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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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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防御体系轰然倒塌,并州军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就已经是横扫席卷了整个的临淄城,所到之处,望风而降,青州军已经完全地丧失了斗志,轻易地就瓦解掉了。

    司马邕投井自尽,整个的临淄城内群龙无首,面对来势汹汹的并州军,恐怕再没有人生出半点螳臂挡车的心思。

    于是乎,城内的青州军降者如云,绝大部分的军队都放下了武器,举手投降了,战斗也很快就结束了。

    邓艾入城之后,首先便是张贴安民告示,并州军入城之后,于民秋毫无犯,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这也是并州军获得当地百姓支持的最大原因。

    普通的老百姓对于朝代更迭都无所谓,更何况是势力相争呢,即使是并州军攻陷了临淄城,城头飘扬的不照样还是大魏的旗号吗?至于换个刺史太守县令啥的,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更是漠不关心的事。

    他们关心的,只不过是日求两餐夜求一宿而已,只要有饭吃,有衣穿,家人都能平平安安地活着,那便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了。

    老百姓恐惶的,其实是城破之后,攻城军队肆无忌惮地抢掠和屠城,那种无序的混乱,才是最可怕的,正规的军队尚且不敌,普通的百姓更是如大海之中的浮萍,随波逐流,任人宰割。

    并州军入城之后,不但没有进行劫掠和屠杀,反而是于民秋毫无犯,这样的军队,甚至比原先驻守在这里的官兵更可亲,百姓们安居乐业,自然对并州军的进入是热忱欢迎。

    投降的军队则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处置,对于他们而言,能够免于一死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就算并州军把他们捉去当苦役、干苦差,那也好过战死于疆场,所以能活着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他们已不敢再有什么别的奢求了。

    不过并州军的战俘政策令他们是喜出望外,进入战俘营之中,只要他们肯真心归降的,并州军对他们则会妥为安置,一些身体条件好的,作战能力强的,会继续地留在军中,或加入到并州军野战预备队之中,或成为郡国兵,守备地方。

    而其他的大部分人,则会遣返原籍,分发土地,让他们重新去务农,至于那些原籍还在司马氏控制的地盘中的人,则会将他们派遣到屯田处,统一进行管理。

    对于这些大多是农民出身的士兵来讲,种地压根儿就算不上什么苦差事,只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许多人甚至是欢喜不甚,本身当兵就是被官府给强迫来的,只要种地能添饱肚子,他们又何需去过这种刀头舐血的日子?

    拿下了临淄,邓艾总算是可以喘上一口气了,接下来还得派官员派兵去接收北海东莱诸郡,虽然现在这些郡国大多已经是空虚的无兵把守,但并州军还得派人去接收管理,这样才能将青州真正地纳入到曹亮的版图之内。

    不过还没有等邓艾派兵去接收各郡呢,就接到了曹亮的急令,要他火速南下,与中军团和右军团进行会合,原因是中军团在豫州吃了一个败仗。

    邓艾闻讯之后,大吃一惊,豫州已经被泛滥的黄河给一切两段,中军区进攻的豫州只是东半个豫州,这里司马军的力量有限,以羊祜的能力,应当是平推豫州才对,怎么可能会吃败仗呢?

    曹亮在命令中未提及打败仗的原因,只是下令邓艾立刻从青州南下,至于青州的事务,则会由新任的青州刺史来处理。

    邓艾不敢耽搁,留下了少许的人马之后,便立刻起兵,挥师南下。

    在邓艾率领左军团向青州进军的同时,羊祜也率领中军团南下豫州发起了进攻,而杜预则是率军进攻徐州,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大有横扫兖青豫徐的架式。

    和邓艾在泰山遭到陈骞的阻击不同的是,羊祜和杜预的进攻则是一路的顺畅,所向披靡,一路之上,攻城拨县,锐不可当。

    事实上,进攻豫州和徐州的任务确实是十分的轻松,司马军在豫州和徐州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军队,而且这些驻守的军队一听并州军来袭的消息,自知不敌,便一个个弃城而逃了,还没等并州军杀到呢,这些城池便成为了一座座的空城,并州军不费一矢一箭,便可以轻易地拿下这些城池,这样的战斗,简直轻松的不要不要的。

    为了尽快地拿下东部豫州,羊祜决定采用分兵而进的策略,兵分四路,一路进攻梁国,一路进攻陈郡,一路进攻汝南,一路进攻沛国,等各路兵马顺利地拿下各个城池之后,再集中兵力进攻谯郡,此为分进合击之法,意在用最快的速度拿下豫州。

    本来羊祜的策略是没有什么大错的,豫州靠近兖州的几个郡,现在基本上已经都是空城了,豫州各地的军队,纷纷逃亡,都跑到了谯郡,羊祜分兵去取四郡,便意在对谯郡之敌进行包围,分兵去取效率上自然是要比逐一攻取高的多。

    但是各营兵马在执行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偏差,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四路人马分头而进,道路远近不同,攻城的难易程度也不同,中坚营的领军将军是杨奋,他奉命攻打陈郡,此刻的陈郡太守已经率兵逃往了谯县,陈县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按照羊祜的计划,中坚营在夺取了陈郡之后,需要暂时的屯兵驻守陈郡,等到其他三路兵马到位之后,再行进军。

    可杨奋贪功心切,根据斥侯兵禀报的情况,陈郡太守此刻还在逃亡的半路之上,并没有抵达谯县,于是杨奋便下令中坚营全力追击,务必在陈郡之敌抵达谯县之前将他们半路全歼。

    但这一追便坏事了,中坚营孤军而进,在刚刚进入到了谯郡境内,到达苦县附近的时候,突然遭到了司马军的伏击。

第19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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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虽然淮南军中偶有逃兵,但也不过是个别的现象,丝毫也不会影响大局。

    但现在却是完全的不同了,那怕是诸葛诞对逃跑回来的士兵进行铁腕镇压,却也一样难以阻挡已经形成气候的逃兵潮。

    起初的时候,逃兵还是一种个人的行为或者说三五个士兵约好了一起出逃,发展到后来的时候,淮南军究竟是整建制地逃亡,一队一屯就都消失不见了,甚至有一天夜里,整曲的队伍居然会弃城而退,那怕是遭遇到了巡逻的队伍,他们也胆敢公然地反抗,持械而斗,整个寿春的形势,渐有失控的感觉。

    这显然不光是这些士兵的家人受到了威胁,更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如今淮南军对诸葛诞已经是失去了信心,如今的寿春,已经成为了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倾覆之危,这些士兵跟着诸葛诞,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所以才会生出离叛之心,毕竟蝼蚁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做为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眼看着濒临绝境,又怎么可能会往火坑里跳呢?

    而且淮南兵之间,是会相互看的,如果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那么接下来必然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逃亡的人越多,局势便愈发地无法控制了。

    诸葛诞杀一儆百的手段似乎在失效,尽管他每天都会毫不例外地处决那些被捉回来的逃兵,但是逃兵潮似乎根本没法被扼制,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到了逃跑的行列,他们不但利用绳索夜缒出城,甚至还敢偷偷地打开城门进行逃跑,如果这个时候司马军发起偷袭的话,城门一开,岂不要坏了大事?

    担任巡逻队的是诸葛诞的亲兵死士,只有他们对诸葛诞才是忠诚不二的,他们整夜地巡逻游弋,捉获的逃兵是不计其数。

    这些逃兵被捉获之后,知道也是无法幸免的,所以一个个视死如归,被押赴刑场的时候,都伸长了脖子,引颈待戮,在他们看来,逃跑被捉是死路一条,留在城里也是死路一条,反正横竖是一死,那还不如试着逃跑呢,捉住大不了一死,可侥幸逃跑成功的话,却是能捡一条命啊!

    诸葛诞斩杀逃兵的初衷也只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现在猴们根本就不在乎了,那杀鸡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每日处决逃兵的时候,底下那些士兵虽然一个个沉默不语,但却是无法掩饰他们的愤怒之色的,诸葛诞想用处斩逃兵的方式来震慑那些尚有不轨之心的士兵,结果却很可能会适得其反的。

    诸葛靓看着苗头有些不对,所以力劝诸葛诞不要冲动行事,杀得人越多,积怨便越重,很可能会激起大规模的哗变,到时候只怕局势更加难以地收拾。

    可现在诸葛诞是骑虎难下啊,这些逃兵如果不惩诫的话,只怕逃跑的人会更多,但如果一律按军法处置的话,积怨更深,矛盾更无法调和,形势只能是越变越糟。

    先前的时候,诸葛诞对司马伦这种攻心的策略不以为然,但没想到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却对淮南军造成了如此大规模的实质性伤害,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上万人逃亡,这让诸葛诞陷入到了深深的被动之中。

    颖上之战的失败,就已经让诸葛诞元气大伤了,而和吴国的寿春之争,让诸葛诞是雪上加霜,不仅损失了好几千的人马,而且失去了吴国的这一个强援,诸葛诞不得不独立去面对司马伦的十五万大军,而现在司马伦采用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攻心之术,让淮南军在损失诸多人马的同时,军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原本坚守寿春誓死而战的口号早已化为云烟,悲观绝望的情绪在寿春城中蔓延着,看不到出路,看不到希望,整座的城池,就如同是一座死城一样。

    连日的降雨,导致了寿春城池的东北角出现了一小段的坍塌,这让诸葛诞是大发雷霆,把负责东城和北城防守的蒋班焦彝给喊了过来,怒问其何故?

    诸葛诞一心是要打造固若金汤坚如磐石的城池,但没想到敌人还没有来进攻,寿春城竟然自行就坍塌了,这种豆腐渣的工程诸葛诞如何能接受,再加上现在淮南军军心不稳,如果他们赖以坚持的城墙都出了问题的话,那么将下来又何以为战呢?

    蒋班和焦彝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们虽然各自负责把守北门和东门,但城池的工程质量如何,却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毕竟城墙又不是他们督造的,而且入冬以来,雨势一直不减,城池的低洼处一直处于大水的浸泡之中,出现坍塌也属于不可避免的现象,现在诸葛诞想要问责他们,蒋班和焦彝也只能是吱吱唔唔,不知如何解释。

    诸葛诞勃然大怒,下令将蒋班焦彝推出去斩首示众。

    蒋班焦彝吓得是魂不附体,他们没想到诸葛诞这回是动了真怒,赶紧地跪地求饶。

    诸葛靓和吴纲等人也上前为他们求请,吴纲道:“大都督,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临阵斩大将与军心不利,还请大都督三思啊。”

    诸葛诞脸色稍有缓和,但余怒未消,沉声地道:“若非众将为你们求情,今日非得砍下你们的脑袋不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每人各打五十皮鞭,以为惩诫!”

