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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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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先登营的箭矢储备是极其多的,为了准备这场大战,曹亮特意地签属命令,给先登营追加了五十万支箭,其中有一半是弩箭,所以先登营在作战的时候,根本就无需去考虑箭够不够用的问题,只要司马军进入到射程之内后,他们便立刻全力施射,不留任何的死角。

    司马军的重甲步兵防护还是非常到位的,手持巨斧,紧握盾牌,全身的铠甲密不透风,许多的箭矢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都会叮叮当当发出一声声脆响,然后跌落在地。

    司马军的步履异常的沉重,如此的高负重让他们的前进显得非常的迟缓,但无可否认,他们的步履是相当的坚实的,每一个脚印都清晰地印在了地面之上,缓慢而有力,他们就如同是一道钢铁的洪流,再慢慢地向前推进,逐渐接近了扁箱车阵。

    并州军的箭矢也不完全是无用功,就算是武装到牙齿的重甲步兵,也不一定就能完全无视这些箭矢,重甲步兵防护的再严实,也不可能把最为脆弱的眼睛给挡住吧,也许不知从那儿飞过来的一支流矢就能射穿他们的眼睛,让他们一命呜呼。

    就算是身上的铠甲,也并非是铁板一块的,只要箭矢射穿了铠甲的连接缝隙处,一样可以带来致命的伤害。

    而且越是接近扁箱车,弓箭的威力就会大幅度的增强,穿透力也明显地有所提升,先前还没有伤亡的重甲兵,接近到扁箱车几十步的距离之内,就不断地有人倒下了。

    不过在这进攻的狂潮之中有人倒下,根本就无法阻挡司马军的攻势,他们依旧是奋力向前,将死者踩踏在了脚下,千军万马从身上踏过去,这些死者很快就被践踏成泥了。

    面对重甲步兵,远程伤害终究是种辅助手段,只有近战厮杀才是扼制其进攻的唯一有效方法,在这方面,先登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所以在司马军重甲步兵冲上来的时候,先登营的长枪兵早已是严阵以待了。

    司马军的重甲步兵已经冲到了扁箱车的前面,距离扁箱车近在咫尺了,这个时候,这些司马兵已经变得极为的兴奋起来,一个个嗷嗷叫着,举起巨斧,大步流星地冲向了扁箱车。

    他们的意图非常的明显,就是要用巨斧来劈开扁箱车,这些斧头被磨得非常的锋利,斧刃上还闪着寒光,那怕扁箱车做得再坚固结实,它也终竟是木头结构的,一通乱斧之下,这些扁箱车必定是碎屑横飞,被劈砍的不成样子了。

    可还没等他们冲到近前,从扁箱车的缝隙之中,毫无征兆地突然刺出一支长矛来,直接就洞穿了重甲兵的身体。

    重甲兵不可思议地看着刺入到他身体之中的长矛,矛头已经从后背之上穿了出来,鲜血正在狂涌,他身上穿的那件引以为傲的铠甲,就如同是一张薄纸板一样,轻易地就被刺穿了。

    并州军使用的这种长矛并不是普通的长矛,而是一种特制的破甲矛,它要比普通的枪矛更为的锐利,刃部加长,厚度也比寻常的矛厚上一倍,整体上采用一种三棱的结构,并带有三道血槽,刺入身体之后会大量的放血,让伤者根本没有时间去医治,杀伤效果更好。

    寻常的铠甲,都是用铸铁打造的,这种战甲,防护弓箭的袭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如果用威力更大的三弓床弩,这种战甲就难以抵御了,而破甲矛的穿透力,是三弓床弩的两倍都不止,所以这些重甲士兵,在破甲矛的面前,就如同是纸糊的一般,轻易地就被长矛透体而过,一命呜呼了。

    扁箱车在设计的时候,专门的在车箱上留下了许多的孔洞,这些孔洞,可以供射箭射弩使用,也可以供长矛使用,这些孔洞很小,基本上也只能容一支长矛通过,但却可以起到防不胜防的效果。

    司马兵冲上来了的时候,由于有扁箱车的隔阻,基本上没有机会和并州军面对面,而他们也没有和并州军肉搏的意图,只是一个个举起斧头,准备朝着扁箱车砍去。

    但那些神出鬼没的长矛突然地刺了出来,让司马军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备的动作,当然身披重甲,手持盾牌和巨斧,让这些士兵的动作也很难有什么灵活,面对长矛的突然袭击,他们更多的是利用身体的防护进行硬扛。

    原先坚固不可摧的铁甲,在这种破甲长矛的面前,脆薄如纸,转瞬之间,司马兵就倒了一大片,那怕是临时之时,他们也是一片愕然,面孔之上皆是扭曲之色,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司马军的攻势并没有因为前面的人阵亡而减弱,反而是前仆后继,蜂拥地扑了上来,因为他们距离胜利已经是近在咫尺了,不可能因为些许的伤亡就放弃进攻,所以扁箱车前阵亡的人越多,反而司马军的攻势更猛烈。

    先登营的这些破甲长矛兵训练有素,面对蜂拥而至的司马军,他们完全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每次都是看准时机再出手,基本上一枪就是一条人命,概不虚发。

    扁箱车的高度大约是一丈有余,在车顶上也聚集着并州军在严密的进行防守,司马军先前觉得这么一点的高度,根本就无需配备梯子,只要踩着同伴的肩膀就可以爬上去。

    但到了近前才发现,他们根本就很难有机会进行攀爬,因为底下的人根本就没有法站得住,只要到了扁箱车的近前,这些神出鬼没的长矛就轻易地将他们给刺翻了。

    而且就算是他们侥幸攀爬了上去,面对的是成排的并州军,他们刚一露头,就被一枪给刺了下去,完全没有立足的机会。

    所以司马军的攻势看起来很猛,便却始终对扁箱车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第1476章 节外生枝

    拓跋沙漠汗到达塞外之后,一直是按兵不动的,他遵循父汗的命令,派人潜入到并州境内,打探消息。

    起初拓跋沙漠汗还怀疑父汗的判断正不正确,刘渊的老巢在朔方,他又怎么肯轻易的跑到塞北来?

    刘渊当然不想跑到塞北来,回到朔方,他就是土皇帝,可以为所欲为,而逃到了塞北,就得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刘渊打死也不愿北上的。

    但形势所迫,回归朔方的路给并州军掐断了,向北逃亡,成为了刘渊唯一的出路,他也没办法啊!

    但能不能逃得出并州军的围追堵截,刘渊自己可说了不算,雁门关这一线的防御,是并州军的重中之重,刘渊以残兵败旅,想要突破并州军的防线,试如登天。

    这个时候,就该拓跋沙漠汗出手了,他挥师直扑马邑城,由于鲜卑人准备极为充分,投入的兵力又多,装备又精良,而并州守军与匈奴人陷入激战,根本就没办法防备鲜卑人的背后一刀,所以片刻光景,马邑城便失守了。

    马邑城的失守,也给了刘渊逃生的机会,他率兵急急地逃入到了马邑城中,也让刚刚追上来的文鸯扑了个空。

    本来匈奴人受阻于马邑城下,越骑营和锐骑营赶到之后,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围杀,连一个漏网之鱼都逃不掉,但没想到这个时候鲜卑人居然突然出手,攻占了马邑城,把刘渊及匈奴残部从死亡的边缘上拉了回来。

    文鸯眼睁睁睁地看着刘渊逃之夭夭,脸上不禁露出愠怒之色,越骑营一路追击,本来准备在马邑城下将刘渊一举围歼,但没想到这个时候鲜卑人突然地横插一杠,已经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这事情发生的十分突然仓促,并州军事先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他们距离匈奴军还有十余里的距离,匈奴军突然地夺城而走,并州军也是追之莫及。

    越骑营和锐骑营全部都是骑兵部队,并不擅长于攻城,而此时匈奴军一旦入城,越骑营和锐骑营再想要发起攻击的话,就必须要拿下马邑城才行,这显然并不是越骑营和锐骑营就可以办到的。

    文鸯不禁是扼腕而叹,虽然他十分的懊恼自己没有早些发起总攻,把刘渊截杀在并州境内,但是他也没有盲目地下令去攻打马邑城,此时匈奴人和鲜卑人已经联起了手,而文鸯现在还摸不清鲜卑人究竟出动了多少的人马参与到此战之中,越骑营盲目的进攻,不但可能是与事无补,而且会遭受到无谓的损失。

    在这一点上,文鸯还是比较冷静的,他下令越骑营停止行动,立刻将马邑城所发生的一切禀报给了邓艾。

    此时的邓艾和曹亮刚刚抵达了原平,毕竟除了越骑营和锐骑营之外,其他的三个步兵营行军速度比较缓慢,根本就无法跟得上骑兵的节奏。

    刘渊北逃之后,并州军一路之上是围追堵截,又杀伤了近半数的匈奴军,此刻刘渊的麾下,已经只有不到两万人了,而且俱是残兵败将,饥寒交迫,战斗力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越骑营和锐骑营全力出击的话,灭掉他们只是须臾之间的事。

    但有了鲜卑人的接应,刘渊最终是逃之夭夭,这也让曹亮将刘渊围歼在并州的计划落空了。

    曹亮的计划原本是十分周密的,他在让左军团对刘渊进行围追堵截的同时,还给乐綝下令,要他封锁雁门郡,截断刘渊的北逃路线。

    刘渊在西逃朔方无望的情况下,于是选择了向北逃窜,企图寻求鲜卑人的辟护,曹亮当然不会让他如愿,在吕梁山的大山之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一步步地将刘渊给蚕食掉。

    这个计划是相当的完备,曹亮一直不急不徐地施行着这个围歼计划,毕竟匈奴有着十万之众,在数量上面,甚至是超过左军团的,如果并州军追之甚急的话,以匈奴人好勇斗狠的性格,必然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和并州军拼个你死我活,做困兽之斗。

    所以曹亮在围追堵截刘渊的过程之中,并没有全力以赴,也并没有殊死一战,而是采用围三阙一的办法,总给匈奴人一些希望,但却一点点地耗尽匈奴人的力量。

    本来马邑之战,将成为并州军围歼匈奴人的最后一战,曹亮让刘渊逃了几百里的路,已经把匈奴人拖也拖垮了,累也累惨了,该是并州收网的时候了,否则让刘渊逃出了塞外,并州军便是鞭长莫及,再也奈何不了他了。

    对于这一战,曹亮是怀着极大的信心的,经过几百里的长途追击,曹亮不相信刘渊还真具备再战的能力,所以这一战曹亮是志在必得。

    但千算万算,曹亮还是漏算了鲜卑人这一个重要的因素,当然,这也不能算是曹亮的一个失误,毕竟他之前一直将精力放在与司马师的决战上面,对于匈奴人的突然袭击,曹亮也是没有充分准备的,但曹亮很快地调整了战略,及时地率兵回援并州,并掐断了匈奴人的退路,将刘渊逼入到了绝境之中。

    至于鲜卑人的动向,曹亮还真是没有时间去顾及,更何况以鲜卑人和匈奴人世代为仇的关系,鲜卑人恐怕巴不得匈奴人被灭掉呢,又怎么可能会施以援手呢?

