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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75章 称帝无望的司马炎

    司马炎做为司马家嫡长孙,那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就生活在锦衣玉食的温柔富贵乡之中,虽然按照司马家的传统熟读兵书战策,但他却是从未上过战场,从未经历过战争的。

    司马昭称帝,司马炎毫无意外地成为了太子,成为了万人瞩目的储君。

    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话,司马炎就会顺理成章地了承祀皇位,成为大晋王朝的第二任皇帝。

    只可惜天命不佑,司马昭所建立起来的大晋王朝,只过了百日便宣告覆灭了,成为了有史以来最为短命的王朝,就连两汉之交的王莽和更始都尚且不如。

    或许是司马昭自己就觉得底气不足,登基后不久,司马昭便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司马炎和司马攸派遣到了陇西,交托给了郭淮,名义上担任陇西监军,但实际上是司马昭为自己的血脉延续暗做准备。

    司马炎和司马攸在临行之前,就曾得到的司马昭的嘱托,司马昭已经给郭淮下了密旨,如果他在长安这边真有什么意外的话,便要求郭淮扶立太子登基,以延晋祀,所以司马昭要求司马炎和司马攸,凡事都要依靠郭淮,只有信任郭淮,才能保证司马家的香火不断。

    到达陇西之后,司马炎兄弟对郭淮极为地尊重,言听计从,俯首听命,毕竟郭淮执掌着雍凉的兵马大权,他们抱住了郭淮的大腿,就等于得到了一座安稳的靠山。

    郭淮对司马家的忠诚也确实是没话说,尽管他不一定赞成司马昭称帝的激进手段,但司马昭已经称帝了,郭淮当然也是义无反顾地全力支持,对司马昭的托孤之举,也是欣然领命,悉听遵命。

    司马昭**而亡,对于司马炎兄弟而言,确实是有如天塌了一般,他们如同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安,甚至不知道未来在哪儿,等待他们的命运又将是什么?

    这是郭淮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他郑重其事地表示,一定会遵从司马昭的遗旨,扶立太子司马炎即位,不使晋祀断绝。

    这也使得司马炎稍稍心安,毕竟他对行军打仗之事一窍不通,如今唯一的倚仗便是郭淮了,只要手握重兵的郭淮还能继续地支持于他,司马炎就有继位登基的可能。

    本来郭淮计划着在冀县就把司马炎登基之事给办了,毕竟大晋王朝不能一日无君啊,但姜维的突然来犯完全地打乱了郭淮的计划,陇西军不得不仓促应战,登基之事也就搁浅了。

    姜维此次入侵陇西,完全是有备而来,趁着晋国国力衰落之际,大举兴兵,就是要意图吞并陇西,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姜维这次的进攻不同于以往那样小打小闹,而是集中了蜀国半数以上的军队,倾力来袭,郭淮只能是使出浑身解数,与姜维进行周旋,力保冀县不失。

    司马伦的突然入局一下子便改变了陇西的局面,如果司马伦能配合郭淮,里外夹击,姜维是必败无疑。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司马伦在一片大好形势之下,居然会主动地投降蜀国,也算是彻底地断送了大晋的江山社稷。

    司马炎对这位年纪比他还小的皇叔是又惧又怕,他清楚司马伦与父亲司马昭之间为了夺位,早已是势同水火,如今司马炎对手握重兵的司马伦根本就无可奈何,如果司马伦要置他们兄弟于死地,他们恐怕连一丝反抗之力也没有。

    还好郭淮在局势危急的时候,依然恪守着对司马昭的承诺,他拒绝降蜀,并以冀县屯积的粮草为要挟,与司马伦展开谈判,要司马伦放他们一马,离开陇西前往凉州,以此为交换条件,冀县的粮草和陇西五郡,皆归司马伦。

    司马伦人马虽多,但马上就要面临断粮的困境,所以司马伦不得不答应了郭淮的条件,司马炎才得以虎口脱险,捡回了一条性命。

    对于司马炎来说,又重燃了当皇帝的希望,因为离开陇西之后,郭淮不止一次地表示,到达凉州之后,要扶立司马炎加冕登基,让大晋王朝后继有人。

    但可惜郭淮在前往凉州的途中,操劳过度,不幸病故了,临终之前,将托孤之事,交到了凉州刺史傅嘏的手中。

    司马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和傅嘏不熟,对傅嘏的能力和实力也是一无所知,更重要的是,傅嘏是否有郭淮那样忠诚,还有待观察。

    总之,司马炎的称帝之举,因为郭淮的离世,顿时便前景变得黯淡起来。

    果不其然,到达姑臧,傅嘏并没有遵从郭淮的遗命,扶立司马炎登基,用傅嘏的话讲,现在天下的形势危如累卵,这个时候就应当是低调行事,根据形势的变化再决定是否登基。

    其实对于傅嘏来说,司马炎登不登皇位,意义可完全不同,一旦司马炎登临,必将会竖敌无数,成为众矢之的,本来凉州就一直是积弱积贫的,如果成为三国刻意地打击对象的话,凉州很轻易地就会覆灭掉。

    司马炎没有奈何,只能是同意了傅嘏的提议,暂缓称帝,维持原状,等到天下形势改变之后,再做打算。

    但等来等去,却是等到了一个极为不妙的消息,姜维和司马伦的联军在陇西吃了一个大败仗,他们已经是撤离了陇西,返回了蜀地,整个陇西为曹亮所得。

    凉州和陇西的关系就是互为表里,相互依存性比较强,陇西是凉州的屏障,正是因为姜维和司马伦在陇西牵制了魏军,司马炎在凉州才得以高枕无忧。

    如今陇西失守,司马炎立刻感受到了唇亡齿寒的真谛,如果这个时候魏军趁势西进的话,凉州军民,又何以应敌?

    怎么办?

    这似乎成为了摆在他们头顶上的一道难题,凉州军民变得惶恐起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现在就需要执掌大权的傅嘏主动地站出来承担重任。

    但让司马伦失望的是,这个时候的傅嘏,再一次地退缩了。

第1776章 郭统

    傅嘏乃是文官出身,腹有谋略,但他并没有行军打仗的军事经验,当初被委派为凉州刺史,主要的原因还是需要傅嘏和凉州的胡族来打交道,维持凉州稳定的局面,并不需要他来对付曹亮或姜维的军队。

    可现在形势大为不同了,晋军在关中是一败涂地,司马伦和姜维在陇西也没有能够守得住,如今的凉州,在独立面对魏军的几十万大军,如山的压力让傅嘏几乎是濒临崩溃。

    当时郭淮病危之时,将太子司马炎托付于他,傅嘏便感觉到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非常不情愿去接这个差事,可是整个凉州,除了郭淮之外,就没有比他更大的官职了,郭淮并不是十分的信任傅嘏,可除了傅嘏之外,他真的已经是无人可以托付了。

    傅嘏也是不想接手的,可他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接啊,所以这场辅政大臣的交接,多多少少是在一种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完成的。

    所以说傅嘏成为了辅政大臣,更多的是考虑自己或身边的人的利益,他远远不能和郭淮那样,为了司马家,尽忠职守,甚至是鞠躬尽瘁,这样无疑便和司马炎产生了一定的矛盾。

    司马炎当然是希望能够承继大统,晋位为帝的,毕竟他父皇司马昭一手建立起来的大晋社稷,总不能这样就此中断吧,身为司马昭的长子,司马炎责无旁贷地要担起这份责任。

    而且这也是郭淮之前所承诺过的,按照郭淮的说法,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大晋已立,那么他们就必须要将大晋给延续下去,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如果不是郭淮积劳成疾半道而亡的话,此刻司马炎差不多已经是坐上了皇位,君临天下了。

    当然这个君临天下,也仅仅只是一个形容词,司马昭当初称帝,能君临的,也仅仅只是雍凉二州,如今司马炎所掌握的地盘,只有荒凉偏僻的凉州了。

    但不管是雍凉还是只剩下凉州,只要能继续地维持这个皇位,就代表司马家的旗帜不倒,司马昭将司马炎安排在了郭淮的身边,恐怕就是这么一个意图的,希望自己的江山后继有人,永垂不朽。

    可傅嘏对司马炎登基之事却始终是推诿搪塞,拖着不办,对于傅嘏来说,司马炎登基除了名义上好听一些之外,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反而是将他们置身于天下公敌的位置之上,维持现状,保持观望,是傅嘏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一个极欲称帝,一个拖延推诿,不产生矛盾才怪。

    可司马炎以太子的身份,还真是奈何不了傅嘏,毕竟傅嘏是凉州刺史,又兼任司徒,在凉州地面上,数他的权力最大了,郭淮活着的时候,还可以以雍凉都督的身份节制于他,可如今郭淮一死,傅嘏真的是无人可以制衡了。

    司马炎对大权独揽却有无所做为的傅嘏极度地不满,不过他却也不敢将这种不满流露出来,每次面对傅嘏之时,司马炎都是谦逊有礼的,朝中诸事,也是全权交给傅嘏来办的。

    但这也仅仅是流于表面,司马炎对傅嘏的不满已经是深入内心,司马炎甚至担心傅嘏会在危急之时将他给出卖掉,毕竟从傅嘏的态度上来看,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小而是很大,真得如果魏军兵临城下之际,傅嘏卖主求荣起来,估计也是毫不犹豫的。

    傅嘏靠不住,司马炎自然地另想办法了,他可不想坐以待毙。

    司马炎虽然没有上过战场打过仗,但司马家的优良的血脉传承,还是让司马炎有着极为睿智的头脑和权谋争斗的手段,更让他有一颗隐忍克制的心,他表面上对傅嘏是态度恭敬言听计从,但实则却是另有打算,图谋不轨。

    凉州军这边肯定是靠不上的,毕竟傅嘏身为凉州刺史,主管凉放军务政事,手下的许多将领和官吏都是傅嘏的亲信和心腹,如果司马炎勾结他们来对付傅嘏的话,肯定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到时候傅嘏脸一翻,置司马炎于死地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所以司马炎就算寻求力量来对抗傅嘏的话,也必须要从非凉州系之中找人出来才行。

    司马炎也是甚是精明,很快他便将目光锁定在了郭淮的几个儿子身上。

    郭淮一共生有五子,其长子名为郭统,承袭了郭淮的阳曲侯之位,郭淮去世之后,郭统代掌其兵,成为陇西军的实际控制人。五子之中,有两人先于郭淮而亡,郭统还有两个弟弟留在了长安,陷入乱军之中,生死未明。

    不过郭淮倒有三个侄子留在了陇西军中,郭展和郭豫是郭淮二弟郭配之子,郭奕是郭淮三弟郭镇之子,他们皆担任偏将或参军之职,协助郭统领兵。

    整个郭氏,可谓是雍凉的第一豪门,郭淮虽亡,但陇西军依然牢牢地掌握在郭氏子弟的手中,与傅嘏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郭准在世之时,郭统的官职并不太高,仅仅也只是担任了陇西护军的职务,大概也是郭淮不想太过招摇之故。

    到达凉州之后,司马炎提议由郭统来继任太尉之职,继续地统领陇西兵马。

    傅嘏显然不太同意这个提议,目前他是唯一的辅政大臣,也是凉州刺史,尽管郭统手中的兵马要多于他,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傅嘏还是图谋将郭统的兵权给削夺掉,所有的兵马都听命于他,这样才有利于傅嘏掌控大局。

    如果让郭统继承了郭淮的太尉职务,那岂不是让郭统能与他并肩而立吗,同为三公,郭统还有多于傅嘏的军队,甚至于郭统凌驾到他的头上都有极大的可能,所以傅嘏极不情愿让坐视郭统掌权。

    但郭统又怎么可能会将兵马大权给交卸出去,经过一番明争暗斗的较量,郭统虽然没有如愿以偿地当上太尉,但还是做了郭淮以前的征西将军的官职,最起码,是保往了陇西兵马的控制权。

第1777章 各怀鬼胎

    郭统对此深为不满,在他看来,傅嘏就是一只白眼狼,如果不是郭淮临终之前将大事托付给他,傅嘏他又如何能有今日之地位?