    亲兵将蒋班和焦彝给拖了下去,不多时,行刑完毕,又给拖了回来,那五十鞭子下去,二将的背上,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不过蒋班和焦彝只能是忍着疼痛,跪在诸葛诞的面前,叩首谢恩。

    诸葛诞冷哼一声,道:“这五十皮鞭只是惩诫,回去之后,限你们三日之内,将坍塌的城墙修复如初,如果办不到的话,二罪归一,定斩不赦!”

    蒋班焦彝心头是苦不堪言,只能是唯唯诺诺地应了。

第19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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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虽然淮南军中偶有逃兵,但也不过是个别的现象,丝毫也不会影响大局。

    但现在却是完全的不同了,那怕是诸葛诞对逃跑回来的士兵进行铁腕镇压,却也一样难以阻挡已经形成气候的逃兵潮。

    起初的时候,逃兵还是一种个人的行为或者说三五个士兵约好了一起出逃,发展到后来的时候,淮南军究竟是整建制地逃亡,一队一屯就都消失不见了,甚至有一天夜里,整曲的队伍居然会弃城而退,那怕是遭遇到了巡逻的队伍,他们也胆敢公然地反抗,持械而斗,整个寿春的形势,渐有失控的感觉。

    这显然不光是这些士兵的家人受到了威胁,更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如今淮南军对诸葛诞已经是失去了信心,如今的寿春,已经成为了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倾覆之危,这些士兵跟着诸葛诞,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所以才会生出离叛之心,毕竟蝼蚁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做为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眼看着濒临绝境,又怎么可能会往火坑里跳呢?

    而且淮南兵之间,是会相互看的,如果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那么接下来必然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逃亡的人越多,局势便愈发地无法控制了。

    诸葛诞杀一儆百的手段似乎在失效,尽管他每天都会毫不例外地处决那些被捉回来的逃兵,但是逃兵潮似乎根本没法被扼制,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到了逃跑的行列,他们不但利用绳索夜缒出城,甚至还敢偷偷地打开城门进行逃跑,如果这个时候司马军发起偷袭的话,城门一开,岂不要坏了大事?

    担任巡逻队的是诸葛诞的亲兵死士,只有他们对诸葛诞才是忠诚不二的,他们整夜地巡逻游弋,捉获的逃兵是不计其数。

    这些逃兵被捉获之后,知道也是无法幸免的,所以一个个视死如归,被押赴刑场的时候,都伸长了脖子,引颈待戮,在他们看来,逃跑被捉是死路一条,留在城里也是死路一条,反正横竖是一死,那还不如试着逃跑呢,捉住大不了一死,可侥幸逃跑成功的话,却是能捡一条命啊!

    诸葛诞斩杀逃兵的初衷也只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现在猴们根本就不在乎了,那杀鸡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每日处决逃兵的时候,底下那些士兵虽然一个个沉默不语,但却是无法掩饰他们的愤怒之色的,诸葛诞想用处斩逃兵的方式来震慑那些尚有不轨之心的士兵,结果却很可能会适得其反的。

    诸葛靓看着苗头有些不对,所以力劝诸葛诞不要冲动行事,杀得人越多,积怨便越重,很可能会激起大规模的哗变,到时候只怕局势更加难以地收拾。

    可现在诸葛诞是骑虎难下啊,这些逃兵如果不惩诫的话,只怕逃跑的人会更多,但如果一律按军法处置的话,积怨更深,矛盾更无法调和,形势只能是越变越糟。

    先前的时候,诸葛诞对司马伦这种攻心的策略不以为然,但没想到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却对淮南军造成了如此大规模的实质性伤害,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上万人逃亡,这让诸葛诞陷入到了深深的被动之中。

    颖上之战的失败,就已经让诸葛诞元气大伤了,而和吴国的寿春之争,让诸葛诞是雪上加霜,不仅损失了好几千的人马,而且失去了吴国的这一个强援,诸葛诞不得不独立去面对司马伦的十五万大军,而现在司马伦采用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攻心之术,让淮南军在损失诸多人马的同时,军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原本坚守寿春誓死而战的口号早已化为云烟,悲观绝望的情绪在寿春城中蔓延着,看不到出路,看不到希望,整座的城池,就如同是一座死城一样。

    连日的降雨,导致了寿春城池的东北角出现了一小段的坍塌,这让诸葛诞是大发雷霆,把负责东城和北城防守的蒋班焦彝给喊了过来,怒问其何故?

    诸葛诞一心是要打造固若金汤坚如磐石的城池,但没想到敌人还没有来进攻,寿春城竟然自行就坍塌了,这种豆腐渣的工程诸葛诞如何能接受,再加上现在淮南军军心不稳,如果他们赖以坚持的城墙都出了问题的话,那么将下来又何以为战呢?

    蒋班和焦彝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们虽然各自负责把守北门和东门,但城池的工程质量如何,却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毕竟城墙又不是他们督造的,而且入冬以来,雨势一直不减,城池的低洼处一直处于大水的浸泡之中,出现坍塌也属于不可避免的现象,现在诸葛诞想要问责他们,蒋班和焦彝也只能是吱吱唔唔,不知如何解释。

    诸葛诞勃然大怒,下令将蒋班焦彝推出去斩首示众。

    蒋班焦彝吓得是魂不附体,他们没想到诸葛诞这回是动了真怒,赶紧地跪地求饶。

    诸葛靓和吴纲等人也上前为他们求请,吴纲道:“大都督,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临阵斩大将与军心不利,还请大都督三思啊。”

    诸葛诞脸色稍有缓和,但余怒未消,沉声地道:“若非众将为你们求情,今日非得砍下你们的脑袋不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每人各打五十皮鞭,以为惩诫!”

    亲兵将蒋班和焦彝给拖了下去,不多时,行刑完毕,又给拖了回来,那五十鞭子下去,二将的背上,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不过蒋班和焦彝只能是忍着疼痛,跪在诸葛诞的面前,叩首谢恩。

    诸葛诞冷哼一声,道:“这五十皮鞭只是惩诫,回去之后,限你们三日之内,将坍塌的城墙修复如初,如果办不到的话,二罪归一,定斩不赦!”

    蒋班焦彝心头是苦不堪言,只能是唯唯诺诺地应了。

第1958章 望风而降

    当年这个清理的工作仅靠石苞是无法完成的,屯骑营是陆战之王,无坚不摧,但如果对江南的这片土地进行深耕的话,仅凭屯骑营和劲骑营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为此,曹亮再次地从淮南和徐州豫州一带调动郡兵,进入江南诸地,处理野战军团征战之后留下来的管理问题,这么多的城池和地域,都是需要魏国来精心管理的,曹亮又不可能做到完全信任投降的吴国人,所以他只能是不断地从自己的疆域内调动军队和官吏,以维持所占领区域的秩序。

    这将会是一个系统而庞大的工程,曹亮已经是连续三次向江南调兵了,但从最初的四万人,已经达到了七万人,估计随着魏军的不断征进,这个人员的缺口将会继续地扩大。

    为此曹亮已经下旨给洛阳的朝廷,让他们再靠北的州郡调动郡兵和官员南下,负责维持江南的秩序。

    先前的调动曹亮本着就近的原则,基本上调动的是南部的几个州徐州和、豫州、青州和淮南的郡兵,但现在看来,这些调过来的郡兵确实不太够用,曹亮也不能一直逮着这几只羊不停的薅羊毛吧,再这么不停地薅下去,非得把这几个州都给薅秃了。

    所以曹亮放弃了就近的原则,转而征调北面的并州、冀州、幽州的郡兵,虽然从这三个州调兵,路途是遥远了一些,但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还是可以赶到江南的。

    石苞的屯骑营和劲骑营这两大骑兵营,一路向前推进,虽然攻城并不是他们的强项,但所到之处,吴军却是望风而降,显然建业的失守让他们倍感恐惧,魏军刚刚杀到城下,他们就已经失去了斗志,放弃了抵抗,献城投降。

    这主要是各地的太守县令都没有信心啊,吴国的主要兵力,基本上都是部署在长江防线上的,长江防线几乎是吴国人的精神支柱,如今防线失守,建业沦陷,就连吴主孙休都一命呜乎了,只凭各个郡县的那么一点守军,又如何能与强大的魏军相抗衡?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太守县令如何能不知魏军的厉害,大多数人也没有什么效死愚忠的打算,而且魏军对待投降者也是十分的优厚的,只要不负隅顽抗,主动投降的话,基本上官位是有所保障的,也就是说,这些在吴国当官的,归顺了魏国之后,地位不会有任何的降低,如此好事,自然让各地吴国官吏是趋之若鹜,降者如云。

    这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古以来,都是树倒猢狲散,吴国的这棵大树倒了,这些官吏们自然得为自己的出路考虑,魏国能开出这么优厚的投降条件,已经是相当的罕见,其实那怕给的待遇低点,也不会影响吴国官吏前来投降,大难临头,保命要紧,保住小命的同时还能保住官位,这对大多数的人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说会稽那边成立的孙皓小朝廷,其实除了吴郡会稽一带的官员认可之外,其他地方的官吏都在装聋作哑,那怕真得听到了孙皓称帝的消息,他们也置之不理,干脆连递送贺表的要紧事,都远过抛之脑后。

    原本新帝登基,各地的官员都会呈上贺表,以承认皇帝的地位和俯首听命,但如此国难之时,这些官员心中都打起了小九九,孙皓虽然贵为新帝,但他能不能挡得住魏军的前进步伐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孙皓在会稽刚刚称帝不久,就被迫迁都于南安,他们也抵挡不住魏军的进攻,这让吴国各地的官吏如何能有坚守的决心。

    一个偏安于南安郡蛮荒之地的皇帝,能给这些吴国官吏子民带来什么希望?

    所以失去了指望的各地官吏,纷纷投降也就不足奇了。

    豫章太守、临川太守、庐陵太守先后归降了魏国,让魏军的征进变得异常的顺利,唯有鄱阳太守死守鄱阳,拒不投降,到也让魏军费了一些周章的。

    都说魏军的骑兵实力强大,在野战之中是无敌的存在,鄱阳太守不相信屯骑营也有攻城的能力,所以才会选择和魏军抗衡。

    但他们恐怕很快就失望着了,屯骑营的将士骑马的时候威风八面,就算是下了战马,依然是无坚不摧的重甲步兵,单单屯骑营就有着一万五千名装备精良的重甲兵,这样强大的攻击力量,也足以让吴军望而生畏了。

    很快屯骑营就攻破了鄱阳郡的城池,生擒和俘虏了鄱阳太守,这个时候鄱阳太守再想投降,恐怕也是迟了,不但他和鄱阳太守的位置失之交臂,甚至沦为了阶下囚,对于那些负隅顽抗不主动投降的人的来说,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当今的天子曹亮仁慈了,换作是其他的君主,早就一刀一个,砍翻在地了。

    鄱阳郡是紧挨着丹阳郡的一个郡,是魏军进军扬州西南诸郡首先需要征服的一个郡,没有步兵,屯骑营便下马充当步兵,一战而足以让其他的郡县官吏闻风丧胆了,他们各郡的驻军和实力,都和鄱阳郡差不多,鄱阳郡抵挡不住,这些郡又焉能抵挡得了?