    但事情的发现,往往是出乎意料的,在最为关键的时候,鲜卑人突然出手,夺取了马邑城,帮助匈奴人逃出生天。

    节外生枝啊!

    鲜卑人的突然出手,对于曹亮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它意味着不仅刘渊逃得了性命,而且证明拓跋力微也有了染指中原之心,刘渊在并州的偷袭,似乎也让拓跋力微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拓跋力微选择在这个时候,证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会肆无忌惮地营救刘渊,如今两大枭雄联手的话,必然带给曹亮不小的压力,曹亮此番回并州,只带回了左军团,对付匈奴人是绰绰有余了,但想要对付鲜卑人和匈奴人的联手,便显得勉为其难了。

第1477章 计上心来

    曹亮和拓跋力微以前交手过一次,那时的拓跋力微,还未曾将曹亮放在眼里,轻兵南下,被曹亮给击溃了,从此双方结怨,常有互吞之心。

    当然,就算是没有什么仇怨,曹亮也并不计划放过鲜卑人。刘渊是五胡乱华的始作甬者,而拓跋鲜卑则是五胡乱华最后的获利者,另外还有氐人、羌人、羯人,在整个的北方大地上,堪称是群魔乱舞,你方唱罢我登场,走马灯似地轮换着出场,也尽情地蹂躏着这片大地。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大厮杀大混战之中,匈奴人亡了,羌人败了,氐人和羯人也被灭了种,而笑到最后的,便是这鲜卑人,他们从五胡混战的局面之中脱颖而出,在血淋淋的尸体堆上,建立起北魏王国,成为了五胡的最后赢家。

    所以,不管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都是曹亮潜在的对手,想要消弭这场延续三百多年的人间浩劫,曹亮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这些祸乱中华的胡人异族。

    刘渊逃了,对于曹亮来说,也不是什么遗憾的事,反正刘渊已经现了身,就算他逃到了天涯海角,曹亮也要掘地三尺,把他给挖出来,鲜卑人想要辟护于他,那好,把鲜卑人也灭了便是。

    反正对付鲜卑人的心思,曹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拓跋鲜卑,终归是汉人最大的宿敌,只要有机会,曹亮就一定准备要铲除它。

    本来跨越数千里的草原大漠对鲜卑人用兵,对并州军的后勤补给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没有经过周全的准备是不可能进行如此长距离大规模作战的,可这次鲜卑人主动地送上门来了,曹亮不把他们给灭掉,还真对不起他们的这份好意。

    这次文鸯的表现相当的不错,按理说以文鸯好战不服输的性格,就算是匈奴人逃到了马邑城中,他也一定会出兵攻之,但这次文鸯处事冷静,在敌情未明的情况下,采取了按兵不动的做法,这一点让曹亮很是赞赏,说明文鸯正在成熟,真正的大将不光是冲锋陷阵的猛将,而且是能够审势度势临机权变的智将,善于分析判断和冷静思考,这样才能做出最为合理的决策。

    马邑城的形势十分的复杂,当时并州军根本就无法判断出鲜卑人究竟派出了多少的人马,如果文鸯盲目地用兵的话,很可能会令越骑营蒙受很大的损失。

    更何况马邑城一失守,刘渊就如同是泥牛入海,再也无迹可寻了,有鲜卑人的辟护,想要抓获他,试比登天还难。

    文鸯冷静地停止了追击,并排出了阵势,谨防鲜卑人和匈奴人联手发起反击,这样的处置,倒真有一种大将风范。

    不过刘渊逃入到了马邑城之后,鲜卑人也并没有趁势而发动进攻,应该是他们此次出兵,目标只是救援刘渊的,他们还没有做好进军的并州的准备。

    拓跋力微老谋深算,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时候,他是不可能冒然进入并州的,如果他真得要对并州用兵的话,那肯定是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鲜卑人甚至在马邑城都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拓跋沙漠汗在接应到刘渊之后,很快地便下令将马邑城给纵火烧毁,鲜卑人和匈奴人兵合一处,退往了盛乐。

    孤城不可守,鲜卑人就算是拿下了马邑城,也没有坚守的打算,所以拓跋沙漠汗直接地就将马邑城给放弃了,反正他此行已经圆满地完成了拓跋力微交待给的任务,这让拓跋沙漠汗心情极佳。

    相反的,刘渊却是特别的沮丧,那怕他从鬼门关边上捡了一条性命回来,也无法让他的心情有所好转。

    为了这一战,刘渊几乎凝集了十年的心血,只可惜,十年心血一朝化为了乌有,他所统率的军队是损失殆尽,只剩下那么一点的残兵败将,如何还敢言报仇血恨的事,和曹亮的血海深仇,这辈子怕是无缘得报了。

    但是仇恨已要在刘渊的心里扎了下很深的根,这些年他不断地长大,仇恨之根也越扎越深,为了报仇,他几乎是殚精竭虑,想常人这不敢想,和常人之不敢做,很难想像,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竟然背负着血海深仇,完成了统一混乱朔方的大业。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曹亮,这样的对手太强大也太可怕了,那怕刘渊竭尽全力,也没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并州这一战,刘渊是一败涂地。

    但刘渊依然不会放弃,自己的力量被打垮了,那么他就必须要借助别的力量才行,而鲜卑人无疑是他最好的借用工具了。

    拓跋力微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才会救他,刘渊也不好判断,但他心里清楚,这天上终归是不会掉馅饼的,拓跋力微既然肯舍得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救他,显然是刘渊的身上,蕴藏着更大的价值,才敢让拓跋力微冒着得罪曹亮的风险来出兵救他。

    这无疑让刘渊觉得是一个天大的契机,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向曹亮报仇了,但如果假拓跋鲜卑之手,那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拓跋力微很统治的地域,那可是辽阔的草原,上万里的疆域,朔方的贫瘠之地,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如果拓跋力微有心进军中原的话,自己的大仇,还是有机会报的。

    为了复仇,刘渊早已经是变得不择手段了,他现在才不在乎用谁的手,只要能够宰了曹亮,便可以完成的他的心愿。

    但拓跋力微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能坐上草原王的宝座,证明他的勇力和智谋是超越常人的,刘渊想要借用他的力量来复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少刘渊能拿得出让拓跋力微心动的计划来,这样或许才能够说明拓跋力微,兴兵攻打并州。

    刘渊一路之上沉默寡言,暗暗地思索着他的计划,想来想去,他脑子里面灵光一现,突然之间计上心来,他终于想好了对付拓跋力微的办法了。

第1478章 王庭盛乐

    盛乐距离雁门郡也并不太远,只有两三百里的路程,拓跋沙漠汗和刘渊离开了马邑城,只用了不过三天的时间,就抵达到了盛乐。

    这还是因为拓跋沙漠汗看到刘渊的匈奴人疲惫不堪,特意地放缓了速度,并拿出肉干马奶给他们食用,所以才耽搁到了一些时间,正常的情况下,最多两天,他们便可以返回盛乐了。

    拓跋沙漠汗倒是一个极为爽朗热情的人,一路之上,他热情地和刘渊进行攀谈,两人年纪相仿,很快地便熟络了起来。

    刘渊虽然心事重重,但面对拓跋漠汗的热情,他也不能无动于衷,毕竟人家对他有救命之恩,那怕是他心底里不以为然,但也得强打起精神来,与拓跋沙漠汗称兄道弟,装做很热情的样子。

    而且刘渊对拓跋沙漠汗十分的恭敬,礼数上也十分的周到,让拓跋沙漠汗很是高兴,愈发和刘渊亲近了。

    刘渊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他的军队已被曹亮给打垮了,他想要东山再起,光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成事的,想要继续地向曹亮复仇,刘渊就必须要依靠其他的力量,而鲜卑人则成为了刘渊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所在,面对这样的靠山,刘渊自然得放低自己的姿态,如何还敢继续地以匈奴单于的身份自居。

    别看刘渊年纪轻轻,在这一点上却是饱经世故,也善做周旋,所以那怕刘渊内心之中有着别样的想法,但在表面上,却可以做到谦恭有礼,和善可亲,一下子就拉近了和拓跋沙漠汗的距离。

    拓跋沙漠汗是拓跋力微的长子,也是下一任鲜卑首领的有力竞争者,如今拓跋力微已经年过八旬,正常情况下,时日已无多了,刘渊交好拓跋沙漠汗,就相当于给末来投资,一旦拓跋沙漠汗继承了汗位,刘渊便可以依靠和他的关系而获利。

    这样的投资,对刘渊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更何况,他根本就无需去付出什么,最多是说几句恭维的话或者是露出一点谦卑的笑容,和拓跋沙漠汗当兄弟一般的相处。

    而且这对于刘渊来说,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拓跋沙漠汗虽然贵为世子,但是为人却没有一点的架子,特别的平易近人,尤其是对刘渊,极其地友善,似乎被刘渊那种誓死一战的英雄气概给折服了,特别的佩服刘渊,对刘渊的态度也是非常的好,非常地愿意和刘渊做朋友,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等回到了盛乐,拓跋沙漠汗和刘渊关系相处地已经是非常的融洽了,一到营地,拓跋沙漠汗便跳下马,拉着刘渊的手,一路小跑,赶往王帐。

    盛乐虽然是鲜卑人的王庭所在,但它并不是一座城,而更像一个牧民的聚集地,鲜卑人过得也是游牧的生活,逐水草而居,他们不像汉人,有土地这个概念,鲜卑人的财产,只是牛羊和奴隶,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水草丰茂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好地方。

    但水草丰茂的地方也是相对的,今年可能是这片土地雨下得多草势长得好,明年可能那片土地草长得好,所以土地争夺对于他们并没有多少意义,往往费了好大劲才抢下来的草场,到了明年,就又变成了一片荒草滩,得不偿失。

    所以鲜卑不管是入塞劫掠还是部落争斗,抢夺的东西都牛羊和奴隶,对于城池和土地这些东西他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盛乐之所以成为鲜卑王庭的驻扎地,这和拓跋力微的野心是分不开的,盛乐靠近并州的雁门郡,拓跋力微将王庭迁到这里,就是有觎觑并州之心。

