之利器,只要把滚木落下去,它们便可以顺着山势滚落下去,丝毫也不会出现停顿,直到滚落到山底下才会停止。

    滚木在守城战之中多有应用,但效果却远不如这种山坡地势,在山坡上,它滚落的时间长距离远覆盖范围大,简直就是头等的杀敌利品。

    所以陈泰在并州军抢先攻山之际,就必须要做好守御的工作,绝不能让并州军攻上山头。

    不过似乎并州军并没有攻山的举动,虽然他们已经聚集到了山下,但也只是封锁了周围的道路,似乎准备对白鹿山进行围困。

    陈泰看着山下的并州军,暗暗地冷笑一声,如果并州军想要把他们围死困死,那可就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在撤离井陉关的时候,司马军不方便携带辎重车,所以就把辎重车上装载的粮草给分发了,平均到每个士兵身上,都携带着至少七天的口粮,如果省一省的话,坚持个十天半月也不成问题。

    根据目前的状况,他们根本就无需去等待七天,两天之内如果不能赶到真定的话,司马师就会确定他们出事了,然后司马师便会挥师西进,赶来救援,到时候司马军里应外合,便可以轻易地打破并州军的围困。

    对于这一点,陈泰是毫不置疑的,司马师不可能轻易地放弃自己,也不可能轻易地放弃这五万大军,他一定会派兵来救援的,而且还将会是司马师亲率大军而来的。

    所以对于并州军围山的举动,陈泰是嗤之以鼻,认为他们不过是徒劳之举。

    同时陈泰也暗暗庆幸,幸亏有这么一座土山,能给他们暂时的安身之所,否则身处谷地,被并州军四面包围,还真是难以脱逃的。

第1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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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力损耗也是极大的,而且其间也没有得到补充,现在充其量也只有四万多人,根本不足五万之数。

    当然兵力上差个几千人并不算个什么事,最重要的是战斗力,担任先锋营的军队,在战斗力上面,往往都是最强悍的,但是再强悍的军队,经过连续半个月的艰苦战斗,也差不多累垮累瘫了。

    更何况陈泰为了尽早地拿下井陉关,在进攻的时候从来也不遗余力,半个月几乎都是昼夜不停歇的进攻,虽然攻城的队伍可以轮休,但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一直持续着,纵然是铁人,也会有疲惫的时候。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司马军一直保持着进攻状态的话,士兵们就如同是一根紧绷的弦,或许依靠惯性,还能保持着状态,可一旦撤军的话,那根紧绷的弦就会松懈下来,军心和士气也是倍受打击,这个时候的司马军先锋营,战斗力必然是直线下降的。

    趁你病,要你命,曹亮正是抓住这个时机,果断地进行出击,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并州军畜力已久,此时猝然发力,就是要断掉司马师的这一条臂膀。

    曹亮将手中的兵力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负责阻援,拦截从真定方向赶来救援的司马军主力,这支军队以骑兵为主,越骑营、屯骑营、骁骑营和先登营组成阻援兵团,目标就是将司马大军拦截在白鹿山以东的地区。

    而步兵营、射声营和左卫营,将组成攻击军团,对陈泰的先锋营进行围歼,务必要求干净彻底地将陈泰所部就地歼灭。

    从目前的兵力对比来看,两大兵团的任务都十分的繁重,步兵营、射声营和左卫营三个营的兵力加起来合计四万五千人,和陈泰所部大概持平,在兵力对比一比一的情况,想要将敌人全部歼灭,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阻援的四个营骑兵加步兵,也才只有六万人,但他们却要面对双倍于己方的敌军兵力,如何才能有效阻挡住敌人的进攻,同样也是困难重重。

    但困难是吓不倒广大的并州军将士的,先前一直隐忍的方式,让他们很是憋屈,但是主公的命令大于天,再憋屈也得忍着,现在终于等到了出手的机会,一个个就如同是嗷嗷叫着的饿狼,杀气腾腾,大有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战争从来不是以人数的多寡来定输赢的,兵力的多少只是一个参考因素,决定战争胜负的,还有天时地利,更重要的还有军心士气。

    如今邺城失守,司马军被迫撤退,导致人心离散士气不振,未战便已经先输了一阵。

    再加上羊祜巧为布置,将陈泰诱上了白鹿山这片绝地,没有粮吃,或许司马军还能多坚持几天,但没有水喝,却是一天也忍不了的,羊祜估计,用不了一两天的时间,上山的司马军就无法再坚持了,必然会寻求突围,只要他们下山,并州军的机会就来临了。

    看到司马军尽数地朝山上撤去,羊祜不动声色地下令并州军抢占白鹿山下所有有利的地形,对白鹿山形成了合围之势,封死司马军所有可能逃亡的路径。

    不过羊祜和杜预、牵弘已经达成了共识,对白鹿山的司马军围而不攻,并没有急于下手,而是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等到陈泰准备突围时,才会全力截杀之。

    白鹿山并不高,而且坡度也不太陡峭,司马军很顺利地便登上了山。为了防止并州军在后面紧追不舍,陈泰在山上的时候,就布署好了梯次的防御,在山腰处和山顶上布置了大量的弓箭兵,来对付并州军的追兵。

    尽管白鹿山地势不太险要,但它好歹也是一座山,高达数百尺的山体,并州军就算追上来,也无法轻易地登上山顶,上万的弓箭兵可不是吃素的,万箭齐发,来多少并州军也是送死。

    同时,山上的树木颇多,陈泰便命人将山上的树木砍伐下来,即可以充当滚木,也可以兴修障碍,搭建营地,做长久的坚守。

    尤其是这个滚木,实在是杀敌之利器,只要把滚木落下去,它们便可以顺着山势滚落下去,丝毫也不会出现停顿,直到滚落到山底下才会停止。

    滚木在守城战之中多有应用,但效果却远不如这种山坡地势,在山坡上,它滚落的时间长距离远覆盖范围大,简直就是头等的杀敌利品。

    所以陈泰在并州军抢先攻山之际,就必须要做好守御的工作,绝不能让并州军攻上山头。

    不过似乎并州军并没有攻山的举动,虽然他们已经聚集到了山下,但也只是封锁了周围的道路,似乎准备对白鹿山进行围困。

    陈泰看着山下的并州军,暗暗地冷笑一声,如果并州军想要把他们围死困死,那可就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在撤离井陉关的时候,司马军不方便携带辎重车,所以就把辎重车上装载的粮草给分发了,平均到每个士兵身上,都携带着至少七天的口粮,如果省一省的话,坚持个十天半月也不成问题。