    逃亡到南安的流亡朝廷那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所以豫章郡、临川郡和庐陵郡的太守都很干脆。

    最早投降的紧挨着鄱阳郡的临川郡,一听到鄱阳郡被魏军攻破的消息,临川太守早已是慌得六神无主了,临川比起周围的郡来,只是一个小郡,兵微将少,城防薄弱,于是临川太守赶紧地派人前往鄱阳郡那边,向魏军献上了降书,还没有等到魏军的人马到达临川郡呢,他就已经是主动地投降了。

    看看鄱阳太守的下场,临川太守自然清楚早投降和晚投降的区别,不仅可以让临川郡免受战火的摧残,而且自己的仕途也有所保证了,最起码魏国仍旧让他暂领临川,并给出承诺,只要他真心实意地归顺魏国,他将来的官职,肯定不会低于目前的职位。

第1959章 柴桑

    临川太守显然是一个见风使舵的高手,看到吴国大势已去,果断地选择了弃暗投明,在他看来,什么国家利益,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全都扯淡,唯有自身的荣辱得失,那才是最为重要的,在吴国当官和在魏国当官,有区别吗?

    显然豫章太守、庐陵太守和临川太守是穿一条裤子的,在临川太守降魏之后不久,豫章太守和庐陵太守也紧接着投降了魏国,献出了城池。

    尤其是庐陵郡,与建安郡本是相邻的,建安郡境内山越人造反,孙皓第一个求援的便是庐陵太守,那知庐陵太守睬都不睬他,装聋作哑,置若罔闻,仿佛对建安郡那边发生的事浑然无知。

    庐陵太守当然很清楚,凭着本郡那可怜巴巴的千把号人,去建安郡勤王救驾,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山越人的彪悍,那在吴国之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除了大才如诸葛恪能镇压的住,其他人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庐陵太守当然不会去以卵击石。

    更何况,魏军已经从北边打了过来,各郡的太守纷纷投降,也该是给自己找条后路的时候了,孙皓的朝廷,就自生自灭去吧。

    事实上石苞也并没有南下的计划,他的主攻目标还是武昌,鄱阳郡豫章郡不过是他征程之中的些许小站,庐陵郡那么偏僻,石苞还顾不上过来的,如果庐陵太守没有投降的话,他估计也能自在比较长一段时间,只不过吴国皆亡,庐陵郡最终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不过既然庐陵太守递上了降书,那么石苞还是派人前去接收了庐陵郡,只不过受降的人员的规模就不会很大,派个一曲人马过去,就能解决问题了。

    石苞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柴桑关上。

    柴桑关虽然在豫章郡境内,却不归豫章太守管,由于柴桑关北临长江,东接彭泽,南倚庐山,地势十分的险要,再加上柴桑关本来说紧扼建业到武昌的咽喉通道,无疑成为了极为重要的一座军事要塞。

    最早在柴桑关驻守的东吴的大都督周瑜,赤壁之前,他就是驻守在这个咽喉要地的,把守着江东的门户,此后吴国在柴桑一直设都督职位,其位还在豫章太守之上,徐盛、陆抗等人以前就担任过柴桑督,如今的柴桑督是陆式,陆式是陆胤之子,陆凯之侄,袭陆胤之扬武将军。

    在临川豫章诸郡纷纷投降的局面之下,陆式不为所动,依然坚守柴桑,成为了魏军西进武昌的拦路虎。

    石苞想要进攻柴桑,拨掉这颗钉子,但却也并非是易事,柴桑东北两面皆是水路,就算从南边绕过去,却是以奇险而称著的庐山,这样的地形,让擅长于骑兵作战的石苞显然是一愁莫展。

    曹亮也知道柴桑的地形根本就无法让屯骑营施展开来,所以他让石苞屯兵于彭泽湖的东面,暂时地按兵不动,让王濬率领水军,从濡须口长驱西进,攻打柴桑,只要能控制了水路,便可以将屯骑营和劲骑营运送到柴桑关下,这一战,也将会是魏军又一次的水陆联合作战。

    钱唐之战时,这种水陆作战的模式便是大展神效,魏军水军趁着钱唐湾涨潮之时,一举突破了吴军水师的防御,成功地掐断了钱唐守军的退路,全歼守敌。

    这一战,堪称是水陆联合作战的典范,这个经验,也非常值得向魏军推广,毕竟江南地区水网密布,道阻难行,这对适应了北方那样的平原地形作战的魏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水陆联合作战,将会是一种全新的作战方式,它可以有效地解决魏军行军作战时的诸多不利条件,变不利为有利。

    别看屯骑营纵横天下无敌,但真遇到了南方这种泥泞潮湿水网密布的情况,纵然他们有着天大的本事,那也是发挥不出来的,尤其是屯骑营乃是重甲骑兵,一旦陷入到泥沼之中,那将会是一种灾难,别说是机动性了,连行走都将会是一件困难的事。

    所以曹亮才会下令石苞暂缓前进,让王濬的水军去打头阵,柴桑虽然有水军,但数量并不是太多,以王濬水军压倒多数的兵力,战胜柴桑水军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王濬的水军虽然参与了渡江之战,而且在钱唐水战之中也曾大获全胜,但两次大战基本上没有什么代表性,渡江作战真正秀的,是魏军投石的肌肉,王濬的水军船队,只是默默地当了一回运输队的角色,将数量庞大的魏**队从北岸运到了南岸。

    而钱唐之战,也不过是一次规模较小的战斗,而且魏军船队是借助着潮汐之力,才大获全胜的。

    所以论及魏军水军的真正实力,其实王濬也没有多少实底,毕竟这么一支水军,一年半以前,还是一个大大的零字,一切全无到有,无论是经验还是实战,魏国水军还处于一个幼稚的时段,尽管王濬对与吴军水上较量充满着期待,但真正要进行战斗的时候,他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忐忑的。

    不过这终将会一个躲不过去的坎,是骡子是马,那必须得拉出来溜溜,魏军水师想要真正地驰骋大江,那就必须从实战之中得到锻炼。

    更何况,吴国水军的主力在渡江之战中已经大部被摧毁了,王濬也少了一个劲敌,如果吴国的水军主力尚存的话,那么曹亮也没那个胆子将王濬的水军安排去打头阵。

    所以这次进攻柴桑,曹亮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这么一个决定,但曹亮相信,凭着王濬水军的实力,拿下柴桑理应是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的。

    唯一的问题恐怕是武昌陆抗的态度了,如果陆抗那边按兵不动,不增援柴桑的话,以现在陆式手中几千的人马,魏军拿下柴桑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一旦陆抗插手,柴桑的战局就会变得扑朔迷离了,战斗的结果,那可真是谁也无法预料到。

第1960章 信心十足

    彭泽湖位于柴桑以东,后世称之为鄱阳湖,但彭泽湖和鄱阳湖除了一部分面积是重合的以外,其他大部分面积并不相同,准确来说,后世的鄱阳湖位置靠南,完全在长江以南,而三国时代的彭泽湖位置更靠北一些,它横跨于长江南北,与长江融为了一体。

    长江流经此处,宛如入海一般,碧涛万顷,一望无垠,烟波浩渺,天水相接,当真是肆意汪洋,横无际涯。

    王濬这个时候已经率领水军抵达了皖口,接到了命令之后,旋即向柴桑挺进,千百艘的战船横陈于江面,船帆如云似锦,覆盖着整个的江面,气势恢宏。

    这是魏国水军主力继渡江之战后的第二次出征,虽然魏国水军船队成功地帮助魏军步骑渡过了长江,但整个渡江战役,出尽了风头的却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些矗立在江边的巨型投石车。

    魏军正是凭借着曹亮脑洞大开的精妙策划,用巨型的投石车打了吴军水师一个措手不及,击沉了吴军几乎所有的楼船和大部分的战舰,才使得渡江行动变得异乎寻常的顺利,王濬的水军一箭未放,一场未战,这场水战就已经结束了,他们的船只也从战船变成了渡船,将魏军的大队人马源源不断地从江北输送到江南去。

    尽管王濬的水军没有发挥出人们想像之中的战绩来,但只要是魏军能打胜仗,王濬就很开心了,当初魏军组建水军的目的,还不就是为了能够渡江成功,直捣建业吗,如今王濬的目标已经实现了,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坦白来说,如果真让王濬的水军来担负渡江主力攻坚的部队,王濬都不敢说能胜任,毕竟吴国水军的强大,那可不是吹出来的,魏国水军虽然依靠魏国强大的人力物力堆砌了出来,从规模上来讲,完全不逊色于吴国水军,但论及战斗力的强弱,却是和吴军有云泥之别,王濬根本就没有战而胜之的把握。

    不过打打辅助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只要魏军能赢得胜利,赢得天下,谁的功劳最大并不太重要。

    建业虽破,但吴国的残余势力仍旧在负隅顽抗,魏军还需要继续地征战下去,而王濬的水军也不可能一直混一个打酱油的角色,钱唐水战,谭闿所率的那支水军船队已经是小试牛刀,向世人证明,吴国水军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当然,这一支小规模的水军也不能代表魏国水军的真正战力,魏军水师想要证明自己,还需要在更大的舞台上做出成绩,比如这一次进攻柴桑,倒是魏军水师的一次扬名机会。

    渡江之战后,魏军水军并没有在建业多做停留,而是奉曹亮之命返回了濡须口。

    当然,返回濡须口的目的并不是要水军重返巢湖基地,而是让他们在濡须口待命,随时出征武昌。

    荆州的残吴势力是吴国硕果仅存的最强一支武装力量了,魏军想要征服吴国的所有疆域,必须要拿下荆州来,同时,拿下荆州也意味着打开了进攻蜀国的第二条通道,对曹亮彻底地平定天下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荆州之战是关乎整个天下大势的一场大战,曹亮自然需要倾尽全力。

    柴桑关做为联结长江中游和下游一座重要关隘,一直以来吴国都是派驻重兵驻守的,而且柴桑关也是长江防线之中的重要一环,所以柴桑都督的权力往往比豫章太守还要高,所以豫章太守的投降,并没有影响到柴桑督陆式。