    果然这人一阔脸就变了,傅嘏没有对郭家有任何的感恩戴德之心,反而是把持朝纲,玩弄权术,对郭家极尽打压之能事,郭统不禁暗暗为之气恼,暗中和从弟郭奕、郭展、郭豫商量办法,想要对付傅嘏。

    可毕竟这是凉州,是傅嘏的地盘,郭家在关陇一带拥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但到了凉州,却是虎落平阳,没有什么根基可言。尽管郭统手中还掌握着两万七八千的人马,但军队的后勤补给粮草供应的命脉,还是掌握在傅嘏手中的,一旦双方起了争执和矛盾,只要傅嘏停掉陇西军的粮草供应,就足够郭统他们喝一壶的。

    想当初,他们在陇西的时候,那可是兵精粮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陇西之地上,可以肆意横行无所欲为,可惜郭淮在撤离陇西之时,被迫将所有的粮草和物资都交给了司马伦,以此而换取了离开陇西的资格。

    当时每名士兵的身上,都只携带着最多十天的口粮,等他们赶到了金城郡的时候,就已经断粮了,全靠凉州方面的接济,这样才免于挨饿。

    郭淮活着的时候,傅嘏是不敢造次的,毕竟郭淮是雍凉都督,对凉州也有着管轄权,更为重要的是,郭淮在雍凉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这一点是无人企及的,做为凉州刺史的傅嘏也不敢怠慢。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无论是郭统还是郭奕等人,都没有足够的资望来影响凉州,他们到了凉州之后,人生地不熟的,确实是举步为艰。

    这一切都被司马炎看在了眼里,他想要对付傅嘏,就必须和郭统等人联手,这样才有希望,单凭他司马炎孤家寡人的,根本就不足以撼动傅嘏的地位。

    首先司马炎便提出了让郭统承袭郭淮的爵位和官位,郭准生前官至太尉,位列三公,司马炎希望郭统能继任太尉,这样便可以让郭统和担任司徒的傅嘏并肩而立,达到相互制衡的作用。

    但傅嘏却表示反对,认为郭统此前只是一个护军的职务,继承阳曲侯那没问题,毕竟爵位从来都是子承父继的,但是太尉乃是三公之职,万石之尊,郭统突然之间就从一个小小的护军晋升为太尉,那怕是有着郭淮的余荫,都难免让底下的人为之不满。

    傅嘏认为,现在稳定是大于一切的任务,凉州偏远荒凉之地,也搞出一大堆的三公九卿来,人浮于事,这样是不利于稳定大局的。

    最终傅嘏提议,由郭统来担任征西将军,这个职务也是以前郭淮一直兼任的,同时提升郭奕为金城太守,郭展为敦煌太守,郭豫为西平太守,各统一部分兵马,驻守各郡。

    傅嘏这一手分化权术,玩弄得是炉火纯青,晋升郭奕等三人为太守,将他们分别调离姑臧,这样就可以防止郭氏兄弟抱团,将陇西的兵马调开,这样也可以削减郭统的力量,

    郭氏兄弟明知是计,可偏偏又无可发作,郭奕郭展郭豫等人,以前最多也就是偏将参军一类的官职,傅嘏非常“大方”地将他们提升为太守,换作是别人,早就欣喜若狂了。

    傅嘏安排郭奕等三人分别去守凉州的金城、西平和敦煌,都是凉州的边郡。金城郡与陇西接壤,一旦魏军从陇西攻来,金城郡是首当其冲的要害之地;西平处于凉州的西南,与西羌相连,历来也是战乱频仍之地;而敦煌则是位于凉州最西,与西域相接,是最为偏远之地。

    这三个郡,都是凉州的重地,傅嘏任命他们为三郡太守,不可谓不重用,这也让郭氏兄弟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得言。

    现在凉州系和陇西系的对立十分的严重,傅嘏掌握着凉州的资源,近水楼台先得月,但郭氏兄弟则拥有数量比凉州军要多的军队,这无疑成为了傅嘏眼中最不安定的因素。

    但这支军队是郭淮的嫡系部队,尽管郭淮死了,但他们也只忠于郭家的人,所以傅嘏想要控制这支军队,难度是很大的。

    不过既然控制不了,那只能采用分而化之的办法了,把郭奕、郭展、郭豫和郭统分开,这样就能防止他们抱团,同时将陇西军四分之后,留在姑臧的兵马就有限了,这样对于傅嘏驾驭全局,有着莫大的好处。

    郭统没办法,只能接受,郭奕等人离开之后,郭统愈发的形单影只了,就连商量个事情,都很难找到信任的人,这让郭统憋了一肚子的气,却又无处发泄。

    可他们在凉州也没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很快便传来了陇西姜维和司马伦战败的消息,原本陇西就是凉州的屏障,有蜀军和司马军挡着,凉州之地自然是高枕无忧。

    也就是在这种安宁的环境之中,他们才有机会玩玩权谋,斗斗心机,相互倾轧几把,可陇西一丢,魏军就要大军压境了,在这种情况下,神马的权谋心机都是浮云,魏军的人马一旦杀到,以凉州这点儿可怜的兵马,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司马炎慌了,郭统慌了,傅嘏也慌了,几乎所有的凉州人,都是人心惶惶,坐立不安,原本还感觉遥不可及的兵祸,似乎就在眼前了。

    在这种背景之下,残晋势力的这些人更是各怀鬼胎,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司马炎登位未果,现在魏军大兵压境,只怕他登位更没有机会了,现在凉州根本就守不住,司马炎不想死的话,只能是逃了,可往哪儿逃,却是一个难题,凉州的周围,可都是戈壁与荒漠,人烟罕至,司马炎又该往何去?

    可是不走的话,留在凉州那是必死无疑的,曹亮与他们司马家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拿下了陇西之后,下一步便是要进攻凉州,斩草除根了。

第17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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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渊离开了马邑城,只用了不过三天的时间,就抵达到了盛乐。

    这还是因为拓跋沙漠汗看到刘渊的匈奴人疲惫不堪,特意地放缓了速度,并拿出肉干马奶给他们食用,所以才耽搁到了一些时间,正常的情况下,最多两天,他们便可以返回盛乐了。

    拓跋沙漠汗倒是一个极为爽朗热情的人,一路之上,他热情地和刘渊进行攀谈,两人年纪相仿,很快地便熟络了起来。

    刘渊虽然心事重重,但面对拓跋漠汗的热情,他也不能无动于衷,毕竟人家对他有救命之恩,那怕是他心底里不以为然,但也得强打起精神来,与拓跋沙漠汗称兄道弟,装做很热情的样子。

    而且刘渊对拓跋沙漠汗十分的恭敬,礼数上也十分的周到,让拓跋沙漠汗很是高兴,愈发和刘渊亲近了。

    刘渊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他的军队已被曹亮给打垮了,他想要东山再起,光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成事的,想要继续地向曹亮复仇,刘渊就必须要依靠其他的力量,而鲜卑人则成为了刘渊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所在,面对这样的靠山,刘渊自然得放低自己的姿态,如何还敢继续地以匈奴单于的身份自居。

    别看刘渊年纪轻轻,在这一点上却是饱经世故,也善做周旋,所以那怕刘渊内心之中有着别样的想法,但在表面上,却可以做到谦恭有礼,和善可亲,一下子就拉近了和拓跋沙漠汗的距离。

    拓跋沙漠汗是拓跋力微的长子,也是下一任鲜卑首领的有力竞争者,如今拓跋力微已经年过八旬,正常情况下,时日已无多了,刘渊交好拓跋沙漠汗,就相当于给末来投资,一旦拓跋沙漠汗继承了汗位,刘渊便可以依靠和他的关系而获利。

    这样的投资,对刘渊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更何况,他根本就无需去付出什么,最多是说几句恭维的话或者是露出一点谦卑的笑容,和拓跋沙漠汗当兄弟一般的相处。

    而且这对于刘渊来说,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拓跋沙漠汗虽然贵为世子,但是为人却没有一点的架子,特别的平易近人,尤其是对刘渊,极其地友善,似乎被刘渊那种誓死一战的英雄气概给折服了,特别的佩服刘渊,对刘渊的态度也是非常的好,非常地愿意和刘渊做朋友,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等回到了盛乐,拓跋沙漠汗和刘渊关系相处地已经是非常的融洽了,一到营地,拓跋沙漠汗便跳下马,拉着刘渊的手,一路小跑,赶往王帐。

    盛乐虽然是鲜卑人的王庭所在,但它并不是一座城,而更像一个牧民的聚集地,鲜卑人过得也是游牧的生活,逐水草而居,他们不像汉人,有土地这个概念,鲜卑人的财产,只是牛羊和奴隶,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水草丰茂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好地方。

    但水草丰茂的地方也是相对的,今年可能是这片土地雨下得多草势长得好,明年可能那片土地草长得好,所以土地争夺对于他们并没有多少意义,往往费了好大劲才抢下来的草场,到了明年,就又变成了一片荒草滩,得不偿失。

    所以鲜卑不管是入塞劫掠还是部落争斗,抢夺的东西都牛羊和奴隶,对于城池和土地这些东西他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盛乐之所以成为鲜卑王庭的驻扎地,这和拓跋力微的野心是分不开的,盛乐靠近并州的雁门郡,拓跋力微将王庭迁到这里,就是有觎觑并州之心。

    刘渊暗暗地打量了一下鲜卑人的营地,那些牛皮的帐蓬一座接一座,一眼都望不到头,鲜卑的军士则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大冷天的,许多人都还是光着胳膊,露出彪悍的肌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刘渊以及远来的匈奴人。

    虽然鲜卑人和匈奴人都是出自草原的胡族,但着装和风俗习惯却不尽相同,鲜卑人的营地之中,突然地出现了这么多的匈奴人,自然引起了众多鲜卑人的好奇,让他们纷纷地驻足观看。