    刘渊暗暗地打量了一下鲜卑人的营地,那些牛皮的帐蓬一座接一座,一眼都望不到头,鲜卑的军士则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大冷天的,许多人都还是光着胳膊,露出彪悍的肌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刘渊以及远来的匈奴人。

    虽然鲜卑人和匈奴人都是出自草原的胡族,但着装和风俗习惯却不尽相同,鲜卑人的营地之中,突然地出现了这么多的匈奴人,自然引起了众多鲜卑人的好奇,让他们纷纷地驻足观看。

    刘渊没有回避他们的目光,很是坦然地和拓跋沙漠汗并肩而行,鲜卑人的王庭,规模可比刘渊在朔方的营地大得多,看鲜卑人的阵势,至少也有二十万以上的人马,这不禁让刘渊暗暗地点头,这一次的大腿,他可是抱定了,无论如何,刘渊这次都不会轻易地撒手了,如果刘渊真得能得到拓跋力微的相助,重新地进军并州,那么复仇之事,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王帐的外面,拓跋力微的王帐,比寻常的帐蓬大了十倍不止,更像是一座宫殿,它不仅是用最好的牛皮来缝制的,而且在牛皮的外面,还镶嵌了无数的金子和各种的宝石,红宝石、绿宝石、夜明珠、祖母绿、琥珀等等,无数的宝石和黄金将王帐点缀地是熠熠生辉,远远望去,这座王帐富贵堂皇,真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王帐的外面,站满了无数的护卫,他们佩刀持矛,严密地守卫着大帐,在没有得到首领的旨令之时,任何人都不可能靠得近王帐,这些护卫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任何试图闯帐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他们个个冷面无情,任何人都不可能通融半分。

    这也是拓跋力微立下的规矩,一生都在谋算别人的拓跋力微自然不会让刺客有机可趁,就算是世子沙漠汗亲至,也必须要得到拓跋力微的准许,才能进帐。

    而拓跋力微睡觉的时候,那是任何人不能打扰的,包括那些世子们,他们就算是拓跋力微的儿子,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见到拓跋力微。

    拓跋沙漠汗很清楚这个规矩,所以他被那些护卫挡了驾也不在意,更没有争吵,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第1479章 认干爹

    拓跋沙漠汗一边等待拓跋力微的召见,一边低声地跟身边的刘渊道:“父汗这个时候是在睡午觉,按规矩是谁也不能打扰的,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也必须等父汗醒了之后再说,所以还请刘兄在此耐心地等上片刻,待父汗醒时,便会召见你我了。”

    拓跋力微已经是八十岁的人了,自然体力和精力大不如从前,但他身为鲜卑部的首领,每天依然会有许多的事务要处理,往往会忙到深夜,所以拓跋力微每天都会在午时之后,睡上一个时辰左右的午觉,以保证他的体力和精力不会太过透支。

    为了确保午睡的休息质量,这个时候的拓跋力微是严禁打扰的,那怕是天塌了的事,也必须在拓跋力微醒来之后再去禀报,否则稍一打扰,就会影响拓跋力微的睡眠,也会影响到一天的精神状态。

    刘渊轻轻地点了点头,拓跋力微的规定是针对所有人的,并非是刻意地针对他,所以刘渊丝毫没有介意,就算是刻意地来针对他,刘渊也得忍着,在人矮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更何况是刘渊有求于人,所以他的态度必须要足够恭维才行。

    耐心地等待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里面的人出来对拓跋沙漠汗道:“世子,大汗醒了,传你和刘单于觐见。”

    拓跋沙漠汗于是同刘渊立刻进帐。

    这黄金宝石镶嵌的王帐从外面看已经是极尽奢华了,进到里面,更是令人叹为观止,饶是刘渊出身富贵的人,也没有看到过如此奢豪的帐蓬。

    王帐之内的空间比想像之中的还要宽敞,全部是用纯羊毛的地毯铺了出来,上面更是有汉白玉的台阶,黄金宝石镶嵌地更是琳琅满目,比起汉人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来,更为地气派和宏伟。

    一个白发皓首的老者端坐在铺了一张白老虎皮的宝座之上,虽然看起来有些年迈,但那双眼睛,却比鹰眼还要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刚刚进来的刘渊。

    拓跋沙漠汗上前握拳护心施礼道:“父汗,儿臣幸不辱命,将刘单于给您带了回来。”

    拓跋力微面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道:“很好,早就听闻刘单于少年英雄,胆略过人,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幸会幸会。”

    刘渊躬身行礼道:“大汗天威,卑下也早有耳闻,恨不得早相见耳。卑下性命全仗大汗相救,大恩不敢言谢,卑下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拓跋力微哈哈一笑道:“刘单于太客气了,本汗出兵,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我两部虽有嫌隙,但是与曹亮的深仇大恨相比,不过是微不足道之事,希望你我以后可以精诚合作,共灭曹亮。”

    刘渊听闻此话,眼中顿时闪过一道欣喜之光,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其实在利益诉求上面,鲜卑人和匈奴人是有着共同点的,他们最大的敌人都是曹亮,而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这也是拓跋力微能够不计前嫌出兵帮助刘渊的基础。

    如果刘渊没有半点的利用价值,拓跋力微又怎么可能对他伸以援手呢?

    所以这看似偶然的背后,却是有着必然的因素,刘渊从拓跋力微的眼神之中,也可以看得出他的野心和**,拓跋力微在利用一切力量,准备和曹亮开战,与其说是拓跋力微在帮助刘渊,倒不如说拓跋力微想利用刘渊来对付曹亮。

    尽管是被人利用,但是刘渊心中却没有丝毫的不满,能被拓跋力微这样的大人物惦记和利用,证明刘渊还是有着一定的价值的,如果连这么一点价值都没有的话,刘渊只会被别人抛弃,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世道,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弱小就代表你只能受欺凌只能被奴役,只有真正的强大起来,才会让人去仰视。

    当然,弱小的时候,也必须去适应这个世道,依附强者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狐假虎威虽然是贬义的词语,但却完全可以证明这是狐狸的聪明之处,善于利用一切资源,你才会有往上爬的机会。

    本来被曹亮击败之后,刘渊已经是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此刻拓跋力微的一番话,又让他重新地燃起了希望,只要有机会复仇,刘渊可以抛下一切的自尊,甚至给拓跋力微去当奴仆也行。

    “大汗,在您的面前,卑下如何还敢以单于自居,大汗您直呼卑下的名字即可。”刘渊恭声地道。

    单于是匈奴人最高的称呼,也是权力的象征,可到如今的地步,刘渊如何还敢以单于来自居,听拓跋力微如此称呼于他,刘渊敢紧地推辞,一山可容不得二虎,如今的草原只有一位大汗,那就是鲜卑王拓跋力微,刘渊万万不敢妄自尊大。

    拓跋力微对刘渊的谦恭的态度很满意,称他为单于,拓跋力微也确实是客气客气,其实在鲜卑人兴起之前,还是受到匈奴人的压迫的,那时的匈奴单于,犹如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祇,压得鲜卑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直到现在许多鲜卑人的心里,还留有一丝的阴影。

    以后刘渊是要留在鲜卑人之中的,如果继续以匈奴单于自居,也不太妥当,拓跋力微沉思了一下,道:“元海所言甚是,不过本汗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渊忙道:“大汗请讲。”

    拓跋力微微微一笑道:“本汗与你一见如故,特别的喜欢,有心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否?”

    刘渊一听,当即给拓跋力微跪下了,十分乖巧地叩首道:“儿臣叩见父汗。”

    有这样的干爹做靠山,傻子才不愿意呢,如果刘渊认拓跋力微为义父的话,等同于他在鲜卑部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完全可以在部落之中横着走了。

    当然,刘渊更重要的是复仇,只要拓跋力微给他能报仇的话,别说是叫干爹了,就算是叫爷爷,刘渊也是毫不犹豫的。

第1480章 一锅烩

    拓跋力微之所以想要认刘渊为义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刘渊的胆略和能力得到了拓跋力微的认可,拓跋力微想要征讨并州,现在就是急需一员对并州情况了如指掌又勇猛善战的大将,刘渊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尽管刘渊是在并州吃了败仗的,但并不代表刘渊的能力不行,而是他的对手曹亮实在是太强大了,刘渊仅仅依靠朔方匈奴的力量,想要掀翻曹亮在并州的势力,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而鲜卑人不一样,他们比匈奴人兵力更多,实力更强大,完全有和并州军抗衡的实力,现在唯一的短板就是鲜卑军中,没有几个人能对并州军的状态有所了解,这样进入并州之后,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在他这边,打起仗来比较困难。

    而刘渊已经在并州打过仗了,而且他还是出生于并州的人,对并州的状态了解程度远比鲜卑人更深,拓跋力微之所以将刘渊营救出来,最大的目标还是希望刘渊能成为鲜卑军的开路先锋,为鲜卑军进入并州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如果仅仅地将他收揽到帐下,刘渊未必肯实心实意地为他卖命,这个时候拓跋力微想出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将刘渊收为他的义子,这样一来,刘渊的地位在鲜卑人之中就提高了,刘渊也就愿意给他卖命了,这样就把他绑到了自己的战车上面,一举多得啊。

    看到刘渊爽快地答应了,拓跋力微笑呵呵地道:“起来吧,元海,从今以后,你也就是本汗的儿子了,本汗封你为云中部头人,仍旧统领本部人马,所有待遇同沙漠汗他们一样。至于汉人的这些叩头礼节,一律就免了吧,我们草原汉子,个个都是宁折不弯的铁汉。”

    拓跋沙漠汗看到父汗收了刘渊做义子,也是十分的高兴,拉往刘渊的手道:“你们以后便真得是兄弟相称了。”

    成为了拓跋力微的义子,确实让刘渊在鲜卑部落之中地位得以提升,否则寄人篱下的刘渊,很容易受到其他鲜卑人的白眼和欺凌,如今刘渊摇身一变,成为了拓跋力微的干儿子,就凭这一层的身份,其他人也是不敢招惹他的。

    拓跋力微让拓跋沙漠汗帮刘渊的部众进行安置,刘渊的人马经过了连番的恶战,最终真得只剩下人和马了,所以辎重粮草器械都丢光了,拓跋力微让人给刘渊送去营帐辎重给养牛羊草料等诸多的物品,并在盛乐南面挑选出一处平坦的地方,帮其宿营。

    毕竟寒冬马上就要来临了,就算要征讨并州,那也至少得待到来年春天,整个冬天,鲜卑大军都要休养生息,储备数量足够的粮草,进行积极地备战。

    虽然刘渊的匈奴军只剩下了两万左右的人马,但是能从那么恶劣的战斗环境下生存下来的,都堪称是百战余生的勇士,拓跋力微让刘渊驻扎在盛乐的南部,也就是最接近雁门郡的地方,显然就是要把他当做攻坚的先锋来使用的。

    对于这么一个差事,刘渊则是满心的喜欢,明年春暖花开之时,鲜卑人兴兵南下,刘渊做为先锋,将会第一个杀回到并州去,这无疑让他兴奋不已。

    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雪花,冬天已经来临了,春天还远吗?

