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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50章 早有准备

    司马师一直密切地注视着曹亮的动静,当北方战事结束之后,司马师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司马师是无比地震惊。

    要知道,北方的胡人一直以来都是中原王朝的大患,强如汉武帝这样的千古之帝,也仅仅能做到打败匈奴,却无法彻底地征服匈奴,而曹亮仅仅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彻底地平定了草原大漠,彻底地消除了边患,这简直就是一桩千古伟业,千百年来都无人企及的成就,从此,中原王朝不会再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中原百姓也不会再受到胡人的蹂躏和践踏。

    司马师知道平息北方边患是何等的难度,换作是他,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曹亮何等何能,竟然能创造出如此的奇迹来,一瞬间,司马师都觉得自己遭遇到这样变态的对手,输得真是一点也不冤。

    随着北方战事的结束,黄河防线上也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毫无疑问,并州军此次迟迟没有渡河,就是因为曹亮未归,如今曹亮即将回归,那么战事重启,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司马军如临大敌,全军紧急戒备,时刻提防着并州军的渡河偷袭。

    不过曹亮给了司马师一年多的时间,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布署这条黄河防线,那怕曹亮回归,司马师也肯定要比前两年更有底气了,如今的黄河防线,战备精良,设施完善,兵员齐整,司马师完全有信心来打好这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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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亮率左军团和屯骑、骁骑营二营于正元三年正月十六离开了晋阳,走井陉关到达了冀州,这一路行程不急不徐,于正月底抵达了黎阳。

    曹亮之所以走得比较从容,是因为此时正值黄河的凌汛期,就算他急着赶到黎阳也没有什么用,想要渡河,必须要等到凌汛期的的结束,根据气候的不同,黄河的凌汛期会在二月初结束,到时候黄河全面解封,水流平缓,正是渡河的最佳时间。

    而到了三月桃花盛开之时,桃花汛也会随时而来,黄河水位会出现暴涨,水流湍急,渡河又将变得困难起来。

    所以横渡黄河的窗口期正好是在二月的这段时间,并州军必须要抓住这个窗口期,完成渡河之举。

    好在曹亮离开黎阳的这一年多的时间,桓范、羊祜、杜预他们并没有歇着,而是积极地进行了备战,做好了充分的渡河准备,就等曹亮的到来了。

    渡河作战,拼得不是兵力的兵寡,而是体现在渡河装备的优劣上,黄河不同于其他的河流,黄河可是一条大河,河面宽且流量大,再多的人冲上去,都不够黄河塞牙缝的,所以没有优良的渡河装备,想要突破敌军重兵防守的河堤,试如登天。

    而渡河方式,无需有两种,一种是采用渡船渡河,另一种则是搭建浮桥,这两种方式各有优劣,渡船渡河的话,机动性要强一些,渡河的点也是可以任由己方来选择的,可以实施多点突破,但缺点也是比较明显的,那就是受渡船载重量的限制,一次渡河的人数比较有限,如果敌人的岸防工事较为坚固的话,想要突破是比较困难的。

    而通过浮桥过河,可以源源不断地将兵力投入到进攻之中,尤其是同时搭建几座浮桥时,己方的队伍可以形成几路纵队,通过浮桥,向敌人的岸防工事发起进攻,投入可以比较多的兵力。

    但是浮桥的机动性较差,搭建浮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缺少突然性和隐蔽性,往往建成浮桥之后,会遭到敌人的重兵围堵,而且在浮桥的建设之中,也会遭到敌人的打击和破坏。

    并州军将通过何种方式来渡河呢,其实曹亮早有预案,早在正元元年的时候,曹亮就曾下令建造浮桥,基本上确定了采用浮桥渡河的方法。

    浮桥渡河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只要并州军可以保护好浮桥,使浮桥免受司马军的破坏,那么并州军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投入大量的兵马到黄河南岸去,尤其是并州军可以开放一条专门的骑兵通道,让骑兵沿着浮桥长驱过河,直接对司马军的阵地发起冲击。

    骑兵的破坏力是步兵所无法比拟的,尤其是在冲阵的时候,重甲骑兵强大的冲击力,那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而使用渡船的话,就无法发挥骑兵的优势,这也是曹亮坚持使用浮桥的最大原因。

    但如何保证浮桥在搭建的过程之中不被司马军破坏,而且在第一波攻击之中能够顺利地抢占一个滩头阵地,这确实是曹亮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由于搭建浮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至少也得用好几天时间,所以什么声东击西之类的计策完全没法用,无论并州军选择在那一段黄河上发起进攻,司马军都会在对岸组织大量的人马进行防御并且建造坚固的防御工事来进行阻击。

    所以曹亮也就放弃了重新选择地段的计划,而直接地在黎阳也就是白马渡进行布署,就算司马师重点布防白马,打造固若金汤的防线,曹亮也准备采用正面硬刚的模式,强行的摧毁司马师的防线。

    渡河作战本身就是一场攻坚战,而且没有花里胡哨的计谋可用,并州军选择了渡河地点之后,就无法再加以改变了,毕竟像浮桥这样沉重而且巨大的物件无论是拆或装,都得需要大力的人力和时间来完成,这其中没有一点偷机取巧的地方。

    或许在搭建浮桥的前期,司马军只能是远远地进行观望,无法对浮桥构成威胁,但浮桥搭建一旦越过河心,进入到司马军远程武器的射程之内,他们定然会不遗余力地想办法来破坏浮桥,使浮桥的搭建功亏一篑。

    而曹亮既然想要利用浮桥进行渡河,那就必须要保证浮桥的安全搭建成功,而对此,曹亮是早有准备。

第1551章 发起总攻

    为了保护浮桥的搭建,免于敌人的破坏,必须要在搭建浮桥的同时,进行适当的保护,确实浮桥的万无一失。

    为此,曹亮之间便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打造连弩飞石船。

    这是一种全新的设计理念,将连弩车和连环投石车和战船结合起来,在船头的位置,设置固定的连弩,在船中间的位置,安排马钧所发明的连环投石车。

    连环投石车是在普通投石车的基础上,采用转轮设计,将石弹悬挂在转轮上面,轮流发射,大大地提高了发射的频率。

    不过曹亮现在采用的连环投石车,并不是马钧的原版,而是经过他设计改进过的。马钧在设计连环投石车的时候,还没有产生配备式投石车的概念,就算是连环投石车,也是采用人力牵拉式的,这样需要大量的拽手来操作,或许在平地上可以实行,但真要是将这种投石车搬到战船上,一点可以操作的空间也没有。

    所以曹亮将人力牵拉的投石车升级为配重式,这样操作投石车的人就大大的减少了,让投石车上船成为了可能。

    曹亮没有使用普通的投石车,而是使用改进版的连环投石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普通投石车的发射频率低,而连环投石车发射频率是普通投石车的四到五倍,几十艘战船同时进行攻击的话,可以形成有效的打击力量。

    尽管连环投石车所使用的石弹要小一些,破坏的威力的小得多,但是这次他们需要攻击的目标又不是坚固的城墙,这些小一号的石弹用起来正合适不过。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构思和创意,在此之前,从来也没有人会把船和投石车连弩车联系到一起,曹亮却可以打破陈规,推陈出新,创造性地设计出了这种全新的战船。

    曹亮把图纸交给桓范的时候,桓范却一脸的麻木,一点也不感到惊奇,毕竟曹亮创造出来的匪夷所思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似乎这世间,只有曹亮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曹亮的许多发明创造,已经远远走在了这个时代的前列,一个个的创举,已经让人赞叹不过来了,这次把连弩和连环投石车搬到船上去,桓范自然不会太过吃惊,他只需指派工匠,严格地按照曹亮提供的图纸打造便是了。

    这种船只,要比普通的渡船稍微大一些,但打造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毕竟北方的造船工匠的手艺比起吴国的工匠,还是差了许多的,吴国的工匠,不但能造出蒙冲那样的战舰来,而且还可以建造出高达五六层的楼船,北方没有大河大江,工匠也造不出大船来。

    不过曹亮只需要能安放一辆连环投石车和两部连弩的船,显然普通的战船就绰绰有余了,根本就无需太大的船。

    在曹亮北征之前,每一艘的样船很快就建造出来了,在船头的位置上,两架连弩并排安放,这种连弩车具有射程远射速快的特点,在压制敌人弓箭兵方面,有着奇效,在船身中央的位置上,安放着一辆连环投石车,这个时候为了追求稳定性,投石车的轮子已经被拆卸掉了,投石车的底座完全地固定在了船只的甲板上,那怕是再大的震动,也不会产生位移。

    为了避免被司马军的细作获知,这艘样船完全是在极其保密的状态之下兴建的,并州军之中,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晓,建成之后,曹亮对它进行了试射,对结果还是相当满意的,经过一些小的调整,最终将会进入到大规模的量产之中。

    就在那个时候,匈奴人刘渊入侵并州,曹亮放弃了渡河的计划,毅然回师并州,先去解决胡人之乱,将建造连弩飞石船的任务交待给了桓范。

    曹亮原本计划至少也要建造五十艘连弩飞石船,这不过是在当时时间紧迫的时候提出的方案,渡河计划一搁置就是一年多的时间,桓范完全有时间来从容地打造连弩飞石船,在原材料比较充裕的情况下,桓范最终造出了一百艘这样的船,整整比曹亮原计划提高了一倍。

    而且桓范还储备了数万枚专用的石弹和数万支连弩箭,这些连弩飞石船和别的船只都停泊在黄河北岸的渡口处,都用厚厚的青色幔布蒙着,不但司马军不知道这些船为何物,就连并州军的大部分也被蒙在鼓里,只以为是普通的渡船。

    曹亮到达黎阳之后,第一时间便去黄河边上察看了水情,随着黄河的冰面消融,黄河水也变得顺畅起来,水位大大的降低了,这个时候,正是渡河的最佳时机。

    白马渡是黄河下游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渡口,这里河面宽阔,水流平缓,当初便成为了曹亮渡河的第一首选之地。

    当然司马师也是针锋相对,亲自驻节白马,集重兵于白马渡,准备与曹亮决一死战。

    这一战对于司马师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冀州兵败之后,司马军损失惨重,已经失去了正面和并州军抗衡的能力,唯有依靠黄河天险,才能勉强地支撑起目前的战局,如果黄河防线一旦失守,整个黄河以南的青兖徐豫四个州将会直接沦陷于并州军的铁蹄之下,就连洛阳恐怕都难以保全,所以这条黄河防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司马师倾注全力打造的这条黄河防线,想要攻克它,自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过曹亮有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这些连弩飞石船,等到并州军百船齐发,弩箭飞石如蝗之时,司马师再坚固的防线也会形同虚设。