    刘渊没有回避他们的目光,很是坦然地和拓跋沙漠汗并肩而行,鲜卑人的王庭,规模可比刘渊在朔方的营地大得多,看鲜卑人的阵势,至少也有二十万以上的人马,这不禁让刘渊暗暗地点头,这一次的大腿,他可是抱定了,无论如何,刘渊这次都不会轻易地撒手了,如果刘渊真得能得到拓跋力微的相助,重新地进军并州,那么复仇之事,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王帐的外面,拓跋力微的王帐,比寻常的帐蓬大了十倍不止,更像是一座宫殿,它不仅是用最好的牛皮来缝制的,而且在牛皮的外面,还镶嵌了无数的金子和各种的宝石,红宝石、绿宝石、夜明珠、祖母绿、琥珀等等,无数的宝石和黄金将王帐点缀地是熠熠生辉,远远望去,这座王帐富贵堂皇,真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王帐的外面,站满了无数的护卫,他们佩刀持矛,严密地守卫着大帐,在没有得到首领的旨令之时,任何人都不可能靠得近王帐,这些护卫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任何试图闯帐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他们个个冷面无情,任何人都不可能通融半分。

    这也是拓跋力微立下的规矩,一生都在谋算别人的拓跋力微自然不会让刺客有机可趁,就算是世子沙漠汗亲至,也必须要得到拓跋力微的准许,才能进帐。

    而拓跋力微睡觉的时候,那是任何人不能打扰的,包括那些世子们,他们就算是拓跋力微的儿子,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见到拓跋力微。

    拓跋沙漠汗很清楚这个规矩,所以他被那些护卫挡了驾也不在意,更没有争吵,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第17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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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渊离开了马邑城,只用了不过三天的时间,就抵达到了盛乐。

    这还是因为拓跋沙漠汗看到刘渊的匈奴人疲惫不堪,特意地放缓了速度,并拿出肉干马奶给他们食用,所以才耽搁到了一些时间,正常的情况下,最多两天,他们便可以返回盛乐了。

    拓跋沙漠汗倒是一个极为爽朗热情的人,一路之上,他热情地和刘渊进行攀谈,两人年纪相仿,很快地便熟络了起来。

    刘渊虽然心事重重,但面对拓跋漠汗的热情,他也不能无动于衷,毕竟人家对他有救命之恩,那怕是他心底里不以为然,但也得强打起精神来,与拓跋沙漠汗称兄道弟,装做很热情的样子。

    而且刘渊对拓跋沙漠汗十分的恭敬,礼数上也十分的周到,让拓跋沙漠汗很是高兴,愈发和刘渊亲近了。

    刘渊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他的军队已被曹亮给打垮了,他想要东山再起,光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成事的,想要继续地向曹亮复仇,刘渊就必须要依靠其他的力量,而鲜卑人则成为了刘渊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所在,面对这样的靠山,刘渊自然得放低自己的姿态,如何还敢继续地以匈奴单于的身份自居。

    别看刘渊年纪轻轻,在这一点上却是饱经世故,也善做周旋,所以那怕刘渊内心之中有着别样的想法,但在表面上,却可以做到谦恭有礼,和善可亲,一下子就拉近了和拓跋沙漠汗的距离。

    拓跋沙漠汗是拓跋力微的长子,也是下一任鲜卑首领的有力竞争者,如今拓跋力微已经年过八旬,正常情况下,时日已无多了,刘渊交好拓跋沙漠汗,就相当于给末来投资,一旦拓跋沙漠汗继承了汗位,刘渊便可以依靠和他的关系而获利。

    这样的投资,对刘渊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更何况,他根本就无需去付出什么,最多是说几句恭维的话或者是露出一点谦卑的笑容,和拓跋沙漠汗当兄弟一般的相处。

    而且这对于刘渊来说,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拓跋沙漠汗虽然贵为世子,但是为人却没有一点的架子,特别的平易近人,尤其是对刘渊,极其地友善,似乎被刘渊那种誓死一战的英雄气概给折服了,特别的佩服刘渊,对刘渊的态度也是非常的好,非常地愿意和刘渊做朋友,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等回到了盛乐,拓跋沙漠汗和刘渊关系相处地已经是非常的融洽了,一到营地,拓跋沙漠汗便跳下马,拉着刘渊的手,一路小跑,赶往王帐。

    盛乐虽然是鲜卑人的王庭所在,但它并不是一座城,而更像一个牧民的聚集地,鲜卑人过得也是游牧的生活,逐水草而居,他们不像汉人,有土地这个概念,鲜卑人的财产,只是牛羊和奴隶,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水草丰茂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好地方。

    但水草丰茂的地方也是相对的,今年可能是这片土地雨下得多草势长得好,明年可能那片土地草长得好,所以土地争夺对于他们并没有多少意义,往往费了好大劲才抢下来的草场,到了明年,就又变成了一片荒草滩,得不偿失。

    所以鲜卑不管是入塞劫掠还是部落争斗,抢夺的东西都牛羊和奴隶,对于城池和土地这些东西他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盛乐之所以成为鲜卑王庭的驻扎地,这和拓跋力微的野心是分不开的,盛乐靠近并州的雁门郡,拓跋力微将王庭迁到这里,就是有觎觑并州之心。

    刘渊暗暗地打量了一下鲜卑人的营地,那些牛皮的帐蓬一座接一座,一眼都望不到头,鲜卑的军士则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大冷天的,许多人都还是光着胳膊,露出彪悍的肌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刘渊以及远来的匈奴人。

    虽然鲜卑人和匈奴人都是出自草原的胡族,但着装和风俗习惯却不尽相同,鲜卑人的营地之中,突然地出现了这么多的匈奴人,自然引起了众多鲜卑人的好奇,让他们纷纷地驻足观看。

    刘渊没有回避他们的目光,很是坦然地和拓跋沙漠汗并肩而行,鲜卑人的王庭,规模可比刘渊在朔方的营地大得多,看鲜卑人的阵势,至少也有二十万以上的人马,这不禁让刘渊暗暗地点头,这一次的大腿,他可是抱定了,无论如何,刘渊这次都不会轻易地撒手了,如果刘渊真得能得到拓跋力微的相助,重新地进军并州,那么复仇之事,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王帐的外面,拓跋力微的王帐,比寻常的帐蓬大了十倍不止,更像是一座宫殿,它不仅是用最好的牛皮来缝制的,而且在牛皮的外面,还镶嵌了无数的金子和各种的宝石,红宝石、绿宝石、夜明珠、祖母绿、琥珀等等,无数的宝石和黄金将王帐点缀地是熠熠生辉,远远望去,这座王帐富贵堂皇,真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王帐的外面,站满了无数的护卫,他们佩刀持矛,严密地守卫着大帐,在没有得到首领的旨令之时,任何人都不可能靠得近王帐,这些护卫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任何试图闯帐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他们个个冷面无情,任何人都不可能通融半分。

    这也是拓跋力微立下的规矩,一生都在谋算别人的拓跋力微自然不会让刺客有机可趁,就算是世子沙漠汗亲至,也必须要得到拓跋力微的准许,才能进帐。

    而拓跋力微睡觉的时候,那是任何人不能打扰的,包括那些世子们,他们就算是拓跋力微的儿子,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见到拓跋力微。

    拓跋沙漠汗很清楚这个规矩,所以他被那些护卫挡了驾也不在意,更没有争吵,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第1780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随后将会展开报复性的进攻,真正的恶战还在后头呢。

    伏击战之所以得手,完全是因为匈奴人没有任何防备导致的,并州军占据险要,居高临下,而一头撞进来的匈奴骑兵就如同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并州军以零伤亡的代价,毙敌数千,首战便旗开得胜,也大大的提振了并州军的士气。

    要知道,王基带来的军队不过是并州的守备兵,并非是并州军的野战部队。并州军的征兵体系,例来是向野战部队倾斜的,基本上一等的兵源,都被野战部队给拨走了,只有野战部队挑剩下的,才会被编入到守备部队之中。

    所以王基现在所率的晋阳守军,战斗力和野战军还是有着较大的差距的,更关键的是,这些部队可不像野战军时常有仗打,他们戍守晋阳,鲜有战斗的机会,所以单单从战斗的经验上来说,就逊色了许多。

    王基深知这一点,所以这第一场的伏击战,尽可能地要打得漂亮一些,这样就可以大大的提振军队的士气,让他们不再畏惧匈奴人。

    一排箭雨之下,匈奴人是尸横遍野,这些并州兵立刻变得兴奋起来,许多的并州兵还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杀敌也是这么容易的呀,最起码是要比他们想像之中容易的多。

    有了一个好的开头,接下来的仗就变得容易多了,伏击得手之后,王基下令所有在前面伏击的队伍立刻向蜂峰底的山顶撤退,因为很快匈奴人就会展开反击了,继续保持这样的伏击阵形,根本就无法和匈奴人交战,只有退守险要之处,依靠地形的优势,才能达到阻击匈奴人的目的。

    王基虽然是长年担任并州刺史,主管并州的政务庶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军事方面的才能,王基在领军治军方面,也是很有一套的,当年在淮南担任太守的时候,就曾多次地击退吴人的进犯,颇有大将的风范。

    此次的楼烦阻击战,是王基权衡轻重之后做出的一个重大决定,其实他也是担负着巨大压力,因为一旦楼烦失守,晋阳必失无疑,那王基便是并州的千古罪人。

    出发之前,并州的那些官吏也纷纷向王基劝谏,认为王基此举风险太大,一旦失败的话,所有的责任便都是他的,而坚守晋阳,那怕晋阳最后失守,也和王基没有太大的关系,是匈奴人太强大了,非战之罪。

    但王基没有听从他们的劝告,既然曹亮将并州托付给了他,那王基就必须拿出所有的力气来守住晋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想法,根本就行不通。

    一旦被匈奴人攻到晋阳城下,再想守住那便是困难重重,王基很清楚,以晋阳守军的这么一点兵力,去守住如此诺大一座城,难度可想而知,匈奴人历来以凶残野蛮称著,他们这次兴兵犯境,更是打着复仇的旗号,很难想像如果晋阳沦陷的话,将会是一幅怎样的修罗地狱场景。

    王基身为并州的父母官,是无论如何不容许出现这样的状态的,相比于坚守晋阳城,在楼烦阻击匈奴人便是上上之选,但如果问王基他有十足的把握吗?王基肯定会回答没有,战场之上的战况是瞬息万变的,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是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王基又怎和可能断定自己一定能打赢呢?