    ………………………………………………………………

    曹亮在原平得到了刘渊逃遁的消息,但他并没有趁势返回晋阳,而是继续向前,抵达了雁门关。

    乐綝亲自出城相迎,对于没有封锁好雁门郡,让刘渊得以逃跑,乐綝很是自责,见到曹亮之后,便率先请罪,请求曹亮对他进行处罚。

    曹亮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雁门郡兵力有限,防守地段长,如何能抵得过匈奴人和鲜卑人联手进攻,马邑失守,完全在情理之中,你何罪之有?”

    所以曹亮压根儿就没有追究乐綝的责任,进入到雁门郡之后,曹亮详细地了解到了雁门的情况。鲜卑人营救了刘渊之后,并没有在马邑城多做停留,而是放火烧毁了马邑城,而后全部撤退了。文鸯则顺势进入了马邑,并扑灭了大火,重新修葺了一下城池,在未接到出击的命令前,文鸯也没有冒然地对鲜卑人进行追击。

    曹亮让乐綝派出一些人马去接管马邑的城防,然后将越骑营和锐骑营调往雁门关来,这样左军团的五个营就全部抵达了雁门关。

    同时,曹亮下令在雁门关的内外,设下无数的关卡岗哨和游骑,以防止鲜卑人的细作活动,左军团抵达雁门关的消息,必须要全部地封锁起来,不能让鲜卑人有所察觉。

    裴秀有些不解,对曹亮道:“主公,马上就要到冬天了,正是休兵罢战之时,如此严加防备,似乎没这个必要吧?”

    曹亮大笑道:“谁规定冬天就是休兵罢战之时?此时的鲜卑人,必然也是心存如此想法,我们正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裴秀疑惑地道:“塞外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如何来用兵作战?”

    曹亮道:“这个你就无需担心了,某早已做好了准备,万事俱备,随时都可出征。”

    曹亮在进入雁门关之前,就已经给黎阳的桓范送出去一封信,要他即刻派骁骑营和屯骑营返回并州并直抵雁门关,六百里的加急快马,想必已经将书信递到了黎阳,而骁骑营和屯骑营,也会在第一时间踏上归途,到时候四大骑兵营齐聚,便是曹亮出征鲜卑之时。

    当得知鲜卑人突然插手之后,曹亮已经意识到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汉匈之间的战争了,它势必将会牵扯到更大的势力进来。

    不过来就来吧,曹亮一无惧色,这些魑魅魍魉,曹亮本来就是准备有机会逐一要把他们给收拾了,现在还不等曹亮出兵呢,他们就主动地跳了出来,那便来得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将他们一锅烩了,也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第1481章 先下手为强

    对付匈奴人,或许凭借左军团的力量就足矣了,但要对付更为强大的鲜卑人,显然仅凭着两个骑兵营,骑兵的力量是不太够的。

    别看这几年曹亮把主要的精力都拿来对付司马师了,但并不意味着曹亮就对塞外的鲜卑人漠不关心,在曹亮的眼里,鲜卑人始终是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的。

    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与司马师的战争一直接连不断,让曹亮无法腾出手来,否则鲜卑人必将成为曹亮率先要征服的敌人。

    在幽州之战时,曹亮为了进军辽东,顺道出兵平灭了东部鲜卑之中宇文部和慕容部,虽然看起来不过是打鱼捎鳖一样的举动,但曹亮可以清楚的很,东部鲜卑的三大部落,那可是没有一个善茬,尤其是慕容鲜卑,更是凶残之至,杀人成狂,在五胡十六国的时代,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对与这样的部落和种族,曹亮当然不会手下留情,只要能消灭的,一律统统地消灭,一个都不留。

    当时并州军出击果敢而坚决,打得东部鲜卑狼狈逃窜,再加上东部鲜卑各部之间矛盾重重,为曹亮各个击破创造了机会,曹亮趁势大破东部鲜卑,慕容部遭到全军覆灭,宇文部也只是逃了宇文莫槐本人以及一些残部,只有段部鲜卑得以全身而退。

    东部鲜卑的覆灭等于是给曹亮彻底地平定鲜卑创造了一个契机,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先后投奔了拓跋鲜卑,等于是给了曹亮一个出兵的口实,当然,出兵讨伐拓跋鲜卑也无需什么借口,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真要灭他又何需商量。

    不过最终曹亮还是选择了隐忍,毕竟当时他主要的目标还是司马军,曹亮不可能跨越数千里的距离去攻击拓跋鲜卑,只能是纵容拓跋力微吞并了东部鲜卑的残部,实力比之前愈发地强大了。

    实力的强大也就意味着拓跋力微的野心进一步地膨胀了,曹亮知道拓跋力微一直对中原是垂涎三尺,一旦给他机会的话,那不死的老家伙是不会放过的。

    别的人或许有些不以为然,毕竟拓跋力微已经是一个年过八旬的老者了,时日无多,又怎么可能会有再大的野心和**呢。

    但曹亮却知道拓跋力微可是一个活得倍久的老寿星,如果曹亮没有记错的话,拓跋力微历经汉魏晋三代,一直活了一百多岁才挂的,可以说八十多岁的拓跋力微还正当壮年呢,壮志雄心未减,觎觑并州之心一直未死,这样的可怕的对手不想办法消灭的话,将来一定会成为并州的心腹大敌。

    尤其是拓跋力微将王庭迁往盛乐之后,其野心更是昭然若揭,曹亮无法判断出拓跋力微何时才会进军,所以只能是给王基和乐綝提个醒,要他们时刻对北方之敌保持警惕,谨防鲜卑人的突然入侵,尤其是雁门太守乐綝,雁门郡是防范鲜卑人的第一道防线,必须要依靠雁门关一线的险要地势,做积极的防御,不让鲜卑人越过雷池半步。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率先发难的并不是已经迁都到盛乐的拓跋力微,而是从朔方成长起来的刘渊。

    尽管刘渊在并州掀起了不小的风暴,但曹亮也泰然处之,在他看来,根本就无需派遣更多的军队去参战,仅仅只需派出左军团,就足以横扫掉匈奴人了。

    事实证明,曹亮的判断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亲自率领左军团回援并州,把刘渊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但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的鲜卑人此时居然出手了,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趁势侵入并州,而是解救出被困的刘渊之后,扬长而去。

    鲜卑人的突然横插一杠,让并州军错失了全歼刘渊的大好机会,本来在劫难逃的刘渊最后也是趁此机会逃出生天,让并州军围剿计划彻底地落空了。

    是鲜卑人事先就和匈奴人有所勾结吗?显然并不是,如果双方事先便有所联系的话,那么在刘渊出兵东进的时候,鲜卑人就应当出兵南下,这样两路夹击,似乎对并州的威胁更大一些。

    而鲜卑人此次突然攻取马邑城,来得急去得快,就如同一阵风似的,拉上刘渊转身就逃,行动非常的仓促,显然他们此次出兵,并没有准备好要与并州军开战,而仅仅只是派兵来营救刘渊的。

    这不禁让曹亮有些纳闷,没听说匈奴人和鲜卑人之间有什么纠葛和牵连的,双方以前一直可是世仇,都盼着能置对方于死地的,拓跋力微突然地出兵争救刘渊,这其中又藏着什么猫腻呢?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本帐,曹亮又不可能是拓跋力微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拓跋力微的真实想法呢?

    不过刘渊没死,对曹亮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坏消息,他是很清楚刘渊的能耐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给刘渊机会,他一定可以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更何况,这回刘渊的靠山是拓跋力微,这样强强联手,对并州北境,构成了重大的威胁。

    所以,北方草原上的鲜卑人,成为了曹亮必须要解决的当务之急,现在中原形势,可以放一放,就算是来年再渡河作战,也不会延误多少,但不解决掉鲜卑人,曹亮始终都会有后顾之忧。

    曹亮当机立断,还没到达雁门郡之前,就下令调集骁骑营和屯骑营立即赶回并州,准备对鲜卑人抢先动手。

    先下手为强,对付鲜卑人这样的强敌,就必须要出奇不意,攻其不备,否则被鲜卑人遁入到了大漠草原之中,并州军必是无迹可寻。

    但是先下手为敌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要解决冬天御寒的问题,否则大漠草源上的那种寒泠,恐怕是让任何人马都为忌惮的。

    曹亮这几年在并州,就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工作,曹亮广为搜集皮毛蚕丝,并制作了大量的冬衣,完全可以满足几万人装备,有了这些保障之后,曹亮才敢有在大冬天出兵塞外的计划。

第1482章 必败无疑

    曹亮取道河内回归并州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便禀报给了白马的司马师,与如临大敌却又大惑不解的司马昭相比,双目失明的司马师却比他要看得更透彻更明白。

    司马师没有去看地图,因为即使是下属将地图拿来,他也无法瞧得见,不过司马师天下的山川地理,却尽在司马师的脑海之中,尤其是眼瞎之后,心里却更加通明透亮似的,他对河内以及并州的情况完全可以做到了如指掌,心如明镜。

    曹亮没有选择走别的路径而是选择了从轵关陉回并州,此举让许多人都为之费解,但司马师却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彻,他听闻到这个消息之后,沉默许多,半晌才道:“刘渊败矣。”

    众人为之纳闷,皆道:“大将军为何如此断言?”

    司马师道:“曹亮之所以走轵关道,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要从河东郡进兵,而后去掐断刘渊的归路,如果刘渊拿不下晋阳而后路又被截断的话,焉有不败之理?”