    根据目前的状况,他们根本就无需去等待七天,两天之内如果不能赶到真定的话,司马师就会确定他们出事了,然后司马师便会挥师西进,赶来救援,到时候司马军里应外合,便可以轻易地打破并州军的围困。

    对于这一点,陈泰是毫不置疑的,司马师不可能轻易地放弃自己,也不可能轻易地放弃这五万大军,他一定会派兵来救援的,而且还将会是司马师亲率大军而来的。

    所以对于并州军围山的举动,陈泰是嗤之以鼻,认为他们不过是徒劳之举。

    同时陈泰也暗暗庆幸,幸亏有这么一座土山,能给他们暂时的安身之所,否则身处谷地,被并州军四面包围,还真是难以脱逃的。

第1468章 果断撤退

    眼看着双方已经是大战了二百多回合,依然是难分高下,这时,文鸯突然地拨马后撤,喘了一口气道:“今日时候不早,来日再战吧。”说着,拨马便走,回归本阵。

    正在势头上的刘渊又如何肯轻易地放弃,文鸯气喘吁吁的表现,分明就是体力不继了,想来也很正常,如今文鸯才不过十七八岁,体力并未达到鼎峰状态,再加上他身体偏弱,和刘渊这样虎背熊腰力大无穷的对手交战,力量上终归是落了下风的,时间一久,必然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

    文鸯此刻突然后退,想必正是这个原因,刘渊也不疑有它,现在刘渊正占着上风呢,不趁此机会将文鸯拿下,今日被他逃了,只怕以后想要逮到他就万难了。

    所以刘渊想也没想,拍马便追。

    刘渊这一追,身后的匈奴兵便是闻风而动,紧跟着刘渊,气势汹汹地向并州军这边扑了过来。

    文鸯回归到本阵之后,并州军似乎也受到了影响了,士气看起来明显地低落了一些,文鸯没有再恋战,而是大喝一声:“撤!”

    越骑营的将士也没想到文鸯当了越骑将军之后的第一战竟然是如此的虎头蛇尾,来的时候气势如虹,可刚一交锋,便主动地后撤了,这可是在越骑营的战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窘境啊。

    不过文鸯现在是越骑将军,他的命令便是军令,无人敢来违抗,越骑营诸将士就算是再心有不甘,也只得遵令行事,跟随着文鸯向西撤去。

    不过越骑兵可是弓骑兵,虽然他们主动地撤退了,可匈奴人追得很急的话,一样是可以追到他们的身后的,这个时候,越骑兵手中的弓箭可不是吃素的,回头从容地射上几箭,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些匈奴骑兵给射翻了在地。

    现在刘渊可正在势头上,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打败文鸯,但文鸯抽身飞快,还没等刘渊下杀招呢,就已经果然地撤走了,这无疑让刘渊是大为光火,他本来还想着趁势解决掉文鸯这个威胁呢,结果却让他全身而退,所以刘渊带兵追了上去,绝不给文鸯逃跑的机会。

    但还没有追到近前,并州军就是一轮疾射,如今越骑营的骑射水平已经是相当的高超了,以前只有那些骑射高手才能完成的高水平动作,现在最普通的越骑兵都可以轻松的完成,像这样原本难度极高的“回头望月”,越骑兵信手拈来,射得又快又准,而且是从容不迫,很轻易地就逼着匈奴人不敢靠近。

    刘渊不禁是七窍生烟,按理说,胡人的骑射技术历来是冠绝天下的,但自从曹亮发明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汉人在操控战马方面,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一个只有一年骑龄的新兵,就可以超越以前十年骑龄的老兵,匈奴人在马背上的优势,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自从当年的并州之战后,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就已经不再是秘密,而是广为流传了,天下人尽皆知,就连远在塞外的鲜卑人也是纷纷效仿,自制出简化版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来,提高了骑兵的作战能力。

    蛰伏在朔方的刘渊虽然与汉地隔绝,但他一直比较关心并州那边的事情,时常派手下的人潜入到并州来刺探军情,所以刘渊甚至远比鲜卑人更早获得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消息。

    对于能极大提高骑兵战斗能力的装备,刘渊当然是比较感兴趣的,只不过朔方之地资源比较匮乏,光是打造全金属的双边马镫就需要大量的铁,而魏国边塞上对盐铁的管控十分的厉害,所以完全仿制并州军的马鞍和马镫也是极为困难的事。

    所以刘渊也只能是和鲜卑人一样,去制作简化版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马鞍倒是好说,所用的东西是木头和皮革,这些东西朔方也不会缺,唯一欠缺的,只是工匠,所以高桥马鞍也没法打造地比较精致,只能是简陋粗糙一些,但实用性却远比光溜溜地骑在马背上强多了。

    至于双边的马镫,做不成金属的,只能是做成用绳子和木板做成的模样,这倒是很容易地就解决了战马骑乘时候的难题,同时也让刘渊在统一朔方诸部之中,大为受用。

    可以说,刘渊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顺利地拿下朔方,装备上的优势不是功不可没的,毕竟装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骑兵,那怕是简化版的,也同样有着非凡的战力,比之没有装备这些马具的骑兵具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所以,在这一点上,刘渊也该去感谢一下曹亮,如果不是他的这项发明,刘渊统一朔方的进程还需要往后推延。