    曹亮在抵达黎阳的当晚,就召集营以上所有的将领召开议事大会,全面布署了渡河作战的计划,决定在二月初六也就是七天之后,发起全面的总攻。

    曹亮要求,各营的部队,都必须在二月初五日之前完成渡河前的准备事宜,浮桥的搭建,也将会提前进行,保证在二月初六日之时,顺利完工,总攻的时间,一刻也不能延误。

第1552章 浮桥

    最先进入进攻序列的队伍便是舟桥部队,他们从二月初一便开始搭建浮桥,而且同时搭建的便是三座浮桥,两座是普通的浮桥,另一座是加宽型的浮桥,很显然,强宽型的浮桥将会成为骑兵的专用通道,并州军的骑兵可以骑着马,直接从浮桥上面冲过去。

    当然,前提条件是并州军必须控制一块滩头阵地,有纵深方面的保障,否则就算是骑兵冲了过去,也无法在对岸立足。

    所以担任首攻队伍的,必然是最为精锐的步兵,他们必须要突破司马军的防线,给重骑兵开辟出一条通道来,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发挥出重骑兵的攻坚作用来。

    曹亮已经确定由步兵营来打头阵了,而从步兵营之中挑选出来的一千名精锐,将会担任敢死队的角色,这些勇士,他们会沿着浮桥,向着对岸的司马军防御阵地发起猛烈的冲击,为后续的部队做开路的先锋。

    挑选敢死队的命令一下,步兵营的士兵是群情激昂,纷纷地请求加入,而别的营的士兵也只有羡慕的份,因为能在这样的战斗之中去打头阵,立功的机会可是要比平时高出不少倍的,如果表现出色立下大功的话,飞黄腾达也不在话下,所以步兵营的士兵极为的踊跃,恨不得都加入到敢死队之中去。

    但曹亮对敢死队的兵员质量卡得很是严格,报名的人数太多了,最终只能是进行比试,择优录用,以确保敢死队的战斗力是全军最强的。

    步兵营将会担任第一攻击梯队,而屯骑营和长水营、射声营将会担任第二攻击梯队,其他的部队则编为第三攻击梯队,并州军已经进入到了全军备战,整装待发的阶段,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而这东风,就是浮桥,浮桥的搭建成功于否,将会直接决定此次渡河作战的成败。

    并州军正式的发起了渡河战役,对岸的司马军自然也没有闲着,司马师如临大敌,立刻调动其他各处的军队驰援白马,仅仅白马渡一带,就集结了将近十万大军。

    饶是如此,司马师也不敢放松其他河段的戒备,他深知曹亮历来诡诈多端,万一这一次来一个声东击西,司马师先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可就都打水漂了。

    尽管钟会认为曹亮这次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毕竟建浮桥这样笨重而难以移动的东西是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曹亮玩不出声东击西的把戏来,既然他选择了白马做为突破口,那司马军必须要在白马全力以赴地进行防御,容不得半点马虎。

    司马师当然明白白马防守的重要性,但他始终是心怀芥蒂,生怕曹亮使出什么奇招妙手来,所以他认为十万大军集中于白马打防御战应该已经是足够了,其他的河段防守也不能因为白马为主战场就放松了警惕,必须要做到严防死守,全面戒备。

    失败了太多的次数,让司马军明白了,和曹亮作战,不能心存任何的侥幸,曹亮往往会在出人意料的地方捅你一刀,而这一刀,往往又是极其致命的。

    现在隔河而战的司马师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黄河天险就是他唯一可以倚仗的一条防线,一旦黄河防线失守了,司马家的命运也将会彻底地终结。

    并州军已经在对岸渡口处建起了浮桥,同时搭建的竟然多达三座浮桥,以黄河的体量和宽度,同时建三座浮桥,确实得花费不少的代价,光是消耗的木材就将达到一个相当惊人的数量。

    浮桥的搭建速度不紧不慢,稳步推进着,浮桥的桥面在一尺一尺地向前延伸着,司马师虽然看不到并州军搭建浮桥的场景,但他却可以感受到身边这些司马军士兵紧张的气息,确实是如临大敌啊。

    此时的司马军,对并州军搭建的浮桥是鞭长莫及,那怕射得最远的弓箭,也不可能射到浮桥上面去,不过并州军搭建的浮桥,最终将会抵达南岸,只有这样,才能把并州军的人马运送过黄河来,只要司马军对近岸的浮桥实施破坏,并州军的渡河计划就得胎死腹中。

    司马军已经准备好了大量的弓箭和桐油,只要并州军的浮桥一旦进入到他们的射程之内,司马军就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打击之,彻底地将浮桥给摧毁掉,使之成为三座断头桥,让并州军永远也无法登上南岸。

    并州军的舟桥部队似乎已经计算好了距离,在司马军弓箭的射程之外,他们搭建浮桥的速度比较快,而越过了河心之后,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几天时间都没有多大的进展,反而是将搭建浮桥的材料——船只和木板集中于浮桥的两侧,似乎是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到了二月初五的夜晚,浮桥的搭建已经延伸到了距离岸边几百步的距离上,这个距离,已经是司马军射程最远的三弓床弩可以覆盖的距离了,不甘寂莫的弓弩兵,试着发射了几支弩箭,竟然真得可以射到浮桥上。

    只不过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威力巨大的弩箭经过长距离的飞行之后,落到了浮桥之上,已经变得绵软无力了,丝毫对浮桥造不成任何的损坏。

    司马军的士兵也是暗暗感叹可惜可惜,弩箭射过去了,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如果距离再近一些的话,或许便可以造成实质性的破坏了。

    不过这显然也不是什么急的事,着急的应该是并州军吧,他们建浮桥的进度卡在了那儿,如果找不到破解司马军防御阵地的办法,那么接下来浮桥将无法再进行修建,以前建成的浮桥也将成为断头桥,前功尽弃。

    司马军的弓弩兵已经进入到了严阵以待的架式,并州军的浮桥,很快将会推进到弓箭的射程之内,接下来,就是司马军弓箭兵大显身手的机会了,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阻止浮桥的修建成功,绝不能让并州军踏上黄河南岸半步!

第1553章 连弩飞石船

    这一夜,对于双方的士兵来说,都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司马军的弓箭兵为了防止并州军半夜里抢修抢渡,他们一个个瞪大了双眼,时刻地盯防着,万一并州军连夜抢建浮桥的话,他们则会毫不犹豫地打击之,绝不让并州军建成浮桥。

    而并州军这边也是派出重兵驻守在浮桥上和周围的船只上,以防止司马军半夜里来偷袭,这些浮桥可是并州军的命根子,是他们渡河的唯一工具,一旦被毁,所有的一切就必须重头来建,其耗费的心血和物力是何其巨大,所以,并州军严防死守,也不给司马军半夜偷袭的机会。

    并州军燃起了无数的火把,灯火通明,将黄河河面上照得如同是白昼一般,河水倒映着火光,红彤彤一片。

    反倒是司马军的阵地这边,黑漆漆一片,几乎看不到什么光线,双方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司马军夜晚禁火,就是为了防止被并州军窥探到虚实,夜间的灯火,可以照到几十里之外,司马师可不希望自己防御阵地上的情况被并州军打探的一清二楚,所以每到夜间,黄河防线上是一律禁火的。

    不过今日注定是司马军难以入眠的一个夜晚,并州军已经推近到了距离他们只有一箭之地的距离,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司马军不知道并州军将会在何时发起进攻,但他们必须时刻地戒备着,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很可能一觉之后,并州军已经杀到了他们的鼻子底下,所以他们压根儿就不敢去睡觉。

    不过河面上十分的平静,并州军似乎也没有连夜搭建浮桥的打算了,双方就这这么虎视眈眈地对峙着,一直熬到了黎明的时分。

    曹亮在桓范、邓艾、羊祜、杜预等人陪同下在黎明的晨曦之中,来到了渡口,所有的连弩飞石船都已经准备就绪了,曹亮一声令下,并州兵飞快地掀开了青色的幔布,无数的士兵跳上了战船,齐齐地划动了船桨,朝着黄河对岸飞速地驶了过去。

    这些连弩飞石船分布在三座浮桥的两侧,每侧五十艘,在河面上摆出了整齐的队型,上百艘的战船一齐出发,百舸争流,场面也是蔚为壮观的。

    这些战船一直停泊在北岸的渡口边上,司马师早就密切地关注过了,甚至多次派人潜入到北岸的渡口附近,想要打探一下这些船只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这些船只上蒙着厚厚的幔布,渡口周围有着并州军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岗哨戒备,司马军的细作丝毫没有机会接近这些船只,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搞不清这些船只的用途。

    有人猜测这些战船将会运载步兵进行登陆,做为浮桥进攻的辅助手段,但司马师却心存隐忧,从下面的人的描述之中,司马师了解到这些船只虽然蒙着幔布,但是整体的轮廓却是非常的高大,按理说普通的战船是不会造到如此高度的,只有吴国的楼船可以与之比拟,但吴国的楼船体量庞大,只有在长江那样的大江之中才有施展的余地,黄河比较狭窄,完全没有必要去造楼船。

    曹亮究竟要用这些战船做什么呢?这在司马师的心中,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曹亮可是在机械制造方面是出了名的鬼才,经常会有匪夷所思的发明,这个时候司马师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知道曹亮的真正用意。

    所以司马师只能派人死死地盯着,一旦这些战船启用或发动,就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些战船在晨雾之中乘风破浪,向着司马军的阵地冲了过来,司马兵很快便发现了,看到船上的庞然大物,他们都一阵地骇然,连忙地飞报给了司马师。

    司马师也是一夜未眠,尽管他眼不能视物,但直觉告诉他,决战即将来临,这将会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他必须要全力以赴,他伫立在河边,沐浴着冷冷刮来的风,春寒峭冽,风刮在脸上,竟有一种刀子似的感觉。

    司马师静静地听着手下不停地汇报,有关于敌情的,也有关于己方军队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忽然,司马师接到了并州军那些战船出动的消息,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动容,急急地追问详情。

    由于此刻天光微亮,再加上河面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所以司马兵对这些战船也瞧不仔细,但大概的轮廓还是可以看到的,那些船上高高耸立的的庞然大物,究竟是投石车!

    这让许多人感到匪夷所思,投石车不是攻城的器械吗,并州军怎么会把它给搬到了战船上?

    司马师闻听到了船上居然装载着投石车,诧异之余让他也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投石车的攻击能力是所有武器之中最为强悍的一种,破坏力极为惊人,就连厚实的城墙都可以被摧毁,如果曹亮拿它来对付黄河防线的话,司马师顿时便有一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也确实,投石车的恐怖他们在冀州之战中已经领教过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曹亮居然把这种攻城的利器搬到了船上,这脑洞开得也有些太大了吧,战船在河上颠簸不平,这种情况下也能发射石块?