    刘渊是司马伦精心设计出来对付曹亮的一枚棋子,尽管司马师对这些匈奴人也不过是利用的关系,但终归司马师也是花费不菲的代价的,在投资之后,司马师当然也希望可以得到与之相称的回报,如果刘渊没有成为一个掣肘曹亮的重要手段的话,那么相当于司马师的这笔投资是失败的。

    在这个天下大局之中,司马师对刘渊还是寄予了不小的期望的,司马师希望刘渊纵然无法胜得过曹亮,但最起码也能对曹亮形成牵制作用,让曹亮无法在并州脱身,这样一来,整个黄河防线的防守压力,便会骤减,而司马师也可以腾出手来,去解决淮南诸葛诞的事。

    但如果刘渊速败的话,这个牵制作用就丝毫不起了,甚至曹亮可以收拾掉刘渊之后,再带兵重临黄河防线,司马师的危机,可是一点儿也没有解除。

    司马师当然希望并州的战事可以一拖再拖,这样就可以为自己赢得不少的时间,但是看到曹亮这釜底抽薪的一招之后,司马师顿时感到后脊背发凉,大叹一声,知道此战刘渊是必败无疑。

    别看刘渊的部众多达十万余人,可一旦后路和粮道被截断,这十万人就会陷入到绝境之中,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又怎么可能会不打败仗。

    除非刘渊能料算到曹亮有可能会截断他的退路而事先做出准备的话,或许刘渊还有机会,但刘渊是不可能知道曹亮是会从轵关道进得军,这样的路径,完全可以让曹亮轻而易举绕到刘渊的背后去,将刘渊的所有后路全部截断。

    这样的打法,不但注定了刘渊必定会失败,而且必将是速败,这样一来,司马伦精心设计出来的这一颗棋子显然就没有什么卵用了,还白白地浪费了几万件的兵器和装备。

    而这些武器和装备,最终又将会落入到了曹亮的手中,一想到这儿,还真是给司马师心头填堵。

    当然,司马伦是的计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也是唯一解决目标困境最好办法了,只不过谁也没算到曹亮出手竟然是如此之狠,釜底抽薪啊,刘渊如何能招架得住?

    更关键的是,司马师明知曹亮的计划,却又没办法去通知他,司马师想要和刘渊取得联系,就必须要通过雍州的郭淮,兜一个大圈子,才能把消息传递到刘渊那儿。

    从白马到长安,一路上倒是有驿站的,这样消息传递会比较快,但是从长安到朔方,再从朔方到并州,这段距离是没有驿站的,消息传递的速度便会大打折扣,恐怕还没等消息传递给已经进入并州的刘渊呢,曹亮的大军已经掐断了刘渊的退路,这个消息根本就没有到达刘渊手中的机会。

    尽管曹亮撤走了一部分的兵力,但在黄河北岸,并州军仍旧集结着大量的军队,摆出一副随时都可能渡河的架式,让司马师须臾也不敢松懈。

    此时的黄河,已经进入到了枯水期,水流较缓,在黄河凌汛到来的这段时间,是防御渡河的危险时期,司马师已经派人日夜坚守在大堤之上,时刻戒备着,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会立刻全员上堤,绝不给并州军任何的可趁之机。

    司马伦并没有立刻返回洛阳,而是在白马暂住了下来,调虎离山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的,司马伦留在白马,便是想要以观后效。

    看到司马师满脸忧色,司马伦便问道:“阿兄可是担忧刘渊能不成事否?”

    司马师轻轻地点点头,道:“然也。曹亮用兵,常有诡异之道,不走寻常之路,这次回援并州,他并没有直接返回晋阳,而是从轵关道绕道前往了河东郡,去抄刘渊的后路,如果刘渊全无防备的话,并州这一仗,势必难打了。”

    司马伦道:“曹亮不救晋阳反而偷袭刘渊的后路,那他就不担心晋阳会失守吗?刘渊十万大军进攻晋阳,并州空虚,他曹亮就真有那个信心守得住晋阳吗?”

    司马师道:“曹亮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诡异,料算之神,无人能及,如果他此次敢放手一搏,直袭刘渊的后路,那肯定他是对晋阳的防守有着极大信心,刘渊就算是倾尽全力,也未必能讨得什么便宜。”

    司马师对匈奴人也并没有十分的信任,认为这些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就算是人多势众,也不见得战斗力有多强悍,和曹亮这样强大的对手来较量的话,司马师也从来没有认为刘渊的打赢的机会。

    司马师只是希望自己这边给刘渊提供了不少的援助,将这些乌合之众可以武装起来,战胜战败无所谓,只要能牵制住曹亮一段时间,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可现在看来,司马师的想法还是太乐观了一些,曹亮的手段,恐怕已经是超出了刘渊的应对能力之外,这一战,刘渊注定是回天乏力,必败无疑。

第1483章 并州军的再次调动

    司马伦没有再吭声,而是低头思索着,慢慢地咀嚼着司马师的话。

    从他出生之时,曹亮就似乎是他们司马家最大的对手,从他父亲司懿到哥哥司马师,对曹亮无不是忌惮三分,曹亮的存在,让已经执掌天下权柄的司马家始终笼罩在一片的阴霾之中。

    这让司马伦很是好奇,小时候他就常常地去问母亲,而柏灵筠似乎对此是讳莫如深,甚至连曹亮这个名字都不许他提起,更别说知道关于他信息了。

    司马府里的下人们,也似乎得到了相应的警告,没有任何人敢提曹亮的名字,似乎这世间并不存在一个叫曹亮的人。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很重的,尤其是像司马伦这样聪明绝顶的天才神童,你越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就越要刨根问底,弄个明白。

    只过少时他活动的圈子并不太大,司马懿去世之后,司马师又是每日忙于政务,自然无暇去解答他的疑问,毕竟司马家和曹亮的之间的恩恩怨怨,那可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细细地来讲,那也得说上个三天三夜才能说个明白。

    司马伦长大了一些之后,接触到了军机大事,这才明白,曹亮竟然真得是恐怖如斯,他控制着并州和幽州,雄居北方,虎视眈眈,对司马家的大业形成了极大的阻碍,而且曹亮还把手伸向了冀州,已经完全具备了和司马家分庭抗礼的能力。

    这样的对手如果不剪除,司马家就纯粹没有未来没有希望。

    司马懿去世的时候,将大位传给了司马师,但同时还指定由司马伦将来接替司马师的位子,那时候司马伦还尚年幼,对此是懵懵懂懂。

    而现在,司马伦明白了过来,司马懿传下来的,可不仅仅是司马家家主的这个位子,还有家天下的这份担子。

    司马师自从接替了这个位子之后,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忙着,承继大业也就意味着将会承担更大的责任,看到司马师呕心沥血的样子,司马伦似乎明白了,地位与责任是相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果有朝一日司马师不在世了,那么这份担子,便会落到他的肩上,由他来承担了。

    权力看起来相当的诱人,古往今来,让多少的人趋之若鹜,可真正站到了权力的顶峰之时,才发现权力其实是一副千钧重担,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面对曹亮这样强劲的对手时,这副千钧的重担可能就不止千钧了,而成为了万钧重担,一般没点坚强意志的人,根本就无法撑得起来。

    地位越高,责任便越大,这是司马伦自己悟出来的一个道理,如今司马师双目失明,能力受到了限制,做为后继者的司马伦,就必须要学会主动地承担更多的责任,来替司马师分忧,这也是司马伦滞留白马,暂时没有回到洛阳的一个重要原因。

    调虎离山之计是司马伦提出来的,虽然他无法左右战局的变化,但司马伦还是希望自己的计划可以成功,这样便可以大大地减轻司马师肩上的压力。

    并州那边的消息传回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但黄河对岸的的消息却是实时,在曹亮离开黎阳半个多月之后,并州军突然又发生了大规模的调动,并州军之中的两大精锐王牌骁骑营和屯骑营突然被调离了冀州,连夜返回了并州。

    这次并州军的调动是在极为隐密的状态下进行的,骁骑营和屯骑营的出发,都在半夜时分,偃旗息鼓,悄然进行,显然就是为了防备司马军的细作探知。

    只不过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根本就无法瞒得过司马军的耳目,到了凌晨的时候,司马军的细作就已经大致可以确定并州军调动的人数和番号了,并且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情况传递到了黄河对岸的白马,传递到了司马师的手中。

    并州军的这一次调动,似乎有些出乎司马师的意料,这次并州军一下子把最为精锐的两个骑兵营调回了并州,显然是并州那边的战事升级了,否则的话,曹亮是不可能向并州增派援兵的。

    难道说曹亮带出去的八万人竟然搞不定匈奴人?司马师大感疑惑,并州军的战斗力如何,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凭借着十万乌合之众的匈奴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击败曹亮的人马的,除非并州那边发生了特殊的意外的情况,否则曹亮不可能如此急冲冲地调动骁骑营和屯骑营返回并州。

    消息的滞后性让司马师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并州军的这一次调动,对于司马军的黄河防线来说,却是一个无比利好的消息,并州军调走的越多,说明他们渡河作战的可能性便越低。

    尽管骑兵部队不是渡河作战的主力兵种,但是却是后续作战的有力保障,如果没有了强大的骑兵部队,并州军就算是渡河成功,也会推进缓慢,无法进行大纵深地战略攻击。

    所以说,并州军这次的调动兵马,传递给司马军一个积极的信号,那就是并州那边的军情紧急,曹亮应该大概率地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并州,暂时无暇顾及渡河之事,只要司马军可以撑到凌汛期,便可以安稳上半年了。

    钟会有些担忧地道:“大将军,这会不会是曹亮的疑兵之计,故意地将骁骑营和屯骑营调离黎阳,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突然地发起偷袭?”

    钟会的担忧也是一定道理的,并州军的骑兵部队并不会参与到渡河作战之中来,所有准备渡河的军队,并未撤离,如果这个时候司马军思想麻痹的话,万一是计,那情况可就糟糕了。

    司马师点点头,钟会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所谓兵不厌诈,便是此理,并州军如果真得谋划此时渡河,故布疑阵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不管并州军有什么动作,司马军这边既定防御方针是绝不动摇的,管他东西南北风,我唯有不动如山才是正解之招。

第1384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马隆是率先赶到的鹿泉,选择在这里进行阻击,这也是曹亮事先做好的安排,马隆必须要地指定的间到达指定的地点,并将先登营的战车一字展开,这样就构筑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移动堡垒。

    想对骑兵形成战术优势,唯一能担大任的,也只有先登营了,而且鹿泉一带地形有利,只要封死这一条西进的官路,最近能绕过去的路,至少也在百里开外了,根本就不符合救兵如救火的原则,如果真得等他们从百里之外绕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最先担任阻击任务的便是先登营,甚至在步兵营射声营左卫营发起对陈泰所部的拦截时,先登营就已经到达了鹿泉,并在天明之前就已经排兵布阵完毕,将西去的道路完全给封锁了。

    由于这一次处于山地之中,先登营无需去布置环形阵地,只需要单面的防御阵地即可,所以马隆更容易地来进行操作,可以同时地布署两道或两道以上的防线。

    为了此次的阻击战,曹亮特意地给先登营多调拨了一千具连弩,这样就使得先登营的杀伤力增强了不少。

    这次司马军的攻击部队,将不会仅限于骑兵,步兵也会参与到进攻之中,所以扁箱车要对付的,很可能是司马军的步骑混编军团。

    步兵虽然移动的速度没有骑兵快,但他们的防御力量可是要比骑兵强多了,重甲步兵不但个个身披重铠,而且还手持巨盾,武装到了牙齿,这样的的重甲步兵,弓弩兵是很难对其造成伤害的,所以马隆也准备好了近战的武器——大量的长矛,随时准备和冲上来的重甲步兵进行肉搏战。

    另外,先登营配备的三十辆投石车也是在阵后严阵以待,这些投石车,就是专门来对付司马军的投石机的。

    记得当初先登营在河内初战告捷,马隆自信满满,曹亮却泼了他一盆冷水,提出了一个破解扁箱车阵的方法,让马隆顿时是面如死灰,骄傲之心荡然无存。

    这个方法就是利用攻投石车,坚固的城墙在投石车的面前都不堪一击,更何况只是用一些木头制成的投石车呢,如果使用投石车攻击扁箱车阵的话,那画面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直视,惨不忍睹啊!