    当然尽管会无限期地推延下去,但统一之势却是无法更改的,尤其是在刘渊变得强大之后,朔方各部的一统,已经是大势所趋,无人可逆了。

    或许在匈奴各个小部落之间,刘渊还可以有一定的优越感,但在装备精良的并州军面前,刘渊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半点的优势感来。

    文鸯主动地来撤退,一万多人的越骑兵也随之后撤,所有的动作都是那样娴熟而从容,这不禁让刘渊大为感叹并州军的纪律。

    但文鸯和越骑营就这么轻松地离开,刘渊自然是着实不甘心的,更何况有机会消灭一支并州军的骑兵,刘渊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所以刘渊率军紧随越骑营,拼了命地去追,只希望在天黑之前就可以解决战斗。

    刘渊此刻最大的目标是收复离石,他聚集军队,将所有的军队都撤了回来,就是准备去攻打离石的,不过并州军骑兵既然赶来送死,刘渊当然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也只有不断地消灭曹亮的有生力量,刘渊才可以具备和曹亮扳手腕的实力,最后才有机会战而胜之。

    所以任何的一点机会刘渊都不会轻易地放弃,就算越骑营逃得再远,刘渊都不会轻易地放弃。

第1469章 少年心性

    文鸯这次撤得如此果断,其实这和他的性格完全是相悖的,别说是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展开,就算是真得身处困境之中,以文鸯的性格,也不会轻易就认输的,不和刘渊拼个你死我活,他还就不姓文了。

    但现在文鸯的身份也不再是当初骁骑营的一名别部司马了,既然身为一营之统领,那就必须要服从于大局。

    在进攻之前,邓艾就和文鸯商量了一个作战方案,如果越骑营从正面发起进攻的话,就算能击败匈奴人,但所收到的战果也不会很大,倒不如越骑营主动示弱,诱敌深入,将匈奴人引入到他们事先设计好的伏击地点,让锐骑营从侧翼攻之,配合越骑营两面夹攻,这样收效会更为显著一些。

    文鸯当即对邓艾的方案表示赞同,战场之上,永远是群体的利益高于个人的利益的,文鸯就算是再悍勇无双,所杀之人也不过数百,相比于十万之众的匈奴军,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想要获得一场真正的胜利,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越骑营乃至其他的部队一起战斗。

    所以邓艾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之后,文鸯当即表示愿意来当这个诱饵,为了减少越骑营的伤亡,文鸯更是一马当先,率先地去挑战刘渊,等到时机成熟之后,便主动地撤出战斗。

    刘渊不知是计,率兵直追,正好中了并州军的圈套,文鸯后撤了十余里,便勒住了战马,越骑营的将士纷纷地调转马头,向着匈奴军冲了过去。

    虽然是一路追赶,但匈奴人却始终也不敢靠得太近,尽可能地保持在一箭之地的范围,毕竟越骑营的弓箭太厉害了,追得太近的话,很容易被越骑兵给射杀了。

    刘渊见并州军的骑射十分厉害,他也不敢轻易地追上去了,只好是远远地尾随,不至于让并州军逃掉,然后再等待机会,准备一举冲上去,将其围杀。

    可还没有等刘渊找到机会呢,却见越骑营突然停止了逃跑,折返冲了过来,这一个一反常态的行为,让刘渊不禁是心生警惕,暗叫一声不好,这其中肯定有诈。

    果不其然,在匈奴人的侧后翼,另一支并州军的骑兵队伍突然地杀了出来,和越骑营一道,对匈奴军发起了前后的夹击,战场上的形势陡然间风云突变。

    本来刘渊自恃自己人多势多,想玩一手老鹰搏兔,但到头来才发现这兔子急了,也能咬人,并州军的这前后夹击,登时让匈奴人是顾头不顾腚,乱做了一团。

    先前看到越骑营不战而逃,刘渊还真没有把越骑营太当回事,毕竟那一万多人和十万之众的匈奴骑兵比起来,无论是气势上还是实力上,都是相差很远的,刘渊也认为自己可以轻易地碾压并州军。

    但越骑营杀了一个回马枪冲过来的时候,才真正地露出了它的獠牙,首先冲过来的,并不是并州骑兵,而是那漫天的箭矢,黑压压的有如乌云盖顶,遮天蔽日。

    在追击的过程中,刘渊已经感受到了越骑兵精湛骑射之术的可怕之处,但那不过是零星的箭矢,只是迫使匈奴人不敢追得太近罢了,此刻所有的越骑兵全力出手,万箭齐发,景象是何等的可怖。

    匈奴人之中虽然也不乏骑射的好手,但是和越骑营这种排山倒海似的箭潮相比,他们射出去的箭完全地被箭潮风暴所吞没。

    匈奴人顿时大骇,他们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倾盆似的箭雨就已经落到了他们的头上,猝不及防之下,匈奴人纷纷中箭,伤亡惨重。

    正常情况下,遇袭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撤退,这样才可能会避免更多的伤亡,但现在后路完全被锐骑营给掐断了,整个的匈奴军陷入到了并州军的包围圈之中。

    按理说,兵力少的一方是不可能围困得住兵力多的一方,可并州军硬是凭借着强悍的战斗力,将匈奴人压制的死死的。而且这一带的地形,对并州军的伏击也十分的有利,前后是平坦宽阔的大道,但左右两侧却是高耸矗立的山峰,匈奴人根本就没有多左右两侧撤退的可能,只能是硬着头皮和并州军进行交战。

    文鸯此刻有如出水蛟龙一般,劈波斩浪,在匈奴军之中往来冲突,大杀四方,匈奴人莫是对手,只能是纷纷后退。

    此刻的文鸯,宛如是化身为战神,在战场之上所向无敌,他的目标,正是匈奴单于刘渊,方才和刘渊一战,文鸯并没有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来,为了诱敌深入,他不得不示弱,故意不敌。

    此刻他已经完全没了束缚,正想在战场上寻得刘渊,好好地厮杀个痛快,以文鸯的武力,在战场上面对这些小兵小将,完全有如砍瓜切菜一样,丝毫没有任何的挑战性,好不容易遇到刘渊这么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文鸯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好好地和他较量上一番。