    陆式年龄不大,刚刚二十出头,血气方刚,但都有陆家人那股子永不服输的劲头。

    陆家可是出身于江南第一大士家,陆家人才辈出,陆康、陆逊、陆凯、陆抗,个个声名显赫,功勋卓著,这让陆式十分的神往,所以别看豫章庐陵等郡太守纷纷地投降,但陆式却为之不动,反而是修缮战船和兵器,鼓舞士气,准备着和魏军决一死战。

    柴桑两面环水,两面临山,简直就是一座天然形成得天独厚的要塞关隘,柴桑关有两支军队,一支驻守城池的步军,一支游弋于江上的水军,水陆两路人马拱卫着柴桑关,所以那怕是整个豫章郡都陷入到了魏军的手中,陆式也是浑然不惧,铁了心地要守好柴桑关,绝不让魏军越过雷池一步。

    此次魏军横扫江南诸郡的陆军力量是隶属于右军力的屯骑营和劲骑营,这两支完全由骑兵组成的军队确实拥有着强悍的战斗力,他们从建业出发,一路之上已经是攻拨了四五个郡了,虽然大多数的郡都是望风而降,但从一侧面不也证明了魏军战力之强横,有着这么强大的威懾力,意志薄弱一些的太守早就是闻风丧胆,干脆魏军还没到呢,就已经是献城而降了。

    豫章太守便是其中之一,陆式听到豫章太守等人献城投降的消息,不禁是破口大骂这些人是软骨头,吃着朝廷的俸禄,却不做出忠君之事来,一个个贪生怕死,毫无气节,当初朝廷任命这些人当疆大吏,是瞎了眼了。

    只不过豫章太守和柴桑督虽然同处一郡,但相互之间互不隶属,各司其职,豫章太守管不着柴桑督,那怕江南诸郡皆已经陷落,杜式也绝不投降。

    再何况柴桑所连接的,是荆州重镇武昌,陆式的族叔陆抗正坐镇武昌,整个荆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陆抗当然不会投降,陆式又焉能屈膝?

    别看魏军来势汹汹,但屯骑营就算是再厉害,他能跳得过彭泽湖?还是能飞得过庐山?

    一般的关隘,要么依山,要么傍水,这两样险峻集于一身的,却很少见到,柴桑关占据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陆式自然是信心十足。

    屯骑营不是很牛逼吧,但到了柴桑关,是龙你也得盘着,是虎你也得卧着,光凭着柴桑关的地利之势,就足以逼退魏军十万大军了。

第1961章 初临彭泽湖

    所向披靡的屯骑营到了这里,根本就无所做为,所以陆式对屯骑营并不是太担忧,唯一让他操心的,也只有魏军水师了,柴桑关的险要,一半是来自于水路的,如果水路守不住的话,柴桑关根本就无法抵挡得住魏军的进攻。

    魏国在巢湖上建造水军的消息,早在一年前就人尽皆知了,但魏军水师的战斗力究竟如何,到现在还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因为在渡江之战中,魏吴两国的水军从来就没有正面交手过,吴国水军船队的惨败,完全是拜魏军巨型投石车所赐,当时吴国水军船队的所有战船都处于投石车的射程之内,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大型的战船全军覆灭,只有为数不多的中小战船逃了出来。

    这一部分的战船逃到了柴桑关,便在柴桑暂时地停驻下来,谈起那场大战,吴国的水兵至今还是心有余悸,不堪回首。

    如果魏军想要拿下柴桑的话,就必须动用水军力量,否则的话,长江和彭泽湖,就是他们一道永远也无法逾越的屏障,至于庐山,那儿地势险要,绝岭横巅,大军根本就没有穿过的可能。

    针对魏国水军,陆式有着相应的战术布置,在接纳了从建业西逃而来的一部分战船之后,柴桑的水军力量是大大的加强了,而且于湖、虎林两地的水军在丹阳郡失守之后,也撤退到了柴桑,柴桑无疑成为了武昌的桥头堡。

    就连陆抗也认为,武昌的安危是系于柴桑的,只有守住柴桑,才能保证武昌的绝对安全,为此陆抗还从武昌有限的兵力之中,抽调了三千人马,增援柴桑关,同时告诉陆式,如果柴桑有难之时,武昌那边一定会全力施救的,他让陆式,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紧柴桑。

    有武昌这个坚实的后盾,陆式自然是信心满满,全力以赴地打好这一仗。

    王濬于五月初也到达了彭泽湖,一到彭泽湖,水面豁在变得开朗起来,烟波浩渺,一望无际,魏国水军士兵的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是啊,这将会是一场久违的大战,而且是将会在彭泽湖这样的大水域进行,无疑让魏军士兵是跃跃欲试。

    他们久在巢湖上操练水师,对这样的大江大湖并不陌生,只是彭泽湖比巢湖更宽阔,气势浩荡。

    对于这支组建了近两年时间的水军来说,他们还没有进行过真正意义上的实战,这一次柴桑之战,将会是他们平生第一次的水战,这些士兵既兴奋又忐忑,他们纷纷地涌向船舷,去眺望柴桑方向,似乎想看到吴国的水军船队何在。

    但彭泽湖实在是太大了,目力所及之处,只能看到水天一线,平静的湖面反射着夕阳的光芒,那是一片赤红之色,整个的湖面都映照在这片的血色之中。

    相比于普通士兵的激动,王濬却显得沉稳得多,他下令船队在彭泽湖东岸靠岸,那儿驻扎的,正是屯骑营。

    而此刻劲骑营已经南下豫章郡方向了,石苞有意派劲骑营南下,试图寻找进攻柴桑关的陆上途径,就算是绕一个大圈子,也无所谓,反正以劲骑营的脚力,也不在乎多走一些路程的。

    王濬命令水军在彭泽湖的东岸临时地设下水寨,所有的战船都锚在水寨之内,这样可以有效地防止吴军的偷袭,同时,王濬还相应地增派了不少巡逻的战船,加强了水寨周围的巡视,一旦吴军发起偷袭的话,这些巡逻船只便可以发起示警。

    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王濬并没有真正地指挥过水战,但无论是陆战还是水战,有一点是相通的,万万不可疏忽大意,敌人往往会出现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一旦给敌人以可趁之机,后果便是灾难性的。

    在这一点上,王濬是十分谨慎的,安顿好水军之后,王濬这才在副都督孙壹的陪同之下,登岸与石苞相会。

    此时的石苞,正一肚子郁闷呢,他自建业西行,一路所向披靡,降者如云,但没想到刚到柴桑,就遭遇到了江湖所阻,不得寸进,这江南的天时地理,还真让石苞是吃足了苦头,天气时常是阴雨霏霏,道路泥泞不堪,时常会有大江大湖的拦阻,行军十分的困难,如果换作是北方的话,只怕石苞早已经率军横扫几个州了,而到了江南,却是寸步难行,骑兵的优势,一旦也发挥不出来。

    石苞见了王濬,便是大吐苦水,抱怨江南的天气,抱怨江南的道路,他对王濬道:“士治,这次还得靠你的水军才能把屯骑营给运送过去,等某过了江,非杀吴人一个片甲不留!”

    显然石苞对王濬的到来是满怀期待的,当初在建业的时候,正是王濬的水军船队将他们运送过江,才拿下的建业,否则的话,屯骑营就算再厉害,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这次石苞被彭泽湖所阻,唯一的指望就是王濬的水军了,只要王濬能将他们运送到对岸去,接下来的事,那肯定就是一马平川了。

    王濬只是微微一笑,道:“仲容兄稍安勿躁,平定柴桑,可不急在一时,想要渡过彭泽湖,需得先击败吴国水军才行,这是一场恶战,得做好万全准备方可开战。”

    在王濬看来,石苞把水战想得太简单了,认为只要把他的屯骑营运送彭泽湖,就可以马到成功,但如果没有肃清吴国水军的话,魏军水师是无法将屯骑营给运送过去的,强行渡湖的话,遭到吴国水军半路拦截,那样的损失只会更惨重。

    这水战对于持掌水军的王濬来说,都是一场恶战,石苞在这方面更是一个门外汉,所以王濬并不指望石苞能给他提供多大的帮助,这次和石苞的会面,主要是探讨一下后续的联合作战的方向和计划,至于前期的水战,还得王濬自己这方面操心了,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王濬还没有打算和吴军开战。

第1962章 当仁不让

    接下来的几天,王濬一直按兵不动,他只是派出小船,去侦察吴国水军的情况,甚至派出斥侯,趁夜偷渡上岸,去柴桑了解敌情。

    在情报收集这方面,王濬向来是比较用心的,情报收集细一点,多一点,就可以加强对敌人的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在这方面,王濬几乎是传承了魏军的传统,曹亮在军事情报方面的重视,是异乎寻常的,以曹亮的话来说,从不打无淮备之战,不论战争规模的大小,首先做好的就是军事情报工作,只有在对敌人详细地了解之下,才能制订出无善的破敌之策来,如果将胜利建立在盲目上面,那么一次两次或许会成功,但长此以外,肯定是会吃大亏的。

    军事情报是一门学问,它集侦察、收集,分析,判断于一体,而不仅仅只是刺探敌人的消息,许多的情报来源,是庞繁复杂的,有用价值的信息,也有无用的糟粕,甚至还有敌人故意设置的假情报,如何做到去伪存真,看透本质,那可是一门高深的技艺。

    魏军的间军司就是一支主管情报工作的专门队伍,当然它的职责也不仅限于此,不过对于情报的搜集和分析,没有任何部门能比得过间军司。

    水军这边也设有专门的情报机构,而且是根据水军的特点打造的,他们有着水上侦察的超强力量,这几天的时间,几乎是全员出动,对敌人的目标进行渗透式地全面侦察,为王濬掌握第一手的资料创造条件。

    陆式那边却有些按捺不住了,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劲头十足,但在沉稳方面,却是一个短板,他原本以为魏军水师到达彭泽之后,很快就会向柴桑这边发起进攻了,但没想到魏军却是按兵不动,丝毫没准备进攻的迹象,这让陆式不禁暗自纳闷,莫非魏军有什么阴谋不成?