    马隆在心灰意懒之余,曹亮给他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在扁箱车阵之中,配备数量相当的投石车,这些投石车有着特殊的用途,专门针对敌人的投石机进行反击。

    在目前的情况下,司马军所使用的投石机在射程上,威力上和精度上,都无法和并州军的投石车相提并论,所以先登营无需配备太多的投石车,三十辆就足矣,只要发现司马军有可能使用投石机,就率先实施先发打击,还没等他们的石弹落到扁箱车上呢,并州军的投石车就率先将它们给摧毁了,这样就能确保扁箱车不被破坏。

    有了克制天敌的办法,马隆立刻是重拾信心,在以后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内,马隆反复地对投石车进行操练,不但对敌军的投石机可以实施反击,而且对敌人远程的聚集性目标也有很大的杀伤力。

    这次先登营的阻击任务相当的繁重,很可能要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所以马隆提前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严阵以待。

    胡奋也是大皱眉头,这扁箱车阵确实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当初在河内的时候,就让陈泰吃过大亏,损失惨重。

    如果是在平原地带,胡奋大可绕过去,不与先登营进行纠缠,但现在的地形,想要绕过去恐怕是很难。

    虽然胡奋不相信凭借着司马军十几万的大军会攻不破这么一个扁箱车阵,但破阵需要的是时间,而并州军的目的也十分的明显,那就是准备要将司马军拖在鹿泉,无法去救援陈泰,天知道在并州军的团团围困下,陈泰还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胡奋还特意地询问了一下斥侯兵,看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得过去,前去侦察的斥侯兵告诉他,由于侦察距离有限,方圆三十里之内是没有任何道路可以绕得过去的,或许更远的距离上有绕行的道路,但侦察也需要时间,而绕行更需要时间,两三天之内恐怕都无法抵达白鹿山。

    胡奋立刻就放弃了绕行的念头,距离太远的话,根本就不行的,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打破并州军的这一道车阵,开辟出一条道路了。

    后续的大军已经就在身后了,胡奋也等不及再与司马师的主力相会合,他下令麾下的军队全部集结,朝着山口的方向,发起进攻。

    胡奋也清楚扁箱车阵对骑兵的威胁巨大,所以从一开珆的进攻胡奋就没有采用骑兵单独攻击的方式,而是排出了一个以重甲步兵为攻坚主力,骑兵在两侧增援的阵型。

    虽然重甲步兵的推进速度缓慢,但他们的防护能力却是一流的,扁箱车后面的弓箭手,很难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这些重甲步兵,更容易接近扁箱车。

    胡奋特意地为重甲步兵准备了大量的巨斧,这些巨斧笨重无比,但却锋利无比,对阵杀敌或许显得太过笨拙,但用来破坏扁箱车,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要重甲步兵可以破开一个口子,那么两翼的骑兵就会伺机而动,冲破并州军防线。

    由于这个山口呈喇叭口状,前宽后窄,胡奋一次性地可以投入大量的兵力,所以胡奋干脆将三万人全部压了上去,试图利用人海战术,来压垮先登营的防线。

    司马军蜂拥而上,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如蝗似蚁,扑天盖地,他们呐喊着,向扁箱车阵发起了进攻。

    马隆是面沉似水,不动如山,先登营自从组建之后,也经历过数次大战的洗礼了,丰富的作战经验让先登营的将士充满着自信,面对司马军如潮

第1385章

    p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马隆是率先赶到的鹿泉,选择在这里进行阻击,这也是曹亮事先做好的安排,马隆必须要地指定的间到达指定的地点,并将先登营的战车一字展开,这样就构筑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移动堡垒。

    想对骑兵形成战术优势,唯一能担大任的,也只有先登营了,而且鹿泉一带地形有利,只要封死这一条西进的官路,最近能绕过去的路,至少也在百里开外了,根本就不符合救兵如救火的原则,如果真得等他们从百里之外绕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最先担任阻击任务的便是先登营,甚至在步兵营射声营左卫营发起对陈泰所部的拦截时,先登营就已经到达了鹿泉,并在天明之前就已经排兵布阵完毕,将西去的道路完全给封锁了。

    由于这一次处于山地之中,先登营无需去布置环形阵地,只需要单面的防御阵地即可,所以马隆更容易地来进行操作,可以同时地布署两道或两道以上的防线。

    为了此次的阻击战,曹亮特意地给先登营多调拨了一千具连弩,这样就使得先登营的杀伤力增强了不少。

    这次司马军的攻击部队,将不会仅限于骑兵,步兵也会参与到进攻之中,所以扁箱车要对付的,很可能是司马军的步骑混编军团。

    步兵虽然移动的速度没有骑兵快,但他们的防御力量可是要比骑兵强多了,重甲步兵不但个个身披重铠,而且还手持巨盾,武装到了牙齿,这样的的重甲步兵,弓弩兵是很难对其造成伤害的,所以马隆也准备好了近战的武器——大量的长矛,随时准备和冲上来的重甲步兵进行肉搏战。

    另外,先登营配备的三十辆投石车也是在阵后严阵以待,这些投石车,就是专门来对付司马军的投石机的。

    记得当初先登营在河内初战告捷,马隆自信满满,曹亮却泼了他一盆冷水,提出了一个破解扁箱车阵的方法,让马隆顿时是面如死灰,骄傲之心荡然无存。

    这个方法就是利用攻投石车,坚固的城墙在投石车的面前都不堪一击,更何况只是用一些木头制成的投石车呢,如果使用投石车攻击扁箱车阵的话,那画面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直视,惨不忍睹啊!

    马隆在心灰意懒之余,曹亮给他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在扁箱车阵之中,配备数量相当的投石车,这些投石车有着特殊的用途,专门针对敌人的投石机进行反击。

    在目前的情况下,司马军所使用的投石机在射程上,威力上和精度上,都无法和并州军的投石车相提并论,所以先登营无需配备太多的投石车,三十辆就足矣,只要发现司马军有可能使用投石机,就率先实施先发打击,还没等他们的石弹落到扁箱车上呢,并州军的投石车就率先将它们给摧毁了,这样就能确保扁箱车不被破坏。

    有了克制天敌的办法,马隆立刻是重拾信心,在以后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内,马隆反复地对投石车进行操练,不但对敌军的投石机可以实施反击,而且对敌人远程的聚集性目标也有很大的杀伤力。

    这次先登营的阻击任务相当的繁重,很可能要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所以马隆提前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严阵以待。

    胡奋也是大皱眉头,这扁箱车阵确实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当初在河内的时候,就让陈泰吃过大亏,损失惨重。

    如果是在平原地带,胡奋大可绕过去,不与先登营进行纠缠,但现在的地形,想要绕过去恐怕是很难。

    虽然胡奋不相信凭借着司马军十几万的大军会攻不破这么一个扁箱车阵,但破阵需要的是时间,而并州军的目的也十分的明显,那就是准备要将司马军拖在鹿泉,无法去救援陈泰,天知道在并州军的团团围困下,陈泰还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胡奋还特意地询问了一下斥侯兵,看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得过去,前去侦察的斥侯兵告诉他,由于侦察距离有限,方圆三十里之内是没有任何道路可以绕得过去的,或许更远的距离上有绕行的道路,但侦察也需要时间,而绕行更需要时间,两三天之内恐怕都无法抵达白鹿山。

    胡奋立刻就放弃了绕行的念头,距离太远的话,根本就不行的,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打破并州军的这一道车阵,开辟出一条道路了。

    后续的大军已经就在身后了,胡奋也等不及再与司马师的主力相会合,他下令麾下的军队全部集结,朝着山口的方向,发起进攻。

    胡奋也清楚扁箱车阵对骑兵的威胁巨大,所以从一开珆的进攻胡奋就没有采用骑兵单独攻击的方式,而是排出了一个以重甲步兵为攻坚主力,骑兵在两侧增援的阵型。

    虽然重甲步兵的推进速度缓慢,但他们的防护能力却是一流的,扁箱车后面的弓箭手,很难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这些重甲步兵,更容易接近扁箱车。

    胡奋特意地为重甲步兵准备了大量的巨斧,这些巨斧笨重无比,但却锋利无比,对阵杀敌或许显得太过笨拙,但用来破坏扁箱车,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要重甲步兵可以破开一个口子,那么两翼的骑兵就会伺机而动,冲破并州军防线。

    由于这个山口呈喇叭口状,前宽后窄,胡奋一次性地可以投入大量的兵力,所以胡奋干脆将三万人全部压了上去,试图利用人海战术,来压垮先登营的防线。

    司马军蜂拥而上,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如蝗似蚁,扑天盖地,他们呐喊着,向扁箱车阵发起了进攻。

    马隆是面沉似水,不动如山,先登营自从组建之后,也经历过数次大战的洗礼了,丰富的作战经验让先登营的将士充满着自信,面对司马军如潮

第1486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陈泰要比钟会年长,而且出身也要比钟会更为显赫,入仕也比钟会要早,而且两人此前也没有过什么交集,所以说钟会也谈不上要去陷害陈泰,他的建议,更多的是倾向于理性的思考,从最大程度上来保证司马军主力军团的安全。钟会脸上微微作色,如果仅仅只是胡奋一人,还未必能动摇的司马师的心思,但几十名将领齐声请命,无论如何司马师也不可能无视,最终司马师必然会被这些人给道德绑架了。

    尽管钟会也考虑到会遭到一些人的反对,但他显然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数量,几乎所有的将领都站到了胡奋的这一边,纵然就是司马师同意他的建议,也不可能不考虑诸将的感受。