    毕竟文鸯还是少年心性,先前为了大局,可以做些退让,但此刻已经没了顾忌,便想杀个痛快,一决生死,一争长短。

    但此刻的刘渊,却没了和文鸯一争高下的心思,自己一时疏忽,中了并州军的圈套,让整个的匈奴军处于了困境之中,现在刘渊考虑的,是如何将这支军队带出困境,而不是跟文鸯做意气之争。

    所以那怕刘渊已经瞧见了大杀四方的文鸯,但却也没有主动地上前与之交战,而是悄悄地躲开了。

    单纯地来论战力,刘渊压根儿是不惧文鸯的,那怕文鸯因为射瞎司马师的战绩,已经是名闻天下了,但刘渊根本就不在乎,甚至一直想着和他拼个生死,比一比谁才是天下第一勇将。

    但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刘渊如果再和文鸯一争长短的话,只怕令匈奴军更陷入失败的局势当中,现在他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带领着军队突破并州军的封锁,走出困境。

第1470章 一盘散沙

    但现在的局面,想要走出困境又谈何容易?

    同样是骑兵,越骑营的战斗能力明显地比匈奴人高出一个档次,让原本以骑术自傲的匈奴人此刻也是无比的汗颜,比起越骑兵的骑射技术来,匈奴人的骑射之术,简直就是差之千里。

    匈奴人的骑射之术,还停留在单打独斗的水平之上,那怕他们装备了简化版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可以让更多的骑手加入到骑射的行列之中,但他们的骑射,永远只是一种个人的行为,形不成集团的优势。

    而越骑营不同,他们不但个人的射术精湛,在整体的配合上面,更是炉火纯青,所以一排步调一致的齐射,便可以产生极其震撼的效果,那万箭齐发,遮天蔽日的情景,便是有如末日来临,天地崩坍一般,匈奴人那怕人多势众,也射不出那种效果的箭来。

    战斗从一开始便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刘渊虽然试图组织匈奴人进行反击,但面对并州骑兵强悍的攻势,匈奴人的阵形很快就崩了,他们跟无头的苍蝇一样乱冲乱撞,反倒是自相践踏,伤亡无数。

    本身这些匈奴军都是由各个部落归降而来的,刘渊强行地将他们整合在了一起,但依然保留着原有的部落建制,虽然说管理方便,但是各部落之间矛盾重重,平时有刘渊强力弹压着,他们不敢无事生非,但到了混乱的时候,谁还顾得上谁呢,各部落的头领都争着带自己的人马杀出去,那还会去管别的部落的人生死,混乱之下,自然是各逃各的,也就将战局搅得更加混乱了。

    这时候,各部落的头领对刘渊的命令也不再是唯命是从,而是置若罔闻,就算是听到了,也一个个装聋作哑不吭气,谁都明白,这个时候刘渊一旦下令,就是让他们去堵枪头的,以并州军如此凶猛的攻势,任何来断后的军队都肯定是难逃灭亡,所以大家争着逃命,或许这样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于是刘渊的命令在此刻突然地失去了效果,除了刘渊的嫡系势力之外,大多数的人已经不再听从他的号令了,失去了军队的指挥权,刘渊就算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刘渊恐怕万万也没有想到战局竟然会演变成这样,平素他管理这些部落的军队服服贴贴的,没有任何一个敢公然地站出来反抗,因为谁要反抗的话,刘渊肯定会一把就把他给拍死了,各部落头领臣服于刘渊之后,虽然是心怀不满,但迫于刘渊的强势,他们也只能是忍气吞声。

    现在战场上风云突变,匈奴各部落是各自为战各怀鬼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拒绝听从刘渊的命令,反正法不治众,大家都不遵从的话,看他刘渊还能治谁的罪?

    就算刘渊真得想降罪的话,也根本就无法实现,他的命令,甚至都无法准确地传达到各个部落之中,现场一片混乱,并州军在肆意地狂攻突破,而匈奴人则是自相践踏,就算是刘渊派出去传令兵,能不能到达目的地还是两回事。

    此刻的刘渊,还真有些焦头烂额,本来他带着十万大军东渡黄河进军并州,是何等的踌躇满志意气纷发,仿佛他的大军所至,必定是所向披靡,得并州如探囊取物,但没想到,刚刚开始和并州军进行决战,所谓的十万大军便立刻是分崩离析,成为了一盘散沙,各部落的军队都忙着去逃命,刘渊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权,也就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刘渊不禁是脸色灰白,绝望之至,当初在朔方之时,为了达到以最快的速度统一朔方,刘渊对归降的各部落头领宽宏待之,许诺他们只要归顺自己,过去的一切都可以继往不咎,同时各部落的军队也不必遣散,还是由各部落的头领各自来指挥,只要他们肯忠于自己,听从自己的号令,刘渊便认可了他们的地位。

    这样的处治之法也确实可以加快各部落统一的进程,毕竟刘渊一家独大之后,其他的各个中小部落都无法与之抗衡,如果不想亡族的话,只有向刘渊来投降了,毕竟投降之后各个部落的利益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只需要听从一个人的号令而已,反正大家都是同族同根的自己人,没必要为了一个名头而拼个你死我活。

    当然这也是刘渊的办法促使许多部落俯首称臣的,如果不是刘渊亲口许诺各部落的编制不变,这些人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可能会让刘渊得手的。

    在亡族灭种时刻,相信任何人都会血战到底,不会轻易地投降的,但刘渊的这一个怀柔政策,却让匈奴各部落之间,主动地放弃了抵抗,让他可以顺利地一统朔方,拥有了可以和并州军相对抗的实力。

    只不过刘渊比较清楚,依靠这种方式整合出来的军队很难做到令行禁止,他们更像一支乌合之众,缺乏必要的凝聚力。

    刘渊到也想重新地编组军队,但毫无疑问遭到了各个部落头领的激烈反对,毕竟他们也清楚,只要重编之后,他们在军队之中将会丧失原有地位,没有军队的领导权和话语权之后,他们就有可以被刘渊给踢出局。