    为了试探魏军的真实意图,陆式亲自率领一支船队,前往魏军的水寨叫阵,试图诱使魏军出战。

    王濬听闻陆式前来挑战,微微一笑,下令魏军紧闭水寨寨门,任何船只皆不得出战,违令者斩。

    王濬征战疆场多年,虽然他也是初度执掌水军,但他却在长水营的统领位置呆了很多年,一直做到了中军团的副都督,可谓是身经百战,他深知,不管打什么仗,必须都要按自己的节奏来打,被别人牵着鼻子,打被动之战,那绝不是王濬的风格。

    魏军的水寨虽然是一座临时的水寨,但在水寨的周围,设置了大量的障碍物,吴军的战船想要突破这道障碍,绝非易事,所以陆式在寨外叫阵半天,魏军坚守不出,他也就无计可施了,只得令吴军士兵百般辱骂,用污言秽语来刺激魏军,把他们给逼出来。

    王濬听了,暗暗地冷笑一声,这个陆式,果真是年轻幼稚,以为通过这种手段就能诱使他上钩,岂不是王濬走过的桥比他走过路都多,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都多,这些小伎俩又岂能让王濬上当,那怕他们骂得再难听,王濬也只是呵呵一笑,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拿起斥侯送来的情报,认真地研究起来。

    吴军的柴桑督名叫陆式,是陆胤之子,陆抗族侄,袭父爵领扬武将军,陆抗原任柴桑督之时,他便是陆抗的部下,后来陆抗升任右大将军,坐镇武昌,陆式便有机会担任柴桑督的职务。

    这一点信息相当的重要,首先陆式是江东豪族陆家的人,和陆抗关系亲密,而且陆式曾经担任过陆抗的僚属,那么王濬很容易地判断出现在陆式也是听命于陆抗的,所以柴桑关虽然在豫章境内,但却是受到武昌的辖制的,王濬要打柴桑的话,就必须要考虑武昌援军的问题。

    目前柴桑的守军并不太多,大约是水军四千,步军三千,不过陆抗很快调拨了三千守军给柴桑,让柴桑的守军水陆合计超过了一万人,实力有所增强。

    但对于魏军五万水军三万骑兵的规模来说,柴桑的这点人马确实也算不了什么,魏军在兵力上还是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王濬也没有冒然地发起进攻,毕竟魏军水师虽然人多船多,但在实战经验上面,和吴军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的,再加上吴军对这里的地形水情比较熟悉,魏军在这方面则处于不利的位置,所以王濬还是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再开战。

    水寨的外面,陆式骂了半天阵,魏军始终不出,他也无计可施,只好是悻悻而退了。

    在陆式看来,魏军水师虽然兵多船众,但却是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看来有人猜测得不错,魏军并无实战之能力,虽然兵多,也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没什么可怕之处,于是陆式遂不以为意,率船队返回了柴桑。

    闻听到陆式已经是离开了魏军的水寨返回了柴桑,王濬便将孙壹及水军诸将都召了到了旗舰之上,对他们道:“吴军方退,正是我们出击之时,诸位谁可领一支船队追击吴军?”

    诸将纷纷请命,争着要当这个先锋。

    副都督孙壹道:“王都督,此役乃是水军之第一战,还是由末将前往吧。”

    孙壹归降魏国久矣,但在司马氏当政之时,一直都没有受到重用,直到曹亮称帝之后,孙壹才被启用为水军副都督,感曹亮的知遇之恩,孙壹加入水军之后,也是特别的卖命,他主要负责操练水军,在他的指挥之下,魏军水师进步神速。

    虽然孙壹对水军的建设很是卖力,但还是遭到了许多的人质疑,毕竟孙壹出身于孙氏宗族,凭借着这层关系才擢升到夏口督的位子上,但是否有真才实学很让人怀疑,如果孙壹能力不行,魏军水师是不是有给他教“坏”了的可能。

    面对这样的质疑,孙壹当然是不服的,他急需用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柴桑的首战,他是当仁不让。

第1963章 极限调头

    谭闿在钱唐之战后,很快地被封为了伏波将军,这也是魏军水师第一位从校尉晋升到将军的将领,显然钱唐战役的功勋成为了一大助力。

    在水军之中,除了水军都督王濬和副都督孙壹之外,其余的各舰队统领都是校尉极别,魏军军官的晋升,基本上是以战功为主的,只有战功卓著的校尉,才有资格晋升为将军。

    谭闿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正是因为谭闿在钱唐之战的卓越表现,成为了魏军首位校尉晋升的将军,当初王濬率水军西进的时候,谭闿是被留在建业的,只是因为中军团攻打钱唐受阻,谭闿才有机会率先地从校尉晋升为将军的。

    谭闿的经历不禁让水军的其他校尉是艳羡不已,因为他们清楚,没有战功的话,他们一辈子都可能没有晋升将军的机会,这次西征武昌,便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所以当王濬召集诸将准备出战之时,诸校尉是纷纷请战,都希望来当这个先锋。

    但没想到的是,孙壹居然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当然不是孙壹要和这些校尉抢功,而是他认为这是魏军水师的第一战,如果派一些没有实战经验的校尉上去,很容易导致首战失利,所以这一战,还应该是由经验的丰富的人担当才是。

    王濬其实和孙壹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一战关系的魏国水军的荣誉,是绝不容有失的,于是王濬决定由孙壹领军出战,同时派校尉郭扬和陈源在左右两翼支援孙壹。

    既然是追击,大型的战船是派不上用场的,孙壹在水寨之中,特意地点了一百条快船,打开寨门,便向着柴桑方向追击而去。

    陆式本来已经返航,百无聊赖的他正躺在船舱之中的一个吊床上歇息,刚才的骂阵,陆式派别人去骂还不解气,亲自立在船头吆喝叫骂了不短的时间,怎么奈何魏人跟聋了哑了一般,连个出声的都没有。

    陆式郁闷之极,这会儿有些口喝了,便吩咐手下给他煮点茶来喝,很快便有亲兵将茶给陆式端了过来,可还没等他喝上一口呢,就听手下忽然来报,称他们身后的湖面,发现了大批魏军的战船正朝他们驶来。

    什么?陆式猝然一惊,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身,但他忘了他手里还握着一碗热茶呢,他腾地一起身,茶水洒了他一身,所幸陈式身穿着铠甲,茶水也只是洒到了他的衣甲上面,狼狈则狼狈,但却没有烫伤。

    陆式也顾不得其他,立刻赶到了船尾,果然看到湖面之上,有上百艘魏军的战船追了过来,陆式一眼就瞧出这些战船大多是速度极快的蒙冲快舰,此刻正乘风破浪,快速地追了过来。

    陆式不禁是破口大骂,这些魏人太卑鄙了,自己方才挑战之时,他们闭门不战,现在居然要搞偷袭,真是太无耻了。

    不过骂归骂,陆式也不敢大意,敌人的战船至少是自己的两倍有余,而且他们从背后袭来,吴军正处于返航之时,并没有列出战斗的队形来,这样的局面的对他并不有利。

    陆式看了看柴桑方向,此时距离柴桑水寨还比较远,而魏军的船来势极快,如果继续这样航行下去,怕他们是没有机会返回水寨的。

    在任何情况下,背对敌人都是一种最不理想的作战方式,陆战如此,水战亦是一样,如果以现在的队形,让魏军追上的话,那对吴军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调转船头,准备迎战!”陆式没有做过多的犹豫,当即下令所有的战船立刻调转船头,摆出交战的队形,向着魏军反冲过去。

    尽管魏军出其不意地从身后杀了过来,让陆抗略显有些手忙脚乱,但镇定之后,他还是显示出一丝的不屑,一支从来都没有实战经验的水军船队,那怕他们发起突然袭击又能如何?难道说,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吴军水师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本来此次陆式前来挑战,就是有要打压一下魏军的意思,好好地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也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但没想到,现在反倒让魏军追着打,陆式当然心自不平,同时也激起了他心中的傲气,那怕局面是困难了些,但陆式毫不介意,命令水军强行地调头,准备迎敌。

    战船的调头可不像步兵一样,原地转个圈就行了,战船需要一个比较大的转弯半径,才能完成调头。

    而且对于一艘船的调头可能比较容易一些,但几十条船都挤在一起,如果强行匆忙调头的话,那么就会导致许多战船首尾相撞,所以想要调头,首先必须要拉大船只之间的横向距离,而且还得采用分批调头的方式,让船只的航迹相互避开,这样才能避免相撞。

    不过对于吴军来说,这样的操作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毕竟他们坐船就如同吃饭喝水那样简单,尽管追兵就在身后,吴军战船之间的距离又过去接近,但他们还是完成了极限操作,纷纷地将战船调过头来,抢在魏军船队赶到之前,重新排好船队的队型,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经过了这一番眼花瞭乱的操作,陆式对自己部下的行动还是相当的满意的,他们的训练有素让本来有可能出现混乱的场面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如果背对敌人的话,陆式确实没有打赢的机会,但是现在和敌人面对面,陆式自然有充足的信心来打好这一仗。

    他狞笑了一声,下令吴军船队全力发起冲击,迎面向魏军冲去,就算魏军的战船比他们多了一倍,但陆式相信,吴军水上的战斗经验足以弥补数量上的不足,和魏军这些新兵蛋子相比,吴军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优势,这样的水战,似乎并没有什么胜负的悬念。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地拉近着,战船在湖面上飞快行驶着,激起了无数的浪花,双方的一场水面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1964章 机动转向

    孙壹在吴军之中呆了很长的时间,对吴国水军的战术战法那是相当的了解,所以他才会在追击的时候,选择速度最快的蒙冲战舰,就是想要发起突然的进攻,不给吴军以转身的机会,从背后对吴军船队进行打击。

    摆在吴军指挥者的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就是加速逃离,避免与魏军交战,这样一来,肯定有一部分速度慢的船只会被落在后面,成为牺牲品,但付出一些代价,大部分船只还是可以安然地回到柴桑的。

    第二条路就是强行调头,然后正面迎击,当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仓促情况下,如此庞大的船队想要完成调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就需要指挥者的决断了,任何的优柔寡断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因为一旦迟疑,魏军的追兵就在身后,到时候无论是逃跑还是掉头,都是来不及的,尤其是调头,不尽快完成的话,等魏军战船冲过来再掉头,场面就会混乱不堪,彻底地失控。

    不过陆式显然没有犯这方面的错误,他在第一时间便下达了掉头的命令,吴军也是训练有素,只用了片刻的工夫,他们就完成了掉头,这个时候,魏军的船队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只不过已经是相当的接近了。

    陆式在吴军全体战船完成掉头之后,并没有在原地等待魏军的攻击,而是下令加快速度,向着魏军袭来的方向发起反冲锋。

    陆式这种打法有一些的冒险因素,但他对自己船队的战斗力还是充满自信的,那怕魏军的兵多船众,可是陆式丝毫的不惧,只要让战船进入到近距离的肉搏战之中,吴军的经验和战斗力将会决定这场战斗的结果,这对陆式而言,完全是没有什么悬念的。

    如果魏军水师的速度能再快一点,在吴军进行调头和重新列队之时发起攻击,那么他们还是有获胜的机会的,可惜他们的速度不能足够快,未能把握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陆式看着相对而来的魏军战船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大,嘴角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他要让魏军尝一尝什么是覆灭的滋味,在他统辖的一片水域之中,任何的来犯之敌都会被统统歼灭。

    双方相对急驰而行,水快船轻,眼看着双方的距离是越来越近,甚至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船上立着的士兵的五官特征了,距离双方的正面相撞,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