    但就算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王基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毕竟楼烦阻击战是现在所有方案之中最好的一个,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个,那怕背负所有的罪责,王基也要为并州的百姓,为晋阳城的安危拼上一把。

    首战获胜固然可喜,但现在还远没有到庆功的时候,王基早已经勘探过楼烦这一带的地形了,最险要处莫过于蜂峰底,只要并州死死地将这个要隘守住,匈奴人就无法逾越过去。

    并州军这边刚刚撤军,匈奴人就摸了上来,山谷之内匈奴人是不敢踏足了,他们全部弃马步行,沿着山脊攀山越岭,向着峰峰底并州军的阵地冲了过来。

    并州军处于最高处,所以匈奴人的进攻他们尽收眼底,远远望去,漫山遍野的全是黑色的小点,比蝗虫更密集,比蚂蚁更繁多,密密麻麻的,有点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上一眼都有可能崩溃了。

    许多的并州兵不禁是头皮发麻,还以为方才斩杀了那么多的匈奴兵能一挫匈奴人的锐气,但没想到和如此大军相比,方才死的人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这么多的匈奴人,那是杀之不绝除之不尽啊,如何才能挡得住他们呀?

    许多初经战事的并州兵面上露出了恐惧之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当然他们也不是想当逃兵,而是一种下意识地行为。

    王基沉声大喝道:“所有人听令,坚守阵地,不许后退,违令者斩!”王基的嗓门洪亮,几乎不用传令兵去传令,阵地上所有的并州兵就都听见了,尤其是他身边数十丈之内的人,耳膜都被震得嗡嗡直响,那些原本已经是后退了半步的士兵,自觉地又向上迈了一步,并挺直了腰杆。

    王基治军森严,令出必行,在并州颇在威仪,所以他说违令者斩,那就绝不是儿戏,而是要动真格的,这个时候,如果真有谁敢临阵脱逃的话,王基便会毫不犹豫的斩下他的脑袋。

    众将士没有一个愿意掉脑袋的,所以他们立刻是打起了十分的精神,专注于战场之上的事,紧张的情绪在无形之中也消散了不少,并州军严阵以待,准备好了所有的武器,看着匈奴人的那些小黑点越来越大,最后露出了清晰的面孔,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并州军弓箭的射程之内。

    不过在王基下达命令之前,任何人没有轻举妄动,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候着命令。

第17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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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将会展开报复性的进攻,真正的恶战还在后头呢。

    伏击战之所以得手,完全是因为匈奴人没有任何防备导致的,并州军占据险要,居高临下,而一头撞进来的匈奴骑兵就如同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并州军以零伤亡的代价,毙敌数千,首战便旗开得胜,也大大的提振了并州军的士气。

    要知道,王基带来的军队不过是并州的守备兵,并非是并州军的野战部队。并州军的征兵体系,例来是向野战部队倾斜的,基本上一等的兵源,都被野战部队给拨走了,只有野战部队挑剩下的,才会被编入到守备部队之中。

    所以王基现在所率的晋阳守军,战斗力和野战军还是有着较大的差距的,更关键的是,这些部队可不像野战军时常有仗打,他们戍守晋阳,鲜有战斗的机会,所以单单从战斗的经验上来说,就逊色了许多。

    王基深知这一点,所以这第一场的伏击战,尽可能地要打得漂亮一些,这样就可以大大的提振军队的士气,让他们不再畏惧匈奴人。

    一排箭雨之下,匈奴人是尸横遍野,这些并州兵立刻变得兴奋起来,许多的并州兵还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杀敌也是这么容易的呀,最起码是要比他们想像之中容易的多。

    有了一个好的开头,接下来的仗就变得容易多了,伏击得手之后,王基下令所有在前面伏击的队伍立刻向蜂峰底的山顶撤退,因为很快匈奴人就会展开反击了,继续保持这样的伏击阵形,根本就无法和匈奴人交战,只有退守险要之处,依靠地形的优势,才能达到阻击匈奴人的目的。

    王基虽然是长年担任并州刺史,主管并州的政务庶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军事方面的才能,王基在领军治军方面,也是很有一套的,当年在淮南担任太守的时候,就曾多次地击退吴人的进犯,颇有大将的风范。

    此次的楼烦阻击战,是王基权衡轻重之后做出的一个重大决定,其实他也是担负着巨大压力,因为一旦楼烦失守,晋阳必失无疑,那王基便是并州的千古罪人。

    出发之前,并州的那些官吏也纷纷向王基劝谏,认为王基此举风险太大,一旦失败的话,所有的责任便都是他的,而坚守晋阳,那怕晋阳最后失守,也和王基没有太大的关系,是匈奴人太强大了,非战之罪。

    但王基没有听从他们的劝告,既然曹亮将并州托付给了他,那王基就必须拿出所有的力气来守住晋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想法,根本就行不通。

    一旦被匈奴人攻到晋阳城下,再想守住那便是困难重重,王基很清楚,以晋阳守军的这么一点兵力,去守住如此诺大一座城,难度可想而知,匈奴人历来以凶残野蛮称著,他们这次兴兵犯境,更是打着复仇的旗号,很难想像如果晋阳沦陷的话,将会是一幅怎样的修罗地狱场景。

    王基身为并州的父母官,是无论如何不容许出现这样的状态的,相比于坚守晋阳城,在楼烦阻击匈奴人便是上上之选,但如果问王基他有十足的把握吗?王基肯定会回答没有,战场之上的战况是瞬息万变的,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是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王基又怎和可能断定自己一定能打赢呢?

    但就算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王基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毕竟楼烦阻击战是现在所有方案之中最好的一个,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个,那怕背负所有的罪责,王基也要为并州的百姓,为晋阳城的安危拼上一把。

    首战获胜固然可喜,但现在还远没有到庆功的时候,王基早已经勘探过楼烦这一带的地形了,最险要处莫过于蜂峰底,只要并州死死地将这个要隘守住,匈奴人就无法逾越过去。

    并州军这边刚刚撤军,匈奴人就摸了上来,山谷之内匈奴人是不敢踏足了,他们全部弃马步行,沿着山脊攀山越岭,向着峰峰底并州军的阵地冲了过来。

    并州军处于最高处,所以匈奴人的进攻他们尽收眼底,远远望去,漫山遍野的全是黑色的小点,比蝗虫更密集,比蚂蚁更繁多,密密麻麻的,有点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上一眼都有可能崩溃了。

    许多的并州兵不禁是头皮发麻,还以为方才斩杀了那么多的匈奴兵能一挫匈奴人的锐气,但没想到和如此大军相比,方才死的人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这么多的匈奴人,那是杀之不绝除之不尽啊,如何才能挡得住他们呀?

    许多初经战事的并州兵面上露出了恐惧之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当然他们也不是想当逃兵,而是一种下意识地行为。

    王基沉声大喝道:“所有人听令,坚守阵地,不许后退,违令者斩!”王基的嗓门洪亮,几乎不用传令兵去传令,阵地上所有的并州兵就都听见了,尤其是他身边数十丈之内的人,耳膜都被震得嗡嗡直响,那些原本已经是后退了半步的士兵,自觉地又向上迈了一步,并挺直了腰杆。

    王基治军森严,令出必行,在并州颇在威仪,所以他说违令者斩,那就绝不是儿戏,而是要动真格的,这个时候,如果真有谁敢临阵脱逃的话,王基便会毫不犹豫的斩下他的脑袋。

    众将士没有一个愿意掉脑袋的,所以他们立刻是打起了十分的精神,专注于战场之上的事,紧张的情绪在无形之中也消散了不少,并州军严阵以待,准备好了所有的武器,看着匈奴人的那些小黑点越来越大,最后露出了清晰的面孔,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并州军弓箭的射程之内。

    不过在王基下达命令之前,任何人没有轻举妄动,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候着命令。

第1782章 请来的杀手

    岁首大会的主角,并不是太子司马炎,而是司徒傅嘏,尽管太子司马炎的地位是在傅嘏之上的,但与会的官员都清楚,傅嘏才是真正的权力掌握着,太子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最鲜明的例子就是太子司马炎到达姑臧之后,本来就是准备着要登基的,但傅嘏却执意要维持现状,没让司马炎登基,明眼的人一眼便能瞧出在这凉州,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所以在这岁首大会之上,太子司马炎被人们所冷落了,而傅嘏却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奉承和尊崇,人人纷纷地向傅嘏敬酒,阿谀之词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傅嘏含笑周旋穿梭于人群之间,觥筹交错,已是微醺。

    傅嘏冷眼看向了司马炎那边,只有廖廖数人围绕在司马炎的周围,看来司马炎真得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傅嘏暗暗地自得,原来司马炎的支持者真心没有几个了,就算将来自己起事之时,反对者也必然是廖廖无几的。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司马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傅嘏虽然当着郭淮的面,没有推辞辅政大臣的职务,但在傅嘏的内心深处,对司马家已经是失望透顶了,司马家这艘千疮百孔的破船,他实在是没有心思登上去了,毕竟傅嘏清楚,在这风雨飘摇之中,这艘破船注定是要沉没的,与其跟着司马家一起覆灭,倒不如自己赶紧地寻找出路,这样才是上上之计。

    从岁首大会的现场来看,抱这种心思的人显然不在少数,太子司马炎地位如引尊贵,但却没有多少人搭理他,就算有人磨不开面子上前打个招呼,也不过是虚以委蛇罢了。

    傅嘏的嘴角掠过一丝的冷笑,所有的情况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如今的司马炎,就算是身为太子,也早就没有了光鲜亮丽的身份,没人再把他当一回事了,如今魏军大兵压境,许多的人都开始考虑自己的出路了,司马炎遭到放弃,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傅祗此刻正在行宫的周围巡视,所有的护卫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亲信之士,傅祗封锁了所有进出行宫的入口,任何的闲杂人等,一律都不准靠近行宫,在安全警戒这方面,傅祗可以说是做到了万无一失。

    傅嘏特意地向司马炎走了过去,别人或许可以躲着司马炎,但身为司徒的傅嘏可不能这么做,那怕是故作姿态也得上前去和司马炎打个招呼。

    这一点傅嘏倒是做得很到位,谦恭有礼,恭敬有加,态度既诚恳又热情,如果司马炎不是早已经知晓他已经投敌卖国,恐怕也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这只老狐狸,还真能装啊!