    要知道黄河可不是静水,就算是现在枯水期黄河水位下降不少,水流也没有那么湍急,但黄河历来便有桀骜不驯之称,想在黄河上将船稳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曹亮既然打造出了连弩飞石船,就一早地进行过规划,如何在黄河上将连弩飞石船稳稳的停住,曹亮想到了铁锚,现代大轮船上的那种大铁锚,即便是在风浪极大的海上,铁锚都可以将战船牢牢地稳往。

    曹亮命铁匠打造了数百只的铁锚,每一个重达数百斤,每艘船配备三只铁锚,船首、船中、船尾各配备一只,安置在船的右舷,等到了指定的位置,上百艘的战船一齐抛锚,稳稳地立在了河心之中。

第1554章 势如飞蝗

    投石车的射程比较远,是在一箭之地外,但为了照顾连弩,所有的战船都推进到了连弩的覆盖射程之内。

    无论是连弩还是投石车,都需要一个稳定的发射环境,否则战船摇晃不定,是很难瞄准目标的,一箭射出去,还不知道射到什么地方,一石弹打出去,也不知道要偏离目标多远,所以战船的稳定性是第一保证。

    还好曹亮事先准备了沉重的铁锚,每艘船都配备了三只,都和船体有粗长的铁链连结着,到达了指定的位置之后,所有的战船都同时抛下了铁锚,铁锚沉入了河底,将战船稳稳地拉住了,上百艘的船,就如同是钉在了河面上一般。

    船一停稳,连弩兵和投石兵便立刻进入到了战斗状态,很快第一支弩箭便发射了出去,第一枚的石弹也抛射了出去,天空之中,立刻笼罩在了一片黑压压的矢石之中,有如飞蝗一般,向着司马军的阵地倾泻而来。

    司马军的士兵一直处于观望之中,他们也等待着出手的命令,可还没有等到命令呢,并州军就已经抢先动手了,弩箭和飞石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司马军猝不及防,遭到了迎头痛击。

    连环飞石车使用的石弹虽然没有普通投石车那样大,但至少也有碗口大小,这些石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在下坠的过程之中,狠狠地砸向了司马军的阵地,那破坏力也是无比惊人的,不但血肉之躯无法抵挡,就算是一些防御设施,也是如同纸糊的一般,轻而易举地就被石弹给摧毁了。

    最惨的莫过于那些被砸中的司马兵,砸中胳膊的断胳膊,砸中腿的断腿,如果被砸中的是脑袋的话,直接就开花了,红的鲜血和白的脑浆,能洒一地。

    连环投石车的最大特点的就是射速快,石弹一枚接着一枚,几乎没有多长的停歇时间,一次可以连续发射十枚,一百架投石车的话,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向司马军的防线上倾泻上千枚的石弹,完全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更何况还有两百架的连弩车,也在一刻不停地发射着弩箭,弩箭没有石弹抛射的高,但同样也是形成一道道的抛物线,对司马军的防御目标进行低空扫射,而投石车则更像是高空轰炸,这样一高一低的配合,完全将司马军笼罩了矢石的攻击范围之内。

    尽管司马军在黄河沿岸兴建不了的防御设施,但大多的设施都是为了阻止并州军步兵进行突击的,真正应对这种高低空的袭击的设施比较少,司马军最为有效的防御武器大概也只有盾牌了。

    但盾牌防得往弓箭,对于弩箭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弩箭有着强大的破坏力,有时直接就能把盾牌给射穿了,把盾牌后面的司马兵射个透心凉。

    就算盾牌勉强能防得住弩箭,但却根本防不住飞石,从高空中落下来的石弹有着拉枯摧朽的威势,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得了这种毁灭般的力量,一轮石雨之下,司马军的防线就被打了一个千疮百孔,司马兵是抱头鼠窜,狼狈而逃,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虽然司马军的阵地上也布署了大量的床弩,但在连环投石车的强力攻击之下,这些床弩大部分惨遭摧毁,甚至都没有机会射出一支弩箭来,就算有一些完好无损的床弩,在并州军矢石打击之下,无人敢上前去操作这些床弩。

    弓箭兵到是试图想要对并州军实施反击,但弓箭的射程又怎么可能和投石车和连弩车相比呢,就算司马军倾尽全力射出去,那些箭矢也只能是纷纷落入了水中,就连战船的皮毛都伤不到,更别说是破坏掉投石车和连弩车了。

    不能说司马军的准备不充分,只能说并州军的攻击太犀利了,压得司马军都无法喘过气来。

    在这种情况之下,司马军的防御阵地完全被打懵了,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急得钟会等人是团团乱转,却又束手无策,因为并州军这样疾风暴雨似的打击,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应对办法来。

    这确实是一个相当不妙的情况,防御阵地完全丧失了防御能力,只能是被动挨打,一旦并州军的浮桥搭建成功,大批的并州军涌上岸,到时防线就会土崩瓦解。

    而并州军也确实是在做这样的事,连弩飞石船的攻击再强悍,也不过是给舟桥部队提供掩护的,这边的战斗刚刚打响,蓄势待发的舟桥部队就已经展开了搭桥行动,一只只用于搭建浮桥的小船划了过来,按照预定的距离排到了浮桥的前面,并州军在上面铺上木板,用钉子把木板钉到小船上,并且用铁链和绳索进行连结加固。

    舟桥部队的动作十分的娴熟,搭建浮桥的速度明显地加快了,浮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延伸着,本来到昨天为止,浮桥已经越过了河心,距离南岸也仅仅只剩下了一箭多一点的距离,此刻舟桥部队一齐发力,三座浮桥齐头并进,向着黄河南岸飞速地延伸过去。

    防线上的司马军似乎有些急了,有的士兵冒着矢石,拼了命地朝着浮桥这边射箭,试图阻止浮桥的搭建。

    但并州军忘我地搭建着浮桥,有的士兵中箭了,倒在了河水中,但没有人由此而后退,没有中箭的士兵仍旧埋头苦干,后面还会有人顶上继续工作,丝毫没有人畏惧死亡的威胁。

    此刻连弩飞石船似乎在竭尽全力地发泄着怒火,他们丝毫不在意船上还有多少的矢石存货,全力以赴以最大的能力去发射着弩箭和石弹,不计代价地投射着。

    他们的最大的作用就是掩护浮桥的搭建,全面压制司马军的火力,在他们看来,司马军还有反击的能力,就等于是他们的失职,所以那怕是打光最后一枚石弹打光最后一支弩箭,也要把司马军的反击势头给压制下去。

第1555章 浮桥建成

    并州军也不知道向着南岸倾泻了多少枚的石弹多少支的弩箭,反正远远望去,整个南岸的上空就如同是笼罩在一片飞蝗之中,遮天蔽日的,甚至这场面比飞蝗更可怕,毕竟每一枚的石弹,至少也都有粗瓷大碗那一般的大,铁制的弩箭更是长达两三尺,这样的武器遮住了天空,更令人震憾。

    司马师原本是站在河边的,但并州军发起攻击之后,他所处的位置也变得极为不安全起来,亲兵们马上将司马师护送到安全的地带去。

    尽管司马师眼不能视物,但投石车石弹落地的轰然响声和连弩箭发出的破空呼啸声,也他也清楚地感受到危险的来临。

    战船和投石车连弩车的组合,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所产生的威力却是无比的惊天动地,也只有曹亮这种鬼才,才会把这些东西鞣合的一起,产生出无与伦比的效果。

    本来司马军的防线打造的固若金汤坚如磐石,可曹亮拥有连弩飞石船这样的杀手锏,却顷刻之间让司马军的防线处于了瘫痪的状态。

    并州军用连弩飞石船进行攻击只是前奏,目的就是为了掩护搭建了一半尚未完工的浮桥,而浮桥一旦建成,将会有无数的并州军通过浮桥源源不断地涌上南岸来,这才是让司马师真正头疼的原因。

    为了打造这么一条黄河防线,司马师着实是花费了不少的气力,就连他本人,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回洛阳休息过,一直扎根在白马,时刻督促着防线的兴建。

    这条防线,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也倾注了司马师的大量心血,就在连同司马师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条防线无懈可击的时候,却被曹亮彻底地打回了原形。

    这次曹亮可没有使用任何的计谋,纯粹的正面强攻,利用连弩飞石船这样超越常规的手段,使用颠覆了传统作战理念的方式,仅仅只是一个开头,就已经打得司马军没有招架之功了。

    白马渡可是云集了司马军十万大军的,就算连弩飞石车再厉害,也不可能覆盖十万大军,其实真正受到打击的,也仅仅只是河堤一线上。

    连弩飞石船的攻击目标也确实就是河堤一线,这里是司马军防线的第一道,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道,连弩飞石船只要能压制住这一线的司马军就足以为搭建浮桥的舟桥部队提供援助了,至于去消灭处于后方一线的大量司马军,那得等并州军的大队人马杀过黄河去,才能解决得掉。

    现在司马军大部分的人马已经无法在河堤一线上立足,为了避开弩箭和飞石的打击,他们只能是被迫后撤,撤退到相对安全的地带去,只有少数人敢于坚守阵地,顶着矢石砸到头顶上的危险,坚持在第一线上。

    但他们却无力阻止浮桥的搭建,纵然他们的弓箭可以射死一些并州兵,但后续的并州兵很快就会顶上来,继续工作,浮桥的推进速度一点也不慢。

    就算是他们使用桐油火箭也无济于事,为了防火,并州军故意地把桥面上给弄湿了,那怕火箭就是落在了浮桥上面,也很快就会熄灭,没有足够多的弓箭对浮桥进行压制,司马军根本就无法阻止浮桥的到岸。

    而浮桥的到岸,结果将会是灾难性的,君不见北岸那边的并州军已经是蠢蠢而动了吗,他们就是等待着浮桥的搭建成功,会在第一时间便向着南岸的阵地发起攻击。

    司马军的士兵恨不得跳到黄河里,去把那三座该死的浮桥起给拆掉,但是他们现在可不具备水战的能力,就算具备,也不敢出战啊,那漫天的石雨,顷刻间就能把任何的船只给击穿,无论是呆在水里还是呆在岸上,只要是在并州军矢石的覆盖范围,他们的生存几率就变得很小很小了。

    司马军的大军云集在大堤的后面,这里的区域倒是十分安全的,投石车根本就攻击不到,但是留在这里没有丝毫的用处,只有把大堤守住,才是唯一能阻止并州军攻上来的方法。

    但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之下,司马军十万大军都无所做为,现在那怕再多的人涌上去,也是白给呀。

    等待似乎成为了司马军唯一能做的事情,他们在等待着并州军矢石攻击的结束,这样才能够让他们重新回到防线上去,但如果并州的连弩飞石船停止攻击的话,那将意味着整个河堤防线恐怕已经易主了。