    只见司马师双手相搀,把胡奋给扶了起来,道:“玄威啊,你与玄伯俱是本大将军的左膀右臂,岂能有失?你且起来吧,本大将军已决定,倾兵前去白鹿山,拼死也保陈玄伯的周全,你下去即刻准备吧,全军连夜出发,天明之时,务必要赶到白鹿山下。”

    胡奋满脸地欣悦之色,拱手道:“末将遵令!”说罢,起身便朝帐外走去,临去之前,胡奋还是特意地扫了钟会一眼,颇有点挑衅的意味,看来他和钟会这道梁子,是彻底地结下了。

    钟会暗暗地苦笑一声,其实和胡奋结怨,也并非是他的本愿,从头到尾,他也没有故意地想要陷害陈泰,但显然胡奋并不是这么想的,不管这次救援陈泰能否成功,反正钟会是成功竖了一个强敌,甚至是两个——如果陈泰能活下来的话。

    胡奋出帐之后,将司马师的命令传达给了诸将,诸将立刻领命,回营去准备了,随时准备开拨。

    司马师对着钟会叹了一口气,道:“士季,有时候某也是身不由己啊,如果此时强行撤军的话,只怕会引起军队的哗变,反倒是得不偿失。不管能不能救出陈泰,我们也必须要拼一把了,至少是军心可用,这一仗未必会輸。”

    事到如今,钟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个时候,他总不能继续地泼司马师的凉水吧,说前往白鹿山那是自寻死路,这一仗失败的话,冀州大势去矣,这样严重怠慢军心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更何况,战场之上的形势瞬息万变,钟会此前做的,是最为悲观的考虑,但如果司马军将士上下同心,奋勇而战,谁又能保证没有奇迹出现?

    所以钟会也只得道:“大将军不必担忧,兵无常法,水如常形,或许此番与曹亮决战,会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司马师呵呵一笑道:“那借你吉言吧,这一战,本大将军承受的压力可是不小噢。”

    钟会也拱了拱手,告辞离开了中军帐,毕竟他身为先锋官,在司马师撤掉他以前,钟会必须要遵令行事,否则的话,第一个遭到军法处治的,必是他钟会无疑。

    出了中军帐,眼前的这一幕让钟会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了,整个司马军的大营,灯火通明,人嘶马鸣,场面极其的混乱。

    如果说司马军秩序井然,战阵严密的话,他们还很有可能会获胜。

    可是依现在的这个状况,司马军在各个将领的鼓噪之下,虽然看起来士气高昂,气势汹汹,但阵型明显的没有章法,胡奋已经是率先的拨营起寨了,其他各部人马也是蠢蠢而动。

    缺乏统一而有效的指挥,这恐怕是现在司马军最大的弊病了,胡奋这些人表现的太过于急躁了,他们只是一门心思地想把陈泰从被围困的状态之中解救出来,但殊不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残酷的战斗。

    “天之亡也,奈之若何?”钟会望着已经呼啸离去的胡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并州军集重兵于白鹿山,这本来是司马军撤退的最好机会,但司马师被诸将给道德绑架了,做不出丢车保帅之举,此刻司马军回师救援陈泰,极为容易中了曹亮的圈套,此行真是凶多吉少。

    当然胡奋等人是浑不在意的,甚至觉得钟会此举是别有用心,司马师陈兵真定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将并州军给逼出来进行决战吗?现在并州军出现了,他们反倒成了缩头乌龟,这算什么事?

    只有钟会清楚,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司马军张网以待,那是因为司马军处于战略进攻的地位,士气正旺,各种战略布署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好的,进攻和防御两端都有着充分的准备,只要曹亮率兵敢来,一旦踏入到司马军的伏击圈,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但邺城一失守,整个冀州的战略形势彻底逆转,攻守易势,司马军给人家下套人家没钻,现在反倒一头扎进人家的圈套之中,这场战斗还未开始,司马军就已经输了三分。

    胡奋现在那会考虑这些,他最大的担忧就是陈泰的生死,根据刚刚得到的探报,陈泰的军队被并州军围困在了白鹿山上,情况十分的危急,如果得不到救援,恐怕是性命难保。

    此刻的胡奋对钟会恨得是咬牙切齿,这家伙,分明就是挟私报复,故意地要让陈泰陷入死地,虽然胡奋搞不清钟会和陈泰之间有什么仇怨,但钟会历来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也许陈泰以前无意之中得罪了他也说不定。

    钟会的为人,胡奋还是比较清楚的,他曾去拜访嵇康而被冷落,心生怨恨,从此和嵇康结下了怨仇,这种人的城府,一般人可是看不透的。

    就算没有仇怨,也不排除钟会剪除异己的心思,如今在司马师的帐下,钟会和陈泰胡奋等人也算是平起平坐,钟会为了往更高处爬,很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铲除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

    不管怎么说,钟会此举已经让胡奋大为愤怒了,如果救得下陈泰倒还罢了,

第14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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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泰要比钟会年长,而且出身也要比钟会更为显赫,入仕也比钟会要早,而且两人此前也没有过什么交集,所以说钟会也谈不上要去陷害陈泰,他的建议,更多的是倾向于理性的思考,从最大程度上来保证司马军主力军团的安全。钟会脸上微微作色,如果仅仅只是胡奋一人,还未必能动摇的司马师的心思,但几十名将领齐声请命,无论如何司马师也不可能无视,最终司马师必然会被这些人给道德绑架了。

    尽管钟会也考虑到会遭到一些人的反对,但他显然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数量,几乎所有的将领都站到了胡奋的这一边,纵然就是司马师同意他的建议,也不可能不考虑诸将的感受。

    只见司马师双手相搀,把胡奋给扶了起来,道:“玄威啊,你与玄伯俱是本大将军的左膀右臂,岂能有失?你且起来吧,本大将军已决定,倾兵前去白鹿山,拼死也保陈玄伯的周全,你下去即刻准备吧,全军连夜出发,天明之时,务必要赶到白鹿山下。”

    胡奋满脸地欣悦之色,拱手道:“末将遵令!”说罢,起身便朝帐外走去,临去之前,胡奋还是特意地扫了钟会一眼,颇有点挑衅的意味,看来他和钟会这道梁子,是彻底地结下了。

    钟会暗暗地苦笑一声,其实和胡奋结怨,也并非是他的本愿,从头到尾,他也没有故意地想要陷害陈泰,但显然胡奋并不是这么想的,不管这次救援陈泰能否成功,反正钟会是成功竖了一个强敌,甚至是两个——如果陈泰能活下来的话。

    胡奋出帐之后,将司马师的命令传达给了诸将,诸将立刻领命,回营去准备了,随时准备开拨。

    司马师对着钟会叹了一口气,道:“士季,有时候某也是身不由己啊,如果此时强行撤军的话,只怕会引起军队的哗变,反倒是得不偿失。不管能不能救出陈泰,我们也必须要拼一把了,至少是军心可用,这一仗未必会輸。”

    事到如今,钟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个时候,他总不能继续地泼司马师的凉水吧,说前往白鹿山那是自寻死路,这一仗失败的话,冀州大势去矣,这样严重怠慢军心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更何况,战场之上的形势瞬息万变,钟会此前做的,是最为悲观的考虑,但如果司马军将士上下同心,奋勇而战,谁又能保证没有奇迹出现?

    所以钟会也只得道:“大将军不必担忧,兵无常法,水如常形,或许此番与曹亮决战,会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司马师呵呵一笑道:“那借你吉言吧,这一战,本大将军承受的压力可是不小噢。”

    钟会也拱了拱手,告辞离开了中军帐,毕竟他身为先锋官,在司马师撤掉他以前,钟会必须要遵令行事,否则的话,第一个遭到军法处治的,必是他钟会无疑。

    出了中军帐,眼前的这一幕让钟会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了,整个司马军的大营,灯火通明,人嘶马鸣,场面极其的混乱。

    如果说司马军秩序井然,战阵严密的话,他们还很有可能会获胜。

    可是依现在的这个状况,司马军在各个将领的鼓噪之下,虽然看起来士气高昂,气势汹汹,但阵型明显的没有章法,胡奋已经是率先的拨营起寨了,其他各部人马也是蠢蠢而动。

    缺乏统一而有效的指挥,这恐怕是现在司马军最大的弊病了,胡奋这些人表现的太过于急躁了,他们只是一门心思地想把陈泰从被围困的状态之中解救出来,但殊不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残酷的战斗。

    “天之亡也,奈之若何?”钟会望着已经呼啸离去的胡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并州军集重兵于白鹿山,这本来是司马军撤退的最好机会,但司马师被诸将给道德绑架了,做不出丢车保帅之举,此刻司马军回师救援陈泰,极为容易中了曹亮的圈套,此行真是凶多吉少。

    当然胡奋等人是浑不在意的,甚至觉得钟会此举是别有用心,司马师陈兵真定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将并州军给逼出来进行决战吗?现在并州军出现了,他们反倒成了缩头乌龟,这算什么事?

    只有钟会清楚,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司马军张网以待,那是因为司马军处于战略进攻的地位,士气正旺,各种战略布署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好的,进攻和防御两端都有着充分的准备,只要曹亮率兵敢来,一旦踏入到司马军的伏击圈,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但邺城一失守,整个冀州的战略形势彻底逆转,攻守易势,司马军给人家下套人家没钻,现在反倒一头扎进人家的圈套之中,这场战斗还未开始,司马军就已经输了三分。

    胡奋现在那会考虑这些,他最大的担忧就是陈泰的生死,根据刚刚得到的探报,陈泰的军队被并州军围困在了白鹿山上,情况十分的危急,如果得不到救援,恐怕是性命难保。

    此刻的胡奋对钟会恨得是咬牙切齿,这家伙,分明就是挟私报复,故意地要让陈泰陷入死地,虽然胡奋搞不清钟会和陈泰之间有什么仇怨,但钟会历来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也许陈泰以前无意之中得罪了他也说不定。

    钟会的为人,胡奋还是比较清楚的,他曾去拜访嵇康而被冷落,心生怨恨,从此和嵇康结下了怨仇,这种人的城府,一般人可是看不透的。

    就算没有仇怨,也不排除钟会剪除异己的心思,如今在司马师的帐下,钟会和陈泰胡奋等人也算是平起平坐,钟会为了往更高处爬,很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铲除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

    不管怎么说,钟会此举已经让胡奋大为愤怒了,如果救得下陈泰倒还罢了,

第1488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所以他们首先是没脸对钟会的计划进行反驳的,至于次一等的将领如胡烈、夏侯咸、田续、田章等人,人微言轻,在这种场合,他们也只有竖起耳朵听一听,根本就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

    所以司马伷提出疑问之后,众将官竟然是罕见的失声了,当然这和司马师已经下达了命令有关,司马师向来是言出必行,令行禁止的,既然司马师已经下了命令,那就证明他经过了深思熟虑,这个时候再进行反对,那岂不是自讨没趣?