    司马炎暗暗地腹诽几句,心里面充满了鄙夷之色,不过他早已跟郭统计划好了,今天的岁首大会,就是他们的动手之时,傅嘏注定是活不过今晚了。

    司马炎一边和傅嘏客套着,一边暗暗地观察着郭统那边的动静,郭统就站在傅嘏的身后,冲着司马炎轻轻地颔了一下首,示意自己这边已经是准备停当,一切都按原计划实施。

    司马炎心情大好,尽管他并不清楚郭统那边做出了什么安排,但至少知道郭统已经是准备要动手了,别看现在傅嘏得意非凡,但他的死期已至,今日便可以送他上黄泉路。

    傅嘏丝毫不知他已经是身处危险之中,他自认为行宫的护卫已经是严密之至,任何的刺客都休想要潜入进来,他侃侃而谈,此刻的心情大好,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俨然是掌控着全局的人物。

    就在傅嘏往前面走的时候,突然那几名在堂前烤牛羊肉的厨子猝然发难,拿着手中的剔骨尖刀向着傅嘏疾奔过来,直刺他的要害。

    傅嘏当时就懵了,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这几个烤牛羊肉的厨子居然会是刺客,完全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在安排岁首大会之时,傅祗已经全面地检查了宫内宫外的情况,并对司马炎身边的护卫进行了更换,以确保出现在岁首大会上的护卫,都是他们傅家可以信赖的人。

    另外,傅嘏要求所有参与大会的官员,不论文官还是武将,一律都不得配带刀剑弓弩等武器,美其名曰是为了确保太子司马炎的安全,这样便能最大程度地保证不出任何的意外。

    但无论是傅嘏和傅祗,都似乎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烤牛羊肉的厨子竟然会是对手派来的刺客,这些厨子都是凉州城内有名的酒楼的厨子,不过既然要吃烤全羊烤全牛,分割牛羊肉自然得用刀才行,所以傅祗才特别地准许这些厨子每人带一把吃饭的家伙入场。

    但正因为如此,这些厨子才有机会化身杀手刺客,在关键的时候对傅嘏采用暗杀的手段。

    这些厨子都是郭统专门安插到了各个酒楼之中的,因为郭统事先就已经有所考虑,傅嘏防范甚严,必须要找机会混入到行宫之内,才有行刺的机会,而直接派人根本就不现实,毕竟傅嘏也会派人先行搜查,在行宫周围都有凉州兵会布置大量的人手,一旦发现异常,只能是打草惊蛇,让傅嘏是逃之夭夭。

    所以郭统才会想到各个酒楼的厨子,行宫之内举行岁首大会,必定会从各家酒楼选用厨子,越是大牌的酒楼,选中的机会便越大,郭统只要将自己的心腹杀手安排在酒楼之中,傅嘏便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这些杀手“请”入到行宫之内。

    郭统的计划十分的成功,傅祗一手把关,亲自到各个酒楼之中挑选厨子,结果他选中的厨子,十有七八都是郭统所安排的杀手,他们携带着刀具进入到了行宫之内,表面上专心致志地烤制着牛羊,实则是等候着郭统的命令。

    等到郭统看到时机成熟,便下令出手,这些杀手便立刻是猝然发难,以雷霆手段悍然出击,欲置傅嘏于死地。

第1783章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傅嘏虽然担当着刺史之职,但他实则只是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这时候几个杀手冲着他杀了过来,直把傅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亡魂大冒。

    这个时候,傅嘏才明白原来这个岁首大会,完全是司马炎和郭统设下的一个死局,目的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手段之诡异,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傅嘏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出司马炎会派杀手假冒厨子来刺杀于他,大意了,太大意了。

    傅嘏赶紧转身就走,傅祗就带着护卫在外而巡视,如果傅嘏能逃到傅祗的身边,也就不会再惧怕这些刺客了。

    但那些刺客可都是郭家培养出来的精锐死士,他们的速度何其之快,傅嘏想要逃出屋内,又该何容易?他的动作迟缓,根本就不是那几个行动迅捷的杀手的对手,只不过眨眼的工夫,那几个杀手就已经是扑到了他的身后,手持着锋利的剔骨刀,便冲着傅嘏的后背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凉州军的两位偏将挡上去,他们虽然手中没有武器,但却抡起了几案,朝着那几个杀手便砸了过去,这些几案沉重无比,那几个杀手身形一滞,后退了几步,闪过了攻击。

    击退了杀手,傅嘏暂时地捡了一条命回来,不过那些杀手可不会轻易地罢休,他们只后退了几步,便又迅速地扑了上去,很快地便撂到了那两个拦路的偏将。

    这两个偏将虽然也是行伍出身,擅长作战,但手里没有兵器,几案虽然能勉强地抵挡一下,但绝然当不成武器,而那几个杀手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扑上来几刀便刺中了两个偏将的要害,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整个现场登时便乱作了一团,众人尖叫惊呼,抱头鼠窜,混乱不堪。

    傅嘏也顾不得许多了,趁着两个偏将给他以死断后的机会,他奋力地朝着门外跑去,想要得到傅祗的接应。

    不过此事的始作甬者郭统又怎么可能会让傅嘏轻易地走脱呢,一个箭步上前,便拦住了想要撤退的傅嘏,呵呵冷笑道:“岁首大会还未散场,傅司徒如何能这么急的离开?”

    傅嘏此刻是又惊又怒,拨出一把防身用的匕首朝着郭统便刺了过去。

    郭统一看,傅嘏居然还藏了武器,不过他丝毫无惧,傅嘏不过是一个文官,纵然他手中多了一件武器又能如何,郭统不闪不避,迎着匕首而来,反倒让傅嘏愣了一下。

    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郭统出手如电,空手夺白刃,从傅嘏的手中将匕首给抢了过来,反手一刺,将匕首直插到了傅嘏的心口要害。

    郭统好歹也是武将出身,傅嘏如何能是他的对手,两人一照面,一眨眼的工夫傅嘏就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父亲——”一声气急败坏的呼叫声从身后传来,原来是傅祗听到了里面有动静,立刻带领着护卫冲了进来,可惜他还是晚来了一步,刚好看到郭统一刀捅死傅嘏的一幕,傅祗悲愤欲绝,怒吼道:“郭统,我要杀了你!”

    傅祗拿着刀,带着人便向郭统冲了过来。

    郭统刺死了傅嘏,他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看到傅祗带人冲了过来,他一点也不慌张,从容地后撤了几步,与那几名杀手会合一处,他沉声地下令道:“保护太子,撤!”

    别看傅祗气势汹汹而来,但郭统也是留了后手的,在行宫的外围,郭统也是安排了不少的人,这边一旦得手之后,郭统便会命人给埋伏在外围的手下发信号,埋伏在外面的伏兵便会杀出来。

    很快整个行宫内外就陷入到了一团混战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包围了谁,无数的人马纷纷地搅了进来。

    那些参加岁首大会的官员可都遭殃了,他们手无寸铁,又不知道该往哪儿逃,傅祗因为父亲身亡,心中大恨,仿佛眼前的人都是仇人,都是帮凶,他见人便砍,杀得是两眼通红。

    而郭统的人马也毫不客气,冲进行宫之内,凡不是自己的人,一律不放过,杀无赦,两军混战之下,整个行宫之内是尸横遍地,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傅祗原本以为只带一部分的护卫就能控制局势,所以凉州军的其他队伍还都驻守在城门和军营各处,等到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之际,傅祗才明白郭统的军队已经全面参与了进来,他赶紧地下令调集更多的军队加入战斗,于是整个姑臧城都卷入到了一场混战之中。

    郭统的兵马没有傅祗的多,但郭统的行动却是有预谋和计划的,在行刺傅嘏得手之后,郭统护送着司马炎和司马攸等人迅速地离开了行宫,并且让手下的军队在城内杀人放火,总之形势越乱越好,只有彻底地把水给搅浑了,他们才有可能从容地撤离姑臧。

    这场混战一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深夜时分,依然可以看到城内火光熊熊,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傅祗满脸的暴戾之色,他手中提得环首刀都早已是血迹斑斑,也不知道他亲手宰了多少人,不过傅祗依然似乎没有杀够,那怕把姑臧城内所有的人都杀光了,也不可能把父亲再唤回来了。

    傅祗是愤恨不已,大意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今天的岁首大会,原本就是司马炎和郭统设下的一个鸿门宴,目标就针对着傅嘏的,自己这边虽然做了精心的布置,但是依然还是着了他们的道儿,父亲惨死当场,几乎让傅祗给崩溃了。

    现在傅祗一门心思地想要把司马炎和郭统找出来,将他们千刀万剐,这样方可泄他的心头之恨。

    只可惜,混战持续到了晚上,凉州军虽然明显地占据着上风,但依然没有找寻到司马炎和郭统的人影,仿佛他们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找,赶紧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司马炎和郭统给我找出来,不将他们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啊!”傅祗狂叫着,眼睛之中充满了血丝,面目狰狞可怖。

第1784章 逃得越远越好

    就在凉州军跟一只只无头的苍蝇似的在姑臧城内乱冲乱撞之际,郭统已经是护送着司马炎等人杀出了一条血路,离开了姑臧。

    尽管刺杀傅嘏成功,但由于凉州军的兵马依然掌握在傅祗的手中,而傅祗因为父亲被杀早就是怒火冲天了,所以郭统根本就没办法掌控姑臧的局面,反而是因为傅祗的疯狂追杀,郭统不得不掩护司马炎撤离姑臧,暂避锋芒。

    傅嘏一死,凉州军已是大乱,郭统本来是有机会控制局势的,但他手中的兵马终究是有限,如果和傅祗血拼到底的话,估计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如今的晋军已经是经不起任何形式的折腾了,撤离姑臧或许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郭统拿下姑臧是没有把握的,但从姑臧突围的话,却是没有什么压力的,别看凉州兵如同疯狗一样在城内四处搜寻,但郭统现有的军队,他们根本就拦不住,所以郭统很是轻松地杀出一条路来,护送着司马炎等人离开了姑臧。

    可这也是司马炎和郭统计划之外的事了,原本司马炎计划着除掉傅嘏之后,可以轻松地控制住姑臧城,收编凉州军,这样至少几万的凉州兵还能为自己所用。

    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彻底地破产了,傅嘏虽然被杀了,但凉州军在傅祗的指挥之下,没有因为群龙无首而变成一盘散沙,反倒是同仇敌忾,争着要为傅嘏报仇,给陇西军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不得已之下,郭统和司马炎商量了一下,决定放弃姑臧,另找出路。

    尽管说姑臧是凉州最大的城池,储备着凉州大半的粮草和军械,掌握姑臧就等于是掌握了半个凉州,如果说司马炎有机会整合陇西军和凉州军的话,还有些抗衡魏军的底气的。

    可惜现在形势已经是势如水火,别说现在司马炎无法在姑臧立足,就算立足成功,最终结果也是两败俱伤,损失惨重,如果魏军来犯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力量能抵挡得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撤离姑臧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

    陇西军的大部已经被郭统给带了出来,他们离开姑臧之后,一路往西而行,尽管越往西走,便是张掖、酒泉和敦煌三郡,比之武威郡更为荒凉偏僻,但往西走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离魏军可以更远一些。

    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之下,离魏军越远相对来说就越安全一些,既然傅嘏父子是铁了心地要投靠曹亮,那么傅嘏死后,傅祗只会更加紧地行动起来,更大概率会引狼入室,所以这种情况下,司马炎和郭统前往临近陇西的金城郡只能是自寻死路,而逃向相反的方面方向,不能说一定就可以逃得过魏军的追击,但安全系数相对来说比较高一些。

    司马炎是满脸的沮丧之色,他本以为逃到了姑臧便可以暂保安宁,就可以登基为帝延续晋祀,可以让司马晋王朝延续下去,但事与愿违,从陇西逃到了凉州,依然没有实现司马炎的心中所想,不但没有登上皇位,而且还不得不继续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继续在看不到任何前途的流浪之途上前进,就连最起码的安宁环境都苛求不到。