    从凌晨到午时,连弩飞石船已经是不知疲倦地连续攻击了三个时辰,没有人能算清楚他们到底向着南岸抛射了多少支的弩箭和多少枚的石弹,光是看看岸上那密密麻麻的矢石,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了,如此密集的箭雨石雨,一直呆在大堤的司马军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大堤上横七竖八地倒满了司马军的尸体,这也是他们撤退的足够快,才让更多的人幸免于难,否则的话,遭难横死的人只怕要翻上数倍都不止。

    这个时候,司马军最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第一浮桥首先触岸,直通大堤上,这里已经没有司马军在防守了,兴建浮桥的工兵可以大踏步地迈上大堤。

    随后第二座、第三座的浮桥也相继建成,横跨黄河的浮桥终于在连弩飞石船的掩护之下,顺利地完工。

    担任敢死队的步兵营将士也早已在浮桥上面等候着了,浮桥刚刚建成,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

    此刻连弩飞石船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矢石已经不再攻击浮桥的正前方了,开始向纵深和两侧进行延伸,如果继续攻击浮桥前方的大堤的话,很容易造成误伤,毕竟这些矢石又不会长眼,他们一旦飞过来,是分不清敌我的。

    连弩飞石船已经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舟桥部队也算是功德圆满,接下来,攻坚的任务将会落到步兵营敢死队的身上,他们将同蜂拥而上的司马军展开浴血之战,生死较量。

第1556章 血战到底

    并州军步兵营的敢死队有如下山的猛虎,出水的蛟龙的一般,沿着浮桥,迅猛地向着对岸的司马军防御阵地扑了过去。

    这些敢死队,使用的武器统一都是环首刀和盾牌,刀盾兵是攻防一体的兵种,虽然说攻击力不是最为强悍的,但它具备在攻击之中对自身有着一定程度的保护,可以防范冷箭的袭击,所以在突击的时候,刀盾兵几乎是一种不二的选择。

    这些敢死队已经等待了很久的时间,此刻接到了出击的命令,个个精神抖擞,意气纷发,以锐不可挡的气势扑向了对岸。

    此刻浮桥已经顺利地搭建完成了,而连弩飞石船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开始将火力移向了别的方向上,并州军敢死队扑到对岸上的时候,几乎没有遭到任何的抵抗,他们就顺利地登上了大堤。

    这里几乎是一片狼籍,残破的防御工事,血肉模糊的尸体,更多的是并州军连弩飞石船投射过来的石弹和弩箭,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的河堤,看得是触目惊心。

    不难看出连弩飞石船的打击力是何等的恐怖,那投射而来的飞石和弩箭几乎将司马军的防御阵地做到了无死角的覆盖,也难怪整个阵地上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了,那些司马军如果不是逃得快的捡了一条命回去,便是在飞石弩箭的打击之下,死无全尸。

    不过敢死队刚刚登岸,黑压压的司马军就反扑了过来,连弩飞石船都已经停止了攻击,他们不冲上来更待何时,在钟会的指挥下,司马军是蜂拥而上,试图将刚刚上岸的并州军给赶下河去,并且将浮桥给破坏掉,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黄河防线的不失。

    这个时候,时间就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谁能有效地控制河堤,将会最终决定战役胜负的结果,并州军的反应虽然是要比司马军快一拍的,他们在连弩飞石船刚一停止攻击的时候,就已经向着河堤扑了过去,而司马军则是稍稍落后一些。

    不过他们也没有落后太多,等于是并州军刚刚在河堤上落脚,司马军就已经扑了上来,双方立刻陷入到了混战之中。

    而且并州军过河,通道只有三座浮桥,也就是三条线,向前输送兵力的能力相对来说弱得多,而司马军扑上来的时候,完全是整个面,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光是攒动的人头,就不计其数。

    如果不是连弩飞石船在两侧进行了压制性的攻击,恐怕司马军从两翼还要包抄过来,这样刚刚上岸的一千余名敢死队就会面对更大的危机。

    但连弩飞石船毕竟覆盖的面积有限,正面冲过来的司马军还真没法子去对付,尤其是双方形成了混战,犬牙交错,这样的形势下,连弩飞石船还真是一点忙也不帮上,现在的局面,也只有依靠敢死队来撑着了。

    一千名敢死队员已经全部登上了河堤,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十倍甚至是几十倍的敌军,在数量上他们处于一种绝对的劣势,在地利上,也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他们拥有的,只有以一挡十甚至是以一挡百的勇气和毅力,唯有血战到底,才能为后续的部队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现在并州军步兵营的大队人马正在源源不断地向着对岸开来,敢死的任务,并不是要战胜敌人,而是拖延更多的时间,好让更多的并州军冲过黄河来,只要并州军过河的数量达到一定的程度,他们便有完全控制黄河防线的可能。

    这个阻击任务堪称是九死一生,但所有自愿参加敢死队的士兵都是无怨无悔的,那怕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他们都义无反顾。

    所以的敢死队员嗷嗷叫着,手挽盾牌,手持利刃,他们排成了一排,向前奋力地冲去,尽管这一千多人和司马军的大军相比,渺小之至,但他们构成了一道人墙,将汹涌奔流来的司马军人潮生生地挡了下来。

    这个时候,敢死队绝不能退后,只要他们一退后,身后就是滔滔的黄河水,随时都可以吞没他们,他们必须要奋力向前,并阻挡住司马军,这样才能给后续登岸的并州军士兵提供立足之地。

    这些敢死队员都是从步兵营之中挑选出来的精兵悍将,而步兵营又是并州军步兵战斗序列之中的王牌主力,素来便有铁军之誉,擅打硬仗和攻坚仗,而这次突破黄河防线的先锋部队的选择上,曹亮自然是对步兵营十分的青睐,对他们委以重任。

    曹亮相信,这一支百战雄师一定可以打出风采,打出士气,不会被困难所压倒,真正能充当开路先锋的角色。

    步兵营也没有辜负曹亮的希望,尤其是一千名精心挑选出来的敢死队,他们堪称是并州军的楷模,临危不惧,迎难而上,浴血奋战,视死如归。

    司马军也是杀红了眼,他们很清楚黄河防线的失守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们冲得也是非常的猛,迫不及待地要把河堤阵地给夺回来。

    但敢死队组成的人墙,却是巍然不动,尽管每时每刻都会有敢死队的士兵倒下去,但后面的士兵会毫不犹豫地顶上来,重新地构筑起坚固的防线来了。

    这场战斗进行地十分血腥和残酷,双方都拼尽了全力,忘我的厮杀着,生命在这里似乎如同草芥一般,没有人去珍惜,没有人去当回事,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个疤,双方皆是双目尽赤,眼中除了杀戮,便还是杀戮。

    司马军发起了人海攻势,想利用人多的优势来冲垮并州军立足未稳的防线,但敢死队凭借着逆天的战斗力,死死地挡住了司马军的进攻,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司马军几乎没有法子向前挪动半步。

    平时一柱香的时候或许转瞬即逝,但此时此刻,这一柱香的时间内,还不知有多少的并州军敢死队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用自己的鲜血,为后续的部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第1557章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一柱香的时间虽短,但对于此刻的战局,却是影响深远的,并州军疾速地在浮桥上奔跑着,越来越多的并州军通过了浮桥,登上了南岸的大堤。

    他们登岸之后,也随即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以帮助敢死队减轻压力,随着登岸的并州军越来越多,他全面接管了河堤防线,开始在河堤上站稳了脚跟,并开始向纵深方向推进。

    不过此时的战斗依然进行的十分惨烈,不甘心失败的司马军继续地发动着猛烈的反扑,许多的阵地双方几度易守,地上躺满了尸体,鲜血都将这里染成了红色,简直就如同是修罗地狱一般。

    钟会亲自在后面指挥了这场战斗,钟会最为担忧的就是河堤上的防线,一旦失守的话,整个黄河防线将会彻底的崩溃,所以司马军不惜一切代价,也必须要把失去的阵地给夺回来。

    但并州军的抵抗相当的顽强,他们仅仅只用了一千多人就挡住了司马军上万人的攻击,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并州军涌上了南岸,形势越发对司马军不利了,一旦并州军彻底地控制了渡口,所有的军队将会源源不断地从黄河北岸杀过来,到那时,真是挡也挡不住了。

    钟会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现在的战斗变得确实不太好打了,这场防御战从一开始司马军就陷入到了被动之中,在连弩飞石船的疯狂打击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在河堤防线上立足,只能是向后撤退,以逃避矢石打击。

    但这一撤,酿成了无穷的后患,让并州军顺利地完成了浮桥的搭建,并且成功的完成了登岸,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口子一开,并州军就如同是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入进来,司马军再想把这个口子给堵上,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并州军步兵营控制了渡口的河堤之后,除了继续和司马军展开白刃战之外,还迅速地清理了河堤上的防御设施,将那些残破的东西统统地给扔到到河里,很快地清理出一条道路来。

    钟会看到步兵的进攻陷入到了僵局,司马军虽然人多,但由于两翼被并州军的连弩飞石船始终死死地压制着,无法展开攻势,他们只能是在正面予以强攻,而正面的宽度不足,那怕是人挨人,人挤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把数万人马全部压上去,而这个短板被并州军给利用到了,他们使用最为精悍的军队,将司马军如潮的攻势给挡了下来,让更多的军队渡过了河,形势已经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进行恶化。

    如果钟会不能再想出应对的方法来,很可能整个防线就会崩溃掉。

    钟会眼看着步兵是指望不上了,只好调动骑兵队伍,进行最后的一搏。

    其实整个河堤防线上,搭建着众多的防御工事,高低不平,阻碍重重,这样的地形是不利于骑兵冲击的,所以在最初的防御体系之中,骑兵部队被安置在了第二梯队的位置上,只是做为预备队来应付一些突发情况的,司马师还真没准备将骑兵部队当做主力来使唤。

    可现在并州军的战斗力太强悍了,司马军步兵的反击根本就不奏效,眼看着大势渐去,司马师那边也是心急如焚,他下令钟会调动骑兵,让前面的步兵给清理出一条通道来,利用骑兵的强大冲击力,来摧垮并州军的防线。

    接到命令之后,司马军开始清理防线上的那些废墟,原本的防御设施早就在石弹的轰击之下被破坏殆尽,满地都是如堆山般的垃圾,步兵进攻时,倒可以进行攀爬,而这些废墟对骑兵的进攻却造成了很大的阻碍,至少得给骑兵清理出一条通道来,这样才可以通行。

    好在司马军人多力量大,他们很快就清理出了数条通道,这时司马军的骑兵也从数里之外的外围阵地赶了过来,正准备向着并州军控制的河堤阵地发起进攻。

    就听得对面突然也传来了马匹嘶叫的声音,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就在司马军诧异之际,对面突然冲出无数的骑兵来,皆是铁盔铁甲,就连战马上也覆着厚厚的马铠。

    铁甲重骑兵?司马兵个个都是亡魂大冒,并州军重骑兵的厉害,他们不是没有见识过,那可是一支无坚不摧,攻无不克的铁蹄,战场上噩梦一般的存在,到目前为止,司马军在对付屯骑兵方面,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被动挨打。

    此刻渡口的阵地上,居然会出现并州军的重骑兵,本来还心存一丝的侥幸的司马兵此刻一个个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不仅步兵绝望,骑兵也绝望透顶,和并州军的重骑兵交锋,他们就恐怕连半点的胜算也没有啊!