    当然司马伷身份特殊,就算他有不同的意见,司马师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而是挥手示意众将退下,遵令行事,只剩下司马伷的时候,这才对他道:“三弟,此次撤军,亦非我之愿也,只不过形势所迫,不得以而为之,钟会所言不差,坚守阳平四郡,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只有退守青兖,依托黄河防线,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司马伷听司马师如此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拱手告退,他是冀州牧,冀州军归他指挥,此次撤退,他还是担主角的。

    司马师轻唔了一声,对司马伷道:“你出去将钟会叫来吧,我还有话与他说。”

    司马师现在想的也比较透彻了,无论坚守城池还是野战,都没有办法再和并州军抗衡了,此次的冀州之败,也让司马军彻底地丧失了进攻的能力,只能是退而求其次,转入到了战略防御之中。

    而现在唯一的防御方案,就是依托黄河之险来进行的,并州军骑兵厉害,步兵厉害,但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飞过黄河吧,所以这道黄河防线,将是司马师最后的底气所在,如果最终可以实现划河而治的目标,恐怕是目前司马师最为理想的结果了。

    但是此前司马师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进攻的上面,包括他本人以及手下所有的大将,关注点也只是冀州,根本就没有考虑退守黄河的事,现在仓促之间决定构筑黄河防线,千头万绪,司马师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如果司马师还看到,他倒也未必担心,退守黄河之后,他会亲自前往各个渡口,查看防御情况,做出针对性的布署。

    但现在他双目失明,就连走路也得有人搀扶,许多的事情办起来,变得困难重重了,所以司马师特意地将钟会唤了回来,商讨一下构筑黄河防线的具体事务。

    虽然黄河号称天险,但绵延千里,任何一处都是十分紧要的,一旦失守,让并州军渡过黄河,那可就真是功亏一篑了。

    现在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司马军事先并无任何的准备,构筑这条千里防线,那得需要极为庞大的人力和物力,而且得有一个详尽的防御方案,这样在并州军进攻的时候,司马军才能做出相应的防守来,时间紧,任务重。

    钟会很快就返回了,冲着司马师深深一拜,恭恭敬敬地道:“大将军,您还有何吩咐?”

    司马师道:“士季啊,撤军的这些杂务,你交给手下的人去办就行了,某特意地将你唤来,就是想商量一下退守黄河的事宜,说说你的想法吧。”

    在司马师看来,退守黄河是钟会提出来的建议,想必他应当有一个比较成熟的方案了。

    钟会镇守冀州两年,对冀州的情况自然是比谁都了解,而且钟会这个人深谋远略,腹有韬略,他在制定冀州防御计划的时候,常常会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万一冀州守不住了怎么办?

    在旁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杞人忧天的事,冀州屯兵三十五万,还有司马军在背后的强力支援,再怎么打,冀州都不可能失守。

    但钟会擅于未雨绸缪,所以冀州失守之后的状况,也还真在他的预料之内。

    冀州南临黄河,与兖州青州隔河相望,黄河这道天险,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处,只有将黄河的控制权抓在手里,才能进可攻,退可守,万一冀州战事失利,也不会导致一泻千里一败涂地。

    所以这条黄河防线是司马军最后的倚仗,钟会很早就关注于此了,司马师这么一问,你别说,还真是问着了。

    钟会娓娓道来:“大将军,冀州大事已去,所有兵力十损六七,如果以残部继续困守阳平清河的话,迟早难逃全军覆灭之命运,如此形势之下,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唯有倚仗黄河天险,才能守住这半壁江山。卑职以为,大将军不光应当放弃阳平四郡,而且必须要放弃河内郡,将黄河以北的全部兵力都调往黄河南岸,进行严防死守。”

    “放弃河内?”司马师吃了一惊,如果司马师眼睛还好的话,这个时候应当眼皮直跳了,“河内乃是洛阳屏障,如若有失,洛阳如何保得住?”

    三河乃是洛阳防御体系的重要屏障,并州之战后,河东郡失守,洛阳那边已经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而河内郡就在洛阳的正北,是拱卫洛阳的关键所在,钟会建议主动放弃河内,那不就等同于让并州军肆无忌惮地饮马黄河,直接威胁到洛阳了吗?

    如果不是司马师对钟会特别的信任,司马师都怀疑钟会是曹亮派来的奸细,忽悠他来了,但饶是如此,司马师听得也是心惊肉跳,他倒要听听钟会的解释。

    钟会倒是胸有成竹,不急不徐地道:“邺城失守之后,并州军便可大举南下,而河内无险可御,驻防的兵力又不多,势必难以抵挡并州军的攻势,不过螳臂挡车而已,而且洛阳的守军又不可轻动,只能是固守黄河防线,坐视河内失守,所以与其徒劳而战,倒不如主动撤离,将河内之军充实到洛阳黄河防线上,与青兖河段遥相呼应,构筑一条千里防线来,真正实现划河而治。”

第1489章

    p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所以他们首先是没脸对钟会的计划进行反驳的,至于次一等的将领如胡烈、夏侯咸、田续、田章等人,人微言轻,在这种场合,他们也只有竖起耳朵听一听,根本就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

    所以司马伷提出疑问之后,众将官竟然是罕见的失声了,当然这和司马师已经下达了命令有关,司马师向来是言出必行,令行禁止的,既然司马师已经下了命令,那就证明他经过了深思熟虑,这个时候再进行反对,那岂不是自讨没趣?

    当然司马伷身份特殊,就算他有不同的意见,司马师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而是挥手示意众将退下,遵令行事,只剩下司马伷的时候,这才对他道:“三弟,此次撤军,亦非我之愿也,只不过形势所迫,不得以而为之,钟会所言不差,坚守阳平四郡,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只有退守青兖,依托黄河防线,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司马伷听司马师如此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拱手告退,他是冀州牧,冀州军归他指挥,此次撤退,他还是担主角的。

    司马师轻唔了一声,对司马伷道:“你出去将钟会叫来吧,我还有话与他说。”

    司马师现在想的也比较透彻了,无论坚守城池还是野战,都没有办法再和并州军抗衡了,此次的冀州之败,也让司马军彻底地丧失了进攻的能力,只能是退而求其次,转入到了战略防御之中。

    而现在唯一的防御方案,就是依托黄河之险来进行的,并州军骑兵厉害,步兵厉害,但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飞过黄河吧,所以这道黄河防线,将是司马师最后的底气所在,如果最终可以实现划河而治的目标,恐怕是目前司马师最为理想的结果了。

    但是此前司马师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进攻的上面,包括他本人以及手下所有的大将,关注点也只是冀州,根本就没有考虑退守黄河的事,现在仓促之间决定构筑黄河防线,千头万绪,司马师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如果司马师还看到,他倒也未必担心,退守黄河之后,他会亲自前往各个渡口,查看防御情况,做出针对性的布署。

    但现在他双目失明,就连走路也得有人搀扶,许多的事情办起来,变得困难重重了,所以司马师特意地将钟会唤了回来,商讨一下构筑黄河防线的具体事务。

    虽然黄河号称天险,但绵延千里,任何一处都是十分紧要的,一旦失守,让并州军渡过黄河,那可就真是功亏一篑了。

    现在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司马军事先并无任何的准备,构筑这条千里防线,那得需要极为庞大的人力和物力,而且得有一个详尽的防御方案,这样在并州军进攻的时候,司马军才能做出相应的防守来,时间紧,任务重。

    钟会很快就返回了,冲着司马师深深一拜,恭恭敬敬地道:“大将军,您还有何吩咐?”

    司马师道:“士季啊,撤军的这些杂务,你交给手下的人去办就行了,某特意地将你唤来,就是想商量一下退守黄河的事宜,说说你的想法吧。”

    在司马师看来,退守黄河是钟会提出来的建议,想必他应当有一个比较成熟的方案了。

    钟会镇守冀州两年,对冀州的情况自然是比谁都了解,而且钟会这个人深谋远略,腹有韬略,他在制定冀州防御计划的时候,常常会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万一冀州守不住了怎么办?

    在旁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杞人忧天的事,冀州屯兵三十五万,还有司马军在背后的强力支援,再怎么打,冀州都不可能失守。

    但钟会擅于未雨绸缪,所以冀州失守之后的状况,也还真在他的预料之内。

    冀州南临黄河,与兖州青州隔河相望,黄河这道天险,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处,只有将黄河的控制权抓在手里,才能进可攻,退可守,万一冀州战事失利,也不会导致一泻千里一败涂地。

    所以这条黄河防线是司马军最后的倚仗,钟会很早就关注于此了,司马师这么一问,你别说,还真是问着了。

    钟会娓娓道来:“大将军,冀州大事已去,所有兵力十损六七,如果以残部继续困守阳平清河的话,迟早难逃全军覆灭之命运,如此形势之下,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唯有倚仗黄河天险,才能守住这半壁江山。卑职以为,大将军不光应当放弃阳平四郡,而且必须要放弃河内郡,将黄河以北的全部兵力都调往黄河南岸,进行严防死守。”

    “放弃河内?”司马师吃了一惊,如果司马师眼睛还好的话,这个时候应当眼皮直跳了,“河内乃是洛阳屏障,如若有失,洛阳如何保得住?”

    三河乃是洛阳防御体系的重要屏障,并州之战后,河东郡失守,洛阳那边已经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而河内郡就在洛阳的正北,是拱卫洛阳的关键所在,钟会建议主动放弃河内,那不就等同于让并州军肆无忌惮地饮马黄河,直接威胁到洛阳了吗?

    如果不是司马师对钟会特别的信任,司马师都怀疑钟会是曹亮派来的奸细,忽悠他来了,但饶是如此,司马师听得也是心惊肉跳,他倒要听听钟会的解释。

    钟会倒是胸有成竹,不急不徐地道:“邺城失守之后,并州军便可大举南下,而河内无险可御,驻防的兵力又不多,势必难以抵挡并州军的攻势,不过螳臂挡车而已,而且洛阳的守军又不可轻动,只能是固守黄河防线,坐视河内失守,所以与其徒劳而战,倒不如主动撤离,将河内之军充实到洛阳黄河防线上,与青兖河段遥相呼应,构筑一条千里防线来,真正实现划河而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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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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