    如果一个两个的部落进行反对的话,刘渊倒也不用担心,他完全可以动用手中的权力进行铁血镇压,逼着他们低头。但如果几十个部落群起而反对时,刘渊也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毕竟他拥有镇压一两个部落的实力,但绝不会拥有同时和几十个部落开战的。

    就算刘渊真得拥有镇压几十个部落的实力,他也不敢轻易地来采用,毕竟战端一开,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朔方也将陷入到长期的混乱战斗之中,刘渊再想一统朔方难度可就比原来要高的多了。

    刘渊的目的最终还是并州的曹亮,他可不希望节外生枝。

第1471章 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匈奴军看起来兵多将广人多势众,但序列之内,却是山头林立,各自为营,各部落的头领表面对刘渊是恭恭敬敬,言听计从,但一旦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时候,往往是阳奉阴违,明哲保身。

    那些只有几千人的小部落倒是比较好管理,毕竟他们实力弱小,不敢轻易地得罪刘渊,而那些拥兵上万乃至数万人的大部落头领,就不那么好说话了,他们不但是拥兵自重,而且在匈奴军中拥有着极高的话语权,甚至左右着刘渊的决策。

    此次进军并州,那些大部落首领原本是不同意的,他们还是倾向于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想来并州冒险。

    刘渊没办法,只好承诺将来到手的利益至少分给他们一半之后,这些大部落头领才动心了,再加上有司马师的武器装备的援助,才让那些大头领们最终同意出兵。

    为了谋划这次征讨并州,刘渊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整合内部,联结外部,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将派系复杂的朔方匈奴绑上了自己的战车。

    前期进攻顺利的时候,还没有突显什么矛盾出来,但是当匈奴军受挫的时候,所有的矛盾便瞬间激发了出来,各部落的头领为求自保,纷纷地各自突围,没人再去听从刘渊的命令了。

    而各部落各自为战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匈奴人的败局,即便有统一而协调的指挥,在并州军如潮的攻势前面,也很难抵挡得住,更别说各部落各行其事,这样混乱的局面只能是加速了匈奴军的败亡。

    刘渊看到大势已去,心中不禁是一片悲凉,为了此次征讨,他几乎花费了数年的时间去准备,但仅仅只是一战之后,他所有的心血便付诸东流了,刘渊此刻心中是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身边的亲信乌韩斜和图鲜索看到形势不妙,对刘渊道:“单于,我们还是赶紧突围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刘渊茫然四顾,叹了一口气道:“走?往哪里走?”

    图鲜索为人比较心细,他方才已经观察到了,虽然并州军前后夹击的兵力差不太多,但是论战斗力的话,前面的越骑营可要比后面杀出来的另一支骑兵强太多了,如果他们想要从越骑营这边突围的话,那就等于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但如果从锐骑营这边突围的话,应该还是有些机会的。

    这一支十万人的匈奴人,虽然三分之二的兵力是由各部落头领掌握的,但至少也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兵力是刘渊亲自能指挥的,各部落的军队刘渊此刻丧失了指挥权,但那些嫡系的军队还是能够听从他的号令的,所以图鲜索建议刘渊从锐骑营的这一侧突围,现在的形势保命要紧,能杀出多少人算多少人吧。

    刘渊咬了咬牙,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纵然此次失败了,但他刘渊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向曹亮兴兵复仇的,他当即下令,向东北方向进行突围,拼死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求生的**激励着这些匈奴兵,他们奋勇地朝着锐骑营封锁的方向强突过去,硬生生地在锐骑营的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乌韩斜和图鲜索护着刘渊,冲出了并州军的包围圈。

    锐骑营这边确实是并州军的一个薄弱环节,这是新组建的锐骑营第一次参加如此规模的战斗,本身锐骑营只有一万五千人,想要挡住是自己数倍兵力的匈奴人的冲击,的确是勉为其难的事,耿彪拼死力战,也只能是将部分地匈奴兵截杀在包围圈内,至刘渊率一少半的匈奴兵逃走的事,他也确实是无能为力了。

    刘渊的嫡系主力一逃,剩下的匈奴兵更是一群乌合之众了,在越骑营和锐骑营的夹击之下,很快地便结束了战斗,大多数的匈奴兵为求活命,纷纷弃马缴械投降,这一战,并州军至少也生擒了五万余人,斩杀了一万余人,大获全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让刘渊给逃掉了,耿彪一脸的沮丧之色,毕竟刘渊是从他这边逃掉的,身为锐骑将军,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耿彪见到了邓艾,满脸的惭愧之色,他也是出身于越骑营的,以前在越骑营之中担任过中军校尉,是邓艾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正是因为他战功卓著,此次并州军扩军之时,邓艾才会提名他来担任锐骑将军。

    耿彪晋升为锐骑将军之后,干劲十足,此次配合越骑营围歼匈奴军,耿彪也是信心十足,盼着打好这一战,能让自己得到正名,毕竟并州那么多的校尉,晋升为营将军的,只是廖廖数人而已,耿彪受到了邓艾的提携,无形之中也让没有晋升的人为之眼红,耿彪急需用战绩来证明邓艾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事与愿违,耿彪此战虽然有所斩获,但是放跑了首恶分子刘渊,却成了他最大的败笔,耿彪面带愧色地向邓艾请罪,请求给他降职处分,当不好这个锐骑将军,那他还是回去当一名校尉好了。

    邓艾却没有一点责怪他的意思,反倒是宽慰他,胜败那是兵家常事,更何况此战锐骑营表现相当的不错,为围歼匈奴人六万大军立了大功,尽管让刘渊给逃掉了,但这也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毕竟三万骑兵就想一口气吃掉匈奴人十万大军,有些不太现实,能取得如此的大胜,锐骑营已经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耿彪不但无过,而是有功,做为一支新组建的骑兵队伍,能打出如此的战绩来,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假以时日,锐骑营也完全有可能成长为像越骑营这样中坚的力量。