    果然,屯骑兵登岸之后,便以山呼海啸之势扑向了司马军,司马军的步兵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抵抗之力,在重骑兵的面前,他们就形同蝼蚁,那怕是再多的人,也不过是再多的蝼蚁罢了,丝毫不会对屯骑兵的进攻造成阻碍,逃得快一点的,或许还能逃得一条性命,逃得慢一点的,只能是被铁蹄践踏成泥,死无全尸。

    并州军已经清理出了北侧的通道,而司马军则清理出了南侧的通道,屯骑营登岸之后,几乎是畅通无阻地发起了进攻,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一直僵持不下的战局,瞬间就被打破了。

    屯骑营的进攻,几乎是碾压性的,那怕是司马军的骑兵,在它面前,也是弱鸡的存在,根本就无法与之匹敌,这些被司马师寄以厚望的骑兵部队,很快就被屯骑兵冲了一个七零八乱,司马军的阵地之上,完全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屯骑兵一路碾压狂扫,步兵营则是随后跟进,整个的白马渡口都落入到了并州军的控制之下。

    尽管白马渡口只是黄河防线的微不足道的一个点,但正是这么一个点被并州军所突破,整个黄河防线就轰然倒塌了。

第1558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家门的媳妇就得循规蹈矩,唯唯诺诺,诸葛慧在家里一贯地强势,司马伷还真有些惧内,如果今天不是司马亮强拉着他前往鸣玉坊,司马伷还真未必敢去那儿潇洒。

    诸葛慧还真是怒了,原本她听到消息说司马伷今日回家,所以她特意地命下人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等司马伷回来小酌一番,但没想到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一直等到了三更天之外,才见司马伷回来。

    如果说司马伷是因为公务耽搁了的话,诸葛慧倒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男人还得以事业为重不是,尽管司马伷贵为司马家子弟,但如果自己本身没有功绩的话,最多只能是籍着父兄之荫,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罢了。

    诸葛慧这么彪悍的女子,当然更希望望夫成龙,如果司马伷在战场之上能立功的话,将来也给自己搏一个诰命封号,也能风光风光。

    但看司马伷此刻的模样,分明是在风月场上鬼混去了,诸葛慧顿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不顾什么后果了,直接一盆水浇到了司马伷的脸上,直接把司马伷给浇醒了。

    司马伷顿时也是火冒三丈,虽然平时在家里他对悍妻是比较忍让的,但一昧的容忍让诸葛慧是蹬鼻子上脸,竟敢拿水来泼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于是司马伷和诸葛慧便大吵了起来。

    在司马府内,司马伷是庶子的身份,庶子就意味着地位的低下,平时他受惯了司马懿的斥责,也受惯了兄弟们的排挤,就连娶个老婆,都是河东狮,司马伷内心之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了。

    “诸葛慧,你别太嚣张了,你不就是仗着一个有兵权坐镇淮南的爹吗?耀武扬威的,老子好歹也是司马家的三公子,岂容你如此作践?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亲爹犯上作乱,图谋不轨,迟早会横遭灭族,如果没有我罩着你,你的小命都一样难保!”司马伷冲着诸葛慧大吼道。

    司马伷在司马师的门外,确实听到了司马师商议要对付诸葛诞的事,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司马伷已经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不过他却是浑不在意的,甚至有些兴灾乐祸。

    说实话,司马伷的这桩婚姻实在难用幸福美满来形容,娶诸葛诞的女儿,完全是出于司马懿的政治需要,司马伷身不由己啊,如果他自己能做主,恨不得休了这个母老虎,也省得受这个窝囊气。

    听闻到司马师有意对诸葛诞动手,司马伷非但没有对老丈人有所同情,反而有些暗暗高兴,诸葛慧在家里肆无忌惮,还不就是仗着有这么一个手握兵马大权的老爹吗,如果诸葛诞被杀了的话,看她诸葛慧还敢嚣张不?

    本来此等机密大事,司马伷是不应该泄露的,更何况是对诸葛慧说,但今天诸葛慧的行为也确实把司马伷给激怒了,再加上他喝多了酒,嘴上没了把门,于是便将诸葛诞的事脱口而出。

    诸葛慧闻言目光顿时一滞,如有遭雷击一般,木立如死,她也很清楚,她之所以嫁到司马家来,并不是因为她姿色出众才德娴淑,而是因为一个有着兵马重权的老爹,如果不是诸葛诞封疆大吏的身份,她又怎么可能会攀得上司马家这一高门槛的,就算司马伷是庶子,在家里的地位不咋样,但再怎么说也是司马家的公子,以司马家今时的地位,多少权贵趋之若鹜,想把女儿嫁到司马家。

    如果诸葛诞倒了,诸葛慧所有的风光可能就不在了,甚至有可能受到诛连,一想到这里,诸葛慧细思极恐,冷汗涔涔。

    司马伷看到诸葛慧没了言语,于是得意洋洋地道:“将来你没了靠山,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跋扈?放心吧,看在儿子的面上,我终究是会护你周全的……”

    说着,司马伷打了一个酒嗝,醉意又上来了,一头栽倒在了床榻上,呼呼睡去了。

    诸葛慧却是再难平静,虽然司马伷语焉不详,但却透露出来一个明晰的信号,那就是诸葛诞拥兵自重,涉嫌谋反,司马师很可能会对他要动手了。

    而司马伷也是在酒醉之下无意间说露了嘴,否则的话,这么绝密的事,是不可能向她透露的。

    怎么办?诸葛慧急得是团团乱转,谋反罪无论是搁在那朝那代,那也是诛灭三族大罪,自己虽然嫁到了司马家,但恐怕一样难以幸免,毕竟以司马伷的地位,能不能保得下她来,还真是难说得很。

    可就算他自己能活命,自己父母兄弟又该怎么办,司马师一旦动手,诸葛家可就全家覆灭了啊!

    诸葛慧真想把司马伷叫醒问个究竟,但转念一眼,她便放弃了这个的想法,这话是司马伷的酒后之言,万一他清醒了之后,把事情禀报给了司马师,那岂不是糟糕万分。

    司马师的手段诸葛慧打心眼里胆寒,他连自己的结发妻子夏侯徽都能毒杀,更别说杀她这么一个小婶子了。

    事不宜迟,诸葛慧立刻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将她出嫁时带来的一个老仆人瑞伯叫了进来,瑞伯可是诸葛家的老仆人了,也是诸葛慧在这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将这封信交给瑞伯,叮嘱他明天一早就出城,赶赴寿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封信平安地交到诸葛诞的手中,中途不得让任何人看到这封信。

    瑞伯虽然年纪大了,但年轻时也做过诸葛诞的亲卫,身手不凡,他看到诸葛慧如此郑重其事地将一封信交给他,便深知这封信的重要性,当即表示,不管是千难万险,赴汤蹈火,也要把这封信给送到诸葛诞的手中去。

    瑞伯藏好书信,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诸葛慧这才心情稍定,她坐到了榻前,看着鼾睡如死的司马伷,一直坐到了天亮。

第15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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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家门的媳妇就得循规蹈矩,唯唯诺诺,诸葛慧在家里一贯地强势,司马伷还真有些惧内,如果今天不是司马亮强拉着他前往鸣玉坊,司马伷还真未必敢去那儿潇洒。

    诸葛慧还真是怒了,原本她听到消息说司马伷今日回家,所以她特意地命下人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等司马伷回来小酌一番,但没想到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一直等到了三更天之外,才见司马伷回来。

    如果说司马伷是因为公务耽搁了的话,诸葛慧倒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男人还得以事业为重不是,尽管司马伷贵为司马家子弟,但如果自己本身没有功绩的话,最多只能是籍着父兄之荫,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罢了。

    诸葛慧这么彪悍的女子,当然更希望望夫成龙,如果司马伷在战场之上能立功的话,将来也给自己搏一个诰命封号,也能风光风光。

    但看司马伷此刻的模样,分明是在风月场上鬼混去了,诸葛慧顿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不顾什么后果了,直接一盆水浇到了司马伷的脸上,直接把司马伷给浇醒了。

    司马伷顿时也是火冒三丈,虽然平时在家里他对悍妻是比较忍让的,但一昧的容忍让诸葛慧是蹬鼻子上脸,竟敢拿水来泼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于是司马伷和诸葛慧便大吵了起来。

    在司马府内,司马伷是庶子的身份,庶子就意味着地位的低下,平时他受惯了司马懿的斥责,也受惯了兄弟们的排挤,就连娶个老婆,都是河东狮,司马伷内心之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了。

    “诸葛慧,你别太嚣张了,你不就是仗着一个有兵权坐镇淮南的爹吗?耀武扬威的,老子好歹也是司马家的三公子,岂容你如此作践?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亲爹犯上作乱,图谋不轨,迟早会横遭灭族,如果没有我罩着你,你的小命都一样难保!”司马伷冲着诸葛慧大吼道。

    司马伷在司马师的门外,确实听到了司马师商议要对付诸葛诞的事,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司马伷已经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不过他却是浑不在意的,甚至有些兴灾乐祸。

    说实话,司马伷的这桩婚姻实在难用幸福美满来形容,娶诸葛诞的女儿,完全是出于司马懿的政治需要,司马伷身不由己啊,如果他自己能做主,恨不得休了这个母老虎,也省得受这个窝囊气。

    听闻到司马师有意对诸葛诞动手,司马伷非但没有对老丈人有所同情,反而有些暗暗高兴,诸葛慧在家里肆无忌惮,还不就是仗着有这么一个手握兵马大权的老爹吗,如果诸葛诞被杀了的话,看她诸葛慧还敢嚣张不?