    曾经的司马家族,权倾天下,四海咸服,是何等的风光无限,轮到自己这一辈,却活得甚是艰难,就算是逃到了荒凉偏远之地,却也依然是无法安宁,真特么的是悲催之极啊。

    虽然从金城到敦煌的这条路被称之为河西走廊,但也并非是一路坦途,大部分的路段都是戈壁和荒漠,只有很少的一些地段有祁连山冰雪消融流下来的河水滋润,成为绿洲,才可以看到一些村庄和田野,看到一些生机。

    只不过这个季节到凉州来,还真是瞧不见任何的一点绿色,就连那些河水都是冰冻冰封的,除了荒凉,就还是荒凉。

    由于从姑臧城逃出来的时候,陇西军是事先就连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们所携带的,只有随时的武器,就连最码的口粮,就连一粒都没有带出来,更别说诸如营帐被服等其他的物资了。

    为了躲避凉州军的追击,陇西军离开姑臧之后,都是一路狂奔的,一口气逃出了几十里之后,天色将晚,人困马乏之下,这才发觉他们并没有宿营的帐蓬和充饥的粮草,几千人露宿荒野,无衣无食,几乎是深陷绝境。

    正月的河西走廊,正是千里冰封之时,简直就是能要了他们的老命,郭统也是为之头痛不已,郭统也确实缺少经验,紧急情况之下,光顾着逃命了,却忘了带宿营的帐蓬和必备的口粮,这种情况简直就是灾难级的,好几千人,真不好办啊。

    就在郭统一愁莫展之时,前面探路的斥侯回来禀报,在前面五里之外,发现一处比较小的绿洲,散落着几个村庄,郭统闻讯大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立刻下令陇西军火速前往。

    这个绿洲确实不大,有一条从祁连山流淌下来的小河横穿而过,几个村庄沿河而居,只不过规模较小,每个村庄最多也不过几十户人家,资源有限,想要满足好几千人的需求,根本就不现实。

    可现在郭统也顾不得许多了,指挥军队迅速地包围了这几个村庄,挨门挨户地去搜寻粮食和物资,把能抢的都统统给抢过来。

    这些百姓世代在此居往,虽屡有胡人犯境,但大体上来说他们也能勉地维持生活,可现在晋军的突然闯入,打破了他们宁静的生活,这些晋兵如狼似虎,将这些百姓洗劫一空,如果遭遇反抗的话,则会毫不留情地杀戮掉。

    这些百姓呼天抢地,他们储存着一些粮食,本来就是越冬用的,现在被晋军给抢走,就等于是将他们置于了死地,没有粮食的话,这个冬天和春荒,无论如何也是熬不过去的。

    可这些晋兵那管他的们的死活,在战乱之中,平民百姓就如同是草芥一般,一文不值。

第1785章 天无绝人之路

    由于抢来的粮草和物资十分的有限,并不足以让好几千人的陇西军能够裹腹和御寒,所以郭统只能是杀了一些战马,并且在附近一带搜寻了一些柴草,在荒野之中搭起了篝火,一边烤肉,一边取暖,算是勉强地度过了荒原上的第一个夜晚。

    郭统看着这番景象,暗自摇头,看来他们还得尽快赶往张掖郡,否则的话,不用等傅祗追来,他们就已经在这荒野上冻死饿死了。

    黎明的时候,篝火渐息,天寒地冻让晋军士兵是冻得瑟瑟发抖,早饭是不用想了,就昨天晚上的那一顿,也是宰杀了不少的战马才勉强地裹了裹腹,连马皮马骨的渣子都没有剩下,郭统只能是下令继续行军,赶往张掖郡。

    可他们还没有走出多远呢,就听到了身后喊杀声四起,郭统回头一看,竟然是傅祗又率兵追了上来,不禁让他是头疼不已,真是阴魂不散啊!

    想必傅祗对司马炎和郭统是恨意滔天,就算他们已经逃离姑臧很远了,但依然还是死咬着不放,看来傅祗不报这个杀父之仇,是誓不罢休了。

    郭统是苦不堪言,现在陇西军的状况实是太惨了,无衣无食,疲惫至极,军心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面对傅祗的追兵,郭统真没有什么办法抵挡,难道他们真要都死在这片荒野上吗?

    傅祗确实是对郭统和司马炎恨得牙根直咬,一番乱战之后,傅祗消灭了姑臧城内残存的陇西军,但却没有发现郭统和司马炎的踪迹,派人一查,才发现郭统和司马炎从姑臧的西门给逃走了,傅祗一听,是暴跳如雷,也不顾天色已晚,立刻是点起凉州兵,出城一路向西追去。

    虽然郭统带人逃走也有些时间了,但到了晚上之时,他们在荒野之中露宿了一晚,而傅祗却是基本上没有休息,一路狂追,终于赶在天亮之后,追上了陇西军。

    傅祗披头散发,双目赤红,不顾疲惫,亲自带兵向陇西军冲杀了过来,不把郭统和司马炎碎尸万段,他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司马炎急得是束手无策,傅祗这完全是以死相搏的节奏啊,他们根本就无力抵挡,怎么办?

    郭统没有奈何,只能是让司马炎等人先走,他来断后。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傅祗嗷嗷地吼叫着,势如疯虎一样地扑向了郭统,郭统只能是拼死力战,不过却因寡不敌众,陷入到了凉州军的包围之中,情势危急。

    就在此时,突然东南方向尘烟四起,又一彪人马杀至,为首一将,高声大喝:“休伤吾兄!”领军直冲而来。

    郭统一看,不是旁人,正是从弟郭奕,旁边还有郭展,不禁是大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自己的救星到了。

    郭奕当日将截获的书信快马送回姑臧之后,却也难以心安,傅嘏父子既存反意,那么身处姑臧的郭统势单力孤,如何能是傅嘏父子的对手,所以想来想去,郭奕认为自己这边不能再按兵不动了,他立刻和西平太守郭展取得了联系,两人尽起金城和西平之兵,向姑臧杀来。

    郭奕抵达姑臧附近的时候,并没有立刻入城,而是派人先去姑臧打探一下消息,如果姑臧局势平稳的话,那么他们就不轻易地入城了,与郭统取得联系之后,再动手不迟。

    结果派出去的人一看,好家伙,姑臧城已经是一片狼籍了,城内余火不断,满地尸体,只有部分的凉州兵在守城。

    郭奕闻之,大惊,原来自己是来迟了一步啊,他和郭展一商量,先杀进姑臧再说。

    傅祗追出去的时候,带走了凉州军的大部分人马,此刻傅祗一门心思要报仇血恨,其他的事概不考虑了,所以留守姑臧的,也只剩下些老弱残兵了,郭奕郭展率兵轻易地就杀进了姑臧,控制住了城池。

    但满地的尸体,郭奕却寻不到郭统等人的下落,问询了降兵之后才知晓,原来郭统和司马炎已经是逃出了姑臧城,而傅嘏已死,傅祗则是带兵追了出去,所以姑臧城几乎成为了一座空城,无兵降御。

    郭奕一看,自己也不能在姑臧呆着啊,便和郭展一道,带兵循着前面的足迹蹄印,一路地向西追去。

    他们也是追了一宿了,终于是看到了前面两军正在厮杀,郭奕看到郭统被傅祗所围,情势危急,立刻便挥兵上前,欲替郭统解围。

    郭奕和郭展率兵加入战场,战场上的形势立刻便扭转了过来,凉州兵不能力敌,纷纷败逃,傅祗一看,勃然大怒,转身向郭奕冲了过来,却不料被郭奕一枪给刺于马下。

    傅祗一死,凉州兵顿时群龙无首,做了鸟兽散,郭奕和郭展杀散凉州兵,与郭统相逢,兄弟三人是喜极而泣。

    尤其是郭统,这回算是从鬼门关里爬了出来,如果没有郭奕郭展的援兵,今日他恐怕就交待在这儿了。

    三人追上了已经撤退的司马炎,经过一番的厮杀之后,陇西军也损失了不少的人马,就算此刻郭奕和郭展带兵前来,也不过才只剩下了万余人众。

    虽然傅嘏父子皆已伏诛,但经此一乱,整个凉州也是元气大伤,姑臧已经成为了一座残城,如果此时重回姑臧的话,也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更何况,凉州这边的一番变乱,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陇西的魏军那儿,如果魏军人马大举来犯的话,以现在凉州的残兵根本就不足以抵挡。

    接下来怎么办,是摆在诸人面前最大的一个问题,经历了这一番的变乱之后,只落得了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实是惨不忍睹啊。

    司马炎对凉州的情况一点不熟,面对这个局面,他除了茫然之外,还是茫然,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现在也只有郭氏三兄弟来想办法了,可他们也不是凉州本地人,回姑臧基本上是死路一条,但继续向前就能逃出生天吗,显然未必。

    郭统思来想去,终于心生一计,暗道,有了!

第1786章 宁予外敌,不予家贼

    郭统对司马炎道:“太子殿下,如今凉州局势大乱,曹亮必然趁机兴兵,而我们就算是回到姑臧,亦是无兵可御,就算是继续西迁,终究是不毛之地,亦无力回天。臣倒是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司马炎此刻也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虽然击杀了傅嘏傅祗父子,暂时脱离了险境,可魏军一旦兵临凉州,他们又将是死路一条,不解决根本性的问题,他们就无法在凉州立足,就算是逃跑,也是无路可逃的。

    河西走廊已经算是凉州最好的地方了,再往西走,就是戈壁和荒漠,了无人烟,就算是逃到西域去,在那浩瀚的沙漠之中得以苟活,也必然是穷困潦倒,生不如死,再想兴复司马家的大业,不过是痴人说梦。

    司马炎虽有雄心壮志,但奈何时运不济,沦落到如此地步,在凉州,他可谓是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摸黑,前途一片黯淡,司马炎自己根本就拿不出任何的方法来,只能是听凭郭氏兄弟的安排了。

    郭统突然说有办法了,司马炎也不禁好奇起来,连忙地道:“郭卿有何妙计,但讲无妨。”

    郭统道:“凉州自古以来都是胡汉杂居之地,羌戎作乱,连年兵祸,如今河西鲜卑强盛,其首领名叫秃发树机能,是鲜卑首领秃发寿阗之孙,去年秃发寿阗去世,将首领之位传给了秃发树机能,此人颇有胆识谋略,数度兵犯凉州,乃我朝边境之大患,如果我们北投秃发树机能,许之以凉州之地,必可引为奥援,以拒曹亮。”

    北方鲜卑族分为三部:东部鲜卑、中部鲜卑和河西鲜卑,强盛之时,地跨万里之域,一直以来都是魏国的强敌,不过几年前曹亮先后灭掉了东部鲜卑的宇文部、慕容部和段部,以及中部鲜卑的拓跋部,强盛如斯的鲜卑族最终只剩下了河西鲜卑秃发部。