    但这个时候孙壹在主舰之上令人打出了旗语,只见令旗兵站在最高处,挥舞着两面小旗,双臂张开,做了一个左右分开的手势。

    魏军的战船,在中分为界,立刻向两侧转舵,呈四十五度角向前方斜驶而去,完美地与吴军的战船是擦身而过。

    连陆式都没有想到魏军的船队会在双方相撞的最后一刻突然变阵,驶向了两边,让陆式正面冲撞的计划完全失败,而且这个时候,吴军都来不及出做转向的反应,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魏军从他们的身边驶了过去。

    显然这是魏军早已计划好的战术,让陆式扑了个空的同时,魏军弓弩手也准备妥当,在双方战船错行之时,一齐地开弓放箭,登时湖面上乱箭如飞,吴军猝不及防,纷纷中箭,有倒毙在船上的,也有掉入湖中的,吴军士兵顿时大乱,只能是拼命地寻找隐蔽的位置,以免被流矢所伤。

    这个战术正是孙壹想出来的,他率蒙冲船队进行追击,就是想要利用蒙冲战舰的速度和机动灵活能力,给撤退之中的吴国水军沉重的一击。

    如果吴国水军一路逃亡的话,魏军可以逐步地蚕食掉队的吴军战船,一一吃掉,就算最后有一部分的战船能逃得回柴桑,但落在后面的战船肯定是无一可以幸免的。

    可陆式显然不愿承受这样的损失,而且吴军水师的傲慢也不容许他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敌人撵着走,于是陆式干脆掉头,准备放手一搏,与魏军拼个你死我活。

    但这显然也是在孙壹的预料之中,只不过孙壹没有料到陆式也算是一个果决狠辣的人物,能在发现魏军船队袭来的第一时间就下令掉头,没有进行任何的观望和犹豫,这也让吴军能在第一时间就掉头并重新组队,让魏军丧失了乱中取胜的机会。

    不过孙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他在吴**中履职多年,对吴国水军的作战体系深为了解,陆式的作战风格也不令他太感意外,相反的还有一种比较熟悉的感觉。

    如果当初没有受到孙綝的迫害,孙壹也不可能投降魏国,那他现在依然还是会在吴军之中效力,甚至有可能坐上柴桑督的位子,那么现在与魏军对决的,就不一定是陆式而他孙壹了。

    一想到这里,孙壹不禁是感慨万千,他出身与孙氏宗室,但现在却不得不为灭亡孙氏王朝而努力,人生呐,就是这么的奇妙,一步踏错,百步难回。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踏出了那一步,孙壹也再没有想再回头的可能,那怕他遭到江东父老的唾弃,也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这一战是孙壹证明自己的一战,所以他必须要全力以赴,绝不能输掉这一战。

    事先孙壹就已经做好了各方面的预案,针对敌人可能的战术,做出了相应的安排,陆式凶狠地反冲锋,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并且为此他还精心地设计了一个战术,那就是一旦遭到敌军的反扑,魏军船队立刻一分为二,避敌之锋芒,迂回到敌舰队的侧翼甚至是后翼去,然后再从敌舰队的薄弱环节发起进攻,这样才是打垮掉敌人的最好办法。

    孙壹的这个战术相当的奏效,就在双方距离不足几百丈的地方,魏军的蒙冲战船凭着机动灵活的特点,实施的机动转向,让来势汹汹汹的吴军战船扑了一个空,吴人措手不及,一脸的懵圈,他们也没想到魏军竟然还有这样的神操作。

第19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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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骁骑营舍弃了厚重的铁甲而改穿轻便的皮甲,同时在选材的上面,骑兵都是体格健壮但却身体偏瘦的,而挑选的战马,更是速度比较快,耐力持久的战马,这样打造出来的轻骑兵,在速度和耐力上,完全可以秒杀一切骑兵,而骁骑营也成为一支迂回能力强,追击能力和突袭能力一流的骑兵部队。

    司马师想逃,他还得问问骁骑营答应不答应,尽管司马师撤退都两个多时辰了,骁骑营这才全部渡过了黄河,但一听司马师逃跑了,骁骑营立刻展开长途追击,想要把司马师追歼于半路之上。

    毕竟司马师是司马军的灵魂人物,一旦将他擒获的话,整个司马军群龙无首,必将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并州军也可以迅速地结束战乱,恢复太平天下。

    这场战乱持续的时间也太长了,给魏国的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只擒获司马军,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乱,给深陷苦海的魏国百姓带来曙光。

    可一旦让司马师逃回洛阳,这场战乱就很难在短时间结束了,尽管司马师知道大势已去,但他依然会负隅顽抗,让战事无限期地拖延下去,让百姓继续地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甚至就连洛阳这座帝都,恐怕都在劫难逃,很可能会重演汉末的董卓之祸。

    所以曹亮当即派骁骑营展开长途追击,想要在司马师逃回洛阳之前将他歼灭,就算无法擒获,也务必要给司马军造成重创,歼灭其有生力量。

    屯骑营不适合长途奔袭,不过在越骑营渡河之后,也会加入到追击的行列之中来,以骁骑营的追击速度,估计在几百里之外,就可以追得上司马军了。

    此刻的司马师,率军是沿着黄河南岸向西一路狂逃,边逃队伍边壮大,反正白马渡已经失守了,黄河防线已经被突破,此刻在其他河段上驻守的军队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从白马渡以西的所有防军,都跟着司马师一路西撤。

    但司马军步骑混杂,行进速度就比较慢了,他们到达酸枣之后,就得到了并州军骁骑营迫近的消息,顿时全军一片哗然,这里距洛阳还有很远的一段路,以骁骑营的速度,很快就可以追得上他们了,一旦被追上,对于司马军来说,恐怕又将是一场噩梦。

    但对于司马师来说,比追兵更为可怕的,却是整个糟糕的战局。黄河防线失守之后,青兖徐幽这四州地域广阔,却缺少足够的兵力来进行防御作战,所以并州军估计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横扫这四个州。

    而一旦黄河之南的四个州全部沦陷,司马师不但将会失去广大的地盘和人口,而且洛阳也将失去所有的屏障,直接面对并州军的铁蹄威胁,如何守住洛阳,这才是最为关键的所在。

    接到追兵来袭,只有几十里外的消息,司马师沉默了片刻,道:“前方是何处?”

    有人回禀道:“启禀大将军,前方便是酸枣城。”

    司马师下令道:“传我之令,全军进驻酸枣,以御追兵。”

    并州军骑兵追击的速度相当的快,在平原地带,以步兵为主的司马军是很难构筑有效的防线的,也只有利用城池,才能挡得住骑兵的进攻。

    不过钟会立刻劝阻道:“大将军不可,酸枣不过是一座小城,城小而防御薄弱,纵然可以抵挡一时,但如果并州骑兵围而不攻,待到曹亮大军皆至之时,必败无疑。”

    钟会不建议司马师的入城暂避之法,因为酸枣只是一座小城,防御力极低,尽管攻城不是骑兵的强项,但骁骑营只要包围了酸枣,司马军便没有突围的希望,一旦后续并州军主力赶到,以酸枣薄弱的城防,随时都可能被投石车给破坏掉,到时候,恐怕会被并州军一网打尽,一个也逃不掉。

    司马师迟疑了一下,道:“追兵追之甚急,何以应对?”

    钟会道:“卑职倒是有一计,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抵挡得住曹亮的几十万追兵。”

    司马师有些纳闷,道:“不用一兵一卒,如何来战?”

    钟会微微一笑,道:“想挡住追兵,此事易耳,大将军只需派人掘黄河之堤,以水灌之,河南之地必为一片汪洋,纵然是百万雄兵,亦可挡也。”

    众将一听,个个都眼前一亮,好主意啊,只要把黄河的大堤一掘,并州军再多的人马也是无济于事,如果他们正好处于洪水的流经处,那就算并州骑兵再厉害,也只有喂鱼虾的份。

    而且这正如钟会所言,不用耗费司马军的一兵一卒,这个以水代兵之法,以战术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不过司马师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因为他知道,一旦黄河决口,遭殃的可不止只是并州军而已,整个下游的百姓恐怕都得遭难,黄河决口,几乎每隔几年都会发生一次,但那是天灾,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但现在司马师要是决开黄河,那便是**了,司马师必然为千夫所指,遭万人的之唾骂,只怕天下民心,从此大失,再难挽回了。

    就在司马师犹豫之际,司马伷急切道:“阿兄,并州军随时可至,不可再犹豫了,迟则生变啊。”

    钟会也劝道:“大将军,此时情况危急,断不可有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掘黄河以拒追兵,这似乎成为司马师现在唯一的选择了,那怕是由此而造成生灵涂炭的后果,司马师也没办法拒绝了,毕竟两害相较取其轻,自己和军队的性命要紧啊。

    于是司马师派司马伷领兵三千,带上锄镐等工具,前往黄河大堤而去,在黄河大堤上掘出一口子来,同时下令军队紧急开拨,离开这片将要被水淹没之地。

    司马伷欣然领命,带兵立刻出发了,直奔黄河大堤。

第1966章 武昌的援军

    陆式现在已经是顾不得其他了,那怕承受再多的损失,他也必须要进行转向,否则的话,一直向前航行,那就是一条不归路。

    但在吴军船队转向之时,处于外侧包抄的魏军战船飞快地驶来,对吴军的船只进行横向的撞击和猛烈的攻击。

    侧舷更是船只的薄弱位置,由于侧舷较长,受到攻击的时候,损坏要比船尾更严重,甚至撞击最为猛烈的时候,战船会从中间直接断为两截。

    这让陆式是万般的郁闷,到现在为止,他所有的战术和战法都被对方吃得死死的,一直处于一种被压制的处境,无论陆式使出怎样的浑身解数来,都难以逃脱对方的攻击。

    此刻的魏军,就如同是附骨之蛆一般,死死地咬着吴军船队不放,陆式带出来的战船,几乎损失了快一半了,而魏军的攻击似乎根本就没停止的迹象,而且是一直将吴军往彭泽湖的东面逼去,让他们离柴桑是越来越远,那怕柴桑仅有一些战船再想出来营救,那也是鞭长莫及的。

    此刻陆式恐怕连肠子也悔青了,早知道魏军的攻击如此的犀利,他就不该轻易地掉过头来,这样反倒是给了魏军一个全歼他的机会。

    一想到自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陆式心底之中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他此前还有一番的壮志雄心,但没想到首战就打得这么狼狈,现在的战局,几乎陷入到了一种死局之中,单凭陆式自身的力量,是不足冲破魏军这个半包围的阵形的。