    本来此等机密大事,司马伷是不应该泄露的,更何况是对诸葛慧说,但今天诸葛慧的行为也确实把司马伷给激怒了,再加上他喝多了酒,嘴上没了把门,于是便将诸葛诞的事脱口而出。

    诸葛慧闻言目光顿时一滞,如有遭雷击一般,木立如死,她也很清楚,她之所以嫁到司马家来,并不是因为她姿色出众才德娴淑,而是因为一个有着兵马重权的老爹,如果不是诸葛诞封疆大吏的身份,她又怎么可能会攀得上司马家这一高门槛的,就算司马伷是庶子,在家里的地位不咋样,但再怎么说也是司马家的公子,以司马家今时的地位,多少权贵趋之若鹜,想把女儿嫁到司马家。

    如果诸葛诞倒了,诸葛慧所有的风光可能就不在了,甚至有可能受到诛连,一想到这里,诸葛慧细思极恐,冷汗涔涔。

    司马伷看到诸葛慧没了言语,于是得意洋洋地道:“将来你没了靠山,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跋扈?放心吧,看在儿子的面上,我终究是会护你周全的……”

    说着,司马伷打了一个酒嗝,醉意又上来了,一头栽倒在了床榻上,呼呼睡去了。

    诸葛慧却是再难平静,虽然司马伷语焉不详,但却透露出来一个明晰的信号,那就是诸葛诞拥兵自重,涉嫌谋反,司马师很可能会对他要动手了。

    而司马伷也是在酒醉之下无意间说露了嘴,否则的话,这么绝密的事,是不可能向她透露的。

    怎么办?诸葛慧急得是团团乱转,谋反罪无论是搁在那朝那代,那也是诛灭三族大罪,自己虽然嫁到了司马家,但恐怕一样难以幸免,毕竟以司马伷的地位,能不能保得下她来,还真是难说得很。

    可就算他自己能活命,自己父母兄弟又该怎么办,司马师一旦动手,诸葛家可就全家覆灭了啊!

    诸葛慧真想把司马伷叫醒问个究竟,但转念一眼,她便放弃了这个的想法,这话是司马伷的酒后之言,万一他清醒了之后,把事情禀报给了司马师,那岂不是糟糕万分。

    司马师的手段诸葛慧打心眼里胆寒,他连自己的结发妻子夏侯徽都能毒杀,更别说杀她这么一个小婶子了。

    事不宜迟,诸葛慧立刻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将她出嫁时带来的一个老仆人瑞伯叫了进来,瑞伯可是诸葛家的老仆人了,也是诸葛慧在这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将这封信交给瑞伯,叮嘱他明天一早就出城,赶赴寿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封信平安地交到诸葛诞的手中,中途不得让任何人看到这封信。

    瑞伯虽然年纪大了,但年轻时也做过诸葛诞的亲卫,身手不凡,他看到诸葛慧如此郑重其事地将一封信交给他,便深知这封信的重要性,当即表示,不管是千难万险,赴汤蹈火,也要把这封信给送到诸葛诞的手中去。

    瑞伯藏好书信,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诸葛慧这才心情稍定,她坐到了榻前,看着鼾睡如死的司马伷,一直坐到了天亮。

第15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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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兵源,大多是来自洛阳和司州豫州一带的,他们的投降,就意味着将会和亲人永隔,难以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更为重要的是,降兵的家属往往会受到株连,一人犯罪,全家连坐,这种制度也让上了战场的士兵往往会三思而后行,所以不到万逼无奈的地步,没有人会轻易而举去投降的。

    现在司马军降者如云,其实也是对战局绝望的缘故,降者可以免死,不降者注定是死路一条,所以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保命要紧,至于家人会不会受牵连,不是他们不考虑,而是实在顾不上了。

    毕竟家人受到了株连,最多也就是流放边郡,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他们这边不投降的话,实在是要掉脑袋的。

    最先投降的司马兵莫过于那些双亲亡故没有亲人羁拌的,他们不会有什么思想负担,这些人光棍一条,官府就是想要连坐,也没法子去追究。

    所以这些人一看到形势不妙,不想白白的枉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很光棍地站了出来,缴获投降了。

    至于那些有亲人的士卒,内心之中也必然是有一番挣扎的,只不过挣扎之后的结果,还是想要保命为主,所以投降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纠结犹豫过后,还是加入到了投降的行列之中。

    大势所趋之下,陈泰就算想要阻止,也是无济于事了,陈泰身为将军,在平时的时候,完全可以做到令行禁止,但现在这些司马军都准备投降了,自然不再受陈泰的约束,自然也无人再听从他的命令。

    当然,陈泰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当他身边的亲随请求陈泰下令制止司马军的投降举动时,陈泰只是苦笑了一声,却无动于衷。

    现在他的命令,对这些士卒还有约束力吗?显然是没有的,所以陈泰干脆闭口不言,省得浪费唾沫。

    大势已去,陈泰却没法像普通的士兵那样缴械投降,毕竟陈氏家族在朝廷之中有着显赫的地位,陈泰无法让自己苟且偷生而让家族蒙难。

    陈氏家族如今的地位可是陈家历代先祖通过不懈的努力创造出来的,尤其是陈泰的父亲陈群,功勋卓著,深得曹操和曹丕的信任,也让陈氏和司马氏、荀氏一样,成为天下声名显赫的一流士族。

    如果陈泰就此投降曹亮的话,那么陈氏家族的荣光也就到此为止了,司马师表面上宽宏大量,但陈泰深知他却是一个外宽内忌之人。

    卫瓘降敌之后,司马师表面上没有追究,但事后卫家却遭到了司马师的清算,卫瓘的弟弟卫实被查出贪墨钱粮的罪责,全家流配千里,卫实也死于了流徙途中。

    至于卫瓘的几个儿子,都遭到了贬斥,或被查实了营私舞弊的罪名而锒铛入狱,或者明升暗降,被调离了实权的部门,只能干些无足轻重的差事,整个卫家,活得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祸延三族。

    陈泰可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子侄被刻意地针对,不想让陈氏历代先祖创造的辉煌就此没落,如果能以自己一人之血,来继续陈家的地位和兴盛,陈泰觉得自己死得其所了。

    当然陈泰也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既然不愿投降,那就还是要想办法逃出去,现在场面如此的混乱不堪,倒是给了陈泰一些机会。

    陈泰的身边,多少还是有些死忠的部下的,至少那些陈家的部曲,是百分之百地效忠于陈泰,他们拼死也要保护好陈泰的安全,拼死也要给陈泰杀出一条的血路。

    但羊祜又怎么可能让陈泰轻易地走脱呢,并州军前后至少也布置了四五道的封锁线,而且在一些关口之处,还设有岗哨,完全封死了陈泰逃亡的路径。

    尽管陈泰身边有好几百人的死士,悍不畏死地给陈泰挡刀开路,但面对并州军的层层封锁线,这些死士终究力量还是太薄弱了,他们可以冲破一道两道的封锁,但前方冲还有杀之不尽的并州军向他们蜂拥涌了过来,血战到最后,陈泰的身边再无一人了。

    而陈泰身上也是多处负伤,血迹斑斑,被并州军所围在了一棵大树之下,他凄然地一笑,弃掉了手中的长枪,拨出了腰间佩着的环首刀,横要了自己的脖子上。

    “玄伯兄,你又何苦如此?”羊祜纵马赶来过来,看到陈泰欲挥刀自刎,张口便劝道。

    以前同朝为臣,羊祜和陈泰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尽管陈泰出仕比羊祜早的多,家世地位也远在羊家之上,不过双方还算是点头之交,只不过现在各为其主,战场之上相见,手下难以容情。

    陈泰看到羊祜亲至,苦笑了一声,道:“战场之上,成王败寇,世之常理,今日某败于你之手,亦是无话可说,某这颗人头,就送你邀功请赏吧。”

    羊祜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司马氏篡权夺位,其狼子野心,路人皆之,陈家世代忠良,玄伯兄又何苦为司马家枉送性命?我主曹亮,乃宗室之后,讨逆除贼,天下归心,玄伯兄何不下马归顺,匡扶魏室,共襄大事。”

    陈泰神色一黯,司马师和曹亮之争,说到底还是魏国内部的权力之争,双方各自奉自己为正统,竖起讨逆伐贼的旗号,但究竟谁是正统谁是篡逆,估计也只有通过战争来决定了,成者就是王侯,败者就是逆寇,因为历史从来都是强者书写的。

    陈泰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整个陈家的利益已经同司马家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陈泰所肩负的,不仅仅只是他自己的性命,而且还有家族的荣辱兴衰,陈泰不愿自己苟且偷生而让家族蒙难。

    所以陈泰没有再多说什么,冲着羊祜微微地一笑,将横在颈间的环首刀用力地一抹……

第15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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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兵源,大多是来自洛阳和司州豫州一带的,他们的投降,就意味着将会和亲人永隔,难以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更为重要的是,降兵的家属往往会受到株连,一人犯罪,全家连坐,这种制度也让上了战场的士兵往往会三思而后行,所以不到万逼无奈的地步,没有人会轻易而举去投降的。

    现在司马军降者如云,其实也是对战局绝望的缘故,降者可以免死,不降者注定是死路一条,所以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保命要紧,至于家人会不会受牵连,不是他们不考虑,而是实在顾不上了。

    毕竟家人受到了株连,最多也就是流放边郡,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他们这边不投降的话,实在是要掉脑袋的。

    最先投降的司马兵莫过于那些双亲亡故没有亲人羁拌的,他们不会有什么思想负担,这些人光棍一条,官府就是想要连坐,也没法子去追究。

    所以这些人一看到形势不妙,不想白白的枉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很光棍地站了出来,缴获投降了。

    至于那些有亲人的士卒,内心之中也必然是有一番挣扎的,只不过挣扎之后的结果,还是想要保命为主,所以投降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纠结犹豫过后,还是加入到了投降的行列之中。

    大势所趋之下,陈泰就算想要阻止,也是无济于事了,陈泰身为将军,在平时的时候,完全可以做到令行禁止,但现在这些司马军都准备投降了,自然不再受陈泰的约束,自然也无人再听从他的命令。

    当然,陈泰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当他身边的亲随请求陈泰下令制止司马军的投降举动时,陈泰只是苦笑了一声,却无动于衷。

    现在他的命令,对这些士卒还有约束力吗?显然是没有的,所以陈泰干脆闭口不言,省得浪费唾沫。

    大势已去,陈泰却没法像普通的士兵那样缴械投降,毕竟陈氏家族在朝廷之中有着显赫的地位,陈泰无法让自己苟且偷生而让家族蒙难。

    陈氏家族如今的地位可是陈家历代先祖通过不懈的努力创造出来的,尤其是陈泰的父亲陈群,功勋卓著,深得曹操和曹丕的信任,也让陈氏和司马氏、荀氏一样,成为天下声名显赫的一流士族。

    如果陈泰就此投降曹亮的话,那么陈氏家族的荣光也就到此为止了,司马师表面上宽宏大量,但陈泰深知他却是一个外宽内忌之人。

    卫瓘降敌之后,司马师表面上没有追究,但事后卫家却遭到了司马师的清算,卫瓘的弟弟卫实被查出贪墨钱粮的罪责,全家流配千里,卫实也死于了流徙途中。

    至于卫瓘的几个儿子,都遭到了贬斥,或被查实了营私舞弊的罪名而锒铛入狱,或者明升暗降,被调离了实权的部门,只能干些无足轻重的差事,整个卫家,活得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祸延三族。