    至于逃走的刘渊,邓艾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此前曹亮就已经布署了后手,这次并州军在楼烦一带设下了天罗地网,刘渊就算不死,那也得脱一层皮。

第1472章 投奔鲜卑人

    这场突围之战一直从黄昏打到了黎明时分,刘渊才总算逃出了并州军的包围圈,所有的人是又累又乏,疲惫不堪,但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挂在了他们的脸上。

    总算是杀了出来,昨日一战,真是何其的凶险,如果不是刘渊坚定地选择从东北方向强行突围的话,只怕十万匈奴大军,就全部折损在了那条山谷之中。

    饶是如此,此役匈奴军损失也是极为惨重的,十万大军,至少也折损了六成以上,只有不到四万人马逃出了并州军的包围圈,死伤之多,让刘渊是哀痛不已。

    这支人马,是刘渊积蓄了多年的资本,也是他向曹亮讨还血债的基础,如今一下子折损了这么多的人,让彻底地让刘渊冷了心,就凭这些残余的人马,别说是报仇了,能活着走出并州,都已经是一件幸事了。

    这次逃出来的人马,大多是是刘渊的嫡系亲信,在突围的时候,他们能听从刘渊的命令,紧紧地抱团在刘渊的周围,这样才能形成一股凝聚力,强行地从并州军的铜墙铁壁之中撕出一道口子来,杀出了一条血路。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部落的军队,也跟随在了刘渊的身后,凭借着刘渊给他们打开的通道,借机也杀了出来。

    而折在了包围圈之中的,则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大部落头领,危难关头,他们拒绝听从刘渊的命令,擅自行事,结果是全军覆灭,无一逃出来。

    四大部落的覆灭,完全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可见在这样大规模的战役之中,没有统一的指挥和协调一致的步调,完全是自寻死路。

    四大头领的覆灭,刘渊不会为他们掉一滴的眼泪,自作孽,不可活呀!刘渊唯一深感痛心的就是,白白地折损了六万人马,令他是元气大伤,恐怕没个十年八年的时间,是没办法恢复的。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刘渊还年轻着呢,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希望。

    “单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乌韩斜问道。

    刘渊抬头看了看这山岰,昨夜突围的十分匆忙,刘渊只知道自己是向着东北方向突围的,但接下来又转到了那个方向,走了多少里的路,他还真是记不清了,这里处于吕梁山的深处,山峦起伏,沟壑纵横,所有的道路都是弯弯曲曲的,再加上今天是阴天的缘故,刘渊就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出来了。

    不过此处还处于并州的腹地,距离楼烦也不太远,所以这里可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并州军的追兵很可能随时都会追过来,刘渊必须要转移才行。

    在原本的计划之中,刘渊是准备夺回离石的,这样才能打得通和朔方的粮道,但现在匈奴军遭遇到了重创,半路之上有并州骑兵的重兵拦截,就算杀到了离石城下,以现在匈奴军的状态,想要攻城作战,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所以想夺回离石回归朔方的可能性已经是为零了。

    接下来,匈奴军将何去何从,刘渊还真是一愁莫展。

    逃回朔方的希望已经是完全断绝了,此路不通,刘渊必须要另外想办法才行,如果继续地滞留在并州境内,那是十分的危险的,前进无望,后退无路,就是现在匈奴军的真实写照,更为关键的是,粮道被截断之后,匈奴军已经陷入到了无粮的困境之中,如果再找不到落脚点,就算是并州军不来追击,他们自己也得活活饿死。

    并州的人口和经济,大部分集中在汾河流域的平原地带,吕梁山一带,人烟稀少,土地荒芜,匈奴军就算是使用他们惯用的劫掠伎俩,都没处劫掠去,生存问题堪忧啊。

    怎么办?刘渊思来想去,也只有北上去投奔鲜卑这么一条道路了。

    但鲜卑人和匈奴人本是世仇,在鲜卑人崛起之前,他们只是臣服于匈奴人的小部落,倍受匈奴人的压迫和欺凌,每年他们都要向匈奴人交纳数量繁多的贡品,才能在鲜卑山一带艰难生存下去。

    在匈奴人统治草原大漠的极盛时期,鲜卑既卑微又弱小,他们只能在夹缝之中苟且偷生。后来匈奴人衰落了,分裂为南北两部,南匈奴也就是刘渊的先祖南下并州和朔方,开辟出新的天地来,而北匈奴人则是继续占据着草原,但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鲜卑人是趁着匈奴人分裂实力衰落之时兴起的,很快他们就取而代之,成为了新的草原霸主,北匈奴失败之后,只得远走他乡,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南匈奴虽然和鲜卑人并没有多少的交手机会,但世代以来结下仇怨让他们是形同陌路,根本就没有共存的机会。

    这也是当年刘渊宁可逃到朔方去,也不逃向北方鲜卑的一个重要原因。朔方地域虽然地方狭小,资源贫乏,混乱不休,但毕竟那儿居住的,是和刘渊同根同源的同族人,有着同样的血脉,不会把刘渊当做异族而排斥出去。

    但如果投奔鲜卑人的话,鲜卑人会把他们当做奴隶捉起来,不但没有出头之日,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所以刘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年幼的刘渊送往鲜卑人那里的。

    可现在,逃回朔方的道路已经断绝,刘渊除了向北投奔鲜卑人之外,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好在此时的刘渊已经不是当初只有几岁的孩童,他的麾下,也不是当初只有几百人的规模,就算在并州吃了败仗,折损了大半的人马,刘渊的手中还有数万人马呢。

    而鲜卑人的首领拓跋力微,也是在曹亮的手中吃过败仗的,他无时不刻地想要兴兵报仇,如果此次刘渊率领数万人归降拓跋力微的话,多多少少也能给鲜卑人一些助力,想必拓跋力微也不会拒绝刘渊的帮助的。

    曹亮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为了打败曹亮,那些祖先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呢?