    而且随着战事的推延,局面对陆式来说越来越不利,现在每时每刻吴军的战船都在损耗,照这么一个速度,不过两三个时辰的时间,很可能就会损失殆尽。

    大概这也是最为乐观的估计了,随着吴军战船一艘艘地被击沉,魏军在数量上的优势越发地体现了出来,吴军的覆亡过程,只能会变得更快。

    陆式这个时候都没有再和魏军对决的机会了,曾经的引以为傲的吴国水军,现在却如同是丧家之犬一般,疯狂地躲逃,试图杀出一条重围来。

    可孙壹丝毫不给陆式逃跑的机会,他利用左右两翼郭扬和陈源的两支船队,封死了陆式的迂回逃跑路线,让陆式只能是向东一条路走到黑。

    魏军的战船咬得很死,在不断蚕食吴军战船的过程之中,一直紧咬着陆式的旗舰不放,如影随形,而且根本就不给陆式再度转身的机会。

    陆式这个时候是彻底地绝望了,按照魏军的这么个打法,他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还手之力,只能是用弓箭不断地对魏军战船进行阻击,但魏军早有防备,利用船上的设施和盾牌进行躲避,继续采用最为原始也最为有效的撞击手段,不断地摧毁掉着吴军的船只。

    整个的彭泽湖似乎成为了一片巨大的坟场,那些被击沉的吴军战船,导致了大量的吴军士兵落水,尽管对于熟悉水性的人来说,落水之后不一定会当场淹死,但是这里离岸边很远,四处茫茫皆是不见陆地岛屿,最终也会因为力竭而溺亡的。

    就在陆式和诸多吴兵心生绝望的时候,就瞧见西北方向突然地驶来无数的战船,他们正好是顺风而行,速度最快,很快就杀到了近前。

    先前陆式还不知道这支船队是敌还是友呢,等他瞧清楚了对方的旗号,不禁狂喜万分,原来是武昌的水军。

    关键的时候,还是陆抗伸以援手,派出水军前来相助,当然这也不会是陆抗听到消息之后才出的兵,毕竟武昌和柴桑之间有着好几百里的水路呢,如果陆抗真是得到了陆式受挫的消息再派兵出来的话,那陆式黄花菜都凉了。

    显然陆抗在得到魏军船队已经抵达彭泽的消息之后,就已经派出了援军赶往柴桑。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在陆式的水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陷入绝望之境时,武昌的援军适时赶到,这回可把陆式激动地是热泪盈眶。

    当即陆式下令整体减速,把魏军的船队给逼停下来,这样武昌的船队赶到之时,他们便可以前后夹击,对魏军船队展开反击了。

    战场上的形势陡然变化,这让孙壹也有一些猝不及防,原本按照正常的节奏,魏军拿下柴桑水军只是时间的问题,但突然赶到的武昌水军,又将战场的形势彻底地搅浑了,不但歼灭吴军已经没有了可能,而且孙壹所率的舰队也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

    武昌水军的数量虽然无法具体地看清楚,但从他们的规模来看,绝对是不亚于魏军船队的,而且武昌水军不仅有着中小型的战船,而且还有各种大型的楼船,气势浩大。

    蒙冲战舰虽然有着机动灵活的特点,但和大的楼船根本就没有正面较量,大型的楼船不仅是蒙冲战舰所无法撼动的,而且楼船上面安装有巨大的拍杆,那拍杆的高度,甚至比几层楼高的楼船还要高,一旦被它给拍中,一艘战船就轻易地给打散架了。

    如此一支庞大的舰队,肯定不是孙壹这支船队所能对抗的,一看到情况不妙,孙壹赶紧地下令全员撤退,不与吴军的舰队硬碰硬。

    如果单纯地论速度,楼船就如同是鲸鱼一样,体型庞大,但速度较慢,而蒙冲战船则如剑鱼一般,体型小巧灵活,速度较快,在一般的情况下,楼船是无法追得上蒙冲战舰的,否则的话,楼船便可以横行于江海,而无船可敌了。

    但孙壹此刻想要撤退,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毕竟柴桑的船队被他打了个半残,但尚未能予以全歼,此刻武昌的援军赶到之后,本来已经身陷绝境的陆式反倒是来了精神,他下令吴军的战船将魏军的撤退的路线给封死了,魏军想要撤退,就必须要突破吴军所设下的船障。

    尽管说如此一来,吴军的损失还会更大一些,但陆试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重创吴军,付出再多的代价也是值的的。

第1967章 心里有底了

    由于受到了吴军的拦截,魏军船队的撤离自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尽管魏军还可多击沉一些吴军的船只,但是随后武昌水军的快速赶到,却让魏军船队遭受了腹背受敌的困境。
    这次吴军领军的是步协的弟弟步阐,陆抗得知了魏军水陆两路进犯柴桑之后,除了先期调拨了三千步军增援柴桑之后,又命步阐率领武昌水军的大部前往增援。
    由此也可见陆抗对柴桑关防守的看重,如果不是江北还有杜预的人马在虎视眈眈的话,陆抗很可能就会亲自率军增援柴桑了。
    柴桑是武昌的一道门户,如果柴桑失守的话,武昌的自然危矣,唇亡齿寒之下,陆抗当然不敢大意,水陆两路人马全面增援柴桑,就是准备要在柴桑和魏军决一死战。
    柴桑的防守重点在水路,如果水路失守的话,那么柴桑关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魏军的,而且陆抗得到了消息,魏军水师几乎是倾巢而出,兵临彭泽湖,柴桑的形势,陡然地险峻起来。
    陆抗清楚,如果仅凭柴桑的那点水军力量,根本是无法和数量庞大的魏军水师相抗衡的,所以他只有调动武昌水军的力量,方能和魏军进行抗衡。
    继建业水军大部覆灭之后,吴国水军之中拥有楼船的也只有武昌水军了,柴桑水军这边虽然接纳了建业水军的一部分残余力量,但战船大多数还是以中小型为主,面对庞大的魏国水师,他们是根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
    所以陆抗权衡再三之后,抽调了武昌水军近三分之二的力量由步阐率领,前往增援柴桑,可见陆抗守卫柴桑的决心之大。
    步阐率领武昌水军,一路浩荡南下,武昌水军一共有楼船十艘,这次一下子就调动了七艘,加上其他大中小型的战船,这支舰队至少也有四百多艘了,虽然无法和吴军全盛时期相提并论,但也是目前硕果仅存的的一支舰队了,气势浩浩,顺流而下,直指柴桑。
    步阐也没有料到刚进入彭泽湖,就会遇到两军交战,桅杆顶端瞭望地哨兵将战场的大致情况禀报给了步阐,步阐立刻下令,所有的战船全速前进,赶往了战场之上。
    武昌水军的到来,使得战场形势陡然发生变化,孙壹的船队根本就无法与之匹敌,想要撤退,又遭到了陆式的拦截,情况危急之下,却见东面也有一支庞大舰队驶了过来。
    没错,这支舰队正是王濬所率的水军,其实整个彭泽湖之战的局面,都在王濬的掌握之中,孙壹对陆式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王濬则无需出手,在那儿静候战果便罢。
    但武昌援军赶到之后,王濬自然孙壹不敌,所以当即下令魏军水师全线出击,加入到了战团之中。
    随着武昌水军和魏军水师的加入,彭泽湖水战陡然升级,成为了一场规模庞大的水军大混战。
    魏军出动的楼船就达到了十余艘,大小战船更是多达七八百,数量几乎是吴军水师的两倍,在兵力上面,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但吴军的长处在于他的作战经验,他们在水军战阵,协作配合上面,还是优于魏军的,从这一点上来讲,就足以抵消数量的劣势了。
    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时分,双方杀得是难解难分,最终也只能是鸣金收兵,整个战场之上,一片狼籍,战船的残骸无数,水里的浮尸遍布,这一场大战下来,双方各有损失,不过也在双方的接受范围之内。
    步阐将陆式接到了自己的旗舰之上,陆式所乘的那艘船左舷已经被撞坏了,大量进水,整条船都完全是侧倾了,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
    这一战柴桑水军损失是最为惨重的,接近三分之二的战船被毁,人员溺亡的高达上千人,还好步阐来得比较及时,避免了其全军覆灭的下场,同时也营救了许多落水的吴兵,让他们有机会得以生还。
    否则的话,这些落水的吴兵不是淹死,就是成为魏军的俘虏,柴桑军的损失只会更大。
    “多谢步将军相救。”陆式心有余悸地道。
    这场水战,陆式确实是有些轻敌了,他只以为魏军水师不敢出战,跟个缩头乌龟一样,没有什么可怕的,正是这种松懈的心理,让他在回航途中遭遇到魏军的追击,没有做出正确的应对方法,最终才会导致柴桑水军损失大半。
    自己能捡到一条命,也是有步阐援军赶到的结果,否则的话,他今天非得交待在这儿不可,所以陆式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步阐哈哈一笑,道:“陆都督客气了,都是为国效力,何需言谢,只是没想到魏人水军也竟然如此厉害,这两年也让他们成了点气候。”
    先前陆式对魏军水师也是不以为然的,经此一战之后,他也再不敢心存轻视了,确实魏军水师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在某些方面,一点都不亚于经验丰富的吴军水师。
    “步将军,这次在下正是吃了轻敌的亏,此番彭泽之战,需得十分谨慎才是。”
    步阐呵呵一笑道:“放心吧,以前没有和魏人交过手,不知深浅,今日较量一番之后,才知道这两年魏人水军成长极快。不过陆都督放心,魏人的底牌也仅限于此了,改日再战,某定然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地将其歼灭,为当初殉难的水军将士复仇。”
    这一战,也仅仅只能是算一场遭遇战,步阐并没有精心地进行过准备,只是因为在赶到柴桑的途中,得知陆式受困的消息,才急火火地赶了过来,而魏军的主力舰队也随即加入到了战团之中,虽然双方展开了大规模的交战,但这种交战都属于试探性的,在没有握完全战胜对方的情况下,双方还是比较克制,并没有全力以赴。
    交战只持续了不太长的时间,就各自鸣金收兵了。
    不过对于步阐来说,有机会了解到魏军的真实战力,对他接来的部署心中就有底了,步阐有十足的信心打好这一仗。