    陈泰可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子侄被刻意地针对,不想让陈氏历代先祖创造的辉煌就此没落,如果能以自己一人之血,来继续陈家的地位和兴盛,陈泰觉得自己死得其所了。

    当然陈泰也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既然不愿投降,那就还是要想办法逃出去,现在场面如此的混乱不堪,倒是给了陈泰一些机会。

    陈泰的身边,多少还是有些死忠的部下的,至少那些陈家的部曲,是百分之百地效忠于陈泰,他们拼死也要保护好陈泰的安全,拼死也要给陈泰杀出一条的血路。

    但羊祜又怎么可能让陈泰轻易地走脱呢,并州军前后至少也布置了四五道的封锁线,而且在一些关口之处,还设有岗哨,完全封死了陈泰逃亡的路径。

    尽管陈泰身边有好几百人的死士,悍不畏死地给陈泰挡刀开路,但面对并州军的层层封锁线,这些死士终究力量还是太薄弱了,他们可以冲破一道两道的封锁,但前方冲还有杀之不尽的并州军向他们蜂拥涌了过来,血战到最后,陈泰的身边再无一人了。

    而陈泰身上也是多处负伤,血迹斑斑,被并州军所围在了一棵大树之下,他凄然地一笑,弃掉了手中的长枪,拨出了腰间佩着的环首刀,横要了自己的脖子上。

    “玄伯兄,你又何苦如此?”羊祜纵马赶来过来,看到陈泰欲挥刀自刎,张口便劝道。

    以前同朝为臣,羊祜和陈泰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尽管陈泰出仕比羊祜早的多,家世地位也远在羊家之上,不过双方还算是点头之交,只不过现在各为其主,战场之上相见,手下难以容情。

    陈泰看到羊祜亲至,苦笑了一声,道:“战场之上,成王败寇,世之常理,今日某败于你之手,亦是无话可说,某这颗人头,就送你邀功请赏吧。”

    羊祜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司马氏篡权夺位,其狼子野心,路人皆之,陈家世代忠良,玄伯兄又何苦为司马家枉送性命?我主曹亮,乃宗室之后,讨逆除贼,天下归心,玄伯兄何不下马归顺,匡扶魏室,共襄大事。”

    陈泰神色一黯,司马师和曹亮之争,说到底还是魏国内部的权力之争,双方各自奉自己为正统,竖起讨逆伐贼的旗号,但究竟谁是正统谁是篡逆,估计也只有通过战争来决定了,成者就是王侯,败者就是逆寇,因为历史从来都是强者书写的。

    陈泰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整个陈家的利益已经同司马家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陈泰所肩负的,不仅仅只是他自己的性命,而且还有家族的荣辱兴衰,陈泰不愿自己苟且偷生而让家族蒙难。

    所以陈泰没有再多说什么,冲着羊祜微微地一笑,将横在颈间的环首刀用力地一抹……

第15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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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充那假借身分的钦差大臣,这次来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钦差,宫里的黄门侍郎陈公公,这可是皇帝身边的宦官,而且此次陈公公前来,还带了皇帝的诏书,宣旨的规格仪式都是一板一眼,相当的正规。

    诸葛诞当然不会怀疑陈公公的身份有假,只不过司马师把持朝政,如今的天子曹髦,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的皇帝而已,所谓的诏书,应当是出自司马师的授意,所以这封诏书,定然是有所图谋的,诸葛诞虽然恭恭敬敬地来听听陈公公宣旨,但内心之中却颇为的不以为然。

    这个旨意如果真对自己不利的话,诸葛诞自然不会奉旨行事,反正诸葛诞早已做好了起兵的打算,司马师真要对自己动手的话,诸葛诞丝毫不介意这个时候便大兴兵马,与曹亮南北呼应,给司马师的背后狠狠地捅上一刀。

    按诸葛诞的估计,这张圣旨大多是升他官职,将他调离淮南,这种明升暗降的手段,恐怕是再平常不过了,诸葛诞的根基就在淮南,离开了淮南,他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只需一狱卒,便可以将诸葛诞擒下问罪。

    所以不管是司马师开出什么天价的条件,诸葛诞都不可能放弃淮南的兵权,贵为三公又能如何,只不过是笼中之鸟,池中之龙,司马师稍一翻脸,便为阶下之囚。

    诸葛诞心不在焉地跪在地上,身后是扬州都督府的一干官吏,诸葛靓也在其列,所有的人都规规矩矩地跪着,静静地听陈公公来宣旨。

    但听陈公公朗声地宣读道:“应天顺时,受兹明命,皇帝制曰:征东将军、扬州都督诸葛诞,公忠体国,恪尽职守,外御吴逆,内讨国贼,居功至伟,特晋封为征东大将军,兼领都督荆扬二州之军事。钦此。”

    诸葛诞闻之明显地愣了一下,这次并没有授予他三公之类的职务,而是在保留原来扬州都督的前提之下,加封他为荆州都督,更是赐征东大将军的封号。

    这是什么个情况?诸葛诞没想到司马师不但没有将他调离淮南,反而将荆州的军事大权也交付给了他,原本诸葛诞负责的只是淮南防线,也就是对吴边境的一半,现在将荆州的军事也全权交给了他,等于是将整个的对吴国边境都由他来管辖,诸葛诞手中的权力顿时便扩大了一倍。

    按理说贾充回到司马师身边之后,司马师已经知晓了诸葛诞的态度,就算暂时没有办法来对付诸葛诞,至少也不会再给给追加权力,司马师这一出乎意料的决定,让诸葛诞半天也没有回味过来怎么回事,于是陈公公宣旨之后,诸葛诞半晌没有反应。

    陈公公念圣旨的,尾音已经拖得足够长了,就等着诸葛诞领旨了,但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诸葛诞有什么反应,他只好轻咳了一声,低声地道:“诸葛都督,还不领旨谢恩?”

    诸葛诞这才回过神来,忙伏首道:“臣诸葛诞领旨谢恩。”

    陈公公笑呵呵地将圣旨卷起来,递到了诸葛诞的手中,道:“恭喜诸葛都督荣升征东大将军兼领二州啊。”

    诸葛诞赶紧地命人奉上一盘黄金来,道:“陈公公一路舟车劳顿,着实辛苦了,些许心意,还望陈公公可以笑纳。”

    接旨之前,诸葛诞就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百两黄金,这大概也算是官场上的一个潜规则吧,陈公公略为推托了一下,然后便笑纳了。

    大多数宣旨的时候,接旨的人都会孝敬一些钱物,那怕是获罪下狱的,也会花钱来贿赂一下宣旨太监,除了那种满门抄斩的圣旨之外往往油水甚厚,这已经成为了种不成文的惯例了。

    不过像诸葛诞这样出手豪阔的,还是少数,陈公公接过黄金之后眉开眼笑,如此丰厚的收入,也不枉他奔波千里了。

    诸葛诞虽然不会心疼那些黄金,但付出了这么多的黄金,至少也要有所回报才是,毕竟他心中还有无数的疑惑,需要陈公公来给他答疑。

    “陈公公,朝廷这么突然间会有这样的任命,原先的荆州都督王昶何去?”

    陈公公笑咪咪地道:“雍凉都督郭淮此前身染重病,请求致仕还乡,所以朝廷才会征调王昶继任雍凉都督,由于黄河那边战事吃紧,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来继任荆州都督,所以朝廷才会提议由您来兼任荆州都督,恭喜诸葛都督了。”

    诸葛诞轻轻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郭淮可是一员老将了,自从司马懿调离雍凉之后,郭淮就一直担负着雍凉重镇的防卫,抵御着蜀国不断的入侵。毕竟郭淮年事已高,有个病痛什么的,也很正常,他如果病退之后,雍凉都督自然出缺。

    按理说,朝廷那边是不乏镇牧边关的大将的,但连续的在幽州和冀州吃败仗,司马师已经是连折了好几员大将了,现在黄河防线那边更为紧要,抽调不出人来,也属正常的事。

    现在司马师能征调的,也只有南线的诸葛诞和王昶了,如果他想要调诸葛诞去担任雍凉都督,势必要解除诸葛诞扬州都督的职务,毕竟两地相隔千里,根本就无法兼顾。

    而不管是司马师还是诸葛诞,都清楚这一纸调令的后果,所以司马师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他只能是调嫡系的王昶前往雍凉,而不能动诸葛诞。

    如此一来,倒是便宜了诸葛诞,由于司马师手下无将可用,荆州都督空缺之后,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来继任,而淮南和荆州本来就相邻,同样肩负着对吴作战的使命,所以司马师不得已才会将荆州都督的职位授予了诸葛诞。

    这也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迫不得己的选择,如此一来,边关虽然有所保障,但诸葛诞的权势更盛以往,横跨荆扬二州,实力更为的豪横了。

第1563章

    p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贾充那假借身分的钦差大臣,这次来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钦差,宫里的黄门侍郎陈公公,这可是皇帝身边的宦官,而且此次陈公公前来,还带了皇帝的诏书,宣旨的规格仪式都是一板一眼,相当的正规。

    诸葛诞当然不会怀疑陈公公的身份有假,只不过司马师把持朝政,如今的天子曹髦,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的皇帝而已,所谓的诏书,应当是出自司马师的授意,所以这封诏书,定然是有所图谋的,诸葛诞虽然恭恭敬敬地来听听陈公公宣旨,但内心之中却颇为的不以为然。

    这个旨意如果真对自己不利的话,诸葛诞自然不会奉旨行事,反正诸葛诞早已做好了起兵的打算,司马师真要对自己动手的话,诸葛诞丝毫不介意这个时候便大兴兵马,与曹亮南北呼应,给司马师的背后狠狠地捅上一刀。

    按诸葛诞的估计,这张圣旨大多是升他官职,将他调离淮南,这种明升暗降的手段,恐怕是再平常不过了,诸葛诞的根基就在淮南,离开了淮南,他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只需一狱卒,便可以将诸葛诞擒下问罪。

    所以不管是司马师开出什么天价的条件,诸葛诞都不可能放弃淮南的兵权,贵为三公又能如何,只不过是笼中之鸟,池中之龙,司马师稍一翻脸,便为阶下之囚。

    诸葛诞心不在焉地跪在地上,身后是扬州都督府的一干官吏,诸葛靓也在其列,所有的人都规规矩矩地跪着,静静地听陈公公来宣旨。

    但听陈公公朗声地宣读道:“应天顺时,受兹明命,皇帝制曰:征东将军、扬州都督诸葛诞,公忠体国,恪尽职守,外御吴逆,内讨国贼,居功至伟,特晋封为征东大将军,兼领都督荆扬二州之军事。钦此。”

    诸葛诞闻之明显地愣了一下,这次并没有授予他三公之类的职务,而是在保留原来扬州都督的前提之下,加封他为荆州都督,更是赐征东大将军的封号。

    这是什么个情况?诸葛诞没想到司马师不但没有将他调离淮南,反而将荆州的军事大权也交付给了他,原本诸葛诞负责的只是淮南防线,也就是对吴边境的一半,现在将荆州的军事也全权交给了他,等于是将整个的对吴国边境都由他来管辖,诸葛诞手中的权力顿时便扩大了一倍。

    按理说贾充回到司马师身边之后,司马师已经知晓了诸葛诞的态度,就算暂时没有办法来对付诸葛诞,至少也不会再给给追加权力,司马师这一出乎意料的决定,让诸葛诞半天也没有回味过来怎么回事,于是陈公公宣旨之后,诸葛诞半晌没有反应。

    陈公公念圣旨的,尾音已经拖得足够长了,就等着诸葛诞领旨了,但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诸葛诞有什么反应,他只好轻咳了一声,低声地道:“诸葛都督,还不领旨谢恩?”