    其实河西鲜卑也是源出拓跋部的,秃发树机能的曾祖父秃发匹孤本姓拓跋,是拓跋诘汾的长子,和拓跋力微是亲兄弟,拓跋诘汾死了之后,拓跋力微继承了汗位,匹孤愤而率部西去,迁居于河西之地,从此与拓跋力微老死不相往来,并改姓秃发。

    到了其子秃发寿阗之时,河西鲜卑逐渐强盛起来,占据了河西之地的大部分区域,其地东至麦田、牵屯,西至湿罗,南至浇河,北接大漠,拥兵数十万,成为魏国西北边疆的最大敌患,经常侵入武威、金城等郡,劫掠寇钞,搞得凉州边境时时不宁。

    直到傅嘏担任凉州刺史之后,采用了互市贸易等交好手段,才让凉州的局势变得缓和了一些,不过秃发寿阗死后,年轻的秃发树机能继位,野心勃勃,时刻觑觎水草丰茂的河西走廊,边患又起。

    郭淮身为雍凉都督,虽然他关注的重点是蜀国,但对于凉州的局势也不能忽视,在他的案牍和公文之中,凉州的军情也占据了很大的一个比例,所以郭统对河西鲜卑之事还是门清的。

    现在凉州的局势已经完全地失控了,仅凭郭统手中现有的军队,根本就无法抵抗魏军的进攻,所以郭统思来想去,不向鲜卑人借兵的话,根本就没办法挽回败局,所以郭统提议投靠秃发树机能,希望可以借助鲜卑人的力量,来对抗魏军。

    不过司马炎闻听之后,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兴奋的样子,毕竟他也知道鲜卑人不善茬,忧虑地道:“鲜卑人觑觎中土久矣,如果向其借兵的话,会不会有引狼入室之忧?”

    郭统道:“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到了社稷存亡之时,还用得着考虑引狼入室的事吗?如果秃发树机能是一只羊的话,那根本就不可能是曹亮的对手,如果他是一只狼的话,他是可以和曹亮争一个长短的,现在臣还真希望他是一只狼才好。”

    司马炎想了想,郭统说得也对,现在的形势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担心什么引狼入室的事,如果秃发树机能是一只狼的话,反倒是他们所希望的,毕竟只有狼才能够咬人,才能够帮他们抵御曹亮。

    如果挡不住曹亮的话,凉州就是曹亮的了,他们甚至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反正到时候凉州也不可能再属于他们,真若如此的话,那还不如引鲜卑兵来,做最后的一搏,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罢了。

    不过司马炎可不想亲自去投靠鲜卑人,天知道他们落到了鲜卑人手中的时候,会受到怎样的折辱,所以司马炎干脆提议,派一个使者前往麦田,去见秃发树机能,将凉州一分为二,东部的武威、金城、西平三郡归秃发树机能,西部的张掖、酒泉、敦煌三个郡归晋军所有,双方从此结为盟友,共进同退,守望相助。

    凉州其实最为富庶的地方就是武威和金城了,其他各郡,都甚是荒凉,司马炎决定将凉州东面的三个郡割让给鲜卑人,想想也是肉痛,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只有把金城和武威给了鲜卑人,才能让他们全心全力地去守住这片地盘,给自己充当一个挡箭牌。

    原本陇西的姜维和司马伦便是凉州的挡箭牌,有他们守住陇西,司马炎这边就不用担心凉州的安全,可现在陇西失守了,这个挡箭牌就失去了作用,司马炎主张将武威、金城、西平三郡割让给秃发树机能,就是指望着他可以再次充当一个挡箭牌的作用,为了能够挡得住曹亮,司马炎也是拼了。

    郭统听闻之后,暗暗点头,这也是一个办法,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避免和鲜卑人正面交涉,尽管要付出三个郡的地盘为代价,但至少也可以抵挡一阵了,至于将来能击退魏军的进攻,后续的事他们可以再想办法,反正他们和曹亮是有着不解的仇怨,凉州就算是真得守不住了,那也是宁予外强,不予家贼的。

第1787章 民为贵

    曹亮将行营扎在了冀县,诸将都劝他回洛阳或长安,毕竟陇西这一带的条件太艰苦了,曹亮如今身为九五之尊,如何能吃得如此之苦?

    至于征伐凉州之事,完全可以由几大都督来主持。

    不过曹亮却是晒然一笑,不以为然,虽然当了皇帝,但曹亮可从也没有皇帝的架子,依然是在军营之中,与普通士兵一道,同吃同住,同甘共苦,没有享受任何的特殊待遇。

    所以曹亮暂时没有打算回洛阳去,陇西五郡虽然拿下了下来,但后续的难民安置仍旧是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

    姜维在撤退之时,搞了一个迁民入蜀的计划,试图将陇西四郡的人口大部迁往蜀地,但是由于街亭的速失,这个计划最终只能是归于流产,姜维只迁走了一少部分的人口,大部分的百姓都滞留在了陇西各地,成为了难民。

    之所以成为难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蜀军在撤退之时,为了驱赶强迁不愿离境的百姓,凡乎把各城百姓的房子不是烧了就是扒了,陇西百姓居无可居,只能是随波逐流。

    不过由于魏军的闪电杀到,蜀军仓皇而逃,把这些难民大部给扔下了,甚至用难民潮来阻挡魏军的追击,魏军不可能对手无寸铁的陇西难民下手,所以蜀军才能借着这个机会逃掉。

    蜀军倒是撤走了,但留给魏军的,只剩下一地鸡毛,无数嗷嗷待食的难民滞留在渭水一带,饥寒交迫,濒临绝境,每天冻饿而死的难民难以计数,无数的人挣扎在生死线上。

    人命大于天,曹亮下令魏军各营各部停止对蜀军进行追击,立刻着手营救这些饥寒交迫的难民,为他们提供帐蓬和口粮,帮助他们搭建和修缮房屋,以度过这个严酷的寒冬。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古代的圣人之言许多人觉得或许是扯淡,但当上了皇帝的曹亮则是深有体会,毕竟这话是对君主帝王说的,没有百姓没有黎庶,又何谈社稷,没有社稷,当皇帝也不过是孤家寡人而已。

    蜀军可以追击,但也不急于一时,灭蜀是曹亮的一个战略计划,需要一个比较长时间的准备,而陇西的百姓则不能等,早施救一天,就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

    魏军拿出他们的军粮和物资来,暂时地救民于水火,随后曹亮计划将这些难民迁移回原籍,拓荒开垦,逐步地恢复陇西的民生和经济。

    其实老百姓的生存韧性非常之大,只要给他们一片土地,有暂时可以安身的住所和衣食,很快他们便可以自给自足。

    陇西之地相对而言还是比较丰饶的,这里是魏国最为重要的养马基地,魏军所使用的战马,至少有一半是出自陇西的,将来曹亮要对蜀国进行进攻,陇西将会成为一个最为重要的前进基地,如果陇西民生凋蔽,田地荒芜,又如何能给准备出征的魏军提供支援?

    所以重建陇西,恢复民生,是摆在曹亮面前的头等大事,他下令魏军各部要不遗余力地安抚难民,救济难民,那怕军队的物资困难,也要优先解决难民的需求。

    至于凉州方面,曹亮暂时还没有进攻的想法,最起码这个冬天是不会在曹亮的考虑范围,如果对凉州用兵的话,至少也是会在春暖花开之际才会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但不进攻并不意味着曹亮对凉州的情况就一无所知,恰恰相反的,是曹亮派间军司的人对凉州进行了大范围的渗透和侦察,以便对凉州的情况进行及时的了解。

    凉州发生的这场动乱,消息也很快地传到了冀县,就连曹亮也深感意外,魏军还没有进攻呢,凉州那边已经是自相残杀了,看来真是上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凉州刺史傅嘏父子双双阵亡,司马炎和郭统虽然暂时地控制了凉州,但却也是损失惨重,式衰力微,根本就没有再和魏军抗衡的任何实力了。

    邓艾提议趁着这个机会大举进攻,一战便可以轻取凉州,但曹亮并没有同意,认为魏军这段时间来,一直忙于救济难民,军需粮草都消耗殆尽,而征讨凉州,却是一段需要跨越千里的征程,没有充足的后勤补给保障能力,根本是不足以支撑如此长距离的作战的。

    那怕现在晋军已经是残兵败旅,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魏军真如果准备进攻凉州的话,就必须要经过充分的准备才行。

    现在陇西这边正在经历最为困难的时刻,虽然魏国并不缺粮草物资,但道路绵长转运困难,是制约魏军的一个最大瓶颈。

    只有等到春暖河开之后,黄河渭河冰冻解封,这样所有的物资和粮草便可以从水路运抵陇西,才能大大地缓减魏军目前的困境。

    自古以来陆路的运输成本巨大,所以便有千里不运粮之说,军粮的运输历来都谋求漕运,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粮草物资的充足供给。

    这也是曹亮执意拿下陈仓的重要原因,只要拿下了陈仓,才能打开进入陇西的水路通道,才能把粮草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陇西,运往凉州。

    所以在黄河渭河解冻以前,魏军的粮草供应基本上处一个半匮乏的状况,那怕从关中到陇西的运输粮队夜以继日地奔波着,但陇西有几十万的人口,这样的运粮速度依然是杯水车薪,魏军根本就没有在这个时候向凉州发起进攻的后勤能力。

    尽管凉州目前的局面十分有利于魏军趁虚而入,但曹亮还是没有选择冒险行动,只有在水路畅通,粮草物资源源不断地运抵陇西之后,曹亮才会考虑向凉州进军之事。

    但凉州的局势却是一日千里,傅嘏父子败亡之后,鲜卑人秃发树机能趁势南下,席卷了凉州的武威、金城和西平诸郡,而司马炎和郭统则是率兵西迁往了张掖、酒泉和敦煌,凉州局面又换天了。

第1788章 秃发树机能

    秃发树机能突然地进犯凉州,让曹亮颇有意外,如果按历史进程来看,秃发树机能是在十几年之后才始叛于晋朝的,经历了九年之乱,一直到三国结束的同一年,也就是公元二八零年才被马隆打打败,兵败身死。

    实话说来,秃发树机能也算得上是一个狠人了,晋国为了平定河西鲜卑的叛乱,尽遣名将轮番登场,结果三任凉州刺史,四位封疆大吏:胡烈、苏愉、牵弘、杨欣先后战死于沙场,司马亮吓得裹足不前,贾充打了退堂鼓,唯有文鸯和马隆两次打败了秃发树机能,最终才算是解决了西北边患。

    秃发树机能也确实是够牛够狠,许多晋国的大臣都哀叹,蜀国既灭,雍凉难安,晋武帝司马炎也不得不屡屡用兵于西北边疆,导致南征吴国的计划不断被推迟,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正是秃发树机能在凉州的叛乱,使得三国又多延续了几年的时间,如果没有他搞事情的话,兴许晋国会提前几年灭吴的。

    做为五胡乱华的主要势力,鲜卑人一直是曹亮首先要消灭的对手,东部鲜卑和中部鲜卑已经先后被降伏了,只剩下了河西鲜卑一部,这次曹亮进军凉州,并不光是只为了消灭司马炎,河西鲜卑也在曹亮的清算名单之中,只有将河西鲜卑全数歼灭,曹亮才算是彻底地征服了北方的游牧民族,解决了长久以来悬在华夏民族头上的那一支剑。

    但令曹亮没想到的是,魏军还没有主动地去攻打河西鲜卑呢,秃发树机能竟然会主动地跳了出来,这家伙,这是特地来领死的吗?