    拿定主意之后,刘渊即刻下令,向北开拨,去投奔拓跋力微。

第1473章 陷入绝境

    吕梁山是一座南北走向的山脉,刘渊沿着山脉山走向的方向前进,倒也不会迷路,只要出了雁门郡,便会进入到拓跋鲜卑的势力范围,到时候,他们便安全了。

    但是这么一条路,刘渊走得也是万分的艰辛,遭到了并州军的围追堵截,损失惨重,到达雁门郡的时候,四万左右的匈奴兵,死伤了接近一半左右,刘渊本人也中了一箭,差点儿就把小命给交待在了并州。

    曹亮既然下令了围歼刘渊的决定,又怎么可能会让他轻易地走脱呢,除了派牵弘率左卫营拿下离石和黄河渡口,截断刘渊的退路之外,越骑营和锐骑营的攻击,对刘渊堪称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彻底地重创了刘渊,而先登营和陷阵营的拦截,让刘渊每一步都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先登营和陷阵营在机动作战方面,或许不如骑兵,但是他们在刘渊北上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却让刘渊吃足了苦头,在这吕梁山的大山之中,处处都是战场,处处都可以伏击,搞得刘渊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经常看到山头上草木晃动就疑神疑鬼起来,生怕中了并州军的埋伏。

    在平原地带,或许骑兵还有着优势,遇到步兵的拦截,可以加速冲过去,但在这山峦起伏,道路曲折的地带,一遇到并州军的伏兵,刘渊就得绕道而行,正面刚怼,别说是现在这般的残兵败将,就是十万大军毫发未伤之时,也未必能顺利地突围出去。

    在这山沟里面绕来绕去,缺衣少食,饥寒交迫,匈奴军是疲惫不堪,到了夜里,好不容易刚刚能躺下歇息一下,突然杀声四起,并州骑兵追至,他们就得连夜而逃,屁滚尿流。

    这一路行来,满是血泪。

    不过终于抵达了雁门郡,距离目的地已经是近在咫尺了,匈奴人总算是能松下了一口气,只要他们能逃出雁门郡,逃出并州军所控制的地域,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但是想越过雁门郡也并非是一件易事,雁门太守乐綝早就接到了曹亮的命令,在雁门关一线严阵以待,截断了刘渊的北逃之路,刘渊必须要越过雁门关这一道坎,才能算是真正地平安脱身。

    刘渊当然没胆量正面去攻打雁门关,这座要塞城池多少年来屹立不倒,让多少胡人铁蹄在此饮恨,刘渊此刻想要拿下雁门关逃往塞外,试如登天。

    所以刘渊决定选择雁门关西面的马邑城做为突破点,雁门太守乐綝手中的兵力有限,他只能是重点防御雁门关,其他的要隘就无法做到面面兼顾,所以马邑城驻防的兵力相对来说是比较少的,这也是刘渊逃跑的最大机会。

    不过就算是千余人防守的马邑城,也给匈奴人带来了极大的障碍,由于一路的长途跋涉,匈奴人几乎丢光了一切的辎重,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此时去徒手攻城,难度可想而知。

    但此刻匈奴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选择,如果他们不能突破这道关隘,结果就只能是在这儿等死,行百里而半九十,只差这最后一步了,那怕是垂死挣扎,匈奴人也要拼尽全力。

    战斗进行的异常的激烈,没有云梯,没有其他的攻城器械,匈奴人只能是踩着肩膀,搭着人梯,向着城头攻去。

    并州军则是凭险据守,死死地扼守险要,用弓箭木石对攻城的匈奴兵进行打击,很快马邑的城下,就已经堆满了匈奴人的尸体,并州军顽强的防守,让匈奴人几近绝望。

    这时,身后又传来了并州骑兵追来的消息,这一路之上,越骑营和锐骑营的追击就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匈奴人每次留下来断后的人马,几乎是无一生还,全部都会被并州骑兵给吃掉。

    刘渊没有办法,也只能是采用这种断尾求生的方式来阻挡并州军的追击,牺牲掉一小部分人,来换取大多数人的安全。

    只不过能担任断后任务的,必定是刘渊手下的嫡系亲信,最为精锐的精兵悍将,只有这些人,他们才肯为刘渊卖命,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刘渊的安全,如果换作是其他的部落军队,只怕为求活命,早早地就投降了,起不到半点断后阻击的作用。

    每损失一支断后的人马,刘渊的心就在滴血,这些勇士,可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对他忠心耿耿,是刘渊复仇的最大倚仗,而现在,他们非但没有能够复仇成功,反倒成了丧家之犬,狼狈逃窜,甚至能不能逃出一条活路来都是一个问题。

    曾经心高气傲睥睨天下的刘渊在此战之后,完全是心如死灰,打败仗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败得如此惨烈,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乘兴而来,败兴而逃,就是现在刘渊最为真实的写照。

    就连一座小小的马邑城,如果在刘渊刚兴兵进入并州的时候,这样的小城,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可现在却成为了一只拦路虎,甚至能成为决定他生死的存在。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刘渊那怕再心高气傲,此刻也不得不低头,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刘渊心中一阵的悲凉,真是天亡我也,难道今日他将会死于马邑城下吗?