第1968章 来日再战

    相比于吴军的损失,魏军的人员伤亡和战船损失其实是比较少的,还不到吴军的三分之一,如果不是武昌水军及时地来援,孙壹极有信心将柴桑水军予以全歼,而自己一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孙壹所率舰队损失基本是来自于和吴军武昌水军的交战,孙壹所率的船队皆是中小型的蒙冲战舰,正面如果要和楼船那样的巨舰相对抗的话,肯定是敌不过的,唯一的战法只有依靠灵活的机动能力,实施迂回作战。
    体积越大的船,越是笨重,速度也慢,灵活性就更差了,但它们却无一例外的拥有强大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那些小型的蒙冲战舰,根本就无法与之正面匹敌。
    当时孙壹的舰队腹背受敌,有一部分战船是能逃得出去的,但许多的战船和吴军的战船纠缠在了一起,无法脱身,所幸王濬及时地率主力舰队赶到,这才算是给孙壹解了围,也避免了孙壹舰队承受更大的损失。
    这一战其实孙壹打得已经是十分出色了,把骄狂自大的陆式逼得几乎是无路可走,如果没有武昌的水师援兵的话,全部歼灭柴桑水军绝不在话下。
    至于和武昌水军的较量之中不敌的事,那就不是孙壹的责任了,毕竟拿蒙冲舰去对付楼船,那不过是以卵击石,那就是换上任何人,也未必能打得赢。
    楼船则有楼船来对付,魏军又不是没有楼船,不光有楼船,其他的大型战船也是一应俱全的,魏军任何的船只,都不亚于吴军的船只,只要吴军能造得出的,魏军一样也能拥有,而且在数量上是绝不亚于吴军的。
    只不过这次的遭遇战,双方的主力舰队不约而同浅尝辄止,没有展开更大规模的对决,因为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冒然出击,谁也没有战胜对手的把握,所以双方的主力舰队在达成救援己方船队的目标之后,战斗很快便趋于终止,再加上天色已晚,于是双方很快就鸣金收兵,各自离开了战场。
    回到水寨之后,孙壹面带惭愧之色,向王濬请罪,这一战,并没有打好,孙壹表示全是自己的过错,自己愿一力承担。
    王濬哈哈一笑道:“孙副都督何错之有?武昌水军突然来援,这个是意外的情况,事实我们都没有料到,所以这更怨你不得,更何况此战虽然未能歼灭柴桑吴军,但却也歼灭其大半水军,战果辉煌啊,此次本督将会亲自为孙副都督向陛下请功的。”
    孙壹苦笑一声,道:“都督如此言之,真折煞某也,如今大敌当前,未得寸功,何言请功之事,还是等破了敌军,拿了柴桑之后再说吧。”
    这次水战,虽然说歼敌不少,但在吴军武昌水军增援之后,孙壹的船队便难以抵敌,也损失了不少的战船和水手,让孙壹是倍感痛心,这种情况下,还好意思和陛下去请功吗?
    此刻孙壹已经是暗下决心,要在这一战之中大破吴军,拿下柴桑,为自己正名,到那时,再向陛下请功,便是理直气壮的。
    王濬道:“今日初次与武昌水军交手,不知孙副都督有何高见?”
    今日的这场水战,孙壹先期打得确实是比较成功的,只需要再努努力,就可以达成全歼陆式水军的目标,只不过被后来赶到的武昌水军搅了局。
    王濬率主力舰队适时地出现,倒是给孙壹解了围,但其后的对战之中,双方基本上是平分秋色,魏军也再没有占得什么便宜,显然这个结果并不能让王濬满意。
    毕竟魏军水师从数量上来讲,是远超吴军的,但在这次的较量之中,魏军却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反倒是让武昌水军轻松地将已经被打成了残部的陆式水军解救了回去。
    尽管这是一场试探性的战斗,但武昌水军所表现出来的强劲战斗力,还是让王濬有些头疼,暗暗地道,不好对付,不好对付啊!
    武昌水军和建业水军是吴国水军的两支重要的组成部分,武昌水军负责长江中上游的防守,作战的范围之广,比专为拱卫京师的建业水军还要大,所以单纯地论实力,武昌水军一点也不逊色于建业水军,甚至在某些方面,武昌水军还能够超越建业水军。
    当然,王濬对于这些并不是太清楚,就算是侦察行动比较详实而全面,但有些东西还是没法子靠侦察得来的。
    在这方面,孙壹应当是有着一定的发言权,以前孙壹担任的是夏口督,而夏口正是隶属于武昌管辖的,孙壹其实也是武昌都督的部下。
    吴国的都督封的比较滥,就如同魏国的将军一样,吴国的都督也是有高有低,品秩不同的,比如在建业和武昌任都督的,是诸多都督之中权力最高的,另外像江陵督、西陵督、柴桑督则要次一等,夏口督、虎林督、武进督则要再次一等,其余还有无难督、无为督则是军队的名号,并无实际的驻地,是一种另类的都督。
    当初孙壹任夏口督之时,其实就是归于荆州军体系的,所以他对武昌水军也是了如指掌,尽管孙壹降魏已经是好几年了,但吴军的体系基本上不会有太多太大的改变。
    对付柴桑水军或者孙壹比较有信心,但对付武昌水军,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毕竟武昌水军代表的是吴国在荆州地区的最高战力,实力庞大而且战斗力强悍,更是拥有多艘巨无霸一样的楼船,想要破武昌水军,并非易事啊。
    孙壹对王濬坦言,武昌水军实力超群,魏军水师要想破敌,难度相当的大,毕竟魏军在整体战斗力的上面,是没法和吴军相抗衡的,只凭借数量上的优势,是很难将对手战而胜之的。
    王濬对这个情况自然也是了然于胸的,不过他并没有为之气馁,而是准备全力以赴地发起进攻,战斗的经验也只有在战斗之中才能积累,只要不断地努力,终归是有解决办法的。

第1969章 旧船改造

    正如孙壹所言,接下来的战役并不顺利,虽然王濬几次向吴军发起进攻,但最终皆以失败而告终,彭泽湖也成为了魏军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彭泽湖是柴桑关的外围屏障,水路这边打不开局面,魏军就无法拿下柴桑关,尽管说进攻武昌并不是只有柴桑关一条通道,魏军还可以从豫章绕道进攻长沙,拿下长沙之后便可以攻武昌了。
    但这个迂回包抄兜的圈子比较大,路程要比柴桑关这条路至少有五六倍的距离,这对魏军的后勤补给固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更重要的是,这段征途也充满了未知的可能,本着最为就近便利的原则,打通柴桑关这条路,依然是魏军目前的首选。
    但目前的困难也是显而易见的,魏军的步兵和骑兵再厉害,面对大江大湖,也是全然使不上力,想要渡过彭泽湖,只有依仗于水军的力量。
    压力全部集中到了王濬的身上,几次尝试性的进攻未果,人们对水战的前景自然不再报以乐观的态度,现在看来,想要战胜武昌水军,还真是有些遥遥无期。
    建业的渡江之战,虽然魏军重创了吴国水军,摧毁了包括楼船在内的几乎所有的大型战船,但受到重创的也只是建业水军,武昌水军没有参加,自然是毫发无伤的,它们保留了全部的实力,而且由于残余的建业水军投靠,武昌水军的实力相当于是溢出的。
    之前,魏军从未与吴国水军展开过水战,所以对双方实力的定位也只是一种预估,经过几次的交手之后,魏军这方面也是终于认清了差距,水战也是一门高深的战争技艺,魏军虽然大量地吸纳吴国的战俘降兵,起用孙壹等吴国的降将,但魏军水师在整体上的落后,仅仅靠这些手段是远远不够的。
    战事陷入到了迟滞,王濬只好上奏于曹亮,希望曹亮再给他多一些的时间,王濬准备将魏军水师所有的力量都调集到彭泽湖来,毕其功于一役。
    曹亮回复王濬,让他稍安勿躁,破敌之策已经酝酿之中,魏军所有的军队,都暂时按兵不动,曹亮准备要御架亲征柴桑。
    魏军诸将听到陛下要亲征的消息,都是欢欣鼓舞,唯独王濬,却是一脸的忧色,如果这一战他打得顺顺利利的话,曹亮完全不需要现身,现在曹亮准备御驾亲征,那只能证明王濬确实是搞不定了。
    这让王濬比较难堪,以前当长水校尉、长水将军、中军副都督之时,王濬也是屡立功勋,但自从当上了这个水军都督之后,却是寸功未立。
    虽然说这个寸功未立的说法有些夸张,比如说在渡江战役之中,魏军水师还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没有水军船队的话,魏军那么多的人马根本就不可能渡过长江,魏军水师在渡江作战中,还是起到了桥梁和渡船的作用。
    不过王濬显然没有把这种事当做是功勋,毕竟这样的差事,换个人也能完成,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的挑战性的任务,而这次的彭泽湖大战,王濬始终无法攻破吴军水师,难道说陛下到来之后,王濬就拿这样的尴尬战绩相迎?
    王濬心里着实有些不甘,但曹亮的命令也十分的明确,让魏军所有的部队包括陆军和水军,都暂缓行动,按兵不动。
    曹亮在创造性方面,那绝对是天下无人能及的,比如利用巨型投石车攻陷建业防线,换作是其他的人,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恐怕是想不出这个办法来。
    但曹亮正是凭借着这种天马行空的想像力,让一个个看似完不成的任务,简单而轻松的搞定了,所以王濬觉得,此次曹亮前来柴桑,也肯定会带来出乎意料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破吴国水军还真是指日可待。
    所以魏军水军奉命在彭泽湖按兵不动,静侯佳音了,魏军不动,吴军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双方对峙于彭泽湖上,却一连数月,相安无事。
    王濬原本以为只需要等待不长的时间,但那知这一等,却是好几个月的时间,整个夏天都一晃而过了,直到天气转凉,秋意渐浓之时,曹亮才姗姗来迟。
    曹亮是在伏波将军谭闿的护送之下抵达的彭泽,不过曹亮非常的低调,御用的旗帜车驾一概没用,他只是穿了一身便装,乘坐谭闿的旗舰,抵达的彭泽水寨。
    而知道曹亮行踪的,也不过是魏军高层区区数人而已,两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这是曹亮特意安排的,如果自己大张旗鼓地来到彭泽,必然会引起吴军方面的警觉,这一次,曹亮依然是准备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就如渡江之战一般,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随行的不光是谭闿的那一支舰队,其中还夹杂着五艘引人注目的大船,这五艘大战船,体量似乎并不逊色于楼船,只不过比楼船矮了许多,平坦的甲板上安放着不少东西,但却是用青色的幔布包裹着,看不过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越是神秘,越能引起众人的关注,就连王濬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这五艘特别的战船,以至于参拜曹亮之时,他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曹亮顺着王濬的目光看过去,见他盯着那些战船不放,微微一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发?”
    曹亮这么一说,王濬这才有些恍然大悟,他初见这些战船的时候,便觉得这些战船十分的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现在听了曹亮之言,再仔细打瞧,这些战船可不就是吴军的楼船吗?
    只不过甲板上面的船层都被削平了,这样看起来更显得船上空旷宽敞,除了被青色幔布包裹的东西之后,整个的甲板上完全能并排地跑好几匹的马。
    尽管这些楼船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但依稀可以看出旧时楼船的外形轮廓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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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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