    秃发树机能狠人归狠人,但曹亮却有克制他的克星,文鸯和马隆可都是在曹亮的帐下,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把秃发树机能收拾得服服贴贴的。

    这次秃发树机能主动地跳出来,反倒是让曹亮省事了,省得曹亮深入浩翰的大漠之中去找寻河西鲜卑的踪迹。

    如果河西鲜卑特意地掩藏行踪的话,魏军深入大漠,想要把他们找出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秃发树机能利欲熏心,企图染指凉州,可算他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不过曹亮隐隐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按理说河西鲜卑是居住在卑移山也就是贺兰山一带的,虽然时不时地也会来凉州进行劫掠,但时间大多是集中在春季和秋季的,他们很少会在冰天雪地的冬天南下凉州打谷草。

    而且从卑移山到武威,相隔了数百里的路程,秃发树机能又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得到凉州内乱的消息同时兴兵南下。

    很显然,是有人向秃发树机能传递了消息,所以秃发树机能才会这么的进展神速,这么看来,这个传递消息的人很可能就是司马炎,否则司马炎也不会在秃发树机能的鲜卑兵南下之后,主动地将武威、金城、西平三个郡让出来,退过张掖郡。

    光是从双方相安无事的这一点上来看,就足以证明司马炎和秃发树机能是达成了协议的,秃发树机能有着侵吞凉州的野心,而司马炎则有着利用鲜卑人来做挡箭牌的意图,所以双方很可能就一拍即合,成就了目前的凉州局势。

    司马炎为了挡住魏军的进攻,不惜引狼入室,曹亮真怀疑司马炎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鲜卑人生性残暴,一旦他们进入凉州,便是纵虎容易伏虎难,就算秃发树机能替他挡得住魏军,但凉州之地恐怕落入到了鲜卑人之手,再也要不回来了。

    这司马家族的人,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凉州已经是司马家族最后的残存之地了,现在还没有等魏军杀到呢,他们就已经出卖了给了鲜卑人,希望在西凉之地上苟延残喘。

    不过司马炎此举丝毫没有动摇曹亮的决心,鲜卑人或许在某些人心里很是惧怕,但对于曹亮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他已经收拾了东部鲜卑的宇文部、慕容部和段部,也收拾了最为强大的拓跋部,只剩下河西鲜卑的一个秃发部,曹亮压根儿就没有把他们当成一回事。

    别看秃发树机能号称是控弦之士二十万,但曹亮清楚,那不过是鲜卑人的一个噱头罢了,其实鲜卑人不过是把那些老弱残兵都算在内的,真正能上得了马,拉得开弓的,也不过是不足半数而已。

    鲜卑人的骑兵,曹亮可是早已领教过的,厉害归厉害,但也得看对手是谁,如果换作是普通的汉军步兵,还真挡不住鲜卑人的进攻。

    但对于魏军的王牌骑兵营来说,对付鲜卑骑兵是绰绰有余的,鲜卑骑兵在单兵的战斗力上面,倒也确实是不含糊,但是骑兵在整体能力上面,就逊色的多了,甚至可以用游兵散勇来形容他们,军纪涣散,阵容不整,碰到训练有素的魏军骑兵,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更何况,曹亮还能对付鲜卑骑兵的大杀器,那就是马隆的扁箱车阵,历史上正是马隆凭借着扁箱车,以三千五百精锐步卒一路平推,行军达数千里,一口气打到武威,灭掉了秃发树机能。

    马隆的扁箱车阵经过无数次战斗的检验,在对付骑兵方面确实有奇效,除非对手装备有投石车,否则的话,是很难对扁箱车形成破坏的,而鲜卑人除了骑兵之外,那有投石车那种武器,所以马隆的扁箱车阵在对付鲜卑人方面,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曹亮在考虑对付秃发树机能方面,还是有一些办法的,现在唯一不利的条件就是粮草还未运达,所以曹亮只能是暂时地隐忍下来,任由秃发树机能在凉州折腾,等到水路的粮船抵达冀县之后,曹亮才会大举兴兵,对凉州发起进攻。

    到了兴安二年春二月之时,魏军粮草物资辎重给养全部到位,只待曹亮一声令下,大军便可向凉州开拨。

    但就在此时,淮南传来了急报,吴军侵入合肥。

第1789章 废黜

    司马伷奔吴之后,在吴国朝野上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以前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吴人投魏,很少有魏人投吴的,由于叛逃者甚众,吴国方面一直以来都比较郁闷。

    这次司马伷投奔吴国,可算是开了一个先例了,而且司马伷是何等的身份啊,他可是司马懿之子,晋帝司马昭之子,被封为了琅琊王,如此身份尊贵的人物降吴,自然受到了吴国的举国关注。

    此时吴国执掌大权的,还是大将军孙綝,自从孙峻死后,孙綝便成为了吴国的第一权臣,不过孙綝的上位遭到了诸多大臣的反对,吕据滕胤等人密谋在除掉孙綝。

    虽然孙綝比较年轻,但是论起手段和铁腕来,可一点也不比堂兄孙峻要差,知悉吕据和滕胤等人的图谋之后,来了个先发制人,一举拿下了吕据和滕胤,诛杀其家属及部下数千人,整个建业城内又是血流成河,比孙峻杀诸葛恪之时,死了更多的人。

    清除了异己势力之后,孙綝已然坐稳了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的位置,志得意满,骄横跋扈,俨然不把年幼的皇帝孙亮放在眼里,甚至隐隐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这一切自然引起了吴主孙亮的警觉,这一年孙亮已经十五岁,到了亲政的年纪,但孙綝依然是把持朝政,不愿还权于孙亮,许多的奏章,都是孙綝看过批阅过,才会挑出一部分无关紧要的上呈给孙亮去看,真正的军国大事,孙綝都不给孙亮染指的机会。

    孙亮当然对此极为不满,认为孙綝这是欺君罔上,图谋不轨,像孙綝这样的权臣,如果不除的话,日后必反。所以孙亮借口追究其三姐朱公主孙鲁育被杀事件的原委,降诏怒责孙綝的亲信虎林督朱熊与外部督朱损当年没有匡正孙峻诛杀鲁育公主的错误。孙綝上表入谏求情,但孙亮不予准许,派遣左将军丁奉诛杀了朱熊与朱损。

    孙綝一看,这还得了吗,孙亮分明是在杀鸡给猴看,于是他在朱雀桥南边修建宅邸,命令其弟威远将军孙据负责宿卫宫禁苍龙门,弟武卫将军孙恩、偏将军孙干、长水校尉孙闿分别驻守各个营地,将建业城内以及皇宫内外的兵马大权都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准备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废帝自立。

    彼时主臣之间的矛盾已经是表面化了,为了防止孙亮对付自己,孙綝干脆不上朝了,称病在家,不过朝中的奏章,还是一封不落地会送到他的府邸,孙綝越俎代庖,所有的奏章都由他来批阅,孙亮完全被架空了。

    孙亮只好与与其大姐全公主孙鲁班、太常全尚、将军刘承等讨论诛杀孙綝事宜,如此逆臣,怎可不除?

    不过孙亮和他们讨论的时候,却是隔墙有耳,被孙亮的一个妃子偷听到了,这个妃子是孙綝的从外甥女,本来就是孙綝安插在宫内的奸细,她把听来的消息透露给了孙綝。

    孙綝一听,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他最擅长的就是先下手为强,于是孙綝连夜带兵到了全府,首先揖拿了全尚,然后又命他的弟弟孙恩在苍龙门外杀刘承,然后举兵包围了皇宫。

    孙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是簌簌发抖,派人出去央求孙綝,承诺将吴国的所有权力都由孙綝来执掌,封孙綝做辅政王,自己从此不问政事,甘心做一个傀儡皇帝便是。

    但孙綝那肯答应,如今废帝之事,已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了,他命令光禄勋盂宗到宗庙祭祀先帝,召集群臣宣布废掉孙亮,群臣十分震惊,无人敢违抗孙綝的命令。孙綝乃派遣中书郎李祟去夺取了玉玺,以诏书的形式向全国公布孙亮的罪状。

    尚书桓彝不肯在诏书上署名,大骂孙綝为乱臣逆贼,被孙綝喝令乱棒打死。

    典军施正这个时候提出,由孙权的第六子孙休来继任皇帝,以继吴祀。

    孙綝的本意是废黜掉孙亮之后,自己来当这个皇帝,但显然群臣在这一点是不肯合作的,孙綝如果执意为之,恐怕会遭到更多的反对,尤其是吴国那几大士家的态度并不明朗,而吴国各地的兵权,都是掌握在各大士家门阀手中的,没有他们的全力支持,孙綝肯定是无法当上皇帝的。

    所以思前想后,孙綝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称帝的想法,同意了施正的提议,将孙休迎回建业,立为皇帝,同时将废帝孙亮贬为会稽王,送回封国;将全公主迁徙至豫章郡,全尚则被流放至零陵郡。

    孙休继位之后,改年号为永安,封孙綝为丞相大将军兼领荆州牧。孙綝之弟孙恩被封为御史大夫、卫将军,孙据为右将军,二人皆封县侯。孙干为杂号将军、亭侯,孙闿也受封为亭侯。孙綝一门五侯,而且皆掌管禁军部队,权力远远超过皇帝,是东吴的大臣中一直以来未曾出现的事情。

    但孙綝依然还是不满足,本来这次废黜孙亮,是他登上大位的最好时机,但碍于群臣的反对,孙綝不得不把皇位让给了孙休,黄自己这番辛苦,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着实有些不甘心。

    孙綝私底下对弟弟孙据道:“为兄本来想趁此机会一登九五,奈何群臣反对,如今良机已失,恕为可惜,不知以后还有机会否?”

    孙据知道兄长孙綝野心颇大,便对他道:“兄长如今执掌朝权,皇位不过是探囊取物耳,不过想要坐稳帝位,没有资望,不得天下人之拥戴,也是无法长久的。”

    孙綝问道:“那如何才能资望服众,让天下人归心呢?”

    孙据道:“此事易耳,想要资望,莫过于军功,兄长如果能够兴兵伐魏,开疆拓土,自然可以功盖于世,彼此登临皇位,亦无人反对了。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司马伷在西陵归降,他熟知中原之事,兄长正好可以用其伐魏,大功便可告成。”

    孙綝大喜,遂召司马伷至建业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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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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