    并州军的追兵已经渐渐地迫近了,乌韩斜主动地请缨去断后,为刘渊争取最后的一点突围时间。

    刘渊轻叹了一声,拦住了他,这一路行来,所有断后的军队无一生还,乌韩斜主动请战,也是必死之局,但这一次就算乌韩斜送了性命,刘渊无法突破马邑,那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刘渊拦住了他,与其让乌韩斜去送死,倒不如集中起所有的人马来,和并州军拼个你死我活,匈奴人终究是一个血性的民族,刘渊的字典里面没有投降二字,就算是今日无路可逃,他也绝不会下马投降,和并州军拼一个同归于尽,刘渊也算可以告慰先祖先父了。

第1474章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就在刘渊准备视死如归慷慨激昂地鼓舞匈奴将士做拼死一搏的时候,突然听到马邑城的后面,也就是北方那边传来了喊杀之声,声势震天。

    刘渊为之一怔,这是什么状况?刘渊深知,自己此番进入并州,虽然和司马师结了盟,但是司马师那边最多只是提供了一些武器和装备的援助,根本就没有派兵来相助,所以刘渊只能是孤军作战,成败也仅仅只是他个人的事。

    但突然之间北面杀声四起,俨然是大军杀到的动静,刘渊心中一喜,不管来得是什么人,至少也是是友非敌的,只要他们能帮助刘渊渡过这道难关,刘渊喊爹都行。

    最大的概率还是鲜卑的人马,毕竟出了雁门郡,那就是拓跋力微的地盘了,所以出现在马邑城外的,极可能是拓跋力微的人马。

    只是让刘渊好奇的是,拓跋力微的人马怎么会这么无巧不巧地出现在马邑城外呢,比约好的还要精准?刘渊也是率军刚刚抵达马邑不久,而且他事先根本就没有和拓跋力微联系过,那怕准备投奔拓跋力微也是刘渊临时起意,那么拓跋力微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会到这儿呢?

    刘渊是满肚子的疑惑,不过不管什么样的原因,只要是来相助他的,终究是好事一件,总比他死在并州军的手里要强的多吧。

    于是刘渊打消了和并州军决战的念头,下令匈奴人继续地强攻马邑城,配合对面的援军进行行动,只要他们能拿下马邑城,死局立解。

    原本匈奴人攻打马邑城的一面,城中防守的兵力还能勉强守得住,但是现在马邑城背后突然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而且装备着精良的攻城器械,马邑城受到了前后夹击,很快地便陷落了。

    刘渊如释重负,赶紧地打开城门,鱼贯而入,进入到了马邑城中。

    他首先看到的,果然是鲜卑人的旗帜,和刘渊的猜想一般无二,双方杀尽城内的并州守军之后,也就自然休兵罢战了,鲜卑人阵中,此刻闪出一将,向着刘渊拱手道:“阁下可是匈奴单于刘渊否?”

    刘渊很是好奇,按理说他从未和鲜卑人有过交集,鲜卑人又如何能知晓其姓名,而且万军之中,对方一眼就把他给认了出来,显然对方对他的信息掌握的很全面。

    不过对方既然把他们从并州军手中给解救了出来,显然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刘渊上前拱手道:“在下便是刘渊,不知尊驾何人?援手之恩,当涌泉报之。”

    说话之人也甚是年轻,与刘渊年纪相仿,也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他呵呵一笑道:“在下拓跋沙漠汗,家父便是拓跋力微,听闻刘单于在并州遇险,所以家父特命在下前来相助,幸得刘单于无恙,在下亦可心安了。”

    原来拓跋力微一直关注着并州的局势,自从东部鲜卑的慕容部、宇文部覆灭之后,拓跋力微把曹亮视做了鲜卑人的最强对手,如今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率领着残部都归顺了拓跋力微,让拓跋鲜卑的力量剧增,但拓跋力微的担忧之色却是丝毫未减。

    随着曹亮吞并幽州和冀州之后,实力大增,更让拓跋力微深为忌惮,引为心腹之患。

    拓跋力微和曹亮之间,也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当年在雁门之时,曹亮大破拓跋鲜卑,逼得拓跋力微不得不迁都到了大漠之中,好在鲜卑人历来便是逐水草而居的,并没有多少王庭国都的概念,否则的话,迁都所产生的动荡,就足够拓跋力微大伤元气的,几十年都恐怕是难以恢复过来。

    后来等到局势稍微的缓和了一些,拓跋力微又将王庭迁回了盛乐,这里和并州的雁门关遥遥相对,相隔只有几百里,拓跋力微也可以随时地掌握并州的动向。

    那怕是和曹亮的战争失败了一次,但拓跋力微觑觎中原之心一直未死,尤其是在兼并了东部鲜卑的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之后,拓跋力微的实力大涨,这更加地坚定了拓跋力微的南进之心。

    拓跋力微为人狡诈阴险,他正是凭着杀妻证道,吞并了岳父家族的势力,才一步步地走向强大,成为草原霸主。

    尽管他对中原心怀不轨,但他懂得隐忍,面对仇敌曹亮之时,也是刻意地进行迎奉,为了巴结曹亮,拓跋力微还特意地派出使者,前往并州,奉上了大量的进贡物品,希望能和曹亮修复关系。

    这种手段,也是胡人各族常用的手段,他们在强盛的时候,往往是四处劫掠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而吃了败仗之后,则是摇尾乞怜,献上大批的朝贡,以换取朝廷的宽宥。

    朝廷对塞外胡人的征伐往往也是流于表面的,由于草原大漠地域广阔,地广人稀,朝廷管理起来极为的困难,所以每次朝廷打了胜仗之后,并不会对胡人赶尽杀绝,而是采用怀柔的手段,以抚为主,剿抚并用。

    胡人的称臣纳贡,朝廷历来是全盘接受的,这符合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理念,汉人朝廷是大为受用,许多时候天子赏赐,价值甚至是远远高于胡人的进贡的。

    而胡人则会利用这段时间来休养生息,等他们羽翼丰满或中原战乱有可趁之机的时候,他们立刻会背信弃义,大举进犯,让中原饱受战乱之苦。

    拓跋力微的这点小心思和小伎俩,曹亮自然是看在心上的,他当着鲜卑使者的面,将所有的朝贡之物付之一炬,并割下了使者的一只耳朵,将他放还回了草原。

    曹亮的所为,引起了鲜卑人的极大不满,拓跋力微主动地示弱和好,曹亮拒不接受,说明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这也彻底地断绝了拓跋力微苟且的心思,看来这个曹亮,还真是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人,以前胡人所惯用的招数,在曹亮这里半点都不起作用,也就是说,曹亮将他们视作死敌,随时都可能会发动进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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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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