    诸葛诞这才回过神来,忙伏首道:“臣诸葛诞领旨谢恩。”

    陈公公笑呵呵地将圣旨卷起来,递到了诸葛诞的手中,道:“恭喜诸葛都督荣升征东大将军兼领二州啊。”

    诸葛诞赶紧地命人奉上一盘黄金来,道:“陈公公一路舟车劳顿,着实辛苦了,些许心意,还望陈公公可以笑纳。”

    接旨之前,诸葛诞就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百两黄金,这大概也算是官场上的一个潜规则吧,陈公公略为推托了一下,然后便笑纳了。

    大多数宣旨的时候,接旨的人都会孝敬一些钱物,那怕是获罪下狱的,也会花钱来贿赂一下宣旨太监,除了那种满门抄斩的圣旨之外往往油水甚厚,这已经成为了种不成文的惯例了。

    不过像诸葛诞这样出手豪阔的,还是少数,陈公公接过黄金之后眉开眼笑,如此丰厚的收入,也不枉他奔波千里了。

    诸葛诞虽然不会心疼那些黄金,但付出了这么多的黄金,至少也要有所回报才是,毕竟他心中还有无数的疑惑,需要陈公公来给他答疑。

    “陈公公,朝廷这么突然间会有这样的任命,原先的荆州都督王昶何去?”

    陈公公笑咪咪地道:“雍凉都督郭淮此前身染重病,请求致仕还乡,所以朝廷才会征调王昶继任雍凉都督,由于黄河那边战事吃紧,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来继任荆州都督,所以朝廷才会提议由您来兼任荆州都督,恭喜诸葛都督了。”

    诸葛诞轻轻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郭淮可是一员老将了,自从司马懿调离雍凉之后,郭淮就一直担负着雍凉重镇的防卫,抵御着蜀国不断的入侵。毕竟郭淮年事已高,有个病痛什么的,也很正常,他如果病退之后,雍凉都督自然出缺。

    按理说,朝廷那边是不乏镇牧边关的大将的,但连续的在幽州和冀州吃败仗,司马师已经是连折了好几员大将了,现在黄河防线那边更为紧要,抽调不出人来,也属正常的事。

    现在司马师能征调的,也只有南线的诸葛诞和王昶了,如果他想要调诸葛诞去担任雍凉都督,势必要解除诸葛诞扬州都督的职务,毕竟两地相隔千里,根本就无法兼顾。

    而不管是司马师还是诸葛诞,都清楚这一纸调令的后果,所以司马师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他只能是调嫡系的王昶前往雍凉,而不能动诸葛诞。

    如此一来,倒是便宜了诸葛诞,由于司马师手下无将可用,荆州都督空缺之后,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来继任,而淮南和荆州本来就相邻,同样肩负着对吴作战的使命,所以司马师不得已才会将荆州都督的职位授予了诸葛诞。

    这也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迫不得己的选择,如此一来,边关虽然有所保障,但诸葛诞的权势更盛以往,横跨荆扬二州,实力更为的豪横了。

第1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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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武昌也仅仅只有三百多里的水路,朝夕可至。

    本来这座无名的小城一直以来都是籍籍无名的,但随着诸葛恪移驻于此,寻阳陡然间成为了吴国仅次于建业和武昌的存在,毕竟太傅诸葛恪可是吴国的重臣,兼任着丞相、荆扬二州牧、都督中外诸军事等职务,诸葛恪到那儿,那儿就是行政中心,吴国朝廷的公文奏章,雪片一样地向寻阳涌来,前来拜会的官吏更是络绎不绝。

    诸葛恪自从新城兵败之后,便退兵濡须口,在江渚上停留了数月,调养身体。

    这次的新城之败,让诸葛恪是颜面扫地,先前东兴之战所积累起来的声望,此刻化为了乌有,诸葛恪心情简直是糟透了,他迟迟不肯回建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遭到别人的非议和指责,那怕现在诸葛恪位高权重,无人敢当着他的面来指责,但背后被人戳脊梁骨,也是一件比较难受的事。

    更何况诸葛恪一向自负聪明,视天下英雄为草芥,可这次新城之败败得如此之惨,吴军士卒十死六七,诸葛恪脸上带是挂不住,所以他干脆不回建业,留在江渚调整心情。

    可吴国的皇帝孙亮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没有到亲政的时候,所以朝廷的大小事务都需要辅政大臣诸葛恪和滕胤来处理,而滕胤只不过是卫将军兼职尚书事,朝廷的真正大权则决于太傅兼丞相诸葛恪。

    诸葛恪长期留驻江渚不回建业,可苦了那些官吏,他们只能是一次次地往返于建业和江渚之间,大事小情都得奏明诸葛恪,由他来决断,舟船劳顿,苦不堪言,自然是埋怨之声四起。

    再加上这一次诸葛恪出征魏国失败,劳命伤财,损失惨重,吴国也平添了不少的寡妇,自然让民怨沸腾起来。

    战场之上的事,永远也是成者王败者寇,东兴大捷之后,诸葛恪声名鹊起,威震江东,吴国上下,无不交口赞誉,都认为孙权有识人之慧,选了诸葛恪来做辅政大臣,真是太明智了!

    但新城之战后,诸葛恪的声望立刻是一落千丈,人们似乎都很快地忘记了东兴之战的胜利,而只记得新城兵败之过,诸葛恪也瞬间从神坛上跌落了下来,成为吴人诽怨的对象。

    有些话也自然会传到诸葛恪的耳朵里面,诸葛恪是勃然大怒,他为朝廷竭心尽力,鞠躬尽瘁,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打仗这个事,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就是常胜将军,打了胜仗你们歌功颂德,大肆褒扬,打了败仗却是人人怨恨,这些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所以诸葛恪是大为光火,暗底里派人去调查这些谤言是谁传出去的,然后大肆抓捕了一批人,上百人被处以极刑,斩首示众,上千人被流配交州,不毛之地。

    诸葛恪处理这件事倒是雷厉风行,该捉的捉,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以现在诸葛恪的权势,不管涉及到那个层面上的人,一律照抓不误,照杀不误,诸葛恪绝不能让自己的声名,毁在这些搬弄口舌是非的口中,不管是杀一儆百,还是杀百儆万,诸葛恪下手都是极快极狠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除这些流言蜚语对他造成的影响。

    铁血的手腕倒是可以让人噤若寒蝉,但百姓和官吏对诸葛恪的怨言却是有增无减,只不过没有人再敢再明面上编排他了,在暗地里,人们对诸葛恪已经是失败透顶,也怨恨之至。

    诸葛恪对这个铁血的镇压手段却是十分的满意,杀戮之后,公然敢站出来埋怨诸葛恪的人已经是绝迹了,至于背后是不是还有人敢继续议论,反正诸葛恪已经是听不见了,可如果一旦让诸葛恪派出去缉查的人拿住,就会被就地正法,诸葛恪倒想看看,是他们的嘴贱,还是人头重要?

    诸葛恪是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声望这个东西,就是靠人口口相传捧出来的,立之不易,毁之却很容易,诸葛恪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声名就这么毁于一旦,所以宁可用铁血的杀戮手段,也要挽回自己的声名。

    诸葛恪也并不担心会激起民变,毕竟人永远是一种健忘的动物,只要时间隔的久一些,人们自然会淡忘这些血腥往事的,只要诸葛恪找机会对魏国再打上一两个胜仗,那么他在东吴,依然是神一样的存在。

    朝廷召到回建业的诏书是一道接着一道,名义是皇帝孙亮签发的,但诸葛恪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知道什么军国大事,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窜唆着,所以孙亮才会下旨来召他。

    诸葛恪本来是对这些诏书爱搭不理的,但一封封的诏书不断地发来,搞得诸葛恪都有些心烦了,正准备打道回建业呢,手下的一个谋士叫张约的劝阻道:“朝廷之中,不满太傅的人甚众,太傅此次回建业,必定是凶多吉少,倒不如以屯田养病为由,前往寻阳,暂不回朝,只要太傅手握重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中的那些宵小自然也就奈何不了太傅。”

    诸葛恪一听言之有理,自己这几年当上了太傅丞相辅政大臣,朝里面眼红的人比比皆是,都恨不得取诸葛恪而代之。这次诸葛恪兵败之后,这些人蠢蠢欲动,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这些诽谤诸葛恪的流言传出来,肯定会这些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只是这些人出身名门士家,地位崇贵,诸葛恪派去的人不得不停止详查下去。

    这些人的手段和伎俩诸葛恪可是清楚的很,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力之争,永远是充满着尔虞我诈,一个不留心,很可能就会掉入到了敌人的陷井之中,万劫不复。

    诸葛恪听从了张约之计,没回建业,反倒是称病前往了寻阳,到那儿养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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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6204/ 第一时间欣赏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作者:风之清扬所写的《最后的三国2兴魏》为转载作品,最后的三国2兴魏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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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曹亮穿了,成为了曹魏宗室的“曹三代”。相比于纵横捭阖的曹一代、守成有余的曹二代,曹三代实在是麻绳穿豆腐——提不起来,士家坐大,司马专权,曹魏的天下已是危如累卵存亡绝续。是坐以待毙,还是奋起抗争?曹亮不甘随波逐流,挽狂澜之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且看我如何步步为营,斗司马,兴曹魏,灭蜀破吴,执耳天下!┄┄┄┄┄┄┄┄┄┄┄┄┄┄┄┄┄新书启航,再战“最后的三国”,喜欢这段历史的书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最后的三国2兴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后的三国2兴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